------------ 前夫,前妻 ------------ 第一章 从结婚到离婚 “你爱我吗?”女人娇滴滴地抬眸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俊美男人深情地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问?”男人挑动了下好看的眉宇。 “因为……结婚一年来,我连你的父母也没有见过,只知道你叫herry,月工资5000美元,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女人抱怨地说道。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性感的薄唇上扬,“结婚的是你和我,不是任何背景,任何势力,我将工资卡给你,有一个代名词让你叫唤,更重要的是……”男人揽住女人的脖颈,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女人的脸颊,一双狭长的双眸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魅力,“我爱你!” 女人听到此话,脸颊烧得酡红,羞涩地好似一个不知事的少女。 就是这样,相貌平凡的她,年仅二十岁便在异国他乡的美国,和这个不知姓氏的俊美高大的男人认识不到三天就结了婚。 她对他的爱是毋庸置疑,毕竟他太过魅惑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他的魅力。但是他对她的爱……她就不确定了! 他总是将‘我爱你’挂在嘴边,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对她说:我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多么轰炸啊! 那时她还是一个靠着打工生活的窘迫留学生,女生所有的美好幻想开始作祟,她背弃着父母,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和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公正结了婚! 婚后一年来,他们可以说是恩爱有加。 他对她好到极致,每个月的工资5000美元一分不差地全部给他,他说自己留了奖金,5000美元可以全部任由她来分配。他不让她再打工,让她开始享受高品质的生活,偶尔带着她到美容院做全身spa,偶尔带着她去打网球,偶尔借车出去兜风。她问他‘哪里来的这么名贵的跑车?’他说‘借来的!’她不疑有假,对于他的话,她向来很信任。 ……………………………………………………………………………………………………………………………………………. 一年后,美国洛杉矶。 她圆满地毕业了,大学四年的课业今天至此结束,终于可以回国了,她满心地雀跃,第一个想要分享这种快乐的人,当然是她的亲亲丈夫。 她欢快地回到了家,那个属于他和她的私人空间,没有外面的喧嚣,没有世俗的复杂,只是拥有着温暖和庇护她的港湾。 然而,当她欢喜地推开了门,看到满室的凌乱,推倒的椅子、地面上的鞋子,更重要的是男女混合的衣裳,那性感的女装和金色的高跟鞋显然不是她的!她只穿素雅的颜色,从来不会选择艳丽的红色,好似那张扬的火焰。她呆住了,不敢去想象这可能代表着什么,她摇着头,在听到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男女交织的吟声,她的脊背好似冒着一丝丝寒气,手心处禁不住出了冷汗。 她不受控制地随着扶梯向楼上迈去,越来越清晰的男女呼吸声传入耳际。 她不受控制地随着扶梯向楼上迈去,越来越清晰的男女呼吸声传入耳际。 她的双腿在颤抖,随着虚掩的门缝,她看到男女相互交织裸体,充满热情而欲火高涨地再次迎入了新的一波高潮。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滴到了地板上,发出轻微地‘啪啪啪’之音,仿佛那空寂的心最后一声声哀鸣。 “herry,快点,噢――” 她望着那激情四射的俊美背影,那是曾经三百六十五天个夜晚里全部属于她一个人的身体,可现在却压在了别的女人身上。粉色的床铺,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墙壁,粉色的梳妆台,曾经是为他和她的爱情而奔放,如今却是成为了他和别的女人偷情的渲染氛围。 那还是深情款款对着她说‘我爱你’那三个字的亲亲老公吗?那还是总是温柔似水对她讲‘我不要你那么辛苦,我要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那个人吗?那还是总是对她碎碎念叨‘我爱你,因为你的单纯’的男人吗? 她的双眸渐渐变得迷糊,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成为了骗子,她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虚假的梦…… …………………………………………………………………………………………………………………………………………. 暮色降临,昏黄的光线好似在给予着这个世界仅存的一丝温暖,让冰冷的人得到慰藉,让不幸的人得到释放。 洛杉矶的一家咖啡厅内,在小提琴的伴奏下,优雅的情调,伴随着秋天的淡淡哀伤,这里成为了情侣们分手的最佳地。 女人和男人相对而坐,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隔了许久,女人从包内拿出了一张协议和一杆笔,推到了桌面的中央处,“我们离婚吧!”淡漠的口吻,已经听不出她现在的心情。她端起了咖啡杯,淡淡的苦涩香气蔓延到了嗓口。 男人面无表情,再没有那往日总是和颜悦色的笑容,“非要这样不可?” 女人苦笑了下,望着旋转的咖啡液体,“你真的有爱过我吗?”到现在,她才幡然醒悟,爱一个人应该没有任何的隐藏,至少她对他来说,透明得好似空气,而他对她却隔着一座山一样厚,看不清地未来。 这一次,男人不再说任何的甜言蜜语了,只是低着头,望着那一纸协议。 女人闭上了眼睛,“你总说我笨,说我学习不好,说我总是被人骗,说我脑袋单纯得像是猪头妹,”她哽咽了下,试图阻止自己的回忆,蓦地睁开了有些泛红的双眸,“这一次,让我聪明一回吧!” 男人与她双眸相对,那是一双狭长而充满魅惑的眸子,没有任何女人会在望见它们的一刹那,会说出一个‘不’字,然而此时此刻,那眸中带着一股陌生而复杂的情绪,没有任何人可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猜测出他下一刻会作出怎样的回答。 咖啡的热气慢慢在空气中退却,香气也随之变淡,就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男人拿起黑色签字笔,在那‘离婚协议书’上正式签下字,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挽留言语,签字后,起身走开,再没有回过头。 离婚协议书: 女方鞠可曼,男方霍昀斯(herry),因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请求离婚。经双方协定,现达成如下协议: 1.女方愿意放弃房屋财产。 2.男方不需要履行责任,给予女方每月的赡养费。 3.附加:男方一次性付清女方五百万rmb,当作情感补偿! 以上双方保证切实履行,如有隐瞒、欺骗等,责任自负! 男方:霍昀斯(herry) 女方:鞠可曼 xxxx年xx月xx日 附加那一项本来是空白的,可在男人签字之后,就多了一条,女人看到后脸上露出惊讶,结婚一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公只是一个工薪阶层的人,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么有钱。可笑的是,这一年来,她每天都还在辛苦地攒钱,甚至还把每一笔的花销写在本子上,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这就是他口中总是说的那句‘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最佳验证吗?讽刺,真是讽刺! 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最亲近的人才是最陌生的人,更何况对象还是他! 霍昀斯,哦,这是他的名字啊!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也还是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再次回到那已经不再温暖的屋子里,收拾了行李,她看了一眼两人的结婚照,隔了许久,她竟是再也流不出泪水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会交给律师来处理,而她将从此甩开这个‘包袱’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那里没有人知道她有过这样的经历,更没有知道她的婚姻,也没有人知晓那个霍昀斯的存在。 想她这一年根本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那是因爱在心口难开,爱得太深了,已经不能用那简简单单地三个字来表达。 这样想来,他那总是挂在嘴边的‘我爱你’三个字,竟是如此的虚情假意,原来他的爱情竟然这样简单,为什么到现在她才明白呢? 也或许……他根本从来没有爱过她,这场婚姻,只是一个长而美的梦。除了那五百万的‘收获’外,仅存的是个一个惨败的身体,和一纸协议书!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章 日渐惨淡的生意 一年后,台湾台北。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吗?”稚嫩的女声传入耳畔,令客人不禁感到悦耳。 男孩儿面对接待自己的小姐,显得有些羞涩不已,抓了抓头,又用手推了推眼镜,“那个,有没有那个?” “啊?哪个?”女人眨着明媚的双眸,依旧职业的笑容,“对不起,您说得再具体点!” “就是……像是气球的那个东西?”男孩儿脸红得快要到了脖颈,声音如蚊声。 “气球?”女人眼球转了一圈,突然豁然开朗,“噢,是避孕套吧!”声音大得仿佛快要让外面的路人听到,男孩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她却浑然未觉,只是若无其事地指着柜台,“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品牌,杜蕾斯、杰士邦、……其中,还有旋转式、摩擦式和增长式,看您需要哪种的了?是想要激烈一点的呢?还是说要比较含蓄的呢?对了,您最好再到试衣间测量下,有很多的顾客都反映有些品牌用得不太安全,会漏掉,为了防患于未然,也为了你好,还是小心为妙,来,阿红,陪他……”一伸手,却现男孩儿早已不见了身影,女人蹙起了秀眉,“哎?人呢?” “跑了!”一侧的阿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禁不住冲着女人翻了个白眼,“我说可曼,你能不能女人一点?即使咱们是卖避孕套的,可你说得也不用这么露骨吧?再这样下去,只怕撑不过一个月,咱们‘情趣商品店’就要关门大吉!” 鞠可曼撅了下嘴,顺着阿红投来的目光上下审视了一番,“怎么不女人了?这样不是很好?”上身宽大的衬衫,下着刷白的牛仔裤,脚踩着一双一百多元的运动鞋,脑后随意绑着一个马尾,至于长相嘛……两个字来形容,“普通”,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唇,饱满的额头,尖尖的下巴,唯有一双眼睛看上去还算引人注目,偏偏瞳孔里总是散着水汽,让人一瞧就觉得她单纯得像是一只乖顺的绵羊,只想要来欺负。 “好歹你也留学回来的,真是搞不懂你,眼界也开阔,明明才二十三,大好的春光,偏偏穿得那么保守俗气,”阿红再次叹了口气,“买了彩票中了五百万,结果将钱全给了你那后妈做生意,自己只开了这么一间不到五万的情趣商品店。你说说,你的脑袋是不是绣掉了?”她蹙紧了眉头,双手攥成拳头,恨不得打醒眼前这个“呆笨”的小女人。 正文 ------------ 第三章 为求生意来逼婚 鞠可曼嘴角轻扬起,没有吱声。 随着一声‘叮当当’的挂在门上的铃铛声响起,两个女人同时转身,阿红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光……”在看到来者是谁后,话语顿时收了回去,一改之前的态度,“刚刚你又跑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儿,不是去拉客了吗?”男人扭了下腰肢,眼神责怪她道,“要不是我,估计咱们这商品店连一个客人也不敢光顾了。” 阿红摆了摆手,“反正不关我事,不要看我!” 说话间,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向早已神游太虚的鞠可曼,瞧了半天,没有反应,两人不约而同地耷拉下了脑袋,像是泄气的皮球。 “你说,小曼是不是很不像老板啊?”阿红向身侧男人轻声问道。 男人回看了一眼阿红,那眼神分明是说大家心领神会,还用说吗? 阿红蹙起了眉头,“那依你看,咱们这情趣商品店还有可能吗?” 男人犹豫了下,再次瞧了瞧还处于神思恍惚的鞠可曼,继而缓慢地摇了摇头,“估计是没有可能了。” “哎!”阿红无奈地哀声怨道,再没有言语,转身走向柜台的前端,拿起自己的黑色皮包,“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份踏实点的工作,做我的办公室白领呢。” 鞠可曼感觉一阵风刮过,忽地抽回了神智,她一脸迷茫地看向阿红和皮克,两人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士一样,与她正面相对,仿佛在等待着答案,“呃…...那个……”她支吾了两声,“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今天早点休息?” 皮克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爆笑了出来,“世界上有你这样的老板,简直是我们的‘恩惠’啊!” 自从这情趣商品店开业半年来,鞠可曼没有一天真正的去想过它的经营问题,有幸结识了化妆师皮克和公司白领何丽红,三人志趣相投,都不想为别人打工,于是纷纷以各种形势入股了这家情趣商品店,成为了老板中的一员。 偏偏有些人不争气,顾客上门不会招待,有时冷淡得像是寒冬腊月,有时又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反正只要鞠可曼在,这一天就别想有生意!半年来,本没有赚回来,每个月还要自掏口袋来付房租和水电费,眼见着何丽红和皮克的积蓄一点点减少,真是有出没进,两个人看着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感觉是力不从心。 鞠可曼听出他们的讽刺,只是咬了咬唇,没有说别的。 何丽红有些心疼,毕竟在年龄上,她和皮克都比鞠可曼大上五岁,要不是因为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只怕她早就摔门走人了。她走上前一步,态度变得柔和,“可曼,我和皮克已经竭尽全力了,这家情趣商品店虽然经营日子不长,但是至少融汇了咱们三人的努力,如果你真的还想要将它经营下去,只能让你后妈给你十万元钱来当作咱们的流动资金。” “十万元?”鞠可曼仰起头,瞪大了双眸,“可是……他们的生意似乎也不怎么样。” “再不怎么样,也不会连十万元也拿不出吧?你当初可给了他们将近五百万呢,”何丽红俨然一个大姐大的模样,“你那后妈也真够过分,看你发财了,就赶紧讨好,等将你手上的钱全部抢空,又势力了起来。” 鞠可曼轻笑了下,对于家里的事情,她不想要讲太多,就像是她那快要尘封了一年之久的‘婚姻’,更不想要对任何来提起。 “算了算了,”皮克看到鞠可曼一脸为难,赶忙劝道,“这事让小曼自己解决,咱们外人还是少插手的好。” 何丽红叹了口气,将皮包向肩膀上提了提,对着有些丧气的鞠可曼鼓劲道,“不要被他们给欺压了,站起来,有什么困难,我们替你扛着!” “嗯!”鞠可笑忍不住笑了开来。 “走了,”皮克娘声娘气地说道,“不是说还要去买衣裳吗?” “你扯个什么?天天和女人一起逛街,真不懂你们搞化妆的,一个个都阴阳失调。”何丽红对他吼道。 皮克也不在意,只是嬉皮笑脸地回道,“这你就不懂,像是做我们这行业的,顶尖级人物就是我这样,先要把自己女性化了,才能……”声音随着门关上而渐渐变小。 等他们离开后,鞠可曼这才转过了身,她从抽屉中拿出今天发来的账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收敛,多了一丝往日不易看到的成熟与严肃。 这一年来,她已经学会了掩饰,用自己的无辜的笑容来掩藏自己现在的窘状,她不想让人家知道她的过去,更不希望任何人探知她家里的混乱复杂的关系,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他,雷昀斯,她的前夫,她打开了心扉,将所有都告知于他,可结果……却被践踏得仅剩下一张纸。 她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拿起柜台后的包,转身走出…… 夜色再次笼罩着这座城市,没有了白天的繁杂,有的只是沉寂,让人透不过气的沉寂。 鞠家的餐厅内,每个人都埋头吃着饭,谁也不多吱一声,偶尔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说来也奇怪,记得在六年前,他们家还住在阳明山的不到六十平的屋子时,一家四口还其乐融融,当然这四口当中不包括她,只有她的继母、她的爸爸和继母的儿子和女儿。可现在终于换了一所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后,却没有了一丝的人气,不知道现在该是笑,还是该是悲。 记得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只有八岁大,那时她悲痛欲绝,她的爸爸一面抚摸她的头,一面安慰她‘相信爸爸,我不会让你孤单的!’就像是她的前夫对她说的那句‘相信我,我会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多么可笑的谎言啊。 结果,两年后,爸爸领着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双胞胎进了门,介绍说这是她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以后要相互照顾。亲弟弟和亲妹妹?看他们的年纪,也就比她小个两岁。 原来那时候她才知道,她最敬畏的父亲不过是个感情骗子,骗走了她妈妈一生的‘忠实爱情’。 “可曼?” 随着一声亲昵的称呼,鞠可曼抬起了头,看向坐在最前端的父亲,近两年来,他的头发早已花白,不知是为生意憔悴了心,还是因为继母的百般刁难,可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鞠正德将碗放下,脸上洋溢着慈爱般的笑容,“好久没有问你情况了,最近你的商品店生意怎么样了?” 鞠可曼轻扯了下嘴角,“一般。”不需要对他们吐露实情,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帮助的。 “哦,”鞠正德笑了笑,“还是我女儿最能干。”接着又与坐在自己身侧的继母对视了一眼,“你看……”咳嗽了下,“你现在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爸,姐才二十三吧?”坐在鞠可曼对面的鞠可童说道。 “你懂什么,二十三不小了,咱们对门的李奶奶孙女,今年才二十一,前几天就结了婚,还有我当初怀你们俩时,也不过才十九。”继母贾美薇反驳道。 鞠可童觑了一眼鞠可曼,“可我觉得还是早了。” “呵呵,”鞠正德笑了笑,“看着你弟弟为你考虑,爸爸还真是为你们的感情感到欣慰,既然这样,爸爸也不强人所难,感情的事自己……” 不等他说完,贾美薇打断道,脸上带着埋怨的表情,“就知道你会这样,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怎么不长眼,跟了你这样窝囊废!”说完,将椅子一踹,踩着八寸高跟鞋走去了卧室。 餐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所有人不吱一声。 鞠正德苦笑了下,“你瞧,好好一顿饭,又这样了……”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鞠可曼脸上毫无一丝的表情,再是迟钝的头脑,她隐约都感觉到这是一场‘逼婚’,肯定带着一定的目的性。她沉声问道,“为了生意吗?” 鞠正德愧疚地低下头,“商场上风云万变,今天生意明明还好着,明天就令人愁云惨淡,一个个订单全都被撤走了,买家说咱们货物有问题,还要咱们退订金,可那些订金全都买了材料。”他叹了口气,“今天我去了银行,说要贷款,银行说我有拖欠信用记录,不肯再贷。而其他曾经在商场的朋友,更是一个个避咱们如蛇蝎,仿佛能多远就多远。” “怎么会这样?”鞠可曼感到不可思议,想到她爸爸这几年来在商场上也算是‘老将’了,按理,也该是有许多的朋友,怎么遇到了困难,就全都弃之不顾了呢? 鞠正德摇了摇头,脸上笑意越来越蔓延,“这不怪他们,如果真的有人恶意使坏,谁也不想去趟这锅泥水。” “有人恶意使坏?”鞠可曼扬起了音量。 “嗯,”鞠正德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人势力还很大,目的也相当的明确,就是要毁掉咱们公司!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公司不过才几十人的小企业,也没有惹着他们,那些上门的生意对他们那种大企业也根本是不值一提,他们何必要来打压咱们呢?”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章 企划部经理二儿子 鞠可童蹙紧了眉头,他身子微倾,“爸,您知道是哪家公司吗?” 鞠正德苦笑了下,“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霍氏集团!” “霍氏?”一直埋头没有吱声的鞠可欣听到后,蓦地抬起了头,“是商场上令人敬畏而忌惮的霍氏?” 鞠正德点了下头。 “所以你要姐嫁给霍氏的某个人,来争取咱们的小企业?”鞠可童试图猜测道。 鞠正德再次扬起了嘴角,拿起筷条,“那是你妈妈的一厢情愿!我们愿意,人家还不肯给机会。”他摇了摇头,“没事了,吃饭吧。” 鞠可曼抿了下唇,再次抬头觑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不再言语。 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卧室,没有人在客厅看电视,也没有人再敢像是往日一样讲着玩笑,这个空间仿佛死了人一样地沉闷,必须保持肃静。 鞠可曼的卧室不大,只有十平米,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台电脑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摆设物,这里看不到像是其他女生们用的大衣柜,也找不到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可以说和她的人一样,素面朝天。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进来!”鞠可曼将头抬起,“可欣?”脸上绽放一丝温柔的笑容。 鞠可欣浅浅地抿了下唇,她一袭粉色的蕾丝睡衣,乌黑柔顺的长发任其垂泻在两颊旁,修饰出一张小巧而秀气的美丽脸庞。 鞠可曼禁不住赞叹道,“几天不见,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鞠可欣轻声怨道,“妈今天说得有点过分,希望你不要介意。” 鞠可曼笑了笑,“已经习惯了,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鞠可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傻丫头,”鞠可曼抬起手,抚摸向鞠可欣的长发,“你道什么歉,和你又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说了,爸现在生意不好,大家心情都很着急,难免也会想一些挽救的方法。” 鞠可欣抬起一双充满了水汽的双眸,“你不会答应了吧?” “呵呵,”鞠可曼禁不住启开了唇角,“干嘛这么担心?” “这还用说吗?”鞠可欣拧紧了眉头,一脸地责备,“这可是攸关你的终身大事,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有任何的利益掺杂在里面,否则两个人也不会幸福的。” 幸福? 这两个字竟然像是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鞠可曼的心坎。幸福是什么?曾经某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任何的家庭背景和势力……’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以‘分手’而告终! “姐?”鞠可欣伸手碰了下已然恍神的鞠可曼,“想什么呢?” 鞠可曼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你听我的,不要答应妈,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相携到老,这样没有什么不好。”鞠可欣脸上闪过一丝梦幻般的笑容。 鞠可曼望着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想来也奇怪,按照所有的通话故事发展,继母和子女们应该是同一阵线,至少不应该像是现在与她这样和睦相处,可几年下来,鞠可曼和她的两个弟妹之间不仅没有任何的争执,反而感情融洽。 “看你说得这么美好,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鞠可曼故意揶揄她道。 “哪有,只是……”鞠可欣脸颊酡红,仿佛喝了酒一样地迷人,“只是偷偷的喜欢,人家不知道。” “你同学?” “不是。” “那是……”猛然一个念头闪过鞠可曼的脑海,“你的老师?” “不是,是……一位代课教授!” 看到鞠可欣摇了摇头,鞠可曼的心才要踏实下来,却听到这句话,又再次提起,“不还是老师吗?”典型的‘师生恋’。 “他人很有型,也很有钱,话不多,虽然只做过一次代课,可很多女生都默默地喜欢上了他。他对待事情总是一丝不苟,很严肃,没有笑容……” 听着她的叙述,鞠可曼不由得轻轻扯了下嘴角,很多年前,她也有过这样的幻想,不过经历了那场婚姻之后,她突然清醒了过来,俊美的不过是一张表皮,除此之外,一无可取。可面对不知缘由的可欣,她没有任何理由来组织她的这场单纯而美好的‘暗恋’。 “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一定会有很好的男生喜欢你的。”鞠可曼禁不住感慨道,她的妹妹心地好,长相柔美而恬静,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鞠可欣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连嘴都合拢不起来了…… 刚要开门送走鞠可欣,却在门口处看到扬起手臂准备敲门的鞠可童,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二十一,大三的学生,在学校被评为资优生,无论是体育还是女生缘都比较不错,只要一放了假,每天一打开外面的信箱,就会看到数十封情书。他的长相并不是很帅,只是个子很高,学习够好,加上家庭条件算是不错的。 “你怎么过来了?”鞠可童面无表情地严声问想鞠可欣。 “只许你过来,就不许我过来?”鞠可欣瞪了一眼她的哥哥。 鞠可童对她的白眼视若无睹,视线穿过她的肩膀,投向站在后面的鞠可曼,漆黑的双眸中透着一丝难以掩藏的担忧。 “好了,我知道你们俩个都担心我,”鞠可曼情不自禁地露出会意的笑容,双眸在两个人的身上打转,“放心,我很好,不要总是将妈妈的错揽到你们的身上,你们不需要承担这么多。工作一天了,我现在有点累,你们都回去吧。” 鞠可欣转过身,再次对着鞠可曼展开一抹笑容,这才走开。而鞠可童还依旧站在门口处,他蹙着双眸,“不要太担忧,一切有我!”。 鞠可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 她怎麽会这么糟糕?明明她比他还要大上两岁,可这么多年来,好像他一直在照顾着她,当继母开始对她辱骂时,他会回驳自己的母亲,不论他的母亲多么凶悍,怎样惩罚他,他依旧不吭一声,默默承受。 一切有我!简单的四个字,竟然一下子捍卫了她整整快有十几年的岁月。现在,他长大了,终于能够承担了责任,这四个字也要成为另外一个女生的专属! 想到这里,作为姐姐的鞠可曼,竟然再次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涌起的感动…… 夜色渐渐凝重,一天的热闹喧嚣被隔绝在了门外,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清醒的气息,所有人都入睡了,唯独鞠家每个卧室的灯都还在亮着,注定这一夜是个不眠之夜。 “可曼,今天你有时间吗?” 鞠可曼才刚洗漱完,准备到餐厅用早餐,谁想竟是迎面撞见了鞠正德。她微露惊讶,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平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早走了啊?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鞠可曼依然浅笑着,在她的父亲眼中,她是一个乖巧而听话的女儿,就像是任何的安排,她都会答应,哪怕那五百万,在他父亲的一句话下,成为了正德企业的流转资金。“还好。” 鞠正德拿起了一根油条,递给了鞠可曼,“那和我去趟公司吧。” “公司?”鞠可曼皱起了眉头。 他笑了两下,面颊上的高颧骨因为油亮而更显得突兀,“爸爸岁数大了,你妹妹也无心去学经营管理,而你弟弟……我打算让他明年去留学修个mba。” “所以……您打算要我为他铺路子?”鞠可曼心底发出了一丝冷笑。 像是被看穿了事实,鞠正德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支吾了两句,竟是羞赧得无言以对,“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为你好,哎,”语无伦次,终究叹了口气,“其实是你妈妈,与其你花时间用在那根本毫无利润可赚的情趣商品店,不如将全部精力投在咱们正德企业上,至少可以见到一些回报。” 鞠可曼摇了下头,“爸,您还记得我给您五百万时,问我‘要不要留下一些?’我的回答是什么吗?”看到父亲低垂着脑袋,她再次讥笑道,“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快乐和自由。” 鞠正德愧疚地羞红了脸颊,“爸爸对不起你。” “您已经说了太多的‘对不起’!”鞠可曼深吸了口气,“如果妈妈能活到现在的话,不知道您还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完,将手上的油条放回了盘中,转身走出。 正拉开大门,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了门外,这个男人一袭西装打领,个子不高,身材微胖,脸上泛着油光,戴着一副镶边眼镜。 “你好!”男人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好似在估量着价值。 鞠可曼眉头锁得更紧,她刚要扭头询问他的父亲,没有想到,贾美薇却从楼上走了下来,“哟?建康这么早就过来了?” “伯母!”男人用手拖了下眼镜,隔着鞠可曼,热情地打着招呼。 “呵呵,来了好啊,来来来,”贾美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大女儿,鞠可曼。”她看了一眼鞠可曼,接着又转向男人,“可曼,这位先生是霍氏集团的企划部经理的二儿子建康,都是年轻人,你们自己认识认识。” 男人再次将目光对向鞠可曼,笑得一脸地讨好,“可曼小姐,一直听伯父夸奖你,说你独立又自主,自己在外面还经营小生意,很有本事,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你。” 鞠可曼背对着他们,不吱声,心中像是有一把无名的火,在默默地燃烧。 “呃……呵呵,您别怪我们家可曼,她见生人会有点害羞。”贾美薇试图化解尴尬,“要不这样,我们可曼正好也要上班去,你开车送她一程!” “好,”建康仿佛心花怒放,“可曼小姐应当不介意……” 不等他说完,鞠可曼大跨一步穿过了两人中间,顺手将门一甩,‘碰’地一声,将这个早晨的宁静气氛彻底打破。 建康一头雾水地瞧了瞧贾美薇,“这……” 贾美薇脸上闪过一丝愤恨,但她却极力隐忍着,只是赔笑道,“建先生不知,我们可曼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儿,哪能像是您曾经交往过的人一样?她还从来都没交过男朋友呢。” 建康一听此话,双眸忽地亮了起来,“呵呵,那、那我赶紧过去看下……”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章 ‘笨蛋’的定义 “不知可曼小姐吃早餐了吗?要是还没用,我们可以一起……”建康开着车子一路慢慢尾随在鞠可曼的身后,好几次传来喇叭的警告声。 “喂,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在行人路上开车!”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上前正义地说道。 建康冷瞥了一眼那个人,“关你什么事?”继续开着慢车,对着鞠可曼的背影嬉笑道,“可曼小姐走路累了吧?您上车,让我送您……” “先生,您怎么这样说话?”那个路人甲横眉冷对,一脸地不示弱,看似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建康一见这种情况,赶忙见风使舵地赔笑道,“对不起,呵呵,对不起。”连说了两声‘对不起’。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关上车门,又一路小跑地追随在鞠可曼身后,“可曼小姐,上车吧?您看现在这种情况,我的车也……” 鞠可曼顿住脚,从她出了鞠家那道门开始,耳畔处就没有肖静过,他叽叽喳喳地声音快要比两百只鸭子还要聒噪,她转过身,望着满头大汗的建康,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讽笑,“关我什么事?”甩头,通过人行横道,走向了马路对面。 还没有恍过神的建康呆楞在原地,心中反复念着那句话‘关我什么事’,怎那麽熟悉? 阳光普照,大地生辉。 一大早儿皮克就拿着新传单在门外面发送,阿红在店内招应络绎不绝的客人,这是他们俩人策划好的新方案,以‘免费试用’为条件来诱惑人群。听说过新食物上市免费品尝,也看过新出来的游戏,免费试玩,却没见过情趣商品还能试用的。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客人。 刚过来的鞠可曼见到这等壮观场面禁不住吓了一跳,以为这里遭了盗,要么就是出了火灾,等她急得赶忙窜进了店内,此时才知道原来是‘生意火’! “小姐,你不要以为只有男人才会用到这些东西,”阿红热情地招呼道,“你不知,我们女人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提到保护,首先就要从身体上……” 鞠可曼听着这些令人啼笑的职业台词,脸上的笑容早已泛滥如潮。 “请问下,这个药能持续多久?”一位男士向走进来的鞠可曼问道,手上拿着一盒壮阳的药物。 鞠可曼礼貌地一笑,“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三十分钟?”男士似乎对这个时间感到不满,“我还以为至少一个小时。” “时间长对身体不好,也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当然我们都希望您能在满足自己的欲望同时爱惜自己的身体。”鞠可曼说得一脸坦然。 “那……你们自己有用过吗?” “呃……”鞠可曼脸颊微红,以往都是她说话露骨,没有想到这次却被客人反动为主,她支吾了两声,考虑再三,如果说没有用过,那别人肯定以为她在卖假药,但如果说用过,不是摆明了说她自己……“咳,用……用过。”她豁出去了。 “哦,那就好。”男士听后点了下头,好似颇为赞同,“那好,我先拿一盒试试看。” 在送走了那男士之后,接二连三地又来了几名男士,全都是询问这类药物问题,好像鞠可曼成为了专家一样,‘传授’着他们使用要领和‘经验’! “可曼,今天你功劳不小,”阿红瞧着正累得瘫坐在椅上的鞠可曼,取笑道,“什么‘胀大三寸’,还有‘全身热火难耐’,说得和真的一样,难道你还真用过?” “开玩笑,我们可曼可是个清纯玉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皮克故意和阿红唱着反调,“要不是为了这生意,她能破坏自己的形象?” “哈哈,”阿红笑得前仰后合,“我才不信她没交过。你刚刚没有看到,当可曼介绍药品时,那些男士流露出的淫欲目光吗?她还是很有吸引男人的资本的!” 鞠可曼用冰凉的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猛然站起身,“我出去透个气!”快速逃离了令她越发尴尬的现场。 呼―― 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生意好,该开心才是,怎么会越来越郁闷? 她抬起头,望着道路两旁那飘零的秋叶,蓦地想到了一年前,也是同样的季节,她和他正式离婚了。从此宣布两人再无任何的瓜葛。这一年来,她没有听到任何属于他的消息,而她对他来说,相信也已经成为了过去,一段尘封的过往,或许他根本就忘记了,就像是那泛黄的落叶,只是任人踩进了泥土,从此融为一体。 “可曼小姐原来在这里,害我找了好一阵。” 鞠可曼转过身,看到建康手上拿着两瓶热饮慢跑了过来,脸上肥胖的肉因为颠簸而上下抖动,就连跑步的动作都好似一只鸭子,无不滑稽。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可曼小姐终于笑了,我还在想,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建康将饮料递给了鞠可曼,空闲的那只手托了托已经滑落到鼻尖的眼镜,“今天看到你的店了,生意真是火爆,这麽多人,忙了一上午,累了吧?” 听着他热切的话语,一瞬间,鞠可曼的鼻子竟是有些泛酸,一年多了,再没有人这么问过她这些话,她的继母只会冷嘲热讽,而她的两个弟妹虽然待她好,可终究还是有些隔阂,不能完全敞开,而她的两个合伙伙伴,只会斗嘴打笑,而她对他们也学会了隐藏。 相反,有时候,脆弱的感情更容易对外人暴露无遗。 “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说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建康眉头拧起,宽大的鼻头上突出一点红。 鞠可曼用手随意地抹了下眼睛,摇了摇头,看到建康那令人可笑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建康一脸地不解,他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我是不是穿得不得体?”脸上泛起了笑意,好似在讨好,“可曼小姐要是不喜欢,我家里还有墨蓝色的西装,不行,白色的也有,黄色的喜欢吗?呃……算了,还是不要黄色的,可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鞠可曼看着他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捧腹大笑,刚刚所有的阴霾随之一扫而空。 “呵呵……”建康尴尬地也随着笑了起来,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鞠可曼在笑。 其实,这个人也并不坏,只是有点蠢,换句她前夫的话说,就是那种让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笨蛋’!不过她前夫也总是说她‘笨’,学习不好,考试前却又不知道复习,每次都要他来帮忙,偶尔的论文代写,偶尔的考试重点要他来画,偶尔来教她玩各种游戏,偶尔来指导她怎样拒绝那些大婶们的热心,甚至还有偶尔他帮忙的打理家务。只是这‘偶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偶尔,而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三百六十天。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六章 特制‘草莓冰激凌’ 连续三天,生意的火爆为鞠可曼和她的同伙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利润,于是他们开始策划一些网购,但终究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钱,所有的设想和每一个环节全都离不开‘钱’,而且这笔数目也相当的庞大。 “这么好的形势,咱们就这样忍心放弃,会不会太可惜了?”阿红瞧了一眼鞠可曼,话中有话的说道。 皮克扭捏了下,“我最多还能拿出三万,剩下的几千元就是我全部的生活费了,要是还没有钱赚,我看咱们店就真的要关门了,我也必须从操就业,干我化妆那行儿。” 看到大家为了这情趣商品店早已倾囊而出,鞠可曼越发愧疚,她垂下头,咬着双唇,内心复杂不已。 “你继母那边如果拿不出钱来就算了,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大钱袋’吗?”阿红用手碰了下鞠可曼。 鞠可曼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却见健康坐在门口处正一脸兴味盎然地发着传单,肥胖的身材几乎快要将木椅子压倒,脸上的油光透光窗子更加锃亮可见。 “那边可是一个现成的。”阿红好似在奸笑,“看他现在对你的痴迷程度,我想,只要你肯跟他说,他一定会帮忙到底。” 鞠可曼摇了下头,“我现在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那朋友相互帮忙就更应该的了。”阿红弯下身,更加努力地说服道,“如果我再年轻个几岁,再打扮打扮,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傻放过这条大鱼呢。” 一旁的皮克蹙了蹙眉头,“可曼,再说了,咱们这情趣商品店都到了这份儿上了,难道还真希望它倒了吗?咱们谁不想要它扩大,要它红火?如果我们有办法集约资金的话,一定会紧紧抓住机会,哪能就这样错过呢?大不了,我们赚了钱,再给他如数还回去。” 鞠可曼犹豫了,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建康的背影,又瞧了瞧身侧两位好友投来的期待目光,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皮克和阿红当即对看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空气渐渐泛凉,纵然太阳当空,可依旧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伴随着冷风袭来,令行人脸上的表情愈加严峻。 繁华市区的一家西餐厅内,高雅的艺术氛围,高雅的音乐享受,高雅的色彩情调,唯一美中不足的,她却不是高雅的人,至少她从来没有走进过上流社会,她的长相与穿着也与上流社会拉不上边,她的家庭顶多算是个小资,比起眼前的建康,还要差上一截。 他的身材虽然笨拙,但是他用餐的动作却是高雅,左手拿刀,右手攥叉,慢慢地割着牛排,将它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入口中,动作娴熟。 看到此情此景,莫名地令她再次心生悲切,她的前夫也是一个高雅的人,他在餐桌上总是笑话她,说她粗鲁,说她不懂一点礼仪,还说她叽哩呱啦像是鸭子……不过他还说,他喜欢这样的她! “怎么了?不好吃?”建康看到精神恍惚的鞠可曼,蹙起了眉头。 鞠可曼抽回神,摇了下头,“我想吃杯凉饮。” 建康咧嘴笑开,他最怕她什么都不说,于是赶忙找来了服务员,“你想要哪种冷饮?” “呃……”鞠可曼想了想,“有没有草莓冰激凌?” 服务员愣了愣,旋即回以礼貌地一笑,“……有。” 等服务员离开后,建康吃惊地笑道,“你来过这个地方?” “嗯?”鞠可曼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们公司出的甜点新品?我来过好几次,前几天和我姐来时,还没见过这道甜品。”建康抬了下眉宇,“是不是来相亲的?” 鞠可曼有些错愕,却答非所问道,“从来没有过这道甜品?” “嗯。”建康重重地点了点头,“要么就是一直有,只是不对外销售而已。” “这样啊……”她是不是点错了?隐约间,她有种感觉,她碰触了‘导火索’。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戒掉这个习惯。她的前夫也总是说她,女人应该少吃点冷饮,尤其是像她这样的,身体明明发寒,还爱吃冰激凌。可面对她的固执,他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开始自学怎么样做冰激凌,在里面添加了许多对她身体有益的物质…… “又在想什么?”建康用手在鞠可曼的眼前晃了晃。 鞠可曼看着服务员已经端上的冰激凌,杯口上只是插放着一颗草莓,没有任何其他的添加物,莫名地,令她的心着实安定了下来。她呼了口气,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在美国发展得那么好,怎么会来台湾呢?更何况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是她想多了…… 鞠可曼抬起头,对上建康投来的关切目光,笑逐颜开,“没什么。”望着草莓冰激凌,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冰凉顺滑的感觉顿时入了喉咙,令她混沌的头脑有些清醒,她的确该需要清醒了…… “好吃吗?” “好吃!” 此时的她,分不清这些问话是记忆,还是现实了。 鞠可曼一勺一勺地向嘴中塞着甜品,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品尝,还是因为吃而吃,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建康蹙起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是不是有心事?” 鞠可曼的手顿住,猛然想到中午邀他出来吃饭的目的,禁不住暗骂了句自己‘猪头’,她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拭了下嘴角,端正身子,抬起头,“你有钱吗?” “啊?”建康怔住,一时间没有明白鞠可曼话语中的意思。 “就是……就是我想先向你拿十万元。”鞠可曼的脸忽地红了起来,怕他误会,赶忙又解释道,“我会还的,只是因为现在店面需要扩张,亟需流转资金,等形势好一些,我们会还给你的。” “我不是说怕你不还,就是给你我也无所谓。”建康用手抓了下头,“只是我还得先跟我爸爸说一声,毕竟这么一大笔数目。” “我明白。”鞠可曼点了下头,“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等等的。” “那就好,我尽量争取。”建康脸上带着诚恳。 此时鞠可曼的手机响起,却震了两声又挂掉,她一看来显,竟是她的妹妹鞠可欣,眉头禁不住皱起,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事情。她赶忙站起身,匆匆向建康道别,只身离开了西餐厅。 鞠可曼刚一走,刚刚撤掉的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呃……刚刚那位小姐呢?” 建康扭头望去,“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刚给老板通了一个电话,按照老板的吩咐,凡是有点‘草莓冰激凌’的,再额外赠送一杯特制甜品。” “特制的?”建康嘴角咧开,眼眸忽亮,“那我替她尝尝看。” 服务员身子一闪,不顾客人的尴尬,解释道,“老板也说了,这份甜品只能给真正点它的人。” 建康脸上微显怒气,可看左右客人渐多了起来,只得咽下这口气。 “麻烦您能留下小姐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说着,礼貌地递过纸张和笔,“等您和小姐下次再来时,我们一定会亲自奉上。” 建康余怒未消,可碍于面子,也只能先签下鞠可曼的姓名和刚得到没有两天的电话号码。 “谢谢您的合作!”服务员将纸张收回,转身走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七章 商业‘潜规则’ 医院内的急诊室外,鞠家人一个不差全部到场,他们的脸上无不现出紧张而畏惧的神色,贾美薇紧紧地拉扯住鞠可欣的双手,脸色苍白,只有这时才能感觉出她的人性。而鞠可童站在一侧,只是不吱声,仿佛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看着大家期盼的表情,脸上现出一丝严峻。医生微叹了口气,“幸亏来得及时,再晚一步,恐怕也是抢救无效。” 所有人不由得嘘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病人还在昏迷,最好多让他休息休息,”医生强调道,“还有一些烦心的事,最好不要告诉他,或者帮他分忧,这种时候是能让他轻松就轻松,他的心脏已经不允许他承担太多的事情。” “好的!”贾美薇重重地点着头,刚刚险些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等医生离开后,昏迷的鞠正德被两位护士推向了重病监护室,因为只能留下一名家属照看,所以鞠可曼和她的两个弟妹就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还屡不清头绪的鞠可曼禁不住看向鞠可欣。 鞠可欣手上攥着一份文件,“这是早上银行发来的,说是咱们贷款期限已到,必须在二十号之前全部还清,要不然就以房子和公司作抵押。” 鞠可曼眉头蹙起,拿过文件看了下,“怎么会这么多?”整整一千万! “还不是妈,总想着赚大钱,就以各种名义作了抵押贷款,本以为会赚上一笔,结果这次的打压让他们损失惨重。”鞠可欣脸上现出哀怨。 一侧的鞠可童走了过来,“现在计较根本无济于事!”他从鞠可曼手上拿走了文件,“我不出国留学了,现在正好有一家公司想要高薪聘用我,我去试试看。” “你说什么呢?”鞠可欣扬起了音量,“难道你还想让爸的病更厉害吗?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这里,你是咱们鞠家唯一的苗子,好与不好全都看你。你现在说不念就不念,这么冲动行事,以后可怎么办?” “你懂什么,我是以大局为重!”鞠可童平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怒,“更何况这么重的负担,难道要全交给姐一人?你和妈都太自私了!” “我……我又没有说要她背。”鞠可欣委屈地红了眼圈,瞧了瞧站在自己身前的鞠可曼,“我也想要帮啊,但我什么能耐也没有,学历无,家世,人家也瞧不上,姿色也比不上明星。” 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这就是他们每一个人所背负的心理负担,也是严峻的现实问题,他们没有任何资本来争取到这笔钱。所有人都沉默了。纵然鞠可曼再怎样恨她的父亲,恨这个家,可看到病危的父亲,看到残败的家,她却又不笑不出来,仇恨好似一点点也在消逝,有的只是心痛。 鞠可曼轻笑了两下,“愁什么,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咱们不是一点人脉也没有,至少咱们还有车律师。” “姐?”鞠可欣看向她,语气中似有犹豫。 鞠可曼摇了下头,再次深吸了口气,转过头,透过医院楼道的窗子探向窗外,眼眸忽地暗淡,“一千万,好大的一笔数目,是要中‘两次彩票’啊……”她禁不住苦笑了下,想到自己曾经编造的那个谎言。 车律师是鞠正德委托的律师,因为名声比较好,加上这个人品性端正,深得鞠正德的喜爱,年轻有为的他,曾叫贾美薇看为自己女儿鞠可欣的最佳未来丈夫人选,可偏偏鞠可欣一直看不上,总说自己还小。其实按照长相来说,车远龙的确配不上鞠可欣,车远龙有一张国字脸,很普通,而鞠可欣,只要再换上点妆,完全是个封面模特的料子。 当然,郎有情但妹无意,感情事,总是很无奈。但车远龙什么也不能说。 车远龙看着专程跑来找自己的鞠可曼,他站起身,为她倒了一杯咖啡,“伯父好些了吗?工作一直太忙,还没来得及去看望。” “没有关系,”鞠可曼笑了笑,鞠正德的一些友人在知道他公司每况愈下,也都不像曾经一样交往那么殷切,这些她早已看得很透。“今天来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车远龙摇了摇头,转身落座到鞠可曼的对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直奔主题。 鞠可曼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只怕她现在看上去就很狼狈,反正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抬起头,“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挽救我们的企业。” 车远龙手捧着咖啡杯,温热的大掌反复抚摩,“这些我和你爸爸已经谈过。”他的表情严肃,“两个法子,第一是联姻,显然你爸爸是打算要你和建家二儿子在一起,至于你们俩人的发展到底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如果你真跟了他,他爸爸自然会想办法帮你们家的企业求情。据我调查,这次霍氏打压的小企业不仅有你们,还有三家与你们经营范围相同的企业,可见他们现在要开始搞垄断,并不完全是针对性。” 鞠可曼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第二个方法呢?” “很直接,”车远龙耸了下肩,“你去找霍氏企业总裁,亲自向他求情!” “亲自去找他?”鞠可曼抬起头,对于这个方法显得颇为怀疑,“可……人家会见我吗?” “这就是关键问题所在。”车远龙探身将咖啡杯放在桌面上,“我听说霍氏新上任的这个总裁在商业上很有能耐,凡是看准的猎物,基本上不会有存亡的可能性,是个射击奇准的‘猎手’。但是对于女人……或许他会例外,这也说不定。” “为……为什么?”鞠可曼依旧一脸地雾水。 “呵呵,鞠小姐太天真了,商业上的‘潜规则’,难道你的父亲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吗?拿一物换一物,就是这样。”车远龙低头深沉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不过依我看,鞠小姐想要获得这个‘例外’,似乎要下很大的工夫。” 鞠可曼脸颊微红,顺着他投来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不修边幅的穿着和打扮,平常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任何的回头率,怎么去吸引一个大总裁呢?何况还是霍氏! 她摇了摇头,只觉这条路有点渺茫……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八章 我愿意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点半,街道上的霓虹灯异彩光芒,行人渐渐稀少,唯有那不知趣的虫子还在向光亮处‘求死’。 鞠可曼的心绪繁杂,想到那一千万,或许她还可以给出第三个办法,那就是寻求她前夫的帮助!可……她坐在电脑桌前,看着手机上的电话簿,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她不知道那个电话号码还有没有存在,她更加不敢去探知这个答案。万一她的前夫已经将号码换掉了呢? 想到这里,鞠可曼又禁不住暗自嘲笑,她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她不是也换了号码吗?并且根本没有告诉他!因为她觉得没有任何理由,他们已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同样,相信他也不想再见到她,因为他不爱她! 鞠可曼努嘴干笑了两下…… 早晨的空气清新,却依旧消除不去鞠家阴沉的气氛,餐桌上没有了鞠正德的身影,剩下的四人面面相对,却默默无言。 隔了许久,鞠可欣抬头向贾美薇问道,“妈,要不要请一个看护?也好有个人帮一下您。” 贾美薇瞅了一眼对面的鞠可曼,怪声怪气道,“现在哪里还花得起啊,看护一个月就要两三千,咱们家已经负债累累,估计再有一个月,咱们就要裹着被子睡到大街去了。” 鞠可欣嘟了嘟嘴,她深知这话是冲着鞠可曼说的,心生愧疚,想要帮腔却又怕无端又生事,无奈就闭上嘴,不吱声。 贾美薇再次瞪了一眼鞠可曼,“你说咱们这个家,哪里待你不好?你出国留学,你爸爸每个月给你三千元,你从小到大,这些衣裳,这些吃的,这些用的,哪一样不是你爸爸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只是为他将生意保留住,作出一点小小牺牲,这你都不肯?” “妈,你就不要说了!”鞠可童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双手拍了下桌子。 声音之大,周围所有人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您好意跟姐姐讨‘债’?我告诉您,她不欠任何人的!”鞠可童双眸炯瞪,一脸正义,“我姐虽然留学,可这几年的生活费根本没有花家里一分,我爸几次说要您给她汇款,您却将钱给自己买了衣裳,这些您好意说吗?恐怕我爸也不知道吧!您瞒着他干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这些您自己清楚!” “你……你这个混小子,到底谁跟你亲啊?”贾美薇气得脸色发绿,双唇抖动,“我攒钱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要留学读mba,你妹将来要嫁有钱人,这穿衣打扮哪一样不需要钱?” “我不需要!”鞠可童跨步走出了这个家门。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成器,好啊,那就任由这个家破败吧,大不了我也走,怕什么?”贾美薇双眸睁得浑圆,将筷子一摔,也上了楼。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鞠可欣望着不发一语的鞠可曼,“姐?”她担忧地叫道。 鞠可曼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很好。”说完,也离开了餐厅。 街道两旁的树木不知何时已悄然变得突兀,零零星星的叶子还挂在枝桠上,好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纵然结果还是死亡。 鞠可曼的人生也是这样,她每天都对自己傻傻的笑,欺骗着自己,也欺骗着别人,‘我很好’!所有人都被蒙骗了,所有人都以为她过得很幸福,有个小资的家庭,有个留洋的学历,还有爱自己的家人。 只有他,她的前夫,他说不喜欢她笑,因为觉得不好看。可是真的,鞠可曼觉得这样反而让自己变得轻松了,至少她不会再伪装的笑。或许在霍昀斯看来只是不好看,而在鞠可曼看来却是一种压力的释放。 也可能,她的前夫太懂她,因为她简单,而他复杂,她笨蛋,他却太聪明……也因为这样,他们却走出了人生的‘交叉点’。 “可曼?怎么了?”建康现在仿佛成为了情趣商品店的员工,每天整点报到,他看到耷拉着脑袋走来的鞠可曼,赶忙迎了过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鞠可曼抬起头,红红的眼圈禁不住令人心疼不已,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竟是蹦出三个字,“我愿意!” 像是曾经她前夫问她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她仿佛飘入了云端,身上的重负都跟着飞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愿意!’ 然而眼前…… 建康怔愣住,“啊?”有些摸不着头脑。 “笨蛋!”一旁的阿红凑了过来,听出了端倪,她狠拍了下建康肥胖的身子,“你不是向她询问过,想要和可曼交往吗?她现在给你答案了!” 建康恍然大悟,他双眸忽放异彩,“你同意了?”紧紧扯住鞠可曼的双手。 皮克和阿红对视了一眼,两人放出诡异的笑容。看来这次他们的生意是有救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九章 试衣间外低沉的男声 一切来得突然,一切又好似在掌握中。鞠可曼看着身侧那依旧兴奋不已的建康,莫名地有些内疚,她不爱他,却欺骗他。此时此刻,她和他的前夫终于也成为了同一类。 “买点这个好不好?”建康提起一个哈密瓜,向鞠可曼征询着意见。 鞠可曼蹙了下眉头,“会不会礼太薄了?第一次见你妈妈,还是买点营养品吧!” “他们可不缺营养品,公司那些人三天两头就向我家里跑,什么营养品都有,简直快要开个营养品商店了。”建康笑着回道。 鞠可曼听到他夸张的话语,情不自禁地咧嘴笑开。 “要不,听我的就空手吧,我想我妈见到你就开心。”建康油嘴滑舌说道。 鞠可曼摇了摇头,“那还是买点水果。” 两人又挑了半个小时,这才坐上车去了建家。 建家住在市区的一座高层高档公寓,一层通透,南北贯穿,视线开阔,装潢华丽。随着电梯快要接近二十三层,鞠可曼脸上的震惊依旧未消,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住宅区。以前大都是从电视上看过,也没有怎样,可今天在实际中体会到,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不算什么,公司里只要是领导级别的人,都有公寓。”建康有些得意地解释道,“你不知道,霍氏总裁的住宅那才叫真正的豪华住宅呢……”话没说完,只听‘叮’的一声。 电梯门刚一开,却有两名中年男女站在门口处,他们的脸颊上洋溢着笑容。 “妈!”建康启口叫道。 鞠可曼一时有些无措,赶忙随着叫道,“伯母好!”脑海中勾勒出的各种初见画面,此时都一一打破,她以为人家会瞧不起她,她以为建伯母会像是继母一样势利眼。但结果出人意料,她热情得令她恍惚,还有一点不敢置信。 建阿姨拉着鞠可曼的手臂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仔细端详着,越看嘴角越是上扬,“我听你妈妈讲,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习好,人聪明又机灵,还能干。” 鞠可曼浅笑了下,“伯母说得太过了。” “不过不过,更重要的,听说你还有旺夫相。”建阿姨与建伯父对视了一眼,一双眸子仿佛快要眯成了缝。 “再怎么样,我也比不过伯母啊。”鞠可曼像是对待生意一样,开始拉拢着人情。 “噢?”建阿姨笑望着鞠可曼。 鞠可曼微微扯了下嘴角,“您看,伯父事业蒸蒸日上,您的两个儿子又出类拔萃,而家里更是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妻如此,伯父更有何求呢?” “哟,这小嘴儿真甜,哈哈……”一袭话说来,将建阿姨捧得更是心花怒放。 对面而坐的建伯父一直没有言语,他看着屋内的三人,神情复杂,毕竟是商场上的人,心眼难免会多一些,于是他提声道,“你爸身体好些了吗?” 鞠可曼将目光对上建伯父,莫名地有些胆颤,她心知男人不比女人,女人捧一捧就乐,而男人却是太理智。她点了下头,“好多了,再过几天,估计要出院。” “工作太忙,一直也没有看望他。”显然这话很虚伪,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他们家也很清闲。当然鞠可曼知道,这些也只是客套。“你爸爸公司……我会向总裁提一下。” 鞠可曼笑了笑,“谢谢伯父。” “只是……建康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底就二十七,我想想也该让他订个婚,了了大事。” 鞠可曼的笑容定住,终于也明白那句‘我会向总裁提一下’真正所要交换的是什么了。不过她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呢?这是她选择的,联姻,一物换一物。 “爸,人家刚来。”建康话虽如此,但却难掩脸上的喜悦。 “我想鞠小姐是个聪明人,也看得出来我们家里人也很喜欢你,你的行为举止端庄,将来嫁到我们家,绝对不会亏待你。”建伯父像是谈论着生意一样,指间夹着一根烟,雾气缭绕在他的身侧。 看着他的架势,好似在宣告:将来有了建家这面大旗帜,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虽然如此,可一语被人说穿,她的心还是难掩羞愧,她微红了脸颊,浅笑不再言语。 建阿姨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她打破了尴尬,“可曼,你不知道阿姨可是很喜欢女儿的,但只有两个儿子,这大儿子不争气,到现在留在国外也不回来,小儿子到现在才找了一个正经的女朋友。我第一眼见着你就喜欢,又乖巧又讨人,真羡慕你妈妈,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被她给占了。这次总算让我抢来一个,呵呵,”她攥着鞠可曼的手,“哪天咱们一起去逛街,买点衣裳,你也好给我参谋参谋。” “好啊。”鞠可曼也是真心喜欢建阿姨。 “女儿就是贴心!”建阿姨的嘴笑得快要合拢不起来。 建康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喜欢他的女友,他更是喜不自胜。 一个星期就这样下来了,要说鞠可曼唯一的收获便是一堆的‘战利品’。她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虽然疲惫不堪,可脸上却还漾着笑容。 “可曼,我看你平常总是穿牛仔裤,是不是不喜欢裙子啊?”建阿姨一面翻看着新款服饰,一面说道,“哎?我觉得这件背带裤不错,要不要进去试试看?” 鞠可曼嘟了下嘴,“还要试吗?”算上这次,已经是二十六次了,早知道,就不该给她出难题,说什么自己‘不适合穿裙子’、‘腿型不好看’,最后却是自食其果! “不好看吗?”建阿姨蹙起眉头。 看她有些沮丧,鞠可曼赶忙接了过来,“不是不是,很好看,我怕阿姨太破费了。”在售货小姐的带领下,进了试衣间。 隔了一会儿。 外面突然传来了两个人的寒暄,一个是建阿姨,另一道是微微低沉的男声。 “好久不见。”听来有些客套。 “难得啊,你一天到晚总是忙,今天竟然会抽空来逛街,自己来的?”阿姨的音量总是很高,令人听得分外清晰。 “嗯,晚上有个聚会。” “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一个安定下来,别让你叔叔跟我再为你操心。” “婶婶在等人?” “呵呵,就是我那准儿媳,年底你可要等着吃喜酒了。”阿姨提到这儿,声音更是扬高,“可曼,怎么样啊?” 试衣间里的可曼有些恍神,她总觉得那低沉的男声太熟悉,可又不像,不该是他。这个声音听来沉闷,而他应该是温柔如水。鞠可曼笑自己总是太幻想。 “不行,好像太瘦了,我屁股太大,下不去。” 话刚一讲完,引来了外面几人的笑声。鞠可曼知道自己的话太露,暗骂自己卖情趣商品太多,已经养成了习惯。售货小姐又换来了一件,可接二连三还是不成,要么就是上衣太松垮,要么就是下身太紧实。反正就是没有出过试衣间。 “让她试试看这件?”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的命令口吻。 售货小姐从门口的缝隙处递了过来,出人意料的,竟然三围全部合适,大小适中,好像量身定做,就连鞠可曼自己都惊讶万分。 “好了没?出来让我们看下。” 当阿姨说出此话时,她的心竟是莫名地毫无规则地跳动了起来,她隐约感觉一抹不安,可又不明白自己再害怕着什么,是那个男声令她想起了他? “可曼?” 连着两声,鞠可曼知道不能不出去了,她鼓足了勇气,大步推开门迈出。 ............................................................ 乐向大家告了假,乐今、明、后三天有点事情要办,今天的更新了,明天回不来,暂停一天,后天乐归来,晚上会准点更新。^6^.谢谢大家支持。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章 ‘毒药’男 “真是不错!”建阿姨连声赞叹,双眸跟着放起了光彩。 旁边的售货小姐附和地谄媚笑着,“小姐穿这件衣裳真是好看,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样。”说话间,眼神向四处巡视着。 鞠可曼紧蹙着眉头,看到门外边并非站着一个男人,心中禁不住升起一丝疑惑,“我刚刚听到一个男声……”她试图探问道。 建阿姨左右瞧了一眼,眨了下眼,好似在故意打着哑谜,“是我干侄子,刚刚接了个电话,就急着走了,想要你们俩见个面,也没有机会,只能下次了。” “噢!”鞠可曼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说实话,她挺好奇的,还想问一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总觉得不太合适,就此作罢。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总算告结了今天的疯狂购物,就在出店门时,鞠可曼又回瞧了一眼店内,心中依旧莫名地擂鼓不平…… 夜已深,鞠家的大灯依旧敞亮着,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鞠正德康复出院。最开心的莫过于贾美薇,她的全部生活来源倚仗着鞠正德。然而,当鞠正德听说鞠可曼和建康正式交往的时候,表情瞬间严肃。 书房内,只留下鞠可曼和鞠正德两人,鞠正德端坐在书桌后面,昏黄的灯光将他有些苍老的身影照映得更是老态,鞠可曼望着他,只是觉得心痛,但,痛的不是他的可怜,而是他现在咎由自取的生活。 “可曼,爸爸不希望你不幸福。”鞠正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迫于美薇的威胁,你总是在退让。” 鞠可曼禁不住笑了笑,“爸,我想您错了。” 鞠正德微愣了下,有些不解。 “您真的有了解过我吗?您知道我要什么吗?本来我还很抵触这份联姻,但是当我到了建家,我突然觉得嫁给他也不错,他的妈妈很细心,也很有人情味,他们家不像是咱们家这么沉闷,总是笑语连连。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家的感觉。”鞠可曼半真半假地说道,“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最后一句像是针一样,深深地刺痛了鞠正德的心,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他怔住了,像是在赎罪一样,低垂着脑袋,不再言语。 隔了许久,他扬起头,低声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那五百万……真的是你中彩票得到的吗?”看鞠可曼没有吱声,鞠正德赶忙急问道,“难道你真的……” 鞠可曼禁不住泛起了笑意,“她说我陪人睡觉?”毋庸置疑,这个‘她’指的是贾美薇。 鞠正德默不作声,只是蹙着眉头,双眸紧盯着鞠可曼小巧的脸颊。 “呼――”鞠可曼长舒了口气,“如果我说,我的确是用身体换来的,你们会怎样?” 鞠正德的脸色悠地变得黯淡,他的双唇毫无一丝血色,只怕心中一百次一千次甚至一万次地暗骂着自己,忍受着难以言语的耻辱。 鞠可曼已经感觉到话题无法再延续,她的世界和他的迥然不同,不,确切地说,是他们。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门口,双手把持着门把手,顿了下,也或许……她根本没有必要再骗他! “我结过婚!”鞠可曼鼓起勇气,坦白了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鞠正德一脸地不敢置信,“你……” “可是又离婚了。”像是一个笑话一样,鞠可曼轻松地讲道,她转头看向那明明已经花白头发的父亲,“那五百万是我前夫给我的,我不想见到它,所以才会‘慷慨’地给了你们。反正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都是感情骗子,骗了她,骗了她的妈妈,那钱是肮脏的! 说完,鞠可曼走了出去。 “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外的鞠可欣一脸疑惑地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笑了下,“干嘛站在这儿?可童呢?” “他知道你为了爸的公司和建家二儿子在一起,和妈吵了起来。”鞠可欣漠然地说道。 “那他现在……” “刚出去,估计是跑同学那里住去了。” 鞠可曼点了点头,不由得心升一丝担忧。 “你……”鞠可欣欲言又止。 鞠可曼嘴角轻抿,心中猜测她是想问刚刚她对父亲说的话是真是假。她摇了下头,“可欣,姐希望你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不要总是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让梦幻蒙蔽自己的双眼,总归是不会幸福的。”她揉了揉鞠可欣的发顶,与她擦身而过。 回到屋内,鞠可曼将房门紧紧地掩上,将屋外的一切繁杂隔在了门外。 她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看到上面传来了建康发来的短信,没有预期的开心,但却有一种逃出某种窒闷空气中的豁然。他说‘明天见面,一起去选订婚戒指!’ 说来也可笑,她虽然结过婚,可从来没有去细心地感受过一个身为新嫁娘所有的快乐。那场短暂的婚姻,她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所有美好的幻想中,帅气而不切实际美感的老公,温柔而体贴的老公,让人羡慕不已的优渥生活…… 可是现在的婚姻,她的确又太理智了。 “这个好看吗?”建康向柜台拿出了一个包装盒,打开,“三克拉,还不错!” 鞠可曼点了下头,“嗯。”她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这些也只是形式。 “麻烦再给我们拿出那个戒指?”建康指着柜台里最闪亮的一枚,“好像这个更好。” 鞠可曼轻笑了下,“哪个都成。” 建康脸上现出一丝不满,“好歹你也给个意见啊。” “我又不懂,给什么意见?”鞠可曼向四周瞧了瞧,她总觉得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建康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咱们到别处再瞧瞧。” 两个人又携手走出了店,今天正好是周末,而路面上人多又堵车,加上建康的车正好前几天去做保养,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是搭捷运。 鞠可曼本来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今天却莫名地感觉到难受,从他们出门搭上第一辆车开始,以至于现在更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更何况还有一个惹眼的陌生人,似乎总是能瞧见他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又是紧贴在鞠可曼的身后,鞠可曼只要呼吸一下,就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好像在故意掩饰着某种味道,有些刺鼻,但又莫名地令人上瘾。她知道这一定是很名贵的香水味道,听说过有一种香水叫‘毒药’,就是那种令人一闻就像是吸了大烟一样。 他身上的名牌令人扎眼,男人戴着一个鸭舌帽,很低,令人看不清面孔,一袭的运动装,看起来像是不过二十岁的青年学生。不论哪一辆车,这样的人总是能吸引女人的眼球,纵然那些女人可能会比他大上好几岁。 鞠可曼蹙紧了眉头,她再次向前挪动了两步,没想到那个男人又跟了上来,她扭头瞧了一眼旁边的建康,可他却像是若无其事,双手依旧拉着吊环,悠闲地望着窗外。鞠可曼不禁有些恼了,她猛然转头,沉声说道,“麻烦让开一点?”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一章 被出租司机‘出卖’(新修改)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帅气地扬起手臂,将本就压低的鸭舌帽更是沉了沉,他的身子微侧,像是自动绕开了一条道。 鞠可曼明显感觉到一缕新鲜空气飘入鼻端,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随着车子减速,终于到了站。她再次扭头看了身旁男人一眼,似乎这次并没有打算跟下去的架势,鞠可曼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 “哎?你的帽子里好像有东西!”鞠可曼刚要向前走,建康在后面叫道。 鞠可曼转过脸,还没有看清是什么,车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叫道,“我的钱包呢?”随着建康从鞠可曼的帽衫中拿出东西,男人登时怒喊了出来,“小偷!”手指着鞠可曼所站的方向。 鞠可曼的心蓦地漏跳了半拍。 “我……我们什么也没拿啊?”建康辩解道。 “没拿?”男人臭着一张脸,恶言相向,“那你手上的是什么?难道说这是你钱包?” 建康一时词穷,他扭头看向鞠可曼,试图寻找答案,然而鞠可曼更是一脸地疑惑,她巡视下了四周,不期然间看到那正悠然坐在角落里的帅气男人,此时压低的鸭舌帽微微抬了下,削尖的下巴上那维扬的嘴角,仿佛一个邪恶的魔鬼! 熟悉……如此的熟悉…… 鞠可曼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不……不可能是他!最多只是长相相似,可是那刚刚没有注意的身高现在看来却也出奇的……相同! 再一恍眼,帅气男人已经下了车,消失不见。 “走,跟我去见警察!”高大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纵然建康说要以更多的钱来偿还。 面对周围人的指控和责备眼神,鞠可曼和建康两人的脸颊早已烧得酡红,两人对视了一眼,终究无奈地跟随着到了警察局。 面对警察的盘问,两人口供一致,警察先生更是难办,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会去偷抢拐骗?他看了看建康,又瞧了瞧那个受害者,心中愈加疑惑。 “你们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误会。”警察先生试图劝解道。 “有什么误会?”高大男人知道了建康的身份后,怒气更甚,“你们有钱人中就不会出小偷?谁规定了这一条?就是歧视!” 鞠可曼的眉头聚拢,她知道这事是被人栽赃陷害,好几次想要说出事情真相,可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更何况那罪魁祸首早已不知在何地。 “怎么办?”建康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鞠可曼,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 鞠可曼云淡风清地笑了下,“还能怎办,人家认定咱们是小偷,私了,他们又不肯,咱们也没有证人帮忙,只能甘认倒霉。” “可要拘留啊?”建康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抱怨。 “我拘,又碍不着你。”鞠可曼笑了笑,没有等建康说下话,她却已向警察先生认了罪。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古往今来,这些话,在电视上,在现实中,早已听得耳朵快要生茧。只是又真的有用吗?如果是蓄谋的陷害,只怕找了证人,最终的结果也还是一样。 只是令鞠可曼想不通的是,她和那个人无冤无仇,他又干嘛无故来招惹她?脑海再次不受控制地跳进了她前夫的影像,她赶忙甩了甩头!不会那么巧的。何况纵使是他,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陷害她,毕竟当初是他辜负了她! 拘留,令人感到可笑,没有想到她鞠可曼,这麽一个知法守法的正直公民也会进了局子。对天发誓,她是真的良民! 但有谁会信啊! 进了拘留所,看到里面那些和她同样的女人们,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才想要鼓起勇气和她们攀谈,不料,自己又被叫了出去。 “鞠可曼,你被保释了!”警察先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鞠可曼一头雾水,她左右瞧了瞧,“是刚刚和我来的那位先生?” “他?”警察先生笑了笑,“说回家找他爸去了。” “那是谁?”鞠可曼禁不住蹙紧眉头。 警察先生将鞠可曼的手提包还给了她,一并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抬眼再次瞧了瞧鞠可曼,看并无作假,然后轻声说道,“你先生!” “我……我先生?” 不等鞠可曼说下话,警察疑惑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你有这么优秀的老公,干嘛还去挂一个俗不可耐的男人?你老公很厉害,和我们局长通了一个电话,直接放人。”他禁不住笑了笑,“你是我们这里有史以来拘留时间最短的一位,不到半个小时。” 鞠可曼沉默了下来,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是激动还是胆怯。 直到她走出了拘留所,脑袋依旧一片混沌。 “小姐,搭车吗?”一辆黄色的taxi停在了鞠可曼的身侧,司机探头问道,“夜深,不好走,算你便宜些。” 鞠可曼瞧了一眼时间,的确有点晚,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钟。 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车子在路上快速地行驶了起来,周围的干枯树木已经没有了风景,灰色地带好似那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周围的绚丽霓虹灯更加衬托出它的萧瑟与城市的沉沦。 车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香气,令鞠可曼本就晕眩的头脑变得更加迷糊,好几次她想要开口叫住司机,可几次话到了喉咙,又喊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姐,到了。”司机停下车,看向后座上的鞠可曼,然而此时她早已昏然入睡,“小姐?”通过前车镜,可以窥探到司机的嘴角蓦地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前车窗慢慢摇下,一张一百元的新钞伸到了司机的面前,司机接过,谄媚地扬起头笑道,“先生,小姐安全接到。”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二章 再见前夫 没有任何的回声,随着司机闪烁的目光,仿佛那聚焦的镁光灯,高大的男人摘下了鸭舌帽,与身上一袭嘻哈打扮截然不同的面孔,男人微侧了下头,棱角分明的下巴,性感的薄唇紧抿,一双厉眸中写满了严肃,只是远远一瞥,只怕所有人都会被这两束眸光冻结住,纵使那张面孔实在是养眼。 司机赶忙转回了头,不敢再偷瞧一下,他端坐前车座上,通过前车镜,用余光看到男人探身抱起后车座的鞠可曼,那动作十分的轻柔,小心翼翼,仿佛搂抱着一件工艺品,还用自己的衣裳细心地包裹着。 如果不是‘不小心’瞄到了一眼男人上扬的嘴角,司机以为那俊美得令所有男人都自卑的家伙真的不会笑,也或许他会以为那男人只是想要掳走这个女人,施行暴力。可现在看来……司机先生不由得笑了笑,年近三十五的他,也已有了家事,他明白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意味着什么,那么深沉,那么隐藏…… 鞠可曼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间,她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登时抑制不住呕吐了出来。她好似听到一个低吼的男声,但随后又听到无奈的叹息。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一扒着,冰凉的空气席卷了全身,很快一个温暖带着一股清新气息的被子压了下来,那么沉,味道那么熟悉,令她莫名地安心。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晕乎乎的头脑只是发涨,她冰凉的身子散发着一丝丝寒气,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想要去听,可又听不清,她就像是被封固在一个黑暗无比的匣子里,发不出声音,听不到声响,唯一的感觉却还是隐约……隐约自己回到了一年前,隐约自己投入了她前夫的怀抱,隐约他们发生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嘟嘟,嘟嘟。”手机的震动在耳畔处响起。 鞠可曼迷瞪着双眸,掀起被子走到了挎包前,打开,拿起手机,按下关闭。一连串的动作,再熟悉不过,她以为这里还是她的卧房,可猛然一转身,当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清晰地看到一张粉色的双人大床,还有那些散落的男女衣服,顺着冰凉的空气,低头,双眸瞪大。 她的嘴张开,仿佛快要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赶忙用手捂住嘴,试图让自己的震惊消失在嗓子间。 天啊,她和……和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 这怎么办?怎么办?她有些惊慌失措,仿佛偷情的小媳妇,四处张望着。 镇定,镇定!她不断地对自己念着,反正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早在一年前就结过婚,怕什么?只是……想起来还是有些心痛!她甚至不敢去瞧那个男人的正脸。 算了,现在还计较什么,只要他不说,她不讲,就这样逃之夭夭,息事宁人。 想归想,做归做。 等她东敲了一下,西撞一下,乱七八糟地套上了衣服,刚要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刹那。 “你的内衣不要了?”一道邪魅的嗓音猛然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身子定住,猛然想到自己刚刚因为太慌乱而忘记戴上了内衣。 “还是说……你想留给我当纪念?”男人讥笑了下,“也是,一年前你走后,收拾得也真是干净,两人生活过的蛛丝马迹全部‘处理’了。” 鞠可曼的脸色早已苍白不已,她握住门把的双手已经越攥越紧。 男人再次低沉地笑了笑,仿佛故意在鞠可曼的耳畔处吹拂着气息,刺激着她的敏感,“不会是早就料到今天,故意要将‘那一年’撇得一干二净吧!” 鞠可曼听出男人的冷嘲热讽,本来的胆怯逐渐被满腔的怨愤取而代之,她猛地转过身,对上男人俊美的面孔,“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离婚了,你还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是你先负我,不要无辜装可怜,好像我背叛了你!”挑衅?哼!反正她鞠可曼已经不欠他,怕什么?她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孔,不过是一个伪君子! 霍昀斯挑了挑眉,似是对鞠可曼的转变颇感惊讶,他笑了笑,“才是又发生了关系,你不会不承认吧?” 鞠可曼顺着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猛然发觉霍昀斯竟然一丝不挂,她的脸颊蓦地烧红,虽然曾经早已经看过不下数百遍,可谁叫他的身材……她忍不住吞咽下了口水。 霍昀斯看出鞠可曼的不自在,趁着她晃神之际,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住她尖小的下巴,“离婚算我欠你,但这次……是你欠我!” 就像是一段优美的音乐猛然滑音,鞠可曼小巧的脸颊顿时扭曲。 “为什么是我欠你?”发生性关系,永远吃亏的都是女人!他以为她傻吗? 霍昀斯晃了晃手指,嘴角邪气地翘起,“路边的一朵美丽的花,如果被你摘下,是花欠了你,还是你欠了花?” “美丽的花,当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鞠可曼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接着问道,“那么一个美好的事物被一个平庸的人所霸占,你说是这个人占了便宜,还是美好的事物吃亏了呢?” “呃……”鞠可曼迟疑了下,“那个人占了便宜吧!” “嗯!”霍昀斯忍住笑意,点着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鞠可曼越想越怪异,占便宜?吃亏?等等,这对象不同吧?那岂不是同一个意思?呜呜呜,可怜的她登时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又被他陷害,跳进了坑! 她撅嘴怒瞪着一脸柔笑的霍昀斯,“怎么可以这样?”殊不知自己的这句话是曾经她总是向他撒娇时的话语,可现在竟然如此习惯地脱口而出。 霍昀斯无奈地再次扬声笑起,他伸出宽大的手掌,亲昵地揉着鞠可曼有些凌乱的发顶,“所以说,是你欠我,如果你潜逃,罪上加罪。” 可恶! 虽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是个戴着慈善的面具,做着伪君子的事情的人。可真正面对这样的他,还是感觉到一股陌生。 鞠可曼将他的手甩开,脸上写满了防备,“你想要多少?” 霍昀斯听后微怔,还没有开口,他面前的小女人再次放话,“五百万,我可没有。不过我有五百!” 整整缩水了一百万,霍昀斯有些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她的内衣,“要走也得先穿上衣服吧?” 鞠可曼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也是,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真的很龌龊! 她左右瞄了瞄,快速跑到了洗手间,掩上门,再次用手拉了拉,确定门关严,一面换衣裳,她一面扬声喊道,“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我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有意和我发生关系的,我就原谅你。以后咱们互不相欠。你不要招惹我,我要是遇见你,也装作不认识。你还是玩你的……女人,”说到这里,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我过我的生活。”反正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那场际遇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鞠可曼开了门,根本连左右都不瞧一眼,提着包就向门口大跨步而去,“再见!”走了两步,又停下,“不对,最后不要再见!”门‘碰’一声关了。 不知何时穿好睡袍的男人坐在了椅上,他一贯扬起的嘴角渐渐隐匿在黑暗中,有些邪气,又令人胆颤,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送一个人……”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三章 忽略了他是暴君霍昀斯 天煞的,怎么该死地碰到了呢? 不是尴尬地问一声‘你好’,或者是老套的剧情来一句‘好久不见’,而是他们直奔主题,在床上裸呈相见! 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该有关系了不是吗? 鞠可曼越想越懊恼,心情一整天郁闷不已。 皮克和阿红两人面面相觑,禁不住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嘀咕了半天,却还是看不出端倪,无奈壮胆走上前去问个清楚。 “不会和那胖子分手了吧?”阿红试探地问道。 鞠可曼回想着自己早上再次被霍昀斯戏弄,双眸好似变成了两团烈火,恨不得喷射而出。 “真的分手了?”阿红尖叫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不会又想不通,将到手的大鱼给放过了吧?” 皮克闻声也走了过来,一脸地惊骇。 两人还没有等到鞠可曼的回声,却听‘叮叮叮’门口处传来了叮当铃声,只见建康急迫地迈了进来,满头大汗,在看到鞠可曼的一刹那,登时变换了表情,“原来你在这里,差点吓死我。” 阿红瞧了两人一眼,更是一头雾水,看鞠可曼依旧没有回神,只得将目光转向刚来的建康,“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她还在拘留所,没有想到她昨天晚上就被保释了。”建康解释道。 “拘留所?”皮克和阿红两人异口同声地扬起了声调。 鞠可曼扯回了神思,她转头看向面前一脸疑问的三人,却没有吱声。 “喂,可曼,你这样真的很不负责啊,”阿红责备地说道,“你可以不和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得给建康一个交代吧?好歹他也是你未婚夫!” 皮克赞同地点了下头,瞧了一眼身侧的建康,脸上的焦急不疑有假。 鞠可曼愧疚地耷拉下了脑袋,“对不起。” “就……就这三个字?”阿红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怎么着也得告诉他,到底你被谁保释了?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看出鞠可曼的为难,建康憨态地笑了笑,“算了算了,可曼不说肯定有她的难处,等她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 “哎,她可真是有福气,找上你这么一个好老公!”阿红禁不住和皮克对视了一眼,脸上挂着一丝无奈地笑意。 趁着中午休息,鞠可曼和建康两人单独走出了店。 “我有话想对你说。”鞠可曼一直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其实她结过婚,昨天晚上是和自己的前夫在一起,她的‘良心’告诉她,她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 “什么?”建康站到了鞠可曼的面前,拿出纸巾,再次擦拭了下自己脸颊上的虚汗。 “我……”话到了嘴边,鞠可曼却又犹豫了,如果说出来事实,是否他会接受呢?“我……” “恩?”建康稍稍将自己矮胖的身子向前凑了凑。 鞠可曼轻笑了下,“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找朋友将我保释了出来。” 建康登时扬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说的呢,原来是叔叔在帮忙。”他摇了下头,“真是有点对不住,本来就该我出面来处理,可是……我也算当事人,所以……” 看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内疚,鞠可曼只觉自己愈加像是一个骗子。 是的,她胆小,她懦弱,她害怕所有的一切会因为那句话而统统消失,她害怕见到失望的父亲,她害怕看到那个仅剩属于她唯一的家彻底的破落…… 她承认,她对她的父亲撒了谎。 傍晚,她应了建阿姨的邀请,和建康一起来到了建家,依旧的热情,依旧的欢快气氛,好像有永远道不完的幸福。 建阿姨拉着鞠可曼的手,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和你叔叔说了,打算给你们俩单买一套房,现在小年轻的都愿意出去住。”建阿姨脸上洋溢着笑容,“等你们有了孩子,就搬回来,这样我也好帮你带孩子。” “妈,哪儿有这么早啊?”建康瞧了瞧脸颊早已绯红的鞠可曼,忍不住说道。 建阿姨扬起了语调,“怎么早啊?这要孩子还不容易?年底你们结婚,开始要孩子,明年就生。” “妈……”建康不由得也羞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瞧鞠可曼一眼。 建伯父未吱一声,只是沉闷地抽着烟,望着屋内的三人,尤其注意着鞠可曼的表情变化,像是在深思熟虑着什么事情。 终于电话想了起来,仆人走入客厅,“老爷,是霍总裁!”声音不大,好似故意不去打扰那谈得正欢快的三人。 隔了会儿,建伯父再次走了回来,脸上严肃的表情更甚。 “怎么了?”建阿姨将头扭过去,禁不住问道。 鞠可曼和建康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他。 建伯父吸着最后一口烟,一圈一圈的烟雾弥漫在他的指尖,他沉声地说道,“总裁否决了!” “什……什么意思?”鞠可曼站起身,眉头蹙起。 “总裁不批示我的提议,将正德公司留下。”建伯父将话语说透。 “这么说,可曼爸爸的公司还是得要被收购?”建阿姨听出了端倪,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前几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那是前几天,你也知道,人家是总裁,一句话,就能决断一家公司的生死!”建伯父摇了摇头。 “那好歹可曼也是他未来的弟媳,这点面子也不给?”建伯母一脸地愤怒,“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妇人之见!”建伯父扯住了建阿姨的手臂,“这就是商业,不是家庭琐事,不是用关系能处理得了的。” “老爷,电话!”仆人再次走入。 建伯父转身去了书房。 或许是看出鞠可曼脸上的凝重表情,建阿姨搂着她,安慰道,“没关系,你爸爸公司不会倒闭的,大不了我出面,我就不信他会不给我这个婶婶面子。” “妈,表哥现在怎么这么没有人性了?”建康脸上写满了埋怨,“外面传闻,说他是个‘暴君’,不管底下人的死活,只管自己的利益得失。钱再多又怎样,还不是没有人……” “住口!”话没说完,建康的话登时被建伯父打断,他喝声道,“你表哥是为你好!” “为我好?”建康猛地站起身来,争执道,“如果真为我好,他就应当放过正德公司!” 建伯父炯瞪着双眸望着眼前的儿子,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总裁放话了,如果这个弟媳真的令他满意,他就答应你。” “真的?”建康扬起了声调,信心满满,“可曼这么温柔的性格,肯定会令表哥满意的。” “话别说的这么早,到时见了你表哥再说吧。”建伯父再次给屋内的三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总算是又见了希望,所以谁也没有去怀疑,为什么‘表哥’就连‘表弟’的婚姻都要去管?也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他们生命的主宰! 但是,鞠可曼承认,比起主动勾引那霍氏总裁的方法,这个果然容易多了。毕竟鞠可曼只要做好建康的未婚妻就可以,其他的就是表现得安静内敛,大方得体,这样应该就能安全通过。 她以为,胜券已经在握,她以为,她爸爸的公司得以解救,她以为,事情变得容易了。可她却忽略了,那个掌控她们公司生死大权的人的阴晴难料的性格,忽略了,他是声名在外的‘暴君’,忽略了,他的姓名叫……霍昀斯!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四章 忧郁的鞠可童 s大的校园内,一片热闹,到处充满了青春气息,这里的每个学生都是天之骄子,以高分进入。顺着花岗岩铺成的路面一直延伸至三座船型的教学楼,后面的高大校门将偌大的校区封闭在其内。校园内人潮如水,不论是旅游者,还是学生,脸上都现出一抹属于年龄的欢快。 唯有一个人站在校园门口处,不言语,面无表情,却相貌突出。 “二胖,听说这届大一新生中有好多长得漂亮的?”蒋宽海双眸放光,左右瞄着那些提着行李进进出出的新面孔,“还不给哥几个介绍介绍?” 二胖,不是因为身材胖,而是因为姓氏为庞,家中排名老二,所以绰号‘二胖’。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要有好的,我还能给你?” “喂,这么不重义气?你天天和鞠可童在一起,应该有不少机会见着美女吧?”蒋宽海将目光转移向站在不远处那靠着槐树的卓越不凡的身影,想想就妒忌,虽说长相不是太帅吧,但偏偏人家有该死的酷劲和一种令人看不懂的忧郁气质,偏偏那种情绪不是伪装的,好像与生俱来,特别投女生缘。 二胖登时变了脸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烦那些围绕的小女生了。”瞪了一眼他,使劲推了一把,“让开,跟你这种人讲话真是无聊!” “你tm怎么说话呢?”蒋宽海一时气急,怒喊着扬声叫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去找你的狐朋狗友吧!”二胖快步走向了鞠可童站立的方向。 此时的鞠可童就像是一只孤鸟,飘零的叶子踩于脚下,挺拔的身影、帅气的头型令来往的女生们无不回首相望,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 “干嘛不过去接新生?校长可是给了你‘特权’。”二胖开玩笑地说道。 鞠可童扯了下嘴角,没有扭头,目光依旧投向远方的天际,“看不了那些靠关系进来的人。” “什么时候你这么正义了?”二胖故意夸张的表情,试图将凝重气氛散开,可结果却适得其反。 鞠可童将烟头熄灭,“还有事情吗?” “好,我不说得了吧。”二胖缓和道,“刚刚班主任特意点名,要你做这届新生六班的辅导员,就是史晓丽她们班。你艳福不浅啊……” 史晓丽,据说是这届新生里最抢眼的一名女生,不仅家世好,就连长相也是出众,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四十九公斤的标准体重,以623的高分考入了s大。这样的完美简直令人无可挑剔! “就不相信你小子还不动心!”二胖暧昧地笑了笑。 “你要动心你去追,我给你搭线。”鞠可童终于将目光对向了略矮一点的二胖,话语中多了一丝轻松。 “kao!这么优秀的女生,你也没有感觉?”二胖忍不住扬声叫道,“你不会真是gay吧?告诉你,我可没兴趣!” 鞠可童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用手拍了下二胖的肩膀,“我要是gay,对你也起不了兴趣。” “算了,说正经的,”二胖收敛了笑容,“咱们也大四了,你有什么打算?还是说按你老妈的‘旨意’,出国读研?” 鞠可童没有吱声,表情再次凝重,眉头禁不住拧起。 “你别老不出声啊,对了,还有你妹,你妹不会也跟着你走吧?”二胖一提到鞠可欣,脸颊微红。 鞠可童瞥了一眼他,冷声道,“不知道。” “你可是她哥啊,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别骗哥们儿我了。”二胖摇了摇头。 鞠可童吸了口气,依旧沉默不言。 “那你姐呢?听说好像要嫁入豪门了,她未婚夫还是霍氏企业的经理级人物的儿子,你小子以后不会直接靠关系进入霍氏了吧?”二胖嬉笑着说道,浑然未察觉鞠可童脸上的怒气。 鞠可童气息加重,双手禁不住攥成了拳头,“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干嘛啊?诅咒你姐呢?别我一说到‘关系’,你就这么咬牙切齿的。”二胖依旧开着玩笑,“你妹和你姐感情似乎还不错,要不我下次直接去找你姐,看看她能不能帮我一把。可童,你说她喜欢什么啊?花儿吗?” “不喜欢!”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吃的?” “不喜欢!” “要不衣服?” “她对吃穿用都没有强烈愿望,她是个懂得知足的人,不像是现在的女孩儿,她要的很简单。” “什么?”二胖凑近身子问道。 “幸福!”简短的两个字说完,鞠可童将指间的烟头一扔,向不远的新生报到处走去。 二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脸上写满了狐疑,“好像文不对题吧?我问的是他妹啊?怎么回答得像是他姐?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明明妹妹和他血缘最亲,偏偏总是没个好脸色,对同父异母的姐姐倒是格外的关注。” 他眯起了双眸,正待细想,这时两个小女生跑了过来,看似是大一的新生,她们脸上兴奋地笑着,不时还交头接耳地瞧瞧新生报到处的某位挺拔的身影,“师兄,麻烦问一下,刚刚和你说话的男生是谁啊?” 二胖瞪了两个小姑娘一眼,本来心情就郁闷,自己的感情路这么艰辛,还总是成为鞠可童的传花使者,他没好气地回道,“不知道!”掉头走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五章 伪装的‘慈善家’ 阴沉的天气,潮湿而阴冷,伴随着呼呼的大风,令所有人禁不住打颤。 鞠家的客厅内,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好似坐立难安,不时扭头觑向端坐在最前端沙发上的鞠正德。 鞠正德脸色苍白,仿佛在压抑着愤怒,“除去给银行的贷款、职工的遣散费、拖欠的其他费用外,还剩下多少?” “今天我去见了律师,他说大概也就不到一百万了。”贾美薇懊丧地回道。 “一百万,”鞠正德自嘲地笑了笑,“好歹也算是百万富翁啊。” “一百万够干什么的?”贾美薇登时火了起来,“可童留学都不够,何况还有可欣以后要出嫁呢?” “妈,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些什么啊?”鞠可欣争执道,“您能不能不要总是拿我当幌子。” “哎,我……” “好了!”鞠正德猛地拍了下桌面,“穷日子咱们也过过,不是没有这家公司,咱们就不能活,谁要是觉得不能过,谁就走,没人拦着!” 第一次鞠正德在贾美薇面前发了威,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鞠可童和鞠可曼不由得抬起了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又急速避开。 贾美薇吓得登时没了话语,只是怔住,一脸不敢置信。 “可曼,爸不要你委屈自己,也不给你出难题,公司的事情不许再求人家,大不了就是倒闭,爸只要你风风光光的嫁到建家,要你得到真正的幸福!”鞠正德脸上写满了坚定,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讲着这么正义的话。 鞠可曼嘴角禁不住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天冷了,人都跟着犯懒。”她站起身,故意不去看所有人脸上显出的错愕,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建康还在外面等我,先走了。” 鞠可曼大跨步迈出了这个家门。 建康看到鞠可曼,赶忙下了车,迎了过去,“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鞠可曼摇了摇头,莫名地松了口气。 这个家就是这样的沉闷,每次回去,都会令她感到窒息。 “上车吧!”鞠可曼轻声说道。 “姐?” 鞠可曼顿住身子,扭过头,微露惊讶,“可童?”他穿着一身睡衣就跑了出来,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却难掩他眼中的复杂而忧郁的情绪。 鞠可童双手插兜,他睨视了一眼站在鞠可曼身侧的建康,“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看些东西。” 鞠可曼好奇地眨了眨眼,“是什么?” “晚上回来再跟你讲,记得早点!”他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在雪花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出尘。 “那好。”鞠可曼对于这个家的贪恋原因,鞠可童的存在也占了一大部分。 车子慢慢地在路面上行驶了起来,回首遥望,鞠可童依旧孤身站在门口处,飘落的雪花迷蒙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面孔,终究,缩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觉得你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建康一面开着车,一面说道。 鞠可曼浅笑了下,“他对所有人都是那种表情,不要误会。” “所有人?”趁着红绿灯,建康扭头看了一眼鞠可曼,“不会啊,我觉得他对你就特好。” “呃……”鞠可曼一时无话反驳。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鞠可童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员开始,他就对她是‘特别’的。鞠可曼一直认为,他们的家本来就扭曲,或许每一个人都有点病态的心理,包括她!也或许唯一正常的鞠可童只是发挥着他本性的慈善。 等他们来的时候,建伯母和建伯父已经坐上了餐桌。 建阿姨依旧笑容可掬,一脸心疼,她拉着鞠可曼的手,“真是凉,在外面冻坏了吧?” 鞠可曼听着这些话语,眼眶情不自禁地变得湿润。 “听建康说,你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阿姨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建阿姨担忧地问道,“这病可不能拖着。” “阿姨放心,没有什么事情。”鞠可曼只是觉得,前一个小时还在冰窖里,现在一下子又进了火炉,如此落差,一时间令她有些无措。 建阿姨点了下头,“那就好,不过,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可就不能再瞒着阿姨啊。”她笑了笑,望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对了,建康有向你提过他表哥的事情吗?” “不是说……”鞠可曼瞅了一眼建康,“他是霍氏总裁。” “就这些?”建阿姨摇了摇头,一脸责备,“建康,既然你要可曼得到你表哥认可,你得跟她多讲讲你表哥的喜好啊?” 建康自责地耷拉下了脑袋,“我给忘了这事。” 建阿姨无奈地笑了笑,又是看向鞠可曼,宽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表哥人很好,除了生意上公事公办,铁面无私外,生活上还是个比较随便的人。今年年初,他以个人名义捐赠了两百万给慈善机构,年中,又举办了两场义卖,全部是价值连城的瓷器,自掏腰包的。” 鞠可曼扬起了眉宇,一脸地困惑。如果照这么说,霍氏总裁应该是一个相当富有爱心的慈善家啊?可为什么还要挤兑他们这种根本入不了眼的‘小资’呢? “爸,表哥怎么还不过来?”建康无聊地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建伯父将手上的烟点燃,与建阿姨对视了一眼,“要不就别等他了,估计在开会。反正都是自家人,倒也不会怪罪。” 建阿姨点了点头,四人刚要提起筷子。 “老爷,霍总裁来了。”仆人在门口处扬声禀报。 餐厅内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向那徐徐走近优雅的身影,挺拔而高大的身姿,不凡的气质,一切宛若那神话中的……恶魔!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温润的嗓音蓦地传进鞠可曼的耳畔。 只听‘锵锵’两声,鞠可曼手中的筷子轮番掉在了地上,脑中像有颗原子弹爆炸一般,一片混沌不清。 隔着空气,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冰撞见了火,一下子化成了一滩水,将四周慢慢淹没…… 霍昀斯嘴角轻勾起,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慑人光芒。 这……这算什么?报应吗?脑海中再次想起刚刚建阿姨对他的描述,“他人很好,年初,以个人名义……”想到自己对他的概括,慈善家? 鞠可曼感到可笑,即使是慈善家,恐怕也是伪善的慈善家!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那个背叛她的前夫……霍昀斯!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六章 前夫是‘伪君子’ “可曼?”不知道被叫了几声,鞠可曼回过神来的时候,建阿姨脸上写满了疑惑,她靠近鞠可曼,拉扯住她的手臂,小声安慰道,“不用怕。”轻抚了下。 鞠可曼跟随着建阿姨走上前去,双腿莫名地打颤。 “昀斯,来介绍下,这就是我跟你讲的鞠小姐,鞠可曼。”建阿姨一脸热情,接着又扭头看向一脸苍白的鞠可曼,“可曼,他就是霍氏总裁霍昀斯,你就随着建康叫‘表哥’就成了。” “表……”鞠可曼启唇,却觉两片唇像是被黏住了一样,那么沉。 霍昀斯微扬了下眉宇,禁不住低声笑起,“这么客气干嘛?反正都是自家人。是不是……”他大跨一步,好似故意在鞠可曼的耳畔叫道,“可曼?” 如此的亲昵称呼,在外人听来却分外的惹人开心雀跃,而在鞠可曼的心底,却像是投放了一根根针,禁不住泛起了生疼。 鞠可曼蓦地抬起了头,正对上霍昀斯一双骇人的黑眸,仿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令人胆颤而心惊。鞠可曼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餐厅内流窜着怪异的气氛,只能听到向来健谈的建阿姨和霍昀斯的寒暄问候,不过说是对话,也不如说是建阿姨一个人的‘独角戏’,因为霍昀斯只会‘嗯’,要么就是点头,偶尔会低沉地笑笑。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建阿姨抬头向霍昀斯问道。 “嗯。” “瞧你,才一个月不见,好像又瘦了不少。”建阿姨向他碗里夹了些菜,“多吃点,光是工作没有好身体,这也不成。” “嗯。” “你呀,也赶紧找一个好女孩成家,这马上也快三十的人了,老是单身像什么样子?我前几天看到报纸,说你最近和一个模特在一起。我不是老古董,但是也知道这娱乐圈的人肯定都是在演戏,没一个是真的,听婶婶的话,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儿,安定下来。” “……”他默不作声。 鞠可曼稍抬了下头,不期然却对上霍昀斯的漆黑双眸,嘴角的那抹讳莫如深的笑容再次令她打了个突,登时耷拉下了脑袋,像是苦情的小媳妇,仔细地扒着饭。 这顿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在鞠可曼的意识里,却像是过了两个小时一样。 饭后,他们来到了客厅,管家阿姨端上了茶水和水果盘。 在餐桌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建伯父此时和建阿姨坐在左手边的长沙发上,他拿起了一盒烟,递向端坐在最前面的霍昀斯。 鞠可曼始终没有抬头,但她凭着第六感,她知道霍昀斯再次看了她一眼。 “爸,你们还是不要抽烟了,”建康忍不住说道,“可曼一闻到烟味就掉眼泪。” 不等建伯父回话,霍昀斯扬起了语调,“哦?”他勾起嘴角,“如果可曼说不抽,那我们就不抽了。” 剩下的四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言的鞠可曼,刹那,鞠可曼只感觉坐立难安,自从他进来这道门开始,她的心就没平静过,想到曾经的一年婚姻,想到前几天两人的‘奸情’,她越发地不安。 她敢打赌,霍昀斯一定早就知道她是建康的未婚妻! 他只是在玩,像是曾经一样,在耍她玩! 可恶,可恶透顶! 即使心理骂他上百回,上千次,也抹不掉那道伤疤,也掩盖不了他们亲密接触过的事实。 “可曼?”建康轻声提醒她道。 鞠可曼咳了下,“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们都少抽点。”这样委婉的说法,应该还算是端庄吧。至少她认为,不会让他抓住任何的把柄。更何况,霍昀斯该是知道她怕烟味! 建阿姨和蔼地笑了笑,“可曼说得对,我老劝他们俩,就是不听。以后有可曼,看你们还敢再霸道吗?” 霍昀斯抿唇弯起了嘴角,竟是‘听话’地将抽出的烟塞了回去,建伯父一看如此,也将烟扔到了一旁的桌面上,端起茶杯,看似悠闲地品着。 “呃……”建康支吾了两声,红着脸向坐在前端,犹如王者一般的霍昀斯,问道,“表哥,你觉得可曼怎么样?我们……我们俩打算年底结婚。” 霍昀斯不动声色,他漆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建康和鞠可曼,忽地眯起了眸子,修长的手指抚住棱角有型的下巴,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玩味,“可曼现在在哪里工作?” 鞠可曼心漏跳了半拍,要知,她一直对外面人隐瞒自己开着情趣商品店,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像是这种体面人家,更注重工作的性质。 她和建康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答道,“开店。” “哦。”霍昀斯翘起嘴角,沉默了下,正当建康和鞠可曼提着的心要放下的一刻,他又扬声问道,“什么店?哪天我去看看。” “呃……表哥不需要的。”建康连摆手,“更何况可曼那里挺忙,你去了,也没办法招待。” “忙是好事,只是……我好奇的是,卖什么能这么火呢?”霍昀斯眼底透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鞠可曼紧咬着唇,心底再次暗骂他‘无赖’!可她的脸颊上依旧漾着笑容,“都是一些成人的,表哥还真用不上,一没成婚,二是工作太忙,哪里有闲暇用这些呢?” 是他先不仁,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难堪’,倒是不如自己先揭了底。 建阿姨和建伯父两人似是听出了大概,脸色微变,“可曼,你的意思是说……你开的是成人用品店?”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很流行卖这些东西。”建康试图为鞠可曼解释道。 “不是,”建阿姨摇了摇头,“虽然很流行,可你一个女孩子卖这些东西,还是有失身份啊。你爸爸竟然由得你去开?” 鞠可曼偷觑了一眼前端,发现某人正端着茶杯悠闲地看着这场‘闹剧’,她心头的火焰越燃越旺。 “那您想怎么着?难道就因为这点,不认可曼这媳妇了吗?您要是让她走,我也走!”建康赌气道。 只听‘啪’地一声,建伯父将茶杯摔向桌面,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像什么样子?你这是在和你妈说话吗?” 建阿姨再次瞧了一眼鞠可曼,抿唇摇了摇头,“我也舍不得可曼,要不是了解她的人,我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气。”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迈向鞠可曼,落座她身侧,“以后你和建康结婚,免不了出席各种宴会,别人问起你的工作来,你不能说是开成人用品店的吧?” 面对这一个问题,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一举两得。”端坐正前端的霍昀斯蓦地提议道,“让她将商品店交给底下的人打理,她先到我公司来工作。” 鞠可曼一听,连忙摇头,“不……” “这个办法好啊,”建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不仅有了正经工作,还能掩人耳目。” 建伯父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好似都将霍昀斯当作了救世主。 “那要是这样的话,可曼?”他叫得甚是亲昵,漆黑的双眸扫过众人,最后看似有意地停留在鞠可曼一张哀戚的小脸儿上,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那明天就等你到公司来报到了?”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鞠可曼试图找着各种推辞理由,然而,建阿姨却笑着解释,“没关系的,不会不要紧,凭你的聪明,一学就会。” 霍昀斯目不转睛地盯着鞠可曼,“是啊,听说可曼是个‘聪明’人,一定一学就会!” 建阿姨和霍昀斯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暗相勾结了一般,根本容不得鞠可曼插嘴。 不要,不要啊……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工作,更不想……天天面对他那张‘伪君子’的面孔! 鞠可曼真是欲哭无泪。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七章 ‘暴风雨’来临之际 结束了这一漫长的‘初见’,已经快要晚上十点半,考虑到夜行不安全,建阿姨留鞠可曼住在这里一晚,偏霍昀斯的车那晚也出了‘问题’,他‘无奈’地也跟着住下。 想到霍昀斯就在自己的隔壁,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是一堵不到两厘米厚的墙,鞠可曼整整失眠了一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才猛然发现鞠可童竟然给自己打了不下五个电话。 她愧疚地发了短信,但最后却没有等到他的回信。 也或许,他是真的气了,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兴奋。 是自己令她失望了吧…… 鞠可曼垮下了脸,沮丧不已。 第二天一睁开眼,混沌的脑袋在看到陌生的房间一刻,蓦地清醒了。她回想着昨晚的一切,想到今天可能面临的种种折磨,小脸儿越发扭曲。 她会什么啊?霍昀斯那该死的家伙,应该是知道的。 在美国留学时,她靠着洗盘子打工,而她本身的专业更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服务业,他曾开玩笑说,洗盘子根本就是她专业对口的工作!鞠可曼气得牙痒痒。 不过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让她辞职,因为他不要她累着,更不喜欢每天回来时,看到她的双手被冻得红肿,他说这会叫她心疼! 回国后,因为专业的问题,找工作一再碰壁。要不是那五百万,开了一家情趣商品店,她恐怕现在就成为了一只米虫,天天啃噬着那仅剩的十万元,要么就是和夜夜的网络游戏厮混。 不是她没骨气,其实……其实她很早以前还是很盼望成为一只‘米虫’的,只是她一直没有这个福气! “咚咚咚!”连敲了三声。 鞠可曼犹如在梦境一般,耷拉着脑袋走向了门口,拉开,抬头,登时整个人傻了一样,彻底僵化在了原地。 霍昀斯俯视着眼前的小女人,蓬松的头发凌乱不已,一张脸垮得好似被臭骂了一顿,双眸闪着盈光,仿佛那待宰的羔羊。 他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曾经的每一个早上,看到她起床时的孩子气,都会忍不住嘲笑一番。 “可曼?”建康闻声赶了过来,“可……” 门‘碰’一声关上了,不知是鞠可曼无意识地撞上,还是门外的霍昀斯给拉上了。反正门已经紧闭,鞠可曼的‘丑陋’模样被遮挡住。 “可曼怎么了?”门外的建康问道。 “她,好像还没有起床。”霍昀斯心情略显愉悦地回道,“咱们先下去用早餐,我刚刚敲了几下门,估计是听到了。” “哦。”建康应声和霍昀斯走下了楼梯。 鞠可曼恍过了神,她的脸早已红得像是一个茄子,径自抱怨了两句,赶忙换上衣服,简单地洗漱后就下了楼。 “可曼起来了?”建阿姨和蔼地笑道,端着一个白盘子走向了餐厅,“先喝点牛奶,一会儿我再给你煎个蛋。” “阿姨,我吃不了……”话没有说完,建阿姨却转身走向了厨房。 她无奈地撅了下嘴,扭头看到建康正望着她笑,而向来沉默寡言的建伯父也抬了下头,唯有霍昀斯,像是曾经的三百六十五个早晨一样,一面吃着三明治,一面翻阅着报纸。 记忆像是回到了某一个早上。 [“herry,吃早餐了。” “嗯。” 女人看到男人的淡漠反应,心中抱怨不已,禁不住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向男人身侧,抽走男人面前的报纸,“不要一面用早餐,一面看报纸!” 男人顺着女人扬起的手臂,抬起了头,禁不住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再看一条?”语气中似有央求。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女人心软地拿回了报纸,“只许一条哦!” 男人抿唇而笑,趁着女人转身之际,双臂一伸,将小女人拉向了自己怀中,低头在她的嘴角处烙下一吻,“你今天很漂亮!” 女人羞红了脸庞,耷拉着脑袋,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就是这样,这一年来,她‘臣服’在他的‘花言巧语’下。 回忆如流水,却令鞠可曼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涩。 “可曼,一会儿让昀斯直接载你到公司,第一天上班,也不熟悉情况,让他多给你介绍介绍。”建阿姨笑呵呵地提议道。 鞠可曼刚要喝下的牛奶险些喷了出来,她连忙摆手,“不,不必这么麻烦了。” “送弟妹一程,怎麽会麻烦呢?”霍昀斯突然抬起了头,不期然对上鞠可曼惊吓过度的双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刻意将‘弟妹’两个字念得很重。 是的,鞠可曼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坏笑! 明明前一刻他好像还扎在报纸的内容中,下一刻却开始‘算计’她,这就是霍昀斯,总是可以一心两用,对待感情也是! “不是的,”鞠可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端庄得体,“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况且再怎么样,也还是先把店里的事情给交待一下,要不然我这个做‘老板’的,也太不负责任了。你说,是不是……表、哥?” 霍昀斯故意忽略鞠可曼的疏远,脸上的笑容微敛,转过头,却没有回声。 建阿姨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用完早餐,起身准备出门,管家阿姨走了进来,“老爷,鞠小姐的弟弟来了。” 所有人一怔,还没有恍过神,却见鞠可童穿着一袭黑色的休闲装‘闯’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鞠可曼微露惊讶的脸上。 “可曼,这是……”建阿姨笑着问道。 “鞠可童!”他冷冷地自我介绍道,大跨步迈向鞠可曼。 “可童,可童……挺好听的名字。”建阿姨不以为意,反复念着,笑容依旧,“用早餐了吗?要不要再……” “不需要!”鞠可童扯住鞠可曼的手臂,不等她回神,向门口走去,“我只是来接她!” 不再回首,更不允许鞠可曼有停留的可能,直到门猛地一声撞上,在场人的心都跟着被擂打了一下。 “这……这孩子真没礼貌!”管家皱起了眉头,看向建康的妈妈。 “妈,您别误会,她弟弟就这样,对外人向来都没表情。”建康试图解释道。 而建康的爸爸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餐厅。 唯有站在不远处的霍昀斯沉默不言,他右手上拿着一串钥匙,左手不由得攥紧,指关节隐约泛着白,但面色无波,令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八章 痛苦的回忆 “可童?可童你慢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地鞠可曼气喘吁吁地喊道。 鞠可童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扯着鞠可曼的手腕,快速地向前迈着,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 “可童?你到底怎么啦?”鞠可曼使劲甩了甩鞠可童的手臂。 鞠可童终于停下了,他没有应声,只是呆呆地站在鞠可曼的身侧,粗重的喘气声清晰地传入鞠可曼的耳际。 “是不是爸爸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了?”鞠可曼蹙起了眉头。 “爸?爸?”鞠可童猛地转过身,着实令鞠可曼吓了一跳,“你怎么总是为别人活?他们待你这么不好,你还要为他们着想,值得吗?牺牲你自己的幸福,这样值得吗?” 鞠可曼怔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向来看似温顺的弟弟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她的眉头越来越拧,内心没有大波澜的起伏,有的只是面对这些冷嘲热讽的平静,“值得。”她苦笑了下,“至少在别人看来,我还有个家。” “一个残破而没有温暖的家!”鞠可童冷笑了下,“你真傻!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鞠可曼抿唇,微扬起嘴角。 她承认,她是不聪明,不然,为什么当她的前夫对她第一次告白,她就稀里糊涂地将自己嫁了;为什么这一年的婚姻,明明她老公不爱她,而她却到了最后一天,才幡然醒悟!为什么留给自己的五百万赡养费偏要说是‘中了彩票’,还很大方地给了人家…… 她前夫也说她笨,她的弟弟说她傻,鞠可曼不由得轻笑了下。 看来她真的已经‘傻’得无可救药了! “清醒点吧!”鞠可童叹了口气,迈上一步,双手扶住鞠可曼的双肩,“你不是非得要奢求他们的爱,他们不值得你这样的付出。还有那个建康,他那样的人什么人生坎坷都没有经历过,他甚至不了解你的人生,每天只会陪着他嘻嘻哈哈的傻笑,这样会让你快乐吗?” 听到这些话,鞠可曼的鼻头隐约泛酸,她知道,她一直知道,最懂她的,还是她的弟弟,那个细心到令人无法置信的鞠可童。 “听我的,结束这段根本没有‘爱’的婚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鞠可童泛着泪光的双眸,像是在念着咒语,一点点注入到鞠可童混沌的大脑中,“他,配不上你!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妹妹,甚至没有所有人的爱。可,你还有我……” 鞠可童内心澎湃不已,满腔的热情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她大声痛哭了出来。 在国外独自一个人留学,每天要辛辛苦苦地打工,她没有大哭过,没有怨过;面对那一场惨败的婚姻,看到奸情在自己的家中发生的一刻,她也只是小小的饮泣;感受着自己家人的冷漠对待,她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却没有痛哭过…… 从不到十岁开始,她已经开始学会了‘长大’,面对自己父亲对母亲的背叛,面对母亲的过世,面对继母的到来,面对自己有了新的弟弟和妹妹,她还要去假装,假装开心,假装自己又多了亲人,假装这个家还是温暖的,假装她还拥有这个‘家’! 这就是她,一个傻傻的,却内心有股韧劲儿的‘笨蛋’…… 曾几何时,她竟然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成熟女人在餐厅处叫道。 两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冲入了进去,坐在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欢快是属于这个年纪所拥有的童真。 “妈,我不爱吃炸的。”女孩儿抱怨道。 “好了,忍忍,你爸爸爱吃。”女人小声劝慰道,“一会儿妈妈给你煮汤圆。” “噢――好!”女孩儿高呼‘万岁’。 等待四人全部落座,随着女人一声‘开动’,餐厅内只传来了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隔了快有十分钟。 “妈,好像还差一个人吧?”男孩儿提醒道。 这时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口处,一个十二岁大的女孩儿穿着连衣裙站在远处,似是闻到了味道而下来。 女人和男人对视了一眼,脸上表情微变,她尴尬地站起身,“可曼赶紧坐下来吃,我去给你盛饭。” 女孩儿一瞬间,内心像是流过了酸水,酸到她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可她强忍着,她笑着,“哇,好多吃的啊!” “不过好像没一道是姐姐能吃的啊。”男孩儿无心的话语再次刺痛了这个女孩儿,“蜜汁桃,她好像过敏吧?大虾,你的胃是不是前几天出了问题?还有这鱼,你好像不喜欢吃酸的吧?” “可童!”男人喝道。 站在远处的女孩儿咬了咬唇,试图忍住喉中的哽咽,“不是还有白饭吗?” 几年后。 “可曼,我和你妈妈商量了,打算要你到国外去留学。”男人看似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样对你也好,对她也好。” 女孩儿轻笑了下,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好听叫‘留学’,不好听叫‘扫地出门’! “哦!”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机场上,不断地传来人声。看着那些亲戚十里相送场景,女孩儿禁不住眼眶湿润。她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上提着的行李,苦笑了下。 再进入的一刻,她依旧不死心地回看了一眼大厅,却还是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她笑,还在笑……] 夜深人静,鞠可曼睁开了双眸,枕巾处早已湿润了一片…… ………………………………………………………………………………………………………………………………….. 深夜时分,在一幢豪华的大宅内,落地窗前站立着一名身材挺拔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渺渺,好似那层层的薄纱,将他俊美而令人不忍逼视的外表而凸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电话响起,男人优雅地转身接起。 “霍先生,您要我查的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男声。 男人深沉地回道,“发过来!” “是!” 不一会儿,传真机上输送了不下五张英文资料文件。 男人拿起,仔细地翻阅,随着烟雾缭绕,脸色却越来越暗,越来越沉…… .......................................................... 很抱歉,今天乐迟到了,因为去市里办事情,堵车严重,明天不会了。^6^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九章 交易 有人说危机就是转机,可当你披荆斩棘努力地前行,以为经历了众多的磨难就叫‘身经百战’,已经变得老练,没有想到当下一场暴风骤雨来临之际,才发现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人生中小小的坎坷,微不足道。 鞠可曼父亲的公司终于在银行的一再催促下,无奈宣布破产,面对讨债上门,面对家门冷落,所有人的脸上失去了欢笑,有的只是愁容满面。 建康的妈妈知道这一切,登门造访,她拉扯着鞠可曼的手,像是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满怀愧疚地说道,“都是昀斯这孩子,做事情太强势,一点不给人留余地!” “表哥就是没有人性,亏您平常对他还这么好。”建康抱怨道。 鞠正德从沙发上站起身,本就老态的面容如今看上去更显苍老,他叹了口气,“算了,怨不得谁,是我们没有经营好。” “哪儿是没有经营好,就是他故意恶整咱们。”贾美薇扯着嗓子喊道,“我们这儿才刚办完了贷款手续,马上下午就打来电话,说是发现我们有不良信用记录,要收回贷款;好不容易劝动几个老友伸手援助,只是一晚上,就纷纷打来电话说是爱莫能助。这是什么?分明是霍氏总裁在蓄意地谋划!” 屋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仿佛在哀痛一个资产过百万的公司就在一个月内……消失了! “可曼,你和建康……”鞠正德望着建康的妈妈,又瞧了瞧鞠可曼,欲言又止。 “呃……”建阿姨抢话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的婚礼,照常举办!”她停顿了下,偷觑了一眼鞠正德脸上的表情变化,“或许,昀斯看到他们感情和睦,就会手下留情了。” “那是最好不过。”贾美薇双手合拍,嘴角多了一丝假笑,“就怕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手空空啊!” “妈,这不是交易!”终于看不下去的鞠可欣喊道。 “现在的爱情还有哪点可信啊?”贾美薇尖着嗓音势力地驳道,“男人有物质基础才是根本。” 一侧的鞠可曼听着这一切,心中禁不住泛起了冷笑。她抬起头,不期然与建阿姨相对视,两人默契地再次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店内还有些事情,先离开一步。”鞠可曼拿起了手提包,要向门口走去。 “喂?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顾你毫无利润可得的店?”贾美薇双手叉腰,在后面刻薄道,“没良心,简直一个个都是喂饱了的白眼狼!” 鞠可曼仿若未闻,伸手拉开门,迈出,直到走出了快有二百米远,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似刚从一个深不见底的鱼池中游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对‘家’的期盼,她也不例外。可为什么,她努力所争取来的‘家’却是如此的不堪?小的时候会羡慕那些与她同龄的人总是有父母的陪伴,大了还在做着这种遥不可及的梦,直到真正明白,不可能会有那一天的存在。可她还在傻傻的期盼…… 鞠可曼习惯性地打开了钱包,里面夹着留下来的唯一一张妈妈照片,那笑容充满了慈爱,她想,如果她的妈妈还在的话,她永远都不会这么累吧? “让开,让开――”一辆车猛地从后面开来。 鞠可曼扭头,心一慌,赶忙向右闪去。却只听‘嚓――’地一声刹车。她吓得快要魂不附体,只要再靠近一寸,她的命就要归西。 “小姐?没事情吧?”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 鞠可曼半天才缓过神,她双手抚摸着胸口,试图让自己镇定,笑道,“没……没事。” “下次小心点,别一面走路一面慌神。”司机嘱咐道,说话间,就要开动车子。 可刚行了两米,车又在鞠可曼的身侧停下了。 鞠可曼心底更加不安,糟了,他不会是车子出了问题,要来索赔吧?才这么想着,却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后车座迈了下来。 那熟悉的轮廓,模特一般的身材,令鞠可曼楞住了。 她的脚底像是安了块吸铁石,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像是发了光的人! 霍昀斯优雅地走上前来,他倨傲的神态显得卓尔不凡,立体的五官与古铜的肤色相互衬托,好似比耀眼的明星还引人注目,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他脸上的线条永远那么刚硬,双眸中的那抹令人不敢偎近的凌厉眸光,仿佛拒人之千里之外。 这就是他,一颗永远惹眼的亮星,凡是在他身边的人或物,相形之下,都会黯然失色。 更何况是鞠可曼这种平凡无奇的小尘埃呢。 鞠可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自己不该害怕他的,可莫名地就是忐忑。 或许是在心底还在期盼着,他或许还像曾经一样,对她从不说一个‘不’字。 她扯了下嘴角,摊开手心,让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混沌的大脑微微清晰了些,她知道,她又在做白日梦了…… “霍总裁……好!”鞠可曼试图让自己大方得体,看似无恙地与他打着招呼。 霍昀斯眸光微闪,翘起嘴角,脸部线条变得柔和,“好!”伸出了手臂。 鞠可曼怔住,她低头看了看身前的手臂,犹豫了下,这才缓慢地伸出。 同样的感觉,同样的厚实而温暖,曾经的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夜夜都在享受着这种包裹,可现在却变成了一种虚伪的寒暄。 鞠可曼的鼻头微微泛起了酸涩。 “哎!”无奈地一声叹息蓦地传入了鞠可曼的耳畔,她的心漏跳了半拍,猛地抬头,却与他一双柔和的双眸相对视,只是一瞬,心底那压抑许久的苦闷和刚刚的惊吓全都不争气地涌现了出来。 为什么他还要这样看着她?她已经不是他的妻,更不是他的任何人,他不需要再假装,他也不要他给与她一种同情与担忧的目光。 鞠可曼试图退开,可偏手却被他拉着,一个退,一个进,从远处望去,倒像是在争执不已的情侣。 鞠可曼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想来拜访一下‘岳父大人’!”霍昀斯故意笑得无赖。 鞠可曼表情愈加严肃,“咱们俩个已经离婚了!” 霍昀斯浅浅地‘噢’了一声,好似恍然大悟,有种让人揍他一顿的冲动。 “公司倒了,家人反目成仇,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还是留着你的‘好心’给别人吧。”鞠可曼冷哼了一声,“还是说,你就是想要看着我们落魄地样子?” 霍昀斯没有吱声,只是玩味地笑望着鞠可曼,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的架势。 鞠可曼皱起了眉头,“我的手指有这么好玩吗?” 霍昀斯闻声,禁不住低沉地笑了笑,“我只是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如此简单的一句,却叫鞠可曼的心再次擂动,她冷笑道,“你都看到了,‘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霍昀斯望着鞠可曼嘴角的冷笑,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仿佛在惩罚着眼前这个撒谎的小女人。 不错,他最不喜欢她撒谎,他喜欢她对他的坦白,全权信任的感觉。可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 两人相视,沉默了片刻。 