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 一 初入澜沧 ------------ 第001章 一纸休书 靖王府里,郡主白芯蕊身着一袭明艳丽色的大红嫁衣,正危襟坐的坐在朱红色的雕花大床上,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仍旧一动不动,双眼期待的盯着对面的桃木梳妆镜,小手紧紧绞着手帕,显得既紧张又激动。 边上的雪婵感叹的看了眼大床上坐着的郡主一眼,心里满是同情。 郡主平日都是呆呆傻傻的,反应迟钝,或许今天是她大婚日子的缘故,她那原本木讷的双眼竟蕴起淡淡的激动来。 可都拜堂两个时辰过去了,姑爷竟然还没来看望一下郡主,看着郡主一脸的焦急,她也跟着焦急起来。 正在这时,屋外跑来一名气喘吁吁的丫鬟,一进门就朝雪婵道:“雪婵姑娘,不好了,姑爷领着人来,说要休了郡主。” 什么?还没待雪婵起身,床上坐着的女子早已腾跳起身,一听到这话就哭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休她,她好不容易求爹爹分了一半家产作嫁妆,才勉强嫁进靖王府,还背负了不要脸的名声,遭邺城人人唾弃,才拜过堂,他竟然说要休了她? 眼泪一落,那原本涂满脂粉的脸庞便稀得一塌糊涂,这时,门外已经传来女子温柔且酥麻的声音。 “王爷,你当真要休姐姐?姐姐虽然呆傻了点,毕竟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还带了那么多嫁妆嫁进来,要是你现在休掉她,父亲一定会上报皇上,到时候恐怕……” 白芯柔一脸楚楚可怜相,手挽着一袭月华白袍的俊美男子,无比同情的陪着他踏进正屋。 脸上虽在为白芯蕊求情,心里却得意无比,要不是那贱人央求父亲舍弃一半家产作为嫁妆,靖王也不会这么早娶她。靖王娶她,无非就是为了那富可敌国的嫁妆罢了。 男子生得一脸俊朗,在看向怒目圆瞪的白芯蕊时,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和厌恶,冷声道:“本王即日便会迎娶芯柔为妃,如果你识相,就拿着休书离开。” 一听这话,白芯蕊脑子像被雷击一样,轰的一声,身子差点颤抖在地,看着面前她心心念念爱慕多年的男子,她眼底尽是不甘心,可在众人眼里,这成了不要脸。 哪有少女带着嫁妆强行嫁人的?虽然靖王爷是她未婚夫,但没经过他明媒正娶,她这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不知道靖王阑烙苏是名满天下的才子,生得又俊秀无双,而白府大小姐白芯蕊却无德无才,生性懦弱,从小弱智,是个人见人欺的呆子。 这样的女人,倒贴都没人要,要不是看在她那份足以买下半个邺城的嫁妆,恐怕阑烙苏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而阑烙苏唯一珍爱的女子便是白芯蕊的二妹白芯柔,名满邺城的第一美人,美人和呆子,傻子也知道选了。 白芯蕊满脸是泪,小手哗的在脸上抹了一下后,脸上便变得更加脏污,惹得边上的小厮丫鬟们哄堂大笑,只有雪婵和刚才禀报消息的绛华一脸气愤。 “不,苏哥哥,你不能休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再也活不下去了。”白芯蕊说完,扑通一声给面前的男子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仅没得到大家的同情,反而更让众人嘲弄嬉笑,边上的白芯柔也差点冷笑出声,不过碍于阑烙苏在场,她只好佯装怜惜的看着姐姐。 阑烙苏生平最讨厌没气节的女子,一看白芯蕊如此模样,眉头皱得更深,搂过边上的白芯柔冷笑道:“别以为跪下本王就会娶你,是你自己带着嫁妆进我王府的,要不是看在翼王的面上,本王才懒得和你拜堂。本王答应娶你,可没答应不休你,本王心里只有芯柔,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王府,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阑烙苏厌恶的说完,白芯蕊忙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哭泣道:“苏哥哥你别丢下我,我们从小就定亲,芯蕊早认定你是我一生的良人,我求你留下我,哪怕我做妾,做婢也甘愿,你不能娶白芯柔,她是坏人,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白芯蕊指着边上的白芯柔,任她智商再低,也知道谁是谁非,这白芯柔背着苏哥哥欺负她的日子还少? 白芯柔听白芯蕊指责自己,当即一个委屈就扑进阑烙苏怀里,毕竟是邺城第一美人,哭起来便是仙女落泪,惹得阑烙苏一脸心疼,猛地一脚给扯着自己袍子的白芯蕊踢去。 只听扑通一声,女子被踢到老远,扑在阑烙苏怀里的白芯柔则一脸冷笑。 “小姐,呜呜,你怎么了?绛红,你快去叫人。”雪婵迅速扑到白芯蕊面前,身后的绛红一个战栗跑了出去。 “敢污蔑芯柔,活腻了?来人,把休书拿给她,并扣下白府所有嫁妆,把这个花痴女人扔出王府,永远别让本王再见到她。”阑烙苏说完,搂着怀里的白芯柔,并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搂着她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一对壁人,被踢倒在地上的女子一脸清泪,右腿撞到桌腿上,当即流了一大滩血,雪婵恨恨的盯着白芯柔的背影,呸了一声道:“不要脸的贱人,小姐,你等着,我去取纱布来给你包扎。” 等雪婵离去后,白芯蕊颤抖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拿着桌子上那醒目的休书,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大喜日子,竟然变成这样。 他竟然要休掉她,还要把她赶出王府,一个被休的女人,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对她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被心爱的男人休弃,她不如死了的好。 想到这里,万念俱恢的她将一尺白布搭上横梁,当即在房间里悬梁自尽。 ------题外话------ 亲亲们,推荐果冻另一篇女强《第一庶女》,不一样的女主,不一样的强大,希望亲们希望,移驾过去看一下,谢谢哦。推荐果冻的新文《萌妃不下堂》,亲们一定要去收藏支持一下哦。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2章 重生 不一会儿,端着一盆清水的雪婵踏进新房,当她瞥见斜挂在横梁上早已气绝身亡的郡主时,吓得啊的一声,手中的银盆咣当一声摔落在地,发出响亮的铛铛声。 “小姐,呜呜,你怎么这么傻,何故要寻死,你这样不正顺了她们的意?”雪婵激动的跑上前,一边哭一边伙同另外两名丫鬟解救被白绫套住的女子。 后边跟上来的小丫鬟见状,忙不失迭的提起裙裾,朝正院奔去,才奔到荷花池旁,便看到那对壁人正惬意的赏花。 “王爷,不好了,芯蕊郡主想不开悬梁自溢了!”小丫鬟大叫一声,池边男子当即皱紧眉头,眼里是浓浓的不悦。 “连死都想赖在本王这里?本王倒要看看她是真死还是假死,想死就去死,别打扰本王赏花。”阑烙苏紧紧搂过白芯柔,眉头拧成一条深深的黑线,俊美的黑眸透着淡淡冷光。 白芯柔眼角是浓浓的笑意,白芯蕊早该死了,她巴不得她死,如今不用她动手,她自己去岂不更好? 一来,只要白芯蕊一死,她的婚约自动和靖王解除;二来,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入主靖王府,做她的靖王妃。 想到这里,女子纤细的小手紧紧捏成一团,脸上则一片哀恸,水汪汪的望着眼前无情的男人,“王爷,咱们真的不管她吗?万一她真的出事,父亲肯定会打死我的。” 谁不知道父亲最宠那呆子,心里根本没她们几个庶出的女儿。 “她自己要寻死,与本王有何相干?你放心,有本王在,谁也不敢动你。”阑烙苏不相信一向胆小的白芯蕊真的会寻死,要么是联合小丫鬟骗他的,要么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他承认她。 听到情郎这话,白芯柔心里更加乐开了花,便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旁,做着她的王妃大梦。 新房里,雪婵、绛红两人急得眼泪直流,盯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大声呼道:“郡主,你醒醒,要是你出什么事,我们也不活了。” 绛红一边哭,一边愤恨的骂道:“都是那该死的靖王爷,要休我们家郡主,要不是他写了休书,郡主会寻死吗?要是郡主有什么事,翼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那成日说风凉话装可怜的三小姐。” 雪婵也冷哼一声,“现在郡主出事,三小姐一定高兴昏了,郡主怎么这么命苦,从小没了母亲,又是个呆傻的,现在还被她们生生逼死。” 好吵! 这是什么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她真想一枪把她们给蹦了。 与此同时,苏莲华本能的睁开双眸,一双乌黑的眼睛嵌着冰冷的暗芒,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情景。 才睁开眼,眼尖的雪婵就欣喜的叫道:“郡主,太好了,你醒了。呜呜,我就知道你会没事,郡主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绛红也跟着欣喜起来,两人忙将银盆里的帕子扭干,给床上的郡主擦脸上的汗。 一有人靠近自己,虽然腿处有伤,苏莲华仍旧反射性的弹跳起身,将面前的一双手给利落的挡了开去,冰冷的双眸凌厉的看着面前丫鬟模样的两人,沉声道:“说,岑棠呢?” 雪婵当即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郡主,迷茫的摇头道:“郡主你说什么,什么沉塘?我是雪婵,她是绛红,我们都是你的丫鬟,难道你忘了?” 雪婵、丫鬟? 苏莲华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记忆,她不是在伦敦海船上和齐莲帮的人交战吗?当时她的罂粟帮出了内贼,她和副帮主岑棠的地点被人出卖,随后就被齐莲帮的人围攻追杀。 因为出了内贼,她的ak-47等枪先被人调换走,她只得随手操了把匕首迎战,在她力战数十人,只用一只匕首手刃齐莲帮老大齐莲时,却被身边一直守着的岑棠射了一枪,当场流血不止,接着昏了过去。 一昏过去,她便没了知觉,接着,便是现在的状况。 脑子里一直有个记忆,那就是自己的副帮主岑棠射的那一枪,如果没有他,她们一定能安然逃出去。 想到这里,她再次抬眸,冷冷睨向面前的两名丫鬟,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清,吓得雪婵和绛红浑身一震。 郡主到底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这么冷漠,且总说些奇怪的话,莫非是中邪了? 想起岑棠对自己的背叛,苏莲华心里一阵绞痛,他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没想到竟为了帮主之位背叛她。 她的枪支是他调换的,她的行踪也是他泄露的,他和齐莲联合起来害她,为的就是她的帮主之位。 想到这里,苏莲华气得“砰”的一拳打在紫檀木桌上,那张桌子当即碎成几块,哗拉一声掉落在地,吓得两丫鬟猛地瞪大眼睛。 她们的郡主究竟怎么了? “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靖王爷刺激,所以变成这样了?” 雪婵一脸担惊,眼里是浓浓的同情和无辜。 苏莲华并没理会两人,脑子里仍想着岑棠和齐莲,想到临死前她刺死齐莲,心里也颇为安慰,嘴角便勾起一抹凌厉的冷笑。 还好,她死了也拉上个垫背的,可惜的是让岑棠得意,她一死,帮主之位非他莫属,他完全可以把她的死归咎于齐莲帮,更可以告诉罂粟帮众,齐莲是他杀死的,这样,大家必定会高看他,然后支持他。 该死的岑棠,她怎么就没发现她才是最恶之人,亏她一直把他当最好的知已,为了一个帮主之位,他竟出卖多年的朋友,大概是因为她风头太劲,岑棠忌妒。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那些老帮众能查出真相,将叛贼岑棠揪出来,以慰她在天之灵! 正思忖着,边上的绛红便一脸清泪的道:“郡主,你快清醒过来,虽然靖王爷可恶,还没洞房就休了你,可你也不能寻死,更不能乱想。咱们这就回府告诉老王爷,让他为你作主。” 这样的郡主,该不会是中了蛊。 “对,靖王爷还扣下你所有嫁妆,只扔给你一纸休书。要知道,被休的女子根本无法再嫁,说出去一定丢死人,咱们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无论做妾做婢,咱们一定要留在靖王府,只有这样,小姐你才不会被人看低?” 回过神来的苏莲华冷冷皱眉,从两个小丫鬟中粗略了解一下事实,这呆郡主还真够可怜的。 “你们以为我留在这里,就不会被人看低?” 话音刚落,雪婵、绛红同时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相信这话是她们郡主所说,再看面前的女子,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不像之前那么呆滞无神,双肩平齐,头抬得高高的,一脸的冷静与睿智。 这么精灵通透的女子,真是她们原来的郡主? 苏莲华再次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的摆设,大红的锦被、罗帐,洒满雕花大床的吉祥果、桌上萦绕清香的美酒,窗上贴着的大红囍字,还有乌木桌上的那对高脚白瓷杯。 她心里的猜测更加得到证实,她没有误闯片场,而是穿越时空,来到另一个隧道的世界了。 再看向对面的梳妆镜,苏莲华便眼前一亮,原来这副身体的女主人那么美。镜中的她肤若凝脂,十指纤纤,腰若柳素,如鹅卵石的瓜子脸美丽映人,一张红唇莹润如珠,一头秀发乌黑如墨,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看来,她穿越得也不亏,至少这副身体比她以前美丽太多,也婉约许多,果然是深闺里的名门闺秀。 看到这里,苏莲华淡淡看向雪婵和绛红,故作怅然的道:“经历一场生死之劫,我已经看通看透,以前的一切都是我太过执着,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如今这一尺白绫,却让我看透人生。阎王爷见我阳寿未尽,又将我送了回来,也让我看透人生,并要我好好珍惜以后的每一天,所以,我决定忘掉他,永远不再纠缠他。”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来不容易让雪婵她们怀疑,二来还可以为自己多套点消息。 果然,经过她一系列无奈惆怅的叹息,雪婵、绛红迅速把这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以此,苏莲华大致知道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谁,姓甚名谁。 原来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叫白芯蕊,是翼王爷最钟爱的嫡长女。 现在她所在的国家叫阑国,周边还有一个裔国与银国,三个国家全属澜沧大陆。 当前的局势是,当今天下,三国鼎立,三个国家不相上下,均力争上游,明里暗里早已斗得水深火热。 这是阑国一百零七年。 白芯蕊自小丧母,从丧母之日就变得呆呆傻傻的,反应特别迟钝,可能是思念母亲的缘故。 翼王爷白流清是皇帝阑千瀚分封的外姓王爷,因他战功显赫,破格封为翼王。而白芯蕊的娘亲华氏,也是当今皇后的亲表妹,曾经的兵部尚书之女。 华氏一死,皇帝便亲封她为芯蕊郡主,享受公主般的待遇,可惜她越来越愚钝,最后变成人人可欺的可怜虫。 在被封为郡主的同时,皇后念她可怜,便将她许配给当今的靖王殿下阑烙苏,无奈邺城第一才子阑烙苏看不上她,真实喜欢的是她的妹妹,十五岁的白芯柔。 所以,阑烙苏一直想办法退婚。 但当白芯蕊厚着脸皮带上庞大数量的嫁妆嫁进王府时,阑烙苏却没阻止,在拜了堂之后,翻脸不认人,不仅私吞扣下她所有嫁妆,而且将她无情的休掉。 听到这里,苏莲华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起这个阑烙苏来,堂堂一个王爷,本就超级有钱,竟然私贪呆子郡主的所有陪嫁。 粉白纤细的玉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上晶莹剔透的指甲差点掐进肉里,女子身上的懦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冰冷,那眼底的光芒足以摄人心魄。 看着桌上安静躺着的一纸休书,苏莲华将它拿起,心里暗暗思忖,既然她阴差阳错的穿越到这副身体里来,她就替曾经的弱智郡主好好活着。 她不仅要好好活着,且要替曾经的白芯蕊讨回属于她的东西,除了嫁妆,还有女人的尊严。 前世的她二十七岁便没了生命,且是个没人疼的孤儿,从今以后,她不再是苏莲华,她是白芯蕊,她要化茧成蝶,惊艳重生,要让曾经瞧不起她的人,纷纷后悔。 ------题外话------ 亲们一定要收藏哦,点放入书架,果冻会经常多更的哦,嘻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3章 他不配 在雪婵的服侍下,白芯蕊卸掉满脸的脂粉,换下鲜艳的嫁衣,她的嫁衣,只为真正心疼她的男子而穿,而靖王,他不配! 此时的她已经换好一件粉白色的雪藕冰丝裙,在这三月的天气,显得清新脱俗,俏丽逼人,一脸的优雅高贵看得身边的雪婵绛红都傻了。 怎么以前不觉得郡主这么美,大概是因为郡主以前眼神呆呆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美感,如今的她有着一双灵动乌黑的大眼睛,眼里像浸满黑珍珠似的,光彩莹莹,当然吸引人了。 恐怕这样下去,连邺城第一美人白芯柔都没郡主美。 打定好主意,白芯蕊冷冷凝视前方,并未因腿处被阑烙苏踢出血而疼痛,前世在黑帮摸爬打滚那么多年,她又是跆拳道黑带高手,受过的伤多如牛毛,这点小伤算什么? 让雪婵随意包扎一下,她便领着两人走出新房,走到房外时,惊得两名赶来的丫鬟大惊失色,两人焦急的惊叫一声,便当场跪在地上,求饶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不关奴婢们的事,郡主要找去找白三小姐,别找我们。” 白芯蕊冷哼一声,原来这些小丫头把她当孤魂野鬼了,想到这里,她微微挑眉,故意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咬牙朝小丫鬟们喝道:“我就是你们害死的,还我命来,否则我天天在你们身边游荡,还要挖你们的心,啃你们的骨!” 这么一吓,原本就信鬼神之说的丫头们更是吓得连连叩头:“求郡主饶命,王爷和白三小姐就在荷花池,你要找找他们去吧。” 雪婵忍不住冷笑一声,到了紧要关头,这些丫头竟然连自己的主子都供出来了,看来她们也没多少忠诚度可言。 “等我找了王爷报仇,再来找你们算帐。”白芯蕊冷哼一声,提起裙裾就朝荷花池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吩咐雪婵,让绛红去找陪嫁来的吴管家,因吴管家是主管她嫁妆的得力人手,那些抬进王府的嫁妆全被吴管家的人看着。 这些嫁妆,全都是曾经的呆郡主的,她一定要帮她完完整整的带回白府,她不能失去了尊严,还要失去傍身的财物。 雪婵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什么时候郡主懂得吓人了,想到这,她有些颤抖的抬眼问道:“郡……主,你当真不纠缠王爷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郡主虽然呆了点,可并不是疯子,平常也总安安静静的,如果不去纠缠王爷,肯定会活得很快乐。 白芯蕊乌黑的双眸淡淡看向远处天一际的云霞,脸上露出抹清淡的微笑,给人的感觉云淡风轻,如沐春风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一切俗事皆是过往云烟,没必要那么在乎,便道:“以前或许是因为太过爱他,所以才呆呆的,如今我不爱他,也就不呆了。我爱他时,他就是天,我不爱他,他就什么都不是。” 她虽是黑帮里的一把手,为人也十分狠辣,可无人时,她的性子却有些安娴,像个温和的学生,很少有人把寻常的她当成黑帮老大,人都是有双面性的,她也不例外。 见郡主一脸的淡然,雪婵突然感觉很开心,郡主能放下一切,变得豁达,这是最好的,不过…… “郡主虽然不爱靖王爷,可是……将来恐怕不好再嫁,任谁也不会娶个被休的女子,虽然郡主你是嫡长女,身份又高贵,但那些高贵的王孙家族可能不会考虑……娶一个被休女子为妻。我好怕,怕老王爷将郡主嫁给别人当填房,或者做小。” 不是雪婵说忧心的话,她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女子名节大于天,郡主如今被休弃,将来很可能嫁不出去。 白芯蕊微微蹙眉,抬眸道:“难道女子必须嫁人?” 说到这里,她嘴角冷冷一勾,嘴边荡起一抹讥诮,冷声道:“不能休妻,可以和离。” 一边说,一边朝不远处的荷花池走去。 随后追上去的雪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郡主真的不呆,恐怕以前都是太爱靖王爷伪装的,她竟想得出和离的办法,只怕靖王为了面子会不肯。 白芯蕊轻提裙裾,双目平视前方,冷冷看着正在荷花池前依偎着的两人,大好的晴天,美丽的荷池,他们还真浪漫。 可惜,他靖王抢了她白芯蕊的陪嫁,伤了她的自尊,她都会一一讨回来,这就别怪她煞风景了。 任她是现代女强人,也知道古代的礼法,“和离”与“休妻”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被休的女子便是下堂妻,从此抬不起头,人人喊打,比奴婢还不如。 和离却能正大光明的重择夫家,或许还有好日子过,比被休的女子有尊严,有地位。 眼尖的白芯柔一个扭头便看到前来的三名女子,当看见完好无损,一脸讥讽的白芯蕊时,她吓得脸色攸地惨白,指着阑烙苏道:“王爷,你看……她是人还是鬼。” 见怀中女子吓得一颤,阑烙苏当即心疼的抱紧她,抬眸朝白芯蕊看去,冷冷道:“当然是没死成的人,本王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死去,没得到她想到的王妃之位,她怎么舍得死?装神弄鬼,不就是为了本王留下她?” 阑烙苏说完,眼睛抬得高高的,一副白芯蕊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模样。 白芯蕊淡淡扫视两人一眼,脖颈处还有因上吊留下的红痕,没想到这两人这么无情,连以前的她寻死她们都不放在眼里,还一脸奚落样,这样的男人,真该揍。 不过,现在不是揍他的时机,毕竟她根基不稳,在这轻功泛滥的古代,她只是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女子,根本无法和有上千禁军的靖王抗衡。 敌人太强大,她在心里轻轻拍了拍心口,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紧张,一定要hold住! 想到这里,她冷冷抬眸,眼里光华闪现,朝面前趾高气昂的男子道:“靖王,你没权利休我。” 白芯柔一听,心里冷哼一声,果然不要脸,硬是要赖在靖王府,阎王怎么不收了她? 阑烙苏见面前的女子神情清明,眉清目秀,突然不像以前那般呆滞的傻子了,她给他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最重要的事,她竟然能在他面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且话音铛铛,十分有力。 这哪是以前那个呆子说得出的? 想到这,阑烙苏冷冷挑眉,负手而立,朗声道:“本王为什么不可以休你,本王心中只有芯柔,如果你识相,带着你的丫鬟离开王府,休你,已经是本王最后的底线。” 话音一落,后边的雪婵、绛红两人都吓得额头冒汗,谁不知道靖王武功极高,刚才才踢过郡主一脚,她们真怕他把郡主当场杀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4章 绝对配不上 想到这里,两个丫头准备去拉郡主,还没伸手,女子早已镇定自若的仰起头,朝面前高高在上的男子不紧不慢的道:“靖王,你搞错了,今天不是你休我,而是我白芯蕊不要你。众所周知,男人休妻有七出之条,我并没犯七出,所以你不能休我。” 今天不是你休我,而是我白芯蕊不要你?阑烙苏颇有兴味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这话是谁教她的,以前她说话嗑嗑巴巴的,性子又胆小,人又懦弱,现在怎么说得出这么厉害的话来。 不过,这话真的有点损他男人的面子,想他邺城第一才子,而且还是王爷,她竟然说不要他? 边上的白芯柔再也忍不住,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她冷冷挑眉,眼里的怯弱早已化为冰冷,娇声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王爷真心相爱,你为什么要在我们中间横插一杠?” 说完,她忍不住用帕子沾起泪来,一脸的愤懑,看得靖王那个心疼。 一哭二闹三上吊? 白芯蕊不屑的掠过对面的白芯柔,沉声道:“你才是我和靖王之间的第三者,贼喊捉贼。靖王和我自小定亲,究竟是谁横插一脚,大家心里清楚。” 这话说得白芯柔满脸通红,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绞住帕子,下唇紧咬,一脸的不甘相。 “别说自小定亲的事,男人休妻,天经地义,本王的王妃只能是芯柔这种艳冠郡芳、才华出众的女子,凭你这等无才无德的呆子,也配得上本王?”阑烙苏冷哼一声,一脸自信,眼里是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面前的女子只是淡然伫立原地,并不答话,双眼如葡萄般莹润,嘴唇淡红,犹如添上彩虹般诱人,看向男子一时间有些愣然。 想到这里,不知哪里坏了根筋,他抬高眼眸,不冷不淡道:“如果你愿意做妾,让芯柔做正妃,本王可以考虑收回休书。”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要不是看在翼王爷的份上,他连做妾的机会都不会让给她。 他让她做妾,这下她该感恩戴德了吧? 白芯柔一听,双眼立即圆瞪起来,靖王只能是她的,别的女子休想得到一分,尤其是面前的白芯蕊。 男子一脸得意的看向白芯蕊,冷冷等着她的答复,想都不用想,肯定白芯蕊马上就给他跪下来磕头,然后便是一系列感恩的话。 哪知,女子只是冷冷扬头,乌黑的清瞳里闪过一丝讥笑,冷冷勾唇道:“配不上,我绝对配不上你,你靖王我高攀不起。不过,我来不是求你收回休书,而是要与你和离,并取回我白家所有陪嫁。” 如此冰冷的声音说完,对面的男子当即一怔,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勇气可嘉的女人,她怎么变了? 如果说刚才他没怎么发现她的变化,但现在这通话,从她嘴里说出,一字一顿,有理有据,竟让他有种压抑的感觉,此时,他原本俊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白芯柔则恨恨看向白芯蕊,厉声道:“你已经嫁进靖王府,你的所有陪嫁就是王爷的,你凭什么要回?” 这些嫁妆可全是她将来的财物,她才不会让白芯蕊拿走一分。 “好笑,真是好笑。”白芯蕊轻轻拍了拍掌,不屑的讥讽道:“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贪一个呆子的嫁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要是传进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女子声音淡淡的,可那话里的意味却浓如蘸汁,听得对面的男子又是一怔,这些话究竟是谁教她的,而且,她何时变得这么洒脱了? 搬出皇上来压他,她倒是很敢。 白芯蕊的嫁妆包括五十间大型商铺,一千亩上好庄子,十座邺城府邸,两百颗南海珍珠,七百粒东海绿玉,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还有超多的丝绸衣料,金银首饰。 这些嫁妆加起来,可以买十分之一的邺城,为了这宝贝女儿,翼王那老东西真舍得,他阑烙苏也算有银子的人,不过整个靖王府加起来也就七万两黄金。 所以,当时白芯蕊央求翼王陪嫁这么多下嫁给他,他思考一下便答应了,反正她嫁过来他可以随时休掉,这些嫁妆仍是他的。 除了这些嫁妆数量庞大得惊人,他也是为心爱的芯柔考虑,谁都知道翼王偏心,把一半贪来的家产分给呆子女儿,却只给芯柔几个姐妹万两嫁妆。 想到这里,他就为芯柔不值,当即和芯柔商量,先把白芯蕊娶过来,扣下嫁妆后,再把她休掉。 如果按以前白芯蕊的性子,肯定又哭又闹,然后傻兮兮的跑回家,这些嫁妆到他府里,便是他靖王的,他可是王爷,任翼王官再大,也没这脸夺回嫁妆。 换最坏的情况,他最多把白芯蕊养在府里,让她下堂,或者随便给她个妾做,然后扶芯柔为正妃,再把这些嫁妆给芯柔享用。 哪知现在这个傻子变聪明了,知道来向他讨要嫁妆,可得到手的金山,他岂会拱手相让? “女人,你胆子真不小,竟然想和离?没门!”阑烙苏冷哼一声,只能他休妻,哪有和离的道理? “想休我,同样没门。”白芯蕊寸步不让,虽然她不是公主,但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父亲乃掌握百万兵权的翼王,在朝廷只手遮天,别说靖王,连皇帝都要给父亲三分薄面,所以,她才敢镇定自若的和他谈条件。 况且,这是她应该争取的。如果此刻软弱,她今后将再也要不回这批嫁妆,这是属于以前芯蕊郡主的。 “本王只答应休妻,休书已经给你,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拿着休书赶紧出府,别想再纠缠本王。” 男子的声音很冷,也很狠,白芯蕊紧紧握住拳头,她才穿越过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事,硬碰硬有可能两败俱伤,且这是靖王府,她讨不到半点好,但她可以来软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让吴管家迅速将白府所有嫁妆运出王府,按规矩,白府带来的嫁妆,先由白府的管事看守,三日后才入王府的银库。 等吴管家那边办成功,她这边就可以全身而退。 稳稳握紧手中那一纸休书,白芯蕊轻轻转动眼眸,突然,雪婵看见不远处悄悄朝她们招手的吴管家,忙轻轻碰了郡主一下。 被雪婵一碰,白芯蕊也看到那名管家打扮的男人,此时,他早已躬身离去,刚才在来的途中,她就告诉过雪婵,如果吴管家将嫁妆运出府,就来给她们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 既然嫁妆已经出府,她还留在这里争论也没什么意义。看白芯柔和靖王嚣张的模样,今天和离肯定无法实行,等她回了翼王府再说。 小女子能屈能伸,再说,她也不是什么都会的万能强主,一切得慢慢来。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5章 以牙还牙 想到这里,白芯蕊看了眼手中的休书,朝对面的男子道:“终有一天,我会让靖王爷您亲手撕掉这封休书,再拱手奉上和离书,雪婵,我们走。” 说完,女子正要转身离开,而边上早忍不住的白芯柔一把追上来,她可不能让白芯蕊这么轻易走掉,更不想看到她这么潇洒的模样,在她的记忆中,白芯蕊一向是软弱可欺的。 一跑过去,白芯柔就拉住白芯蕊,猛地扬起手,准备狠狠给她一巴掌,挫挫她的锐气。 谁知手才扬起,前边机灵的女子一个转身,与此同时,右手已冷冷扬起,“啪”的一掌打在白芯柔娇嫩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过去,吓得雪婵、绛红心里一颤,对面站着的阑烙苏则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呆郡主竟然敢还手! 打人没成功反被打的白芯柔一脸愤怒,瞪着白芯蕊就大骂道:“你这个死呆子,你竟敢打我,活该嫁不出去,你活该被休。也只有大太太那种贱女人,才养得出你这种小贱种。” 气恼之急的白芯柔一边骂一边哭,面前的女子并不生气,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朝面前的白芯柔轻讽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呆子,呆子心智不稳定,时常会做出违背常理的事。” 说完,她右脚重重一勾,出其不意的勾在白芯柔脚踝处,白芯柔被这么一勾,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掉进边上的池塘里,溅起一池清水。 踢完人的白芯蕊一脸的无奈,朝对面一直盯着她的男子摊开手,耸了耸肩道:“王爷,真是对不起,请原谅一个呆子的无知,如果得罪你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哈。”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的优雅转身,趁靖王没发火之前领着雪婵她们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甚至看见在池塘里扑腾、一脸脏污的白芯柔,还听见她满口的胡话脏话。 真难想象,她只是这么一激,这平时温柔可人的女人就露了原形,也不知靖王会怎么想她。 阑烙苏紧收瞳孔,双眼怔怔的看着那远去犹如云朵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发愣,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向懦弱胆小的呆郡主,竟然敢还手,不仅敢还手,还很无赖的整了芯柔一顿。 一想起芯柔,男子立即捏紧拳头,恨恨的瞪了远去的背影一眼,嗖地跃下荷花池,赶紧去救在水里扑腾的花脸落汤鸡。 走出王府的白芯蕊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如果是以前的芯蕊,白芯柔这么骂她娘亲,她肯定也会生气吧。 她虽然是孤儿,却知道天下母亲是最慈爱的,谁忍受得了别人骂自己的娘亲?所以,她出手了。 说她是呆子,她就呆给她看。别说,反打小三的感觉还真有点暗爽。 这时候,吴管家早已驾着马车上前,他身着一件青色刻丝锦袍,额高鼻挺,皮肤黝黑,一脸的精明,看见郡主出来,忙上前迎接,“郡主,老奴已经命管事们将嫁妆从后门运出王府,现在恐怕快到翼王府了,咱们赶紧回府,要让靖王爷发现,就不得了了。” 