霍昀斯脸部的线条再次变得僵硬,他漆黑的双眸紧紧地将鞠可曼锁住,“你,可以挽救正德公司!”不是问句,更不是陈述句。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命令口吻与不能违背这场‘交易’的霸道。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章 我,只要你! 鞠可曼怔住,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先上车!”他不容迟疑地说道。 鞠可曼心生防备,身子想要向后退,却被霍昀斯单臂拦住。 他扯了下嘴角,左右巡视了下,“难道你想要在这里谈我们的‘交易’?”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我倒是不介意,反正从这里走过的,都是你认识的人……” 鞠可曼咬唇,她低头看了一眼霍昀斯紧攥不放她腕部的右手,心下权衡,怎么都是被他禁锢住了,还不如谈一场‘交易’,就此解决实际问题,于是,心一横,与他擦身坐上了后车座。 霍昀斯脸上笑容蔓延开,他松开了鞠可曼的手臂,向司机命令道,“去忠孝东路!” “不回公司了吗,您不是……”司机疑惑地扭头问道,可刚要问及下话,猛然看到霍昀斯沉下的脸颊,马上吞了回去,发动车子,向背离鞠家的道路前进。 车内,两人依旧无言,霍昀斯再次扯过鞠可曼的手,任凭她几次想要抽回,可还是无法得逞,他就像是一个大孩子,玩上了瘾,偶尔还揪着她的手指,偷觑她脸上的反应。 鞠可曼心中的怨愤随着他幼稚的动作而一点点地消逝,她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可以抹杀他曾经对自己的伤害呢?可她还是忍不住地微微翘起了嘴角…… 车子驶向山区,来到一座雄伟地矗立在海面前的景观大楼。 霍昀斯先下了车,他绕过身走到鞠可曼的身前,“到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出宽阔的地下停车场,两人相视了一眼,默契地不吱声,偌大的场地只有鞠可曼的高跟鞋回响。 “霍少爷回来了?”大楼警卫笑脸逢迎地打着招呼。 鞠可曼下意识地就要躲开身子,偏霍昀斯手臂一紧,令她无处可躲,他脸上的笑意愈增,大掌牢牢地拥住她的腰际,对着警卫回以一个眼神。 此时的鞠可曼疑惑了,虽然她对霍昀斯真正的习惯不太清楚,可她也零零星星地从建阿姨嘴里听过不少。 这一年多来,霍昀斯不是一个随意闹绯闻的人,上一次与模特参展被偷拍事件完全是个意外,事后他利用人脉关系处理了此事,当然包括那模特从此在演艺圈消失。由此可见,虽然他行事冷酷无情,可却是个低调的人! 但是刚刚霍昀斯对她的亲昵举动,却违背了他一贯的作风,毕竟这里也算是一个公共场所!难道他忘记可能周围安插了多个摄像头,‘有心’的人可能会偷走这里的录像,拿来当头条! 还不容鞠可曼细想,电梯来到二十五层,这里的每一层都是独门独户,在进门前还有个走道连接着安全梯,周围装潢华丽,墙壁上挂有著名的作曲家与国际响当当的画家。 霍昀斯伸出手,在门口处比对指纹,门自动打开。 登时一座豪华而宽敞的大屋就这样呈现了…… 偌大的客厅几乎快有一百五十坪,分为客厅、餐厅,屋内设有盘桓楼梯,楼上从左至右,分四间房,墙壁主色调以粉色为主,显得温馨而浪漫,桌上的水果像是刚摆上去的,晶莹透亮,还滴着水珠。从头到尾,无不完美,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这里缺少人气,十分地缺少…… 从鞠可曼踏入的第一步,她就感觉到这里出奇地静,静得令人胆颤,就连空气都冰凉,她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家人?猛然回想,似乎建阿姨也从没提起过他的家人…… 霍昀斯看了一眼旁边惊讶无比的小女人,轻笑了下,“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鞠可曼闻此,缓过神,‘蹭’地红了脸颊,尤其是一想到上次两人的‘意外’,她瞪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趁着他松开她手的时候,身子向后闪去,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霍昀斯注意到她的反应,再次翘起嘴角,眼底多了一丝无奈的宠溺,“我去给你拿饮料!” “我要……” 霍昀斯顿住身子,扭过头,笑了下,接着她未说完的话,“热红茶!” 鞠可曼的脸颊再次臊红,她转过身,向沙发上走去,故意忽视他眼中的热切。她环顾着四周,这里虽然大,毫无人气,但却干净,她想,凭他现在的身份,应该会有专门的人给他打扫吧! “冰箱里还有你喜欢的零食。”霍昀斯将饮料递到了鞠可曼的手中,旋身坐到了与她最靠近的位置,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鞠可曼心底被敲了下,她眉头微拧,手中的热红茶像是散发着股股热气,熏陶着她冰冷的身体。 是否他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夫妻,更不是情侣,而是债务人与债权人,是主与客的陌生关系。 “不是说要谈挽救正德的方法吗?”鞠可曼手捧热红茶杯,直奔主题。 霍昀斯双臂摊开,此时此刻,他慵懒的模样与在外人面前向来的高深莫测简直判若两人,他单手抻开领带,用手随意地扒了下头发,显得愈加凌乱,远远望去,却好似一头正休憩的狮子。 他扯了下嘴角,“正德公司这一年来经营并不太好,从表面上看它还有前进的可能,实际上债务重重,它的销售额在走下坡路,骗骗你爸爸的那几个好友还有可能,可实际上即使他有经营权,只怕也到不了半年就倒闭!” 鞠可曼眉头蹙起,她感到诧异,但却相信他的分析,虽然她继母一再强调公司经营良好,但他爸爸的颓废已经推翻了一切谎言。 鞠可曼没有吱声,默认了他的说法。 霍昀斯笑了笑,“我可以要它在一个月内起死回生。”他扬了下眉宇,眼底再次恢复一如往常商人般的奸诈与狡猾,“但是你该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毕竟要牺牲人力和物力。” “然后呢?”鞠可曼隐约听出了端倪,“条件是什么?” “公司经营权全部转入你的名下,我会帮着你将它市场范围扩大,只会直线上升!而我……”霍昀斯邪魅地笑道,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只、要、你!”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一章 落井下石 鞠可曼心底再次警铃大作,简单的三个字像是魔咒一样,注入她的脑海,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曾经,她以为这是一种爱语;可现在却成为了交易的一种,却在‘经营权’的前提下! 鞠可曼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冷笑,“一家小小的正德公司,对于庞大的霍氏集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一个资产仅是百万的公司呢?” 霍昀斯故意略去她脸上的讥讽,依旧的优雅而闲适,他端起一旁的咖啡,浅尝了一口,抬起头,对上那双充满了无数个疑问的双眸,“正德公司不值得,可你……值得!” 不要再骗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用这张虚伪的面孔来欺骗她?他知道她的感情很脆弱,他明明懂得她当初爱他爱得那么深,不可能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全部将他淡忘。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还要用这三个字来敲打她脆弱的心房? 鞠可曼咬了咬下唇,长舒了口气,试图要自己归于平静,“但你该知道,我和建康年底就要结婚,按理你应当是我们的表哥。” 在提到‘建康’的一刹那,霍昀斯微敛了笑意,脸色再次变得阴沉,只是一瞬,双眸中闪过一抹诡魅,他冷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吧?”他儒雅地面孔上多了一丝嗜血的无情,“如果你认为你还有必要和他完婚,那你们继续,我不会拦着。” 这么轻易就放过?鞠可曼打死也不会信! 果然―― 霍昀斯将咖啡杯放到了一侧的桌面上,修长的手指相互交叉,继续说道,“可我不敢保证,你与他们这么亲近,他们难免不会看出端倪,到时所有人会怎样想你?”他挑眉,“你勾引我?还是……你要公之于众,你隐瞒了你曾有婚的身份?” 鞠可曼眉头早已打结,她的心底像是窜起了火苗。 曾经那总是谦谦君子的herry早已消失不见,眼前的人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令她不敢触及的阴险分子。 “不过,我最好奇的是,”霍昀斯无赖地笑道,“你说,如果你我之间的一切真的被曝光,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评判?” 鞠可曼的眉头越拧越紧,仿佛快要打了四五个结。 她想到建阿姨曾对他的评价,“昀斯这孩子虽然在工作上强势,可在生活上是个绅士,不仅有礼貌,也懂得孝顺长辈,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孩子!” 她想到各大杂志对他的议论,“霍氏总裁霍昀斯,被称为商业奇才,年仅二十九岁,就身价上亿,他颠覆了上层社会丑陋的一面,生活上检点,曾与他接触过的女士纷纷表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待人谦谦有礼……” 噢……鞠可曼简直快要懊恼至死! 这还用说吗?他永远都会是绅士,而她的人生将彻底进入黑暗时期! 这个伪君子,小人,他根本就是戴着面具的大恶人,为什么就没有人看穿?还是说,都像是她曾经一样,那么傻,那么笨地被他外表所迷惑? 鞠可曼气急地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捧着杯子,仿佛快要将它捏爆。 “想要放弃了吗?”霍昀斯轻笑了下,“可是,为时已晚!” “什……什么意思?”鞠可曼身子凛了下。 “我整整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谈这场交易,这说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既然是‘交易’,该是双方签订的,我当然有理由选择是与否!”鞠可曼据理力争,可却莫名地双腿在打颤。 霍昀斯讥笑了下,“你难道不想要你爸爸的公司了?或许你的情趣商品店也要关门大吉吗?” “你……你在威胁我?”鞠可曼几乎不敢置信,明明是交易,现在却是如此地被动。 “你认为你还有别的路可走?”霍昀斯说得一副坦然,似乎导致这一切惨剧的罪魁祸首不是他。 “你分明是落井下石!”鞠可曼望着这个卑鄙小人,简直快要咬牙切齿地说道。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扬了下眉宇,没有辩驳。 鞠可曼是怒火中烧,可却又想不到其他的办法,眼前的局势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他负了她,为什么好像是她对不起他? “我可以再给你十个小时的考虑,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给我答复!”霍昀斯笑容早已收敛,此时,他所有的伪装全部卸掉,有的只是对待生意的冷酷与无情。 鞠可曼俯视着优雅如猎豹一般的他,看上去如此的无害,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希望当初她可以抵挡住诱惑,不冲动地答应他的求婚,这样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幕,还有纠缠不清的人生! 她放下了杯子,没有言语,拿着包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她故意用高跟鞋踩着明亮的地板,仿佛恨不得在上面敲几个大洞,可结果却适得其反,在反作用力下,她的脚后跟疼得快要让她哀声痛叫。 霍昀斯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的气愤程度,他可以想象,望着她出门的刹那,对着难以启开的门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禁不住笑了,摇了摇头,眼底再次恢复最开始般的宠溺。 这个‘傻’女人,她以为缘分这东西可以自由选择呢? 虽然答案可能会是‘是’,但偏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是‘必须’的生物! 正如他们的初见,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二章 ‘避孕套’新用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物和人,是你永远看不透摸不清的,他们就像是生活的偷窥者,在高空俯视众生,令那些单纯的人害怕而躲闪。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逃不过他们撒下的天罗地网。 鞠可曼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此时,家里的人都不在,鞠正德和贾美薇两个人去了律师事务所,而鞠可童和鞠可欣两个人在学校。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可鞠可曼的心却依旧彷徨杂乱,她简单地洗了个澡,拿出曾让自己感兴趣的指甲彩绘,试图让自己分心。 门‘叮’地一声打开。 鞠可曼扭头望去,微露惊讶神色,“可童,你……你怎么回来了?”她再次看了眼时间,按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课啊! 鞠可童面无表情,冷冷地瞥了一眼鞠可曼,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却答非所问,“你还是答应要与建家那小子结婚?” 鞠可曼迟疑了下,“我……” 鞠可童不容她说完,径自打断道,“你不爱他!” 鞠可曼没有吱声,的确,她是不爱他,可至少她是被爱的。在爱情上,被爱永远是幸福的,不是吗? 鞠可童再次冷视了一眼她,再无言语,转身去了二楼。 鞠可曼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流窜出一抹苦涩。向来她所决定的事情,可童都是支持她的。可现在……也或许,他也遇见了不开心的事吧! 正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鞠可曼心头猛擂,好似一个恐怖电话,她犹豫了下,但想到可童会发现事情的蹊跷,又马上跑过去接起,“喂?”声音带着一丝胆怯,还瞄了一眼楼上,看无任何动静,心头的不安微微平静了些。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喂?”鞠可曼再次扬声问道。 “请问……”竟然是一个窃窃的女声,很柔,“可童在吗?” “可童?”鞠可曼扬声,脸上的紧张彻底松懈了下来,“哈哈,在,在,你等下啊。”说着,将电话放下,刚要提声叫道,却见鞠可童鬼使神差地竟然站在了她的身侧。 鞠可童冷酷的面颊上不带一丝情绪,他俯视了一眼鞠可曼,从她手上接过电话,“嗯,找到了,我现在出去。”说完,挂上电话。 “交女朋友啦?”鞠可曼忍不住揶揄道。 鞠可童眉头皱起,脸上多了一抹反感。 她这个弟弟最是烦别人管他的私事,纵使是他的母亲也拿他无可奈何。可真的不是鞠可曼故意偷听,是她……她…… “我今天走路多,脚跟太疼,行步就慢,所以……所以刚刚就‘顺便’听到了。”鞠可曼扶着沙发,还不忘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鞠可童表情愈加严肃,只是在原地注视着鞠可曼疲惫却强装开心的脸颊。 “呃……你赶紧去上课吧?”鞠可曼想要为自己圆场,“外面不是还有人在等你吗?”她转过身,径自吐了下舌头,将矮小的身子‘藏’于沙发靠背后,越陷越深,可依旧能感觉到背后的两束灼热的眸光。 不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又传来了翻抽屉的声音。 鞠可曼刚要拿起电视遥控器,谁想,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力,腾空‘飘’起,一扭头,“你……你要干嘛?”她惊呆地望着始作俑者。 鞠可童沉着一张脸,没好气道,“不是说脚跟疼吗?” “呃……”鞠可曼疑惑不解,是的,她是说过,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鞠可童打横抱起鞠可曼向楼上走去,推开了鞠可曼的房门,将她放于床铺上,又转身走出,不一会儿又跑上来,手上多了一个医药箱,他蹲下身,脱下鞠可曼的拖鞋,将她的赤脚放于他的腿间,拿出跌打药,向上面喷洒,又用手仔细地按摩。 一系列的动作,令鞠可曼看得目瞪口呆。 “那……那个,”鞠可曼受宠若惊,“不用按摩了。” 鞠可童置若罔闻,依旧低着头,揉着。 鞠可曼脸颊微红,“你女朋友不是还在外面等……啊!”鞠可童的手劲猛然加大,鞠可曼疼得扭曲了面孔,“你干嘛啊?” “不小心用劲太大了。”鞠可童脸色微沉。 鞠可曼抿唇,不疑有他,她接着说道,“你还要上课,我自己来吧。” “下午没课。”鞠可童回道。 “可外面有人等你。” “她等久了,就自然会离开。”鞠可童说得一副坦然,完全没有愧疚。 鞠可曼眉头蹙起,“她真不是你……啊!”刚要旧话重提,却再次惨遭了痛处。 鞠可童面色不改,隔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鞠可曼撅了下嘴,可她哪里会信啊,不是女朋友,会和那女孩儿一起来家?不过,作鞠可童的女朋友的确会很累,谁让她弟弟就是一个风云人物呢?想追他的女孩儿实在太多了。鞠可欣好几次找她来抱怨,说是她们班的女生总是和她套关系,想要与鞠可童见面。 糟糕,鞠可童刚刚进门是不是只是为了探家里有人没人?然后再让那女孩儿进门?两个人一起……鞠可曼的小脑袋瓜是越转越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会不会‘不小心’打搅了可童的好事? 鞠可童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会带女孩子回家的啊? 鞠可曼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强烈,她双手搅在一起,耷拉着脑袋,“可童,我明天不在家,你要是‘正巧’没有课,那女孩儿也‘恰好’还来的话……”她的脸色红得像是一个茄子,“我这个写字台的抽屉里还有一盒店内新进的……哇……”‘避孕套’三个字还没有讲完,却传来一声‘杀猪’的惨叫。 “不是所有女人穿高跟鞋都好看,为了美,牺牲自己身体的健康,不值得!你穿运动鞋就很好。”鞠可童将鞠可曼的脚放回床铺,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好似一个‘包公’,令人不敢冒犯。 鞠可曼偷觑了一眼他,虽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却看得出来,鞠可童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她还是乖乖闭上嘴为妙。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三章 危险气息的靠近 清晨,阳光普照,大地生辉。 纵使外面明媚如春,可鞠可曼的屋子在阴面,并没有见着一缕光束照进,要不是床头的闹钟响个不停,只怕她要睡到日上三竿。 隐约间,缕缕饭菜的香气飘于鼻端,令饥肠辘辘的鞠可曼意识变得清醒。她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后,向楼下走去。 “哎呀,呆会儿在吃!”贾美薇责备道。 鞠可欣撒娇道,“干嘛这么正式?再说那胖子又不是第一次来!” “别一口一‘胖子’的叫人家,马上这就是你姐夫了。”贾美薇将嗓音降低,“再说,咱们的生死可全都掌握在人家手中,能不招待好吗?” 鞠可欣白了一眼,“他?要是没有他爸,他也只不过是个窝囊废!” “好了,窝囊废就窝囊废,但好歹人家窝囊废比咱们有钱。”贾美薇势力地说道,将菜摆上桌,一扭头,“哟,可曼起来了?” 鞠可欣闻声,转过身,“姐?” 鞠可曼笑了下,手扶着扶梯,像是刚刚走下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贾美薇故意讨好道,毕竟现在鞠可曼可是主宰她们命运的绳索,“是不是建康给你来电话了?” 鞠可曼迟疑了下,“什么电话?” 贾美薇瞟了一眼鞠可欣,作势打了下自己的手面,“看我真多嘴!” 鞠可曼只觉一头雾水,刚在楼上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就有一丝的疑惑,于是她扭头看向鞠可欣,试图寻找答案。 鞠可欣撇了下嘴,“就是那胖……”感受到贾美薇责备的眼神,马上改口道,“我未来的姐夫早上打来电话,说是中午要过来。” 鞠可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在睡梦中就闻到这抹饭菜的香气呢。 “你脚好点了吗?”鞠可欣将手上拿着的香肠放入嘴中,转身走向一个白色的箱子,打开,提出一个药瓶。 鞠可曼微露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我哥呗?”鞠可欣语气中带有一丝抱怨,“一大早儿就去了学校,说是有社团活动,他这个学生会主席不能缺席。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将这药瓶给你,让你按时擦药。” “呵呵,就是啊,可曼,你现在可不能有一点伤啊。”贾美薇谄媚地笑道,“再有两个月你可是新娘子,到时不能一瘸一拐地进礼堂。” “我倒觉得这个不重要!”鞠可欣再次偷拿了一片香肠,一面咀嚼一面说道,“我哥实在是有够偏心的,我前几天肚子疼得快要起不了床,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姐不过是擦碰了下,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她摇头叹了口气,“我要是跟我们那帮女生们说了这些,我估计她们都要羡慕死你。” 鞠可曼脸颊变得绯红,她用冰凉的手背捧住双颊,试图让自己降温。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鞠可童对她这么与众不同。 最开始,是她中学的同学对她讲,你弟弟对你很特别,她不信。到中间,店内的皮克对她说,你弟弟喜欢你,她摇头嗤笑。以至于现在,自己的妹妹也说,可童对她实在是好。此时,她不得不相信可童对她真的太好了。 虽然这个认知过程有点长,虽然她实在是有够迟钝,这一迟钝就快有十三年,快要好比世界吉尼斯记录! “对了,姐,你手机是不是落在客厅了?我好像一直听它响个不停!” 鞠可欣的一句话猛然令鞠可曼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犹如当头一棒! [“我可以再给你十个小时的考虑,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给我答复!”] 糟糕了,她昨天晚上一直在考虑,可到了十点多时,由于太疲惫就打算先去洗澡,偏洗澡后不仅没有恢复精神反而脑袋越来越沉,索性就一头倒在床上,这一睡就到了现在,早已将那件事抛于脑后。 omg,omg!鞠可曼反复碎碎念着,但愿不要太遭殃! 从沙发的凹陷地方找到了手机,打开,发现上面的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建康’,鞠可曼的心底蓦地更加凄凉! 她知道,她真的要遭殃了! “姐?怎么了?”鞠可欣发现异常,走了过来。 鞠可曼拧着眉头,慢慢转过身,表情愈加凄苦,“可欣,我……” 不等她说完,门口处突然传来了寒暄的问候声。 “鞠阿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哪有让准姑爷自己放鞋子的习惯。”贾美薇献殷勤道,“你赶紧到屋里坐,可欣?”扬声叫道,“赶紧给你姐夫倒杯茶!” “哦!”鞠可欣对着鞠可曼做了一个哀怨的表情,转身走开。 此时的鞠可曼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纵使她现在愿意和建康成婚,结果恐怕还是一样。毕竟真正的生死大权掌握在霍昀斯的手中。而她不巧……招惹了他! 席间,鞠可曼坐立难安,好几次夹着的菜掉落,而浑然不知,她反常地只是扒着碗里的白饭,一声不吭。 “可曼?” 不知道被叫了第几声后,鞠可曼拉回了神智,“啊……啊?”她先是转头看向鞠可欣,发现并不是她叫的,又掉头去看向贾美薇,“怎……怎么了?” 贾美薇有些尴尬,她以为是鞠可曼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漫不经心,可她碍于建康在旁边,依旧强装笑意,“你是怎么了,建康来了,也不和他说说话,一个人在这边闷头吃饭。” “阿姨,没事的,”建康赶忙为鞠可曼打圆场,“我们都熟了。” 鞠可曼回瞧了一眼建康,愧疚地耷拉下了脑袋。 这时,门外传来了铃声,鞠可曼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趁机站起身,“我去开门。”快速地跑了过去。 可拉开门后,却发现并无一人。她眉头禁不住蹙起,走出了两步,再次探视左右,还是没人。刚要转身,一瞥头,却注意到一辆高级黑色的轿车停在不远处的路面上,在车门的旁边,倚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姿态优雅,一袭高级的西装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指尖处夹着一根烟,烟雾徐徐而上。 鞠可曼的身子像是僵住了一般,即使隔着十米远,可她还是清晰地看到男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角上还留有一抹诡魅的笑意。 “姐,是谁啊?”屋内传来鞠可欣的声音。 鞠可曼眉头拧紧,望向不远处的高大身影,又随着那靠近的脚步声而扭头回瞧,心下不停地擂打,砰乱的心跳仿佛即刻呼之欲出。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四章 中了前夫的“阴谋” “谁啊?”鞠可欣的脚步越来越靠近。 鞠可曼猛然转身,“呃……好像是有人走差门了!”她随便敷衍道,用手推着鞠可欣的肩膀,“回去继续吃饭吧。” 鞠可欣撅了下嘴,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看到鞠可曼额头上隐约泛出的汗珠,连忙又岔开了话题,“姐,你热吗?” “啊?”鞠可曼怔住,顺着她的目光,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她尴尬地笑了笑,“有……有点。”脊背上早已湿透了一片。 可刚坐下没一分钟,门外再次传来了门铃声。 “我去看下,到底谁这么无聊!”贾美薇气得站起身,不容众人阻拦,快步向门口。 鞠可曼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着门打开,一条光束打了进来,那般的耀眼而夺目,仿佛揭开了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般。 然―― “正德,你这搞什么?”责备声蓦地传入耳畔。 鞠可曼的心情随之松懈了下来,脸色稍缓,“爸?” 鞠正德将公文包放到了鞋架上,换上拖鞋,将外套递给了贾美薇,走入客厅,“你们吃吧,我在外面用了。” 鞠可欣对着鞠可曼眨了下眼,两人相视而笑,刚要扭回身。 “可曼,外面好像有人来找你。”鞠正德对鞠可曼扬声道,“你出去看看。”扭头间,“哟,建康也来了?” “叔叔。”建康礼貌地站起身,接着又看向脸色微变的鞠可曼,“要我陪你一起去看下?” “不……不用了。”鞠可曼笑了下,连摆着手,“估计是前几天我订购的几样化妆品到了。”说着,加快脚程向门口迈去,生怕其他人再问及一些话题。 门外,依旧空无一人,而刚刚看到的某个高大身影,此时正倚靠在粗大的树干旁,指尖的烟雾将他俊美的轮廓变得朦胧,却愈加令人遐想联翩。 霍昀斯看到鞠可曼靠近的身影,嘴角渐渐翘起,双眸将她锁定,好似一只恶狼等着他的小羔羊自动入口一般。 “从昨天下午算起,已经过了快二十四个小时。”霍昀斯气定神闲地说道。 鞠可曼眼神乱瞟,“二十四小时了吗?怎么这么快啊?”她傻笑道,“我昨天晚上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发现没有你手机号。”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显然对于她笨拙的借口感到嗤笑不已,他摇了下头,将手上的烟头熄灭,扔到了地面上,“我记得我留了一张纸条,附在离婚协议书的后面。” 鞠可曼眉头微皱,“有吗?” “上面是我现在用的电话号码。”霍昀斯轻声说道。 “哦。”那时候谁还会有心情去翻看那协议书啊,最好是眼不见为净! “吃饭了吗?”他像是往常一样,自然地问道。 “嗯。”鞠可曼点了下头,又抬起,随口反问道,“你呢?” 霍昀斯嘴角的笑意加深,“一直在等你。”换句话说,就是‘没吃’! 鞠可曼脸颊微红,“我换了手机号码。” “我知道。” “你知道?”鞠可曼有些惊讶,但想到他可能已经打过曾经的号码,发现不能正常接通。 一阵风刮过,霍昀斯看到鞠可曼被风吹乱的刘海,抬起手,自然地为她掩到了耳后。 鞠可曼心驰荡漾,犹如小鹿乱撞。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生中的第一次际遇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走运,看到这么犹如一个众星捧月般的大帅哥从天而降,并向她石破惊天地‘告白’!她那时真的相信,她是被上天所眷恋的! 可现在……一切早已成为了一场梦。 鞠可曼身子向后退了退,试图稳住自己砰乱的心,“你……你不要……”再对我伪装‘好意’了!虽然很想坦白地对他说,但话到了嘴边,看到他脸上的那抹惑人笑容,却还是生生地吞咽了回去。 “不要怎样?”他倾身,像是故意在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轻轻吐纳着气息,震荡着胸前小女人的心悸。 “不要……”鞠可曼咬着唇。 就在鞠可曼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凉的脸颊快要贴近她的脖颈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屏住呼吸,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彼此紊乱地心跳。 “我让你这么害怕吗?”霍昀斯用手指绕起她微卷的发丝,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双眸将鞠可曼脸部的神情锁住。 此时的鞠可曼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到底有多颤,如果不是他的双手,恐怕她早已瘫软到了地上。 鞠可曼回视着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眶红润,却没有吱声。 霍昀斯嘴角勾起,“以前你不是最爱对我管东管西,一大堆的话挂在嘴边,嫌我打领带不好,又嫌我坐没坐像,会说抽烟不健康,还偷偷将我的百年红酒给倒入下水道……” 鞠可曼的心随之揪起,回想曾经,那的确都是美好的,可仅限于她一人。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这样认为了,那些所有的记忆就像是‘毒药’,正一点点扼杀着她的未来。 “你一直都是优雅而成功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我的管束。”鞠可曼驳斥道,“你只是在伪装,在逗我玩,一个上流社会的人,怎麽会连打领带也不会?一个出身如此优渥的人,又怎麽可能没有良好的家教?” 霍昀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真的只能是‘回忆’了吗?” 鞠可曼心一抽,抬头之际,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竟是泛起了一丝的心疼。再正视,却还是一双漆黑的双眸,除了她的倒影还是倒影。 她脸色和缓,暗自嘲笑自己太过多心,他生活这么富裕的人,怎麽会有哀愁呢?他每天以整人为乐,简直快要好比杀人不眨眼的‘朱元璋’! “我想好了答案,”鞠可曼希望赶快结束现在的对话,她回视着他的目光,“我……” 霍昀斯低沉地笑声打断了她的话语,“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选择吗?” 鞠可曼眉头蹙起。 霍昀斯长吐了一口气,“下午收拾好行李,我会叫人来接你。” “等,等一下。”鞠可曼蓦地瞪大了双眸,“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离开这里?” 霍昀斯没有应声,但他脸上的笑意足以说明了一切。 “可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建康那边也会怀疑的啊?还有……我的店面,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好。”鞠可曼掰着手指,像是小学生学算术一样。 霍昀再次一坏笑,“那些是你的事。”仿佛刚刚所有的柔情都是错觉,他再次恢复往常一般的冷淡与陌生。 “可我真的有好多事啊?我……” “久仰了,鞠伯父!” 霍昀斯将头扬起,客气的一声问候,猛地令鞠可曼的身子僵住。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五章 接收“逃妻”! “久仰了,鞠伯父!” 霍昀斯的一声客气问候,猛地令鞠可曼的身子僵住。 她慢半拍地转过身,扭头回望去,“爸……爸?” 鞠正德一脸防备地看向霍昀斯,随着他的手臂将目光转移到鞠可曼一张惊吓过度的脸颊上,眉头紧皱,“可曼,过来这里。” 鞠可曼转回头,再次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霍昀斯,脚步一点点地向后蹭着,直到挨近了鞠正德高大的身子。 鞠正德揽住鞠可曼的肩膀,脸上的紧张神情微微收敛,“不知道霍总裁大驾光临,怠慢了,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严肃的神情多了一丝笑意,只不过这抹笑和面对鞠可曼时又有种不同,令人胆颤而疏远,“鞠先生客气。”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回去继续用午餐,不便打扰了。”鞠正德半推着鞠可曼的肩向后走着。 霍昀斯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从眼底一闪即逝。 鞠可曼的心底一直没有平静过,直到建康吃完了午饭,离开,鞠可曼被叫到了鞠正德的卧房。 “怎麽回事?”鞠正德冷着面容,沉声问道,“你怎麽会认识他?” 鞠可曼故意打着马虎眼,“他不是建康的表哥吗?” “到这个时候还想骗我?”鞠正德猛地拍了下桌面,“既然他是建康的表哥,他不来找建康,到咱们家门口来干嘛?刚刚要不是我靠近,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鞠可曼耷拉下了脑袋,不再言语。 鞠正德叹了口气,“爸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为了这个家,可你的每个举动都是在为这个家做着努力。你这个傻孩子,建康人很好,你跟着他会享福的,爸能看到你幸福就很开心。但是他表哥那种人,你是万万不能接触的。你知道商场上的人怎么评判他吗?” 鞠可曼闻声,扬起了下巴。 “他是一个‘恶魔’,凡是被他看上的猎物,没有一个可以逃脱的。所以咱们正德公司才会落下今天的下场!”鞠正德谈至此,双手攥成了拳头,“其实除了生意,外界对他传闻向来正派。可他明明知道你和建康有了婚约,就应当对正德公司手下留情,甚至应该和你保持距离,刚我看到的是什么?他分明是图谋不轨,通过接近你,想要搅乱你和建康的关系。他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鞠可曼的心莫名地痛了下。虽然这三个字,一年多来,她总是挂在嘴边。可听到别人对他如此的评判,她还是会为他小小鸣不平,即使这‘小小’也真够‘小’的了…… “可曼,这次听爸爸一句话,那个男人,你接触不得!”鞠正德语重心长道,眼底现出一丝恳求。 “爸,我……”鞠可曼欲言又止。 都已经过去了,还提起那场失败的婚姻干嘛?路是自己选择的,所有的一切也该自己来承担!可她更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只有陪着霍昀斯来玩上一场‘危险游戏’!等他倦了,或许她也就可以归巢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有一件事,我考虑了很久。” “什么?”鞠正德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突然间,心中感慨,果真是长大了,好像自己的前妻……眼眶禁不住湿润。 “一直以来,我很努力地在争取‘家人’的认可,试图用各种方法来融合进去,可结果都不尽人意。与其大家不开心,我还不如搬出去住!”鞠可曼说出自己的想法。 鞠正德的脸色蓦地黯淡,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入了脑海。 许久。 他抬起了头,声音略带低沉地说道,“不是要和建康结婚了吗?难道两个月也不能等?就当是……当是陪陪爸爸。”后面的一句显然没有任何的底气,多年的沉默,终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这个女儿。 鞠可曼鼻头变得酸涩,她强忍着胸腔的激动,试图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多年来,这是她最先学会的‘谋生手段’,只有这样,她才能伪装自己的快乐。 鞠可曼咧嘴笑开,“爸哪里需要我啊,不是还有可欣和可童吗?更何况美薇阿姨将您照顾得也很好。”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多余! 鞠正德长舒了口气,摇头笑了笑,将庞大的身躯向椅背上靠去,不再吱声。 “我回去收拾下东西,下午找了人来接我。”鞠可曼转身快步离开,在关门的刹那,再次回首那逐渐显得老态的身影,正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她的心像是有无数根针扎了进去一般,生生地疼了起来。 对不起,爸,对不起,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离开,没有任何的预兆。 鞠可欣虽然感到意外,可她还是赞成,她一直知道,她的姐姐生活在这个家不快乐。而鞠可童却还在学校,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个消息! “姐,我看你还是直接走吧,要是等着可童,估计你想走也走不成了。”鞠可欣半开玩笑地说道。 鞠可曼轻笑了下,“可童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到阿红姐家里住了。” “嗯。”鞠可欣点了点头,“我也怕他到时跑你那里惹事去,不过说句实话,姐,你是不是打算要和建康同居?” 鞠可曼怔住,禁不住抿唇嗤笑,脸颊微红,“这话不要乱讲。” 鞠可欣翘起了唇,“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啊。”她‘咯咯’笑个不停,“好了,你赶紧上车吧,老远就看到那辆出租车等着你呢。” 鞠可曼闻言,惊讶地转过头,司机将脑袋探出窗户,招了招手,鞠可曼蹙起了眉头,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姐,要帮忙吗?”鞠可欣上前一步。 鞠可曼撅嘴摇了摇头,“不用。”给与鞠可欣一道安抚的笑容,提着行李走了过去。 一路上,司机话不多,却一直笑呵呵的。 鞠可曼有些无聊,只是靠着椅背望向窗外,那萧瑟的景象正一点点地被白色所吞没,没有了自我,没有了神采...... 不知不觉中,车子停在了一个道路口,正当鞠可曼疑惑不解之时,车门被拉开,视线被一副高大的身影所遮挡。 “你可以不用带行李。”无需看人,只是听声便可辨认出眼前之人是霍昀斯,风轻轻地刮,鼻端处隐约有一股莫名地香气袭来。 鞠可曼扭转了下脖颈,看向车后窗,地面上放有她的行李箱,她鼓起嘴,“我还是习惯穿我自己的衣服。”一晃眼,霍昀斯已然弯下身,一张俊脸正对着她魅笑。鞠可曼的心顿时停跳了半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昀斯的一双漆黑双眸忽闪过一抹亮光,性感薄唇轻启,望着近在咫尺的鞠可曼脸颊说道,“我来接收我的小‘淘气’!” 淘气?逃妻?是鞠可曼多心,还是霍昀斯有意? 蓦地,鞠可曼的脸颊越烧越红……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六章 做梦 鞠可曼二十年前的人生可以用‘平凡而无趣’五个字来概括,曾经和同学一起去寺庙求签,因好玩,就求了一支姻缘签,不巧正是下下签。从此,她以为她人生中的白马王子永远不会到来,没有春天的漫长道路。但她向来努力学习,努力完善自己,试图要自己成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新女性,女人可以不美,但是一定要有内涵,不能太过肤浅,所以她发奋读书。 可自从在她二十又一年份里的春季,当她遇见了俊美的霍昀斯,她所有的座右铭都成为了笑话。 因为在他的眼中,她永远是那么笨,那么挫败,那么……无奈。 距离昨天的到来,已经过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现在早上六点―― 习惯性的手机闹铃响起。 鞠可曼懒洋洋地坐起身,准备伸手拿开手机。 咦? 她蓦地怔住,睁开惺忪的睡眸,放眼所及,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却又有种莫名地熟悉。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床,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海洋世界――曾经‘粉色’是她心中最温馨的代表。 鞠可曼蹙起了眉头,刚要扭头,一只手臂猛地从后面伸来,揽住她的腰际,她顺着看下,此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身上下未着一缕。 “这么早起?”一声充满磁性而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的脑子像是凝结住了一般,没等她反应,男人的手臂探过她的腿面,找到她放于床头的手机,按下。闹铃声终于停止了。 鞠可曼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秒,两秒,三秒……数不清到底已经多少秒。 她在做春梦吗? 昨天,她记得她上午还在家里,下午提着包离了家,然后……然后来到了这里。晚上出门和霍昀斯用晚餐,只是喝了两杯的高级葡萄酒,就……就晕陶陶。 嗯,对,她一定在做梦,而且是春梦。 每次只要面对霍昀斯那张脸,脑海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鞠可曼再次缩回被窝里,高级的蚕丝被,软软地好舒服,比起她家里的那个快要用了十多年的棉花要轻要柔,还有这……这抱枕,她禁不住将头向里面扎去,带有一股熟悉的香气。 如果这些都是梦,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 一只手臂再次毫不客气地将鞠可曼环住,揽入一堵结实的肉墙里。 原本还自我催眠的鞠可曼,此时此刻,不得不睡意全消。 不只手臂,不只肉墙,不只鼻端处的那抹熟悉香气,不只耳畔处传来的均匀呼吸,她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人,那不安分的双手正想她的身体袭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际一阵抚摸之后,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来到了她绵软的胸部,自然而和缓地揉着,不带有半分的情欲,似是在安抚,又似是在小孩子的玩闹与耍赖。 鞠可曼努力控制住自己快要涣散的思想,她憋红了脸颊,猛地坐起了身子,看向身后的始作俑者。 慵懒如睡美人一般的霍昀斯,他白皙而光滑的皮肤,优美如神祗的凹陷有致轮廓,禁不住再次令鞠可曼垂涎欲滴,仿佛眼前是一个美味可口的蛋糕点心,恨不得将它一口吞入肚中。 霍昀斯嘴角勾起,掀起一双透亮的眸子,魅惑的嗓音轻说道,“难道昨晚还不能满足你?” 鞠可曼楞住,只是呆望着眼前那副令人不敢相信的活色生香的美男图,就这么毫不遮掩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霍昀斯的眼底笑意加深,“你可真够折磨人的。不过……”他的笑容带着一丝无赖,“为了你,牺牲小我,还是值得。” 为了你,牺牲小我,还是值得? 鞠可曼反复琢磨着这句话?越听越是感到不对劲!再怎样,发生sex行为,也该是女性吃亏吧?怎么反倒是觉得她像是一个色魔狂,将他吃干抹净? 这是第二次了,她再怎么笨,也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吧? “霍昀斯,你竟然趁我不备,将我――”鞠可曼试图让自己理直气壮,可看到他竟然也跟着坐起身,那毫不遮掩地暴露着自己的精壮身材,禁不住令她不争气地瞪大了眼珠,喉咙中的口水四处泛滥。 “将你怎样?”霍昀斯欺近,轻吐纳着气息,吹拂在鞠可曼的脸颊。 柔媚的嗓音,魅惑的笑容,鞠可曼有些猝不及防,她身子一闪,竟是直直地向后栽去,惊悚地滚下了床铺,好似一只无辜可怜的小羔羊。 霍昀斯笑得愈加邪魅,他半卧于床铺,坦胸,“是你主动求我给你。” “怎……怎么可能?”鞠可曼惊恐地问道,“你骗我!” “不信,你看地面上的那套衬衫,整整价值十万元就这样被你撕毁,”霍昀斯故意揶揄道,“只是时隔一年,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野蛮’!” “不……不会是真的。”鞠可曼摇着头否认道。 十万啊,她再怎么,也不可能和钱过不去啊? 霍昀斯低沉地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隔了片刻,他坐起身,从旁边的衣柜中拿出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一件地穿上,动作如此的优雅,没有一丝被窥视的狼狈感。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鞠可曼就意识到两人的天壤之别。 她缩在角落里,像是惊吓过度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她的主人。 霍昀斯将最后一个纽扣扣好,转身走向鞠可曼,弯身,将她抱起,从新放回到了床铺上,“你的衣服也放在了衣柜里。这个衣柜……”他勾起嘴角,双眸对视着鞠可曼,“你应当熟悉的,所以想要找你的东西,应当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鞠可曼回视着他,没有吱声。 “穿好衣服后,赶紧下来,如果没有记错,你今天必须七点半到店里!”霍昀斯轻声说道。 鞠可曼震惊地张大了口,“你……你怎么会知道?”每个礼拜四,他们三人都要开个例行会议,算是对这一个星期以来的工作做一个简单的总结。 霍昀斯眼底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却答非所问道,“我去准备早餐。”转身,迈了出去。 像是无数个曾经的早上,他总是精心为她准备早餐,现在依旧如此的自然。 只是……如果鞠可曼的脑袋运转还算正常的话,她记得她现在的情况该是一个‘阶下囚’吧?他是她的债主,她算是他的情妇,没名没份,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是他不正常,还是她不正常?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七章 纵容的爱 “鞠可曼,你到底在搞些什么?”阿红对着刚进门的鞠可曼,大声喝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鞠可曼手持着白水杯,脸色苍白,心虚地问道,“什么……瞒你们?”糟了,不会是刚刚下车时被发现了吧?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坚持,不该让霍昀斯开到这么靠近的地方! 阿红和皮克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双手环胸,“你说,是不是打算要放弃这家情趣商品店?” 鞠可曼闻言,蓦地豁然开朗,竟是嗤笑了下。 “你还敢笑?”阿红蹙起了眉头,“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跟着你,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算什么?现在才刚有点起色,你就要退身,你不是成心是什么?” 鞠可曼面对着她的质问,依旧安然地笑着,“你们先不要生气,听我讲。”她微敛了笑意,“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退出,只是为了挽救正德公司,所以暂时先放下这边的工作。可正是因为有你们俩人,我才这么放心。”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你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阿红冷嘲道,“不是我说你,咱们这么一个小店,你都经营不好,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你能起死回生?”禁不住扭头瞧了一眼皮克,两人异口同声道,“打死我们也不信!” 鞠可曼撅起了嘴,“我又没说只靠我自己。”她是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所以也从来不敢下狂言。 “那还有谁?”阿红再次逼问道,“建康?” 鞠可曼摇了下头。 “你家律师先生?”皮克蓦地露出笑容,他对于帅哥可是有着非凡的记忆力。 鞠可曼迟疑了下,还是摆首。 “不是建康,也不是律师,我就不信你的人脉再可以拓宽。”阿红双手叉腰,“鞠可曼,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鞠可曼看着两人严刑逼问的架势,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鼓嘴道,“难道我就非得只有这么点的人脉吗?” 阿红眯起了双眸,皮克在一侧也环胸相对,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挫败,十足的挫败。 鞠可曼耷拉下了脑袋。 阿红收敛了气焰,缓声说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你这个人太单纯,坦白说,我一开始看到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感叹,如此复杂的社会,竟然还存有你这种异类!明明被骗了,却还开心地帮人数钱,还给自己借口说‘做善事’!” “所以说,不是我们瞧不起你,而是太担心你又被骗了。”皮克也上前一步,伸手揽住鞠可曼的肩膀。 鞠可曼感动地湿润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那你们这次相信我一回,我没有骗你们。” 阿红和皮克两人对视,许久,叹了口气,“好吧。”全都绝口不再提起此事。 “ok,谈正事!”阿红拍了两下掌。 皮克弯身,从皮衣兜里拿出一个唇膏,涂抹于嘴唇上,“最近店里生意越来越红火,我昨天晚上仔细考虑了一番,面对这样的形势,咱们最好的对策就是拓展,如果有多余的资金,再开一个大型的网站。” “嗯,我赞同。”阿红点头,“只是这资金唯一的渠道只是通过咱们卖店内的商品,还是不成?” “那怎么着?”鞠可曼睁大了眼睛,巡视着面前两人的脸颊。 阿红闻言,双手叉腰,“‘那怎么着?’你好意思讲啊?”她瞪了一眼完全一副无辜模样的鞠可曼,“上次我们跟你讲了快有一个钟头,我们俩人反正是拿不出一毛钱来了,账目上记载地清楚,店内所有的货都是我们俩人预垫的钱。现在都积压着,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投资?不靠你还有谁?” “我?”鞠可曼犹如大梦初醒,“可我……”现在背了一屁股债,还被人‘绑架’!怎麽可能会有钱啊? 阿红不等她说完,质问道,“难道你不想发财?” “想啊。”鞠可曼毫不犹豫地回道。除非傻,不然谁会不想发财? “明明看着眼前有发财之机,难道你想要放弃?” “不想。”鞠可曼点着头,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那就对了,”阿红拍了下鞠可曼的肩膀,“现在救你家公司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是谁?” “霍……”才刚要出口,猛然意识到不对,鞠可曼干笑了两声,“建康。” “bingo!”阿红拍掌奸笑道,“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什么意思?”皮克凑上前一步,将目光投向正暗自得意的阿红,问道。 阿红看了两人一眼,径自解释道,“他们无需投一分钱,只要将咱们的情趣商品店化为霍氏集团名下,那么……顶着‘霍氏’这个响牌,咱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就这么简单?”皮克扬起了声调。 “就这么简单。”阿红笑了笑,继而将头转向正蹙眉不展的鞠可曼,“你认为呢?” 鞠可曼连忙摇头,“我不同意。” 霍氏?又是霍氏?好不容易开了自己的店面,以为可以自力更生。这样一来,不是一辈子都和他纠缠不清了吗? “可曼,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发财之机吗?况且不用他出钱,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阿红软语劝道。 鞠可曼转过身,走向了柜台,低头,“只要是和‘霍氏’有关的,我就不同意。”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不容其他两人的劝言。 皮克和阿红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白费了一番口舌。”走向了门口,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霍氏,霍昀斯。 这两个响当当的代名词,正一点点地‘摧毁’着鞠可曼原本的生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他不告诉他的名字,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名词’。其实不是他不讲,而是他的名字太过响亮,只要是能和‘霍’沾上边的,要么就是有利,要么就是被无情地摧残。 鞠可曼禁不住撇了下嘴,正要点货,手机恰时响起,一看来显,上面赫然写着某人的大名,鞠可曼像是触电一般,登时精神抖擞。 霍昀斯低沉的话音传入耳畔,“刚刚路过,看到有一处卖牡蛎的,不知道要不要买一些?” “你不要买!”鞠可曼制止道,“连价格也不会杀,人家说多少你就给多少,晚上回去我买吧。”禁不住再次想到曾经。 霍昀斯笑了笑,“可我已经买了。” 鞠可曼眉头拧起,“一定又被骗了一倍的钱。就你的钱最好赚!”她忍不住责备道。 “下班后,我来接你。”霍昀斯轻声的话语敲人心扉。 鞠可曼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这里坐公车挺方便,你要是回去早,你就做晚饭。” 电话那端似迟疑了下,但还是‘嗯’了一声。 “对了,不要在里面放……” “蒜!”霍昀斯无奈地说道。 鞠可曼情不自禁地红了脸颊,他竟然都记得? 电话挂断,阿红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暧昧地对鞠可曼笑道,“不知道你们俩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呵呵,听着可真是甜蜜啊,像是小两口过日子。” 鞠可曼怔住,仔细回想刚刚的对话,呃……好像真的太自然了…… 她的牢骚,他的纵容,她的小气,他的大度,似乎又回到了曾经!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八章 过度地纵容 一年半前,美国。 早上八点半,枕头前的闹钟‘铃铃铃’像是无敌催命神,不知道第几次地响起。 鞠可曼睁开惺忪的睡眸,伸了个懒腰,快而准地按停闹铃。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斜打入了进来,照亮了卧室,打在粉色卡通一般的床铺上。 鞠可曼支支吾吾像是儿童呓语地‘唔……’了一声,摊开手臂,摸向身侧的床位,却发现早已冷却,她略带沮丧地撇了下嘴,望了一眼墙壁上挂的有点古董气息的钟表。 哦,八点半了―― 怔了下。 什么,八……八点半了? 她‘蹭’地坐起身,一面快速地穿衣,一面大喊着,“哇,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上的闹钟是七点半啊?呜……”惨了惨了,这门课肯定要被当掉了! 这门经济学课终究第n次迟到,而那mr.ken也要第n次对她冷眸相对。 等她洗漱完,到了楼下,顿时飘来股股香气,一种会要人食欲大开,带着浓浓的奶味的香气。 “morning!”herry一派优雅地对着鞠可曼笑道,尽管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可还是难掩他全身上下的俊美气质。 鞠可曼苦着一张脸,她知道现在不该是对她亲亲老公垂涎欲滴的时候,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还‘morning’?我马上就要变成咸鱼了!”mr.ken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咸鱼永远翻不了身!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拜他所赐,她真的翻不了身了! herry笑了笑,走到餐桌前,将手上的一个盘子推到了鞠可曼的身前,“再怎么晚,也要先吃了早饭。” “我哪里还有时间啊?”鞠可曼整理着书包,却发现某人似乎已经将一切都给她准备好,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饭盒,不用说,肯定是为她准备的午饭。 “我一会儿开车送你走。”herry不容她推拒地说道,将围裙解下,悠闲地落座到了鞠可曼的身侧,“不是九点上课?” “那也不可能十分钟到教室啊?”除非是用飞的! herry再次无奈地摇头笑着,“既然知道今天是经济学,昨天晚上就应当早点睡觉。” 鞠可曼一听此言,登时气焰高涨,也不想想是谁害她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本来她想九点半就上床,但偏拗不过某人的撩拨,性欲一下子冲起,两人就……哎,总归还是她的意志力不够啊! 美男当前,哪里有推拒之理? 就像是……像是他对她的求婚! 想至此,她的口水再次泛滥,想到他的精壮身材,想到他的光滑皮肤,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饭盒里给你做了一份三明治,书包里还给你洗了一个苹果,要饭后半小时再吃。”herry就像是嘱托小孩儿一般地字字句句说道,生怕某人因想入非非而听不到一句话。 鞠可曼敛回了心神,回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眸,感动得竟是热泪盈眶,“herry,你太贤淑了!” 所有美好的感觉随着这一个词而变调! herry只觉额前滑过三个感叹号,她说的该不是‘体贴’吧?他的这个老婆最是能乱盖词了,明明是个中国人,却比一个外国人都不懂成语典故。 “怎么,不喜欢啊?”鞠可曼喝了一大口的牛奶,觑向herry。 herry笑了笑,是问,有哪一个男人听了‘贤淑’两个字盖在自己身上,会开心?除非那个人是个gay! 鞠可曼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不吃了,还有十三分钟了。”她塞下最后一口的土司,拿起书包快步向门外跑去。 “等一下,不要一边跑一边吃东西。”herry提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后一步跟去。 路上,两人默契地保持着不语。 鞠可曼知道她老公有听新闻广播的习惯,无非都是财经,而她这个完全外行的人,却一点也听不懂。索性就在旁边嘀咕着自己的振奋精神歌词―― “我们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们要翻身,我们要翻身――”哼,谁说咸鱼翻不了身,“我们要翻身――” 终于在第快要三十八个‘我们要翻身’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 herry将广播关上,他弯身,细心地解开鞠可曼身上的安全带,“还有两分钟,如果你加速跑,应当可以赶上。” “两分钟?”鞠可曼谢天谢地,够了,今天恰巧就在a幢楼上课。她喜不自禁。 看她要下车,herry再次扯住鞠可曼的手臂,严肃着面容说道,“记住,白天要喝热水,不许再喝奶茶,里面添加了奶精,还有,苹果不用再洗,尽量少沾凉水,我会不定时地抽查。” 鞠可曼撅嘴,“难道连冰激凌都不要我吃?” herry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天理何在?”鞠可曼怒瞪着双眸,“可我上个星期也吃了啊?” “忘记了吗?” “什么?” “你,今天是生理第六天!”他嘴角泛起了一丝无奈地笑意。 生理第六天! “可是我基本上四天就没了。”鞠可曼强辩道。 herry笑容渐渐收敛,“我昨天晚上看到了痕迹。” “那你还和我xxoo――”鞠可曼一副委屈地小可怜模样。 话才一说完,却慢半拍地意识到两人竟在这明媚的早上议论如此羞人而隐私的问题,登时臊红了脸颊,看了一眼表。 “还有一分零五秒……”herry说道。 “哇……”鞠可曼大跨步下车,提着书包快步冲去。 herry望着她奔跑的背影,嘴角勾起,眼底尽是无奈地宠溺,他不是一个‘专心’的人,她以为他会一心一意地听着广播,而没有听到她口中那可笑之极的歌词吗? 真是够了,他简直娶了个活宝!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十九章 不择手段的爱情 鞠可曼一面在餐厅用着晚饭,一面将头扭向正坐在客厅处开着视频会议的霍昀斯。 记忆像是蚕丝一样,慢慢地被抽回。 现在的霍昀斯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着俊容,只能令人胆颤而不敢靠近。 这就是他工作时的模样吗?认真而严肃!似乎将所有的人都拒之甚远,一双曾叫无数女人赏心悦目的美眸现在却成为了无形的凶器,视频内的每一个人脸上写满了畏惧,他们无不小心翼翼地念着手中的最新报告数据。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鞠可曼赶忙从书包中拿出,看到上面来显是‘建康’,犹豫了下。 “喂?”缓慢地接起。 “可曼,我听叔叔说,你搬了出来?”建康有些心急地问道。 鞠可曼尽量用手捂住手机,试图不让声音散出打扰到某人的会议,她小声回道,“嗯,找了一家中介,说是有套住房便宜又舒适,所以就搬来了。” “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这么突然?”建康抱怨道,“要不是我今天到你家去,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鞠可曼内疚地说道,“对不起。” “我爸最近让我到霍氏公司去实习,所以请你原谅我以后不能去店铺帮忙。你该明白,这也是我和你结婚的交换条件,我爸说,没有物质条件基础,两个人不会幸福。所以我正在努力营造。”建康解释道。 鞠可曼笑了两声,“多学习一下也挺好。”正好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呢?这样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撒谎,她并不擅长,某人说过,她太简单,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虽然她极力地伪装! “那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啊?”建康忍不住说道,“你周六有空吗?” “周六啊?”鞠可曼转过身,却不期然正对上霍昀斯投来的一双厉眸,像是在下着警告,“呃……我和阿红要去进货。” “那周日呢?” “周日,周日……”似乎某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鞠可曼赶忙敷衍道,“周日我想回家看看。呃,我烧的壶水好像开了,先挂断。”‘啪’地一声,将手机放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霍昀斯像是狡猾的狐狸一般,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他回转身,继续对着电脑前那些畏畏缩缩的人下达着命令。 鞠可曼用完了晚餐,一时觉无聊,想到霍昀斯的书房有一个大约七十多寸的挂壁电视,就抱着桌面上洗好的草莓盘走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 当霍昀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景象,电视上还在播放着某部不知名却俗套得令所有女人都掉眼泪的韩剧,而地板上摊开着几本财经杂志,似乎都是随手翻开了几页,看到不感兴趣就丢到了一边,旁边还放有吃到一半的草莓盘。 鞠可曼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躺在这堆糟乱之中,头发松散开,嘴角处还留着口水,均匀的呼吸伴随着电视中男女主角动情的对白。 霍昀斯摇头,禁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他走过去将电视关掉,弯身抱起地面上的鞠可曼。 鞠可曼‘支吾’了两声,像是小孩子似的用手背蹭了蹭脸面,将自己的头扎向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鼻尖处满是飘来那令她踏实的味道。 霍昀斯抱着她上了楼,推开他的卧房,轻轻地将她放于床铺上,盖上蚕丝被,刚要起身,却听到耳畔处传来的轻声呓语。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鞠可曼的面容慢慢变得痛苦,眉头几乎快要纠结到一起,“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眼角处渐渐流下了泪水。 霍昀斯弯身坐在了床头,大掌抚着面前再次熟睡的小人儿脸颊,隔了片刻,他低头吻住那微启的红唇。 抬起头的刹那,他原本柔和而宠溺的双眸瞬间变得阴沉而抑郁,漆黑得令人猜不透情绪。 他知道自己从不是善类,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为所追求的向来宁愿牺牲所有,然而,当已经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他,遇上了这个总是伪装快乐却简单的她,一切开始了转变。 他的诡计多端,他的纠纠缠缠,终究要这场看似不可能的婚姻有了一场结果。 “你以为这样就是结果了吗?”霍昀斯伸手覆盖上她的额头,双眸凝望着她安静的睡颜,眼底透漏着一丝不可抑止的霸气与欲望。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章 身价暴增PK等不到的诺言 幸福的概念的是什么?如果说,脸上的笑容就代表了幸福,那她现在的确是幸福的了。 每天都会有人为她张罗三餐,每天会有人提醒她的日常注意事项,曾经小时候所幻想的‘家’和‘亲人’的感觉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还有……她的心中再次拥有了对一个人的深深惦记。 曾经,在她的座右铭中,有一条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道该想起谁!”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悲! 霍昀斯将头扭过,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小女人一副浮想联翩的模样,双颊微红,他禁不住翘起了嘴角,“我可不想要其他的男人看到你如此诱人的样子。” “啊?”鞠可曼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 趁着红绿灯,霍昀斯弯身吻住鞠可曼的红唇。 片刻,抬起头,他脸上洋溢着一抹春风得意的笑容,继续启动了车子。 鞠可曼的双颊红透得像是樱桃,她的心不停地擂鼓,此时此刻,只感觉自己浑身飘飘然,偷觑了一眼某人的侧面,心口满载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幸福。 车子到了一家高级西式餐厅的地下停车场,两人携手走进了餐厅内。 一名服务员上前招待,看脸上的笑容,似乎对霍昀斯的身份早已清楚,并亲自带领着他们到了一个预定好的桌位,没想,桌前早已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霍昀斯没有一点意外,客套地与他打着招呼,并向鞠可曼介绍道,“华西李老板。” 李老板打量了一番鞠可曼,双眸闪过一丝惊讶,却没多言,三人落座。霍昀斯和他两人开始了攀谈,恣意饮酒说笑,还聊了一些当前的局势。 鞠可曼本就不太懂,索性就当个陪笑的花瓶,虽然说她这个花瓶并不太像花瓶,但她尽力让自己表现得端庄而优雅,可几次用刀叉还是出了差错。 霍昀斯瞧了她一眼,依旧笑不言语,细心地将自己的牛排切割好,放入鞠可曼的餐盘中,转过头,继续和华西老板高谈阔论。 将霍昀斯的举动尽收眼底的李老板嘴角现出一抹笑意,他望望鞠可曼,“鞠小姐可真是福气,和昀斯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肯带女朋友出来见我,而且还这么有耐心地待你,看来昀斯对你是真的。” 鞠可曼闻言,略感诧异,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难道他就从来没带女人出来吃饭过? 霍昀斯回头望着鞠可曼,两人相视而对,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鞠可曼的心霎时变得暖洋洋的。 直到三人起身,正式告别。 返程的路上,鞠可曼的脸颊上漾着笑容,她不停地偷窥着某人俊美的侧面,仿佛望着最美的艺术品,不过,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他当初决定娶她?明明她一点礼仪也不懂,家教也没有他好,脑袋瓜更没有他们上流社会人的聪明,根本哪点都配不上他。 “不要总是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霍昀斯扭了下头,漆黑的双眸像是在责备她的胡思乱想。 鞠可曼蓦地收敛回心思,撅了下嘴,“要是知道你今天是来见华西老板,我就不跟你出来了。”现在倒好,不仅给他丢了人,还要人看了笑话。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你表现得很好。” “还好?”鞠可曼扬起了声调,“我连切牛排都切飞了,差点就掉到了人家的盘子里。” 霍昀斯停下了车子,将身上的安全带解下,脸上并无一丝的怒意,反而加深嘴角的笑意,“你只要做到真实,这样就够了。” 真实?她倒认为那是笨蛋的表现。 不等鞠可曼自怨自艾,霍昀斯再次说道,“从明天开始,正德公司就会起死回生!” 鞠可曼刚要垮下的小脸蓦地扬起,眼底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你……你要帮忙了吗?” “不是我,”霍昀斯弯身,将她身上的安全带也解开,伸手拿起她的包,打开了车门,“而是今天你所见到的华西老板。” “他?”鞠可曼赶忙跟着下车,一脸地不解,“他怎么帮?” “从明天开始,他将成为正德公司最大的股东,而正德有了他,也将说明屹立不倒之位。”霍昀斯一脸正经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不出手相帮?”鞠可曼犹如苦情小媳妇一般地问道。 霍昀斯绕身,走至她身侧,揽住她的肩膀,“小笨蛋,如果我真出手了,你认为我这个总裁说话的分量还有吗?其他的股东会怎样来看我?更何况,他们肯定会怀疑其中的内幕。没有多久,也会被挖出事实的真相。难道你想要像被稀有动物一样,被那些狗仔来追踪?” 鞠可曼眉头纠结到一起,连忙摇了摇头。 “所以我找到了他。”霍昀斯笑了笑,“他与我交情匪浅,而且并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霍氏与华西也永远联系不上,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说来……” 不等鞠可曼说完下话,霍昀斯接道,“鞠小姐,恭喜你,从明天起,你的身价也会暴增!” 鞠可曼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扬起,心头雀跃不已,她欢快地跳起身,一下子搂抱住霍昀斯的脖颈,吻住他的脸颊,“谢谢!” 霍昀斯回视着她热情的双眸,双手捧住她随时会滑下去的身体,“为你挽救了一个快要濒临破产的公司,难道一个吻就想要来偿还?” 鞠可曼红透了脸颊,“该给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霍昀斯勾起一抹魅笑,“你的诺言,你的信任。” 鞠可曼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想到了曾经的一幕,那对缠绵的身体,那粗喘的气息,还有热情的回应。 她有过付出,她的身,她的心,她一辈子准备要信守的诺言,可却被那一幕践踏得一无是处! 想至此,鞠可曼的心再次如刀绞痛,她红着眼眶看向霍昀斯,“那你呢?你的诺言呢?” 两人凝视,周围的空气好似随之冻结,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一章 该告诉你弟弟一些事情了 霍昀斯掀动了两下唇,“你的手机响了。” 鞠可曼从霍昀斯身上滑落下来,从包里抽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显,稍稍向远处移动了几步。 “你现在在哪儿?”鞠可童沉闷的声音蓦地传入耳际。 鞠可曼双手捂住话筒,试图让周围的环境变得安静,也或许是心虚使然,她轻声回道,“在阿红这里。” “阿红姐?”鞠可童似是在冷笑,“那你现在出来可以吗?” “出……出来?”鞠可曼心慌了下,“呵呵,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明天吧?” 面对着电话,两人开始了沉默。 鞠可曼的心跳加速,她越来越感到自责,不该对可童欺骗,他是她的弟弟啊,也是关心她的人。 可眼前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向他解释? 所以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明天我在你店里等你。”说完,不容鞠可曼拒绝,挂断了电话。 “可我明天……”她明天不一定要去店里啊?更何况,糟糕,阿红,阿红不知道她隐瞒了家里人? 鞠可曼双眸蓦地睁大,脸色煞白。 “怎么了?”霍昀斯迈步靠近。 “我……我来时,骗周围人说是住在阿红家里……”鞠可曼欲言又止,“现在……麻烦大了。” 霍昀斯一副了然的模样,嘴角勾起,双手搭向鞠可曼的双肩,“既然如此,索性不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如何个顺其自然?让大家都知道:她,鞠可曼,成为了前夫霍昀斯包养的情妇?想到继母冷嘲热讽的嘴脸,想到鞠正德竖起的双眉,心下一颤。也或许,外界人会这样评判她,平凡女的幸运! 她摆了摆头,“我―不―要!” 霍昀斯低沉地笑声在耳畔处响起,像是宠溺着小孩儿一般地用手揉了揉鞠可曼的头顶,“刚刚是你弟弟打来的电话?” 鞠可曼颓丧地点了下头。 “以前也很少听你提起你的弟弟。”像是论家常,霍昀斯笑着说道。 鞠可曼扬起下巴,“你都没告诉我说过你家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注意到霍昀斯的双眸变得晦暗,赶忙又补充道,“除了我爸爸和我妈妈,家里的其他事情,我也不想去谈及。”她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值得向人炫耀的,除非自己是想要夺得同情。 霍昀斯俯视着她的双眸,一抹精光从眼底一闪而逝,只是片刻,又再次恢复一如往常般的温和,“不想说就不说,不早了,洗洗去休息吧。” “哦。”鞠可曼耷拉着脑袋,陪同着霍昀斯,两人进了门。 本以为只要自己早起,趁着鞠可童没去店铺之前,先和阿红‘坦白从宽’,就可避免一切祸事。 可结果…… 第二天早上起床,刚一打开手机,顿时像是炸开了一般,不停地‘嘟嘟嘟’短信来访。 鞠可曼顶着爆炸头,快速地冲到了楼下,发觉某人正悠闲地享用着早餐,和他优雅的身形相比,鞠可曼总是显得很狼狈不堪。 可此时此刻,她已无暇去顾及这些。 鞠可曼手拿着电话,颤声向霍昀斯问道,“怎……怎么回事?为什么阿红说我上了电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不是与你讲了吗?”霍昀斯抽出一张面巾纸,径自擦拭着嘴角。 “什么?”鞠可曼瞪大了双眸,身价?弟弟?可再怎样的暴增,也不可能震惊到媒体吧?难不成上了福布斯排行榜?连鞠可曼都觉得这是一个冷笑话,可见这个想法绝对是有够不可靠。 霍昀斯站起身,端起一旁的白水,气定神闲地喝了两口,镇静地回道,“从今天起,你将是正德公司的总经理。” “开……开什么玩笑?我根本连财经杂志都看不懂,怎麽可能天天和那些数字去打交道?”难不成他是要看她自取灭亡? “忘记我说过的交换条件了吗?”霍昀斯脚步逼近,“我说,正德公司交给你,而你属于我。” “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交还到你爸爸的手上吗?”霍昀斯摇头笑了两下,“你太天真了。你,不等于你的家庭,他们已经与你脱离了关系!” 鞠可曼的小脸颊登时垮了下来,“可……这么大的公司,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去经营?” “谁说是你一个人?”霍昀斯轻叹了口气,单手掐住那张快要没有生气的脸颊,“不是还有我吗?” “你?”鞠可曼扬声,“你昨天晚上不是还说,不能亲自帮我的吗?” 霍昀斯登时扬声大笑了出来,用修长的手指刮了下鞠可曼的鼻梁,“小笨蛋,我只是指前期工作,而后期所有的经营问题,将全部由我亲自来指导你!” 鞠可曼眉头蹙得更紧,“你的意思是说,通过我,来控制正德公司?” 霍昀斯对于鞠可曼脑袋瓜的想法颇感一丝意外,他玩味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要帮你夺回一些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夺回?”鞠可曼不解。 “他们抢了你的东西,不是吗?”霍昀斯放下白水杯,优雅地身影慢慢步入了客厅,拿起一旁的财经新闻报纸,旋身落座。 鞠可曼怔住,脑海中只是回荡着霍昀斯的那句话。 他知道了吗?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知道?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们已经离婚,他无故去关心她的事情干嘛? “现在是七点五十分,你还有十分钟用早餐的时间!”霍昀斯没有抬头,扬声提醒道。 鞠可曼蓦地回神,顾不上洗漱,看着餐桌上的一个荷包蛋,用叉子叉起,不雅地一口将它吞入。 “另外,你弟弟那边……”霍昀斯转过头,看向正鼓嘴咀嚼的某人,嘴角现出一抹坏笑,“我想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只听‘哐当’地一声,鞠可曼手中的叉子直直地摔向了地面。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二章 他们的‘秘密’ 她的脸色蓦地惨白,他说什么?一些事儿?鞠可曼直觉不会是好事! “不!”鞠可曼摇头说道。 霍昀斯眯起眼,“这么急着拒绝,难道是怕我发现什么秘密?” 莫名地,鞠可曼感觉到霍昀斯在生气,可她宁愿得罪他也不愿现在的窘况被与她最亲的人知道。 鞠可曼迎视着他漆黑的双眸,咬着下唇上的油渍,“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我之间不也有吗?”说完,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漱。 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谁曾想,等她出来后,霍昀斯竟然穿戴整齐,已经在门口等候。 鞠可曼侥幸地想,或许他只是要去上班。但当车子开始驶向情趣商品店的大路之时,鞠可曼就不再从‘以为’的状态下求活了。 一等停下了车子,她赶忙推开门,走出。 “可曼?”霍昀斯叫住她。 鞠可曼停下脚,扭回身,“不是之前有讲过,要保守这个秘密吗?”语气中多了一丝恳切的乞求。 “可秘密终究会有一天暴露!”霍昀斯强势地说道,“只是早晚的问题。” “那你我之间的约定算什么?”鞠可曼试图让自己镇定,“难道都不算数了?”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你认为一句话可以抵得上一家可能会带来年收入至少百万以上的公司?”虽然他不在乎,知道那只是一家已经烂到不成的破财产,可有些人却非常的珍惜! “你……你想要威胁我?”鞠可曼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霍昀斯嘴角勾起,他将车门关上,迈着步伐向鞠可曼的身侧,“现在跟我一起走过去。” “不要。”鞠可曼直言拒绝道。 他依旧一副风度翩翩,眼底闪过一抹嗜杀的可怖之色,“跟我过去,否则你会后悔!” 鞠可曼的心登时颤了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阴暗的一面,熟悉了他的温柔与体贴,纵然是婚后的这段时间相处。 可她一想到会透漏的秘密,鞠可曼还是鼓起了勇气,“我都说……” “鞠―可―曼!”一道冷声猛然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慢慢地转过身,却见鞠可童正站在巷子口,怔怔地望着她,不,是他们。 鞠可童面无表情,酷酷的脸颊依旧,只是有些削瘦,仅是这一个造型,就可以叫学校中的众多女生们为之疯狂,他双手插兜,任凭微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可……可童?”鞠可曼叫道,脚步定在原地,竟是不敢向前迈。 鞠可童与霍昀斯两人隔空四目相对,好似在探视,又好似在无形中的暗斗。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霍昀斯是经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之人,他的伪装早已运用得驾轻就熟! 霍昀斯揽着鞠可曼的肩向前走去,“这么巧,又见面了!” 鞠可童望着霍昀斯,顺着他的手臂,看向鞠可曼快要拧成一团的小脸儿,“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霍昀斯轻声笑了笑,“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吗?” 鞠可童闻言,眉头蹙起。 “鞠小姐往后可是正德公司的正式接班人,我们之间会有长期的合作。当然是要有所熟悉?”霍昀斯扭头俯视向脸色惨白的鞠可曼,“鞠小姐说,是不是?” 鞠可曼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敢百分之百地打赌,今天的这一幕,霍昀斯早就计划好了,他就是要看到鞠家不得安宁的场景。 鞠可童望向鞠可曼,半天得不到任何的回响,他冷声说道,“爸要你跟我回去。还有……建康昨天找过你。” 鞠可曼迟疑地点了点头。 正巧,霍昀斯的手机响起,他拿出电话,略微扬了下眉宇,显得颇为轻松,帅气地走到了一旁。 鞠可童上前一步,双眸炯瞪着鞠可曼耷拉的脑袋,“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但是我相信你,你没有骗我们,但愿如他所说,你们只是要合作。” 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敲了一样,虚得快要令自己抬不起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这样对自己好的弟弟。 “可凭我直觉,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最好还是离得越远越好。”鞠可童轻声警告道。 刚说完,却见霍昀斯已返身而回,他漆黑的双眸在鞠可曼和鞠可童两人间巡视,似是注意到事情的蹊跷,眼底一闪而逝一抹令人胆颤的血光,他的嘴角依旧扬起,目光移向鞠可曼僵掉的身子,含笑微弯身,“公司里有点急事,我得要先走,晚上记得早点回去。” 鞠可曼没有点头,眼中含着一抹怨愤。 她知道现在两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旁人看来,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看似情人间的亲昵耳语。霍昀斯却成功地搅乱了这一壶波光粼粼的清水。 卑鄙,他真的很卑鄙! 此时的鞠可童脸色阴沉得快要看不出颜色,他的双手毫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不客气地揍向眼前无理的小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和我姐该是第二次见面吧?”鞠可童毫不退让,冷着面容质问道。 霍昀斯抬起头,“第二次?”嘴角的笑意该死地竟是令人晃眼,“可曼,你说我们会是‘第二次’吗?” 第二次……恐怕第两百次也不够数啊! 鞠可曼的沉默令鞠可童快要抓狂,他很想要相信,甚至努力地在相信,霍昀斯只是和鞠可曼是生意上的往来!可他更知道,最终他欺骗的只是自己!他不傻,他只是太在乎了―― 霍昀斯笑得越发得意,他伸手揽向鞠可曼的肩膀,毫不避嫌地为她将脖颈上的围巾抻了抻,似乎也在推翻着自己刚刚说下的谎言,或许也在嘲笑着鞠可童所要面对的现实,他再次扬起头,双眸逼视着眼前快要火冒三丈的大男孩儿,“很感谢你这些年对可曼的照顾,不过我想,你这个作‘弟弟’的,所尽的责任似乎已经够了!” 鞠可童紧咬着双唇,仿佛快要看出血渍,他在鞠可曼和霍昀斯的脸上来回打量,试图想要找出未知的答案,然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他不明白,单纯的鞠可曼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背景复杂性格多变的生意人?他甚至已经在怀疑,到底正德公司的倒闭与现在的复出是否都是霍昀斯一个人故意要玩的把戏!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三章 伤害你后,再来爱你 送走了霍昀斯,鞠可童和鞠可曼两人搭着计程车回到了鞠家,一路上,两人只是沉默以对,似乎不知道该去问些什么,该去回答些什么。 推开家门,却见屋内三人正端坐于客厅内,桌上摆放着刚洗好的水果,新沏好的茶叶,像是奉神一般,如此的隆重,令鞠可曼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鞠正德站起身,迎向鞠可曼,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爸爸一生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鞠可曼的眼眶禁不住湿润,她望着这个日渐消瘦而显老态的父亲,心底那脆弱的一角慢慢地塌陷。 “快坐下,跟爸爸讲讲,到底你是怎么找上华西老板的?”鞠正德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鞠可曼巡视着屋内的几人,不期然间对上鞠可童晦暗的双眸。 “哎哟,待会儿再说也不迟啊,”贾美薇将茶水杯放到了桌面上,挨靠着鞠正德落座,“可童,怎么找着你姐的?我昨天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通。” 鞠可曼的心莫名地颤了下,她双手攥紧。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鞠可童,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显得紧张不已的鞠可曼,淡淡地回道,“阿红姐那里。” 鞠可曼脊背的凉汗一点点地渗透,不由得松了口气。 鞠正德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可童最懂可曼。”眼底现出一丝愧疚与感激的复杂之情。 “华西李老板刚打电话过来,说你有经商资质,人也很乖巧,愿意指导你。”鞠正德拉着鞠可曼的手,语重心长道,“以前爸爸不赞同,可现在看来是不得不了。爸爸只是怕你累着,希望你可以和其他女孩儿一样,每天想着怎么去打扮自己就好了。”说话间,嗓音再次变得哽咽。 鞠可曼耷拉下脑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姐,要不我去给你当秘书?”鞠可欣笑着建议道。 “别瞎闹,”贾美薇喝道,“先完成你自己的课业吧。” 鞠可欣撅了下嘴,“真是,老是打击人家积极性。” 鞠正德望了一眼可欣,摇头笑了笑,就像是看着顽皮任性的小孩子,一点没有计较。 “可曼,这段时间就回家住好了,出去两天尝试尝试也就算了,总归是没有家里好,在外面总是自己张罗吃的,喝的,开销也大。”鞠正德劝道,“你和建康的婚期也近了,今天建康的妈妈来电话祝贺你,还说打算给你们俩去挑选婚纱。” 鞠可曼耷拉的脑袋蓦地抬起,“这么快?” “傻孩子,这还哪里快了?”鞠正德笑了笑,“再有不到两个月,你们俩就成夫妻,你也是个有家事的人了。” “可……可我还没准备好……”鞠可曼眉头越蹙越紧。 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结婚的喜悦中,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鞠可曼脸上严峻的表情,只除了站在不远处的鞠可童,阴暗得快要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夜色渐渐笼罩了这座城市,路上的霓虹灯打亮了世界,没有了尘嚣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不同寻常的静谧。 鞠可曼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旁边放置着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终于在第二十一次的时候,鞠可曼接起了电话。 然而,却是一长串的沉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责备,抱怨,还是嘲讽?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了下,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权利,她只不过是他所圈养的情妇,即使他对她一贯地纵容与宠溺。 “我在你家楼下。”隔了快有两分钟,电话那端的霍昀斯轻声说道。 鞠可曼闭上了眼睛,“然后呢?” 霍昀斯叹了口气,“还在生气?” 鞠可曼没有吱声。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蛋糕,家里冰箱中还放着两盒草莓冰激淋。”霍昀斯像是平常一般柔和地说道,“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你最近晚上睡眠似乎不太好,我向冰激淋里加入了一些红枣和核桃……” “不要再说了!”鞠可曼禁不住哽咽地制止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前一刻比恶魔还凶狠,下一刻却比天使还善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却可以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鞠可曼抱着电话哭啼着。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和他生活了一年之多,却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是他会伪装,还是她真的如他所说,太笨了! “我……我就这么糟糕吗?”鞠可曼哭红了双眼,身子无力地倒向床铺,糟糕到让他想欺负就欺负,想丢弃就丢弃。 霍昀斯再没有出声,只是任由着电话这端的鞠可曼不停地哭泣,直到夜深人静…… 入冬,清晨七点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打进了鞠家的客厅,伴随着周围深巷的狗吠声,鞠可曼睁开了红肿的双眸。 “天啊,姐,你眼睛怎么了?”鞠可欣看着走向楼下的鞠可曼,错愕地说道。 贾美薇和鞠正德闻声,纷纷投来目光,“哎呀,不会长针眼了吧?”贾美薇脸上虽然还在笑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了靠。 鞠可曼赶忙用手捂住眼睛,走向了洗漱间,一照镜子,竟是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也难怪贾美薇会这么嫌弃了,连她自己看到都会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她用凉水镇了镇,稍显得好了些。再次走出时,已没有刚刚那般地吓人。 “不吃了?”鞠正德看到鞠可曼提着包,似是要出门的样子。 鞠可曼禁不住长舒了口气,“我想先去店面看下,昨天都没来得及。” “嗯。”鞠正德点了点头,“该打理就打理下,以后可没这么多的时间了。”接着又看向贾美薇,“可童呢?一早儿也没看到他。” “他不是说去学校了吗?”贾美薇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儿子啊?” “我这不就是问问。”鞠正德解释着。 “问问?那你前几天怎么不问问他的将来出路啊?不问问他自己的打算?你这哪里是做父亲的……” 鞠可曼在贾美薇的牢骚中出了门,直到那沉重的铁门‘咣’一声叩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冲入了鼻端,她这才像是清醒了过来。 浑浑噩噩,是她这一年来心情的最佳写照,似是快要忘记了时间这个东西,幸好还没有完全的麻木,她还尝得出‘酸甜苦辣’的滋味。 鞠可曼苦笑了下,向路上迈去,未料,却在离车站最近的地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车门敞开着,一个高大而俊俏的身影倚靠在旁边,头发显得微乱,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将其笼罩。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扭头看去,他永远都是女人们眼中的理想的情人,是使男人们内心最挫败的对象。 霍昀斯似是注意到靠近的脚步,慢慢瞥过头,那凹凸有致的轮廓仿佛上天的杰作,令人出神。 “应该没有吃早餐吧?”他手上提着两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放着附近一家西式早餐店买来的食物。 鞠可曼想要装作视而不见,试图从他身旁掠过,然而,刚要迈上一步。 “即使还在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低沉地笑声传入耳畔,“就当是,我求你陪我吃一顿!” 鞠可曼怔住,何时他,霍昀斯,竟然也会求人? 她慢慢地转过头,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激动与恐惧之色,提着透明袋的右手微红,好似被冻了一般,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样,一下子泛起了疼痛。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四章 该怎样让你相信,我爱你 背景轻音乐推荐:《江南印象》从百度上搜索下。 她慢慢地转过头,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激动与恐惧之色,提着透明袋的右手微红,好似被冻了一般,鞠可曼的心蓦地揪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怀着不信任的心去试探,怀着怨恨与同情的心去怜悯。 鞠可曼的眼眶变得湿润,“为什么每次都要对我这么残忍?”她抑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霍昀斯迈上一步,将矮小的鞠可曼揽入怀中,不言语,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鞠可曼双手狠狠地捶打着霍昀斯的脊背,“我就这么容易,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你当我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特权,那些主人也会不忍心,你真的好糟糕,好糟糕……”泪水迷蒙了双眼。 霍昀斯长叹了口气,他揽着不停哭泣的鞠可曼坐上了车子,将周围人投来的好奇视线隔绝在了车外,弯身将她的安全带细心地系上,车子慢慢驶向了大路。 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话,眉头紧蹙,不似往日的悠闲与自在。 鞠可曼哭累了,就躺在椅上,鼻子依旧一抽一抽,手上拿着霍昀斯递给她的纸巾,“我……我们这是去哪里?”她扭过头,透过车窗,却发现这一带的地方从没有来过。 “海边。”霍昀斯帅气地将车子掉头停下。 “为什么,要来这里?”鞠可曼禁不住疑惑地问道。 霍昀斯绕到了鞠可曼的副驾驶座,开门,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抱住她,“要你从新认识一下真实的我。” 鞠可曼愈加不解,猛地想到自己的包掉在了地上,“等一下,我的包?” “不要了。”霍昀斯不容她着地,“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 可……里面还有身份证啊? 两人慢慢走向了海水,由浅及深。 周围没有风,海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不远处还有泛舟的人,沙滩上嬉笑怒骂的小孩子,追逐欢快地跑着,耳畔处微微传来海浪声,霎是悦耳动听。 “这……这里就可以了吧?”鞠可曼看到海水已经快要到霍昀斯的腰部,赶忙紧张地提醒道。 霍昀斯站定,将鞠可曼放下,此时的海水及她的胸部,鞠可曼双手紧紧地抓住霍昀斯的手臂,直到自己站稳才放开,“我又不玩水,干嘛来这里?” 霍昀斯扭头,向远处的海平线望去,“了解你爱我多深,也让你明白,我是否真的爱你。” 鞠可曼眉头皱起,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到底何意。 刚要张口,却见霍昀斯独自一人再次向海水深处走去,当海水已深及他的脖颈之处时,他转过身,对着鞠可曼展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鞠可曼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毫不自觉地攥到了一起,“你在干嘛?回来啊!赶快回来!” 像是起了风,海浪慢慢地起伏着,不停地击打鞠可曼的胸部,袭向霍昀斯俊美的脸颊,将他帅气十足的发丝打湿,可他依旧笑得倾城,仿佛那毫不畏惧而掌控一切的恶魔的化身。 “鞠可曼,”霍昀斯好听的嗓音远远地传来,“你真的爱过我吗?” 鞠可曼怔住,她对天起誓,自从见他的第一面,她就爱上了他。结婚一年来,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害怕他有一天会反悔。她每天都追着问‘你爱我吗?’ 想至此,鞠可曼含着眼泪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该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如此坦白而毫不犹豫地回答,令鞠可曼愣住,可再次联想到曾经,她再次苦笑,“你的爱总是讲得那么容易,狼来了的故事,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远处的霍昀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却是那么悲凉,那么无奈,“果然‘狼来了’不能讲太多。” 鞠可曼看到再次袭来了海浪,赶忙喊道,“你先回来,那里不安全。” 霍昀斯抬起双眸,再次直视着鞠可曼害怕的眼神,“可曼,我不是你所想象中那样的好人。” 鞠可曼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颤声说道,“我……我知道。好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好人也不会伤害妻子的亲人。” “哈哈,”霍昀斯狂笑了起来,随着海浪声,仿佛魔鬼的魅笑,“我是坏人,可我从不背弃自己身边最爱的人,包括你,鞠可曼!” “你还在说――” 不等鞠可曼说完,霍昀斯接着说道,“一年前的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成全了你,因为我爱你,以为你会找到更好的幸福。可我放不开,随你回到了台湾。一年内,我知道你的不开心,你的不幸福,我宁愿伤害你所谓的‘亲人’,也要为你夺回你的东西,就算是你不解。”他笑了下,“我可以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你!” “为什么你不说原因?”鞠可曼哑着嗓子喊道,“你总是信誓旦旦地说爱我,可爱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你懂爱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的做法永远那么极端,那么自私!” “所以……你终于厌烦我了吗?”霍昀斯的眼眶变得红润,眼底一闪即逝一抹紧张害怕的眼神。 厌烦?鞠可曼再次呜咽了起来。其实她更厌恶自己!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恨不起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伤害了她这么多,还这么深深地爱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迷惑在他的外表下,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总是可以这么容易诱惑她的心。 霍昀斯望着痛哭不已的鞠可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仰头长吸了口气,“我是个赌徒,我的人生一直在赌,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在赌,你会带给我一生的幸福。可结果――” 鞠可曼抬起泪水迷蒙的双眸。 霍昀斯笑了笑,“我输得一败涂地。可曼,”他对上鞠可曼的眼睛,“我真的爱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爱你。我宁愿赔了心,倾覆自己的所有,背弃全世界的人,也不愿伤害你。因为……我只要闭上眼睛,我满心想的只有你!” 鞠可曼怔住,像是被一千多毫安的电给镇住了一般。 “怎么办?”霍昀斯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含着笑容说道,“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让你相信了,只有――”只听‘噗通’一声,霍昀斯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自始至终,他的双眸直视着鞠可曼的脸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直到入水前的一刻。 鞠可曼像是完全傻住了一般,突然,大哭了起来,她狂喊着,“救命,救命啊――”脚步快速地向海水深处迈去。 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她也看不到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脑海中,只留下霍昀斯落水前一刻的那抹魅惑笑容…… 【我是个赌徒,我的一生都在赌,赌事业,赌性命,赌感情,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可以赌输我周围的一切,可我唯一赌不起的,只有你,鞠可曼!】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五章 我要复婚,可以吗? 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透明的阳光,洁净的一切。 医院的vip病房内,安静异常,床铺上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凹陷的轮廓显得有些憔悴,不似往日的精神奕奕,那性感的薄唇紧抿,再没有惑人的笑容。 在床铺的旁边,趴着一名女人,女人紧紧地拉着男人的大掌,似是害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眉心处打结,呼吸极其不均匀,终于在一个梦魇中猛地抬起了身,待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松了口气,用手一摸,额头上竟是泛起了一层冷汗。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年龄大约三十五上下,但与霍昀斯同样俊美的面貌禁不住令人感慨。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男人似是在责备,又心疼地说道,接着看向一旁紧张的小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鞠小姐?” 鞠可曼微诧异,但这里是病房,最好保持安静,于是点了点头,试图压抑住心中的好奇。 男人没有再言语,再次将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霍昀斯,“真是,我都与他说过多少次了,总是这样拿性命开玩笑,我真怕他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你也是,怎么不好好教导他?他闹,你难道也任由着他?” 鞠可曼顿时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支吾了两声,竟是无法接下话,“我……” “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对我的女人说话!”蓦地一道更加强势地冷声从背后传来。 两人纷纷看向床铺上已然睁开双眸的霍昀斯。 “你……你竟然……醒了?”鞠可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霍昀斯好气又好笑地揶揄道,“难道你想咒我一辈子不起?” 鞠可曼登时悲喜交加,一下子扑了过去,“昀斯――”趴在他的胸前,哭得稀里哗啦,“你要吓死我了。” 霍昀斯低沉而无奈地笑着,双手揽住面前的小女人,“不这样,你怎么会原谅我?” “你简直是疯子!”站在一侧的男人喝道,“做这种毫无理智的事,这根本不像你。” 霍昀斯长舒了口气,大掌柔着鞠可曼的发丝,“我早就开始不理智了,我以为你该会知道的。” 男人顺着霍昀斯的目光看向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禁不住摇头不解,“真是搞不懂你。”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我想你们家饭圆应该也是如此俘获你的吧?” 男人脸颊微红,但转瞬又变得冷漠,“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大碍,说些正事。” 霍昀斯笑而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董事会决定撤去你在拉斯维加斯的职衔,说你滥用职权,而且没有一点功绩,前几天,好像纽约报纸上刊登了一篇你的报道,说你曾经结婚又离婚,婚期短暂,说明你人品有问题,现在正派人调查你,一一罗列你的‘七大罪行’。”男人公事公办地叙述道,“你打算怎么着?” “那几个老东西,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霍昀斯禁不住冷笑了下,好比腊月寒冬,令人胆颤,“也好,省得我还分心去打理了呢。” “你真的要放弃那边的赌场了?”男人吃惊地扬声问道。 “放弃?怎么可能!”霍昀斯看向抬起头的鞠可曼,双手捧住她担忧地脸颊,“我只是要他们知道,他们得罪了谁。”话语说得一派轻松,可语气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昀斯,你不会――”鞠可曼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禁不住问道。 霍昀斯笑了笑,嘴唇轻轻地吻了下鞠可曼的额头,“放心,我只是运用商业手段,对付那几个老家伙,我不会笨到连自己也搭进去。” 男人故意忽视面前两人的亲昵举动,冷瞥了一眼,说道,“要是有需要的地方,提前吱个声。” “哈哈,”霍昀斯抽回手臂,揽住鞠可曼的腰际,“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我在想你们家饭团是不是也像你这副冷血样?” “他不叫饭团!”男人怒色驳斥道。 “可我记得,当初你亲口答应过你老婆,要给你家baby起名‘饭团’的啊?”霍昀斯故意取笑道,“难不成终于找回你的男子汉尊严?” 男人瞪了一眼毫不正经地躺在病床上的霍昀斯,似是懒得再争辩,转身欲走出。 “等一下,”霍昀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还有一句话。” 男人顿住脚,双手扶住门把手。 “谢谢。”霍昀斯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男人回转过头,再次打量了两人一眼,“你最好赶紧找个人看着你,我怕哪天再来时,看到你尸体横街,我可不想丢人地去认领!”开门走出。 “哈哈……” 鞠可曼瞪大了眼睛,听着两人的对话,简直不可思议。这是诅咒,还是在祝福?两人的关系真是诡异,似乎是朋友,又像是敌人。真是有够……唔! 鞠可曼顿时感觉呼吸快要停滞,身子突然被翻转,压在了霍昀斯的身下,他放大的俊脸蓦地迫近,像是磁铁一样,被他嘴角的笑容所吸引,直到肺中的呼吸都已被吸干,嘴唇变得红肿,头脑开始晕眩。 “我过明天要去趟拉斯维加斯,可能过些日子才能回来。”霍昀斯拥着怀中的鞠可曼,轻声说道。 鞠可曼依旧晕晕乎乎,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得应似地点着头,“哦。”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霍昀斯低头瞧了一眼她,看她闭着双眼,显然还未清醒的样子,禁不住嘴角再次泛起了坏笑。 他在说什么,电话?她有的吧!于是“哦。” “回来后,我会找律师。” “哦。” “我要复婚!” “……哦。”声音好小,根本听不清了,她现在浑身懒洋洋的,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总是噩梦连连,现在只想靠着他,闭目养神。 “这次复婚,我有条件,离婚不再是你的特权,只有我说‘可以’才真正可以。不过……”霍昀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泛滥,好似扩延到了耳际,就连眼底都透着令人迷惑的笑容,“这个机会估计是为零。所以,不管是建康,还是其他人,不会存有一点‘侥幸’的。”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六章 心怀不轨的助理 明明昨天天气阴沉得还令人打颤,今天却太阳高照,阳光打在高大建筑物的玻璃上,竟是叫路面的行人难以睁眼。 坐在办公室的鞠可曼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办公桌上,望着桌面上一堆道不出名的文件,有英文,有中文,还有……看似是法文吧,她的头都快要炸开,本来对于商业这些东西都一窍不通,现在还加上专业术语,更是难上加难。 她左右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印象中小时候曾经来过,墙面上的空调早已积尘了浮土,打开,伴有一种快要散架的‘吱吱’音,还有面前的这台写字桌,那清晰的纹路仿佛象征着它古老的岁月。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终于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儿时回忆的地方,谈不上美好,却也谈不上差劲。 “咚咚咚”三声,打消了鞠可曼的睡意,她蓦地坐直身,“进来。”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据介绍说,他是鞠正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叫哈利.布莱尔,是个美籍华人,从小生活在美国,大学主修金融,混血儿的长相令他备受女人们的青睐。 虽然同样是嘴角带着那抹坏笑,但他比起霍昀斯,竟是好像还差上一大截,勾引不起鞠可曼的任何遐想。 霍昀斯的坏笑令女人们会脸红心跳,永远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充满了神秘而梦幻色彩;而眼前的哈利,却简单得一看即知他脑子里的肮脏活动,令鞠可曼感到恶心,可偏偏他对业务的熟悉程度又令人咋叹。 哈利看到鞠可曼一副沮丧的模样,脸上漾起了笑意,“鞠总刚来,肯定还不了解,以后慢慢就会好了。” 鞠可曼点了下头,看向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夹,问道,“这是什么?” “今年一整年的业务报表,还有我计划的明年销售营业案。”哈利绕过身,挨近鞠可曼,弯身,将文件夹打开,递至鞠可曼的面前,“您看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哦。”鞠可曼蹙起了眉头,粗略地翻看了两遍,眼睛都快要瞪成了铜铃大,本来她就对数字不敏感,偏偏这上面除了数字还是数字。 似是看出鞠可曼脸上的哀怨,哈利笑得更是诡异,“鞠总需不需要我给您亲自指导一番?”话语中透着一抹暧昧,故意伸出右臂搭向鞠可曼的左肩。 鞠可曼浑身像是泛起了鸡皮疙瘩,打了颤,慌忙地站起身,“那个……”像是避蛇蝎一般地退了两步,“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可以?”哈利扬了下眉宇,显然一副不信任的样子,“鞠总何必这么见外呢?如果当初老鞠总裁按照我的提议,我想我们正德公司一定可以达到年销售额突破两百万。” 鞠可曼试图让自己镇静,面对这样有学识却又心怀不轨的人,最好是保持距离,不能让他产生一丝的逾矩想法。这是华西李老板今早发来的必看法则。 她长吸了口气,尽量稳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所以正德公司有了你,也是它的幸运,希望你将来同样是正德的悍将,不要让我们失望。” 哈利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眯了下眼睛,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先出去,鞠总有事情再叫我。” 鞠可曼没有吱声,等他离开后,这才禁不住回身落座到了椅上,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争夺一样,虚脱得没有了力气。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鞠可曼看到上面来显,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赶忙接起。 “今天过得还好吗?”电话那端亲切而柔和的嗓音顿时令鞠可曼的眼眶快要湿润。 鞠可曼鼻子变得酸涩,努力吸了两下,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好。” 霍昀斯低沉地笑声叫人心荡漾,“小笨蛋,还敢骗我?” 鞠可曼撅嘴,“不好。”接着发起了牢骚,不停地抱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文件,小山一样高,她以为只是坐坐办公室,别人都给安排好,她只要签字就好,可结果…… 霍昀斯始终在笑着,有着无奈,也有一抹心疼,“你将这些文件全部用传真给我发来。” 鞠可曼怔住,“你帮我看?” “不然呢?”霍昀斯扬声,“我可不能累着我的老婆,要不然回去还怎么结婚?” “结婚?结什么婚?”鞠可曼扬起了语调,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霍昀斯只是在笑,却不再言语,“回来再说吧,”叹了口气,“你将文件整理下,都给我发来吧。” “可你不是在处理事情?这样岂不是会分了你的心,更何况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本来还没有完全康复,却又有这么多的事。”鞠可曼着实感到内疚与不安,“不要,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而且我这边也有很强的助手。”虽然那个助手人品有点糟糕! 霍昀斯几经相劝,却也没得鞠可曼的同意,索性放弃。 “我会很快处理完,等我回来。”霍昀斯温柔的话语响彻在耳畔,鞠可曼抱着电话竟是陶醉了起来…… 刚是挂断,电话再次响起。 “可曼,你简直不敢相信,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咱们店的销售量暴增了两倍多。”阿红尖叫道,“天啊,再这样下去,估计咱们就可以有资金扩大店面了。” “怎……怎么回事?”鞠可曼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阿红奸笑了两下,“还不是美男的诱惑嘛。” “什么美男?”鞠可曼一头雾水,“建康?” 这时电话被皮克抢了去,“可曼,你有这么棒的弟弟,怎么不早点推出来啊,跟我们还藏着掖着,不够义气!呵呵,他人真是酷得不得了,只是一站在门口,哗哗的人群就向里扎。” 鞠可曼瞪大了双眼,“他去那边干嘛?” “不是你叫他来的嘛?”皮克扬起了语调。 “我?”她禁不住蹙紧了眉头,“怎么会是我?” “那就怪了,他说是你叫他来的,还说愿意以后为咱们打理这家店。”皮克兴奋地说道,“对了,今天早上还有一家娱乐公司说是要找你弟弟和他的小女友来代言某品牌,觉得他们俩形象相当好。” “女友?”鞠可曼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感觉只是睡了一觉,这天和地都调了个方向?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七章 ‘美男’效应,情趣商品大卖 情趣商品店内,生意火爆,客流人满为患,仿佛这里是卖菜市场,货物不要钱一般,女人们争着挤着要进去,哪怕是头破血流。 鞠可曼提着包刚是下了taxi,就看到这样令人咂舌的场景。 其实,店内自从开业以来,一直是以男客为主,毕竟女人鲜少有自己买避孕套的经验,但自从某位男士正式加入情趣商品店内后,这里反而成为了女人们的天堂。 透过玻璃窗,鞠可曼可越过人群看到在柜台前忙前忙后的鞠可童,他依然冷着面容,不带一丝的表情,一身的peak名牌服饰,高大的身材,清晰地轮廓,还有……似在给每一个人细心讲解这些避孕器的用法。这一切就是现代女性们幻想的make-love对象,也难怪她们成天都会向这里扎了,这比在家里独自看a片要强太多。 鞠可曼慢慢地走进店内,阿红见了她,赶忙靠近,双手环胸,一脸地得意,“怎么样,你弟弟的号召性强吧?” 鞠可曼蹙了下眉头,“这算什么号召性?” 阿红回瞅了一眼鞠可曼,撇了下嘴,“你这个老古董怎么会懂?你知道,这些女性是干什么的吗?”阿红伸出手指,“她们可都是ol的高薪族,随便挑上一个,都可以混吃混喝一辈子,被养着都成。” “可童不是这样的人。”鞠可曼辩驳道。 “我知道啊。”阿红马上解释道,“我是在解释,你弟弟的魅力有多大,只要他肯,他想过什么日子不成,比你的‘前途’可大得多了。还有啊,你以为他不懂这些吗?他现在已经二十了,现在的社会年轻人,更何况像他条件这么优秀的,恐怕床上功夫比你我要强甚百倍。” 鞠可曼双手紧紧地攥着皮包带,抿唇不语,心底流窜出一抹难以言语的复杂之味。 她心目中的鞠可童应当永远是正派的,不该接触这些东西,他的存在,就像是天使的化身,也或许在她的心中,鞠可童比霍昀斯还要来得干净。 “不……不会的。”鞠可曼依旧不敢相信,她坚定地认为鞠可童永远是个正派的君子,一定会为自己未来的老婆‘守身如玉’。 “呵呵,恐怕天下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了。”阿红禁不住嘲笑地说道。 鞠可曼刚要提声辩驳,却听柜台前传来一道好听的嗓音。 “今天就营业到下午五点,晚上我还有课,大家都选好了吗?”鞠可童一双漆黑的双眸巡视了下屋内的所有人,似是没有看到鞠可曼一般,眼神匆匆掠过。 那些女人们一听,登时一窝蜂似地冲到了柜台前,露出那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我来,我来。”一个个像是中了蛊毒。 鞠可曼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掏腰包还这么开心,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前面的客人买完了,脸颊泛起了潮红,转身要走,可刚到了门口,却又想起了什么,忙又冲回了柜台前,趴在上面,生怕被后面的人给拉扯走,完全不顾形象地问道,“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鞠可童毫不诧异,完全一副自然坦荡的模样,仿佛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他难得地勾了下嘴角,“没有。”毫不避讳地回道。 女人们几乎快要尖叫。 “不会吧?我上午来时,还看到你身边有一个小美女呢?”后面的一个女人故意扭捏道,“你不会是在故意骗我们吧?” 鞠可童嘴角笑意微微加深,“如果你们这么认为,那随你们。”也不多作解释,懒得再费唇舌。 女人们面面相觑,竟是惊喜地快要说不出话来。 鞠可童扫视了一眼众人,漆黑的双眸终究定在了鞠可曼一张表情复杂的脸颊上,“不过……”周围女人脸上的笑容定住,“我的心理一直很在意一个人。” “谁……谁啊?”毫不考虑地接话问道。 鞠可童和鞠可曼两人四目相视,隔了片刻,他转移开目光,瞧上皮克,“我的兄弟。” “哈哈……”店内的人登时爆笑了出来,好像听了一则多么可笑的笑话。 然则,只有鞠可童和鞠可曼两人表情迥异,仿佛喝了一杯苦不堪言的咖啡,说不出的味道。 “是她,对不对?”一等店内的顾客离开,鞠可曼提着包走上前去,向鞠可童质问道,“上次在门外等着你的那个女孩儿?”不会刚巧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鞠可童瞧了一眼鞠可曼,没有应答。 “你和她分手了?”鞠可曼看到鞠可童脸上的表情,只能猜测如此,“她找了一个比你更好的人?” 鞠可童拿起一旁的书包,甩向了右肩,“晚上你怎么回去?” “啊?”鞠可曼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我……我打车。” “我想你应该也不要我送吧。”鞠可童泛起了一丝苦笑。 鞠可曼怔住,马上又转了回来,“不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那个女孩儿……” “她很笨,”鞠可童径自打断道,“所以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也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吧。”低下头,与鞠可曼擦身而过,带着一股冷风。 鞠可曼楞在原地,却是越发感到一头雾水……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八章 面对美男,垂涎三尺 “鞠可童呢?”后赶来的皮克手捧着新洗好的葡萄跑了出来,双目望去,却是人已不见。 “走了。”阿红拿着抹布丧气地与两人擦身而过。 “啊?怎麽这麽急啊?”皮克脸上写满了哀怨,“他连我洗好的葡萄都没有尝上一个呢……” 阿红斜瞪了一眼皮克,“你有那会儿时间,还不如趁着他在,多做几笔生意呢。”双手摊开,“哪里像现在,他人一离开,生意全没了,店都冷清。” 皮克撅了下嘴,禁不住看向鞠可曼,“可曼,全靠你了。” “什么?”鞠可曼犹如大梦初醒。 “我们的将来,还有事业的成败,全在你弟弟的一念之下。”皮克一副委屈地说道,“自从与他相处了一天,我是彻底大悟,为什么爱情可以成为精神食粮。哎……” “他,他什么意思?”鞠可曼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向阿红。 阿红捂嘴暗笑不已,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手提包,帅气地甩向身后,“闪人,自己想去吧。” 像是头顶罩了一层迷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快看不清,鞠可曼不明白,是他们太会打哑谜了,还是自己真的out了…… 路面上的霓虹灯渐渐亮了,本还温热的天气突然又冷却了下来,看不见的乌云在天空中凝聚,午夜的时分飘起了白色的雪花,顿时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白净而美丽。 鞠可曼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豪宅内,心生一股落寞。 这么大的房子,悄然无声,漫步走来,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屋内,全然没有一丝的人气,就连周围的家具,还有那张大床都显得冰冷。 终于,在她发出快要一百零二个感叹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鞠可曼快步地冲了过去,接起,她现在简直显得快要迫不及待,急需个人来排遣自己现在的寂寞。 “会不会太无聊?”电话那端传来了霍昀斯关切的话语,“我在书房给你安插了一个视频,你现在去打开。” 鞠可曼惊喜地跑去,按照他的指示,打开设备,调试好,像是一个小学生,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这才打开。 画面中,霍昀斯半倚靠在海蓝色的大床上,旁边堆放着几叠文件,衣襟半敞,像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乌黑发亮的短碎任其垂落在额前、鬓角,向裸露的肩膀滴答着水珠,嘴角那诱惑人的笑容,显得慵懒而随意。 鞠可曼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如此香艳的场景,竟是不知不觉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霍昀斯低沉地笑声清晰地传来,他将手上的一份文件放到了一旁,坐正了身子,似是不愿在看到眼前的小女人为此心神迷幻的样子,“看你现在样子,似乎精神不错。” 听出霍昀斯的故意揶揄话语,鞠可曼登时烧红了脸颊,赶忙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的口水,白了一眼视频中依旧养眼的某人,“哪里不错,累了一天,现在回来,还要自己准备吃的,饿都快饿死了……” “你没吃饭?”霍昀斯皱起了眉头,“你那里应该快晚上十一点了吧?” “嗯。”鞠可曼认命地点了点头,“我本来想到饭店吃,可一看那菜单就没食欲,干脆从超市买了两个汉堡,可是看到后就觉得油腻,现在还放在冰箱里。” 霍昀斯禁不住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真是把你嘴给养叼了。”微咳了下,“今天公司的事情还好吗?” 一提起公事,鞠可曼登时垮下了脸,“全都不懂。” “听李叔说,你那边有一个工作能力不错的助理?”霍昀斯轻声看似随意地问道。 “助理?”鞠可曼想到白天遇见的事,脸色微变,“现在求助理办事,哪里有这么简单?” 霍昀斯眯起了双眸,“什么意思?他故意为难你?”登时一股危险气息蔓延开来。 就连视频外的鞠可曼似都感受到,她赶忙避开话题说道,“刚刚听你咳嗽,你是不是这两天感冒了?” “还好,只是轻微的。”霍昀斯看到鞠可曼笑了两下,眼底再次一闪而过一抹精光。 这个小傻瓜,说谎的伎俩也这麽差?她以为这样他就不会追究了吗?哎! 鞠可曼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对了,可童交女朋友了。”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禁不住嘴角翘起,依旧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然后呢?” “可是又分手了……”鞠可曼沮丧地撅了下嘴。 霍昀斯情不自禁地笑起,刚要伸手,似是想要揉向鞠可曼的头顶,却意识到两人却相隔数里,抿了下唇,收回。 “我总觉得是我害他们分手的。”鞠可曼吐露出心中的不快。 “怎么说?” “就是,我那天呆在家里,不巧打扰了可童和他女友的好事。”鞠可曼简略地说道,虽然说那个小女友到现在也没见着面,而那些他们可能的好事也是自己凭空设想的。但八九不离十吧? 霍昀斯微收敛了笑意,“他当着你的面介绍他的女朋友了吗?” 鞠可曼摇了摇头。 “那是他亲口向你抱怨,是因为你才和他女友分手?” “也没有。”鞠可曼说道。 霍昀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不要想这么多,他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他已经成年了。” “可是……”鞠可曼的心底还是有些内疚。 “如果真的觉得是你造成的,改天我会特意向他赔罪。”霍昀斯笑容扩大,“反正早晚要面对的,不是吗?” 鞠可曼迟疑了下,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所谓‘迟早要面对的’不过是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于是乖乖地点了下头。 霍昀斯看着鞠可曼的反映,笑容越加诡异,仿佛狡猾的狐狸哄骗了单纯的小白兔,看着一场烟火正在熄灭,其实一场更加激烈地战役正在从风平浪静地海面上悄然升起……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十九章 不是故意‘吃里扒外’!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快乐,不是所有快乐的人都幸福。快乐是表象,而幸福是体会。 早上七点,外面的天色还依旧漆黑一片,昨夜难得的大雨将这座城市粉刷得透亮而令人心情舒畅,鞠可曼在‘咕噜噜’肚子的叫唤下,终究不耐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她坐起身,看到面前的视频已没有了信号,没有望见梦中想念的身影,心中增添了一抹失落。 顶着那快要可以住下鸟儿的‘鸟窝’头,她无精打采地向洗漱间走去,经过厨房时,却听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的油煎声音。 她猛然顿住脚,惺忪的睡眸蓦地睁大,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除了霍昀斯以外,不该有其他人,而他明明应该还在美国。那就是说……小偷! 鞠可曼的身子一凛,抄起一侧的椅子,警惕地向厨房探去,随着声音加大,她的心跳愈加快速,终于,屏住呼吸,猛地推开了门。 “小姐起来了?”一个看似快有五十多的妇女站在灶台前,转头对鞠可曼和蔼地笑着,“饿了吧?马上就好。” 鞠可曼犹如梦境,她放下椅子,蹙紧眉头,禁不住问道,“请问您是……” 妇人看出鞠可曼的疑问,赶忙笑着解释道,“昨天晚上霍先生给我打电话,说是小姐这里没有人做饭,所以就叫我过来。” “……哦。”鞠可曼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像是受到了妇人脸上笑容的感染,自己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翘起。 “小姐赶忙去洗漱,然后用早餐。”妇人亲切地说道。 “好。”鞠可曼转身走去。 再回来时,餐厅的桌面上已然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一个煎蛋,两片土司,外加果酱和一杯牛奶,像是霍昀斯在家一样,他总是准备这些,说是营养又简单,比起那些豆浆油条要健康许多。 曾经鞠可曼有准备过早餐,不过她所谓的‘准备’就是从外面买,要么是油条、油饼,要么是肉包,还有就是一些能饱肚的油炸面食,因为在美国,中餐并不太多,所以她买得最多的是汉堡,可里面加入了太多的沙拉酱,霍昀斯就会抱怨沙拉酱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于是,从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第七天开始,他担任了家中的‘厨娘’。 不是她天生懒惰,而是她的‘勤劳’都被一个‘好好先生’给‘扼杀’掉了。 “先生还特意嘱托,说是要我看着您把这些东西都吃完,”妇人笑着说道,“另外,我给您备好了午餐,放在您的饭盒中,全部按照先生嘱咐的搭配。” 鞠可曼喝了一口牛奶,满口的浓浓香气好似在夹带着难以言语的幸福,她的眼眶禁不住湿润。 “先生对小姐可真好,”妇人一面感慨,一面为鞠可曼收拾着盒子,“少爷小时,性格比较孤僻,很少见他对哪个朋友这么好过,大都也是表面上,自己私下时基本上都不会笑,有时候自己会看看书,要么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我都心酸。要不是后来从他口中知道了你,我还真以为少爷要孤身一辈子。” 鞠可曼听至此,险些被口中吃到一半的土司给噎住。 她瞪大了双眸,“他……他和您说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妇人回视了一眼鞠可曼,禁不住安抚地笑道,“都知道,当初你们俩结婚时就和我说了,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她哽咽了下,接着说道,“我早去参加你们俩人的婚礼了。”背转过身,似是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 鞠可曼隐约听出了大概,虽然知道妇人有难言之隐,但是她更明白这个妇人对霍昀斯来说一定很重要。不过,她更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听到有关霍昀斯父母的事情?还是说……是个大忌讳? 鞠可曼拿起了叉子,刚要叉起盘中的煎蛋,却又听妇人说道,“现在看到你,总算是欣慰了。” 所以说……她和霍昀斯的婚姻不全然是‘欺骗’而且是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 鞠可曼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慢慢享用起了早餐,虽然每天都一样的食物,但是今天的味道却尤其的好,好似多了一点甜味,多了一点香气…… 如果说所有的公司领导都是有钱人,那这句话肯定是错的。曾经的鞠可曼就是这样认为,并且鄙视那些领导,总是坐享其成,每天等着天黑下来,然后开始琢磨到哪里去消遣,或者躲在自己家中,开始拿出自己的小钱柜,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可现在的她,也是身为公司的经理,但却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经理。 ‘总经理’只是个头衔,霍昀斯当初只是说对了一半,她的身价是涨了,从情趣商品店的老板升级为一个拥有员工五十人的公司经理。可是,她所拥有的财富却是在呈现负增长趋势。 “来了,她来了。”一进门,鞠可曼就看到刚刚还成伙的人群顿时四散开来,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鞠可曼雀跃的心情一下子颠回了现实,她敛起了嘴角,进门向大家问了声好,见无人理睬,有些尴尬地走向办公室。 才是到了门口,身后蓦地传来一阵热情地招呼。 “各位早啊。”一道充满活力的问候。 “早。” “哈利早。” “……” 热情的回应简直与刚刚对待鞠可曼的冷淡成了鲜明的对比。 鞠可曼烧红脸颊,她扭转过身,看到哈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像是故意迎视鞠可曼的目光,嘴角的笑容愈加扩大,好似在炫耀着。 鞠可曼紧咬了下唇,旋身进了办公室,气愤地将门关上。 怎麽会这样?她才是总经理,不是吗?为什么大家反而对她遮遮掩掩,充满了敌意。难道是她对他们不够热情?可她自认为来的第一天,已经尽量对所有人在笑。 “不是任何事情都是由着你自己的主张来进行。” 猛地一道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令有些晃神的鞠可曼不由得吓了一跳。她看向面前的始作俑者,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进来不先敲门?” “我看你开着门,以为你在叫我进来。”哈利故意将话语说得暧昧。 鞠可曼蹙紧眉头,辩驳道,“你胡说,我刚刚明明将门叩上。” 哈利扬了下眉宇,“我以为你看我那眼,是有话语的。”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鞠可曼双手在桌底下攥成了拳头,她火焰高涨,恨不得直接将拳头挥向那该死的臭脸,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她隐忍住,“还有别的事情吗?” 哈利笑了下,将手上的文件递到了鞠可曼的身侧,“这是今晚要出席的宴会,基本上所有有身份的人都会参与,在我看来,这是咱们正德要复出的第一步,拉拢人脉。” 鞠可曼冷笑了下,“有了华西总裁,难道你觉得还不够?” 哈利长吸了口气,蓦地弯下身,对上鞠可曼的脸颊,近得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觉道,“做生意要有远见,你走的路还短,见的市面也少。华西虽好,可毕竟比不上霍氏,只要他们还肯想,扳动下手指头,‘咔嚓’,正德明天就会不复存在。有谁会知道,华西哪天会得罪了霍氏呢?桥太窄了不太好走!”他抬起身,“总经理,晚上我在公司门口等您,不见不散。”说完,冲鞠可曼再次眨了下眼,笑着转身走出。 鞠可曼怔楞在椅子上,心跳得完全失去了规律,如果现在有电子测量器在她的脉搏前,相信一定已经超过了一百五! 最最可怜的是,她好像必须要跟着那个家伙‘吃里扒外’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章 老公,准备接招! 鞠可曼沮丧地坐在椅子上,摊开今天的事项议程,从一到七浏览一遍,脑袋都快要炸开,她禁不住伸出手揉捏着自己发涨的太阳穴。 “总经理,您家里的电话。”外面的秘书小姐通过内线向鞠可曼请示道,柔美的嗓音十分悦耳。 鞠可曼抬起身,“接进来吧。”显得有些无奈。 “可曼,今天是二十三号,别忘了你和建康拍婚纱照的时间。”鞠正德说道。 像是闪过一个霹雷,鞠可曼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桌面上的台历,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硕大的二十三上面还圈着一个红色笔迹。 鞠可曼的无声令鞠正德叹了口气,“爸就知道你忘了,还好你妹今天早上提醒了句,这么大的事,家里也没有人为你布置,现在你却还为公司劳心劳力,爸是……”禁不住有些哽咽。 鞠可曼蹙紧了眉头。 现在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真的老了,他总是在回忆中痛苦、内疚,并且不可自拔,人一旦习惯这样,就说明时光已过去,岁月变得陈旧。 而她现在周遭的事情更是令她焦头烂额,根本已经无法去承担过多的负重,所以她宁愿选择逃避这种不敢奢求的感情。 鞠可曼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情,像是往常一样冷静地说道,“爸,一会儿公司还有个会议,我得先去忙下。” 鞠正德赶忙恢复了常态,“这样,那你赶紧去吧,不要累着,多休息,下午的时间可别忘记啊。” “嗯。”鞠可曼匆匆挂了电话。 望着桌面上的日历,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刚刚鞠正德的嘱托与关心的话语,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却也有太多的遗憾。可她现在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连工作都不够,根本无暇去想这些没有必要的东西,更别提那根本毫无价值的婚礼了。 不知不觉,时针和秒针一同指向了正上方,外面的员工们都从楼下提回了订好的午餐,大家将桌子一凑,开开心心地吃着饭。 鞠可曼透过窗帘向外望了一眼,有些孤单地打开了盒饭,刚刚趁着人少时赶忙到休息厅,用微波炉将盒饭打热,又抱着盒饭匆匆地回来。想起自己的身份,再想起自己刚刚小偷一般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有够窝囊! “咚咚咚!”三声。 鞠可曼不想应答,中午时间本来就是自己的,她不想再谈任何公事,只想清清静静地吃完这一顿饭。 可敲门声依旧不断,像是催命钟一样,‘咚咚咚’令鞠可曼的头像是上了弦一样地心神不宁。 无可奈何下,鞠可曼将盒饭盖上,“进来。” “我以为总经理这时候该是不在?”