虽然今天是靖王爷大喜之日,王府却没半个宾客,因为靖王怕丢脸,只让白芯蕊早早的嫁了进来,并不准备摆酒宴客。 因为府里人少,加上谁也不会想到郡主会夺回嫁妆,所以王府后院只有几个家丁看守,而吴管家早在雪婵的指点下将那几个家丁哄走,给了些银子让他们去打酒喝。 想着都是一家人,家丁们也放松了警惕,一个个全都出府厮玩去了,这才给了吴管家运嫁妆出府的机会。 谁会想到爱靖王爱得要死的郡主会将嫁妆娶回?谁都不会想到。 白芯蕊鼓励的看了眼吴管家,朝他点头道:“多谢管家,你做得很好。” 说完,提起裙裾踏上马车。 被这么一夸,吴管家当即愣在原地,郡主怎么……不呆了? 早已习惯的雪婵、绛红忙上前搀扶,不一会儿,马车穿过小柳巷,朝熙熙攘攘的邺城大街走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嫁妆还在邺城大街,靖王府的护卫队早闻讯追来。 一时间,街上护卫们喧闹声铛铛作响,靖王阑烙苏的近身侍卫阑海迅速率领人跟了上来,并手持武器挡在嫁妆队伍面前。 此时,邺城百姓纷纷聚拢街头,都想看看今日演的是哪出好戏。 阑海身穿护铁轻甲,双目炯炯的策马上前,大手一挥,朝骤然停下的花轿大声喝道:“大胆芯蕊郡主,竟私自盗走靖王府财物,在下奉靖王之命前来追捕,识相的将财物一一交还,在下可当此事没发生,否则。” “否则什么?”话音甫落,一双宛若雪藕般的手臂掀开轿帘,女子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对面,样子镇定自若,倒把阑海看花了眼。 白芯蕊稳稳扫了对面一眼,发现大约有几十名护卫持矛守在嫁妆队伍四周,再后边的,则是慢慢涌过来的邺城百姓。 看到这么多威风凛凛的护卫,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她早叫雪婵派了人回白府禀报,但父亲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得自己想办法解围才是。 她本以为运了嫁妆便可安然回府,没想到靖王的人发现得这么快,这是她史料未及的。 一穿越就碰到古代的护卫队,她还真有些害怕,不过,前世她也算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时候不镇定那嫁妆就只有拱手让人。 正在这时,听到风声的阑烙苏早闻风赶来,为了这昂贵的嫁妆,才被捞起来的白芯柔也迅速跟上,一张小脸花得不成样,头发凌乱,衣衫浸湿,一副雨打落汤鸡的窘样。 快到轿子跟前时,阑烙苏一个凌厉抱起白芯柔,几下轻功便飞到白芯蕊面前,在放下一脸愤恨的白芯柔后,他冷冷睨向白芯蕊,“你倒是真大胆,敢私自运走靖王府的东西,来人,把芯蕊郡主押下,并把这些陪嫁全部运回靖王府。” “是,王爷。” 护卫队的人正要动手,白芯蕊当即踏出马车,迅速道:“慢着!嫌犯处死都要公审,王爷想押人,也得给个说法,否则我不服!”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靖王爷与白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他们怎么当街对质起来了?” “你知道什么?芯蕊郡主从小就是个呆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像个草包似的,第一才子靖王哪看得上她?人家靖王钟情的可是邺城第一美人白芯柔,当然不会娶这个呆子为妃了。” “既然靖王不喜欢郡主,为何又要娶她?” “搞不懂,不过听说这郡主很不要脸,央求翼王陪了一半嫁妆,这才勉强嫁进王府,真丢我们女人的脸。” “婚嫁之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一名郡主,竟做出这种丧德败行的事,也话该靖王不要她。” “白芯蕊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和才女美人并齐的芯柔小姐相比?”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皆在谴责这个不要脸的郡主,古代消息不怎么灵通,大概大家还不知道郡主被休之事。 白芯蕊早观察了百姓们的反映,看来,蒙在鼓里的百姓还真不少,她要不把实情说出来,这些人该把她这个原配说成小三了。 一听百姓们支持自己,白芯柔一脸得意,朝白芯蕊冷哼一声,恨恨骂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做妹妹的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你,可你在王府嚣张也就罢了,还踢我下荷花池。如果你喜欢靖王,我可以让给你,可你为什么要仗着郡主地位欺负我?你是白家嫡长女,我只是个庶出的,难道庶出就不比嫡出,一定要被嫡出的欺负?恕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当今皇上也是庶妃生的庶子,不一样明德笃行,心若明镜,把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你这样歧视我,分明是歧视皇上!”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6章 扭转局势 说到这里,白芯柔已经一脸可怜相,声音更是掷地有力,听得百姓们全都仰慕的看向她,果然是才女,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不一样,真正心系家国的女子,哪是那白芯蕊能比的。 且,这里有嫡出也有庶出,但庶出的居多,大家一听到庶出二字,同时找到了共鸣,现在更恨白芯蕊,把她当成了大非大恶之人。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白芯蕊竟然将自己的妹妹踢进荷花池里去,这种行径哪是一个淑女做得出的,这真是太恶毒了,自己的亲妹妹也这样对待。 看到百姓这么支持自己,白芯柔脸上早已荡起一朵花,这次看白芯蕊怎么死。 白芯蕊微微转眸,极力镇定下来,没想到这白芯柔心计这么深,怪不得能当第一美人这个美名,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拿皇帝来压她? 可惜,她也不是傻的,想到这,女子双手平齐胸前,与白芯柔的哭骂泼妇形象相比,看起来更加温柔知礼,乌黑的墨瞳里嵌着晶莹的光芒,冷冷道:“妹妹都说了这话不该说,还敢拿皇上来做例子?要是这话传进宫里,恐怕……” 有些话只说一半,比说全了来得有意思。 这么一说,边上的白芯柔顿时怔了怔,谁不知道皇上最讨厌人家说他是庶出的,她万万没想到这呆子有两下子,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自从她自杀醒来,似乎一切都变了个样,她究竟是人是鬼? 边上的阑烙苏则双眸冰冷,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慢慢改变的女子来,这一切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芯柔懂得用皇帝压她,她更懂得用礼法回击,且芯柔说了一通苦水,不敌白芯蕊一句话威力大。 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可怜相,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都到了这个时刻,她竟笑得出来? 白芯柔双手插腰,怒目瞪向白芯蕊,大声道:“你这是从我话里挑刺,我明胆没说皇上什么,皇上是圣君,绝不会听你一派胡言,你胆子真不小。” 阑烙苏在玩味的看了白芯蕊一眼后,便将目光放在那批嫁妆上,他冷冷瞪了女子一眼,沉声道:“芯柔是什么人本王清楚,不用你个呆子来指责。你嫁进靖王府,连人带陪嫁都是本王的,本王有处置嫁妆和休你的权利。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领着你的人滚回白府,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白芯蕊冷哼一声,果然这些皇子都是高傲的,说话做事都代表他们是王法,置礼仪廉耻于不顾。 “看在你是我长姐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欺负我的行为,但是请你别当着靖王的面撒野。你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靖王娶你?哪有女子主动凑上门的,你真丢我们白家人的脸。” 白芯柔如泣如诉的说完之后,啥都不清楚的百姓们全都大叫起来,朝中间一袭雪藕的白衣女子骂道:“呆郡主,滚回去,呆郡主,滚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正在众人都向白芯柔一方倒戈之时,女子突然眼眶湿润,双眸莹润清雅的看向白芯柔,深吸一口气,诚然道:“大家骂得不错,的确,以前我的太过妄想,只因小时候见过靖王一面,就心许靖王,且将自己一颗心完完整整的奉献给他,不求任何回报。我痴迷他多年,为他生,为他死都心甘情愿,可惜,妾有意,郎无情。王爷心属的是妹妹,我却仍旧执迷不悟带上嫁妆嫁进王府,只因皇帝亲赐的这桩婚姻,只因那块定亲的玉佩,只因娘亲临走前嘱咐我的话。娘亲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她的心愿,嫁给靖王,好让我这个呆呆傻傻的人有个依靠。我从未伤害过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女子情真意切的说完,双眸铛铛看向对面一脸惊愕的男子,眼里带泪,却不像白芯柔一样是那种哭骂大戏,反而细腻得让人感动。 她一说完,百姓的吼声渐渐没了,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她,都极其的想听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白芯柔双眸瞪圆,嘴巴张得老大,阑烙苏眼里一直惊奇,百姓们则洗耳恭听,眼里全是怀疑。 只说两句让人相信是绝不可能的,所以,白芯蕊捏紧手中绣着锦鲤的白色锦帕,双手使劲绞了绞,朝对面男子继续道:“可是,王爷,你不爱我就罢了,为什么还娶我?靖王你好狠的心,你娶我只是为了我这昂贵的嫁妆,将嫁妆得到之后,你就一纸休书扔向我。我当时伤心难过,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可你和妹妹知道后,不仅没管我,反而还在荷花池调情!” 话说到这里,百姓们全都啊的一声,个个瞪大眼睛,一副想继续听下去的神情。 如果是真的,这靖王和白三小姐就太狠了点吧。 白芯柔见状,连忙插话吼道:“大胆白芯蕊,岂容你在靖王面前胡言乱语,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慢!”白芯蕊也不甘示弱,冷冷抬眸道:“妹妹这么快就想抓我走,莫非这么容不得我,还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你……你信口雌黄,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此时的白芯柔已经像个战斗中的母鸡,双手插腰,哪里还有第一美人的风范。 女子见白芯柔恼羞成怒,当即继续看向双眸冰冷的阑烙苏,添柴道:“我上吊差点死去你们不管我,还克扣我嫁妆,当我被救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人生的意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样做,对不起我死去的娘亲,如果你稍有一点人性,也会怜悯我这个爱慕你多年的傻女人。以前我执迷不悟,呆呆傻傻,一是因为娘亲去世打击太大,二是姐妹们经常欺负我,从此我就变得越来越傻。什么嫡出庶出,父亲不在的时候,我根本连个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雪婵也当即为小姐鸣不平道:“还好善有善报,咱们小心这么一吊,竟然想通了,不呆傻了,也算因祸得福。” 说到这里,大多数百姓早已偏向白芯蕊这边,毕竟她说这铁铁铛音,比白芯柔的怒骂更有力。 白芯蕊当即趁热打铁,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当即抬高皓腕道:“我自溢不管也就罢了,为什么靖王你还贪我个弱女子的嫁妆?这嫁妆是娘亲生前留给我的纪念品,看着它们我就睹物思人,嫁妆里许多珠宝是皇上御赐娘亲的,你竟想夺走。连皇上御赐的东西你们都敢联合抢走,难道阑国没王法了?要是你好好待我,这些嫁妆全给你我无所谓,我要的是一颗心,不是些虚妄的财物。你和三妹联合起来,在娶我后就弃我,并贪我嫁妆。今天,我一定要进宫告御状,向皇上讨个说法,看作为一代明君的皇上是偏向暗有私情的小三,还是我这个没娘的原配!” 说到这,阑烙苏已是一脸冷汗,白芯柔更是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才没回过神来,耳边又是女子铿锵的话音。 小三和原配,在场的百姓这才恍然大悟,这芯蕊郡主从小就与靖王定了亲,她嫁他是理所当然的,这白三小姐从中横插一脚,这种做法真是令人唾弃,他们刚才怎么就尽信了三小姐的话? “皇上是明君,我相信他会怎么评断,我父亲乃皇上亲封的翼王,我相信他不会看着我被人欺负凌辱,一定会为我讨个公道。你致我名声于不顾,致我性命于不顾,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也罢!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靖王和三妹大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但请放我自由。这休书,我还给你,我要的是和离书!” 女子冷然说完,“啪”的一声将那鲜红的休书扔在地上,那休书上,甚至有她腿伤溢出的鲜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7章 阑国九殿下 休书如枯叶般掷在地上,早听到事实的百姓们纷纷瞪向略有些羞愧的靖王,当即明白事情真相。 再然后,百姓们看清女子脖颈上鲜红的红印,还有她腿处微微溢出的鲜血,眼里的敌视早已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同情。 有名的百姓“舆论效应”当即应验,让白芯蕊彻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口水都能淹人死”的场面。 “娘的,老子生平最恨抢别人丈夫的女人,这白芯柔空顶个第一美人的名头,却干出这种丧德败行的事,真真不要脸。” “我呸,堂堂靖王竟然骗一个呆子的嫁妆,更不要脸。两人为了人家的嫁妆,将人家娶了又休掉,这不是糟蹋人是什么?被休的女子以后还怎么见人,以后谁还敢娶芯蕊郡主。” “白三小姐还没成亲就和靖王私会,真丢白府的脸。看人家郡主被这么伤害仍有一身大家小姐风范,只重情,不爱财,再看白三小姐,真像个骂街的泼妇。” “我终于明白郡主为什么要踢三小姐下水,换作是我,被人这样对待,我一定狠狠揍她一顿。” 几个有良知的人先骂出来,后边的百姓也一人一句,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时候,阑烙苏再厉害,也敌不过百姓的口水,他不可能把百姓们都抓走吧? 再说,他刚才也听到白芯蕊的话,她要去告御状,这事要是闹到皇上跟前,于他实在太不利。 现在正是皇子之间争储最浓时刻,太子未立,虽然他封了王,按规矩不能立为储君,但不代表没有机会,可千万不能在这一刻坏事。 白芯柔则急得狠狠跺脚,一脸羞红,不敢去看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阑烙苏冷冷瞪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王爷,你快想想办法,不然以后我怎么做人?”白芯柔再次端出撒娇装可怜的手段,这看在百姓眼里,却成了猴子表演。 此时的阑烙苏已是气得一脸青黑,他怎么会想到这呆子如此机灵,开始情真意切,感动百姓,后边镇定自若,占住理方,他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白芯蕊才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冷冷仰头,不紧不慢的道:“靖王,如今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不要你。吴管家,命人把嫁妆运回王府,王爷有什么事,大可上王府和家父商量,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朝男子行了个礼,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更气得白芯柔捶胸顿足。 吴管家一得令,迅速挥手,家丁们也疯狂的推着嫁妆上前,因为没有王爷的吩咐,阑海他们只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运走嫁妆,什么都不敢说。 阑烙苏冷冷站在原地,看着那笑意盈盈的女子跨上马车,再看着那些财宝离他远去,气得紧紧捏住拳头。 “王爷,你快把嫁妆抢回来。”那些可都是她的,白芯柔急了。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回府。”阑烙苏哪还有脸去要嫁妆,立即拉上白芯柔策马离开,今天他真是憋屈到家了。 从来没这么丢人过,白芯蕊,你给本王等着,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看着灰溜溜离去的两人,百姓们纷纷大笑起来,这王爷相当于被个呆子休了,人家看不上他,他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看着能买十分之一邺城的嫁妆,白芯蕊一脸欣慰,她终于替以前的郡主抢回属于她的东西,还有尊严。 阑国很大,有二十几个邺城这样的城市,她嫁妆只占邺城十分之一就如此富有,可见阑国的富裕程度,这还没算富得流油的国库。 对待阑烙苏这样的,该狠就得狠,否则自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她可不要做以前人人欺凌的呆郡主,她要强大,要让别人没有欺负她的机会。 因为队伍走得太急,占的地方又多,大街上顿时人潮汹涌起来,白芯蕊忙掀开轿帘,登时看见对面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抬着顶雪白的丝质玉轿过来,侍卫们走得急,前边还有四名白衣侍卫,全都一脸慌张样。 那轿子通体雪白,四周轿帘边缀得有紫玉琉璃串珠,轿杆通体用玉制成,轿顶呈圆弧形,看上去华贵逼人、莹莹透亮。 “大家让一下,九殿下昏迷,请勿挡道!” 前边一男子才说完,就有百姓忍不住抱怨道:“这九殿下三天两头的昏迷生病,皇上也不将他养在宫中,宫里那么多御医,还用得着惊扰百姓天天上医馆?” “肯定是皇子府的大夫不中用。” 白芯蕊一听,当即有些疑虑的睨向正朝自己方向驶来的轿子,雪婵见她一脸不解,便狗腿的道:“郡主你忘了吗?这九殿下生母惠妃很不得宠,性子特别倔,害得她那长年有病的皇九子也不受宠,所以皇上才不管他们死活。烈性的惠妃索性搬出宫里,在东宁街置了处皇子府,和她姐妹那几房一起居住。虽然长年有病,可听说这九殿下俊美得很。” 雪婵说完,小脸已经荡起红晕,一脸的害羞与仰慕。 才说完,对面的轿子便离她们只有几步之遥,与此同时,莹白的轿帘随风飘动,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划过,一缕轻雅带有淡淡药味的幽香溢至鼻端,令人如沐春风,这种药香不仅好闻,且有些迷醉人心。 突然,人群太过拥挤,边上一辆嫁妆被挤翻在地,此时,白芯蕊她们的马车也与对方的轿子撞到,只听轰的一声,白芯蕊正沉浸在这清雅的幽香中,惊觉两辆车已经撞到一起。 而对面的轿帘也在一瞬间被劲风掀开,她还没反映过来,手腕已经被对面轿子里一只冰凉的手本能的抓住,与此同时,两人皆在猛烈的相撞中滚至地下。 一滚到地上,边上的侍卫们已经惊叫起来,白芯蕊脑子一轰,那拉着她手腕的男子便重重压到她身上,更诡异的是,男子一压上她,她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人,人家的唇就覆了上来,紧紧吻住她娇小的樱唇,使得她蓦地瞪大眼睛。 莫非遇到登徒子了? 白芯蕊才抬眸,便一脸的惊诧与紧张,因为吻住她唇的男子,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男子。 男子有一头棕黄色般纤长漂亮的卷发,皮肤白皙,宛若玉雕,双眸安详的轻轻闭着,看上去像个无害的瓷娃娃;朱唇殷红如血,鼻翼高挺,脸上轮阔秀美不失刚毅,一头黄色卷发将他衬得像古武里的王子般温柔,紧闭双眸的样子像漫画里走出的童话人物。 他就死死压在她身上,一直纯真干净的闭着眼眸,使得白芯蕊以为自己惊扰了沉睡中的他。 可他那溢满双肩黄色的纤长卷发,还有额前几缕微微轻卷的刘海,让她以为自己穿越进了童话故事里,阑国怎么会有似于异族人骨血的皇子? 正在这时,刚才那四名少年护卫一齐上前,四人皆容貌俊美,全着一袭白衣,手中武器各不相同,一人持箫、一人持剑、一人持鞭、一人持扇。 当他们看到两手扣在一起,还一直吻着的男女时,同时瞪大眼睛,眼里皆是惊奇。 雪婵也双眸圆瞪,急得上前大叫:“快把郡主扶起来。”当街被人轻薄,将来还怎么嫁人。 她的郡主本来已经够可怜,才被休弃,现在又被别的男子夺了初吻,她再也镇定不了,本以为和离还能好好寻找夫家,如今又被人家吻了,她还有什么清白。 白芯蕊一听雪婵的呼叫,当即脑筋一醒,看着面前俊美安睡的男子,她腹诽道:“再美不能当饭吃,说不定也是阑烙苏那样的货色。” 想到这里,她猛地张嘴,对准男子朱唇迅速咬了一口,只听“咿”的一声,阑泫苍一吃痛,便陡地睁开双眸。 一睁开双眸,他就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双眼圆瞪的女子,眼里立即闪过一丝迷离。边上持剑的侍卫见自家殿下被咬,当即喝道:“大胆呆郡主,竟敢咬我们家殿下,还不快起身?” 呆郡主?拜托,是他压着我好不?白芯蕊忍不住冷冷的瞪了那持剑男子一眼。 她想抽手出来,发现皓腕处被男子死死篡住,从开始到现在,害得她怎么挣都挣不脱。 “是你咬了我?”陡地,身上男子冷地出声,待白芯蕊抬眸时,那原本安静的人儿早已换了一副脸孔。 湖泊色的眼珠嵌着冷冷的冰雪,浑身罩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凤眸狭长,妖邪逼人,面罩寒霜的模样像极了暗夜里孤独且高贵的银狼,这与之前纯真无害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邪侫的嘴角微微勾起,活脱脱的一个妖孽且不易靠近的美男。 现在的他,很危险。 白芯蕊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一股咸咸的感觉便溢了出来,再看澜泫苍,他的唇比刚才更加殷红,已然被她咬伤了。 接着,四名侍卫迅速上前,将他们仍有些虚弱的殿下扶了起来,这时,男子洁白修长的手指才慢慢松开,双眸仍旧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白芯蕊看着被人扶起的阑泫苍,微微敛眸,他那句“是你咬了我”,该不会想找她兴师问罪。 才来就得罪两名皇子,她运气真有够背的,想到这里,她忙装出一副呆滞样,愣愣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 雪婵、绛红一见,两人忙凑上去,将郡主扶坐起来后,一并给男子跪下道:“九殿下饶命,我家郡主不是故意的。” “呆郡主?”男子湖泊色的双眸对上地上满眼呆滞的女子,神情略微一怔,难道刚才他看花眼了,在他睁开眼时,明明看到面前的女子眼里透着慧黠与光彩。 声音甫出,雪婵绛红当即红了脸,这九殿下不仅人长得俊美,连声音也透着浓浓的磁性,沙哑得令人透不过气。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8章 王府众生相 白芯蕊只是怔怔的盯着男子,傻傻的转了两下眼睛,便不再有所动作,刚才的持剑护卫则朝男子道:“殿下,这花痴一直盯着您,咱们先去医馆,免得被她缠上,听说她缠人本事了得,连靖王都被缠得不可开交。” “敢咬我们九殿下,干脆一剑斩了得了。”反正翼王支持三皇子,与他们九殿下从来就是死对头,这呆郡主咬了他们殿下,就该以命来偿。 持剑侍卫和持扇侍卫一说完,阑泫苍狭长的凤眸便掠过一丝不悦,两人见主子不悦,当即噤声退后,不再言语。 白芯蕊双眸死死盯住地上,像要在地上盯出几个洞来,像个五岁大的孩子,心里却暗暗诅咒这两个狗腿侍卫。 阑炫苍淡淡看了女子一眼,因为她那一咬,此时他身体已不再虚弱,他便大步流星踏上玉轿,轻挥那一袭白皙的锦袍,朝持剑男子吩咐道:“侍剑,起轿。” 侍剑、侍箫几个忙上前,在冷冷瞪了白芯蕊一眼后,迅速抬起轿子朝前方奔去,大概着急去医馆看诊。 等人一走,白芯蕊这才揉了揉酸疼的手起身,这九殿下手劲还真大,如果换作寻常人,她早一个躬身把他铲了起来。 见边上的雪婵、绛红一直傻愣在原地,白芯蕊真怀疑自己与她们调换了,当即拍了拍两人的头道:“看呆了?花痴!” 雪婵、绛红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当即满脸通红,赶紧扶起郡主上马车。谁叫传闻中的九殿下这么好看,好看得她俩都看傻了,更别提其他百姓了。 “郡主,你明明好了,刚才怎么又扮呆滞?”雪婵也不笨,忙抬头问。 白芯蕊无语的摇了摇头,“我咬伤了他还和他理论,不被他身边的侍卫杀了才怪。” 何况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她知道九殿下与翼王是死对头,要是稍不小心惹到对方,有可能就会弄出人命,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九殿下是什么个性,万一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说杀就杀,她怎么办? 所以,该服软时就服软,该装傻时得装傻,这样才能稳保性命,至于报仇嘛,只要人还在,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时。 真没想到,那九殿下真的放了她,大概是不屑和一名呆子计较。 不过可惜了刚才那个吻,也不知道是不是呆郡主的初吻,就这样被九殿下夺去,想想还真的很不甘心。 玉轿里,男子冷冷凝视着前方,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凉凉的唇瓣,眼里带着淡淡的迷离,刚才那个女子的唇,很软,很甜。 马车里,雪婵现在仍旧惊魂未定,双眼痴呆的看向白芯蕊,一脸的惋惜和可怜,“郡主,你怎么这么倒霉,才在靖王那触了霉头,又遇到九殿下。九殿下虽然不得宠,但怎么也是皇子,幸好刚才没出什么差错,不然咱们小命难保。” 绛红心急的插话道:“谁说刚才没出差错,小姐的初吻没了,这样谁还敢要她,那么多百姓都瞧着呢。才失意又失身,郡主真的好可怜。” “失身?”白芯蕊蓦地瞪大眼睛,一把敲了下绛红的头,“只是个吻而已,再这样下去,没失身也被你说失身了。” 绛红仍旧一脸悲苦相,继续道:“人们都说九殿下个性阴沉,性子暴戾,要是他记上今天的事,上门找麻烦怎么办?” 白芯蕊索性不理会这两个一直为她担忧的姑娘,虽然她们出发点是好的,但她真的没那么可怜,不就被休和没了初吻吗?有前世她从来就是不婚主义者,这里她也不怕什么。 终于,轿子在一道朱漆高门府邸前停了下来,白芯蕊也听了一耳朵关于翼王府的八卦,雪婵说现在主管王府事宜的叫姜侧妃,目前她是府里最有权势的夫人,她生有三小姐白芯柔、四小姐白芯莹,二公子白辰逸三名子女。 陈庶妃、宁庶妃各生有一女,其中宁侧妃最为花容月貌,也最为年轻。 雪婵、绛红扶郡主下车,白芯蕊一下马车,便看到面前这巍峨大气的王府。 王府门前上书“翼王府”三个鎏金大字,这时,悬挂着两盏宫灯的大门被小厮们慢慢打开,还未进门,白芯蕊就看到一群身着华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妇人身着一袭鲜红的锦裳,一名衣着娇俏与白芯柔神似的女子紧挽住妇人的手,与两人靠得近的是名身着宝蓝色锦袍、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 白芯蕊刚才听过雪婵八卦,瞬即猜到这就是那位雷厉风行的姜侧妃,她身边一脸骄傲的女子应该叫白芯莹,白芯柔的妹妹,后边的男子便叫白辰逸。 而边上侧站着的两名妇人,脸形圆润的叫陈庶妃,身边跟着一脸苍白、略有些病柳之姿的五小姐白芯瞳,一见到自己,她就用手绢捂嘴轻咳了两下。 右边一张俏丽瓜子脸怀了孕的妇人应是宁庶妃,听雪婵说她已怀孕七月,目前是这府里最得宠的夫人,她身边十四出头的美人应是六小姐白芯画。 众人一见她踏进门来,全都一脸的鄙夷,在看到她那些嫁妆时,又恨不得将她扒来吃了。 白芯蕊轻抬乌眸,淡淡扫视众人一眼,便伫立在原地,身侧的雪婵忙拐了她一下,轻声道:“郡主,还不快上前给三位夫人行礼?” 这个时候郡主怎么能愣着,要知道以前她最怕这三位夫人,见到侧妃们就像老鼠见了猫,走路说话都是打抖的。 白芯蕊心中了然,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论规矩,该是这些女人向她行礼才是,但论辈分,她也该给她们行礼。 所以应该是互相见礼,不过这几位夫人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肯定不会向她见礼,她得先摸清对方的底。 想到这里,女子默然上前,朝中间趾高气昂的姜侧妃略微拂礼,淡淡道:“姜侧妃好。” 女子温婉的行完礼,便双眸清明的立在原地,两手放平交合于胸前,样子清新灵动,颇有番大家闺秀的模样。 姜侧妃疑惑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胆大,竟敢与她对视,而且行动这么大方得体,难道死了一回性子变了? 没来得及怀疑白芯蕊的变化,姜侧妃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她冷冷挑眉,眼里带着浓浓的鄙夷,轻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原来是个被休的弃妇,怎么?之前作死的想办法倒贴靖王,如今被靖王休掉,寻死不成又灰溜溜的跑回府了?” 如今王府由她管家,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了正王妃,一幅谁都看不起的模样。 白芯蕊不羞不恼,嘴角溢起一抹讥诮的笑,眼里浸着一缕深不可测的暗芒,直直的看向姜侧妃,镇定自若的道:“侧妃,按照规矩,你是不是该还我一礼?” 这里下人这么多,她完全可以冲上去凑这些女人一顿,不过,这样她的名声会更差,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些下人瞧得起自己,要让父亲知道究竟是谁欺负谁,伪装,谁不会? 她已经按礼仪给姜侧妃见了礼,姜侧如今要是不给皇帝亲封郡主行礼,要闹到父亲、皇帝面前,都是她占理。 姜侧妃一听,当即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这呆子今天是怎么了,竟敢还嘴? 边上的陈庶妃见郡主敢还嘴,当即上前道:“郡主,谁教你的这些坏习惯,竟敢和侧妃对嘴?” 这陈庶妃一看就是姜侧妃一派的,而边上的宁庶妃只是用帕巾沾了沾额角的汗渍,眉眼间隐含讽刺,暂时不言,是个懂得隐忍的主,怪不得能怀上孕。 白芯蕊丝毫不惧的看向陈庶妃,抬高脖颈,一字一顿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适才已经按礼仪给几位夫人行了礼,夫人们不回礼也就罢了,莫非还要藐视王法,置皇上金口玉言于不顾?” “你……你竟抬皇上来压我?”姜侧妃万万没想到,这呆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敢端皇上出来。 不过,她说得也在理,看来,以前她真小看这女人了。 想到这,姜侧妃缓步上前,一脸不忿的朝白芯蕊拂了个半礼,冷声道:“给郡主请安。” 白芯蕊似笑非笑,淡淡点了个头,还未发话,姜侧妃已经先行回身,目光狰狞的盯着她,沉声道:“这礼行完了,我可要管管其他事。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下堂妻,如今被休回府,就给我乖乖呆在王府,哪也不准去,省得又做出让白家丢脸的事。” 白芯蕊微微挑眉,这姜侧妃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被她踢下荷花池变成落汤鸡,还有在街上回击羞辱的事,要让她知道,不气得跳脚才怪。 “我早就料到你会有今日,靖王一表人材,与我们家芯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们才是郎才女貌。呆子配王爷?真是好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你这种狗屁不通的人,连给靖王提鞋都不配。吴管家,把嫁妆拉到小库房去,以后这丢脸的小贱人别想沾一分。” ------题外话------ 亲们,好看的小说网(117110.COM)举行了【十年经典作品评选】活动,请大家投果冻本完结文《第一庶女》参赛,请喜欢果冻的作品的亲们都去用邮箱给果冻投一下哦。 1、在9月11号前发邮件推荐一下本书!推荐方式是:请将“作品名称+作者+作品好看的小说网(117110.COM)链接”发送至邮箱:1968724228。com,邮件标题注明“好看的小说网(117110.COM)十年经典!”; 2、在9月12――25号之间给本书投票,好看的小说网(117110.COM)会员及好看的小说网(117110.COM)作者,每个账号每天每本书都可投一票。 十分谢谢!嘻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09章 踢了庶妃 姜侧妃说完,吴管家有些为难的看了郡主一眼,又为难的看向姜侧妃,看现在这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性子,这嫁妆就是她想办法运回来的,姜侧妃那边更是不会放过这庞大的家财,他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两边为难。 白芯蕊微敛双眸,现在不是要嫁妆的时机,一来,还没熟悉白府的环境,要来她也不知道往哪放;二来,姜侧妃身后的管家婆子都听她差谴,娘家算有点财势,她这样和她硬碰,只会争得头破血流,这样对没有根基的她十分不利。 是也,白芯蕊冷冷抬头,一脸淡漠的看向姜侧妃,不紧不慢道:“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嫁妆,既然姜侧妃想替我保管,那就由你保管一段时间。等有空,我再运回小苑。” 说完,白芯蕊慢慢走向吴管家,伸手道:“请管家把嫁妆单子给我一份,等我想要时好方便清查,以免母妃的财物被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贪了去。” “你说谁不明不白?”姜侧妃火气上冲,眼里是疑窦丛生,如果是以前的呆子,她想贪多少家财都行,如今这呆子变了样,要想夺她的东西,还真有些棘手。 “谁想贪别人财产,我就说谁。侧妃这么心急,莫非心虚了?”白芯蕊嘴角带笑,一脸的波澜不惊。 对面的姜侧妃则被气得脸红耳赤,定定的道:“告诉你,这嫁妆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里面有几位少爷小姐的份,这是白府公中的财物,这次老爷念在你死去娘的份上,才置了一半给你。现在你回府了,这嫁妆当然得分给各位姐妹们。” 一听姜侧妃这话,边上的雪婵一脸的不忿,她可不是绛红那性子软的,她是翼王指的金牌丫鬟,从小照顾郡主,这么多年要不是她护着保着,郡主的名声早被姜侧妃坏了,哪还会得老爷的宠。 因为她时常向老爷报告侧妃欺负郡主的事,老爷才一直很厌恶姜侧妃,不过,这些年她也没少吃苦头,有几次还险些丢了命,幸好有老爷庇佑,才一次次化险为夷。 如今郡主才被休,要一回府就被欺凌,她怎么对得起老爷的栽培之恩,想到这,她当即抬眸,朝姜侧妃道:“侧妃,王府人人皆知,这批嫁妆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王妃临死前嘱咐一定要给郡主。试问,王妃娘家的陪嫁,与其他几位小姐有什么关系?侧妃莫不是仗着王妃不在,想私吞本属于郡主的陪嫁?” 白芯蕊这才了解,原来这批嫁妆本就是生母留给她的,一般母亲自己的陪嫁,愿意给谁就给谁,别人管不了,这姜侧妃几人还真是贪。 想到这里,她冷冷抬眸,朝边上的吴管家沉声吩咐:“吴叔,请把嫁妆单子给我。” 语气坚定,冰冷,今天吴管家就是不给,也得给,因为这是她该得的。 吴管家见面前女子双眸冰冷,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嫁妆的白绢,恭敬的递给她。 拿到这张嫁妆单子,白芯蕊稳稳篡在手心,朝身侧的雪婵吩咐:“一会姜侧妃运嫁妆去小库房时,你拿单子清点一下,看有没有差什么,少什么,有差的少的禀告我。” “是,郡主。”雪婵接过嫁妆单子,恭敬退到一旁。 那边的姜侧妃、陈庶妃早气得跳了起来,姜侧妃恨恨的盯着白芯蕊,冷声道:“你个赔钱货,这么小就这么懂心计,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要这批嫁妆。吴管家,赶紧命人运去小库房,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动。” 吴管家只得应声,招呼人运着嫁妆从侧门进去。 在进去时,只听身后传来女子冰凉的声音。 “雪婵,一会在头面里给我找几件珠宝首饰,我也该打扮打扮了。” “是,郡主。”雪婵才不理会生气的姜侧妃,现在有郡主撑腰,王爷又疼郡主,她们又占理的一方,不怕这姜侧妃告状。 姜侧妃此刻脸已经气绿了,前头才吩咐不准别人动,这头郡主就要去取首饰,这里太多下人在场,她又不好冲上去撕她。 想到这,姜侧妃冷冷瞪了陈庶妃一眼,陈庶妃忙点了点头,两人似在算计什么,算计完后,陈庶妃就挡在府门口,像尊门神似的。 白芯蕊冷笑走到府门口,早将这两人的眼神看在眼里,却并未声张。 “请让一下,我要进去。”陈庶妃该不会想挡在这,不让她进吧? 这是她的家,从今以后,谁也别想欺负她。她最大的愿望,是把对手气疯,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陈庶妃抬起那丰满肤白的脸,朝白芯蕊冷声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让开,在主母面前,容得你这么放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还敢还嘴,向侧妃下跪斟茶认错,才能进门。” 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她哪里不懂礼貌了?自始自终,她都婉约可人,想故意为难她?这些招数她真瞧不上眼。 这时候管家下人们都陆续进入侧门,这里只剩几位侧妃和小姐,白芯蕊朝陈庶妃露出个温和可亲的微笑,轻声道:“庶妃,你听过呆子懂礼貌的?” 说完,眼底锋芒俱现,右腿狠地一曲,一脚踢在陈庶妃右腿上,倾刻之间,陈庶妃哭爹喊娘的尖叫一声,丰满圆润的身子也跟着倒在地上。 “你这个小贱人,谁教你的烂招数,竟敢踢我,姐姐,你快帮我逮住她,今天我要打死她。”陈庶妃撒野的在地上乱叫起来,右腿疼得要命,边上的白芯瞳则心急的围了过去。 姜侧妃也没料到适才还温婉可人的郡主会来这一招,当即气愤的指使身后的三个婆子,大声吩咐:“都过去,把这小贱人抓过来,敢打庶妃,今天我要老爷抬家法出来惩治她。” 说完,三个婆子当即要上前冲,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沉声喝道:“谁敢?一会父亲怪罪起来,他会惩罚几位夫人,还是你们这些婆子?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否则我会让她好看!” 敢得罪她,要付得起代价,她可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物。 说完,面前的几个婆子已经脸色惨白,呆滞的怔在原地,白芯蕊猛地推开守在门口的婆子,大模大样的走进门,雪婵、绛红也痛快的跟了进去。 如今小姐不一样了,对她们来说是最高兴的,不被人欺负的感觉真爽,能在姜侧妃面前这么大摇大摆走进门的感觉更爽。 三个婆子想动手,却最终为难的掳了掳嘴角,郡主说得对,家里主子们争执,从来受罚的都是奴才。 要是这阵仗真的打到老爷那去,她们打人的几个婆子肯定会被老爷辗出王府,连姜侧妃也保不了她们,所以刚才才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郡主走进去。 姜侧妃气得咬碎一口银牙,那曾经懦弱的呆子竟然在她面前如此嚣张的进门,是谁借她的胆子? 想到自已今天被下了面子,姜侧妃当即走到三名婆子面前,“啪啪啪”三掌,一人一掌狠狠煽了过去,气愤的道:“一群没用的老东西,都滚下去。” 三婆子只能埋头作低状,心里却恨得不得了。 姜侧妃懒得搭理她们,才气得准备进门,府外就传来白芯柔娇滴滴的哭声。 “娘亲,你要为我报仇,我被白芯蕊那贱人欺负了,她把我推下荷花池,还在大街上侮辱我。”白芯柔一边哭,一边领着丫鬟冲上前,哭得梨花带泪,惹得边上的白芯莹也跟着生气。 刚才回到王府时,靖王心情不好,就派人把她谴了回来,她回来一定要整死那小贱人。 自己才被气得要命,现在女儿又被欺负,姜侧妃一把搂住白芯柔,气恨的道:“敢推我女儿下荷花池,老娘今天一定要整死她,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姐姐,先别动气,进门再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宁庶妃一脸媚笑上前,白芯画也有样学样,两人都是有万个心肝的人。 姜侧妃冷冷瞪了她一眼,她不看戏笑话她都算好的了,腿部受伤的陈庶妃气得仍在叫骂,看得宁庶妃一脸不屑。 一个凶悍,一个粗鲁,怪不得老爷看不上她俩。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0章 人善被人欺 芯蕊园 芯蕊园中地宽广,园中置有东、西两排厢房,厢房间由曲径游廊相连,游廊四周有玉桥、亭台和荷池,园中种满珍奇百花,枝头新芽绽放,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鸣叫,声音悦耳动听,一片春意盎然。 女子身着一袭粉色百蝶绮丽的纱裙,腰间的碧玉丝带系成一个粉色蝴蝶结,臂上挽了一条丈许来长的丝透冰纱,乌黑的墨发梳成一个俏丽的美人髻,额心装饰着一弯似新月般紫璎的饰坠,脖颈白皙纤长,肌肤莹润如玉,看上去一脸的清新灵动,飘逸出尘。 看着面前陌生且美丽的环境,白芯蕊一脸怅然,纤纤玉指轻握茶杯,淡然坐在树荫下的樟木圆凳上。 在经历被休、出靖王府、夺嫁妆风波后,她终于回到这副身体居住的地方,现在她更加确信,她穿越了。 既然她来到这里,做了芯蕊郡主,她也希望曾经的那个芯蕊郡主能投胎到一个平安快乐的人家,不要像她那样在黑社会打拼多年,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是阑国一百零七年。 如今银国、裔国、阑国都属澜沧大陆,但曾经这里是没有大陆名称的,当时只有一个国家,叫澜沧国。 澜沧国在一百多年前已有三百年的历史,是从遥远的东方大陆迁徙过来的,历史根基稳重,皇室兴旺,但大约历经三百年后,澜沧国军事、经济发展越来越差,皇帝中央集权越来越薄弱,国家越来越腐化,分封诸侯王权利越来越大。 当时有三个分封的诸侯王,阑王、银王、翼王,三国诸侯王都是澜沧第一任皇帝景帝分封的。 算算,这三个曾经的诸侯国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阑王、银王、翼王曾是景帝得力的大将,当初建立澜沧国时,澜沧国国势不稳,朝野动荡,景帝出于无奈,便分封三名得力将军为异姓诸侯王。 为了不使诸侯王权力过于膨胀,也为了能制约住他们,澜沧景帝特制了一粒祥龙珠,这龙珠代表澜沧帝,史称国珠,可以用来号令三国。有祥龙珠在,三国必须听其号令,这几百年来三国一直不敢造反,皆因那颗祥龙珠,但一百年前这祥龙珠突然丢失,三国找准时机,趁最后一任澜沧帝阳帝拿不出祥龙珠,便互相联合,以讨伐荒淫阳帝为由,将本来就分崩裂皙的澜沧灭亡,自此天下三分,为纪念曾经的景帝,这个大陆被大家称为澜沧大陆,更远的东方连接着古老的东方大陆。 传说,这消失的国珠祥龙珠可号令三国皇帝,但龙珠消失已久,不过皇帝们仍未放弃寻找它的下落,因为永远找不到这颗祥龙珠,他们永远无法安心坐稳帝位,总是害怕澜沧国皇帝后人有一天会有人拿着龙珠号令百姓,将三国倾刻覆灭。 白芯蕊叹了口气,无论哪个国家,无论古代现代,都有一种信仰,这祥龙珠或许就是澜沧大陆所有人的信仰,但它真能号令天下?是个未知数。 看着满园姹紫嫣红百花,白芯蕊很是喜欢,当她把目光放到花圃里一簇簇白色清新的小花上时,便眼前一亮。 比起那些鲜艳夺目的花朵来,这角落里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小白花更漂亮,小白花花苞有些像缩小版的白荷,样子娇艳欲滴,上边还有点点晶莹的露珠,更增一分美感。 正在这时,雪婵领着两名妈妈上前,白芯蕊抬头一看,便见这两名妈妈一胖一瘦,一脸的不屑与鄙夷。 一看到郡主,雪婵便上前恭敬行礼,“郡主,又在看芯蕊花了?” 原来这花就是雪婵告诉她的芯蕊花,是以前芯蕊母妃曾经命的名,这小白花虽不起眼,生命力却十分顽强,所以母妃按名字给这花取的名,希望她将来能坚强。这些花,全都是她逝去的母妃种的,如今年年都开,已经成了芯蕊园一道亮丽的风景。 有这样的母妃,曾经的芯蕊真幸福。 睨了眼身旁瞪着的两名妈妈,雪婵大步走上前。 “郡主,奴婢给你取了五副头面,四个翡翠玉镯,两对耳坠,四串项链,还有些杂物共一小箱。”雪婵很不客气,在命吴管家天小库房时,当即给郡主挑了几样很漂亮的首饰。 “嗯,很漂亮。”看了眼妈妈们手里端的首饰,白芯蕊不得不感叹白府的奢华,这些首饰样样都价值千金,更别说其他的了。 “不过,姜侧妃趁奴婢取首饰时,为她两个女儿拿了两箱子去,她说这些东西都是小姐们的,没得让你一人享受的道理。过几天她还要去嫁妆堆里选上等绸布,为三小姐、四小姐做衣裳。” 雪婵才说完,刚才跟来的胖妈妈便抬头道,“雪婵姑娘说话可得小心,听你这口气,这首饰全被侧妃娘娘贪了?侧妃作为当家主母,给儿女们置办首饰天经地义,不光三小姐四小姐有,五小姐、六小姐同样有。侧妃说了,小姐们一人一份。” 那样子略胖的曲妈妈说完,一脸的趾高气昂,边上的意妈妈则生着一双三角眼,眉梢近乎相连,同样一脸的得意,似乎忘了这园子里谁才是主子。 雪婵恨恨的瞪了这两名恶妈妈一眼,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芯蕊见状,淡淡站起身,玉手在箱子里随意取了一根发簪,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一边潇洒自若的道:“两位妈妈说话可得小心,我这可不是姜侧妃那。既然侧妃喜欢那些首饰,就让她挑去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从未在意过,一家和睦才是最重要的,想必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曲妈妈一听,当即有些面红耳赤,神情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本以为郡主会大吵大闹,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当即,两人朝白芯蕊点了下头,分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的走出芯蕊园。 曲妈妈、意妈妈一走,雪婵立即上前,一脸不服的道:“郡主,照这样下去,你那些首饰不被侧妃折腾完才怪,当初嫁妆因为放在公中的大库房,有老爷命人管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小偷小摸拿一些。现在首饰放进她私人的小库房里,奴婢真怕过不了多久就全成她的了。” 女子轻睨双眸,冷冷看着手中发着光芒的玉簪,嘴角溢起一抹狠戾的冷笑,“她喜欢尽管拿,终有一天,我要她双倍奉上那些东西。雪婵,你将她拿的东西全部记下。” 雪婵忙点头应是。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可不是好惹的。 两人说完便踏进东厢房的主房,看着箱子里的名贵首饰,雪婵、绛红高兴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好久没见到这么多好的首饰了。 见两丫头喜欢,白芯蕊拿出一枝镶金玉簪递给雪婵,又拿出一只龙凤血玉镯递给绛红,轻声道:“给你们的。” 两个丫头一阵感激,忙将东西接了过来,雪婵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玉簪,“以前郡主也有好多这种首饰,也赏过我们许多,可渐渐的一样都没了。” 摸了摸头上本有的头饰,又看了看对面紫檀木桌上的一盒首饰,白芯蕊疑惑的道:“怎么会没有,你看对面不是有一盒子吗?” 雪婵慌忙摇头,努了努嘴,泪盈于睫,轻声道:“郡主你忘了吗?你的名贵首饰全被几位小姐们用假货换走,那盒子里全是假的。这新拿来的一箱,不知道能保几天。” 乖乖,白芯蕊当即呸了一声。 这些姐妹也太过分了吧,竟然以假乱真,用假首饰换她的,老虎头上敢拔毛,她会让她们知道后果。 雪婵感动的握着手中饰物,郡主从来就大方,虽然行动迟缓了点,却待她很好,亲如姐妹一般,从不欺负下人,哪像那几位小姐,表面是温柔知礼的大家闺秀,私底下全是些只会欺负下人的恶主子。 所以,她打定主意,这一生都要好好保护郡主。 收拾好首饰后,白芯蕊冷眼睨了那盒假首饰,拿起来细细把玩了一下,这些首饰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假的,恐怕她们也是为了唬弄老爹,怕老爷看到她什么首饰都没,就用假的来换了。 白芯蕊坐定,雪婵吩咐绛红出去打水,绛红才出去,突然,外面便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连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一阵尖锐的嘶喊声蓦地从园门口传来。 “小贱人,敢挡我?你给我滚开!”接着便是“啪啪”几巴掌,再然后便是绛红的哭喊声。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1章 撕碎休书 两人当即站起身,白芯蕊捏紧手中玉簪,双眸冷冷睨视前方,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姜侧妃一脚踢开, 敢踢她的房门?活腻了! 白芯蕊冷冷抬眸,丝毫不惧的看着进来的姜侧妃,姜侧妃后边的曲妈妈、意妈妈则将一脸红肿的绛红给推进房间,绛红一个不稳,重心栽倒在地,哭得满脸带泪。 雪婵气愤的瞪了姜侧妃一眼,迅速蹲到地上去扶头发凌乱的绛红。 再然后,一脸气愤的白芯柔、白芯莹迅速窜了进来,白芯柔一窜进来,就恨不得将面前镇定自若的女子咬来吃了。 姜侧妃将白芯柔搂在怀里,咬牙切齿的瞪向白芯蕊,气恨的道:“小贱人,你竟然把芯柔推下荷花池,你这心也太狠了点,竟然想害自家妹妹。” 白芯蕊不急不徐,抬眸瞟了白芯柔一眼,发现这女人换了件衣裳,头发也梳得十分漂亮。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华衣,外罩白色缕空丝质纱衣,衬得身段窈窕,美艳四射。小脸生得媚眼含春,冰肌玉骨,眉宇间尽显忧愁,一看就是个能使男人蚀了心的小妖精,怪不得靖王会选她了。 可是刚才那句小贱人,听得白芯蕊真有些不舒服。 白芯蕊无视对面众人怒视的目光,一个慵懒坐到美人榻上,不紧不慢的玩着樱兰般的手指,眼里光华俱显,淡启樱唇道:“侧妃说话可得注意,我是白府嫡长女,一个姨娘,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传了出去,别人说我白府没规矩,庶出的也敢踩到嫡出身上,是不是活腻了?” 最后那句活腻了显得漫不经心,却又深深的压抑着人的神经,白芯柔不得怀疑的睨向白芯蕊,瞳孔放大,开口便道:“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莫不是……换了个人,或者妖邪上身?若是这样,娘亲你可以去请几个道士来除妖降魔,免得咱们家出了妖怪。” 哼,要真是这样,她一定叫道士收了白芯蕊的魂。 白芯蕊不怒不愠,双眸移到桌上的茶杯上,右手又将很烫的茶杯握进手中,双眼嵌着浓浓的睿智,一时淡笑不语。 边上的姜侧妃一听白芯柔的话,当即醒悟的拍了下自己的手,大声道:“怪不得她一脸反常,原来是鬼神上身,看来,我非要叫几个道士收了她的魂,省得为祸王府。” “娘亲,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将一个呆子许给靖王,她这样的,街上乱抓一大把,真不知道皇上看中她什么。”说话的是脸蛋略有些圆润的白芯莹,白芯莹比白芯柔丰满,脸蛋看上去奶圆奶圆的,十分可爱,可这个性就不太可爱了。 “就是,一个呆子凭什么跟我抢。我是第一美人,她算什么?”白芯柔一脸不悦的瞪向白芯蕊,却没看见身侧白芯莹鄙夷且忌妒的眼神。 雪婵见对方咄咄逼人,忙凑近郡主,在她耳旁小声道:“郡主,姜侧妃带了那么多人来,我赶紧叫人去找老爷,一会如果她们要动手,咱们就先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直到老爷回府。” 郡主午时才得罪了姜侧妃,又推三小姐下池,姜侧妃不趁机报仇才怪。 本以为郡主会害怕,没想到她只是淡淡转了转眼珠,懒懒的道:“雪婵,三小姐身上那件衣裳,好漂亮。” “什么漂亮,那可是你的衣裳,被她抢去的。”雪婵忙小声嘀咕,郡主怎么说这么大声,声怕人家听不到一样。 “废话少说,这是靖王给你的休书,今天你不要也得要。”白芯蕊从丫鬟月晴手中接过一纸沾了血的休书,赫地递到白芯蕊面前,一脸冷意。 想起今天吃了白芯蕊的苦头,她恨不得撕碎她的嘴,拆她的骨,剥她的皮来报仇。 “休书?”女子懒洋洋的出声,玉指将那纸艳红的休书接过,不紧不慢的道:“妹妹人都做不成了,还想做王妃?本来我想留着休书,让靖王自己撕掉,可我现在不想这么做了。” 女子说完,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陡然变得阴冷狠辣,食指、拇指狠狠捏紧,对准休书的中侧,“唰”的一声将它撕成两半,接着,再再用力,将休书一下子撕成四半、八半、十六半,直到撕碎为止。 看着白芯蕊狠撕休书的举动,雪婵、绛红心都碎了,小姐这么做,她的心何尝不难过,她一心只爱靖王,是靖王抛弃了她,如今她撕休书,也算一种发泄。 这动作却惊得姜侧妃、白芯柔瞪大眼睛,白芯柔紧紧捂着心口,气愤的指着白芯蕊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按礼法,王爷写了休书,责令你离开王府,你们的夫妻关系就算解除。就算你撕了休书,你还是被休的女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想赖着王爷,还想当靖王妃!” 白芯蕊淡淡起身,朝面前咬碎银牙的白芯柔露出个鬼魅般的笑,冷冷道:“妹妹如果喜欢他,我让给你就是。”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那团碎了的书纸一把打在白芯柔脸上,白芯柔反射性的捂住脸躲开,而面前的女子,仍旧是一脸的笑意,这笑容却像住进一个魅惑人心的灵魂般,令人生出隐隐寒意。 “白芯蕊,你还敢嚣张?”姜侧妃气得当即就要挥手,准备命令人进来押这女人。 谁知还没吩咐,女子已经迅速插话,双眸冰冷的看向白芯柔,一字一顿道:“既然你这么在乎靖王,那我就偏不与他和离,偏不接这休书。反正我已被休,难再嫁掉,那我就同你耗,看你有几年青春可耗,我永远是他的正妃,有我这个正妃在,你永远也进不了门,你要进门,先给我斟茶、磕头认错,我会考虑考虑。否则,我就进宫面见皇后,让她为我主持公道。” 她记得雪婵说过,她的生母华氏是当今皇后的表妹,以前呆郡主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向皇后告状,再说姜侧妃总困着她,不让她进宫和出府,她就是有苦也不能言,如今换作是她,有的是告状的手段。 “娘亲,她实在太过分了,天底下哪有脸皮这么厚的人,靖王都写了休书,她还赖着不承认。”此刻的白芯柔已经气得跺脚,恨不得冲上去煽白芯蕊一巴掌。 可是,她中午想煽她时,被她狠煽了回来,她现在还觉得头噏噏的,脸上肿痛肿痛的。 “少拿皇后来压我,靖王已经写了休书,你休想狡辩。这封撕掉,他会再写一封,到时候看你有几张嘴狡辩。你三番五次打柔儿,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姜侧妃冷哼一声,抬高眉眼看向白芯蕊。 “我就打她,怎么了?人人都知,姨娘身份是连庶出小姐都不如,何况嫡出。别说打她,打你也没问题。”白芯蕊有些心疼的看向绛红,讪讪的摇了摇头。 虽然姜侧妃是侧妃,但按理,她相当于富人家府里的姨娘,姨娘若没有被扶为正房太太,到死也是姨娘,生儿子也是姨娘,姨娘自然比不过家中的儿女。 “你说什么?说我连庶出小姐都不如?曲妈妈、意妈妈,给我上去抓住她,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伶牙利齿的野丫头。”姜侧妃气急,双手叉腰,两眼喷火。 后边的曲妈妈、意妈妈正要上前,白芯蕊一把将地上的绛红提了起来,对着一脸红肿的她道:“绛红,谁煽的你,你就给谁煽回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2章 全打回去 “郡主……我不敢。”绛红吓得身子发抖,这时候,两位妈妈已经迅速冲了过来。 白芯蕊眼尖,右腿迅速一勾,再狠狠一拐,只听“扑通”两声,曲妈妈、意妈妈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因为白芯蕊刚才勾她们时脚处下了狠力,这两位妈妈摔在地上只顾捂腿,根本爬不起来。 姜侧妃气恼的瞪大眼睛,这呆郡主踢人踢上瘾了,她哪里来的胆子,又怎么这么机灵。看来,芯柔说得没错,她就是妖怪上身,她得尽快整死她,否则她们都没好日子过。 绛红捂着脸,有些为难的看向边上的姜侧妃,白芯蕊乌黑的眼眸一睨,姜侧妃立即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我……叫曲妈妈煽的,绛红那死丫头挡了我的路,不让我进来,莫非我教训个下人都不成?” 姜侧妃冰冷出声,声音却有些轻颤,现在的白芯蕊可不一样了,刚才把陈庶妃踢了一脚,现在又整了两位妈妈,她真害怕她会对自己动手。 听到这话,地上的曲妈妈虽然心里有气,却不得不疼得龇牙咧嘴的承认:“是我煽的,替侧妃教训奴才是我们该做的,还望郡主三思,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 不得不说,这郡主踢人的功夫真了得,她的腿现在还疼得厉害,钻心的疼,好像被块石子踢中一样。 可明明是侧妃煽的,却要她来做这个冤大头。 白芯蕊睨了眼外边蠢蠢欲动的几个家丁,将发抖的绛红身板拉直,负手而立,冰冷的道:“绛红,做我的丫头,必不能被人欺负,否则,你也别留在这了。她是怎么煽你的,你立马煽回去。” 一听不能留在这里,绛红瞪大眼睛,颇有些怯弱的看向地上的曲妈妈。 “你敢!”姜侧妃一掌拍在桌子上,当即坐了下来,气势凌人的道:“敢动我的人,我会让你后悔!” 白芯蕊无视的看向姜侧妃,她就是不动,她也不会让她好过,以前的呆郡主向她求饶,她有对她好过半分? 面对这样的恶势力,只有比她更恶,才不会受欺凌,一味的求饶、软弱,只会被她欺压得更重,因为她们是没心的人。 为了家产,为了地位,为了权势,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见白芯蕊在思考,姜侧妃脸上这才有了点得意,哼,谅她也不敢,“郡主,我奉劝你一句,立即给我斟茶、下脆认错,或许我会饶她一命,否则,今天我要打死这贱丫头,敢骑到主子头上来,她活腻了!” 姜侧妃倒会有样学样,把白芯蕊用过的话全用上了。 白芯蕊听完,微微转了转眼珠,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无辜且怯弱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向姜侧妃,看得姜侧妃一脸疑惑。 看了一会,姜侧妃得意的扬起头,冷哼一声,“怎么,知错了?知错就亲自把曲妈妈扶起来,再给她磕头道歉,我就考虑少罚你们一些。” 白芯蕊忙点了点头,满眼的呆呆愣愣,白玉般的手轻轻扶住曲妈妈双臂,将她慢慢扶到绛红面前,才扶起来,她就朝绛红使了个狠厉的眼色。 那眼神好像在说“给我狠狠的打,不准留情。” 绛红接收到这个信息,又看了眼一脸高傲的曲妈妈,小手轻轻抚着疼肿的小脸,心里却想起郡主那句“做我的丫头,必不能被人欺负,否则你也别留在这了”。 她一个孤苦小丫鬟,不留在这里留在哪里,想到这里,绛红猛地抬头,迅速扬起手,“啪”的一掌给正得意的曲妈妈煽去。 这一掌打得很实,打得曲妈妈朝后踉跄退了一步,并吃惊的瞪着面前一向软弱的绛红,姜侧妃也坐不稳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绛红。 郡主中邪了,她也中了? 该死的,没想到这小蹄子真敢打,她正要发怒,只见悲愤的绛红继续抬手,“啪啪”几掌又给曲妈妈煽了过去,打得曲妈妈晕头转向。 原来报仇的感觉这么爽,虽然刚才是侧妃打的她,不过曲妈妈平时也没少欺负她。 绛红朝郡主坚定的点头,大声道:“郡主,就是这曲妈妈打的我。” 被煽了几掌、一脸吃痛的曲妈妈当即捂着脸大哭起来,“侧妃娘娘,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奴婢。” “绛红,刚才曲妈妈打了你几巴掌?” 白芯蕊眼里的呆滞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冰冷,俊秀狠厉的伫立在原地,双眸如同暗夜的蛟龙,眼里吞吐出浓浓嗜人的火光。 “回郡主,十巴掌。”绛红咬牙应声,她被姜侧妃从园子外面一直打到里面,记不得几掌,反正都打了,也不在乎多几掌。 “那好,全打回去!” “是。” 绛红回答完,在姜侧妃气恨的目光和曲妈妈的哭喊声中,扬起手对准曲妈妈的老脸,又是连着啪啪几掌,打得曲妈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丝丝红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3章 小小心计 在这打的过程中,外边的家丁只是呆呆的瞪在那,谁能想到以前懦弱无能的呆郡主会叫丫头打人?光是看这郡主的变化,就够他们吃惊的,谁还想到上前去拉,而且,曲妈妈平时总仗着侧妃的宠爱欺负下人,现在看她被绛红打,大家心里别提多解气。 姜侧妃一颗神经早绷起来了,看今天这阵势,如果不是曲妈妈代她挨打,估计这小蹄子会连她一起打,她真的气得快冒烟了。 本以为那贱人知道错了,没想到她这么会伪装,竟然耍她。 眼看自己的下人被一个下等丫头打,白芯柔遂想起中午落水的那一幕,她当即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风范,一把冲到白芯蕊面前,想将她猛地推在地上。 “你这没娘养的,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白芯柔。” 一边说,白芯柔一边出手,白芯蕊见状,双眸攸地闪过一缕暗芒,在白芯柔出手前,右手将她的手腕一带,再一个右膝顶腰,将白芯柔啪的一声顶在地上。 众人还没看清,呆郡主就像疯了似的扑了上去,逮住白芯柔就开始打,无数拳头像石头般击在白芯柔身上,疼得白芯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侧妃见女儿被打,气得朝外边的家丁们喊道:“王雄、马强,给我进来打死这个呆子。” 白芯蕊冷哼一声,朝姜侧妃吐了吐舌头,大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呆子,呆子会发疯,呆子打人不犯法,我打死你,打死你!” 说完,她两只手迅速朝白芯柔头上抓去,将她头上的金钗玉簪迅速抓了下来,一把扔到雪婵手里,“我让你偷,让你偷我的宝贝。” 再看白芯柔身上的华贵衣料,白芯蕊一把将那衣料撕碎,大吼道:“这是我的衣裳,凭什么穿在你身上?有本事再来偷,再来抢,再用假的来换!” 一边嘶吼,女子双手迅速在白芯柔身上抓,白芯柔疼得抱紧那张足以勾人魂魄的脸,哇哇大叫起来,“你这个呆子,你竟然敢打我……丑八怪。” 这时候,房间里已经是怒吼声、哭喊声一片,姜侧妃气得冲上来去抓白芯蕊,身边的婆子妈妈们、家丁们全都一涌而上。 白芯蕊见状,一把机灵的将白芯柔放到自己身上,姜侧妃一个不小心,竟将自己女儿的手给抓伤。 其他人打郡主没打着,反而误打三小姐的居多,所以全都准备拉开三小姐,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白芯蕊抱住白芯柔死死不放,她倒不是打不过这一群人,在黑帮时,她一人操把匕首都能干掉对方十几人,包括最拿枪的老大,这点三脚猫在她面前算什么? 她是在思考,在算计,算翼王老爹什么时候到,刚才绛红已经派小厮去禀报了。 算算,老爹也该下朝了。 想到这里,她一边抱着白芯柔在地上滚动,一边撕碎自己的衣裳,弄乱头发,将唇上的唇蜜胡乱抹在脸上,一张小脸顿时便成了花脸,又丑又难看。 头发凌乱,衣裳被撕成几片,一看就像被欺负得很惨的一方。 “砰”的一声,白芯柔又被推倒在地,见力大如牛的呆子要冲上来,当即捂脸大吼,“你这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没人要的弃妇,你就是脱光了也没人要,难怪靖王不要你,你给我去死。” 说完,她抡起桌上的白玉花瓶,一个踉跄起身,对准地上的女子“砰”的一声砸下去,随着这一声砸,女子一个机灵躲开,花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瓶屑,溅起来的瓷片竟刺进两个家丁腿上,疼得他们咬牙切齿。 没砸中白芯蕊,白芯柔迅速抡起一只瓷片,疯了似的朝白芯蕊扑上去,才扑下去,门外迅速响起一声急切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声音,白芯蕊知道时机到了,她一把捏住白芯柔抓着瓷片的手,将那瓷片对准自己脖颈,故作哭腔道:“妹妹不要,我怕怕,好怕怕……” “住手!”正在这时,门口赫然响起翼王白流清冰冷的怒吼声。 白流清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女儿白芯柔拿着瓷片要割芯蕊的场面,再看芯蕊,小脸上浸满温泪,小手紧紧握住白芯柔手腕,头发散乱,脸上一片污渍,衣裳被撕成几块,一双眼睛惊恐如小兽般,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来人,把她给本王抓起来,平时欺凌芯蕊就惯了,现在还想杀她,孽障!”白流清吩咐完,两名侍卫当即冲进来,将还没回过神来的白芯柔拉起身。 这时,地上的女子眼含热泪,双眼无辜的大瞪,用袖子默默的沾着泪,无声抽泣起来。 看到女儿可怜的模样,白流清一把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宠爱的道:“芯蕊,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倒,快给爹看看。” “爹……呜呜,芯蕊好疼,这里疼,那里也疼。”白芯蕊一边抹泪,一边指着自己手腕和脖子处,看得白流清更加盛怒。 姜侧妃见局面陡然转变,迅速走到白流清面前,指着白芯蕊大吼道:“老爷,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打了芯柔,还叫绛红打曲妈妈,你看看芯柔,身上全是伤。” 说完,她将头发凌乱,脸被打肿、手被掐红的白芯柔拉了起来,将她身上的伤指给白流清看。 白流清一看白芯柔身上的伤,当即愣了下神,白芯蕊见状,冷冷睨了姜侧妃一眼,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想到这,她忙难受的捂着嘴,陡地猛咳一声,咳得脸色呛红,楚楚可怜的道:“爹爹,妹妹骂我,说我是不知羞耻的小贱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弃妇,还说……我就是脱光了靖王也不要……一边说,她一边揪我的头撞地,我很疼,疼得难受,就和她扭打起来。可我力气小,根本……打不过她,她打了我还不解气,还要用白玉瓶砸死我,砸不死,就用瓷片割我的喉咙……” “你说什么?小贱人,你打了我还敢告状。”白芯柔气得血气上涌,不想到这呆子来阴的,刚才来横的,把她打成这样,现在就装可怜,装柔弱。 她白芯柔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以前都是她装可怜,只有她欺负呆子的份,哪有呆子欺负她? 没想到这呆子这么机灵,她今天竟被呆子玩了三次,被她整成了落汤鸡,现在又差点毁容,她还无耻的向父亲告状。 “混帐,我在这里还敢骂人,给我跪下,向芯蕊道歉认错。” 翼王一说完,白芯柔当即涨红着脸,气愤的指着一脸无辜的白芯蕊,“父亲,明明是她打了我,你竟要我给她道歉,我不服。” 才说完,男子怀里的女孩“哇”地哭出声,小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掌,眼泪一个劲的往外飙,她抹了抹泪,大声哭道:“爹爹,她们好凶,侧妃好凶,妹妹们好凶,我好怕她们。我要见母妃,只有母妃能保护我,不让我挨打。” “傻孩子,你母妃已经……”白流清轻叹一口气,大掌轻轻擦掉女儿脸上的泪,眼里尽阳怜惜,芯蕊从小就是个没人疼的,从来被欺负不说,今天还被休掉,没休掉已经够可怜,这几母女竟然又来找她麻烦。 