哈利一脸窃笑地看向鞠可曼。 “既然知道不在,你干嘛还敲门?”鞠可曼反驳道,反正已经知道这个家伙虚伪的真面目,也没有必要客气了。 哈利笑了笑,单手抚向自己的下巴,转身坐在了鞠可曼桌子的对面,“你可以继续。”另一只手指向那盖好的餐盒。 鞠可曼冷眼瞪向他,“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当我看到不想见的人时,即使再美味的食物也会……食不下咽!” 哈利扬声笑起,根本毫不在乎外面的人会听到还是听不到,俨然当自己是这里的老板,“既然这样,与其浪费了,还不如分给你的员工。”说话间,身子探向前,伸手夺走了鞠可曼手中的粉色饭盒。 鞠可曼根本来不急反应,“哎,你……” “食物很丰盛啊。”哈利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口水,“看来你在家中的地位是与日俱增。”话语中故意透漏着一抹嘲讽,“也好,让我们也享受享受。” 鞠可曼前一秒本还想抢回盒饭,可下一秒看到他的那副嘴脸,只是觉得恶心,更不想再触及那被他‘猥琐’过的饭盒和里面的勺子。 “总经理,门外有个建先生在等您!”秘书小姐悦耳的嗓音再次传来。 鞠可曼第一次感觉到,建康的到来竟然让自己松了口气,她看向那已经站起身的哈利,“我下午有点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哈利扬了下眉宇,将手上的盒饭放回桌面上,“不管是多么重大的事,即使是终身,也不要忘记今天晚上的宴会!”他走到了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哦,忘记了,谢谢你的午餐,很期待和你一同享用第二顿午餐的一刻。” 如果这句话对外面的任何一个女人来讲,估计她们一定会脸红心跳,可于鞠可曼来讲,只是气得快要火冒三丈,这个无理小人,不知道上下级身份就算了,还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周围人都是傻子,任由他想怎样便怎样,他以为他是神吗?他连恶魔都比不上! “什么人将你气成这样?”建康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鞠可曼,一面耷拉着脑袋,一面诅咒声连连,禁不住问道。 鞠可曼抬起头,迎上建康那一双关切的双眸,心中的愧疚与不安愈加强烈,她摇了下头,“你用过午餐了吗?” “吃过了。”建康憨笑了下,蓦地意识到什么,“难道你还没吃?” 鞠可曼叹了口气,“吃过了。”气都气饱了,即使再吃也吃不下,不过此时身前如果站的是霍昀斯,相信他一定会笑着对她说,“没吃,你不在,我怎麽会一个人吃呢?”而她更会为这句话偷偷窃喜上一个中午。 “可曼,”建康觑向鞠可曼,欲言又止,“今天不巧了,本来说好要和你一起去拍婚纱照,可公司临时有事情安排,说是下午有个会议,本来也碍不着我,可上面偏要我参加,所以……” 鞠可曼禁不住苦笑了下,本来她还想编造一个谎言来避开今天的拍摄,谁想他竟然抢了先,不管是真是假,鞠可曼只想谢天谢地,让她保有了这份‘真实’。 等建康离开后,她就一个人去了闹区,压马路,喝咖啡,逛超市,一个人的消遣,还特意买了一场电影票,看了最新的美国大片《2012灾难》,不知道是被视觉效果给震撼了,还是想到有一天可能会失去所有的畏惧感,看完了这场电影,她竟然久久无法站起身,头脑有些晕眩,就连一直震动的手机都没有听到。 终于第二次震动,看到上面传来的短讯:我回来了,晚上乖乖在家等我!爱你的昀斯! 鞠可曼望着手机屏幕,嘴角禁不住泛起了一抹幸福的笑靥,终究女人还是最喜欢听男人的这句话。 晚上七点,准时到达了大厦前,看到已在门口外等待的哈利,她自己再次讽笑,莫非真要上演一场啼笑皆非的喜剧吗? 明明真正的靠山就是霍昀斯,可在外人面前还要装作去和他攀交,明明两个人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却要可笑地说成毫不相识,明明该是一场热烈拥抱的欢迎会,却成为了商场援交的可笑场面。 哈利伸开手臂作出‘请’的手势,鞠可曼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坐进车内,拿出手机,啪啪发出了一条回讯:我不是乖乖兔,晚上,要准备接招了! 先打个预防针,省得说她事先没有和他打过招呼!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一章 上流社会肮脏的‘援交’会 这是一场华丽的盛宴,红色的地毯铺设,一直延伸至与会门口,金色的装潢象征着上流的权贵,四白落地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世界著名作品,偌大的与会场内,蛇形阶梯下坐落着一个镂空转台,台上一个音乐师在上面激情演奏。 女人们穿着低胸晚礼服,戴着名贵首饰,仿佛这是一个某品牌代言会,男人们则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油光锃亮,脸上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不肯离去。 一切都这么完美,帅男靓女,觥筹交错之声相伴,美丽的场景布置……可又有谁会知道,在这张华丽的表皮下,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肮脏呢? “你穿得太老土了。”哈利不时看看周围的女性,又将目光转移至鞠可曼的身上。 鞠可曼默不作声,反正她自己知道,她本身就没有什么潜力去勾引一个人,纵然穿着那些光鲜亮人的衣服,只怕依旧不会引人注目。 她不是老土,而是有自知之明。 哈利向长桌走去,转身回来后,手上多了两个高脚杯,笑着递向鞠可曼,“即使你不是名贵,可却要装作名贵,往往一杯红酒就可以让你富有魅力。” 鞠可曼蹙紧眉头,看向哈利拿酒杯的姿势,虽然是很养眼,但还是觉得别扭。 “不要总是看,试一下。”哈利亲身指导,“打开你的右手,用你的中指和无名指托住杯脚,大拇指顶住杯肚……” “布莱尔先生?”这时一道女声蓦地插入。 哈利转过身,笑得虚伪地应承道,“刘小姐,久仰久仰。” 女人婀娜身材,一套黑色的真丝晚礼服将她魔鬼般的身材暴露无疑,妩媚的笑容更是令所有男人动心,她扭头看了一眼鞠可曼,“真是好久不见。请问这是……” “现任正德公司的总经理,鞠可曼小姐。”哈利介绍道。 女人瞪大了眼眸,显得诧异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惊喜,“原来是你?”她险些快把酒杯里的红酒给晃掉,“你就是报纸上说拯救正德公司的救命草?” 鞠可曼听到这个比喻,不由得笑了笑,“我怎么会是救命草。”真正的救命草恐怕该是霍昀斯吧。 “谦虚了,”女人笑道,“听说你是留学回来的,在大学主修经济管理,真有本事。我要是有你那点毅力,相信我爸公司就开遍了世界。” 鞠可曼才要继续辩解,可一旁的哈利却打断道,“刘小姐太会讲话了,你也很厉害,听说你现在可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师,将来一定会举办自己的音乐会,到时可别忘了请我们去?” 女人的脸颊变得酡红,小女人样十足,“如果办得成,我全都请。” “刘小姐可认识刚刚那位走进来的女人?”哈利觑起了眼眸,看向远方站在人群中的一名女人,虽已中年,可却具有一股成熟的妩媚。 女人随着望去,嘟了下嘴,“认识,她是我爸的生意伙伴。” “既然这样,那还请刘小姐帮忙介绍下了。”哈利弯下腰,作出低下的姿势。 女人手托着高脚杯,依然一副高雅而端庄的模样,“这有什么。”随后,两人一同向远处走去。 鞠可曼看着他们相互结交的场景,不禁有些好笑,这简直就是一场外表彰显而内心黯淡的援交会嘛。 “小姐一个人?” 鞠可曼闻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赶忙摇了摇手,“呃,我还有朋友。” “呵呵,在这里大家都是朋友。”男人说得暧昧,刚要靠近。 只听一道热切的招呼声从后面传来,“胡老板,好久不见?” 男人和鞠可曼不约而同地看去,两人表情不一。一个是明显惊喜过度,一个却是胆颤过度,脸色苍白地仿佛快要媲美白色墙纸。 霍昀斯高大而俊美的身影,仿佛总是镁光灯的聚焦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受到无数人的关注和偷窥,他不屑的表情仿佛不在乎一切,然而却令一些女人们更加如痴如狂。 男人手中的高脚杯不停地晃动,红色酒液拍打着杯壁,越来越高,终于溅到了他的手指上,“霍……霍总裁?” 霍昀斯俯视着眼前快要颤栗得虚脱的男人,眼底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胡老板,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见外呢?您说是不是?” “是……是。”男人越来越没有底气。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了胡老板的雅兴?”霍昀斯故意偷觑了一眼鞠可曼,再将目光正视那男人,变得冷冽。 男人赶忙摆手,“怎……怎会呢?我们都不熟识,我只是想过来拿点吃的。”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那胡老板还呆在这里干嘛?要不,我给您拿个盘子夹一些?” “不、不敢劳烦了。”男人脸色惨白得令人心颤,“我自己去就成。”说着,赶忙向旁走去,快到桌子时,险些瘫在了边上。 鞠可曼看着眼前的一切,捂嘴偷笑个不停。 霍昀斯转头看向她,登时收敛了脸上伪装的笑容,“为什么会过来这里?” 鞠可曼扭头望去,感觉到霍昀斯周身严肃的气氛,顿时变得哀苦地像是一个苦情小媳妇,“我不是跟你讲了嘛,我以为你该是知道的。” “可你没说是来这种地方。”霍昀斯依旧没好气地说道。 鞠可曼撅了下嘴,“这种地方怎么了,你不是也来了。” “这不一样。”霍昀斯想要继续向下讲,可话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不由得叹了口气,“肚子饿了吗?” 鞠可曼一听此言,登时双眸放亮,“早就饿了,从化妆时就开始,为参加这次宴会真是不容易,你不知道,女人比男人太辛苦了,女人不仅要顾脸,还有身材,衣服合体,脚还要受罪,现在脚上的这个高跟鞋,足足有七公分高……” “七公分吗?”霍昀斯扬起了眉宇,故意揶揄道,“我还以为只有三公分。” 鞠可曼登时红了脸颊,“哪有!” 霍昀斯俯视着鞠可曼可爱的表情,难掩眼底的那抹宠溺笑容,“我先去给你拿一些点心。” 鞠可曼重重地点了点头,心底酝酿起一股难言的幸福,望着霍昀斯高大的背影,她竟是有股冲动想要靠去,曾经,她就这样想过,如果能赖一辈子,那该有多好。不知道,现在是否可以再燃起这个念头,她怕会让自己再次失落…… “上面的奶油少吃点,多吃点水果,回家后再吃点主食。”霍昀斯像是家长一样地嘱咐着鞠可曼,还不放心地为她铺好了纸巾,放在她的腿上,这时才注意到她单薄的晚礼裙,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晚上回家时给我打个电话。” “嗯。”鞠可曼配合地应着,挖了一大口的奶油,趁着霍昀斯低头的时候塞入口中,以为他不会发现,其实嘴角的那抹白色印记暴露了一切。 霍昀斯抬起头,看着鞠可曼那抹故意掩饰的表情,眼神四下乱瞟,他不禁翘起了嘴角,心中的无奈与宠溺愈加强烈,脸部的线条都跟着柔和,他蹲下身,伸出手指,为她擦拭嘴角留下的奶油,在鞠可曼怔楞的注视下,径自塞入了自己的口中,“笨蛋,连副伪装都不会。”这话是笑着说的。 鞠可曼登时酡红了脸颊,耷拉下脑袋,这样似怒又似玩笑的语调,她听得已经不下百遍,所以说,她根本是习以为常了。 霍昀斯刚是站起身,想要为她多拿一些纸巾来的时候,哈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入了耳际,“好巧,霍总裁?” 今天是感恩节,乐祝大家感恩节快乐,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乐向大家致礼!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二章 我要他今天结束一切! 鞠可曼登时酡红了脸颊,耷拉下脑袋,这样似怒又似玩笑的语调,她听得已经不下百遍,所以说,她根本是习以为常了。 霍昀斯刚是站起身,想要为她多拿一些纸巾来的时候,哈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入了耳际,“好巧,霍总裁?” 霍昀斯转过身,看到哈利走到鞠可曼的身侧,站定,他微蹙起眉头,却没有吱声。 哈利也不尴尬,笑着提醒道,“我是正德公司曾经鞠总裁的助理,哈利.布莱尔,当初我还领着您看过公司的人事资料。” 霍昀斯眉宇抬起,像是诧异,随即泛起了一抹笑容,“哦?我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没有一丝抱歉的感觉。 哈利本要接下的话语顿时噎住了,他咳了下,缓解不快的气氛,继而又赔笑着说道,“您贵人多忘事,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您当然不记得。” 霍昀斯嘴角翘起,像是故意要看到哈利一副小人的嘴脸。 “听新闻报道说,您最近有打算要找伙伴合作一批有关消费类的电子产品?”哈利试探性地问道。 霍昀斯轻笑了下,似是料到他接下来的话语。 果不其然―― “我们公司就是以一些电子产品销售为主,并且有专门的生产部门,销售量逐年递增,市场认同度也在提高。如果霍总裁要是有给与我们这个机会,相信我们……” 不等他说完,霍昀斯径自转过头,看到一旁走来的一个外国人,“hi,smith!” “哦,herry!” 两人竟是寒暄了起来,不再理睬一旁的哈利,仿佛视为空气。 哈利看着两人,脸色愈加难看,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他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霍昀斯和那外国人边谈边迈步向会场中心,擦过长桌上堆放的纸巾时,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走过。 鞠可曼怔怔地望着霍昀斯的背影,有些失落,又有些感激,复杂交错的感情,令自己都搞不清。 “很失望吗?”哈利看到鞠可曼的表情,故意揶揄道。 鞠可曼敛回神,耷拉下眼皮,“什么失望。” “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很多女人想要和他说上一句话都很难,你却凭着这样毫无品味的衣服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恭喜你!”哈利弯下身,笑得讽刺。 鞠可曼不停地用叉子叉着盘中的点心,再怎么美味也吃不下了,她抬起头,“如果真有这样的效果,那你不是该烧香了吗?” “哼!”哈利冷眼瞧了下她,“外表装得清纯,骨子里其实很浪荡,只怕你看到他过来时,都恨不得扑到人家怀里吧。” 鞠可曼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跟这种人解释,只会费自己的口舌,她才懒得去讲。 “我就知道你其实是这样的女人。”哈利不由得心生妒意,霍昀斯的存在就是叫所有男人会失去尊严,加上哈利本来就是一个自大的性格,想到刚刚霍昀斯对他的无视,更是受到重重的打击。 “大家晚上好。”这时会场镂空坐台的中心处亮起一盏灯,所有人都停下来静静地看向前方,拿着麦的男人笑着对大家解释道,“今天很荣幸,各大公司老板基本上都到场,是给我的面子。很巧的是,今天也是我女儿二十二岁的生日,她一直在音乐学校学习钢琴,刚刚和小女商量了下,她决定要为大家助助兴,弹上一曲。” 登时掌声四起,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随着红地毯走上台的娇小妖媚女人,这是令男人们垂涎的对象,青春幻想的身材,不由得纷纷瞪红了眼。 令鞠可曼感到惊讶的是,这女人就是刚刚和哈利寒暄的女人。 女人笑得妩媚,黑色的发丝犹如绸缎一般垂泄,衬托得白色皮肤愈加美丽,她向与会众人行了个西式礼节,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像是在寻找某个身影。 音乐奏起,明快而清晰,鞠可曼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是她听得出来,女人在恋爱,那是一种内心非常喜悦,却不易言表的那种感情,很淑女,很有品味。 “不过还是一个臣服在男人脚下的女人。”哈利再次讽刺道。 鞠可曼听到此言,这才注意到女人一直注视着一个方向,她禁不住随之望去,却愣住,原来是……霍昀斯! 鞠可曼的心底泛起了一抹酸意,毕竟她也是女人。而她与那女人相比,又有太大的差距。鞠可曼没有那女人好的家事,没有她高雅的情调,每天只会嘻嘻哈哈,笨得像是一头猪,就连吃饭都要被人念叨。 霍昀斯会烦吗?面对这样一个优秀女人的告白,他会心动吗?他要是真动了心怎么办?鞠可曼越想,心底越乱得像团麻。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镇定,她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即使他再次不要她,她还是有能力养自己的。 哈利讥笑了下,扭头看向还在‘认真’思考的鞠可曼,语气不好地说道,“该你了!” “啊?”鞠可曼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她的嘴角上还沾着奶油,远远一望,就像是一抹白胡子,滑稽可笑,她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该我了?” 哈利蹙紧了眉头,不容拒绝地扯住鞠可曼的手臂,向前迈去,“即使知道机会渺茫,可不试永远不会甘心!”离霍昀斯还有一米之远时,向前一推,险些鞠可曼就要栽倒在地,幸好,霍昀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可嘴角上的奶油还是蹭向了霍昀斯的西装。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对不起,打扰了两位的谈话,是我们经理一时没站稳。” 鞠可曼有些慌乱,她看到自己闯下的祸端,黑色的高档西服上沾了一层腻得发白的奶油渍,她心想,完了,又要被数落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霍昀斯没有吱一声,只是拿出纸巾径自地擦拭,不时还和旁边的外国人继续笑着聊侃,仿佛眼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哈利简直快要气得狂跳起来,他的脸色惨白,不禁令人胆颤,站了足足有三十秒,却完全地被忽视,就连那外国人都好似权当他是一个小角色,不瞥一眼。 哈利忍无可忍,双眸炯瞪,何时他有受过这样的气?向来他是女性注视的焦点,在男性的关系上处理得更是游刃有余,可今天,遇见了霍昀斯,似乎全都被践踏得一无是处。他气愤地扯着鞠可曼,向会场的门口处迈去。 “herry?”外国人看到霍昀斯将目光转移,禁不住叫道,“怎么了?” 霍昀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被牵走的瘦小背影,双眸蓦地眯起,如同鹰隼一般变得阴鸷,“想不想玩一场刺激的赛车游戏?” 外国人笑了下,“好久没尝试过了,自从上次f1,我的车就被我老爸给收了。” “现在我提供你一辆跑车,它搭载的6.5升v12发动机,最高功率650马力,从静止加速到100km/h只需3.4秒,急速可达到330km/h,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great!”外国人笑得兴奋。 霍昀斯拿出了钥匙,在递给他之前,“我要你不以速度,就追尾,即使车报废了,你也不必承担任何的责任。” “可这样很危险。” “你保证你自己安全就可以,其他的……不用你管!”霍昀斯像是在谈一笔交易一般,蓦地冷语道,“我要他,今天晚上就结束一切!” “ok!”外国人接过了钥匙,扭头看着快步走出的霍昀斯,伸手探向额头,竟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明明前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却嗜血如恶魔,真是变化莫测! 这时音乐声突然戛然而止,会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对不起,我突然间感觉不太舒服,就到这里了。”女人匆匆站起身,脸色难看地走了下去,像是窜逃一般的黑色身影随之也消失在了门口处。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三章 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 鞠可曼站在与会场的门口,冷风嗖嗖,她下意识地双臂环胸,试图寻求温暖。 今晚的夜色有些浑浊,不那么明亮,鞠可曼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缓解刚刚在会场的紧张与不安。 想到那荒唐的一幕,她心头的气愤越来越强烈,哈利分明是故意利用她的难堪来争取生意机会,这算什么策略?可笑之极!幸好霍昀斯没有上他的当。可……又想到霍昀斯那对她置之不理的模样,心头却莫名地泛起酸涩…… “这算什么啊!”她禁不住嘟嘴咕哝了两句。 这时一道风突然从面前刮过,随之‘嚓’的车轮与地面的快速摩擦声,鞠可曼抬起头,惊讶地喜道,“昀斯?” “上车!”霍昀斯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情绪,看到鞠可曼的迟疑,禁不住更是没好语地说道,“难道你要跟那混蛋走?” 鞠可曼怔了下,立刻意识到他所指何人,登时喜笑颜开,赶忙踩着高跟鞋向那敞篷跑车蹭去。 直到看到她系好了安全带,霍昀斯才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默然无语。 鞠可曼不时偷觑向霍昀斯,瞅他嘴角紧绷,瞅他眉头紧锁,瞅他深邃的五官那么严肃,她不敢吱一声,静悄悄地坐着,生怕一句话引起他的不快。 就在鞠可曼还晃神之际,车子突然停下,由于前倾险些额头就撞上了前车窗,幸好霍昀斯及时将她揽住。 “为什么提前不和我说一声?”霍昀斯毫不带情绪地质问道。 没错,这是质问的口吻,鞠可曼十分肯定,她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抬起双眸,“我不是发短信……” “那个混蛋助理!”霍昀斯特意强调道。 鞠可曼撅了下嘴,“哦。”有种终于明白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感觉。 “就这样?”霍昀斯不敢置信,“你该看得出这个人是无赖吧?” 鞠可曼有丝犹豫,点了点头。 “既然早看出来了,为什么我在电话中问你时不和我讲?”霍昀斯气愤地喊道,“如果我今晚没有提前回来,要是发生了危险怎么办?那个人就是图谋不轨,你想反抗都不能!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不会?”他的双手不禁攥起了拳头,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心头变得紧缩,连脊背都跟着冒起了冷汗。 “我……”鞠可曼欲言又止。 “你不信任我?”霍昀斯一语中的。 鞠可曼脸颊蓦地泛红,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时心虚。 霍昀斯禁不住讥笑了下,他双唇紧抿,不再言语,就这样坐着,任凭冷风袭卷全身。 “其实,我更怕你会担心。”鞠可曼轻声说道,试图缓解气氛的尴尬,“我以为我可以应付,他再怎样无理,都是公司的老员工,对业务也是最熟悉的,更何况李老板也说他是个人才,所以我就……” 霍昀斯依旧无声,许久,他推开了车门,绕到鞠可曼的右侧,弯身为她解开安全带,恢复一如往常般的温柔,“先进去吧。” “那你不气了吗?”鞠可曼仰头看向他,不确定地问道。 霍昀斯再如何,看到这般的她,也软下了心,“回去再好好惩罚你!”半是暧昧半是责备地口吻。 鞠可曼不由得烧红了脸颊,顺着他下了车,猛一抬头,竟是错愕地瞪大了眼,“这是?” “不是饿了吗?”霍昀斯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向前走去,“先吃点东西,咱们再回去。” 可……可也没有必要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吧?只是一顿饭啊!鞠可曼瞅了他一眼,也没有说出来。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 距离皇家酒店一百米远处,有一对儿情侣看似在吵架。 “可童,难道我对你的好,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女人长相艳丽,一身名牌休闲服饰衬托出她的青春活力,一双眸子盈满了水珠,显得楚楚可人,“你要是不喜欢我,当初干嘛要答应啊?现在却又这么冷冰冰。” 鞠可童冷若冰霜,他站定,背对着女人,冷语道,“你喜欢我哪点?我凭什么相信你对我是真的?”他禁不住冷笑,“有哪个爱情是真的?” “难道你非要我以死明示?”女人哭得快要像是一个泪人,“为了你,我宁愿和我爸爸作对,你家债务累累,我放弃高官子弟,选择你,你还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两人沉默了下来。 这时一辆车开过,速度之快,使得僵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随之看去。 名贵的敞篷跑车在皇家酒店门口处停下,男人先是下了车,高大的身形引人注目,绕到了一侧,搀扶出车内的娇小女人。 鞠可童蓦地一惊,那背影实在是太熟悉,面对了这么多年,他即使闭上眼睛,依旧可以清晰地描绘,看他们的亲昵动作,竟像是无数根针扎入了心底。 “那个男人好像是……”女人蹙紧了眉头,仔细思索。 “那就试试吧。”鞠可童下一秒猛然转身说道。 “霍氏总裁霍昀斯!”女人惊呼了出来,但马上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即刻惊喜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什么试试吧?” “不是想要和我正式交往吗?”鞠可童吸了口气,“试试吧。” 女人笑得满脸绯红,“你同意了?” 鞠可童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心情愈加复杂,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已经走进去的和谐背影,禁不住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放弃吧,你什么都做不到! 女人激动地从后面搂住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欢笑声不断。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 夜色凝重,人已入眠,阴冷的天气令床上的人儿相互依偎,试图寻求更多的温暖。 霍昀斯看了一眼正酣然入睡的鞠可曼,像是一条虫子一般蜷缩在他的怀中,白皙的脸颊透露出一股倔强与脆弱。这本该就是矛盾的,可在她身上却一一体现。 他将手臂从她的怀中抽出,将被子从新为她掖好,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提高了两度,微微坐起身,精壮的身材惹人垂涎,想起刚刚两人的缠绵,他紧绷的嘴角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鞠可曼,汗湿的发丝紧贴着额头,将眼睛盖住,刚刚真是累坏了她。霍昀斯有些心疼地想道,说是惩罚,其实是在惩罚他自己吧,这样只会让他对她更加上瘾。他眼底浮现出笑意,伸出手,为她捋了捋发丝,直到她脸庞清晰地呈现。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会这么拼命争取一切,曾经的他,可以说是机械,为了得到而得到,他不需要爱情,甚至是厌恶爱情,更不需要亲情,那些都是毫无价值的东西。所以他很‘穷’,穷得只剩下钱这个东西。在他看来,钱可以买得到一切。可现在,想法终于变了,却是为她更得到。她就像是一盏明灯,给了他指引,他就像是迷途的羔羊,被她牵引。这种微妙的关系,令他害怕,却又贪恋。 他拿起一侧的文件,上面是刚刚传过来的人事档案,翻开第一页,姓名:哈利.布莱尔。 霍昀斯的双眸蓦地变得冷冽,他不轻易破坏一个人的人生,除非他真的惹了他,而那个哈利确实瞎了眼,很不巧地惹了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对于在乎的人和事,只要被触及,他从不会心慈手软,即使会从此断送一个人的一生,他会叫那个人明日的太阳永远不要升起!恶魔永远是恶魔,即使有天使的陪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四章 想扳倒他,痴人说梦! 第二天鞠可曼如常来到公司,可刚一进去,周围静谧的空气令她立刻察觉出蹊跷。 员工们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纷纷争看着报纸,扭转身看到鞠可曼走近,却又鸦雀无声。 “总经理。”秘书小姐礼貌地叫道。 鞠可曼蹙紧了眉头,小声问道,“她们在看什么?” 秘书小姐瞄了一眼那些装作认真工作的女人们,又瞧了瞧看似无辜的鞠可曼,支吾道,“是……是有关布莱尔先生的报道。” “哦。”鞠可曼恍然大悟,一脸地无所谓,反正无非是他的一些八卦,估计肯定是和哪一位上流女性勾搭上了。 秘书小姐注意到鞠可曼冷淡的反应,疑惑地问道,“总经理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鞠可曼瞧了一眼她,好似在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秘书小姐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今天早上有份您的传真。” “好的,我进去看下。”鞠可曼直接进了办公室,不再好奇身后那些立即又叽叽喳喳的女人们。 她随手将皮包放在了桌面上,拿起摆放在正中纸张,上面是一份匿名发来的文件,有关公司的经营权问题,鞠可曼即使再怎么不懂,可她却还看得懂上面那30%的散股权已被人秘密买购的涵义。 鞠可曼知道事关重大,赶忙拿着文件走出,刚是拉开门,却听到门外传来的议论声。 “真是看不出来,原来她这么不要脸,苟且偷生就算了,还给他乱盖罪名。” “你不知道吗?现在就是有这样的女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不过是仰仗着男人过日子。要不是哈利的努力,公司能有现在的起色,哈利努力奋斗的时候,只怕她还在花着他赚的钱在外面上学呢。” “哼,就是啊,她可真够下贱的。” “……” 鞠可曼听到此言,肺简直都快要气炸了,什么‘苟且偷生’,什么‘花他赚的钱’,她禁不住冷笑。谁是小人,谁是被陷害者,只有她心中最有数,这份文件更是说明了一切! 反正她是理直气壮,没有必要也不想去和她们这些昏了头的人争辩。 鞠可曼猛地拉开了门,顿时屋内变得安静,她看向秘书小姐,“一会儿哈利过来时,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刚是迈了两步。 秘书小姐说道,“总经理,”她欲言又止,看到鞠可曼顿住身,扭头回望,接着又说道,“布莱尔先生恐怕是不能来了。” “为什么?”鞠可曼下意识地问道。 办公室内的所有女人在听到这个问句,都不由得抬起头,有些鄙夷,有些深恶痛绝,好似她欠了她们的债务一样,鞠可曼清晰地感受到她们投来的如同利剑一般的眸光,禁不住浑身打颤。 秘书小姐抖声道,“布莱尔先生昨晚出了车祸。” 鞠可曼表情僵住,不敢置信地扬声问道,“你……你说什么?他出了车祸?” 秘书小姐不顾周围女人的警告,接着说道,“是昨天晚上被送入大医院的,好像说是赛车,今早的报纸都报道了出来。” 鞠可曼蓦地联想起刚刚来时的场景,难怪她们会这么说她,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昨天晚上和哈利一起去参加宴会,可现在她却安然无恙。 来不及去细看那张报纸,鞠可曼急忙向秘书小姐问清了医院地址,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地搭了一辆车赶去医院。 按照护士提示的病房号,鞠可曼直向走去,到了门口,这才警觉到自己来时不对,门口处被一些个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不停地拿着相机拍摄,还提着一些看似奇怪的问题。 “听说这次与他一起赛车的人是一个f1的赛车手,还是鼎鼎大名的smith,请问他有没有事情?” “据说,参加昨晚宴会的还有正德公司新上任的总经理,为什么我们只看到她的助理,是不z真是如传闻所说,正德公司的总经理和助理之间有暧昧关系?” “昨天晚上我们有消息,正德公司不屑华西势力,有意搭攀霍氏,我们这里还有两张照片,只想证实这些是不是真的?” 面对这些应接不暇的提问,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巨吼,“静一下!听我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这些问题不要问我,而病人现在还在昏迷,这里是医院,不是大街上,也不是你们的媒体发布会,如果有问题,就去找当事人,相信她会给你们解答。” 这时从鞠可曼的身侧擦过几名护士,她们戴着口罩驱赶道,“请离开这里,谢谢你们的合作。” 趁着那些记者们转身之际,鞠可曼快速地跑出了医院,她来不及喘气,只是随手招了一辆车就乘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一晚上,为什么好像天翻地覆?明明是他自己出车祸,仿佛所有的事情矛头都指向她,明明昨晚她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又说她和哈利有暧昧?还有霍昀斯,好像那些记者隐约知道了什么。 鞠可曼一时有些个懊恼,这时手机响起,看到上面来显,竟然是鞠正德,她有些胆怯,即使不用接这个电话,她也知道所要面对的是什么,脑海中再次闪现早上在办公室所听到的那些,她欲哭无泪,谁能帮帮她啊? 猛然间,霍昀斯那温柔的笑脸浮现,鞠可曼赶忙叫司机向霍氏大厦行驶。 霍氏大厦,二十三层会议室内,此时刚刚结束一场重要的董事会议。 霍昀斯显得有些疲惫地将身子躺向黑色的皮椅中,手中的黑色签字笔慢慢滑落到了桌面上,这时电话传来铃声,他一面接起一面用手揉捏着眉心。 “你可真够损的,简直是一石二鸟!”电话那端传来半是玩笑半挖苦地声音,“借那‘老东西’的手除掉了那个无赖,真绝!只怕那‘老东西’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你拿了他的车钥匙。” 霍昀斯嘴角微勾起,“‘老东西’看错了人,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窝囊废’!” “哈哈,谁知道你背景这么雄厚呢?整整一个大财团支撑着你,他想妄图扳倒你,简直是痴人说梦。”男人禁不住讽刺道,“对了,那无赖怎么样了?” “估计不死也成植物人了吧。”这话听来就像是与他无关一般,“smith心软,恐怕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件事情能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想想还真是可怕!”男人恭维地说道,“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霍昀斯将手移开,“错了。”漆黑的双眸蓦地变得深邃。 “什么?”电话那端的男人禁不住问道。 “鞠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总裁可能还在忙事情,或者我给您接一下内线?”外面突然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霍昀斯闻声蹙紧的眉头竟是奇异地舒展开,他自己都没察觉道,刚刚还严肃的神情现在却变得柔和,“我有点事情,先挂了。”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总裁,鞠……” 霍昀斯站起身,不等她说完,“进来吧,来都来了。”话语中透着一抹无奈。 鞠可曼探了探脑袋,看到偌大的会议室内并无其他人,这才莫名地松了口气,苦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总裁,可是您不是九点半还要和大和的王总有约?”秘书提醒道,再次瞪了一眼鞠可曼的背影,甚是觉得她碍眼,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和总裁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取消!”霍昀斯双眸紧锁着鞠可曼,直到她走近,当着秘书的面,毫不避嫌地将她揽入身边,“唐秘书,你可以出去了!” “……是。”唐秘书有些吃惊,但却不再敢吱一声,乖乖地转身离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五章 他,不是好人! 鞠可曼直视着霍昀斯,他依旧笑得和煦如春风,仿佛没有一点风雨欲来之势,也是啊,碰到这种事,一般往往吃亏的是女性,总说女人勾三搭四。 “怎么了?”霍昀斯看向鞠可曼哀苦的小脸,禁不住问道。 鞠可曼瞪着他,却默不作声。 霍昀斯笑得魅惑人心,“你啊,不丁点事就闹闹。” “能不闹吗?”鞠可曼扬声质问,“哈利都进了医院,现在还不省人事,公司又有了新问题,最倒霉的是,外界传闻,说我朝三暮四,有意攀交你,人家对我的人品都有了质疑。”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却没一点意外。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鞠可曼嗓音变得哽咽,“或许你和他们都一样,根本就是想看我笑话。” “哭了?”霍昀斯赶忙站起身,双手捧起鞠可曼的小脸,“好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都跟着难受。” “谁哭了?”鞠可曼倔强道,眼角却不争气地滑落下一滴泪水,“反正你是最得意,别人被推向浪尖,你永远都是大家的香饽饽,你就坐在你的高椅上乐呵呵地看这场热闹。” “我怎么忍心呢?”霍昀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些记者是怎么进入到会场的,我都不知道,又怎么拍下那些照片,我更不知道,都是意外。” “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其他人肯定以为是我害哈利出了车祸,公司里的人更是将我传得不堪。”鞠可曼忍不住抱怨道。 霍昀斯抿唇继续笑,他单手托起鞠可曼的下巴,迫使她的双眸与他直视,“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可以向媒体公布咱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也省得你再遭非议。” “可,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做地下情人吗?” “那是气话。”霍昀斯长舒了口气,“只有你这个小傻瓜才会相信。你难道认为一个前夫,一个前妻,生活了一年之久,能维持这种不带感情的纯粹性生活吗?即使你点头,我也不会同意的。” “什么意思?”鞠可曼听得有些晕乎乎。 霍昀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要你踏实下来,要是真累了,就在我身后躲着休息,要是还想玩,正德公司够你‘实习’的,捅了洞,我会帮你补,即使天塌了,我也会帮你撑着。” 鞠可曼一时感动得竟是湿润了眼眶,她猛吸了下鼻子,心头的重负竟是一下子轻了许多,“讨厌,不要再摸我头发了,本来就像是鸟窝,现在快像鸟巢了……” 霍昀斯不顾她言,继续宠溺似地揉着。 鞠可曼顶不住压力,终于迫于鞠正德的电话追踪,当天下午回了鞠家,出人意料地,竟然连鞠可欣都在,鞠正德和贾美薇端坐正中,这样一副架势,好似公堂三审。 “到底怎么回事?”鞠正德将报纸摔向桌面,冷面质问道。 鞠可曼站在屋内中央,看到报纸头版上硕大的两幅照片,一张是和哈利,另外一张是和霍昀斯,正好是那张她扑过去,弄脏了霍昀斯西装的画面。 “可曼啊,你这都是该结婚的人了,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即使说有心动,你也不该这么早就……”贾美薇嗔道。 “妈,您说什么呢。”鞠可欣及时制止道。 “我……我说得也都是实情啊,”贾美薇扭捏了下身子,“现在可好了,建家那边婚事要吹,这边又捞不到什么,想想也是,人家霍氏大总裁,能正眼瞧我们?哼,你要是能和他交往,简直比登天还难!” “妈!”鞠可欣忍不住喊道。 “好了,我不说成了吧?怎么说怎么错,可哪一点是谎话啊?你不先照照自己的模样,妄想勾引人家。”贾美薇站起身,走开。 鞠正德始终不吱一声,他锁紧眉头,再次扬声问道,“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鞠可曼面无表情,“我说的,你们会信吗?” “你这叫什么话?你要是说了,我们不就清楚了吗?”鞠正德冷声道。 “那好,您最得意的助理哈利.布莱尔是个坏人,是他要我去参加那场宴会,是他故意推我才有了这幅画面,从始至终,根本就是他一人在精心筹划。”鞠可曼说出事实,望着鞠正德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理隐约有种不忍。 鞠可曼以为鞠正德会骂她,说她胡编乱造,可结果,却是出奇的平静。 许久。 鞠正德耷拉下了脑袋,他颤声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鞠可曼点了下头。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预期的愤怒,只是镇定,或许当真是经历了事情太多,以至于内心已经无法去承担这些。鞠正德叹道,“今天这样,也是他自食恶果。” 鞠可曼没有应声,说起来‘车祸’还是不小的事情,毕竟攸关一条人命。 “一会儿可童回来,叫他跟我去医院一趟。”鞠正德显得疲惫地说道,“你给建康打个电话,解释下,省得人家误会你,你们婚期也近了,现在却又纠缠上这些事,还是说清点好。”说完,也起身走了上去。 屋内仅剩下鞠可欣和鞠可曼两人。 鞠可曼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最近还好吗?”看向她越来越漂亮的妹妹。 鞠可欣抬起头,叫鞠可曼意外的是,她的眼圈竟然红了,她站起身,走向鞠可曼,她的个子比鞠可曼要高上半头,窈窕的身材一直是男同学们的幻想,“我不希望看到连你也被上流社会的恶习所污染。” 鞠可曼怔了下,不由得轻笑,“我会洁身自好的。” “可你还是出轨了,不是吗?”鞠可欣蹙起了眉头,“你一直是我的榜样,相信可童和我一样。我们都非常的看好你。姐,有些人不是我们该触及的,建康少爷人已经很好,他很适合你,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不是你一直口口声声中所追求的吗?” 鞠可曼收敛了笑意,“我知道。” “希望你不要辜负他。”鞠可欣深吸了口气,“还有,那个霍氏总裁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像是咱们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沾惹。” “嗯。”鞠可曼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鞠可欣拿起一侧的挎包,与她擦身走过,登时一抹刺鼻的香水味顺风飘来,那是一种廉价的,鞠可曼虽然没有用过,可她知道,那是廉价的香水味道! 当一个人说‘他不是好人’时,她会笑而置之,当两个人说‘他不是好人’时,她会迟疑下,然后再笑,然而当许多人都说‘他不是好人’时,她就开始了反省。 曾经那背叛的场景,她依旧没有忘记,她只是被现在的他迷惑了,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懂,为什么会有当时的一幕,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还可以像是以前这么和睦地相处下去,曾经的那一幕好似一夜大风,天亮后,再次归于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霍昀斯所控制,她的情绪,她的思维,也或许是所有人的意识被他牵引。 鞠可曼窝坐在沙发上,书刊已经从脸上挪移开,偷觑着对面的霍昀斯,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一面处理着文件,一面用无线耳机做着工作部署。 鞠可曼很钦佩他,总是这么容易就做到‘一心两用’,像是她,想要一心两用的时候,却被人先称为‘糊涂蛋’! 是否,霍昀斯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任何的困难?是否,他对于想要的东西都势在必得?是否,他根本没有烦恼过? 他寻求的可能唯一一点就是生活上的刺激,而她想要的却是平静,两个人的背景不同,身份差距太大,就连长相拼凑在一起,都会让人啼笑,根本搭不上任何的边。 霍昀斯不知何时开玩了会议,他起身走到了鞠可曼的身前,伸手揉了揉她的杂乱的头发,“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像是被看穿了心事,鞠可曼心虚地红了脸颊。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六章 我们的婚期提前了 霍昀斯摇头笑了笑,“肚子饿了吧?我先去给你准备早饭。” 鞠可曼扭头望去,目光追寻着他的背影,他随意地穿着一套家居服,虽然没有西装笔挺,可依旧衬托出他的潇洒不凡,他天生就是一副衣服架子,没有看过他去健身,也没有看他特意地去注重保养,有些人就是这样气人,天生丽质,与生俱来的气质与长相,这些不是任何人可以学得来。 “哈利……”鞠可曼犹豫了下,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去看下他?公司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问他呢。” 霍昀斯扭头对她包容地一笑,“什么时候要去?” “估计现在也该清醒了吧,”鞠可曼支吾道,“到现在我都没有露过面,不知道那些媒体又会怎么乱写。”她拿起一旁的香蕉,想要先吃一根垫下肚子,可刚剥开一半,电话响起。 “喂?建康啊!”鞠可曼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嗯,我很好,我爸都和你说了吧?” 电话那端中的健康回道,“伯父都解释清楚了,只是我妈恐怕还不能接受,她一直认为你是个乖乖女,更何况这次有关我表哥……” 鞠可曼低下头,顺着被夺走的香蕉看向靠近的霍昀斯,他将牛奶和吐司摆好,为她抹酱,又叉开了鸡蛋,细心周到,还比了个手势,好似在说‘不许饭前吃香蕉’! “我明白。”鞠可曼的心情稍显低落,她也喜欢建伯母,不希望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而变得恶劣。 “可曼,其实……”建康欲言又止,“算了,回头再说吧,咱们的婚纱照一直推迟到现在,我想了想,要是没有时间就先搁着,反正婚后还有得是时间,婚期,本来是和叔叔商量订在两个月后,可因为我奶奶身体不好,所以要提前。” “提……提前?”鞠可曼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建康‘嗯’道,“我从小一直跟着奶奶,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我成家立业,我想我和你就先把事办了,我就怕会留下遗憾,你不会拒绝我吧?” 拒绝?如何拒绝?一个老人的遗愿啊!鞠可曼不由得心头一重,竟是不敢说出下面的话。 两个人再没有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断。 “怎么了?”霍昀斯坐在桌子对面,看到心事重重地鞠可曼,禁不住问道。 “呃……是建康,”看到霍昀斯并无一点意外,她继续说道,“我们的婚期提前了。” 莫名地,霍昀斯在听到‘我们’两字时竟是觉得刺耳,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绞泛起了疼痛,像是自己最爱且唯一的东西的被人狠狠地掠夺走,有些酸涩,又有些被排挤的落寞,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即刻却又是如沐春风地笑了笑,“是他自己吧?” “啊?”鞠可曼不解地支吾道,“什么‘自己’?” “不和他讲清楚吗?你和我,我们曾经的婚姻,现在的关系,”霍昀斯拿起盘子中的土司,递给了鞠可曼,“你和他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 “可他奶奶身体不好,现在说的话只怕会有点故意。”鞠可曼抿了抿唇,愈加觉得自己可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他,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答应那场婚约。” “不用自责,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霍昀斯咬了一口土司,文雅地咀嚼着。 鞠可曼嘟嘴,“那是‘哪样’?” 霍昀斯轻笑了下,“先喂饱你的肚子吧,不要想那么多。” 鞠可曼蓦地又是想到了霍昀斯那晚对她说的话,天塌了还有他替她撑着!于是沉重的心情稍稍和缓了一些,拿起他制作的吐司,大大的咬了一口,沾了满嘴的沙拉,比起坐在对面的或昀斯来,她真的可以说是‘粗鲁’! 霍昀斯望着她,无声地笑着,眼底尽是宠溺与无限的爱意。 所有的医生都以为哈利.布莱尔肯定要成为植物人,可出人意料,他求活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在住院的第七天,终于转醒,可惜的是,他的双腿全部骨折,具体康复要看复建情况,一年,两年,可能十年才能像是正常人行走。 不过,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圈之后,他对于这个结果还是能够接受的。 鞠可曼来的时候,看到哈利竟然和一名女护士调情,两个人有说有笑,那名女护士穿着蓝色褂子,大概是实习生,年轻女孩儿永远经受不住爱情高手。 哈利看到门外的鞠可曼,向那名护士小声咕哝了两句什么,护士站起身与鞠可曼擦身走开。屋内仅剩下鞠可曼和哈利两人。 “真是稀客啊,”哈利故意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在某处和某人逍遥快活了呢。” 鞠可曼紧绷着脸,故意忽视他的不正经,从包中掏出一张文件。 “怎么,这么快就要裁退我?”哈利讥笑道,“找到新的助理了?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本来是想要探问下他的病情,可一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语,鞠可曼没有了耐心与他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和我解释下吗?” 哈利顺着鞠可曼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牵起嘴角,“正如你所见,正德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已经被购走,所以,按照股权比例来说,他甚至已经超过了你手中的25%。” 鞠可曼不敢置信道,“你真的全都知道?”看到哈利依旧在笑,她忍不住气愤道,“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不提前向我爸爸汇报?” “哈哈,”哈利笑得猖狂,“你认为我会傻得自投罗网吗?” 鞠可曼蓦地瞪大眼,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所以说,你还嫩,该学的东西还是太多了。”哈利摆了两下头,“小东西,还是乖乖回去等我,放心,我会尽快做复建,然后与你一同经营正德,真是令人期待啊。” 鞠可曼咬了咬唇,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要如何来面对眼前的无赖,此时此刻,他才发现真正的无赖有如眼前之人,而霍昀斯不过是和她玩小游戏的人罢了。 鞠可曼狠狠地跺了两脚,在哈利的嘲笑声中走出了这间病房。 谁曾想,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小情侣闹别扭,负气出病房’!旁边还附有一张特大两人对峙照片。 鞠可曼早上一来,就发觉出不对的苗头,她看到秘书小姐藏向身后的报纸,“拿过来。” “总……总经理还是不要看了吧。”秘书小姐尴尬地笑了笑。 鞠可曼趁着她低头,一把抢了过来,看到上面的照片,肺快要炸开,她狠狠地将报纸当场撕碎,周围女人的唏嘘声不断,她知道她们一定认为她在伪装,认为她在遮掩事实。 要不是昨天下午传来消息,说是警方已经抓到引起这场赛车事故的幕后黑手,鞠可曼只怕到现在还在胆战心惊中过日子。从始至终,霍昀斯看起来相当轻松,总是安慰她,‘乖,什么事都没有’!那种镇定与自信像是鼓舞了她,所以在面对警方的盘问时,如实吐露当天发生的场景,并相安无事。 却令人震惊的是,因为这场赛车,却波及了商界一员老将,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根本浑然不知,就连律师都来不及去请,所有证据显示是他害了哈利.布莱尔,即使想要起诉,只怕也得要一年以上的时间了。 可现在风波刚过,又起争端,媒体们开始注意上他们三人,也或许是说她和哈利的关系,真是令人大喊头痛。 【莫名地,霍昀斯在听到‘我们’两字时竟是觉得刺耳,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绞泛起了疼痛,像是自己最爱且所拥有唯一的东西的被人狠狠地掠夺走,有些酸涩,又有些被排挤的落寞,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即刻却又是如沐春风地笑了笑,“是他自己吧?”】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七章 被激怒的‘狮子’ 却令人震惊的是,因为这场赛车,却波及了商界一员老将,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根本浑然不知,就连律师都来不及去请,所有证据显示是他害了哈利.布莱尔,即使想要起诉,只怕也得要一年以上的时间了。 可现在风波刚过,又起争端,媒体们开始注意上他们三人,也或许是说她和哈利的关系,真是令人大喊头痛。 “可曼,与我一起去打场球?”霍昀斯看着窝坐在沙发上的鞠可曼,笑着说道。 鞠可曼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打篮球。” “不是篮球。” “我也不会打排球。” “也不是排球。” “我更不会打保龄球。” “……” “好吧,那我不会打球。” 霍昀斯听后,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站起身,走到鞠可曼的身前,捧起她的下巴,亲昵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下,“不会,我可以教你。”话语柔得在鞠可曼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鞠可曼撅了下嘴,“哪里还有心情去打球,公司都快要完了。” “那你干坐在这里,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能夺回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霍昀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交给我就好了,今天就好好陪我玩一天,嗯?” 像是受不住他的诱惑,鞠可曼望着他魅惑的笑脸,竟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谈起鞠可曼与运动的缘分,那可真是骇人听闻。小时候跑过一次长跑,当时还不到四百米就因为低血糖晕倒,后来尝试过铁饼,标枪,可都因为没有一次入界,而被挤在了入围的边缘。后来年级比赛扔铅球,像是中了大奖,她扔了一个三米二,全年级倒数第一。从此,在小学中,无人不知‘鞠可曼’三个大字,就像是一个笑话的存在。 她从来对任何运动都不感兴趣,但偏偏似乎嫁了一个全能而了不起的老公。 霍昀斯整整花了两个小时的工夫来教她动作要领,如何握着球柄,如何发球,细心地讲解。两人似乎太过认真,以至于都快忽略了陆陆续续来的各大公司老总,一个个似是饶有兴味地在原地观看。 “呵呵,真是难得,很少有机会看到霍总裁带女朋友来这种地方啊。”一个身穿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近,脸上油光锃亮,戴着一副眼镜。 霍昀斯和鞠可曼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这位看着似乎有点面熟……”男人皱起了眉宇,似是在脑海中搜索影像。 霍昀斯轻笑了下,“她是正德公司的经理,鞠可曼!” 男人登时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我说看着眼熟呢,原来是报纸头版上最热门的话题人物,真是久仰久仰。” 鞠可曼一时疑惑,仰头看向霍昀斯,而他仅是回以她一笑,说道,“光大传媒谢老板。”似是在替双方介绍。 鞠可曼浅浅笑了下,算是认识。但她并不喜欢这种场面,尤其是这种上流社会出身的人,更是令她有种厌恶与排斥的感觉。索性她简单地说了两句,就以去卫生间为托词先行离开一会儿。 她以为当她回来时,就不会再见到那谢老板,可偏偏霍昀斯和人家聊得正high,无奈下,她就静悄悄地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座椅上,而霍昀斯背对着她。本来她是无心去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可当出现了她的名字时,像是过了电流,她立刻竖起了耳朵。 “我说你最近怎这么清心寡欲啊,原来是有固定女友了,不会再过个一年就结婚吧?”谢老板故意调侃道。 霍昀斯扬唇轻笑,“只是普通朋友,谢老板您误会了。” “普通朋友?”谢老板显然不信,“是普通朋友,你会亲自带着她,还把手教她?哪一次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 霍昀斯低沉地笑而置之,像是故意轻描淡写道,“我是看好了正德的发展前景,虽然现在还是一家小公司,但是它所拥有的客户资源以及信誉度都很可观,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可以令人备受瞩目。” “哈哈,你是在告诉我,你与她只是商业上的朋友?” “这样说也不无不可,不过,我是真有心要亲手栽培正德!”霍昀斯好似故意将后面的一句加重语气。 “这么说来,我女儿也是有希望的喽?”果然是老狐狸,他虽然听得出霍昀斯的言外之意,却故意打着乌龙战。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并未作出正面回答。两人随即大笑了起来。 坐在身后的鞠可曼只觉浑身冰凉,她握着杯子的手颤抖得快要不能自已,只听‘啪’地一声,杯子落地,水流了一片。 “鞠小姐回来了?”谢老板似是故意将声音扬高,惊讶地说道。 鞠可曼脸色苍白,她眼神呆滞地看向霍昀斯,仿佛眼前之人再次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那么势利,那么肮脏,曾经的一幕再次入了脑海,像是滚滚热浪袭入心头,登时有种恶心的感觉。 霍昀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似是看出鞠可曼的不对劲,他赶忙向谢老板告辞,揽着已经快要僵化的鞠可曼匆匆离开了这里。 夜色笼罩了这座城市,街边的霓虹灯打亮,将这所城市映射得五彩斑斓。 “他是哈利.布莱尔身后的出资人。”霍昀斯严肃地说道。 鞠可曼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作任何地回答。 “相信从明天开始正德公司的运转将一切正常。” “谢谢。”鞠可曼隔了许久,她想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甚至已经迷惑了,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顿时再次清醒。 车内的气氛蓦地变得凝重,谁也不吱声,就这样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突然车子‘嚓’地一声停下,鞠可曼的身体向前靠去,险些头就要撞上了玻璃窗。 “你想告诉我的只有这两个字吗?”霍昀斯一下子变成了愤怒的狮子,“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我这么努力,为的是谁?这些你难道都不明白吗?” “当人一面,背人一面,你让我怎么信你?”鞠可曼忍无可忍,终于喊了出来。 “这是最简单的商业交际手腕,你的诚实只会在这里被践踏!”霍昀斯毫不留情地说道。 鞠可曼登时红了眼眶,“是,我是诚实,我是傻,所以我永远和你们不是同一类!” 霍昀斯蹙起了眉头,直视着她的晶莹双眸。 鞠可曼哽咽了下,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到了脸颊,“既然这样,当初干嘛还要在一起?反正也只是游戏,结束吧――”她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她只是觉得她现在应该要说出维护自己的话,否则她真的连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她顾不上其他,只想快速地逃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推开车门,迈了下去。 可还没有走出十步,手臂蓦地被人一拽,身子竟是硬生生地向后仰去。 “既然你说你我之间只是游戏,那就是游戏,”霍昀斯俯视着怀中错愕的鞠可曼,赤红着双眸瞪向她,说道,“可游戏规则是我定,而不是你,所以我没有说停止,你永远没有权利!记得,你永远没有权利!”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八章 我们的关系 鞠可曼浑身一颤,好似临了一场雨,从头湿到脚,身体变得越来越僵,越来越木。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阴狠,绝情,霸道,无人性。 那个温柔的他不见了,那个总是对他笑得和颜悦色的他不见了,那个总是揉着她的头,给予她安全感的男人不见了…… “我不要。”鞠可曼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拒绝道。 “你以为你还有权利吗?”霍昀斯怒视着她,像是失控的狮子,凶猛而令人胆颤,“你只能点头!” “你霸道!”鞠可曼的身子被牵着向车走去。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霍昀斯回答得一副坦然。 “你无理取闹。” “这话该是说你自己吧。” “你……你简直就是恶魔!”鞠可曼像是一个沙包一样,被丢回了前车座上。 霍昀斯将车门锁上,透过车窗对着鞠可曼展开了一抹最诱惑人心的笑容,“承蒙夸赞!” “你……”鞠可曼指着手指,望着他,竟是说不出下话来,“你……” 车子开到了霍昀斯的高级住宅处,他熄了火,看了一眼仍旧不吭一声的鞠可曼,“是自己来,还是说……要我抱?” 鞠可曼回瞪了一眼他,不理不睬,径自推门下了车。 霍昀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翘,可还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进了屋,厨房内的桌面上还摆放着两人早上吃剩下的吐司,屋内的加湿器依旧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彩,地面上两人的拖鞋像是故意挤在了一起,毫无规矩地摆放着。 只有进了这道门,才突然间感悟,原来迥然不同的两个人真的有在一起生活过,不是一天,也不是三十天,而是一年多。 这一刻,鞠可曼竟是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她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她的眼前变得模糊,脑海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出了这道门,是否他们之间还有粘连?她的心已经沦陷,很深很深,她对他的爱已经中毒了,根深蒂固,无法再拔起。 霍昀斯俯视着她,就这样站着,就这样听着,脸上却面无表情。 这一夜,他要的很是疯狂,像是在控诉着她的哭泣,他不顾她的叫喊,不顾她的疼痛,仿佛在发泄,又像是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波波的浪潮袭来,随着风又过去,再次袭来,再次平静,如此反复。 没有人懂他,也不会有人懂他的! 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窗子斜打入进来,将床上依旧缱绻的两人笼罩其内,像是盖了一层网,那么和谐,那么美丽。 鞠可曼累得浑身虚脱,她睁开睡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颊,那是一张可以令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脸,性感的薄唇,英挺的鼻梁,凹陷的眼窝,浓密的睫毛……可为什么当初他会看上她?或许是该说,为什么他要选择她? 似乎又回归了原点。 “为什么不多睡会儿?”霍昀斯蓦地睁开双眸,漆黑的瞳孔中清晰地倒影着鞠可曼有些慌张的小脸儿。 鞠可曼下意识地就要将自己身子向后撤,可某人显然眼疾手快,用手臂将她牢牢地圈住,根本插翅难飞。 “还在气?”霍昀斯看到耷拉下脑袋的鞠可曼。 鞠可曼抿唇不语。 霍昀斯用手掌抚摸着鞠可曼的脊背,“要不游戏规则由你定吧,你是要我为奴地伺候你,还是说将我全部财产分给你,要不再加上我的所有不动产,随你便,只要一个条件,都必须附加一个我。” 鞠可曼皱了下眉头,“这算什么游戏啊?” “赔本的游戏。”霍昀斯用手指刮了下鞠可曼的鼻梁,“我把我自己赔给你,这样还成吗?” 鞠可曼定睛望着他,他已再次恢复往常一般的温柔体贴,仿佛昨夜的他只是一个幻象,不存在。可鞠可曼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你给,我还没说要不要呢?” “你敢不要!”霍昀斯故意威胁道。 “我要不要呢?”鞠可曼就想存心与你唱反调。 霍昀斯抬起身子,双臂将鞠可曼圈住,“你不会的,因为……”他嘴角勾起,“你根本没有机会说‘不要’。”他蓦地压下唇,像是磁铁一样,充满了诱惑性,带着强烈的控制欲,一点点地将鞠可曼肺部的空气吸走。 这就是谈和了吗? 鞠可曼不知道。她只是费解,为什么每次争吵都能这麽容易地被他所化解,心中的埋怨不是在消逝,而是在一点点地积压,仿佛故意被他积压到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被他的笑容所遮挡。 事情果真如霍昀斯所言,第二天的下午,哈利.布莱尔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归入了鞠可曼的名下。而医院内的哈利知道此事后,气得一下子晕了过去,他以为势在必得,却忽略了鞠可曼身后的强大势力存在,他输在了他的自信和自以为是中。 没有人再去关心他的死活,再没有媒体去挖掘鞠可曼和哈利的关系,因为哈利.布莱尔这个名字从那天开始已经正式在商界单上除名,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有点可悲,又令人同情。 虽然霍昀斯的诺言实现了,可那天的话语依旧提醒着鞠可曼。她当天下午就接到了鞠正德的电话,他的一句话猛然点醒了鞠可曼‘你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了。’ 看着电子日历,鞠可曼突然间感慨,时间飞逝,转眼间自己竟然快要二十四,是否她还可以耗上几年呢?霍昀斯的生活不该与她有结点的,而她真的可以再信任他吗?能再交付自己一次吗?一条河都不可能趟两遍,更何况是婚姻呢,一切都在改变。 周末,两人难得在家一天,一起打扫屋子,一起做饭刷碗,一起看电视,一起看报纸,和睦得就像是真正的夫妻,甚至比真正的夫妻还要温馨,这种感觉只会令人越来越上瘾。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鞠可曼头枕在霍昀斯的腿上,禁不住问道,“前夫,前妻?” “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麽关系。”霍昀斯翻了一页书,似是漫不经心地回道。 鞠可曼抿了下唇,“有个‘前’字就是过往了,那根本就代表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那就没有关系吧。” “那我这快半年的时间算什么?”鞠可曼有些不满道,她可不想听到‘奸夫淫妇’这样的词汇。 “你说算什么就是什么。”霍昀斯依旧不抬头。 鞠可曼撅了下嘴,“那如果我明天向媒体说咱们俩结婚了,你会怎麽样?” 他终于把书挪开,俯视了一眼鞠可曼,嘴角翘起,“乐见其成!” 哼,真是狡猾!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十九章 ‘地下’关系的时限 每次总是嘴皮子上的闹闹,大部分时候两个人总是保持着这份平静,有些事情谁也不想去捅破,就好比鞠可曼依旧对于他未知的过往,而他不讲,她也默契地不去询问,还有他们的关系,像是尘埃落定,又总是在婚姻边缘徘徊不进。 “天啊,那个霍昀斯的身价居然……”阿红瞪红了双眼,“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九个零……几辈子也赶不上啊。” “你还妄想赶上人家,真是笑掉大牙。”皮克故意取笑她道。 阿红白了一眼他,走向一旁发呆的鞠可曼,用手肘触了下,“喂,我问你,你们会不会还有那种宴会,就像是上次你上报时被偷拍下来的那种?” 鞠可曼蹙紧了眉头,“可能还有吧。”不过估计霍昀斯不会再让她参加了。 “那你下次带我去好不好?”阿红双眸放光,双手紧紧地抓住鞠可曼的手臂,“我好想见见霍昀斯本人啊,看看他是不是比杂志上还要帅,他的每期杂志我都留着,只可惜他曝光率这么低,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他啊,是比杂志帅。”鞠可曼毫不思索地说道,“只不过也有邋遢的时候了,满脸的胡茬,像是没有睡醒,偶尔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没有穿上衣,不刷牙的时候也会有口气,要是没有睡好也有起床气,懒的时候比猪还要脏,不过啊,他的邋遢只会衬托他的性感!”想至此,鞠可曼更是咬牙切齿,一抬头,看到靠近的两张脸,登时吓了一跳,“你……你们干嘛离我这麽近?” 阿红怒视着双眸,“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不会是――” 鞠可曼像是被人棒槌了一下,登时清醒了过来,“啊……是,是我听说的了。” “真的只是听说?”皮克迫近,眯起了双眸,“我也听说你和霍氏总裁似乎有点关系啊?” “怎麽可能啊。”鞠可曼猛地站起身,赶忙辩解道,“你也不想想,人家什么身份,会看上我?乱说的了,那些媒体就是这样,要不他们怎麽能赚钱?没事生事。” 阿红笑了下,“瞧把你吓的,我们也是开个玩笑,想想也不可能。”她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杂志,那是霍昀斯前几天的一次专访,就连那套西装都是鞠可曼亲自挑选的,领带也是她系的。“还是做我的灰姑娘梦吧。”阿红拿走了杂志,沮丧地说道。 当天晚上,因为是鞠正德满五十七岁的生日,所以鞠可曼回了家,她起初只想买一束花,可又觉得太过形式,所以又转悠了两家超市,选择了三样老年营养品。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恨他,想到他当年对她妈妈的背叛,她无法释怀,只是她的心太软,看到满头白发的鞠正德时,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壁垒就一点点地坍塌。 鲜花、蛋糕、蜡烛,一家人。所有的一切都象征了美好,可没有人相信,鞠可曼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羡慕,却享受不起。 “可曼好久没有回来了,转眼,好像都变成了大姑娘。”鞠正德感慨地说道,“爸爸没用,只能让你独自一人去承担这些。” “瞧你又说这些,今天是你生日,好好地干嘛这么悲伤?”贾美薇嗔怪道,“来来来,吃菜吃菜,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准备的。可欣,你的大虾,可童,你的红烧鱼,来,正德,你得吃块蛋糕,”顺着次序下去,看到了鞠可曼,一时愣住了,“可曼……” “记得小时候,可曼喜欢吃红烧肉吧?”鞠正德刚要提起筷子。 “我姐不喜欢那些油腻的东西,简单的青菜还好点。”鞠可童面无表情地夹了一点青菜放入鞠可曼的碗里。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所有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鞠可曼禁不住心里泛起了冷笑,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鞠可童,而他只是埋头吃饭,似是在逃避着什么,索性她也耷拉下了脑袋。 “可童,你的留学手续都办理好了吗?”贾美薇禁不住问道。 鞠可童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贾美薇自觉自讨没趣,又看向鞠可欣,“瞧瞧可欣,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最近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追啊?” “妈,我不想谈这些。”鞠可欣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了下嘴角。 贾美薇看着自己的两个子女,煞是觉得气闷,可碍于今天是鞠正德的生日,又不想搞砸,无奈下只得忍耐。 鞠正德咳嗽了下,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可欣,你要是想留学也留学去吧,到外面多长长见识,别总是跟着你那帮不三不四的朋友瞎混,学不着好的。” “爸,她们不是坏人。”鞠可欣辩道。 “那也不是好人。”鞠正德摇了摇头,“该断还是得断。”接着转向鞠可曼,“公司最近还顺利吗?” 鞠可曼点了点头,“还好。” “也难为你了,公司在危难的时候由你接手,现在还要自己一个人去打拼。”鞠正德叹了口气,“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多吃一些。” 这时手机蓦地传来了铃声,‘滴滴答答’之音就像是催命符。 鞠可曼微咳了下,赶忙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下嘴角,“我先去接下电话。”她有些慌乱地走到了客厅,在按下接听时还不安地扭头回望了一眼。 “吃完了吗?”霍昀斯磁性的嗓音听来甚是好听。 “还没。”鞠可曼尽量压低声音。 “那我再等会儿。” 鞠可曼怔了下,“你现在在哪儿?” “你家门口。”霍昀斯像是笑了下。 “我不是跟你讲……” “可曼,来吃块蛋糕吧。”鞠正德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了鞠可曼的身后。 鞠可曼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退了两步,生怕电话中的声音被父亲听出来,“嗯,好,我马上就过去。”直到看见鞠正德转身走回,她这才继续说道,“你先回去,等我吃了块蛋糕就回家。”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竟然不自觉地用了‘家’字。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却没有‘嗯’。 鞠可曼望着电话,竟是有一丝惆怅,她不知道他们的地下关系还能遮掩多久,但她有种预感,一旦被曝光,那不会是好的结局。 “是他?”蓦地一道冷声从后面传来。 鞠可曼猛然转过身,不期然自己的紧张落入鞠可童漆黑的双眸中,他依旧面无表情,手上托着一块新切好的蛋糕,只是用叉子叉了两下,就放到了透明的茶几上,旋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中。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章 别怕,还有我! 鞠可曼迎视着他,一时语塞,竟是不知如何回答,双颊涨得通红。 “这是怎么了?干嘛站着啊?”贾美薇走了过来,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来,可曼,你的蛋糕。” “谢谢。”鞠可曼再次瞧了一眼鞠可童,看他已将目光转移到了电视上,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可曼晚上也没什麽事吧,干脆住在家里?”鞠正德坐在了沙发的正中,抬头看向鞠可曼,禁不住说道,“这几天我和建康的妈妈通了电话,你们俩的婚事安排情况,我也得跟你讲讲。” “我……我晚上可能有点事情要忙。”鞠可曼拒绝道。 “有什么事比婚事还重要?”贾美薇责怪道,“现在是有事业了,可女人啊,终归还是相夫教子,别学什么那些‘女强人’,没有一个好结果,你结婚之后,可以考虑将公司给可童,反正他学的也是金融管理,再怎么样也比你强。” 鞠正德蹙起了眉头,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吐出了烟雾,却没有说些什么,好似在沉思…… 终究,鞠可曼还是回去了,走的时候,是鞠可欣送她出来的,一路上,鞠可欣像是有心事一般,好几次对她欲言又止,但还是什麽都没有讲。 鞠可曼隐约感觉到,她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或许该具体的说,是与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在伪装,包括她自己,还不如曾经的简单鲜明。 街拐角的一个路灯下,有一抹颀长的人影,旁边一辆黑色的房车,人影倚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像是在盯着某处冥想,也或许只是纯粹摆着迷人的pose,周围的车辆停停走走,偶尔有人会透过车窗向他望去,那是一种带着仰慕的目光,他的周身仿佛布满了光环,不管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暗黑,他外表的光鲜永远迷惑了一切。 鞠可曼定在了马路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霍昀斯似是注意到她的窥探,侧过头,不由得翘起了嘴角,他走过了马路,双眸紧紧地将她身形锁住,蓦地张开双臂,将她纳入了怀中。 “冷吗?”霍昀斯拉开外套,将她裹住。 鞠可曼摇了摇头,鼻头被风吹得有些泛红。 “回家吧。”很淡却充满了甜蜜。 “嗯。” 夜色下,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渐渐走向了黑色的车子,直到车子驶去,再无任何的影迹…… 床头灯依旧亮着,缠绵过后的两人紧紧地靠拢在一起,好似在慰藉这夜晚带给人的寂寞。 “如果有时间,我想考研。”鞠可曼觑了一眼半躺在自己身侧的霍昀斯。 他微扬了下眉宇,“什么专业?” “呃……经济管理吧。”鞠可曼考虑了下,回答道。 霍昀斯笑了笑,像是猜透了鞠可曼的心思,“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鞠可曼撅了下嘴,“可是总是麻烦你,每次一有不懂得文件就发传真给你,总是你帮忙处理,这也不是长法。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去学习学习如何经营一间公司。” 霍昀斯的大掌在鞠可曼的脊背上抚摸着,又是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我回头去找下t大的校长,跟他谈一下。” “不要。”鞠可曼登时拒绝道,“我才不要当个空降生呢。” “空降生?”霍昀斯不由得失笑。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要上那么好的大学,”鞠可曼摇了摇头,“我凭我自己的本事去考,能上什么大学就是什么大学。” “好有骨气。”霍昀斯半是揶揄地说道。 鞠可曼瞟了他一眼,禁不住哀怨道,“我是没有你聪明,你能轻而易举地上麻省理工大学,甚至直博,对于公司的那种管理更是得心应手,也没有你的那种交际手腕,是啊,我是哪点都不如你,你是天,我是地,咱们的iq值可能会相差一百,甚至eq都比你低上好多。但是我用心啊,我每件事都很用心,对爱情,对亲情,对友情,虽然……都不尽如人意……” 霍昀斯禁不住叹了口气,隐约听到了她的哽咽声,手臂蓦地收紧,“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大不了还有我。” 鞠可曼抬起头,鼻头忍不住泛起酸,吸了下,“你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依赖你吗?” 霍昀斯低下头,额头触碰着鞠可曼的,有些冰凉,却令人舒适,“那就依赖吧。” “我这个人会很贪心,可能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你会给不起。” 霍昀斯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让彼此的心相互触碰,达到共振,有力而清晰地发出‘砰砰砰’规律心跳。 “傻瓜――” 所有有钱的人可能都会以为,只要想要,没有任何得不到,甚至是给不起的,然而他们都忽略了,有些东西,不是他们想给就给得起的,好比一颗完整的心。 笨的人往往一颗心只能一用,那就是用来‘爱’;而聪明的人却多用,它的爱只有一部分,满足不了另外一颗心的空缺。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吧? 鞠可曼渐渐闭上了双眸,努力将头扎入他的怀中,确定自己真的有听到他的心跳…… 天色才蒙蒙亮,手机的铃声却猛地跃入耳际。 鞠可曼有些不耐烦地爬起,摸来摸去,终究还是空的,无奈只得起身走向屋内角落的一个矮几旁,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显竟是家里,禁不住紧蹙眉头。 “姐,你快过来,爸……爸爸好像不成了。”鞠可欣急得快要哭的嗓音蓦地传来。 “什么?”鞠可曼瞪大了双眸,所有的睡意随着那句话竟是全部消失,“你说什么?”她紧紧抓着手机,禁不住再次问道。 “爸爸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不知道……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时,妈就发现爸的手脚冰凉了……” “怎么会……”鞠可曼脸色惨白,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怎么了?”霍昀斯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 “我爸他……他不成了。”泪水渐渐地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干涩的唇边,朦胧了视线,“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一夜之间,不可能的,她在骗我,对不对?”鞠可曼不停地问着,双手扯住霍昀斯的手臂,“可欣肯定在骗我,她们在跟我开玩笑,知道我恨我爸爸,想要我和他言归于好……” 听着鞠可曼越来越语无伦次,霍昀斯不禁皱紧了眉头,他赶忙上前一步,将无措而慌乱的她揽入了怀中,“别怕,还有我。” 鞠可曼像是找到了着落点一般,登时内心的懊悔与伤感涌现了上来,她‘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昀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办――”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一章 孤单一人 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为什么当做过了事情后才懂得去反思? 鞠可曼一整天窝坐在屋内角落的沙发上,窗帘紧紧地拉上,将外面明媚的阳光隔绝在外,让自己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霍昀斯难得没有一早去公司,他在客厅摊开电脑做着视频会议,简单地交待了工作后,他便到卧室来,静静地站在鞠可曼的身后,蹲下身,将她揽入怀中。 “我以前好恨我爸。”鞠可曼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滴到圈在她腰间的手面上。 霍昀斯没有吱声,乖乖地做着她的倾听者。 “他背叛了我妈妈,说得好听,总是爱她,可结果呢,我妈妈刚一过世,就从外面领回了小阿姨,其中最大的孩子都才比我小两岁……”鞠可曼开始述说着曾经的过往,像是在数着鞠正德的罪行,“起初来的时候,我很讨厌鞠可童和鞠可欣,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接受......” 隔了许久许久。 “我不要去了。”鞠可曼有些哽咽,“他肯定是想看我最后一眼,然后就此长别。我不会让他愿望成真的。” 霍昀斯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有些乱糟糟的发丝,“听从自己的心意。” 鞠可曼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干坐到了中午,一条‘滴答’短讯的声音打扰了两人的清净。 鞠可曼打开,竟是建康发来的“速回,鞠伯父病危!” 鞠可曼的手隐约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被指控了吗?还是说连老天爷都在控诉她的选择? “静静地想想,如果你这样做了,结果是什么?看不到亲人最后一眼,周围人对你的议论,不能让你接受的舆论。”霍昀斯轻声在鞠可曼的耳畔说道,像是一个黑暗指引者,为迷茫的鞠可曼指明,“随之而来的这些压力,你可能会产生的什么想法?后悔?懊丧?可是这些都不是生意,后悔只怕会稍显晚。” 鞠可曼听至此,猛地站起身来,“我现在要去看我爸!” 霍昀斯仰起头,嘴角不由得翘起,“我开车送你去。” 这一次,鞠可曼没有拒绝。此时,她想得最多的是就是小时候的事情,她的妈妈,她的爸爸,还有她,快乐的一家三口,美丽而和谐。如果她的妈妈没有去世,是否这个谎言也一直被遮掩下去,是否迷途的男人可能会走入正轨? 可有个人曾经对她说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鞠可曼扭头瞅了一眼身侧的霍昀斯,而他不期然间与她对视,霍昀斯展开了一抹魅笑,眼底充满了无限的包容与心疼,像是父母对待子女,又像是男人对待女人。 鞠可曼心底有些苦笑,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她却还可以禁不住受到他的蛊惑? 车子停在了大医院的门口,鞠可曼解下安全带,匆匆地下了车。 “可曼?”霍昀斯在后面叫住她,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鞠可曼抿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霍昀斯回以一笑,“那去吧,记得,一切还有我!” 鞠可曼迟疑了下,然后‘嗯’了一声。 稍显得无力,可内心还是感动了。鞠可曼很想拒绝,如果无法给予,就不要付出承诺。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后面有个支撑,哪怕是一时的欺骗性,她还是想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人走过这些。 医院的急救病房外,贾美薇、鞠可欣和鞠可童站在一起,而建康还有建伯母竟是也在一侧,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鞠可曼。 “你还知道来啊?”贾美薇借题发挥,嗔怒道,“要不是因为你,他能这么伤感?每次都是你,你一回来,准没好事,你个扫把星!”登时再次哭啼了起来,“医生都说了,不能有情绪波动,都是因为你……” 这一次,鞠可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搭腔,没有为她辩解。 鞠可曼不吱声,就这样默默地接受着指控。 这时急诊室的灯变暗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望着家属,却无力地摇了摇头。周围的世界仿佛随着这一个动作而晃动,灯灭了,所有人陷入在黑暗中悲痛欲绝。 这就是一个人的人生最后的结局了吧…… 鞠正德的故事已经正式告终,而她们的故事还在延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也或许他们之间的故事还会相互融合,可终究有一点,将不再有鞠正德这三个字的存在。 葬礼顺利地举行了,没有任何的隆重仪式,甚至显得有些寒酸简单。 曾经拒绝过帮助的那些鞠正德好友此时也都纷纷赶往了过来,看到鞠可德的那张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照片,禁不住想到他们曾经的交往,一时心痛难掩,老泪纵横,可能也在遗憾中度过吧…… 没有留下任何的巨额遗产,唯一的是一张存折,还有一栋房子,律师将财产分割按照父亲曾经写下的遗嘱分了下去。房子共同拥有,存折留给了鞠可童和鞠可欣留学读书。终究在临死的一刻,他想的最多的还是他们。 鞠可曼放弃了那栋房子的拥有权,正式签下了遗产放弃声明书。 结束吧,连最后的一丝牵挂都没有了,就随着这栋房子一起结束吧―― 抱歉,乐回来得有点晚了!^6^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五十二章 冷硬的心 风冷冽地吹着。 校园内的一个冷僻的角落里,安静异常,除了外墙的树枝上偶尔飞过的鸟儿发出‘吱吱’音,再无其他,只是令人毛骨悚然地死寂。 “鞠可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长相艳丽的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冷面的男孩儿。 男孩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酷酷地睨着她。 “这可是我们的――” “打掉!”不等女孩儿说完,鞠可童冷冷地截断道。 女孩儿浑身打了个冷颤,“你……你说真的吗?” “打、掉!”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眼前之人与他没有关系。 女孩儿脸颊上突然滑过两行泪水,她变得激动,“你怎麽可以说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那是我们一起的孩子,我都愿意接受了,为了你,我甚至想要休学,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我说不要,我就是要留下孩子,怎么样?”女人仰起头,故意迎视着鞠可童的冷酷面孔。 鞠可童冷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陌生地嗜血,“你在玩火!” “是,我就是在玩火!”女孩儿哭得早已梨花带雨,“当初是你答应我的,说是要努力看看,可你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鞠可童蹙紧了眉头,默不作声。 “爱你有错吗?我……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没有钱没有关系,没有权利又怎样?我可以和你一起奋斗,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为什么……”女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脊背靠着墙壁,一点点地滑下,“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有在乎过一个人吗?” “鞠可童,你他妈的――”这时,不知从哪个方向跑出一个男孩儿,猛地挥出拳头,直向鞠可童的右脸颊。 鞠可童重心不稳,向墙角靠去,嘴角处隐约可见一丝血渍。 “你除了这副皮相外,还有什么?”男孩儿嫉妒地骂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珍惜小丽每一分每一秒,她对你付出了全心,你他妈的瞎了眼,竟然看不到?” 鞠可童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凌乱的发丝遮挡住那双充满阴郁的眸子,可远远望去,依旧是那么帅气,他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 “小丽跟了你这么久,死心塌地,你给她的是什么?”男孩儿走上前,再次狠击一拳,“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回手?” 鞠可童再次起身,却依旧不吱声。 “回手啊――”不论男孩儿怎么激将,鞠可童只是故我地站立着。 “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承认?”男孩儿狰狞着面容,瞪向鞠可童。 鞠可童甩掉男孩儿伸过来的手,“不关你事!” “哼,”男孩儿冷笑了下,“是不关我事,可关她的。”他指着史小丽,“我为了她,可以去死,本来我们高中时就讲好,如果大学没有喜欢的人,她就和我在一起,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美好的一切幻想都打破了,都是因为你――” 鞠可童禁不住露出一丝讥笑,“如果识相,当初你们都不该在我面前出现。” 像是一盆子冷水浇到了女孩儿的头顶上,女孩儿彻底僵掉,脸色刷白,周围的空气好似随之凝结住。 “哎?那是谁啊?”不知何时,周围竟是绕过了一帮人,“他好像是大四经济系的鞠可童!” “哇,好帅哦!”女生们无不惊叫。 “帅你个头,好像打架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另一个人说道。 “连被打的姿势都帅呆了……”女生们像是着了迷一样地看着心中的偶像,不由得连连哀叹。 “滚――”一道冷声从头劈来。 刚刚还美妙的音乐彻底变调,女生们彻底清醒。 “我数到三,一、二……”鞠可童脸色暗沉。 只感觉一阵风,‘嗖’地一下从眼前刮过,周围再次变得安静。 “她们有惹你了吗?你难道连她们都不想要放过?”男孩儿扬声喊道,“也难怪你会对自己的亲生骨头下手了,原来你这人根本没有心!” “既然你这么热心,我不计较你全部接收!可孩子的父亲……绝对不许是我!” “鞠可童,你他妈还是人吗?”男孩儿顿时声嘶力竭,他再次走上一步,试图想要击打鞠可童。 然而,这次鞠可童扬起了手臂,挡住他的搏击,男孩儿微怔住。 “我已经给过你们警告,不要逼我!”鞠可童眯了下眸子,背转过身,向前迈去。 “鞠可童!”男孩儿在后面不死心地喊道,“你不怕我们会将你的丑闻散播出去,到时候你这个‘资优生’就成为一个彻底的‘垃圾生’。” 鞠可童顿住脚步,侧过头,如同刀削一般的冷硬五官带着一丝暴戾,“你,有胆量去试一下!”好似一股冷风袭来,令在场的人为之打了个寒颤。 女孩儿瘫坐在了地上,哭作一团,泪眼朦胧地望着那个绝情的背影,竟是无可奈何。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那夜我自作主张,将你们俩人的酒里下了药……”男孩儿懊恼不已,“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 可一切都太晚了―― 从女孩儿惊喜地从医院走出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关系的结束。 或许到现在为止,女孩儿依旧不懂他,看似淡漠的外表,仿佛不在乎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冷面对待,没有人发现过他在乎的神态,更没有人驻扎过他的心里。 他没有心,甚至他的心比铁还要硬。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婚姻 ------------ 第一章 弃妇 鞠家。 “可曼,不要太难过了。”建阿姨拉着鞠可曼的手,安慰道,“发生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节哀顺变吧。” 鞠可曼坐在建家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默默地点了点头。 “妈,那我和可曼的婚事……” 不等建康说完,建阿姨立即责备道,“这时候还提什么婚事啊。”瞪了一眼他,又继续瞧向鞠可曼,“至少过半年吧。我看你奶奶最近身体有好转的迹象,应该没有大问题。” “哦。”建康点了点头。 “可曼,阿姨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现在你爸爸也去世了,不是阿姨说话难听,那女人是你继母,总归不是自己母亲,待你差点,你爸葬礼那天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阿姨也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搬来和阿姨一起住。”建阿姨笑着说道。 鞠可曼一时感动得红了眼眶,她回握住她的手,是如此的温暖,与霍昀斯的不同,她的手心更软更暖和,却给人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刚要启口,脑海中却蓦地闪过一张可以倾倒众生的脸庞,“你敢不要我!”透着玩笑又威胁的话语跃入耳际。 鞠可曼不由得笑了笑,拒绝道,“我觉得在外面一个人住也挺好的。” “你这孩子真是倔!”建阿姨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有预想中的凄惨,至少在鞠可曼看来,她以为她可能会像小说中的女主一样,无父无母、生活孤苦,无依无靠,可事实上,她还有一家公司,背后还有‘霍’这个姓氏在倚靠,一切都证明她其实……还是幸福的! 夜色降临,鞠可曼坐在书房内的书桌前,摊开书本,戴上那副快有两百度的镜子,看似认真地翻阅着,周围静谧得听不到一丝动静,只有翻书的纸张声回荡在屋内。 这时门被从外推开,霍昀斯像是刚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隐约滴着水珠,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鞠可曼的身旁,顿时将有限的光束遮挡住,变得黑压压。 “明天再看吧,现在十一点半了。”霍昀斯倾身劝道,“不在这一天两天。” 鞠可曼仰起头,顺着光线看向霍昀斯的俊脸,禁不住傻傻地笑了笑,“我是笨鸟,笨鸟要先飞,所以就要下苦功。” 霍昀斯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知道这样,你当初在干嘛呢?” “我……”鞠可曼努了下嘴,“还不是和你结婚了嘛。”要不然肯定在学校读研了。 霍昀斯苦笑了下,“这是理由?”宠溺地揉了下鞠可曼的头发,转身走出。 鞠可曼以为他先去睡了,毕竟这些天他一直在家陪着她,没有去上班,看她精神稍稍恢复,明天霍昀斯也要正式回公司处理公务,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公司就不断有人打电话询问事情,他真的很重要,没有了他,整个霍氏快要不能运转。 而她,险些就成为了被人指骂的“红颜祸水”。 鞠可曼禁不住翘起嘴角,正要伏身继续看书,却看书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霍昀斯手推着一个小餐车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袭白色的家居服,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乍看去真有几分厨子的模样,“再怎么辛苦,还是不能饿了你的小肚子。” 鞠可曼掩嘴失笑,看着他越来越倾近的脸庞,心跳加速了几分,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做的?” “嗯。”霍昀斯点着头,“新尝试的品种,你的最爱,意大利面。” 鞠可曼微翘了下唇,显得颇为意外,她拿起了筷子,夹了两口。 “怎么样?”霍昀斯凑近问道。 鞠可曼双眸情不自禁地放起了异彩,她咽下口中食物,依旧可以感觉到遗留下来的香气,那么宜人。 “不好吃?”他显得有些紧张,蹙了下眉头。 鞠可曼恶作剧地笑了两下,转身看向霍昀斯,双眸与他对视,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全部纳入自己感官,她微显得惊讶,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完全自信之人,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强烈情绪变化。 霍昀斯得不到鞠可曼的回答,焦急地拿过她刚刚用过的筷子,夹起尝了口。 鞠可曼笑不可抑,她不禁搂抱住霍昀斯的腰,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鼻尖处尽是一股股油烟味,夹杂着属于男士洗浴液的味道,那是属于他的,那样令她安心与踏实,“其实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知道你不爱听,可还是想要对你说……谢谢。”后面的两个字显得很是沉重。 霍昀斯弯下身,放下手中的筷子,托起鞠可曼的脸颊,魅惑的唇轻轻地吻向鞠可曼的额头、鼻尖,唇瓣,那么柔,那么缓慢,像是在无言地诉说,更像是情人间的暧昧低语。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彼此感应着内心的真实…… 半年后。 “可曼,天啊,可曼你上报了――”阿红一面跑着一面惊呼道,“还是头版呢。” “嚷什么,嚷什么,就你最能咋呼。”皮克白了一眼阿红,接着转向站在前面穿着一袭白色运动衫的小女人,登时一百八十度情绪转变,“可曼啊,你、成、红、人、了!”简直比阿红还要疯狂地喊道。 鞠可曼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这两人禁不住哀叹道,“没有心脏病,也要被你们俩吓得有心脏病了。” “这么重大的新闻,我们能不激动吗?”阿红扭着腰走了过来,忍不住责备鞠可曼道,“你啊,被接受采访的时候,怎么不提提咱们这情趣商品店?” “人家又没有问我,我说它干嘛?”鞠可曼显得有些无辜。 “笨死你啊,”阿红瞪了一眼她,“这就是叫作人气效应,趁着你现在人气高,连着你事业都丰收,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可曼啊,我说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半上流社会的人了,怎么还不赶紧打扮打扮?”皮克嗔道。 鞠可曼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穿着,运动衫外加瑜伽运动裤,运动鞋,头发束成简单的马尾,虽然身材显得单薄了点,但是看起来很青春活力,她看不出来自己哪里不好。 “你啊,没得救了,也难怪建康那小子会看上你年轻又美丽的妹妹,而将你这个守旧的女人抛弃。”尽管一旁的皮克一直使眼色,可阿红还是毫不休止地指责道,“你看你妹妹,现在可相当有名气啊,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品牌店,当起了老板,还有人找她作代言,这还不都是那张脸造的福气?你和她比,还真是差得远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二章 妹妹和未婚夫 鞠可曼禁不住莞尔一笑,“这样不是很好,她也能自食其力了。” “自食其力?”阿红扬声,“我看她是明摆着欺负人!抢谁家男人不好,偏是你未婚夫建康!” 一侧的皮克不禁现出了一抹同情,他挨近鞠可曼,挽住她细弱的手臂,“可曼,你也不用伤心,其实你现在也不错,事业上算是小有成就,爱情无所谓的。” “谁说无所谓?”阿红辩驳道,“成功的女人背后最起码要有一个男人来支撑!” “可曼已经做得很努力了,你看她现在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皮克忍不住心痛道,“不过还是羡慕你,竟然有机会和霍氏总裁出现在同一期的杂志,而且还是一个前面,一个背面,你们俩的缘分肯定不小哦。” 阿红一听此言,也赶忙凑了过来,小声质问道,“是啊,可曼?听说这霍氏总裁半年来都没上过杂志了,这次刚报道完你,他就突然接受了记者独家采访,本来说是要采访一个男影星,那些记者一听说他接受了采访,‘嗖嗖’地就奔去了。凭我女人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你和那个霍氏总裁有点什么。” “哪有啊。”鞠可曼马上撇清,“只是凑巧罢了。” “凑巧?”阿红扬了下眉宇,“那上个月你参加的慈善义卖会,怎麽他也去了?第二天八卦新闻可就报道了,虽然没有照片为证。还有前几天,你说你要出差,本来霍氏有一个新品发布会,怎么刚巧又取消了,然后改的日期正是你回来的第三天?还有上上次啊……” 鞠可曼的脸颊越来越红,心虚地都快要将脖颈折断。 “说吧,你有什么解释的?”阿红和皮克两人环胸看向鞠可曼,一副审问架势。 “我……我都说了……”鞠可曼吞吞吐吐,眉头拧得都快要打n个结,正好此时有客人上门,她赶忙趁此机会,偷溜大吉。 呼――好险,差点就要如实招供了! 其实,她并不是怕事实,只是害怕自己承担不起责任。 现在的霍昀斯不是曾经的herry,而是代表一个庞大的集团,她这一年多,参加过的宴会不下十场,上流社会的婚姻也已知道了大概。门当户对是他们永葆自己地位的最佳方式,她的孤身成为了上流社会拒之门外的对象。 好几次,她看到那些千金小姐挨个儿向霍昀斯讨好,虽然她知道霍昀斯只是在伪装,可看到他对她们笑,她的心还是会泛起酸涩。 她不断地询问自己,如果就这样,真的会适应吗?会慷慨地将自己另一面的老公和别人分享? 鞠可曼摇头苦笑了下,她明白这是商业交际手腕,还是难以去完全接受!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市区中心,扭头间,看到一副巨大的婚纱照。 突然间感慨,自己竟然两次成为了‘弃妇’,好似一场人生的闹剧,禁不住脑海中再次闪现建康‘背叛’自己时的场面―― 那天本是受建阿姨邀请到建家一起庆祝阿姨五十五岁的生日。 “可曼,你等下,我去叫下建康,”建阿姨一面向楼上走,一面碎碎地念叨,“这孩子昨天晚上和同事到出去疯去了,不知道几点回来的,估计是喝多了,到现在还没醒。” 鞠可曼只是坐在沙发上,轻轻地笑着,正当她要拿起桌面上的一根香蕉,却听楼上传来阿姨一声尖叫,鞠可曼马上起身,跟随了过去,却不由得见到如此狼藉一幕。 屋内一片混乱,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散落一地,墨蓝色的床铺滚作一团,一个肥胖的裸体和一个皮肤白得令人垂涎的女人躯体躺在上面,头发早已乱糟糟,随风而过,带着浓浓的酒气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建康……你怎么……”建阿姨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是和一名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床上,登时她气焰高涨,“快给我起来!” 建康闻声先起身,待睁开睡眸看清一切后,马上红着脸颊赶人,“妈,您先出去,先出去啊。” “给我起来,你个混帐东西。”建阿姨抡起桌面上的笔筒,就向他们扔去,“你怎麽敢做出这种混账事?” “妈,您先让我们穿上衣服吧?”建康揪着被子盖住身体,尴尬地看看鞠可曼,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好,我们就在外面等,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怎么给我们解释!”建阿姨拉住鞠可曼的手臂,“可曼,我们出去!” 客厅内,气氛变得凝滞,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建爸爸此时也在抽着烟,浓眉紧拧,好似愁事烦心。 “你管管你儿子,都做出这种事来了。”建阿姨看向建伯父,忍不住泣声道,“这让我们怎么对得起可曼的爸爸啊?” “妈,可欣不也是鞠叔叔的女儿?”建康反驳道。 “混账!”建伯父斥责道,“你竟然还有脸说?你叫我们建家颜面尽失!” “可欣怎么了?”建康禁不住说道,“她人又漂亮,性格也好,哪点不如你们意?” “你真是……”建阿姨猛然站起身,扬起了手臂,“我怎麽会生出你这种败类?关键不是我们喜不喜欢她,而是,她是可曼的妹妹,是你未婚妻的妹妹。你明白吗?你有没有去想过可曼?你有没有替她考虑过?现在周围人都知道你和可曼的婚事既定,这事传出去,会有多难听,你怎麽就一点都不懂?” 建康内疚地看了一眼鞠可曼,耷拉下脑袋。 鞠可曼一声不吭,她的意识依旧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和过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躺在建康身边的女孩儿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今天是任何一个女人,相信她的心都会是平静的,只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ps: 乐又感冒了,喷嚏不断,鼻子堵塞,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月内感冒两次,最近身体不太佳!关于视频内的歌曲,刚刚看到ayaly说:蔡卓研的《二缺一》。 友情提醒:最近天气干燥,感冒高发期,亲们多多喝点水,以防感冒!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三章 蒙在鼓里的‘笨蛋’ “可曼,对不起。”建康低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可欣,你该明白,感情那种东西不是想抑制就能抑制得了的,我……” “不关他的事!”这时一道女声从后方传来。 屋内所有人闻声向后看去,鞠可欣穿着一身颜色鲜亮的小晚礼服走了下来,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脸蛋向来让男生们垂涎。 “可欣?”建康站起身,双眼看得发直。 鞠可欣走到了客厅,向建阿姨和建伯父看去,柔声说道,“昨晚是我们一时喝醉做下的荒唐事,不会再有下次了,还请见谅。” “可欣,你在说什么?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建康蹙眉,欲走上前。 建阿姨猛地拉扯住建康的手臂,“希望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不要再见面就好了。”没有去看她。 鞠可欣抬起头,目光不期然间与鞠可曼担忧而不解的眸光相撞,她禁不住淡笑了下,“祝你们幸福。”走到了门前,显得有些狼狈地换下鞋子,快速出了门。 “妈,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真心相爱,我……” 不等建康说完,建阿姨斥责道,“你有胆再和我说一遍?” “我和可欣真的是相爱的,我答应她,要给她幸福,求您成全吧――” “你,你这个不孝子!”只听‘啪’地一声,建阿姨将巴掌狠狠地甩向了建康的左脸。 鞠可曼脑海中一片混沌,她站起身,不顾周围人的惊讶,就这样快速地追出了门。 那红色的身影越走越快,好似在躲闪着什么,鞠可曼奋力直追,“可欣,鞠可欣――”她气喘吁吁地叫道,然而那红色的背影快速地进入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终究驶离了视线之内。 “为什么?”鞠可曼摇着头,紧拧着眉头。 “人都走了,回去吧。” 鞠可曼感觉到一双手臂将自己圈抱住,紧实的感觉再次令她彷乱的心找回了自我,她扭过头,觑向身后之人,眼底带着一抹哀伤,虽然她极力在压抑,“你怎么会过来?”声音显得无力。 霍昀斯轻笑了下,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着她的鼻头,“不是一早和你说了吗?我也会来这里。叫你在家等我,你偏自己打车过来了。” “我,忘记了。”鞠可曼无精打采地回道。 “现在除了你的学习和公司之外,你还记得什么啊?”霍昀斯有些无奈地叹道,“刚刚来时,正巧看到你追你妹妹出来。” “哦。”鞠可曼再次将目光转向早已空荡无人的路面,心底飘过一抹惆怅。 可怜啊,竟然这样就沦为了弃妇! 有点令人啼笑,为什么偏偏不是她先说出来,也好让自己在爱情上胜利一次? 或许还是心底的牵挂太多了吧!太多的顾忌,太多的负担,太多的胆怯,最终她就成为了一个失败者! 距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多了,可每次想起,鞠可曼依旧心有余悸。 自从被发现了‘奸情’后,鞠可欣消失不见,要不是半个月以前的杂志上突然报道出鞠可欣的一张艳丽封面照片,恐怕鞠家人就要彻底和建家闹上。 一夜之间,所有都改变了。淡薄的亲情,一半的血缘关系,仿佛都不再。仅剩的是陌生,陌生的情感,陌生的表情,陌生的一切…… 鞠可曼回到了公司,将疲惫的自己扔在皮质沙发上,屋内的气温适宜,砰乱的心慢慢得到镇静。 “总经理,磨大传媒的方总刚刚给您来过电话,想要和您预约下午两点见面。”秘书小姐通过内线向鞠可曼礼貌地问道。 鞠可曼用手揉了揉眉心,“我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吗?” “本来定在下午和克里公司经理洽谈,可您说有事情,所以就给推到了明天。” “那就是说,我下午只有一个约?”鞠可曼长舒了口气,“你上次说,鞠可欣是磨大传媒要推出的新人,是吗?” “呃……是的。”秘书小姐显得颇为意外,谁都知道鞠可欣和总经理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自从老总裁去世后,从此总经理就和鞠家人形同陌路,再无任何瓜葛。 “给方总回个电话,说我有时间。” “是。” 简短地结束了对话。 鞠可曼呆望着话机,不断地询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在努力挽留什么?那丝微薄的亲情?还是自己那永远实现不了的美梦? 不由得脑海中再次闪现过她和鞠可欣在一起欢快的场景,那时的她看似无忧无虑,真的是个公主,一直是鞠可曼最羡慕的漂亮小公主! 这是鞠可曼永远没有感受过的,家里所有人的爱都给与了她,有爸爸,有妈妈,还有自己的哥哥,好完美的一家人。 可现在,小公主突然不再可爱,鞠可曼心底还是难以去接受,纵然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她还是希望保留她的那份纯真。 出人意料地,第二天中午,鞠可曼就接到了鞠可欣的电话,她欣喜若狂,赶忙取消了下午的会议,打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西式咖啡厅。 咖啡厅内。 金色的装潢,旋转式吊灯,墨色木桌,讲究的器具,小提琴弹奏回荡在客人耳间,显得安静而浪漫。 鞠可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仅是一个月,仿佛又变得美丽了许多,黑而亮的长发一直垂泻到胸前,一袭颜色艳丽的女装修饰着她娇美的身材,那顶白色的鸭舌帽虽然不仅起了遮挡的作用,更似是为了衬托她瓜子的脸型。 鞠可欣右手不停地搅拌着咖啡,下巴蓦地抬起,漆黑而充满灵气的双眸直对上鞠可曼,“你不用这么帮我!” 鞠可曼不由得一怔,禁不住莞尔笑了下,“反正都是要请产品代言人,何不将这笔钱给自己家人赚呢。” “仅是如此吗?”鞠可欣蹙紧了眉头,“你不恨我?你就不怀疑其实我是个坏女人,根本不像是你想象中的乖乖女?” 鞠可曼渐渐收敛了笑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如果我介意,也不会辛苦地找你。” 鞠可欣自嘲地笑着,“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她看到鞠可曼放下咖啡杯,一脸不解地望向她,继续说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弱者,该是被人保护的,原来到头来,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笨蛋。” 鞠可曼愈加疑惑,眉头越拧越紧,“我不懂你说的。” “不要装了!既然不喜欢他,干嘛要在一起?你真以为你和他结婚了,你就能救正德公司?”鞠可欣冷笑不已,“你我都明白,真正掌控正德生死命运的人是谁。”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曾经那双纤细如笋一般的手指现在却也染成了扎眼的大红色指甲,令人触目。 “你想说什么?”鞠可曼压抑住心中的指责,隐约感觉到她话中有话。 鞠可欣吐出一圈烟雾,让自己的脸颊显得愈加迷幻,“看似受害者是你,其实真正的受益者还是你。你不喜欢他,不是吗?我和他在一起,别人指骂我,说我狐狸精。可到头来,却让你少了羁绊。哈,可真是妙啊!”她伸手将烟头向烟灰缸中点了点。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四章 试探 鞠可欣吐出一圈烟雾,让自己的脸颊显得愈加迷幻,“看似受害者是你,其实真正的受益者还是你。你不喜欢他,不是吗?我和他在一起,别人指骂我,说我狐狸精。可到头来,却让你少了羁绊。哈,可真是妙啊!”她伸手将烟头向烟灰缸中点了点。 “可你……不是真心喜欢建康吗?”鞠可曼放低了语调,忍不住问道。 “你认为我会喜欢他?你既然都不喜欢的人,我会喜欢?”鞠可欣喝了一口咖啡,“他有哪点值得我去喜欢他?大学里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我都放弃了,比他家世好的,更是大有人在。” “那你……”鞠可曼更是迷惑了,此时她才醒悟,眼前人已经变得完全陌生,根本不是她那天真可爱,甚至会为她分忧的妹妹了。 “拜托你,不要总是那副天真的样子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关心你。”鞠可欣讥讽道,“小时候,我妈待你那么不好,你还总是口口声声地叫‘妈’,你难道不觉得虚伪吗?你根本不能接受!明明吃不下的东西却还要硬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讨人欢心?公司倒闭了,你想牺牲自己幸福来救公司,只怕天下间只有你这么傻傻地以为,卖了自己就可以救回一切!你根本就不是救世主,你的身体能值上千万?还有啊,你真以为我以前是对你好吗?我只是在争取我想要的东西。” 鞠可曼的心底像是扎过了无数根针,瞬间变得满目疮痍,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直视她的伤口,她真的感觉很痛。可她还在隐忍,“你想要的是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 鞠可欣冷笑了下,“我终于明白,他看上你哪一点了。”她突然将脸凑上前,“你太单纯了,所以会激发男人强烈的自信心。可是……在我看来,你们在一起时间越是久,你的下场只会越惨。因为……他根本不会爱上你的!” 鞠可曼看她站起身,马上追问道,“你说的‘他’是谁?”心好似在跟随着颤抖。 鞠可欣转头俯视向她紧张的脸颊,“我亲爱的姐姐,不会到现在还猜不出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让我嫉妒呢,其实也不过是你的一场噩梦而已。”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小提琴的弹奏还在响着,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行过,可鞠可曼的耳畔没有任何的声音,视觉似乎也消失不见,她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天昏地暗。 “小姐?” “小姐?” 不知道第几遍被服务生叫唤,鞠可曼这才唤醒了意识,她拿起皮包走出了咖啡厅。门外,不知何时竟是飘起了小雨,湿润而清爽的空气顿时令鞠可曼混沌的脑海找回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霍氏大厦的楼下,来回穿梭的人群与她擦肩而过,像是一个木筏,随波逐流。她仰头望去,仿佛眼前屹立着一座皇宫,那么宏伟,那么高大,淅沥沥的小雨垂落在玻璃壁上,溅射出晶莹的水花。 “鞠小姐,总裁叫您上去。”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伞在她的身边站定。 鞠可曼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向男人,许久才找到了焦距,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茫然地跟随着他走了上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霍昀斯半靠在办公桌前,漆黑的眸子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深渊,令人不敢逼视,一米远处,站立着两名看似年长的经理,耷拉着脑袋,仿佛一年级认错的小学生。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靠近,屋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脸上一致地现出一抹喜悦之色。 “鞠总来了?”其中一名经理刚要‘狗腿’般地讨好,却猛然见到霍昀斯骇人的双眸,即刻又立正在原地,不敢说下话。 “既然来了,干嘛一直站在外面?”霍昀斯完全不顾周围人在场,拿起叫人准备好的一条白色毛巾走近鞠可曼,一面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念道,“要是感冒了,怎办?真是没长大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叫人担心。” 两位经理禁不住面面相觑,无不为霍昀斯的另一面感到诧异不已。 鞠可曼渐渐抬起头,双眸带着一抹阴郁,满心的疑惑终究压抑不住,脱口说道,“我下午见到可欣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霍昀斯,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变化。 霍昀斯扬了下眉宇,“噢?那不是很好,你一直很担心她。”浅浅地笑了下,依旧故我地擦着鞠可曼的发丝。 “看到她,又让我想到了建康。”鞠可曼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霍昀斯摇了下头,双手捧住鞠可曼的下巴,“可曼,其实有些事情不如让它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鞠可曼皱了下眉头。 霍昀斯接着说道,“更何况你和建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初你们俩人早晚也要有个了断,不是你伤他,就是他伤你,与其让你选择,不如人家决定你,倒是落个好人缘。” “你……你其实早知道了,是不是?”鞠可曼仰起头,“你在事情暴露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一切?” 霍昀斯的手顿住,微翘的嘴角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变化,他俯视着鞠可曼的脸颊,两人四目相望,好似在探究,又像是无声地指控。 * 乐来说下,非常感谢大家对乐的支持,不管是书,还是乐本人。 乐生病的时候,大家热切的话语,让乐感动不已,放心,乐会好好照顾自己,其实就连乐的朋友都会说乐不爱惜自己身体。乐很希望和每一个人都交朋友,聊当代年轻人的苦恼,分享开心的事,也可以缓解现在的压力,爱情也可以的,乐是很好的倾听者。 乐想呀,人都有江才郎尽的时候,乐不晓得自己还能写多少书。但是只要乐有好故事,乐就想和大家分享。小的时候,总是自己拿着娃娃编,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写下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呃...写了这么多,其实还是想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乐的照顾! 明天本书将正式入v,不管新的朋友,还是旧的朋友,不管是追随,还是不追随的人,乐都深深鞠一躬!真的非常感谢! ------------ 第五章 爱你,真的只是妄想?  背景音乐:赔偿——钟汶 霍昀斯轻笑了下,他放开手,转身向面前的两位经理,“你们先到外面!”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本来前一刻还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两人还纳不过闷来,却已被总裁下出逐客令,再次相望,两人皆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气不敢出一声,赶忙识相地三步并两步地快行了出去。 “我的确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霍昀斯坦诚道。 鞠可曼心蓦地一沉,“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霍昀斯不由得面对着鞠可曼笑了笑,摊开手臂,显得颇为无辜,“你有问我吗?” “我——”鞠可曼仔细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片段,猛然现自己竟真的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顿时她哑口无言。 霍昀斯无奈地摇头走上前,他托起鞠可曼的下巴,“有一天和利泰的潘总吃饭,进餐厅时正好瞧见你妹妹和建康两人在用餐。” “就这样?”鞠可曼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霍昀斯点了点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给潘总打电话,我现在给你拨通。”说着,转身拿起手机。 鞠可曼的心矛盾不已,她的确想要探究事实,可再继续下去,倒显得她有点不识大体,好歹潘总也是霍氏的合作伙伴,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却要为这么点儿的小事来澄清。 就在霍昀斯要拨通之前,鞠可曼赶忙上前将他手中的手机夺下,“不要打了。” 霍昀斯扭过头,挑了下眉,“真的不要打了?” 鞠可曼内心挣扎不已,她知道事实就要被揭晓,可她更害怕是另一种事实,她迟疑了下,却还是重重地点点头。 霍昀斯翘起唇角,“如果你那天问我,我也会说出实情。”他走到鞠可曼的身前,揽住她的腰肢,弯身在她的额前轻轻吻下,“答应我,以后不许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温柔中透着一丝命令。 鞠可曼渐渐地耷拉下脑袋,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害怕自己复杂的内心被他所看穿,她知道她是简单的,在他们这种人看来,她甚至会有点蠢,可她只是希望有一份真心,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是在奢求…… 华西李老板看了正德公司最近的财务状况,微露惊讶,只是半年内,公司整体销售水平提高五个百分点,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了。而他笑而不语,更是令鞠可曼感到心虚,两人心知肚明这是谁的功劳。 虽然如此,可考虑到正德以后的展,最终还是必须下达人事命令,决定减少员工,同时也意味着减少支出。 “什么,减少员工?”人事经理站在鞠可曼的办公桌前,显得颇为头疼,“这样肯定要出乱子,这些人可都是老员工,得罪谁也不好啊。” “我们会给他一笔遣散费,只要节省一点,够他花五年应该没有问题。”鞠可曼说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唉!”人事经理叹了口气,“他们谁对公司的贡献都不小,在公司面临困难时,哪一个都没走,就这么死心塌地追随者。” 鞠可曼心也逐渐软了下来,“要不然……从各部门助理那里抽调一些人吧。” 人事经理看向鞠可曼,有些无奈地应道,“也只能如此了。” “如果谁有问题的话,可以当面来找我。”鞠可曼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人事经理走出。 到今天,鞠可曼越明白原来公司里的领导人这么不容易,既要扮白脸,还要扮黑脸,白脸只是虚伪,黑脸却是得罪人的事。但显然霍昀斯已经做到了极致,相比较而言,鞠可曼只能是菜鸟。 这时手机传来了铃声,鞠可曼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来显。 “不知鞠小姐有空吗?” 鞠可曼听着霍昀斯半开玩笑的口吻,禁不住紧抿的嘴角微微扯开。 “如果有空,可否赏脸一起吃顿午餐?” “很抱歉,本小姐现在很忙。” “噢,那晚上呢?晚上应该有空了吧?”他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的委屈。 这几天因为两人都太忙碌,白天根本见不着一面,而当他晚上回到家时,却已经快要十二点,此时她早已酣然入睡,早上醒来,他又已是早早离开。对于那件事情,两人同时选择了“遗忘”。 “晚上啊……”鞠可曼似在考虑。 “不要告诉我说,晚上你有约!”霍昀斯的话语听来有几分阴沉。 鞠可曼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是有约,阿红和皮克两人说是请我吃饭,我们的商品店生意是越来越火。” “……”霍昀斯好像在无声地指控。 “呃,要不明天晚上吧?”鞠可曼心有一丝内疚。 “……”霍昀斯依旧不语。 鞠可曼无奈,似乎他就是看准了她的心软,“好吧,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吃,明天我再和她们。” 话筒中传来霍昀斯得意的笑声,“ok,下午六点,我去接你。” 真是懊恼,总是抵挡不住,鞠可曼自责不已。 但是很显然,所谓的‘明天再和她们用餐’只是缓和之计,他当然会恶霸地一起抢夺而走。 距离市区十公里远,有一家高级餐厅,从外表看像是一座宫殿,金碧辉煌,而走进去,其壮观程度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点那么多干嘛?”鞠可曼蹙紧眉头,看着满桌子的菜,“我可吃不完。” “又不是要你全部吃了。”霍昀斯望着她皱眉的样子禁不住笑了笑。 “你不知道,糟蹋粮食是不好的习惯吗?临死前肯定是个饿死鬼!”鞠可曼瞪向他。 “霍昀斯无所谓地抬了下眉宇,“怕什么,不是还有你陪我一起吗?” 鞠可曼想要辩驳却又无语,一下子又被噎了回去,如果再争辩下去,估计这顿饭都别想吃了,而她刚好肚子饿,从进门前就一直咕噜噜地叫着,桌面上的食物香飘四溢,真是令人食指大动。 鞠可曼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而这一小动作却被对面的霍昀斯观察到,他禁不住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夹起一块西点放到了鞠可曼的盘中,“慢点吃,一会儿还有吃的。” “还有啊?”鞠可曼不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口水已经顺着嘴角到了下巴,好似一个哈巴狗,可爱得让霍昀斯快要抑制不住地大笑,他身子探前,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揉着鞠可曼顶,仿佛自己最珍爱的物品,爱不释手,就这样对视,笑着…… “总经理,鞠可欣小姐的宣传照都拍完了,您要不要先看下?”助理小柯向鞠可曼报道。 莫名地,一听到‘鞠可欣’三个字,鞠可曼的心再次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拿过来吧。” 她一张张地翻看着,每一张都好美,举手投足间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妩媚得令所有男人为之心动。鞠可曼一直有自知之明,她比不上她的妹妹。甚至在小学的时候,她的同学见到她的妹妹,都会羡慕她有这么漂亮的妹妹,而她曾有一度还引以为傲。 “她现在人在哪?”鞠可曼随口问道,翻开最后一页。 “刚刚被大华董事长接走了。” “啪”的一声,鞠可曼手中的书顿时掉在了地上。 她猛然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助理小柯怔住,“好……好几天了,只要一拍摄完,就被大华董事长带着一起离开。” 鞠可曼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你先出去。”一等门关上,她赶忙拨通了电话号,“嘟嘟——”快接,快接啊,鞠可曼祈祷着。 “喂?” 鞠可曼长舒了口气,“可欣,你……” “鞠总是不是不满意我的工作?”鞠可欣扬声问道。 “不是,我……” “那是我哪点惹着您了?” 鞠可曼蹙紧眉头,不解道,“可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哈哈,”鞠可欣放声笑着,“怎么,鞠总难道连我一天的行程都要包下来吗?如果照这样的话,我的收费可是很贵的。” “鞠、可、欣!”鞠可曼忍不住叫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担心你,所以给你打电话。你干嘛无故将自己贬低?” 电话那端中传来一抹讥笑,“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的事情?你自己不也是经常和别人一起出去用餐?” 鞠可曼猛然怔住,“你……” “若有神不知,除非己莫为。鞠可曼,我曾经也对你说过,要你小心,你不也不听。所以你今天也没有任何权利来管我。” “嘟嘟嘟嘟……” 她看到了?那天晚上和霍昀斯用餐的场景,她一定是看到了!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可欣和霍昀斯之间……不,不可能的!可回想曾经,鞠可欣不止一次地提醒她,告诉她不要靠近霍昀斯。为什么她又说那些话?为什么她的语气那么肯定? 夜幕降临,霍家大宅内,灯火通明。 电视上播放着最热播的情景剧,鞠可曼盯着屏幕,平常的时候总是会跟随情节哈哈大笑,然而今天却异常地安静。 霍昀斯将洗好的葡萄端了过来,放到鞠可曼的身侧,席地坐下,“怎么了,是不是看腻了?” 鞠可曼扯回了游荡的神思,默默地摇了摇头,“可欣……和大华董事长在一起了。” 霍昀斯显得颇为意外,脸上的笑容蓦地收敛,“怎么可能!” 鞠可曼转过头,看似平静地接着说道,“这几天的拍摄,都是大华董事和她在一起,车接车送,今天下午她们一起出去吃饭。” “……”霍昀斯默不作声。 “你,很意外?”鞠可曼试探地问道。 霍昀斯登时笑了下,“不是,只是觉得太快了,前几天我还和大华董事长还有他的夫人一起用餐,他夫人人很好,他们的婚姻是商界里最令人称羡的,三十多年,感情一直不变。我本还想带你去见他们。” “难道你不为可欣担忧?”鞠可曼仰起头。 霍昀斯与她迎视,“为什么这么问?” 两人再次四目相望,仿佛多了一层看不清的屏障。然而,霍昀斯的脸上并无一点破绽可寻。鞠可曼深知,无论她再怎样问,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鞠可曼赶忙摇了摇头,“没事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我想多了吧。”将目光转向盘中的葡萄,“你竟然一个个洗的?” 霍昀斯轻声允道,“看你每次懒得去吃,为了你的身体,我也只能辛苦一点了。”他拿起一个葡萄,仔细地剥开皮,笑道,“张开你的嘴巴——” “不用这么服务到家吧?”鞠可曼有些受宠若惊。 “这算什么,比起给你洗内衣内裤,已经算是轻松多了。”霍昀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我,我又没让你洗,”鞠可曼‘蹭’地烧红了脸颊,像是煮熟的虾子,她站起身,“我去看书了。” “不看电视剧了?” “不看了!” 霍昀斯扭头看向鞠可曼有些逃窜的背影,刚刚还含笑的双眸蓦地收敛,眼底多了一抹黯沉…… 如果生活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很简单,像是亚当与夏娃,所以才能这么顺利的结合,而令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满。可偏偏当生活不再是两个人的时候,爱情的网面就要被扩大,注定了要经历太多太多的坎坷。可能会大,可能会小。小的坎坷,轻轻一迈就过;而大的坎坷却面临了两种,一种是选择逃避,另外一种是努力地爬过,然而却已伤痕累累。 鞠可曼不奢求富裕的生活,她只希望简单,再简单,就像是她的人,按照霍昀斯的话说,就是单蠢。 因为太过普通,长相普通,资质普通,家世普通,所以她的人生也该普普通通。这一生能遇见霍昀斯是一个意外,就好比一颗彗星坠落,但终究是她所不能拥有的,即使拥有,也只是暂时。 “长痛不如短痛,可曼,还是做个了断吧!” 神游太虚的鞠可曼一听此话,蓦地抽回神,蹙眉看向阿红,“你说什么?” “哪?”阿红指向商品店门口处。 鞠可曼顺势看去,不由得有些惊讶,不想竟然是建康,几个月不见,好似变了个人,从远处望去,没了曾经那肥肥的感觉,整整瘦了一大圈,就连那圆圆的脸颊都变得削瘦,或许是有点夸张,但确实瘦了太多。 “你还敢来啊啊?”皮克一副不欢迎的架势,环胸瞪向他。 建康环视在场的两人,“我……”欲言又止,“我想找……可曼谈下。” “谈什么,还有什么可谈的?”阿红站在前面,好似大姐大的保护架势,“你伤我们可曼,还敢到这里来弹劾?” “呃……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皮克皮笑了下,“我们可曼好像也不太伤心。” “你找死啊?”阿红抡起拳头,皮克登时缩回了脑袋,不再言语,阿红接着看向建康,“是打算私了,还是公了?” “话说未婚的感情也能公了?”皮克蹙了下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皮——克!”阿红瞪大了双眸,紧接着就追向了他,“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鞠可曼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两人,走上前去,“出去谈吧。” “唉?可曼,你可别再被他给骗了啊?”阿红在后面扬声警告,接着又继续追着皮克,“我看你今天是皮痒了——”两人你追我赶,倒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一点样子都没有。 鞠可曼带着建康到了一家普通的茶馆,这里的人不算太多,因为真正懂茶的人也少之又少,但是鞠可曼自结婚的时候喝过一口茶时,便喜欢上了它。按照中医上来说,茶不仅是可以驱睡气,还可以养生气,除病气,更主要的是茶的香气,那味道宜人,甚至比一杯咖啡还要更值得人去品味。 但是鞠可曼到离婚后才觉,并不是所有的茶都好喝,只是霍昀斯那里的茶太过名贵,所以无论懂不懂茶的人都会喜欢它。 “可曼,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看到过可欣?”建康直奔主题。 鞠可曼用手摩擦着紫砂杯,抬起头,看到他一脸地焦急的样子,竟是心有不忍告诉他实情。 “我希望你不要瞒我,我真的好担心她。”建康皱着眉,“自从我们的关系被现后,她就一直没有露过面,我打她手机,她也不接,后来我几次去找她,她妈妈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谁都不告诉我。”他苦恼地说道。 鞠可曼长吸了口气,慢慢地吐出,“建康,你和可欣……可能机会并不大。” “我知道。”建康苦闷地说道,“当初我们在一起时,也没有想过会有将来,毕竟她的条件那么好,我妈都说我‘癞蛤蟆吃天鹅肉’,说我不符合实际。可是我真心喜欢她,我以前和别人交往时,从来没有过心跳到快要呼出的感觉。” 鞠可曼禁不住笑了下,突然间有种同命相连之感,“我理解你,越是在乎,越是害怕。” 建康耷拉下了脑袋,抱着头,显得痛苦不已,“为了她,我可以放弃家里的一切,她想要过富裕生活,我可以努力去赚。我最怕的就是……她提出的要求,我永远达不到!” “她跟你说过什么吗?”鞠可曼皱了下眉头,赶忙问道。 建康摇了摇头,“她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这一点点的希望都不给我。”讽刺地笑了笑,“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她所有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以前我以为她好可爱,可自从与她在一起后,我现她很成熟,甚至成熟得可怕。她其实很实际。可我不明白,她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那些天还要故意在我眼前出现?为什么会毫不顾忌地喝下那些酒,宁愿自己**,甚至遭受被骂的恶名?” 鞠可曼不吱声,端起了紫砂杯,小口的品着茶,内心的交杂令她难以安心去品茶的香气,“可能连她自己都迷惑了吧。” “只要她没有亲口告诉我,她不喜欢我,我不会放弃的——”建康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儿?还好吗?” 鞠可曼将茶杯放下,抬起稍显沉重的眼皮,望着建康那张充满期待的双眸,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很好,她现在很好。” “那就好……”建康呼了口气,释然地笑了笑,将茶杯举起,仰脖一饮而尽。 与其说出实话,不然就让谎言继续下去好了。 也或许他们会有将来,也或许当鞠可欣幡然醒悟的时候,就会有美满的将来—— 当鞠可曼和建康出来的时候,才现外面竟是阴云密布,天色暗沉,估计是要下一场雷阵雨了。 “但愿不要起风。”建康祈祷道,看向马路,“我送送你吧?” 