替女儿擦干眼睛,见她眼睛仍旧红红的,样子怯怯的,一脸害怕的看着姜侧妃,不过,她眼睛似乎变得比以前清亮,不似以前那般呆滞,样子乖巧,惹人怜爱,倒让他有些欣慰。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4章 污蔑 见白芯蕊被老爷如此疼爱的模样,姜侧妃几人要肺都快被气炸了,本想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没讨到半点好。 雪婵、绛红虽然很害怕老爷,不过见老爷向着郡主,当即在心底赞起郡主来,郡主真厉害,很聪明。这下姜侧妃们可被人笑掉大牙了,想来欺负人,却没占到一点好处。 “老爷,芯柔、芯莹也是你女儿,你不能总偏袒芯蕊。她今天在靖王府上吊自杀没成功,就跑去把芯柔踢下水,现在又在家里撒野,把芯柔打成这样,芯柔以后还怎么见人?” 姜侧妃一脸恼恨,偏又不能发火,只能一边瞪眼一边咬牙切齿的道。 “住口!那件事我早知道,靖王娶我女儿,为的是她的嫁妆,不仅休她,不理她的死活,还和芯柔在街上奚落她,街上那么多百姓,大家都看到了,我还没回府就听到风言风语。姜素心,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教出了这种不知廉耻、心机狠毒的坏女儿?” 白流清说完,啪的一掌拍在檀木桌上,脸色铁青,双眼圆瞪,眼里火气冲天,看得姜侧妃眼神闪烁。 刚才雪婵派小厮来报告时,他正下朝,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迅速往家里赶,在街上又听到百姓的议论,差点把他肺给气炸了。 白芯蕊在心里暗暗腹诽,没想到老爹四十多了,还生得高大挺拔,一脸英气,身材线条坚硬,手上布满老茧,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握惯剑柄的将军。 这么一问,倒震慑得姜侧妃轻颤了颤,她微张檀口,又气又恼的瞪着圆润乌黑的大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还口。 白芯蕊见状,忙紧紧抱住老爹的手,微微抽泣道:“爹爹,吴管家才将嫁妆运回王府,侧妃……就要将它们运去小库房,还亲自挑选了两箱首饰,说是给三妹、四妹……” 话还未说完,白流清更是气恼的瞪向姜侧妃,恨声道:“这嫁妆是王妃留给芯蕊的,你怎么能私吞?你娘家带来的陪嫁也不少,加上白府的产业,还不够你几个女儿风光大嫁?王妃就留给芯蕊这么点东西,没想到你连这都想贪,有我在的一天,谁也别想动芯蕊的嫁妆,一会我就叫人把嫁妆运去公中的库房,由吴管家、田管事一同看守。” 见事快成定局,白芯蕊仍旧没放松,小手弱弱的拉着老爹粗糙的大掌,鼻子仍旧红红的,样子恹恹的,乌黑的眼珠却散发出浓浓的智慧。 哪知,老爹一说完,姜侧妃就砰地站起身,如一堵墙般立在两人面前,一边绞着帕子一边气恨的道:“老爷做事怎么这么偏心?这些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我尽心尽力的伺侯一大家子人,没有半点时间休息。老爷不仅不疼惜我,还总往庶妃房里跑,宁庶妃怀孕,我从早到晚的帮忙照顾,生怕她有任何闪失,五小姐、六小姐有点头疼脑热,我都时常陪伴在左右,为她们请医问药。老爷平素最疼芯蕊,可能在生活上我是疏忽了她,但决没少她吃少她穿,我一个人如此辛苦,哪照顾得了这么多子女。再加上芯蕊不太亲近我,雪婵伶牙俐齿,我也没这脸去自讨苦吃。我为这个家做这么多,老爷连正妃都没给我抬,伺侯老爷这么多年,我还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姨娘,连子女们都不如,我盼的是什么?到头来,我什么都得不到,几位小姐和芯蕊一样,都是老爷的亲生骨血,可几位小姐加起来都没芯蕊的嫁妆十分之一多,芯蕊一个小丫头,哪用得着这么多嫁妆,作为嫡长姐,该把嫁妆分些给姐妹们,一家和睦,这样才是一家人。” 说到这里,姜侧妃也是身心俱颤,脸色红润,眼眶似乎还红扑扑的,好像受了万分委屈一样,看得白流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姜侧妃说得对,平常她是府里的主母,一家人都要她伺侯,而他要不是在主屋思念逝去的王妃,就是去小院陪宁庶妃,的确忽略了她。 想到这里,白流清神情更加落寞,没了刚才的坚毅和硬气,看得白芯蕊眨巴了两下眼睛。 爹爹,你不会因为这女人的几句话,就把母妃留给我的嫁妆分给她几个女儿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龇了龇牙,小手难受的挠了挠胳膊,乌黑清润的大眼睛像浸满一汪泉水似的,呆呆愣愣的道:“爹爹,好疼……” 白流清一听,当即看了看门口,发现大夫还没来,脸色便跟着焦急起来。 女儿这样子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姜侧妃哪有表面那么正义,她之所以管家,不过想敛财敛势,当主母威风八面。要是她真的为芯蕊着想,芯蕊怎么会被她们欺负成这样,又伤得这么重? 再看看芯蕊,一个十六岁能议亲了的郡主,被吓得像五岁的娃娃一样胆小,想到这,他更气恼的看向姜侧妃。 “你还敢狡辩?芯蕊之所以反应迟钝,都是你吓的,芯蕊,你告诉爹,她们还对你做了什么,爹为你作主。” 白芯蕊微微转了转眼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冰冷,顿顿道:“三妹、四妹经常打我耳刮子,还用街边的假首饰换我的金银珠宝,侧妃……总给我馊饭剩菜,还经常罚我……下跪认错,呜呜……芯蕊好怕,怕她们要芯蕊的命。” 抓住时机,空口说白话,谁不会?看对面那几个阴险女人,估计她说的也没差。 话音一落,对面的姜侧妃就恨恨的瞪向白芯蕊,她哪里想到这呆子会告状,可她不仅会告,还在状纸上添了几条恶罪。 想到这里,她气得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一脸凶恶的道:“白芯蕊,你天天被雪婵看管着,老娘怎么叫你下跪,你少信口雌黄,污蔑老娘。” 气得连老娘都骂了出来,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讥笑,姜侧妃早就输了,不过现在输得更彻底一些。 边上的白芯柔见状,忙轻轻扯了下姜侧妃的衣角,眼里满是无奈的神色。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雪婵迅速走到白流清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咬牙道:“老爷,郡主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可作证。” “雪婵,连你也跟着这呆子撒谎?”姜侧妃气得捂住胸口,本以为雪婵冷是冷了点,但说话好歹是公道的,没成想她也一起污蔑她。 她哪里让呆郡主下跪过了?哪里给她剩饭馊菜吃?雪婵、绛红还有另外几个三等丫头日夜看守郡主,郡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雪婵就会以金牌丫鬟的身份晋见老爷。 老爷最听雪婵的话,她姜素心要做也是暗着做,哪会明着来。 边上的白芯柔、白芯莹脸色则有些灰败,呆郡主出府去外面游玩或雪婵不在时,她们倒是经常欺负她,没成想她真敢告状,还把母亲给扯了进去,气得她俩咬碎一口银牙。 “都闭嘴,这嫁妆是王妃留给芯蕊的,谁也别想得一分,你们谁换了芯蕊的首饰,明天给她乖乖送回来,否则,我没你们这些孽障女儿。”白流清气得快吐血了,平素已经想尽办法保护芯蕊,没成想私底下她还是常被欺负,不给饭吃,被罚跪,这条条罪状,都足以休掉那个可恶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她为白家生儿育女的份上,他早把她休了。 反正已经拍了一次桌子,姜侧妃也不在乎多拍一次,随即,她又气恼的拍向檀木桌,一脸冰冷,凶神恶煞的道:“我不同意!从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父亲,老爷你好歹是个异姓王爷,竟然如此偏袒自己女儿。既然家里说不和,这事就闹到我爹跟前,让我爹来做评断,如果我爹做不了,那就闹到皇上跟前去,我倒要看看英明果断的皇后怎么判这事!” 哼!她爹可是三朝元老,更是一手遮天的兵部尚书,当年要不是喜欢翼王,她也不会委屈来府里做妾。本以为王妃死了她能抬为正妃,谁知道她还是个有权无实的妾。 “你……”白流清哪是受得了激的人,当即气得火气上涌,嗖的站起身,右手直直指向一脸得意的姜侧妃,气得咬牙道:“你这个女人真是无理取闹,我丢不起这个脸。既然你执意贪这嫁妆,今天我就一纸休书,送你回兵部尚书府,让你去过好日子!”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5章 休弃 一听要被休,姜侧妃乌黑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不可思议的瞪着白流清,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为了白芯蕊,说要休掉她。 这些年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就为一点嫁妆,老爷竟要休她! 想到这里,姜侧妃身子已经微微一颤,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神色更是一阵白一阵红,她都这把年纪了,老爷休了她,不等于是赶她去死? 白芯柔、白芯莹一听,两人迅速走到雪婵身侧,纷纷对看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爹爹,女儿求你别休掉娘亲,娘亲没了爹,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侧妃眼睛微眨,心里一阵气恼,芯柔她们求他做什么,这样一求,不更让对面的呆子嘲笑,她的面子全都没了。 白芯蕊只是怔怔看着她们,眼睛仍旧是呆呆的,没半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心里面,可巴不得这恶女人被休,这样,她也不用费心去对付她,更可以为以前的呆郡主报仇。 不过看姜侧妃咬牙切齿,一脸铁青的模样,她恐怕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物,边上的老爹则冷哼一声,甩袖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为她求情,我今天就要休了她!”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宁庶妃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在众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踱进屋。她一踱进来,姜侧妃脸色更加难看,她可不喜欢被这女人嘲笑,白流清紧绷的脸色略有缓和,白芯柔、白芯莹则恨恨的盯着宁庶妃。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白芯蕊见老爹神情缓和,知道老爹在意宁庶妃并她肚里的孩子,看来这个女人不像姜侧妃那么容易对付。 宁庶妃一走进来,便将笑容敛住,在吃惊的扫了众人一圈后,忙指着身后巧翠提着的一篮瓜果道:“原来老爷、姐姐都在,巧翠刚才买了些新鲜瓜果,我准备拿来让郡主尝尝鲜。” 宁庶妃故作不知的说完,忙关切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温柔的拉着她的小手,一脸焦急的道:“郡主,你怎么了?怎么一脸委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白芯蕊心里冷哼一声,要你惺惺作态。这女人不过想利用她在老爹面前表现,好争宠罢了。 姜侧妃见宁庶妃假惺惺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鄙夷,鼻孔也抬得老高,就算是下堂妾,她也比宁庶妃高一等。 这下,宁庶妃一定会乘机让老爷休了她,要她真敢这样做,她会让她后悔! 宁庶妃温柔的拍了下白芯蕊的头,便慈眉善目的抬头,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环顾四周,最终温柔娇俏的停驻在白流清脸上,善解人意的道:“老爷,咱们都是一家人,何故要休姐姐。老爷不看在姐姐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的份上,也要看在辰逸、芯柔她们份上,休要提休弃这种事,姐姐也是为小姐们着想,没想过自己半分。况且几位小姐都是懂事的,只要郡主愿意,分点嫁妆给她们也无妨。依妾身看,不如先把郡主的嫁妆运进大库房,待姐妹们成婚时再定夺。咱们始终是一家人,可不能因为银钱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这样于谁都不好。” 宁庶妃说完,白流清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脸色稍稍缓和,边上的姜侧妃则满圆双眸,一脸不屑的看向宁庶妃,这女人素来佛口蛇心,说一套做一套,她为自己求情,不过也想着那份嫁妆。 白流清看了眼宁庶妃圆润的肚子,遂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恼怒的看向姜侧妃,沉声道:“作为主母,还不如庶妃知事,这样,把嫁妆先运进大库房命人看管,这嫁妆我一日没发话,它仍是芯蕊的,谁也不能碰。如果其他几位丫头出嫁差点东西,再来和我商议,给多少,芯蕊说了算。” 这样说来,将来姑娘们出嫁都可以去要嫁妆,宁庶妃脸色早已绽开了花,姜侧妃则仍旧郁郁不乐站在原地,白芯蕊气得想冲上去咬宁庶妃两口。 想要她的嫁妆,她们得有要得起的资格,她可以给,前提是她们敢要。 嫁妆这事有宁庶妃插手,看来暂时急不得,宁庶妃能说会道,深得老爹疼爱,又怀了子嗣,她不宜和她硬碰。 想到这,白芯蕊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珠,轻声道:“芯蕊谨遵爹爹之言。” 看到女儿如此懂礼,白流清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欣慰,再看女儿的眼睛,他微微一愣。 女儿眼里似乎不那么呆滞,双眼有神,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的,看上去聪慧大方,不像之前那般呆傻。 “既然芯蕊都这么说,就这么办。”白流清重重哼了一声,黑眸冰冷的睨向姜侧妃,沉声道:“这次先不休你,但你领人来打芯蕊,罚你母女三人禁足一月,再扣半年傣禄。下次再欺凌芯蕊,你就给我滚出王府!” 姜侧妃咬了咬牙,不甘的垂过头,恼然道:“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有意见?芯柔、芯莹,咱们走!” 说完,白芯莹扶着白芯柔,几人相拥走出房门,个个脸上皆是不服之色,在临走之前,雪婵还加了句“两位小姐别忘了将郡主的首饰送来”,更是气得她们浑身打颤。 再然后,老爹再请大夫给白芯蕊瞧了下之后,便领着宁庶妃出了院门。 大夫诊断结果,郡主身上没多少伤痕,主要是被吓着了,服过安神剂,睡一觉就会没事。 等众人离开芯蕊园后,床上的白芯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嗖的一声踱下床,洋洋自得的坐到美人榻上,一边吃葡萄一边研究野史。 表演这么卖力,嫁妆是从小库房运出来了,但还不全属于她的,经过宁庶妃那张巧嘴,这嫁妆八成要被姐妹们瓜分去。 想到这里,白芯蕊乌黑的清瞳闪过一丝冷洌,漠然凝视前方的一株槐树,在心底暗暗发誓。 终有一天,她要将属于她的东西全夺回来,一分都不给她们。 虽然嫁妆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过被运进大库房,有人专门看守着,她谅姜侧妃也不敢公然抢夺。 今天这一仗,硬生生的锉了姜侧妃的锐气,如果是以前,呆郡主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幸好她穿越过来代替了她,否则,这条生命真会的消亡。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6章 阴险+无耻 有父亲一句话,果然,第二天,白芯柔、白芯莹,包括白芯瞳、白芯画,四个妹妹都把她的真首饰送了回来,她则将那些假首饰一一还给她们,不过,她们肯定没全送回来。 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精美首饰,白芯蕊嘴角溢起一抹淡笑,不可做得太绝,否则狗急会跳墙,能缴回这么多首饰,总比没有的好。 清风拂柳,绿草青青,金色的阳光洒在碧玉如带的湖面上,将湖面照耀成浅浅的金黄色,园中树枝上新芽绽放,芯蕊花发出淡淡的幽香,小鸟翠鸣,一片春的生机与盎然。 阑国民风开放,一到天气好的日子,男男女女便结伴出游,大家小姐、名门贵公子皆会上街游玩,是以,今天一大早,白芯蕊便早起装点,准备午时出门逛逛街市,顺便看看老爹那些商铺。 一晃她来这里已经十余日,这十几天来,不是吃,就是睡,她都快闷死了。姜侧妃、白芯柔她们被禁足,所以她连个解闷逗乐的对象都没有。 上街除了熟悉她所处的环境之外,她也顺便看看,自己能朝哪方面发展,前世她从小就跟着老大在黑帮混,对黑道一事了如指掌,但对其他事情就不那么熟悉了。所以,她这样的,穿越到古代也只能重振黑道事业。 可她已经厌恶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所以她要改变战略,她现在拥有一个小金库,可以用里面的银子办一个阁,专门派手下去搜集澜沧大陆重要人物的情报,再以高价卖给需要的人,这种叫卖消息,也叫江湖百晓生。 把大权交给心腹,让心腹去处理,这样她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银子,过着游哉优哉的乐日子,不必去打打杀杀,这样甚好。 在雪婵的精心打扮下,白芯蕊身着一袭簪牙色的白色纱裙,乌黑的墨发梳成个流云髻,髻下一束青丝翩翩垂落,额间垂下一枚月牙形玉坠,眉心间点上一粒牡丹花钿,整个人看起清新可人,淡雅脱俗。 女子微微一笑,那脸颊上便显出两粒可放上金豆豆的迷人酒窝,看得雪婵、绛红一脸惊叹。 没想到郡主只随便打扮一下,便变得如此貌美,宛如画中走出的天仙,气质若兰,有一种三小姐没有的高雅和从容。 白府郡主的轿子才驶离小巷,白芯蕊便听到大街上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这不是呆郡主的轿子吗?才被退婚,还敢出来大街溜达,真有勇气。” 有幸灾乐祸的姑娘连连拍手称快,“太好了,靖王不用娶那个呆子。” “就是,呆郡主无才无德,长得又丑,靖王怎么会看上她?” “瞧她那鬼模样,嫁个家丁都委屈了人家,真不知道谁敢娶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婆妇样。” 白芯蕊正在轿子里打盹,冷不防的就听到这些流言,乌黑的双眸攸地睁开,朝雪婵冷声道:“吩咐轿夫停轿。” 雪婵掀开轿帘,发现轿子四周早已围满了人,她由有些担忧的看向郡主,“郡主,这里人太多,咱们还是先走吧,一会说不过她们。” 绛红则愤愤不平的道:“这些流言肯定是三小姐散播的,她怕她联合靖王吞郡主嫁妆的事传出来,就拿钱收买别人散播对郡主不利的谣言,真够阴的!郡主你是要向她们解释吗?” 白芯蕊嘴角溢起一抹清淡的笑,淡淡道:“不信我的人,我如何解释都没用,相信我的人,根本勿需解释。” 这时,轿子已经停下,一停下,外边的姑娘们全都围了过来,与此同时,白芯蕊已经躬身出轿,落落大方的伫立在众人跟前,眼珠带着点点慧黠,脸上露出抹讥讽的微笑。 在看到娴静大方的郡主后,姑娘们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呆郡主?怎么可能,面前站的分明是位气质高雅的天仙,那懦弱花痴的呆子哪去了? 为首的一个蓝衣女子在看了眼白芯蕊后,眼里露出一抹鄙夷,不屑的道:“哟,这是谁?不是那个刚被休掉的弃妇吗?被休了还有脸见人,我真佩服她的勇气。” 蓝衣女子一说完,忙给身侧的红衣女子使了个眼色,红衣女子立即接口大嚷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刚被休的呆郡主,寻死不成,又出来缠人了。” “切,准备去缠哪位俊公子?你这个丑模样,谁看得上你,破落货!”蓝衣女子再加了把柴,边上不明所以的群众也纷纷跟着指点起来。 白芯蕊迅速扫了眼面前一蓝一红两位女子,慵懒的抚着自己白玉般的指尖,不紧不慢的道:“靖王看不上我,就看得上你们?如果他真看得上你们,你们也不会在这里婆妇骂街了!” 说完,那蓝衣女子羞得一脸通红,当即瞪了她一眼,正在说话时,白芯蕊已经朝不远处的踱头走去,踱头连着新月江,远远看去,秋水共成天一色。 见呆郡主朝前边走,红蓝两女子迅速跟上前,白芯蕊心神领会,与雪婵、绛红对视一眼,三人慢慢走向踱头。 这两个女人如此针对她,恨不得她立即死掉,肯定是白芯柔的人,哼,想整她,她要让她们好看。 “雪婵,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白芯蕊走到江边,一边用手遮住额头以挡阳光,一边看向碧波莹莹的江水。 雪婵、绛红在瞟了眼跟上来的两名女子后,全都有些心惊的退到边上,郡主刚才叫她们退开一点,她真能对付这两个女人? 白芯蕊整理一下衣角,便对着河水照了起来,河水里的她秀美清新,倒让她有些醉了眼。正在这时,她赫然看见自己倒影背后的红、蓝身影,看那两名女子早已凑了上来,两人凑近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狠厉,乌眸冷洌逼人,在那两名女子伸手要推她之际,右腿狠地一勾,将身后的红衣女子啪的一声勾下河,再然后,趁那蓝衣女子不备之际,女子又是个横扫千军,将那蓝衣女子扑通一声踢进水里。 “想阴我?没门!”她白芯蕊别的不会,格斗、跆拳道可是十分在行,对付几个小丫头绰绰有余。 红、蓝两名女子冷不防被踢下河,两人忙在水里扑腾,一边呛水一边拍打着浪花,纷纷尖叫起来,“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 “白芯蕊,你这个阴险女人,竟然阴我们!”蓝衣女子一边扑腾,一边破口大骂起来。 雪婵、绛红顿时捂嘴偷笑,没想到郡主真有两手,刚才她们还真有些心惊,生怕郡主被两名女子推下河,没想到还没担心完,郡主已经先让她们成了落汤鸡。 白芯蕊明快的拍了两下手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坐在踱头,笑嘻嘻的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两人,后边的姑娘们还想说什么,她猛地回头,双眸阴冷的睨向众人,看得众人往后退了几步,纷纷咬牙不敢再言,生怕自己也被她踢下去。 那天天被欺负的呆郡主,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后边几名同伙正要跳下江河救人时,船头上的女子慢悠悠的蹬了蹬双脚,脸上笑意盈盈,不紧不慢的道:“谁敢救她俩,就是与我作对,与我作对……嘿嘿……” 说到这,蠢蠢欲动的几名女同伙全都抿唇站在原地,她们看不透现在的呆郡主,看她的模样,再正常不过,脸上虽然在笑,眼珠却十分淡漠,想必那手段也不简单。 可为什么以前她那么呆? 她再怎么也是位郡主,她们也是些世家小姐的丫头,全都听小姐吩咐来拆郡主的台,万一这郡主发起威来,她们可就惨了。 朱云和蓝云是户部尚书长女叶晚晴的二等丫头,叶晚晴又是白三小姐的闺中蜜友,估计也是同她们一样,听小姐的命令来对付呆郡主,谁知呆郡主没对付着,朱云、蓝云反被呆郡主倒整一耙。 “救命,救命……”蓝云一直在水里扑腾,这会儿已经呛了多口水,估计再扑腾一下就会没命。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得的道:“如果你们愿意当着众人的面煽自己十巴掌,并学小狗叫,我就让人救你们上来,不然,我就让阎王爷收了你俩!” “你……噗……我……”朱云猛吐了几阵口水,她鼻腔、口腔、耳朵里全是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尖叫道:“好……郡主,求求你了,快救我们上去,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求郡主救命。”朱云说完,蓝云也瞬间软了下来,毕竟比起学狗叫来,命更重要。 “好啊,伸手过来。”白芯蕊迅速起身,眉眼间全是盈盈笑意,看上去温柔得不得了,那笑容足以融化冰雪,温暖人的心。 等蓝云试图将手伸过来时,白芯蕊一把抓住她的手,正当蓝云一脸欣喜,以为她会救自己上去时,冷不防的,女子霍地出拳,“砰”的一拳重重打在蓝云眼睛上,再慢悠悠的松开手,将蓝云唰的一声重新扔进河里。 这么一拳揍过去,蓝云当即成了个大熊猫,她气得在水里直咬牙,可江水很深,她怎么都踩不到底,也游不上去,只得迷蒙的眯着眼,叫都快叫不出来。 白芯蕊揍了这一拳后,人群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没想到这郡主耍人家,而且耍得一脸温柔,光看她脸上的笑,根本不会把她想成这么阴的人。 无耻,真的很无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7章 打你需要理由吗? “好了,你们可以救她们上来,不过,必须履行刚才的承诺,当着众人的面煽自己十巴掌,并学小狗叫。” 就在两人快沉入河底时,白芯蕊终于松口,另外几名同伙立即命令船夫跳下河,将快奄奄一息的朱云、蓝云救了上来。 一救上来,朱云、蓝云就捂着胸猛地咳嗽起来,嘴里时不时冒出些青蛙,小鱼、海藻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有够恶心。 两人都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在看向对面若无其事的女子时,均是一脸的恨意,她们今天竟被呆郡主给摆了一道。 雪婵忙不迭时机的凑近白芯蕊,在她耳旁小声道:“郡主,这两人是叶晚清身边的丫头,一个叫朱云、一个叫蓝云,她们以前经常欺负你。刚才看她们被你踢下河,我心里别提多解气。” 白芯蕊眼珠微转,乌黑的眸子散发着湛蓝的光芒,微风轻拂,扬起她乌黑的青丝和翩跹的白袍,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如聚天地之精华的精灵,又似云海浅荷上的一粒白色小珠蕊。 那几个同伙见朱云、蓝云吐了一阵后,全都跑到她俩身旁,准备将她迅速带走,这时,白芯蕊一个凌厉起身,乌黑的凤眸嵌起浓浓的冰芒,满眼魅惑的道:“谁都不许带她们走,朱云、蓝云、赶紧履行刚才的承诺,否则,这次我真的踢你们下河喂龙王!” 说完,她迅速转了转穿上白色绣花鞋的莲足,朱云、蓝云猛地又咳出一口水,眼睛恨恨的盯着白芯蕊,刚才她那几脚十分有力,好像有武功的练家子,她们不敢怀疑她的本事。 如果不学狗叫,她肯定会真的把她们踢下河。 被打一拳的蓝云一只眼睛又黑又肿,疼得龇牙咧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张口就疼,边上的几名同伙一听白芯蕊这么说,全都有些怔怔然的缩了缩手,退到边上。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谁都没想到这呆郡主有这种能耐,以前她看到人就怕得直哆嗦,如今那气势,简直是以前的她没法比的。 朱云则冷冷睨了眼呆郡主,朝身侧的蓝云道:“她就三个人,怕她做什么?咱们一起上,把她推下河,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可她是郡主……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蓝云有些害怕,平素欺负呆郡主,那是她呆,不懂告状,可今天她变聪明了,要她去翼王那告状,她们全都得死,而且围观百姓这么多,有这么多人证,她们要敢还手,估计没什么她果子吃。 “算了朱云,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千万不能闹大,要让翼王知道,咱们脑袋都保不了。”蓝云猛地咬了咬牙,一跃走上前,朝那一袭白衣翩翩的女子低头道:“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打!” “蓝云……”朱云惊愕的看向蓝云,不就被郡主踢下河吗?她至于变得这么软弱,以前的郡主连她们都可以欺负,真不明白蓝云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这蓝云都认错了,她要是不认,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翼王最宠芯蕊郡主,就算有白三小姐求情,她们也没好下场,而且白三小姐那种人,会为她们求情? 想到这,她一颗心突然猛地悬了起来,怪不得蓝云要向白芯蕊认错。意识到这个情况,朱云也忙跟在蓝云身后,低着头正要开口。 这时,在街对面,十几名护卫拥着辆蓝色大轿走了过来,朱云抬眸一看,那竟是靖王府的轿子,一看到靖王过来,她眼里闪过一缕得意。 这靖王可特别讨厌白芯蕊,他不会放任她在这撒野,一定会出手惩治她或者奚落她。她们家小姐与靖王也有些交情,希望靖王能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帮她们一次。 想到这,朱云朝白芯蕊露出个得意的冷笑,迅速踱步走到轿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便哭泣道:“求靖王为朱云做主,郡主发疯了,她要杀了我们,呜呜……” 朱云红着眼睛跪在地上,那轿子也嘎然停了下来,阑海霍地下马,挥了挥一袭青色袍子,上前亲自将轿帘揭开。 白芯蕊在心底冷哼一声,真是倒霉,竟然碰到这个负心汉加贪财男。 “大胆,你是谁,也配在我们王爷面前撒野?”阑海嗖的一声说完,剑眉英挺,手中的长剑已随之架到朱云脖子上。 轿子里,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腰系朱莹玉带,墨发如丝,乌黑的眸子散发出深沉的光芒,在看到对面大方伫立的白芯蕊时,乌黑的瞳孔攸地放大,嘴角溢起一抹冷然与讥诮。 “阑海,让她说。”阑烙苏冷地抬眸,在冷冷睨向对面白芯蕊,缀着璎珞的白玉靴率先踏出轿子,一踏出来,那俊美之姿当即惹得姑娘们惊叹连连。 所有女孩子都一脸害羞,忍不住偷瞄面前这位高权重、且俊美有才的第一才子来,靖王长得真美,才貌兼备,是好多姑娘的梦中情人。 除了才子阑烙苏,阑国姑娘们更中意的是阑国第一美男,阑国七殿下、有阑国第一美男之称的阑凤歌,七殿下集美貌与超高武艺于一身,与靖王一样深得圣宠,岂是未封王的皇子,将来有机会成为储君,姑娘们当然更钟情他。 只有九殿下那个神秘莫测,足不出户的怪胎,大家对他没印象,她们只知道,九殿下阑泫苍出门不是请医就是问药,一般不见客,而且有头怪异的头发,又不怎么受宠,大家当然不理会他了。 阑烙苏才出轿,便看到站在甲板上一袭白衣的优雅女子。今天的她,跟平日不太一样,她双眸清明,里面却透着淡淡的不屑;抬头挺胸,不卑不亢的平视前方;一头乌黑的青丝被风轻轻吹起,浅浅的阳光打在她白皙的瓜子脸上,使她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洒上一层华丽璀璨的银粉,看上去竟有隐隐的光彩,好像一株令人向往的花间精灵。 看到这里,阑烙苏不敢相信的眨了眨自己眼睛,对面那个亭亭玉立如仙子般的女子,真是以前见到他就腿软的呆子?那天因为嫁妆的事,他还没怎么打量她,今天的她,气质超脱,真的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看到阑烙苏如此打量自己,白芯蕊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她也是这贪财男能打量的? 那淡淡的不悦已收进阑烙苏眼里,他当即觉得面子受损,嘴角冷冷勾起,朝地上跪着的朱云道:“告诉本王,这里发生何事?” 朱云眼底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嘴角清冷的勾起,当即道:“王爷,郡主不知发什么疯,刚才把我和蓝云踢下月河,还揍了蓝云一拳。” 蓝云也忙捂着熊猫眼道:“是啊,求王爷给奴婢作主,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王爷,郡主她根本没理由就乱打人。” 蓝云装模作样的哭诉完,白芯蕊早已轻勾嘴角,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冰冷的清眸凌厉的睨了靖王一眼,当即回眸,握紧拳头,“砰”的一声朝蓝云右眼揍去。 这一揍,蓝云啊的惊叫一声,疼得捂住眼睛就在地上打滚,边上围观的百姓们则吓得摇了摇头,这郡主胆子也太大了点,在靖王面前都敢放肆,她就不怕得罪靖王? “你……你凭什么打我?”蓝云气得捂左眼不是,右眼也不是,两只眼睛全成了大熊猫,看得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想笑。 白芯蕊玩味的摸了摸青如葱的手指,懒洋洋的道:“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8章 又见九殿下 这一句话出口,边上早震惊的阑烙苏再次收紧双眸,白芯蕊到底是怎么了,从软弱懦弱一跃升级为强悍少女。 上次在抢夺嫁妆的时候,她就先踢芯柔下水,后又装可怜把嫁妆运回王府,这样的她,的确变了。 看来,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男子幽深的眼眸微转,突然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以前的白芯蕊,这样的好,倒引起他极大的探究兴趣。 不过,他对她更多的是厌恶和讨厌,那批嫁妆,他也一定会要回来,到了他府里的东西,岂能再吐出去? 白芯蕊看阑烙苏略有些惊讶的样子,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朱云、蓝云面前,此刻的她眼里已布满了厉色,狠瞪着这两个狗腿子冷声道:“真好笑,现在连王爷也帮不了你们,要么赶紧打,要么再吃拳头!” 要是靖王真愿意帮她,刚才在她出拳时,他就会制止。就算他要帮,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她报仇,与他何干? 拳头才是硬道理,而且她最会的就是拳头。 “你……”朱云忙求救似的看向阑烙苏,发现阑烙苏只是饶有兴味的盯着白芯蕊,哪里看过她们一眼。 边上的蓝云已经意识到,这靖王不可能帮她们,她们算什么,顶多两个丫头,就算靖王帮了她们,那厉害的翼王一跑来,她们全都会没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当即扬起右手,“啪”的一掌煽在自己脸上,低头咬牙道:“郡主,我这就打,十巴掌,马上打!” 