鞠可曼马上回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也不远。” “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建康担忧地看向她,“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鞠可曼紧蹙着眉头,“建康,其实我……” 不等她说完,建康蓦地惊声道,“我表哥?” 鞠可曼扭头随之看去,不远处的马路对面,行驶过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看不清车牌尾号,但是这少见的车型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这是限量版的,记得当时要买时,霍昀斯还给她看过图片。 随着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抹颀长的身影,姿态优雅,气质非凡,就在他刚要转身之际,从后面冲来一名个子高挑的女人,女人打扮清秀,不落俗,长而卷的咖啡色长宛如公主一般,衬托出白皙的脸颊更甚。 “好登对啊。”建康禁不住感叹道,“我要是有我表哥一半的容貌,估计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他苦笑了下。 鞠可曼的心猛然一沉,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令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双眸紧紧地追随者那两个背影,看起来那么和谐,那么相配! “看来我老妈果然还是劝对了,他已经到了年纪,必须要相亲结婚了。”建康轻松地说到,“这样也好,省得他再祸国殃民,养一些地下情妇!” “地……地下情妇?”鞠可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再次重复道。 “嗯。”建康叹了口气,“以前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不知道利用那副皮相骗了多少人,我想他也是玩腻了,他的情妇没有一个时间过一年的,我印象中,好像只有一个是一年吧,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自从进入商业圈后,确实低调了许多,现在估计是想要进入婚姻殿堂了吧。” 仿佛一道霹雷打过,顿时令鞠可曼的头脑一片空白。 一年,一年…… 仿佛自己就是那被欺瞒已久的笨蛋,或许已经是他情妇名单当中的一名,记录档案。 可笑的一年。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建康扭头看来。 鞠可曼赶忙摇头,将眼皮耷拉下,试图遮盖住自己的心慌意乱,她努力地冲他笑道,“不是要回去了吗?” “呃……是。”建康点了点头,再次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 鞠可曼长舒了口气,“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沙子吹进了眼睛。”她知道那是多烂的借口,现在只怕说出来会遭人耻笑。可她的脑海中除了那‘一年’,还是‘一年’,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正当建康还要问些什么,突然起了风。 “糟糕,我看我必须得回去了。”建康将外套裹紧道,“你回去也注意点,可欣……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我知道。”鞠可曼敷衍道,只希望眼前人快些离开。 建康这才放心地向前迈去,那黑色的背影渐渐隐去,终究迷蒙在了鞠可曼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外。 “该怎么让你相信我?” 曾经那生死离别的一幕,感人肺腑的话语,现如今看来却也是可笑之极! 相信,不相信,相信他,不相信……如此折磨着她的内心。 她拿出了手机,翻开目录,一个号码便是霍昀斯,再次望望远处的那辆车,她想要去相信他,可还是忍不住拨通了—— “可曼?”电话中传来霍昀斯颇感意外的嗓音。 鞠可曼试图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平缓地说到,“我手头上有份文件不懂,想要传给你看下。”他并不知道她今天去了店铺,早上走时,他开车给她送到了公司楼下,然后就离开了。 霍昀斯微咳了下,“隔一个小时再给我来,我现在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鞠可曼继续问道,如果是往常,她绝对不会问的。 电话那端突然无声了,似是在迟疑。 “昀斯?”鞠可曼不确定地问道。 霍昀斯笑了下,“没什么,就是和其他公司的老板在洽谈。” “公司?” “嗯。” “几点……结束?”微有了鼻音,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 “一个小时就好,我会尽快结束。”霍昀斯话语变得轻柔。 “……好。”鞠可曼快地挂断了电话。 突然间,天空下起了雨,伴随着风,斜打在鞠可曼的身上、脸颊上、混合着泪水一起滴落到鞠可曼的脖颈上,冷飕飕地,却依旧让她混沌的脑海无法清醒。 她很想去相信他,可到头来,他连着百分之一的信任都剥夺走了。 真的是一干二净……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六章 我们......结束吧!  夜幕降临,周遭的安静更加凸显出这个夜色的不同寻常,外面的雨水依旧滴答滴答地敲打着落地窗,在上面溅射出无数的水花,顺延着玻璃滑落到地面上,积成一潭。 霍昀斯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此时,霍氏大宅内依旧一片漆黑。他开了门,习惯性得将公文包放到了一侧,刚要伸手开灯。 “不许开!”鞠可曼蓦地喊道。 霍昀斯偱声望去,此时才觉屋内的沙上竟是窝坐着一个小女人,他禁不住笑了下,换上拖鞋走近,“今天下午给你打手机,怎么一直不接?”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试图让自己的下巴点着膝盖。 听不到任何的回答,霍昀斯蹙紧眉头,他蹲下身,将脸挨近,“怎么了?”他伸出手,想要为鞠可曼屡下遮挡住她脸颊的刘海,却不想鞠可曼竟是身子向后一闪。 霍昀斯表情顿住,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生上面事情了吗?公司?”他试图猜测着,“是不是中午的那份文件?”他笑了笑,努力缓解气氛“没关系,如果亏了,我给你补资金,怕什么?” “是啊,你干嘛总是给我这么多的包容?”鞠可曼眼眶变得红润,“我长得不好看,家世也不好,性格还傻乎乎的,成天干不了一点正事。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明明我就是一个大负担,你能图什么?在商业上我帮不了你,在感情上,又是一团糟。生活上还是你在照顾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去这么付出?” “你就因为这些,所以不开心?”霍昀斯疑惑地问道。 鞠可曼不雅地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这不是小问题,是大问题。” “好,你说大问题,就是大问题。”霍昀斯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他站起身,将鞠可曼的身子揽入怀中,“我什么也不图你,就是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 “这……算答案吗?”鞠可曼连自己都怀疑。 “怎么不算答案,爱情本来就没有理由。”霍昀斯捧起鞠可曼的脸颊,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不似往常,这样深情的告白总是能打破鞠可曼最后一丝的防线。这次,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只是想要笑,疯一般地笑…… 鞠可曼翘起了嘴角,眼角的泪珠变得愈加明亮,她将脸颊向霍昀斯的怀中更深地埋入,鼻尖处满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累了,不想再和他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了。 她胆小,她一无所有,根本输不起,也承受不起。 当他伴随着夜色再次掠夺她的身和心时,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清醒,她不要自己再次陷入他的游戏,不让自己成为他身下的俘虏,让自己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爱’她。 当他一次又一次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疼得蹙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脊背,在上面留下深深地抓痕,她和他一起感受这一**的疼痛…… 二天天色还没亮。 鞠可曼先睁开了眼,她看向躺在身侧的男人,赤身**,结实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压在她的小腹上,大字摆开,像是一个贪闹的孩子,有点顽皮,又任性。 鞠可曼几次挪开他的手臂,刚要起身,谁想他又压了下来,无奈下,她也只得向旁边探去,一点点地抽着自己的身子,终于脱离开他的束缚。 她俯视着床上的霍昀斯,只是一晚,下巴处又长了一些胡茬,却多了一丝令人不敢逼视的男人味。 鞠可曼摇头苦笑了下,或许他的模样天生就是游戏人间的料! 她光着脚进了洗浴间,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那种清纯而毫不彰显的运动衣,穿好后,她对着镜子怔楞了片刻,这样素面的她,比起那些妖娆的女人,的确差得太远了。 一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 如果当年不是她提出,估计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赶她走了吧。 幸好,她有生以来,还是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鞠可曼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实在有点牵强,虽然这个笑容中带着太多太多难以启齿的苦涩…… “啊……” 刚从洗浴间出来,却正好撞见在门口处站立的霍昀斯。 “你起得还挺早?”他慵懒地用手扒了扒头。 鞠可曼不由得吓了一跳,不由得瞪了一眼他,“还早啊?看表,已经七点半了!” 霍昀斯扭头望去,微抬了下眉宇,好似惊讶,“看来是昨晚太用力,现在身体都疲了——”话语故意说得暧昧,接着看向鞠可曼,赤着双臂揽住她的腰,刚要倾身。 鞠可曼赶忙顺手牵起一本,“赶紧去洗漱!你昨天晚上临睡前不是说九点有个会议吗?” 霍昀斯如梦惊醒,“糟糕,我忘了!”快地走进了洗漱间。 鞠可曼看着他快闪进的背影,笑容慢慢在脸上隐去。 “你中午有空吗?能否请我吃顿饭?”霍昀斯一面低头整理文件夹,一面对鞠可曼说道。 鞠可曼闻言,不禁再次翘起嘴角,“没空!”请他吃饭?亏他说得出来。 霍昀斯拧了下眉头,“这可是我毕生一次求人家请我吃饭!” “很可惜,我中午有约。”鞠可曼找了一条领带,走到他身边,细心地给他打上。 “谁?”霍昀斯脸色微变。 “你管是谁啊?”鞠可曼瞪了一眼他,“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霍昀斯疑惑地问道。 “我不急,中午去也成的。”鞠可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正好在家看看书。” 霍昀斯再次皱眉望了她一眼,这才死心地出了门。 鞠可曼透过窗子,看着他开走的车子,刚刚还轻松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变得沉重,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她已经不信任他,甚至会怀疑他的每一句话。这样的爱情保质期会是多久?她不清楚。但是她隐约感觉到,保质期到了! 鞠可曼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着租房信息,抄录好地址,将联系电话写好,于是她出了门。 这是一幢老房子,从外表看有点破旧,但房间布局不错,虽然只有三十五平米,可对于她来说,大小正合适,一个人的生活,不用过多的空间,相反越小会感觉越充实。 “小姐啊,不似偶跟乃讲啊,”阿婆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对鞠可曼说道,“偶这里的房似最便宜的喽,乃从全台北看去哦,阿绝对不会又二个。” 鞠可曼觉得这个阿婆很是可爱,怕鞠可曼不满意,还特意带她走家串户,告诉她周围都是一些良民,她大可放心治安问题,不仅如此,还有免费的水提供。楼上住着一个年轻女孩儿,据说是个作家,无父无母,半工半读的人生。楼下呢,是一对小夫妻,感情和睦。 听来,环境倒是不错。 所以鞠可曼毫不考虑地交下了订金。 这时电话响起,秘书小姐说是公司有急事,她这才赶忙又打车回到了公司。 “鞠总,实在压不住了,那些女人简直太刁蛮,”人事经理向鞠可曼抱怨道,“拿了钱还说不够,说要是不给,她们就上告!” 鞠可曼锁紧了眉头,“她们要多少?” “至少……一百万!”人事经理偷觑了一眼鞠可曼。 “一百万?”鞠可曼扬声,“真是狮子大开口,还不如公司直接倒闭了呢。” “那您看现在怎么办?” 鞠可曼思索了片刻,“先取消人事命令,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也好。”人事经理点头,转身走出。 鞠可曼有些疲惫地坐回了皮椅中,她揉了揉眉心,心情越烦躁。 经过这半年多的学习,她大概学会了该怎样去管理公司,也特意学了一些财务知识,然而,当她想要去加以运用的时候,却现自己学的那些不过是理论罢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适合经商,她根本没有经商的头脑。 阿红说她自找苦吃,鞠可欣笑她自以为是,鞠可童也早已对她置之不理。她不断地询问自己,这真的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朋友,亲人,友情,亲情,爱情……变得一无所有。 鞠可曼感到胸口闷,禁不住长舒了口气。 这一个星期,鞠可曼过得魂不守舍,总是犯着迷糊,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都变得索然无味,最爱的冰激凌让她不再惊喜,除了晚上和霍昀斯的m1会让她扯回神思外,其他时候都过得乱七八糟。 霍昀斯感觉到了,几次相问,却都没有结果。后来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公司最近的情况,他以为鞠可曼的不开心是因为公司的人事关系,于是,他下达了一篇人事命令,以考核制公平竞争,看每个人的简历以及综合素质,大刀阔斧地裁去了将近有十个人,没有一丝的犹豫。而那些人只是一夕之间,也都乖乖地答应自动离职。 连鞠可曼都感觉到惊讶不已,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有露过面,只是一篇人事命令,却让她的那些部下心服口服地离开。 就连人事经理都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是霍昀斯帮忙的,于是对鞠可曼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件事过后的三天傍晚,霍昀斯没有预先告知鞠可曼,就开着车在离正德公司一百米远处等待。 鞠可曼本想一个人去搭乘公交车,一扭头,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禁不住蹙了下眉头,微显犹豫,然而当那身影转过来正对向她时,鞠可曼还是迈开了步伐,向他走去。 “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霍昀斯倚靠着车,对她神秘地笑道。 鞠可曼抬眼望向他,“哪里?” “去了就会知道。”霍昀斯将车门拉开,让鞠可曼先坐,然后转身进了驾驶座,动车子,转动着方向盘,慢慢向左拐去。 一路上,两人默不作声。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她不想聊,所以他就保持着安静。偶尔感觉太过静,鞠可曼就让他打开收音机或者是netbsp;车子停在了一个露天草地上,然而令鞠可曼惊讶的是,这里竟然开了一个大型的party。 看得出来,这个聚会时自组织的,并没有任何的人群限制,周围插满了蜡烛,桌面上摆放着红酒和食物,并不稀有,大都是常见的。而周围的人打扮并不时尚,只是穿得普通,再普通,她们高声笑谈,没有任何的阶级限制,没有一些礼仪束缚,放松而开心。 霍昀斯看到鞠可曼的嘴角翘了起来,跟随着笑了笑,“就知道你会喜欢。”为她解开安全带,“过去吧,随便玩玩。” “嗯。”鞠可曼重重地点了点头。 “唉,我老早就不想工作了,压力那么大,要是可以天天在家该有多好?” “你啊,懒死吧。”另一个女人说道。 鞠可曼举着一杯饮料走了过去,站在她们身侧,看似惬意地听着。 “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的?”这时一个老奶奶挨身坐在了鞠可曼的旁侧。 鞠可曼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看你年纪不大,还上学吗?” 鞠可曼禁不住笑道,“我已经二十四了。” “哟,看着不像。”老奶奶颇为惊讶,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眼神中充满了喜爱与欣赏,“现在像你这样守本分的女孩儿还真是少了。如果我孙女还在的话,估计和你一边大了。” “您孙女?”鞠可曼收敛了笑意。 “去世了。”老奶奶伤感地说道,“三年前得了一场病。” 鞠可曼望着她,没有吱声。 “不说了。”她笑道,“你结婚了吗?” 鞠可曼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老奶奶和蔼地笑着,“该考虑考虑了。奶奶是过来人,虽然说赶不上现代的潮流,但是也经历过爱情,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孙女以前就是被一个年轻人给骗了,那年轻人长相不错,成天游手好闲,总是会甜言蜜语,哄得我孙女信他不信我们,那年轻人不仅骗了我孙女,外面还有两个女朋友。唉……”老奶奶感慨万千。 鞠可曼皱紧了眉头,“后来那男的怎么样了?” “跑了。”老奶奶扭头看向鞠可曼,“我们家乡啊,有句话说得好,不言不语的男人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些总是将‘情’‘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一个都不要去信。找一个普普通通,守本分的男人,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幸福的。你说,是不是?” 鞠可曼突然有种豁然的感觉,禁不住笑了笑,“嗯。” “奶奶这句话我赞成。”周围的一些女人凑了过来,“选老公就是选本分一点的,越是相貌好的,就应当避而远之,准没白头到老的。” “……” 鞠可曼端着饮料,听她们高谈阔论,气氛轻松而愉快,因为大家彼此都毫不认识,所以更是畅所欲言,心中不满,爱情的不顺,工作中的压力,太多太多……偶尔品尝下地方的特色,有点乡土气息,但是的确令人心情愉快,时间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度过。 “会不会冷?”霍昀斯走了过来,他高大俊朗的外形登时令在场的女人们目瞪口呆。 鞠可曼笑容收敛,对这他摇了摇头。 “刚刚看你们一直在笑,怎么,有好玩的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一些生活琐事。”鞠可曼站起身,“你不会感兴趣的。” 霍昀斯低头,看到鞠可曼的运动衫有些褶皱,自然地伸手为她整理,周围的唏嘘声不断,而他依旧故我。 鞠可曼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赶忙说道,“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好。”霍昀斯用手揉了揉鞠可曼的顶。 “喂,等一下。”这时一道女声从后面传来,“这个是不是你的?” 鞠可曼看到女人手里拿着的手链,赶忙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处,“噢,谢谢。”不等她伸手,霍昀斯却已接过,他对着女孩儿轻轻一笑,“谢谢。” 女人顿时烧红了脸颊,她看看鞠可曼,又望望霍昀斯,“呃,冒犯的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夫妻!”霍昀斯先一步答道。 女人惊讶地张大了口,眼底闪现过一抹羡慕,她用手捂住嘴,冲着鞠可曼说道,“祝你们幸福。”不舍地转身走开。 一路上,鞠可曼不吱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向车窗外。 五彩斑斓的夜景令她眼花缭乱,道路边上的树木一排地倒行过,好似一条绿色地带。过了繁华闹市区,再次归于平静,嘈杂的心跟随着一起开始进入沉思。 “不言不语的男人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些总是将‘情’‘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一个都不要去信。” “我爱你——” 鞠可曼的心此时已经不再揪痛。 “想不想再吃点东西?”霍昀斯问着。 “不要。”鞠可曼拒绝,将头转向他,一脸质问,“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们俩是‘夫妻’?” 霍昀斯笑了笑,“那是事实啊。” 鞠可曼纠正道,“事实是,前夫前妻!”她将‘前’字加重。 “那两个字太麻烦了。”霍昀斯显得无赖,笑着说道。 鞠可曼瞪了一眼他,继续将脸转向车窗,“昀斯,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吧,到了地方,我叫醒你。” “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她的嗓音微有停顿,“结束吧!” 车子‘嚓’地一声,猛然停下,就连鞠可曼的身子都跟着向前倾去。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七章 他们的宿命 “什么意思?”霍昀斯锁起了眉头,双眸紧紧地盯着鞠可曼的脸颊,“难道我等了半天,就只为了你这三个字?”他双手攥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向椅座。 鞠可曼紧闭着双眼,试图让自己不去在意他。 霍昀斯等待鞠可曼的回答,突然变得沉默了下来,车内的温度一下子骤降,闷热的天气却令鞠可曼浑身打颤。 她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她抵挡不住,甚至会溃败地在他面前哭泣,像是曾经的每一次争吵,然后他再次掌控全局,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段感情主导。 她不要这种循环了,再也不要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霍昀斯面无表情地问道,在这个黑夜,甚至会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鞠可曼坐正身子,“其实我……” “我问你,什么时候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的?”霍昀斯双眸紧紧地盯着鞠可曼喊道。 “半个月前。”鞠可曼耷拉喜下脑袋,不敢直视他漆黑的瞳孔。 “半个月前?”霍昀斯扬起了嗓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放弃我们之间一年多的感情?”他禁不住冷笑。 鞠可曼不再吱声,只是让沉默来替自己回答。 只听“啪”地一声,霍昀斯点燃了一支烟,落下车窗,伴随着凤,呛人的烟雾飘过鞠可曼的鼻端,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要阻拦,话语到了嗓子边又及时咽下。 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了,她不是他的谁,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已经注定是两根交叉而过的绳子,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结点。 车子再次行驶了起来。 “能不能……”鞠可曼犹豫了下,可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下去,“将车子停在前边的道口,我在那里下就好了。” 霍昀斯不应声,面色难看到极点,好像下一刻就会冲鞠可曼大发雷霆。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车子停下了,就在这个道口停下了。 鞠可曼不敢瞧他一眼,解下安全带,提好自己的包,快速地推门而出。她透过落下的车窗看向霍昀斯,他的脸色再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惨白,棱角分明的线条如今看来也甚是深邃,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一般的令人心疼不已。 不能再看了! 鞠可曼闭上眼睛,任由心底的酸涩涌入,顺延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赶忙转过身,慢慢地向他相反的方向行去。 不远处的车子发动了,好似那么急迫,那么……心碎。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段没有“爱”的婚姻,像是游戏而令人可笑的地下关系,终于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结束了! “咚咚咚。”接连的三声敲门响。 鞠可曼慌忙地坐起身,混沌的大脑,不清醒地意识,她环顾四周,此时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来她已经不住在白雪公主的城堡,而是又回到了灰姑娘的身份,老旧而窄小的屋内盛满了她的家具,这都是她秘密地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来挑选的。 “咚咚咚。”再次。 鞠可曼拍了拍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赶忙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处,“谁啊?” “阿是你啊?”房东阿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偶还说呐,昨晚哦,有人开乃门,偶就担心会不会有小偷哦,所以偶来看看啦!” 鞠可曼慌乱地心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拉开门,冲着热心的阿婆笑了笑,“让您费心了。” “那乃似打算搬进来啦?”阿婆追问道。 鞠可曼笑着点了点头,精神稍显得疲惫。 “呵呵,那好啊,乃休息吧,偶去通知下,让他们也都知道哦。”阿婆有些激动地说道,“乃昨晚回来得晚,小姑娘一个人在外,可要小心哦。” “嗯。”鞠可曼只感觉心头一暖,仿佛冲淡了一些昨夜留下的苦涩,“谢谢阿婆。” “呵呵,好啦好啦,他们都嫌偶烦的,偶不说啦。”她扶着楼梯,转身走下。 鞠可曼望着她有些矮小的佝偻背影,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此时她才发觉,没有了庇护,不一定会很惨,也有可能是阳春白雪,光明一片。 或许,生活可能不像她想象中的恶劣。 这里因为布置得仓促,所以有些衣服还没有准备,只是简单的家具而已。 鞠可曼一直在犹豫,到底是重买一些,还是说再回去霍昀斯那里,将衣服整理一下拿过来。可莫名地,一想到要面对他,她的心就会颤。 她赶忙摇了摇头,否定这个想法,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提起包,换上鞋子走出。 到了楼下时,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提着篮子走回的女孩儿,说是女孩儿,真是一点不为过,她梳着一个马尾,素面朝天,脚踩着一双凉拖,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背心,下身一件短裤,暴露出白皙而修长的双腿,模样普通,但脸型很好看。鞠可曼的一直觉就是,如果这个女孩儿化妆一定很漂亮。 “呃,对不起。”鞠可曼赶忙道歉。 女孩儿透过厚重的眼镜看了一眼鞠可曼,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哦。” 哦?鞠可曼错愕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干站着,一时有些尴尬,鞠可曼赶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昨天晚上新搬来的,我叫鞠可曼。” “湘湘!”女孩儿伸出手。 “湘湘?”鞠可曼浅浅地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啊。” 女孩儿一直耷拉的脑袋再次抬起,透过厚重的眼镜好似望了一眼鞠可曼。 为何说是“好似”?因为鞠可曼根本看不到那女孩儿的眼睛,眼镜似乎太厚重,只是发出乌白乌白的颜色,遮挡住她的双眸,更别提看见她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着眼了。 但是当看到女孩儿转身走过,爬到二节楼梯时,一不小心跌倒,彻底来个四脚朝天。 此时的鞠可曼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女孩儿根本还没睡醒! 好奇怪的人啊,明明还没睡醒,却出门买菜,不会是在梦游吧? 她禁不住耸了下肩,赶忙走了下去。 公司的事情还是一样的多,人员还是一样的难以调配,情趣商品店生意依旧的火爆,鞠可欣的名气还在上涨,建家好似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鞠可童如期地出国留学了。 一切好似都没有变,唯独生活中少了一个他,霍昀斯。 没了他,公司的事务变得繁杂,更令鞠可曼感觉到棘手。 没有了他,每天回到那所小屋,她要自己准备晚饭,自己刷碗,自己看电视,自己睡觉。 没有了他,她恢复了独立,像是以前一样,强颜欢笑,不再有任性,不会又人看她耍赖,更不会有人像是他一样地宠溺着她…… “鞠总,您看下,这是我们这季度的财务报表。”财务部小周站在鞠可曼的办公桌前,恭敬地说道。 鞠可曼点了下头,打开,大概浏览了一遍,“这个月份的负债总额同比竟是增长了百分之二十?” 小周赶忙耷拉下脑袋,“主要是月底用于投资新产品上的多一点,还有我们的遣散费,银行贷款这个月也要还,更主要的是公司的总资产也并不太多。” “你是要告诉我说,公司要发生了危机了?”鞠可曼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周。 小周赶忙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道,“鞠总,我只是建议您可以拉拢下资金,这样咱们的流转资金就会多一些,公司现在明显成上扬趋势,如果资金供应不上,或许比以前的时候更容易跌得快。” 鞠可曼有些懊恼地盯着财务报表,平和了下,“好了,你出去吧。” 下一刻,她竟是有种冲动,想要给霍昀斯打电话,告诉他说现在公司的情况,她再次望了一眼那部传真机,冲动终究还是被理智压了下来。 靠自己,一定要靠自己—— 她打开了电话本联系目录,鼓起勇气拨通了一个电话,“嘟……嘟……”鞠可曼的心也在跟随着颤抖。 “喂?”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 “请问是康总裁吗?”鞠可曼马上笑着说道,“我是正德公司的鞠可曼。” “噢——鞠正德的女儿。”康总裁笑了笑,“记得,记得。” “对不起,打扰您了。”鞠可曼显得有些拘谨,“今天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有件事情想要相求,公司因为最近资金有些紧张,所以希望能不能从您那里借一些款?等好一些,我们一定会连本带利给您还回去。” 康总裁咳嗽了下,沉稳地说道,“鞠小姐,我和你爸爸也算是老交情了,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只是你该明白,最近这两年,无论是正德,还是我们康奇公司,受到霍氏和华西那些大公司的排挤,资金也是吃紧啊。我们能自保就差不多了。再说了,鞠小姐也是好命,华西李老板不是据说是你的大靠山吗?找他不就成了?” “我……” “啊,我还有点事情,鞠小姐下次再聊吧。”电话匆匆地挂断了。 华西李老板?鞠可曼笑了下,那还不是相当于求霍昀斯?何况华西李老板也只是刚开始时给予了解救,之后将股份又都投入了她的名下,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正德已经不再属于华西的名下。 一个电话就吃了钉子,可想而知,二个和三个,甚至n个…… 鞠可曼的心里越发没有了底,可她不能气馁,想要救公司,只能这样弯着腰走下去。 随着正德公司的惨淡经营,情趣商品店却越发的火爆,这却也说明了当下年轻人的兴趣,符合了大众的心理,性,永远是说不完的话题。 “我说你啊,真是没事找事,”阿红一面看着报纸,一面说道,“放着好经营又好赚的生意不做,偏去弄那个大公司,累得要死不活,何苦呢?” 鞠可曼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热茶杯,淡笑了下。 “喂,你将新进的那个避孕套放哪里去了?”皮克走了过来,“有人等着要呢。” 阿红没有抬头,直接嚷道,“右手边三个抽屉。”接着瞅一眼无精打采的鞠可曼,“算了算了,看你这样子,我都心疼,说吧,下一个求的人是谁?我帮帮你。” 鞠可曼双眸放着异彩,“真的?” “还有假的吗?”阿红瞪了她一眼,“不过我可不是白做的,每拉一笔资金,我从中抽取百分之一的利润。” “没问题。”鞠可曼笑不可仰。 “等一下啊。”阿红拿起一旁新买来的杂志,还没来得及看,可刚要放入柜子里,猛然又停下,“哇……哇……” “叫什么啊,跟狼哭一样,难听死了。”皮克刚做完生意,皱着眉头冲她喊道。 鞠可曼也随之看去。 “我的天啊,我的偶像居然谈恋爱了?”阿红脸显得越发哀苦,“怎么可以啊?又是一个千金小姐?那些大家闺秀有什么好的?” 当鞠可曼看到那封面的一眼时,身子就顿住了。封面上,犹如男模一般身材的霍昀斯与高挑亮丽的女孩儿两人携手走在一个红地毯上,相互对视,嘴角含笑,那双眸如此的魅人,他们的身高如此的登对,俊男靓女,可想而知,周围人的艳羡。 是那个女孩儿,那天在雨中看到的那个女孩儿……弯弯的卷发,漂亮的脸蛋,一颦一笑魅惑人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他同站在一起。 他们是聚光灯下的宠儿,他们同样的惹眼,而备受瞩目。 “呜呜,怎么可以?”阿红假哭道,“我的帅哥啊,不会真的和她好了吧?”说话间又看了一眼鞠可曼,“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吗?” 鞠可曼恍过神,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有什么,画面上不是很清晰?他们过他们的生活,我们过小老百姓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 阿红眼底现出了疑惑,可看出鞠可曼有些疲惫的样子,也不好再过问。 就这样吧,他走他的路,她在窄小的圈子中挣扎过活……这才是他们的宿命! 婚姻 ------------ 第八章 ‘物’有所值 二天一早,鞠可曼带着阿红就来到了蔡氏企业,明明前一天通好的电话,可当他们到了公司时,秘书小姐竟是告诉她们,“很抱歉,总裁不在。” “怎么会不在?我们昨天明明约好的?”鞠可曼不信,拿出手机试图拨通他的电话号码,然而,没有想到竟然是关机状态。 阿红瞧了一眼鞠可曼,又审视了一番秘书小姐,扭臀走上前去,扬起了下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得罪了我们,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 秘书小姐依然礼貌地笑着,点头道,“很抱歉,总裁真的不在,就是总裁夫人来了,也还是不在。” “不在也得有个地方去吧?”阿红不满扬声道,“在家,还是出门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阿红姐!”鞠可曼皱眉埋怨着。 秘书小姐捂嘴笑了笑,可还是摇了摇头。 “麻烦你了,那我们明天再过来。”鞠可曼扯着阿红走出了这座大厦。 “你没看出来吗?她是骗我们的,分明她们总裁就在上面,这只是障眼法,想要避开我们。”阿红大声嚷道,“真是的,还大公司的总裁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鼠!” 鞠可曼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阿红,“人性就是这样,现在的我们好似一只过街老鼠,没有人肯帮忙的。” “什么啊,毫无人性嘛!”阿红咒骂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身,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有了,怎么不去求霍氏总裁?去求他吧,我帮你上去和他谈判。” 鞠可曼一听,登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严肃,“不行!” “为什么不行?听说他“穷”得只剩下钱了,不仅在国内拥有企业,国外还有好几家,可想而知,他的钱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想想都眼红。所以说,区区几百万,对他而说,不过九牛一毛,不会在乎的。” “任何人都行,唯独他不行!”鞠可曼冷下脸。 阿红挑高了眉头,禁不住猜疑道,“难道你们俩人……真的有什么?” “没有。”鞠可曼毫不考虑地否定道。 “没有干嘛这么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阿红越发狐疑,“还是说,你不想告诉我?” 鞠可曼眉头拧得快要打结,她转过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去下一家公司。” “喂,鞠可曼,你这样太不够义气了——” 不等阿红说完,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两位稍等一下。” 鞠可曼看去,竟是刚刚那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笑得甜美,“如果你们真有要事找总裁的话,可以试试到开源露天休闲俱乐部。”将地址递到了鞠可曼的胸前,“总裁这个时候应该在打高尔夫。” 鞠可曼欣喜若狂,她接过地址,连忙向那位小姐感谢。 “瞧,我就说吧,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存心隐瞒。”阿红一脸得意,“到了,还是说了吧。” 鞠可曼无奈地瞧了一眼她,禁不住浅笑了下,拉起她的手臂就是向前走,“好了,赶紧过去吧,要不然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溜走了。” 管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鞠可曼都不会放过的。 开源露天休闲俱乐部,顾名思义,开源企业也是商业上的佼佼者,其老总裁年迈六十,备受尊敬,他一手所创办的露天休闲俱乐部一直受到上流社会人士的青睐。一是环境优雅,聊天绿地,小风幽幽,不远处碧水荡漾,小山雅致,道路上还有专门打扫的人来清理,里面还设有五星大酒店。这一切都是非一般人所能应付。所以,只要能跨入这道门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政府高官。 按理鞠可曼和阿红两人根本进不了这道门槛,幸好阿红急中生智,看到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刚刚走进,她赶忙上前谎说自己是他的女伴,门卫这才得以放行。 “看,行吧?”阿红向鞠可曼眨了眨眼。 鞠可曼冲她抛了一记赞赏的眸光,两人总算是进了这道门。 “哇塞,真不是盖的啊,环境也太优雅了吧——”阿红看得目瞪口呆。 放眼望去,偌大的露天草地让人心旷神怡,和煦的暖风吹过,带着一丝绿草的清香。 “我估计这里面的一株草都比我值钱!”阿红不禁感慨,“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人可以这么富有,却还有人像我们一样,为了五角钱也得斤斤计较。” 鞠可曼抿唇,“向来都是这样的,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一瞥眼,看到草地上站着一抹背影,她不等阿红接下话,快速地走了过去。 “哎,等等我啊。”阿红在后面紧追。 在草地的北边,站着几位男士,看年龄,大概都已中年,有的已经大腹便便,有的还依旧不减当年风采,而眼前的蔡仕方便是其中一名。 “蔡总裁!”鞠可曼看似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 蔡仕方透过墨镜扭头看去,脸上并无一丝表情,甚至还有一股被打扰的不悦,他冷冷地说道,“真巧,鞠小姐也来了?”简略地寒暄了一句,就要招呼着面前的几位男士向草地中央走去,“老郭啊,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啊,刚刚那一球可真是神了。” “哈哈,哪里啊,再怎样也还是不如你。”两人谦虚地说着。 鞠可曼一见如此,又再次跟上前去,“蔡总裁,昨天我有给您打过电话,约好这个时间谈些事情。” 蔡仕方停下脚步,显得颇为意外地扬了下眉宇,抹得黑亮的头发好似衬托着他的老奸巨猾,他看了下周围人,不由得大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是忘了。” “没关系,我还记得。”鞠可曼故作不气,有礼貌地说道。 蔡仕方收敛了笑意,看了下手表,“我恐怕只有五分钟的空闲。” “五分钟足够了。”鞠可曼点着头。 蔡仕方似是对鞠可曼的自信有些许惊讶,禁不住再次深深打量了她一番,“好,那你说吧。” “正德公司是一家小公司,员工不多,但是大家一心向上,这半年来……” “鞠小姐,一分钟了。”蔡仕方“温文”地提醒道。 鞠可曼登时打住,拧了下眉,赶忙转入正题,“现在正德公司资金有些紧缺,但您该看得出来,正德公司这半年的销售水平上升的速度非常之快,不仅国内,国外也渐渐有了一些市场,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相信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赶超一些大公司。但是这发展的过程中,流转资金确是非常需要的,而现在正德公司发展过快,却也加剧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们需要的是……” 不等鞠可曼说完,蔡仕方笑了笑,打断道,“鞠小姐,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一个乱投资的人,我要的东西向来是物有所值!” “不是乱投资,我相信能带给您想要的。”鞠可曼强调道,努力争取着机会。 “带给我想要的?”蔡仕方禁不住冷笑,“据我所知,正德公司并不如我所预见的那么乐观,尽管它发展再快,也依旧赶不上当下的华西、康氏、霍氏。如果你认为它真的可以,那么好,我们合作。” 鞠可曼脸颊“刷”地一下子惨白,这不是明摆着奚落她吗?正德公司的注册资金也不过才区区几百万,怎么可能比得过那种好几千万的大企业? 蔡仕方摇晃了下手中的球杆,“噢,时间刚刚好,鞠小姐,那我就不送了。” 耷拉着脑袋的鞠可曼只感觉一时心慌,“我将我手上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让给您,这样……可以吗?” 蔡仕方扭过身,摘下眼镜,那双布满了皱纹的脸颊却充满了睿智与老练,他深邃的笑意令人心惊胆战,“鞠小姐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我要……物、有、所、值!”说完,从新戴上墨镜,走了远去。 鞠可曼的内心一片错乱,她突然间好懊恼自己会来这个地方,竟然还遇见了这样的人。 “什么物有所值?”阿红皱着眉头凑上前来,禁不住问道,“难道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他还不满意?” 鞠可曼紧闭的双眸渐渐睁开,“没什么,走吧。”情绪显得落寞。 阿红再次扭头看了看那离开的高大背影,又瞧了瞧脸色甚是难看的鞠可曼,只觉得一头雾水,“到底什么“物有所值”。难道……”她恍然大悟,登时追上前去,追问道,“他不会想要老牛吃嫩草吧?” 鞠可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问了,就当我们没有来过。” “什么没有来过!”阿红气愤不已,双眸瞪大,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般赤红,“他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当我们是什么?哈,难道有钱人就这样毫无德行地践踏别人的真心?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刚刚要是我在那里,上去就回他一巴掌,看他还敢说出这种话不?” 鞠可曼一路默不作声,她低头看下时间,估计还能再去上一家企业,于是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可结果可想而知,再次被拒之门外,甚至连人影都没有见到。 鞠可曼和阿红回到了情趣商品店内,两人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苦笑。 “怎么样?”皮克端着两杯热水,分别递给两人,“还顺利吗?” “你看呢?”阿红接过水杯,冲他扮了个苦脸,“这种舍脸面的事,还真是难做。” 皮克在两人的脸上巡视了一番,不禁笑了笑,“依我看,是你们不够资质,像是做这种谈判的,哪一个不是有身材有脸蛋的?” “喂?你眼瞎了?”阿红站起身,将手中的杯子向桌面上猛地一摔,“我怎么没身材,没脸蛋了?36c-62cm-86cm会不标准?你给我说说,我哪点比别人差?” 皮克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红,顺势看向她挺高的胸部,登时没了气焰,赶忙缩着脖子像是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躲去了远处。 鞠可曼望着再次起了争端的两人,禁不住笑起,她端起茶杯,鼻尖处满是茶水的香气,顿时令她混沌的脑海有些清醒。 物有所值! 脑海中闪现出这句话,除了这家公司之外,她还能交付得起什么?难道真如她们所想,只是‘身体’吗? “算了,可曼。”刚刚消气的阿红走了过来,单手抚着鞠可曼的脊背,“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成我和皮克商量下,将这情趣商品店给让出去,估计也能卖个好几十万……” 不等她说完,鞠可曼马上反驳道,“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阿红瞪了一眼她,“大不了我们跟着你混公司。” “不行!情趣商品店生意正好,而且比较有前途,更何况你和皮克投入大量的心血在里面,我不会同意的。”鞠可曼毅然地拒绝道,“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找那色老头儿去?”阿红瞥了一眼鞠可曼,警告道,“你可别做这种交易,到时候可别怪我给你脸色看!” 鞠可曼皱了下眉,点了点头。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小区外的灯光打亮,陆陆续续有人出来遛狗散步,老人和孩子的笑声渐入耳畔,那么和谐而令人羡慕,家家户户的橱窗中飘过一抹饭菜的香气,温馨的感觉充斥着鞠可曼有些冰凉的内心,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夺眶而出。 霍昀斯曾说过,做生意,就要经得起失败,经得起别人给的奚落与嘲讽。 可鞠可曼一直在怀疑,从小生活在高处的他,应当总是被光环所环绕,根本不会亲身经历那些坎坷,经历从失败到成功的艰辛。 他是贵族的王子,而她却是平民中的贫民。 此时此刻,鞠可曼才明白,霍昀斯曾经说过的话,一定是预料到今天的她,不过算是一种安慰与淡淡的回忆吧…… “啊……”这时一道女声突然从面前传来。 鞠可曼猛然抬起头,竟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撞上了一名女孩儿,而这女孩儿恰好就是与她同一楼的怪人——湘湘! “你好。”鞠可曼笑着打招呼道。 女孩儿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小脸儿上写满了疑惑,“我认识你吗?” 鞠可曼顿时尴尬不已,“呃……我们早上不是还介绍过彼此吗?” 女孩儿拧起秀眉,手指轻点下巴,像是在思索着记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摇了摇头,“呵呵,算了,从新认识下吧,我叫湘湘。” “鞠可曼。”实际上,鞠可曼的心底有些发毛。 两人算是又从新认识了一遍。 不过很显然,这次的自我介绍其实也显得有些多余了,因为在二天的早上,当鞠可曼再次与女孩儿相遇时,她却又现出那种迷茫的眼神。 “我……我们认识吗?”女孩儿的声音中多了一抹睡意。 鞠可曼禁不住皱起了眉宇,“这已经是三次介绍了。” “哦。”女孩儿像是在敷衍,“湘湘——”伸出手。 “鞠……鞠可曼。”此时此刻,她确定她的汗毛已经全部倒立。 “阿湘湘啊,要偶说几次乃才能用心啊?”阿婆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充满了责备,”子似一个人名哦,乃就咋么健忘。”禁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又看向鞠可曼,安慰道,“鞠小姐啊,你不要怪她哦,她因为工作的缘故,黑白颠倒哦,所以白天基本上似呈昏迷状态,到了晚上会清醒一些啦。” 鞠可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再次审视面前的小女孩儿,伸出手指在她的眼前晃动了下,虽然她知道这有多不礼貌,然而那女孩儿确实感觉不到,甚至当鞠可曼将身子靠近,还能听到她微微的鼾声。 鞠可曼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此刻,她竟是觉得这个女孩儿太过幸福了,好像将外界的所有事物都隔绝,只是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那是一种虽小却踏实的感觉。幸福也不过如此,当自己脑海中全部被生活和学习所充满,再无任何的闲暇去想其他。 “哎?是不是乃手机在响啊?”阿婆看向鞠可曼,提醒道。 鞠可曼赶忙抽回神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宇微皱,“可欣?” “听说你昨天找过蔡总?”鞠可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然。 鞠可曼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冷笑了下,“你知道蔡总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那些自信满满、却毫无现实感的年轻人!更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女人,他更会嗤之以鼻。” 鞠可曼不吱声,隔了片刻,她手握紧电话,“难道你打来只是要和我说这些?那好,我已经听到了,谢谢!”刚要挂断。 “不是想要争取一个机会吗?”鞠可欣扬起了语调,“今天晚上七点半在Apning大酒店有一个小型聚餐,大华董事长和蔡总都被邀请。” “所以说……” “机会看你自己了。”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Apning大酒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脑海中蓦地闪现出霍昀斯那张迷死人的温柔笑脸……她的心跳猛地停顿了下! 婚姻 ------------ 第九章 我想将你捏碎! 鞠可曼低头呆望着手机屏幕,久久无法回神,要不是阿婆好心提醒,只怕鞠可曼差点误了今天早上的会议。【最新章节阅读.】 “鞠总,这是早上新算好的数据,您看下。”财务部经理将手中的几份文件递给了鞠可曼。 鞠可曼接过,快地浏览了一遍,“需要这么多资金?” 财务部经理用手托了托无框眼镜,“这些恐怕只够到今年年底的,明年我们还要开的新产品资金还不足。” 鞠可曼眉峰微蹙,右手毫不自知地揉向了眉心,这是她接受公司后慢慢习惯的动作,曾经好几次被霍昀斯纠正过,可最终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我再想想办法吧!”鞠可曼叹了口气。 结束了会议,鞠可曼回到了办公室内,一整天有些魂不守舍,“apning大酒店”,像是一道魔咒,不停地在脑海中徘徊。 终于在下班的一刻,她做出了决定,去! 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趟,努力了,即使得不得也不会后悔! 鞠可曼在公司里换了一套晚礼服,这套黑色的真丝礼服价值不菲,领口处还镶有真钻,是霍昀斯专请知名设计师制作的,一共两套,另外一套是男装,自是不用说,穿在霍昀斯的身上。 鞠可曼望着这件礼服,犹豫了下,可再望望桌面上那紧缺的资金,也只能穿上它,即使会叫人说她“厚颜无耻”。 apning大酒店,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其壮观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门口处,横排停了几辆黑色高级轿车,与酒店的外观交相辉映,好似象征了apning大酒店阶级的特征。 “好久不见啊,张总。”一名男士与鞠可曼擦身而过,向另外的一个男人笑道,“看来不错啊?身体好似比以前还硬朗了?” 鞠可曼无暇去听他们的谈话,继续向前走。 “听说徐总最近官司缠身?” “……” 鞠可曼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番,继续贴着边缘向里走,终于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背影,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蔡总裁现在有时间吗?” 蔡仕方闻声转过身来,脸上无一丝波动,眼底渐入惊讶,“好巧啊,鞠小姐。” 鞠可曼看出他的嘲讽,然而不以为意,她又迈上一步,“不是很巧,我是打电话听人说您今晚会过来这里。” 蔡仕方抬起眉宇,不停地摇晃着手中酒杯,鲜亮的酒液像是惊涛骇浪一般撞击着杯壁,却又有技巧地不溅射出一滴。显然鞠可曼的坦白,引起了蔡仕方的兴趣。 他嘴角勾起,脸上随之浮起一些皱纹,“今天穿得很美,不知愿不愿意与我跳上一曲?” 鞠可曼迟疑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大会跳,可某人和她说过,跳舞是一方主导,另一方被牵动,只要放心地跟随着就好了。可当两个是敌对的人却也要装作和谐地跳舞,是否又会暴露尴尬呢? 事实上证明,不会。 蔡仕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在这一点上,他和霍昀斯是不谋而合的,无论是多么烂、多么乱的局面,他们依旧可以保持自己主控的地位。 “对不起!”鞠可曼在n次踩了蔡仕方的脚后,赶忙道歉道。 蔡仕方不由得咧嘴笑开,“鞠小姐可以放松一些,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噢。”鞠可曼深呼吸了口气。 伴随着优雅的华尔兹音乐,周围的人也随之飘飘起舞,曼妙的身姿,高大的身形,形成一幅幅和谐而美丽的画面,像是一只只蝴蝶满场飞舞。 “有进步。”蔡仕方俯视着鞠可曼,赞赏地说道。 “啊?”鞠可曼只顾低头关注着脚步,根本没有注意他去说些什么,“很抱歉,您再说一遍好吗?” 两人禁不住对视了一眼。 蔡仕方竟是有些吃惊地了笑起,“我这是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要别人重复夸奖的话语。” 鞠可曼一听,脸颊“刷”地泛红,一直延伸到耳后。 “听说你之前和霍昀斯走得很近?”他突然将身子靠近,正好遮挡住鞠可曼的视线。 鞠可曼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 “怎么,不想谈起你们以前的感情?”蔡仕方的话语听来由几分的调侃。 “没有以前。”鞠可曼回道,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我们一直是一般的朋友,就像……我和蔡总的关系。” “哦?”蔡仕方露出了一丝疑惑,“可我感觉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啊。”略带一丝笑意。 鞠可曼默不作声,只是慢慢地跟随着他在舞池中央摇晃着身体。 “鞠小姐想不想演一出戏?”蔡仕方竟是将话语凑在她的耳边。 她慌忙地停下脚步,有些懊恼地抬头看向他,“蔡总裁高抬了。” 蔡仕方不以为然,他轻揽住鞠可曼的腰,“我现在隆重邀请你,和我合演一出戏,演完了,我会好好考虑下咱们的合作。” “真的?”鞠可曼惊喜道。 蔡仕方俯视着鞠可曼的脸颊,眼底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我觉得这部戏名就叫……” “打扰了,蔡总!” 一道冷声蓦地在鞠可曼的身后响起,犹如平地惊雷,鞠可曼的身子像是触了电一般,一动不动。 “哟,霍总裁也过来了?真是巧啊?”蔡仕方眼底闪过一抹奸诈的神色,“鲜少在这种弄个场合下能看到你,稀奇了。” “蔡总愿意和女人跳舞,也让我有些颇为吃惊啊。”霍昀斯毫不退让。 登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那僵冻的冰层,一捅即破。 “鞠小姐,不打声招呼吗?”蔡仕方故意将手在鞠可曼的腰部滑动了下,嘴角始终扬着笑意。 鞠可曼慢慢地转过身,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背后的两束骇人的眸光,犹如火焰一般快要将她烧穿。 “你……你好,霍先生!”鞠可曼颤声说道。 霍昀斯扬起笑容,令人看不出一丝的端倪,举止依旧大方得体,“你好,鞠小姐。”客气有礼,仿佛两人真的只是许久不见的普通朋友。蔡仕方将目光在两人的脸上逡巡,禁不住勾起嘴角,“怎么不见霍总的女伴?据说是大华董事的千金。” 霍昀斯轻笑了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高脚杯颈,动作优雅,“她今天下午临时有个拍摄。”话语说得如此自然。 “哈哈,那是有点可惜了。听闻她可是个大才女,不仅弹了一手好琴,还会跳舞。曾经与你相识时,就是舞会上一华尔兹令你们相互青睐。”蔡仕方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鞠可曼,“多久了,有半年了吗?” 霍昀斯看似专注地听着,脸上的笑意依旧,即使说到自己的**,好似也不会动怒,“刚刚好,半年。”他抬了下眉宇,“没想到蔡总人忙,心不忙啊。” “哈哈……”蔡仕方笑道,扭过头,看向鞠可曼,“鞠小姐似乎脸色不太好啊?” 鞠可曼微咳了下,“大概是来的时候有些受凉了。” 蔡仕方再次瞧了一眼她,“鞠小姐和霍总也算是旧识了吧?那场宴会上看到你们俩人的照片,真是有些滑稽,不过霍总也是有雅量,难得的不会对莽撞的鞠小姐火。要是按照霍总的脾气,估计鞠小姐的小公司只怕早就提前半年以倒闭收场了。” 鞠可曼微露惊讶,而对面的霍昀斯却笑而不语,仿佛真的只是自己的雅量包容了一切,如此“绅士”的他,令周围的一些女性投来爱慕的目光。 伪装,向来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商业技能了。 鞠可曼暗讽自己竟然还是会在意他,她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下。 这一次虚伪的寒暄,终于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了。 蔡仕方揽着鞠可曼向不远处的休息处走去,一面走,他一面想鞠可曼耳语,“看来鞠小姐的戏演得还不错。”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她终于明白所谓的“演戏”是什么了。 蔡仕方似乎早就知道她和霍昀斯的一切,他就好似一只老狐狸,坐在暗处窥视着一切,嘲笑也好,讽刺也罢,只顾自己的看着这场闹剧,权当一场免费的电影。 “饿不饿?先吃些东西吧。”蔡仕方难得绅士一次,他起身走到了自助餐前,夹了一些糕点和水果,又走了回来。 鞠可曼躲在暗处,静静地窥视着场内的人物,有意无意地总是将目光追随着那抹帅气而高大的背影,他的存在就像是摩登大厦,瞩目而让人难以去忽视。 蔡仕方挨身坐在鞠可曼的身侧,“你刚刚表现得很好,甚至还出乎我的意料。” “这算是夸赞吗?”鞠可曼扭头,只觉心头一阵冰凉。 蔡仕方悠然一笑,“在这样的场合,你想要“真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你足够条件。“ 鞠可曼面无表情,她不停地抚摸着水杯,耷拉下脑袋。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至少不会要死不活地闹上一场,”蔡仕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你结婚了吗?” 鞠可曼猛地一句问话令蔡仕方怔了下,“曾经结过,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就是离婚了。”鞠可曼禁不住苦涩地笑了下,“你的夫人一定很伤心吧?女人之所以死缠烂打,那是因为爱他,而男人的负心让她们痛恨而无可奈何。” 蔡仕方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鞠可曼,隔了片刻,他大声笑了起来,“小丫头,你的路才多短,我走的路整整是你的两倍多。你以为女人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女人善变!结婚前温柔善良,结婚后刁难野蛮,判若两人。” “哪里都像你所说的样子?”鞠可曼马上质疑道,“不能一竿子打死!” “哈哈……”蔡仕方笑着。 “不是吗?”鞠可曼进一步反驳道,“不是所有女人都如你所讲,大方得体的女人多得是,天下间没有多少女人不希望得到真爱的。所以说,不是女人叛情,而是男人负心在先。” 蔡仕方的笑声更大,好似周围的三米远都可以听到。 “你在笑什么?”鞠可曼疑惑不解地皱眉问道。 蔡仕方渐渐收敛了笑意,“没想到,我这个岁数了,还会有人敢和我谈“爱情”这个玩意儿,更何况是你这个小丫头。” 鞠可曼登时臊红了脸,静静地坐在椅上。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对爱情看法不对,我不介意你以身试教。”蔡仕方将高脚杯的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跨步要走远去。 “等一下,”鞠可曼及时叫住,“我们……我们的合作,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蔡仕方侧过头,嘴角翘起,“明天上午来公司找我。” 鞠可曼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抓住了,终于抓住机会了。 那种努力奋斗来的成就感,原来是那么令人开心不已。 她来不及走出酒店,赶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阿红,告诉她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电话那端的阿红困意正浓,可当听到她讲后,便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和鞠可曼一起感受这份成功的喜悦。 “好了,不聊了,我现在要坐车回家。”鞠可曼挂断了电话,刚要将手机放回包里,却现皮包竟然和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缠到了一起。她低下头,弄了好久,却反而越来越糟。 真丝的料子本来就薄,累赘的包包挂在上面,令鞠可曼低胸的晚礼服有些走了样。她皱起眉头,坚持不懈地解着。似乎周围人有注意她的了,于是她赶忙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悄悄地继续解着。 “怎么回事啊?”她暗自嘀咕着。 再试一次,如果不成她就这样抱着肚子回家! “啊……竟然还不成?”鞠可曼急得满头大汗。 “当初买的时候,不是跟你讲过,这里有个小拉链吗?”轻而淡的语调猛地从鞠可曼的头顶传来。 鞠可曼身子定住了,她任由着那双手触碰她的腰,拉下拉链,将手从里面伸进去解下挂钩,冰凉的感觉顿时袭卷全身,黑暗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令她憋闷得难以呼吸。 “你知道我现在想的什么吗?”男人湿热的呼吸吹拂着鞠可曼的脸颊,如此的近,“如果可以,我想将你在我手心中捏碎……” 婚姻 ------------ 第十章 苏醒的狮子  鞠可曼浑身打了个颤,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恶魔主导了一般,连自己的意识都跟随着飘去。[] 如果此时此刻,一把刀子横在鞠可曼的脖颈上,只怕依旧会毫无知觉。 霍昀斯轻吹了口气,刺激着鞠可曼敏感的耳际,“今晚的你,看起来很可口,竟是让我后悔那天晚上……放你走!”深沉而磁性的嗓音在漆黑的角落中显得越鬼魅。 “什……什么意思?”鞠可曼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霍昀斯勾起嘴角,冰凉的唇在鞠可曼裸露的肩上来回移动,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抚摸向她的小腹,慢慢向下延伸,“你说呢?”话语中充满了暧昧,令人不禁浮想联翩,“要怪就怪你今天晚上故意出现,还要穿上这么性感的衣服,挑起了我的兴趣。” 当他的右手抚摸向她胸前的两团丰盈时,鞠可曼的脑海蓦地清醒了过来。 她赶忙扭过头,蹙紧了眉头,“放手——” “你凭什么?” “我们……已经结束了!”鞠可曼显得有些无力。 霍昀斯现出一抹冷笑,“结束了?”他扬声,“我有同意吗?” 鞠可曼的表情再次一僵,她的脸色煞白,双腿在不停地颤栗着。 连她自己都不知,原来他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可怕,如同苏醒的狮子,随时捕猎着食物,眼底尽是嗜血的虚伪笑容。 “昀斯?”这时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打扰下,刚刚有看到霍先生过来吗?” “霍先生啊……” 紧紧握住鞠可曼身体的双手终于随着这一道女声而渐渐放开,霍昀斯从后面走上前,背对着鞠可曼,冷声道,“你和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的!” 像是一道魔音,不停地震着鞠可曼的耳膜,像是要冲破它,变得越来越猛烈。 “昀斯?”女人看到从角落里走出的霍昀斯,又惊又喜,“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到外面抽根烟。”霍昀斯笑着回道,“方老板还在吗?” “在,一直等着你呢。”女人看起来很是端庄得体。 “那我们过去吧。” 鞠可曼呆望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像是冲破了最后一丝底线,她终于坚持不住地塌陷了。 “小姐?没事情吧?”一个男人看到快要站不稳的鞠可曼,赶忙上前搀扶道。 鞠可曼闭着眼睛,慢慢找回了一丝理智,再次睁开,眼前终于恢复了明亮,她摆了摆手,“谢谢,我没事。”站起身,快地离开了这座酒店。 这一夜,鞠可曼做了噩梦,梦中总是那挥之不去的魔音。 “你和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的——” 还有一头狮子,不停地追捕着她,令她无处遁逃,她呐喊着,挣扎着,可最终还是难以逃出它的“魔爪”。就在它张开血盆大口,出惊天的吼声,下一刻欲将她吞入的刹那,鞠可曼惊醒了过来。 屋内依旧一片漆黑,她打开了床头灯,看向闹钟,不过才凌晨三点半。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推开窗子,一个人窝坐在窄小的单人沙上,让自己杂乱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楼下依稀传来音乐的声音,那是很古典,甚至可以说是很古老的音乐,有点像是用留声机播放的。 鞠可曼联想到了一些恐怖片,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刚刚脊背上干掉的冷汗禁不住再次泛起。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 白天永远见不到楼下的那对夫妻,可每到傍晚,快进入十二点的时候,音乐便响起。 而楼上的小女孩,白天仿佛一个游魂,记不住一切,而晚上虽然清醒了,却好像每天都如同一日地对她打着招呼,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表情,好似过着同一日。 鞠可曼的心底再次一沉,可不管如何,她承认,这是她选择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安然无恙…… 情趣商品店。 “天啊,你这是怎么了?”阿红瞪大了眼,禁不住看向鞠可曼,“失眠了?怎么黑成这样?” 鞠可曼赶忙向柜台前走去,照了照,“有这么严重?” “可不是?”阿红白了一眼她,“不会是兴奋的吧?” 鞠可曼不吱声,她蹲下身翻出化妆品,对着镜子涂抹了一层眼影,“现在好点没?” 阿红看她故意岔开话题,心中不禁有些狐疑,她一把抢过鞠可曼手中的眼影,站在鞠可曼的身前,充当起了化妆师,看鞠可曼身子闪了下,赶忙说道,“放心,好歹和皮克也学了这么久,大小也算是一个化妆师了。” 鞠可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怕这个,你就是给我化成熊猫,我也没意见。” “熊猫还用我画?”阿红瞪了一眼她,“今天早上就过去?要不要我跟着?” “不用了,昨天晚上谈得挺好的。”鞠可曼一副信誓旦旦地样子,“我想这次应该会很顺利。” “话不要说得太早,凡事有个万一。”皮克走了过来。 “去你个乌鸦嘴!”阿红臭骂了他一句,“帮不上忙就算了,现在还咒我们!” “我这不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吗?”皮克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对了,我大后天要出趟远门。” “干嘛去?”阿红反问道。 “我的斯蒂文回来了——”皮克脸上禁不住现出一丝幸福的喜悦。 阿红的手顿了下,面上无波地反问道,“斯蒂文?你的老相好?” “懒得和你解释。”皮克晃动了下新找出的情趣用品,将它摆上架。 鞠可曼将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巡视了一番,她好多年的疑问终于有了解答,“你喜欢皮克吧?”双眸不经意与阿红相对视。 阿红的眼神有些躲闪,拿着刷子继续为鞠可曼补妆,声音故意放低,“那又怎样,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说了,可能他会考虑,但是你不说,百分之一的机会也会丧失。”鞠可曼警告道。 阿红再次瞧了一眼鞠可曼,低下头,表情显得落寞,她将刷子放回了盒中,扣上,“他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更主要的是……他,喜欢男人。”随之也走了过去,像是故意避开鞠可曼的追问。 鞠可曼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片秘密花园,里面栽满了秘密花丛,无论是多么开朗的人,都会有它的存在。那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鞠可曼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收拾好文件,将它装入包内,向两人再次打了一声招呼,走出。 蔡氏企业以电子产品为主,之所以他可以占据市场如此稳固,商界人传闻,因为霍昀斯永远没有再这个领域上踩一脚,或许换句话说,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有些人评判说,这是聪明人的选择,因为两大势力对峙,必会两败俱伤,而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小角色自然渔翁得利,乐得所见。 所以至今为止,他们向来保持着这份‘和谐’。 鞠可曼走入大厅,看向服务台小姐,“你好,我今天早上和蔡总裁有约。” “好的,您稍等下。”小姐拨通了电话,“喂,我是总台,请问下,是否今天上午蔡总裁和一位小姐有约?”隔了一会儿,“嗯,好,我会转告的。” 电话挂断。 小姐抬起了头,对着鞠可曼展开一抹礼貌地笑容,“很抱歉,今天早上总裁就搭飞机去香港了。” “去香港?”鞠可曼蹙起了眉头,“可我们明明说好要谈合作的事情。” “对不起,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小姐依旧显得客气。 鞠可曼顿时有些慌乱,她赶忙找出手机,试图拨通蔡仕方的电话号码,然而,谁想竟是关机状态,仿佛就是为了避开鞠可曼。 这算什么? 欺骗?还是根本存心是戏弄? 鞠可曼仰头望天,竟是一时无语。 早上来时,她寄托了全部的希望于他,可现在却全部都变成了一场空。好像玩了一场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心脏都快难以承受。 她能抱怨什么,说他言而无信? 鞠可曼摇了摇头,似乎他也没有跟自己下过什么约定! 终于,鞠可曼还是沮丧地回到了公司。 “鞠总,今天上午银行来催贷。”财务部经理通过内线打入鞠可曼的电话,“还有……这两天的销售额有下降趋势,我们的资金明显供应不上。” “知道了。”鞠可曼焦头烂额,“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电话切断。 不一会儿,又一个内线接入。 “鞠总,大华公司要求向咱们退货,说是检测出百分之二十的产品不合格,还让咱们全数退款。” 鞠可曼禁不住皱起眉头。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进来。”鞠可曼的声音听来甚是无力,“什么事?”她看向人事经理。 “鞠总……”他欲言又止,“上次裁退的那些人将咱们告入法庭了,说咱们非法裁退员工,要求赔偿,并给说辞。” 鞠可曼顿时脑海一片混沌,“为什么会生这么多的事?” 人事经理一头雾水,“还有其他的吗?” 鞠可曼闭上的双眸睁开,“没事了,你出去吧。” 门关上了,电话又再次响起,好像一道道魔音,令鞠可曼的精神疲惫,她快拨断了电话线,终于声音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安静。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皮椅上,望着桌面上那堆积快要如小山一般高的文件,只觉头痛。 最终,她还是失败了。 即使她努力地在学习,努力地在成长,可终究她还是成为了一个令人嘲笑的失败者。 官司缠身,债务累累,她快要成为一个落水狗,人人避而远之。 这个时候,有谁会愿意出手相帮呢?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 繁华的街面上,人头攒动,从高处望下去,好似黑色的海洋一般,令人晕眩,耳畔处隐约传来三三两两的喧闹声。 许久没有听过这么畅快的笑声了,似乎变得怀念而感慨。 一个念头蓦地在鞠可曼的脑海中闪现,如果她放弃了,又会怎么样?反正她已经孑然一身,无所惧,她唯有这条路可以让自己还能存有尊严的走下去。 七天后,鞠可曼见到了张律师,并叫会计师做了一份财务清算表。 “真的决定了?”张律师最后一次向鞠可曼问道。 “嗯。”此时的鞠可曼显得沉着冷静,“可能还差一些钱,我会每月向银行还的。” 张律师不由得叹了口气,“撑来撑去,结果还是这样子。你这半年多来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那总比煎熬一辈子强许多。”鞠可曼自嘲地笑了下。 “没有试着找下李老板?”张律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我不想找他。”鞠可曼立马否决道,“总不能靠人家一辈子,更主要的是我,我没有能力。” 张律师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收拾好文件,离开了。 “鞠总,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人事经理不敢置信地走了进来,“难道仅是因为受了一点打击,就要放弃你爸爸留给你的全部财产?” 鞠可曼默不作声。 “你这样只会叫人唾弃,甚至会说你是败家女。” “让他们说吧。”鞠可曼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装入一个箱子里,“人言不可畏。” “真的这么洒脱吗?”人事经理走上前一步,厉声道,“放弃你一直坚守的信言,放弃你曾努力的一切,放弃……我们这些为公司奋斗的职工?” 鞠可曼的脸色煞白,她耷拉着脑袋,终于双手无力,任由箱子垂落到了桌面上,“不是我放弃,而是……我无能为力!” “你没做,怎么就说不可能?”人事经理逼问道。 “我怎么没有去努力,我甚至哈腰去求人家,可人家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是我,我是鞠可曼,一个毫无知名度,也没有任何号召性的名字,银行听到会问我,‘你是谁’?同行根本就无视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拿名字来开玩笑,甚至来戏弄……”鞠可曼禁不住冷笑了下“我甚至根本就是一个商业白痴。试问,我这样的人,即使拿到了资金,还能如何?要去背负更多的债务吗?” 人事经理听后,不再吭声,他低着头,默默地站着。 良久,他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鞠可曼内疚不已,她也不想去放弃,甚至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一夜,鞠可曼彻夜不眠。 楼下的留声机响了一整晚,女人的尖细嗓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仿佛不再可怕,倒是像极了鞠可曼的心境,有些阴沉而寂寞。 早上五点,没有了声音,房子下的甬道上渐渐有了车辆和人流的嘈杂声。 “咚咚咚”三声。 鞠可曼抽回了神思,她猛地从沙上站起,由于双腿盘太久而早已僵住,一个不稳向地面上栽去。 “咚咚咚。”门继续敲着。 “来了?”鞠可曼扶着沙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处,拉开门,“湘湘?” 女孩儿穿着一件白色的卡通睡衣,披散着长,脸上依旧架着那副眼镜,遮挡住双眸。她手上一如往日般地挂着菜篮子,“你是新来的吗?阿婆要我给你看下水费通知——” “新来的?”鞠可曼扬声,刚要解释,却觉得没有必要了。 她笑了笑,“嗯,好,谢谢你。” 女孩儿展开一抹甜美的笑容,“我叫湘湘。”她伸出手。 鞠可曼本想就这样打过去的,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热情’地再次介绍,她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叫鞠可曼。” 可笑的邻居,她的可笑人生—— “水费2oo,电费2oo,房租……”鞠可曼脑子像是闪过好几个零。 终于又恢复了曾经那些斤斤计较的生活。 买菜要讨价,去市只看红色的标签,因为是特价品,买衣服和生活用品要货比三家,炒菜难吃却依旧可以下咽,一个人的碗筷,一个人的饭量,临走时,会注意关电源,因为会走电表,搞特大优惠活动,她和每一个女孩儿一样,激动地冲过去,偶尔的买一赠一小便宜,也会让她笑上一整天。 这样的简单,该是够了吧—— 至少她以为,可以了! 两个月后。 “可曼,太棒了,恭喜你。”阿红激动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竟然考上研究生了,我和皮克商量了,打算报个三人游,一起去国外旅行。” 鞠可曼将电话拿远,“不过就是a大,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喂喂喂,”阿红不满道,“考上了,还说这种话?不管事a大,还是T大,都一个样子的。差了三个档次又怎么了?研究生就是研究生,该玩还得玩,不许给我拒绝,票我们都订好了。” 鞠可曼浅笑了下,“那我找下我的护照。” “你不是现成的吗?” “是有,但我最近好像没看到。” “那你好好找找,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挂断了。 鞠可曼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回想,她记得她从家里搬出来时,拿走了护照,然后从霍昀斯那里……啊!在他那里! 仿佛快要从她的人生中渐渐销声匿迹的名字,再次跃入她的脑海。 婚姻 ------------ 第十一章 陷阱(抱歉,抱歉,太晚了)  去? 还是不去? 鞠可曼犹豫不定,该怎么办?要不然去挂失补办一个?可时间根本不允许! 难道说……非得要去面对他吗? 曾几何时,他的存在竟是令她感到畏惧而不敢靠近,睡梦中永远是那头邪魅的狮子趴卧在床头前,张着血盆大口。[] 她记得,霍昀斯的每周四下午有个例会,也就是说……有两个小时,他肯定不在家! 鞠可曼突然豁然开朗,要不……偷偷潜入? 这个想法刚一跃入脑海,鞠可曼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恐怕还是她人生中的一次当‘小偷’,却又是‘偷’自己的东西,真是令人感到好笑,偏偏连‘光明正大’都变得畏畏缩缩。 周四的下午一点五十五分,鞠可曼准时出现在了霍昀斯豪宅的门口处。望着那道自动门,竟是不敢去尝试,万一开不了怎么办?可不试的话,又怎么会知道? 犹犹豫豫,她徘徊不定。 管不了了,实在打不开就爬窗子,二楼卧室的窗户一般是不会上锁的,她知道他没有这个习惯。 终于,她大跨一步,比对着指纹,只听‘叮’地一声,门开了—— 门,竟然开了? 此时的鞠可曼呆若木鸡,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不已。 为什么门会开?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他还保留她的指纹记忆? 鞠可曼来不及去想,深深吸了口气,大迈步走向屋内,里面的摆设一切都未变,和走前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最喜欢的抱枕依旧放在沙上,她最爱看的杂志依旧铺开在桌面上,鞋架上还有她的拖鞋,衣服架上还挂有那天她摘下的衣服。 鞠可曼的双眸禁不住湿润…… 不,她告诉自己,不能再陷入一次了,她已经有两次的失败,难道还不够吗?理智点吧,鞠可曼,你根本不能拥有这个男人,你只是她的情妇,一年的情妇而已! 鞠可曼咽下从眼角处留下的泪水,咸咸涩涩。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二楼的卧室,推开门,顿时一股熟悉的香气飘入鼻端,那是霍昀斯最喜欢的气味,薰衣草香袋,他说‘每次进来就想睡觉’,他说‘你让我感觉很温馨’,他说‘拥有你已经够了,我爱你——’ 曾经所有美好的一切,伴随着这抹香气,顿时挤入脑海,冲撞着她最脆弱的心房。 该怎么办? 她承认,她根本忘不了他,她只是在蒙蔽自己,让自己潜意识地以为他已经不爱他了……可是她根本骗不了自己,她爱惨了这个男人!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骗局,即使知道会被人骂她无用,是个爱情失败者…… 这个男人就像是她的大烟,只会令她越来越上瘾! 还好结束了,或许也该说‘幸好’戒掉了—— 鞠可曼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她深吸了口气,拉开抽屉。 她习惯将这些证件放在床头前的抽屉中,这样为了方便寻找,可似乎找来找去,并未寻得一点东西,只是空荡荡的。 难道被人拿走了? 鞠可曼站起身,眉头禁不住锁起,心中的疑惑压抑住内心的悲感。 猛然想到可能是在另一个抽屉中,她快步走了过去,又是上下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鞠可曼站在卧室的中央,仔细地回想着还有哪些可能性,可归结来归结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霍昀斯收走了! 换句话说,护照根本在他的手中! “昀斯,你家都没有人收拾吗?”高跟鞋的响声渐渐逼近。 鞠可曼暗叫一声‘糟糕’,慌忙躲在了门后。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霍昀斯的语调听来有几分的冷意,令人心底寒。 “我……我不是怕你一个人过来会……会闷嘛。”话语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任由是谁,恐怕听来都感到好笑不已。 卧室的门慢慢地打开了,鞠可曼的心随之跳跃得快要没有了节奏,她屏住呼吸,好像只要喘一口气,就会被现似的。 “怎么了?”女声蓦地插入,“你在找什么?” 霍昀斯没有吱声,隔了片刻,他悠然一笑,“我突然想起公司里好像还有点重要事要办。” “可你刚刚不是说……”女人被揽着走出卧室,很快地她就妥协了,“那我跟你一起去,你总得有个帮忙倒水的吧?”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鞠可曼蹑手蹑脚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她打开门缝,环顾一周,现并无异样,可见,两人当真已经离开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怎么会回来呢?不应该的!每个周四的下午他都应当参加例会,难道说她点背,正巧今天取消了例会? 算了,反正风头也避开了,现在只要找到护照,一切就算大功告成! 鞠可曼走出了卧室,小心翼翼地向霍昀斯的卧室走去,其实说是他的卧室,也并非全然是,因为自从她入住以来,那个房间一直是空荡荡的,就好像一个客房的存在。 这里的房间和刚刚的不同,里面显得较为空旷,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两个沙,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是临时旅店,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床铺上的床单都是白色的。 她抿了下唇,走到床头柜前,拉开,只是翻了一下,登时眼前一亮。 “护照——”鞠可曼欣喜若狂。 果然在这里,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鞠可曼喜不自胜,她快地塞入了风衣的口袋里,看了眼手表,才刚刚两点半,比预期地还要快,她将原物放回去,还特意看了下,确保不会被现。 临走前,她再次用手摸了摸口袋,猛一回头,看到床头前的闹钟,那是她最喜爱的he11okitty的,是小时候她用了一个月攒下的零花钱买来的,这个闹钟装载了太多太多的记忆,像是见证着快有十五年艰辛路程。 她迟疑了下,终究还是走回去,将闹钟也拿在手上。 这回可以了,再次回望了一眼,剩下的东西都不属于她,也没有任何她想带走的,上面沾染了太多她和他的回忆,她不想去触碰,让自己滚入那永无结局的轮回。 “再见吧……”鞠可曼轻轻地对着这个卧室说了一句,就让这一切随之结束。 她慢慢地将门掩上,顺着楼梯走下。 “有必要躲藏着吗?”像是一个猎人一般,霍昀斯竟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他坐在客厅内的沙上,双手摊开,修长的双腿翘起,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将一张俊美的脸庞渲入其中,变得朦胧而魅惑。 鞠可曼目瞪口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会在?”鞠可曼蹙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衣服口袋,仿佛溺水的人儿抓着浮木,给予她一丝鼓励。 霍昀斯勾起嘴角,笑得邪气而玩味,“你说我怎么会在?” 鞠可曼望着他,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你以为我这个时间会在开会?”霍昀斯将手中的烟向旁边的烟灰缸捻去。 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鞠可曼变得心虚,她登时烧红了脸颊,“我,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霍昀斯扬声,像是充满了疑惑,“哦?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给你买的。” “不是!”鞠可曼立即反驳道,不期然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语调再次变得无力,“不全是,我只是落下了我的护照。” 霍昀斯望着鞠可曼犹如惊慌失措的兔子,漆黑的双眸蓦地变得深邃不已,令人看不透一丝的情绪变化,猜不透他的思想。 下一刻,他竟是温和地笑了起来,那么无害,“你以为你说了,我会信吗?凭你现在的做法,我可以告你登堂入室,按照法律来说,你说会关多久?” “不是的。”鞠可曼有些心急了,她走上前去,“我真的是拿我的护照,除此之外……”随着霍昀斯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右手,“噢,还有这个闹钟,这是我来时一直带在身边的,我现在也要拿回去。” “我这么看一眼,难道就能说明是你的吗?”霍昀斯瞥向鞠可曼的脸颊,他手臂蓦地一伸,作势要拨通座机,呼叫保安。 鞠可曼有些气急,她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护照,“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难道连着也要检查吗?” 霍昀斯看向鞠可曼递过来的护照,双手自然地接过,看似真的在检查一般,只是嘴角的那抹笑容却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令鞠可曼感到不安! 是的,她错了,她彻彻底底地再次被欺骗了! 兔子这么可能和狐狸的智商相比呢?她永远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婚姻 ------------ 第十二章 复杂的家庭  “先是搬走,然后又偷回护照,下一步会怎样?”霍昀斯蓦地抬起头,明明还无害的笑容顿时收敛,变得严肃而令人可畏,“想要出国,远走高飞?” “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鞠可曼试图想要解释,可又一想,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那是怎样?”霍昀斯扬声,漆黑的双眸紧紧地锁住鞠可曼的脸庞。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鞠可曼手一伸,“将护照还给我。” 像是听到了多么令人可笑的笑话一般,霍昀斯勾起了嘴角,“你认为我还会还给你吗?好不容易从你手中骗过来,又要双手奉上,除非……我像你一样地笨!” “你……”鞠可曼顿时郁结,“那你要怎样?” “告诉我,为什么要拿回护照!”霍昀斯把玩着鞠可曼的护照本,接着又合上,抬起头,再次与鞠可曼有些慌乱的双眸对视。 “我说了,你会还给我吗?”鞠可曼试图谈着条件。 霍昀斯微抬了下眉宇,“说说看,或许……我会考虑下。” 鞠可曼双手交握在一起,像是一个好好学生,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抚摸着那个卡通闹钟,直到双手摩出了汗渍,“我……我考上了研究生,阿红和皮克为了帮我庆祝,所以……所以报了一个旅游团。”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周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仿佛连根针落下都会显得突兀。 “什么大学?” “啊?”霍昀斯的问话不由得令鞠可曼有些吃惊,实在是转移话题太快了,她有些难以消化,“呃……是a大,很差的一所大学。”她又补充了后面的一句话。 然而,不像她所想的那样,霍昀斯竟是面露无波,没有嘲笑。 隔了片刻,他说道,“是不太有名气的大学。”不是挖苦,却像是在重复,又像是在掂量它的价值。 鞠可曼抿了下唇,“这次,可以还给我护照了吗?” 霍昀斯低头笑了下,擦了油的整齐头也渐渐松散了下来,令他的邪魅挥到了极致,“护照可以还给你,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鞠可曼下意识地问道。 “陪我去参加一个小型家庭聚餐。”霍昀斯将头转向她。 “不行。”鞠可曼快地拒绝道。 家庭聚餐?为什么要她参加?更何况还是这种公众场合下,这算起来,该是一次接触他的家庭吧。 以前的时候她殷切地盼望,可现在却令她感到害怕而躲闪。 “你认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吗?”霍昀斯再次将护照本放于手心处把玩。 “你不是有那位小姐吗?”鞠可曼禁不住反问道。 霍昀斯抬了下眼眸,“她今天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所以才要鞠可曼来代替她去? 鞠可曼一时觉得内心苦涩,想当初她跟了他这么久,都从来没有听过他提过家里的事情,更别提见到人,可现在那位小姐只是半年多,就得到了他的许可…… 鞠可曼苦笑了下。也或许他的命定缘分已经到了,而那个人并不是她! 该祝福吗? 她有些认命地耷拉下脑袋,“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七点。”霍昀斯没有扭头看向她,翻开护照,看了下里面的照片,那还是鞠可曼留学时候的照片,有些青春和活力,看似还有些单纯,脸上永远是那热情洋溢的笑容。 “可我没有衣服,也……”鞠可曼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穿的老旧运动鞋,“没有鞋子。” “衣服和鞋子,我会叫人准备。”霍昀斯站起身,“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叫化妆师过来这里,可能两个小时后会赶到。” “两个小时?”鞠可曼闻声仰起头,“那我想回趟商品店。” “不可以。”毫不考虑地阻拦道。 “那我出去打个电话,我来时忘记带手机了。” “这里不是有座机?”霍昀斯笑道。 “可……”鞠可曼回望着霍昀斯脸上的坏笑,无奈地跺了两下脚,“算了,我到楼上等。”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我的护照……” “完事我会给你。”霍昀斯一脸地笃定。 “一言为定!”鞠可曼心微微踏实了一些,快地向楼上走去。 关上房门,她的脊背靠着门板,此时才觉自己的心跳竟是这样地快,仿佛没有了节奏,面对着他,她会害怕,甚至小心翼翼,当真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虽然他不是君,但那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实在令人压抑。 下午五点,化妆师准时到达了地方,面对着寒酸的鞠可曼,化妆师依旧显得有礼,或许是看着霍昀斯的面子上,化妆师始终客气地笑着,并未露出一丝鄙视的表情。 “鞠小姐的脸型很好,很适合上妆。” 鞠可曼抬了下眉,显得有些意外,这还是一次听人家说呢。 “鞠小姐适合黑色的晚礼服,显得高贵又端庄。”她提议道,“而且按照霍先生的意思,似乎也是这样安排的。”随着她拉开衣架,‘哗啦’一声,一排像是新订做好的衣服显露了出来。 鞠可曼不由得吃了一惊,这……这一看就是出自那知名服装设计师的手嘛,剪裁合适,大小贴身,用料永远是那么高级而令人舒适,做工细致到为每一个穿着的人考虑到位,拉链的位置更为巧妙。 “霍先生看来对鞠小姐很好,这里的每一套衣服都价值不菲,衣服上的钻一颗就要十万。”化妆师的话语令鞠可曼再次错愕。 “什……什么,十万?”她有些跌破眼镜,“太破费了吧!” “这对霍先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化妆师从中挑选了一件,“你试下这件。” “那我要是弄丢了一颗,就要赔十万,两颗二十万……天啊,一件衣服上干嘛镶这么多的钻啊?”鞠可曼走向了洗漱间,嘴里不停地抱怨道,“到时他要我赔,我可怎么办?不是明摆着要中他的套吗?”真是令人头痛,明明这就不是给她准备的衣服,她只是不巧‘沾了光’,一不小心踏上了这条贼船。 化妆师小姐听着鞠可曼的话语,禁不住笑起。 一等鞠可曼走了出来,卧室的门却被推开,霍昀斯走了进来,他高大的身形、俊美的外表令人不敢逼视,化妆师瞧了霍昀斯一眼,耳后渐渐渲出了红晕,那么隐蔽,“霍先生!” 霍昀斯将目光在卧室环视了一圈,未看到某人,“她去换了吗?” 化妆师点了点头,“刚去换。” 接着空气变得凝滞,仿佛再没有了话题。 化妆师有些不自在,就想到刚刚鞠可曼抱怨的话语,阻挡不住自己内心的涌动,想着各种能搭上话语的可能,于是将所有都吐露了出来。 霍昀斯一会儿扬起眉,一会儿又暗笑不已,一会儿却又皱眉沉思。 这么复杂的表情变化,化妆师永远没有见过,她在他身边整整半年多了,这半年来,她只是觉得他很可怕,像是一个冷冰冰的雕塑,美却不敢令人靠近。 原来……他也会笑,也会愁思,也有像是人一样的情感。 顿时,她彻悟! “是不是有点瘦啊?”鞠可曼提着裙子走了出来,一面耷拉着脑子,一面看着自己的脚底,“走路都不能大步。”只感觉面前一堵肉墙,‘砰’地一下,撞上了,“啊……” 她揉着脑袋,抬起,不期然对上霍昀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对,对不起。”她慌忙地跳开,一个不稳,却又向后倒去。 幸好霍昀斯及时上前一步,将她稳稳地揽住,两人的双眸再次对视,却犹如狮子看到了白兔,那种熊熊的欲火,毫不遮掩地暴露着。 鞠可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裸露的低胸,慌乱地站起身,用手臂遮挡住,“我去换下。” 刚才迈了两步,手臂墓地被人一伸,“就这件了!”霍昀斯霸道地说道。 “我不要穿这件,太紧又太暴露。”鞠可曼反抗道。 霍昀斯闻声不由得冷笑,他上前一步,挨身向鞠可曼的挺直的脊背,湿热的呼吸吹散在鞠可曼敏感的耳后,“你忘记了吗?你只是代替别人,你没有权利选择的!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护照了。” 鞠可曼扭过头,望着他嘴角的那抹无赖的笑容,“卑鄙!” “承蒙夸赞!”霍昀斯双手揽向鞠可曼的腰肢,“快点吧,时间不等人。”快地印下一吻,转身走出。 “可恶!”鞠可曼提着裙子,对着已关上的门板再次大声骂了一句,一转身,看到有些惊讶的化妆师,不由得笑了笑,“他这个人很坏,而且不可信,就是一个大骗子!”但显然,没有人会去信,就算鞠可曼拿着喇叭对着全时间的人说‘霍昀斯是个大骗子’,就算她喊破喉咙,依旧没有一个人会去信,最终也只会相信她是个大疯子,而被送入疯人院。 这就是虚伪的人的‘成就’! 晚上七点,霍昀斯和鞠可曼在司机的接送下,来到了一处荒僻的乡下。 下了车,顿时一股凉风袭入,鞠可曼环顾四周,绿色的草地和五彩缤纷的花朵遍布脚下,带着一丝芬芳,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就在眼前,坐立着一座豪宅,与其说是豪宅,不如说它是城堡,就仿佛童话故事,灰姑娘误入森林,闯入另一番世界。那么美妙,和自然和谐得令人怀疑。 霍昀斯瞟了一眼鞠可曼震惊的脸庞,笑而不语,将她的手臂挽起,走向那城堡开启的大门。 有些欧式的古典建筑,周围的墙壁一律以青色为主,上面挂满了世界知名的艺术家画像,顺着廊道向里走,偌大的客厅呈现在眼前,欧式的家具,欧式的装饰,还有欧式的壁炉。 鞠可曼看得眼花缭乱,仿佛每一处都像是充满了历史一般地陈旧,她拿起一个花瓶,左右观看着,色彩虽然暗沉,但却不失手感。 “这是外婆拍卖会给买下来的,花了五千八百万。”霍昀斯毫无语调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 “五千八百万?”鞠可曼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下,她赶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处。 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她来到了一座古墓屋,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看起来都是历史悠久的古董,就好比眼前的花瓶、器皿,就连客厅内摆放的沙都显得陈旧,越是靠近,那种带着尘封已久的味道跃入鼻端,刺激着人的神经。 “昀斯过来了?”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与霍昀斯的轮廓稍稍相似,只是脸上早已布满了皱纹,显得有些老态,“看见你姥姥了吗?” 霍昀斯轻笑了下,挽着鞠可曼迎上前,“我的舅舅。”他介绍道。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霍昀斯的舅舅笑着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一时有些犹豫,毕竟她现在是替身,不知道自己该报谁的名字,她将头仰起,回望向霍昀斯。 “鞠可曼!”霍昀斯赶忙答道。 “噢,鞠小姐,呵呵,欢迎欢迎。”男人笑得有些激动,“这还是一次见昀斯带女友回家见家人呢,看来好事不远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俯视了一眼鞠可曼,眼底露出一丝狡猾,“看她了。” “哦?”男人越上瘾,“哈哈,昀斯竟是没了主意。鞠小姐的魅力可见不一般啊。” 鞠可曼被逗笑得有些脸红。 “昀斯,昀斯回来了?” 三人随之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八十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近,身边还跟着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女人,女人长相清秀,一看就是那种惹人喜爱的那种。 “外婆。”霍昀斯走上去,搀扶住老人。 “你真是没良心,有半年不回来了吧?”老太太忍不住又是责备道,“哼,和你妈妈一样,没个人性。” “妈,瞧您,见不着昀斯,天天念着他,现在见着了,却又骂他。”男人也跟随着走了过来,“昀斯,别听你外婆的话啊,她可是想你想得快疯了,成天念叨着,让我给你打电话,我说你忙,她还叫我去公司找你。” 霍昀斯低沉地笑着,“晓玲不是陪着您呢?” “怎么,她就能代替你?”老人瞪了一眼霍昀斯。 “得了,你们就少吵嚷两句,”男人再次插入一句话,“饭菜估计做好了,咱们先上桌,慢慢聊。” 鞠可曼望着在场的几人,竟是感觉有些紧张不已,好似自己的出现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即使她告诉自己,只是替代,可还是忍不住自卑的感觉席卷全身,让她那么不自在。 “这位小姐是?”老人终于注意到了鞠可曼,禁不住问道。 “妈,这是昀斯的未婚妻,好日子不远了。”男人八卦道,笑得一副讨好,“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噢?”老人有些喜出望外。 坐在老人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女孩儿蓦地抬起头,本就苍白的脸颊在炉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惨白,她轻轻地笑了下,柔声问道,“小姐如何称呼?” 那声音好似一种魅而轻的和旋,令鞠可曼的心为之荡漾,她赶忙礼貌地回道,“冒失了,我叫鞠可曼!”显得紧张。 “鞠可曼?”老人重复道,“鞠……”眉头禁不住隆起,但随即又是一笑,“吃菜吧,要不凉了。” “谢谢。”鞠可曼努了下嘴,只是觉得老人有些怪异,却没有说出。 席间,谁也不再吱声,就连筷子碰碗的声音也没有,这就是家庭的聚会?为什么鞠可曼感觉有点像是坐牢?大气不敢出,连夹菜似乎都变得艰难。要不是霍昀斯向她碗里夹了一些,恐怕她就准备扒白饭了! 上流社会的家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适应的,规矩很多,仿佛咳嗽一下,都会遭人白眼。此时的鞠可曼竟是也庆幸,幸好曾经他们在一起的一年,她没有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要不然她早就吓得包袱卷卷,继续过她的清苦日子了。 直到吃完饭。 老太太笑着对鞠可曼说道,“鞠小姐道客厅待会儿,有报纸和书,你随意看下。”接着又是扭头看向霍昀斯,“你跟我过来下。”立即变得厉声。 望着霍昀斯离开的背影,鞠可曼的心随之变得胆怯,只身一人站在这犹如古堡一般的屋内,身子都跟着冷飕飕。 “鞠小姐还不习惯吧?”霍昀斯的舅舅笑着问道,“我们家并不提倡看电视,所以也不太准备这些家电,不过这里有许多书,好多都早已在市面上看不到的。” 鞠可曼仰头望去,我的天啊,估计没有五万册也得有三万了吧?整整绕客厅一周,全部都是,有的还是陈旧的牛皮卷。 “这些书,昀斯小时候就都看过了。”男人说道,“当时他爸爸为了给他鼓励,就对他讲,你看完一本,我给你一颗糖,呵呵,那时候昀斯的零食很少,因为怕他会知道物质来得太快,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鞠可曼听得有些震惊,“那他一直都这样过的吗?” “嗯。”男人点头,“直到他父亲在一场车祸中去世。” “去世?”难怪呢,难怪没有听他说过,“那……他妈妈呢?” “他妈妈啊……”男人叹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下,“他妈妈在他很小时,就和他爸爸离婚了。” “这……这样啊……”鞠可曼的内心不由得揪起,隐隐泛起了疼痛。 “昀斯没有和你提过?”男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鞠可曼摇了摇头。 “从来?” “没有。” “唉,这孩子,太要强了,从来不要人去关心他。”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愁闷,“鞠小姐以后要是有空,就多多过来吧,我觉得昀斯待你……” 话还没说完,只听楼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 霍昀斯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甚是难看,看向鞠可曼,“准备下东西,咱们走吧。” “……哦”鞠可曼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刚是踏出门,一道柔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昀斯哥哥?” 霍昀斯顿住脚步。 “你答应过我的,你……” “那是以前!”霍昀斯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下话。 “可……我不想你和外婆的关系这样子。”女孩儿声音听来带着几分哭音。 霍昀斯深吸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他低头对鞠可曼说道,“你先上车。” “哦。”鞠可曼慢慢地走了远去,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本来她也无心去听两个人的谈话,毕竟是有关家庭的私事,她知道那是不道德的。可偏偏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两人的动作。 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说得好似上气不接下气,苦苦哀求着,而霍昀斯强势的气焰终于慢慢压下,他走上前,将女孩儿揽住。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无奈的一面,仿佛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替那女孩儿遮挡住天和地的崩裂,那是一种很复杂和很矛盾的感情吧? 鞠可曼不知道,但她隐约明白,这个家庭似乎有点复杂,而姥姥不喜欢鞠可曼的存在,舅舅像是一个热心肠的人,那个女孩儿似乎也不太欢迎她…… 车门拉开了,霍昀斯一声不响地动了车子,一路上,两人默然不语,直到一个红绿灯处。 鞠可曼鼓起勇气说道,“呃,很抱歉,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霍昀斯转过头,对着鞠可曼悠然一笑。 她一听,不由得松了口气,“那……我的护照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霍昀斯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眼底多了几分邪气,登时令鞠可曼有些胆颤,“护照放在你的皮包里。” 皮包?糟糕,换衣服的时候将皮包放在了客厅,天色都这么晚了,她现在过去拿,似乎也并不太合适。 “那,我明天去拿吧。” “明天?”霍昀斯扬声,“明天或许我会变卦,这也说不定。” “你……”鞠可曼顿时气结。 婚姻 ------------ 第十三章 狮子的威吓 “我给你十秒钟考虑!”霍昀斯笑得邪魅。 鞠可曼犹豫不决,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困顿不已。 隔了一会儿。 “还有三秒,三、二,”就在最后一声,“一……” “我去!”鞠可曼下了狠心,“可是,你一定会给我护照吗?” “你不信我?”霍昀斯蓦地变得严肃,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如果不信……” “不是这样,我只是希望尽快拿到护照。”鞠可曼咬了下唇,“既然你答应给我,我就去。开车吧!” 霍昀斯瞥了一眼鞠可曼,嘴角再次勾起,动了车子。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空气味道,熟悉的景象,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以前,她和他依旧在一起……没有了痛感,有的只是感慨,人生的苦短,以及它的变化莫测。 车子在豪宅门口处停下,鞠可曼推开了车门,率先进了客厅,直奔沙处,果然就在这里,她欣喜若狂,赶忙翻开。 “护照。”鞠可曼笑道。 然而,只听‘咔哒’一声,门已被锁上。 霍昀斯迈着优雅地步伐走了过来,旋身落座在了鞠可曼身侧的沙上,一手解着脖颈上的领带,另一只手揉着眉心,仿佛一只慵懒的狮子在休憩。 鞠可曼小心翼翼地窥视了一眼他,抿了抿唇,说道,“谢谢,我想……我也要回去了。”看到霍昀斯似是没有动静,以为他不想理睬她。 鞠可曼不以为意,她心想反正已经拿到护照了,以后两个人再无任何牵连。想至此,嘴角悄然挂起了一抹释然的笑容,她迈开了步伐,向门口处走去。 “大门外已经上了锁,没有门卫人员,根本打不开。”霍昀斯闭着双眸蓦地说道。 鞠可曼的身子顿住,“不是一般十二点吗?”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下,“要不要我再提醒下你现在的时间?” 鞠可曼赶忙从皮包中拿出手机,这才现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刚巧不巧地过了三分钟。可,她真的没有感觉啊,她记得吃完饭,只是稍稍谈了会儿,然后就向这里赶,路上似乎有点绕车,她知道时间很长,但是……她始终没有看过时间。 “我倒是不介意你选择到外面去睡,只是……你该知道,到了夜里,经常会有一些野狗会溜进来觅食。”霍昀斯站起身,他脱下外套,笑望着鞠可曼说道,“到时候会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鞠可曼的一张小脸快要扭曲,她紧咬着唇,左右犹豫不定。 霍昀斯迈步靠近,“楼上两间房,任选一间。” 鞠可曼顿时感觉有了台阶下,她赶忙仰起头,对上霍昀斯那张俊美的脸庞,“我睡一会儿就好,明天早上六点钟,我一定会离开!” 霍昀斯迎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像是十分地厌恶她一般,漆黑的双眸再次变得深邃,仿佛那无底的黑洞,要将她眩入,“你随便!”他转过身,冷冷地丢了一句,踩着拖鞋,率先上了楼。 鞠可曼无辜地咬了咬唇,她有说错话吗?她只是守本分而已,谁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又有女人过来?她只是‘好心’地为他保留一点空间。果然是好人难为! 鞠可曼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每次面对他,都会有一种沉闷的感觉,虽然她明白,她永远也改变不了两人这样残酷的事实,她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甚至去接受他带给她的每一个现实。 假装面对他,不再有感觉,假装已经学会了去淡忘他,假装看到有关他的花边新闻,不再有任何的痛感…… 她已经独立了,真的长大了。 鞠可曼深吸了口气,让胸腔中的憋闷感顿时烟消云散。 这一夜,鞠可曼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踏实,可明明那头暴烈而凶残的狮子就在隔壁,仅是隔着一道墙。 有时候,人的感觉很奇特,远了,却害怕,近了,反而会有一种释然与轻松。 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起,鞠可曼困意正浓,可刚要按下,却马上又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家。她快地坐起身,穿上鞋子,顾不上梳头,拿好皮包,就这样冲了下去。 “早——”随着这一声充满了磁性的嗓音跃入耳际,一抹淡淡的奶油味飘入鼻端,刺激着鞠可曼有些空荡荡的胃。 鞠可曼怔在楼梯上,她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霍昀斯穿着整齐,竟是坐在了客厅,一面看着报纸,一面享用着早餐,看起来悠闲惬意。 于他相比较,鞠可曼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不堪,就像是一个落荒而逃的避难者,衣服旧,头杂乱得像是稻草,脸没洗,牙没刷,就连裤子都显得有些皱巴巴。 “早。”鞠可曼的声音听来那么没有底气。 然而,他不再有任何的言语。 鞠可曼一时感觉尴尬,于是她走上前,“谢谢,我想我现在回去了。”依旧等不到回应,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鞠可曼转身径自走出。 出了门,正巧路过一辆出租车,她伸手拦住,“麻烦到忠孝东路x号。” 司机先生瞟了一眼鞠可曼,似是颇为意外,毕竟从这里出来的人,非富即贵,哪里有像是鞠可曼这样一看就是平民的。可他还是客气地应声,毕竟生意上门,哪里有拒绝之理? 鞠可曼坐在后车座上,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记忆的香气,霍昀斯的手艺向来很棒,所以令她的口越来越刁,天知道,她刚刚一瞬间甚至有向前扑过去的冲动,幸好她克制住了。 “吱吱吱”手机恰时传来了震动。 “喂?”鞠可曼应道。 “可曼啊,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不通?”阿红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哪有啊。”鞠可曼不由得一笑,“我只是拿回了我的护照。” “拿回?”阿红扬声,“从哪里拿回啊?没有在你身边吗?” 此时鞠可曼竟是一时口误,她赶忙圆谎,“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落在了我爸爸家那里。” “噢。”阿红的疑惑这才解开,“那找到了吧?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你可千万别误了啊。” “明天啊?”鞠可曼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快?” “还快?我和皮克可早就想一起出去玩一趟了。”阿红忍不住回驳道,“算了,你回来再说吧,反正你回去准备下东西,咱们去一个星期。” “好。”鞠可曼应道。 两人匆匆结束了对话。 鞠可曼望着手机,愣了会儿神,果然当个骗子都不容易,至少要有人的记忆力,但显而易见,她连骗子都当不成! 旅游,出人意料地轻松而顺利,鞠可曼直到出游那天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日本,她喜出望外,日本一直是她最想去游玩的地方,至少一直苦于没有时间而已。 那天中午,她们三人先被旅游班车送到了酒店安顿,之后整个下午时间就属于他们自己。 “喂,可曼?”阿红一面打开皮箱一面向鞠可曼暧昧地笑道,“我可看到了,来时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生是谁?” “谁啊?”鞠可曼被问得一头雾水。 “还装蒜?”阿红瞪了一眼她,“那个白白的,戴着一副眼镜。” “噢——”鞠可曼恍然大悟,“他啊,是我补习班的一个男生,今年凑巧,我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看来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分,这次连旅游都碰在了一起。”阿红禁不住取笑道,“考虑考虑,可不要轻易地放弃了。” “什么啊?”鞠可曼有些脸红,“我们只是同学而已。”她将衣服收拾好,站起身,走向了洗漱间,避开阿红的再次炮轰。 真是,难道到了年龄就一定要开始总是被涉及男女之间的事情吗?真是令他头痛! 不过,要说她和那个男孩儿似乎真的有点缘分,两人虽然交谈并不多,但每次都显得那么开心,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都是工作了几年后,放弃了很多东西,再决定复考,两人的背景也很相似,父亲都已去世,而家庭条件都是一般。据说他以前是个公司职员,曾坐到最高职位是主任,可见工作能力不一般。 “以前来过这里一次,不过很快就淡忘了。”魏峰笑了笑,“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时哪儿吗?” 鞠可曼闻言,摇了摇头。 “居酒屋。”魏峰脸上充满了兴奋,“那里的老板娘一般都会穿着很正统的和服,唱着最传统的日本歌曲,那感觉就像是家里一样地随意,有人说过,来日本,一定要去趟居酒屋,叫上招牌菜,暖上一壶小酒,那才叫不虚此行!” 鞠可曼嘴角翘起,“感觉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没有去过。”魏峰看了下时间,“要不,咱们现在打车过去?” “现在?”鞠可曼扬声,“脱离旅游团?” “放心,我熟门熟路的。”魏峰一脸地笃定。 鞠可曼再次不放心地瞧了前边一眼,她本想叫一声阿红和皮克,可见两人似乎早已走远,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反正日落之前肯定会回来。 一路上,魏峰滔滔不绝地向鞠可曼讲述着他先前来这里的经历,倒是也不寂寞。 然而,当他们到了地方,看到门口处那挂着的牌子和紧闭的大门后,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糟糕,好像关门了!”魏峰抱歉地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笑道,“算了,反正也还有机会。” 魏峰一时内疚,他左右张望了一眼,眼前一亮,“啊,对了,肚子饿不饿?我知道那家饭店的一道菜级正点。” “一道菜?”鞠可曼扬起了语调。 “嗯。”他点头,脸颊不由得有些羞红,“呵呵,因为太贵了,所以只能支付得起一两道菜。” 鞠可曼才要拒绝,魏峰扯住鞠可曼的手臂向马路对面走去,“不要因为我说那句话,就不忍心吃了,不要紧的,钱这个东西,我不是很在乎,多的话就多花,少的话就少开销一些。至少还是尝了下,没有白来。” 无来由的,他的乐观态度竟是感染了鞠可曼,令鞠可曼的心蓦地开朗了起来。 这种生活态度真的很随意,仿佛没有任何的框框限制束缚…… 饭店的环境很高雅,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点缀,仅凭那一个个用屏风隔开的雅间就足有证明了它的与众不同。 “先脱鞋,然后盘腿坐下就行了。”魏峰说道。 “哦。”鞠可曼也显得颇为兴奋,望望这儿,又看看那儿,“那个小挂饰挺好玩的。” 魏峰笑了笑,“你先坐下,我出去趟。” “嗯。”鞠可曼点了点头,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她给阿红了一条短信,生怕他们会着急。 大约过了快有十五分钟,魏峰这才回来。 “怎这么久?”鞠可曼扬声问道。 魏峰禁不住窘迫地笑了笑,“我刚刚去付款,可能是他们搞错了,钱款算得有点多,偏偏我语言不通,没办法和她们交谈,幸好一位好心的男士相帮,你知道有多巧吗?他竟然和咱们是老乡,不过人家看起来好有钱,还帮咱们付了一部分,我说要给他打欠条,他都不要的。”魏峰眉头微微蹙了下,“不过我总觉得他有点面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鞠可曼不由得笑了笑,“见过的人多了,可见那人长相还是太过大众化。” “不是的,他长得很帅。”魏峰想了下,突然一亮,“噢,是他,我在杂志上见过他,那个……” “こんにちは(您好)!”服务员用着流利地日语问候着两人,然后将菜端了上来。 鞠可曼望着菜,当真是令人食指大动,她笑了笑,“我要开动喽?” 果然如他所说,真的很美味,魏峰看着鞠可曼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笑得有些得意。 两人一面交谈,一面品尝着菜肴,虽然不多,却依旧开心不已,这就是满足的感觉,那么充实而令人兴奋。 阿红看到鞠可曼和魏峰一起走回来,脸上的笑容愈加暧昧,而皮克却聪明地不提前任何事情,扯着阿红就绕了远去。 七天的旅行渐渐告了尾声。 飞机上,阿红和皮克坐在一起,而鞠可曼和魏峰坐在最后面,一路上,两人再次畅谈,听他的理想抱负,听他的感情经历,似乎时间过得飞快。 “对了,你手机号时多少?”魏峰猛然想到,赶忙拿出笔纸记下。 鞠可曼笑了笑,“xxx……”还没等她说完,一位空姐走了过来,向鞠可曼问道,“小姐刚刚是不是有去过卫生间?” 鞠可曼疑惑地蹙了下眉头,不明其意。 “是这样的,您好像有落下东西。”小姐礼貌地笑着。 “对不起,我想您搞错了,我没有拿东西。”鞠可曼想要解释。 然而,身侧的魏峰提醒道,“要不去看下,省得提心吊胆的。” 鞠可曼犹豫了下,“也好。”于是她站起身,跟随着那位空姐向后面走去。 还没到门口处,这时一双手臂猛地攀过鞠可曼的身子,将她束缚在了原地。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一道冷硬的男声从鞠可曼的头顶处传来。 “是的,霍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吩咐。”空姐温婉地笑了笑,这才又走开。 鞠可曼吃惊不已,她蓦地转过身,对上霍昀斯那双漆黑的双眸,上面清晰地倒映着她气愤而紧张的小脸,“你骗我?” “不骗你,怎么会过来?”霍昀斯无赖地笑道。 “你一直跟踪我?”鞠可曼继续审问道。 “我到日本来开会,遇见你,只是碰巧。”霍昀斯扬了下眉。 鞠可曼定睛地望着他,似在探虚实,“既然也没有什么事情,那我过去了。” “哎?”霍昀斯伸手一栏,另一只手揽住鞠可曼的腰部,感觉出隐约的颤抖,他颇为诧异,“你怕我?” 鞠可曼咬了下唇,没有吱声。 “怕我什么?”霍昀斯顺着鞠可曼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那个人影,“怕我吃了他?”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怕你干嘛?”鞠可曼鼓起勇气,驳回了他。 霍昀斯闻言,低沉地笑了笑,他微倾身,将一半的重量压在了鞠可曼的肩膀上,“我突然间现你越来越可爱了,你这样……怎么可能叫我放手?我那天晚上真是太君子了,早知道如此,我就应当闯入,干嘛独守一夜的空房。” “无耻!”鞠可曼忍不住骂道。 “哈哈,”霍昀斯笑道,“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句‘无耻’算什么?再说,又不是没有过?” “放开手。”鞠可曼忍无可忍,只觉脊背上传来的灼烧感愈加强烈,“放开,要不然我要喊了?” “好啊?你可以喊,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人会去相信是我调戏你,只会说是你勾引我!”霍昀斯眼底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你还是省些力吧,与其在这里苦苦挣扎,不如留在床上用,我还真的挺怀念的。” “你……唔。”下一秒,他的唇压下,仿佛周围的空气都给他隔绝,鞠可曼只觉头越来越晕,胸腔内的空气渐渐被他吸走——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 “回去告诉他,说你以后没有时间和他见面。”霍昀斯低沉而磁性的话语像是一道道魔音塞入了脑海,不停地充斥着鞠可曼的内心,“否则,你该明白的,只要我现在揽着你出去,你觉得满机的人会怎样看你?下了飞机后,还会有蜂拥不断的媒体。你身边的那位‘白马王子’终究还是会识趣地离开。结果是一样,只是过程不一样。是聪明是傻瓜,看你怎样选择了。” 鞠可曼恍过了神,脑海中一片混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她呆木地走向了座位。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魏峰看向鞠可曼,眉头禁不住隆起。 鞠可曼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丢了东西?”魏峰猜测道,“真的丢了?要不我去给你找?” 鞠可曼赶忙解释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眼前有些黑,脸色更加惨白。 “那你……怎么好像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不要问了。”鞠可曼闭上眼睛,将身子向座位上靠去,“我有点累,不要和我说话。” 魏峰看不出端倪,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鞠可曼的疲惫,于是他识相地不再言语,就这样,两人保持着沉默,一直到飞机降落。 鞠可曼心急如焚地快向机场门口走去,就连身后的阿红和皮克都追赶不上,她只想赶忙闪开这个地方,躲开那个可怕的男人,他的存在令她畏惧,甚至喘不过气。 “可曼,可曼?”阿红在后面喊道,“你不要你行李了?” 鞠可曼顿住身子,转过身,“我忘了。”答得那么理所当然。 “怎么了?和平常的你一点都不一样。”阿红瞅着她,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莫非你们俩在机上说了什么?他拒绝你了?” 鞠可曼摇了下头,“没有。” “那是同意了?”皮克凑身问道。 鞠可曼默然。 这时从他们身边突然擦身而过一帮媒体,手上拿着话筒,还有一些人扛着摄像机,蜂拥而至,那场面着实叫人惊吓。 “观众朋友们,现在我所在的是机场大厅,一会儿霍氏总裁霍昀斯将从这里走出,这次参加的日本商贸会议,他全权代表了台湾数十家的大型公司……” “出来了,出来了——”尖叫声不断。 “霍先生,您这次参加的会议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霍先生,听说大华千金是您的未婚妻,这次这么重要的会议,您又带着她,是否说明你们的婚期将近?” “……” 之后,这类的问题铺天盖地,仿佛大家关心的更是霍昀斯的身家大事。 “就是他——”魏峰走向了鞠可曼,“我说的就是他替咱们交了钱,还充当翻译。” 阿红一脸地困惑,“什么翻译啊?你认识他吗?”禁不住兴奋异常,“要是认识,可不可以给我引荐?我喜欢他的!” “我……我也只是一面之缘。”魏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远处。 “霍先生,大华董事长近日宣布愿意将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让渡给您,是否说明,你们要两家合并一家?”媒体甚是狡猾,拐弯要套消息。 霍昀斯笑得一脸玩味,他高大的身形在众人之中显得卓尔不群,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抹优雅,他笑道,“我有说过结婚的事情吗?”不温不火,却令在场的媒体顿时哑口无言。 “那……您这次日本旅程,有没有什么收获?”一个记者聪明地转移话题道。 “收获?”霍昀斯透过墨镜,慢慢地将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最终定在了鞠可曼所站的方向,“当然有了!” 鞠可曼的身子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彻底僵住。 “有一个人,与我很是有缘,”霍昀斯迈着步伐一点点地向这个方向走来,周围人不约而同地自动让开一条道,“匆匆见了一面,后来就分开了,事后我有些后悔,干嘛不留下他……” 鞠可曼脸色苍白地彻底没有了血色。 然而,未想,霍昀斯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你说,是不是?”他将头转向站在鞠可曼身侧的魏峰。 魏峰简直不敢相信地欣喜道,“您还记得我?太让我受宠若惊了!” 霍昀斯勾起嘴角,笑得魅惑人心,仿佛令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妒忌,他伸手拿出一张名片,“看你谈吐不凡,应当是个人才,盼望你的到来!” 魏峰更是错愕,这简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吗? 他惊喜得已经不能言语,“我……我……太谢谢您了,我都不敢想象我有一日能进入这样的大公司,非常感谢。” 霍昀斯抬起下巴,深邃的目光越过魏峰,瞟了一眼鞠可曼,度快得令人完全忽略,“好自为之吧!”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霍昀斯转过身,快地向远处走去,后面一直被忽略掉的那个高挑的女人心有不满地叫道,“昀斯——等等我!” 周围的媒体渐渐散去,顿时安静了不少。 “我的天啊,他本人看起来比杂志上要帅太多了。”阿红感慨道,“皮肤好,看起来滑滑的,这哪里像是三十岁的人啊,他肯定有做过护理吧?” 护理?他连健身都不做,哪里来的时间去做护理? 鞠可曼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地落下了,眼前的昏暗变得清晰,禁不住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却马上又想到了刚刚那令人缠绵的吻。 “喂?”阿红大声地讲着电话,刚刚还满面笑容的脸庞在听完这个电话后,顿时变得面无表情,“什……什么?” “怎么了?”皮克凑过来,问道。 “我……我们的商品店起火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说完,阿红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地。 婚姻 吉林.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十四章 尴尬地相遇  “阿红?” “阿红姐?” 鞠可曼和皮克异口同声地喊道。 “快叫救护车啊!”一旁的魏峰提醒道。 鞠可曼赶忙直起身,拨通了电话…… 当天下午,阿红醒来后,就和皮克一起去了警察局,而鞠可曼和魏峰两人打车来到了情趣商品店,探查火情情况。 老远处,就望见店门口外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之声不绝入耳。 下了车,鞠可曼快地向人群中挤去,眼前那洁净明亮的窗户和占地约有三十平米的地方现在仿佛成为了垃圾处理厂,砖瓦被燃得一片漆黑,里面的碎屑不知道是情趣商品还是柜台上的木头,混合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型。 鞠可曼怔住了,这……这可是他们仅剩的全部财产了! “天啊,可真是惨,一点渣滓都没有。”旁边的一个妇人说道。 “听说是有人故意纵火。”另一个人谈论着,“不晓得得罪了谁哦,啧啧。” “……” 鞠可曼心头一阵憋闷。 “可曼,要不要叫阿红她们过来下?”魏峰不放心地说道。 鞠可曼摆了摆手,“都这样了,她们即使来了,也于事无补,眼不见为净!” “怎么眼不见为净?”魏峰蹙紧了眉头,“这不是你们三人共同的心血吗?” 鞠可曼默然不语,想到这些年来他们三人的努力,以及这商品店伴随着她走过了离婚后最痛苦的一年,她一时悲感交集,只觉眼眶处越湿润…… “可曼?该怎么办啊?”阿红在沙上窝坐一团,痛哭流涕道,“我们的几十万啊,全都付之东流了,临走时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却变得一无所有,你叫我怎么去承受这些?” 皮克禁不住叹息道,“这能怪谁,恐怕是命运吧!” “不是蓄意纵火吗?”魏峰问道,“难道不给赔偿?” “什么赔偿啊?”阿红猛地站起身来,“那帮警察非得说是我们的电插头老化,不是蓄意纵火,外面的人都说是蓄意,那帮警察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派人去调查,这样倒好,一分钱没有了,还欠了几笔客户的货。” 屋内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多少钱啊?”魏峰打破了沉默,直接问道,“我这里可能还有一万多,不知道够不够。” 阿红抬头瞅了一眼他,又赶忙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面色无波地拒绝道,“这些钱也是你直接攒下来的,我不会同意。” “现在还考虑这么多干嘛?钱是可以再赚的!”魏峰急迫地说道。 “我们自己会想办法。”鞠可曼依旧倔强地拒绝道,“我这里也有点存款,可以派上用场。” 魏峰终于不再争辩了,然而在场的几人还是没有松口气,毕竟眼前他们三人寄托于全部希望的情趣商品店已经完完全全地倒塌了! 中午,魏峰临时有事,就先行离开。 此时的阿红这才将胸腔中的愤怒一齐泄了出来,她不停地哭泣道,“可曼……我们真的完了吗?该怎么办好啊?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你知道情趣商品店凝聚了多少我们的汗水吗?每天晚上我们工作到七八点,以前在公司工作都没有辛苦过,可这两年来,我们一年如一日地这么过着……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不甘有什么用?”一直沉默不语的皮克嚷道,“你不甘心再将情趣商品店给办起?不甘心可以赚回那些钱?现在咱们连租金都付不起了!等到下个月,老板一定会将房子收回,你忘记了,咱们的赔偿金还要偿付呢。” “这就是现实?”阿红禁不住苦笑,她眼睛变得红肿,“你是说,我们负债了?” “没错,这就是现实,醒醒吧,有这时间哭,还不如晚上多投几份简历!”皮克喘了口气,他转身走向了窗前,背对着阿红和鞠可曼,肩膀也忍不住一缩一缩。 “可曼?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红再次仰起头,眼底尽是无限的期望,“如果解散了,咱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会少之又少,喝茶吃饭都要看老板的脸色,我不要啊……我理想的生活难道就这么短暂吗?”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不敢回视她的双眸,她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公司的倒闭令她筋疲力尽,而现在却又要面对另一份产业的丧失,她也不想的。可她没有办法,她既没有像是霍昀斯一样的权利,更没有像是他一样拥有那么多的钱,她什么也不是,她只不过是鞠可曼,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鞠可曼回到了住处,此时的天色早已全黑,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小区的夜灯有的也已经熄灭,就连鞠可曼上楼的脚步声都显得异常凸显。 就在她上到二楼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缝,顿时那总是彻夜唱不完的留声机响清晰地传入耳际。 鞠可曼的心禁不住颤了下,她瞪大了眼睛,一道昏黄的光线顺着缝隙射了出来,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鞠可曼来不及细看,她加快了脚步,快地向楼上迈去,颤着手开了门,即刻有落下锁,直到那声音渐渐被她的心跳声所压盖。 这比看恐怖片还要惊悚,鞠可曼只觉浑身颤栗…… 习惯,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会习惯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想至此,鞠可曼的心慢慢归于了平静,她走到水壶前,倒了一杯白水,咽下。然而,即使如此,可这一夜鞠可曼还是失眠了。 二天早上起来,她翻箱倒柜,找寻着她所有能拿到的钱,凑来凑去,也不过才几千元而已,真是狼狈,可自己竟然还是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说有一笔钱! 看来,也只能去打工了,虽然会很辛苦,每天总是会有拥挤不堪的公车,恐怕连早餐的时间都会成为奢侈,可这样的忙忙碌碌也算是她的一种‘幸福’,曾经在美国留学时,她已经尝试过了。 鞠可曼并不怕苦,只怕自己是无能为力! 她在街面上游逛了一天,共找了三份工作,一份是白天餐厅的服务生,二份是一家高级服装店的送货员,三份工作是个打字员,以万字计钱!最为好的是,前两份工作都愿意提前给出一个月的工资。这样加加总数,倒也过了一万多。 然而,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的。 “记得,给客人端东西的时候,要礼貌微笑,不要冒冒失失,腰挺直,”餐厅领班对着鞠可曼严肃道,“单手托盘,到了面前要问客人‘您好’,这些知道了吗?” “嗯。”鞠可曼点了下头。 “现在给你一个托盘,上面是六个茶杯,你走一趟试试,记得不许洒出来!” “好的。” 在这个偌大的大厅内,她刻苦地训练着,一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双腿打麻,到了下午三点,换班后,她就急匆匆地换下工作服到了一家高级服装店。 “这是天字街x号宅家的套裙,这是光南路天娱公司项小姐要的上衣……”鞠可曼一一记下这些地点,然后将这五件衣服抱在怀中,快地走了出去。 公交车一辆辆地过去,每一辆都那么拥挤,她试图努力过好几次,可却都被无情地挤了下来。 “哎?这位小姐,你的东西太多了,坐下班吧?”旁边的一个胖妇人楞是将鞠可曼给拉扯了下来,自己迈了上去。 鞠可曼有些气急,可偏偏手中的物品又牵绊着她,无奈下,她忍气吞声,一等再等,总是在晚上八点将五件衣服全部送到。 回到家,已经快要九点钟,她从路边买了两个蛋挞当做是晚餐,进了门,先是打开电脑,利用那短暂的几分钟,洗了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然后一面吃晚餐,一面打开自己的邮箱,里面有新送过来的邮件,是她今天需要完成的打字任务,整整一万五千字。 鞠可曼不由得深吸了口,她对自己笑着说‘加油’! 伴随着那恐怕的音乐,她‘啪啪’地打着字,直到夜里两点,任务完成,再检查一遍,却已至三点,来不及洗漱,她倒头便睡。 早上七点半,闹钟声响起,周而复始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就这样,半个月下来,鞠可曼的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她顶这强大的压力,每天可能会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客人,还要去以笑容来面对。她对自己最好的宽慰就是说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鞠可曼从餐厅走了出去,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向马路对面的一家服装商品店迈去。 “可曼过来了?”老板娘看到鞠可曼,打招呼道。 “您好。”鞠可曼也回以一笑。 虽然只是工作了半个月,但这位老板娘对鞠可曼甚是喜欢,这是她开店以来,雇佣到的最热情也是最不怕吃苦的年轻人!每一个客人都会反映,说是鞠可曼服务态度相当好。 “今天就送一件衣服,”老板娘站起身,将衣服拿好,“送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一件吗?”鞠可曼也惊喜地叫道,“真好。” “看你这黑眼圈!”老板娘禁不住有些心疼,她也有个孩子,不过和前夫离婚后,孩子就归了前夫,如果孩子一直在她身边,估计和鞠可曼的年纪差不多。所以一眼望见她,便一见如故! 鞠可曼禁不住浅笑了下,“没关系的。” “还没关系?”老板娘喝道,“有什么事与我讲,钱也无所谓的。” 鞠可曼再次抿唇,“嗯。”眼底尽是幸福的笑意。 鞠可曼坐公车来到了一座高级公寓楼前,比对着地址,她搭乘着电梯上了十八层。 “1812?”鞠可曼咕哝了两声,“是这里了吧?” “咚咚咚!”三声敲门响。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您好,送衣服。”