接着,便是蓝云狠狠煽脸的耳光声,朱云见状,也只好跟着煽了起来,百姓们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在看到朱云、蓝云中场变脸的狗腿样时,大家突然有些佩服起敢说敢做的呆郡主来。 阑烙苏鹰眸里流光潋滟,正要看这场好戏时,突然,不远处的阑深策马前来,一上前,便朝靖王耳语道:“王爷,皇上急召,好像因为你休妻的事,翼王参了你一本。看来,翼王真被惹怒了。” 阑烙苏听完,眉梢冷地一抬,咬牙睨了眼一脸淡漠的白芯蕊后,恨恨道:“一定是你,别以为有你父亲做靠山,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你给本王等着瞧,本王会让你后悔!” 阑烙苏说完,一跃跃上轿子,接着,轿子在护卫的簇拥下迅速往皇城方向驶去。 白芯蕊微眯双眸,这靖王怎么突然给她说这种话?他去的地方是皇城,进宫与她何干? 想到这,女子睫羽微敛,心里猜到七八分,莫不是父亲上朝告了靖王的状,所以靖王才有刚才那番话。 不过这样正好,少个烦心人,她能更带劲的报仇。 见靖王走掉,朱云、蓝云这下更害怕了,看着似笑非笑一脸奸笑样的郡主,两人吓得立即继续打巴掌,一边打一边汪汪的学狗叫,看得百姓们全哈哈大笑起来。 白芯蕊也忍不住轻笑,突然,她瞥见不远处的江面上驶来一艘豪华画舫,画舫通体呈银青色,舫身上镌刻着大气缱绻的蛟龙和飞凤,还缀有玛瑙、玉石等装饰,整个画舫四周飘着白色的轻纱,里面隐隐有股淡淡的清香传来。 画舫上绣有一个火红的蛟龙标志,白芯蕊一看,便知道这是艘皇舫,里面坐的不是皇子就是公主,甚至有可能是皇帝。 不知道画舫里来者何人,不过她已经教训够了朱云、蓝云,决定在画舫驶过来之前收手,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白芯蕊拍了拍手,朝朱云不紧不慢的道:“住手,要我放了你们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朱云瑟瑟发抖的看向面前一脸微笑的女子,她怎么觉得,这郡主笑得越温柔,心就越狠。 白芯蕊悄悄凑近朱云,在她耳旁警告的道:“我要你俩去散播白芯柔与靖王偷情,苟且并怀有身孕,如果你们不照办,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好看。听懂了吗?” 说完,白芯蕊起身,嘴角仍旧溢起抹温柔的微笑,如宝石般的深眸幽深狡黠,眼里浸着莹润却锋利的光芒,看得朱云浑身一颤。 呆郡主有能力把她们整成这样,她毫不怀疑她能将自己一把掐死,想到这,朱云有些害怕的捂着自己脖子,颤抖的点头道:“奴婢一定紧遵郡主吩咐,并将此事保密,绝不外泄。” “这才乖,你们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白芯蕊此刻笑得更像狐狸,朱云、蓝云一看她那鬼魅的笑,就吓得越加哆嗦,提起裙子不顾一切往人群中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街上。 朱云、蓝云离开时,雪婵也插腰加了句:“还不快滚!” 这时,那艘画舫已经在渡头处停下,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九殿下阑泫苍的画舫,该不会又生病请医问药了吧? 听到九殿下的名字,白芯蕊立即抚住自己的唇,上次运气不好,被他死拽着拉下轿子,还被他给强吻了一记,害得她把呆郡主的初吻不明不白的丢了。 而且,在她看来,这九殿下是个很怪异的人,能躲开就尽量躲开,以免给爹爹惹麻烦,他俩可是死对头。 所以,她选择站在人群最角落,想等九殿下一行人离开她再走。 远远的,侍箫、侍剑扶着一袭玄色袍子的俊逸男子走出画舫,百姓们不由得瞪大眼睛,很少有机会看到九殿下露面,哪怕他再不受宠,也没啥名气,可他毕竟是个高贵的皇子,大家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就是个丑胖子,也抢着看,也能沾点皇家的福气。 可当那熠熠生辉的男子出现时,姑娘们全都傻眼了,这哪是男人,这根本就是妖美的丛间精灵,看得她们所有人均害羞起来。 男子一头黄色长发随风飘逸,发尾轻轻打成小卷,额前也有几缕微卷的刘海,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明丽璀璨,眼底散发出高贵的气质。那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艳红且润泽,一张白皙的俊颜宛若玉琢,光华瑰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种风情,刹那间芳华绝代。 不过,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阳光洒在他脸上,好似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大约是因为久病的缘故,他身材也略显清瘦,但不失高大挺拔。 在看到九殿下慢慢踏上甲板之际,姑娘们全都哇的一声惊叫起来,没想到九殿下这么美,比她们常年看到的第一美男七殿下还美,七殿下的美让人看了舒服,有点似女子;九殿下的美却让人觉得有些诡异,更带有淡淡的神秘和妖娆,还有点令人心疼。 姑娘们在脸红害羞之际,双眼全都如炮弹般猛地往阑泫苍身上发射,惹得侍剑、侍箫一脸不爽,白芯蕊也粗略的打量了下这个奇怪的九皇子,心下直感叹,这古代皇室帅哥真多,随便拉一个出来就美得不似真人。 还好她……穿越了。 等她转头看向边上的雪婵、绛红时,发现她俩早已瞪得口水都流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死死盯着九殿下,纹丝不动,简直可以和望夫石相媲美。 正想戏弄她们一番时,突然,白芯蕊感觉身后有道凉凉的冷风,她当即转了转眼珠,如此温热的天气,怎么可能有冷风? 女子天生的警觉性告诉她,这阵冷风有疑点,她迅速移到雪婵面前,发现那阵冷风依旧跟了过来。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19章 宰了喂鱼 雪婵不解的看向白芯蕊,白芯蕊朝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别动,雪婵和绛红便紧紧挨在她旁边,两人都吓得有些发抖。 白芯蕊心底冷哼一声,迅速将衣兜里的一面铜镜拿了出来,故意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饰,这些古代人,该不会知道有反跟踪这招吧? 果然,等她照镜子时,赫然发现铜镜里有名身着青袍、双眸冰冷且狠毒的男子,她在看那男子的同时,那男子也在看她。 那男子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从铜镜里看到自己,在这刹那间,他猛地挥手,一阵凌厉的掌风朝白芯蕊嚯地狠挥过去。 白芯蕊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将绛红、雪婵推开,身子猛地往右侧一闪,心下想,这谁派来的杀手,这么恨她,竟然恨到想她死的地步? 青袍男子见白芯蕊闪开,想尽快完成任务,便几个闪身跃上前,阵阵冰凉的掌风也迅速朝白芯蕊袭去。 白芯蕊跆拳道不错,属黑带高手,却不会内力和轻功,碰到这些古代人,武功差点的她好对付,武功好的她就没辙,在现代又经常用枪当武器,格斗场面不是很多。 这时候,在这青袍男子面前,她就显得有些弱了。 不过,她打不过他,不代表整不到他。蓦然间,她瞥见对面正在下甲板的九殿下一行人,眼里闪过一缕冷意,与此同时,她快步朝甲板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了,有刺客,九殿下小心,有刺客要刺杀你。” 说完,她早已左拐右溜的窜上甲板,侍箫、侍剑听到有刺客,两人急得一跃上前挡在九殿下面前,双眸凌厉的睨向甲板下方正追上来的青袍男子,挥剑令下,“来人,抓刺客!敢行刺九殿下,找死!” 话音一落,十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嗖的跃下甲板,准确无误的朝青袍男子击去,青袍男子气得一咬牙,恨恨瞪了窜上甲板的白芯蕊,没想到这呆郡主这么机灵,竟然把他说成刺客。 他对付一个弱女子简单,但在这堆大内高手面前,只是个小角色,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赶紧离开。 青袍男子正欲闪身逃窜,侍箫手中玉箫早已嗖嗖飞出,准确无误的袭向青袍男子的颈部,与此同时,侍剑、侍扇同时出手,三道强烈的白光迅速朝青袍男子迸射而去,只消三招,那青袍男子便猛地倒地,脖颈处当场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柱,瞪了瞪眼便死在当场。 白芯蕊心里猛地一惊,没想到那青袍男子这么不经打,要这种小流氓也能算刺客的话,九殿下会把她扒了的,如果他聪明点,肯定想到她在利用自己。 思及此,她一个猫腰,准备窜下甲板带着雪婵她们离开,哪知甲板一阵晃荡,她站点没站稳,右手迅速往后一仰,在她感觉打到一个软软的人时,已经听到一阵“扑通”的落水声。 “糟了,九殿下落水了!”侍剑一看到九殿下被那呆郡主打落下水,当即一窜而上,嗖的一声跃进水中,其他侍卫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突然得白芯蕊自己都没看清,她只是想逃走,右手往后挥了下,没想到就把九殿下给挥下水了,当时她只闻到一阵淡淡好闻的药香,却没看到九殿下其人。 这时候,侍书已经冲了上来,一条长鞭哗哗闪过,就要朝白芯蕊挥舞过去,白芯蕊眼底蕴藏着浓烈的锋芒,一个飞跃跃上靠近甲板的画舫。 这时,侍剑等人已将九殿下救了上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浑身是水却不失俊美的九殿下身上,唯有侍书、侍扇在朝白芯蕊步步紧逼。 白芯蕊一边躲,一边朝侍书摆手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去向九殿下赔罪。” 她是善恶分明的人,她的确害九殿下落了水,该道歉就道歉,再说刚才也算这个殿下替她解了围,怎么也不能反过来害人吧。 侍书一听,冷地收回长鞭,谅这呆郡主也跑不了。 后边追上来的雪婵、绛红一脸惊异,两人迅速跑到众星捧月的男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求饶起来。 “求殿下饶命,我家郡主不是故意的。” “是啊,我家郡主是个呆子,行动难免有点奇怪,求殿下开恩。”绛红害怕得瑟瑟发抖,这九殿下可是老爷的死对头,郡主这次又冒犯了他,他一定会整死郡主的。 阑泫苍淡淡张开双臂,任由侍剑们替他整理衣裳,黝黑如雪玉的眸子锐利的看向对面的女子,眉头微微一皱,又是她? 白芯蕊见阑泫苍在看自己,又听到绛红说自己是呆子,只好声速瞪大眼睛,装出一幅呆滞的模样,该死的绛红,她明明不呆了,还到处宣扬她是呆子,害得她这正常人不得不双眼瞅到甲板上数蚂蚁。 男子狭长的凤眸轻眯,浑身罩着一股浓浓的嗜杀和冷意,嘴角轻勾,冷然挑眉,那鬓际还有晶莹的河水流淌而下,发丝染着水滴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微微轻卷,宛若静绽的雏菊,看上去无比的魅惑嗜人。 “又是你?”阑泫苍咬牙开口,话里是一直隐忍的盛怒,此刻他的脸色,更加显得苍白,才说完,略有些苍白的唇似涂上一层银粉。 “咳咳――” 接着又是一声咳,男子修长的玉指曲得很紧,看得周围所有人都不敢呼吸,整个画舫静谧无声,只听得见男子微弱的呼吸声。 白芯蕊一抬眸,晶莹的眸子便对上那宛若银狼的瞳眸,一对上,那狭长且妖冶的眸似将她吞噬一般,散发出幻灭的幽光。 “你过来――” 男子声音深沉,透着淡淡的磁性,朝白芯蕊挑眉道。 白芯蕊依旧呆呆的怔大眼睛,心里开始咚咚打鼓,轻轻挪动脚步,心里直想咒绛红和雪婵,装呆真是项技术活。 此刻,雪婵、绛红、侍剑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这呆郡主虽然把九殿下打下河,可她毕竟是翼王的宝贝女儿,要是今天出点事,会惹起朝野动荡。 翼王脾气火爆,要不像呆郡主这般好欺负。 此刻,男子右手已经轻抚上玉榻边立着的一柄银色宝剑,宝剑发出熠熠的寒光,男子洁白的手指在剑锋上轻轻划过。 攸地,那指尖迅速浸上一丝鲜血,看得众人身子皆向前倾,他们的九殿下是要做什么? 恐怕,这呆郡主小命难保。 “咳――咳――”蓦地又是几声咳,男子睫羽如扇,乌黑且妖艳,唇轻扯,看上去既残酷又深冷。 等他咳完,眼眸轻抬,便看到面前女子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她眼神呆滞,小脸微红,下唇紧咬,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兽模样,竟看得他心中一颤。 白芯蕊仍旧呆呆的,乌黑的瞳孔挤得出水来,心里却在算计,如果他敢出手,她就先让他没命。 就是下地狱,她也要拉他一起。 一个人杀十来个有枪的黑帮高手,她那功夫不是假的。刚才那青袍刺客她根本不怕,她只是不想过早的显露自己的底细。 “呆子!”男子冷冷出声,白芯蕊听到这话迅速仰头,一仰头,男子玉指早已曲起,在她头上轻敲了一记,又迅速收回,轻道:“再有下次,宰了喂鱼!” 这脑子里明明有东西,怎么这么呆? 白芯蕊立即反射性的摸了摸头,明明他敲得很轻,怎么这么疼。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0章 阑帝 九殿下当场敲了呆郡主头顶一记,看得在场众人皆是不解,有些人甚至当场石化,还以为他会杀了呆郡主,没成想只是敲了下以示惩罚。 有了九殿下的特赦,雪婵立即高兴的冲到白芯蕊面前,将她迅速拉往后一些,生怕她再碰到九殿下。 传闻这九殿下性子怪戾,有时阴冷,有时却很温柔,笑起来很迷人,闭上眼睛更是一脸单纯,没人能捉摸透他。 白芯蕊在心里腹诽,谁宰谁还不一定。 等她再看向玉榻处时,男子已经轻眯凤眸,此刻的他又变得一脸安静,肤色晶莹,乌黑的睫羽微卷如扇,玉雕般的脸宛若精致的瓷娃娃,美得像画中的王子。 白芯蕊好奇的打量了下这个奇怪的皇子,便带着雪婵、绛红在侍剑他们冰冷的目光下迅速下了画舫。 英烈殿 英烈殿位于阑国皇宫正中央,殿内布局精巧,华丽大气,雕梁画栋,美仑美奂。 在大殿的龙椅前,有座喷着乳白色喷泉的荷池,池里荷叶莲莲,周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双龙吐珠立于雄狮之上,一袭黄袍男子威严且精锐的坐在龙椅上,正冷然看着殿下才赶来的靖王。 翼王白流清手持黄色笏板站在右侧,身后跟着十几名同持笏板的大臣,白流清一脸愤慨的看向靖王,朝殿上皇帝阑千瀚道:“皇上,靖王已到,臣恳请皇上,希望靖王给老臣一个说法。” 白流清说完,轻叹了口气,便恭敬退至边上。 阑烙苏剑眉微蹙,在冷然睨了眼白流清后,迅速上前拱手道:“皇上,人人皆知芯蕊郡主是个呆子,无才无德,行事粗鲁,臣休她,也是无奈之举,望皇上明鉴。” 话音刚落,白流清便抬手道:“皇上,倘若靖王不喜欢小女,大不了与她退婚便是。他却答应小女带老臣万贯家财下嫁王府,在大婚当日,扣下所有嫁妆,一纸休书扔给小女,小女才伤心自溢。幸好小女福大命大,让丫头们给救了下来,可她名声全毁了,一个被休弃的女子,以后谁敢娶她?老臣为国忠心二十载,如今落得这种下场。靖王前几日还谴人去翼王府要嫁妆,他之所以答应娶小女,全是为了那昂贵嫁妆,求皇上为老臣和那可怜的小女作主。” 才说完,大臣们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这靖王殿下乃邺城第一才子,生得俊秀非凡,精通音律文理,自是人才中的人才,翼王的呆女的确配不上他。但他故意娶了人家,扣下嫁妆就休掉人家,这也非大丈夫之举,这样只会显得他贪婪且心胸狭窄。 阑皇阑千瀚双目阴沉,听了白流清的话当即冷哼一声,头上旒冕串上的珠翠碰撞出冰冷的铃铛声,剑眉冷蹙,身上的寒意更甚,双眸炯炯的睨向阑烙苏,沉声道:“靖王,可真有此事?” 阑千瀚的声音如响亮的洪钟砰的一声击在阑烙苏心上,大殿当场鸦雀无声,阑烙苏深吸口气,紧抿双唇道:“回皇上,臣的确休了芯蕊郡主,不过并不是因为她的嫁妆……” 话还未说完,堂上的皇帝早就“啪”的一掌拍在龙椅上,盛怒道:“还敢狡辩?你这样做将朕的脸面往哪搁,百姓会不会认为朕的儿子都是些无良之辈,毁女儿家名节,还想霸占人家财产,天下人都会笑话朕教子无方,更会唾弃整个阑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去白府向郡主求亲,并重迎她回靖王府,所有仪式都要十分隆重。有朕在的一天,芯蕊郡主永远是你的王妃,想纳小的进门,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如果你不愿意,执意迎娶她人休弃郡主,朕就给你一块番地,去邻地做你的番王去!” 这话一说出口,殿上众人当即震惊了,让靖王去做番王,不就等于告诉天下,他没半点争夺储君位置的机会了。 阑烙苏当即惊得满头大汗,胸膛不停的起伏,呼吸急促,十分紧张。江山和美人,他当然选江山。 父皇是个威严的人,同时也是开明的人,只要他诚心认错,他一定会原谅自己。 当即,他紧紧咬着下唇,一步步上前,沉声应道:“是儿臣对不起郡主,儿臣过几日一定准备好聘礼登明拜访,亲自向郡主提亲。” 果然,阑皇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他有些歉意的朝白流清道:“白老将军,你就安心呆在王府,等着喝女婿敬的茶。” 白流清忙感激的拱手,那乌黑的眼里嵌着丝不明所以的神色,这淡淡的精芒一闪而过,化成满眼的恭敬,“臣谢皇上恩典,可靖王说得没错,小女姿质的确差了些,配不上靖王……” 话还未说完阑皇便摇头道:“将军这是什么话,芯蕊与靖王自小定亲,别说她只是反应迟钝些,就算她有其他缺陷,靖王都该履行大丈夫诺言娶她。将军勿需再说,这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白流清还想再说什么,皇上已经深沉的起身,他心里则有些不安,女儿和靖王虽从小有婚约,他和靖王却不是十分亲近,曾经他也将宝押在靖王身上过,不过如今看靖王在朝堂上的表现,他深知,自己这宝押错了。 况且,芯蕊这样嫁过去,必定会被靖王冷落,他绝不会让心爱的女儿被靖王糟蹋。既然靖王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看七皇子了。 他和七殿下素来交好,一直支持七殿下,如果可能,将芯蕊嫁给他,一来好过嫁给靖王,芯蕊能有些好日子过,二来七殿下如果能成为储君,对他十分有利。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皇上一走,阑烙苏便紧紧握住拳头,将手放到胸前,恼恨的睨了眼白流清,心里满是气恨。 要他娶个没感情的女人,不仅乏味,而且对不起芯柔,现在芯柔进门还要经过呆郡主的同意,且芯柔是个硬性子,怎会愿意到王府做小? 为了皇位,他只得对不起芯柔,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衷。 翼王府门前的小街巷里,白芯蕊领着雪婵、绛红不紧不慢的踩着地上的蚂蚁,突然,东街一名担箩筐的年轻汉子走到柴米铺前,一边掏银子一边道:“没想到第一美人这么不要脸,好好的一个美人胚子,却和靖王做那种下三滥的事。” 米铺老板不屑的嗤了一声,抬眼道:“就是,还未出阁就怀有身孕,她是想以子相逼,逼靖王娶她进门?白府的姑娘都疯了。” “就是,说不定那四小姐、五小姐全是这样的人,以后谁敢娶他家女儿?” 听到这里,白芯蕊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谣言散播出去,铁定连累自己和那几位小姐,白芯莹倒是活该,其他两位是宁庶妃所生,依她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反正她对名利看得不重,嫁不嫁人无所谓,这几个姑娘爱咋折腾,随她们去。 雪婵、绛红有些惊讶的瞪着她们小姐,小姐这次反击太厉害,不知道会不会被三小姐发现,那朱云、蓝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卖小姐。 而且,现在恐怕她们这呆郡主更不好嫁人了。 一进门,白芯蕊就听到花厅传来凄厉的哭声,紧急着,一只白色的茶碗从花厅里滚了出来,直直的滚到她脚下。 再然后,她便看到一脸清泪的白芯柔跳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家会说我怀孕了,我明明好好的,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靖王从没碰过我。”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1章 家丑一 白芯柔哭得很难受,她虽然经常和靖王幽会,可她也知道什么是贞洁,她绝不会在没嫁给靖王之前,把自己的身子给他。 万一给了靖王,靖王不娶她,她不是亏大了?所以,她只给有权有势且愿意娶她的男人。 姜侧妃也恼恨的追了出来,气恨的指了指她的额头,厉声道:“为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就这么不知好歹,没嫁人就着急把身子给人家。靖王爱的只是你的美色,你以为他真爱你的人?现在你被别人这么指指点点,你以为他会放弃皇子的声誉来娶你?做梦!” 白芯柔一听,猛地推开姜侧妃的手,咬牙道:“娘,连你也不信我?我没有,我没有,肯定有人在背后陷害我。哦,我想起来了,那程家小女程瑛,一直忌妒我,想抢我第一美人的名声,这事肯定是她散播的。” “畜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平常你与靖王走得近不近,你以为老娘不知道?现在只有看靖王愿不愿意娶你,否则你就等死吧!”姜侧妃气得直拍胸脯,她怎么就生了这些个女儿。 里边的白芯莹也一脸得意的追出来,出来后便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难过的扶着两人道:“娘,姐姐,你们别哭,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要是让宁庶妃知道,她一定会告你个治家不严,让爹爹休了你。” “哪里不可外扬?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姜侧妃已经气得神经全绷起来,等她一回头,便看到走进来的一主两仆。 白芯蕊见她在看自己,早按照刚才和雪婵、绛红的商量,装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疑惑的看向姜侧妃,“侧妃,发生什么事了?” 白芯蕊一脸担忧,十足的好人模样,心里却忍不住发笑,看到白芯柔吃瘪难受,她就一阵暗爽,让她欺负自己。 要不是白芯柔叫朱云、蓝云散播她被休的谣言,她也不会以其人之首还治其人之身。 只要不惹着她,一切都好办,要惹着了,对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看到白芯蕊一脸关切的模样,姜侧妃脸上溢起一缕冷笑,她会真心关心芯柔?恐怕心里早笑开花了。 姜侧妃冷哼一声,将瘫软着身子的白芯柔扶起身,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少在这装样子,芯柔,咱们进屋去,等你爹来了,要他为你作主,不能让靖王白白占了你的便宜。” “就是,说不定坏事能成好事,靖王会迎娶姐姐为王妃也说不定?”白芯莹不咸不淡的睨了白芯蕊一眼,与姜侧妃扶着白芯柔进花厅。 还未走进花厅,白芯蕊就听到宁庶妃那低泣的哭声,远远的,宁庶妃领着白芯画,扶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泪渍的走了过来。 一走到姜侧妃面前,宁庶妃就悲愤的咬着唇,恨恨看向白芯柔,气恼的拂袖道:“姐姐,怎么会弄成这样?府里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她自己丢人也就罢了,竟然连累我未出阁的女儿!” 白芯蕊一听,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人都太冲动了吧,不查查事情真相就这样指责,看来,府里争夺最厉害的两房要闹起来了。 她呢,就坐收渔翁之利吧。 六小姐白芯画年方十四,生得妩媚可人,同样一脸不愤的瞪着姜侧妃,跟宁庶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眼神,充满浓浓的算计和怨怒,她还没许人呢! 姜侧妃一听,当即双手插腰道:“我家芯柔怀了靖王的孩子,凭啥丢人了?她将来是靖王妃,你说话注意些。” “娘!”白芯柔听姜侧妃这么说,也顾不得哭泣,当即拽着她的手道:“你这样不等于承认别人的陷害了?我告诉你,我真的是清白的,不信你可以找嬷嬷来验身,有人栽赃我,陷害我,你一定要帮我查出这个幕后黑手,否则女儿这脸往哪搁,不如死了算了。” “你说的是真的?”姜侧妃刚才一阵光火,现在听到女儿愿意让嬷嬷验身,当即转了转眼珠,迅速镇定下来,看了眼一脸悲愤的女儿,再向边上同样愤怒的宁庶妃扫去。 扫了眼宁庶妃,姜侧妃发现她气得青筋都快暴出来了,才细细思索这其中的问题。 白芯柔忙点头,朝姜侧妃道:“我一直说有人陷害我,娘你一直不相信,这事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查个明白。要让我知道谁陷害的我,我一定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白芯蕊登时听得一愣,想拆她的骨,她还嫩得很。 宁庶妃冷哼一声,不屑的道:“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芯画好好的,现在被你们连累成这样,本来我为芯画说了门亲,今天人家听到这事,马上就来把亲退了。姐姐,你是不是该补偿芯画一门好亲事?” “就是,因为三姐不检点,现在闹得人家以为我们姐妹都不检点,不止连累了我,还连累芯蕊、芯瞳。”白芯画眼睛一勾,硬是把没掺合进来的白芯蕊给扯上,顺带稍上陈庶妃的白芯瞳。 “宁庶妃这是什么话,你不相信我们芯柔?对了,给子女说亲应该是主母的事,容你个庶母私下攀亲?这要是传出去,我白府家规何在?”姜侧妃摆出主母的架子,冷抬眉梢,说得宁庶当即一怔。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登时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要让姜侧妃来为女儿说亲,指不定给她们说些纨绔子弟,自己女儿的婚事才不会让这恶婆娘作主。 看着两人在斗嘴,白芯蕊也乐得清闲,自顾自的站在边上画圈圈,正在这时,一身冷意的白流清领着下人们走进院子来。 在看到花厅前争执的众人,他那布满乌云的脸色更加阴冷,双眸精准且犀利的睨向白芯柔,冷声道:“逆女,做出这等丑事,还不跪下?” 白流清的声音如雷鸣般重重击到白芯柔身上,她吓得当场扑通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颤抖的道:“爹,请相信女儿,女儿是无辜的,有人陷害我。” 姜侧妃有些怯怕的看了白流清一眼,迅速跑过来抱住白芯柔,朝白流清咬唇道:“老爷,妾身已经派人去请柳嬷嬷,还有成太医,只要嬷嬷验过身,太医看过诊,就能确定芯柔的清白。” 说到这,姜侧妃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连她都不相信芯柔究竟是不是清白的。 白芯蕊无奈的垂着头,清丽的眸子很专心的看着脚底的青砖,边上的雪婵一脸冷静,绛红脸色则有些惨白,要让老爷查出幕后人是她们郡主,郡主就完了。 白流清气得呼吸急促,冷地拂袖后跨进花厅,一个沉身坐在立于桌旁的深紫色绣银团纹锦杌上,朝跟着进来的白芯柔瞪去,“皇上已经下旨,要靖王重来府里向芯蕊提亲,并八抬大轿迎娶芯蕊进门,有皇上在的一天,芯蕊永远是靖王的正妃,靖王想纳小的进门,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如若靖王不从,大可去领地做番王。” 这话如针般刺进白芯柔心里,她那柔美的脸突然刷地沉了下来,一颗心更是沉入谷底,觉得呼吸沉重,身子突然软下来似的。 “爹,皇上真这么说?那……靖王是如何回答的?”白芯柔的声音已经没多少底气,小手紧紧绞着帕子,期待的看向白流清。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2章 家丑二 白流清宠溺且欣慰的看了眼边上怔大眼睛不说话的白芯蕊,又睨向白芯柔道:“靖王会选什么,你猜不出来?多数男人眼里,美人怎及江山。” “什么?”白芯柔的猜测终于成为事实,她双腿发软,慢慢靠坐在一面蓝色的锦杌上,紧紧咬着下唇,沉声道:“他不是说只娶我一个么,怎么会答应皇上的条件?” 她不相信,靖王肯定是被逼的,想到这,她迅速抬眸,朝边上无所事事的白芯蕊看去,那乌黑的眸里嵌着冰冷的寒光,好似万把利刃直射向白芯蕊。 白芯蕊则毫不示弱的回了白芯柔一记冰冷的眼神,待白芯柔瞪大眼睛察觉出些端倪时,白老爹看了过来,白芯蕊立即同情的看向白芯柔,乖乖立在边上,啥话也不说。 这腹黑的! 白老爹当即冷冷瞪了白芯柔一眼,这个时候还欺负芯蕊。 这时,姜侧妃请的柳妈妈和成太医也相继赶来,成太医提着只银丝为边,杨木为底的药箱,一进来就朝白流清行了人礼。 白流清朝成太医同样拱了拱手,“请太医为小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怀孕。” “我这就为三小姐诊脉。”成太医年约四十岁上下,样子成熟果敢,待婢女们将诊脉的红线系在白芯柔手腕上后,他开始轻拈红线,眯着眼睛细细诊了起来。 白芯柔脸色有些紧张,外面这么传她,她真怕成太医会诊出身孕来。 姜侧妃、宁庶妃、白老爹几个人都是翘首以望,期待的看着成太医,成太医在细细拈了红绳后,脸上也由阴转晴,当即放下红绳朝白流清拱手道:“翼王,三小姐并未怀孕,外面传的可能是谣言。” “当真?”白流清这才松了口气,姜侧妃一脸惊喜,宁庶妃也是满眼的放松,白芯柔则像冤屈洗清似一脸欣喜,所有人都高兴,白芯蕊的笑容也不落后。 “既然没怀孕,那肯定有人害芯柔,老爷,你一定要为芯柔作主,把那个心眼坏的人抓出来。”姜侧妃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思索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物,硬是没往一脸乖巧的白芯蕊身上想。 柳嬷嬷则带着白芯柔进内房验身,不一会儿,一脸羞红的白芯柔被柳嬷嬷领了出来,柳嬷嬷忙兴奋的跑到姜侧妃身边,在她耳旁悄悄说了几句,姜侧妃一张老脸顿时笑得像朵花儿。 等柳嬷嬷和成太医走后,姜侧妃忙走向白流清,气恨的道:“老爷,柳嬷嬷说,芯柔还是清白的。都验过身了,老爷一定要替女儿找回名声。” 宁庶妃也一脸焦急的道:“就是,要是三小姐出事,其他几位小姐都会被连累,这几位小姐还未出阁呢!” 这时,白芯柔脑子里似乎想到些什么,她迅速朝白芯蕊睨了过去,刚才白芯蕊眼里的那记锋芒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再想起她叫叶晚晴办的事,还有刚才月芽跑回来传流言的消息,顺带说了大街上朱云、蓝云被白芯蕊羞辱之事。 她登时觉得,是她太小看这个呆子,刚才她那个带有冷漠性质的眼神她早该怀疑,这事说不定与她有关,因为白芯蕊的名声没了,她就想毁掉自己的报仇。 想到这里,白芯柔一把走到白芯蕊面前,气愤的指着她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外面散播我怀孕的谣言,对不对?” 白芯蕊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波澜不惊的与白芯柔对视,沉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得罪的人这么多,与我何干?” 白老爹在看到女儿如此镇定的模样时,双眸攸地闪出一抹疑惑,很快,这疑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赏。 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稳了? “你!”白芯柔狠地跺了跺脚,指着白芯蕊大吼起来,“还说不是你?你气恨朱云、蓝云说你是弃妇,然后就让她们散播我的谣言,对不对?” 白芯蕊这才恍然大悟的转了转狡黠的眼珠,捂着嘴惊道:“你怎么知道朱云、蓝云,难道,是你派她们在街上毁我名声?” “你说什么,我没有!”白芯柔惊觉自己失了口,忙收回手,不过现在她更加确信,那散播自己怀孕谣言的就是面前一脸淡漠的白芯蕊。 “如果不是你,难道……”白芯蕊故意思索一下,便抬眸朝身侧的白老爹沉稳不迫的道:“父亲,今日我上街,被户部尚书之女叶晚晴的丫头朱云、蓝云羞辱了一顿,当时有许多百姓在场,她俩说我是没人要的弃妇,四处散播我的谣言,我气不过就揍了她们一顿。后来一回府,就听到三姐怀孕的消息,依我所见,这事有蹊跷。叶晚晴的丫头习惯抹黑别人,而且我听闻叶晚晴很喜欢靖王,说不定三姐也是她们抹黑的,这样叶晚晴便一石二鸟,把我和三姐名声败坏后,这样她就顺理成章的夺得靖王欢心。以她可趁我和她丫头起争执的时机,将陷害你的罪名加在我头上来,冤枉我。” 哼,这次先饶白芯柔一命,她之所以把话锋转向叶晚晴,就是暂时不想和白芯柔针锋相对,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才被流言重创的白芯柔。 现在就算父亲知道是白芯柔叫叶晚晴的丫头抹黑自己,父亲也不会罚她很重,而且,这样会导致朱云、蓝云将自己供出来,到时候可不好办。 见白芯蕊将矛头转向叶晚晴,白芯柔似信非信的蹙眉头,她还以为白芯蕊会供出自己,没想到她竟没提她。 这个白芯蕊,很奇怪。 这谣言到底是她派人说的,还是叶晚晴说的? 虽然这白芯蕊讨厌,不过她说得也对,晚晴的确喜欢靖王,而且有和她姐妹同侍一夫的心意,这样的心意她怎么不明白,说不定这呆子没这手腕,这话或许真是晚晴派人散播的。 白芯蕊说完时,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她,其中的白老爹更是一脸的欣喜,他的女儿反应变灵敏了,而且胆子也变大了。 难道,人真的会有无穷的潜能可以迸发? 这要放在以前,芯蕊哪里敢揍别人,刚才听到她揍两丫头时的话,他差点不信,可看女儿那泰然自若的样子,由不得自己不信。 “怎么会是晚晴,她和我从小玩到大,绝不可能是她。”白芯柔咬了咬唇,可心里又觉得白芯蕊分析得对,她不相信这个呆子有这种造谣的能力。 “够了!”白流清冷地拂袖,气恼的睨向白芯柔,“我会派成太医去澄清今天的谣言,也会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要不是你平时不知检点,别人会这样说你?好好回房间反省,少出来惹祸。” “爹!”白芯柔满腹委屈,无奈老爹一有郁色,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拉着一脸迷惘的姜侧妃等人退了下去。 