鞠可曼礼貌地说道。 门被拉开,一名高挑的女人站在鞠可曼的身前,女人浓妆艳抹,看似有些尖酸刻薄,望见门外的鞠可曼手中提着衣服的一刹那,眼底露出一丝鄙夷,禁不住怒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给客人送衣服?” 鞠可曼浅笑,“我们对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 “哈,一定是挤公交车吧?”她看鞠可曼没有应声,更加肯定这个猜测,女人抽出衣服,上下检查了一遍,“看?这里都有褶皱,还有那边,上面竟然有脏渍。” “对不起。”鞠可曼赶忙赔礼道。 “一句读不起就了事了?”女人明摆着不能罢手,她试图要拨通电话,“我要给你们老板娘打电话,让她给你开除,哪里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还没有等她拨出电话,这时从里面的洗浴间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他裸着上身,湿漉漉的头还滴着水珠,下体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精壮的身材突出他的性感。 “斯——你看嘛,”女人娇嗔道,“我的衣服都被搞成这个样子啦。” 鞠可曼彻底怔住,怎……怎么是他?! 鞠可曼抬起头,不期然与霍昀斯的双眸对视。 霍昀斯似乎也颇为吃惊,然而只是一瞬,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他顺着女人的手臂瞧了一眼那衣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的穿着,眉头微蹙了下,“怎么回事?”低沉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十五章 倔强(冬至快乐!)  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向霍昀斯嗲声抱怨着,“斯,都是她啦,我的套裙都给弄脏了,这样我晚上要怎么陪同你一起出席……” 不等女人说完,霍昀斯冷声截断,“我是问你,怎么回事?”冷冰冰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鞠可曼的脸庞,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 顿时,鞠可曼感觉一股压力迫近,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我……我回去再……再给她换一套。” “换一套?”女人再次怨愤,“你以为所有人的时间都像你一样闲?” 霍昀斯猛然转过头,眼底的嗜血暴戾的眸光瞬间令女人打了个寒颤,她顿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最后一遍,”霍昀斯漆黑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缩在角落里有些狼狈的鞠可曼,“到底,怎么回事?” 鞠可曼心蓦地漏跳了半拍,尽管她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双腿的颤栗,“可能……可能是我来时,公交车上人太多,所以……所以将衣服弄脏了!”她试图解释道。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霍昀斯再次逼问道。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骇人双眸,她支吾了两声,“我在工作。” “工作?”他扬声,显然听到这个答案后,有些不悦,“送衣服的工作?” 鞠可曼没有应声。 隔了片刻,传来了霍昀斯迈步的声音,他转身坐回了沙上,性感的上身没有一丝的赘肉,“我要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会干这个工作!” 解释? 鞠可曼禁不住皱了下眉头,她心底禁不住冷笑,“我想,这是我的事情吧!” “斯,这女人简直太刁蛮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说话?”一侧的女人扭着腰走到了霍昀斯的身侧,纤细的手臂轻搭向他裸露的肩膀。 霍昀斯没有吱声,双眸依旧直视着鞠可曼,“你的脾气倒是不小了?” 鞠可曼双手扶住了墙壁,站直身体。 “好,我倒看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霍昀斯冷冷地甩出一句,“出去!”眼底闪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愤怒。 鞠可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呆望着。 “还是说……你想看我和她亲密的样子?”霍昀斯嘴角勾起,双手蓦地一伸,将女人猛然拉入怀中,女人还来不及惊呼,却已被带入一个激烈缠绵的长吻中。 鞠可曼的心着实为之一痛,她赶忙背转过身,快地向门口处走去,关门的一刹那,她听到女人的笑声。 “斯,你好坏啊!” “……” 鞠可曼加快了脚程,直到远离了这座豪华的公寓,再次回到了属于她的现实。 公交车站上站满了人,男女老幼,大家纷纷将头扭向一个方向,一心盼望着车子的到来,只要十五元,便可以从头坐到尾,比出租车要便宜十倍以上,比买上一辆车更是便宜数十万倍。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奋斗,而是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与她一样,为着每一元钱在斤斤计较! 由此可见,霍昀斯和他的朋友们才是异类,而她和这些人却是普通而正常的一族。 鞠可曼的心慢慢归于平静,她吞下刚刚瞬间涌起的酸涩感,正好一辆公交车过来,她赶忙挤上前,恰好还能有一个站的位置,她禁不住一笑——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了。 鞠可曼领着工钱,欣喜若狂,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成就感,这是一次,她望着钱幸福地笑着。 她不是一个贪钱的人,可现实告诉她,没有钱万万不行。 一大早,鞠可曼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她懒得睁开双眸,伸手够着了手机,按下,“喂?” “鞠可曼,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电话那端中的阿红禁不住问道,“还有啊,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打不通你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和皮克差点要去报警!” 一阵铺天盖地般的责备之声冲撞着鞠可曼的耳膜,令她不得不睁开惺忪的双眼,“不是和你说了,都是存款?” “真的吗?”阿红怀疑地问道,“可你之前不是和我讲,你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吗?” “骗你的也信?”鞠可曼故意遮掩道,她禁不住笑了下,“谁没有点私藏钱!” 电话那端的阿红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最行!”隔了一会儿,“可曼,我和皮克也都找着工作了,我们打算先工作个两年,攒点钱,然后再东山再起!” “好啊。”鞠可曼毫不犹豫地赞同道。 “到时也算你一份。”阿红义气地说道。 鞠可曼浅浅地应了一声。 接着两人都是抱着电话沉默。 “可曼,我还是不太甘心……”阿红叹了口气,“商品店被烧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咱们三人的友情失去了一样,令我痛心。” “嘟嘟。”鞠可曼的电话又传来了声响,她赶忙看了一眼来显,“阿红姐,我先挂断,有个电话打入!” “哦,好,你先忙。” 鞠可曼将电话转接到另一个人,“老板娘?” “可曼,前几天送货时,是不是出了点小差错?”服装店的老板娘语气显得有些急。 鞠可曼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生了什么事情吗?” “今天一早儿有个客户打电话来,说是要我立刻辞退你。如果不辞退,她就会拉拢其他顾客不再进入这家店。”老板娘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到底怎么回事?” 鞠可曼苦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躲过,于是她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老板娘叹了口气,“怎么会惹上她了?这就不好办了。她可是咱们服装店的大客户,身后所倚仗的势力更是不能小觑的!” “如果这样,那我就不干了。”她深知老板娘对她好,现在肯定是两难,不忍对她说出辞退的话。 “可曼,你这孩子……唉!”老板娘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看你这样,都让我心疼。” 鞠可曼轻笑了下,“不是很好吗?你看我,每天至少三餐无忧,偶尔还有你们的关切,已经很充实了。” “就缺少一个照顾你的人!”老板娘厉声道,“都二十四了,也不小了,是该好好想想了,我看上次和你一起来我们店的那个年轻人还不错。” 鞠可曼眉头微蹙了下,马上意识到老板娘说的是魏峰,那天碰巧正好遇见了他。鞠可曼不觉哂笑,“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 “算了,和你提这些也没用。”老板娘再次叹了口气,“提正事,我还有个朋友,也是开服装店的,不过她们店远一些,可能会更辛苦点。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鞠可曼一听,即刻应道,“当然好啊。”想她前几天刚把所有钱都转给了阿红,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一片空白,马上房租又要交了,还有一大堆的水电费。 “那我和她打个招呼。尽量让她给你少分配点活儿干。”老板娘说道,“看着你一天天消瘦下去,我这心里都不忍。” “真的没事。”鞠可曼笑着。 “你就是嘴强,越是没事越有事。”老板娘声音中真真有了一丝的哽咽,“你赶紧看下时间吧,别又因为工作赶不上吃早餐。” “……嗯。”鞠可曼随之也红了眼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却也不过如此吧?至少她有多了一份情谊,脑海中多了一份细语,多了一份甜蜜,再次抹煞了一些曾经那些种种的不快。 生活虽然很累,但是却简单,每天只要努力工作,拿到工资后再充实地过活,这样就够了! 将近正午,西餐厅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优雅的音乐,简洁的装潢,明亮的环境是顾客的选地,在这里,她们可以任选自己所需的食物,方便而快捷。 “可曼,二十五号桌需要收拾下!”领班对鞠可曼吩咐道。 “哦。”有些神游太虚的鞠可曼赶忙抽回神思,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湿巾向顾客走去。 “您好。”鞠可曼对着这一对年轻男女轻笑道,然后利索地收拾起刚刚顾客吃完的盘具。 刚要转身,这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我道是谁呢,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鞠可曼身子顿住,她慢慢地扭过头,眉宇微蹙,没想,竟然是上次遇见的那个女人。 “利,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无理又不识好歹的女人!”女人双手抱胸,一脸鄙视地堆她身侧的朋友说道,“没想到,才几天,又干起这行了,你倒真是‘无所不能’啊!” 鞠可曼浅笑了下,点了点头,“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女人看到鞠可曼的不在乎神情,眼底的愤怒越明显,她伸了下身边的朋友,“就她这样,还妄想勾引我们昀斯,哼,真是笑话,也不照照镜子看下自己的模样。” “她?”另一个女人附和道,“她也想接近霍先生?” 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鞠可曼自觉站下去也没有个结果,于是她端起托盘,试图与她们擦身走过去,谁想,那女人分明不想这么容易放过鞠可曼,趁着鞠可曼不注意,猛地伸出一脚。 只听“啊——” 鞠可曼顿时将盘子扔出,身子不稳,重重地栽向了地面。 “怎么回事?”领班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还能怎么回事?没见过你们这样服侍客人的,”女人刻薄道,“客人问话,竟然不理不睬,现在倒好,还干扰了环境,连吃饭的雅兴都没了。” “鞠可曼!”领班忍不住责备向她,“还不快点向客人说对不起?” 鞠可曼有些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刚刚一不小心将头撞上了椅子腿,现在有些晕,她扶住旁边的桌面,试图让自己站直。 “瞧吧,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得礼貌?”女人看到鞠可曼没有应声,更加大做文章。 “鞠可曼,赶紧说‘对不起’!”领班向鞠可曼不停地眨着眼,其实,她又不是瞎子,到底是谁对谁错,她当然心知肚明,只是干她们这行的,顾客永远是上帝! 鞠可曼看着眼前的人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最后再重叠,她口中嘟哝了两声,“我……” 女人越张狂,“今天你们要是不将她开除,休想让我罢手!” “这……”领班犯了难,“这不就是一点小事儿嘛,李小姐,大不了今天这顿中饭,我们免费请您和您的朋友。” “你当什么吃白饭的吗?”女人提起了声音,使得周围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投来,“我会没钱?笑话——反正我这话摆这里了,今天要是不赶走她,到时可别怪我!” 领班顿时犯了愁,她看了一眼鞠可曼,又再望望眼前那明显气焰高涨的女人,无奈下,“好,开除!” 女人登时得意地笑逐颜开,她走到了一个干净的桌面上,落座。 鞠可曼跟随着领班到了服务台前,她的头依旧在晕。 “可曼,我这也没办法,你知道她是谁吗?唉!”领班怕是觉得说了也于事无补,只是叹了口气,“我将这几天的工资给你结算下吧。” 鞠可曼顿时拒绝道,“不用了,只是多了一两天而已,上个月的工资已经给了。”她再次笑了笑,提起边上的包,向众人一一告别。 外面的阳光正烈,照得鞠可曼有些晃眼,她努力地向前走着,即使身子有些沉,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像是旧的机器,快要崩掉…… “小姐?” “小姐?” “……” “她的身体怎么样?” “除了外伤外,还有就是营养不良,回去以后最好多补一些。” “……” 鞠可曼渐渐苏醒了过来,她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门外的交谈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似是大夫,而男人……是熟悉得令人胆颤的声音。 她试图坐起身,这时,门被推开,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霍昀斯迫人的气势一点点地袭来,他漆黑的双眸紧紧地锁住鞠可曼,眼底尽是令人不解的愤怒。 鞠可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我没事了。”她站起身,试图要擦身走向门口。 然而,蓦地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拦截住。 霍昀斯右手掐住鞠可曼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正视他的骇人双眸,终于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倔强,霍昀斯显得更加冷冽,“就是宁愿死掉,也不肯求我吗?”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十六章 深夜入室  鞠可曼痛苦地从嗓间吟了两声,好似在抗议着他的强劲的力道,然而饥饿的身体却要她连反驳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疲倦,沉重的眼皮令她有些难以招架。[] “只要你肯求我,我就答应帮你!”霍昀斯眼底透着一抹魅惑,“甚至包括你那已经烧成灰烬的情趣商品店,我可以要它东山再起。” 鞠可曼闻声,禁不住讥笑了下,“凭你,当然可以一呼百应,只要你报出名,多少人会争着相随。” 霍昀斯没有吱声,俯视着鞠可曼的脸庞,漆黑的双眸变得深邃,“你的决定呢?” 鞠可曼蓦地咧嘴笑开,那么淡然,“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觉得我还可以!” 霍昀斯蓦地收敛了嘴角的那抹笑容,眼底现出一抹骇人的嗜血眸光,仿佛下一秒就将鞠可曼纳入口中。 两人四目相望,一个倔强,一个暴戾,一个早已心灰意冷地淡然,一个却是恼羞成怒地迫人。 “可以?”霍昀斯禁不住嘲讽道,“一个人兼三份工作,那是可以?每天到夜里一两点钟才睡觉,那叫可以?才刚刚赚了一个月的钱,却全都抵偿了债务,那也是可以吗?” 鞠可曼微怔,没有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可转瞬又想,或许那天遇见他后,他就一直在调查她,于是服装店的工作就这样丢了,因为她不小心得罪了那个女人 鞠可曼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她也必须要自己这样去想,因为她不想去重蹈覆辙,她现在已经更清晰地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孔。 鞠可曼想至此,她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回道,“那是我自己的生活,不用你管!” 霍昀斯的双眸蓦地敛住,像是猎豹锁住自己的食物一般地凶狠,“你自己?”他禁不住再次迫近,“看来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鞠可曼默不作声,身子微微向后倾靠,双手禁不住抓紧了床单。 “很想要摆脱我吗?”霍昀斯笑了下,然而这抹笑却着实叫人心寒胆颤。 鞠可曼注视着他,还是不语。 “鞠可曼……”他再次倾下身,俊美的面孔一点点压近,逐渐在鞠可曼的眼前放大,再放大,终于咫尺之间,停下,湿热的呼吸吹散在鞠可曼的脸颊上,带着一股属于他的气息,“你这样只会叫我越来越不肯罢手,还不如当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或许哪天我腻了,你就得到了你想要的自由。” “不可能了。”鞠可曼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霍昀斯双眸定住,灼热的瞳孔好似快要将鞠可曼灼烧,“不要让我跟你下最后的通牒!”他抬起身,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了门口。 鞠可曼喘了口气,刚刚被他掐红的下巴出越传来了疼痛,她蹙了下眉头,“等一下,我的医药费是多少?” 霍昀斯手扶着门把,背对着鞠可曼,冷声道,“你认为我堂堂霍昀斯会交付不出那点医药费?” “不是,我只是不想……” 不等鞠可曼说完,霍昀斯打断道,“有空想你的医药费,不如好好考虑我刚刚说的话。”他走出了病房。 鞠可曼锁紧了眉头,呆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隔了一会儿,才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他,叫她越来越陌生,仿佛根本是两个陌生人,从来不了解,从来没有接触过。 那种生疏感,连她自己都快要震惊。 那不仅仅是几个月不见的原因,而是他一直虚伪地与她生活,根本从未打开过自己的内心! 鞠可曼意识到如此,有一瞬间的庆幸,幸好自己结束了这段感情,幸好自己不用去费心猜测他的想法,她只要想着去赚钱,想着去努力生活得更好,这样就够了…… 一个人的生活并不可怕,最为可怕的是空虚,什么都拥有了,不知道自己要奋斗的方向,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奋斗,这样的人值得同情。 而眼前,鞠可曼显然在为自己的物质生活而打拼,每一天都那么充实,充实到连坐下来好好思考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公交车上如果有个座位,她一定会小憩,如果打字提前结束,那她一定会直接倒在床上大大地补眠,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珍贵。 转眼间,却已到了新生报到的时候。 那天一早,鞠可曼和魏峰一起去了学校,两人一路交谈,倒不寂寞,最为叫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人竟然是同一个系,只是不同专业而已。 “真是有缘!”魏峰禁不住感慨道。 鞠可曼笑了笑,“你已经说三次了。” “三次了吗?”他伸出手,抓了抓头,有些俏皮地一笑,“我自己不记得了。” 鞠可曼笑而不语,慢慢地走在路上。 “对了,你们的钱都还了吗?”魏峰转移了话题,“要是还没,我这里还有一些存款。”他知道鞠可曼一定会拒绝,又马上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没有钱,我也在打工。” “你也在打工?”鞠可曼有些惊讶。 “怎么,只许你打工,就不许我了吗?”魏峰笑着扬声道。 鞠可曼赶忙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有必要。” 魏峰抿唇轻笑,“以前我也没有觉得必要,可是现在……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现竟是那么自愧不如你,你的坚强让我诧异,你的努力让我自惭形秽,一次让我涌起了那种想要奋斗的感觉,我想要你幸福一点,快乐一点,要你知道,身后靠着一个人会让你轻松很多。” 鞠可曼怔住,她呆望着魏峰,那厚重的眼镜片下是一双挚诚的双眸,那么热切,“你是在……” “我在向你告白!”他笑了下,接话道,“鞠可曼,和我交往吧,可能现在还没有你想要的生活,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给你一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空气随之而冻结。 鞠可曼的呼吸渐渐加促,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人的告白,因为她明白,她自身的条件多么有限,女人选男人是一个质的飞跃,而男人选女人应当也是同等的考虑。 可她,除了狼狈,还是狼狈。偏偏那时最困难的时候,他竟然全都在场。 如果是别人,相信早已跑得远远的,谁会和一个负债累累的人成为朋友?更何况说是……女朋友?谁会愿意自己去努力,替她背负这笔债务? 只有眼前的他—— 鞠可曼一时内心翻腾不已,她压下心潮涌动,咬了下唇,“魏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不单单是债务而已,更是一种责任。” “干嘛想得那么复杂呢?”魏峰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白皙的脸颊上愈加红润,“不管是债务,还是责任,都背负起,这样不就够了?多一个人,你就少分担一些!” “可你根本就不必承担这些啊?”鞠可曼蹙了下眉。 “为了你,”魏峰急忙说道,“我愿意!”如此的坦然,竟是叫鞠可曼一时无语对答。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但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他笑道,突然仰起头,“哎,你看,今天的天空好蓝,出去郊游一定很不错。” “郊游?”鞠可曼扬声,“我哪里还有那些时间啊。” “不要这么沮丧吧?”魏峰轻笑了下,“生活都那么现实了,再给自己施加那么大的压力,你就等着变得小老太吧。” 鞠可曼闻声不由得笑起。 “看嘛,”魏峰突然面向鞠可曼,“一条皱纹,两条,我的天啊,三条,四条……” 鞠可曼不由得敛住笑容,赶忙用手去摸向脸颊,“哪里有啊?”一抬头,看到憋笑的魏峰,马上意识到自己中了计,“魏峰——”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鞠可曼的心慢慢地放松,仿佛真的没有刚刚那么沉重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正在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也明白,他是那种她真正需要倚靠的男人,现实,令人踏实,却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只是,她在犹豫,是否她还能再爱?是否心底还有潜在的位置留给他? 这日一早,鞠可曼乘车来到了服装店,因为离繁华闹区太远,所以她要乘上一个半小时的公车,而这样的行程每天至少要跑上四趟。 到了那里,已经快要早上九点半。 “阿丽姐?”鞠可曼热情地打着招呼。 “可曼?”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时尚女人,长相妩媚,她的丈夫听说是个大公司的经理,但也都是从原先的老板娘的口里得知,鞠可曼并未细打听过,毕竟这些与她无关,但显然,阿丽姐也是一个善良的人,知道鞠可曼的辛苦,特意为她提高了工资,还推迟了工作的时间。 鞠可曼将门关上,顿时空调中的热风迎面吹来,将鞠可曼的刘海打乱。 “快歇会儿,”阿丽姐笑着说道,“我先给你倒杯水。” 不等鞠可曼拒绝,她已经转身走到了饮水机前,鞠可曼望着她优雅的连贯动作,竟是满脸的感激。 “外面还冷吗?”阿丽姐问道,将水放到鞠可曼旁边的桌面上。 鞠可曼摇了摇头,“今天有什么活吗?” 阿丽姐落座在鞠可曼对面的椅子上,她笑道,“你的生活能不能不要这么单调?”有些无奈地叹道,“我像你这么大,一直处在谈恋爱的喜悦中,哪里像你,疲于奔波,那些风风雨雨的闯荡都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就应当坐下来喝闲茶聊天,享受生活。” 鞠可曼轻笑,却不语。 “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 鞠可曼蓦地抬起头,眼底尽显疑惑。 “忘了?”阿丽姐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你啊,真是让人操心的小丫头!就是我说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对方是我老公公司底下的一个小员工,也是刚工作两年,和你年纪一般大,我看着这小孩还不错,人也挺老实本分。” 鞠可曼咬了下唇,脸色犯难,“我想……我恐怕没有时间。” “时间?时间当然是要用挤的了!”阿丽姐站起身,她拿起手机,“再说了,这时间我说的也算,今天你就什么事都别干,就给我去相亲!这人生大事可比工作重要多了。” 鞠可曼想要拒绝,但偏动作还是晚了她一步,没想,她竟然拨通了电话。 “喂?志明啊?嗯,都说好了,你那边中午有时间吗?哈哈,好,当然好了,就这么着。”阿丽姐一面讲一面笑道,终于电话挂断,她看向鞠可曼,“可不许给我放鸽子哦!” 鞠可曼有些泄气,她沮丧这小脸,竟是无奈。 相亲? 她禁不住苦笑,如果对方知道她的境况,只怕提着包就向回走。还是说……她也要虚伪一次吗?像是某人一样,戴上那虚与委蛇的笑容? 终究还是躲不过,临近中午,鞠可曼来到了阿丽姐约定好的餐厅,这里的环境算是清雅,偌大的落地窗将外面看到通透,仿佛在临街而坐。 鞠可曼站在门口处,还不等她张望,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鞠小姐?” 鞠可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圆脸圆眼睛圆鼻子的男人站在一个桌位前,她的眉头微蹙了下,他简直可以称之为‘圆’先生,禁不住心底暗笑。但这并不表示他长得不好,其实他看上去很偏小,长得算是可爱型,人应当很机灵。 “鞠小姐,你好。”圆先生似乎有些紧张,伸手道。 鞠可曼迟疑了下,看了眼他的手,很厚实,比起霍昀斯的要小一些,没有那么光滑。 “咳——” 鞠可曼赶忙抽回了神思,对于自己刚刚的无礼注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脸颊瞬间酡红,“你好。”两手相握,带着一丝汗渍。 “听阿丽姐说,你还在读研?”‘圆’先生一面喝着咖啡,一面问道,稍显拘谨。 鞠可曼点了点头,“嗯,先是工作了两年,今年新考的。” “什么学校?” “a大。” “哦。呵呵,不错的啊。”‘圆’先生笑道,“像是我,懒得去看书,很少有像你这样有毅力的人,工作了那么久,还能提起书继续考。” 鞠可曼淡笑了下,没有吱声。 “呃……不知道你平常喜欢什么运动?”他试图找着话题。 “不太喜欢运动。” “那有没有喜欢看的书?” “我恐怕没有时间。” “不知道你对什么电视节目感兴趣吗?” 鞠可曼抬起头,对着‘圆’先生抱歉地一笑,“我家里都没有买电视。” “……”‘圆’先生登时显得有些尴尬。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剩下的时间仿佛是在消磨,喝完了咖啡又续上一杯,如此反复,直到三杯,他的电话响起,这场相亲总算是告终。 下午,因为没有工作,鞠可曼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于是她乘着车回到了家,关上房门,开始睡她的大觉。 周一到周五要上课,晚上还要打字工作,周末到服装店,一天的时间都被占据,她的睡眠时间不断地在缩减,最难得时候,她只睡了三个小时,顶着黑眼圈就去上课。 “咚咚咚!” 鞠可曼睁开惺忪的睡眸,此时才现原来天已全黑。 “咚咚咚!”门再次被敲响。 鞠可曼显然没有了睡意,她有些无奈地想到,估计又要作一次自我介绍了,自从她搬来这里后,不知道已经是几次了,刚开始还可以数清,可现在…… “咚咚,开门——” 鞠可曼扶着门把的手在听到这一声后登时顿住,这声音……好熟悉! “快点开门!”听起来那么霸道。 鞠可曼锁起了眉头,她禁不住看了一眼时间,竟已是夜里一点?可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嘛?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边? “对不起,您找错地方了吧?”鞠可曼试图捏在嗓子回道。 隔了一会儿,听不到声音,鞠可曼提起的心刚要放下,“鞠、可、曼!”好似咬牙切齿一般,“难道你想要我将周围人都给吵醒吗?” 鞠可曼的心‘砰砰’地跳着,“我在睡觉,如果有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吧!” “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开,你可以试下,看你明天还能踏踏实实地住在这里吗?”霍昀斯威胁道,“一……二……三!” ‘砰’地一声,鞠可曼即刻拉开。 霍昀斯高大的身形蓦地闪入房间内,顿时不到三十坪的屋子显得愈小而窄,他沉着一张脸,仿佛为了和这个黑夜相互衬托,没有一丝的血色,不带一抹表情。 鞠可曼瞥了一眼他,转身向回走,她尽量让自己做到毫不在乎,“有事赶快说,我还要去睡觉。” “睡觉?”霍昀斯扬声,“你可真是有闲情啊?” 不等鞠可曼走到床边,登时一双手臂掐来,那紧实的程度好似谋杀一般,令鞠可曼的脸颊越来越通红,她不停地咳嗽着,双臂挣扎,试图逃开他的魔爪,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奄奄一息之时,霍昀斯却又退开了手臂。 “咳……咳,你……你要掐死我啊?”鞠可曼忍不住说道。 “能掐死你最好!”黑暗中的他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变化,那么令人胆颤。 婚姻 ------------ 第十七章 遭“猎”(圣诞快乐!)  隔了一会儿,鞠可曼急促的心跳稍稍平静了一些,她抬头看向霍昀斯,气急地问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霍昀斯俯视着她,不作声,呼吸显得有些沉闷。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请你离开我家。”鞠可曼忍无可忍地下着逐客令,“我这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霍昀斯嘴角蓦地勾起,“怎么没有?”他的话一讲完,鞠可曼抬起头,与他双眸相对,像是充满了怀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鞠可曼面无表情,如今的她已经不再相信他的任何话语,不再是曾经那个总是傻傻地围绕他转的单蠢女人,更不是被他的言语和动作所任意支配的人。 她已经成为了一个个体,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个体!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了下,“霍总裁高抬了,我鞠可曼不过是一个穷人,天天为着生活奔波劳碌,甚至一元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怎么可能身上有您想要的东西呢?” “我从来没有要你这样过。”霍昀斯冷声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鞠可曼想至此,有些感悟道,“我是一个人,不是物,我有心的。”说完,她转过身,不再去回望霍昀斯的面颊,“请你离开吧。” “既然你承认说有心,那好,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你说的一切根本不作数!”霍昀斯大跨一步,试图截住鞠可曼,“我也有思想,凭什么你说的,我就一定要遵守?” 鞠可曼怔住,只见霍昀斯竟是无赖地旋身坐在了她的床边,双眸黑亮得像是两颗玛瑙,令人不禁看得呆。 “你……”鞠可曼气得脸颊通红,“请你离开,这是我家!” “门上面有贴你的名字吗?”霍昀斯勾起嘴角,手一伸,将鞠可曼新买来的卡通玩偶攥到腿上,眉宇微蹙了下,“好丑!” 鞠可曼知道他最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可奈何她偏偏觉得抱着它最是有安全感。 人可以变心,然而它不会! “再不走,我就去叫人!”鞠可曼再次威胁道。 霍昀斯没有抬头,用大掌揉捏着那个兔子玩偶,仿佛快要变了形,“请便。”话语中带着一抹不在乎。 鞠可曼一看他竟是这样的态度,登时急得在原地跺脚。 “要不要换上软拖?”霍昀斯抬起头,笑望着鞠可曼的反应,“这样你跺多久,楼下也不会听到。” “霍昀斯!”鞠可曼气得有些浑身抖。 他得意地笑着,“很好,可见你还没有忘记我的名字。” 鞠可曼瞪了一眼他,“无赖!” 霍昀斯不以为意地笑道,“承蒙夸赞。” “无耻!” “这已经是三遍了吧?你喜欢叫,就叫吧!”他耸了下肩,那么无所谓。 “你赶紧走,现在已经夜里两点多,一早起来我还要去上班!”鞠可曼忍不住要赶人,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急,好不容易逮到一天可以休息个痛快,结果被这个瘟神给破坏! “你睡啊?我又没拦着!”霍昀斯显得颇为无辜,眼底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笑容。 “那你呢?”鞠可曼警惕地问道。 “我?”霍昀斯左右张望了下,“看来看去,你这里还真是小得不能再小,也只好委屈一下,和你同床共枕了!” 鞠可曼的心再次不规律地跳动,她张大了双眸,眼底那燃起的火焰好似要将眼前男人烧成灰烬也不解气。 可转念又一想,怕什么?反正他也已经与她无关,她干嘛要表现出那么畏惧他?就像他那天所说,不如表现得像是一头温顺的绵羊,或许他哪一天腻烦了,就会自动放弃! 鞠可曼提起的心慢慢放下,她禁不住打了个哈欠,抬起头,不期然与霍昀斯一双玩味的双眸相对视,她赶忙瞥开,看向床边,“如果霍大总裁不觉得委屈,倒是可以来试试,反正我鞠可曼又不是‘一次’。”她走到了床边,掀起被子,躺下,动作一贯而成,“走的时候,麻烦帮忙关下房门。”接着,便倒头大睡。 鞠可曼是真的累了,连着快有两个月劳累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如果这是街头,恐怕她也可以酣睡,只是与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一头‘狮子’,不知道他是在养精蓄锐,还是说又在披着羊皮伪装和气,反正她可以感觉到,虽然他来势汹汹,但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只是一小会儿,床上便传来了鞠可曼沉沉的呼吸声。 霍昀斯一见此,本来就黯沉的脸色变得愈加铁黑,他站起身,走向了床头,望着面前那张熟睡的面颊,“鞠、可、曼!” “唔……”鞠可曼轻轻咕哝了两声。 “最后时限已到,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霍昀斯蓦地双眸一眯,仿佛猛兽见了猎物一般的饥渴,眼底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 鞠可曼依旧睡得香甜,完全没有一丝危险的意识,她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感觉一个重物向身上压来,还来不及去反应,口中却被塞入了软舌。 她猛地瞪大了双眸,然而,根本不容她反抗,霍昀斯强势地将她压下,左手锁住她的手臂,右手熟练而轻巧地拨开她的睡衣,直袭她胸前的敏感。 一波一波的刺激冲撞着鞠可曼的大脑,越来越混沌,视线也跟着变得朦胧。 “放开……放开我!”鞠可曼极力地喊道,“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有答应吗?”霍昀斯邪魅地回道,头再次压下,灵巧地舌将她的反抗声吞入,直到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吟哦,曼妙的身姿随着他的身体配合地前后涌动,像是浪潮一般,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荡…… …… 鞠可曼闭着双眸,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她背过身,用自己的脊背面对身后的霍昀斯。 她恨,恨自己竟然还是错估了他,她根本斗不过他,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更恨自己,像是他的玩物,想丢弃就丢弃,想拾起就拾起。 霍昀斯的左手在鞠可曼的曲线上游移,好似充满了挑逗,那么慢而柔。 “你的床上功夫越来越差劲了。”霍昀斯故意在鞠可曼的耳畔吹着气息道,“**声实在是难听得刺耳。”话语暧昧而露骨。 鞠可曼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得犹如白壁,“你不喜欢,自然有人会喜欢!” “你敢!”霍昀斯蓦地下了狠话,左手掐住她的左手腕,“你要是敢带回一个男人,我一定会要你不得好过!” 鞠可曼眉头微蹙了下,她想反驳他,他有什么资格? 可即刻又咽下话语,反正眼前事也成定局,何苦还要遭他蹂躏?还不如顺着他,安安静静地过了今晚。 霍昀斯见鞠可曼疲惫地闭上了双眸,他怒气的脸庞稍稍和缓了一些,“睡吧。” 鞠可曼默不作声,只是闭着眼睛佯装困意,然而身心的疼痛却令她脑海越来越清醒…… “咚咚咚!” 敲门声顿时惊醒了梦中的人儿,鞠可曼蓦地坐起身子。 “谁啊?”霍昀斯跟随着起身,禁不住皱眉不耐地问道,“我去看下。” 鞠可曼没有应声,却见霍昀斯单手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套上,然后一边系着衬衫一边走向门口处。 “您好,初来乍到,一点小意思!”一对男女站在门口处,说话的同时递过一个托盘。 霍昀斯觑着两人,疑惑不解。 “哈哈,你们小两口还没醒呢吧?”其中的那个女人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老家的坚果,在市面上很少见,你们尝下。” 鞠可曼闻声也走了过来,“你们是……” “哈哈,很抱歉,到现在才来露面,我们住在你楼下。” 鞠可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穿着微微略显奇怪,头上还扎着一个头巾,仿佛印度尼西亚人,可那穿着又令人起疑,大袖子大裙摆,颜色暗淡,就如同……如同那从古墓挖出来的衣服! 鞠可曼禁不住有些错愕,自从她搬来这里这么久,这恐怕还是一次见到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主动上门。 霍昀斯扭头看向鞠可曼。 鞠可曼轻笑了笑,走上前,“太客气了,您还是拿回去吧。” “不行不行,”站在后面的男人马上说道,“我们那边的风俗就是送出去的果子,可不能收回!” 鞠可曼蹙眉,禁不住低头瞧了一眼,果子真的有些怪异,鞠可曼在市上见过那么多的坚果,却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深的颜色,似乎散的味道也有些…… “既然人家好心好意,我们就收下了。”霍昀斯忍不住上前,好似一家之主决定道。 “可是……” 鞠可曼刚想要拒绝,没想霍昀斯突然揽上她的肩,笑着向那对夫妻客气道,“改日我们一定会登门拜访,可曼住在这里这么久了,肯定也给你们带来不少的不方便。” 一席话听来,好似他和鞠可曼的关系早已亲密无间,然而不管鞠可曼怎样用手肘撞霍昀斯的腰间,他就是紧紧地揽住鞠可曼的肩膀,不肯收手。 而对面的那对夫妻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禁脸上闪过一抹暧昧而高深莫测的笑容,就如同他们的装束,令人匪夷所思。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十八章 怀孕  待楼下的那对夫妻离开,霍昀斯端着托盘禁不住笑道,“这个是不是有寓意?” “什么?”鞠可曼下意识地反问。 霍昀斯眼底闪过一抹狡猾,“早生贵子!” 登时,鞠可曼脸就通红,她赶忙避开霍昀斯那灼人的注视,转身走向洗漱间,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要不要尝尝看?这味道还真的不错。”门外的霍昀斯忍不住赞道。 鞠可曼瞧了一眼门板,却没有吱声。 “可曼,尝一下?” 她无奈下回道,“我不想吃。” 即使不知道那可能有‘早生贵子’的含义,光看那颜色,她还是没有任何的胃口。 转过身,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显得那么疲惫而沧桑,根本没有一点**过后的幸福与喜悦,当初的那种充满美丽幻想的年少自己,早已随风远去,如今的她,成熟而多疑,不再信任于他。 鞠可曼禁不住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淋着有些热的脸颊,试图洗刷掉昨夜他留给她的痕迹…… 早上八点,他离开了,走的时候说是要送她,可却被她拒绝,霍昀斯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或许他已经意识到鞠可曼冷却的态度,脸色稍显不悦。 a大的学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虽然环境算是不错,郁郁葱葱地树木,假山环绕,偶尔有小溪流水的淙淙声,那么令人心池荡漾,可终究,它还是一个没有太多历史的学校,不像是t大,更不像是那些其他名牌的大学。 这里许多的研究生是自费考入进来的,大部分家里比较有钱,还有一些人就像是鞠可曼这样,认认真真地苦读书,勉强擦边考入。 不过显然,在这所学校里,学生们相互攀比的永远是‘物质’享受,除此之外,就是权势。 而全都不占优势的鞠可曼终究成为了异类,被排挤的对象。 十点半,结束了这一上午的课程,鞠可曼提着书包向图书馆走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喜欢上了这里,望着这满书架的书籍,鼻端处满是飘来那,她脸上的疲惫感就会随之淡去。 她比较喜欢历史,具体说哪一个朝代,她可能说不上来,但是非要她选择的话,很有可能是清朝,说不上来原因,就好像有一种非常熟识的感觉,那种感觉…… “这么早下课了?” 头顶上方蓦地传来一道声音,鞠可曼抽回了神思,抬起头,忍不住笑道,“今天的课连在一起了。” “哦。”魏峰点了点头,将自己怀中的书放到了鞠可曼的对面,轻轻地坐下,“一会儿要不要去食堂吃饭?” 鞠可曼犹豫了下,“下午还有课,会吧。” “那一起!”他咧嘴笑着,然后低下头,默默地陪着鞠可曼看起了书。 两人这样的对话,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是现在的默契一样,鞠可曼来时,都会故意将书包向中间挪一挪,表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或者她来的时候,魏峰就会将书包挪开,腾出一个位子,看似自然,其实是有心。 两人心照不宣,但是彼此还表现的像是朋友。 久而久之,周围的人看到他,或者看到她,就会忍不住问道,“他(她)呢?” 周末的时候,鞠可曼会照常去打工,习惯了一种生活后,也就将它列入了每天的日行安排上,而不再成为一种负担,相反倒是成为了生活的一种调剂方式。 老板娘对于鞠可曼相亲的失败,并不以为然,只是安慰她道,两人可能真的不太适合。 想来想去,这样的话语似乎很适合一对情侣分手的借口,没有想到现在也可以成为安慰的一种方式。 鞠可曼禁不住苦涩地笑了下…… “可曼回来喽?”此时,正好夕阳西下,阿婆在楼下的厨房准备着晚饭,看到鞠可曼,忍不住出来打招呼道,“累了吧?” 鞠可曼摇了摇头,“还好。”刚要上楼。 “啊,等一下,”阿婆快步端出一盘糯米团,“乃将这个拿上去吃,看乃工作得好晚哦,阿婆心里也有些心疼,哦,对啦,上次那个小伙子怎没来啊?偶还想呐,乃们哦,是不是要结婚了呢。” 鞠可曼闻言,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婆,您想多了。” “不是偶说啊,虽然是年轻人,但女孩子家家,也要多为自己考虑哦。”阿婆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好了,乃先上去休息,一会儿我炸好了年糕,再给你端上一些。” “阿婆,已经够了,不用那么麻烦。”鞠可曼忍不住有些感动。 “不要再对偶说了,你们哦,都不晓得照顾自己的身子……”她一边说,一边走向了厨房,此后再没出来过。 鞠可曼自知是盛情难却,也只得答应。 进了门,看到那窄小的屋子漆黑一片,因为拉着窗帘,所以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鞠可曼将门关上,外面的尘嚣都给隔绝在了门外。这里俨然成为了她停泊的港湾。 许久,她拉开灯,走向单人沙处,坐下,刚要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报纸,没想却打翻了一盘子东西,她低头看去,蓦地想起这盘子坚果竟然是一个月以前楼下那对夫妻送来的见面礼。 一个月了,竟然又过了一个月…… 幸好,他没有再来,就像是人间蒸,报纸上看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报道,也在再没有出现过他和某个女人的头版。 鞠可曼无暇去想他,她只是希翼,他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人生。 她弯下身,一一拾起了那些难看的坚果,想到那天霍昀斯的赞语,禁不住勾起了她的一点好奇心,难道真的会好吃吗? 鞠可曼蹙起眉头,拨开了一个,放入口中,甜甜涩涩的,并不好吃! 终究,他还是说了假话…… 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之余,老朋友的聚餐时间就显得颇为奢侈而珍惜。 算起来,鞠可曼和阿红、皮克隔了快有两个月多不见,再见面时,三人竟是忍不住抱头痛哭,感慨万千。 “你现在怎样啊?”鞠可曼看向皮克,关切地问道。 皮克努了下嘴,“还能如何,当化妆师呗,给别人卖命,哼,”他笑了下,“真是没有意思。” “好了吧,你就别抱怨了。”阿红忍不住责备道,“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比起我来,你就烧高香吧,我的工作量是你的三倍,每天还要给上司端茶倒水,那个老女人,真是恨不得让我痛打一顿,看着就来气。” 鞠可曼一听,捂着嘴笑起,“看来也很丰富多彩。” “什么丰富多彩?是要挂菜了!”阿红白了一眼她,毫不优雅地端起了桌面上的咖啡,大口咽下,“你还好吗?学习累不累啊?我怎么觉得你瘦了这么多?”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鞠可曼轻笑了下,向四下望去,赶忙打岔话题道,“哎,咱们叫的食物来了。” “哇塞,我的咖喱饭!”阿红瞳孔放着异彩,“真的好久没有吃了,呜呜,好怀念!” “拜托你,不要像三天没吃饭一样,好不好?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皮克用手碰了下她的脊背。 “咳咳……”阿红一下子将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登时犹如火山爆,两人再次展开了口舌大战。 鞠可曼望着那熟悉的画面,竟是怀念起了曾经的一切,那时真的很好,虽然争吵不断,问题也存在,可温馨却时刻伴随在身边,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是那么令人珍惜。 鞠可曼叹了口气,低下头,刚要放入嘴边,突然那咖喱的味道像是她平日里最不喜欢的洋葱一样,登时令她觉得恶心。 对面的两人一见此,赶忙停止了争吵,将目光投向鞠可曼,“怎么了?” 鞠可曼干呕着,她抽出一张纸巾,捂住嘴,可还是停不住,看到那盘子的咖喱饭,她就感觉胃中一阵翻涌。 “好些了吗?”阿红站在鞠可曼的身后,不停地捶打着她的脊背。 鞠可曼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皮克蹙眉问道,“是不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对?” “可能吧。”鞠可曼应付道,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只能认为是早上喝的奶有问题。 阿红看到鞠可曼脸色和缓了一些,这才踏实下心,从新坐回了椅上,“你啊,还是小心点自己的身体吧,看你现在面黄肌瘦,都叫我担心。” “要不然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皮克忍不住上前劝道,“好歹有个照应。” 鞠可曼迟疑,摆了摆手,“我回去吃些药就好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可显然,对面的两人还是太过担忧。 终于,一场好友的聚会却好似一个慰问病人的场面…… 回到家后,鞠可曼吃了一粒胃药,就睡去了。 二天早上起来,天色早已大亮,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是魏峰的,还有一条短讯,同样是他,他问她怎么没有去图书馆?还问她,怎么不接电话?要她看到后,马上回电! 鞠可曼望着手机屏幕,傻傻地笑了笑。 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比起自己曾经那总是追在别人的尾巴后,好似轻松了许多,至少不用去猜测到底他在干什么?不用总是去担忧他对她到底是真还是假? 鞠可曼快走向了洗漱间,最近的身体真的有些不对劲,总是嗜睡,以前不喜欢的食物现在却总是想吃,而喜欢的食物却成为了她最厌恶的,口味的巨大变化更是带给了她诸多的疑问。 难道是那坚果? 鞠可曼恍然大悟,肯定是那坚果!味道怪怪的,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味。 想至此,鞠可曼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图书馆内安静异常,午饭刚过,大部分的学生都回到寝室去午睡,放眼一望,空荡荡一片,直至走到书架的中央处,只见那白色的桌椅前窝坐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看得极其认真,偶尔会做做笔记,偶尔用手托下眼镜,平常的时候这样的他根本不会察觉出周围人的存在。 而鞠可曼才仅是站了不到五秒,像是感应一般,魏峰停顿下,扭过头看来,“可曼?”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鞠可曼笑着走了过去,“在看什么?” “就是你昨天提到的那本书。”魏峰翻开,“你不是说看不懂吗?我给你做下笔记,翻译了出来。 鞠可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边的笔记本,上面整齐地书写着每一个词语的解释,有的还是相当难查找的专业术语,鞠可曼禁不住疑惑地问道,“这些你哪里找的?”据她所知,学校的图书馆根本资料不全。 “我正好昨天去了趟市区,所以去书店逛了逛。”他说得一派轻松。 “只是逛了逛吗?我看这本子至少有快五百个词汇了。” “呃……其实也没有很难了,就是多转几家呗。”魏峰托着眼镜笑道。 鞠可曼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像是被暖炉烘烤了一般,顿时全身血液沸腾,“所以你转了一整天?” “呵呵,本来也闲得慌。” 鞠可曼回望着他,一时眼眶红润,嗓间像是塞入东西,令她难以下咽,“你的腿好些了吗?”她记得前几天他打球伤了腿。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魏峰笑得自然,“还是生龙活虎。” 鞠可曼没有再言语,她转身坐下,拿过了笔记本,眼前突然有些朦胧…… 虽然如此,两人还是一起在外面用了午餐,然而,扫兴的是,鞠可曼竟然再次呕吐了。 一次当偶然,可两次,再接着三次,鞠可曼禁不住就有些起疑了。 “要不要去医院查下?”魏峰忍不住劝道。 鞠可曼默然不语,似是有些犹豫和担忧。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魏峰拉起了鞠可曼有些冰凉的左手,“不管怎样,我们一起来面对。” 鞠可曼闻声,不由得笑了笑,“哪里会有那么严重。”她知道,他只是为了要她安心,告诉她,鞠可曼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个体。 然而,最害怕的结果还是出来了! 当医生告诉她:“恭喜,你怀孕了!”犹如晴天霹雳,鞠可曼顿时眼前一黑,竟是无力支撑地倒在了地上…… “可曼?” 隐约间,鞠可曼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抬起了沉重的眼皮,面前那朦胧的轮毂越变得清晰,“魏……魏峰?” 他眼底充满了担忧,双手紧紧地抓住鞠可曼的手腕,生怕她再次不稳地跌倒。 莫名地,鞠可曼像是崩溃了一般,即刻痛哭了起来,她扎入魏峰的怀中,好似在躲避着那令她恐怖的结果! “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魏峰什么话也没有问起,只是默默地,就这样陪伴着她。 夜色渐渐黯沉了下来,魏峰不放心鞠可曼一个人回家,就这样一路小心陪伴着。 “看起来还不错?”魏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故意将气氛放松,他提起床上的玩偶,“原来你喜欢这个?好可爱。” 同样是男人,却是两个极端! 鞠可曼的眉宇再次拧起,“我想打掉他!” 魏峰的手突然停下,他收敛了笑容,“你不喜欢他了,是吗?”怕鞠可曼没有听懂,他走上一步,再次说道,“那个男人,孩子的爸爸。” 鞠可曼没有应声,因为她自己也很矛盾,只是她现在更明白,她恨他! “孩子是无辜的!”魏峰走到鞠可曼的面前,双手搭向她的肩膀,两人禁不住四目相对。 “可我根本没有能力。”鞠可曼摇头说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拥有正常的家庭,他的爸爸爱他的妈妈,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 “他有啊!”魏峰打断她道,“他怎么没有?不是还有我吗?” “你?”鞠可曼错愕地抬起了头。 “可曼,我既然选择了爱你,就会是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曾经,你的现在,我都会坦然地接受,我也愿意去给你一个健康而幸福的家庭。”魏峰用手托起鞠可曼的下巴,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唇间落下一吻,“我不会问你,因为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此时的鞠可曼早已泪流满面,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激动,“可……这样对你不公平!” 魏峰突然一笑,“这世界上哪里有公平的?能找到自己所爱的人,为她奋斗努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还奢求什么呢?” 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鞠可曼顿时如梦初醒,仿佛一个棒槌,令她混沌的人生蓦地打回了正轨! “可……可以吗?”她真的可以从新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鞠可曼不敢置信地问道。 “可以!”魏峰微微勾起嘴角,再次印下一吻,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可曼,我爱你,不要以为时间可以代表一切,感情永远是不能用时间来测量的!” 鞠可曼泪如泉涌,仿佛挣扎了半个世纪的孤魂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一般,两颗寂寞的心一下子相互紧紧地贴合,好似那磁铁,充满了强烈的吸力。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十九章 喜糖  如果说时间不能代表一切,那么到底什么才能权衡感情的价值? 恐怕只有真正经历了一生快要离世的人才能给出答案,然而,那时却已为时已晚。 自从那夜魏峰和鞠可曼两人坦白了一切后,开始正式交往。他们像是真正的情侣,一起喝茶,一起吃饭,有时出去看场电影,甚至他还包容鞠可曼的孩子气,去打电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按照医生的嘱咐,定期到医院检查,有时鞠可曼看到魏峰对她的细心和关照,似乎就有种错觉,肚中的孩子是他们两人的! 他喜欢将耳朵凑近她的肚子,像是每一个父亲一样,“唉?怎么没有动静?” 鞠可曼脸红地左右瞧了一眼,“才不到两个月,你想有什么动静啊?” “噢,那还要多久?”他一脸地沮丧。 “我怎么知道。”鞠可曼没好气地回道,“又没有经验。” 两人的对话登时引得坐在旁边的一对儿夫妻暗笑,他们望着鞠可曼和魏峰,禁不住说道,“再过个两三月就好些了,回家以后,让她小心点,像是做饭、家务活什么的,还是让你先生来比较好。” 先生?鞠可曼扭头瞅了一眼魏峰,“呃,你们误会了,他……” 不等她说完,魏峰打断道,“那饮食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你回去以后给她多补补,这样产后容易下奶!”女人柔声道。 鞠可曼闻言不由得脸色再次通红,然而在她身边的魏峰显然没有察觉出鞠可曼的不自在,好似一个认真的学生,不停地点头,将孕妇的话语深深地记入脑海。 待他们回到了家,魏峰就开始张罗着鞠可曼的生活琐事。 “洗漱间,我安了一个防滑垫,我看了下你的拖鞋,好像有点旧了,夜里要是起急,肯定会不好穿,我也给你换了一双,手机,你要尽量少开,还有……不许在周末打工了!” 鞠可曼听着他的话语,脸皱得好似一个苦情小媳妇,“那我还能干什么?” 魏峰突然身子靠前,双手拄着沙扶手,“你啊,就好好休息。”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赶忙又站起身,打量了一圈,“这样好了,我给你安一台电视,也好解闷,给你订日报,没事的时候看看,再买一台dvd,听说多听听音乐,对宝宝会好。” 鞠可曼的心底不停地注入暖流,她的嗓音有些哽咽,“魏峰,我……” “唉?”他顿时崩起脸,“不许再说那些话。我说了,以后我们一起来承担,这孩子是你和我的,听到了吗?” 鞠可曼抿紧唇,点了点头。 几天后,终于这个消息被阿红和皮克知道了,他们两人激动得在电话中大叫,二天就带着东西到了鞠可曼这里。 “天啊,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怀孕了!”阿红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可说好了,这孩子我认定了,我就是他的干妈!” 鞠可曼笑着点了点头。 “真是没想到,原来你和魏峰早就好上了,还竟敢未婚先孕!”阿红责备道,“说吧,从实招来,到底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情的?” 鞠可曼顿时脸颊一热,“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时哪样?”皮克凑近问道。 “事实就是,我们先上车后打票!”魏峰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围裙,高大的身形俨然成为了一个大厨,禁不住令人好笑。 “你竟然还敢承认?”阿红有些气急,“说吧,什么时候娶我们可曼?” “哈哈,只要她愿意,明天我们就可以领证登记。” 魏峰的认真不禁令阿红接不下话,她赶忙又瞧向鞠可曼,恍然大悟,“原来矛盾都出现在你这里啊?你说说你,孩子也有了,魏峰人又这么好?难道你还真要他没名没分地在你身边?” 鞠可曼垂,默然不语。 一直在旁边喝茶的皮克赶忙打破僵滞的气氛,他打哈道,“得了,赶紧做饭吧,像你们这样一闹,不定几点吃上饭。阿红,”他扭头,“你帮魏峰做下,他怎么着都是男人,肯定不如女人做得细致。” “这话听着还真是不错。”阿红有些虚荣地抬起身,扭着腰肢就向厨房挤去。 魏峰瞧了一眼鞠可曼,提着铲子也跟了进去。 “孩子……不是他的吧?” 皮克的细心竟是让鞠可曼有些错愕,她瞪大了双眸,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皮克,“你……” “如果是他的,你肯定早就同意和他结婚了。”皮克解释道,“刚刚看你似乎有难言之隐,我就有种猜测,而且你要是和魏峰好了,那次在日本的时候也不会急于撇开你们俩的关系。” 鞠可曼回头,咬紧唇,眉头拧得打结。 “可能是因为你一时的错误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但是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找到了你的真爱。”皮克笑道,“魏峰是个好男人,他可以放弃这所谓的血缘,愿意接受你的孩子,而且还不顾一切地为你创造生活,是否你也该给他一个交代呢?” 鞠可曼不禁叹了口气,“你认为这对他公平吗?” “他觉得公平就是公平!”皮克淡淡地咧开了唇,“你不要总是拿你的想法去衡量他,他爱你,而爱情之所以伟大,却是可以包容一切。” 鞠可曼突然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哦,开饭了,开饭了——”这时阿红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你们俩在谈什么,好像很严肃的话题啊?” “没什么。”鞠可曼抽回神,“吃饭吧。”故意掩饰自己内心的杂乱。 阿红疑惑地看了一眼皮克,多年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阿红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暧昧地笑道,“那就吃饭吧,魏峰?”她扬声,“你快点啦,要不然我们可不给可曼夹菜啊。” 魏峰赶忙从厨房走了出来,“来了来了,最后一道汤!” 阿红和皮克两人面面相觑,不禁暗笑不已…… …… 送走了阿红和皮克,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魏峰让鞠可曼去休息,他自己忙里忙外,收拾桌面,又刷碗,又是打扫屋子,甚至连一点水渍也不敢留,生怕鞠可曼会滑倒。 鞠可曼坐在床头前,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她的脑海中禁不住回想着阿红的话语——难道你还真要他没名没分地在你身边?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魏峰停下来,扭头看向鞠可曼,似是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赶忙走上前问道。 鞠可曼摇了摇头,“魏峰,你真的没有什么可求的吗?” “哈哈,”魏峰闻言不禁笑道,“怎么没有?” 看吧,他还是在乎的! 然而…… “我想要很多的钱,这样就可以给你好的生活去享受;想要有权利,这样才能让你安稳地生活;想要一所大房子,省得你总是碰这碰那儿,让我的心提着……”他伸出手,摸了下鞠可曼的头顶,“傻丫头,我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 鞠可曼一时感动不已,眼眶变得湿润,她颤声说道,“如果……如果我想……”她欲言又止,“算了。” “说完它!”魏峰蹙了下眉,一次这么严肃。 鞠可曼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睛鼓起了勇气说道,“如果我想让你明天和我去注册登记,你愿意吗?” “……” 鞠可曼的心砰砰地跳跃着,仿佛那快弹跳的弹球,即刻呼之欲出,然而还是没有等到任何的回音,鞠可曼渐渐睁开了双眸,“好吧,我收回。”她脸颊通红地耷拉下脑袋,显得有些沮丧。 “说出来的话,可以收回吗?”魏峰拉起鞠可曼的双手,“即使你同意,我不会同意的。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你内心的释放,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鞠可曼内心澎湃不已,她蓦地抬起头,“这么说,你……你同意了?” 魏峰重重地点了点头,“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所收获了!” “如果,我一辈子不说呢?” “那我一辈子就默默地陪着你。”魏峰的深情告白令鞠可曼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登时将头扎入他的怀中,像是从新唤醒自己快要冷却的心,令它再次炙热,不再为了霍昀斯,而是为了他……眼前的魏峰! 机场 五个男人四处张望着,脸上挂满了焦急与紧张,终于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出站口走了出来,气宇轩昂,即使在人群中也显得卓尔不凡,一眼就可以望到。 “霍总?总算是等到您回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半跑上前,接过霍昀斯手上的行李,笑着说道。 霍昀斯睥视了一眼他,“公司有什么情况吗?” “没,没……”胖子擦了擦汗,不禁浑身颤栗,一路小心跟随着,“霍总上车。”打开车门,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衣服兜中掏出两块糖,“霍总要不要吃块?” 霍昀斯禁不住锁起了眉头,“谁的?” “哈哈,是……是公司的一个新来的员工的,快要结婚了,我说吃两块沾沾喜气。”胖子笑得眯起眼睛。 霍昀斯闻声不语,他转回头,坐在后车座上,打开文件,冷声道,“没兴趣,开车——”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二十章 黑夜闯入的人  正逢周末,川流不息,无论是街上,还是各大商场,人声鼎沸。[] 鞠可曼在魏峰的陪同下一同去做了妇检,回来的路上,两人又一起去逛市。 “曼,想不想吃点牛肉?”魏峰推着购物车边走边向鞠可曼询问道。 鞠可曼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倒胃。” “那……鸡肉呢?”魏峰再次问道。 鞠可曼再次摇头。 魏峰禁不住蹙眉,“就猪肉好了,回去我给你炖!”他走上前,选了一块猪后臀尖,“这里比较瘦,你应该能吃下的。” 接着,两人又来到了三层的生活用品区,不用鞠可曼去说,魏峰直奔三个货架,“洗浴液,牙膏,护肤液,你不能不少的橄榄油!”魏峰拿着纸条一一盘点着,像是一名家庭主妇,认真而细致,“对了,牙刷该不该换了?” 鞠可曼一时望得他的背影怔,半天没缓过神。 “可曼?”不知何时,魏峰竟已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鞠可曼恍惚了下,登时脸红,“噢。” 魏峰禁不住好笑,“你‘噢’什么,我问你,牙刷要换吗?” “牙刷啊?”鞠可曼思索了下,“上次换的时候,好像是……三个月?不对,四个月?呃……” 魏峰脸色一沉,“不管哪个月,都该换了!”转过身,禁不住摇了摇头。 “魏峰……”鞠可曼走上前,扯了下他的手臂,“你说要不要准备下婴儿的东西?” “现在吗?”魏峰蹙了下眉头,“会不会太早。” “不早了,就差几个月。”现在的鞠可曼一想到即将出生的孩子,她就莫名地兴奋,那是她真正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啊,而且将会伴随她的后半生。 魏峰似是看透她的想法,无奈地伸手揉了下她的头顶,“既然你想,咱们就去看看。” “嗯。”鞠可曼推着车就向四层走。 “哎?你慢点,我来就好。”魏峰担忧地在后面嘱咐着。 四层上,儿童用品商城,婴儿床、玩具、衣服、鞋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先生和小姐需要点什么吗?”一名售货员走上前来,禁不住笑着问道。 鞠可曼左右张望着,“我想问下,如果孩子刚出生,适合什么玩具啊?” “刚出生?”售货员小姐扬声,“呃……有那种挂在床头上的五彩玩具。” “哦。”鞠可曼显得有些兴奋,“魏峰,你说怎么样?” 魏峰毫无意见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想看下婴儿床。” “好的,您跟我来。”售货小姐礼貌地说着,转身走向右边,“我们这里婴儿床的种类比较多,看您需要哪种的了,你自定的价位是多少呢?” “价位?”鞠可曼一时犹豫,想到这些天以来,她根本没有攒下钱来,而魏峰的…… “没关系,只要好就成,价钱无所谓。”魏峰揽住鞠可曼的肩膀,趁着售货小姐选择婴儿床的时候,他低声对鞠可曼宽慰道,“我的就是你的,再分彼此,我可就不高兴了。” 鞠可曼忍不住心头一热,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不看下这张吧,是新货,质地也好,比较结实一点,更主要的是四周都上了防护架,也用软的东西包裹住,肯定不会伤着婴儿……” 鞠可曼和魏峰仔细地听着,最终决定买下。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内,再添购了这么一架婴儿床,顿时显得更为窄小。 鞠可曼坐在沙上,望着它,不禁傻傻笑,她幻想着婴儿长大,然后叫她妈妈,天天追着她,不停地叫她抱,那种被依赖、517Ζ被充分信任的感觉是无法言表的。 魏峰刚从厨房走出,他收拾好碗筷,再次洗了下手,“一会儿我走后,你记得关好门。还有,热水器就一直开着吧,你不能着凉。” 鞠可曼扭过头,“你说……我的课业怎么办?” 魏峰笑了笑,“我前几天找了一趟系主任,跟他说了下你的情况,他愿意向上面反映,先暂停下,等生完孩子再继续回学校读。” “真的?”鞠可曼喜出望外,她笑得咧开嘴。 “还能有假的吗?”魏峰不禁摇头苦笑,“傻丫头!” 这些日子,真的是无法言喻的快乐,每天睁开眼看到的一缕阳光,她就觉得那是幸福,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她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男人也给过她同样的感觉,不过不同的是,魏峰的爱显得更为真实,而霍昀斯的存在感永远令她不踏实而虚幻。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魏峰再次环顾四周,忍不住问道。 鞠可曼摇了摇头,“都差不多了。” “呃……我再给你削个苹果吧。”魏峰再次丢下外衣,走向厨房,洗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着,“要不要切成小块?” “不用了。”鞠可曼扭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晚上九点半,此时外面全黑。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可是今天…… 等到魏峰将水果放到了桌面上后,再次望了望四周,“那盆子水,我给你倒了吧。” “不……”不等鞠可曼说完,他却已走向了洗漱间。此时的鞠可曼有些犹豫了,她不是一个傻瓜,她明白他的用意,更明白他等待着什么。 魏峰对她的爱总是小心翼翼的,他从来不强迫她怎样,只是用心地让她感知。 鞠可曼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只觉……是否她也应当对他有个肯定吧! 魏峰再次走出,他笑了下,“这次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了。”用手抓了下头,稍显可爱,“那,我就走了。” 望着他快要离开的背影,鞠可曼终于鼓起了勇气,“魏峰?” 他的脚步顿住,扭过身,“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鞠可曼摇了摇头,“你把这房门钥匙拿走去配一把,以后就自己开门。还有……就是今天天色晚了,留下吧。”后面的话语听来虽弱小,但还是入了某人的耳朵。 魏峰怔的表情蓦地变得惊喜,接着手舞足蹈,难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可曼,我……我可以了吗?我……不,是你,你愿意接受了吗?” 鞠可曼有些羞涩地耷拉下脑袋,“不许碰我,为了孩子好,也……让我适应下。” “呵呵,嗯,好,我保证!我就静静地躺着。”他笑得像是一个大孩子,不禁再次感染了鞠可曼。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虽然什么也不做,但这种和谐而温馨的气氛却令两人不可自拔。 清晨七点半,鞠可曼睁开惺忪的睡眸,伸手向旁侧,那空位上还有点余温,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地方有点远,他至少要换乘两趟公车。不仅如此,下午他还要赶去上课。 魏峰作出的牺牲,鞠可曼一一看在眼里,终究冰封的心慢慢地随之融化,变得热切而充满了感动。 鞠可曼走到客厅,看到桌面上摆放好的豆浆和油条,旁边还有一张早报,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蔓延开。 她本是打算看电视,但一瞥眼,看到报纸头版上的画面,蓦地停住身子,鞠可曼蹙起眉头,走过去,拿起报纸细看。 上面是一名微胖的男人和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相吻画面,女人削瘦的脸庞,浓妆艳抹,名牌服饰包裹着她窈窕的身姿,五寸的高跟鞋将她的个头占据优势,竟是令旁边的男人都矮下三寸。 是可欣?鞠可曼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有些震惊,没有想到,她竟然要结婚了?那个男人不是大华董事长,更不是建康,而是……又一个钻石王老五的接班人! 也好,至少她的生活无忧了……或许不帅气的男人总是将花一般地捧着她,她会幸福的。 终究,鞠可欣还是比她聪明。 一天又这样过了,比想象中的要慢很多,中午时候魏峰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他租赁的房子快要到期,需要收拾下里面的东西,今天晚上就不能过来了,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明天一早就赶过来。 鞠可曼望着这条短讯,傻傻笑,像是初恋的女孩儿,脸上洋溢着天真浪漫。 夜色再次笼罩这座城市,没有了白天的繁杂,却多了一丝难得的静谧,昨天楼下奇异般地没有传来留声机的音乐,那恐怕还是一晚吧?她可以预知,今夜一定不会特殊了! 鞠可曼不由得轻笑了下,走向床边,躺下,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五十,果然,过了五分钟,音乐再次响起…… 然而,她已经习惯了,久而久之,却也不觉得吓人,就仿佛一催眠曲,很快入梦乡。 刚没躺下半个小时,“咔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鞠可曼忽地睁开双眸,透过黑暗,她看到一抹人影进入,下意识地叫道,“峰?” 人影突然顿住。 鞠可曼再次扬声,“峰?”难道他这么早就收拾完了? 可再过了三秒,鞠可曼登时意识到,不对,他不是魏峰,那微沉的呼吸,令人浑身颤栗的气氛,只有一个人能带她这样的感觉…… 婚姻 ------------ 第二十一章 囚......  “峰?”男声扬起,“他是谁?”嗓音突然变得阴沉。[] 鞠可曼看到那抹黑影慢慢地迫近,仿佛一层暗色笼罩在她的眼前,禁不住心底增添了一股压力,她禁不住坐起身,一点点地向后蹭着,直到脊背靠向了床头,再如任何的退路。 黑影压近,那张俊美而邪魅的脸庞近在咫尺,鞠可曼的心‘砰砰’地跳跃着,紧张得令她快要无法呼吸,“你……你怎么会有房门钥匙?” “我问你,‘峰’是谁?”霍昀斯厉声问道,一双黑眸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深邃。 “一……一个朋友。” 他冷笑了下,“一个朋友会深夜入室?”霍昀斯渐渐向鞠可曼的脸颊移去,修长的手指绕着她的下巴,蓦地捏住,“他是谁?”声音再次暗沉。 “不关你事!”鞠可曼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冷汗涔涔。 “不关我事?”他扬声,眼底闪过一抹讥笑,“鞠可曼,你已经触了我的底线!”双手加大力度,“说,你跟他已经近到什么程度了?”霍昀斯的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你们上过床了?哈,刚刚那一声已经证明了。仅仅这一个月!鞠可曼,你可真有胆!” “那又如何?”鞠可曼鼓起一丝勇气反驳道,“只许你点灯,难道就不许我们放火?” 霍昀斯闻声,双眸蓦地变得阴鸷,漆黑得如同两潭深泉,毫不见底,“你竟然承认了?全都承认了?”他再次加大手劲,掐住她的脖颈处,疯狂早已冲破了理智。 “不……”鞠可曼的双唇被迫打开,她想要叫喊,却喊不出来,只得瞪着双眸,紧张而畏惧的神色闪现在脸上,“唔……唔……” 直到呼吸变得困难,脑海中的意识渐渐变得迷糊,突然身子一沉。 …… 夜里起了风,温度骤降,吹打在玻璃窗上,显得阴森而恐怖,窗口处开了一道缝隙,吹动着窗帘随风而飘,像是幽灵一般舞动着,屋内一片漆黑。 鞠可曼睁开了双眼,身子显得异常无力,她试图想要出声,却觉嗓子早已变得嘶哑,她这是在哪里?她努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像是一股电流穿过全身,令她顿时惊住。 这……这是霍昀斯的卧室!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白色的家具,洁净的地板……床头柜上,还有她的一些用品。 “熟悉吗?”这时门开了,一道冷声传来。 鞠可曼抓紧床单,双眸中写满了惊恐。 “我还以为你会忘记。”霍昀斯手上端着一杯白水,“听说怀孕的人不应当有所惊吓,看来我险些就要成为杀人凶手了!”几乎是咬牙切齿。 鞠可曼错愕地仰起头,对上他黑得不见底的瞳孔,“你怎么会知道?” 霍昀斯嘴角平搭,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身子。 鞠可曼顺着看去,这才现原来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换下,如今穿着的是曾经的睡衣,毋庸置疑,全是眼前人所为。 “孩子的爸爸是……他?”霍昀斯毫无语调地说道,“那个你口中的‘峰’?” 鞠可曼想要反驳,可又怕他会知道事情真相,于是她默不作声,只是直视着他的双眸。 霍昀斯冷笑了下,“我刚刚特意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私人医生,关于怀孕的前三个月似乎特别容易流产……” “不!”鞠可曼吓得瞪大了双眸,“你不可以!”极力地喊道。 “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留下?”霍昀斯蓦地抬起身,脸色沉得好似阎王,主宰着鞠可曼的命运一般,那么霸道而毫无人性,冷血得令人胆颤,“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他摔下杯子,顿时水流一片,转身走出。 “不……不可以……”鞠可曼想要追上前,然而面对她的只是冰冷的上了锁的门板,任由她怎么去努力,也无法打开。 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已经被彻底囚住,而这所屋子,成为了她的牢笼! 鞠可曼泪流满面,她瘫坐在地面上,竟是无所适从,该怎办?要怎么办……魏峰找不到她,一定会很着急…… 中午,门再次开了,然而进来的却是一名看似五十多的妇人,鞠可曼仰起头,求救地说道,“让我出去吧,求你,放我出去,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妇人为难地俯视地面上的鞠可曼,竟是摇了摇头,“姑娘,吃点东西吧,好歹先将身子养好,女人怀孕要多吃点。”她将餐盘放到了桌面上,转身要走出。 “求你,求你了……”鞠可曼跪在地上,扯着她的衣服,哀声哭泣道 “这你就得找先生谈,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她甩开鞠可曼的手,快地走出,门再次落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鞠可曼扭头看向窗户,挂在脸颊上的泪珠顿时停住,像是望到了希望,她跑过去,刚是拉开窗帘,却觉这窗户是从外面锁住,而窗子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难以砸碎。 她瞬间绝望了,透过窗子,她望见下面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此时她竟连一条鱼都不如,她感受不到任何阳光,有的只是黑暗,不断地漆黑笼罩在她的身边…… 每天三餐,妇人会准时端来饭菜,看到桌面上未动的碗筷,她禁不住叹了口气,怨一句,“唉,造孽啊!” 鞠可曼呆坐在床上,一声不吭,脸色愈加惨白,仿佛快要和身后的墙壁相互融合,毫无血色的双唇已经一点点地爆裂,现出一丝的血渍。 是的,她在逼,逼自己,更是在逼他—— 她不相信他还会无动于衷,攸关两条人的性命,他会坐视不管? 这天早上,门终于开了—— 霍昀斯沉着一张面颊走了进来,仿佛那黑夜的暗神,令人浑身战栗,他扭头瞥了一眼桌面上未动的晚餐,冷声道,“不吃?” 鞠可曼抬起头,迎上他的一双黑眸,“你不放我走,我就不吃!” “你威胁我?”他蹙紧眉头,上前一步,抓住鞠可曼的手腕,“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 “那我就做一个!”鞠可曼鼓起勇气喊道,虽然身子颤,可眼底的倔强与坚持还是震撼了霍昀斯。 两人四目相对,隔了数秒。 霍昀斯冷笑道,“只是为了他,竟敢与我抵抗?” “是!”鞠可曼毫无畏惧地回道。 “宁愿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是!” “哪怕是你们的孩子?” “……”鞠可曼犹豫了下,脑海中蓦地闪现过魏峰那洋溢着笑容的面孔,那总是畅想两人未来的融合画面,她闭了下眼,告诉自己不能走回头路,不能……泪水不期然间滑落,“是。” 霍昀斯眉头越锁越深,他的双手猛地甩开,眼底飘过一抹嗜血的暴戾,“好,我给你们机会!” 鞠可曼惊喜坐起身。 霍昀斯望见她表情的瞬间,心头蓦地一扎,“只要你肯答应陪我参加一场慈善晚会。” “然后……你就会放过我们吗?”鞠可曼天真地认为着。 霍昀斯转过身,不想再看她的笑脸,“我会给你一线生机。” 鞠可曼抿了下唇,“我答应你,只要你信守诺言,我答应你!” 空气再次变得凝滞,两人不再吱一声。 “明天晚上六点,准时出席,如果你不想给我搞砸,还想让他得以存活的话,就将饭给我吃掉!”他决绝地背影消失在了门外,‘砰’地一声,犹如一道惊雷。 鞠可曼的心蓦地砸了下,她喜出望外,几天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想到马上就可以得见阳光,她的心情大好。 饭,要吃! 因为外面还有人在等她! 肚中的孩子孩子努力的成长。 而眼前的希望,那都是她辛辛苦苦用命争取来的! 鞠可曼大口大口地塞着,咸咸涩涩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菜还是泪水的味道。 位于闹市区的中心处有一座豪华酒店,占地面积约有一万多平方米,仅是豪华客房就有一百多间,酒店门口处铺设了红地毯,凡是走入这座酒店嘉宾无不接受着娱乐媒体的拍摄,在酒店的墙壁上挂有一面大液晶电视,画面上显示着里面正演绎的歌舞表演,盛世空前的浓郁气氛突出了这场宴会的重要性。 鞠可曼穿着一袭低胸银色晚礼服,据说仅是这一套就花费了将近三十万,更别提脚上的配套银色高跟鞋和1v最新款的包儿,而站在她身侧的霍昀斯更是显得俊美无涛,笔挺的身姿,天生的衣服架,出众的五官,毋庸令他成为了今晚镁光灯下最受宠的宠儿! 鞠可曼戴上墨镜,一路踩着快有十寸的高跟鞋小心地跟随着霍昀斯的步伐。 周围,“啪啪”地拍摄不断,偶尔还有记者的提问。 “霍总裁,请问您今晚没有带大华董事长的千金,是否真如传闻所言,您与她已经分手了?” “请问下,您对这次慈善晚会的看法?打算以怎样的形式来捐助?” “霍总裁,冒昧地问您,今晚的女伴是不是你曾经说过的真正想要伴随终身的女人?” “……” 如同炮轰一般的提问接连不断,鞠可曼只是耷拉着脑袋,快地走着,而身侧的霍昀斯显然不以为意,他依旧不理不睬,就这样,渐渐远离了他们的视线。 “难道我让你很难堪?”霍昀斯冷瞥了一眼鞠可曼,“至于遮住全脸?” 鞠可曼咽了下口水,瞟了下左右,“不是说就这一次?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哼。”霍昀斯不禁冷笑,他端起了两杯红酒,递给鞠可曼一杯,“只要你今晚表现得好,你我之间所有一切就一笔勾销!” 鞠可曼蹙眉,看了一眼酒杯,显得不解。 霍昀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指着周围的那些男人,“看到了吗?那些都是你要去应酬的人,今晚不单单只是慈善宴会,更是一个社交场所。” “你要我去陪酒?”鞠可曼蓦地瞪大了双眸。 霍昀斯俯视着她的面颊,“应付得好,你今晚就可以走,应付得不好,休怪我无情无义!” 鞠可曼身子一颤,她紧咬着双唇,还不等她想好,却听身边传来一道男声。 “哈哈,霍总,好久不见啊?”一个身材高大却秃顶的中年男人走近。 “久仰了。”霍昀斯扯了下鞠可曼,两人随之上前,“这是李总。”他向鞠可曼介绍道。 “李总。”鞠可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 李总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要知霍昀斯请的化妆师都是国际上知名人士,纵然再普通的一个人都会他的手底下演化为一个美得令人咋叹的蛇蝎美人。 李总手指抚摩着酒杯,“这位是……” “我的秘书,鞠小姐。”霍昀斯显得淡然地介绍道,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噢,那肯定不凡啦,能为霍总当秘书,定是有点能耐,哈哈。”李总色咪咪地再次瞧了一眼鞠可曼,“今日真是有幸认识你。” 鞠可曼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看到李总举道面前来的酒杯,眉头微蹙,她咬了咬唇,狠下心,咧嘴笑道,“也很荣幸认识您。” 觥筹交错,仰脖间,红色的液体顺着嗓子流入了温热的肚中,有些灼烧感。 鞠可曼身子微晃了下,幸好意识还算是清醒,她扬起嘴角。 “哈哈,鞠小姐真是给面子。”李总再次露出欣赏的表情,举起一旁的酒瓶,再次注满。 霍昀斯笑望着两人,不吱声。 就这样,鞠可曼在霍昀斯的带领下见了众多人,一杯又一杯地,本来开始还紧蹙的眉头却也像是机械一般地仰脖灌入。 “霍总,今日难得一见,能否请你跳支舞?”一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娇媚地笑道。 霍昀斯笑得魅惑人心,纵然不语,只需一个眼神,却能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甚至屏息,他瞥了一眼鞠可曼,牵起了女人的手,走向了会场。 鞠可曼没有了扶靠,顿时身子晃动不已,她头脑有些晕眩,仿佛越来越沉,一瞥头,看到旁边的露台,赶忙蛇形地走了过去。 风呼呼地吹着,迷糊的意识稍稍有些清醒。 “鞠小姐一个人?” 鞠可曼闻声转过身,错愕地叫道,“李总?” “哈哈,”李总低沉地笑着,走近她,“霍总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让你喝这么多,要是我,怎么着都得为你挡一下。” 鞠可曼默不作声,她转过身,扫了一眼会场,却现霍昀斯正与那黑衣女人随着音乐而慢舞。 “不知鞠小姐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李总禁不住问道。 鞠可曼耷下眼皮,“美国的一所学校。” “噢,难怪呢,呵呵,肯定也是个高材生,看鞠小姐的样子就聪明。”李总挪近了两步,“鞠小姐有没有兴趣要跳两支舞?” 鞠可曼禁不住拧起了眉头,只需一呼吸就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所散出来的恶臭味,她向边上蹭了一点,然而李总继续有意无意地跟随着,直到将鞠可曼逼入了墙角,“李总?”鞠可曼忍无可忍,仰起头叫道。 “鞠小姐有何事吗?”李总笑得一脸诡异,伸出一只手绕过鞠可曼的脖颈,搭向她的右肩,“鞠小姐在美国一定有很多趣闻吧?能否与我交流交流?” 鞠可曼使劲伸手拨着,然而却无济于事,那男人像是一个橡皮糖,令人厌恶,她禁不住抬起头,看向会场上的霍昀斯,不期然,两人双眸相撞。 鞠可曼的眼底带着一抹无助,她以为他会过来。然而,霍昀斯依旧笑着,一转身,带着黑衣女人竟是跳得愈加惹火,登时成为了会场最亮丽的风景线。 “你瞧他们,多般配啊。”李总的呼吸变得粗喘,他放下左手的酒杯,扶住鞠可曼的腰肢,“鞠小姐是不是喝多了,看你好像有些微晃,正好我楼上有间房,要不,我扶你去休息下?” “不……”鞠可曼想要反驳,但胃的灼烧感愈加强烈,加上头脑的晕眩,令她眼前有些模糊,她意识到危险迫近,可却无力挣扎。她抬起头,想要再次将目光投向霍昀斯。 霍昀斯本就是一个**高手,女人于他不过是一个玩偶,随意怎样控制就怎样控制,哪怕是脸上的一个表情变化都会受到他的牵动,随着优美的旋律,两人再次旋身,一瞥眼,看到鞠可曼被拖走的背影,脚步顿住,迈开…… 李总半推半抱地将鞠可曼带到了楼梯口处,看着鞠可曼越来越迷幻的眼神,他笑得暧昧道,“小宝贝儿,一会儿咱们就到了——”轻声细语,像是诱哄。 待他们刚要迈上一步,鞠可曼只觉身子猛然被向后一抻,好似自由落体一般,垂直地向后倒去,然而,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像是被牵引了一般,掉入了一个安慰而舒适的怀抱。 “混蛋——”只听“砰”地一声,李总高大的身体慢慢地向后仰去,狼狈地四脚朝天,“跟我走!” 鞠可曼的身子被揽住,她混沌的脑海微微有了一丝意识,抬起头,错愕地喊道,“魏……魏峰?” 婚姻 ------------ 第二十二章 婚姻(一)  “你……你是谁?”李总瞪大了双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直指着魏峰。[] 魏峰停住脚步,背对着李总,冷瞥了一眼他,“你也配问我?”搂着鞠可曼再次向前大步迈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会场。 “这这人是谁?”李总将目光看向已经站定不动的霍昀斯,语气稍带一丝质问。 霍昀斯睥睨了一眼他,只是一瞬,顿时李总那高涨的气焰乖乖地收了下去,“该我问,李总要如何给我交待?” “什,什么交待?”李总一头雾水。 “你说呢?”阴沉的气息顿时蔓延,令与他咫尺之近的女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冒然地说出任何一句逾越之话。 …… 冷风嗖嗖,呼呼风声不停地响彻在耳畔,震动着耳膜。 鞠可曼混沌的脑海登时变得清醒,她扭头看向正拦截出租车的魏峰,眉头微蹙,“你,怎么会在这里?” 恰好此时,一辆黄色的车停在了眼前。 “上车再说!”魏峰没有看她一眼,连搂带抱地将她推入了车内。 一路上,两人默然不语,车内的气氛有些僵凝,直到车子停在了鞠可曼家的楼下,两个人下了车。 “为什么不和我说?”魏峰显得有些气愤道。 “说什么?”鞠可曼拧眉。 “孩子是他的,那个想要对你再次‘非礼’的胖男人?”魏峰质问道。 鞠可曼顿时恍然大悟,她赶忙摇了摇头,“不是的……” “还想骗我?”魏峰情绪激动,“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你要吗?亏我还一直托朋友打听你下落,甚至报了警,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信你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什……什么电话?”鞠可曼疑惑地问道,“那人和你说了什么?”她隐约有种被陷害的感觉。 “我看不出来那个男人有哪点好,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还能给你什么?如果他真的爱你,会让你生活得这么窘迫吗?会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魏峰摇着头,“鞠可曼,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而放弃我们的一切?”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鞠可曼试图想要解释。 魏峰早已让愤怒冲破了理智,“鞠可曼,我突然间觉得我看错了你,你将我的真心践踏得一无是处,你真让我失望——”他转过身,就向远处走去。 “魏峰,魏峰?”鞠可曼在后面大喊着,然而,那背影却看似那么坚决…… 鞠可曼泪流满面,满肚的酒水禁不住内心的悲痛,一下子翻涌了上来,她趴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不停地呕吐着…… 房间内漆黑一片,正如那天离开时的模样,报刊还打开着,旁边摆放着魏峰为她准备的早饭,虽然吃剩了一半,屋内的窗帘紧紧地拉上,将外面皎洁的月光隔绝在外,扭头望去,在墙角处还有一个陌生的行李箱,那是男士的。 鞠可曼望见的一刹那,泪水再次如同决堤的河水,一不可收拾。 二天早上,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鞠可曼喜出望外,她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丫就冲去开门,“魏……”话到嗓间,却又咽了回去。 “可曼姐,阿婆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送些早点!”湘湘手捧着一个青瓷花大碗,笑着说道。 鞠可曼惊讶不已,看看大碗,再望望那笑得可爱的湘湘,生怕自己是听错了,“你……你认识我?” 湘湘抬眉,嘟了下嘴,“认得啊,为什么不认得?” “你,你确定不已我再做下自我介绍?”鞠可曼扬声。 “呵呵,可曼姐真是爱搞笑,我和你都认识这么久了,干嘛还自我介绍?”湘湘一脸地自然,她探进头,眨了眨那灵动的双眸,瞄了瞄,“那帅哥哥不在啊?” 鞠可曼登时脸颊羞红,“就我自己。” “噢,吵架了吧。”她笑得诡异,将托盘挪至鞠可曼的胸前,“姐姐要再不接,我的手真是要酸了哦。” 鞠可曼反应了过来,赶忙将青瓷碗接过,不好意思地笑道,“要不要进来坐下?” 湘湘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遗憾地回道,“有空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两人简单地告别,直到鞠可曼关上门时,她的心头依旧疑惑不解,怎么回事?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或许该是说,一直以来,只有她今天才算是正常的?再想想楼下的那对夫妻,搞怪的行为。鞠可曼再次打了个冷颤。 她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汤,香飘四溢,当真是美味,鞠可曼空空的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还真是有些饿了…… 一整天,鞠可曼闷在屋里,等不到盼望的某人身影,时时望着手机呆,不记得出了多少条短信,每条上面都在努力地解释,自己是被掳走的,只是鞠可曼将掳走她的人故意简化,避而不谈。 但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不,鞠可曼不甘心!这明明只是一个误会。想到自己刚刚憧憬的未来即将要泡汤,她的心也会跟随着痛。 想至此,她站起身,提起自己的皮包,刚是拉开门。 “怎么,要出去?” 只见霍昀斯沉着一张俊脸,双手插兜靠在门口处,像是一夜未睡一般,抹了油的头已经松散了下来,邪气地垂落在他的额前和鬓角的两端,外套早已丢下,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带更显得松懈。 鞠可曼试图压抑自己内心的胆怯,她冷瞥了一眼他,想要与他擦身而过,谁想,刚要迈出一脚,某人却故意伸出一臂,将她拦住。 鞠可曼气愤地看向他,“霍先生,我想我们该撇清都撇清了,你我不欠任何东西了。” “我有承认了吗?”霍昀斯垂着的头蓦地抬起,不期然间那漆黑如深泉的双眸顿时吸住了鞠可曼。 鞠可曼猛地一窒,“你……又想反悔?” 霍昀斯勾起嘴角,“反悔的条件是之前有答应过,而你……根本还没有完成我说的任务,凭什么要我去施行承诺呢?”他的身子迫近。 鞠可曼慢慢地退着,摇了摇头,“不,你走,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谈了,你走——” “呵呵,鞠可曼,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要我走?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吗?”他双手蓦地掐住鞠可曼的下巴,眼底一黑,“从你认识我时,对我展开一个笑容时,你就应当想到这一天!” 鞠可曼的脊背紧实地抵在墙壁上,她仇恨地回望着霍昀斯,简直难以置信,“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对我真心过,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对我纠缠?” 霍昀斯一冷笑,“要怪就怪你以前的笑容太多,扰了我人生的轨迹!” “你……”鞠可曼只觉此人蛮不讲理,这根本不算是任何的理由嘛,可让他一说,就好似理直气壮! “咚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鞠可曼的心提起。 “可曼?” 是魏峰! 鞠可曼痛苦的脸颊上稍稍添增了一丝喜悦,她刚要回声,“魏……唔!” 霍昀斯如同鹰隼一般阴鸷的眼神蓦地将鞠可曼锁住,他毫不犹豫地将双唇压向她,将她即将出的声音吞入,就好比干渴的人碰到了水源,他情难以抑地爆了,一路缱绻,双手更是放肆地从她的外衣中探入,抓住胸前的两团丰盈,毫不怜惜地蹂躏着,另一只手直向体下,隔着衣服不停地抚摸着,直到听到鞠可曼那不由自主的呻吟声。 鞠可曼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那抗争的双手慢慢地从霍昀斯的胸前垂下,随着自己快要被抽走的氧气,她的大脑变得混沌,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攀向他的脖颈。 门外的魏峰感觉有一丝不对,从他站在这里,就觉门一直虚掩着,他蹙了蹙眉,推门直入,“可曼?” “啊……不……唔!” 魏峰登时怔住,好似一盆子冷水,从头浇到脚,“鞠、可、曼——”像是狮子吼一般,他难以置信眼前凌乱的一切。 鞠可曼登时睁开了双眸,失去的理智再次被唤醒,她看向面前的霍昀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快将他推开,“魏峰?”她看向门口处的男人。 魏峰一脸地颓废,“你还要我怎么信你?哈。”他冷笑,“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和这么多有钱的人勾结在一起。” 鞠可曼不停地摇头,“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她求救似地看向霍昀斯,“你帮我跟他解释好不好?求你,跟他解释一下,好不好?” 霍昀斯直视着她,无动于衷,嘴角邪魅地勾起,就仿佛一个旁观者,再无与他干系。 鞠可曼顿时觉无望,她明知是白费口舌,可她还是寄存了一丝的希望,然而……她眼角处流下了泪水,“魏峰,相信我,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的想要努力和你一起过。” “想要努力?”魏峰再次冷笑,“可你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允诺!” 鞠可曼摇头,“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我……” “如果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信的话,我还能信谁?”魏峰扬声,“你说,我还能信谁?” 鞠可曼的视线渐渐变得朦胧,她觉得全身无力,那么无可奈何,想要挽回,却有心无力,她不停地抽泣着。 “我现在才觉恐怕连我现在的工作都和你有关吧?”魏峰将目光迎向霍昀斯。 霍昀斯扬眉,不吱一声,然而那眼神分明是说,你该有自知之明! 顿时,魏峰像是被挫败的动物,显得失望而受伤,他垂,再次讥笑,“鞠可曼,你我之间结束了——”转身,快步走出。 “不,不不……”鞠可曼站稳,刚要去追,身子再次被阻拦住。 “你认为他还会有机会吗?”霍昀斯邪魅的笑容渐渐扩大。 只听‘啪’地一声,鞠可曼的巴掌打下。 霍昀斯瞪大了双眸,稍显震惊。 鞠可曼冷着一张面孔,泪水依旧挂在脸颊上,像是冻结了一般,“这就是你想看到的?难道你非要我们都比你不幸?你开心了?” 霍昀斯沉默不语,漆黑的瞳孔紧紧地锁住她,清晰地倒映着她挂满了泪水的脸颊,那一刻,他冷硬的心稍稍有一丝动容。 “霍昀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的!”鞠可曼抖着胆子奚落着眼前那总是被光圈环绕的男人,“你再有钱,你还是一个穷人,因为你根本没有心,而你的周围更没有对你真心的人!他们接触你无非是冲着你钱!可悲啊——”眼角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咽了咽,推开他,快步走出。 霍昀斯僵立着身子,邪魅的笑容渐渐敛住,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与痛苦,就这样立着,任由门外的冷风吹打在他的身子上,而毫不自知…… “鞠可曼,你到底怎么了?”阿红看着眼前哭得快要成泪人的鞠可曼,忍不住责备道,“你以为你后悔就可以了吗?你知道这对感情薄弱的你们俩是多大的打击吗?” 鞠可曼摇头,“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一直很抵抗,可……” “可还是被那个男人给占了便宜?”阿红讥笑,“拜托你,两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拥在一起,谁还会相信你解释的那一套?” “那我还能怎么办?”鞠可曼抬起眼眸。 “怎么办?凉拌!”阿红气愤道,跺了跺脚,有些无可奈何。 一旁的皮特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杯热茶,递给了鞠可曼,“你先喝点水,一会儿我给魏峰打个电话谈谈,看看能否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 “那男人到底是谁?”阿红转过头,蹙眉再次问道,“你肚中孩子的爸爸?” 鞠可曼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阿红冷瞥了一眼,“我那天回来后就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怎么不对,你和魏峰不过才相识几个月而已,而你根本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强迫的?魏峰又太斯文,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不是他的!” 鞠可曼坐在床上,不吱声。 “你啊你,”阿红忍不住叹气,“你和孩子爸爸说了吗?” “没有。”鞠可曼摇头,“我不想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想要自己养活他。” “也是,再怎样的一个男人肯定都比你有能力,法院要判的话,胜诉机会也不大。”阿红再次叹气,“对了,孩子爸爸到底是谁?” 鞠可曼头垂得更低。 “难道你到现在也不想说吗?”皮特也走上前一步,不禁责备道,“你看看你,都这么狼狈了,该是让他付点责任的。” “我不需要——”鞠可曼毅然地拒绝道,“他的恩惠,我不稀罕!” “你真是倔得要命!”阿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一直拨打电话的皮特这会儿转过身,对着鞠可曼摇了摇头,“他的电话一直拨打不通,关机状态。” 鞠可曼闭了闭眼,将身子向身后的床铺仰去,泪水顺延着眼角滑落到铺上,渐渐湿润了一片。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二天依旧没有魏峰的消息。 直到三天—— “可曼,门外有人找你!”阿红脸色不太好看地说道。 鞠可曼穿着睡衣走去,一脸地无精打采,在看到门口站立的人时,身子猛然一颤,登时气焰升起,她快要将门关上,但还是慢了一步。 霍昀斯将身子一闪,顿时半身隔住门,“鞠可曼!” “你没有资格叫我,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开!”鞠可曼用力地推着门。 “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孩子会流掉的!”霍昀斯的一声提醒顿时令鞠可曼的手停下,她惊呆地望着霍昀斯,“你……” 霍昀斯赶忙踏入一步,“我知道了,前几天去了医院,按照你的怀孕日期推算,那孩子肯定是我的。” 鞠可曼摇头背转过身,“不是,我说不是!” “你还想骗谁?”霍昀斯扬声。 “你吼什么?”鞠可曼更显愤怒,“今天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都怨你,都怨你,是你害我成这样,我努力求生活,有错吗?”泪水渐渐爬满了脸颊,“我是一个普通人,为着每一分钱去挣扎,难道就该被人歧视吗?你们高贵,所以总是俯视着我们这层低下的人,既然如此,就离我们远远的!” “可曼……”霍昀斯皱起了眉头,刚要伸出手臂揽向她的肩膀,却被鞠可曼狠狠地推开。 “霍昀斯,我不是没有了你就不能活!”鞠可曼咬牙道,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了剧痛,脸色越来越难看。 霍昀斯担忧地看向她,“你先坐下。” “放开我!”鞠可曼使劲地甩开,一个不稳,却连带着自己向左边闪去。 “可曼?”一声急吼,“可曼?” 鞠可曼闭上眼睛,手捂着腹部,“疼,好疼——” “怎么了?” “怎么了?” 一直在另外一间屋偷看的阿红和皮特两人慌忙走了出来,“我的天啊,赶紧送医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努力地为每一秒而活,当然也有人在虚度,或许在年老之时回往事,会觉懊悔,但终究也只是人生的遗憾。 医院内。 鞠可曼渐渐睁开了双眸,那长眠的感觉很好,她梦到了小时候的爸爸和妈妈,梦到了妈妈总是笑着抚摸她的头,对她说‘曼曼,你会很幸福很幸福!’梦到了鞠可欣和鞠可童踏入这个家门的画面……只是这梦的记忆却没有向下延伸,只是停留在了她的留学的开始。 “可曼?”阿红的声音响在了耳畔。 鞠可曼空洞的眼神看向她。 “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疼的!”阿红牵起她的手,“幸好孩子没事,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或许会崩溃掉!” 鞠可曼默然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我都知道了,那孩子是霍先生的?”阿红笑了笑,“其实以前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你们俩人肯定有所牵连,我还以为那是我错觉,到今天我才得以证实。” 鞠可曼耷拉下眼皮,“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都和我们说了,你和他在美国时结过婚。”阿红叹了口气,“那五百万就是他给的吧?” 鞠可曼点了点头。 “这说明他还是在乎你,如果真的没有人性,他根本不会管你死活的。”阿红劝慰道,“可曼,为了孩子着想,其实你该考虑考虑。魏峰虽然好,可毕竟那孩子不是他的,以后你和魏峰再有了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 “魏峰答应我,他说不会强迫我的。” “不会强迫?可是一个男人总得有需求啊?”阿红扬声,“你认为他会老老实实地在你身边,无任何所求的?除非他是圣人!” 鞠可曼不吱声。 “而且,本身对他这样也不公平!”阿红将鞠可曼的手攥紧,“可曼,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孩子毕竟要有爸爸,而你现在的条件显然无法一个人来抚养这个孩子。” “你在当他的说客吗?”鞠可曼扭过头,看向阿红,“他会给你钱?” “鞠、可、曼!”阿红气愤地甩开她的手,“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在乎你,所以才来劝你。是啊,我是看重他有钱,可主要是他能满足你的生活,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物质享受,这样还不够吗?爱情算什么?狗屁不是,看看你现在这样,你该明白,爱情不过是个玩意儿!”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终究还是钱……” 这时皮特推门走入,他扯了下阿红的手臂,“不要说了!” “我是在打醒她的脑袋,”阿红忍不住喊道,“将我们都看成坏人,真是好赖不分了。” “好了,不要说了,让她休息下!”皮特瞧了一眼鞠可曼,拉着阿红走开。 鞠可曼闭上了双眸,不再言语,泪水再次悄然滑落,她知道,某人就站在门外,一直,一直——直到半夜三更,看到她已入睡,才会离开。 二天,三天,四天,依旧如此。 皮特端着汤走了进来,“哇,好烫的汤,呵呵,赶紧趁热喝,据说好补的!” 鞠可曼坐起身,“一会儿我想下去走走。” “好啊。”皮特笑道,“外面天气也不错,还是先喝了汤吧。” 鞠可曼点头,看了一眼那汤,喝了一小口,只觉那味道很是熟悉,曾几何时,某个男人总是为她做饭,他说她嘴越来越挑,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一再地提高厨艺。 鞠可曼胸口一阵翻涌,她推了推碗。 “不喝了?”皮特疑惑道,“不好喝吗?” 她摇头,“我先下去走走,这里好闷。” 本来皮特想要跟在后边,但碍于鞠可曼的拒绝,无奈下只得在病房内等她。 外面阳光明媚,一出来,顿时暖洋洋的感觉袭遍全身,好似全身的湿气都跟随着散去。 她仰头望天,有些刺眼,额头上隐约传来剧痛,那一瞬间,又痛感就随之消失…… 鞠可曼拿出手机,却觉早已没电,她登时有些急了,赶忙要跑回去,可刚迈一步,不小心被旁边的座椅一绊。 “小心!”一道充满了磁性而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鞠可曼错愕地扭过头,她站直身体,甩开他的手,“放开。” 霍昀斯凝视着她,像是有种不舍,可奈何还是放开了。 鞠可曼快步向前走着,而霍昀斯一直在后面小心地追随,生怕她有个不慎。直到进了病房,看到她将手机充上电,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要再休息会儿吗?” 鞠可曼默不作声,翻看了下手机。 “孕妇不可以用手机!”霍昀斯三步并两步地迈来,一把夺走她的手机。 鞠可曼蹙眉,“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就不给。” “给我!” “……” 殊不知,两人这样就像是不成熟的小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幼稚而令人可笑。 当鞠可曼意识到,她赶忙住口,再次冷瞥了一眼他,“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心软的,孩子我更不会给你。” “我没有要孩子的意思,”霍昀斯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原谅你?”像是听到了笑话,鞠可曼禁不住冷笑,“试问,谁还可以原谅像是你这样的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是,我是小人,你说我无赖也好,说我是混蛋也罢,我都承认。”霍昀斯上前一步,按住鞠可曼放在床铺上的手,身子倾前,“我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我也想要挽回,可看到越来越失控的局面,我变得都有些难以自制。” 鞠可曼再次冷哼。 “可曼,只要你答应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霍昀斯哽咽了下,“包括寻找那个男人!” 鞠可曼的心动容了几分,却没有像是刚刚那般即刻地反驳。 婚姻 ------------ 第二十三章 婚姻(二)  一个星期后,鞠可曼早已出院了四天,这些日子她住在了阿红和皮特租来的房子内,而霍昀斯似乎为了讨好他们,决定出资买下这栋房子,并写入阿红和皮特的名下。 阿红和皮特两人当然欣喜异常,成天在鞠可曼的耳边说着霍昀斯的种种好。 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鞠可曼依旧无动于衷,她每天最多的时候都是看着手机呆,望着那个号码,一拨再拨,“sorry,youdia1edthenumben……” 这时电话传来了震动,鞠可曼赶忙接起,“喂?” “请问是鞠小姐吗?”电话那端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是华丽侦探社,按照霍先生的吩咐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下落。” “怎样?”鞠可曼激动得快要无法言语,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依旧不紧不慢地汇报道,“他一个星期以前已经回到了他的乡下老家,和他的妻子还有孩子幸福的生活着。” “妻子?孩子?”鞠可曼登时笑容僵住。 “是的,”男人说道,“大概是两年前结的婚,孩子也差不过快一周了。” 只觉五雷轰顶,鞠可曼彻底惊呆了,事实证明,她再次被骗了—— 她望着手机,不敢置信,想要拨通那个号码,然而它随着脑海中的记忆已经成为了往事。 “什么?孩子都有了?”阿红听到消息后,火赶往回来,“那你还想他干嘛?这种人简直比你前夫还可恶,看似老老实实、守本分的人,其实是个伪君子,最最让人痛恨的竟然是,他欺骗你的感情。这种人不想也罢!” 一旁的皮特默不作声,他看了一眼鞠可曼,又望望阿红,使了个眼色。 阿红努了下嘴,接着劝慰道,“好了好了,这有什么的,你瞧瞧那魏峰,哪点如你前夫,人没他帅,钱没他多,爱你爱得也没他深,说高大,就像电线杆子,霍昀斯呢,天生的就是衣服架子,这比来比去,傻子都可以选出来。你到现在还冥顽不灵,唉,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鞠可曼埋头将下巴耷向双膝,一声不吭,她的脑子有些乱哄哄,记忆碎片像是气球一样,不停地飞来飞去,让她难以去理智地分析。 “可曼,你知道你们家昀斯有多慷慨吗?他……” 不等阿红说完,鞠可曼忍不住插嘴道,“让我静下,好吗?” 阿红半张着嘴,将话音硬是给咽了回去,在皮特的拉扯下,两人离开了客厅。 外面慢慢地起了风,吹动着屋内窗帘不停地飘舞,天,不知不觉地有些凉了…… 几个月后,孩子顺利在医院出生了,当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望着她的一刹那,她竟是忍不住痛哭流涕。 “傻瓜,哭什么?”霍昀斯一直在产房陪伴着鞠可曼,他拉着她的手,眼底尽是宠溺。 鞠可曼哽咽着说道,“孩子,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霍昀斯笑道。 那一刻,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黯然失色,面对着一个初生婴儿,在感慨一瞬间的奇迹。 “麻烦您签下字!”医生走向霍昀斯,递给他一个单子,很显然,如果霍昀斯签下,那便是说明孩子也是他的。 霍昀斯激动地刚要站起的一刹那,又猛然僵住,他低头看向鞠可曼,“可以吗?” 鞠可曼疲惫地闭上眼睛,又是睁开。 想到这几个月以前,他对她的悉心照顾,她身体不舒服,他一直陪伴左右,即使没有床,他就在沙上打盹,早上要去上班,回来后还给鞠可曼准备晚餐,这段日子,他可谓是晚出早归的‘好好先生’。 “难道你真要孩子一出声就没有父亲吗?”阿红的话语又猛然在脑海中徘徊。 鞠可曼禁不住苦笑了下,她即使想要拒绝,恐怕也很难了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霍昀斯望见后,显得愈加兴奋,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眼角处竟是也流下了泪水。 医生望着两人,只感莫名其妙,说服自己的唯一解释就是,这对夫妻太激动了—— 本来鞠可曼打算出院后回阿红的家,偏偏某人刚是升了级,就开始无所不用地挥他的霸道,说那里楼层高,爬楼不安全,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白天都没有人,谁照顾你?再说,那边空间小,碰着怎么办?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他还找了好多的例子,甚至请来真人当说客,说是养孩子真的不容易。 终于在他三寸不烂之舌下,鞠可曼点下头。 二天,大小包袱就出现在了霍宅内,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曾经,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道孩子的啼啼哭声,那么悠远,好似记载成为了历史一般,令人说不出的感慨与惊奇。 霍昀斯怕鞠可曼累着,请了一个月嫂,每天负责帮助她带孩子,还有一个保姆,是负责三餐,至于霍昀斯,似乎更是清闲,每天除了陪伴鞠可曼看电视外,根本无任何其他事情可做。 “你很闲吗?”鞠可曼瞥了一眼身侧的霍昀斯。 霍昀斯闻声,扭过头,“是不是困了,我抱你上去。” “你不要打岔!”鞠可曼有些气愤,“你身为公司总裁,怎么可以这么悠闲呢?难道公司要置之不理了?” 霍昀斯低声笑了笑,“的确有点多了,开得越大,事情越多。”他叹道,“所以我正想办法摆脱。” “怎么摆脱?卖了?”鞠可曼扬声,“你这样是不负责任地表现,你公司底下有多少员工呢,你得为他们想想。” “好了好了,”霍昀斯现在是一个十足的宠妻大户,他最害怕的就是鞠可曼与他起急,无奈下应道,“我下午就去看看。”揽着鞠可曼的肩,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还有,那天向你提起的事,考虑得如何?” 鞠可曼表情一滞,咬了下唇,“再容我一个星期吧。” 霍昀斯听后不由得轻笑,“好,多久我都会等!”站起身,“我先去看看咱们霍宝宝——” 霍宝宝?听来似乎还不错! 当意识到她竟然默不作声地允诺了时,她不禁低头笑了笑。 “什么?你竟然到现在还没给他答复!”阿红站起身,双手叉腰,明摆着一个泼妇模样,“鞠可曼,你疯了还是傻了,大好的男人丢在一边,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你脑子到底怎么想的?我的天啊,看看他为你做的,一日三餐还要亲自考察,生怕你会吃坏肚子,偶尔夜里还亲自给你下厨,就是恶魔都会感动吧,你竟然无动于衷?” “我只是在考虑,谁说没有感觉的。”鞠可曼有些羞愧地没有了底气。 “还说?”一旁的皮特也加入了行列,“你知道吗?你们家霍霍瞒着你给咱们三人新开了“情趣商品店”,他就怕你知道后,再次会对他的好无所适从,就不让我们告诉你。” “是啊,这样的男人,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二个了!”阿红忍不住咋叹道,“唉,可怜啊,怎么偏偏就爱上你了呢?” 鞠可曼闻言,错愕地瞪大了眼,“他说……说要新开情趣商品店?” “哪里是说啊,已经在施行了,嘴角还要我们俩去看了下地址,”皮特的嘴角禁不住上扬,“你不知道,这店面简直比咱们原来的平米大上好多,他说,连货都不用咱们掏钱,他全包办?” “那他图什么?”鞠可曼蹙眉不解。 “我的小姑奶奶!”皮特叹气道,“他还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才给咱们从新开设的?” 两人的一席话却让鞠可曼终究坐立难安了,她站起身,“月嫂,麻烦您照顾下孩子,我出去转下。”接着又看向阿红,“走,你们带我去看。” “哎,不行不行,他都说不让我们和你……” “废话少说了,赶紧带路!”鞠可曼打断两人的话语。 三人到了一个巷子口,这里距离市中心只有五百米,也算是客流量比较多的地方,如果单租夏这里十平米的店,一年的租金大概就要五十万,更别提他们的情趣商品店竟然是五十坪! 鞠可曼望着那几近透明的落地窗,里面的柜台更像是商场一般摆设,就连天花板都是上好的材质,门口处还特意摆放了他们三人的卡通合照,上面特写了五个大字‘情趣商品店’! “看吧,是不是很棒?一看就是上档次!”阿红有些得意道。 这时鞠可曼一晃眼,看到里面的三人,其中一名就是霍昀斯,像是在讨论着装修的事宜,鞠可曼忍不住快步走去。 “霍昀斯,你怎么可以随意就开设这家店?” “霍老板,您看下,我们这里打算用一种特殊材料的管线给接上,白色,与墙壁是融合的,在这里,我们再打上一眼……” 霍昀斯点着头,“嗯。” “不行不行,太破费了,这得需要多少钱?”鞠可曼再次阻拦道。 “那您看,是打算用环保型的,还是经济型的?”设计师抬头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脸色一沉,“你说呢?” “呵呵,依霍老板的经济实力,当然是用环保型的了。”接着设计师向左转,“这里,我们可以再摆一些……” 两个人一答一问,竟是完全忽略了鞠可曼的存在。 气人,十足地气人—— “可曼,我看你还是省省吧!”阿红和皮特两人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道。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鞠可曼坐在沙上,双手环胸,一副审问的架势。 “好了,我招了还不成?”坐在对面的霍昀斯就好比一个犯人,有些讨好地笑道。 “招?”鞠可曼扬声,“做完了才招,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晚,不是还没装修完?” “多少?” “呃……墙壁还没有粉刷,上面还缺少一些壁画,地面还没有清扫!”霍昀斯偷觑着鞠可曼越来越暗沉的脸色。 地面还没有扫?这……这也算? 鞠可曼瞪眼,“到底花了多少钱?” 看他比了个手势。 “五万?”不对,怎么可能,“五十万?” 霍昀斯急忙点头,“嗯嗯,就五十万。” “五十万也是钱啊!”鞠可曼拿起一旁的杂志就是砸向他的肩,“你五十万不在乎,可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为了一万都要拼死拼活!” “好,我知道了。”霍昀斯像是一个好好学生般的点头道,接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她,“那件事情想好了吗?” 鞠可曼刚要张口,登时僵住,她慢慢地收敛,站起身来,“呃,我看下厨房有什么吃的,有些饿了——” 霍昀斯望着她有些狼狈逃窜的背影,禁不住笑,他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从我账户打出五百万……” 一个月后,鞠可曼终究拗不过某人的强烈追击,终于答应了嫁给他,不过她要求婚礼一切从简,否则……他会被配边疆! 面对着这样的妻子,即使再有钱有势,只怕也是挥不了作用,因为他的小女人就喜欢简单。 鞠可曼在结婚的一个星期前回到了那所老房,她将房门钥匙退了,并支付了水电费。 “可曼哦,乃啊,一定要幸福哦!”阿婆不舍地说道。 “嗯,谢谢阿婆。”鞠可曼笑了笑,刚要转身,却见一对儿夫妻从楼上走下,她再次惊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二次相见! “鞠小姐?”妇人向鞠可曼叫道,“有空可要常回来。” 鞠可曼赶忙抽回神思,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男人瞅了女人一眼,女人回瞪着他,似是在为某事而争执。 鞠可曼上前一步,“怎么了?” “呃……是这样的,”妇人瞟了一眼男人,说道,“我们俩人新开了一家侦探社,专以搜索情报为主,不知道鞠小姐有没有兴趣当我们的一个顾客?” “哎呀,我说你啊,鞠小姐人家有什么要查的?丈夫爱她,事业上更不需要担心,人家享安乐日子就够了!”男人不满道。 “只是捧捧场算什么?”妇人再次用手肘碰了下男人,接着转过身笑对鞠可曼,“鞠小姐有什么什么难事,比如说……查下你老公背着你和什么人来往?再比如……” 不等妇人说完,鞠可曼摆手道,“我想,先是恭喜你们。再来,我真的没有什么要查的。” “好好想想,真的一丁点都没有?”妇人蹲下身,显得有些颓丧道。 “嗯!”鞠可曼笑了笑,说着拿出自己的请帖,递给了他们,“有空的话就一起来。” “哈哈,真是登对!”一旁的男人禁不住赞道。 鞠可曼笑而不语,转过身向楼上走去,刚是两步,又是停下,“呃……有一个人……”她犹豫了下,“麻烦帮我查下,我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婚礼如期地举行了,没有任何奢华的场面,没有珠光宝气一般地璀璨之光,更没有耀眼的排场来夺人之目,有的只是简朴而富有自然气息的家庭式婚礼,露天广场上站满了人,无不是受到请帖来参加这场与众不同的婚礼。 场内的人议论纷纷,好奇地将头左右张望,微风拂来,将女人的丝撩起,好似那柔和的手面,令人温暖而舒适,不远处波光粼粼,水波荡漾,偶尔有三两小船在上面漂浮而过,船的四周贴满了红色的喜字,好似在映衬着这日的喜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阿红忍不住急道,“你老公找了好久了?” 鞠可曼蹙眉,疑惑道,“找我?”她的身子被拉扯着向屋内走去。 “曼?” 鞠可曼循声望去,眸子一亮,大放异彩,眼前的霍昀斯虽然还是西装打领,然而却脱去了往日的暗沉黑色,换上了一套白色西装,本以为他就适合黑色,就连化妆师都有说过,可霍昀斯偏说要喝鞠可曼婚纱搭配,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当霍昀斯试穿的一刹那,众人都惊呆了。 帅呆了—— 在白色的衬托下,古铜色的肌肤更显突出,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令他看上去那么出众而卓尔不凡。 这时,众人感悟:原来恶魔可以变成天使?只需要脱下一件黑色的外套! 霍昀斯揽住鞠可曼的腰,微倾身,吻了下她的额头,“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我会加倍珍惜你,不欺骗你,不隐瞒你任何的事情,在你面前,我要做一张白纸……” 鞠可曼望着他,咯咯地笑着,“好了好了,赶紧过去吧。” 霍昀斯有些不舍地再次印下一吻,“咱霍宝宝呢?” “吴妈抱着呢。”鞠可曼用手抻了下裙子,“赶紧过去吧,有人在叫你。” “嗯,一会儿见。”霍昀斯转过身,脸上洋溢着甜蜜。 鞠可曼不由得喘了口气,说实话,结婚真的很累,比起一次来,这次倒是释然了许多。或许是经历得太多,心倦了,也就放任一切,变得无所谓。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了铃声,鞠可曼看了眼上面的号码,陌生的?她迟疑,想要拒绝,但又怕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还是按下接听。 “喂,鞠小姐?”电话那端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鞠可曼蹙眉,“是。请问您是哪位?” “啊,我是原来住在你家楼下的邻居,呵呵,是这样的,上次你让我们查的人有消息了。那人在半年前出了车祸。” 鞠可曼的心顿时停住,周围的一切都好似被隔绝,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挺可怜的,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事,要不是警方,恐怕都没有人给他收尸!”妇人叹了口气,“不过据警方说,他死的时候好像一直攥着一枚戒指,看样子不怎么值钱……” 鞠可曼的眼角不知不觉滚下了泪水,登时迷蒙了视线,周围变得模糊而不清楚,只听‘啪’地一声,手机掉落到了地面上,电池摔出。 “可曼,怎么还楞在这里?”皮特从换衣间走出,一脸地疑惑,“外面好像都开始了。” 鞠可曼木讷地向前走着,根本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知。 等她恍过神的时候,却见她早已站在了牧师面前。 “霍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鞠可曼小姐作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鞠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鞠可曼默然不语。 周围的空气随之而凝结,就连站在前面的牧师都显得手足无措。 他咳了下,再次问道,“鞠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可曼?” 泪眼朦胧中,鞠可曼看到一个充满担忧而紧张的人影靠近,他的眼底写满了忧郁与畏惧,握着她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你在害怕什么?”鞠可曼启口,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苦涩笑意。 …… 隔天。 大街小巷中,一条新闻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唉,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 “不爱她,干嘛还要娶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她啊?” 女人左右张望了下,一脸认真地说道,“听说那船是被人做了手脚才翻的,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天,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啊!”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女人凑到了跟前忍不住责备道,“不过据我听说,好像是那女人背着丈夫偷男人了——” “那他们的孩子呢?” “这还用说,是那野男人的呗!” “不是我说,听说那新郎也不是一个好人,风流得很,不晓得跟了多少个女人了。” “唉,总之一句话,都是孽缘啊——” …… 婚姻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二十四章 原本的命运轨迹  【这一世两人原本的命运】 鞠可曼生活在一个快乐的家庭,她的爸爸拥有一家小公司,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却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不缺衣食,绝对的小康。[] 在她小学毕业后,她顺利地考上了重点初中,一路顺延下去,一直被教师视为乖乖宠儿。 而鞠可曼的妈妈是个舞蹈老师,平常最擅长的就是社交和跳舞,这无疑为鞠正德的公司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鞠可曼的人生格言中,有一句她是最喜欢的:人,不是为钱活,不能成为钱奴,而她最鄙视的也是这种人。 所以,在二十一岁之前,她都是很快乐的成长,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和同学的眼中,她永远像那盛开的花朵一般地灿烂,阳光好似总是追随着她,没有任何的烦恼,更没有像是天气一般的情绪变化。 所有人都羡慕她的乐观,当然更羡慕她的家庭,因为太过幸福美满。 她人生中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是阿红,典型的o1族,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gay——皮特,是个化妆师。 鞠可曼和两人都是在一个酒吧认识的,无意间的一瞥,注定了一生,是缘分,更像是命中注定! 大学毕业后,鞠可曼在教授的举荐下,留校读研,然而,鞠可曼毅然地拒绝了。 在她看来,读书并不意味着一切,高学历更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准则,在这个社会上,要想成为强者,一个真正快乐的人,必须要有能力,有求生的本能,否则‘快乐’也是有时限的,终究会被现实的社会给摧残。 一年后,她顺利地在一家小公司成为了白领族,和阿红、皮克三人在外面一起租房,虽然有些人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打拼,毕竟她的爸爸已经拥有了一家公司,可她还是乐此不疲地赚着每一千元,哪怕是涨了一百元,她也会像是其他人一样,高兴得一下午。 这就是普通,最普通而现实的生活—— 她不是一个幻想的人。 终于,事业有成的她,在半年后,认识了一个公司新进男职员,他的名字叫魏峰,两人在一次见面,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男女朋友。 正所谓,“一见倾心!” 魏峰是一个守本分的人,家里条件一般,他是个外地的孩子,只身一人来台北打拼,家中有父母,还有一个残疾的哥哥,另外有姐姐,可姐姐在一年前已经结婚了。 他总是笑着对鞠可曼说,“你信吗?我来这里时,身上只有一百元。” 而鞠可曼瞧了瞧他,不由得笑道,“我信。” 两人就是这样的信任,终究越来越交心。 魏峰对于自己困顿的家庭一直感觉很自卑,比起鞠可曼来,他的确差得太远,可鞠可曼偏偏是有钱人中的异类,不喜欢结交与自己同身份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走另类路线。 过后,鞠可曼再次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拿着那一百元蹲在大街大声哭泣——” 的确,就是这点让鞠可曼真正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孩儿。 他的顽强,他的努力,打动了鞠可曼的内心。 她现,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在努力着、奋斗着,他们的幸福来得如此简单,哪怕是多一百元,或者是多一顿饭,就会笑上一整天。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至少不会觉得空虚,至少不会迷茫…… 霍,好似皇族的姓氏一般,意味着权势,意味着钱财。 从小到大,只要他亮出这个姓,周围的朋友都会一副不敢置信之样,之后真诚的朋友会避而远之,而虚伪的朋友一帮一帮地蜂拥而至。 霍昀斯不是一个傻子,而他更不喜欢主动巴结人,对于那些真诚的朋友自动远他而去,他坐观其变,他更相信一种缘分,而对于那些小人,他又嗤之以鼻,冷眼视之,但聪明如他,他更相信,小人有小人的才能,能够为己所用才是最好对待他们的方式。 从小到大,他经受着家族专门训练,不仅要看完家中所有的书籍,还要熟背,在十二岁时,他已经能熟练地说三国语言,十五岁开始只身一人在外国打拼,抛弃任何的家庭背景,背井离乡,创下了最大的赌场,法国还有一家服装公司,此时,他的身价已经开始逐年倍增,到他二十二岁时,开始走上了福布斯排行榜,成为最年轻有为又有钱的创业青年。 外表一片风光,然而没有人去了解过他的内心,他的家庭真实情况。 他的爸爸自是不用多说,是财团的接班人,从小的训练也颇为多,最终将他封固化,对于他的儿子,他只是想给予他同样的‘风光’,在家庭里,他没有笑过,永远是严肃的面容,在妻子面前,他更是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在他看来,严肃是让他得到尊重的最好方式。 一顿饭下来,沉默无声,就好似没有人去吃饭一样,就连嘴都要紧紧地闭严,身子要直,椅子不能出声响,筷子不能碰碗。 小的时候,霍昀斯会因为贪玩而闹哄哄,后来,在父亲的严厉批判下,终于脸上童真笑容不再。他的朋友很少,甚至可以说一个也没有。在他五岁,他上了贵族学校,十岁时被学校校长亲自送回了家。 “霍先生,真抱歉,贵公子实在太聪明,我们根本无法教会他太多的东西了,还请您找专门的老师到家中来教他吧。”校长弯腰真诚地说道。 霍老爷子闻声皱眉,他抽着烟,烟雾绕其左右,“说实话!” 校长先生一脸为难,瞅了一眼坐在远处的俊美男孩儿,犹豫道,“霍先生,我觉得贵公子好像患上了忧郁症,有空您给他做下心理辅导!” “你说他……”霍老爷子眉头快要打结,他冷哼了一句,“不可能!” “霍先生,据所有老师观察,一致认为霍少爷有忧郁症的倾向,这一年来,他的话语少得不能再少,一学期恐怕都说不到十个字,平常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趴在桌面上,对于周围人的攀交,他权当空气,就连上课老师的提问,他都可以置若罔闻。” 霍老爷子听后,不由得冷笑,“所以,你就断定我儿子得了忧郁症?” 校长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不,不仅仅是,更主要的是……他们宿舍里的一只猫被杀死了,当时现时,贵公子就在现场,手上还拿着那个刀子!” 霍老爷子脸色登时一变,扭头望去,却见霍昀斯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那神态颇为大人化,成熟与内敛,好似在俯视着一切。 霍老爷子再次摇头笑道,“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既然校长先生不想教了,那索性就回家养老吧,我看你岁数也到了。”他微倾身,将快要燃灭的烟头捻向烟灰缸。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校长双腿不由得打颤,接着又讨好道,“霍先生,呵呵,我想可能是我们误会了,那这样,我们回去再好好调查,贵公子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们来接他。” 霍老爷子没有吱声。 校长走了两步,又是停下,忍不住用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虽然知道霍先生不爱听,但是我想我执教多年,也是对霍公子的关心,还是希望您能找心理辅导老师做下心理咨询。” …… 二天,霍宅内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材很高挑,戴着一副眼镜,身着职业装,挽起的乌黑丝,脸长得很秀气。 “哇,真俊!”女人见着霍昀斯一眼,便忍不住出赞叹。 一旁的霍老爷笑望着女人,“开始吧。” 女人用手托了下眼镜,“那请您回避下,可以吗?” 霍老爷微抬了下眉宇,但看到女人脸上的职业笑容以及端庄的容貌,就向客厅走去。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大概二十五、六,看纤细的手指上没有戒指,说明她未婚。 霍昀斯扫了一眼她,心中已有了一番度量,“开始吗?” 看到他脸上的成熟,女人对于自己刚刚的动作竟是有些尴尬了,她笑了笑,“好。” “相信我,只要你说出你自己的心声就好,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要拘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女人依旧笑道,“现在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一,你认为一天之中,什么时候最好?是早上,还是下午,抑或是晚上?” “早上!”霍昀斯一面翻看着外文杂志,一面漫不经心地回道。 “嗯。”女人接着二道,“你和异性接触时,会不会觉得很开心。” “还好。” “是否自己有下过任何的决定?觉得下决定很容易吗?” 霍昀斯没有抬头,“嗯。” “看下这张画,你能联想到什么?”女人递过一张纸。 霍昀斯接过,淡扫了一眼,“开心。” “如果要你选择你的早餐,你是想汉堡,还是一顿丰盛的中式餐饮?” “中式。” “……” 这时,门被推开,霍老爷子走入,禁不住问道,“结果怎样?” “霍先生,霍少爷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任何抑郁症的倾向。”女人将文件的结果递给霍老爷,并笑着解释道,“并且还出乎我的想象,他的心态非常的好,对事物有很大的抗压能力。” 霍老爷子闻言不由得会心一笑,“既是如此,那多谢你了。”看到女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又问道,“不急吧?要不一起吃顿饭?” “呃,不了不了,我……” “刘嫂,准备李小姐的晚餐!”他霸道地决断道。 “真的太麻烦了,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些远,我想……” “一会儿我派车送你回去。”霍老爷子笑道。 …… 当两人转身离开后,霍昀斯将手上的杂志移开,露出一张比成熟更可怕的邪魅笑容,他将前几天刚完成的一份IQ测试卷拿出,那上面的数值显示的是一百八十八,明显高于正常人太多。 一个心理老师算什么?当她题目一问出,他就已知道答案,更何况她还给了他选项!可笑的题目!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傻子被测试出有忧郁症! 一年后,他的妈妈因病去世,而他的爸爸半年后就新娶了老婆,如他所料,就是那年为他心理检测的女人。 虽然依旧还是很端庄,只不过多了一抹岁月的痕迹,恐怕她一直在等,不停地等,终于等到了他妈妈离开,正式踏入了这道门槛。 没有当初的清纯,却多了一丝令人厌恶的趋炎附势。 二十八岁,霍昀斯正式回国,经过了太多的历练,他俨然成为了成熟而稳重的企业家,比他父亲更显英俊而高大,一回国便受到了瞩目,顶着霍氏的光环,让他荣遍天下。 他没有回家住,在国外也是一个人,或许说,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回到他新买下的房子内,占地三百多坪,空荡荡的屋内,除了家具外,并无任何人,桌面上一尘不染,因为白天会有小时工专门打扫。 到了晚上,屋内更是静得让人慌心,楼上楼下虽然都开着灯,从外面看好似住满了人,甚至会羡慕这栋房子的主人,只是谁会知道,这只是他伪装的‘幸福’,好像温暖在包围着他,他不是没有人陪伴的。 周末,他会定期找女人m1,泄自己的生理**,对女人,他毫不疼惜,只是像是泄的工具,他不爱她,所以他没有必要,而这些女人更是喜欢他的疯狂。 私下里,女人们会讨论,“找情人就要找霍昀斯这样的,但是找老公就肯定不能是他!” 霍昀斯早已知道,女人对他这样的评判,他不置可否,因为他也明白,他给不了幸福。 可悲,很可悲—— 没有人敢对他交付真心,有的只是防备与小心,因为她们都害怕,所以在他的身上,女人永远想到的是钱,除此之外,会是一夜的疼爱—— 安秘书:他是霍昀斯身边最得力的秘书,美国哈佛大学毕业,二十六,比霍昀斯小两岁,长相普通,但执事能力很强,从二十二岁开始追随霍昀斯。 四年的相处,听来很长,毕竟与暴君能相处这么久,所有人都对他感到不可思议。可只有他清楚,‘暴君’并不是完全的‘暴君’,即使再强悍的暴君也有脆弱的时候。 那一天,公司开会,霍昀斯像是往常一样地嘱咐着事情,将所有的报告看完,下达命令。 当会议结束,所有人离开后,霍昀斯刚要起身,身子微晃。 安秘书赶忙上前,“怎么了?” 霍昀斯摆手,“没事。”淡淡地回道,他将手甩开,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安秘书一脸的疑惑,“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下。” 霍昀斯摇头,“下午还有一个生意要洽谈,你去准备下。” “噢。”他走了几步,顿住身子,扭过头,“还是去看下吧。” 霍昀斯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准备着下午的材料。 然而,过了中午,安秘书一直在楼下的车子旁等待着霍昀斯,快有两点了,却依旧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无奈下,他拨通了霍昀斯的电话,没有人接?他蹙起眉头,向楼上走去。 “霍总出来了吗?”他看向霍昀斯办公室门口的小秘书。 小秘书抬头,“还没。” 安秘书走到霍昀斯办公室的门口处,犹豫了下,还是敲了几下,没有人应答。他更是疑惑,旋转,推门走入,环视四周,登时,面露惊色,“霍总?” 医院内的病床上,霍昀斯静静地躺在上面,他的脸色愈加惨白,嘴唇更是干裂。 要不是及时现,恐怕会烧死过去! 因为周围人对他忌惮,不敢偎近,而女人更是没有对他真心的,家庭嘛,似乎他从不愿提起。 下午,准备好晚餐,安秘书再次来到医院,然而,当他推开门看到的却是空床位,他一时间吓坏了,刚要出门去叫,却见一抹身影从楼道间走去。 那人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手上提着一个水壶,努力地前行着。 “他都没有亲人过来看吗?”这时,一个护士小姐走过来,“上午的时候,他给了我们一些钱,说是给他买些水果回来。” 登时,安秘书的心就泛起了酸涩,那种不知名的情绪顿时涌上,眼底泛起了泪光。 相比较霍昀斯,鞠可曼的人生真是太顺了,顺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过了二十一岁生日,在父亲和母亲的催促下,她就和魏峰订婚,面对着快要成为夫妻的两人,甜蜜而不可言。 那天她和魏峰一起去挑订婚戒指。 看着柜台上摆放的璀璨的钻石戒指,鞠可曼笑得一脸柔美,幻想着自己婚礼当天会有多浪漫。 “挑这个好不好?”鞠可曼看向魏峰,征求道。 “你说好就好。”魏峰点头,脸上充满了宠溺。 “麻烦您给我拿出来看下——” ……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全黑,两个人依旧沉浸在喜悦当中。 “哇,棉花糖!”鞠可曼惊喜地叫道。 “我给你买去。”魏峰将手上的包递给了鞠可曼,即刻要穿过马路向对面而去,这时一辆车突然擦过,只听‘嚓’地一声—— “魏峰?”鞠可曼瞬间脸色煞白。 幸好,车子及时停住,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鞠可曼赶忙走过去,扶起魏峰,“有没有怎样?” 魏峰摇头,“没事。” 这时,车门打开,走下来一抹人影,“对不起,有没有撞伤?要不去医院检查下?” 魏峰摆手,“不用了,什么事也没有。” 男人似是过意不去,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要是有事情,可以拨给我,我们会付出相应的赔偿。”说完,转身走向了车内。 魏峰和鞠可曼绕开身,眼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魏峰低头看了一眼名片,“霍氏企业?”眉宇微蹙。 “谁啊?”鞠可曼问道。 “很有名的一个企业,”魏峰叹了口气,“可望而不可即。” “有钱了不起啊?”鞠可曼露出一脸的鄙视。 “好了,你啊,现在十足是个愤青,”魏峰用手指点了下鞠可曼的鼻头,“咱们和他们根本是两路子的人,不会又任何交集的——” …… 车内。 安秘书通过前车镜看向坐在后座上的男人,汇报道,“刚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留给了他们一张名片。” “嗯。”男人冷声道,将手中的文件合上,身子向后仰去,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要不休息下?”安秘。 “不用。”男人即刻否决,“一会儿还有两个方案要看看。” “好。”安秘书摇了摇头,真是拼命。 禁不住脑海中想到了刚刚的那对情侣,什么时候身后的男人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呢?唉!好像有点痴人说梦吧! 【楼下的那对夫妻】 “哎呀,都怪你,非得去搅乱他们这一世的命运,看吧,看你怎么收拾残局?”男人忍不住责备着妇人。 妇人撅嘴,“那又如何?他们本来这一世就不该有牵连的,是你非得给他们搭线,我只是帮他们打回原轨!” “你这是过河拆桥,没道德!” “才不是,是你,混乱两人的命运线!” “怪你!” “怪你——” 甘当绿叶 ------------ 甘当绿叶 ------------ 第一章 她,“公共巴士”  日本,北海道。 雪花抚落了树梢上摇摇欲坠的残叶,寒瑟的风,吹散了似曾斑斓过的繁华都市气息,皑皑的白雪如同凝冻的素妆,扑满了凄迷素裹的迤逦风光,顿时,这座城市好似银装素裹,朦胧一片。 北海道医院的一间病房内,淡蓝色的窗帘,白色的矮柜,淡蓝色的床单,床铺上躺着一个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乌黑的丝柔而亮,齐眉的刘海儿将她的眉眼遮住。 她紧闭着双眸,眉宇处微拧,额上隐约现出涔涔汗珠,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难以解脱,转瞬间,忽地睁开,一双黑亮的双瞳立现,透着一抹凄迷。 门外突然传来了两道一男一女的声音。 “童,咱们这样做不对,求求你放过她吧。”女人似在哀求。 “可她知道了我们的一切!”男人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的低沉。 “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这副样子了,相信她也不敢去说,只要她守口如瓶,咱们就不要追究了。”女人隐隐啼哭着,“再怎样,她也是我妹妹啊。” “哼,妹妹?”男人冷哼,“妹妹会害自己的姐姐?是妹妹,她会抢走你的未婚夫?还被捉奸在床?她的名声早已败坏,你同情她干嘛?” “可……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男人有些气急,“你这样心慈手软,只会要她越来越骑在你头上,到时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你!” “我……” “好了,别说了,进去看下!”男人打住。 这时,门‘吱’地一声被推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即刻闭上双眸假寐。 “似是还没醒呢。”女人叹了口气,“你给我妈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别过来了。” 男人似在犹豫,终于拗不过女人的哀劝,这才转身离开。 女人不由得再次深吸了口气,呼出,她坐在床铺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轻拉起女孩儿的手,“如果你醒来了,我们真的什么也不计较了,你曾经的一切都当是过往,”说着说着,女人掉下了泪水,滴落到了女孩儿的手面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明白你的心,你只是……因为得不得爱,所以才这样叛逆,姐姐原谅你,姐姐都原谅你……” “姐姐?” 一道柔声顿时令女人惊住,泪水定在了脸颊上,久久无法落下,她转头看去,“骞?”接着,激动地大叫道,“你醒来了?你真的醒来了?骞!”说话间,却已扑到了女孩儿的身上,哭成一个泪人儿。 女孩儿乍听到这个名字,眉宇微蹙了下,她望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隔了许久,才扬声问道,“你……你是谁?” 女人登时呆住,她楞了下,仰起头,“骞,我是你的姐姐啊?我是雯!” 女孩儿一脸地迷惑不解,像是根本毫无记忆一般。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再想想,我们是姐妹啊,小时候你怕黑,我就经常陪你,还有……你最喜欢洋娃娃,经常叫我给你买。还有啊……” 看着女人不时地拉扯回忆,女孩儿依旧现出迷茫,她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女人不敢置信,她快地跑了出去,“医生,医生——” 片刻,医生检查了女孩儿的瞳孔,以及其他一些测试,起身。 “一切正常!”医生向女人说道。 “不可能,如果正常的话,那她怎么会没有记忆?”女人清醒稍显激动,她扯着医生的白大褂不肯放手,“你再看看,肯定哪里没有检查到,你们给她照张头部的片子,是不是……” “小姐,她只是过度惊吓,并没有撞着哪里。”医生无奈道,“如果是失去记忆,那也是她自己的心理问题,这方面你可以去咨询下心理医生,有些人的确会自动删选一些不想留下的记忆。” 女人听后,慢慢地松开了手,她呆望着床铺上的女孩儿,眼角的泪水‘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女孩儿的眉头更加蹙成一团,“姐姐?” 女人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容易地解脱?想抛开就抛开吗?从新来过,呵呵……” “怎么回事?”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名高大的男人,男人器宇不凡,酷酷的脸颊上不带一丝的笑容,“她是不是又对你怎样?”冷冷一瞥,登时令床上的女孩儿缩成了一团。 女人瞟了一眼,“永远都不会了。” 男人不解地再次问道,“什么意思?”声音更加低沉。 “她……失忆了……” …… 贺家是当地比较有名望的家族,因为世世代代都是书香门,特别是现在这一代的贺知远,特以书法而著称大师级人物,所有人都对他们一家尊敬而爱戴,从中国搬来日本后,他在电视上出现的几率渐少,久而久之,大家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终究好似成为了传奇。 而他和妻子小美姬雅的两个女儿偏偏谁也没有遗传他的路。 大女儿贺翼雯进入了娱乐圈,一上来就顶着贺家的光环,受到了周围前辈的爱戴,在多方面照顾着她,保护着她,至今,她依旧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就连她的经纪人都是家里的阿姨。 相比较而言,令他们最头疼的就是小女儿,贺翼骞,因为出生的时候是在中国,也是因为她身体的缘故,未能长途奔波,所以先留在了奶奶家,偏偏奶奶住在农村,她从小就结交了一些山里的朋友,性格比较野,像是男孩儿,争强好胜。所以一等快要上学时被接到了日本后,这样性格的她,无疑成为了父母眼中的坏孩子。 “失忆,失忆了也好!”贺知远叹道,“省得她再给我去惹事!” “你说什么呢?”旁边的小美姬雅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再怎样,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别人嫌弃她,咱们不可以,纵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咱们是父母,就应当去体谅孩子,理解孩子,试图拉她走回正轨。” 二十多年了,小美姬雅也已经学会了中文,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是,听你的都对,”贺知远忍不住责怪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当初怎么干出那种丢人的事?她该知道她姐姐是名人,出了这档子事,好了,雯丢了面子,连她的未婚夫都跟着人跑了。媒体争相报道,却现原来骗走子昂的人竟然是亲妹妹!这简直是一大笑料!” “你不就是爱面子吗?”小美姬雅不满道,“爱情本来就是自主的,我们哪里有资格去评判。” “哼!”贺知远懒得再和自己妻子争辩。 “爸,妈,你们能不能少吵吵。”坐在不远处的贺翼雯插嘴道,“我都不在乎了,你们干嘛还抓着不放?” “不是啊。”贺知远叹了口气,“雯,那你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子昂啊?” 贺翼雯闻声低下头,“喜欢吧,小的时候一直对我很好,所以很依赖,可能……谈不上爱。所以……不是很伤心。” “那就好。”贺知远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安心。 贺翼雯站起身,“我去楼上看下骞。”脚步显得稍有些急。 “姐?”贺翼骞看向推门而入的贺翼雯,禁不住喜悦地叫道。 贺翼雯掩饰自己内心的杂乱,故作坚强地笑道,“今天感觉怎样?” “嗯,好多了。”看似单纯的贺翼骞,根本浑然不知,刚刚在楼下生的那一幕,父亲对她的斥责,母亲对她的袒护却也有种无奈,而姐姐虽然看似不埋怨其实心理却矛盾不已。 “想不想出去走走?” 贺翼骞赶忙点头,“要啊,我现在感觉浑身都快要霉了。” 两人禁不住相视而笑。 等贺翼骞换上服装后,两人携手走出。 要说,按照相貌来讲,两姐妹绝对都是可以算是漂亮的,但是如果说更胜一筹的话,那当然是姐姐贺翼雯,她有种说不出的成熟与妩媚,那双丹凤眼更是天生好似为男人而生,眼底的那颗黑痣成为了男人们为之鬼迷心窍的原因。 按照老人言,她就是祸水! 男人们会为了她而争相吃醋,相互争夺,无论是商业上,还是政治上。 曾经有人出过大手笔,愿意买下她一夜,甚至想要倾家荡产来换取她的一吻,不过俨然这无疑成为了一个笑谈。 贺翼雯的名声太过好,从未有过任何的绯闻,对于她‘青春玉女’一称绝不是空穴来风,而相比较而言,她妹妹贺翼骞却因为她姐姐而有了‘公共巴士’的绰号。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贺翼骞仰起头,双手举起,好似在捧着太阳一般,“哇……好久没有闻到这样新鲜的空气了。” 一旁望着她的贺翼雯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变了。” “嗯?”贺翼骞收回手,扭头看向她,“什么变了?” “以前的你从来不做这样的动作,你会觉得太过虚伪,可现在呢,你做得却是这么自然。”贺翼雯摇了摇头,“其实,失忆不一定不好。” 贺翼骞咬了下唇,“姐,我以前是不是很坏?所以爸妈看到我回来,都不是很开心?” “哪有?”贺翼雯想要试图掩饰。 “说实话吧,姐,今天瞒过我,明天还有其他人会说,早晚我该知道。”贺翼骞的脸颊上现出一丝成熟,“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子昂’是谁?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那么痛恨我?我的脑子里只有当天你和那个男孩儿的记忆,我知道你们在争吵,也是因为我。” 贺翼雯皱起眉头,似是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说出实情,终于按耐不住,“其实……” …… 贺翼骞的小脸上不停地蹙眉,从始至终,一直没展开过一抹笑容,她听着贺翼雯讲述的故事,就好似一个陌生人,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女人故事。 这么阴险的人真的会是自己吗? 那个利用男人来伤害自己亲人的刽子手也是自己吗? 她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面前贺翼雯脸颊上依旧倔强的笑容,她的心口有些隐隐泛疼,“对不起。” “这有什么的。”贺翼雯舒了口气,“其实你以前也受了不少的苦,也该换我来尝试下了,总是这么风调雨顺,好似真的有点太假了。” 贺翼骞闻言不由得笑了笑。 “你们俩在谈什么?”一道男声蓦地插入。 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童?”贺翼雯的脸颊上现出笑容。 男人高大的身子一点点地迫近,漆黑的眸光越逼人,直视着贺翼雯的笑脸,从未瞥一眼旁侧的贺翼骞,“这么冷的天,干嘛出来呆着?” “骞说想要晒晒太阳。”贺翼雯笑道。 男人伸手为贺翼雯拢了下丝,“刚刚伯母好像一直在找你,你先过去看下,我陪陪翼骞。” “你?”贺翼雯眉宇微拢,似在犹豫。 “放心,什么事情都不会生。”男人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赶紧去吧。” 贺翼雯这才释然地笑了笑,“好,一会儿就回来。”她快地跑开。 贺翼骞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真的很酷,从那天在医院一直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笑过,可感觉得出,他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熟悉吗?”男人突然挑声。 “什么?”贺翼骞有些防备地向后退了两步。 男人迫近,“我想你该是熟悉的吧,也或许说,你只是假装失忆,试图想要逃过这一劫!”他冷哼,“你真的以为那么容易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很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回去了。”贺翼骞刚要转身逃窜,偏偏手臂被一扯,顿时失去重心,栽向了身后的椅子上,她惊恐地望向男人。 “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男人突然变得阴狠。 贺翼骞眉宇锁起,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既然你醒来了,我们就从新来谈谈这笔交易。”男人转过身,“从你康复那日算起,充当贺翼雯的经纪人,所有的广告或者电视剧的签约全部由你来洽谈,无论用何种方法,将她给我推入娱乐圈的顶峰,让她受人瞩目。” 贺翼骞不禁疑惑,“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冷笑,“凭你这‘公共巴士’的称号,难道还办不到吗?” “烂拖鞋?”贺翼骞重复道。 “反正你早已不是一个处*女,何必还这么小心呢?再说了,你以前就连酒吧中的一个三陪男都敢睡,现在要你陪睡得有价值,难道不好吗?” 贺翼骞简直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只是阴险,经常与她的家人作对,没有想到原来她竟是这样龌龊,她摇着头,“你说谎!” “说没说谎,一会儿你去问问你姐。”男人冷瞥了一眼她,“她不想与你说,只是怕伤了你。” 贺翼骞的眼眶禁不住变得红润,她的双唇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因为被咬的,竟是越来越红,好似鲜血一般地扎眼。 “其实,你已经没有的考虑了。既然你死了一回,就说明还有二回,二回要是还不成,还有三回……”男人突然双眸变得阴鸷而令人可怖。 贺翼骞畏缩得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咪,蜷缩成一团,眼角的泪水不期然地落下。 男人转身的刹那,话语登时停住,好似震惊一般,但即刻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漠,“只有你答应这笔交易,我保你安全,事成之后,你不仅会得到家人的体谅,还会从此幸福。” 贺翼骞渐渐地抬起头,“会有多久?” “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男人冷冷地一笑,“看你在床上能陪多少男人了。”再次不忘讽刺眼前的小女人,“你姐姐对你这样好,而你做出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否也该想想要怎样来报答她吧?就算是赔上你的性命,似乎也根本不够!如果那天不是你姐姐舍命阻拦,恐怕你早就死于车上,成为一抹冤魂!” 贺翼骞闻言闭上了眼,她心如刀绞,不停地咬唇,像是在下了艰难地决定。 就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之时,她狠下心,“我答应你!” “骞,妈让咱们回去吃饭了!”贺翼雯走了过来,将手揽向贺翼骞削瘦的肩膀,“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男人故作轻松道,率先转身走去。 贺翼雯觑向自己的妹妹,“真的吗?没说别的?” 贺翼骞点了点头,“嗯。” 两人再次将目光看向前方,正是男人那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贺翼骞顿时觉得有些熟悉。 “不要太担忧,一切有我!”一道男声蹦入了脑海,好似如此的悠远。 这男声和刚刚男人的声音如此的相同,越是回想,越是彼此融合。 “怎么了?”贺翼雯现贺翼骞突然停下,不禁扭头问道。 贺翼骞摇头,压抑住心头的疑惑,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甘当绿叶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二章 霍氏,似曾相识!  两个月内,贺翼骞开始接受正规的训练,所有关于经纪人的业务知识,她都要去学,甚至还包括如何去洽谈,如何运用谈判技巧等等这些方式。[] 每天的课程都被排得满满的,从早上到晚上,中间偶尔有闲暇时,她就用来打盹。 到现在为止,她承认,她的脑海依旧是空白,除了她睁开眼后看到的这些人之外,再无任何的记忆。 每天傍晚来临,她躺在床铺上,放松自己的一刹那,总是有种空灵的感觉,好像自己不是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再去细想,又是一片空白。 伴随着加重的课程,这些天,她根本连‘想’的时间都被挤掉,脑袋碰着枕头立即就睡去,那些时间终究成为了一种奢侈。 “先,你要拥有一个好的理由来推你手下的艺人!”指导老师看向贺翼骞,不禁说道,“对于经纪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重要的,因为你接触的都是大人物,如果你说的是废话,这无疑是在耽误你的工作,更是在误你的前程,没有一个精明老板肯雇佣连讲话都不会的经纪人手下的艺人的。” 贺翼骞点了点头,用心地记下。 “其次,在私下方面,你要对你的艺人充分了解,如果她的爱好与特长,包括她穿衣服的喜欢,她的洗水,甚至她的护肤液,如果可以,连她头上长了几根头都要数清!因为只有你真正对自己人彻底了解了,才能更要地去推销她,提出更好的说服力!” 贺翼骞撅了下嘴,眉宇微拧,似乎在这一点上,她有些失败,因为失忆的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姐姐喜欢什么,爱什么。 她淡淡地摇了下头。 …… 夜色慢慢降临,空气随之而冷却,刚从教室走出的贺翼骞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外套,试图逆风而行。 “骞?”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贺翼骞扭头望去,嘴角扬起,一个胖胖的女孩儿靠近,这是她斜后方的一个女孩儿,人看起来相当随和,也是一个华裔。 “骞,”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怎么走得这么快?” 贺翼骞笑道,“那你呢?干嘛收拾得那么晚?” 女孩儿撅嘴,“还不是课程要结束了嘛,我想要多跟老师讨论下工作的问题,”她禁不住叹气,“你多好,一学完了课程,马上就工作。我还要去求职。” 贺翼骞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到底……我接手这个工作值不值?” “什么值不值?”女孩儿闻声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加炯炯有神,“你是怕你赚不到钱?” 贺翼骞摇头,“不是。” “那你是觉得你不该给你姐姐当经纪人?”女孩儿蹙眉。 贺翼骞闻言,默然不语。 此时,她的确被说中了心事,莫名地,她有一种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承担那个为失去记忆的贺翼骞所留下的‘债务’。 可如果不承认了,那就相当于她不是贺翼骞,那她又是谁? “骞?”女孩儿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赶忙再次叫道,“你怎么了?” 贺翼骞摇头,“没什么。”嘴角翘起,“你要是没有工作的话,我给你问问我姐姐,让她给你介绍好了。” “真的?”女孩儿喜出望外,“嘻嘻,太好了!” 贺翼骞淡笑。 “对了,骞,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来之前,我听有些人私下议论你,说你抢走了你姐姐的未婚夫,是个坏人,但是这段时间我和你接触,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女孩儿的直言令贺翼骞不由得有些怔住,接着又是笑起,随口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呃……”女孩儿用粗胖的手指抚了下下巴,“挺有义气的吧,而且很心软,也很善良,懂得体贴别人。反正和那个外界传闻的你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是知道了,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的可怕!” “呵呵。”贺翼骞再次笑。 这时,只听‘嘟嘟’两声,两人向旁看去。 “是你姐哎?”女孩儿惊喜道,“本人比上镜还漂亮呢。” 贺翼骞深吸了口气,“要不要让我姐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呵呵,我们家和你们家背道,我坐公车就好,是直达的!”女孩儿连连摆手。 贺翼骞再次望了女孩儿一眼,这才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银色跑车。 车内,开着暖风,刚刚还打颤的身体这会儿却变得如此自然,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慢慢褪去。 “今天的课会不会很累?”贺翼雯看向自己的妹妹,只是不到七十天,变得越削瘦。 贺翼骞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还好,就是讲了一点点业务知识。”对于她的姐姐,她向来小心翼翼地处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她的脑海中都是被灌输的曾经自己的种种不是。所以说,她现在可以算是‘赎罪’! “看你这么辛苦,明天要不休息一天算了!”贺翼雯打着方向盘,似是要转弯。 贺翼骞笑道,“就差这最后几天了,再哆嗦几下,就过去了。” “你啊,真是倔强!”贺翼雯忍不住瞅了一眼她,刚是转身,猛然一刹车。 登时两人的身子向前冲去,只听‘砰’地一声。 “骞?” “骞,你有没有怎样?” 贺翼骞紧闭着双眸,空白的脑海中竟像是过录机一般,快闪现着一些莫名的画面,她看不清人影,但却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昀斯,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吧,到了地方,我叫醒你。” “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考虑了很久,我们……结束吧!” …… 昀斯?昀斯? “昀斯?”贺翼骞禁不住咕哝道。 “骞,你说什么?”贺翼雯凑近,眉头紧拧,“到底怎么办?我……我拨给可童!” 贺翼骞猛然直起身,扯了下她的手臂,试图告诉贺翼雯,她没有事情。 “骞?”贺翼雯再次不确定道,“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贺翼骞用手揉了揉胀的太阳穴,将身子靠向座椅上。 “都怪我,刚刚没有提醒你系上安全带,”贺翼雯自责道,“让我看看你撞的地方,”再次压下身,“都红了。” “啪啪”,“啪啪”,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道道按喇叭的声音。 贺翼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无奈下,只得动起了车子。 车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快要进家门的时候,贺翼骞忍不住疑惑,向贺翼雯问道,“姐,你知道‘昀斯’这个人吗?” 只听‘嚓’地一声,车子再次毫无预警地刹住。 “你……你怎么会问起这个人?”贺翼雯的脸色煞白。 “真的有这个人?”贺翼骞眉宇微蹙,“他是干什么的?” 贺翼雯将眼神四下瞟去,好似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就是一个经商的,和咱们毫无关系,人家有钱得很,也帅气得很。” “只是如此?”贺翼骞闻言更是不解,“那姐怎么知道他?” “当……当然是听说的了。”贺翼雯有些假笑道,她解开安全带,“好了,赶紧下来吧,我一会儿让李嫂给你热一热饭菜。” 看着她好似逃窜的背影,贺翼骞愈加迷惑了,凭着六感,她相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可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闪过那么清晰的对话呢?根本不如她姐姐所言,只是浅浅地听说!还是说……如她自己的猜测,她可能真的不是贺翼骞! 可问题再次延伸,不是贺翼骞,她又是谁? 如此矛盾着,她最终还是顶着贺翼骞的名字和身份! 过了半个月后,贺翼骞终于正式接手了工作,她和阿姨两人正式交接,阿姨将一些工作重点告诉了贺翼骞。 按照这上面的行程,贺翼骞根本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这比上课还要密集,从下午两点开始,她就要到两家公司洽谈,晚上还要等打出二天的工作报告与任务书,不仅如此,还要配合公司来完成各种活动。 为了工作方便,也是公司要求,她要穿职业装,此时的她将头挽起,稍显得精干了些。 起初,所有人对于她的接手会感到质疑,毕竟同行出身的他们都了解贺翼骞和贺翼雯之间的事情,所有更加会鄙视贺翼骞这样的为人。 可一个星期后,这种冷漠的态度一点点地淡去,随之而来的体谅与不忍。 每天早上,当他们推门进来时,永远看到的都是透亮的地板,擦得干净的桌面,还有热气腾腾的咖啡,随着一抹小小的鼾声看去,却是趴在桌面上有些疲惫的瘦小身影。 “这会是她吗?”所有人都不断地询问着,但无疑都好不怀疑地点了点头,“是的,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她!” 传闻毕竟是传闻! 能让身为娱乐圈的他们都下这样的感慨,由此可见,贺翼骞所付出的努力是多么的辛苦! “翼骞?”旁边的一位同事碰了碰贺翼骞,“已经上午十点了!”虽然不忍心叫醒她,可还是没有办法,工作是重要的。 贺翼骞慌忙地站起身,“啊,十点了!”瞪大了双眸,提起旁边的背包,就要转身而出,“我还得要去yoga所去接贺翼雯。”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啊?”一旁的同事好心问道。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贺翼骞跑得有些急。 快要到yoga所的时候,正好是十点半,此时的贺翼雯刚刚训练完,她优雅的身形多半是后天养成,比起贺翼骞来,贺翼雯的身体就显得更加柔软。 “是不是可童给你打电话了?”贺翼雯一面穿着外套,一面问道。 贺翼骞点了点头。 鞠可童是现在这家经纪公司投资人之一,虽然没有权,但消息颇多,无需任何工作,却快要领到上百万的分红。 “他怎么说?”贺翼雯将围脖套上,鲜艳的红色衬托出她白皙的脸色更甚。 贺翼骞浅笑,“还能说什么,就是争取吧,说是这是你能在中国展的最好时机。” “哦!”贺翼雯稍显落寞,“他终究还是想要我去。” “你不想?”贺翼骞似是捕捉到一丝信息。 “不是!”贺翼雯毅然地否决道,“听公司安排。” 贺翼骞望着她走过的寂寞而削瘦的背影,一瞬间,竟是涌起一抹同情。她想,贺翼雯是不想去的吧?可为什么还要强辩呢? 下午一点半,他们准时来到了一家北海道比较有名的饭店,距离两点钟,还有半个小时,贺翼骞看了看稿子,不停地背诵着,告诉自己下一步要说些什么。 终于两点钟,那个预约的老板出现了,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个子不高,体型稍胖,戴着一副眼镜,西装打领,看起来很是体面。 “您好!”贺翼骞站起身,向他伸手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贺翼骞,好似居高俯视,戴着一抹不屑,面无表情地转身落座。 贺翼骞看着自己空举的右手,一时有些尴尬,但即刻又是淡笑,陪同着他一起坐下,“山本先生难得能抽出时间来,是我的荣幸,更是贺翼雯的荣幸。” 似乎听到‘贺翼雯’三字,男人不变的眼神中稍有流窜,但又似掩饰着什么,接着冷淡地问道,“听说你是她妹妹?” 贺翼骞点头,“是的。” “你抢走了你姐姐的未婚夫?”男人声音夹带着几分嘲讽,“没想到还挺有本事嘛,我再怎样看,你根本连你姐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贺翼骞不以为意,依旧笑道,“我从来没有想去比什么,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现在我和贺翼雯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男人闻声,“既是如此,谈谈条件吧。” “我们决定和台湾那边合拍一部片子,如果可以女主角我们这边出任,但是人选嘛……” 不等男人说完,贺翼骞打岔道,“人选,我想,山本先生应该早已有了决定吧?无论是资质,还是长相,抑或是学历还有语言,贺翼雯明显都占据优势!” 男人抬头,看到贺翼骞脸上的自信,不由得惊讶,隔了片刻,他扬声笑道,“你多大?” 贺翼骞错愕,没有想到他会问及这个问题,“呃,二十!” “不像!”山本先生摇头,“我看你像是六十,比我家老头还狡猾!” 贺翼骞闻言不由得咧嘴笑开,“我这不是狡猾,我只是吐露实情,山本先生如果没有想要贺翼雯出演,何故还要答应见我们呢?一顿饭的时间对你们也是宝贵的。所以我的‘自信’不是没有任何理由。” “哈哈哈……”山本先生扬声大笑,终于不再严肃着一张面孔,“你啊,这个丫头!刚看你不起眼,这会儿再细瞧,也倒是不错。怎么,和你姐姐和好如初了?” “嗯!”贺翼骞点头道,“当初是我自己太多自以为是。” “那就好,承认了就好。在这些艺人当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姐姐,她为人正直,心地也善良,怎么会还有人要陷害她呢?最为可怜的是竟然是自己的家人!”男人再次觑了一眼贺翼骞,“以后可不许啦!” 贺翼骞重重地点头。 此时的男人倒不像是老板,更多了几分家长的架势,一顿饭下来,倒是没有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多了几分融洽与温馨。 贺翼骞本以为或许会真像鞠可童所说,可能要面临着自己的‘牺牲’,所以在她的包里已经准备好了迷药和防备的工具,然而事情却未如他所料,顺利得令贺翼骞都有些惊讶。 三月初,他们终于来到了令人向往的宝岛台湾。 从机场走出的一刹那,那些记者就开始蜂拥而至,不停地将闪光灯和话筒递到前方,询问着关于新片的问题,还有一些就是不知从哪里挖来的新闻,有关未婚夫背叛她的事情!当然更是少不了贺翼骞的存在。 但显然,贺翼骞曾经的曝光率并不高,所以在这里,鲜少会有人认识她,只要她不要报上姓名,所有人对她的了解不过是个经纪人。 他们按照公司的安排,住在了apning大酒店,这里五星级的设置,绝对的豪华,基本上都是招待一些贵宾。 虽说是初来这里,可贺翼骞就是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她望着中间那对情侣的背影,脑海中蓦地也是闪过两人用餐的场景,很温馨很浪漫,只是那景象有些模糊不清。 “干嘛停在这儿?”贺翼雯走近,“是不是饿了?” 贺翼骞笑道,“可能吧,一会儿再下来吃!” “嗯。” 两人转身提着行李走去。 贺翼骞进了房门后,就开始洗澡,一路上的奔波劳累的确令她感觉有点吃不消,她坐在浴池中,将头挽起,身子无力地向后靠着。 顺手要拿浴液时,看到了一旁的报纸,大概是今天的早报,她本来就无心去看,但一瞥眼,看到上面醒目的标题——霍氏终究要成为过去? 霍?这个姓氏让她特别的敏感。 然而,当她看到了上面的三个字——霍昀斯的一刹那,浑身像是触电一般,顿时变得清醒! “叮叮”—— 贺翼骞无奈地将报纸放下,拽下一旁的浴巾,围上,赤脚去开门。 “饿不饿?”贺翼雯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手捧着一盘子糕点走入,“正好过来诱惑诱惑你。” 贺翼骞浅笑着,“我想先洗下澡。” “那好,你洗澡,我在外面看电视,吃东西。”贺翼雯与她擦身走过,席地而坐,“我会给你留一些的。” 贺翼骞没有吱声,她再次泡入浴池,拿起报纸,隔了片刻,她扬声问道,“姐,那个霍昀斯……是不是很厉害?” 再次,只听‘啪’地一声,盘子落地。 “姐?”贺翼骞探出头。 “没事,就是手一时没稳!”贺翼雯有些敷衍地笑道,“怎么又想起问他?” “这里不是有张报纸吗?正好有讲到他!”贺翼骞试图解释道。 “哦。”贺翼雯的话语多了一丝地安心,“其实,他也没传闻中的那么传奇,我倒是听说,他挺不幸的,婚礼上妻子溺水身亡,只留下了不到一岁的孩子。有人说他们属性相克,没有办法的事情!” “属相?”贺翼骞不禁冷笑,“这年头谁会信啊?” 贺翼雯叹了口气,“别看那些有钱人外表都那么风光,其实私下里也都很普通,结婚生子,呵呵,反正都是逃不过这些。” “那……那孩子呢?” “可能被福利院收养了,要么就是他自己带着,想想一个大男人,竟然只身养着孩子,想要再婚都难,不过看他这两年的趋势,似乎连生意都无心去经营了,可见他对他妻子挚爱的程度。”贺翼雯叹了口气,“挺悲剧的爱情!” 贺翼骞闻声,心口处竟是莫名地隐隐泛疼,如同针扎一般,令她难以承受,“咳——”她连声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贺翼雯意识到不对劲,赶忙走过去,轻捶着贺翼骞的脊背,“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贺翼骞摆了摆手,慢慢地平复,“好多了。” “对了,如果明天记者要是采访问及我的性格,你就说比较倔强一点,凡事比较认真。还有啊,如果谈到我最喜欢的食物,呃,你就告诉他们是草莓冰激凌;如果还说我以前干过什么,你就回答曾经自己开过店,还有啊” 贺翼骞眉宇越来越皱,“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不要问了,反正你这样说就对了。”贺翼雯哀求道,“千万要记住,咱们俩人的话一定要对上,不能让他们看出有假!” 甘当绿叶 ------------ 第三章 钓大鱼  贺翼骞眉宇越紧皱,心中好似有个疙瘩一般,说不出来的怪异。[]她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二天一早,正如贺翼雯所料,媒体记者早已等在了她们所在酒店的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偶尔还有经过的游人,凑热闹的将身子挤入。 “贺小姐,请问下,是否真如传闻,您已答应拍摄这部《xx》电视剧?” 不等那记者问完,从旁边窜入一个人,递过一张卡片,“贺小姐,希望您下午能接受我们栏目的专访,我们会特地为您作一次期刊重磅推荐版面,有关您个人的所有问题都会暴露给公众,让她们也都更了解您!” “康娱?”贺翼雯怔了下,即刻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好,我会考虑。”将名片小心收下。 一转身,站在前面的记者又开始源源不断地提出问题。 “贺小姐,听说您在日本订婚时,未婚夫被自己的亲妹妹给抢走了,这些是否属实呢?您又是如何面对的这些问题呢?” “贺小姐……” 贺翼雯的脚步越走越快,直到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对不起。”贺翼骞扭头对身侧的贺翼雯说道。 贺翼雯叹了口气,“来这里之前,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反正我是当事人,要不然我去和媒体澄清。”贺翼骞不假思索道,“就说……根本没有‘未婚夫’那个人,这些都是媒体杜撰的。” 贺翼雯摇头,“不行,没听说过越狡辩越心虚吗?与其再被那些狗仔揪住小辫子,还不如顺其自然,或许过不久,她们就会淡忘,被另外一件事情而取代。” 贺翼骞看了一眼贺翼雯,“什么事情?” 贺翼雯深吸了下,身子向后躺去,“那我也不知道了……世事难料,谁知道下一个碰到人是谁,谁又会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她闭上了眼睛,好似真的很累。 贺翼骞不再言语,仔细回味着刚刚她所说的话,竟是觉得非常在理。 下一个转角,或许会有奇迹,也或许会面临着无尽的黑暗,甚至或许会什么也没有……人生享受的就是这种过程,一种未知的刺激感。 下午贺翼雯接受了康娱传媒的专访,临上镜头前,她特意将脸上的妆容淡去,一次素面面对公众,也是一个明星肯抛去那层看似华丽的遮掩而裸露自己的真实。 正是因为她的大胆尝试,所以这期的收视率暴增,二天的期刊售卖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过了三十万册。 一时间,‘贺翼雯’这三个字贯穿了大街小巷,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人口中的话题,是男人么心仪的对象,女人们艳羡的楷模。 尤其是在听到了她曾经的过往,那些‘辛酸’的经历,竟是忍不住对着镜头前落泪。 贺翼骞从始至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她平淡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她承认,她不喜欢现在的贺翼雯,因为太过虚假。可现在她是贺翼雯的经纪人,必须要用‘经济’的眼光看问题,那则代表……她的市场来了! 自从接受了这期专访后,各种预约像是潮水一般地源源不断,甚至包括拍电影、mV,还有甚者请她走一场秀。 但,显然,贺翼雯等待的不是这些。 “随便挑一个,都能让你赚上百万。”贺翼骞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淡定,她一面喝着咖啡,一面说道,“真的不想尝试下吗?” 贺翼雯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沮丧,“都不适合。” “那你想拍什么?”贺翼骞现出疑惑,“这么辛苦地为那期专访努力背稿,不就是为了想要有良好的效果吗?效果来了,为什么又说‘不适合’?” 贺翼雯不由得苦笑,“我要的是大鱼,不是这些闲散的小鱼。” 贺翼骞闻言,眉头蹙起,那一刻,心底竟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眼前人变了一般,那么势利而不再单纯。但转瞬一扭头,又看到贺翼雯像是天真的孩子一样,对着电视傻笑,手边捧着一杯酸奶。 贺翼骞启唇,“姐?” “嗯?”贺翼雯喝了一大口酸奶,笑着转向她,“怎么了?” 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贺翼骞才会叫她‘姐’,作为经纪人,应当将亲情与事业分开,出了门,她们之间就是工作的关系,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感。 贺翼骞犹豫了下,欲言又止,“没事,你看吧!”她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她想告诉她,不要那么贪,贪的后果往往是一无所有,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莫名的,她就是好似身临其境的感觉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印象中,某个人对她说过,“无论是股票,还是做生意,都不求贪,除非你够自信,否则见好就收,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轻易地去挑战!” …… 夜里,起了风,这里的气候比起日本,要暖上许多。 虽然气候的差异性如此大,但对于贺翼骞来说,好似适应得不能再适应,而贺翼雯,不到一周就开始感冒烧,无奈下停止了一系列的活动。 出院的当天,特地有媒体去看望,并送上了鲜花,贺翼雯显得很是开心。 “骞,你知道这束鲜花是谁送的吗?”贺翼雯在后座上兴奋地问道。 “谁?”贺翼骞扭身瞥了一眼她。 贺翼雯脸上的喜悦尽露,“居福珠宝店的老板!” 贺翼骞不由得翘起嘴角,“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贺翼雯显得有些失望,“难道不祝贺一下吗?你可知道……这居福珠宝店百分之七十的资金都是靠外面的人来支撑,而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五却由……”她窃喜了下。 贺翼骞一脸的疑惑,“你还没说谁呢。” “不告诉你!”贺翼雯故意打哑谜,“反正你也不会感兴趣,看你上次反应就该知道了……”后面的那句话说得很轻。 贺翼骞没有再细问。 “哎?前面好像堵车了!”司机先生说道,“糟糕,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晚出来会儿。” “旁边,走旁边的一条小道!”贺翼骞想也没想地指着那条路说道。 贺翼雯扬声,“你别瞎指了,咱们根本就不熟路。” “我很确定!”贺翼骞一脸地笃定。 司机先生怔住,有些怀疑地再次看了一眼贺翼骞,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试着将车掉头开去,谁想,过了那条崎岖的小道,果然是宽广的马路—— “这位小姐肯定常来我们这里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司机先生一面笑着攀谈,一面开车地说道。 贺翼骞看向两人一脸疑问的眼神,不由得笑道,“没有,如果没有错,我和她应该都是一次来。”她将目光对向贺翼雯。 “那怎么……”司机先生怪异道,“不可能,没来过这里,却这么熟悉地形?我在这里居住五年了,都还没摸清这些小路。” 贺翼雯猜测道,“噢,你是不是昨晚看那旅游地图?” 贺翼骞摇头道,“都不是。只是我自己的一时感觉。”接着又是淡笑,“也可能……是神告诉了我!” “哈哈,小姐真爱开玩笑!”司机先生扬声大笑。 贺翼雯也跟随着轻笑,将身子靠去,翻出包里的手机…… …… 是神吗? 答案显然不是! 那只是一时地怪异感觉,像是无数次她感觉自己并非是贺翼骞一样。 那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恐怕连她自己都回答不出来! 当夜色降临,贺翼骞再次躺在了床铺上,空灵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她的身子变得好轻好轻,像是羽毛一般轻浮了起来。 “可曼?” “鞠可曼?” 那是谁的声音,贺翼骞寻声踏空走去,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般。 “都是你,看吧,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一个男声蓦地插入。 “我这不是在补吗?”女人的声音听来有几分地哀求,“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不该棒打鸳鸯,我不该……从中挑拨他们的感情!但是,也不全是我的错吧?” 贺翼骞走近,终于看清了两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很怪异,宽大的袖子,长款上衣,像是唐装,却比唐装颜色要柔和。 男人听到女人的辩解后,脸色稍变,“那好歹我是在积善,而你,却在胡作非为!” 女人撇嘴,“又不是没有机会了,这一世不成,不是还有下一世?” “下一世?你说得倒是容易!”男人冷声,“你知道下一世要多久?” “算了,我看我干脆去找她得了,将实情告诉她,省得两人再这么兜圈子!”女人显得有些暴躁,“最好将婆婆的汤再拿来一碗,没准儿两人明天就能和好如初!” “哎,你站住!”男人扯住女人的衣袖,“你还真要去?自己惹下这么大的祸,还敢找人来帮忙?” “那你要我怎样?”女人反驳道,“要不然找湘湘?可湘湘早回帝都了?” 男人眼底现出一抹无奈,“唉。” “你还怨我?呜呜……我已经在努力挽回了……” “好了,别哭了!”男人走上前,揽住女人的肩,“那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既然你我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鞠可曼那丫头就这么禁不住闹,我只是想骗骗她,再说了,两人本来就该多点曲折,连这些都经受不起,哪里还来得真感情?” 男人听后再次叹了口气,“上一世就波折不断,这一世……难道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鞠可曼,鞠可曼。 贺翼骞反复地念着,她只觉非常地熟悉,比贺翼骞三个字还有念得顺口。 可……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产生那些奇怪的感觉? 恍惚间,再抬头,眼前的两人早已不见了人影,周围变得漆黑,没有了光亮。 贺翼骞一下子慌了,她四下望着,可却都被黑暗所笼罩,空旷而毫无边际……她失控地叫喊着,却无人回应,没有任何的回音,就好似世界只剩下孤寂的自己,那一刹那,所有的不安全部袭来。 贺翼骞绝望地瘫在了地上,不停地哭泣着,叫喊着,可嗓间喊出的不少贺翼雯,更不是那如传闻说的‘子昂’,而是对于她现在来说该是陌生的一个人名——霍昀斯。 “骞?” “骞?” 贺翼骞渐渐地睁开了惺忪睡眸,待她看清了眼前人,慌乱的心稍稍有了一丝平静。 “做噩梦了?”贺翼雯不禁问道,“刚刚听你一直在哼哼,额头上冒冷汗。” 贺翼骞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慢慢坐起身,用手背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你怎么会过来?” 贺翼雯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优雅地转了一圈。 此时贺翼骞才现,她竟然穿着一袭黑色晚礼服,那紧致的低胸将她完美的胸部体现,她本来个子也高,再穿上高跟鞋,身材就更显得高挑而曼妙。 “你这是?”贺翼骞蹙了下眉头,疑惑不解。 “去参加宴会!”贺翼雯笑道,“可童也过来了,我和他会一起去。” “哦。”贺翼骞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显得疲惫。 贺翼雯再次不安地看了一眼贺翼骞,“真的没事?” “嗯,我休息会儿就好。”贺翼骞点头道,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们去吧。” “那好。”贺翼雯看贺翼骞躺下,转身走出。 贺翼骞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此时正好是晚上八点,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三个小时,可感觉只是一小会儿,那么地短暂。 梦中两人的对话依旧记忆深刻,好似在埋怨,又好似在内疚。 很怪异的梦,却也真实得令她有些害怕的梦……那种被孤独感包围、被黑暗袭身的真实意境…… 一周后的清晨,当她打开电视播放娱乐新闻,当听到‘贺翼雯’这三个字和‘霍昀斯’联系到了一起时,她顿时惊住。 “……这次霍氏决定邀请贺翼雯为新产品的代言人,无疑为将来的两人合作打下了基础,听闻过段时间,由霍氏老板霍先生投资的新电影将要开拍,女主角人选一直摇摆不定,不知道这次和贺翼雯的合作,是否给观众一个预示……” “怎么回事?”贺翼骞扭头看向刚从洗浴间走出的贺翼雯,不禁问道。 “就是这样呗!”贺翼雯眨了眨眼。 贺翼骞对于她的反应感到一抹不满,她关上了电视,转身走向贺翼雯,“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前几天说的‘大鱼’,是不是就是指的他?” 贺翼雯旋即笑开,却不吱声。 “贺翼雯!”贺翼骞愤怒道,“你煞费苦心地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他?为了钓这条大鱼?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在这里努力,凭着自己的本事来安家立业?难道你非要走上那些过气明星的后路?傍上大款就一定好吗?” 贺翼雯姐姐收敛了笑容,“你这样,还真挺像我经纪人的!” “我本来就是。”贺翼骞强辩。 “但你别忘了,我是你姐姐!”贺翼雯扬声,“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决定,我答应你的,当然永远不会忘记,你喜欢这里,那ok啊,我们买房子在这里居住。只是,一些私事,我想你也无权来干涉。” 贺翼骞眉头紧蹙,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束她呢?她只是她的妹妹,就连她现在的工作都是她给的。她凭什么来要求她如何呢? 如果按照一个经纪人的思索方式,傍上一棵大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们想要求生存,就要先学会倚靠! 贺翼雯看了一眼有些自责的贺翼骞,转身走向了客厅,再次打开了电视。 两人始终不再言语,像是冷战,却更像是在反思…… 可她们之间毕竟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再怎样激烈地争吵,也都会化为平静。 按照贺翼雯和霍氏的约定,三天后开始正式开拍—— 摄影棚内,所有人员到位,随着一声‘开始’,镁光灯将人物圈定,摄影师选角度,站在台子的右边还有两位化妆师和造型师不停地摆着手势,每一个人都如此地尽责,好似就连倒茶的小妹都显得异常认真。 贺翼骞坐在暗处的角落里,远远地窥视着周围,她不喜欢被镁光灯打摄的感觉,也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注定了她永远是一个平凡人。 贺翼雯的每一个pose都是造型师特意为她设计的,有的展现出她的妩媚,有的却是显得可爱,有的还凸显出那种难以言喻的单纯。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为如此百变的贺翼雯而暗暗倾心。 贺翼骞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会爱上贺翼雯! 就像是…… “cut!”摄影师一声令下,“不错,收工!” 贺翼雯从台上走下,她浅笑着,向众人一一鞠躬,“辛苦了,各位——” 周围人对她的好感更是加倍,如此谦和的明星,当真是少见! “感觉怎么样?”贺翼雯走向贺翼骞。 贺翼骞默不作声,隔了许久,就在贺翼雯快要急得脸色通红时,比了个‘good’的手势,“非常棒!”她笑逐颜开。 “你要吓死我。”贺翼雯不禁责怪道,“真是!”轻打了下贺翼骞。 贺翼骞将外套递给贺翼雯,两人一面笑着,一面向门外走去。 “贺翼雯小姐,等一下!”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两人顿住脚,扭头。 没想竟然是刚刚来探场的策划部经理,他的个子有点矮,但却显得异常精明,“冒失了!”他客气道,“我们总裁今天正好有空,请您一起享用晚餐!” 甘当绿叶 ------------ 第四章 相见  贺翼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眼底却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笑意,“霍总?” 经理点头,伸开手臂,“请贺小姐与我来!” 贺翼骞蹙紧了眉头,看到贺翼雯刚要迈步,禁不住叫道,“雯?” 贺翼雯眨了眨眼,“放心,他又不是老虎!”退了一步,扯起贺翼骞的手臂再次向前迈去,“正好见见面,他人还不错的,也很慷慨……” 一路上,贺翼雯滔滔不绝,不停地在贺翼骞的耳畔中灌输着思想,说霍总人好,心地也好,前段时间还参加了一场慈善机构的宴会,以他逝去夫人的名义捐助了三百万…… 两人随着那经理坐车到了一家饭店,上了电梯,一直到了十五层,只听‘叮’地一声,电梯停住。 随着门向两侧敞开,顿时眼前变得豁亮,一间高级而豪华的餐厅呈现在眼前,占地几乎快有千坪,空旷的场地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篮,围成一个圆形,头顶上方,金色的天花板,炫人眼目,耳畔处传来一清幽的小提琴协奏曲,那么清雅而有格调。 灯光闪烁,三人将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坐在远处的那抹背影瞥去。 “霍总,贺小姐到了!”经理报道。 男人站起身,慢慢地转过,那如同刀削一般的轮廓,坚毅的下巴,饱满的额头,坚挺的鼻梁,一切都好似上天的杰作。 贺翼骞呆住了,不是因为他的俊美,更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那脸上的笑容,那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神…… 如此的熟悉,好似似曾相识! 脑海中蓦地插入一个画面,那总是柔和而宠溺的双眸,与她深情相视,那眼神和眼前男人几乎快要重叠,重叠…… “我们……” “霍先生!”贺翼雯没有听到贺翼骞的话语,径自踏着优雅的小步向前迈去,“好久不见!” 男人的目光转移,这时贺翼骞的思想才被拉回了现实,原来……那样熟悉的目光并不是对着她,而是……贺翼雯!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涩涩的。 为什么? 她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 贺翼骞浅浅地摆了下头,跟着向前走去。 “的确好久不见!”男人淡笑道,一转头,“这位是?” “呃,我的经纪人。”贺翼雯试图简略地介绍着,“她不放心我。”低声笑了两下。 男人打量了一番贺翼骞,漆黑的双眸清晰地倒影着有些涩的小人影,像是疑惑,又好似觉得可笑,仿佛推翻了什么想法一般,再下一秒,他又将目光收回,“一起坐吧!” 贺翼骞的心跳不停地加,此时此刻,她仿佛已经难以自控,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反应,就好像强烈的吸铁石,她的心恨不得快地呼出。 隔了许久,她终于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杂乱,恢复了平静。 “霍先生上次送的花,我都没有说感谢呢。”贺翼雯一面夹着菜,一面说道,“瞧我忙的,本来就该给您去个电话,可我提起手机才现,您根本没留给我电话号码。” “送花?”霍昀斯扬声,像是有些惊讶,“我有送过花吗?” 贺翼雯面色一怔,“呃……难道上次我出院时的鲜花,不是您要求送的?” 霍昀斯淡笑着摇头,“很抱歉,失礼了!” 一时间,贺翼雯有些尴尬地僵住了手臂,竟是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她咧了两下嘴角,“没,没事,那我想我是搞错了。”一转头,“骞,你想吃点什么吗?” 这时,两人才再次将目光向角落里的贺翼骞投来,她一个人就这样坐在一隅,不言不语,仿佛快要成为了被遗忘的事物。 “我?”贺翼骞显得有些惊讶。 霍昀斯站起身,转动了下桌面,“进来这么半天了,都忘记问你的经纪人姓什么了。” 贺翼骞迟疑了下,赶忙看向贺翼雯,而她只是低着头,好似在自责着刚刚自己的愚蠢错误,无奈下,她回道,“姓贺!” “贺?”霍昀斯扬声,声音显得略微低沉,在空旷的屋内有些回荡,煞是好听,“那你和……” “我们是姐妹,”回过神的贺翼雯抢一步说道,“她是我妹妹。” 霍昀斯没有惊讶,轻抬了下眉宇,淡笑了下,眼底的黯淡更浓郁,“原来。”好似开始了沉思,没有了下话。 顿时,空气中微微夹杂了一抹难以言语的尴尬,在场的三人只是慢慢地用着餐。 只听‘当’的一声,贺翼骞因想要夹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她以为可以够着,更主要的是那红色的菜更符合她的胃口,看起来酸甜,但没想到,一时失手,筷子滑落到了桌面上。 贺翼骞猛然抬起头,不期然和霍昀斯一双探究的目光相撞。 “呃……”贺翼雯赶忙站起身,走向贺翼骞,拿出纸巾,“你赶快擦下,还有桌面上的。”话语中略带一抹责备。 贺翼骞耷拉下脑袋,默默地擦拭着,但头顶上的目光依旧的灼热,好似两团火焰,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霍先生,真是抱歉,我妹妹她有点鲁莽,工作才没多久,以后她就不会了。”贺翼雯赶忙道歉,“对了,霍先生,听说您最近要投资拍一部电视剧,好像是古代的?” “有这个打算。”他敛回目光。 “那您和我说说剧情吧?我也想来尝试下,但是您放心我会和每一个演员公平竞争,绝对不会给您带来麻烦!”贺翼雯体贴地说道。 霍昀斯扬起嘴角,“如果贺小姐真的很适合,即使你不想走关系,我也会拉你走关系。” “呵呵,霍先生真是风趣。” …… 两人又开始了热络地谈话,忘却了某人的存在。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里面放了三杯甜品,分别端上。 “啊,草莓冰激凌?”贺翼雯兴奋地叫道,“没有想到霍先生竟然这么细心?” 霍昀斯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服务生放下后就可以退下了。 “贺小姐为什么会喜欢草莓冰激凌?”霍昀斯随口问道。 贺翼雯挖了一小口放入口中,“丝丝滑滑的,又甜又好吃。喜欢那种感觉吧……”她笑眯了眼。 霍昀斯闻声,只是浅笑了下,没有下话。 贺翼骞望着桌面上的草莓冰激凌,好似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里面放入了核桃和桂圆,那些对你的身体好,多吃一些。 虽然她现在不是很热,可还是忍不住提起了勺子,将中间的奶油向两边撇去,挖出中心处的颗粒,混合着奶油一起入口…… 莫名地,那种味道竟是想要她哭泣,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下,又酸又疼。 “怎么了?”贺翼雯抬起头,此时才觉霍昀斯的目光竟是直视着贺翼骞,她寻着看去,“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贺翼骞听后,赶忙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试图敷衍道,“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凉了,胃有点受不了。”她慌忙站起身,“我想我还是出去等吧,你们先用着。”说完,连看一眼两人的勇气都没有,有些仓皇地逃离了现场。 不知何时,又是起了风,还好不是很大。 微风拂面,令人顿时神清气爽。 贺翼骞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她站在门口处,眺望着远处的街面,霓虹灯早已打亮,仿佛为那些迷途的人指引前进的方向。 “贺小姐?” “贺小姐?” 连着叫了两声,贺翼骞才转过身看来。 没想,竟然是刚刚的那位经理,他的手上多了一件米黄色的外套,像是刚刚买来的,上面还悬着标签,他笑着走到贺翼骞的身前,“外面冷,您还是进大厅内坐会儿!” 贺翼骞犹豫了下,摇了摇头,“这里空气好。” “果然被霍总说着了,”经理有些讶异,伸手,“那您再穿一件外套,至少不能生病了。” 贺翼骞蹙眉低头看去,“我已经很暖和了,谢谢。” “贺小姐,您就不要推脱了,至少我们回去也好交差,您说是不?好歹您也是鼎鼎大名贺翼雯小姐的妹妹啊,总裁怎么可能委屈您呢。”经理只能用这个想法来试图给总裁怪异的行为找理由,毕竟眼前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再怎样来看,和贺翼雯相比,无论举止还是相貌,也都相差十万八千里。 甘当绿叶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五章 隐藏的感情  贺翼骞闻言,稍显犹豫,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外套,却没有穿上,只是抱在怀中。 经理看了一眼她,没有再劝言,转身走了远去。 才是过了不到十分钟,身后传来了高跟鞋踩着地板‘当当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贺翼骞惊喜地转过身,“姐?” 贺翼雯回以她一笑,“冷了吧?”拉起她的手臂,“走,赶紧上车。” 车内开着热风,温度测试在2o度。 “那是霍先生给你买的?”贺翼雯扭头看了一眼那米黄色的衣服,“摸起来,料子还不错。”翻了下牌子,“竟然是dior?”她惊讶地说道,“我前天还看到这款衣服,是新款,折合人民币也要一万多。” 贺翼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要呢。” “算了,人家好心好意给买来的,干嘛要推掉呢?”贺翼雯安慰道,“再说了,那点钱对他算什么,我估计这件衣服也是那经理挑的。” 贺翼骞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给你穿吧,我觉得普通一点的衣服就好。” “这怎么行?再说,你当我经纪人,也该有一件体面点的衣服了。”贺翼雯忍不住责备道,“看你穿的,和街面上的学生妹一样,好歹也快成为一个资深的经纪人了。” 贺翼骞不由得摇头,“你给我,我也会塞到柜子里,让它霉的!” 贺翼雯一听此话,赶忙将衣服抢了过来,“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暴殄天物,我还真怕你再过个一年现了这件衣服后,就开始撕开它当抹布。” 贺翼骞勾起嘴角轻笑道,“或许还真是如此……”没来由的,她就是不喜欢那些衣服和化妆品,素面有什么不好?她喜欢这种自然而毫不拘束的感觉。 “对了,你以后吃饭时注意点!”贺翼雯一面叠着衣服,一面说道,“霍先生家教很好的,像是他们这种人都必须有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其中一点就是餐桌上不许说话,出声音,甚至连筷子碰碗的‘叮当’响都不许有。” 贺翼骞眉头紧蹙,“那不是很奇怪?” “就是这么奇怪!”贺翼雯将衣服放置前面的空座上,正面向贺翼骞,严肃道,“以后还会有碰面的机会,难免会在一起用餐,没看到你刚刚落下筷子时,他脸色的变化吗?” 贺翼骞没有吱声。 “你啊,以后多学着察言观色,这样也能让你成长,这是最基本的交际准则,尤其是面对那些比较有财有势的人。”贺翼雯提醒道,接着转过头,对司机说道,“麻烦稍微开快点,我回去有点事情。” 贺翼骞默不作声,她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莫名地,只要一提到‘霍昀斯’那三个字,她心跳就开始加。 “要不要休息会儿?”贺翼雯瞅了一眼贺翼骞,“看你跟了我一天,也挺累的了。” “嗯。”贺翼骞点头,将身子向后靠去,闭上了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狂乱。 车子还继续行驶着,周围的景物早已隐匿在了黑暗中,看不清原貌。 …… 空旷的餐厅内,小提琴协奏曲依旧响着,除了灯光稍稍变暗外,一切都没有变动。 “霍总,您要的资料找来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恭敬地说道。 霍昀斯没有抬眼皮,只是一伸手将牛皮纸袋接过,抽出里面的文件,眉头越紧皱,“这就是她的全部?”话语略带冷色。 男人点了点头,“毕竟年龄不大。” “哼,那她人生倒是过得挺精彩!”霍昀斯有些鄙夷道,站起身,随手将文件向桌面上落下,“处理掉!” “……是!”男人弯身,等到霍昀斯的背影走出了这间餐厅,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霍总前一个小时还看似感兴趣地摇调查那个叫‘贺翼骞’的全部,可现在才看了不到一分钟,脸上登时就显出了一抹鄙视与……失望! 对,那是失望,他不会看错,霍总眼中的神色是失望。 可……他又为什么要失望?为了一个这么毫不起眼的人物,有必要吗? 这,似乎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男人径自摇了摇头,拾起那张文件,翻开扫了一遍,不由得咕哝道:的确挺精彩啊,十五岁就开始和学校男生勾搭,十七岁开始进入舞厅、迪厅,十八岁时因为嗑药被抓进过监狱,不过后来知道是被冤枉的,不到两天就放出来,十九岁做了一件最轰动的大事,抢走了贺翼雯的未婚夫…… 生命,如同潮水一般,只能前行而不能后退。 没有时间,更没有东西让你去后悔,后悔不过是个奢侈的物质。 四月,离花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但走在路上,鼻尖处满满飘来属于这所城市的香气,那么特别而令人记忆深刻。 自从贺翼雯给霍氏拍完了产品代言的宣传报后,此时,她的名声可谓躁动一时,就像是在日本,大街小巷,街头街尾,无不议论着‘贺翼雯’这三个字,成为了年轻人追求向往的大人物! 当贺翼雯拍摄的时候,贺翼骞就坐在下面隐蔽的角落,一面喝着热水,一面看似悠闲地望着上面。 贺翼雯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无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光环。但对那些在路面上的人,因为接触不到而想入非非。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吧,越是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就会将她一切美好化! “不行,不行,再来一遍!”这时,贺翼雯站起身,撅嘴要求道,“刚刚我眨了下眼,再来一次吧。” 向来她对自己的工作要求都很高,不能有一点的过失。 摄影师赞赏地点头道,“好,我们再来一次,准备——” “霍总?”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耳畔响起。 贺翼骞扭头瞥去,却见霍昀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处,那抹高大而俊美的身影难以令人忽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似是看到了贺翼骞的存在,但好像又没有看到,目光只是匆匆掠过,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贺翼骞有些失望,但她不断地询问自己,失望什么呢? 本来,他就应当去注意贺翼雯,起初与她们接触时也是因为贺翼雯,而她……贺翼骞,不过是个陪衬。 想至此,贺翼骞不由得笑了下。 “他是不是走了?” 贺翼骞将头转向前方,却见贺翼雯已经停下了工作,眼光在偌大的摄影棚内巡视着,于是贺翼骞点了点头,“嗯,刚离开。” 贺翼雯沮丧地嘟了下嘴,“真是,早知道刚刚就该歇息会儿!” 贺翼骞看她不停地埋怨着,不禁轻笑道,“有那么重要吗?你坚持你的准则,我相信会更好。” 贺翼雯摇了摇头,依旧显得懊悔不已。 …… 临近最后一天的拍摄时,终于还是要贺翼雯给盼来了霍昀斯。 “霍先生?”贺翼雯兴奋地叫道。 霍昀斯顿住脚步,身边还跟着两名经理,像是在巡场一般,他转过身,嘴角轻扬起,“有事情吗?” “我……”贺翼雯欲言又止,“我们想要这礼拜六去郊游,不知道您要不要一起?” “星期六?”霍昀斯扬声,“很抱歉,我可能去不了。” “那周日呢?周日也好啊。” “周日……”霍昀斯看似犹豫着,隔了一会儿才回道,“那我看下吧。” “嗯,好。”贺翼雯开心地拍了下掌,“等您消息了。”转过身,脸上依旧难掩着喜悦。 贺翼骞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一部电影一般,被置身事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似她的某个珍爱的东西被抢走了,那么难过而想要哭泣。 “怎么眼圈红红的?”贺翼雯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贺翼骞,禁不住问道。 贺翼骞赶忙用手背擦拭了下,“最近怪怪的,好像总是觉得眼睛涩,不停地流眼泪。” “告诉你了,不要老是晚上看书,你偏不听,看吧。”贺翼雯叹了口气,“回头去医院瞧下。” “嗯。”贺翼骞点头。 车子行驶了起来。 贺翼骞像是想起什么来,赶忙又扭头对贺翼雯道,“周日的郊游,你们俩人去吧。” “为什么?”贺翼雯急忙问道。 “我……我想要去趟医院。”贺翼骞随口找了个理由,“要不然也没有时间。” “那也好。”贺翼雯接受道,“注意点车辆,你还没单独出来过呢。” 贺翼骞不禁又笑了笑。 周日比预期来得要快,这日一大早,贺翼雯就开始选衣服,选项链、饰,无一不让贺翼骞来参谋下,看她的样子,十足像是一个新嫁娘,或是说比新嫁娘还要紧张。 其实,她一直想问,到底贺翼雯还有想过那个‘子昂’吗?是否因为现在的霍昀斯,已经淡忘了那个人的存在? 但最为可怜的是,自从睁开眼后,她自己这个当事人的头脑中就连一个他的影子都想不起来。 等到贺翼雯离开后,她一个人在屋内有些无聊地看了会儿电视,又躺着看了会儿书,一晃眼,不过才过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透明的窗子向下望去,一派繁华热闹。 贺翼骞从不觉得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相反,她觉得熟悉,再熟悉不过,凭着她的直觉,她可以将这座城市走上一圈,而不会迷路。脑海中就是奇异地闪过那个路线。 但她承认,她从来没有看过! 贺翼骞穿上外套,决定出去走一趟,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可谁想她刚一出门,就遇见一个最不想见的人影。 “你没跟着?”鞠可童一脸地黯淡,“她不是说你会去吗?” “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贺翼骞试图解释道,还稍微咳嗽了下。 鞠可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既然不舒服,干嘛还要出门?” “想去医院。” 鞠可童闻言,眉宇微拧。 贺翼骞没有吱声,径自将身子从他面前闪过,迈了几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可刚走了不到三米远,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陪你去!”鞠可童不容推却的语气,顿时令贺翼骞惊住。 “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拒绝。 然而此时的鞠可童早已走在了贺翼骞的身前,那抹削瘦的背影正罩着她,“你在跟我撒谎?” “没……”贺翼骞顿时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冤枉死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说生病,干脆说是想要下去买点吃的。 唉! 在鞠可童的陪伴下,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像是开了一个很大的乌龙玩笑,当贺翼骞走入妇科门诊时,鞠可童的脸色登时就绿了,他看向贺翼骞,那怨毒的眼神好似在埋怨着: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害他现在跟了来! 贺翼骞回视了他一眼,不由得掩嘴失笑。 没错,贺翼骞只是正好假借自己来月经造成的痛经而试图遮蔽过这次的检查。 不过显然,她成功了。 自从贺翼骞抓完药后,自始至终,鞠可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一直在沉默着。 快要到街边的时候,他伸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你回去吧,估计翼雯也快回来了。” 贺翼骞点了点头,刚要将左脚收回,却又听他说道,“虽然我不太满意你,但我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至少比起你来,我要善良得多!” 贺翼骞眼底现出疑惑,“然后呢?” “然后?”鞠可童听后竟是忍不住笑了下,这恐怕是他今天的一个笑容,“然后就回去煮你的药喝吧!”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等……”等一下! 然而,车子已经开了起来。 贺翼骞显得有些懊丧,其实她更像要问,鞠可曼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为什么他们两人的名字那么相近? 她的心中一直对那个名字感觉疑惑,鞠可曼,鞠可曼,明明她的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人,却在梦中无数次地听到这个名字! 回到酒店的时候,贺翼雯早先一步进了屋,然而不像是往常,她有些瘫软地躺在沙上,好似全身无力,就这样懒散着,鞋子丢道了一边,一身价值快有上万的衣服就这样毫不爱惜压着褶皱。 “怎么了?”贺翼骞将皮包放置一旁。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贺翼雯哭丧着一张脸,忍不住抱怨道。 贺翼骞不觉笑,“你不是早就盼望着吗?” “那谁想到他会带一个孩子去啊。”贺翼雯坐起身,“你都不知道,一岁多的小孩儿有多淘,刚学会走路,刚学会音,我要时时刻刻地看着他,看他跑到马路边了,我都急得快要流冷汗。” “小孩儿?”贺翼骞蹙眉,“谁的小孩儿?” “还能谁的!不就是霍昀斯和他死去妻子的嘛!”贺翼雯撅嘴,“要知道这样的话,怎么着也得拉着你一起,好歹有个人照应,我最烦孩子了,叽叽喳喳的,闹心得慌。” 贺翼骞面色依旧严峻,当听到孩子两个字时,就像是一个大的球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记忆中的深处有个孩子不停地‘哇哇’地哭泣,那么身临其境,令她感觉快要时空错乱。 “你都不知道,霍昀斯当时那怨恨的眼神,真的吓坏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会有这样一面。”贺翼雯再次叹气,“本以为可以拉近下感情,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天啊,这要我怎么办?肯定连电视剧都会泡汤了。”她哀声向沙上再次扑去。 贺翼骞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站着,聆听着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孩子的啼哭声,痛彻心扉…… “不行,我要弥补,我一定要追回来!”贺翼雯坐起身,不甘心地说道,“明明已经到手了嘛,怎么会就因为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给失去了!” “嘟嘟嘟”手机传来了震动。 贺翼雯瞥了一眼,“喂,童——”她站起身,走向了卧房。 刹那间,偌大的屋内仅剩下贺翼骞一人,好似孤独感再次袭身,那么强烈,她的眼角处禁不住掉下了泪水…… …… 二天一早起来,早报的头版上久出了公示:霍氏决定取消贺翼雯广告代言资格! 如此的轰动,媒体不禁争相报道。 “完了完了!”贺翼雯连脸都顾不得洗,披头散地从卧房走出,“你看看下面那些记者,我要怎么去面对啊?” “该怎样还怎样。”比起贺翼雯来,贺翼骞却显得沉着冷静。 “该怎样还怎样?”贺翼雯扬声,“我都已经大难临头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有可能我在日本都混不下去了,霍氏的势力根本不能小觑!” “那又如何?”贺翼骞将手中的牛奶杯放下,“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贺翼雯哀怨地耷拉下脸,默默地走回了卧房,将门一关。 贺翼骞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她再次看了一眼电视中报道的新闻,霍氏,霍昀斯……不知道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下午两点半,贺翼骞从酒店的一道小门走出,她的穿着显得普通,一条简单的瑜伽裤,一件看似单薄的白色衬衫,头向后束起,简单而利落。 她打车直到了霍氏企业楼下,正好赶上那些上班族要走进大厅,于是她低着头混入其中,但偏偏还是被门卫拦下了。 “小姐,很抱歉,你没有胸牌。”服务大厅的小姐客气地对她说道。 “我是贺翼雯小姐的经纪人,麻烦你转告下你们总裁,就说我有事情和他商谈。”贺翼骞解释道。 小姐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和总裁预约,我们也很难办。” “干嘛这么形式化?”贺翼骞有些急躁,“算了,那他总得下班吧?我在这里等!” “还是不行,大厅内也不允许有外人。”小姐依旧摇头。 “那我去外面等。”贺翼骞直接向门口走去。 她就站在门卫的旁边,路过的员工无不将目光投来,好奇下又忍不住议论两声。 三点,四点,五点……晚上九点半…… 楼上。 “霍总,已经十点了。”人事部经理向会议室报告道。 “嗯。”霍昀斯用手捏了下眉心,“她还在下面吗?” 人事部经理干笑了两下,“这丫头挺倔的,还在下面等呢。” “倔?”霍昀斯眉头微蹙。 “霍总难道真的要她一直等下去吗?”人事经理说道,“好像起风了。” 霍昀斯抬起双眸,眼底透过一抹阴鸷,登时那人事经理赶忙闭上嘴,“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噢。”人事经理退下。 时间又是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再抬眼望去,却已是十二点半。 霍昀斯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一抹小人影变得越清晰,她蜷缩在大厦楼下的一个长藤椅上,周围早已没有了行人,看起来有些寂寞而孤单…… 他的右脚微微向后撤了下,但即刻又是收回,拉下窗帘,关上灯,走向了后面的套房。 早上八点半。 “这是下个月的策划案,您看下。”策划部经理走上前,将文件递了过去。 霍昀斯大致扫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站起身,走向了窗前,但见楼下的那个长藤椅上早已空无一人时,他的嘴角禁不住现出一抹讽笑。 策划部经理疑惑地问道,“霍总要找什么吗?” 霍昀斯敛住笑容,“我待会儿再细看,你先下去吧。” “好的。”策划部经理走出。 霍昀斯刚要走出去,刚是拉开门,却听到门外的人事部经理说道,“哎哟,别提那个惨了,整个儿都冻僵了。” “那还能活吗?”周围的小秘。 “这还能活?肯定死了呗!”人事部经理摇头哀叹,“唉,可怜啊。”一转身,“啊……霍总?” 霍昀斯冷着一张面容,眼底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他快步上前,扯住人事部经理的手臂,“她在哪儿?” “啊?什么……什么她?” “你说的那个人!” 人事部经理登时恍然大悟,他左右瞄了一眼,咧嘴皮笑,“霍总,我们在说我昨天买的鱼呢,我不小心给冻到冰箱里了。” 甘当绿叶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六章 霍宝宝 霍昀斯登时变了脸色,手劲不由得加大。 “霍……霍总,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人事部经理看似一头雾水,“哦,对了,您说的是楼下的那个女孩儿吧,呵呵……啊!”他快地抽回了手臂,“霍总,我的手啊!” “赶忙将会议记录给我拿进来!”霍昀斯冷声对秘,然后转身再次走回了办公室内。 人事部经理哀声痛叫,“我有错吗?”可怜一张脸都快要扭曲变形,“我有说错吗?我的鱼死了啊……” 周围的秘书们捂嘴笑着,却不敢出声。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霍昀斯疲惫地站起身,再次走到了落地窗前,莫名地,在望见那抹身影后,竟是踏实下了心。 贺翼骞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昨晚一直等到夜里两点,虽然说现在已经四月天,可到了晚上难免还是有些凉,加上她穿得单薄,浑身就开始打颤。 她想到一个人在酒店的贺翼雯,刚要拿出手机,却现已经没电了,更可怜的是,路面上空无一人,根本连车都打不到。 无奈下,她就走到了大厦的后面,那里有个停车场,没有风,还算是暖和一些,总算是度过了一晚。 二天早上,正好遇见一个卖早点的小车,于是买了两张饼,左右张望了一圈,还是选择了那张长藤椅落座,路过的行人无不扭头去看她。 “贺小姐!”一道柔声蓦地从头顶上方传来。 贺翼骞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嘴里的大饼险些将她噎着。 面前的小姐不由得笑道,“霍总裁叫您上去。” “上……上去?”贺翼骞喜出望外,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清晰道,“他同意了?他答应我了吗?” 小姐摇了摇头,“这您得问霍总,我们只是传达一下命令。” “噢,好。”贺翼骞赶忙将剩下的饼用袋子包好,塞入了包里,莫名地她就是舍不得扔,虽然并不缺钱,但好像心底就是会觉得罪过。 秘书小姐瞥了一眼她,看到她的寒酸样,竟是微露了一丝鄙夷,撇了下嘴,转过身走向前去。 贺翼骞尾随其后,一路上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跟着。 直到电梯传来‘叮’地一声,好似警铃大作,心跳再次开始加。 周围人看到她后,小声嘀咕了起来,还有一个男人看似笑容有些皮,但去一直对她眨眼,仿佛在鼓励。 这是什么状况? 贺翼骞不禁有些迷惑! “咚咚咚!”贺翼骞礼貌地敲了三声。 “进来!”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贺翼骞的心蓦地一顿,略微平静了下,推门走入,“霍先生!” “先等我五分钟。”霍昀斯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不停地翻阅着,过了大概三分钟,他按下旁边的电话机,“叫李经理进来下。” 不一会儿,走入一个秃头男人,好似战战兢兢,双腿都在打颤,“霍,霍总?” “这是你写的文案?”霍昀斯冷声道,“怎么,刚调走了你的部下,就连文案都不会写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连最起码的格式都没有!”只听‘啪’地一声,文案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倒了贺翼骞的脚边。 男人的脖子都快要折断,身子好似一个筛子,脸色煞白。 贺翼骞将头低下,她看了一眼正好铺开在眼前的文件,心中不禁评价道:挺好的啊,至少版面整齐。 “我记得你当初进公司时,是刘经理推荐你进来的?”霍昀斯身子靠向桌子前端,双手环胸,犹如一个主宰命运的霸主,“看来……你们要一起来承担了!” “霍总,这……这不关刘经理的事儿,是我自己没有能力,当初是我苦苦哀求她给我这个机会的。”男人赶忙解释道,“霍总,您大人有大量,您放心,我会好好学的,我……”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人?”霍昀斯眼神变得阴狠,“像你这种没有骨气的人!”背转过身,“回去收拾下东西吧,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霍总……” “滚!” 男人显得垂头丧气,耷拉下了脑袋,走到了门口,再次望了一眼霍昀斯的背影,踏出。 霍昀斯面对着落地窗,静静地站立了许久,似乎根本忘记了贺翼骞的存在,接着又是转过身,坐在案桌前,开始审批文件。 一个上午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贺翼骞的肚子出了‘呱呱’的叫声,她蹙起了眉头,忍不住咳嗽一声,试图想要提醒下眼前的男人。 但显然根本无用,霍昀斯依旧低头工作,忙得他竟是一个上午连口水也没有喝,倒是坐在对面的话语权一杯接着一杯,上好的龙井,后来又换成了新泡的咖啡,香飘四溢,只是这会儿想要起身去卫生间都变得好难。 办公室内保持着安静,听秘书小姐进来告诉她,霍总不喜欢工作的时候别人打扰他! 一转眼,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贺翼骞终于按捺不住,鼓起勇气站起身,“霍先生,麻烦您能腾出五分钟的时间吗?” 霍昀斯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贺翼骞,那眼神中透着一抹诧异,好似根本浑然忘记了眼前人的存在,接着勾起了嘴角,充满了魅惑,“你凭什么向我要时间?” 贺翼骞不由得震怒,“既然你根本没有打算要和我谈,干嘛要叫我上来?” 霍昀斯敛起了笑意,却没有回应。 “我在这里等了您整整一个上午,您的时间的确很宝贵,难道我们的时间就不值钱吗?一个上午我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情。”贺翼骞强辩道。 霍昀斯将身子向椅背上靠去,眼底充满了兴味,“或许用五分钟的时间,你可以来谈谈你能做的事情。” 贺翼骞顿时噎住,她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赶忙又收起气焰,“谢谢您。”如释重负地笑了下,“我不知道到底贺翼雯怎么惹着您了,但是我想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这些相信霍总应该分得开!贺翼雯再有错,但公事上从不马虎。” 霍昀斯严肃道,“你认为一个连孩子都不懂得保护的人,怎么去做好爱心大使这个职位呢?” “这只是一点,她可能私下里做了很多的好事,可能给穷人捐钱,也可能以匿名的身份做了很多的善举。” “连你都用了‘可能’这两字,更何况你还是她的亲妹妹,呵呵,”霍昀斯挑起了眉宇,“你说,我还能用她吗?” 贺翼骞登时怔住,“可是……” “你不是恨你姐姐吗?”霍昀斯眯起了双眸,“当初那么破费苦心地抢走了她的未婚夫,不就是想要看到她的失败吗?今天机会来了,怎么反而会想要去帮助她?” 贺翼骞再次一愣,她的心微微有些痛感,像是那种充满不信任的背叛感觉,“你调查过我?” “对于任何一个有可能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会调查地很是仔细。”霍昀斯说得一脸坦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是吗?” …… 贺翼骞没有吱声,就这样站着,两人双眸相对,一瞬间,她有种错觉,那漆黑的双眸蕴藏着一抹柔情,一抹难以言语的宠溺与挑逗,可再一晃眼,却又变得暗黑无比。 她长吸了口气,一种不被信任的自卑突袭心头,不禁哽咽道,“既然霍总不相信我,下面的话也根本没有必要去谈了。”贺翼骞拿好包,“打扰了。”鞠躬,走出。 一等贺翼骞离开后,外面的人事部经理走入。 “霍总?”人事部经理再次顺着霍昀斯的目光向那敞开的门望去,“人……已经走远了。” 霍昀斯眼神变得阴鸷,“布媒体,就说早上的新闻不过是个谣言,代言人还是贺翼雯!” 人事部经理显得颇为讶异,接着又是大喜道,“哦,好……”god!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堂堂的霍总裁竟然开始懂得退让了? 贺翼骞坐车回到了酒店,刚一推开门,竟是看到鞠可童抱着哭泣的贺翼雯。 她顿时定住,“呃,我到其他房间!”刚要退出。 “不用了。”鞠可童冷语道,他站起身,看向贺翼骞,“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贺翼骞眉头微拧,“出去转转而已。” “转?所以用了一整晚,外加一个早晨?”鞠可童扬声,“难道有什么事情比你姐姐的遭遇更重要吗?” “童,没事的!”坐在沙上的贺翼雯忍不住用手扯了下鞠可童的衣裳。 “就知道你死性不改,不定泡在哪个酒吧,和一些不正经的人厮混。”鞠可童眼底透着一抹鄙视。 “童……” 鞠可童甩开她的手,“贺翼骞,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现在是在赎罪,你今天还可以逍遥自在,明天或许就会看不到阳光,反正我一无所有,我什么也不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信你试试看!” 贺翼骞的身子慢慢地向后退着,直到抵到了门板上,脸色煞白。 “童,你吓坏她了!”贺翼雯站起身,严厉道,赶忙又扭头对贺翼骞说道,“骞,先去洗手间洗洗。” 贺翼骞迟疑了下,赶忙放下包,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不过是个贱人,你替她理论干嘛?”鞠可童吵嚷道,“或许又是她陷害的你。” “不是,我都说不是了。”贺翼雯解释着,“骞已经变好了,你不要再这样说她。” “变化?野兽都改不了恶性!她会变好?鬼才信呢。” 贺翼骞走进了浴室,将门掩上,可外面的争吵还是隔绝不了。 “童,拜托你不要总是对她这么有偏见。再说了,我一直在她身边,她能干出什么坏事来?不是你说的?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身边?” “可她昨天晚上……” “算了,一晚上能做出什么事来,顶多也就是她自己去找乐子了!” “……” 贺翼骞的心为之一痛,不由得泪流满面,原来不被信任的感觉这么糟糕!处处充满了怀疑,处处被人像是小动物一样地研究!被人猜测着每一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被人窥测……被人拿来议论,像是一个东西,被指指点点,从头评到脚,再从里评到外! 她真的有这么差吗?真的令人这么深恶痛绝吗? 为什么会没有记忆?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贺翼骞用手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只是紧闭着嘴,不出声的哭泣着…… 到底,这里有没有一个能信任她的人? …… 当天下午三点,各大报刊和媒体都公布了消息,有关取消贺翼雯的代言资格不过是个谣言,霍氏将追究布谣言者的责任。 就好似贼喊捉贼一样,贺翼骞只是觉得好笑不已。 但显然,大家都相信了这个笑话,开始不断地猜测,到底布谣言的人是谁? 贺翼雯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身价更是与日俱增,当她得知消息后,马上抱着贺翼骞又是喜又是跳地说道,“骞,骞,哈哈……我要给你买一所大房子。” 大房子? 贺翼骞微微迟疑了下,她想她不需要吧。 或许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顶多只是知道自己在赎罪,为她的精彩而衬托! 可为什么霍昀斯会改变了主意?不是说,‘一个连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这个爱心大使吗?’ 为何他会妥协? 贺翼骞承认,霍昀斯的思想,她永远理解不了! 二天早上,贺翼雯没有去摄影棚,而是叫司机开车到了一个幼儿园。 “干嘛来这里?”贺翼骞禁不住问道。 “当然来捧好我的金主了!”贺翼雯眨了眨眼,然后转身推开车门,直接进了幼儿园。 “这里是一个贵族幼儿园。”司机先生向贺翼骞介绍道,“光是学费一年就要数十万,还不包括吃穿用,而这里的孩子更是像是小皇帝一样地养着,基本上是一个老师照顾一个孩子,面面俱到,这里的老师像是保姆。” 贺翼骞点头,再次将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幼儿园,莫名地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令人彻心的婴儿哭声,像是有个爪子挠着她的心,她情不自禁地跟随着下了车,走向了里面。 “宝宝——”贺翼雯抱着一个大约有两岁的男孩儿逗笑道,“今天有没有乖?阿姨上次错了,特意来向宝宝道歉。” 男孩儿扭过头,看向贺翼雯身后的老师,伸开手臂,想要找她抱。 “好了,宝宝,就让雯雯阿姨陪你玩玩。”老师笑着安慰,接着又看向贺翼雯,“我都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呵呵,真是,要不到屋里来坐吧?” 男孩儿一见自己的‘保姆’都‘狗腿’地去拍马屁,对自己不理不睬,于是‘哇’地一声开始痛哭了起来。 “哎哟,宝宝啊,”贺翼雯手足无措了起来,“不要哭了,阿姨给你买吃的了。” “哇哇……” “你再哭,阿姨真的不理你了!” “哇哇……”好似哭得更是烈了几分。 “真是烦人!”贺翼雯忍不住抱怨道。 贺翼骞一听到哭声,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向前挪去,伸手接过道,“我来吧。” “你?”贺翼雯惊讶,“可以吗?” 贺翼骞笑了笑,将孩子抱过,奇异般地,登时没有了哭声,男孩儿伸了伸小腿,起初挣扎了两下,一扭头看到贺翼骞的脸,竟是不哭不闹了,甚至还乖乖地靠向了她的怀中,两只小手更是死死地攥住了她的肩膀,“猫咪……”声音还有点含糊不清。 “猫咪?”贺翼雯扬声,“他……那小子不会?” 身后的老师不禁笑道,“估计宝宝是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母亲吧,小孩子都这样。”走上前来,“让我来吧。” 刚是伸手碰到了男孩儿的脊背,男孩儿激灵一下,好似被绑架了一般,赶忙又是向上攀了几下,死不松手,像是一个小蜈蚣,双腿盘向贺翼骞的腰,双手抓着她的手臂,“猫咪,猫咪。” 贺翼骞的心不由得动容了几分,这种感觉令她熟悉,她想要努力地记忆去,却只能想到那孩子的哭声,难道真的有过吗? 她开始了怀疑……莫非真的有过孩子吗? “宝宝?”贺翼骞想到她们对男孩儿的称呼。 “霍宝宝。”老师笑道,“看来他是黏上你了。” “霍宝宝?”贺翼骞不停地重复着,“霍宝宝,霍宝宝……”内心犹如泉涌,变得激烈而兴奋。 “怪了,他怎么那么喜欢你?”贺翼雯忍不住撅嘴,“才一次见面,就对你这么好?早知道这样,当初真该带你一起去郊游,何苦还绕了这么大的一圈?” 贺翼骞面对着这个男孩儿,好像那埋藏在心底的所有情感一下子都爆了出来,她搂紧了男孩儿,“宝宝?” “猫咪!” “霍宝宝?”贺翼骞压低了头,忍俊不禁地笑道。 “猫咪!”霍宝宝将头压向她的脖颈处,用小脸蹭着她的光滑皮肤,“猫咪,回家!” 甘当绿叶 吉林.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七章 猫咪?  贺翼骞的身子仿佛一震,‘回家’,多么亲切的字眼儿啊,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涩涩的,令她向往却又不敢。 “骞,这小鬼就被你搞定啦!”贺翼雯冲她笑了下,“你可是主宰了我的生死大权!” 贺翼骞闻言不由轻轻一笑,却未置言。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老师看向贺翼骞,客气地问道。 “叫我骞就好。”贺翼骞说道,接着又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宝宝,只见他张着小手探向贺翼骞的脖领中。 “乖啊,不要随便碰阿姨的东西。” 老师刚要瞪眼,贺翼骞阻拦道,“没事,反正不过是块玉。”她单手摘下,递到了霍宝宝的小手中,“玉!”像是教他音一般。 “唷——”霍宝宝像是鹦鹉学舌,可爱地跟随着她念道,手里捧着玉,反复看着,眉开眼笑,“唷——” 贺翼骞的心头愈加热了起来,她坐在了旁边的一个休息椅上,搂着霍宝宝,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语的光彩。 “你这样还真像他妈妈。”老师笑道,“不过,还从没见霍宝宝对哪个女人有这么依赖过。” “从没?”贺翼骞惊讶地抬起了头,“那你刚刚……” “你都不知道他被刚送来的时候,整天的哭,就没消停过,后来我们园长找来了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来带他,这才稍微好了一点。”老师想至此,不禁有些苦笑,“我和他相处怎么也有三个月了,这才稍稍有了一点熟悉感。” 贺翼骞恍然。 “所以说,他一次见到你,竟然就这么信任你,可见你们之间真的比较有缘分。”老师说道,“园长就说,有些女人天生就散着母性,这些无关一个人的年龄。” 贺翼骞听后不由得窘得脸色红,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霍宝宝,“他没有名字吗?” “霍宝宝啊!”老师直截说道,“可能他爸爸太忙,所以懒得起名字了吧。” “是嘛?”真的会忙得连孩子名字都不起了吗? 贺翼骞的心头忍不住动怒。 “猫咪,唷——”霍宝宝捧着玉,又是念道,好似知道贺翼骞生气了一般,故意讨好着,肉嘟嘟的脸蛋儿粉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那双漆黑的双眸好似黑色的玛瑙,清晰地倒影着贺翼骞的怒容。 “骞?”不远处,贺翼雯招手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下午还要去摄影棚。” 贺翼骞眉宇微拧了下,赶忙低下头咧嘴笑开,“宝宝乖,一会儿阿姨给你买些吃的。” 似是听出贺翼骞要起身离开,霍宝宝的小手不由得将玉松开,只听‘啪’地一声,掉落到了地上,成了碎片。 “哎,霍宝宝!”老师瞪大了眼,厉声喊道。 霍宝宝对你不理不睬,只是张着大眼可怜巴巴地看向贺翼骞,小手抓向她的衣袖,好似一个小袋鼠,挂在了贺翼骞的身上,不肯下去,“猫咪!” “霍宝宝,赶紧下来,阿姨还有事情,不许不听话!”老师再次恐吓道,“一会儿园长阿姨来了,到时你可就惨了!” 霍宝宝依旧紧抓着贺翼骞的衣袖,尽管小身子已经滑落到了贺翼骞的脚面上,眼底尽是写满了恐慌,“猫咪,猫咪——” 贺翼骞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那声‘猫咪’让她的双腿变得无力,更是不忍心就这么望着他那满含失望的眼神。 “霍、宝、宝!”老师忍不住上前一把将霍宝宝给拽了下来。 登时‘哇’地一声大哭,“猫咪——”张开了小手臂,似还要找贺翼骞,“猫咪,抱!猫咪——” 老师给贺翼骞比划,要她赶紧走。 贺翼骞犹豫着,竟是感觉寸步难行,双腿好似千斤重一般,一步都提不起来。 要不是后来贺翼雯看不下去,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将她拽住,只怕贺翼骞真会冲动地再次拥霍宝宝到怀中。 “你还真动心了?”贺翼雯坐在贺翼骞的旁边,不禁看向眼圈红红的她问道。 贺翼骞拿出纸巾擦拭了下眼角,没有吱声。 “以前没见你有多喜欢过小孩。”贺翼雯笑了下,“这一觉睡得,真是连性格都变了。”她摇了摇头。 贺翼骞依旧默不作声,她扭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猫咪——抱抱——’ 她放不下啊,那么信任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 夜里,果然还是做了梦,梦中贺翼骞看到霍宝宝,她们两人一起在草地上跑,一起玩耍,一起荡秋千,一起吃饭……无数个‘一起’。 “那是你的孩子!”有个沧桑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忘记了吗?那是你的宝宝,霍宝宝!” 贺翼骞想要努力地言,却觉自己根本全身无力,连启口都不能,她只是在黑暗中听着那道声音不停地徘徊着。 “你的霍宝宝,是你的霍宝宝……你忘记了吗?” 我的霍宝宝,是我的吗?我的…… …… 蓦地,睁开了双眸! 周围依旧一片漆黑,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刚刚凌晨三点半。 贺翼骞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全身好似虚脱了一样。 “嘟嘟——”手机传来了震动。 谁会这个时候打来? 她走了过来,看了一下来显,号码未知,不由得蹙了下眉头,接起,“喂?” “翼骞?”一个男声响起。 “你是?”贺翼骞疑惑道。 “子昂,你的子昂哥哥!” 罗子昂! 贺翼骞猛然惊住,是那个从睁开眼后就一直缠绕她的名字,罗子昂,是让她从此开始身败名裂的名字,罗子昂! 但说不清的感觉,是陌生,除此之外,不管念多少遍,还是陌生。 贺翼骞没有应声。 “我听说,你失忆了。”罗子昂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的哀叹,“对不起,还是牵连到你了。” 牵连? 贺翼骞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牵连’?” “一直想要联系你,可又不敢,我看到你姐姐最近的报道了,她真的好棒!”声音中多了一抹祝福,他笑道,“那天我也在镜头前看到你了,好像长大了,呵呵,和以前的你,差得太多了……”像是在感慨。 贺翼骞抱着电话听他说了大概有三分钟,之后两人沉默,“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住在你们酒店旁边的一个小旅馆!”罗子昂说道。 “你也来台湾了?”贺翼骞惊讶道。 罗子昂应声,“嗯,你们来之后没多久,我就过来了。” “那我们明天见一下。”她有好多的问题准备要问。 “可以,但是不要和你姐姐说!” “好。” 挂下电话,贺翼骞此时的心竟是热切地跳跃了起来,她可以感觉得到,电话中一直未见的这个人可以告诉她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她真正的过往。 早上十点,贺翼骞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十点半,准时搭车出门,到了对面的一条街,按照两人说好的地点,开始等待。 走来一个穿黄色披风的人,是不是他? 贺翼骞猜测着,当男人走过后,她摇头。 这时又来了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是他吗?再次走过! 贺翼骞刚要继续猜三个男人,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她猛然转过身,有些吃惊,眼前的男人长得并不帅气,甚至可以说比起鞠可童还要差上一大截,不高的个子,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但很斯文。 “你……” “罗子昂!”罗子昂替她说道,走上前,笑了笑,“想不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贺翼骞紧皱的眉头松开,回以一笑,“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下吧。” “嗯。”他点头。 快到中午,咖啡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一些时间空闲一些的年轻人。 “真的变了不少。”罗子昂看着低头不语的贺翼骞,不禁笑道,“以前你一见着我,就叽里呱啦的一大堆。” 贺翼骞抬起头,显得颇为惊讶,“都会说些什么?” “什么都说啊,说你现在的朋友,说你的学习,还有你……姐姐。”罗子昂脸色微变。 贺翼骞不由得淡笑,“所有人都说我交狐朋狗友,只怕都不想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干嘛那么忠心地当个听众?” “因为你是我妹妹。”罗子昂叹了口气,“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好。” “妹妹?”贺翼骞扬声,“不是说……” “是被人陷害的,那天晚上喝了点酒后就头脑一晕,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罗子昂笑提到此事,脸色变得沉重,像是不想在忆起,再次叹气,“不过,即使没有生那件事,我和你姐姐也不可能,是我单方面的喜欢她,你偏要撮合我们。” “你是说……我和你根本没有什么?”贺翼骞惊住,“那……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说我?” “是她们误会你了。”罗子昂笑道,拉住贺翼骞的手,“骞,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你是清白的,一直是个好女孩儿,你知道你最看不惯的是什么吗?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所以你总是替她们打抱不平,尤其是你碰到舞厅的那些舞女后,你更替她们出头。你身边的朋友都很尊重你,没有人说你不好。只是你的家庭不允许这样行为的你!” 贺翼骞怔住,接着又是笑道,“我根本没有做错过?” “没有。”罗子昂肯定地说道,“如果非要说错,只能说你现在的家庭名望太高,你不适合!” 贺翼骞不由得摇头,“恐怕全世界只有你在替我找理由。”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你没有错,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他叹道,“我就怕你这傻丫头失去记忆后,被旁人的谣言给蒙住,分不清自己的好坏。” 贺翼骞的心头不由得一暖,“谢谢你。”双手捧着咖啡杯,“那你打算怎办?” “打算去世界旅游,然后呢,找一个最佳的旅伴,呵呵,最好是个女的,最后啊,找一个适合我们居住的地方,安家落户。”罗子昂畅想道,“这绝对不是遥远的梦想,我相信,再过不久肯定会实现的!” 贺翼骞受到他的感染,禁不住咧嘴笑开。 “气死我了,那个摄影师明明一点都不懂技巧,却还要跟我强辩!”贺翼雯一回来后就开始叨叨不休,“还有那个化妆师,明明我已经说了要淡妆,她还给我化浓妆,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平常你跟着也没见她们敢这样啊?” 半天等不到回应,贺翼雯将目光瞥去,“骞?”连着叫了两声,“骞?” 贺翼骞抽回了神,扭头对她笑道,“怎么了?” “我该问你吧?”贺翼雯撅了下嘴,“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翼骞站起身,赤着脚从地面上走过,“头还有点晕,我去休息下。” “哎,等一下!”贺翼雯在后面叫道,“明天霍先生清咱俩到他们家去吃顿饭,好好准备下,别太随便了。” 贺翼骞的身子顿住,“到他家?” “嗯!”贺翼雯脸上现出一抹笑容,“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现在恐怕还深陷泥潭。” 贺翼骞没有回声,一脸的沉重,“我明天有点事情,不想去了。” “对了,那小鬼也回家哦。”贺翼雯马上又补了一句。 “霍宝宝?”贺翼骞的心莫名地一窒。 “就知道你肯定会心动。”贺翼雯走上前,拍了下贺翼骞的肩膀,“拜托,去吧,就算是为了我,那小鬼有多缠人,你该知道的,到时候一哭,我可压不住他!” 贺翼骞眉头蹙起,“那我看下时间吧。”走进了卧房。 二天下午三点,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在酒店外等候,即使贺翼骞想要反悔,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霍昀斯按下车窗,看向贺翼雯,“今晚我还请了路总!” “路总?”贺翼雯有些不满,“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俩呢。”耸了耸肩,不由得笑道,“看来我是太高估我们俩人的分量了。” 霍昀斯顺着贺翼雯的目光看向贺翼骞,嘴角微勾,却不语。 一路上,贺翼雯不停地讲着拍摄过程中的趣事,惹得司机频频哈哈大笑,后来她或许是讲累了,就开始将身子靠向后面。 “真是,他都没有一个表情!” 贺翼骞听到贺翼雯的咕哝,忍不住摇了摇头,“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贺翼雯赌气地说道。 而坐在前面的霍昀斯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贺翼骞不由得皱眉,难道他有这么忙吗?就连路上的时间都要用来工作! 心头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心疼,却也有点淡淡的哀伤。 “霍总,小少爷!”司机先生提醒道。 霍昀斯抬起头,这才觉原来已经到了幼儿园,他冷峻的五官微微有了一丝柔和,“给老师打个电话吧。” “好。”司机先生拨通,“喂,张老师啊,我们到门口了。” 不一会儿,从幼儿园门口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孩儿走出,男孩儿看似受到了什么委屈,哭个不停,小脸都憋红了。 车内的四人一见如此,赶忙下了车。 “怎么了?”司机先生赶忙走过去,伸手要接过,“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总闹,不仅夜哭,白天哭的次数也多了。”一脸愁眉不展,“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怎办了。”说着说着,好似都要掉泪了。 霍昀斯迈开长腿,将孩子抱了过来,“宝宝?” “哇哇……”霍宝宝依旧不停地哭着,“猫咪——” “猫咪?”霍昀斯扬声,“什么猫咪?”看向老师。 “这……”她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霍昀斯身后的贺翼骞,“其实是……” “猫咪,哇哇……”宝宝使劲挣扎着,好像要脱离霍昀斯的怀抱。 “快说!”霍昀斯冷声。 老师支吾了两声,吐出实情,“其实是‘妈咪’!自从这位小姐来了之后,宝宝就开始叫个不停,夜里哭时也喊。” 霍昀斯顺着老师的目光扭身看向贺翼骞,而怀中的霍宝宝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使劲倒腾着小腿儿,跑向了贺翼骞的脚边,像是小熊一样,顺着她的腿就向上爬,“猫咪——猫咪——” 贺翼骞忍不住赶忙弯下身,将宝宝抱起。 男孩儿登时就将头埋入她的怀中,小手紧紧地勾着她的脖子,“猫咪。” 霍昀斯看着眼前的一切,漆黑如深潭的双眸变得愈加黯淡,好似蕴藏着一抹令人难懂的情绪,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凝结。 甘当绿叶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八章 可曼! 车内一片寂然,偶尔会传来霍宝宝童稚的声音,指着外面过往的车辆,喊着,“测——” 贺翼骞就会好不耐烦地对他指正道,“嗯,车!” “猫咪,闪——” 贺翼骞笑了笑,“那是灯!” “灯。【最新章节阅读.】”霍宝宝望着贺翼骞的笑脸,跟随着也‘咯咯’笑起,那么可爱,那么天真。 其实他的样子就是缩小版的霍昀斯,看得出来,将来一定也会成为一个大帅哥,只是贺翼骞一想到眼前如此可爱的宝宝会成为像是霍昀斯一样冷血而阴晴多变的怪异性格人,她的心就会痛。 坐在贺翼骞一旁的贺翼雯忍不住伸出手来,“来,阿姨抱抱。” 霍宝宝一见,赶忙向贺翼骞的怀中扎了扎,用行动来代表他的语言。 贺翼雯尴尬地看了下坐在前车座上的霍昀斯,脸色微红,“真是,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看人。” “贺小姐不知,我们家小少爷一点不分人的,以前是谁抱都不成,肯定会哭,现在倒是奇了,翼骞小姐一站在这儿,准找她。”司机先生不由得笑道,“要我看,翼骞小姐可以考虑下,直接做我们少爷的老师吧。” 随口的玩笑话,竟是叫贺翼骞紧张了起来,她慌忙抬起了头,蹙眉看向正前方的霍昀斯,幸好他仍旧还在低头看文件,好像没有听到。 贺翼骞悬着的心慢慢放下,轻笑了下,却没有应声。 “骞,我看他说得也倒是对,看霍宝宝对你这么依赖,恐怕你都很难离开了!”贺翼雯玩笑地说道,“还不如将他过继了呢。” 登时司机和贺翼雯两人就扬声笑了起来,而一直低头不语的霍昀斯也抬了下头,透过前车镜瞥了一眼脸色窘得红的贺翼骞,晦暗的眼神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猫咪!”霍宝宝张着小手抚着贺翼骞的脸颊,“鼻——” 贺翼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嘴!” …… 车子进了一道大院,院子很宽敞,还有一个大约占地百坪的停车场。 而霍宅就坐落在这座院子的正中央,几近透明的玻璃成落地状,门口上摆放着鞋架,门上不停地闪烁着红色感应灯,随着霍昀斯走过,将手比在上面,再轻轻一推门,登时一股铺了尘土的久远味道扑鼻而来。 白色的墙壁,粉色的可爱家具,粉色的窗帘随风摇曳,茶几上摆放着刷得透明的茶具,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显然没有人用过,旁边还放置着一盒上好的龙井,电视柜前散乱地放着一堆堆的影碟,有故事片,有电视剧,还有恐怖片,同样地,上面蒙了一层灰尘。 贺翼骞的身子定住了,眼前突然变得朦胧。 【“这里你打扫!”一个女人娇嗔道,“我可不想擦这么大的玻璃。” “好,我擦就我擦。”男人无奈地摇头。 “那反正都要擦,你干脆将这地也给拖了吧?” “鞠、可、曼!”男人忍不住上前,“我可是放下了五百万的合作案回来帮你擦玻璃的。” “所以说嘛,既然放下了这么多钱的合作案,一定要有价值,光是擦玻璃怎么行?” “……”】 【“你说,给咱们宝宝起什么名字?”女人靠在男人怀中,禁不住问道。 “呃……就叫宝宝吧,你的宝宝,也是我的宝宝!” “你也太懒了,不行!”女人反驳道,“宝宝这名字太俗气了,人家也都叫宝宝。” “那干脆叫霍宝宝吧。” 女人瞪了眼,“那还不是一样!” “哇哇……”孩子的哭啼声登时响起。 女人一急,赶忙站起身走去,“哎呀,宝宝啊,乖啊,妈咪来了,霍宝宝?”不知不觉中就叫了‘霍宝宝’却连自己也不知道。】 …… 这是谁的记忆?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那个女人是谁? 贺翼骞不断地询问着,越清晰地感觉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温馨,然而看到眼前的荒凉,竟是物是人非,双眸不禁泛起了泪光,心头涌起了一股酸涩。 “这里?”贺翼雯不禁疑惑地问道,“没有人住吗?” 霍昀斯将文件包向沙上放去,“有时候会过来。” “哦。”贺翼雯点了点头,“骞,你说咱们要能买下这么大的房子该有多好?” 半天等不到回应,贺翼雯再次问道,“骞?” 贺翼骞赶忙背转过身,用手背快地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珠,勉强翘起了嘴角,“什么?” 贺翼雯转头看她,“你没听到啊?”她再次说了一遍,“我说,咱们买这么大的房子好不好?” “好啊。”贺翼骞点头道。 “猫咪,抱!”一直在地上走的霍宝宝似是觉得累了,再次向贺翼骞撒娇道,“抱抱。” 贺翼骞不由得笑了笑,“你这个小懒鬼,才走了不到两分钟,又要抱?” “抱!”霍宝宝撅起了嘴,漆黑的双眸透着一抹凄楚。 这一瞬间,竟是叫贺翼骞有种不忍,她赶忙弯下身,将霍宝宝搂到怀中,“乖啊。” 刚从楼上走下来的霍昀斯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嘴角不期然地翘起,“一会儿给陈嫂打个电话,要她叫两个小时工过来打扫下。”他扭头对司机吩咐道。 “是。”司机先生应声,赶忙拨通了电话。 霍昀斯走向贺翼雯,“要不你们先道院子里坐会儿,屋子马上就会干净。” “也好。”贺翼雯笑道,走了两步又想起,“要不要我们帮忙下?” 霍昀斯将目光探向贺翼雯身后的贺翼骞,眯了眯样,不由得说道,“不用了。”扭了下头,“你去给她们沏茶,端过去。” “好。”司机先生又点头。 霍昀斯再次转身走向了楼上。 贺翼雯努了下嘴,“怎么好像变得冷冰冰的了?” 司机先生赶忙解释说,“霍总每次回来这里,都不会笑的,其实这座屋子是以前他和他妻子的,这里充满了他们的欢乐,所以当夫人离去后,也埋藏了这里的欢笑。” “那怎么说,我也不应该笑了?”贺翼雯赶忙用手捂住嘴。 “也不是这么说,”司机先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现在我也搞不懂霍总的想法,你们先出去到院子里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贺翼雯点头,向贺翼骞眨了眨眼,走出。 快要到五月天,空气中弥漫着一抹清香,有青草,也有花香,混杂在一起,沁人心脾。 “猫咪,花——”霍宝宝窝在贺翼骞的怀中,指着地面上的一株小草说道。 “宝宝,那是草!”贺翼骞纠正道,“草。”像是要教他音。 “哎呀,你跟他较什么劲儿啊。”贺翼雯有些不耐烦道,“不过就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再说了,你还真想当他保姆啊?” 贺翼骞瞥头看了一眼贺翼雯,不作声。 “贺小姐,尝尝这茶!”司机先生从后面走来,端上了三个茶杯,放于桌面上。 贺翼雯闻声端起,抿了一口,不禁皱眉,“好苦啊。” “不会啊,我觉得味道刚好,主要是你太大口了,要细细地品。”贺翼骞再次用唇碰了下杯,“很香。” “呵呵,”司机先生笑道,“看来翼骞小姐很懂茶。” “什么懂茶啊,我看她也是瞎品。”贺翼雯不禁嘲笑道,“我妹我最了解,她对酒可是很有言权的,这些高雅的享受,她还真是无福消受。” 司机先生摇头,又是望了一眼贺翼骞,“以前夫人也很喜欢这茶,和翼骞小姐说的一样,觉得很香,虽苦,却很有味道。” 贺翼骞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住,身子好似都开始泛凉,“是……是嘛。” “嗯。”司机点头,“而且夫人还比较喜欢咖啡,呵呵,很多人喝了咖啡会睡不着,但夫人是越喝越困。” “哎?这点和你有点像。”贺翼雯看向贺翼骞,“你上次在摄影棚,不就是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贺翼骞的心蓦地再次一沉。 还没等说完下话,不远处传来了声音,“什么睡着?” 三人循声望去。 贺翼雯脸上喜道,“我说翼骞,越喝咖啡越是困。” “哦?”霍昀斯扬眉。 登时,四眸相视,带着一抹探究,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 “先生,路总来了!”一个妇人在大屋的门口处喊道。 霍昀斯自然地收回了目光,看向贺翼雯,“咱们过去吧。” 贺翼雯喜不自禁,“好。”站起身,拍了两下手,生怕上面沾染了一丝灰尘,赶忙踩着鞋走在了霍昀斯的身侧。 贺翼骞在后面慢慢地蹭着,拉着霍宝宝的小手,配合着他的步子,“宝宝一会儿要乖啊,听阿姨话,不许给爸爸添麻烦。”她不停地嘱咐着。 霍宝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又望望贺翼骞的脚面,“鞋——” 贺翼骞笑道,“你可真是可爱。”蹲下身,忍不住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宝宝乖!” “猫咪乖!”似是在学贺翼骞,他竟然也上前在贺翼骞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眼底尽是笑意。 “喂,你们俩在干吗?”早已走到了门口处的三人停下脚步,不由得向身后的贺翼骞和霍宝宝看来。 贺翼骞不禁脸色微红,赶忙站起身,“没什么。”用手伸了下衣裳,耷拉下脑袋,试图对霍昀斯再次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一进门,霍昀斯和贺翼雯两人就像是主人一样地招待着新进的客人,据说他是路氏企业的未来接班人,虽然现在还只是副总,但一直以来路氏是由他在亲自掌管,现在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所以,按常理来讲,路氏早晚是他的! 路安,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成熟男人,比霍昀斯略微大上两三岁,虽然相貌没有霍昀斯俊朗,但额宽眼大,也算是一个中上等相貌之人,至少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席间,霍昀斯和路安不停地交流着,从历史到政治,再谈到生意上,两人似乎很投机,一杯接着一杯,一瓶价值上万的红酒眼见就要见底。 贺翼雯起身,端起了酒瓶为路安倒酒,“路总,不是我说,刚刚霍先生也和我谈,您三十好几的人了,再如何立业,成家也得为先啊!” “哈哈,”路安禁不住大笑,“那是自然,可是一直也没遇见心仪的人啊,本来这婚姻就讲究缘分。” 贺翼雯点头,“那倒是。” “该换我说了,”路安看了一眼霍昀斯,“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我们?”霍昀斯低下的头抬起,眼底现出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贺翼雯,嘴角勾起,却不语。 贺翼雯登时红了脸,“什么啊,我和霍总也不过才认识不久。” “猫咪,菜,吃!”霍宝宝的一句话,登时引得三人纷纷扭头看向坐在最边上的贺翼骞。 贺翼骞赶忙将目光瞥向腻在自己怀中的霍宝宝,笑道,“宝宝不吃这个,辣!” “辣!”霍宝宝翻了翻小手,又开始指另一道,“菜。” 贺翼骞用筷子夹了两根青菜,“宝宝要多吃菜,对身体好,补充维生素。” “维?”霍宝宝瞪大眼,“维?” “维生素!” “维?” “是维生素!”依旧耐心。 “维……哈欠。”不雅地冲着贺翼骞打了个大喷嚏。 登时所有人都笑起,就连坐在贺翼骞怀中的霍宝宝也开始坏笑了起来,眼睛一眯,竟是多了几分的邪气。 贺翼骞有些哭笑不得望着眼前的宝宝,用手捏了下他的小脸蛋儿,“坏死了。” “猫咪,猫咪,坏——” “宝宝坏!” 两人似是在孩子气地争执不休。 “骞?”贺翼雯忍不住咳了下,眼神微凛,提醒道,“路总还在吃饭。” 贺翼骞有些尴尬地敛住笑意,“那你们先用,我带宝宝去洗下。” “路总,真是抱歉。”贺翼雯笑了下。 “哈哈,我没事,反正也吃饱了。”路安一听,竟是站起身,“要不我和她们两人先过去到客厅待会儿。” 霍昀斯瞥了一眼已经走过去的贺翼骞背影,眉头微蹙,“陈嫂,给路总煮杯咖啡。” “是,先生!”一旁的陈嫂转身走入了厨房。 客厅内,刚刚还沾染尘土的茶几,现在早已被擦拭得透亮。 贺翼骞拉着霍宝宝坐在了沙上,“宝宝真坏,瞧瞧这衣服,脏了吧?”像是与他对话一样,贺翼骞随口问道。 “衣!”霍宝宝用小手扯着衣服,“衣——” “他懂话吗?”路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贺翼骞的身后。 贺翼骞惊了下,赶忙瞥头看去,“您怎么过来了?” 路安笑道,“吃饱了,还不休息下?”他自然地走到了贺翼骞的身侧,蹲下,“还是一次看到这小鬼,想不到和他宝宝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贺翼骞淡笑,“是很像。” “霍昀斯那家伙还挺有福气。”他深吸了口气,“对了,你是贺翼雯的妹妹?也是她的经纪人?” 贺翼骞点头,双手依旧拉着霍宝宝的小手。 “看不出来。”路安摇头,“你顶多还像是一个学生。” 贺翼骞闻言,竟再次咧嘴笑开,“工作又无关年纪大小。” “猫咪,猫咪——”霍宝宝撅起了嘴,小手和小腿齐上,向贺翼骞的怀中挤去,好似在抱怨着刚刚被冷落的不满,“猫咪,电。”小手指着电视。 “好,好。”贺翼骞有些头疼地赶忙走到电视机前,打开,“好了啊,乖乖看啊。” “猫咪,坐!”霍宝宝扯着贺翼骞,不肯放手。 贺翼骞有些无奈地挨身坐下。 一旁的路安望着两人,竟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你这样子,还真像是他妈妈,也好,提前演练一遍,省得你将来没经验。” 贺翼骞闻言,‘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似是看出贺翼骞脸上闪过的疲惫,路安凑过身,“来,我抱抱他!” 贺翼骞看了一眼身侧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霍宝宝,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只觉鼻尖处飘来一股怪味儿。 “什么啊?”路安眉头几乎快要扭到了一起,“糟糕,我有不好的预感。” 贺翼骞赶忙抱起了霍宝宝,果不其然—— “宝宝,快蹲在地上!”贺翼骞赶忙说道。 霍宝宝有些无辜地瞪着大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只怕心里还在想,他们在干嘛?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不就是拉个臭臭吗? 路安从另一个沙上找来了卫生卷纸,“别让他踩啊,千万不要让他踩。哎?小心,他站起来了。” 贺翼骞似是在哀求,“宝宝,听阿姨话,蹲下!” 霍宝宝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眼底现出疑惑,但即刻又是蹲下,“臭——” 贺翼骞好似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原来做个家长这么不容易。” “哈哈,”路安一面用卷纸擦拭着地面,一面笑道,“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养个孩子很难的。” 坐在餐厅内用餐的霍昀斯一直不语,多年来的习惯一直未改,又不是路总的缘故,他也不会破这个例。 贺翼雯慢慢地用着餐,小心地攥着筷子,生怕它碰到碗,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碗,“霍……” 霍昀斯比出食指,似是在警告。 贺翼雯赶忙闭上嘴,又是漫长的等待。 她有些无聊地看向远处客厅内的贺翼骞和路安,这个屋子非常的大,大有大的好处,至少客厅和餐厅相距太远,聊天和看电视根本影响不了。但也有坏处,就是太过安静。 “他们看起来玩得还挺开心啊。”贺翼雯随口的一句话,登时令正在吃饭的霍昀斯顿住。 他扭过头,瞥去,眼神蓦地变得黯淡。 “其实我在想,正好我妹妹也没男朋友,而路总又……” 不等贺翼雯说完,霍昀斯站起身,“陈嫂,去客厅帮忙下。” “哦……是!”陈嫂身子一个冷颤,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霍昀斯的脸色,令人可怖,心中不禁作想:先生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脸色好像又阴沉了几分? “路先生,还是我们来吧!”陈嫂接过卫生卷纸,开始拿墩布拖着地,“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做这种工作。” “没事的。”路安亲和地笑着,接着又扭头看向贺翼骞,“你衣服没事情吧?要不要换一件?” 贺翼骞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只是湿了点,没关系。” “小心感冒了,我车上还有件外套,走时你穿上吧。”他关切地说道。 “嗯。”贺翼骞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两人这么快就熟稔了。”霍昀斯从一旁走了过来,话语中多了一抹调侃。 路安转过身,“昀斯,你家宝宝太可爱了,刚刚差点就要拉到我和翼骞的身上。” “翼骞?”霍昀斯的眼神蓦地变幻了下,嘴角勾起,旋身落座,“宝宝,过来爸爸这里。” 霍宝宝撅嘴看了一眼霍昀斯,又仰头看着身侧的贺翼骞,似是不舍,扯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开。 “哈哈,依我看,要不就让宝宝坐在那边吧。”贺翼雯坐在霍昀斯的身侧。 “霍宝宝,过来这里!”霍昀斯毫不退让,眼神突然凛住。 路安看了一眼有些不对劲的霍昀斯,又望了望为难的霍宝宝,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可能地蹙了下眉头,他抬头看向贺翼骞,笑道,“要不,你跟着过去坐。” 贺翼骞一想到要挨着霍昀斯,心跳竟是无来由地加快,脸色微变,“我……我坐在这里就好。” “霍、宝、宝!”霍昀斯冷声。 霍宝宝一望,红红的嘴唇撅了两下,一扭身,将小脸儿扎入贺翼骞的腿间,‘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贺翼骞的心头登时气焰升起,“你干嘛吓孩子?他又没惹着你!” “我愿意!”霍昀斯语气依旧不好。 “你这人真是无理。”贺翼骞辩驳道,“孩子本来就是无辜的,他才多大,能禁得起你这么吓唬?晚上要是做噩梦了怎么办?” “你又没在他身边,你怎么知道他会做噩梦?”霍昀斯扬声。 “你……我就是知道!”贺翼骞越感到莫名其妙。 “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霍先生说话!”一侧的贺翼雯站起身,禁不住批评道。 贺翼骞快要失去了理智,而坐在沙上的霍昀斯也没有了好脾气,两人连想都没想,异口同声道,“闭嘴!” “哇哇……”霍宝宝哭得更是大声了几分,好似天崩地裂,顿时让两个大人停了下来。 “呃,要不,”司机走向了客厅,忍不住插话道,“要不我带小少爷进去睡会儿吧。”刚要用手碰霍宝宝,谁想霍宝宝却扭了下身,小手更是死也不放开贺翼骞的裤腿。 贺翼骞叹了口气,“算了,我带他上去吧。” “这……这不好吧。”司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要不然他还会哭的。”贺翼骞无奈地叹道,一弯身,将霍宝宝抱入怀中,与霍昀斯几乎擦身走过,连一眼都没看他。 司机先生尴尬地看了一眼贺翼雯,又瞧了瞧阴沉着脸色的霍昀斯,快步走到了贺翼骞的身侧,小心护送着,“这边走,二楼,慢点,慢点。” 到了二层的一间卧房前,司机推开门,“就是这里了。”他走在前面,打开灯。 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冲击着脑海,就如同刚来这座宅子一样,贺翼骞就是可以知道二层的每一个卧房的位置,可以想象得出这里的洗漱间会摆放着什么物品,所以说,刚刚在给霍宝宝播放cd的时候,更是熟门熟路地开了电视和播放器,就连插头在哪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实你也别怨霍先生,他今天是有些不对劲儿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让你上来。”司机先生解释道,“这间卧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允许进来的。” 贺翼骞心头一窒,“为什么?” “这……”司机先生笑了两下,“我还是不要讲了。” “猫咪?”霍宝宝一碰到床,就开始用小手揉眼睛,“猫咪?” 司机先生提醒道,“赶紧哄哄小少爷吧,一会儿睡着就好了。” 贺翼骞蹙紧了眉头,没有吱声,看了一眼走出的司机,强压下心中的疑惑。 “猫咪?”霍宝宝张着小手要找人。 贺翼骞赶忙走了过去,将他纳入了怀中,“好了,宝宝乖啊。”和他一起半躺在了床上。 “猫咪。”霍宝宝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如此反复着,好似生怕贺翼骞会不见。 贺翼骞冲他笑道,“猫咪在,”学着他的话,“乖,宝宝睡啊,猫咪会一直在。” 霍宝宝闭上了眼睛,将身子更是蜷了蜷。 “宝宝要不要听猫咪讲故事?”贺翼骞看到宝宝的反应,想到他没有妈妈,一直就这么孤单地成长着,禁不住现出一抹心疼,“今天猫咪给你讲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从前啊,有七个小矮人,一个叫dopey,二个叫gnumpy……” …… 随着夜色降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入了屋内,偌大的卧室也随之安静了下来,隐约间传来了两声均匀的呼吸。 “鞠可曼?” “可曼?” 是谁? 贺翼骞努力地在黑暗中前行着,她看不清路,耳畔处却总是传来一声声的呼喊。 “鞠可曼!”这时一道风吹过,一个女人突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贺翼骞依旧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我是贺翼骞!” “你是贺翼骞?”贺翼骞努力地瞪大眼,却还是看不清人的模样,除了一道黑影之外,“不对,如果你是贺翼骞,那我是谁?” “你是鞠可曼!”女人说道,“你只是借了我的身体而已。” “我……我是鞠可曼?”贺翼骞不敢置信地扬声,“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女人听似很自然的说道,“你就是鞠可曼,是霍昀斯的老婆,在婚礼当天你和他被人陷害,险些都要丧命。” “霍昀斯?婚礼?这是什么?” “不要有疑惑,你就是他的老婆,也是你身边霍宝宝的妈咪。”女人‘咯咯’地笑着。 一时好像难以接受,贺翼骞不停地摇头,“你说清楚一点,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记住,你是鞠可曼,是霍昀斯的老婆,你不要再替我背什么债了,去寻求你自己的幸福吧。” “鞠可曼?鞠可曼,不,怎么可能?”贺翼骞依旧摇头,“我怎么会是鞠可曼,我怎么会是……” “你就是鞠可曼,那个被霍昀斯爱着的鞠可曼!”女人的声音好似一道魔咒,不停地灌入到贺翼骞的脑海。 “鞠可曼?鞠可曼?可曼……”她的口中不断地念叨着。 只听‘啪’地一声,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贺翼骞睁开了双眸,迷糊的意识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一刹那,忽地变得清醒。 “你刚刚喊的什么?”霍昀斯眼底现出一抹嗜血的红色,双手拄在贺翼骞的身子两侧,身子倾近,“你刚刚喊的是什么?”声音中隐约带着一抹颤抖。 甘当绿叶 ------------ 第九章 红色印记 第九章 红色印记 贺翼骞身子凛住,涔涔冷汗汇聚成汗珠,慢慢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滴落到了她的脖颈中。 霍昀斯沉重的呼吸吹在她的面颊上,“你说……说鞠可曼?” 贺翼骞瞪着双眸,却不吱声。 “你怎么会知道她?”霍昀斯身子更是压近,右手抓住贺翼骞的手臂,狂喊道,“说,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雯……贺翼雯!”贺翼骞启口说道。 “贺翼雯?”霍昀斯扬声,“她告诉你的?” 贺翼骞犹豫了下,点头。 霍昀斯俯视着她的双眸,由明亮变得黯淡,由嗜血的激烈变得一如往常的淡漠无彩,他慢慢抬起了身,就这样站在床铺前,眉头紧锁。 贺翼骞望着这样的他,一瞬间竟是有种令人心疼的感觉,那么真实而强烈。 是啊,她撒了谎,贺翼雯虽然只是提过,却从来没有说鞠可曼是霍昀斯的妻子,但是,如果她刚刚回答,是梦中有个女人告诉她的,霍昀斯会信吗? 答案很显然,所有人只会笑话她,说她肯定是想入非非了。 “你姐姐准备要走,起身收拾下吧。”霍昀斯冷瞥了一眼贺翼骞,毫无表情地说道。 贺翼骞站起身,此时才觉身上的衣服竟是有些褶皱了,她用手抻了抻,低下头,“很抱歉,我出去了。” 两人再次要擦身而过,蓦地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真的只是别人告诉你吗?” 贺翼骞惊了下,扭回头,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期盼,心跳再次为之加,她咬了咬唇。 “算了,出去吧!”霍昀斯甩开她的手臂,“告诉你姐姐,不要再费心机了,有些事情是无法装来的。” 贺翼骞的手把持着门,脚步顿了下,继而又转身走出。 “骞?”贺翼雯在客厅中站着,看到贺翼骞走了下来,赶忙迎过去,“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贺翼骞摇了摇头,“没事。”左右张望了下,“路总呢?” “已经走了。”贺翼雯有些沮丧地说道,“我本来还想撮合你们俩人,谁想你竟然上楼了,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我心思啊。” 贺翼骞忍不住淡笑了下,“这怎么能随便撮合?” “呵呵,你们俩人啊,都是死脑筋!”贺翼雯叹气道,“穿上你外套,咱们回去吧。” “嗯。”贺翼骞应声,临走到门口时,一扭头却看到沙扶手旁的一个卡通闹钟,脸色再次微变。 “怎么了?”贺翼雯回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就是一个闹钟吗?” 贺翼骞的眉头愈加蹙起,闭上眼睛,脑海中竟是有关闹钟的零星片段,有小时候,有长大的场景,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怎么好端端地哭了?”贺翼雯忍俊不禁,她赶忙凑上前来,“你要是喜欢,咱们回头买一个,干嘛和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贺翼骞心头涨得满满的,她急需快离开这座房子,这里的每一个事物仿佛都可以勾起她脑海中未知的画面,一幅幅跃入,一幅幅却压在心口,令她越地感到沉重无比。 看着贺翼骞有些仓皇跑开的背影,贺翼雯不禁纳闷:到底怎么了? …… “先生,她们离开了!”陈嫂看到走出的霍昀斯,不禁汇报道。 霍昀斯阴沉着一张俊脸,“嗯。” 迈开了两步后,又听陈嫂问道,“先生,一会儿少爷要是哭了,那怎么办?” “连孩子都不会带了吗?”霍昀斯侧过头,如同刀削一般的面孔禁不住令人敬畏。 “不……那倒不是。”陈嫂支吾了两声,“主要是少爷太认人,我们哄,他也不干。” 霍昀斯将目光看向楼下,空荡荡的,“那就找他喜欢的人带!”转身走下。 