等众人退下去之后,白流清把白芯蕊留在房中,他看向面前高挑大方的女儿时,眼里呈现一抹异色,“芯蕊,今天的你,和平时很不一样。” 白芯蕊早知道他会这么问,便露出一个春光明媚的笑容,因为微笑,脸上梨涡浅浅,看上去令人生暖,很是舒服。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3章 神秘裔帝 “爹,你忘记了?在我八岁时,你带我骑马,一不小心我从马上摔了下来,当时把膝盖摔肿了。你怕娘亲骂你,就叫我骗娘亲,说我是自己摔倒的。这是我们俩才有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白芯蕊把雪婵告诉自己的秘密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说出来后立即投给白老爹一个俏皮的眼神,这事除了她知道,雪婵也知道,因为当时雪婵是呆郡主的贴身丫环,没过几天呆郡主就自己告诉雪婵了,而雪婵则谁都没说。 通过这十几日的相处,白芯蕊早用计将之前的底细弄了个明明白白。 白流清一听,当即有些愧色的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上,一脸的尴尬。夫人最怕他带芯蕊骑马射箭,说女儿家娇着养,所以他不敢告诉她,免得又遭一顿骂。 这是自己和女儿的秘密,没想到她竟记得如此清楚,白流清当即感动的看向女儿,他永远相信她,见女儿明眸善睐,一脸大方的模样,眼睛又是一亮。 白芯蕊知道他有疑惑,忙端庄温婉的道:“爹,以前女儿愚钝,让您受累了!以前是我看不透,总痴心妄想嫁给靖王,如今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我也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靖王喜欢的是三姐,所以我就不再纠缠他了。” 白流清眉头一皱,他没听错吧,女儿竟然说不再纠缠靖王? 女儿上吊未成功,一醒来就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他相信她是自己看开,不再执迷不悟,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端雅。 可是,她爱了靖王这么多年,如今平平淡淡的说出来,真让他有些惊异。 “芯蕊,你说的只是气话吧?”白流清有些艰难的叹了口气,爱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爱就不爱,“皇上已经下旨,要靖王前来提亲,如果是以前,为父铁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可现在,我怕他娶了你,会糟蹋你。” 如果能将女儿许给七皇子阑凤歌,依阑凤歌温和的性子,再不喜欢女儿,也会善待她。而且,阑凤歌极有可能成为储君,走这一步极有可能赢。 白芯蕊冷冷挑眉,淡淡看向白流清,沉声道:“父亲,皇上虽然叫他重来求亲,但在世人眼中我还是她休弃的妻子,我决不会答应他的求亲,我要与他和离,把之前的事扯清楚。” 之前的事都没扯完,这皇帝又叫他儿子来求亲,把她当什么,娶了一次羞辱还不够,还想给阑烙苏第二次机会? 若不与阑烙苏讲清楚,这呆郡主的名声真是彻底要毁了。 “和离?”白流清这才脑子一哄,自己女儿早已嫁了过去,现在又没休书,一直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虽然皇上要靖王重新求亲,但世人不可能当作女儿没嫁,到时候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今后,谁会娶女儿?恐怕人家一听她大婚之日就被休这事,都不敢要她。 如果是寻常人家女儿,被休后嫁别人是难嫁掉的了,但芯蕊是他白流清的女儿,两人又没圆房,加上她现在不再愚钝,说不定真能成功和离,再觅良人。 “是的,和离。”白芯蕊坚定的点头,继续道:“和离是我最大的让步,他如果不同意,我会让他后悔。” 话音铿锵,说得白流清身子一颤,他这女儿不仅变了,而且变得很厉害。 白芯蕊知道他仍有些疑惑,便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以前的我,因为害怕侧妃她们,才会一味的讨好她们,一味的讨好却换来无尽的欺凌。从今以后,我要做回真的自己,以前我为了不让父亲操心才一直隐忍,这一次上吊,让我体验到脖子被绳索勒紧的窒息感,我觉得地狱离我好近,靖王竟然不理我的死活,这世上只有父亲疼我爱我。所以,今后,爹爹才是女儿心中最重要的人,其他人,不重要。” 听到女儿说出这番知礼知孝的话,白流清眼眶迅速湿润了,女儿这一次寻死未成,倒变了,变得让他欣慰、感动。 白芯蕊乌黑的眸子清亮慧黠,继续沉稳有力的道:“堂堂一个王爷,竟眼浅到如此地步,贪我嫁妆,得罪父亲。父亲您是高高在上的翼王,又是威武大将军,虎父无犬子,我是您的女儿,怎么能低声下气的倒贴上去?父亲掌握阑国百万兵权,根本不必忌惮一个过气的王爷,女儿敢打包票,以后是他来求您才是。” 到时候,他就是跪着来娶她,她也不会看他一眼。 白流清讶异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更是浓浓的惊奇,没想到他的呆女儿竟能让他产生一种光耀门楣的期待感。 “虽然如今三国鼎立,但局势依旧不稳定,裔帝残暴狠辣,连连征战,裔国与阑国迟早要爆发大战。而阑国这边,太子未立,所有皇子都有机会成为太子,之前皇上很赏识靖王,为父才一直忌着他。为父以前太在意你的想法,只要有人说靖王坏话,你都会找我哭诉,所以我才在朝廷上上奏,希望皇上给你作主,让你能再嫁给他。都是为父愚钝,如今才看清,他并非你的良人。” 白流清轻叹口气,早上向皇上上奏时,一来因为女儿的名声需要挽回,二来是靖王逼人太甚,竟谴人来白府取嫁妆,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当然要参他一本。 但这一本参得太过鲁莽,如今皇上竟让靖王再来求亲,外人会怎么看女儿,看靖王? 白芯蕊给白老爹一个坚定的眼神,自信满满的道:“父亲,皇上是什么人?皇上可是阑国最英明果断的圣君,他绝对不会将太子之位给靖王,除非所有皇子、王爷都死了,而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要是皇上真喜欢他,为什么早早将他封王?如今休妻一事,已经让他大伤元气,皇上已经开始厌恶他,他决不会让欺凌弱小、霸人嫁妆的人做储君。这样的丈夫女儿也不要,女儿要的是深得我心的男子,不会倒贴一个没良心的男人损父亲面子!” 白芯蕊说得气势十足,冰冷逼人,整个人仿佛屹立于天地之间,那形象顿时光辉起来,看得白流清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女儿竟然懂得分析形势,这是芯柔她们说得出的话么? “且,女儿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怎么能被别人这么欺负?以后谁敢欺负我,我会让她好看,我得对得起郡主这个身份。”白芯蕊抬高头颅,更是掷地有声,如玉珠般滚落在地,发现阵阵清脆的响声。 白流清呆呆的点了点头,女儿说得对,她是郡主,是他白流清的女儿,凭什么低三下四的去贴男人?就算这样嫁了进去,她也不会幸福,万一靖王心生怨怼,贬她为妾,故意不理她,欺凌她,她怎么办。 况且,现在看来,靖王成为储君的可能性已经变小,将来女儿的命运更加堪虞。 白流清十分欣赏的看着惊艳变化的女儿,大声道:“好!你说得对,虎父岂能有犬女?女儿,你早该这么洒脱了,你放心,父亲一定想法让你和靖王脱离干系。” 送走父亲后,白芯蕊懒懒回到芯蕊园,开始思索刚才父亲提到的那位裔帝,传闻裔帝十分神秘,年轻果断,是裔国的惊世天才,具有皇室最高贵纯正的优秀血统,不过个性狠辣冷厉,性情古怪,没人敢接近他。 而且,他神秘得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容,听说他打仗都是坐在飘满白纱的战车里,却能决胜千里,运筹帷幄,他是战神般的天才。 一杯擢酒,一副玉棋,战场便是他的天下。 所有人都想一睹这高贵的天颜,但听说见过他真容的人,都死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4章 上门求亲 这日艳阳高照,天色晴好,金色的阳光如泼墨般的洒在男子高大的身影上,男子一头乌黑的墨发发出银银的熠光,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挺拔修长,俊美非凡,可他那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阑深、阑海身后的下人抬了两箱聘礼,全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的王爷身后,今天是王爷来向芯蕊郡主重新求亲的日子,可他们没觉得开心,反而脸色凝重。 这王爷根本不喜欢呆郡主,却不得不娶她,不止他脸臭,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顶着烈日般的太阳,阑烙苏冷冷抬眸,有些厌恶起这恶毒的天气来,明明才四月,阳光已经普照大地,照得人睁不开眼。 要不是皇上下旨,他哪里会亲自重来求亲? 那女人如今恐怕高兴疯了,在家里大摆宴席欢迎他,可惜她做得再多,他也瞧不上她。 呵,真是好笑,这女人他早就休了,她早成了没人要的弃妇,就算现在重求亲,也改变不了她名声臭掉的事实。 要不是白流清那老顽固参他一本,他根本不会再看白芯蕊一眼。 等把她迎娶回府,他就找个时机给她安个错,然后贬她为妾,把芯柔迎娶进去。 虽然纳妾得经过白芯蕊的同意,不过,她有的是办法让芯柔进门,要是芯柔知道今天的事,她一定会十分难受。 走到白府门口,阑烙苏见白府大门紧闭,看着这朱红漆的铜锁大门,眉锋更是一挑,不悦的看向身后的阑深,“前去敲门。” “是,王爷。”阑深应声之后,躬身上前轻扣门锁,后边的阑海则一脸铁青的道:“明知道今天是王爷前来求亲的日子,白府故意关上大门,这是什么意思?” 扣了两下门后,那门才慢慢打开,从里面探出个精灵的小头来,阑烙苏一看,竟是雪婵。 雪婵并没有将门全部打开,只将头露出瞧了眼外面的情形,便道:“原来是靖王,敢问靖王,来白府所谓何事?” 雪婵说完,仍旧不开门,只是在门缝里给阑烙苏行了个礼。 阑烙苏忍住快要爆发的怒气,将手背在身后,傲然道:“本王今日亲自上门求亲,这就是白府的待客之道?” 白芯蕊呢? 现在的她不应该高高兴兴,打扮得花枝招展前来迎接他吗?难道,因为上次休书的事,她还在恨他,所以才给他摆这副臭脸。 他堂堂一个王爷,休个女子算什么事,他都已经主动上门求亲,她还想怎么样?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之前的两次相遇,一次她没看他一眼就运走嫁妆,第二次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难道,她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雪婵忙作了个歉意的动作,不紧不慢的道:“王爷,很抱歉,今日我家郡主没空,不见外客!” “没空?”阑烙苏瞪大眼睛,俊逸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他来之前已经提前知会过白府,那女人竟然说没空,这不是故意损他面子? 这些招数和手段是谁教她的?不得不说,她这么蔑视他,竟让他有些抓心,反而非要见到她不可,看看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竭力忍住内心的不悦,阑烙苏深吸口气,再次抬眸,朝雪婵冷声道:“你去禀报翼王,就说本王求见。” 雪婵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思虑一下道:“老爷和兵部尚书巡视军营去了。这样吧,王爷您先在门口等等,我再去禀报郡主一次,看她能不能腾出些时间,稍等!” 雪婵说完,脸上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随即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震得外边的阑烙苏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将这大门打碎。 腾出一点时间?他阑烙苏想见谁就见谁,这白芯蕊是活得不耐烦了。 阑深、阑海早气得一脸青黑,阑深疑惑的看向阑烙苏,“王爷,这郡主胆子也太大了点,竟然将你拒之门外,一会她要是再嚣张,我们直接闯进去。” “怎么闯?到时候又让翼王参一本,咱们王爷境况更加堪虞!”按权势,翼王比他们王爷还高几级,又是外姓王,又掌握兵权,今日闯了只会连累自家王爷。 阑烙苏没理会阑深阑海,只是低头深思今天的事情,白芯蕊的确变了,不仅变得聪明,而且还有勇气。 午后的阳光又烈了些,阑烙苏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瞪了眼在天上嚣张的烈日,便走到白府屋檐下,企图少晒点太阳,边上的下人们忙给他煽扇子。 等了一会,还没见雪婵回来,阑烙苏白净的脸上已经染上一抹红晕,那是被太阳给晒的。 阑深怨怒的瞪了眼紧闭的白府大门,平日外边都守得有几名小厮,今天怎么全不见了? 想到这里,他冷然上前,猛地扣了两下门锁,仍旧没什么反应。 他算是懂了,这郡主是刻意的,故意的,有意的! 见仍没反应,阑烙苏冷冷咬唇,看了眼后边的两箱聘礼,怒地拂袖道:“敢耍我?很好!” 白芯蕊,你别太嚣张! 正待阑烙苏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雪婵忙命人将门打开,朝前边的男子行礼道:“真是抱歉,让靖王等那么久,我家小姐说可以为王爷腾点时间出来。这天怪热的,王爷您快请进。” “本王这就进!”阑烙苏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话,登时负手踏进大门。 要不是怕父皇怪罪下来,他何至于此? 翼王那老东西特别能掰,万一又参他个什么,那不是得不偿失。 快到芯蕊园时,雪婵朝阑烙苏淡笑道:“芯蕊园到了,小姐在槐树下乘凉等着王爷,王爷请!” 乘凉? 他在外边晒太阳,她却在乘凉,很好,他又被激怒一次。 等阑烙苏踏到小桥流水的玉桥上时,远远的,槐树下那抹飘逸出尘的身影差点迷醉他的眼。 女子身着一袭缀有点点红梅的白裙,头发如瀑般直垂泻下,从槐树上映下来的点点阳光,静静的打在她缎带般的长发上,看上去美好而沉静。 她手里拿着书卷,正懒洋洋的斜躺在槐树下的紫晶美人榻上,一袭白衣耀天下,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风华绝代,优雅淡然。 白芯蕊不是说她在忙么?她所谓的忙,就是游哉优哉的躺在玉榻上晒太阳? 这时,在远远的假山处,精心装扮过的白芯柔捏着丫鬟月芽的手,两人从河塘上方慢慢猫腰溜了过来,站在山石边气愤的瞄着这边。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5章 拒亲一 白芯柔气得双眼喷火,朝月芽猛地跺了跺脚,娇哼道:“没想到他真要向那呆子求亲,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月芽赶紧捏住自家小姐的手,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姿势,小声的道:“小姐,小声点,别让她们发现了,否则呆郡主不嘲笑咱们才怪。” 白芯柔冷哼一声,一张俏丽容颜涨成了大柿子,一个粉拳打在假山上,吃痛道:“山鸡焉能配凤凰?靖王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休想靠近他。” 此刻,玉榻上的女子早已在看到进来的男人时慢慢起身坐正,样子慵懒无比,像一只昏昏欲睡的高贵的波斯猫。 再看她手中拿倒了的书卷,阑烙苏忍不住轻蔑的道:“书都拿倒了,不识字就别装大家闺秀!” 白芯蕊不怒不愠,乌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淡淡讥诮,依旧懒散的坐在榻上,丝毫没有起身向阑烙苏行礼的意思,故意打了个呵欠道:“敢问王爷来我家,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还要继续睡觉,就暂不奉陪了!” 阑烙苏一听,一张俊脸臭得跟石头似的硬,在她心里,睡觉都比他重要,把他个王爷当什么了。 边上的阑海因为之前被拒之门外的怒气,加上现在这郡主对主子的无礼,当即忍不住朝白芯蕊喝道:“郡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摆什么臭架子,把我家王爷当什么?” 阑海说完,阑烙苏则朝他猛地挥手,沉声道:“阑海,住口。” 她白芯蕊无礼,不代表他的人也这么失礼,她要给他摆架子,他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白芯蕊淡淡抬眸,朝阑烙苏不冷不淡的道:“没事,我从不和下人一般见识。” “你……”这么一句顶过来,阑海顿觉脸色发红,所有面子都给扫没了。 雪婵不屑的睨了阑海一眼,谁叫他平时仗着靖王宠爱耀武扬威的,还敢吼她们家郡主,简直是找死。 郡主一句下人,直接把他的身份点了出来,看他以后还敢嚣张。 白芯蕊说完后,冰冷的双眸陡地从阑海身上一闪而过,慢慢站起身,样子疏离而淡漠,眼里是浓浓的轻讽,朝阑烙苏行了个半礼,指着石桌边上的玉凳道,“王爷请坐!” 阑烙苏拱了拱手,同样行了个礼,随后不屑的抬高眸,负手而立,冷然挑眉道:“不用了,我今日来,是奉皇命,重向郡主求亲。” “啊?”白芯蕊听完,故意竖起耳朵,突然大笑道:“我没听错吧,第一才子、堂堂王爷竟然向我这个呆子求亲,真是天大的笑话!王爷,你别逗我了!” 白芯蕊笑得十分讽刺,气得对面的白芯柔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提亲,真的是提亲,没想到她心爱的男人真向那贱女人提亲了,她该怎么办? 阑烙苏冷冷咬牙,想发火,却总记着皇上的警告,在竭力忍住内心的不悦后,继续道:“这是皇上赐的婚,皇上赞郡主温婉贤淑,恭厚纯良。郡主同样深得我心,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所以我特带上聘礼,重向郡主提亲,希望郡主忘记过去的不快,以后我会善待你。阑深阑海,把聘礼抬过来。” 阑烙苏一脸自信的说完,看向洗耳恭听的白芯蕊。白芯蕊面上波澜不惊,沉稳淡定,心里直腹诽,他明明是为了太子之位才来求亲,以挽回在皇上面前丢失的面子,企图让皇上再重用他,说什么温婉贤淑的话,虚假得要命。 见阑深阑海两兄弟把两只系着大红布绳的箱子抬了过来,白芯蕊讶异的挑眉,嘴角溢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见白芯蕊有些惊异,阑烙苏当即自信满满的抬高头颅,心想,看她怎么装镇定。 刚才还一脸镇定,现在看到聘礼,心花怒放了吧? 他就知道,她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想用这种方式挑起他的兴趣,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原形,这样的女人,还真让他觉得恶心。 没成想,女子一双冰眸在淡然扫过两只箱子后,同样挑眉朝男子道:“王爷来提亲,就带这么点东西?当我是三妹那样的?” 言下之意是说,白芯柔太廉价,主动送上门。 假山后边听得真切的白芯柔当即觉得耳根子发红,气恼的瞪了白芯蕊一眼,这呆子,竟暗中说她不值钱,气死她了! 白芯蕊淡然说完,一转眸便瞧见假山后露出来的那片粉色衣角,白芯柔想和她玩把戏,她早瞧见她了,只不过没点破,任她先在暗处着急会。 这下子,阑烙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十分惊愕的抬眸,怔怔然的看着眼前光华初现的女子,不可置信的道:“那你以前?” 以前她不是很喜欢他,如今的她,浑身充满灵性,精灵通透,他发现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白芯蕊轻哼一声,无奈的摊开手,一脸洒脱的道:“以前是以前,可惜,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王爷还是请回,我白芯蕊,配不上你!” 在她心中,是面前的阑烙苏配不上她,他算什么! 话音甫落,后边听到的白芯柔是既忌妒又高兴,忌妒的是她的男人竟像这呆子求亲,高兴的是这呆子拒绝靖王的提亲,如果靖王真的求亲不成,那这王妃之位必定归她。 可是有一点令她疑惑,以前白芯蕊很喜欢靖王,为了他可以不要命,没想到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真的好生奇怪。 难道真如她所想,白芯蕊换了个人,她不是以前的呆郡主,亦或是被鬼附了身? 要真这样,那就好办了。 这话说出来,阑烙苏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她说不喜欢他,他的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疼,这是为什么? 白芯蕊看见假山后那片粉衣颤动,知道此刻的白芯柔估计兴奋到不行,立即眸光微转,心生一计,朝阑烙苏笑意盈盈的道:“不过,如果王爷你能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我就答应你的求亲。” “你……”阑烙苏嘴角冷冷勾起,假山后的白芯柔神情更是落寞,身子迅速发抖,真想一把冲出去,掐死白芯蕊。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6章 拒亲二 白芯蕊见阑烙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立即朝他露出抹魅惑的微笑,那白皙的小脸也慢慢凑向高大俊逸的他。 此刻,阑烙苏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面前的女子微踮脚尖,双眸晶莹熠熠的看向他,那娇艳的红唇,仿若三月瞬开的樱花,娇艳欲滴,惹人欲一亲芳泽。 白芯蕊轻轻贴向阑烙苏,烈焰般的红唇在他唇前停下,轻轻吹了口气后,又妩媚的凑向他的耳垂,再吐口温热的气,似调情的轻道:“王爷,你做得到吗?” 此刻的阑烙苏,身子更加僵硬,像被定住般,怔怔的愣在原地,那一刹那,他差点被妩媚可人的她迷醉,觉得自己呼吸很轻,一颗心也跟着颤抖。 她这么靠近他,让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现在他才看清,面前的女子很美,美得像一片出尘的莲叶,清雅若静海上空缱绻的云彩。 这么美的他,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紧紧拥她入怀,再狠狠噙住她勾人的唇…… 躲在假山后的白芯柔在看到白芯蕊凑向阑烙苏时,喘着粗气,气得狠狠掐了身边的月芽一把,大声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才骂完,疼得身边的月芽迅速抽回手臂,这么一抽,当即将气呼呼的白芯柔一带,白芯柔身子一倾,脚被往后缩的月芽一带,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直愣愣的朝荷花池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荷花池贱起浓浓水花,白芯蕊则迅速退至一旁,嘴角溢起抹清冷的淡笑。 原来,这白芯柔这么禁不住激,她就这么一激,她就自已出事了。 听到落水声和那阵尖叫声,阑烙苏当即警觉转头,一个凌厉飞奔上前,簌簌奔到荷池前,才看清在荷池里扑腾的白芯柔。 白芯柔呛了几大口水,难受的在水里扑腾,当她看到飞奔过来的阑烙苏,立即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阑烙苏一个回旋跃下,单身将正扑腾的白芯柔给提上岸,再将她稳稳放到假山前,此刻,阑深也踩下池将月芽给救了上来。 看着白芯柔再次成为落汤鸡,白芯蕊瞪大眼睛,带着雪婵慢慢上前,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眼站在一旁。 是的,她就是冷眼看好戏,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该看戏时得看戏,可不能心软。 对白芯柔这样的敌人心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白芯柔和她斗,真是嫩了点。 在吐了几口脏水之后,白芯柔一脸青紫的瞪向白芯蕊,气愤的道:“你还在这看戏,都是你害的!” 看到心爱的女人受苦,阑烙苏早已忘记刚才那一瞬间的迷醉,一个起身朝白芯蕊道:“本王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什么高贵千金要本王亲自提亲,就是你求着嫁给本王,本王也不屑!尤其,你只是本王休掉的一个弃妇,按律法,你被本王休掉,就没资格再见人。告诉你,这亲本王不提了,你安心做你的弃妇去!” 白芯蕊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阑烙苏这种人,永远都改不了蔑视她的高傲因子。 一不小心得罪他,他就露出豺狼的本性,幸好她没同意! 果然不如她所料,皇上虽然叫靖王再次求亲,但如果求亲不成,她依旧恢复自己的弃妇身份,想到这,她立即上前,抬高双眸冷声道:“我说了,不是你休本郡主,是本郡主不要你,我要与你和离!” “想和离,做梦!”阑烙苏冷哼一声,随即把沾湿一片的白芯柔抱在怀里,朝白芯蕊怒斥道:“你永远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白芯蕊也不恼,朝身侧的雪婵看去,不紧不慢道:“雪婵,父亲不是养得有条狼狗,好像叫什么苏苏的,拉出来,本郡主要送客!” “苏苏?”阑烙苏气得差点吐血,这女人竟叫狼狗为苏苏,那不是他的名字? 白芯蕊睨了他一眼,叫这狗苏苏还抬举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绛红牵着早准备好的灰褐色大狼狗从院子里出来,她一出来,雪婵便将右手拇指和食指蜷到唇前吹了声哨子,那狗便如着火的利箭嗖的一声朝阑烙苏等人冲去。 “关门放狗!”白芯蕊拍了拍手,便退到一旁看好戏。 看到这条威武高大,还吐着腥红舌头的大狼狗,白芯柔吓得哇的一声尖叫起来,朝阑烙苏道:“王爷,我们快走,这狗特别狠,它曾经咬死过人!” “该死的白芯蕊!”阑烙苏右手一抬,正要出掌,对面看戏的白芯蕊立即大声道:“王爷千万别拍死它,它可是跟了父亲多年的好将领,年轻时还在战场上救过皇上,这狗是皇上亲封的御狗,要是被王爷拍死了,那……” 御狗! 阑烙苏听说过这条狗,没想到就是面前已经冲过来咬阑深的狗,他想杀却不敢下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闹到皇上那去,他铁定没命,况且,谁会相信一个呆子会欺负他? 欺负? 是的,他今天的确没白芯蕊欺负了。 此时的阑深阑海个个脸色铁青,想还手又不敢,不还呢,那狗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逮住一名下人就咬,咬得那下人惨叫一声,且腿上的肉瞬间掉了一块,看上去血腥恐怖,吓得众下人一阵散跑,个个都屁滚尿流。 “算你狠,我们走!”阑烙苏抱紧一脸害怕的白芯柔,一个轻功跃出高墙,阑深阑海正要夺门而出,那狗已经毫不客气的追了上来。 只听汪汪几声,不会武功的阑深已经吓得连滚带爬,他身后的下人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等阑海好不容易推开门时,又有个家丁的腿上少了块肉,阑深的裤子也被狼狗给咬了下来。 接着,一群大老爷们,抱起凌乱的衣裤,一个个飞嗖嗖的从白府跑了出去,给整条街留下一连串熊样的背影。 看着被吓跑的众人,白芯蕊奖励的拍了拍雪婵的肩,朝地上舔着舌头的嗜血狼狗道:“苏苏表现不错,一会奖励你一顿好吃的。” 狼狗立即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似在控诉主子,它极其不喜欢苏苏这个称呼。 想起刚才阑烙苏那憋屈的模样,白芯蕊心里就一阵暗爽! 不过,现在的她又成了弃妇,她得赶紧与他和离才是。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7章 圣剑书院 夜晚,整个白府灯影丛丛,天上星光闪烁,皎洁的白月浅浅洒在正屋院里的石榴树上,好像渡上一层银色的金辉。 正屋东厢房里,姜侧妃冷冷坐在杨木锦杌上,右手捏紧紫檀木桌上的银岸玉钩茶杯,朝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的白芯柔狠狠瞪了过去,“你真不中用,还斗不过一个呆子!况且你有靖王宠爱,竟然让她耍得团团转!” 姜侧妃气恨恨的盯着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白芯柔,要不是白天落进池塘,女儿也不会感染风寒,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死呆子。 白芯莹则轻轻抚了抚白芯柔身上的被子,顶着张俏生生的圆脸走到姜侧妃面前,一边给她捶背一边道:“娘,你说这白芯蕊是不是以前的呆子?我觉得她变了,而且变化很大,连靖王都被她赶出王府,真是奇怪!” 姜侧妃冷哼一声,沉声道:“我怀疑她根本不是郡主本人,而是个冒充的野货。” 白芯柔咬了咬牙,一脸怒气的道:“她的确是呆郡主本人,但我敢断定,她肯定是妖邪上身。当日我亲眼看她从靖王新房出来,那时候就已经变了。以前的她蠢得要命,没想到最近几次交锋,我连连上她的当,娘,这个仇必须报!” 想起白芯柔连连出丑的事,白芯莹忍不住在心底暗笑,因为实在是太可笑了。 姜侧妃抿唇点头,乌黑的眼珠闪着算计的精芒,嘴角冷地一勾,右手将茶杯啪的一声放下,阴测测的道:“不管她是妖邪上身还是换了个人,我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完,姜侧妃眼底闪过缕缕得意,朝白芯柔白了一眼道:“三日后便是上学堂的日子,你们也玩够了,在学堂里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被其他大户的子女比下去。还有陈庶妃和宁庶妃那两个丫头,可个个都是水晶心肝,得理不饶人,经常趁机给你们使绊子的主,我的女儿一定要最出色。至于那个狗屁不通的呆子,你们尽量让她多出糗,让她没脸再来上学。” “这个是一定的。”白芯莹满心欢喜的拍着手,小脸也跟着绯红起来。 到时候靖王肯定要来看三姐,这样她又可以见到他了。况且剑术堂那边有许多邺城的名门世家公子,她到时候一定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大出风头。 嘴唇发紫的白芯柔则急了,迅速将床头的药碗端起,把里边的药汁一饮而尽,希望三日后她的风寒能痊愈,这样才能狠狠整那臭呆子一顿。 三日后 白芯蕊从来不知道,古代闺阁女子可以和男子上同一间书院,一起读书,一起练剑。在她心中,古代女子不是要家绣花就是足不出户,想和男子接触那是万万不能的。 而在澜沧大陆的阑国,女子地位虽比男子低,但在教育上处同等地位。 阑国尚武,人们醉心于武术与剑术,阑国也经常举办格斗等活动,这是一个以剑术为尊的国家。 圣剑书院分为读书堂和剑术堂,读书堂是学天文、地理、历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和刺绣工艺的地方,剑术堂则是学武的学堂,里面每一项科目都有德高望重的老师专门授课。 对于女子来说,剑术堂相当于现代的选修课,去不去由她们自愿。但在这个女子也擅长剑术的国度,大多数姑娘们很热衷于上这门选修课。 有的是真的想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免被人欺负,有的则是为了与那些优秀的名门公子相处,而且,名门公子们大多与许多皇子是朋友,有时候尊贵的殿下们也会光临书院。 不过,白府的几位小姐就弱了些,她们从小有护卫跟着,根本不需练武来保护自己。而且,姜侧妃的教育是,女子学什么武艺,真是粗鲁无知,不如多学点琴棋书画勾搭男人,嫁个数一数二的优秀丈夫,什么东西比丈夫更能保护自己? 她遵循的是,武得好,不如嫁得好! 听到雪婵叽叽喳喳的谈姜侧妃,白芯蕊忍不住想笑。不过,听雪婵说,四小姐白芯莹很喜欢剑术,平时性格骄纵,极富男子气息,她的剑气已经达到三级,称大剑术师。 听到这里,白芯蕊又觉得奇怪了,她在现代学的跆拳道、柔道、格斗等无数,跆拳道要分等级,却不知这剑术也有剑气的划分。 雪婵说,剑气分为七个等级。 拥有一级剑气的是见习剑术师,二级的是剑术师,三级是大剑术师;四级则上升了一个高度,称剑灵,五级是剑王,六级剑尊,最高等级七级为剑神。 听到这里,白芯蕊觉得脑子有点晕,她才不管这些什么破等级,只要谁敢惹到她,就准备吃她的拳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才走到书院门口,白芯蕊就听到一声娇喝声从门口处传来。 “你让不让?”白芯莹双手插腰,直瞪瞪的盯着前边一身鹅黄色丽装的白芯画,白芯画身边则跟着有病柳之姿的白芯瞳。 虽然陈庶妃和姜侧妃亲近,不过她女儿则和宁庶妃的白芯画穿同一条裤子,白芯蕊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估计这是陈庶妃的计,自己亲近侧妃,再叫女儿亲近正大热的庶妃,将来哪边占上风,都对自己有利。 嘿嘿,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内心深深的鄙视一下自己,这样猜别人,是不道德的。 白芯画今日打扮可谓十分隆重,与圆头圆脑一身金银的白芯莹比起来,要美上好几个层次,一双柳眉微弯,朱唇殷红莹润,小脸白皙,额心还贴着一粒火红的朱砂,那一身昂贵的银纱褶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很好的显现出来,且又前凸后翘,一下子就把老四白芯莹比了下去。 “我不让,这是书院,别以为在白府,由得你嚣张。”白芯画不屑的轻哼一声,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她凭什么要让路,路这么大,白芯莹这不走那不走,偏来和她争? 白芯莹后边的白芯柔则不耐烦的用手绢摁了摁额头的香汗,朝白芯画道:“四妹要走这里,芯画你让开行不,别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没脸的是父亲。” 白芯画一听,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楚楚可怜的盯着白芯莹、白芯柔,轻声啜泣道:“好,你们威风,当着书院这么多人欺负我,不把父亲看在眼里。等回府我就告诉父亲,求父亲为我作主。” 而白芯画后边的白芯瞳,轻咳一声后,也不知道究竟帮谁,只得一脸担忧的呆在原地。 白芯莹一听恼了,双手插腰,抬起虎头虎脑的脸,跳脚道:“你……你又用这招,算你狠!” 白芯莹气恼说完,拉起白芯柔就往书院里走,这场闹剧才算暂时歇下。 这时,五小姐白芯瞳眼尖看到白芯蕊,忙朝她轻轻点头,脸上露出抹温和的微笑,“姐姐,跟我们一道进去吧。” 白芯蕊心里一怔,看来这白芯瞳并非其他几位那样刻薄刁钻,她便走到她们面前,白芯画眼里有微微的鄙夷,不过立即收回,取而代之是一张笑脸。 果然和雪婵说的一样,这六小姐白芯画是个角色,她最擅长的就是哭,装可怜,装柔弱,以致每次吵架都占上风,因为老爹同情弱者,一向信任她,那白芯莹每次必挨罚,刚才才这么轻易放过她。 ------题外话------ 亲们,因为你们的支持,果冻十年经典进入前十,这是因为有亲们的帮助,果冻会好好更新和写文来报答大家,诚心拜谢了哈,嘻嘻。 注:本文的剑气其实和内功差不多。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8章 猜谜 圣剑书院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许多阑国的才子才女出于此地,看着穿梭来去的男男女女,白芯蕊不得不感叹这里的风气,有够开放的! 女子不仅可以和男子在同一间学堂读书,而且还能结伴出游,练武切磋或者吟诗赏花,她喜欢! 雪婵看了眼不谙世事的郡主,一脸惋惜的道:“每个学生都有擅长的。五小姐因为长年生病,对药理颇有研究;四小姐剑术精湛,小小年纪已是大剑术师;三小姐能诗会舞,又是第一美人;六小姐则精通刺绣,刺绣绝艺无双;辰逸公子箭术一流,程家小姐、叶家小姐剑气都达到四级,可以算是女子里的顶级。只有咱家郡主,一丝剑气没有,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是这里资质最差的,也是最笨的,到时候估计会吃亏!” 听雪婵摇头晃脑的念叨,绛红硬是从中感觉出了对郡主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走进约有二十名学生的学堂,白芯蕊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人眼里有鄙夷,有不屑,甚至还有浓浓的厌恶,看来,以前的呆郡主,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白芯莹和白芯柔坐在一起,白芯瞳则和白芯画分成一边,尤其是白芯柔,一看到白芯蕊进来,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当她看到那一袭白衣胜雪如仙子般的女子时,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走进来的白芯蕊一脸镇定,高贵婉约,莲步轻移,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浓浓的名门闺秀风范。纤纤十指交合于胸前,乌黑的清眸明视前方,透着慧黠的光彩,仿佛要将人看穿;红唇如月,如染了甜润的蜜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绰素,瑰丽绝伦,有如画中仙。 看到改变后的白芯蕊,白芯柔那张艳丽的脸突然黯淡下来,其他女子也纷纷惊讶的转过头,双眸一眼不眨盯在白芯蕊脸上,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和忌妒鄙夷。 其中,坐在第二排的一名身穿红色锦裳的女子双眸含冰,白芯蕊一进来就感受到她这道冷如刀刃的寒光,便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向她。 在众人窃窃私语和羡慕忌妒恨的目光中,白芯蕊淡定坐到自己位置,那个最角落最靠后的位置。 尼玛真是坑爹! 古代学生也分等级制度,姿质好的坐前边,姿质差的坐最后,她就属于后者。 等她镇定自若的坐定后,那些公子小姐们仍旧一脸迷惘,这呆郡主在这里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要她正常的话,谁见了她都得绕着走,可她是个呆子,所以人见人欺。如今她怎么不像以前那般,畏畏缩缩、懦弱害怕的走进来了? 反而大大方方,优雅自如,真让人不敢相信。 白芯蕊在坐定后,就瞥见对面那红衣女子射来的寒光,她不怯不怕,沉着且冷静的反瞪过去,当她看到这女子的容貌后,心里也惊了一下。 这女子生得很美,是那种冷艳高贵的美,与白芯柔的柔美毫不相同,她就那么坐在那,气场强大,根本使人无法忽视。 在女子课桌旁,赫然立着一柄银银闪光的龙泉剑,宝剑上系着朱红色的大串流苏穗子,剑身刻着花样复杂的图案,看上去倒是气势宏伟。 在这里能和白芯柔比美的,又擅长剑术的,除了左相女儿程瑛,还有谁? 见白芯蕊冷漠凌厉的反瞪回来,程瑛微微蹙眉,随即是一抹无视。 这时,户部尚书的千金叶晚晴在丫鬟的前呼后拥下走了进来,她姿色中上,皮肤白皙,看上去别样的骄傲,身后的朱云、蓝云在看到白芯蕊时,两人随即微微愣了一下,迅速装作不认识的模样低下头。 叶晚晴这种大人物当然没看见白芯蕊,只是径直朝白芯柔方向走去。 见叶晚晴走过来,白芯柔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目光随即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叶晚晴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不屑的道:“天哪,大家快看,那个才被靖王休掉的弃妇竟然来书院了,真不要脸,要是我,早羞得跳河自尽了!” 白芯柔是第一美人嘛,在外边当然得有美人有风范,虽然心里愤怒,但面上则没表现出来,边上的白芯莹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当场拍桌子起身,双手插腰,领着叶晚晴大刺刺的朝白芯蕊走去。 “哇,这样的人也好意思来书院,还不赶紧滚回去?”白芯莹早发现白芯蕊来了,只不过她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好好的休理她一顿,这样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她们母女三人可是商量好了的,一定要好好羞辱白芯蕊,把她赶出书院,不让她再见靖王。 “就是,要我被男人休了,肯定没脸见人。白芯蕊,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真丢你们白府的脸!”叶晚晴也拍了拍手,一脸高傲的睨向白芯蕊。 白芯蕊冷冷睨上这一前一后走上来的两人,不错,挺气势凌人的,不过,现在的她,真不是好惹的。 后边的雪婵、绛红两人则迅速挡在白芯蕊前边,雪婵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剑气一级,还处于入门的见习剑术师阶段,在看到郡主受欺负,当然义无所顾的冲了出来。 绛红则身子直发抖,害怕的盯着两个气势汹汹的小姐,朝白芯蕊小声道:“郡主,你打不过她们的,怎么办?” 她们的郡主还是零级呢! 白芯蕊无视绛红的话,右手轻轻扣到桌上的毛笔上,双眸凌厉的睨向两人,头抬得高高的,身子坐直,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 “贱人,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你是不是想趁靖王来的时候主动贴上去?又想纠缠他!还不快滚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白芯莹得意的骂完,身后那些公子小姐也纷纷不屑的看向白芯蕊,白芯蕊一窍不通,在这里真丢她们的脸,像她这种女人,趁早滚蛋为好,省得看着烦。 雪婵一听,当即怒了,朝白芯莹勇敢的瞪过去,冷声道:“四小姐你说什么?请你向郡主道歉,否则我就如实告诉老爷。” “要我向她道歉?想得美!她会什么?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废物而已,自己不行就学某些人告状!” 白芯莹才不怕雪婵,要闹到父亲那里去,什么都不会的白芯蕊一样没脸。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好笑的盯到白芯蕊身上,还包括一些家世不俗的名门公子,今天的白芯蕊有些不一样,不过,结果肯定一样,那就是白芯蕊又哭着向两位小姐道歉,一点也没新意。 “是吗?”淡淡的声音至女子口里溢出,一边说,她一边站起身,因比白芯莹高了一个头,便冷冷的俯视着她,沉声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别以为我不敢。”有一刹那间,白芯莹差点被白芯蕊的这股煞气给震慑到,可一想到她是个呆子,她立即仰起头来,不屑的道:“难不成你敢打我?” 白芯蕊眼眸微转,右手紧紧捏住桌上的毛笔,正要一毛笔偛进白芯莹的鼻孔里时,中间的程瑛突然冷声道:“够了!庄先生就快来了,白四小姐还不赶紧回座位去?” 白芯莹恨恨的瞪了程瑛一眼,她不就是个四级剑灵,在她面前拽什么?不过看到她阴冷的眼神,她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朝自己座位走去。 白芯蕊则淡然扫了眼众人,继续稳坐在自己位置上,有程瑛解围,最好不过,她可不想过早暴露实力。 这时,书院的钟正好敲响,上诗词课的庄先生已经进来。 庄先生看上去年过六十,却仍旧精神抖擞,不缺威严。走进来后,他拂了拂那青色的袍子,朝座下所有人看去。 众人在向庄先生请过安之后,全都坐了下来。 “教了大家这么久,今日老夫要考考你们。” 庄先生威仪的说完,白芯柔等人全都一脸得意的睨了白芯蕊一眼,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考课堂,最丢人的就是白芯蕊,要是回答不出来,肯定会挨一顿训。 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讥讽,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出丑,然后嘲笑她一番。 “你们不是总抱怨老夫平素上课太拘谨?今天我们来猜谜,猜对三道谜语者,老夫就将这颗络元丹送给他。” 庄先生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颗闪闪发着银光的丹药,这丹药似有灵性般,飘飘忽忽,光彩夺目,很是耀眼。 “络元丹?”叶晚晴哇的叫了出来,这颗络元丹是庄先生的心爱之物,也是皇上御赐的好东西,服下这颗络元丹,筋脉会自行打通,且能提升剑气。 她现在拥有四级剑气,如果服下这颗丹药,她的内力将会大大提升,或许在晋升五级的路途中快别人一步。 十五、六岁的女子当中,能达到五级的,在这个世界可谓异数,如今有了这颗络元丹,肯定事倍功半。 白芯柔也微微搓了搓手,在学识方面,程瑛、叶晚晴都不是她的对手,有了这颗丹药,她完全可以直接晋升为二级剑术师,只要她想要的,一定要想办法拿到。 所有人都兴奋的盯着这颗丹药,只有角落里的白芯蕊一脸淡然,不骄不躁,只是细细回忆自己曾经学过的猜谜知识。 “一月七日,猜一个字。”庄先生掳了掳花白的胡须。 程瑛、叶晚晴剑术在行,在诗词方面就有些憋脚了,两人你瞪瞪我,我瞪瞪你,苦思半天答不上来。 而白芯柔、白芯画,已经积极的开始思考答案。 “先生,是个脂字!”不一会儿,白芯柔得意的举起手,将答案说了出来。 庄先生点了点头,“儒子可教,下一题,一字十三点,难在如何点,打一字。” 白芯柔思索一下,又看了眼角落里淡定自若的白芯蕊,眼里立即浮现一抹算计,朝庄先生道:“先生,光是答对的人有奖,那答不上来呢?” 庄先生道:“答不上来,你们说如何惩罚?” “罚她洗三个月茅厕,加打扫书院三月!”白芯莹率先说了出来,白芯柔等人也跟着笑,庄先生在略为思索过后,便点头了。 接着,白芯柔再猜对了一题,白芯莹一题,白芯瞳一题,程瑛在丫鬟的帮助下,猜对一题,叶晚晴也是一题。 学堂里已经是热火朝天了,约摸一个时辰过去,几乎每人都猜对一题,目前猜对最多的是白芯柔、叶晚晴,都是两题。 只要两人谁先答上第三题,便能得到那颗珠子,相反,坐在角落里一题都没答上来的呆郡主,得洗三月茅厕和打扫三月书院。 这时候,雪婵已经替郡主着急起来,可她根本答不出这些题,只得在一旁直跺脚。 在现代时,白芯蕊没学过多少谜语,但她学过十年记忆法,只要她看过的,听过的,都能迅速记在脑子里,然后组合起来使用。 刚才听了那么多谜语和答案,她差不多已经有数,如果是猜字谜,那谜面必定能组合成答案,如果是猜其他的,也可以从谜面里找答案。 想到这,女子眼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如果答得上,宝丹当然是她的,如果宝丹落入白芯柔手里,那依然是她的。 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题外话------ 亲们,男主男配很快就出场了,别打我啊。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29章 雷得风中凌乱 庄先生看了眼下面一脸自信的白芯柔和叶晚晴,轻轻掳了掳胡须,仍旧不是很满意,出了这么多道题,她俩才各答对两道,实在让人有些失望。 这时,还剩有半柱香时间,这香一燃过,还没人能答对三道的话,那颗络元丹就谁也得不到了。 此刻,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纷纷努力在脑中思索答案,谁都想把那颗宝丹据为已有。 庄先生顿了顿,轻掳胡须,沉声道:“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打一字。” 庄先生一说完,白芯柔、叶晚晴等人立即苦思冥想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到白芯柔身上,猜测她能否答上来。 庄先生提问有个特点,他会针对不同学生的擅长点来提,所以有些问题别的同学能回答,而白芯柔这才女却不行。比如叶晚晴能答对两题,其中有一题就是与剑术有关的,这个白芯柔并不擅长。 但这样的猜字谜题,却是白芯柔的强项,要她都答不上来,其他人更别提了。 感受到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白芯柔脸色略有些羞红,这题,还真难。 庄先生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正要念下一题时,突然,角落里一阵清脆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先生,谜底是‘秋’字。” 说完,女子轻撩白衣,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朝庄先生行了个礼。 这声音如雷鸣般击进众人心里,当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异到,因为,站出来回答的,竟是狗屁不通的呆郡主! 是谁,也不可能是她,这一定是幻觉。 连座上的庄先生也惊奇了,他睨向一脸清明的白芯蕊,有些不可思议的怔了下,随即道:“为何?” 白芯蕊胸有成竹,将自己刚才组合出的答案脱口而出道,“秋的右边是火,火是红色;左边是禾,禾是绿色。火当然喜风,禾更喜雨!” “解得好!”白芯蕊沉着冷静的说完,庄先生当即赞赏的点了点头,下边的白芯柔则忌妒的盯向白芯蕊,其他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白芯莹冷冷瞪了白芯蕊一眼,小声滴咕道:“一定是雪婵教她的,答对一题算什么,有种再答对一道。” “下一道:楼下客满,猜一成语。” 庄先生提完问后,白芯柔冷地睨了眼白芯蕊,冷哼一声,这次她要能答出来,她把头摘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雪婵一直很震惊的观察着自家郡主,之前在猜谜过程中,郡主并没有着急的去猜,只是默然坐着在沉思什么,没想到这么一沉思,竟然答出一道是,真够厉害的。 能答出一题已经够厉害了,她也不指望她能答出第二道。 这一题同样难倒众人,正在庄先生又要放弃之际,白芯蕊眼晴微微眯起,眼底蕴着满满的自信,冷声道:“后来居上!” 话音一落,学堂里都沸腾了,她们沸腾的不是这题有多刁钻,沸腾的是呆郡主竟然连答两道,且答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白芯蕊说完,轻手执起手中毛笔,坦然的走到正中央,朝惊讶得合不拢嘴的庄先生道:“先生,时辰快到了,请出题!” 庄先生这才一愣一愣的收回眼神,朝一脸羞愤的白芯柔等人看去,再看向冷静笃定的白芯蕊,“郡主,这当真是你答出来的?” 说完,他再看了看白芯蕊,发现她并无任何异样,且她的丫头也一脸木讷,不像会猜谜的人。 况且,这谜面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答案只有他一人知道,白芯蕊不可能作弊。 白芯蕊朝庄先生恭喜且谦逊的道:“回先生,只是我猜的而已。不管如何,猜对了不是吗?” 猜谜,不就是一个猜字吗? 暂时不暴露实力,才会将对手一击击垮,这样的谜题,稍微动下脑筋就知道了,人说天才黑道头目苏莲华,可不是吹的。 “猜的?”白芯莹气恨的瞪向白芯蕊,这人也太精了吧,猜都能猜对。 可是如果不是猜的,又是怎么样的?难不成,她和庄先生勾结得的答案? 不可能,庄先生不是那种人,要真的勾结,直接将宝丹送给她不就完了。 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真的是妖邪附身,妖邪能附上她的身,自然能回答这些问题了。 而在座其他人,则都以为是呆郡主蒙的,毕竟一个啥都不会的人猜出两道谜语,的确没人会信。 “先生,时辰快到,请出第三题吧。”白芯柔推了下白芯莹,随即专注的沉思起来。 现在几乎是最关键的时刻,因为叶晚晴,她、白芯蕊均答有两道,要让白芯蕊再答出一道,好不就输了? 她可不甘心输给一个呆子。 “说了今天以轻松为主,第三题:什么鸟最爱打扮?”庄先生说完,嘴角扯起一个笑容。 白芯莹一听,立即道:“孔雀,因为它最漂亮。” 庄先生有些不悦的摇了摇头,瞪了白芯莹一眼,“错。” 这时,所有人都开始冥思苦想,全把心思放什么鸟儿最美的地方上去了,程瑛绞尽脑汁,说道:“火鸟!” 火鸟一身通红,也挺美的,而且很骄傲。 “错!”庄先生想都想想,这群学生都是榆木脑袋,不懂变通。 思忖完,他把目光移到平素最聪慧的白芯柔身上,白芯柔微微思索一下,不确定的道:“夜莺。” 夜莺当然很美了,不知道答案对不。 庄先生摇了摇头,再次对白芯柔失望,遂将目光朝其他同学看去,正当白芯柔气得深锁眉头时,见她最憎恨的女子已经走到正中央。 看到白芯蕊上来,白芯柔猛地瞪大眼睛,不会吧,她还猜得出来? 庄先生也将目光放到白芯蕊身上,点头道:“你会猜?” “乱蒙!”白芯蕊淡然说完,继续道:“先生,我可以把答案写下来吗?” “当然可以。”庄先生欣然应允,难不成郡主还猜得出来? 其他人则一脸鄙夷的看向白芯蕊,纷纷不相信她还蒙得对,她之前能答对,不过是走运罢了。好多人都双手环胸,等着看她出丑的好戏,连庄先生也是满脸的疑惑和不信。 白芯蕊见得到先生的允许,慢慢走到白芯莹旁的桌子前,将手中那根粗大的毛笔唰的一声戳进墨汁里,这一戳,浓烈的墨汁飞沙沙的溅了出来,溅得白芯莹、白芯柔一身都是墨汁。 白芯莹当即一拍桌子大骂道:“呆子,你敢整我!” 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右手紧握毛笔,一个凌厉冲上前,左手将白芯莹的头发抓住,猛地一扯,白芯莹疼得往上一仰。 这么一仰,白芯蕊迅速将手中毛笔移到她洁白如玉的脸上,大声道:“什么鸟儿最爱打扮?当然是画-眉-鸟了!” 说完,一笔一画、歪歪斜斜的在白芯莹脸上写上画眉鸟三个字,白芯莹当然想躲开,白芯蕊又狠狠拽住她的头发,疼得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这时,边上的白芯柔等人全都气得准备冲上来拉开白芯蕊。 白芯蕊早有预料,右腿一个横扫千军,一脚踢在白芯柔的小腹上,冷声道:“真抱歉,把你肚里的孩子踢伤了。” 说完,白芯柔已经抱住肚子啪的一声疼倒在地上,样子横仰八叉的,极其狼狈,这时,她瞥见她角落里,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和几位皇子走了过来,登时觉得没脸见人。 白芯蕊眼尖,也看见阑烙苏和一帮人正朝学堂走过来,在白芯莹脸上写完画眉鸟三个字后,又在她脸上迅速画了一只乌龟,看得庄先生大声疾呼,“疯子,呆子,她又发狂了!” “我本就是呆子,我今天要打死她。”白芯蕊朝庄先生冰冷且无情的说完后,便握紧拇指大的毛笔,将笔尖嗖的一声偛进白芯莹鼻孔里边。 这么一偛,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白芯柔吃惊加气愤,叶晚晴觉得好笑,庄先生直直摇头,那进来的阑烙苏嘴巴张成o型,他身边的一名绝世美男则脸带笑意,那右边一名俊美非凡,略有些病柳之姿的男子则雷得风中凌乱! 怎么每次见到这个呆子,她都如此凌厉!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0章 全是帅锅啊! 看着比如花还丑,一张脸全是黑墨的白芯莹,白芯蕊不厚道的笑了,并将手松开,轻轻拍了拍手,朝庄先生道:“先生,我答对三道题,是不是该得到那颗宝丹?” “你!你还想要宝丹?”庄先生气得紧紧捂住胸口,这呆郡主竟然大闹他的学堂,把自家姐妹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此刻的白芯莹早就顶着张黑脸和蓬松的头发,紧握住鼻孔上的毛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看到她的熊样,其他人不仅没半点同情,相反,好多都忍不住想笑,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白芯柔早看到阑烙苏进来,同时阑烙苏也是一脸担忧的快步过来,她则急忙爬起身,生怕自己的狼狈样被其他皇子看到。 等她一抬眸,在看到门口处进来的几位皇子时,她当即傻了眼,今天是什么情况,竟然来了这么多美男,且是一等一的大美男。 几位绝世美男一走进来,在场所有女子纷纷脸色晕红,害羞的低下头,个个心花怒放,有的还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裙,很怕出丑。 这进来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们就是随便勾搭一个,此生已无撼了。 白芯蕊一个转头,便看到一名身穿玄色锦袍,腰系龙腾玉带,脚踏白玉靴,头束玉冠的美貌男子。 他有一双深邃分明如黑珍珠一样的眸,脸庞光洁且白皙,下巴弧度刚毅且完美,带上一张极美的唇和高挺的鼻梁,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优雅,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好像耀眼的水褶石,闪闪发光,一出来,便迷醉众人的眼。 尤其吸引人的是他那双迷人带笑的丹凤眼,从进来到现在都是似笑非笑,在进来的皇子之间,可以说,他是最美的。 雪婵立即跑了上来,朝白芯蕊低声道:“郡主,这就是阑国第一美男,温和谦逊的七殿下阑凤歌,也是老爷最想把你许配的优质皇子。” 看到这位美得不像真人的男子,白芯蕊差点被磁铁吸住,挪不开眼,可当她看到稍后那凤眸冰冷,薄唇润泽的男子时,心里陡地一惊。 九殿下阑泫苍也来了? 传闻他十分神秘,很少和其他皇子交结,也很少离开皇子府,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到她。 同时看到两个养眼的美男,她真是觉得,不枉走这一遭。 果然,雪婵说得对,七殿下阑凤歌是温和貌美型的,不过依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恐怕这只是他的表象。 九殿下阑泫苍则是妖美型的,那沉睡时的纯净与睁眼时的他,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今日的他穿了件银丝白袍,袍子上绣着朵朵妖娆绽放的雪莲,乌黑深邃的眸如雪玉般璀璨,透出震慑人心的光芒;乌黑的睫羽如扇般覆在眼睑上,一抬眼,便是刹那的风华绝代。那张薄唇一如既往的殷红,好像黑夜里吸血的妖邪,一头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如光华的黑丝缎带一般灼灼生辉,看得人移不开眼。 在她看来,这皮肤略白,有些病柳之姿的九殿下,的确要比第一美男七殿下美上几分,两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看到这极其危险,轻眯凤眸的九殿下,白芯蕊心里直诅咒,怎么总是遇上他,前两次遇到他,她都在装呆子,难道,这一次还得装? 狗腿的雪婵怕郡主打人惹事端,忙又喳呼呼的跳出来,朝进来的众皇子行礼道:“参见七殿下、九殿下、靖王爷。” 参见完,忙朝庄先生道:“先生,很抱歉,我家郡主这里有些问题。” 雪婵说完,一脸苦悲的指着自己的头,紧张得要命,郡主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疯狂。不过,刚才真是整得好,整得白芯莹现在还在哭。 庄先生见几位皇子进来,忙恭敬的走到前方,领着众人纷纷行拜礼。 阑凤歌朝庄先生拱了拱手,温和的道:“先生不必多礼,怎么回事?” 庄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幸好那小恶霸没来,否则又要捣乱了。 庄先生叹了口气,指着圆瞪着眼睛的白芯蕊道:“又是这个呆郡主,她简直目无法纪,在书院当众打人,你看看白芯莹,被她打成什么样了。” “啊?”阑凤歌轻溢出声,声音好听至极,有如三月的青泉,叮咚清玲,在他转头看向扬起头欲和他哭诉的白芯莹看去时,忍不住别过脸,朝九殿下露出个笑容,随即转头。 “求殿下为芯莹作主,那个呆子她不仅抓我,咬我,还把毛笔插在我鼻孔里,呜呜,好痛……”白芯莹以为找到救星,立即跑到阑凤歌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捂着黑糊糊的大鼻孔道。 哪知才靠近阑凤歌,他已一个冷然退后,身侧的护卫早站出来,沉声喝道:“大胆,七殿下也是你能靠近的?” 这么一吼,白芯莹更加欲哭无泪,她打扮得这么漂亮,本来就是想来出风头的,没想到风头没出到,倒是丢了大脸,这一切,都怪那个白芯蕊。 白芯蕊感觉头皮发麻,众人都指责她是呆子,她只得学以前,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呆滞的盯在地上,又开始数蚂蚁。 她真的不想装呆,可每次碰到阑泫苍,她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呆子,她要在他面前突然变好,估计会被当妖怪收了去。 阑凤歌嘴角带笑,令人如沐春风,淡淡看向身侧的九弟时,发现他正看向场中央的呆郡主,“苍,三歌来看白三小姐,难不成你来看她。” 阑凤歌温润说完,便将目光移到数蚂蚁的白芯蕊身上,阑泫苍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淡然将星眸收回,不再言语。 白芯蕊心里想的念的是庄老头那颗络元丹,便瞪大清澈纯净的双眼,朝一脸温和不失疏离的阑凤歌看去,呆呆的道:“七殿下,芯蕊明明答对三道题,庄先生……不给芯蕊络元丹,他想……反悔!” 说完,她便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脸小孩样天真的看向庄先生。 她告庄先生的状,也没委屈他,他学识虽然渊博,但是总是忽视她这个笨蛋,不过,这老头还是很值得敬佩的,不过为了稳得络元丹,就别怪她了。 庄先生是十分正直的老学究,在听到白芯蕊告状之后,便抬高腰杆,朝阑凤歌拱手道:“殿下明鉴,老夫答应给的奖励,一定会给,但郡主的确大闹学堂,把白三小姐、白四小姐整得够呛。对于这种不懂理的学生,老夫同样会惩罚,奖惩相抵,老夫可以不追究她大闹学堂的责任,但也不会再奖励她络元丹。络元丹,该真正有才学和品德的人学生拥有。” 庄先生义正言辞的说完,便挺直身板,负手而立,一派两袖清风的学者模样。 哼哼叽叽的白芯柔被阑烙苏扶起来后,立即虚弱的扑进他怀里,微微抽泣道:“靖王,呜呜……好疼……” 轻轻抽泣一下,再耸耸肩,看得阑烙苏是心疼至极,同时,他已经渐渐习惯白芯蕊这怪异的性子,今天之事,他猜一定是她挑起的。 当即,心里对她的厌恶感更深。 “七弟,九弟,芯蕊郡主屡教不改,嚣张跋扈,依我看,该叫翼王将她领回王府,不准再来上学。” 阑烙苏很明显的维护白芯柔,白芯柔一听,当即感动得浑身颤抖,轻声道:“王爷,平日我也有教郡主做人的道理,芯莹也教她琴棋书画,可她不但不感激,反而暴打我们两个。我肚子好疼,也是她刚才黑心一脚踢的……” 七殿下还未发话,边上的程瑛就用手捂着嘴,故作大惊失色的道:“三小姐,这一脚重不重,有没有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题外话------ 亲们,果冻太可怜了,28号设自动更新,想29号更,谁知28号晚上十点,系统已经把29号的更了,害得我29号以为更了,一直没看书页,原来才知道,我设的自动更新,提前把29号的更了,现在才发现,立即补上啊,抱歉啊。呜呜。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1章 扭转乾坤 这一说,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白芯柔,尤其是众多千金小姐。白芯柔是第一美人,平时忌妒她的人多了去。 白芯柔气得脸色腾红,白芯蕊却装作无害的看向侧边上一直盯着靖王的叶晚晴,呆呆的道:“叶小姐你笑什么?哦,你在嘲笑我三妹。” “我哪有!”叶晚晴忙矢口否认,气得咬碎一口银牙,这呆子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竟然当众让她没脸。 她承认,她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暗爽,可根本没表现出来,白芯柔虽是她的朋友,可她也是人人羡慕的第一美人,让她这个中等之姿的情何以堪,所以,在白芯柔受委屈时,她其实真的很高兴。 白芯柔听了白芯蕊的话,当即将双目睨向叶晚晴,果然看到她眼睛迅速转动,似乎在逃避她,这就是作贼心虚了! 她默不作声的收回对叶晚晴的审视,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她身边的丫头朱云、蓝云,朱云、蓝云一向只听叶晚晴的,又爱乱嚼舌头,该不会真是她们散播出去的。 想到这里,白芯柔攸地抬头,直盯盯的朝朱云、蓝云瞪去,两人见她瞪了过来,立即有些心慌的别过脸,身子也微微发抖,脸色稍红。 看到这种景象,白芯柔冷冷咬了咬牙,心里已经了解八分,看来,这次造谣事件,真的与叶晚晴有关,亏她还把她当最好的姐妹,没想到她在背后踩她一脚。 “都闭嘴!”阑烙苏冷冷瞪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程瑛一眼,墨色的眼里透着浓浓的阴鸷和凌厉,拥着白芯柔沉声道:“怀孕之事只是小人散播的谣言,本王和芯柔之间是清白的,要让本王知道是谁在背后散播的谣言,一定要她的命!” 说到最后,阑烙苏已经咬牙切齿,双眸精利威仪,说得在场人纷纷寒毛直竖,尤其是朱云、蓝云,更是吓得嘴唇发颤,头皮发麻。 阑烙苏说完后,程瑛冷然转过头,不再理会,叶晚晴则打圆场的走出去,朝阑烙苏拂礼道:“王爷莫气,那只是市井流言,当不得真,在说前几天翼王已经派人出来澄清,芯柔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根本没和王爷有染,更没有怀孕。” 叶晚晴说完,不但没让阑烙苏降火,反而让他眉头紧耸,冷抿双唇,眼里是燃烧得旺的怒火。 白芯蕊始终感觉到一道灼热且冰冷的目光正看向自己,等她抬眸时,男子冷冷睨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这九殿下真奇怪,总打量她干嘛? 这时,阑凤歌嘴角勾起一缕淡淡的笑,朝庄先生道:“先生,既然郡主回答正确,这络元丹可否给她?” 庄先生有所缓和的咧开嘴,神情有些为难,这时,阑凤歌身后的男子冷挥衣袍,狭长的凤眸轻眯,淡漠的走到庄先生面前,那修长的玉指间已经立着一颗紫色的幻气珠,“这个给你,络元丹给她!” 说完,阑泫苍雪玉般的眸子淡然看向白芯蕊,眉宇间仍是淡淡的高贵与疏离,看得众千金既仰慕,又不敢靠近。 庄先生接过九殿下手中的幻气珠,那眼神立即瞪得老圆,一边点头一边道:“多谢殿下赏赐,九殿说得对,白芯蕊,这颗络元丹就给你了。” 说完,他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朝男子行了个大礼之后,愣愣的看着那颗幻气珠,这可是皇家的宝贝,皇子们用来护体的宝珠,从不轻易送人,今天为了这呆郡主,九殿下竟然舍得给他,真是莫大的荣幸。 白芯蕊有些惊讶的抬眸,这皇家果然有钱,出手就是这珠那丹的,看庄先生的模样,这幻气珠肯定比络元丹有价值,这九殿下何必拿这么好的东西换颗破丹,不如直接把它送给自己。 真是有钱烧的。 白芯蕊看了那颗宝丹一眼,遂看向淡淡伫立一边的阑泫苍,心里虽在疑惑,面上却是一脸感激,狗腿的行礼道:“芯蕊多谢殿下!” 说完,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把庄先生手中的络元丹抢过来,并冷冷瞪了他一眼,这老学究,分明她答对了题,他还想找借口不给她奖励,该瞪! 此时,围观的学生们,有的气恼,有的不信,有的瞪大眼睛,纷纷将目光盯在白芯蕊手中那颗络元丹上,她们不敢相信她们输了,而且输给一个呆子。 九殿下和七殿下都当众帮她,真是太奇怪了,两位高高在上的殿下,平时连话都不会和她说,怎么可能突然帮她? 白芯蕊也不是什么好人,拿起络元丹,大摇大摆的走到白芯莹面前,这时的白芯莹气得肺都快炸掉,本来就一脸狼狈,一张俏脸丑得像乌龟,该死的鼻孔还没恢复原来的大小,现在看着白芯蕊得了宝贝,她哪能不忌妒! 白芯蕊看着脸色难看的白芯莹,突然一个转身,朝庄先生笑嬉嬉的道:“先生,刚才你说了,没回答问题的得扫三个月茅房和书院,她一道都没答出来,该罚她扫!” “你胡说,我明明答对一道。”白芯莹气得伸出手臂,直指向白芯蕊,这呆子竟然睁眼说瞎话,污蔑她,她才不愿意扫三个月茅房! 白芯蕊不理会白芯莹,继续看向庄先生,一脸的呆滞,乌黑的眼眸里却透着一丝小邪恶,“她输了,就该她扫,先生你不会偏袒她吧?” 庄先生现在目光一直集中在那颗幻气珠上,一听白芯蕊这么说,双眸精明的睨向边上的高大男子,刚才九殿下这么帮呆郡主,难不成,他看上她了? 想到这,他故意轻咳一声,朝两位殿下歉意的点了点头,遂冷地抬眸,朝白芯莹道:“郡主说得对,白四小姐学识浅薄,未答对一题,罚扫三月茅厕和书院!” “先生,我不服。”白芯莹气得跳脚,就因为一颗皇家珠子,这一向威仪的庄先生,竟然瞬间变成个事非不分的老人精,气炸她了。 “放肆,殿下面前容得你嚣张?”白芯莹才跳起脚,侍剑早已凌然上前,冰冷的睨向她,看得她不甘的缩了缩瞳孔,抿唇不再发言。 