陈嫂顺着霍昀斯的背影向下望去,偌大的客厅内竟是只有他一人的背影,周围一片寂静,虽然已为五月天,但这座屋子却着实还是感觉冷。 唉,终归是缺少一个女主人啊…… …… 摄影棚内,拍摄一切正常。 贺翼骞一如既往地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手中捧着咖啡,窥视着现场。 “糟糕,今天有一个人不能来了。”摄影师不由得叹气道,“昨天晚上了高烧,一直不退,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灯光师说道,“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让我们歇工一天吧?” “肯定是不行。”摄影师愁眉不展,想了再想,“要不然随便找一个人顶替吧。” 贺翼雯从椅子上站起身,“哪里能随便找人,至少要身材好点的。” “嗯。”摄影师赶忙拨通了电话,“喂,刘导,从你们那边拨一个人来?随便啦,反正你那边都是模特出身。”过了一会儿,“不行?”挂断了电话,他抬起头,对着所有人说,“他们今天有场秀要走,抽不出时间。” “就一个女人,也这么难找?”一旁的道具师走了过来,“那边不是有一个女人吗?我看身材也刚刚好。” 所有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贺翼雯扬声,“骞?” “你的经纪人?”大家都吃了一惊。 贺翼骞紧锁眉头,她有些不甘愿地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我不想拍。” 贺翼雯脸上现出喜悦,“骞,不要紧的,只是一个裸背而已,根本照不着面孔。” 贺翼骞面露为难,双手不停地抚着咖啡杯。 “就当是为了我?”贺翼雯苦苦相求,“拜托了,今天这一个镜头非常重要,有可能就成为了霍氏的最佳代言作品,而且这幅画面可是清了专门人来设计的。” 贺翼骞深吸了口气,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点了点头,“我试下吧。” 贺翼雯喜出望外,“太棒了,我们姐妹俩出击,没有人能敌。”眨了眨眼。 贺翼骞看着那件几乎快要半裸的黑色衣裳,眉头再次拧起,她走向了试衣间,换上,幸好前面还有布料遮挡住。 “哎?你这里怎么回事?”贺翼雯走上前,指着贺翼骞的肩胛骨位置,“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块红色印记?” 贺翼骞扭头看去,无辜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撞的吧。” 贺翼雯笑了下,“真是,自己撞伤了都不知道。不过挺好看的,看起来有几分妖娆的味道。” 贺翼骞没有吱声。 “好,各部分准备——”随着摄影师的一声令下。 贺翼骞和另外一个女人背对着大家站好,而贺翼雯正面对着摄影镜头,做着各种妩媚的动作。 贺翼骞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道具,只有裸背生着效用,成为了一个衬托。 “ok,收工!”所有人停下工作,蜂拥了过去。 贺翼骞赶忙走向试衣间,换下衣服,再次穿上自己的运动装,走出。 “骞,快来看看你的裸背图,好看。”贺翼雯招手道,“呵呵,就连摄影师都说回头要请你当模特呢。” 贺翼骞面色无常,她没有凑过去,只是低头收拾着东西。 “你经纪人还真是低调。”旁边的灯光师是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他看了一眼贺翼骞,“好有个性。” 贺翼雯忍不住笑道,“她可不是一般女孩儿。”好似警告一般。 灯光师一听此言,赶忙敛住了眼底的贼光,心虚地说道,“知道了。” 随着拍摄工作到了收尾,工作组的人员开始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庆祝的事情。 “要不咱们去酒吧?” “不要不要,酒吧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总裁给咱们拨了将近十万,怎么着也得花得有所值。” “呃……要不吃顿海鲜大餐?” “没品位!” “那还怎么着?”道具师扭头看向贺翼雯,“翼雯觉得去哪里合适?” “我?”贺翼雯将鞋子穿上,“哪里都成啊。” 摄影师插入话,“要不问你经纪人吧?以后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呵呵。”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贺翼骞,她尴尬地笑了两下,“我无所谓。” 摄影师有些失望地笑了笑,“那干脆就去迪厅,狂欢一下,我知道的一家里面食物也不错。” 几人面面相觑,不由得一致赞同。 当夜色一点点变得凝重,几人搭车到了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凤凰迪厅,光是从外表看就可以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不是一般人可以消费得起的,而他们更是因为霍昀斯的慷慨,才有了这一次的奢侈。 “听说这里的一杯酒就要上千,”旁边的化妆师说道,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只是一小口就要一百,唉,太浪费了。” “一会儿吃完了,你们可要多去跳跳啊。”摄影师喊道,“我可交了钱,到时别白费了。” “ok。”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贺翼骞依旧坐在最为角落的地方,说实话,她今天本来不想来,只是碍于贺翼雯的苦苦哀劝,这才勉为其难地到了这里。 贺翼雯用手碰了碰一旁的贺翼骞,“骞,你以前可是迪厅的女王呢,你很会跳舞的。” 贺翼骞面露惊讶,摇头淡笑,“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吧。” “什么过去?”贺翼雯撅嘴,“你本来学的就是跳舞。” “她学过跳舞啊?”一旁的灯光师插话道,“难怪身材这么好,你知道我们将作品一报上去,马上批了,尤其是这一幅,你简直立了大功!” “对了,我还想说呢,能不能给我腾出点时间,当当我的模特?”摄影师笑道,“我保证你能赚上一笔,而且不露脸孔。” 贺翼骞笑容微敛,“我恐怕没有时间。” “骞,考虑一下啦。”贺翼雯哀求道,“如果能将你推上去,你我二人联手,相信肯定就能在台湾立住脚。” “现在不是很好吗?”贺翼骞扬声。 “好是好,可是,你也不能总是当个经纪人吧?亏了你这副身材了。”贺翼雯叹气,“要不然我和霍总去谈谈。” “不要!”贺翼骞急忙制止道。 贺翼雯对于她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干嘛这么激烈?” 贺翼骞深吸了口气,平缓道,“没,没事。”一想到那双漆黑如潭水的双眸,心头蓦地有些紧。 这时,摄影师接起了电话,“喂?霍总啊?哈哈,是啊,我们在庆祝。”谈了两句,笑容猛然收敛,“什么?不用了?” 周围人闻声都扭头向他看去。 “哦,好,好,我跟他们说一下。”摄影师将电话挂断,一脸地沉重,“霍总说……宣传作品要重拍,尤其是最后一张。” “为什么?不是挺好的吗?那天看到后还赞扬了咱们呢,怎么一转眼就说不成了?” “那咱们拍的那张怎么办?” 摄影师耷拉下脑袋,蹙紧了眉头,“作废掉!” 贺翼雯不由得站起身,“到底哪里不好?不行,我要给霍总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他是总裁,人家说不好就是不好。”摄影师警告道,“还有,他强调,人员一律都换。” “那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贺翼雯的经纪人不够好?”灯光师将目光投向贺翼骞。 “可能吧,他觉得不专业。”摄影师丧气道,“说句实话,我总觉得有点偏见,哪里不够专业?而且这副画面非常的和谐,看起来还有几分妖美,也不知道总裁怎么想的……” 贺翼骞端着高脚杯,坐在一端,望着众人,却不出声,然而心底却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霍昀斯看着面前的宣传作品,只觉惊艳万分。 “霍总,我觉得这副是最好的,”宣传部经理说道,“听说旁边的这一女孩儿还是临时找来的。” 霍昀斯没有吱声,拿起签字笔,刚要签下,却一晃眼,看到其中一名女孩儿肩胛骨上的红色印记,心头为之一痛,“那女孩儿是谁?”他指着其中一人,问道。 宣传部经理登时吓了一跳,“呃……好像说是贺翼雯的经纪人。” “她?”霍昀斯眯起了双眸。 【“霍先生很抱歉,请节哀顺变。”医生对霍昀斯说道。 “怎么可能?你们再看看!”霍昀斯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扯住医生的白大褂,“她还有鼻息,她根本还有热度。” “那也只是最后的喘息了。”医生忍不住动容地掉下了眼泪,“霍先生,承认事实吧,霍夫人的肩胛骨处有明显瘀伤,脊椎处也受到了损害,应该是落水时受到重力地撞击。” “不……不会的。”霍昀斯的眼眶变得红润,他不断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再看看,求你们再看看……” “霍先生……” 不远处的草地上还依旧播放着结婚进行曲,那么轻扬,然而,白色的纯洁世界却好似成为了死人的墓葬,令人禁不住心痛。 所有人的脸上现出一抹同情,屋内还隐约着传来孩子的哭啼声,那么令人彻心……】 红色印记,肩胛骨! 霍昀斯望着这张图片,竟是无法放下手,会有这么巧合吗?会有吗? “咚咚咚!”三声敲门响。 “进来!”霍昀斯再次恢复了冷声。 “有些冒事了。”路安走入了办公室内,“你该知道的,我是急于看到作品,所以才过来的。” “作品?”霍昀斯扬声,“什么作品?” “霍总真是贵人多忘事。”路安邪气地笑了下,顺着霍昀斯的手臂看向他手中捏着的图片,“已经拍好了吗?我看下。”说着,走上前,趁着霍昀斯晃神,拿了过来,登时眼中现出一抹惊艳,竟是说不出话来。 “拿来!”霍昀斯像是被触犯了**一般,登时变得严肃,面色阴沉了下来。 “我觉得这张就很好。”路安忍不住赞道,“画面不是因为主角而亮,相反是配角抢了光彩,尤其那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好妖媚。” “拿来!”霍昀斯站起身,一把抢了过来,将图片压在了文件下,此时他想起了那天和路安谈好的事情,愿意将其中一张宣传作品送给路安,“除了这张,你随便选!” “可我就看上了这张。”路安像是上瘾了一般,眼光搜寻着。 “你没有看其他的,怎么就知道只看上这一张。”霍昀斯眼底现出一抹狡黠,他翻开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宣传样品,“随便选。” “哈哈,好东西不在多,而是在精,你摊上来的这些就像是地摊货。”路安也少了一丝往日的斯文,多了一抹精明,“我刚刚还听说,霍总不想用您手上的这张,与其浪费了,还不如售给我,我愿意出五百万。” 霍昀斯讥笑了下,“即使你将你们路家全部的家当都给我,我也不卖!” 甘当绿叶 ------------ 第十章 是时候了!  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变得僵凝。[] 路安挑高了眉宇,“呵呵,看来霍总这次是来真格的了,要比家当,我还真比不起。”他径自深吸了口气,“可怎么办呢?要不让这幅画的那个女人到我们公司去当回模特……” “想都别想!”不等路安说完,霍昀斯打断道,漆黑的双眸透着一抹冷冽,实是骇人。 路安再次瞪大了双眸,显得惊讶,“霍总为什么这么袒护那个女人?现在倒是勾起了我的几分好奇?谁人不知自认霍夫人去世后,霍总就再也不近女色,可现在……”他邪笑道,“莫非那女人长得像霍夫人?” 霍昀斯翘起了嘴角,不由得冷笑,“看来你今天真的很闲。” 路安耸了耸肩,“没办法,生意都被你抢跑了,我们哪里还有饭吃呢。” “我觉上次真不该请你过来。”霍昀斯将笑容敛住,自然地将照片放入衣服口袋中。 如此小的一个动作,却被路安不经意地看到,他再次笑道,“好事要将近了……” 霍昀斯抬了下头,两人四眸相对,却谁也不再吱声。 …… 五月天,阳光明媚,百花齐放,推开窗子,一股股芬芳沁人心脾,顿时神清气爽。 贺翼雯一起来就穿着她新买来的衣服四处招摇,“骞,看下,好不好?” 贺翼骞睁开惺忪的睡眸,眯着眼睛透过那缝隙看向面前的女人,点了点头,“好。” “敷衍我!”贺翼雯撇嘴,“对了,今天你要早点起,我们去看看房子。” “房子?”贺翼骞蓦地瞪大了双眸,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你还真要在这里安家落户?” 贺翼雯疑惑道,“不好吗?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们的展,更重要的是,可童的家也在这边,听说他妹是一个美女,也做过明星,不过嫁人后,就退出了。” 贺翼骞闻言,只觉脑海中闪过一张面孔,削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红艳的双唇,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怎么了?又想什么呢?”贺翼雯不满道,“我觉你最近总是怪怪的,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呆。” 贺翼骞低下头,“可能是太累了。” “累就休息啊。”贺翼雯说得一脸自然,“你是我经纪人,又是我妹妹,两层关系,我怎么舍得要你去劳累。” 贺翼骞不由得轻笑了下,“没什么大碍。”说着,坐起身,“房子订得是哪里的?” “靠近市区,就是贵了一点。”贺翼雯翻手看了看指甲,“不过还好,虽然现在没有现钱了,可到底还能赚回来。” 贺翼骞抿唇不语。 “对了,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贺翼雯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 “谁?”贺翼骞看似随口问道。 “罗子昂!”贺翼雯说道。 贺翼骞的心蓦地一沉,“那你……” 贺翼雯马上意识到什么意思,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我和他也根本不可能,倒是我觉得你和他最有希望,小时候你们俩总是在一起,大了也好似形影不离,你挺依赖他的。” 贺翼骞闻言,紧蹙起眉头。 “不记得了吗?”贺翼雯叹了口气,“不过我知道,他对你就像是妹妹,有些事情也强求不来,或许你以前和我对峙的原因,一部分也是因为他。” “是吗?”贺翼骞仍旧觉得陌生,似乎在听着一个完全与自己毫不干系的人的故事。 “对了,过一段时间搬新房,我也请了他来。”贺翼雯笑道,“到时候咱们可不要尴尬。” 贺翼骞笑了笑,“怎么会。”抬头再次看了她一眼,“姐,其实……”又是笑了笑,“没事。”觉得还是不要说出那天已经和罗子昂见过面的事实为好…… 宣传作品终于还是确定了,不是最满意的一幅,但却不也差,作品一展出,马上得到了回应,所有人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 “接下来,贺小姐是不是该接拍霍总投资的电视剧了?”摄影师开玩笑道。 贺翼雯笑道,“我还没有接到通知。” “估计时间不会太长。”旁边的化妆师走了过来,“上次我到霍总办公室去,听到宣传部经理可是大力推荐你呢,说你各方面都比较占据优势,依我看,这部电视剧的主角非你莫属。” “也是,反正自从我进入霍氏以来,还从来没看到过哪次模特拍宣传作品,他来探班的呢。”道具师玩笑地说道,“贺小姐的潜力的确很大,看来霍总对你也是寄予了厚望。” 贺翼雯翘起了嘴角,再扭头看向身后的贺翼骞,眨了眨眼。 贺翼骞默不作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最可惜的是……”摄影师瞥了一眼贺翼骞,“唉,竟然没被用上。” “不过霍总返回来的作品中,那张照片好像也没看到啊。” 无心的一句话,登时令在场的人不禁疑惑了起来。 “那是怎么回事?”贺翼雯看向摄影师。 摄影师摇头,“除非是另作他用,要么就是……处理掉了。” 所有人扭头看向贺翼骞,脸上现出了一抹遗憾,“要是能展出该有多好。” 贺翼骞咬了下唇,翘起嘴角“本来我也不想拍,有没有那张照片都无所谓了。”转过身,掩饰掉刚刚听到‘处理’那两个字后所带来的心痛。 她不是不在乎的吗? 可为什么当猜想到霍昀斯会这么对待那张照片时,还会产生那么强烈的痛感? 她有在期盼吗?难道她根本是口是心非? 其实她和贺翼雯一样,潜在的心理盼望着霍昀斯给予不同的眼光? 不…… 贺翼骞摇头,她打心底排斥这种感觉。 车内开着冷风,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要不要去看下咱们的新房?”贺翼雯一面开着车,一面向贺翼骞看去。 “不要了,今天感觉有点累。”贺翼骞将头瞥向窗外,看着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木绿带从眼前掠过,熟悉感再次袭来。 贺翼雯抿了下唇,“我真的觉得你最近的情绪很不好,你确定不要去看下医生吗?” 贺翼骞不禁失笑,“只是觉得记忆丢失了,所以有点害怕。” 贺翼雯听后不由得脸上现出同情,“记忆可以再生啊,就好比一个新生婴儿,从新看这个世界,没什么的。” “是嘛……”贺翼骞深吸了口气,将头向座椅上靠去。 如果说失去记忆是从新活过,那贺翼骞宁愿不要,每天夜色降临,每天闭上眼睛后,总是那一声声令人心痛的哭啼声,还有一双带着畏惧而胆怯的漆黑双眸陷入脑海中。 她努力地想要去看清,想要去拥抱,甚至想要给他们慰藉,然而,她的大脑一片空虚,根本无法去承受,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去听…… 她讨厌那样的感觉,什么都不知道,却焦心而痛苦。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新房的日子也随之来临。 那天一早,贺翼雯就带着贺翼骞一起到了新房。 这里距离市区比较近,属于高层公寓式,只要一推开窗户,楼下的热闹嘈杂声就传入耳畔。 贺翼骞并不喜欢这里,说实话,在她的印象中,这里比不上霍宅,那里的居住环境优雅而自然,但是……价钱自然也会高得令人害怕! “怎么样?”贺翼雯手上端着两杯咖啡,走向贺翼骞,问道,“是不是感觉很好?每天早上起来,站在这窗户前向下望去,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贺翼骞不觉哂笑,“有这么强烈吗?” “当然。”贺翼雯撅了下嘴,笑道,“这房子我可盯了快有半个月的时间。” 贺翼骞点头,“挺好的。”转过身,接过咖啡杯,走向了沙处坐下,“什么时候搬进来?” “呃,本来想是今天,可老讲究说是先暖房,然后再搬入。”贺翼雯耸肩,“所以喽,今天请的朋友都会过来的。” “嗯。”贺翼骞敛住笑意,浅浅地饮了一口。 “叮咚!” 贺翼雯惊喜道,“来了——” “恭喜!” 贺翼骞闻声望去,没想到竟然是工作组的人员,反正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她只是站起身,简单地笑了笑,就又坐向了沙的一角,保持着这份安静。 “翼雯,别说,你这房还真是不错。”摄影师来回转悠着,“虽然不够宽敞,但装潢很棒,还挺有感觉的。” “我说也是。”贺翼雯有些自豪道,“最起码我们省下了不少住酒店的钱。” “拜托哎,贺小姐,酒店的那些钱不都是霍氏出资的吗?你一天就将近上万,霍氏有小气过吗?要我说啊,你就应该一直住到你不想住为止。”化妆师禁不住抱怨道,“狠狠地宰上一笔,真是,霍总这么慷慨,又这么有钱,你干嘛为他这么节省。” “难不成……噢!”所有人不由得竖起了食指,一脸的暧昧,“你们俩个……” “什么啊。”贺翼雯登时脸颊变得通红,“你们别瞎说。” “霍总今天会过来吗?”灯光师问道。 “他说,考虑下看看。”贺翼雯微露一丝沮丧,“我想他是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搬家而过来呢。” “那可说不定!”摄影师旋身坐向了沙,扭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贺翼骞,“翼骞的性格还真是静。” “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贺翼雯随口开玩笑道,“她以前可不是这种人,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懒得说话,她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淑女。” “哦?”众人不由得扬起了音量。 正当要再讨论之时,门铃再次响起。 “翼雯。”一道男声蓦地传入。 坐在沙上的贺翼骞闻声抬头望去,“罗子昂?” 罗子昂将目光扫向屋内,不由得笑道,“你们好。” “噢——你就是——”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恍然大悟,“莫非就是传言中的‘未婚夫’?” 罗子昂一听,面颊变得红热,“那些不过是传言,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摄影师惊讶不已。 “本来也是,那些媒体不就是靠这些谎言来赚钱,把有的写成没的,把没的写成有的。”旁边的小妹说道,“可怜了这些明星,唉,**是真是假都不分不清了。” “好了,别乱猜了。”贺翼雯忍不住插话道,“子昂今天不仅是我的贵客,更是我妹妹翼骞的,他们俩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妹妹?” “贺翼骞和罗子昂?” 所有人恍然大悟,只怕脑海中又再次闪过那些谎言——妹妹抢占了姐姐的未婚夫! 这些流言的震惊早已压过了贺翼骞是贺翼雯妹妹的事实。 不过出乎意料,这些人的脸上有的只是怀疑,毕竟对贺翼骞已经了解久了,觉并不如传言那般恶劣,相反她安静得就像是空气的存在,无声无息。 “骞?”贺翼雯叫道,“你陪下子昂,我进去给你们煮咖啡。” “嗯。”贺翼骞站起身,走了过来。 “最近好像瘦了不少。”罗子昂目光直直地看着贺翼骞,今天的她一袭运动装扮,头更是看似随意地扎了个马尾,有几缕散乱了下来,如此,却没有凸显凌乱,反而有一种自然而清新的感觉。 贺翼骞感受到他热切的目光,不由一笑,“哪里瘦了,只是天气热,所以穿得单薄了点。” 罗子昂摇头笑道,“还是这么倔!” 两人四目相视,再次‘噗嗤’一声笑出。 周围人看着罗子昂和贺翼骞,禁不住面面相觑,眼底再次现出一抹暧昧,识趣地默默走开,向其他卧室行去,一时间,客厅内的一隅,独留下他们两人。 房门正在这时又被按响,从厨房内走出的贺翼雯显得有些激动,“来了,马上来——”打开门,“霍,霍总?”再一扭头,“路总也过来了?” 霍昀斯手上拿着一束鲜花,扫视了一眼屋内,不期然看到坐在客厅沙上的贺翼骞和罗子昂,仅存一丝的笑容猛然敛住,“恭喜。”简单的两个字,显得深沉而毫无情绪,一点也没有祝贺的感觉。 “干嘛说得好似‘开会’一样!”一旁的路安不由得打趣道,“瞧我的,雯,恭喜啊!” “呵呵,”贺翼雯喜不自胜,收下两束鲜花,“谢谢。” “嘘——”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摄影师的叫声,“霍总,到这边来。” 霍昀斯紧蹙眉头,显得不解。 “您过来啊。”一旁的灯光师也叫道,“有事和您相商。” 路安和霍昀斯两人对视了一眼,并肩走过,从始至终,两人默契地不扭头向贺翼骞那边看去。 “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罗子昂看了看离开的那些人背影,说道。 贺翼骞端着咖啡杯,耸了下肩,“无所谓。” “真无所谓吗?”罗子昂叹气,伸出手揉了揉贺翼骞的头顶,“傻丫头,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总是闷在心里。” 贺翼骞闻言,竟是感动得眼眶红润。 “是不是觉得过得不开心?”罗子昂望着低头不语的贺翼骞,显得有些无奈,“早就知道这样的你,根本不适合现在的生活。” “那我该适合怎样的?”贺翼骞忍不住抬头反问,不过这个问题一直也比较困扰她,连她自己都有些迷茫。 “你啊。”罗子昂笑了笑,“适合被人养着,供你玩,供你吃,最好是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地继续祸乱了。” 贺翼骞禁不住咧嘴笑开,“怎么可能。” “唉。”罗子昂摇头,“对不起,因为我,让你的名誉扫地。” “本来也没好到哪去。”贺翼骞瞥了一眼他,再次低头,双手抚杯,“你和我姐……” “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吧。”罗子昂不禁抿唇淡笑,“刚刚来那两个男人,看着都好优秀,让身为男人的我们,感觉自惭形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干嘛要贬低自己?”贺翼骞反驳道,“你有你的好,至少善解人意,他们有他们的不好,总是站在高处,但往往那位置拥挤不堪,所以最多只有一个人,孤单而没有朋友。” “呵呵,你这丫头。”罗子昂再次扬起笑容,伸手向她的头顶。 “在看什么?”路安顺着霍昀斯的目光看向客厅,“噢——”一脸玩味,“没想到那小丫头情绪还挺丰富。” “那也得分人。”贺翼雯端着咖啡壶走入,一杯一杯地倒着,“好比说在咱们面前,她绝对不会露出半点情绪,但是在罗子昂那里,很自然地就表露了。” “这么神?”路安扬起了语调,“那你们上次还想撮合我们俩?” “那时我也没有想到罗子昂会过来啊。”贺翼雯撅了下嘴,“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所以,一旦碰上,其他人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罗子昂?”霍昀斯蹙了下眉头,“罗子昂……” “很熟悉吗?”路安不禁问道。 “哎呀,就是传闻中贺小姐的未婚夫嘛,后来被妹妹抢走,捉奸在床,唔!”没等一旁的小妹说完,摄影师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 路安挑高了眉宇,“还有这么一出?真是有趣!” 霍昀斯闻言,脸色蓦地暗沉,自此瞥头望去,正好看到罗子昂伸手放于贺翼骞的头顶,两人相视而笑,那一瞬间,他的心底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过一样,生生疼痛。 脑海中不禁闪现过曾经和某个女人的种种片段,而他最喜欢的那个动作同样是揉着她的丝,眼底无限的宠溺,好似快要给她全世界。 霍昀斯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会是她,可莫名地,心里就是难受,仿佛心中最珍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自己的某种专属权利更是被狠狠地掠夺走。 那一刹那,竟是心头翻涌,快要叫他妒忌得无法承受。 “要不要我过去给他们打声招呼?”路安似乎瞧出了一丝端倪,不禁向霍昀斯玩笑道,“省得他们俩人这么碍眼。” 霍昀斯背转过身,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只觉太过甜涩,不想再喝二口。 “什么碍眼?”贺翼雯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俩人啊?”路安用手指了下客厅。 “呵呵,”贺翼雯笑了笑,“只怕这一黏住后,就分不开了。” “我想也是,”刚被放开的小妹再次说道,“都生关系了,肯定感情很深。” 霍昀斯的眼底现出一抹嗜血的光芒,他掌心握着咖啡杯,越攥越紧,仿佛快要将它握碎,指关节都隐约泛白。 众人离开后,此时已经快要晚上七点,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不时地出滚雷声,令人胆颤。 “真是,这雨说来就来。”贺翼雯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本来我还想晚上再一起唱个歌,好扫兴。” 贺翼骞站在洗漱间的门口,她刚刚刷了所有的杯盘,来之前她和贺翼雯已经讲好,在招待客人时,她不用插手,只要贺翼雯自己就够,但是现在人走了,自然还是要恢复平常的样子。 贺翼雯不太喜欢家务事,因为觉得那洗涤液会伤手,而她还要靠手去努力赚钱。 但显然,这个观点,她永远要对霍昀斯隐藏。 “对了,你看到那束鲜花了吗?”贺翼雯脸上再现喜色,“你知道她的花语吗?” “什么?”贺翼骞淡淡地瞥了一眼。 “等你一辈子。”贺翼雯不由得窃喜,“我想他已经对我有感觉了。” 贺翼骞不露声色,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切。 “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买点东西?”贺翼雯问道,“可人家是总裁,又那么有钱,他能看上什么呢?” “一顿早餐!”贺翼骞毫不犹豫地脱口道,“吐司面包和牛奶。” “啊?”贺翼雯惊讶道,“一顿早餐?”啼笑不已,“太玩笑话了吧?” 贺翼骞吃惊了下,赶忙伸手点住唇,“那就当我没说过。”转身赶忙走开,“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住吗?” “嗯,看外面天色时候也不能开车,就住下吧。”贺翼雯回神。 “好。”再无任何多余的话,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 因为贺翼雯已经没有了拍摄,所以这段时间看似很闲,但这些不能说明贺翼骞就要停下手边的工作,所以她要开始为她寻找其他工作。 二天中午起床后,贺翼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哗啦啦’的雨声叫人禁不住心凉。 她拿出了手机,刚要试图拨打康娱公司的老总,谁想门却被旋开。 “骞?”贺翼雯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现出一抹喜悦,“真被你说着了。” “什么?”贺翼骞蹙了下眉头。 “给他做早餐啊?”贺翼雯笑了笑,“你没瞧他从楼下走下来时,听到厨房的动静后,加快了脚步跑过来,连我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 贺翼骞没有吱声,心再次为之动容。 “虽然后来他表情略显失望了点,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吃,但是我感觉得出,他还是很感动的。”贺翼雯撅嘴,“呵呵,你说他今天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贺翼骞想要扭过身,掩饰住自己的异样。 “呃,那你说我还要不要再给他买点什么?” 贺翼骞不再出声。 “骞?”贺翼雯凑过身,“怎么了?好端端地干嘛崩着脸?你……”不等她说完,门外传来了铃声,“这时候谁会来啊?” 望着她的背影走了下去,还不等贺翼骞站起身,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你疯了——”只听‘啪’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贺翼骞赶忙走到了楼下,却见鞠可童面色阴沉地站在客厅,与贺翼雯瘦弱的身子相对,“是,我疯了,我竟然傻得去叫你勾引他!结果呢?反被狗咬!” 贺翼雯身子一点点地向后撤着,直到脊背抵在墙壁上。 “自己人竟然爱上了敌人,你说,你要我怎么去承受?”鞠可童极力地喊道,“不是事先说好了吗?你要帮我?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竟然爱上他了!”他的双手将她的身子圈住。 “是,我爱上他了。那又如何?”贺翼雯毫不畏惧地承认道,声音显得声嘶力竭,“反正你也是利用我,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我没有权利?”鞠可童冷笑,“我他妈没有权利?是谁给你现在的光耀?是谁在幕后给你拉人际?靠她?”指着站在楼梯上的贺翼骞,“她根本是个废物,你以为那些签约是靠她?她的每一个电话都被我监控,就是怕她对你不测!难道你忘记了她的种种?” “那又如何?”贺翼雯猛吸了口气,直起身。 “如何?”鞠可童扬声,“等到她将你的所有再次掠夺走,看你还剩下什么?”身子倾近,“你根本离不开我的!” “她至少威胁不到我什么,而你……只会让我越来越困扰。” “哈!”鞠可童再次讥笑,扭头看向贺翼骞,“看到了吗?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你没有能力,甚至连资本都没有,因为你、只、够、做、陪、衬!” 一字一句好似利剑一样地扎入了贺翼骞的心底。 贺翼雯瞪着鞠可童,“你给我滚!” 鞠可童双手抓住想要反抗的贺翼雯的手臂,对贺翼骞冷声道,“给你半分钟,马上消失在这里。” “你疯了,外面在下雨!”贺翼雯皱眉。 “那是她的事。”鞠可童毫不留情,“给我滚,快点!” 贺翼骞的双腿好似千斤重一般,她不知道怎么了?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潜在的心底出了呐喊一般,令她难以去负载。 “还不快滚!” 贺翼雯眼底显出的无奈更是叫她心痛。 贺翼骞知道她自己有都狼狈,竟是穿着睡衣走出了这间房子,手上却还拿着电话本和手机,本想做着本职工作,却不料,原来这一切都成为了一个大笑话! 她推开了门,走出,顿时一股寒风袭来,令她不由得拉紧了睡衣,却依旧无法抵寒。 周围路过的行人根本顾不及去看她的寒酸,只是低着头,撑着伞一步一步地在雨中走着。 而她……却连把伞都没有。 贺翼骞在雨中走着,任由沉而重的雨帘打在她的头上,肩上,身子上,冷得令她机灵,沉得使她举步维艰。 这就是事实吗? 她觉得心底像是雨水一样地酸涩……说不出的难过。 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黑色的轿车。 “霍总,要不要过去?”司机坐在驾驶座位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淋着雨的娇小女人,竟是觉得心疼,“看她样子,好像都快承受不了了。” 说也奇怪,怎么一大早霍总不到公司,直接就叫他开车来这里,好像根本是预料到这个场面一般,就等待着这个小兔子出门,虽然说看起来那么狼狈,但还是觉得霍总太神了,或许该是说可怕而深不可测! 霍昀斯终于放下了文件,看了眼手表,透过雨帘看向车外的贺翼骞。 远远地,只见她浑身颤抖,脸色早已冻得紫,茫然若失地四下张望着,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儿,那么六神无主。 “是时候了!”霍昀斯将文件挪开,拿起一旁的雨伞,走了下车。 感情的归属 ------------ 感情的归属 ------------ 第一章 霍夫人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纵然在暴雨中,步伐依旧显得从容而优雅,直到贺翼骞的身侧,站定。[] 贺翼骞环抱着湿漉漉的身子,扭头看去,脸上竟是现出惊讶的表情,“你……” 霍昀斯不吱声,只是将伞向她的头顶上方挪了挪,彻底将她全部的身子遮挡在伞下,不被雨淋,看向她瑟瑟抖的样子,眉宇微蹙。 “你怎么会在这儿?”贺翼骞猛然想到了贺翼雯,“雯她现在……” “给你两个选择!”霍昀斯扬声,“一是继续留在这里,二,从此跟我走!” 从此? 贺翼骞以为自己听错了,禁不住重复道,“从此跟你走?” 霍昀斯不作声,只是俯视着面前的贺翼骞,任由伞边的雨珠滴落到自己的右肩上,至此一件价值快有十万多的西服彻底要报废。 “什么意思?”贺翼骞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该对我姐姐说?” 霍昀斯闻言,冷声道,“你!就是你!”漆黑的双眸中透着一抹坚定与霸道。 贺翼骞竟是不由得一吓,想要将身子从伞下退出,却没想他竟先了一步,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了他的臂间。 这一刹那,她有种感觉,他们之间一定有过什么。 为什么他碰触她的一刹那,竟然会有那么强烈的电流从身上穿过? 为什么脑海中会闪现出无数个男人对女人笑的片段? 为什么好似一道道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处回荡? 【“曼,来尝尝这道菜。” “不要。”女人的声音听来很抱怨,“看起来就不好吃。” “谁说的?”男人声音靠近,带着一抹诱哄,“来,尝尝看,乖啊。” “不吃不吃不吃。” “你知道我在里面放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 “你最爱的草莓,奶油,上面还加了一层蓉。” 女人犹豫了,“那……你保证你没有放核桃,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嗯。” 再犹豫,“那我吃口。”过了一会儿,“味道好得不得了。” 男人的笑声传来,可听似又带着一股狡猾与得逞的笑意。 女人不确定地问道,此时快要吃完了最后一口,“你真的没有放核桃吗?” “没有。”男人依旧在笑。 “哦。”女人不信由他。】 贺翼骞的身子竟是不受控制地开始抖,她扬起了小脸儿,紫的双唇禁不住打颤,脸色煞白,眼眶中好似有一圈热泪在打转,终于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每次只要一碰到面前的霍昀斯,就会莫名其妙地掉下眼泪,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地窜入一些画面与声音。 霍昀斯的眉宇几乎拧到了一起,他伸出右手碰触着贺翼骞的湿漉漉的脸颊,滑到了眼角处,“泪?”似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询问。 贺翼骞再次露出惊讶,默不作声,只是这样回望着他,任由那些片段快要冲出脑海,不断地充斥着她快要无法承受的内心,她只觉眼前慢慢变得黑暗,人影渐渐随之而消失…… …… 一缕清香飘来,令床上的人儿苏醒了过来。 女人睁开了双眸,打量着四周,眼底现出了迷惑,这是哪里?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铺,伸手一碰触,只听‘啪’地一声,她吓了一跳。 她赶忙扭头向地上看去,竟然是一个he11okitty的闹钟,时间正好显示在早上七点。 “猫咪,猫咪——”一道孩童的声音从门外处传来。 “嘘!宝宝不吵,妈咪还在睡觉。”男声听来甚是柔和。 “睡觉觉?”男孩儿童稚的嗓音听来很是清脆,带着一抹可爱,“猫咪?” 男声无奈地透着一抹笑意,“吴嫂,将少爷带下去。” “哇……猫咪……猫咪……”男孩儿哭得撕心裂肺,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疼不已。 “吴嫂!”男声喊叫道,不似刚刚的柔和。 ‘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是……是。”气喘吁吁的妇人声,“我这就带少爷下去。”走了两步,“呃……霍夫人的姜汤已经准备好。” “端上来吧!”男人的声音透着一抹不容置疑,“我进去就好了。” “是。” 不一会儿,门开了。 女人依旧睁着双眸,好似新奇地望着他,眼前的男人很帅气,坚毅的下巴,挺拔的鼻梁,薄而瘪的双唇,很是性感。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人又是谁? “来,喝碗汤,暖暖身子!”男人凑近身,坐在女人的床边,不停地用勺子舀着碗里的汤。 女人蹙眉,“你……你是谁?” 男人手一顿,楞了片刻,但马上又是扬起了头,嘴角勾起,煞是迷惑人心,“你的丈夫。” “我丈夫?”女人扬声,“那……我又是谁?” “你是鞠可曼,我的妻子!”男人坚定地说道。 女人用手揉了揉疼的太阳穴,“可我为什么都记不起来?” “只是暂时性的。”男人柔和地笑了笑,试图安慰道,“到时你就会想起来了。”再次低头用勺子舀汤,“来,喝一口,驱驱寒气。” “那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女人继续疑惑地问道。 而面前的他却也异常地有耐心,“因为你不乖,一个人跑到街面上,而偏偏又下大雨,于是车子一过,不小心将你撞倒,所以你就失去记忆了。” “只是这样?”女人动了懂手臂,“我哪里也没有受伤啊?” “小笨蛋!”男人轻笑道,“你还想要怎样?昏倒都快要吓死我,难道还要五花大绑地回来?”他摇头,“来,将这碗汤喝完。” 女人看了看递到面前来的汤勺,抿着一口喝了点,眉宇几乎打结,“有点辣。” “驱除身体的寒气。”男人强度道,再次送来二勺。 “不想喝了。”女人想要推却。 男人低头看了一碗的汤,“再喝两口?” 女人再次摇头,“真的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男人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就最后一口吧。”将一整碗递了过去,贴到她的嘴边,“喝下就好了。” 女人以为只要一小口就够了,却没料一张嘴,几乎半碗就下了肚,顿时一股辛辣与暖热席卷了全身,她的额头上都隐约泛出了汗珠,望着男人得逞的笑意,她忍不住埋怨道,“狡猾。” 男人不觉哂笑,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再睡会儿,吃午饭时我叫你。” “好。”女人再次将身子钻进了被子中。 看到男人走到了门口处,她又坐起身,“等一下。” 男人转身。 “我真的……”女人拧眉,“是你妻子?” 男人笑了笑,“是。” “我叫鞠可曼?” “是。” “刚刚那哭的孩子是我的?” “是!” 女人笑了笑,“那好。”稍稍觉得踏实了一点,“我该叫你什么?” “昀斯!”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好。”女人忍不住双颊绯红。 她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她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男人的妻子?而且……周围的环境看似真的很棒,他一定很有钱。而男人对她如此的温柔,看来感情也应当不错。 她想,她是幸运的! 一定是这样…… 再次醒来后,天色竟然有些黯了下来,她穿着睡衣走出了门,循着光亮到了楼下。 “夫人!”一名妇人向她问好。 “你是……” “吴嫂!”妇人笑道,“夫人不记得了吗?” 女人抱歉地摇头。 妇人没有多说其他的,四下张望了下,“夫人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 “昀斯呢?”女人疑惑地问道。 “霍先生回公司去处理点公事,一会儿就回来,他说多让你睡会儿,所以我们也没有叫您。”吴嫂恭敬地说道,“夫人现在要用餐吗?” 女人思索了片刻,再次摇头,“不了,一会儿他回来再说吧。” 刚要扭身,却听旁边的一间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啼声,“哇哇哇……” 她蹙起了眉头,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去。 “夫人,您歇着,我去就好。”吴嫂推门走入,只见她抱起床铺上一个不到两岁的男孩儿,轻轻地哄着,“乖啊,宝宝乖啊。” “猫咪——”男孩儿在望见女人的一刹那,扬起了小手臂,小腿儿更是在空中乱踢着,“猫咪,猫咪——” 女人的心好似有蚂蚁在爬动着,她一点点挪动着脚步,她承认心底的异样,这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会没有感觉? 女人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她快步走去,“我来吧。” “您?”吴嫂现出疑惑。 女人不等吴嫂反应,从她的怀中将孩子抱过,“宝宝?” 吴嫂再次惊讶。 “宝宝?”女人扬声。 “猫咪!”男孩儿将头扎入女人的脖颈处,不肯再抬起,小手更是紧紧地抓着女人的衣服。 女人咯咯地笑着,“宝宝乖啊,一会儿咱们去吃饭饭。” “猫咪,饭。”男孩儿像是学舌一般地重复道。 “呵呵,嗯,是饭。”女人不禁扬起了嘴角,脚步慢慢地向外面走着。 “饭。” “吃饭饭去。” “夫……”身后的吴嫂本来还要叫住她,但看到正谈得欢心的两人,就赶忙打住。 晚上七点半。 “宝宝饿了吗?”女人低头看向怀中的男孩儿。 “嗯。”男孩儿点头,“饿。”还用小手捂了下肚子。 女人轻轻一笑,“再等十分钟,如果爸爸不回来,咱们就开动。” “把拔?”男孩儿叫得甚是可爱,眨着一双好似玛瑙一般的漆黑双眸,很是灵动,“把拔?” 这时,只听门‘叮’地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把拔?”男孩儿扬声。 女人循声望去,脸上竟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开心,“你回来了?” “是不是还没吃饭?”男人将文件包放到了一旁的鞋架上,换上鞋子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松着领带,身上好似带着一股寒气,似是看到女人要走过来,赶忙说道,“我衣服有点凉,你抱着宝宝就可以了。” 女人将宝宝放到沙上,倔强如她,还是走了过去,从男人手中抢夺下属于自己的权利,松着领带,将它取下,帮男人将外套脱下,果然带着一股寒气,“外面很冷吗?” “不是。”男人笑了下,“车子开得有点快,车窗也没有关。” “干嘛不关?”女人扬声。 男人低头,与她双眸相对,“一分一秒都觉得有必要去争取,所以懒得去关了。” 女人登时心头一暖,莫名地又带着一股酸涩,“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幸好她一直在坚持。 幸好她没有落下他一人。 幸好……此时此刻,桌面上坐着三人用餐! 晚上十一点半,卧室内,女人半坐在床铺上,屋内的淋浴间不时地传来水声,终于门打开了。 男人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浴巾,赤着上身,走出了洗浴间,头湿漉漉地,不时地向地面上滴露着水珠。 女人看到男人的这一幕,不由得面颊羞红。 男人勾起了嘴角,身子倾近。 “等,等等!”女人干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得异常,“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 男人俯视着女人有些受惊的小脸儿,不觉一笑,然后双手伸出,揽住女人的后脑,脸颊压近,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妻子!”转过身来,在她的身侧躺下。 顿时女人感觉床铺凹陷了下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怀中滑去。 女人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你会不会不开心?” 男人将被子拉住,盖住两人的身子,却没吱声。 “你一定不开心。”女人瘪了瘪嘴,“我只是还难以去接受,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就好,我很快会去适应……” 不等女人说完,男人一伸手臂,将女人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女人的鼻尖登时碰到了男人的胸前,不觉一痛,但鼻端处满是飘来与她身上同样味道的浴液味,那种感觉很是幸福而温馨,她的嘴角再次扬起,却没有拒绝,而是将头更向怀中扎了扎,双手慢慢地回搂着他。 两人相拥而眠,宁静的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抹无法言喻的和谐与美满…… 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着。 女人以鞠可曼自称,虽然她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但看到屋里的宝宝和爱着她的丈夫后,她绝不怀疑,也希望自己就是那令所有女人艳羡的‘鞠可曼’! 而男人就是霍昀斯,拥有着一家霍氏企业,外面呼风唤雨,在家里却是最宠老婆的男人。 “吴嫂,上次昀斯新制作的那些冰激凌呢?”鞠可曼四处翻着,这座豪宅内大概有三个冰箱,而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满满的。 当然自是不用多说,全部都是霍昀斯采购回来的,他生怕他不在家,他的小妻子和宝宝会饿着。 吴嫂皱了皱眉,“夫人,先生走时不是强调过了,不要您吃了吗?” “吴嫂。”鞠可曼禁不住撒娇道,“天气真的好热,让我吃一盒就好。” “不行。”吴嫂坚决道。 “吴嫂。” “不可以,为了你好,也为了少爷好。”吴嫂义正言辞道,殊不知,每次夫人一吃冰激凌,小少爷也跟着凑热闹,两人分一盒,小少爷身子这么弱小,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那就半盒?”鞠可曼哀求不已。 “半盒也不成。” “哇,怎么可以这样嘛,我昨天才吃了半盒,和今天凑在一起才一盒啊。” 吴嫂禁不住沉下脸,禁不住摇头,面前的女人到底是夫人吗,简直就是一个孩子啊。 “怎么了?”一道男声蓦地传来。 鞠可曼仰头,撅起嘴,“昀斯,我想吃冰激凌。” 霍昀斯望望吴嫂,又看看面前像是摇着尾巴的可怜虫,有些无奈地笑道,“吴嫂,给她拿半盒吧。” “可是先生,明天是夫人来事的日期。”吴嫂提醒道。 霍昀斯扭头看了一眼日历,上面画着一个红圈,他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四分之一?” “不要,好少啊。”鞠可曼争取道,“我要二分之一。” “五分之一!”霍昀斯蹙眉,“忘记你上次来时肚子痛了吗?” “三分之一。”鞠可曼微微妥协。 “五分之一。”他毫不退让。 鞠可曼一瘪嘴,“四分之一啦!” 霍昀斯奸计得逞,不由得笑道,“吴嫂,拿勺子挖出四分之一的冰激凌来。” 四分之一?不过两勺吧! 鞠可曼顿时垮下了小脸儿,好吧,两勺就两勺,总比一勺好。 还不等她转身,“猫咪,吃冰冰——” 完了,估计就一勺子了! 感情的归属 ------------ 第二章 兄妹  鞠可曼看着吴嫂端过来的冰激凌碗,赶忙走了过去,背对着即要冲过来的小男孩儿向嘴里塞了一口,登时来个透心凉,逼得她眼泪快要流出。 “猫咪,冰冰——”男孩儿在身后揪着她的衣服。 “猫咪没有。”鞠可曼看着仅剩一口的冰激凌,竟是不舍得再分开去,明天一来事,估计半个月他都不会让她碰。 “猫咪冰冰!”男孩儿倒腾小腿儿绕身至前面,“猫咪——” 鞠可曼快地闪身,到了霍昀斯的身后,“猫咪没有,把拔有。” “把拔?”男孩儿仰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登时没了下话,却还追着鞠可曼,“把拔?” 没等男孩儿说完,霍昀斯微微蹙眉,还没吱声,只听男孩儿却已嚎啕大哭。 鞠可曼赶忙将身子闪了出来,快地抱住男孩诱哄道,“宝宝乖啊。” “把拔坏银!”男孩儿哭喊道,“把拔坏银!” 鞠可曼闻言,扭头看去,双眸炯瞪,“你吓唬他了?”明显质问的口吻。 霍昀斯颇显得无辜,他双手摊开,“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宝宝干嘛哭?”鞠可曼看向怀中的霍宝宝,只觉痛心。 霍昀斯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 “都是你,害他哭!”鞠可曼瞪眼,“要是有下次,今天晚上都别想回屋睡觉!”她将宝宝抱起,“乖啊,妈咪带你去看动画片,咱们看什么呢?呃……猫和老鼠怎么样?” “猫,鼠。”霍宝宝学着说道。 “霍宝宝不向妈咪要冰了吗?”某人在身后‘好心’地提醒道。 霍宝宝眨了眨眼,接着一扭头,“猫咪,冰冰。” 鞠可曼身子一顿,想到刚刚好不容易掩藏好的那勺冰激凌。 身后蓦地传来低沉的笑声,脚步声越来越远,好似在逃跑一般。 “霍、昀、斯——” …… 每天的生活都好快乐,一连快要过了两个月,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享受,鞠可曼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害怕这样的事实不属于她。 她一直在数着,期待日子过得慢一点。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得如此之快! “叮咚——”门外传来了铃声。 正好此时霍宝宝在午休,而霍昀斯也去上了班,鞠可曼刚说要到客厅看电视休息会儿。 “夫人,我去开门吧!”吴嫂从厨房走了出来。 “好。”鞠可曼按下电视开关,这个时刻正播放着她最喜欢的娱乐报道。 “吴嫂!” “咏祎小姐?”吴嫂脸上写满了惊讶,“你……你怎么会过来?” “怎么,很意外吗?昀斯呢?”女人的声音扬起,“他不在吗?” “呃今天先生去公司忙事情了。”吴嫂说道,又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宝宝呢?”女人兴奋地说道,“我去看下他,好久没见着了。”说完就要进门,“我今天给他买了不少东西呢,还有两套衣服,不知道穿得会不会合身。” “哎,咏祎小姐——” 不等吴嫂说完,却见女人已经进了门,而此时鞠可曼闻声也走出,两人不期而遇。 “吴嫂?”鞠可曼将目光探向身后的吴嫂。 “吴嫂,她不是……”女人的目光登时变得犀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夫人,您先进屋。”吴嫂走了过来,试图打圆场。 “夫人?”女人眉宇拧起,显然对于这个叫法不敢苟同,“你怎么可以叫她夫人?你以为她是昀斯的老婆?” 吴嫂皱着一张脸,苦口道,“咏祎小姐,先让夫人进屋,一会儿我再和你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女人声音扬高,明显不示弱,“昀斯乱了,难道您也跟着胡闹吗?她哪点像?长相不是,作风更不是!你知道她之前的为人吗?我还以为……上次昀斯跟我开玩笑,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给她带回家了。” “什……什么作风?什么长相?”鞠可曼迷惑了,她看向在场的两人,竟是一头雾水。 “夫人,您先进去!”吴嫂再次为难道。 “可笑的夫人。”女人讥笑不已,“这些有必要对她隐瞒吗?她本来就是一个作风不检点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昀斯?” 鞠可曼彻底晕了,她不断地摇头,“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个不明白,简直推卸得一干二净!”女人再次讽刺道,“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 鞠可曼将目光投向吴嫂,“吴嫂?” 吴嫂耷拉着脑袋,“咏祎小姐,夫人是先生带回来的,这里是霍宅,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外人?”女人瞪大了双眸,“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看昀斯回来后会说些什么,到底她是外人,还是我是!”她猛推了下鞠可曼,侧身大步走入,完全像是一个女主人,到了客厅,坐下。 吴嫂一见情形如此,赶忙走向了屋内,先是泡了一壶咖啡,然后走入了客厅。 鞠可曼呆愣在原地,扭头看了下坐在客厅处的女人,她的长相很柔美,皮肤白皙,好似弱不禁风,让人禁不住升起一抹保护欲。 可……关键问题是,她是谁? 她说她不是鞠可曼,也不是夫人,那么她自己又是谁? 从她醒来后,霍昀斯就告诉她,她是鞠可曼,是他的妻子。难道这些都要推翻了吗? 好乱,真的一团乱。 她不想承认这些。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院子内竟然传来了车声。 吴嫂从屋内走出,“先生回来了。”她心急地去开门。 霍昀斯一进门就锁着眉头,表情严肃,瞟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鞠可曼,又望了望屋内的女人,“你先到楼上去。” 鞠可曼低垂着头,“你会告诉我实情的,是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霍昀斯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那好,我等你的答案。”鞠可曼转身走向了楼上,将房门掩上。 不一会儿,卧室门再次被推开。 “昀……吴嫂!”雀跃的心再次变得落寞。 “夫人,喝点茶吧。”吴嫂将茶盘放下,为鞠可曼倒上一杯龙井,“今天没有想到咏祎小姐会来。” “她到底是谁?”鞠可曼不禁问道。 “是先生的妹妹。”吴嫂如实回道。 鞠可曼不禁蹙眉,“怎么以前没有听昀斯提起过。” “这……”吴嫂叹了口气,“先生不太喜欢谈这些家务事吧。” “哦。”鞠可曼抿了抿唇。 “夫人要是有事就叫我。”吴嫂说完走了出去。 鞠可曼长舒了口气,心口莫名地压抑着,好似塞了一块大石头,令她难以喘息。 其实回想这些日子,她真的有种飘入云端的感觉,不太实际,因为温馨来得太过快,有点容易。 她应该早就预料到,有可能……这一切根本不属于她! “哇哇……”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哭喊。 鞠可曼赶忙站起身,情不自禁地走出了门口,可当脚步刚要踏出一节台阶时,却看到如此不堪的一景。 女人搂着霍昀斯,不停地踮着脚,用唇追逐着霍昀斯的脸颊,“昀斯,难道你都忘记了,你说过,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你要给我幸福,你的婚姻都是暂时的,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女人啼哭道。 霍昀斯不断地向后退着身,沉默不语。 “你和鞠可曼结婚,我没有阻拦,因为你给我允诺,你说你是在为我们的将来做准备。你根本不爱她!”女人哽咽着,泪流满面,“可结果呢?你爱上了她!你给我的只有一句话,我们结束吧——” “对不起。”霍昀斯脸上现出一抹内疚,却还是甩开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你们短短的两年?不过是一段假的婚姻!”女人摇着头,竟是跪倒在地,“外婆去世了,鞠可曼也终于离开了……我以为上天乞怜我,所以又将你还给了我,可现在……又被一个外人插入,上天不公,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她嚎啕大哭,声音早已压盖住一旁卧室内宝宝的哭声。 “咏祎,回去吧。”霍昀斯面无表情道,“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何况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你说过,你会爱我到永远!”女人仰头,“这算什么?”她的目光变得呆滞,“你在告诉我说,就算是一个如此肮脏的女人,都会比我强吗?你将我践踏得一无是处!” “不许你这样说她!”霍昀斯皱眉,沉下脸。 “事实就是如此!”女人强辩,“她肮脏,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她根本就算一个野女人,她不配得到你的爱。” 霍昀斯隐忍不住,扬起手臂,只听‘啪’地一声。 女人登时呆住,白皙的脸颊上凸现出手掌印,泪珠依旧挂在眼角,终于滚落了下来,如此的狼狈,如此的痛心。 “你……你竟然为了她,一个外人来打我?”她不敢置信地摇头。 霍昀斯直视着她,却默不作声。 “好,既然外婆不在了,你也不要我了,那我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她站起身,直冲向霍昀斯身侧的墙壁上,只听‘砰’地一声。 “咏祎?”霍昀斯急忙过去,将她弱小的身子揽入怀中,“咏祎!” 幸好有惊无险。 女人渐渐睁开了双眸,再次失声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能怎么办?你……你要我怎么办?一直以来,你就是我的全部,没有了你,你要我怎么活啊……你竟然这样对我……该怎办?怎办?好讨厌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她将头扎向霍昀斯的怀中。 …… 鞠可曼站在楼梯上,望着面前的一幕,竟是震惊得无法相信。 这是兄妹吗? 既然是兄妹,为什么又会生这样的关系? 他们,他们这样分明就是…… 鞠可曼竟是不忍说出如此难堪的字眼。 “哇……猫咪……”霍宝宝的哭声蓦地将两人打醒。 吴嫂匆忙地从另外一间屋子跑了出来,“先生,我去就好了。”自始至终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霍昀斯将手抽回,站起身,“你休息会儿,我去看下。”刚要走。 “我……我跟你一起。”她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这个点儿,估计他是饿了,我照顾过他,知道他的情况。”声音依旧在哽咽。 霍昀斯扭头看了她一眼,眉宇微拧,“嗯。” 鞠可曼赶忙将脚撤回,身子微微一闪,躲在了墙壁后。 她的心跳已经早已过了每分钟一百二十下,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敢置信刚刚的一幕。 是否……她过得太过‘自在’了? 是否……她真如那女人所说,她抢夺了别人的东西? …… 幸福,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 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还没来得及暖过全身,却又被无情地剥夺走。 …… 夜幕悄然地落下了,周围一片安静,除了卧室内的那个卡通闹钟出走动声,再无其他。 门被推开了,一抹高大的人影走入,好似故意在压低着脚步声,直到走近了床边,停下,隔了许久,才绕道了另外一边,床铺下陷。 鞠可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毫无异常,然而,当他的手探向她的腰间的一刹那,她还是心理产生了抵触。 鞠可曼侧了一点身,试图不经意间地甩开他的手,然后继续装作均匀的呼吸,试图掩盖住内心的矛盾。 霍昀斯再没有了动作,大概过了五分钟后,他起身盖上了被子,还特意抬过来为鞠可曼掖了掖,生怕她会被风吹着。 一时间,鞠可曼的心泛起了一股股酸涩。 她好想对他说,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一切不属于她,害怕只要再睡上一宿,一切都会像是童话故事一样,消失不见。 感情的归属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三章 我想要留下!  二天起床后,身侧的床位早已空了出来,鞠可曼伸手摸去,上面还有身体的余温,心情不免有一丝失落。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就走到了楼下。 越是靠近餐厅,香气越是浓重,带着一抹淡淡的蛋香味,混合着奶香,顿时令人食指大动。 “吴嫂,好香啊。”鞠可曼快步走入,刚要推开门,却不期然撞见一抹高大的肉墙,“啊……” “小笨蛋,鼻子比狗还灵,看来要诱拐你简直太容易了。”霍昀斯俯视着她,禁不住调侃道。 鞠可曼用手揉着额头,禁不住抱怨道,“我哪里知道会是你啊,我以为……” “吴嫂今天一早儿就走了,她家里有点事情,所以请了几天假。”霍昀斯说道,手上还端着盘子,“过来用早餐吧。” 鞠可曼跟随着过去,一望见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地六个盘子,她目瞪口呆,“这……这是早饭?” 霍昀斯点头,“不然呢?” “太丰盛了吧!”鞠可曼禁不住心痛道,“吃不了就会浪费的。” 霍昀斯不禁摇头苦笑,“我做少了,怕你不够吃,多了,你又怨我,你说,要我怎么做?” 鞠可曼脸色绯红,“我又没要你做,大不了,出去买着吃嘛。”刚要顺手牵起一张鸡蛋饼,却猛然想到,“霍宝宝呢?” “宝宝被送去了幼儿园,有老师专门接送!”霍昀斯将腰间的围裙解下,径自坐在了椅上,拿起了叉子,优雅地享用起了早餐。 鞠可曼站在一侧,望着他,越觉得他就是上帝的杰作,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完美,会做饭,又不会动不动对她脾气,长相那么出众,身世又如此的好,他找什么样的妻子不成呢?甚至可以找一个大明星,如此的耀眼,两人也至少会般配啊? “如果你继续神游太虚,我不怕我撑坏了肚子,将桌面上的食物席卷一空。”霍昀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鞠可曼登时拉回了神志,她撅嘴走了过去,刚要坐下,却听他又说道。 “所有的食物都在我这边。”霍昀斯嘴角勾起。 鞠可曼微一怔,这才觉他果真很奸诈,她赌气道,“我要那盘蛋糕!” “过来吃。”霍昀斯语气严肃。 “我还要旁边的那杯牛奶。”鞠可曼指着他手边的牛奶杯。 “过来自己拿。”霍昀斯咬了一口吐司,依旧地从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顿时令站在对面的鞠可曼感到自惭形秽,越渺小。 她支吾了两声,迫于他的压力下,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挨着他的身子坐下。 霍昀斯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拿起两片吐司,在上面抹了一层酱,递到了她的盘子中,然后顺手将牛奶杯托起,也一同放到了她的面前,“你胃不好,吃慢一点。” 这是怎样的感觉? 鞠可曼难以言喻,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连带着昨晚的委屈和害怕,她的嗓音突然变得哽咽,她只能不停地塞着食物,试图压抑住这种不适。 霍昀斯再次扭头望她,眉头蹙起,“喝点牛奶?” 鞠可曼连忙摆手,“不……咳……咳咳……” “喝点水。”霍昀斯赶忙倒了一杯白水,托起她的后脑。 鞠可曼顺势咽了两口,那种强烈的憋闷感顿时下去了不少,她的眼泪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谢谢。” 霍昀斯没有吱声,递给她一张纸巾,“以后吃饭时,少说点话,脑子只想着吃饭就好。” “哦。” “要是你出门,只怕我都不会放心。” “为什么?”鞠可曼快地反问道。 霍昀斯再次一笑,“被车撞了,只怕你还在想,我一会儿要吃什么?” 鞠可曼险些被噎住,“哪里有那么夸张。” 霍昀斯摇头笑了笑,站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慢点吃,我去趟公司处理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好。”鞠可曼的心莫名地紧张,她望着霍昀斯离开的背影,竟是不舍得,于是赶忙起身追到了门口处,“等一下。” “还有什么?”霍昀斯疑惑地看向她。 “你的领带。”鞠可曼走上前去,“虽然知道你已经打好了,可是作为妻子的我,还是要尽职地为你整理一下。”她嘴角翘起,“嗯,好了。” 一抬头,猛然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眸,好似两潭泉水,深不见底,令人晕眩。 霍昀斯弯身,轻轻地吻向她的额头,“我会很快回来的。” 鞠可曼的心为之一暖,“嗯。” 一时间,屋内处处弥漫着一抹温馨与浪漫,那种感觉令鞠可曼的不安消逝了不少。 …… 等待,最最令人喜悦的,但也确实最漫长的。 …… 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鞠可曼赶忙去接,“喂?” “呃……请问您是?”电话中的那端传来一道陌生女人的声音。 鞠可曼皱了下眉头,“我是鞠可曼,那您是?” “鞠……”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好似震惊一般,“那个,您在开玩笑吧,我想您一定在开玩笑,这样吧,您要是方便的话,到育英幼儿园一趟,霍宝宝一直在哭,可能他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们带他回去看下。” “他身体不舒服?”鞠可曼提声,“好,那我马上过去。” 鞠可曼赶忙换上衣服,顾不得其他,拿好钱包就出了门,随便打了一辆车就直达了幼儿园。 门口处有一个年轻女人在等,鞠可曼心想,可能就是她吧? “翼骞小姐?”女人看到她后,不禁笑道,“你怎么会过来?” “翼骞?”鞠可曼不禁摇头,又向后看了看,并没人任何人,“对不起,你在叫谁?” 女人笑了笑,“当然是你啊,你是贺翼骞,贺翼雯小姐的妹妹。” “你……你认识我?”鞠可曼再次不确定道,心口处升起了一抹胆怯与怀疑,“我怎么可能是贺翼骞?” “那是当然了。”女人继续在笑,突然想到,“噢,刚刚接电话的是不是你?我就说嘛,霍宝宝这么听你话,霍先生一定会将你留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鞠可曼眉头拢住。 女人敛住笑意,“翼骞小姐真是健忘,霍宝宝他与你一次见面,就很与你投缘,一直叫你妈咪,我们当时就随意开玩笑,不如让霍宝宝从此跟了你。呵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有这样的趋势展。” 鞠可曼的心顿时一空,她的面色煞白,“那……那你们知道鞠可曼是谁吗?” “鞠可曼?当然了。”女人翘起嘴角,“霍先生的前妻,不过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在他们结婚当天,霍夫人就不幸去世了。” 死……死人! 鞠可曼,不,她不是鞠可曼! 那她是谁? 他们口中的贺翼骞? 她已经全都乱了,不禁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昨天在霍家出现的那个女人的话语,你叫她夫人?她根本不配,她根本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她不是鞠可曼……她不是…… “翼骞小姐?”女人提醒道,“宝宝还在屋里,要不我给他抱出来,您带他去医院看下。” “……好。”鞠可曼精神恍惚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抱住孩子,隐约间,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啼声,一声声的‘猫咪’令她的眼前变得模糊。 她根本不是啊,她什么都不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都不属于她,也或许,她根本就像是那女人所说,她以前是一个令人唾弃的人! 这时,只听‘嚓’地一声。 “你在干什么?”一道厉吼在耳畔处响起。 鞠可曼扭头看去,这才觉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到了马路中间。 “我的天啊,宝宝?宝宝?”一个女人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从鞠可曼的怀中将霍宝宝抢走,“昀斯,他在烧!” 霍昀斯? 鞠可曼抬头,像是看到了救命草一般,仰起了脸,散乱的视线终于找到了一丝的焦点。 可……为什么他会和霍咏祎在一起?不是去上班了吗? 霍昀斯蹙紧了眉头,顺着霍咏祎的目光看向霍宝宝,“赶紧上车去医院。” 霍咏祎猛然瞪大了双眸,像是利剑一般,狠狠地扎入了鞠可曼的心口窝,“就知道外人不成,你看吧,孩子烧了,她都不管不顾,还敢横穿马路,我看她就是存心不良!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其实不过是个没品的女人!” 鞠可曼双眸再次变得朦胧,她直视着霍昀斯,抖声问道,“我……我不是鞠可曼,对不对?” “废话!”女人犀利地驳道。 鞠可曼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上,依旧看向默然不语的霍昀斯。 霍昀斯瞥了一眼鞠可曼,眼神渐冷,“上车!”这话却不是对着鞠可曼说的。 霍昀斯和霍咏祎两人与她擦肩而过,根本连看一眼她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被丢弃的小狗。 “啪啪!”周围的车子再次按下了喇叭。 “让开点,让开,找死啊!”一些司机大喊道。 鞠可曼赶忙闪到了路边,让车辆穿过。 她茫然若失,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怎么办?她不是鞠可曼啊……霍昀斯的不语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回答,那个家也不属于她,霍宝宝的‘妈咪’更是成为了可笑的笑话。 那她是谁?她该去哪里? 天空再次变得暗沉,明明还阳光明媚的天气,一下子乌云密布。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他们裹着披风向‘家’进,他们的方向是如此的明确,没有一个人像是她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好似丢了魂魄,在街面上飘荡。 大雨落了下来,像是一粒粒珠子,狠狠地砸在她的头顶上,身子上,登时成为了落汤鸡,她就这样走着,依旧没有任何的方向。 ‘咔’一道闪电从头顶上方穿过,紧接着‘轰隆’闷雷扫过。 像是一股股电流,打到了鞠可曼的身子上。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留在这里,二,从此跟我走!” “从此跟你走?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该对我姐姐说?” “你!就是你!”声音带着一抹坚定。】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她不是鞠可曼,她是贺翼骞,不确切的说,她可能连贺翼骞也不是。 她果然不是…… 仰起头,她看向天空,那瓢泼大雨重重地砸向了她的面颊,她是谁?可以告诉她,她到底是谁吗? “翼骞?”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翼骞?” 鞠可曼转过身,看向撑伞站在面前的斯文男人,禁不住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子……子昂?”眼前蓦地一黑,身子失去了支撑…… …… “告诉她吧,”男人对着一个妇人说道,“他们两人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折磨啊。” “谁让你背着我去给霍昀斯托梦?”妇人冷语道,“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不许私自行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男人无奈道,“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狠毒啊?你看看可曼,现在多可怜。她不该承受这些。” “还不是你?”妇人再次瞥了一眼男人。 两人之间变得僵凝。 隔了一会儿。 妇人忍不住妥协道,“这次就先饶过你,下次可不允许了。对了,湘儿好像又回来了?你去看下她。” “湘儿回来了?她不是又惹事了吧?”男人忍不住抱怨道,“真是头疼啊。” “她不惹事就不是湘儿了。”妇人叹道,“真是,又害了一个无辜男人啊。” 男人一扭头,“不对,转回正题,你赶紧将事实告诉可曼,别让她这么下去了。” “我知道。”妇人说道。 只是一摆手,男人消失不见。 妇人再次叹气,“可曼啊可曼,这是最后一次相帮了,以后我们可帮不上了啊,是好是坏,看你自己造化了。” “什,什么造化?”鞠可曼望着周围漆黑的一切,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妇人笑道,“忘记上次我说的了吗?我最后一次强调,你是鞠可曼,不是贺翼骞,你是鞠可曼,不是贺翼骞……” “我,不是贺翼骞?”她摇头,“不,我是贺翼骞,我不是鞠可曼。” 妇人扬起手臂,“你看——” 【“你爱我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结婚一年来,我连你的父母也没有见过,只知道你叫,月工资5ooo美元,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结婚的是你和我,不是任何背景,任何势力,我将工资卡给你,有一个代名词让你叫唤,更重要的是……我爱你!”】 …… 【“我在你家楼下。” “然后呢?” “还在生我气?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蛋糕,家里冰箱中还放着两盒草莓冰激凌。”】 ……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心软的,孩子我更不会给你。” “我没有要孩子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原谅你?试问,谁还可以原谅像是你这样的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是,我是小人,你说我无赖也好,说我是混蛋也罢,我都承认。我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我也想要挽回,可看到越来越失控的局面,我变得都有些难以自制。” “可曼,只要你答应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包括寻找那个男人!”】 【“霍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鞠可曼小姐作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鞠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 …… “霍先生,您快过来,快过来这里。”一片嘈杂的声音。 只听‘噗通’一声,男人却已落水。 所有人都屏息,“霍先生,霍先生?” …… “对不起,霍夫人因肺部大量积水,高烧不退,现在心电图也在减弱,我们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废物,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男人憔悴的面孔突然变得疯狂,“我要拆了你们医院,救不活可曼,我让你们全都下去陪葬!” “霍……霍总。经警方证实,拉夫人下水的男人是个疯子,据说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没有任何亲人,以前是个孤儿。” “所以呢?”男人的眼底现出一抹嗜血的光芒。 “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追究了。” “不是有种药可以刺激死人的神经吗?让他还存有一丝的感觉?想办法弄到!找人分割他的尸!” “这……”那个男人浑身打颤,“霍总开玩笑吧?” “即使赔上我霍家全部的家当,我也要让他不得好过!”】 …… 鞠可曼的双眸变得湿润,望着眼前的一切,竟是不敢相信,“我是那个女人?” “嗯。”妇人点头笑道。 “所以说……我不是贺翼骞,我是鞠可曼?” “你占用了贺翼骞的身体,而你的灵魂却是鞠可曼。”妇人语重心长道。 鞠可曼摇头,眼角的泪珠再次滚落,“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要我死?为什么要我去经历这么多?” “你忍心让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痛心吗?忍心要他从此一个人孤独到老吗?”妇人笑了,“如果你偏要死,我现在就可以夺回你的灵魂,不过你要想好……” 鞠可曼默然不语,低垂下头,不禁潸然泪下。 她想到这些天,霍昀斯对她的好,想到曾经的种种,还想到他们无辜的霍宝宝…… 她怎么舍得放手! “那就去珍惜吧,孩子,有些事情要学会放手,但是有些事情,该抓住就要抓住。”妇人叹气道,“去吧,去拿回你所拥有的一切,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 “翼骞?” “翼骞?” “医生,她怎么还不醒?”一道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没事的,她只是在做梦,烧已经退了。”医生笑着安慰道,“对了,你是她家属吧?在这里签个字。” “哦,好。” 床上的鞠可曼睁开了双眸,迷糊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待看清了眼前站着的男人背影后,禁不住沙哑着嗓音叫道,“子昂?” “翼骞?”罗子昂兴奋道,“你醒了,真要吓死我了。”他拉住鞠可曼的手,“你这小丫头。” 鞠可曼禁不住扯了下嘴角,有气无力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还说呢,好端端地去淋雨干嘛?”罗子昂忍不住责备道,“对了,你姐姐也赶来了。你前段时间是不是私自离家出走?” 鞠可曼不语,眉头紧拢,“可不可以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就说我这段时间在你那里。”鞠可曼扯住罗子昂的衣袖,“不要让我姐姐知道。” 罗子昂犹豫着,“这样好吗?” “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在你那里就够了。” 罗子昂叹气不已,“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和你姐姐吵架了?” “不是,”鞠可曼摇头,“不要问了……”情绪再次变得低落。 还不等两人说完,门被推开。 “骞?”贺翼雯的表情显得激动不已,一看到鞠可曼后,马上扑了过去,“骞?你要我担心死了,我想要去报警,可我又是公众人物,怕造成影响,我们又找不到你,真是急坏了。” “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鞠可曼淡淡地笑了笑。 “雯,对不起,其实骞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上次隐瞒了你们。”罗子昂‘坦白’道。 贺翼雯忍不住掉下眼泪,“说什么呢,你能帮我照顾好我妹妹,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她感慨道,“骞,你不用怕了,可童回日本了。” “可童?”鞠可曼重复道。 贺翼雯点头,“其实他不坏,他只是被报复冲昏了头脑,你失踪的二天,他就有些后悔了,他也派了人去找你。” 鞠可曼眉头再次聚拢,“他回日本了吗?他……他没有事情吧?” 贺翼雯摇头,用手背擦拭了下泪水,忍不住破涕为笑,“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在被他伤害了之后,还会担心他的。” 鞠可曼愁眉不语。 鞠可童,可童……她竟是如此的放心不下啊!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鞠可曼禁不住心底泛起了一抹疼痛。 贺翼雯直起身,“我前几天给爸爸打了电话,他还问起你呢,说在家时总是为你愁心,现在你离开了,感觉心都空了。呵呵,没想到原来这么会惹事的你,也终于要爸爸释怀了。” 鞠可曼再次扯了下嘴角。 罗子昂提醒道,“剩下的话,咱们回去再说吧。” 贺翼雯马上笑道,“好,回去再说。” 三人收拾了下东西,办了出院手续后,就离开了这里。 再次回道了贺翼雯买的新房,鞠可曼竟是有种感慨,只是短短的三个月不到,天和地仿佛都颠倒了一番。 任由是谁,都不会去相信灵魂竟然可以交换,鞠可曼至今都在怀疑,可现在脑海中真真实实地拥有了曾经的记忆后,也不得不去相信,她还真的活着。 可霍昀斯呢? 他会相信吗?这么荒唐的说法,他会相信吗? “骞,看下这件衣服,还要不要?”贺翼雯收拾着行李。 贺翼骞拉回了神思,摇了摇头,接着又看向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午间经济新闻。 “骞,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回日本吧。”贺翼雯突然说道。 贺翼骞扭头,惊讶地看向她,“为什么?” “台湾虽好,可毕竟还是没有根基,光是靠着一棵大树,早晚还是会有倒的一天。”贺翼雯叹了口气,“现在可童也走了,我的心都没底了,以前我是想着如果能得到霍昀斯的爱情,或许就可以支撑一辈子,没想到……”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昨天我去医院时,看到霍宝宝被一个女人抱着,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好般配好温馨啊。” 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扎了一般,隐隐生疼。 “还是放弃吧,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咱们努力都是徒然。”贺翼雯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现在想得最多的谁吗?” “子昂?”鞠可曼猜测道。 贺翼雯摇头笑了笑,“是可童!” “他?” “嗯。”贺翼雯脸上现出一抹怅然,“他离开后,我才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习惯了他总是在旁边对我的指导,虽然我知道他有目的的,但莫名地有他的陪伴,我的心里特别踏实。” 鞠可曼不觉哂笑,“这样说来……你喜欢他,决定去找他吗?” “有这个打算。”贺翼雯长舒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他到现在为止,还是忘记不了他的姐姐。” 鞠可曼眉头皱起,垂下头,“我想……他会忘记的,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但愿吧。”贺翼雯将衣服塞入了皮箱,“我今天下午去订机票,打算下个星期走。” 鞠可曼不语,心头变得沉重。 “我知道你在想子昂,我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到底是愿意留下,还是跟我一起走。”贺翼雯说道,“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其实我觉得子昂不错。” “嗯。”鞠可曼点了点头。 贺翼雯将行李箱拖走,“你休息,我先收拾下东西。” “好。” 一等她离开后,鞠可曼转身坐在了床铺上,拿出了手机,这是霍昀斯为她新买回来的,不过已经没有了电,屏幕上已然全黑。 其实,想要充电很简单,和他联系也看似很简单,只是……她现在要如何面对他? 此时的她,不是昨天的贺翼骞,更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鞠可曼,她有着双重的身份。 两天,两天的考虑时间……鞠可曼禁不住轻轻一笑,至少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她站起身,走出了门。 她鼓起了勇气重新回到了霍宅,此时大门紧锁,鞠可曼犹豫了下,按下门铃。 “夫人?”吴嫂一脸地错愕,紧接着又是惊喜地叫道,“夫人回来了,先生,夫人回来了。” 鞠可曼心头一热,“吴嫂。” “夫人,您可回来了。”吴嫂热泪盈眶,“我还说呢,怎么一回趟家后,夫人就失踪了呢。幸好……” “我看她根本就没打算回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吴嫂身后传来,霍咏祎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昨天在医院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看起来还挺亲密嘛,是不是,昀斯?”她嘴角勾起。 “先生!”吴嫂恭敬地叫道。 鞠可曼循声望去,却见霍昀斯阴沉着面孔站在门口处,“进来吧。”话语中毫无感情。 鞠可曼心底顿时波涛汹涌,她好想冲过去,抱住他,说一句,我回来了!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还不能! “霍宝宝呢?”鞠可曼四下张望,“睡觉吗?” “托你福,还在住院!”女人尖酸道,“就你这样,还想自称人家的妈咪?” 鞠可曼锁起了眉头,“昀斯,我……” “住口!‘昀斯’是你叫的吗?”霍咏祎提声。 鞠可曼压抑住气愤,为了争取最后的机会,她必须要忍,“霍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解释下,其实昨天我去幼儿园就是为了接他,只是后来生了点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不顾孩子的安危,抱着他走到了马路中间?”霍咏祎讥笑。 “不是,我是要说” “不要说了!”霍昀斯站起身,“我想你已经记起来了吧,不错,你根本不是鞠可曼,所以你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了。”转身就要向楼上走去。 鞠可曼的心蓦地一沉,像是镂空了一般,急忙脱口叫道,“昀斯——” 霍昀斯的身子顿住,“离开吧,是我一时糊涂,错将你认为了是她。”声音中隐约带着一抹颤抖,双手不由得攥成拳头,好似在极力地抓住某样快要丢失的东西。 鞠可曼的眼圈不禁红润,在他的脚刚要提起的刹那,“我想要留下!” “你这个女人……” 不等霍咏祎说完,鞠可曼再次喊道,“我想要留下!”语气坚定。 感情的归属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四章 结婚时的条形领带(可以了)  霍昀斯瞥了一眼她,却没有应声。 “昀斯?”霍咏祎禁不住叫道,“这个女人很是厚脸皮,她……” 只听‘嘭’地一声,门关了。 霍咏祎干跺了两下脚,“怎么可以!”接着又扭头瞪向鞠可曼,“你别以为昀斯不吱声就代表同意,我告诉你,我才是姓霍,纵然你改成‘鞠’,依然不是霍家的人!” 鞠可曼不禁轻笑了下,“可你是他的妹妹,不是吗?” 像是被说中了心中最大的痛处,霍咏祎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鞠可曼勾起嘴角,径自走向了厨房,“吴嫂,我帮你准备晚餐。” “哎呀,夫人,您就到客厅歇着把,刚回来,多休息休息。”吴嫂说道,“对了,下午小少爷那里……” “食物都准备好了吗?”鞠可曼强一步问道,“我去看他。” “……好。”吴嫂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霍咏祎,犹豫着点了点头。 两天,是她一搏的时候,此时的鞠可曼不再是曾经青涩的女人,她经历过一次生死,经历过太多肮脏的事物,但她相信,只要真爱。即便是换了一副躯体,霍昀斯依旧会去接受她! 只是,要给他一个过程! 下午三点,鞠可曼提着保温壶来到了医院,她按照吴嫂跟她说的房间号码,直奔向三楼。 “3o3,应该是这里了。”鞠可曼推门走入。 “宝宝乖,让护士姐姐给你打针针,打针针后宝宝就不会痛了!”床边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道,在他的身侧还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女人,戴着一顶白帽子,是护士小姐。 “不要,不要——”霍宝宝再次痛哭道,“偶要猫咪——”乱踢着小腿儿,试图挣脱开两人的钳制。 护士小姐禁不住皱眉,“这怎么办?要不然给霍先生打电话?” 男人叹了口气,“他来也没有用。” 鞠可曼望着眼前的一切,竟是禁不住红了眼眶,想到霍宝宝,她的心就觉得内疚不已,她快步走上前去,“实在不行,给他喝点药。” 面前的两人循声望来,“你是?” “猫咪,猫咪!”霍宝宝竟是跳下了床,赤着双脚走向了鞠可曼,试图顺着鞠可曼的腿就向上爬,“猫咪,抱抱!” “猫咪?”护士小姐和医生不禁讶异,“你是……霍宝宝的妈妈?” 鞠可曼弯身,将霍宝宝抱入了怀中,她看了看宝宝,又瞧了瞧面前怔住不已的两人,点了点头,“算是吧。” “可霍先生不是……” 不等护士小姐说完,一旁的男医生豁然地笑逐颜开,“那就好办多了,你帮我们哄好宝宝,我们给他扎夏这一针就好。” “一定要打吗?”鞠可曼于心不忍道,想到宝宝的哭声,心头再次一紧。 医生重重地点头,“他现在还在烧,眼前最重要的就是给他消炎。” 鞠可曼咬了下唇,看向腻在自己怀中涨红了脸的霍宝宝,“那好吧。”她走向了床侧,坐下,禁不住诱哄道,“宝宝乖,听妈咪话,只要打上一针,宝宝就不会难受了。” “针?”霍宝宝抬起了漆黑的双眸,眼底尽显着童真,“宝宝不要——” “乖,妈咪一会儿给宝宝买吃吃,呃……晚上妈咪也陪宝宝,好不好?” 如此诱人的条件,霍宝宝像是真的听懂了一般,开始了思量,撅着小嘴儿,“猫咪陪宝宝?” “嗯。”鞠可曼笑道。 “一?”霍宝宝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小手紧紧地扯着鞠可曼的衣袖。其实他想说的是‘一直’? 鞠可曼再次心口泛起了酸涩,哽咽道,“会,妈咪会一直陪宝宝。” “好。”霍宝宝像是下了决定一般。 身后的两人听后,不禁再次一惊,但却不忘自身的职责,赶忙准备着针管和药棉…… 自始至终,霍宝宝只是用小手拽着鞠可曼的衣袖,却没有哭一声。 “宝宝真是坚强!”就连护士小姐都吃惊不已,连连赞道,“果然还是母爱最伟大。” 医生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鞠可曼,“我总觉得看你有点眼熟。” 鞠可曼抬头,“是吗?” “你认识……贺翼雯吗?”男医生眯了下眼。 鞠可曼敷衍地摇了摇头,继而又望着怀中憋红了脸颊的霍宝宝,心疼道,“宝宝,来,让妈咪给你倒点热水喝,好不好?” 霍宝宝依旧不撇手,就在鞠可曼刚要站起身的一刹那,只听‘哇’地一声,响彻天地。 男医生笑道,“这哭声来得还真是晚。” “不过比起同龄孩子,已经算是够坚强的了。”女护士再次看了看霍宝宝。 鞠可曼赶忙弯身哄道,“宝宝快看,妈咪给宝宝带什么吃的了?”她端来了保温壶,打开,试图让诱人的香气飘向霍宝宝的鼻端处,“宝宝最爱的汤,可是吴奶奶亲自准备的哦!” 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似是累了,可小手还是不放开鞠可曼的衣袖,就像是黏住了一样。 鞠可曼无奈地笑了笑,“麻烦你们帮他倒杯水吧?” 护士小姐赶忙走了过来,“哈哈,你这样还真挺像是他妈妈的,都说母子连心,我觉得你们比母子还像是母子。” 鞠可曼只是接过了水杯,却笑而不语。 …… 夜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寥寥无几的繁星将夜空衬托得美丽而玄妙。 霍昀斯刚刚从医生那里得知了白天的情况后,走向了病房,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和谐的一幕。 女人半躺在病床上,怀中搂着孩子,孩子纵然睡得香甜,可依旧紧紧地拉着女人的小手指,女人伸出手臂,探向孩子的头顶,仿佛随时地检查着孩子的体温。一旁的桌面上还放着一碗喝剩下的汤,上面已经结了一层淡淡地油,可还依旧存留着香气。 这是什么? 母子依偎图? 霍昀斯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他轻轻地走上前去,试图从女人的身侧拿出被压住的被子,为两人盖上。 然而,不期然间,四眸相撞。 鞠可曼敏锐地感觉到脚步声移近,在他伸出手臂的刹那,蓦地睁开了双眸,待看清了眼前人,惊恐的眼神再次充满了笑意。 “嘘!”她比了个手势。 霍昀斯敛住脸上的笑容,轻轻点头。 鞠可曼起身后,将被子抽出,盖在霍宝宝的身子上。 “出去一下。”霍昀斯说道。 鞠可曼抿了抿唇,跟着走出。 楼道内一片寂静,周围都是病房,而此时正是夜里十一点多,处于病人休息的时间。 两人向楼道口的一处阳台上迈去,那里是风口,纵然白天的天气暖和,可到了夜间还是有些许的凉意。 鞠可曼禁不住拉紧了外套,牙齿隐约打颤,“有事吗?” 霍昀斯看向她,“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好。” “你哄不了他的。”鞠可曼径自下了定论,“宝宝根本不找你。” 霍昀斯蹙眉,显然对于这样说法,他很是不满。 然而,不等他说话,鞠可曼再次说道,“谁让你这一年来都不对他笑的?一副死人脸!”她忍不住责备道,“还有啊,孩子嘛,肯定会吵的,吃饭时的那些规矩该免还是要免了。” 霍昀斯登时扭头看向鞠可曼,脸上写满了震惊,“你怎会知道?” 鞠可曼心口一紧,咬了下唇,脑海中禁不住闪现过那晚看到的景象。 她抱着不到一岁大的宝宝坐在饭桌前,而旁边的霍昀斯却皱着眉头在用饭,一副郁郁寡欢之样。 她当时在的时候都这样,可想而知,她这将近一年来不在家时,他会怎样地严厉! 鞠可曼禁不住轻轻一笑,“刚刚我喂宝宝时,看他小心翼翼地吃着,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霍昀斯蹙紧的眉宇慢慢舒展开,眼神再次变得黯淡,不再吱声。 “那天我是真的要来接宝宝的,只是没有想到被那个老师拆穿了身份,因为太过惊讶,所以一时慌神才出现了那天的情况。”鞠可曼试图解释道。 霍昀斯转过头,将目光眺望向玻璃窗外,“你晚上去了哪里?” “因为下大雨,我又没伞,淋湿身子,有点烧,幸好遇见了子昂,于是就被他送到了医院。” “子昂?”霍昀斯再次蹙了下眉头。 鞠可曼这才觉自己竟是叫得如此亲热,她赶忙解释道,“你见过他的,我姐姐的未婚夫。” 霍昀斯眯了下双眸,“也是和你传过绯闻的男人。” 鞠可曼一怔,不由得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吧。”反正她是知道,她和子昂之间什么都没有生过。 霍昀斯默不作声,好似在沉思着事情一般。 鞠可曼忍不住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霍昀斯还是不理睬她。 鞠可曼叹口气,“你不放心?” “不是。”霍昀斯背转过身,仿佛不想再多言语,淡淡地说道,“我去病房看下。” 鞠可曼感觉着他冷漠的态度,只觉胸口闷,她突然扬起声音,“你今天的这条领带一点都不好看,还不如结婚时的那条条形形状的呢。” 霍昀斯的脚步登时顿住了,手把着病房门,全身竟是像是定格了一般,不再动弹。 感情的归属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五章 弃之门外  “哇……”病房内突然传来了哭声。 鞠可曼快步与他擦身而过,推门走入,“宝宝?妈咪在这里。宝宝?” 霍宝宝哭声渐止,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了看面前的鞠可曼,又顺带瞧了瞧身后站着的霍昀斯,将小小的头向鞠可曼的怀中扎去,“猫咪。”寻求着慰藉。 鞠可曼禁不住勾起嘴角,向后瞥了一眼霍昀斯,“果然还是最怕你的。” 霍昀斯默不作声,就这样僵立地望着屋内的‘母子’,眉头紧蹙,隔了许久,直到霍宝宝再次入睡,这才转身走出。 …… 二天一早,霍咏祎来到了医院,当看到鞠可曼半搂着霍宝宝的亲昵状态时,她禁不住一股子气道,“你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来这里?” 鞠可曼和霍宝宝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霍宝宝吓得赶忙用小手扯住鞠可曼的衣袖。 鞠可曼不由得轻轻一笑,“我是他妈咪,为什么不能来?” “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宝宝妈咪?”霍咏祎不禁讥笑,“你真当自己是鞠可曼?” 鞠可曼不吱声,可脸上的笑容依旧。 “你是贺翼骞,贺翼雯的妹妹,也是抢走人家未婚夫的罪恶之人,你的风流史简直可以载入史册。”霍咏祎再次讽刺道,“怎么,不意外吗?看来你早已经知道了事实,你别以为你可以糊弄昀斯,利用他爱鞠可曼的心就想试图欺骗他。” “猫咪?”霍宝宝感觉到两人间的不和谐气氛,试图像是大人一般地劝解着。 鞠可曼心头一软,赶忙坐下身,揽住怀中的霍宝宝,“妈咪就在身边。” “一?” “嗯,一直。” “贺翼骞!”被忽略的霍咏祎不禁气愤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鞠可曼抬起头,“听到了。”平和地回道。 霍咏祎看到如此,更加的狰狞了面孔,“贺翼骞,不要你的假慈悲来对宝宝,你可以滚了!” “猫咪——”霍宝宝瞅了一眼霍咏祎,“姑?” 鞠可曼不觉一笑,“看到这样的宝宝,难道你也会忍心吗?”抬头直视着她的双眸,“如果只是针对我,那请你等我出了这道门再说,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善心,就为宝宝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你……” “离开这里!”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冷声插入。 “昀……昀斯?”霍咏祎惊讶地叫道,接着又是哀戚道,“你听听那女人的话,她竟然说我没有善心?我要是没有善心的话,这一年多我会这么辛苦地带着霍宝宝?” “离开这里!”霍昀斯面不改色,阴沉道。 “昀斯,我……” 不等霍咏祎说完,霍昀斯将目光转移,直视向鞠可曼,“离开这里。”语气微微柔和了一些。 鞠可曼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说的是她? 鞠可曼不由得站起身,蹙了下眉头,“为什么要我离开?” 霍昀斯故意忽略她受伤的眸光,看向窝在她怀中的霍宝宝,“就像咏祎刚刚所说,你不过是个外人,没有必要去担负这些。” 鞠可曼顿时气结,“所以就必须要家里人才能照顾宝宝了?” “这样说也不无不可。”霍昀斯勾起嘴角,“除非你真是我们霍家人。” 鞠可曼暗自沉了口气,心中不禁暗骂道:霍昀斯,真是笨蛋,难道昨天晚上的暗示还不够吗? 她的心底有一丝伤心,咬了咬唇,看向面前‘狼狈为奸’的兄妹,低头对着霍宝宝柔声道,“宝宝乖,妈咪先回去休息会儿,晚上妈咪再给宝宝带好吃的来,好不好?” 霍宝宝支吾了两声,显然不同意,但却碍于霍昀斯的迫人势力,无奈下却不敢乱吱声,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鞠可曼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了病房内。 气人! 真是气人! 鞠可曼恨不得将路面上的标志牌给踢翻了。 一路上,她越想越是心口堵,这么努力,这么一再地提示,难道都没有用吗?她不过是想要挽回这一切,想要让他一点点地对她态度转变。 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已经感觉到他的柔和,今天却又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再次恢复了冷漠! “夫人?”吴嫂看到走回来的鞠可曼,赶忙提声叫道,“夫人?” 鞠可曼定住脚,扭身看向身后的吴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嫂笑道,“还不是先生,一早离开后就嘱咐我,要我今天早点备菜,说是夫人回来时就能吃上,没想到您还是那么早就回来了。” 鞠可曼面容一僵,禁不住心潮澎湃,嗓音不禁哽咽,“他……他真这么说?” “先生还是挺关心夫人的,还说要我给您做一条鱼,要糖醋的,说夫人比较喜欢酸甜口味。”吴嫂接着说道,“对了,以前怎么没听先生说过?” “呃……”鞠可曼一时心暖,“可能是给忘记了吧。” “忘记?”吴嫂摇头,“我看不会。先生向来对夫人的一切都比较在意的。” “吴嫂来这里多久了?”鞠可曼随口问道。 吴嫂笑道,“小一年了。” 鞠可曼禁不住感慨,“那你是知道……其实我不是夫人?” 吴嫂敛住笑意,“这……先生说您是夫人,我们就得承认。先生要是不了解,我们更没有资格去说三道四。” 鞠可曼翘起嘴角,“您倒真是尽职。” 吴嫂摇头,“不管是不是,但是我看得出来,自从您出现在了霍宅后,先生的性格就大变了,以前在家里从来没笑过,后来竟然自己就呆地在笑,还有一次,是望着您的背影,他也在笑,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他会自己无缘无故地笑?”鞠可曼惊讶万分。 吴嫂点了点头,“可不是,现在连吃饭的规矩都改了,昨天晚上回来后,就告诉我,说以后将吃饭的规矩那一条给撤掉。” 鞠可曼听后,不由得再笑,“他可真是雷厉风行!” 吴嫂叹了口气,“能改变就好啊,要不然看着先生,我的心也跟着紧啊。” “对了,咏祎小姐是不是经常来?”鞠可曼问道。 “咏祎小姐啊……”吴嫂欲言又止,看了看鞠可曼,仿佛在犹豫,“其实,咏祎小姐并不是先生的亲妹妹,只是被先生的外祖母收养的孙女,不过两人关系挺好的,自从夫人您离开后,咏祎小姐经常来这里照顾小少爷,买吃的,买穿的,样样俱全,在您没来之前,霍宝宝也倒是认她。” 鞠可曼努嘴笑了笑,“也难怪她会这么恨我了。” 又是抢走了霍宝宝,现在又占用了一个名分。 吴嫂看了一眼时间,赶忙加快脚程,“呀,都这时候了,您饿了吧?先歇会儿,我马上就准备午餐。” 鞠可曼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不禁说道,“吴嫂,不急的……”可人影却已进入了霍宅内。 她再次笑了笑,脑海中闪现过刚刚吴嫂的话语。 看来,他不是没有感觉,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他的感情。 可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呢? …… 白天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可到了晚上,温度一下子骤降,令人不禁生寒。 卧室内一片宁静,屋内的窗帘紧紧地拉上,遮挡住快要洒入进来的月光,周围一片黯淡,却令人滋生睡意。 鞠可曼睁开惺忪的睡眸,瞧了一眼时间,竟已是夜里一点半了。 自她用过了午餐后,就一直在睡觉,中途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可……霍昀斯还没有回来吗? 刚是要起身,这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车声,她赶忙走向了窗前,用手指挑起了一端窗帘,向下看去。 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院子中央,从副驾驶座上走下了一名女人,毋庸置疑,正是霍咏祎,她饶身到了正门前,等待着走出来的霍昀斯。 一等霍昀斯将车门锁上,还没有转过身,霍咏祎就从后面搂住了他,将脸颊贴向他的脊背。 霍昀斯没有推拒,两人就这样僵立着,好似说了点什么,之后相携着进了门。 看到这一幕的鞠可曼心头一痛,像是被欺骗了一般,大失所望。 想到白天吴嫂的话语后,竟是不觉冷笑。 听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鞠可曼快步走向了床铺,她的心头好似擂鼓,‘咚咚咚’地跳跃不停。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两人低声交谈了两句什么,之后门被推开。 鞠可曼紧闭着双眸,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影在靠近,最后定在了她的床铺前,她以为霍昀斯会坐下,或许会像是前几天一样,床铺会随着他的重量而下陷。 然而,什么都没有。 隔了一会儿后,脚步声渐行渐远,随着门轻轻地掩上,脚步声向楼下行去。 鞠可曼蓦地睁开了双眸,在黑暗中,晶亮的瞳孔显得愈加明显,她怨,她更是不解。 明明他想要对她好,可为什么在表面上却总是要伤害她? 鞠可曼咬着唇,不禁潸然泪下。 …… 早上一起来,鞠可曼就觉自己双眸红肿,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忍不住撅嘴怨道,“这要怎么见人啊?” “夫人?”吴嫂在餐厅内叫道,“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噢——”鞠可曼赶忙用热毛巾敷了敷,快步走了过去,“就我一个人吗?先生呢?” “先生一早儿就和咏祎小姐去了医院。”吴嫂说道,“今天少爷好像要出院了。” 鞠可曼刚要握紧筷子的手不由得一松,筷子落地,“他们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吴嫂听后,懊恼道,“可能……可能是先生怕夫人累着,所以……所以就没说吧。” 鞠可曼禁不住讥讽道,“我看他们就是不想我去打扰,一家三口倒是正好了。” “夫人可别这么说,咏祎小姐再怎样,也只是少爷的姑姑,这于情于理,也不能成为一家子啊。”吴嫂解释道,“夫人还是别想这么多了,估计着一会儿少爷就回来了。” 鞠可曼默不作声,看了眼面前的煎蛋,也没有了任何的食欲,她站起身,“我出去趟。” “您去哪儿啊?”吴嫂在后面叫道。 “先生回来后,就说我晚点会回来。”鞠可曼换上鞋子,拿好自己的包,走出。 出了门,她打了辆车直奔向贺翼雯的住宅处。 敲了好几声,一直没有人应答,无奈下她打通了手机,“喂?” “骞?”电话那端传来了贺翼雯的声音。 鞠可曼眉头蹙了下,对于这个称呼,显然她已经觉得陌生了,可还是应了声,“嗯,是我。” 贺翼骞轻笑了两下,“我在外面拍外景,你那天走时,我看到你留下的字条了,去争取吧。”她叹了口气,“明天是最后一天,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鞠可曼不由得笑道,“姐?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傻丫头,怎么不可以?我就是你姐姐啊?”贺翼雯声音中现出一抹无奈,“如果不开心,咱们就回家。” 鞠可曼眼圈渐渐红润,这才是她期盼已久的亲人感觉,“可童……他有消息了吗?” “嗯。”贺翼雯应道,“他说他在日本等我。” “那就好……”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顿时鞠可曼松了口气。 “明天,明天……给我答复,好吗?”贺翼雯再次扬声,“虽然我希望你得到幸福,但是我自私地还是盼望着你得不得他的爱,这样我们姐妹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鞠可曼听后,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如果下辈子我还能有机会,我誓一定做个男人,然后娶你!” “说什么呢,傻丫头!”贺翼雯竟是不由得失笑。 两人抱着电话聊了一会儿后就挂断了。 顿时一种空虚地感觉席卷了全身,鞠可曼漫无目的走在市区的街面上,周围行色匆匆地人流来回穿梭着,这个世界都好似加快着步伐,只剩下她一人还在进行着慢动作,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小姐,小姐?” 鞠可曼慢半拍地扭过身,循声望去,“你,在叫我?” 一名看似二十出头的女孩儿笑道,“打扰了,今天我们的情趣商品店新开业,麻烦您也去光顾下,多谢。” “情趣商品店?”鞠可曼扬声,无数个熟悉的画面闪过,心头一阵狂热。 “嗯,”女孩儿用手指了下,“就在那边的街角。” 鞠可曼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随着人潮涌动,她越感到激动不已。 “快来看啊,这是我们这期的新货,绝对结实,不会漏,保质保量!”一个女人大声叫道。 鞠可曼从人缝中看去,眼眶不禁湿润了,那是何等的熟悉啊,就连玻璃窗上都是贴着三人的卡通头像,曾经,不,就在一年多前,她还在他们的行列当中,她还与他们一同奋斗努力,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啊! “哎,那边的小姐,要不要看下?”女人走近,“看你样子,似乎特别喜欢啊?对了,跟你讲哦,我们这里的货也只卖给有缘人。” “有缘人?”鞠可曼扬声。 “看到橱窗上的头像了吗?中间的那个就是我们的老板娘,也是我们的主心骨,呵呵,今天一天开业,我们打算就以她的名义,做点善事。希望在天之灵,也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女人嗓音哽咽。 鞠可曼忍不住掉下了泪水,“那好,我要一盒,是不是十二个?有没有颜色选择?哦,对了,要不不合适的话,你们可以给换吗?不行不行,这样好了,找一个人去给我试一下吧?” 女人不由得呆住了,眼眶渐渐湿润,“你……” 鞠可曼哑笑着,“我这样一说,会不会把客人都吓跑了?” 女人不禁摇头,“皮克,皮克?”大喊道。 屋内的男人快奔了出来,“阿红,你干嘛啊?大呼小叫的,没看见客人这么多?” 阿红扯着他的手,好似不敢置信地对鞠可曼再次说道,“麻烦你再说一遍?” 皮克一头雾水,看看面前的鞠可曼,又望了望阿红,“搞什么?” 鞠可曼深吸了口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波澜,“我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缺……” “要,我要她!”阿红不等皮克拒绝,一口应道,“我就要她。” 皮克忍不住皱眉,“阿红,不是说好了,这里只能是我们三人的吗?” “不,她不一样,我有感觉,凭着我女人的六感,她就是不一样!”阿红激动地叫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 “如果能顺利地度过明天,那我后天就来工作。”鞠可曼说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阿红再次问道。 “鞠……”鞠可曼又是笑道,“贺翼骞。” “贺翼骞?”阿红不断地重复着,“好,那我们等你。” “阿红,你疯了,忘记我们说过的话了吗?还有可曼,你难道都忘记我们的承诺了吗?” 阿红推着皮克,走入了屋内,“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不要说了,工作,赶紧招待客人去。” 鞠可曼再次望着两人背影,不禁怔。 …… 霍宅一楼的书房内,窗帘紧紧地拉上,不让一缕光线进入,漆黑无比的屋内隐约可见周围的摆设。 霍昀斯坐在宽大的工作椅上,面容严肃,终于一侧的电话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霍先生。”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怎么样?”霍昀斯毫无表情地问道。 “今天早上贺小姐去了贺翼雯的新房,然后就一个人转街,到了一家情趣商品店,好像打算要在那里工作,而那个店主似乎也对她很热情,两人还聊了半天。” 霍昀斯沉了几秒,“另外的一件事情,查得如何?” “一年多前,和害死霍夫人的凶手接触过的人当中,不仅仅有医生,还有两个人。其中一名是男人,另外一名是个女人。这三人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我特意派人去孤儿院打听,这才得知他们以前关系还不错。而那个疯子也很喜欢那个女人。于是我就特意调查了一番。” “那女人是谁?”霍昀斯隐约感觉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这女人而起。 “是……”男人咳嗽了下。 霍昀斯眉头紧拢。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昀斯?” 霍昀斯站起身,将电话挂断,走向了门外,打开门的一刹那,阳光照耀在他的面颊上,顿时好似开了一朵花,随着嘴角勾起的笑容,令人不禁耀眼。 “干嘛那么开心,有好事吗?”霍咏祎将头探向屋内,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霍昀斯将房门带上,“好事就是宝宝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团聚了。” 霍咏祎听到‘我们’二字,竟是心花怒放,“昀斯?你承认了?” 霍昀斯没有应声,“赶紧先过来吃饭。” “……好。”霍咏祎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越灿烂,“我这就过去。” …… 鞠可曼站在门外,按了几次门铃,终于有人出来了。 “夫人?”吴嫂快步走了出来,刚要打开大门,却听后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喊声。 霍咏祎站在了门口处,目光炯炯地瞪向门外的鞠可曼,“你还回来干什么?吴嫂,将她赶出去!” 鞠可曼皱起了眉头,“霍昀斯都没有话,你有什么资格?” 霍咏祎不禁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连姓氏都贴不上边,你凭什么要挟我?”她转过身,揽住刚刚要冲过来的霍宝宝,一把抱起他,“宝宝,你看清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妈咪,她不过是个外人,一个野女人而已。” 霍宝宝撅起了小嘴儿,通过栅栏看向门外显得有些狼狈的鞠可曼,“猫咪——”飞舞着两爪。 “我要见霍昀斯!”鞠可曼扬声,心头顿时气愤不已。 “还有必要吗?”霍昀斯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靠近,随之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吴嫂,从今天起,这里不欢迎外姓氏的人!” 鞠可曼不断地摇头,不敢置信霍昀斯竟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外人,我是宝宝的妈妈,我是你的妻子——” “吴嫂,将这个疯子给赶出去!”霍咏祎抱着霍宝宝走入了屋内。 霍昀斯蹙了下眉头,示意吴嫂作出此举,然而眼神却故意避开鞠可曼复杂的眼神。 只听屋内‘哇’地一声,“猫咪——” 感情的归属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六章 回家!  鞠可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哪里是爱她的霍昀斯啊?这分明是一个负心人,就好似他与她一次失败的婚姻,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告诉她,结束了! 她不断地摇着头,脚步一点点地倒退着,直到脚底心抵到了一粒石子,险些身子就栽了过去,幸好她及时回了神。 不,这次绝不能放弃了,还有半天的时间,无论如何她也要搞清楚。 他不可能没有感觉的,都已经这么明显了,明明感觉已经胜利在望。 鞠可曼含着泪珠,任由牙齿已经将唇咬出了丝丝血渍。 如果上天注定他与她是无缘的,那何苦还要让她再重新活过一次? …… “吴嫂,给小少爷准备点核桃粥!”霍咏祎吩咐道。 吴嫂扭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正坐在沙上看电视的霍咏祎,不禁点头,“是。”走了两步,又是停下,透过落地玻璃窗,试图向外望去。 “吴嫂?”话语中隐含着一抹警告。 “好……好,这就去。”吴嫂赶忙走向了厨房,不敢有一丝差池。真是吓坏了,比起霍夫人,眼前的霍咏祎更显严厉。 “昀斯?”霍咏祎看向刚从楼上走下的霍昀斯,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宝宝睡了吗?” “嗯。”霍昀斯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钟表。 霍咏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笑意更浓,“趁着宝宝睡觉,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电影?”霍昀斯蹙起了眉头。 她撅嘴道,“五年前你就答应过我去看电影,结果一次也没有兑现。” 霍昀斯不禁恍然,他勾起了惑人的嘴角,看向腻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漆黑的双眸微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咏祎,你要的只有这些吗?” 霍咏祎抿唇,“这些哪里够啊,我还想和你白头到老。” 霍昀斯收敛笑意,面无表情。 “昀斯?昀斯?”霍咏祎接连叫了两声。 霍昀斯随着声音俯视向霍咏祎,几不可察地侧开了身子,旋身落座向单人沙,右手手肘支起,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搓捻,好似在掂量着某事。 霍咏祎望着如此一面的他,竟是再次楞神,突然间脑海中闪现过一次遇见他时的场景。 【“咏祎,你可要乖哦。”收养她的霍老太太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顶,看着她柔顺的丝,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可别像你昀斯哥哥,一天到晚不着家,大了,要好好对外婆。” “嗯。”小小的她,刚刚从孤儿院走出,她分外地珍惜这份迟来的感情。 她以为人生就可以这么顺利地走下去,然后慢慢地陪着外婆长大,像是外婆所说,大了后嫁给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家庭生活,她认为这就是幸福,她也应当学会知足。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当她一次遇见了只闻未见过其面的霍昀斯时,那一刹那,好似尘封了多年的死湖再次打开了通道,一下子奔腾不已。 她知道,霍昀斯是那样的帅气,她知道,他太过优秀,她更是明白,他的心根本从未安定过。 每次,只要他在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离不开他的背影,就连他喝水的动作,她都会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目光去追随他,习惯了有他的呼吸陪伴,更是习惯了他看待事物的淡淡情绪。 外婆对他说,“你要对她好,她是你的妹妹,你的亲人!” 从那一刻开始,霍咏祎才真正的感觉到,他一次注视着她……】 “昀斯,是不是工作事情太忙,抽不开身?”霍咏祎关心地问道,“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改天再去。” 霍昀斯站起身,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叫司机来。” “你?”霍咏祎惊讶不已。 他点头,“今天听你的。”眼神避开她的狂热视线,好似随意地打量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昀斯……”霍咏祎心头越地暖热,此时此刻,她更加不可挽回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自拔,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可能都会如此! “吴嫂,照顾好小少爷。”霍昀斯嘱咐道,“有事情给我们打手机。” “是。”吴嫂连忙点头。 霍昀斯瞥了一眼刚从楼上走下的霍咏祎,她穿上一袭运动衣,看上去随意而青春,霍昀斯漆黑的双眸微微眯起,定住了片刻。 “怎么了?”霍咏祎问道。 霍昀斯勾起嘴角,掩饰住内心,“很好看!” 霍咏祎上下打量了一番,“真的吗?”她笑了笑,“我只是看到正好柜子里有一套运动衣,我就随意穿上了。” 霍昀斯默不作声,单手揽住她的肩,走出了门。 霍昀斯坐在后车座的左端,当车子行驶向门外时,他低着的头稍稍抬起了一些,没有人影了,没有人影了……他蹙紧的眉头舒展开,竟是不由得踏实了下来。 “我好像看到你在笑?”霍咏祎问道,“有喜事吗?” “看电影难道还不开心?正好给我一个正当理由旷工一天。”霍昀斯勾起嘴角,再次将头望向车外…… …… 鞠可曼蹲在门口处的一棵大树后,真是可恶,可恶透顶,刚刚似乎有看到车子离开,她刚要去追,却没想到车子转了弯。 人再怎么跑,也跑不过车子啊! 鞠可曼顿时有些泄气,她望着手机,翻看着电话薄,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打给谁去诉说这些。 只能是漫长的等待,她相信,他们会回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终于不远处传来了车子的声音,她快步跟去,却没想还是擦身而过。 夜色太黑,而周围太暗,以至于根本没有现她。 她就像是一个电线杆,一个垃圾桶的存在,毫不引人注意。 车子进了院,门慢慢地落了锁。 她透过栅栏,隐约看到两抹人影相携着走进了屋内,那么般配而令人妒忌! 脸上那开心的笑容更加令鞠可曼觉得讽刺。 “昀斯,下次我们还去看,好不好?”霍咏祎扯住霍昀斯的右手,半撒娇道。 霍昀斯回视了一眼她,轻点头。 霍咏祎激动地展开了笑靥,“哎?门好像锁了。” “我来。”霍昀斯将手掌对准了电子感应区,只听‘叮——’一声。 “昀斯?”刚要进门,霍咏祎再次拉住了霍昀斯,“能不能将我的指纹也放进去?” 霍昀斯似有迟疑,但即刻又是笑道,“好。” 那一刹那,鞠可曼眼角的泪水竟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啪嗒啪嗒,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脖颈,她不想去承认眼前的这些,然而,如果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去相信,那么还能信谁? 这是二次的婚姻了,难道真的要结束了吗? 她惶恐而茫然地走在路面上,她还能去等什么,无非是被一次次地践踏着自尊,距离那道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她的心也好似在流着血一般地生疼。 “小姐?”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不等鞠可曼反应,紧接着一个湿湿的手帕盖在了鼻端,然后眼前一黑,却是浑然不知了。 …… “怎么处理她?” “还能怎么处理?人家拿钱,咱们办事,天经地义。” “拜托,你动动脑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是一条人命呢,谁担负啊?” 男人一听,似是犹豫了,“那你说怎么办?” “呃……你凑耳朵来。” “……” 鞠可曼慢慢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 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黑暗潮湿,周围的墙壁早已被熏得黑糊糊一片,屋内的摆设更是简陋,只有一个破旧地桌子,底下还垫着一张黄的破报纸,鼻尖处满是一股怪味,说不出的怪味,混合烟味,令人作恶。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拿了钱后,就将她……” “嗯。”对面的男人点头。 两人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相视了一眼,扭头看去,“醒来了?” 鞠可曼也不再伪装,她试图想要坐起身,却觉全身无力,赶忙向后退了退,“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办事了!”其中一个男人猥琐地说道。 鞠可曼脸上现出惊恐,“什么事?” “你说呢?小姑娘?”男人淫笑道。 当男人的手快要碰及到鞠可曼的脸颊时,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厉声道,“别闹了!” “干嘛不多玩玩啊,反正人家给钱时也说了,她不过是双‘破鞋’!” “你还是积点口德吧。”男人摇头,“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到时真出了事,她会替咱们背吗?人家有后台,咱们呢?” 猥琐的男人一听,登时收回了手,从新坐回了破旧的椅子上,“那咱们现在准备干吗?” 一侧的男人看了看鞠可曼,犹豫了下,“走!” “走?”男人扬声,“去哪里?” 男人冷瞥一眼他,“要你走,废那么多话干嘛?”一拉一扯中,两人的背影离开了这间暗沉的屋子。 鞠可曼紧张的心慢慢得到了一丝缓和,她长舒了口气,再次打量四周。 现在要怎么办? 伸手摸了下衣服兜,却觉手机早已不在身边,或许是被掳来时不小心滑落了出去,也或许是被他们没收走了。 鞠可曼不禁佩服自己,竟然现在还能想出这么多的可能! 她苦笑了两下,努力地站起身,觉门外的两人早已走远。 莫非他们是有意要放她走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将她抓来? 鞠可曼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上下检视了一番身体,觉除了无力外,并无一丝异样,心中更是踏实了几分。 这个夜晚有些阴沉,快要消逝的月牙被密密的云层所遮掩,路面漆黑一片,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好似在衬托着这夜的不同寻常。 鞠可曼奋力地走出了这条小路,所有的畏惧都被抛掷于脑后,害怕,于她来说,已经太过奢侈,如果想要活下来,她必须要前行,纵然她现在感觉胃好疼,纵然她已经累得浑身无力,好似快要虚脱…… 终于,她看到了大路。 鞠可曼欣喜若狂,她已经难以言喻这种感觉,是重获新生,仿佛迷茫的人生看到了光明一般。 随着一道光亮打出,她转身看去,却是一辆行过的出租车,她快步走到了马路中央,伸手招道,“停下,停下——” 车子就在距离她仅剩不到一米之地停了下来。 司机将头探出车窗,“小姐啊,你这样很妨碍交通啊!” 鞠可曼不管不顾地走了过去,“麻烦你将我捎到市区,可以吗?” 司机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不由得蹙眉,“不会做霸王车吧?” “不会,不会。”鞠可曼连忙点头,“我姐姐有钱,她一定会给你的。” 司机先生再次思量,“好,那你上车吧!” 鞠可曼禁不住松了口气,笑道,“谢谢您,非常感谢您。” 司机似乎感觉出鞠可曼的真诚与感激,眼底的势利竟是消逝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疑惑。 一路上,两人不断地攀谈,此时司机越地同情起鞠可曼的遭遇。 “你竟然都不认识那两人?”司机问道。 鞠可曼摇头,“如果我认识的话,什么都好说了。” “唉,那可就有点难办了。”司机慢慢地停下了车子,“小姐,看下是这里吗?” 鞠可曼看向车窗外,喜悦呈现在脸上,“嗯,我上去后就下来,你在这里等我。” “得了,小姐,看你也不像是说谎的人,今天的都遇见了这么多倒霉的事,好歹也得幸运一回!”司机先生安慰道,“赶紧回家吧,相信你家人也在担心呢。” 鞠可曼竟是眼眶红润,“谢谢,谢谢您……” ‘轰隆隆’的雷声紧跟随而来,鞠可曼刚要提脚上电梯,没想看门的老爷爷对她喊道,“是二十二层的贺小姐家吗?” 鞠可曼顿住脚步,不禁笑着点头,“是。” “你姐姐今天已经搬走了,将房子委托给了我们。”老爷爷咳了下,说道。 鞠可曼怔住,“搬……搬走了?”她蹙紧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下午。” “怎么可能?”鞠可曼有些慌乱地说道,“我姐说明天才回日本呢。” “你要是疑惑,就给她打个电话,亲自问清楚。”老爷爷走近门房,“我这里有座机,要不要打一个?” 鞠可曼点了点头,连忙走了过去,拨通了电话,然而,“sorry,youdi1edthenumbeninpourenoff……” 怎么会这么巧? 鞠可曼已经乱了,如果贺翼雯也不在,那她还能投靠谁? “谢谢您。”鞠可曼挂断了电话。 “唉,不用谢。”大爷将电话从新摆好,瞥了一眼鞠可曼,再次坐到了小屋内的椅子上,看起报纸。 鞠可曼走出了公寓,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雨水好似那连珠豆子,打在人的身子上,有些生疼。 怎么会这样?还有谁?还有谁能帮助她? 罗子昂? 她马上又是摇了摇头,手机一丢,她根本不记得罗子昂的手机号,更是不清楚他住的地方。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片刻,她却已成为了落汤鸡,在脑后束起的马尾乖乖地服帖在了脖颈后,就连鞋子踩上去都有‘噗嗤,噗嗤’一般的水声。 她该去找谁? 不知不觉中,鞠可曼走到了一座豪华住宅处,一抬头望去,眼前赫然地写着‘霍’字。 她不由得冷笑了几分,原来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唯一剩下的仅有他! 可怜而卑微! 此时已经快要深夜,二楼的一隅灯光还在亮着,她的心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可以希翼地以为那盏明灯是为她而存吗? 很显然,那不过是个安慰人的谎言! 当那窗子前站定了两个人影,所有的谎言都被打破,他们看起来在谈论着什么,动作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 鞠可曼不禁笑了,笑得那么凄楚,终究她再次失败了! 可她承认,纵然他如此对她,可莫名地,‘霍’这个姓氏,于她来说,还是最令她踏实的,只要站在这里,只要能感觉到‘家’的存在,就算是被雨水淋透了全身,就算是全身冷到了快要打颤,就算是此时此刻她已经真的坚持不住,快要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可她的心还是落了下来…… 二楼卧室的灯灭了,漆黑一下子笼罩了过来。 鞠可曼半躺在门口处,双眸无力地一睁一闭,眼皮越沉重。 隐约间,她听到了霍宝宝的哭声,她刚想要站起身,却重重地栽向了地面,周围恢复了安静,除了‘啪啪’地雨水声,再无其他。 原来是幻觉,她不禁自嘲地笑了。 鞠可曼望望四周,想到二天早上他们会出来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她赶忙又半扶着门走向深处。 可还没有等她迈步,突然头顶上方的雨水击打感消失了,她疑惑地转过头,双眸瞪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昀斯阴沉着一张面孔,他紧蹙着眉头,穿着一袭家居服,头显得有些凌乱,却不乏张扬。 看他没有吱声,鞠可曼再次笑道,“可能又是幻觉……”她眼底现出失望,转过头,刚要继续向前爬行,可手臂却蓦地传来了一股力道。 “跟我走!”霍昀斯冷声道。 鞠可曼身子一僵,此时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手上的热度,那是真实的,并非像是刚刚自己所想,她不禁笑了,笑得有些荒唐 “走?”她提声,“去哪里?”有些恍惚地望了望身后的宅子,“那里已经有了女主人。” 霍昀斯俯视着她,看她的身子有些微晃,赶忙上前一步,揽住。 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越清晰地飘入了鞠可曼的鼻端,刺激着鞠可曼的感官,她抵抗着,“不要再对我说这句话了,你以为我还会傻得作出同样的事情?” “你已经做过了!”霍昀斯不禁翘起了嘴角。 鞠可曼冷笑,“是,我就不应当再回来找你。” “我说的是婚姻。”霍昀斯漆黑的双眸蓦地变得深邃不已。 鞠可曼一怔,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你……” “跟我回去。”霍昀斯不等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语气稍有柔和。 鞠可曼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走了两步,却马上又甩开了手,“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又开始欺骗一个小女孩儿而已,你刚玩腻了楼上的她,所以又在开始寻觅新的猎物了?”嘴唇一开一合,咸涩的液体随之流入,她已经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眼泪,她不断地摇头,“如果不爱我,如果你根本不信任我,就请不要牵住我的手,至少让我对你还有一丝……期待。” 霍昀斯俯视着她,半天没有吱声,深邃的眼神此时好似两潭深泉,令人看不出情绪。 “我不会很可怜,我更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孤苦无依,我还有我的姐姐,我还能有新的生活。”鞠可曼不禁含泪地笑道,“我才二十一岁,不是吗?”她转身走向了雨中。 “可是,我只有你!”霍昀斯手中的伞早已飘落到了地面上,“所以……所以你忍心离开?忍心再次抛弃我和霍宝宝了吗?鞠、可、曼,是不是这样?”那三个字顿住令鞠可曼顿住脚。 “你?”鞠可曼回转过身,呆住了。 霍昀斯手中的伞早已丢到了地上,他大跨一步走向了鞠可曼,“可曼,跟我回去!” “我不是鞠可曼,我是贺翼骞!”鞠可曼强辩道,试图将音量扬高,试图压盖住周围‘哗啦啦’的雨水声。 霍昀斯双手攥成了拳头,浑身已和鞠可曼一样,湿透了一片,他一把将面前的鞠可曼圈入了怀中,“不要离开我,不要——” “放开我!”鞠可曼挣扎着,“放开啊。” “不放!” “我不是鞠可曼,我是贺翼骞,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回日本,回我姐姐身边……唔!”不等鞠可曼说完,顿时一股压力袭来。 好似干枯的深井遇到了汪洋大海,那么饥渴而充满了漏*点。 霍昀斯不断地撕咬着鞠可曼的双唇,不让她有一丝的喘息,直到看到她的小脸涨红,鼻息间的呼吸早已微弱,这才停止了凌虐。 “跟我回家!”霍昀斯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沙哑。 “不……”,鞠可曼全身无力,顿时倾倒在他的怀中,霍昀斯将她柔弱的身子抱起,走向了霍宅内。 “吴嫂!”一进了客厅,霍昀斯高喊道,“吴嫂?” 吴嫂赶忙从一楼的卧室内走出,一面走着一面穿着外套,“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 “快点,给医生打电话!”霍昀斯沉声吩咐道,“还有,马上熬碗姜汤来。” “好……好!”吴嫂慌张地走向了客厅。 “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霍咏祎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楼梯口,双手环胸,不禁俯视向屋内的两人。 霍昀斯没有扭头,只是抱着鞠可曼与她擦身而过,向楼上的卧室行去。 “霍昀斯,你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霍咏祎追在后边,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必要!”霍昀斯冷声,将怀中的女人放入床铺中,“你躺着,我去给你拿套干净的衣裳。” “你……你竟然将她放到你的卧室中?”霍咏祎扬声,“我想进来,你都不允许,而她一个外人,一双‘破鞋’,就能进来?” “不要让我再警告你一次!”霍昀斯冷声喊道,“出去!” “滚出去!”霍昀斯好似快要忍无可忍,面孔更加阴沉。 “我说不要!”霍咏祎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到了地面上,“你以前从来不对我大吼大叫,凭什么总是因为她而让你情绪失控?昀斯,我才是你的亲人,不是吗?她不过是个外人。咱们这样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霍昀斯看向她要伸过来的手,径自甩开,“最后一遍,滚出去!” 霍咏祎耷拉下脑袋,眼泪更是止不住,“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会接受,即使……即使她的身体已经被好几个男人玩弄了?” 霍昀斯冷瞥了一眼她,“霍咏祎,你总算说出了实情!”他不禁讽笑,“你以为你可以得逞吗?有我在,她怎么会有事情?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你选择的那两个人竟然提前逃跑了。否则,今晚如此狼狈的人就不是可曼,而是你……霍咏祎!”漆黑的双眸猛然现出一抹嗜血。 霍咏祎不由得退了两步,脸上布满了惊恐,“你说……你说……” 霍昀斯转身走向了床头柜,从上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上面记载了你十年前和害死可曼的男人的交往记录,还有婚礼当天你的行踪,甚至还有今夜你交代两个人的肮脏可耻之事,凭着这几天,我可以控告你,霍咏祎,蓄意谋杀!” 感情的归属灌江中文网为您提供绅士的恶魔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七章 相认  霍咏祎不禁摇头,脸上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我是你的妹妹啊,昀斯,我是你妹妹……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这样做吗?”她极力地嘶喊着。[] 霍昀斯冷声,“如果不是顾及外婆,或许我早就不给你一分情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生监禁,我想这个也应当够你受的了。” “不,霍昀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霍咏祎哭泣着,“我……我是因为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根本不是鞠可曼,醒醒吧,鞠可曼已经死了,而她只是个野女人……值得吗?值得吗?”她蹲下身不停地痛苦道,“我一直在为你努力,为成为你的妻子而努力地学习,奋斗,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瞧见过?” 霍昀斯退了一步,看到跪倒在地的霍咏祎,面无表情。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以前还总是对我笑?”霍咏祎抬起泪眼,“为什么你要对我有承诺,给我希望?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结果呢?却跟着其他女人结婚!”她冷笑,“以结婚的名义来向我宣布,说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哈,真是可笑,我竟然傻傻地相信了你……霍昀斯,你才是刽子手!” 霍昀斯不禁咽了咽,喉结在脖颈上滚动了两下,“那时的我和你都很迷惘,我们的结合不过是个错误的开始。所以,在我离开时,我们就已经断了,不是吗?” “断?”霍咏祎禁不住讽笑,“难道一句话就可以抵偿这些年的感情?霍昀斯,你太过分了,你根本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爱你的女人,你只是私心地过自己生活,想怎样便怎样!” 霍昀斯勾起嘴角,“我从来没否认,我的确有私心。但这些是你们甘愿的。在与你结合之前,我早就警告过你,不一定会爱上你!” 霍咏祎满含着泪水控制不住地笑了,“那鞠可曼呢?” 霍昀斯瞥头看了一眼楼上,笑容敛住,“她是我人生的意外。” “意外?”霍咏祎冷笑,“解释得可真是好!两个字‘意外’给了那女人光明正大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停了片刻,又问道,“楼上的女人呢?你不要告诉我说,她也是个意外!她来台湾不过才短短数月,你竟然在不认识她一个月就让她住进霍宅,这些反常的举动,你又怎样去解释?” 霍昀斯闻言,竟是不由得翘起嘴角,“我不会去解释的。” “……”霍咏祎眉宇微蹙。 “因为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解释给你听!”霍昀斯冷瞥了一眼霍咏祎,“不管是她,还是鞠可曼,总而言之,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影响她们了。” “先生,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吴嫂从门外跑了过来,“外面来了一辆警车,说……说是……” “让他们进来!”霍昀斯双眸微眯,眼底透着一抹精光,仿佛早已料到这般的景象。 吴嫂怔楞了下,“好……好。” “昀斯,算上今天,我整整爱了你十二年又三个月零五天,每一分每一秒,我的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你,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受控制地去想,你在干什么?吃饭?还是打电话?要么是工作?”霍咏祎泪流满面,“爱你,成为了生活的全部。” 霍昀斯的眼眶禁不住红润,“如果你我的相识不是在外婆那里,或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哈哈……”霍咏祎凄然地笑了,“如果不是外婆,恐怕这一世你永远也不可能正视我一眼。像我一样,爱得如此卑微,真是令人可悲!” 霍昀斯看着地面上的她,默不作声。 “霍先生?”进来的警察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背转过身,“带她走吧。” “霍咏祎小姐,现在我们以‘蓄意谋杀’罪名将你拘捕,请跟我们走一趟。” 霍咏祎被架起,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不绝,“霍昀斯,你记住我的话,你不会得到幸福的,你根本不会得到幸福,你才是刽子手,你欺骗了我,欺骗了所有爱你的女人,你的心永远得不得安宁——” 直到门自动地关上,哭泣声被掩在了门外。 “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惊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道,“咏祎小姐她……” “以后不会再有这个人!”霍昀斯冷声道,眼底的伤心稍纵即逝,再次被冷漠所遮掩,“去干你的事吧。”走了两步又是停下,“叫医生了吗?” “……是,已经……已经打了电话。”吴嫂依旧感觉像是在梦中,无法抽回神。 霍昀斯点了下头,走上了楼,湿漉漉的衣裤上隐约还向地面上滴洒着水珠。 “先生不换件衣服吗?”吴嫂关心地问道。 霍昀斯没有停下脚步,“楼上去换。” 吴嫂再次露出诧异之色,可夫人不是在卧室吗?难道……难道…… ……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让她好好休息下就可以了。”医生一面收拾着医药箱,一面说道,“还有,等她醒来后给她吃点补品,我感觉她气血有点虚。” 霍昀斯半坐在床铺上,修长的手指抚摸向鞠可曼煞白的脸颊,“好。” “昀斯,这次……是真的吗?”医生用手扶了下眼镜,不禁严肃地问道。 霍昀斯低垂的眼皮抬起,漆黑双眸中透着一抹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我有对她假过吗?” “我不是说假,”医生有些无奈地摇头,“你也该明白的,你身边的女人总是换来换去,就连跟你结婚的鞠可曼,最后都……”似是注意到霍昀斯警告的眼神,他赶忙闭口。 “可曼根本没有离开过。”霍昀斯缕了缕鞠可曼脸颊上的丝。 医生微怔,“她不是已经……”不由得笑了笑,“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啊。”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都夜里一点多了?” 霍昀斯再次抬头,“明天帮我去找下律师,我就不亲自过去了。”他看了一眼怀中的鞠可曼,好似说明了原因,“我不想让霍咏祎的事情影响到我和她。” 医生听后竟是叹了口气,“昀斯,她毕竟也是你妹妹,没有必要这么绝吧。” 霍昀斯勾起唇角,“可她差点要了可曼的命!”邪魅的眼神充满嗜血的光芒。 医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再有下话。 坦白说,你和霍昀斯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对待感情,也总是漠不关心,任其自然,他曾经以为,霍昀斯该是和霍咏祎的,毕竟两人这么多年在一起生活,而且霍咏祎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身边这么长久的女人。 没想到……曾经的一切不过是个虚像,原来时间不能代表一个女人的地位。 他不认为自己是霍昀斯的朋友,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就像是天气一样,阴晴难料。 医生点了下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霍昀斯叫住他,“你喜欢咏祎,对不对?” 这些年,他默默地付出,霍昀斯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医生不禁苦笑了下,“那又如何,她对你用情至深,我根本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愿意将这机会让给你,只要你请的律师能将这场官司打赢,那么我成全你们俩人,并撤除对她的所有控告!”霍昀斯不禁说道。 医生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霍昀斯,摇头淡笑了下,“我不会傻得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去牺牲我的全部。” 霍昀斯眼底现出一抹惊讶,却不再吱声。 门关上了,屋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霍昀斯长舒了口气,目光俯视向怀中的女人,双手探向她的额头,“如果是你……我想我会愿意吧,即使倾家荡产,我也会努力打赢这场官司……”不禁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 “猫咪——” “猫咪——” 隐约间,鞠可曼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充满童稚的嗓音令她揪心。 “把拔,猫咪?” “嘘!” 鞠可曼已经确定是两个人影在面前晃动,那是宝宝,霍宝宝的声音,她惊喜而担忧。鞠可曼努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猫咪——” “可曼?”一道男声从头顶上传来,“可曼?” 鞠可曼循声望去,只见霍昀斯一脸憔悴地与她对视,下巴处已长出了胡茬,眼窝更显凹陷。 他没有休息吗? 鞠可曼不由得蹙了下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他正穿着家居服,心中不禁稍有踏实和熟悉感。 “猫咪,”霍宝宝伸着小腿,试图要爬上床,窝进鞠可曼的怀中,“猫咪抱。” 不等霍宝宝碰到鞠可曼的手,他弱小的身子就这样像是老鼠一般地被提起,“哇,猫咪——”四肢在空中乱飞舞着。 “不要叫了!吴嫂?”霍昀斯眉头攒起,“吴嫂,将少爷带出去。” “哎,来了。”吴嫂推门走入,“少爷,走,先跟奶奶走啊。” “不要,我要猫咪,我要猫咪,哇——”哭声渐渐地随着虚掩的门而消逝。 鞠可曼瞪着面前的霍昀斯,一声不吭。 “可曼,饿不饿?”霍昀斯坐于床前,伸手要探向她的额头,可刚一碰触,却被鞠可曼无情地甩开。 “不要碰我!”鞠可曼冷声。 霍昀斯叹气,“我明白你怪我,怪我没有早认出你,怪我总是对你遮遮掩掩。” 鞠可曼讶异,心底的火焰更是高涨,“既然你老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对我讲?还要如此对我?怎么,耍我很好玩吗?” “不是……” 不等他说完,鞠可曼径自打断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你根本不想我回来,就是想要换个妻子。真是抱歉,我又破坏了你的一桩好事!” “鞠可曼!”霍昀斯喊道,他扯住鞠可曼的手臂,试图稳住她的情绪,“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会为了你将霍咏祎送入法庭?赶你走,是怕你遇上不测。我以为贺翼雯可以让你去投靠,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前回到日本,所以我赶忙派人出去找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两个歹徒给……”鞠可曼一时委屈,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霍昀斯淡笑了下,上前将鞠可曼揽入怀中,“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两个人我已经买通了一个人,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在派人跟踪你,所以你不会有不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鞠可曼撅嘴,挣扎了两下,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不会有万一,只要你是可曼,就不会有万一!”霍昀斯肯定地说道,“我不会再允许你有‘万一’。”双臂环紧。 “总是那么自信,也不怕会有失策的一天。”鞠可曼禁不住埋怨道。 “失策?”霍昀斯禁不住扬起了嘴角,“看见你的一天,的确是我的意料之外。” “在洛杉矶?”鞠可曼抬起头,问道。 霍昀斯摇了摇头,“洛杉矶遇见你时,那已经是十次看到你了。” “……十次?”鞠可曼眼眶的泪珠定住,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霍昀斯笑道,“你个小呆瓜,被人早就盯上了,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吗?”用手指轻戳着她的鼻头,无限地宠溺道。 感情的归属大结局 “怎么盯上的?”殊不知,鞠可曼的问话叫霍昀斯的笑意更浓,“对了,你到底从哪天开始知道我是鞠可曼的?那天在医院?我给你的两句提醒?” 霍昀斯抿唇,笑望着她,摇了摇头。 “可我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鞠可曼,你怎么会知道呢?”鞠可曼不禁疑惑。 霍昀斯叹了口气,“凭感觉。” “感觉?”鞠可曼蹙了下眉宇,“我的爱好?” 霍昀斯深吸了口气,“还有一点,有一对夫妇托梦告诉我的。” “夫妇?”鞠可曼扬声,“是不是穿得很怪异,但是却又看不清他们的脸?” 霍昀斯点头,“嗯,我想所有的一切肯定和他们两人脱不了关系,但有一点,或许这也该是咱们应当所经历的,你能再活过,我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 鞠可曼眼眶禁不住湿润,她咬了咬下唇,“那……霍咏祎呢?她怎么办?” 霍昀斯笑容敛住,“她害了你,就应当偿付应有的代价!” “可……”身为女人,她可以感觉出霍咏祎的悲哀和无奈。但是眼前绝对不是再讨论这些的时候。 “可曼,这次不许再离开了。”霍昀斯双手抚摸向鞠可曼的脸颊,漆黑的双眸中透着一抹深情,“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任何隐瞒你的事情,我誓,对你忠诚一辈子。可以……再嫁给我一回吗?” 鞠可曼身子一颤,脑海中竟是闪现过那天婚礼的场景,还有那个意外接到的电话,悲情而揪心,眼眶的泪珠禁不住滑落,是感慨也是不敢置信,“魏峰他……死了。” “我知道。”霍昀斯坦诚道,“其实,在婚礼之前的一个月,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鞠可曼泪流不止。 “是我的错,我不想要你去担心,但是请你相信我,我送了他最后一程,并以你的名义给他的家人送去了五百万。我不希望你知道以后会不安心,我也希望我们的婚礼可以正常举行。”霍昀斯哽咽了下,“你知道我期待了那一天有多久?我每天晚上都在做着同样的噩梦,我不希望那噩梦成真,你会远离我而去。” “可最终还是……” 不等鞠可曼说完,霍昀斯笑道,“关键是,你现在已经回来了。” 鞠可曼叹气,想到他们的婚姻,经历好似一场可笑的大戏,“三次了,谁能像是我一样,才刚刚二十多,却要结三次婚。”瞥了一样霍昀斯,“最可悲的是……三次竟然都嫁给同一个人!” 霍昀斯眼底蕴着一抹炫黑,“难道你还想换换吗?” “没……”鞠可曼顿时感觉到握住自己腕部的力气加大,她胆怯地说道,试图想要抽回手,“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四次,五次,甚至六次,然后再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霍昀斯闻言竟是笑了起来,他上前揽住鞠可曼的身子,“小笨蛋,如果没有那两次的意外,永远不会有下一次的。” “意外?”鞠可曼撅嘴,“谁知道你是不是本性难移?” “你怀疑我?”霍昀斯抬了下眉宇。 “长得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谁能不去怀疑?”鞠可曼继续说道,“再说,我有冤枉你吗?一次,让我伤心到了极点,现在想想,都太便宜你了。要是换做你,你看到你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嘿咻,你会再原谅他吗?” “不会。”霍昀斯毅然地答道,“但是……如果是你,就例外。” “狡猾!”鞠可曼瞪了一眼他。 “不是狡猾,而是真心。”霍昀斯加重了语气,“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至今还在浑浑噩噩的生活当中。” “可你还是没有解释,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要背叛我。”鞠可曼直视着他的双眸。 霍昀斯勾起了嘴角,双手托起她的下巴,柔软的唇部压下,湿热的呼吸吹散在鞠可曼的脸颊上,“不要再问了,我只想给你一个永远的保证,那就是——守护你一辈子!” “可……唔!” 辗转缠绵,霍昀斯不断地撕咬,充满了漏*点,顿时好似火山爆,浑身变得灼热而难耐。 “斯……不要……”鞠可曼推拒着,“我好难受。” 霍昀斯望着躺在自己身下满脸通红的鞠可曼,望着眼前这张面容,想到曾经的鞠可曼,竟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顿时所有的欲火随之而浇灭,“对不起。”他弯下身,抱住了鞠可曼,“对不起……” 鞠可曼默不作声,看着充满内疚而伤感的霍昀斯,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自己的心里话。 她很想要再问,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反反复复?为什么当她快要离开之时,他的感情总是这么强烈?为什么最后的感情归属又总是那么轻易地割断? 眼泪顺着眼角禁不住流了下来,湿了一片,“斯,三次婚姻,你不觉得可笑吗?” “还好都是你。”霍昀斯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脸扎入她的脖颈,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 鞠可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是,你们男人吃什么亏啊?”刚要侧过身,却猛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副身体到底以前是怎样,我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她跟多少男人玩过,我更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霍昀斯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只要身体里的那副灵魂还是你,我永远不会说一个‘不’字。” 鞠可曼默然地垂下了头,耷拉下眼皮,“是啊,你有什么资格呢,”苦笑了下,“你都和那么多的女人玩过了,上一副身体那么纯净的给你,你不珍惜,这副脏兮兮的给你,也算是值了。” “只要是你,我都接收!”霍昀斯再次轻声说道,他探手将床头灯关上,顿时黑暗笼罩了屋内的两人,“纵然今天的你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同样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抢回,占为己有!” “那我……如果不爱你了呢?我爱其他的男人了呢?”鞠可曼睁开了双眸,向紧贴在自己身后的霍昀斯问道。 “同样的结果,我还是要抢回来!”霍昀斯毫不犹豫地答道。 “霸道!”鞠可曼斥责道,“你都不关系我到底爱不爱你啊?”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如此的话语,鞠可曼的鼻头竟是隐约泛起了酸涩,“那你干嘛当初还要伤我?”嗓音早已间哽咽。 霍昀斯闻言竟是淡笑不已,“傻丫头,又想扯回话题了?赶紧睡觉!”用手揉了揉她的丝,长叹了口气。 爱情就像是一杯水,越煮越热,直到它沸腾。 劫难逃生后,鞠可曼越珍惜了现在的生活,她不会再抱怨,不像是曾经一样地总是悲观的生活,她的生活理念随着儿子,随着丈夫一点点地在改变。 亲情,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东西,它可能会导致一个人的悲剧,但也有可能会让你从此享受无比的幸福。 “霍宝宝,起来了!”鞠可曼揪着正趴在床铺上的小男孩儿的小脚,喊道,“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唔……那我盖上还不成?”霍宝宝将被子向身上一扯。 鞠可曼无奈地笑了下,“真是小滑头,小心一会儿你老爸过来!” “老爸?”‘蹭’地一下,霍宝宝坐起了身子,“老爸今天回来吗?” 鞠可曼一脸幸灾乐祸地点头,“总算是有人能整治下你这个小魔头了。” 霍宝宝伸手摸了下脸,禁不住抱怨道,“看你笑?要是老爸回来后,我就告诉他,说你天天在家,都不出门,就知道上网,好像还交了个男网友,叫什么的?” 鞠可曼脸上的笑容蓦地收敛,瞪大了双眸,双手叉腰,“霍、宝、宝——” “拜托,老妈啊,”霍宝宝跳下了床铺,帅气地套上一件t-shint,“不要总是叫我霍宝宝,我就搞不懂当初你和我老爸到底怎么想的,这么没有创意,谁家宝宝的名字像是我一样?难道我大了后,还要顶着这个名字出门吗?” “怎么,不好吗?”鞠可曼撇嘴,“这可是我和你老爸深思熟虑的。” “深思熟虑?”霍宝宝挑眉,“只怕是不到三秒吧!”转身,走出了卧室。 鞠可曼望着他的背影,禁不住再次笑逐颜开…… 三次婚姻打破了前两次的记录,不错,现在已经结婚十年了,而霍宝宝俨然成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大帅哥,他的模样随了他的爸爸,霍昀斯。帅气而不失优雅。 相貌出众的他,为他惹了不少的麻烦,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争论的焦点。 而他,向来喜欢低调,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公众媒体以及舆论。 “吴嫂,干嘛准备得这么丰盛?”鞠可曼看向桌面上的几个碟盘,不禁疑惑地问道。 吴嫂带着一抹笑意地走出,“不是霍先生要回来了嘛。” “吴嫂,跟您说多少次了,不要总是霍先生这么叫,您现在就是我们霍家的人,以后就直接叫昀斯!”鞠可曼忍不住说道。 吴嫂含笑着点头,“这……已经养成了习惯,我根本改不了口了。” 鞠可曼禁不住叹了口气,又是看向新送来的报纸,掀开,坐下,“今天的头版好像有新内容。”她边说边端起了牛奶杯。 “新内容就是老爸又被美女缠身了!”霍宝宝从洗漱间走出,调侃道,“怎么,又吃味了吧?都跟你说了,不应当放老爸一个人出差,你偏‘大方’地要他和秘书一起。” 鞠可曼翻了个白眼,“霍宝宝,你有哪只眼看到我在吃醋?” 霍宝宝走近,仔细看了看鞠可曼面色无波的脸颊,撅了下嘴,“不会吧?这样还不吃味?”绕身走到了餐厅椅上,“难怪老爸总是叫我看着你了。” “你……你说什么?”鞠可曼威胁道。 “没什么没什么。”霍宝宝赶忙塞入一口吐司,猛灌了一大口牛奶。 鞠可曼再次瞪了一眼霍宝宝,也吃了起来。 现在的用餐习惯已经随着霍宝宝,不,正确来说,是随着鞠可曼的到来做了大的改变,曾经在用餐时间基本上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而现在哪怕你用刀叉打出一和谐交响曲也没有人敢出质疑。 鞠可曼说这叫‘自由主义’,而在霍宝宝眼中这却叫做‘横行霸道’! 他的老妈仗着他老爸的撑腰,可谓是为所欲为,只要不是烧杀抢掠,基本上凭借着他老爸的关系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处理掉。 霍宝宝吃完了最后一口食物,快地站起身,提起书包,向门口进,“走了。” “慢着点。”鞠可曼想要追出去,可脚程却没他快,“让吴叔送你啊?” “不用了,我今天和阿利约好一起搭乘公交车。” “这小子——”鞠可曼望着他的背影,禁不住笑道。 “小少爷长得越来越像霍先生了。”吴嫂感慨道,“幸好他生活在这样优越的家庭,否则真是难以想象,会宠成什么样子呢。” 鞠可曼再次抿唇笑而不语,的确如此,像是霍宝宝这样的孩子,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庭,只怕都会将他宠上天。 可在霍家,因为霍昀斯的存在,霍宝宝就好似他的影子,所以他永远不会也不敢去嚣张,去霸道。 相反,他甚至会为自己生得这副模样感到自卑与无奈。 呵呵…… 想至此,鞠可曼再次失笑不已。 “这么出神?”蓦地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猛然转过身,惊喜道,“昀斯?” 还没等她去上下打量,登时身子就被手臂圈住,双唇被狠狠地侵占,那是久未逢雨淋的干渴,是一种快要被夺去心智的寂寞,一切都被眼前的女人所弥补。 一场激烈的缠绵过后,他们相拥在卧室床铺上。 “你刚刚干嘛那么急,都被吴嫂看到了。”鞠可曼忍不住责备道。 “她都已经看了十年了,还害怕什么。”霍昀斯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头,“最近有没有不老实?” “我?”鞠可曼撅嘴,支吾了两声,“我上午看电视,下午到情趣商品店铺,晚上啊,上上网,或者是和宝宝一起看场电影。” “听起来好不错。”霍昀斯好似吃味地说道,“看来没有我,你照样过得很好嘛。” “嗯,应……”鞠可曼还没说完,顿时感觉出气氛的不对,赶忙又赔笑道,用手指在霍昀斯裸着的胸膛上画图,“我……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会好呢?每天一个人看电视都无聊死了,那个电脑更是如此,天天上网,眼睛都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将网线撤掉。” “这……不可以!”鞠可曼反驳道。 霍昀斯好笑道,“你不是说眼睛不舒服吗?” “我……我只是说说嘛,作为一个现代人,一定要用现代工具,否则会out的。”鞠可曼说得义正词严,本想要坐起身子的,似是感觉到一股凉风,马上意识到自己浑身未着一丝。 霍昀斯双手交叉垫于脑后,忍俊不禁,他望着眼前的小女人,眼底尽显着宠溺。 “你……你干嘛不吱声?”鞠可曼转头看向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昀斯勾起唇角,伸出右手屡了下鞠可曼散乱下来的丝,“好几天没见着你,想多看看你。” 鞠可曼心蓦地一酸,“你不是过得也挺好?外面美女投怀送抱,来者不拒,也享了艳福。” 霍昀斯蹙了下眉头,或许是想到了今天的早报内容,“你信?” 鞠可曼耷拉下脑袋,将头扎向他的胸前,“不信。”忍不住叹气,“都这么多年了,离婚过两次,又结婚了三次,如果你真是想要甩开我,也不至于这么闹腾了。” 霍昀斯的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表情,“总算你的小脑袋瓜开窍了。” 鞠可曼闻言抬起头,眨着一双明媚的双眸,“那你当初干嘛要背叛我?” “又想套我话?”霍昀斯笑了笑。 “干嘛不说?你要是真的一时情迷,你就坦诚吧,或许我会考虑下,原谅你。”鞠可曼说道。 “你所谓的考虑是多长时间?”霍昀斯长舒了口气,“先说出你的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下。” “……”鞠可曼瞪了一眼他,“狡猾!”扬起手,拍打了下他的胸,“又想骗我,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霍昀斯再次沉声地笑起…… 情趣商品店内。 “快来看啊,快来看,今天所有商品一律五折,庆祝我们店铺营业十周年!” “老板娘特此推出了新产品,八五折销售,买二赠一,亏本买卖。” “……” “哎,小弟弟,要不要看下?这可是我们店铺的新品。” 男孩儿摇了摇头,将肩膀上的书包向上提了提,一脸的怯色。 “我知道的,不要害臊嘛,我儿子在学校也帮我们卖的啊,呵呵,来来来,要不然我先送你两片,回去适用下,要是好的话,下次来我们这里买啊。” “鞠、可、曼!”一声厉吼。 “干嘛啊?”鞠可曼转过头,一脸无辜状,“我在做生意!” “拜托你做生意时看看顾客年龄好不好?”阿红双手叉腰着走了过来,“你说说你,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也不长?” “正确来说,这副身体只有三十二岁!”鞠可曼强调道。 “好好好,三十二岁就三十二岁,那好歹你也得知道,‘少儿不宜’这四个字吧?”阿红责备道,“你没看到刚刚男孩儿那害怕的样子吗?分明就是将你看成了一个母老虎,臭蟑螂,我还真怕明天咱们的店就要被砸了!” “为什么?”鞠可曼反问。 “为什么?”阿红扬声,禁不住翻了个白眼,“皮克,你和她说!”将一侧的男人提了过来。 皮克手上抱着一盒子新产品,不禁笑道,“为什么啊……这个……呵呵,”下一刻笑容敛起,“拜托你了,可曼啊,你动动你的大脑吧,你忘记上次那个女孩儿的妈妈怎么砸的咱们店铺吗?517Ζ难道还要你老公来收拾残局吗?莫非五百万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钱?”皮克抱着头一脸哀状,“我的天啊,真想给你们家昀斯打打电话。” 鞠可曼站在原地中央,撅了撅嘴,“那我到屋里去帮忙。” “要我说,还是要你儿子来吧。”阿红拿出了手机,试图拨通。 “干嘛要他过来?”鞠可曼问道。 “这叫帅哥效应。懂吗?”阿红摇头,“对了啊,明天来我们家,托你老公的福,买了一套高级公寓,只是花了不到五十万。”想到这里,阿红忍不住窃喜,再次瞧了瞧屋内的皮克,“我们的新房呐。” 鞠可曼咧嘴笑开,“那我要准备下食物了?” “这个啊……不如让你老公来吧。”阿红捂嘴笑了笑,转过身,“喂,宝宝啊,你妈咪现在在我们这里啊,嗯,她精神好像有点恍惚,要不你过来看下……” 又用这招? 鞠可曼禁不住唾弃地想到。 …… 天空的点点繁星渐渐隐现,在黑夜的夜空下,不停地闪烁,透着一抹神秘而虚幻。 霍宅内,屋内的彩灯还在亮着。 鞠可曼坐在书房内的电脑前,准时登6msn,登时出‘嘟嘟’的声音。 鞠可曼赶忙将头向电脑前凑近,嘴角不禁勾起,网名——刀光剑影! “在吗?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是不是我该放下了?我突然间好后悔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我总是在错过,明明是我先遇见的,却总是被他抢了先,怎么办?我感觉这个世界好不公平。” 鞠可曼鼻头莫名地一酸,“想什么呢,傻瓜!” “我不是你弟了,现在算起来,我应当是你哥哥!” “呵呵,开玩笑,就冲我身体里的灵魂,你也得管我叫声老姐。” “曼?” “叫姐!” “曼,如果有下辈子,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好吗?” 鞠可曼的手顿住了,犹豫了下,“翼雯不好吗?” “她……很好。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很难去控制,所以我只能给她一半的幸福。” “那你答应我,不许要她伤心,给她全部所想要的,然后你要过得开心,不许伪装,试着去敞开心怀。如果你都做到了,我就……” “咚咚咚!” 鞠可曼的手停住。 “可曼?”霍昀斯推门走入,手上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鞠可曼快地将笔记本电脑屏幕关上,有些不自然道,“你……你怎么会进来?” 霍昀斯走至前,“为什么这么问?” “不是,”鞠可曼慌张道,“我的意思是,宝宝呢?你刚刚不是在陪宝宝?” “他睡去了。”霍昀斯俯身在鞠可曼的额前吻了下,“喝点牛奶,早点休息吧。” 鞠可曼看了看左右,“那个……那你晚上不是还要看报纸吗?要不然你先到楼上去看,我再玩会儿就过去。” “玩什么?”霍昀斯瞥了一眼已经压下的屏幕,“搞得这么神秘?” “游戏嘛,都是很弱智的游戏。”鞠可曼试图遮掩道,“上去了,弄好后,我就去睡了。”推着霍昀斯的脊背说道。 霍昀斯笑了笑,“那好,不许过十一点。” “嗯。”鞠可曼用力地点头。 待看到他的背影隐没在了门后,这才舒了口气,再次打开电脑,一连蹦出了快有五条信息。 “怎么了?没电了吗?干嘛不理我?哦……是不是他回来了?”一个苦笑脸,“真希望还能回到以前,然后我会把你牢牢地抓紧!” 鞠可曼禁不住笑了下,“童,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不要总是过在回忆当中了,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展望未来,还有创造未来。其实你很幸福了,我不希望你在幸福快要离开时才体会到,所以珍惜吧,珍惜你眼前所拥有的。对了,我听说雯怀孕了?” “嗯。”简单的一个回答,看似不想多说。 “哈哈,那看来我下次去时咬准备点小孩子的东西了。” “……”他还是没有吱声。 “呃,好像真的有点晚了,要不然改天再聊吧。”鞠可曼刚要出‘再见’的图像。 “等一下,你还没有回答的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全都答应你,会守住这一世的幸福,那下一世呢?你可以答应我吗?” 鞠可曼的手再次顿住。 下一世?某人似乎总是在她的耳边念叨,无论下一世,还是下下世,你都永远是我的! 可以吗?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欺骗,但是却可以换来两个人的幸福! 这算是善良的谎言吗? 鞠可曼紧蹙眉头,敲打了下,又是停下。 还没等她敲完,没想msn竟然自动下线了。 怎么回事? 鞠可曼看着那黑暗的头像,心中竟是起了急,糟糕,到底怎么回事?网络的问题? 她赶忙站起身,“昀斯?”一路奔向卧室,“昀斯?”推开门,看到正半躺在床铺上看着报纸的霍昀斯,“你帮我看下我的msn,怎么登6不上去了?” 霍昀斯挑眉,“你看看,是不是网线被压住了?要不然就是你本子上的网线被拔了。” “是吗?”鞠可曼抓了下头,“那我去看下。” 又是跑回了楼下,可仔细检查了线路,根本没有出现问题,于是她无奈地坐在电脑前,等了又等,终于十五分钟后,正常上线了。 她欣喜若狂,赶忙再次登6,没想,刀光剑影的头像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鞠可曼的心蓦地一沉,他肯定会很失望。 “不开心?”霍昀斯将报纸挪开,看向走入的鞠可曼,不禁问道,“游戏人物死了?” 鞠可曼摇头,“不是。” “那是你的游戏币不够了?”霍昀斯勾起唇角,“回头我再给你充钱进去。” “也不是。”鞠可曼有些沮丧地耷拉下肩,走向了床铺,将被子掀起,钻入了进去。 霍昀斯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笑意,他关上床头灯,从后面揽住鞠可曼的身子,“老婆,想不想?” 鞠可曼扭头,借着月色看到他眼底的燃烧的**,但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情,“不想。” “可是我想,怎么办?”他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双手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求索着,“要不然你不动,我自己来?” 鞠可曼转动了下眼球,“那好吧。”她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试图睡觉。 可她错了,她再次被他给骗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行的呢?最起码她忽略了自己的正常反应,只是不到两分钟,她便隐忍不住,开始了吟哦。 两人的身体不断地升温,终于在这明亮的月色下,再次谱写了一章激烈纠缠的乐章…… 二天,鞠可曼上线,msn上刀光剑影依旧全黑。三天,四天,五天……一百六十六天! 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昀斯?”鞠可曼惊讶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你这是?” 霍昀斯扬着笑容,抱着一个纸箱子,“我最近在转让几家公司,所以有些文件给搬了回来。” “你?”鞠可曼怔住,“难道新闻报道是真的?你难道真要抽手不干了?” 霍昀斯将箱子放下,走到鞠可曼的面前,“只是放手几家公司而已,留一家就好,省得我老是没有时间在家陪你,这样就好了,没有事情的话,咱们就一起去澳洲旅游。” 鞠可曼登时现出喜悦,“可以吗?” “笨丫头,当然可以了。”霍昀斯用手揉了揉鞠可曼的丝,“等我这几天忙完了,咱们就准备出门。” “嗯。” msn,自从那一天起,真正成为了历史。 一年后,霍宅收到了一个快件,鞠可曼打开,没想竟然是一个不过两个月大的婴儿照片,刹那她悲喜交加。 “哭什么?”霍昀斯看向她,“你又不是没见过咱们的宝宝。” “那不一样。”鞠可曼辩驳道。 “的确不一样,幸好那个梦,否则……只怕拿着这张照片哭的人就是我。”霍昀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鞠可曼瞧了一眼他,再看了看照片中的宝宝,“很像雯啊……” 霍昀斯揽住鞠可曼的肩膀,下巴点向她的头顶,“嗯,看来他们很幸福。” “呵呵,是啊。”鞠可曼咧嘴笑开,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场网络故障或许就是老天的旨意。 霍昀斯俯视向鞠可曼洋溢着幸福的脸颊,眼底的那抹得逞笑意稍纵即逝…… 霍昀斯的番外 “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有。” “是什么?” “一辆玩具汽车!” “告诉我,想要得到那辆汽车,靠谁?” “自己!” 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后,不由得笑了笑,“很好。”用手揉了揉面前不过才十岁大的男孩儿的头顶,“可以出去了。” 男孩儿刚刚眼底一闪而逝的童真笑容即刻转为了深沉而成熟的眸光,那是怎样的思想,明明自己家中拥有巨大的财富,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 就像是刚刚的对话,从小他就必须要接受这种事实,凡事要自己争取,否则将一无所有,或许他连一个乞丐也不如,至少乞丐可以放下自尊去拿回自己所想要的东西,而他……竟然连自尊都不属于自己! “吃饭时,不许出声音!”坐在餐桌前的女人冷声道,“你爸爸不喜欢这样。” 男孩儿面无表情,端起了碗筷,小心翼翼地夹着菜,而不出声。 这时随着一声咳嗽,女人扭头看向从楼上走下的男人,笑道,“要不要过来吃点,刘嫂做了不少你喜欢的。” 男人瞥了一眼女人,用手系着领带,“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一场会议要开。” 女人难掩失望,但还是在笑着,“那晚上……” “晚上也不用了,我有点事情。”男人甩开女人伸过来要替自己系领带的手,冷声道,“刚刚我听到了筷子碰碗的声音?” “啊……”女人赶忙遮掩道,“是我,我在盛饭。” 男人向旁再次冷瞥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男孩儿,“只有乞丐才会出那种声音,这是最后一次的警告!” 男人离开了,而屋内的气氛却一下子降到了零点。 女人的脸上没有了喜悦,好似冰镇了一般,默不作声地用着餐,和男孩儿面对面,却一直无语。 …… “昀斯,快看,那不是你爸爸吗?”男生们叫道。 男孩儿循声抬头望去,只见中年男人从一家高级餐厅走出,怀中揽着一名女人,这个女人长相不算美,但却很温柔,两人一直笑着,状态亲昵。 “昀斯,那不是你妈妈吧?”周围的男生不禁打趣道,“哈,还以为你一直是个幸福的小孩儿呢,原来……” 男孩儿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成了鲜红的血印。 …… “离婚?为什么离婚?”女人极力地喊道,“我不要离婚!” “你以为你不想要便不要吗?”男人嘶吼道,“你以为我们之间有爱?可笑,不过是一场联姻罢了。” “不是,不是的。”女人泪流满面,摇头道,“你说过的,你爱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 “……” 男孩儿蹲坐在楼梯上,俯视着楼下的两人,面上无波,隔了许久,终于等到两人达成了离婚协议,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向了楼上。 已经没有了感觉,亲情,是什么? 他不禁冷笑,是个太过奢侈的东西! 爱情? 更是令人感到可悲的烟火,转瞬间就会消失殆尽! …… “昀斯,听说你再过不久就要去美国了?”同班的一个男生羡慕地问道。 男孩儿端起咖啡杯,帅气而优雅的动作吸引了周围的女性关注,纵然他对于她们来说还很嫩,纵然他的眼底渲出一抹对世态的冷漠,可她们无所畏惧。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男孩儿淡淡地说道,接着扭头看向一侧的女人,“跟你们打个赌。” “什么?”其他男生一听要赌,立即上了兴趣。 “我会用多长时间来钓到她?”霍昀斯嘴角勾起,透过杯壁看向对面的女人,而女人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登时红了脸颊。 周围人一望,旋即笑了起来,“一秒钟吧。” “放屁,走过去都要十秒,还一秒钟?”另一位男生打岔道,“估计一分钟吧。” “上次两分钟,这次一分钟,也算是进步了吧?” “什么进步啊,只能说昀斯的魅功更厉害了!” 听着两人的争辩,男孩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此时他竟是没有了兴趣,习惯了游戏花丛,他更是对男女之事熟稔到好似家常便饭。 可心依旧是空荡荡的。 “妈妈,我要吃棉花糖!” “可曼,先等会儿爸爸,一会儿爸爸过来,再给你买去。” “可……阿姨推车走了。” “……” 男孩儿望去,只见一名大约八岁大的女孩儿撅嘴说着,一副可怜兮兮惹人垂怜的样子。 “那答应妈妈,不要乱跑,妈妈现在就去买。” “好,好!”女孩儿可爱地拍着手掌。 男孩儿本还翘起的嘴角,在望见那中年女人的一刹那,瞬间冰到了极点,脸上的笑容定住。 “昀斯,怎么了?”周围的学生问道。 男孩儿再次望了望那女孩儿,漆黑的双眸微眯,像是要将女孩儿的童真笑容烙印在脑海中。 “昀斯?” 男孩儿抽回身,又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没事,结账,咱们走吧。” …… 美国,看似一个充满了期待的地方,其实不过又是一座寂寞的城市。 当所有人都在努力地从最底层拼搏的时候,而他已经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利用自己的人力和曾经积累下的财力博得了一片喝彩。 他不仅拥有了最大的赌场,还有一家服装公司,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以为他只是无名小卒,一点点地做起。 “herry,要不要杯咖啡?”人事部经理看向霍昀斯,不禁问道。 霍昀斯摇头,用手揉着紧皱的眉宇,“不要。” “对了,今天遇上了一个特别搞笑的人。”人事部经理说道,“那女孩儿明明穿着一件特别简陋的衣服,偏说自己是有钱的人,想要进赌场来玩上一把。” 霍昀斯闻声抬头,勾起嘴角,“无非是一个贪财的女人。” “关键不是这点,而是让她进去后,转来转去,竟是连一分钱也没下!” “你想说她一毛不拔?”霍昀斯再次笑。 “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看她来了两天了,也没为咱们赌场‘贡献’一些,心里有点着急。”人事经理瞥了一眼霍昀斯,“herry,你说怎么着?” “这种人赶走就好了。”霍昀斯挥手,打开了外文报纸,“今天的股市怎么样?” “如你所料,上涨了百分之十,涨停!” 霍昀斯漆黑的双眸无一丝动静,“那很好。” “你啊,可真是传奇,明明就什么势力也没有,却还总是那么派头。”人事经理摇头哀叹,“莫非还真有天生一说?” 霍昀斯冷视了一眼他,“没事赶紧出去工作!” “好嘞好嘞。”他无奈的叹气,走出。 一等男人离开后,霍昀斯打开了赌场的三十台监视器,全方位照到,一眼便看到了窝在一个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儿。 谁说他没有看到她?在她来的一天,他就已经开始观察她!只因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熟悉,太过……让他记忆深刻。 他站起身,戴上了面具,走出了屋内,来到了一层大厅内,里面喧喧嚷嚷,一片热闹。 “不想赌吗?”霍昀斯本来不想要靠近的,可鬼使神差,他竟是不受控制地扬声问道。 女人抬起小脸儿,一脸惊恐,“我……我是不是占了地方儿?” 霍昀斯透过面具,摇头笑道,“我只是看你一个人。要不然这样,我们两人将钱和在一起,赌上一把?” 女人似是感觉出霍昀斯没有恶意,这才慢慢地踏实下了心,“不要,我根本不会赌。对了,你干嘛要戴上面具?” “这里很流行。”霍昀斯指着周围,“你没现好多人都戴着吗?” 女人随着他的手臂望去,“嗯,的确啊。”接着又是看向他,“对了,赌博真的很赚钱吗?”瞪大了双眸,放着异彩,“我看他们好像输得很惨。” “那只是一部分人。”霍昀斯笑了笑,“你既然不会赌,跑这里来干嘛?” 女人贼贼地笑了,将自己弱小的身子向霍昀斯凑了凑,“跟你说哦,你可不许说出去。” “嗯。”霍昀斯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好笑不已。 “这里有免费的热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大厅还提供免费的水和泡面,我们学校放暑假,宿舍不能住人。”女人眨了一双眸子说道。 “就为这个,所以你天天跑这里来?”霍昀斯扬声。 “什么叫‘就为这个’?多么大的诱惑啊!”女人责备道,“你想想,在外面随便吃上一顿饭,要多少钱?看你样子估计也都快把家给败光了吧。这样吧,反正我今天晚上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你,明天我给你腾出一个地方休息,还有啊,我也为你守秘密,泡面提前给你拿上一碗。嘻嘻,你不知道这边的提供泡面好好吃,比我平常买的还要好吃,听说一袋就要……” “咳咳!”霍昀斯简直快要喷笑,“你哪只眼看我像是败家的?” “那不然你干嘛和他们一样戴面具?”女人撅嘴,甚是可爱地猜测道,“还有啊,你看别人都是西装打领,而你只是穿着运动衣,和我一样,估计也没有钱到哪里去吧。” 霍昀斯再次失笑不已,恐怕也只有她才会将他这身运动衣当做没钱货了,一套运动衣就将近五万,她竟然说是不值钱货? 真是服了她了! 小笨蛋! “呃……要不然我们去赌一把?”女人又嘀咕道,“或许你运气好,可以赢上一把呢?这样我明天就可以少打一份工。” 霍昀斯蹙眉,“少打一份?你现在是打几份工?” “三份啊。”女人扳手指说道,“白天去餐厅,将近六点时还要去送报,晚上还有一份外卖的。” 霍昀斯望着她脸上依旧还存留的天真笑容,心底泛起了一丝异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有些矛盾。 “啊……不行了,我得赶紧过去占个地方了。”女人喊道,“要不然一会儿就会被其他人给占了,你不知道他们输了钱后,有多嚣张,想要踢人就踢人,真是。”女人忍不住抱怨,“对了,你还要不要泡面?听说今天晚上还给加了一根香肠呢?” 霍昀斯的嗓间好似堵住了一般,他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 “你说什么?你求婚了?你……你向那个女孩儿求婚了?”人事部经理瞪大了双眸,一副不敢置信之样。 霍昀斯悠闲地坐在椅上,“她还不知道我是这座赌场的拥有人,所以,请你封好你自己的嘴巴。” “她竟然不知道?”男人再次扬声,“我的天啊,她竟然看不出来你是个有钱人?明显你的气质就不一样嘛。” 霍昀斯冷瞥了一样他,“我只告诉她,我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 “搞得这么神秘!”人事经理哀叹不已,“唉,小可怜儿啊,不过那女孩儿也太单纯了,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别想试图再骗她!”霍昀斯警告道。 “是啊,现在她有了你这个守护神,我们还哪里敢近身啊!”人事部经理笑了笑,“真是,又少了一个乐趣可看!” …… 十五层的餐厅内安静异常,今天的这家餐厅已经被面前的两人包下。 “少爷,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太太说了,你要是不听她的话,已经下达了指令,将用霍家全部的财产来扳倒你,到时恐怕少爷你就会功亏一篑。”男人劝道,“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霍昀斯手捻着茶杯,半天没有吱声。 “少爷,您可要想好了,这次攸关着您的命运啊。”男人再次晓之以理,“少爷,女人可以再来,只要等您将霍家的势力全部掌控,您想要什么女人便是什么女人,即使是再追回她,恐怕也很容易。” “伤害了,还能再得到吗?”霍昀斯不禁冷笑。 “少爷啊,现在谈的不是女人,而是您的事业!”男人叹了口气,“老太太要是真是了话,我的恐怕您这些年的奋斗都要白费了。” “我不怕!”霍昀斯站起身,“你回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已经和她结婚了快有一年多,她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少爷,如果你爱她,就应当答应!而且,她……恐怕还不知道你其实接近她不过是有目的的吗?”男人扬声。 霍昀斯的脚步顿住,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还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想看,纸是包不火的,早晚有一天,她得要知道,到时,你们之间还会有爱吗?这远远比让她离开的伤害还要大得多。”男人也站起身,走到了霍昀斯的身后。 霍昀斯的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她不会知道的!”眼底现出一抹嗜血。 “会知道的。” “不会!” “少爷,她早晚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霍昀斯猛然转身,“难道你要告诉她吗?” 男人蓦地惊骇得连退了两步,心底震惊地咚咚擂鼓,他从来没看到过少爷如此一面。 霍昀斯沉了下,“这件事情,不会有三个人知道。”他刚要提起脚步,身子一晃,眼前突然一黑,“你……”登时向地面上瘫去。 男人壮胆走了过去,俯视着地面上瘫软的霍昀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少爷,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为了你和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 爱一个人就应当学会放手,如果你真爱她,就不要束缚她的幸福,不要总是自大地以为,你就是她的天,或许离开了你,她可以生活得更好。 霍昀斯永远记得这段话,那是他醒来后,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的一句话。 他选择了放手,因为他爱她。 而他现在无能为力,为了她,也只能去放弃。 可是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爱她?学会去忘记她? 从来没有想过两人再次见面时竟是如此场景。 她瘦了,比起一年前,她瘦了好多,衬托着她身边的男人臃肿而笨重。 更为可笑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会是他的表弟! 该要学会祝福吗? 不,他办不到! 该要伪装得无事与她上去打招呼,再叫一声‘弟妹’? 不……他在心底排斥着这个称呼,莫名地好似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向他的心脏,那么痛。 他无法去承受,明明是属于他的笑容如今去面对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更无法去接受床的另一侧躺着的人不是他! 他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大度,他更明白,他其实是一个小气的人! “哎?昀斯?”建伯母看到我后,竟是快地走了过来,寒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霍昀斯故意地客套道。 “难得啊,你一天到晚总是忙,今天竟然会抽空来逛街,自己来的?” “嗯,晚上还要参加一场宴会。” “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一个安定下来,别让你叔叔和我再为你操心!” “婶婶在等人?”他随口问道。 “呵呵,就是我那准儿媳,年底你可要等着吃喜酒了。”她拍了下霍昀斯的手臂,“可曼,怎么样啊?” 那一声‘可曼’登时叫得他的心一空,表情变得僵凝。 “不行,好像太瘦了,我屁股太大,下不去!”试衣间内传来一道女声。 刹那,婶婶捂嘴笑了起来,“真是让你见笑了。” 霍昀斯默不作声,只觉那场景异常的熟悉。 【“可曼,好了吗?” “还没,感觉裙子太紧。”鞠可曼从洗漱间走出,包身的长衣将她的玲珑曲线显得愈加凹凸,从侧面一看,就仿佛那曲美内衣广告的模特儿。 霍昀斯忍不住笑开,“换掉吧,不合适。” “这已经是三件了,是不是我最近胖了?”鞠可曼撅嘴,“呃……还不如直接穿裤子呢。” 他摆了摆手,“喜欢穿哪件就哪件吧,都随你。” “可以吗?”她一听,悠然地放亮了双眸,“会不会害你没面子?” “不会。” “好不容易你们公司有个聚会,会不会让你同事瞧不起你?”鞠可曼想到,“要不然,我还是……” 不等她说完,霍昀斯揽住她的肩膀,“走了,先换下你的裙子,穿好裤子,咱们不试了,然后去吃饭。” “不试了?”她不信道。 “嗯,不试了!顺其自然。”】 “昀斯?你说这件怎么样?”婶婶看向霍昀斯,不禁问道。 霍昀斯拉扯回神思,双眸再次现出黯淡,他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定住,走了过去,“让她试试这件!” 婶婶疑惑着,“有点松垮吧?” 霍昀斯淡淡一笑,“试试看就知道。”衣服刚是递了过去,手机就传来了铃声,“喂?好,我马上过去。”来不及告别,他转身走出。 说不期待看到鞠可曼从试衣间走出,那是假的。 他想要看她震惊的表情,想要看她穿着他选的衣服的样子。 他甚至想象不出自己竟然可以干出如此幼稚的事情,来追踪人! 恐怕他以后想起都会觉得可笑之极! 不过,他从不后悔,纵然会被人笑话成傻子,甚至是色魔,他都无所谓。他卑鄙地再次占有了她一夜,望着她赤红的脸颊,他甚至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那是他盼望了已久的面孔,他恨不得将她揉入到骨头中,与他合二为一。 爱一个人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那才是真爱,他相信自己已经真正地投入了进去。 可当真爱被质疑和威胁时,那便是恐惧。 “昀斯哥?” 霍昀斯随声望去,竟然是雷家的小儿子,他勾起唇角,走了过去,“今天这么有兴致过来?” “不是,”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是……我刚认识了一名女孩儿,想给你介绍下。” 霍昀斯勾起唇角,顺着他的手臂望去,没想竟是熟悉的面孔,霍昀斯登时一笑,“挺好。” “真的吗?”他不敢置信道,“我就怕我爹地不同意。” “不会,看起来很好。”霍昀斯举着高脚杯说道。 他憨笑着,“那就好。说实话,我还从没向她表白过呢。” 霍昀斯淡淡地再次一笑,“既然决定了就努力去抓住。” “嗯。” 霍昀斯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背转过身,看向身侧的一幅壁画,心头莫名地有些苦涩。 没有多会儿,他便离开了,就在车子启动的前一秒,突然从车窗前站定一个女人,他登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后,竟是放下了心,摇下车窗,“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鞠可欣浅浅一笑,她眼底写满了自信,“霍先生,我喜欢你!” 霍昀斯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楞了下,继而又是笑道,“今天是愚人节吗?” “不是。”她坚定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霍昀斯前一刻还柔和的笑容转瞬现出了一如往常的不屑,“与其将时间花费在遥不可及的梦上,还不如牢牢地抓紧现实!”车窗慢慢地升起。 “咚咚咚!”她使劲地敲着,“等一下。难道你就这么高傲吗?也不见得吧!” 霍昀斯怔住,扭头看向她。 “我见过你和我姐姐在一起时的场景,我自认为会比她强,而且我们鞠家的公司不一定就是我姐姐的,她只是在替我弟弟经营而已,况且,我学任何的经济只是都会比她快。”鞠可欣自信地说道。 霍昀斯翘起嘴角,“我想你搞错了,你有哪只眼看到我是图这些?你家的公司在我眼中不过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他冷笑了下,“注册资金不过百万,我随便给一个员工的遣散费都可以过这个数目!” 鞠可欣的脸色顿时煞白,她咬着下唇。 “虽然你的确长得很漂亮,但是在某些点上,你永远不及你的姐姐。”霍昀斯转过头,再次要动车子。 “可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不是吗?如果她知道了,你说会怎样?” 犹如平地惊雷,霎时,霍昀斯的脸色苍白,他从未想过,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会三人知道。 “怎么,很意外?”鞠可欣的脸颊上现出一抹不属于实际年龄的成熟,“要不是我有一个律师朋友,否则我也不会知道的。” “你调查我?”霍昀斯猛地瞥向她,凌厉的双眸好似快要将她洞穿。 鞠可欣的心难免荡了下,纵然再勇敢还是有丝胆怯,毕竟比起眼前的霍昀斯,她其实算得上一文不值。 霍昀斯不禁冷笑,“如果我偏要接近她呢?” 鞠可欣双手攥成了拳头,“那就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霍昀斯扬声大笑,偌大的停车场内竟是止不住的回荡,“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一切!”车子动了起来,随着‘嚓’地一声,急转弯。 还从未有人威胁过他,她,那个女人竟是犯了他的忌讳! 甚至敢拿他最爱的女人当赌注,更是自求死路! 鞠可欣站在原地,楞了好半响,那一瞬间,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后悔自己不该与他相争锋,后悔…… 可一切都没有用了,眼前所要做的,只能是接站。 过了两天。 “霍总,您的咖啡。” 霍昀斯循声走进了办公室,端起杯子,刚要喝下,没想却看到了轰炸的消息,鞠可欣竟然搭上了大华董事长? 霍昀斯不禁勾起嘴角,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他明明给了她明路,只要她乖乖地不吱声,不要去阻拦他,或许凭借着鞠可曼的关系,她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可她偏偏却选择了不归路! 霍昀斯将报纸向边上一仍,一级笨蛋! 大华董事?想来也是可笑,有谁会知道,大华资金中的百分之十竟然有他的股份,想要跟他斗,除非她真的可以拥有过他手中所拥有的企业资金。 然而,她不可能! 甚至可以说……他穷得只剩下钱了。 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他一样‘穷’? “霍总,您的内线电话。”外面的秘。 霍昀斯看了一眼来显,紧皱的眉宇微微舒展开,“你怎么会打来?”看似有些意外,但其实早已料到,电话那端就是大华董事长的掌上明珠。 “昀斯,你要小心点了,鞠可欣那个女人我看是来者不善,她在我爸面前说了你的好些坏话,要不是我爸宅心仁厚,恐怕早就昏庸地为了她来找你。那个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我们和你的关系,以为只是各干各的,商场竞争关系。” 霍昀斯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下嘴角,“那不是很好?” “好?”女人扬声,“恐怕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不过像是我爸,再怎么和你好,可还是架不住天天有一个女人在耳边念叨,所以我提醒你,最好赶紧处理好。” 霍昀斯勾起了唇角,却不吱声了。 放下电话后,他不停地把玩着面前的那座金狮子,他非常喜欢这座金狮子,因为狮是森林之王,在他看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除非自己放弃自己的性命! “咚咚咚。”连着三声。 “进来。”霍昀斯喊道,抬起头看向眼前人,不禁笑道,“怎么了?” 建康一脸地沮丧,“表哥,你说我……我还要不要继续等?”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可曼根本对我们的婚事就没有上心过。我妈又急着催我,弄得我现在两面犯难。”建康坐在了办公室对面的椅上,“总是不见面,即使再好的情侣,只怕也没有了感情。” 霍昀斯笑了笑,“那就断了吧。” “不要!” 霍昀斯猛然抬头。 “我妈是认定了她,说她命相好,还说她有旺夫运,肯定会生男孩儿。” 听着建康的话语,霍昀斯攥着金狮子的手越来越紧,“生男孩儿?你妈妈说的?” “嗯。”建康点头,“但其实……我只是为了讨他们开心。如果真要选的话,或许我更喜欢鞠可欣。” “谁?”霍昀斯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你说……鞠可欣?” 建康笑了笑,“其实也是我妄想,人家肯定没那意思,但是我们昨天真的在一起吃饭了,还是她主动邀的我。” 听至此,霍昀斯的眼神变得阴狠! 建康……是可曼的蹩脚石。 而鞠可欣…… 好啊,既然她都那么喜欢玩,他很乐意奉陪!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霍昀斯难得抽出时间来邀他。 “好啊。”建康赶忙应道,“会不会是很高级的酒?” 霍昀斯勾唇,“当然,七九年的,绝对珍藏!” …… 事在人为,霍昀斯向来相信这点,没有什么老天注定,也绝对不会有‘命运’两个字!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掌控自己的道路,所以他永远也不允许有这个的存在,而一旦出现了,他马上就会扼杀掉,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他毁了一个女孩儿的清白,却成全了建康的私欲。 霍昀斯不后悔,至今也不后悔,至少他保留了自己的幸福。 夜幕降临,周遭的安静更加凸显出这个夜色的不同寻常,外面的雨水依旧滴答滴答地敲打着落地窗,在上面溅射出无数的水花,顺延着玻璃滑落到地面上,积成一潭。 这天下午,他正式和大华董事长见面,并解决了鞠可欣一事。 霍昀斯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此时,霍氏大宅内依旧一片漆黑。他开了门,习惯性地将公文包放到了一侧,刚要伸手开灯。 “不许开!”黑暗中传来了鞠可曼的厉吼声。 霍昀斯循声望去,此时才觉屋内的沙上竟是窝坐着一个小女人,他禁不住笑了下,换上拖鞋走近,“今天下午给你打手机,怎么一直不接?” 鞠可曼不吱声。 霍昀斯蹙紧眉头,他蹲下身,将脸挨近,“怎么了?”欲伸出手,想要为鞠可曼屡下遮挡住她脸颊的刘海,却不想鞠可曼竟是身子向后一闪。 霍昀斯表情顿住,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生什么事情了吗?公司?”他试图猜测着,“是不是中午的那份文件?”他笑了笑,努力地缓解气氛,“没关系,如果亏了,我给你补资金,怕什么?” “是啊,你干嘛总是给我这么多的包容?”鞠可曼眼眶变得红润,“我长得不好看,家世也不好,性格还傻乎乎的,成天干不了一点正事。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明明我就是一个大负担,你能图什么?在商业上我帮不了你,在感情上,又是一团糟。生活上还是你在照顾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去这么付出?” “你就因为这些,所以不开心?”霍昀斯疑惑地问道。 鞠可曼不雅地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这不是小问题,是大问题。” “好,你说大问题,就是大问题。”霍昀斯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他站起身,将鞠可曼的身子揽入怀中,“我什么也不图你,就是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 这是真心话,但是显然面前的女人早已不相信,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而他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小男孩儿。 “这……算答案吗?” “怎么不算答案,爱情本来就没有理由。”霍昀斯捧起鞠可曼的脸颊,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不似往常,如果鞠可曼听到后会有点表情,然而这次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看到。 霍昀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仿佛手心处的空隙越来越大,他隐约有种预感,似是要失去什么东西,恐惧感莫名地袭来。 曾经,他最不害怕的就是挑战,他知道,唯有无所畏惧的人才能最终取胜,而无所畏惧便是意味着一无所有。他可以随便地丢钱,甚至布慈善资金。无所谓,多少都可以。 可是当面临了感情,他非常的小气,甚至忍受不了一丁点的丢失。 二天的上午,他没有去上班,而是去了一家宴庆公司,专门去搜寻那种适合平民一样的宴会。 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适合喜欢上这些了?”这家宴庆公司的老板是他一个朋友。 霍昀斯淡淡地笑了下,“这个好不好?根本不用注重穿着,而且里面的食物也是具有了乡村气息。” “还可以啊。”他朋友点头,“不过,你不是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谁说的?”霍昀斯站起身,“我可以改变啊。” 像是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样,“你……你竟然愿意改变?我是不是撞见星星了?还是说……噢,肯定是哪个女人!对不对?” 霍昀斯淡笑了下,“赶紧顾好你的公司吧。”写好了名字后,他转身走出。 相信她会喜欢的,一定会的。 隔了一天,霍昀斯下午便开着车来到了正德公司门口,老远就看到了鞠可曼的身影,“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霍昀斯打开车门,笑道。 “哪里?” “去了就会知道。”霍昀斯神秘地勾起嘴角。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个露天草地旁,“到了。”霍昀斯熄火。 “这里?”鞠可曼的脸颊上闪现过一丝惊讶。 “过去吧,随便玩玩。”霍昀斯笑着说道。 “嗯。”她点头,走出。 霍昀斯远远地望着她,看着她随着那群人一会儿笑,一会儿拧眉,表情丰富多彩,好似又回到了在美国时的天真模样。他爱她,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全部。 多少年了,他承认自己一直很寂寞,自从她的侵入以后,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叽叽喳喳,更是习惯了她总是在自己身边念叨与笑语。 “霍先生?”一位小姐走了过来,“你是……霍氏企业的总裁?” 霍昀斯微怔,扭了下头,“很抱歉,您认错人了。”他转身走远。 这里没有霍氏企业,更没有总裁,有的只是一个爱妻子的丈夫,和远处的那些农夫没有任何区别,他相信他对她的爱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车内,寂静得有些诡异,霍昀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想不想再吃点东西?” “不要。”鞠可曼拒绝,“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们俩是‘夫妻’?” 霍昀斯笑了笑,“那是事实啊。” 鞠可曼纠正道,“事实是,前夫前妻!”她将‘前’字加重。 “那两个字太麻烦了。”霍昀斯故意无赖道,事实是,他恨不得公布天下所有人,她,鞠可曼,是他的妻子! 车内传来了一声长叹,“昀斯,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吧,到了地方,我叫醒你。”霍昀斯嘴角依旧翘起。 “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她的嗓音微有停顿,“结束吧!” 车子‘嚓’地一声,猛然停下,就连鞠可曼的身子都跟着向前倾去。 随着那声‘结束’,霍昀斯只感觉浑身一冷,好似一大盆子冷水从头浇了下来,那么恶寒,就连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他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他所精心准备的一切,难道她都没有看到吗?她……不爱他了吗? 他在害怕,他在胆怯,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畏惧过! 钱,他可以全部抛弃,可是她……他永远做不到放手! 如果你爱她,就要学会放手,不要自大的以为,没有了你她会过得不好。那句话像是咒语一样,不停地闪现在脑海,像是根针,深深地扎入。 难道于她,他真的不重要? 可是怎么办?谁能告诉他,到底失去了她,他要怎么一个人苟活? “什么时候决定的?”霍昀斯煞白着面孔问道。 “其实我……” “我问你,什么时候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的?”霍昀斯双眸紧紧地盯着鞠可曼喊道。 “半个月前。”鞠可曼耷拉下脑袋。 …… apning大酒店。 霍昀斯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宴会,无聊而虚伪,虽然他承认自己也不是一个真诚的人,可他的潜在心理还是排斥。 在某一点上,他和某个女人还是很相像的,表面上他是属于奢华的人,但其实他更想要简单的生活,一个属于他和她的真实生活。 “昀斯?”一道女声传来。 霍昀斯转过身,看来人是大华董事千金,脸上即刻现出一抹笑容,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习惯的伪装,他笑道,“怎么会过来?” “和我老爸一起来的。”她笑着回道。 霍昀斯点头。 “干嘛沉默?”女人一脸好奇,“看你最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谁说的?”霍昀斯冷声。 “得了,别伪装了。”女人嗤笑了下。 霍昀斯不再吱声,一扭头,登时笑容在脸上僵住,她怎么会过来? 鞠可曼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礼服,他记得,这件礼服是他赠送给她的,上面还镶嵌有钻石,与他今夜的西装是属于情侣装。 “昀斯,怎么了?”女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但什么都没看出来,又转回头,“是不是找方老板?” 霍昀斯笑了笑,“你倒是提醒了我。” “正好进门时,我看到他了。”女人牵起霍昀斯的手臂,“走,咱们过去。” 霍昀斯抽回了手,不是他洁癖,而是他只习惯一个人这样对他,想至此,他再次向后望去,没想到却看到鞠可曼向那蔡仕方走去,他心头泛起了一股股酸涩,仿佛快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淹没,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宁愿去求一个色鬼,也不肯来求他吗? 区区几十万,只要她肯讲一声,他愿意无条件的奉上! 笨蛋,这个笨蛋! 霍昀斯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她的傲骨难道只是这些吗? “昀斯?”女人叫道。 霍昀斯抽回神,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霍先生,呵呵,真是好久不见。”方老板一看到霍昀斯后,连忙打招呼道,“距离上次见面,咱们有小半年不见了吧?” 霍昀斯应道,“真是好久不见。”手举着高脚杯,双眸微一抬,看到会场中央的那抹瘦弱的身影随着一个男人而去,手指蓦地一紧,瞳孔再次黯淡。 “霍先生,”方老板看了看霍昀斯身侧的女人,不禁暧昧地笑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的喜糖?” 女人俏脸不禁一红,低头不语,只是看向霍昀斯。 但显然霍昀斯根本没有入耳,他紧握着高脚杯,“两位见谅下,我先去趟洗手间。”说完,不顾两人的惊讶,将杯子放置一旁,走向了远处。 他以为他可以做到像是她一样绝情,不去想不去问,甚至漠不关心,但是他办不到,他认为,在某些点上,她比他做得绝! 至少,在他的心里,她来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远远地,他就看到鞠可曼一直低头在摆弄着什么,这个傻瓜,难道没有觉一直有人在看她吗?难道就这么没有忧患意识?就是今天晚上被人下药了,她也浑然不知。 想到这点,他的心又是一紧。 “当初买的时候,不是跟你讲过,这里有个小拉链吗?”他从后面走近,双手环住她的腰,故意轻佻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想的什么吗?如果可以,我想将你在我手心中捏碎……” 如此近距离,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 霍昀斯不禁冷笑,好啊,比起没有任何感觉,至少害怕还是强甚一些,即使,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爱一个人,当到了极致之后,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恨不得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而当面对那个人不爱他时,他唯一的选择便是将她毁灭! 他做不到那么无私,做不到那么伟大,如果爱她,就放手,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结束? 可笑的结束! 她只是在……痴人说梦! 如果想要结束,很简单,她就必须有能力将他踩压下去,要么就是上天注定他死! 除非他死…… …… “昀斯,明天晚上回来吧,你外婆挺想你的。” 霍昀斯挑了下眉,颇显意外,微勾起唇角,“怎么,外婆不是说不再要见到我了吗?” 舅舅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外婆只是嘴硬,她希望你好。” “如果真是为我好,当初就不应当办下那种事。”霍昀斯冷声。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干嘛。”舅舅说道,“明天晚上一定要过来啊,咏祎也说想你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负责任。” 霍昀斯闻言,脑海中禁不住勾勒出一副柔弱的面孔,他轻笑了下,似乎真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此时才觉,曾经所谓的‘爱情’太过可笑,睡醒一觉后,却觉不过是场游戏。 “昀斯,记得回来!”舅舅再次强调道。 “嗯。”霍昀斯唇角扯平,“我会带一个人过去。” “谁啊?难道是……你新交女友了?不会有是乱交的吧?”舅舅刚要继续碎念道,霍昀斯挂断了电话。 鞠可曼,他现在的脑海中只有她清晰的影像,不错,他就是要让她这么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二天的下午有一场例会,但是莫名地,他的右眼一直在跳,加上昨天的事情,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不安,于是将例会临时取消。 “昀斯,去哪里?”刚是走出大厦,没想却碰到了尤利——大华董事千金。 霍昀斯瞥了一眼她,“你怎么会过来?” “你不是答应我……今天下午要和我一起用晚餐吗?”她委屈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忘记。” 霍昀斯不禁笑了下,“今天不成!” “为什么?”她反问。 “我有事情。”霍昀斯拉开车门,“我回去拿点东西。” “我也去。”尤利没等霍昀斯拒绝,赶忙跟了上去。 霍昀斯本想要赶她下车,可一想到最近才刚刚和大华签下单子,就将话语吞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她,没有吱声,启动了车子。 霍昀斯比对着指纹,走入屋内,他扫视了一眼,只觉怪异,眉宇微蹙,看了一下地面,却觉上面隐约有着脚印。 普通的小偷根本难以盗窃,除非他能盗取指纹,只可惜……恐怕他没有这么高端的技术!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 “昀斯,你家都没有人收拾吗?”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霍昀斯的语调充满冷意,心中写满了不耐,他现在是异常的后悔答应让她来。 “我……我不是怕你一个人过来会……会闷嘛。怎么了?”尤利扭头看去,“找什么?” 霍昀斯推开了卧室门,站定,他推了下门,若是平常,他定然会将门推到墙壁处,可今天……他悠然地一笑,“我突然想起公司里好像还有点重要的事要办。” “可你刚刚不是说……”尤利被揽着走出了卧室,很快地她就妥协了,“那我跟你一起去,你总得有个帮忙倒水的吧?” 想要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很乐意奉陪! 走到了门外处,他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喂,你过来下。” 不到两分钟,从远处行来一脸黑色轿车,他走上前,拉开车门,“你先坐上去。” 尤利不禁笑了起来,以为是霍昀斯重视她,没想……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霍昀斯转头对司机吩咐道,“将她送回家,一路要确保安全!” “是。” “昀斯?你去哪里?”尤利拍打着窗户,试图想要打开车门,然而早已上了锁。 霍昀斯摆了下手,“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昀斯?昀斯?”车子渐行渐远,那噪人的喊叫声终于消失了。 霍昀斯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禁不住勾起唇角,走入了屋内。 果不其然,五分钟不到,某人立现。 “有必要躲藏着吗?” 霍昀斯将她惊讶的面孔尽收眼底,他不禁再次勾起得逞的笑意。 “你……你怎么会在?”鞠可曼蹙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衣服口袋。 霍昀斯笑得邪气而玩味,“你说我怎么会在?” 鞠可曼望着他,不语。 “你以为我这个时间会在开会?”霍昀斯反问,说出她心中真实所想。 鞠可曼登时烧红了脸颊,“我,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霍昀斯扬声,像是充满了疑惑,“哦?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给你买的。” “不是!”鞠可曼立即反驳道,但看到霍昀斯漆黑双眸的刹那,又失去了气势,“不全是,我只是落下了我的护照。” 霍昀斯望着鞠可曼犹如惊慌失措的兔子,漆黑的双眸蓦地变得深邃不已。 护照? 他的心蓦地一沉! 他想她会与他提出分手,他想她会另结新欢,但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有远走高飞的念头! 那一刹那,他的心竟是一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无足轻重。 钱,即使再多,却也没有‘家’来得重要。 人脉又算得上什么? 他的心底禁不住出冷笑,霍昀斯,你终究还是一个最‘穷’的人,看到了吗,你身边的人都在远你而去,恨不得将你抛得远远的。 可悲,真是可悲—— 然而,他却面不改色,他已经习惯了伪装,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他,你可以不开心,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你的不开心! 于是,他温和地笑了起来,那么无害,“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吗?凭你现在的做法,我可以告你登堂入室,按照法律来说,你说会关多久?” “不是的。”鞠可曼有些心急了,她走上前去,“我真的是拿我的护照,除此之外……”随着霍昀斯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右手,“噢,还有这个闹钟,这是我来时一直带在身边的,我现在也要拿回去。” “我这么看一眼,难道就能说明是你的吗?”霍昀斯瞥向鞠可曼的脸颊,他手臂蓦地一伸,作势要拨通座机,呼叫保安。 鞠可曼有些气急,她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护照,“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难道连这也要检查吗?” 霍昀斯看向鞠可曼递过来的护照,双手自然地接过,他把玩着护照,那一刹那,他有种想要将它撕了的冲动,可他还在忍,即使内心好似在烧火。 “先是搬走,然后又偷回护照,下一步会怎样?”霍昀斯蓦地抬起头,明明还无害的笑容顿时收敛,变得严肃而令人可畏,“想要出国,远走高飞?” “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鞠可曼试图想要解释。 “那是怎样?”霍昀斯扬声,漆黑的双眸紧紧地锁住鞠可曼的脸庞。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鞠可曼手一伸,“将护照还给我。” 霍昀斯闻言,勾起了嘴角,为什么要告诉他?是啊!她现在已经与他没有任何的牵连,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可笑,可笑之极! 可他该死地……竟是关心得要命! “你认为我还会还给你吗?好不容易从你手中骗过来,又要双手奉上,除非……我像你一样地笨!” “你……”鞠可曼顿时郁结,“那你要怎样?” “告诉我,为什么要拿回护照!” “我说了,你会还给我吗?” 霍昀斯微抬了下眉宇,“说说看,或许……我会考虑下。”其实……她是在幻想! 鞠可曼双手交握在一起,像是一个好好学生,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抚摸着那个卡通闹钟,直到双手摩出了汗渍。 霍昀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再次翘起双唇。 “我……我考上了研究生,阿红和皮卡为了帮我庆祝,所以……所以报了一个旅游团。” 她,考上了研究生? 霍昀斯的心底着实为她感到开心不已,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他肯定会为她大肆庆祝一番,即使周游世界,他也愿意,或许放弃上千万的生意,他也会在所不惜。 但偏偏,那一刻他妒忌,妒忌她一个告诉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什么大学?”他冷声问道。 “呃……是a大,很差的一所大学。”她又补充了后面的一句话。 a大,对于她来说,一定也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霍昀斯望着她日渐削瘦的面孔,不禁心疼不已,就在鞠可曼看似有些慌神的刹那,他说道,“是不太有名气的大学。”绝非是挖苦,却像是在重复,又像是在掂量它的价值。 鞠可曼抿了下唇,“这次,可以还给我护照了吗?” 霍昀斯低头笑了下,“护照可以还给你,不过……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鞠可曼下意识地问道。 “陪我去参加一个小型家庭聚餐。”霍昀斯将头转向她。 即使她今天不来,他也照样晚上六点准时去接她! 所以,她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晚上七点,他们在司机的接送下,来到了一处荒僻的乡下。 刚一踏入这里,霍昀斯的心情就变得有些阴沉,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曾经小时候的记忆,像是洪水一般,冲击着他。 每一个孩子都有着童真年代,而他唯一拥有的只是那些教条! 看完一本书才允许吃饭,想要糖吃,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来换取,如果你想要上学,那么好,打上欠条,霍家不允许吃白饭的人,所以要想立足,必须要用自己的实力来争取…… 这些,他已经承受够了。 他以为他或许会习惯了,可当遇见她的一刹那,他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思想。 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 看着她只是得了一盒泡面,拥有了一片不到三平米的地方,知足地泛起笑靥,他真的好羡慕。 他希望她的脸上永远洋溢着幸福,那么简单的幸福,于是他守护着她,不告诉她,他所有的一切,只因他要保护这片干净的心灵之地,不用自己的肮脏来玷污它的圣洁。 霍昀斯瞧见鞠可曼拿起一个花瓶,左右观看着,他走近说道,“这是外婆拍卖会给买下来的,花了五千八百万。” “五千八百万?”她惊讶地叫道,赶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处。 霍昀斯看她的模样,不禁忍俊不禁,伸出手揽向她的肩膀,真是又笨又可爱的女人…… 席间,如他所料,外婆听到她的姓氏后,所有的客气都收敛了回去。 “昀斯,你和我上来。”外婆叫道。 霍昀斯不放心地扭头看了一眼鞠可曼,因为知道舅舅的为人,所有的担心也就渐渐隐去。 卧室内有些暗黑,一角的壁炉出‘咔咔’之音,好似二十世纪的欧洲古堡一般,他讨厌这样的声音,让他莫名地压抑。 “她是鞠可曼?”外婆质问道。 霍昀斯扫视了一眼,站定在屋内中央,“嗯。” “你竟然将她找回来了?”外婆扬声,“你难道忘记她的母亲是怎样的为人?你认为她的女儿会好到哪里?尤利不是很好吗?你舅舅前几天还说,你要和她订婚了,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霍昀斯勾唇笑了笑,“我自己的人生,不要你们来插手!” “昀斯,不是外婆要插手,而是为了你好,这样的女人值得吗?” 霍昀斯敛起笑意,“私自阻拦我的幸福,那是为我好?为了霍氏企业,让我娶根本不爱的女人,那也是为我好?为了培养一个接班人,甚至连个自由都剥夺了,这也是为我好?” “昀斯……” 霍昀斯激动的情绪慢慢回落,“我今天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要定她了,除此之外,我不要任何女人!” “就……就连咏祎也不要了?”外婆急道,“你当初不是说,喜欢她吗?” 霍昀斯闻言再次笑,“是不是说得有些太晚了?”一转头,顿时变得阴狠,“不过也多亏你们的不同意,让我对她还存留了半年的记忆,如果你们答应得那么容易,恐怕我们之间连一个月也维持不了。” 外婆错愕地看向面前的霍昀斯,她摇头,不敢置信道,“那你和……鞠可曼……你们在美国一起生活了一年,那时我们没有阻拦,可为什么你……” “因为她让我懂得真爱,懂得了用心去爱,甚至明白了什么是家人,什么是温情!”霍昀斯眼眶红润,“我不能没有她,如果谁想要将她从我身边掠夺走,那只有……死路一条,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即使那个人……是我身边的亲人!” 外婆惊愕不已,怔在原地,眼看着霍昀斯转身离开。 霍昀斯走向了楼下,想到鞠可曼,他再次加快了脚步,“准备下东西,咱们现在离开。” “……哦。”鞠可曼楞了下。 两人刚是要出门,一道柔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昀斯哥哥?” 霍昀斯顿住脚步。 “你答应过我的,你……” “那是以前!”霍昀斯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下话,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来破坏他和鞠可曼的关系。 “可……我不想你和外婆的关系这样子。” 霍昀斯看了一眼鞠可曼,拉着她的手走向了车前,打开车门,“你先上去。”将车门关严。 “昀斯哥哥,你不是说会带我离开吗?” 霍昀斯看着眼前的‘妹妹’,心中一闪而过一抹愧疚,他伸出手,却又放下,他承认眼前女孩儿是无辜的,“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霍咏祎的双眸现出一抹胆颤,“我要跟你走,你说会为我们的将来打拼,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她哭泣道。 “咏祎,醒醒吧,就当是一场梦,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我不要,我就要你,就要你!”她靠近,将头扎入霍昀斯的怀中,“我可以为你改变,我也可以像是她一样,变得天真,变得笨一些,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 办公室内。 秘书站在霍昀斯的办公桌前,手上持着一份文件,上面写满了霍昀斯的行程,“……中午安排李老板和您见面,下午三点有一场会议,晚上六点半到歇尔酒店参加一场宴会。” 霍昀斯用手揉着太阳穴,“预订好一间公寓。” “是。”秘书点头,刚要转身,却又想到了什么,“霍总要带尤利小姐去吗?如果是的话,我给她打个电话。” 霍昀斯蹙了下眉头,“随便找一个就好。” 秘书怔了下,“……好。”走出。 下午五点半,霍昀斯准时开车到了公寓楼前,一开门。 “昀斯?”顿时扑鼻而来一股强烈的香水味道。 一刹那,霍昀斯竟是后悔自己的那句‘随便找一个就好’! 他锁紧了眉头,将女人的手臂嫌恶的拨开,“我去洗浴,你赶紧换衣服。” “衣服过会儿才到呢。”女人撅嘴撒娇道。 霍昀斯没有去瞧她,“那你就在这里等着。”走进了浴室,将门关严。 隔了一会儿,清晰地传来门铃声,霍昀斯估计着大概是服装到了,没想刚是关上喷头,却听到门外的对话。 “你们难道就这样给客人送衣服?” “我们对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 “哈,一定是挤公交车吧?看,这里都有褶皱,还有那边,上面竟然有脏渍。”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我要给你们老板娘打电话,让她开除你,哪里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这个声音……霍昀斯不受控制地走出。 屋内的两人听到脚步声,纷纷扭头看去。 “斯——你看嘛,”女人娇嗔道,“我的衣服都被搞成这个样子啦。” 霍昀斯惊了下,果然是她?然而只是一瞬,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他顺着女人的手臂瞧了一眼那衣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的穿着,眉头微蹙了下,“怎么回事?”低沉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 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向霍昀斯嗲声抱怨着,“斯,都是她啦,我的套裙都给弄脏了,这样我晚上要怎么陪同你一起出席……” 霍昀斯双眸紧锁住鞠可曼煞白的面孔,越削瘦的她,该死地令他心疼不已。 不等那女人说完,霍昀斯冷声截断,“我是问你,怎么回事?” 鞠可曼脚步后退着,“我……我回去再……再给她换一套。” “换一套?”女人再次怨愤,“你以为所有人的时间都像你一样闲?” 该死的女人! 此时的霍昀斯不知道是对鞠可曼,还是对面前这尖锐的女人! 他只是不明白,都这时候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倔强,还要伪装坚强? 霍昀斯猛然转过头,眼底的嗜血暴戾的眸光瞬间令女人打了个寒颤,她顿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最后一遍,”霍昀斯漆黑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缩在角落里有些狼狈的鞠可曼,“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可能是我来时,公交车上人太多,所以……所以将衣服弄脏了……”鞠可曼试图解释道。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霍昀斯再次逼问道。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骇人双眸,她支吾了两声,“我在工作。” “工作?”他重复道,“送衣服的工作?” 他是她的前夫,如果说真是缺钱,她完全可以有理由来向他要求! 这个笨蛋女人,怎么连一点维护自己的权益都不懂得? 霍昀斯转身坐回了沙上,“我要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会干这个工作!” “我想,这是我的事情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敢这么说? 好,倔强是吧,我要看你拿什么去倔强! “斯,这女人简直太刁蛮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说话?”一侧的女人扭着腰走到了霍昀斯的身侧,纤细的手臂轻搭向他裸露的肩膀。 霍昀斯没有吱声,双眸依旧直视着鞠可曼,“你的脾气倒是不小了?” 鞠可曼双手扶住了墙壁,站直身体。 “好,我倒看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霍昀斯冷冷地甩出一句,“出去!”眼底闪现出一抹愤怒。 鞠可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呆望着。 “还是说……你想看我和她亲密的样子?”霍昀斯嘴角勾起,双手蓦地一伸,将女人猛然拉入怀中,女人还来不及惊呼,却已被带入一个激烈缠绵的长吻中。 “斯,你好坏啊!” 待传来了关门声,霍昀斯猛然抬起头,一把推开了女人。 “斯?” “滚开——” “斯……”女人颇显不解。 “不要我再说二遍,滚、开!”霍昀斯沉声,眼底现出一抹嗜血,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裂掉。 女人吓得连连退步,直到身子抵到了墙壁上,面色煞白如白纸,顿时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 会议室内,所有人面色阴沉,一脸畏惧之色。 “看看你们做的报告,混乱不堪!”霍昀斯愤怒地将文件夹向会议桌面上扔去,顿时各部门的经理吓得一哆嗦,“如果谁做不了,提前吱一声,我们这里不白养人!” “霍总?” “霍……霍总?”旁边的秘,“您的手机。” 霍昀斯蹙眉,此时才觉手机一直叫个不停,他看向手机屏幕,上面的图片还是曾经在美国时和鞠可曼合照的一张,按下解锁键,看清来显,嘴角微勾,“喂?” “霍先生吗?”电话那端竟然是一道男声。 “嗯。”霍昀斯压下疑惑。 “霍先生,我们是警察署人员,我们刚刚送一名女人到医院急救,因为不清楚她的家属,所以就翻看了她的手机,现一个号码竟然写着您的名字,所以我们就试着拨通了……” 霍昀斯的心蓦地悬起,“该死的,在哪里?”双手攥成了拳头,猛然捶打着桌面。 “啊?” “我是问你,她现在在哪里?”霍昀斯冷冽的语气让会议室内在场的人浑身再次一颤。 “在……xx医院。” 霍昀斯站起身,扭头对秘,“你主持下。”疾步走出。 在车内,霍昀斯不止一次地懊悔,想到前段时间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应当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不要这么累,你不需要,你根本不需要! 可他没有,他有他的傲气。 真是该死的傲气! 霍昀斯一想到鞠可曼会有不测,心跳就加,他害怕,手心处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医院内。 “她的身体怎么样?” “除了外伤外,还有就是营养不良,回去以后最好多补一些,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 霍昀斯点头,“麻烦你开张单子,按照她的身体,看看需要补充点什么。” 这是一次,他在求人—— 在霍家的教育下,求人一种认输的表现,是失败的象征。 可面对鞠可曼的身体,他宁愿放下所谓的自尊,那是些什么东西,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要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像是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他要她快乐,幸福! 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物质需求,但是在精神上,在无情的病症下,他还是不能全部满足,所以他必须要学会低头—— 霍昀斯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鞠可曼,悬着的心微微踏实了下来。 她的倔强也该收敛收敛了,难道还真要宁愿死掉,也不肯求下他吗? 好,他承认,他已经不能等待了,既然她不肯放下,那他放下还不成吗? 距离鞠可曼出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有时候他很厌烦这些工作,永远无止境,他也在反思,到底要不要舍去? 他认为,值得。 为了她,他要决定放弃一些…… 距离上次和鞠可曼的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那夜他真的是太过想念她,而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本想要早上起来为她准备早餐,却没想一个紧急电话,将他召回了美国。 这次回来,他就准备要和鞠可曼谈清,并且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她,只要能博回她的信任,所有这些身外物都在所不惜。 机场内。 “霍总?总算是等到您回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半跑上前,接过霍昀斯手上的行李,笑着说道。 霍昀斯睥视了一眼他,“公司有什么情况吗?” “没,没……”胖子擦了擦汗,不禁浑身颤栗,一路小心跟随着,“霍总上车。”打开车门,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衣服兜中掏出两块糖,“霍总要不要吃块?” 霍昀斯禁不住锁起了眉头,“谁的?” “哈哈,是……是公司的一个新来的员工的,快要结婚了,我说吃两块沾沾喜气。” 霍昀斯禁不住笑了下,喜事,喜事当然好啊,不过他要的只有他自己的喜事,他闻声不语,转回头,坐在后车座上,打开文件,冷声道,“没兴趣,开车——” “霍总,先回公司?”司机问道。 霍昀斯点头,“在楼下等会儿,晚上十一点我要去一个地方。” 司机通过前车镜看向霍昀斯,尽管有好奇,但不敢多问,点头,“好。” 霍昀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好似又回到了在美国的时候,那种对家的渴望,对亲情的期待。 一切只因是她! 他低头看了下手中的钥匙,不由得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咔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霍昀斯尽量压低音量,没想—— 床上的人还是坐起了身,张口叫道,“峰?” 霍昀斯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 “峰?”再一次。 那一刻,仿佛天崩地裂,脑海中所有勾勒的美好全部塌陷。 峰,他是谁? 他的浑身在抖,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不禁有种毁灭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疯般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我问你,‘峰’是谁?”霍昀斯厉声问道,一双黑眸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深邃。 “一……一个朋友。” 霍昀斯冷笑了下,“一个朋友会深夜入室?”双手渐渐向鞠可曼的脸颊移去,修长的手指环绕着她的下巴,蓦地捏住,“他是谁?” “不关你事!”她试图想要甩开他双手的钳制。 不关他事? 她,竟然说不关他的事? 仿佛心底的最脆弱的一角被撞碎了一般,“鞠可曼,你已经触了我的底线!” 直到这一刻,霍昀斯才明白,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白费。 原来幸福不过是场奢望。 爱情是什么? 是一个欺骗人的游戏,是一个上天开的最大的玩笑! 霍昀斯已经彻底绝望了,他通过医生知道她肚中怀有了孩子,他唯一的想法便是那个男人的,他已经彻底疯掉了。 两年多了,他每一天都在无不想念着她,为着他们的幸福在努力,在打拼,可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些? 霍家不允许男人掉眼泪,可那一夜,他还是独自一人窝在漆黑的屋内哭泣了…… 喜糖,喜糖……他笑了,原来那一天差点就吃的是她的喜糖…… 多么可笑啊,多么荒唐啊。 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他被蒙在了鼓里。 自己的老婆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最爱的人却被其他男人抢去。 难道隐深的爱就注定要永远得不得幸福吗? “昀斯,你记住,我们霍家人要有尊严,即使你身上没有一分钱,也要靠自己双手去打拼,不允许你去讨饭。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看着你的存折上多了几个零。亲情可以抛弃,爱情更不足为重。即使孤单一个人,守着你的财富,这也是幸福——” “昀斯,妈妈对你讲,不要听信你爸爸的话,这样你会不幸福的,妈妈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孤独到老,妈妈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人,一辈子……” “霍昀斯,你记住你灌上这个‘姓’,就是一个使命,你只能向前看!” ……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嘴角处,这是一次,他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原来是这么咸涩。 最后的番外 【魏峰:】 爱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条件,那是一种随心而动,随念而生,更多的时候,我宁愿认为那是一种缘分! 鞠可曼,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是的,的确是普通女孩儿,可莫名地看到她一眼,我就心生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我努力地搅动脑汁去回想,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这号人物,然而,没有! 如果不是前世的姻缘,那定是这一世月老的故意牵线。 我一直以为我会自己孤独打拼一辈子,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没有条件,在大学时,我看到周围的男生都在努力地交女朋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却在打工,不停地打工,我有一大笔的债务要去还,学费,家庭的负担,甚至还有自己的吃穿用,我没有他们的条件,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与他们拥有同样的东西。 爱情,不期而遇。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儿,虽然没有艳丽的外表,可那种倔强的眼神让我欣赏。 我有种感觉,她不会是那种世俗的女孩儿,她一直在保持着自我的单纯。 我想要给她一层保护障,让她远离世俗的喧嚣污染,想要给她创造一个安全的避所,希望她能永远洋溢着那么干净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妈,我要结婚了!”我激动地打电话回家。 家中母亲听到后不禁泪流满面,抱着电话哭泣道,“赶紧着啊,把我儿媳妇给带回来瞧瞧。” “嗯。”我眼眶湿润着,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会的。” 还有一个孩子,我想告诉父母,但想一想,还是算了。 电话挂断,心情依然雀跃不已。 可没想到,当我回到我和鞠可曼的住所时,却现房门大敞,我的一感觉便是:糟糕,进小偷了! 可走进一看,不对,是可曼,可曼出事情了—— 我心急如焚,跑到了楼上,使劲敲门,却根本没有人应答。又到楼下,我记得可曼说过,楼下的夫妻很诡异,夜晚总是不睡觉,放着音乐,有一次我也听到过。 可奈何我怎么敲,同样的结果,无人回应。 “小伙子,小伙子?” 我转身望去,登时喜出望外,像抓住了救星,“婆婆,可曼呢?您知道可曼被谁带走了吗?” “哟,可曼啊,偶还真似不晓得哦。”婆婆叹了口气,“一早儿偶也现她房门敞开,偶就觉得不对哦,还想着要给乃打电话呢。” 我摇了摇头,眉头越锁越深,猛然想到了阿红和皮克,赶忙拨通了电话,“喂,可曼在你那里吗?” “可曼?可曼没在家吗?” 那一刻,我的心更是一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握紧手机,刚要转身走下,婆婆又急道,“乃现在报警没用的哦,人口失踪至少要过二十四小时。” 我脚步一顿,没想到竟然被婆婆看穿,仰起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婆婆,不禁问道,“那怎办?” “等!”婆婆诡异地笑道。 没错,莫名地,我就是觉得诡异。 婆婆叹了口气,“唉,孽啊……”与我擦身而过,走下了楼。 我眉头再次锁起,孽,什么孽? 终于在二天的晚上,在我快要被逼疯掉的一刻,手机响起,“马上坐车来皇家酒店,为时不候!” 我心急火燎,哪里还管得去想其他,只是打了车就向酒店行去。 我曾想到十几个镜头,可能鞠可曼被绑架,有人来要挟?也或许是她在某些不轨分子……我不敢去想!也或许她已经快要奄奄一息,正迫切需要我。 可最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没想,我远远地站在门口处,看到的竟然是如此撩人的画面。 鞠可曼穿着一袭低胸晚礼服,脚踩着高跟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的双手攥起了拳头,浑身冰冷,根本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他们快要迈出的一脚时,我猛然砸出了拳头,只听‘嘭’地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你……你是谁?”男人瞪大了双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直指着我。 “你也配问我?”我冷瞥着他,搂着鞠可曼再次向前大步迈去。 一路上,两人默然不语,车内的气氛有些僵凝,直到车子停在了鞠可曼家的楼下。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气愤地问道。 “说什么?”鞠可曼拧眉。 “孩子是他的,那个想要对你再次‘非礼’的胖男人?” 鞠可曼摇头,“不是的……” “还想骗我?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你要吗?亏我还一直托朋友打听你下落,甚至报了警,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信你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什……什么电话?”她的表情中现出疑惑,“那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的心蓦地一沉,看到她眼底的胆怯之色,愈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测,“我看不出来那个男人有哪点好,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还能给你什么?如果他真的爱你,会让你生活得这么窘迫吗?会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鞠可曼,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而放弃我们的一切?”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眼前的一切早已击败了我的理智,我疯狂地吼道,“鞠可曼,我突然间觉得我看错了你,你将我的真心践踏得一无是处,你真让我失望!” “魏峰,魏峰?” 任由身后那道声音不停地哭泣着,我的脚步快步行进着,此时此刻,我已经快要难以承载心中的负荷,如果可以,我希望远离这一切,远离这座城市。 夜色渐渐黯了下来,我茫然地走在路上,像是无依无靠的孤魂,任由人流拥挤着前进。 怎么办? 要怎么办? 我已经后悔了,才不过离开两个小时,我却已经后悔了。 懊悔自己不该这么不理智地与她顶撞,懊悔自己应当静下来听她解释,或许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或许……我们之间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霍昀斯:】 我并不想这样去做,毁灭,并非是我的最终想法。 可是一想到她肚中的孩子是其他人的,我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毁灭因子一齐在爆。 看到她不停地喝酒,有一瞬间,我犹豫了,到底这样做,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报复吗? 我完全可以对她放任,甚至是成全她的背叛。 可是……我办不到! 折磨来折磨去,其实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魏峰,原来他就是? 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看到他的年轻,感觉到他的气盛,一瞬间让我心生妒忌。 钱,可以买下世俗之物,却难买年轻! 我禁不住再次讽笑。 “这……这人是谁?”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李总将目光看向我,语气稍带一丝质问。 我睥睨了一眼他,“该我问,李总要如何给我个交待?” “什,什么交待?”李总听得一头雾水。 “你说呢?”我反问道。 从表面上看,是我的秘书被人掳走,然而,其实不过是我亲手为魏峰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我用手抻了下领带,嘴角现出一抹冷笑,心中不禁想到:我们的游戏要正式开始了! …… 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门口有半个小时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有一丝犹豫,是否要打住呢? 不……不可以! 我付出了那么多,而她所带给我的却只有背叛! 不能轻易地放过!绝不可以! 可是,看到她如此的伤心,我又会开心吗? 就在我徘徊不定时,门突然被拉开。 即刻,我将矛盾的心情掩下,嘴角禁不住翘起,故意调侃道,“怎么,要出去?” 眼前的鞠可曼楞了下,怕是没有想到我的到来。 鞠可曼的眉头蹙了下,不禁气愤地看向我,“霍先生,我想我们该撇清都撇清了,你我不欠任何东西了。” 撇清? 哈,好个撇清! 两年的账,每一天我都在为着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努力,每一天我都以秒来和工作、家庭,甚至她的一切来奋斗。 一句话‘我们结束吧!’就想要撇清? 鞠可曼,难道你真当我是踢来踢去的玩偶吗? 我稳住情绪,道,“我有承认了吗?” 鞠可曼猛地一窒,“你……又想反悔?” “反悔的条件是之前有答应过,而你……根本还没有完成我说的任务,凭什么要我去施行承诺呢?”我的身子一点点地迫近。 鞠可曼慢慢地退着,摇了摇头,“不,你走,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谈了,你走——” “呵呵,鞠可曼,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要我走?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吗?”想到我们曾经的种种,想到见到她一天时的那抹笑容,如今却快要变成别人的专属,心底徒生一抹火焰,双手蓦地掐住鞠可曼的下巴,“从你认识我时,对我展开一个笑容时,你就应当想到这一天!” “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对我真心过,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对我纠缠?” 我快要狂地冷笑,“要怪就怪你以前的笑容太多,扰了我人生的轨迹!” “你……” “咚咚咚!”不等鞠可曼说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将头瞥去,双眸蓦地眯起,现出一抹危险气息。 “可曼?” 是他?! “魏……唔!” 明显感觉到鞠可曼眼底尽显一丝喜悦,我的心一紧,不等她喊出,压下双唇,紧紧地锁住她接下来的话语。 他承认他自己恶劣,甚至是小人的行径,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住,任由在他控制下的女人拳打脚踢,任由她心底不断地咒骂着他,他只要报复,不停地报复—— 她要他来成全他们,那谁来成全他自己? 下地狱吧,好啊,他们一起下地狱! 哈哈哈…… 鞠可曼猛然推开了我,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处的魏峰,“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她求救似地看向我,“你帮我跟他解释好不好?求你,跟他解释一下,好不好?” 我直视着她,无动于衷,勾起嘴角,身子靠向门边,冷眼旁观。 鞠可曼顿时觉无望,她明知是白费口舌,却还挣扎不已。“魏峰,相信我,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的想要努力和你一起过。” “想要努力?”远处的魏峰再次冷笑,“可你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允诺!” 鞠可曼摇头,“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我……” “如果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信的话,我还能信谁?”魏峰扬声,“你说,我还能信谁?我现在才觉恐怕连我现在的工作都和你有关吧?”魏峰将目光迎向我。 我扬了下眉,不吱一声。 顿时,魏峰像是被挫败的动物,显得失望而受伤,他垂,再次讥笑,“鞠可曼,你我之间结束了——”转身,快步走出。 “不,不不……” 不等鞠可曼迈出,我急忙揽住她的身子,“你认为他还会有机会吗?” 只听‘啪’地一声,毫无预兆,连我都惊了下。 鞠可曼冷着一张面孔,泪水依旧挂在脸颊上像是冻结了一般,“这就是你想看到的?难道你非要我们都比你不幸?你开心了?” 我站定不动,沉默着,漆黑的瞳孔紧紧地锁住她,清晰地倒映着她挂满了泪水的脸颊。 开心? 会开心吗? 我不禁泛起一丝嗜血的笑容。 “霍昀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的!”鞠可曼嘶哑着嗓子喊道,“你再有钱,你还是一个穷人,因为你根本没有心,而你周围更没有对你真心的人!他们接触你无非是冲着你钱!可悲啊——”眼角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咽了咽,推开面前的我,快步走出。 那一刻,我的笑容竟是僵住了。 自以为心底最坚硬的堡垒却还是一点点地塌陷。 “昀斯,不要学你爸爸那么残忍,你不会幸福的——” “昀斯,妈妈希望你不要重蹈你爸爸的罪恶,要学会保护自己,要爱护你身边的亲人,妈妈要看着你开心。” 终究,还是一无所有,伸手一抓,却只有那薄薄的空气,可悲的下场…… 失望了,妈妈,还是要你失望了…… …… 这天,当我刚刚从霍氏大厦走出,身后猛然传来一道猛击。 “霍昀斯!” 我身子一侧,却还是挨了一拳,嘴角禁不住现出血丝,我扭头望去,没想竟是那天离开的魏峰。 “你个混蛋!”魏峰赤红着脸骂道,“都是因为你,鞠可曼活得那么辛苦,都是因为你,要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她早就毫不顾忌地和我结婚。” 我煞时惊呆住了,身子像是上了条,是紧张还是不敢置信,难以言语,“你……你说什么?” “还想装?”魏峰猛吸了口气,“霍昀斯,你那么牛,恐怕早就查清我和可曼是清白的,你只是想要陷害我们,折磨可曼!你记住了,你不会好过的,你注定不会好过!你连亲生骨肉都这么残忍,你注定——” “总裁?”刚从门口处赶来的保安大声呼道,“快,把这个人逮住!” 到底魏峰如何,他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医院,去查清到底她肚中的孩子是谁的! …… 医院门口,一男人和一女人双眸炯瞪向我,一脸质问。他们是鞠可曼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个gay——皮特,另外一名女人算是半个女强人,名叫阿红。 “说吧,到底你和可曼是怎么回事?”阿红看向我。 我俯视着面前的两人,淡笑了下,“可曼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我们俩之间的一切?” “什么?”皮克忍不住插话。 “我是她的前夫。”我说道。 二人面色现出惊讶,“怎……是真的?”隐含着一抹惊喜。 我冷笑,“是她跟我说分手。” “她……她竟然踢了你?”阿红瞪大了眼,一副震惊,“我的天啊,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一大帅哥和金山,她这是想要干嘛?不过……总得有原因吧?”一转眼,阿红再次严肃。 我叹了口气,“这些是家事,我不想再谈了。” “可……” 不等阿红说完,皮克扯住她的手臂,“那你打算怎办?” “我要我的孩子,还有……她!”我坚定地说道。 阿红和皮克两人对视了一眼,禁不住暗笑不已,“其实,可曼也只一直在等你,因为你迷惑了她的心,所以她根本无法对任何一个男人敞开心胸去接纳,她嘴里说是恨你,可还很在乎你的。” 莫名地,听到这一段话,我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只要她还有一点点的想念,一点点的爱留给我,哪怕现在失去所有都值得! 【霍宝宝趣事见闻:】 我的爹地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就是街面上的脏兮兮地跪在地上的叔叔都比他笑容多。 难道他缺米米吗? 霍宝宝撅起小嘴,使劲摇头,谁都告诉他,爹地拥有好几座的金山银山。 啥叫金山银山?咯咯,打开霍宝宝的专属名词解释宝典——就是好几座大豪宅的屋子里都装不下的米米!(再次偷笑) 只可惜,爹地不给我。 家里总是很沉闷。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别人家都有猫咪,而我家却没有?只有一个奶奶,人人都称她为吴嫂。 猫咪长得什么样子呢? 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地美吗? 呃……霍宝宝摇头,不,要是像老师一样,猫咪肯定也傻傻的,尤其是见着爹地时,好几次,他看到老师总是呆呆地望着他爹地的背影,就差口水流了下来。 难道她饿吗? 霍宝宝低头看了一眼吃到了一半的提拉米苏,哇……我的最爱,咬一口,再咬一口,呜呜,还剩下一口,好吧,他忍痛割爱,走了过去,“老师,吃?” 老师没理他。 再次,“吃?” “啊?”老师瞥了一眼后方,却没现人,继续偷窥着爹地。 霍宝宝顿时大怒,真是,不带这么欺负银,他是没有爹地高,也没有爹地帅,可……可她眼睛干嘛总是那么高地瞟着? 似是感觉到自己裤脚被抻了下,老师扭转过头,“呀?宝宝啊?来,老师抱抱?咱们去找你爸爸好不好?” 一眼看出她眼底的色相,哼,霍宝宝扭头便跑,真是亏了手上给她留的那口提拉米苏,虽然上面还有一层口水。他边是转动着‘无敌风火轮’,一面塞着提拉米苏。 …… 哇……这……这女人长得好像猫咪哦? 前一刻本还哇哇大哭的小脸顿时变得安静,使劲蹭着女人的怀中,“猫咪,猫咪——” 咯咯,不管是不是真的,先赖上! 啊……这味道,应该就是猫咪的味道,和老师的不一样,咯咯,不刺鼻,还有种奶香。 …… 哼,死爹地臭爹地。 那是他的猫咪啦—— 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地和他抢?还……还害她伤心? 虽然他承认,爹地自从猫咪来了后,变得好不一样,笑容多了点,性格没那么臭屁了,偶尔还像是慈爱的父亲,摸摸他的头(他很讨厌,每一次都那么虚伪!)更主要的是,饭桌上可以大声地呼叫,就是叫破了嗓门儿,他也不敢再吱声。 瞪?你再瞪? 哼。 有猫咪在,我怕啥? “猫咪——”霍宝宝将小脸一蹭,嘟着嘴就向女人怀中扎去,“猫咪——” “好了,你不许再对宝宝瞪眼!”女人冷声道。 登时,爹地就没了表情,像是蔫了的花儿,低下头,闷闷地吃着。 咯咯,敖敖—— 向前进,向前进—— 我要将以前的‘耻辱’全部讨回来! ------------ 大结局(壹)  欢迎大家来到: “凡儿……凡儿!” 一声轻轻的呼唤,使得我慢慢的睁开了眸子,万俟燚面带着担忧与紧张,居高俯视着我的睡颜,伸出手指,围绕着我的眼阔而滑动着,“做梦魇了吗?” 慢慢地,我的神志逐渐清醒了过来,又是泛了眨眼,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刚刚的梦境,在现实与虚幻中来回游走,仿佛快要分不清是真是假,是实是虚。 “怎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表情稍变得严肃。 我赶忙摇了摇头,向万俟燚的怀中偎了偎,他借势将我环抱住,使得我的身子更加的向里拢了拢,顿时,在两人间蔓延开一股奇异的淡淡花香之气,缠绕其间,徘徊不走。 我长舒了口气,“燚,我刚刚梦到咱们俩个的下一世。” 他轻声笑道,“哦?”扬起了眉头,“如何?”和我的眸子相对视。 “你我依然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你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面临着无业的小市民,你是高高在上,从小生活无忧的人,而我呢,却是从来皆以面包牛奶奔劳行走,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向上瞟了一眼他,看到他听得甚是仔细,我继续说道,“我的生活平淡无波澜,你的生活多姿多彩,五彩斑斓,让人艳羡,我依然的面貌平凡,而你却还是这般的杰出,受到从人的瞩目。遂……可想而知,你我的生活差距,早就注定了咱们下一世的无缘。在宽阔的街道上,我看到你坐在加长的卡迪拉克车内阅读着报纸,前面的司机专门为你开车,正好有一个红色停车的地方,恰巧,我就坐在对面的一个小早餐摊位点儿,吃着豆腐脑儿和油条。”我嘴角泛了丝嘲笑,“我瞟了一眼,而你亦是匆匆的向外面扫过,包围的墨镜下遮挡住了你漆黑而透亮的眸子,接着我还是在吃着手中剩下的半根油条,而你呢……面色无常的又是阅读着报纸!” “凡儿的故事可是读完了?”万俟燚眼神变得深邃,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面庞。 我点着头,没有吱声。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疑惑,“先,你要为我解释下,什么叫‘总裁’,其实……面包和卡迪拉克那又是干什么用的?最后,再细细的讲讲报纸是干何用的?” 我‘噗哧’一声竟是笑了出来,连摆着手,“我晓得,我错了……咯咯……我实是不该和你讲啊!”哎,好像对牛弹琴一般,毕竟不同的时代,这些现代的称呼,他还是难以消化的。 他依然默不作声的俯视着我,望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慢慢的平息了下来,这才继续问道,“我想‘总裁’定是个称呼,是个大的官位,而面包是食用之物,卡迪拉克是比马还高档的代替人行走的用具,最后……那报纸,是否就是向我手中的书籍一样?” 我惊讶的望着他的透亮眸子,果然不是一般啊,就连理解力皆是这般的强,无师自通,一瞬间,我竟是觉得做过的梦会成为现实,莫怪他的生生世世是上流之人,因为他的脑子永远是这般的快而好用。 “看凡儿的表情,莫非我是猜测对了?”他得意的淡笑着,嘴角渐渐扬起好看的弧度,一双晶莹的眸子越的闪亮,“这些是不是氷是你那个时代之物?” 我重重的点着头,“恩!” 他叹息了口气,“傻凡儿,这些无非是梦,我已经向苍天过誓言,生生世世要与你相伴。断然我下一世是个多大的官位,亦是有何种头衔,我定也不敢对你漠视,见到你后,定会急忙的拉你到我的怀中,甚至塞入到那‘卡迪拉克’内,掩藏住你,省得多被世人看到!”他柔得我的身子越的紧实了几分,“但若是有来生,我定不要再入这皇家之地,宁愿与你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有分分合合,清贫小菜亦是可以满足,只要我们有相伴终老!” 我的泪水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越的感到了内心的酸楚,拉扯他的衣衫,擦了擦眼睑,更是向怀中扎了扎,“没有了,再没有什么帝王之家了……”不知为何,我觉得那梦境定会成为现实,它仿佛就是在给着我们一个预告。 “凡儿……”万俟燚叹了口气,将头向我的脖颈处扎去。 ‘叽叽喳喳’外面的鸟叫声好似带着规律一般,快要接近天明之时,总是这般的热闹非凡,杨柳渐渐的长满了嫩绿的枝芽,让人一望,便是悄然心生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皇后娘娘吉祥!”我穿着一袭的紫色拖曳的长裙,快步的向长生宫殿内迈去,每进一个门槛,便是会传来一阵阵恭敬的话语。虽说我已是告诫过她们,不必再去这般的称呼,然,终究是宫有宫规,或许是她们怕一日我会反悔,借力将她们的头颅砍下。遂,这才如此的小心谨慎。 “不,我要去告诉父皇!” “太子殿下,求您不要折腾奴婢了!”老远处,我就从敞开的门扉内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从眼前跑过,仿佛费着多大的努力,不断在追赶着前面那还不成熟的小背影,“皇上说了,只要太子殿下练好了这篇字,就会让您歇息!” “不,我不要,我现下就要玩!”长生稚嫩的声音传来,“要不,我就去告诉祥哥哥,他定会将你治罪的!” 听听‘噗通’一声,婢女跪倒在地,只怕是清晰小 说 ap.整理的知晓祥太子对长生太子的宠溺早已过了度,已是快要达到了一种放纵的态度,根本就是要将其宠上天,遂,若是真让祥和太子知晓,只怕她们这些奴婢十个脑袋亦是不能补偿啊,“奴婢断然不敢这般的对待太子殿下啊,只是……这些皆是皇上交代的。奴婢不能不遵守!”双眸竟是泛下泪水。 还没有等小家伙说话,我用手敲了下门扉,‘咚咚咚’三声登时让所有人皆是望向我来,“皇后娘娘吉祥!”小丫环像是得到了救星 一般,忙是嗑着。 “平身吧!”我向下望了望,又是扬起了手臂,“先下去好好歇息会儿,用点东西!” 小丫环更是心生感激,欠了欠身,慢慢的退下。 “母后!”长生激动的跑向我,嘴唇依然嘟得很高,可见刚刚的气愤有多么的大,他小小的身子撞向了我的怀里。 我笑着,“这是怎地了?这样大的脾气?” “母……母后不知,”他哭啼着小脸儿,“父……父皇每日皆要指派给我大量的功课,根本连时间玩耍皆是没有!” “哦,”我眉头稍稍皱起,“当真有此事?” 他不断的点着头,一张小脸鼓得异常亮,甚至还扯着我的衣袖向桌旁来,“母后您看嘛,父皇不仅让我抄写半本的《道德经》,还要求字迹要写得美观!这……这不是在刁难人嘛,不论我怎样练,这字总是这样的歪七扭八的,和祥哥哥当是不能比。” 我稍弯下些身子,仔细向桌面上看着,越觉得眼前的字迹眼熟,突然蓦地一闪,天,他不会遗传了我的基因吧?天生字写得难看! 没有等我吱声,这时,朱红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怎地,长生又是脾气了?”万俟燚慈祥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皇上吉祥,祥和太子吉祥!”丫环们‘噗通’声,跪倒在地。 “哈哈……”万俟燚扭头看向前面,“原来我的皇后亦是在此啊,莫怪我刚刚回家见不到人影呢!”话语中隐含着几分的责怪。 万俟祥看到我后,只是浅浅的拜了下身,就绕到了长生的身旁,“生何事了吗?”他关切话语,轻柔的嗓音一下子让委屈的长生更是泪如雨下,‘哗啦啦’的。 “他……他们说,若……若是我没有练好字,不,不能用膳!” 万俟祥登时变了脸色,“哪有这般子的道理!”眼睛冷冷的瞥向门外,“谁?给本太子站出来!”话语犀利,根本毫不人情,仿佛一根根的利剑,让外面的丫环和奴才们早已吓得哆哆嗦嗦。 “住手!”万俟燚扬起了手臂,“是朕的旨意,祥儿还有意见吗?” 两君对峙,当死必有一输。 万俟祥显然对万俟燚是带着恭敬的,其,刚刚只不过也是吓唬吓唬那些奴才,适当的给点颜色,顺便在长生的面前做做样子,让其好更加的贴心于他。 他低垂下了脑袋,“儿臣不敢!” 我怕两个人闹起来,心生畏惧,赶忙上前拉扯了下万俟燚的衣袖,偏偏他借力就将揽向我的腰际,不容我再推却,“哈哈……既是字写得不好,也有个不好法,来让朕和你母后看看!”两个人走到了桌子前。 许久,整个偌大的书房没有声响,万俟祥亦是在身侧望着,眉头皱得死紧。 “祥儿觉得这字迹怎样?”不知为何,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万俟燚的古怪表情,好像在憋忍着什么。心下陡然,难道……难道他看出来了? “有些形漂,不内敛,外散,最主要的是,体会不到写字的凝视与专注!”万俟祥毫不留情面的批评道。 “好!”万俟燚笑了笑,又是望着我,“那凡儿觉得呢?” “啊?”我如梦初醒般,“这……这个,写得不错,这练字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现下这幅模样已是不错!” “儿臣突然奇想!” “什么?”万俟燚紧盯着万俟祥。 “儿臣只是看过父皇的字体,那是典型的瘦金体,苍劲有力,但是一直未看过母后的,儿臣以为,母后的字迹定会像流水一般,涓涓细涌,仿佛延绵不断的连山!” 我听着万俟祥的话语,心理却是在不断的埋怨道,不要再夸了,只怕一会儿实是糗得要命。自然的,我连忙扭头向万俟燚,希望他能搭救。但是 ,显然我是错了。他根本早已与万俟祥为伍,两人落井下石。 “既是如此,那凡儿不如来上两比吧,就写我的名字!”万俟燚相当大方的说道。 我的眉头皱得紧实,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我来,“母后?”长生渴望的望着我。 我眼睛一闭,算了,认命吧,既是丢人就丢人,反正也不是一两回了。挥手拿起毛笔,‘刷刷’的在上面快的一写,再次将笔一扔,如此的帅气,让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呃……呵呵,母后当真带着丝狂放的气质啊!”可当万俟祥走到了大字前,登时不再吱声。 万俟燚只是但笑不语,而天真的长生最是直率,“为何母后的‘燚’字快要分了家?好像比前面的两个字大上一号?好……好像要吃了它们似的!” “哈哈……”终于忍受不住,万俟祥大笑了出来,万俟燚亦是跟随着浅浅笑着,搂着我的腰际有些无奈,“看似……朕亦是要给我的皇后安排些作业了!” “什么?”我惊讶的抬眸,“可……那是毛笔字嘛,根本就是很难掌控,不写大点,很难将笔画凑到一起!” 万俟燚不再说甚,只是径自接着我刚刚的字迹后面,轻轻的写上了隽永小字,‘万俟祥’,清秀而有力,如此的吸引人,就如同他的外表。 我登时‘刷’的红了脸颊,原来……我竟是连个十岁孩子皆是不如。这个母后当得啊,还有何颜面啊…… 从此,那书房之内,练习字体之人,亦是多了一位。我和长生两人同为学生,还有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师,在他的眼中,我和长生没有等级之分,更无尊长之说,只是一个名词,‘学生’!哎! 每日依然的在不绝的鸟叫声醒来,看到眼前的美轮美奂的场景,越的让人喜爱,仿佛自己做了个长长的美梦一般,问题不那么切合实际。 有时,我有种幻觉,自己又是回到了第一次穿回之时,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浑浑噩噩扫视着墙壁上闹钟、旁边的茶杯、桌上的书本,明明该是熟悉的场景却是存在着一抹莫名的怪异。 ------------ 大结局(贰)  欢迎大家来到: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不断找寻,甚至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向我呐喊,回来吧,回来吧......凡儿......每当如此,我的心皆是会痛,痛得让我在床上打滚,好像就是掏空了一般,是问,一个人已是没有了心,当是如何生活。 所以,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身旁熟睡的万俟燚时,我的心踏实了下来,好像自己再一次复活。 无数次午夜梦回,冷汗涔涔,仿佛随时皆是担忧着眼前的幸福瞬间消失。 “凡儿......”万俟燚抱着我的颤抖的身子,不断的叫唤着我的名字。 顿时,惊慌的心慢慢的回落了下来,我扯住他的衣衫,向他的怀中蹭了小 说 ap.整理蹭,“燚,若是真有来生,你愿做什么?”这个问题,在曾经的学童时期,老师问过我们早已不下百遍。有的学生说,愿意做一棵树,为自己的家人遮凉,有的人说愿意当乌龟,因为乌龟命长,也有的人说愿意做猪,因为可以随意的享乐吃喝,不再担忧自己的身材。 万俟燚望着我的眸子,淡淡的笑了笑,伸出车长的手指,为我屡着散乱在额前的刘海,“我只愿做你一个人的丈夫!” 我愣了下,其实,这该是多么庸俗的答案啊。没有任何的创新,只是实际得让人笑。但是此时此刻的我们,谁也没有笑出来,仿佛说了一件多么动人的故意一般,两人四目相交,好像在探寻着彼此的深处灵魂。是那样的让人痛彻心扉。 我的泪水禁不住决堤而下,“你......你可以找得到我吗?” “找得到!”他毫不犹豫的回道,眼神这样的坚定,“因为你身上的气味是属于我的。不论是上天还是下海,即使是沧海桑田,我依然可以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谁出你!” ‘啪嗒啪嗒’,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纵然死亡就眼前,我不怕了,我知晓,我们的爱早已越了一切,让我们的眼中只能看到彼此。 随着时日就这样消逝,我们的生命继续在这个时空延续着,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改朝换代,万俟祥终于如愿以偿的登基,我们的长生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恩宠,在万俟祥的专情下,保护着长生的天真,让其永远在他的羽翼下生存。 我曾经对万俟燚说过,‘死去的人是幸福的,但后离开的人也绝对不是强者!’遂,于他,我宁愿是我后离开,毕竟他已经尝试了一次,我不断的祈求上天,要我在他的后面而去。终究,老天遂了我的愿。 永续十八年,前朝皇帝万俟燚仙逝,享年七十有六,登时,举国哀痛,吃斋一月,不得穿艳衣,以黑色为主。 永和宫一下子只剩下我一人,寂静无声,静谧得可怕,仿佛连人的心跳亦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啪嗒啪嗒’的泪水,像是一个钟表,‘嘀嗒嘀嗒’有着节奏,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曾经我和万俟燚的的种种,像是一场电影,重新闪过。 他临终时,只是不舍得拉着我的手,脸上布满了皱纹,口中嘟嚷着什么。 我凑近头去,“说......说什么?”声音带着颤抖。 “回娘娘,皇上说......说,”老太监亦是流下了泪水,“说让您回去!” “为何?”我猛地站起身子,要知,此时此刻的他该是多么的脆弱,若是我离开了,他定会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怎会还这般眼睁睁的离去? “娘娘!”老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皇上说,说不想让您看到他这般的模样,怕您来世就不等皇上了,呜......”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第一次,我这样的恨长生不老,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随他一起白头到老,没有担惊受怕,只是像普通的夫妻一般,幸幸福而甜美的生活。我晓得,纵然,我们在一起几十年来,可他一日皆是没有真正的踏实下心来。随着一日日的来去,他的担忧只是与日俱增,无数次夜里,我梦醒睁开了双眸,却是不期然的与他相对视,我惊讶万分,怎地他这样晚,还是没有睡?后来,我才知晓......原来,他是怕我的消失!怕我的离开! 我知晓,这一世,我欠了他...... 心痛得无以复加,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像是一场梦境,滑过了我的心扉,闪过了我的眼前...... 再次眨了眨眼眸,时空陡变,一下子又是回到了偌大的办公室内,屋内的装潢豪华,但是却大方不俗艳,阳光斜洒洒的透过落地窗打向了屋内还僵立的两人。 我的双手依然按在桌面上的那副素描画像上,泪水‘啪嗒啪嗒’,染湿了画面,逐渐蔓延开来,人物一点点的消失,和桌子融为了一体,好像即刻便要消失。 ‘砰’的一声,门被撞上了。 我只见眼前那戴着墨镜的男人一点点的向我靠近,身上所散而出的古龙水香气让人沉迷,高大的身材更是禁不住让人产生了一种压力,我连带着身子一点点的后退。 “你......” 没有等我出声,他伸出一支手臂,打向我头左侧的恐怖,另一支手臂揽向了我的腰际,身上的霸势让人难以抵挡。 “外面等着你的那个家伙,我已经叫他离开了!”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登时,让我瞪大了双眸。 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惊讶,他嘴角渐渐的扬起了一抹魅笑,“终于想起来了吗?” 我没有吱声,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生怕这仍旧只是一场梦。 “我说过,纵然茫茫人海中,我依然可以找到你!”他快的将墨镜一摘,扔到一旁,漆黑的眸子像是两颗玛瑙一般的亮人,压下头颅,两人四唇相扣,不留一丝的缝隙,他就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多年的人,终于见到了水源,不断地向我汲取,永远也不够......不够...... 在两人的头顶处,有一副以瘦金体誉写的卷帘,“同一重,水一程,纵觅几世又何从。看北燕东南飞,冬来春又归。落缨飞,繁花颓。上碧落,下黄泉,天地茫茫无我归处,听战鼓震天响,君傲视城墙上。血殷媚,定乾坤。无爱无恨,笑眼看尽天下有情人。本无心,他怎托付痴情。陷轮回,再魍生。纵三生三世皆徘徊。一笑绝然百媚生,一生只一次,今生情债来世再还。望天涯,问天涯。问断天涯不知情为何。无情偏做有情事,惘然不知措。云深处,倾情一世。题名:‘三生三世’!”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移步 [风雨小説網 .] ------------ 霍昀斯番外二(必看,解惑) ------------ 霍昀斯的番外三(必看,解惑!) ------------ 霍昀斯的番外四(必看!) ------------ 最后的番外(必看,撒花,完结) 【女主是腹黑、深藏不漏的灵隐国暗帝,男主是残暴夺权的一代君主】 推荐新文文《女暗帝》 “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手段相当残忍。”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虽是辅政大臣,却有比皇帝还大的权势。” “不要被他的皮囊欺骗,他笑就代表他要杀人,他面无表情可能就会让你身不如死,他可是彻彻底底的一个暴臣!” “看见了吗?那就是咱们胡尤国的辅政大臣。” 我稍侧了下头,隐约间看到那异于常人被风吹起的银色发丝,“你可知就连皇帝都听他的话,你若讨好了他,哪怕是监管的头头也不敢说什么,定是会放了你,你就不用在这里卖苦力了。” 我大喜,“当真?” “先别开心得太早,”他压低了音量,“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摆平的,我先丑话摆在前头,若是去了一条命,也不要怪我。” 我点了点头,目光更加坚定地望向远处的那抹银色身影,脑海中只是想着三个字——讨好他,讨好他。 黄沙满天,雷鸣般的马蹄声与战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大地。 “主子,还是讲和吧,再这么耗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站在马下的丞相跪地求道。 所有人的目光皆转向那坐在马匹上威名赫赫的胡尤国皇帝,银色的发丝随风飘扬,超脱俊美的邪魅令他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他定睛瞅着隔百丈米正坐在摇椅上悠闲品茗的我,忽地眯起双眸,“她就是灵隐国的暗帝?” “是的!”老丞相一脸地无奈,“她诡计多端,善于攻人心,是灵隐国的军师,也是……您一直要查的……暗帝。” 乐回来了哈,嘻嘻,好久没有见到大家了,乐很想念你们,mua… 乐带来了新文文,欢迎大家来捧场,顺带着要收藏哈。 新文抢先看 序言: 【楔子】 夜风阵阵吹来,令人身体不断地打颤,忽地一阵惊雷闪过,只听‘啪嗒啪嗒’之音。 一面哆嗦着身体一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灵隐儿后知后觉地用手摸了下头部,湿湿地,于是仰起头,雨滴竟直直地打在了她的眼眶上。 她眨了眨眼,不禁暗自恼怒。 不是吧,老天爷也“太”给面子了!明知她最是怕冷了,却还让她今日出行任务,偏还赶上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早知如此,出门之前就该算上一卦!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落魄。 她赶忙用双臂环绕住胸部,向不远处的树林间加快了脚步行进,周围人家灯火光亮打在她的身子上,影子投射到地面,显得越发臃肿而笨拙。 “不……不关我事……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灵隐儿刚要踏步,却听到林子里传来的一声男人的惨叫,她惊吓得赶忙向旁边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躲去。 “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以……可以找我的师兄,他知道,他肯定都清楚。”被绑在树上的男子似哭似地告饶,声音变得沙哑。 “你以为说这些我们就会放过你吗?那日你与你师兄分明在一起,是你们杀害了刘奶妈,又带走了那个孩子。承认不承认?”一旁站立的男人猛地加大手劲,仿佛要活生生地掐死眼前这个懦弱而不敢担当的男子。 男子气弱地闭了闭眼,“我……我真的不知……” “我家主上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做了,又不敢承认!简直不能称之为男人!”他提起身侧的匕首,向他的脖颈处划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好听而又低沉的嗓音,“放了他!” “主上!” 灵隐儿激灵一下,呀!大人物出场了! 她胆小,却又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她探出个小脑袋,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四处张望着。 只见为首的一名男子银色长发凌乱地垂下,在微风与雨水的洗濯下,更显脱俗,在额间镶嵌著紫玉石,衬着晶炯双目,高挺端正的鼻梁,眼神淡漠,只是轻轻一瞟,竟比闪电还恐怖,给人一种难测的冷与深沉。 惊艳! 只怕是天下之人看了他一眼之后,都会被这副皮囊所吸引。 他美得有些不切实际,那么空灵而绝尘。 可是,灵隐儿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越是美的事物,越要小心,就像是蘑菇,越好看,毒性越大。 就在灵隐儿恍惚时,那名快要绝气的男子被松绑开,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三皇子不杀之恩,谢谢……” 银发男子背转过身,“从现在起数到十,若逃不出这片林子,你一样还是死!” 男子惊愣,刚要继续求饶,只听,“一……”他慌忙站起身,四处逃窜着。 哇哇哇,他竟然向灵隐儿方向寻了来。 不要啊,不要连累我…… 隐儿有些胆怯地又是向树后退了退。 她承认,她很怕死,她很胆小,但是,谁愿意那么年轻轻地就命丧黄泉啊? 何况……何况还为了一个根本不相识的人? “八……” ……。 后面的内容,大家转向新文文看喽…嘻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