阑凤歌看着这闹剧,负手而立,淡淡摇了摇头,一派的清风潇洒;阑烙苏则抱起白芯柔,朝两人道:“七弟、九弟先行进宫,我一会再来。” 说完,像一阵风似的带着仍有些哼哼叽叽的白芯柔卷了出去。 白芯蕊用余光扫了眼脸色铁青的阑烙苏,敢情这几兄弟是去皇宫的路上顺便经过书院,不过虽然那九殿下帮了她的忙,她还是对他无感,这本就是她应得的。 等她回过神来,两大美男早已走了出去,她则拿好丹药,朝白芯莹道:“四妹,这段时间,茅房的工作就麻烦你了哈,我先行一步!” 说完,她拿着那颗亮澄澄的络元丹,领着雪婵、绛红朝院子里走去,雪婵、绛红早高兴得目露精光,小姐吃了这颗宝丹,说不定能提升剑气。 一走出学堂,白芯蕊就听到一阵冰冷的娇喝声,“白芯蕊,站住。” 等她回过头来,见一身深绿的女子将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眸子里蕴着冷冷的锋芒,“把络元丹给我!” 女子语气很坚定,很嚣张,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看向白芯蕊。 这女子是谁,怎么和程瑛长得如此相像? 这时,雪婵已经凑近白芯蕊,轻声道:“小姐,这是程瑛的妹妹,程熙,刚才在隔壁学剑术。她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最爱抢你的东西。如今她是二级剑术师,你让开,我来。” “二级?”白芯蕊冷唇一勾,黝黑的眸子攸地变得冰冷,里面透出的寒光犹如嗜血的豹,右手紧紧捏住那颗拇指大的宝丹,凌厉冰冷的仰头道:“凭什么?” “一个废物而已,还敢问凭什么?”程熙一脸的理所当然,以前叫这个呆子往左,她不敢往右,如今还敢直视她,让她觉得很可笑,“别以为九殿下帮你,你就可以在本小姐面前耍威风,我程瑛要的东西,必须得到。” 程熙说完,一个箭步跨下石阶,伸手就去夺白芯蕊手中的络元丹,白芯蕊冷哼一声,敢得罪她,要付得起这个代价。 说时迟那时快,白芯蕊一个旋风扫腿,右脚凌厉的抬起,啪的一脚踢在程熙伸过来的手肘上,霎时,只听咔嚓一声,女子如蛟龙般轻拂衣袍,一个凌厉收回绣鞋,再一个螺旋转,潇洒自如的转到对面。 而此时,程熙早已惨叫一声,左手吃痛的捏紧右手肘,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你!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踢我!” 程熙一脸扭曲,痛得差点不能呼吸,白芯蕊嘴角扬起抹冰冷的笑,右腿往程熙腿处一曲,只听“砰”声,程熙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玉膝重重跪在一粒尖石子上,当即痛得她大叫起来,那膝盖处,隐隐开始流血。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2章 月夜偶遇上 此时,程熙的叫声已经引来学堂里的程瑛,见程瑛一出来,白芯蕊朝她露出个狼般嗜血的眼神,轻轻将手中络元丹托起,当着程瑛、痛苦程熙的面前,缓缓将络元丹吞进口中。 这一吞,气得程熙大骂一声,“你给我,不许吞,不许吞!” 程熙越是着急,白芯蕊越是一脸微笑,那淡定的表情足以让程熙气岔。 “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以后再觊觎我的东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白芯蕊冷地说完,将络元丹完完全全吞进腹中。 此刻,程瑛双目瞪圆,程熙痛得直不起身子,雪婵、绛红则一脸惊异,因为吞下络元丹的郡主,身边突然多了些玄色的气体。 才吞下这颗宝丹,白芯蕊立即感觉气沉丹田,似五筋八脉被打通一般,她微微伸开手,甚至能看到笼罩在周围的玄色气体,这应该就是剑气。 剑气萦绕在周围,她则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感觉吸收得差不多时,那剑气才慢慢消息,而此时,她好像浑身充满力量一般。 难道,这副身体本来就有天姿,只是没人发现?要不然,怎么一吞这颗宝丹,她就感觉自己有了剑气,这里的剑气相当于古武的内力,也就是,她有了内力? 有了内力,说不定轻松也就不在话下。 此时,程熙已经气得两颊惨白,嘴唇青紫,程瑛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双眸冰冷犀利,一直冷冷盯着白芯蕊,眼里喷发出剑刃一样锋利的仇恨。 好个白芯蕊,竟变得如此厉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妹妹可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等着,她一定要报仇。 白芯蕊白了两人一眼,也不管程熙的叫骂和控诉,轻轻拍了拍手,拉着雪婵、绛红大摇大摆的走出书院。 今天真是太爽了,竟然得到一颗宝丹,听说吃了这颗宝丹,资质高的会直接晋升为二级剑术师,资质低的也是一级。 看来,她这副身体的资质不错。 在离开书院时,她甚至能看到程瑛那盛怒的眼神,估计她被气得够呛,这下子,程熙的手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下午再上了一堂绣花课,待白芯蕊她们从学堂里出来时,夕阳已经渐渐西沉,白芯蕊不想乘轿,想看看阑国的夜景如何,遂领着雪婵两人随着人潮朝西东街走去,红则被指派回府办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邺城大街比白日里清静许多,街上的人却也是熙熙攘攘,万盏花灯垂挂在两旁,天上繁星闪烁,银月翘出,一切宁静而详和。 白芯蕊正欣赏这美丽的街市时,突然,黑道老大敏锐的嗅觉让她嗅到了敌人的味道,凭借多年反侦查的经验,她一个转身,故作无意的将双手搭在雪婵肩上,惹得雪婵一阵惊奇。 “雪婵,你先回府,我有要事要办。”白芯蕊趁和雪婵说话的时候,迅速朝前方瞄了一下,果然,两名身穿青袍的男子立即尴尬的立在边上,装作买花草。 雪婵不解的看向郡主,担心的道:“郡主,你不跟我回府,我会挨骂的。” “不会,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你放心,你家郡主不是傻子,戌时在家等我。”白芯蕊说完,将雪婵往后一推,便兀自朝前走去。 “哦……哦……”雪婵摸不清现在的郡主要搞什么,但她敢肯定,如今没人敢欺负她。 等她用余光回去瞄雪婵时,发现那两人已经迅速跟了上来,这是两个体形比较彪悍的大汉,白芯蕊蔑视的看了两人一眼,朝街外的森林里走去。 突然,两大汉发现前边的白衣女子走得很快,两人立即猫腰跟上,走到一片小森林前,两人看到那女子迅速往里边窜去,一人立即往前边跟,另一人忙着用信号弹引人前来。 白芯蕊冷哼一声,眼底是浓浓的精利和锋芒,在靠近一颗大树时,一个猫腰躬身窜到另一角,趁着黑夜的月色,不到一秒钟便消失在丛林中。 等两名大汉回过神来时,才惊觉刚才跟的女子已经一跃闪开,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么晚,那呆子进丛林里做什么?”高个子的大汉摸了摸头,没想到两人跟了这么久,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她一定跑不远,等四小姐来了,咱们一起搜。” 矮个子大汉说完,这时,不远处已经有马蹄策来的声音,远远的,白芯莹换上一袭黑色女劲装,手持一柄精铁宝剑,风风火火的策马停下。 “吁!”白芯莹冷冷盯着两人,攸地跳下马背,便手持宝剑,朝四野看了看,沉声道:“白芯蕊呢?” 那个贱人,早上让她在学堂当众出丑,今天她一定要解决她。 高个子大汉忙低声道:“刚才发信号时她在前方十来丈处,可一转眼,她就溜了,四小姐,现在怎么办?” 白芯莹一听,当即瞪着略有些红大的鼻孔,两眼冒火的道:“什么?一个呆子你们也能跟丢?怎么办事的!给我四处搜,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话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紧急着,一条纤细的白影如光束般迅速冲向白芯莹,女子一窜至白芯莹面前,便冷地右手,“砰”的一拳朝她鼻子上揍去。 这一拳,打得白芯莹昏天暗地,眼冒金星,她还没看清面前是何人,那人已经伶俐的闪到她身后,对准她的屁股就是一脚。 两名大汉见此情景,全都瞪大眼睛,在反应过来有人偷袭他们之后,当即持剑冲了上去。 白芯蕊嘴角扬起抹诡谲的冷笑,右手一扬,手中赫然多了两柄锋利的飞刀,在两名大汉冲上来时,女子已经手起刀飞,将飞刀稳狠准的直偛在两人的大腿上。 嗖嗖两声,两大汉当即惨叫一声,松手去捂大腿,手上的长剑也随之弹落在地上,疼得咿呀乱喊。 此时被踢了个狗啃泥的白芯莹愤怒站起身,她倒要看看是何方人士,竟然敢偷袭她翼王的女儿,拥有三级剑气大剑术师的她,这摆明了找死? “是谁?”等她一转过头,才发现月光映射下那光华璀璨的美丽女子。 “是你!”白芯莹一看到冷如冰霜的白芯蕊时,登时一双眼睛瞪如牛大,她气恼的捏紧手中宝剑,瞥了眼在地上哇哇直叫的两人,一个凌厉朝白芯蕊睨去,“竟然是你!还敢偷袭我,看我不整死你!” 白芯莹说完,唰唰舞动手中宝剑,她不相信自己一个三级大剑术师,对付不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臭呆子。 此时,她已经将宝剑猛地提起,一个腾空朝白芯蕊劈去,白芯蕊岂是傻的? 攸地,她早已飞抬起腿,在夜色中一脚朝白芯莹手腕处踢去,速度快且狠,那宝剑当即滑落在地上,白芯莹一怔,迅速舞动双手,赤手空拳就向白芯蕊袭了过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3章 月夜偶遇下 白芯蕊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我的绝招就是腿么?踢死你!” 说完,女子再次一个旋风扫腿,身形矫健像水里的鱼儿般直跃而上,同时,两只手握成拳头,对准扑上来的白芯莹就是啪啪两拳。 两拳揍过去,正好揍到白芯莹眼睛上,等白芯蕊收回手时,白芯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早成了大熊猫。 “敢找人暗算我?找死!”白芯蕊低咒一声,又是一个扑上去,逮住白芯莹就是狂揍,白芯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一个呆子揍了,她练了那么多年武,才得到今天的成绩,没想到,还不敌这呆子一招。 几拳揍过去,此时的白芯莹已经头晕脑涨,一张才装扮好的脸又成了大猪头,白芯蕊下手毫不留情,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约又揍了几拳后,白芯蕊这才把眼冒金星浑身瘫软的白芯莹扔在地上,她纤长的身影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乌黑的眸子里散发出阵阵幽光,朝地上一脸青包的白芯莹喘了脚道:“以后再敢惹我,我让你吃刀子。” “我……”白芯莹扯着满是伤痕的小嘴,想怒骂,却及时忍了下来,她知道要是再敢骂,肯定又会吃几拳头,当即龇牙咧嘴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心里却在说,她这肯定是妖术,毫无章法的乱打一气,没有任何招式,只是揍,且弹跳力惊人,她下午才回府洗好脸,换好的装扮,没想到又被这个臭呆子毁了。 “你不配知道。”白芯蕊拍了拍手,揍她都嫌脏,“还不快滚!” 她只是把她想象成了出卖自己的岑棠,还需要什么章法?不过她也没想到上午才被淋成煤球的白芯莹换妆这么快,真可惜她这身精心打扮了。 “是是,我们滚,我们都滚。”两大汉刚才早见识了这郡主的揍人功夫,虽然招法凌乱,可力道猛,出手又快又准又狠,还有那飞刀绝技,只稍出手,两柄飞刀便像落叶般朝他们袭来,他们不敢想象,要这飞刀飞到脖子上,会是什么后果,当然吓得一边求饶一边屁滚尿流。 得到赦令,三个人连拖带爬、浑身颤抖的朝前方跑去,连马都顾不得骑了。白芯蕊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一跃跨上这雪白的良驹。 一眼望去,远处是雾蔼缭缭的美丽森林,月光轻洒下来,将这片森林染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星星垂挂在帷幕一般的天空上,皎月温柔而妩媚,整个天际似乎亮了。 在那不远之处,有一片被树林围绕的湖泊,月光洒在湖泊上,将那静谧的湖泊映成浅浅的紫色,紫雾缭绕,四周花草丛生,一簇簇野花温和绽放,好一片绝世仙境。 “驾!”白芯蕊轻轻拍了下骏马,一跃策马上前。 快到达湖泊之时,白芯蕊突然看见湖边有淡淡星光,凭借多年在外行走的经验,那阵星光有异样。 当即,她跃下骏马,在马儿脸上轻轻抚了抚,示意它安静下来。 扔下骏马,她一人蹑手蹑脚的朝星光处走去,越走近,那阵星光越浓,好像几束明媚的光。 骤然间,她听到一阵轻啐的脚步声,是来自前边的那几束光,当即,她迅速闪到一块异石之后,透过石缝朝前方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前方不远处,那淡淡的夜色中,十二名幽灵似的女子身着暗黑长袍,抬着一顶墨绿色的四方大轿,女子们美艳如花,身上的袍子在冷风的轻拂下翩翩起舞,身上缎带如银蛇一般妖娆环绕。 等白芯蕊将目光移到轿子上时,她突然猛地瞪大眼睛,虽然隔得有些远,她还是看得出轿上的男子很美,他身着一袭华丽瑰丽的紫袍,身材高大且修长,且有一头缎带般银色的长发,有种坠落感的美。 此时,四周好像忽地变得阴冷黑暗起来,银发男子全身好似罩着阵阵嗜杀,给人的感觉仿佛到了地狱,诡异而邪美,尤其是那月光洒在他银发上,将他衬得愈加光华璀璨。 渐渐的,轿子越来越近,白芯蕊有些紧张的看过去,那男子的容颜也越来越清晰,当她看清那玉雕般妖娆的容颜时,登时石化在当场,这男子,怎么和九殿下阑泫苍这么相似? 可看这气场,根本不是同一人,阑泫苍虽个性怪戾,若站在人前,只是少言寡语的俊美皇子,而眼前这个男人,那强大的气场,更像一个血统纯正且高贵孤傲的王者! 星空璀璨,暗夜绯靡,四周冷风阵阵,十二名女子抬轿至湖泊边时,白芯蕊甚至听到一阵隐隐的铃铛声,那铃铛清脆悦耳,好似夜莺在轻吟,后边的侍女手中都提有一种龙形图案的灯笼,刚才的白光也是这灯笼发出的。 渐渐的,轿子在湖泊前停下,轿帘仍旧飘逸缱绻,所有侍女皆恭敬退到一旁,为首的一名侍女朝男子躬身道:“陛下,无忧湖到了,请下轿。” 陛下?白芯蕊眨了眨眼,听父亲说,澜沧大陆只有三个国家,阑国、银国和裔国,阑国、银国的皇帝都四十五以上,只有裔帝最年轻。 难道,这男子是那年少的惊世天才--裔帝,裔玄霆。 传闻他神秘莫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见过的……都死了。 想到父亲这句,白芯蕊立即岿然不动的立在原地,她可不能出声,万一让这危险男人发现,她不死也得残半条命。 稳稳的,白芯蕊屏住呼吸,屏神凝气,但见那男子早已踏下大轿。他身形高大挺拔,修长伟岸,一脸的气宇轩昂,下巴的弧度完美且竖毅,宛若天然雕刻般瑰丽绝仑,风乍响,手腕微晃,便又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原来那铃铛系在男子的手腕上,因隔得远,她看不太清,但隐约看到是璎珞红般的颜色,似乎中间还有颗星明璀璨的银珠。 此时,侍女们全都漠然转身,背对着湖泊,紫色的湖泊,此刻更加静谧了! 他要做什么? 白芯蕊抬眸,惊觉这男子的冰冷气场,脑子里也浮现起阑泫苍沉睡时那张纯美无邪的脸,他们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除了头发颜色和气场不一样外,其他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阑泫苍是阑国皇子,怎么可能成为裔国皇帝? 攸地,等白芯蕊回过神来时,侍女早已解开男子紫色的衣袍,露出他里边白色的里衣。月光下,男子乌黑深邃的眸仿若危险嗜血的银狼,微微轻眯,浑身如长满刺般令人不敢接近,那精壮的身材性感且魅惑,上边隐隐有半点汗珠。 男子慢慢走向湖泊,银色长发轻轻飞舞,宛若神诋,等他走到湖边时,身上的白袍也随之扔到地上,露出那弹性十足的背脊和胸膛,看得白芯蕊脸色微红,丫的,身材也太好了,用得着这么性感吗? 哗的一声,男子已经没入湖中,星光洒在湖面上,草木静止颤动,仿佛都不忍打扰这无双男子沐浴。 也不知他在湖底干什么,等白芯蕊等得有些僵木时,男子早已如精灵般一跃而起,人才落到地上,地上的袍子早已穿到身上,速度神速,不是盖的。 刚才的女子又恭敬走来,朝男子拱手道:“陛下,要走了吗?” “嗯!”男子冷扬下颚,狭长的凤眸轻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透出清冷无情的光芒,在睨了眼四周冰冷的丛林时,一跃飞上大轿。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4章 真假芯蕊上 接着,十二侍女抬起大轿,后边提灯笼的侍女随即跟上,这一堆神秘奇怪的人,瞬间消失在丛林里。 待人走光之后,白芯蕊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从大石后窜出来。 窜出来时,她仍旧拍着胸脯,惊魂未定,想不到这裔帝挺有情趣的,大半夜跑到无忧湖来沐浴,在大饱眼福的同时,她也差点丢了性命。 一个抬眸间,白芯蕊似乎看到地上有一阵亮晶晶的光束,凭借本能,她迅速看去,只见一片枯叶上,躺着那串安静璀璨的璎珞铃铛。 他的铃铛掉了,他竟然不知道。 出于好奇,白芯蕊在看了下四周之后,慢慢将地上的铃铛捡起来。 这铃铛由几粒小银珠和中间那粒拇指大般的大银珠组成,周围还有点点钻石和红色铃铛结,尤其是中间那颗大银珠,看上去不像银珠,因为它似乎无色透明,却又莹白如月,在月光下发出阵阵荧火虫般的亮光,好像深海龙王璀璨晶莹的龙珠。 虽然是裔玄霆的东西,不过她捡到,试戴一下应该无妨吧? 想到这,白芯蕊将这铃铛慢慢套进右手腕,轻轻一扬手,铃铛便发出悦耳的声音,欣赏完之后,她正要将这串红色铃铛摘下来,却发现怎么摘都摘不下来,那铃铛就死死的套在她手腕上,死活不听话。 “怎么回事?”白芯蕊疑惑的抚了抚铃铛,能戴上去,竟然摘不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会吧? 要是真的摘不下来,要让那残暴冷酷的裔帝发现,他会不会宰了她? 到底什么原因,这手链戴到手上就摘不下来,她可不相信与她有缘的事情,这年头,拳头才是硬道理,什么猿粪,都是浮云。 带着一种诅咒无奈的心情,白芯蕊将铃铛裹进袖子里,跑到附近找到骏马,纠结的策马离去。 一回到翼王府,白芯蕊就看到远远开着的大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从暗处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下马的白芯蕊,担忧的道:“小姐,我是雪婵,姜侧妃、陈庶妃找了当年为王妃接生的柴姑作证人,说你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而是调了包的一个农家女!” “父亲呢?”白芯蕊扔下马绳,正大光明的朝王府正门走去,守着的几名小厮个个均是一脸厌恶,有的甚至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即闪进去禀报。 “老爷现在很生气,柴姑是活生生的人证,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老爷相信了她的话,恐怕老爷要将郡主你赶出府。”雪婵一脸焦急,翼王是位将军,怎么会允许这种掉包的事情出现在自己府上,且被欺骗这么多年,纵然再疼爱郡主,也保不了她。 白芯蕊随之一震,轻拍了拍雪婵的肩,睨了眼门口守着的下人,径直朝正屋花厅走去。 才走到花厅,她就听到里面那如炒栗子般热火朝天的声音。 姜侧妃一跳脚,拍手道:“我说得没错吧,老爷?芯蕊自从上吊过后就像妖邪上了身,果然,还是妹妹厉害,查出来她根本不是老爷你的亲生女儿,不然哪会这么怪。” 最大功臣陈庶妃则一脸讨好的看向白流清,阴阳怪气的道:“老爷,其实不是臣妾有意查郡主,是柴姑不忍心王妃欺骗老爷多年,才来向我坦白事实,郡主也是无辜的。” 说到最后,她有些假惺惺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要不是那天在市集碰见柴姑,正好知道我们是同乡,恐怕这秘密也没人知道。” 陈庶妃说完,白流清早已满眼怒火的瞪向众人,此刻的他,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柴姑,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要让本王发现你造假,本王立马一剑斩了你。” 柴姑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白流清摆手道:“王爷,柴姑是本份人,绝不会说假话。当年王妃生产时,生下来一个儿子,可一产下来孩子就夭折了,她怕王妃之位不保,就叫我抱了小姨子家才生产的女儿来换,所以就有了至今的郡主。” “真有此事?”白流清将信将疑的看向柴姑,柴姑忙点头称是,后边的白芯柔、白芯画等人都笑得春风得意,这下白芯蕊死定了。 “爹,芯蕊还是皇上封的郡主,要是她是假的,咱们家就是欺君,会砍头的!”白芯柔抚了抚还有些疼的肚子,早上被白芯蕊踢了一脚,现在还在痛呢。 而被打成猪头的白芯莹估计现在还在房间疗伤,没时间出来笑话她。白芯瞳则扯了扯陈庶妃的衣角,神情有些担忧,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 父亲不说话,只是生气,难道,是相信她们了? 想到这,白芯蕊双眸平视前方,毫不畏惧的走进花厅,乌黑的眼里蕴着足人杀死人的精芒,嘴唇殷红,如同绽放的罂粟花,危险而冷傲。 “爹!”白芯蕊淡然瞟了各有异色的众人,淡然走到白流清面前,纤手为他斟了杯茶。 边上的众人见她进来,都死到临头还不紧不慢的样子,全都忍不住窃笑起来,该不会她不知道自己快完蛋,认错来了? 白流清冷叹一声,没有接白芯蕊手中的茶,兀自将头移向一边,白芯蕊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将茶杯放到紫檀木桌上。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陈庶妃立即走到白芯蕊面前,故作惊奇的道:“郡主,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现在才回来?” “就是,枉称大家闺秀,竟然这么晚才归府。”姜侧妃不悦的押了口茶,眼里却是浓浓的得意,待会就让她好看。 白芯蕊微微抬眸,心里已经有了底,看来,白芯莹怕被自己揍的事宣扬出去丢人,回来一个字都没说,她早就料到,像白芯莹那种爱面子的女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挨揍的事说出来。 “有人跟踪我,想暗算我,然后……我就狠揍了她一顿报仇,所以来晚了。”白芯蕊不紧不慢说出口,说完的时候,姜侧妃、陈庶妃等人的眼睛已经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因为方才白芯莹回来时,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脸猪头,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们问她怎么受的伤,她只说摔伤的。 本来这伤就不像摔的,芯莹不肯说便没人逼她,现在听到白芯蕊的话,姜侧妃气得肺都快炸了出来,原来打她女儿的竟是眼前这个没有一丝剑气的呆子! 她早该料到才是,这呆子前几次还揍了芯柔,想到这里,姜侧妃忙朝白流清跪下,抽泣道:“老爷,郡主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芯莹就是她打的,连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怪不得最近她十分反常,原来她真不是老爷的亲女儿,而是妖邪化身的魔鬼。” 这话如同雷鸣般击进白流清心底,他蓦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熟悉了多年的女儿,他万万不敢相信,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芯蕊则一脸沉着,就算姜侧妃不知道是她打的,她照样会除掉自己,何不说出来气气她,看到她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她的心就开始不厚道的暗爽。 原来四妹是被白芯蕊这个呆子给揍的,白芯柔不可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芯莹是三级大剑术师,你要是能靠近她,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白芯蕊虽然打得过她,不过除了用拳头那些乱招,还会什么?她不相信她打得过芯莹,且把芯莹和她的护卫揍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都住口!”白流清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怒地站起身,双眸冰冷的射向白芯蕊,一脸遗憾的道:“芯蕊,你告诉爹,你是不是爹的女儿?” 他现在只关心这个,他想知道王妃究竟有没有欺骗自己。 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爹,我是你的女儿,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说再多都没用。你信,我便是,你不信,我便不是。”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5章 真假芯蕊下 听女儿淡然说完,白流清突然怔了一下,他很想相信女儿,可有柴姑作证,叫他怎能不怀疑。 柴姑多年来一直为白府接生,为人老实忠厚,按理说不会窜通陈庶妃撒谎。 想到这里,白流清一颗心就攸地疼了起来,他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的芯蕊怎么变成了农家女? “爹,少和她废话,这种女人,该把她赶出王府,咱们白家没有这种人。”白芯柔气愤起身,冷冷瞪向白芯蕊,这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机。 陈庶妃更得意,这芯蕊郡主上次可踢过她,害得她瘸了一个月,如今有机会报仇,她怎么能放过。 当即,她推开拉着她的白芯瞳,上前就道:“老爷,郡主是假的,这不是欺君?要是皇上知道了,咱们白府所有人都逃不掉。依妾身看,这事不能传出去,这不知哪来的孽女,直接处决得了。” 陈庶妃一说完,白芯蕊嘴角便扬起一抹冷笑,想处决她?做梦! 白流清则双眸阴冷的剜向陈庶妃,明知道芯蕊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敢在他面前说处决她,这个蠢妇。 姜侧妃则有些失望的睨了陈庶妃一眼,她怎么比她还蠢,明知道老爷宠爱郡主,更不能说这种话。 想到这,她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朝白流清道:“老爷,现已证实,芯蕊并非王妃之女,为防这事闹大,要不将她送出邺城,对外就宣称她生病亡故,这事也就慢慢了了!” “这……”白流清依旧一脸铁青,此时,白芯柔、姜侧妃、陈庶妃三人早得意忘形,全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白芯蕊,只有白芯瞳,眼里只是浓浓的担忧。 “爹,这事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大家都不说,肯定没人知道。不能因为柴姑一人之言,就把姐姐赶出王府,这样爹你也会痛心的。”白芯瞳说完,捂着手绢轻咳了一声,边上的陈庶妃当即瞪了她一眼,埋怨自己的女儿是蠢蛋,竟然为敌人说好话。 白流清欣慰的看了白芯瞳一眼,心里却在挣扎,“本王乃皇上最器重的大将军,如此欺瞒皇上,要被那些小人参一本,罪过更大。可芯蕊是我和王妃的独苗,我怎忍心赶她走?” 如今皇上对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如果她再瞒着这些事情,一定会被皇上找借口收回兵权,但赶走女儿也不是解决办法,真是陷入两难境地。 “参一本?”姜侧妃一听,当即转了转眼珠,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要这样的话,父亲一族肯定都会被连累,“老爷,话说纸包不住火,要不咱们主动上金銮殿招认,说不定皇上能从轻发落,且老爷你根本不知情,是王妃骗了你。” 而且,王妃还是皇后的表妹,要出了这事,还会连累皇后,这事情真是可大可小,她这一步棋,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陈庶妃则押了一口茶,一脸冷笑的看向白芯蕊,哼了一声,“老爷,明日就把假郡主扣上殿,治她个欺君之罪!” “慢着!”陈庶妃才得意的说完,就听到一阵清冷如珠的声音,霎时,一袭白衣的女子早已踏步上前,一步一步冷冷走向她。 在走到陈庶妃面前时,白芯蕊双眸紧眯,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嗜杀与冷意,一字一顿沉声道:“敢整我!我不整得你生不如死,我白芯蕊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陈庶妃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女人想做什么? “我什么?闭嘴!”白芯蕊冷地开口,一跃转过身,朝同样惊讶的白流清拱手道:“爹,究竟事实是什么,你问问柴姑和雪婵便一清二楚!” 真把她当傻子呢,还好她早有准备。 白芯蕊一说完,地上的柴姑忽地起身,与雪婵对视一眼后,便走到正中央,睨了眼略有些惊慌的陈庶妃等人,朝白流清恭敬的道:“王爷,其实所有事都是陈庶妃设的计,芯蕊郡主是王妃的亲生女儿,这点无庸置疑!” “当真?”白流清听到这消息,当即感觉事情反转了般,他一颗心也慢慢放松下来,可这柴姑一会说是,一会说不是,其中蹊跷他一定要弄清楚。 柴姑立即点头,一脸正气的看向陈庶妃,指着她道:“陈庶妃才是幕后主使。前几日,我正在孙家接生,正好碰到陈庶妃去送礼,当日她就给我一千两银子,想我替他编个谎话,说芯蕊郡主不是王妃的亲生女儿。我当时没收她的银子,只是说考虑看看,因我知道陈庶妃要害王妃,便来找郡主的丫鬟雪婵。” 说到这,柴姑顿了顿,雪婵立即接道:“陈庶妃来找奴婢,说有人想陷害咱们郡主,奴婢就和郡主将计就计,命柴姑答应陈庶妃的要求,要看看她究竟玩什么把戏。” “所以,就有了今天之事。柴姑我受过王妃的恩惠,怎么可能为了银子做恶人害她唯一的女儿?老爷,柴姑行得正,坐得端,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当年就是柴姑我替王妃接生的,郡主是真的郡主,这一切都是陈庶妃的阴谋,请老爷明察。” 柴姑大义凛然的说完后,陈庶妃、姜侧妃身子均是一抖,尤其是陈庶妃,她忙指向柴姑,气愤的道:“柴姑,你收了郡主多少好处,竟然栽赃我!” 柴姑无视陈庶妃,从袖子里取出一锭白银,走到白流清面前,轻声道:“老爷,这银子就是证据,这是陈庶妃给我的‘好处费’。” 白流清接过银子,果真上边印得有白府字样,他气得将那银子一摔,双眸炯炯的瞪向陈庶妃,“敢害芯蕊,来人,把陈庶妃拿下!” “不要,爹,不要!”白芯瞳一跃上前,摊开双手挡在陈庶妃面前,朝白芯蕊哭求道:“姐姐,求你饶了娘亲,娘亲只是一时糊涂,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庶妃见事实摆在眼前,也吓得腿软,忙扑通一声跪下,朝白流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老爷,你原谅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有郡主在的一天,我们都被她踩在脚下,呜呜……” 白芯蕊冷哼一声,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看上去冷情又高贵。 这事是她预料中的!前几日柴姑来找雪婵时,她就想到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这样才能将敌人一击致命。 要不是她机灵,恐怕早被这几个女人吃了,不过,这次只扳倒陈庶妃,真是太可惜了点。 姜侧妃和陈庶妃是一体的,陈庶妃本不受宠,平时又听她的差谴,有难之时,她肯定会冲上来。 “老爷,看在庶妃多年服侍你的份上,饶了她这回吧!”姜侧妃扶住陈庶妃,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心里早对白芯蕊恨之入骨。 为什么她想害她,偏生害不着,总是被她反整一顿。 “住口,你和她都是一丘之貉!陈庶妃,没想到你这么狠毒,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禁足半年!”要不是看在陈庶妃为他生了芯瞳的份上,他早将她休弃赶出府了。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6章 打架上 白芯蕊见闹剧有了结果,眼梢处冷意攸地收回,一副虔诚大方的样子走到白老爹面前,温婉道:“爹,女儿是母妃的血肉,如果你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芯蕊,爹信,爹本来就信,只是……”白流清自责的叹了口气,他刚才竟然不相信女儿,他怎么也像那些人那般如此肤浅,希望女儿别怪他才是。 “爹,你不必自责,女儿不怪你,女儿和你永远是一家人。”白芯蕊双眸透着清丽和聪慧,又懂事得体,聪明机智,看得白流清一阵心暖。 “不过,那些害我之人,该罚还是得罚,否则以后女儿不知会处地什么样的境地。对于疼爱我的人,我会用百倍的努力来报答他。”白芯蕊说完时,双眸已经变得冰冷起来,看得白流清一怔。 白流清略微思索一阵之后,当即掳着胡须点头道:“芯蕊,好样的,敢爱敢恨,有勇有谋,是我白流清的女儿。” 虎父怎能出犬女,他就欣赏爱憎分明的女儿,要是女儿现在假惺惺的为陈庶妃求情,他还不会如此欣赏她。 他喜欢这个真实的女儿。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陈庶妃惨烈的呼叫声,一阵阵板子痛快的打在她身上,让白芯蕊别提有多开心。 这次多亏了柴姑,可她也明白,这里陷阱太多,以后的路,真不知该如何走。 自从出了陈庶妃栽赃之事后,府里的姐妹们行为都收敛了许多,大家依旧上学堂的上学堂,请安的请安,小聚的小聚。 这已经是十天之后,白芯莹的伤已好了许多,不过脸上仍有肿未消,像她这么爱美的姑娘,当然羞于见人,可看见白芯瞳、白芯画她们聚会,为了争口气,她又不得不蒙面凑上一凑。 因为有翼王的口令,白芯柔几个不再找白芯蕊的麻烦,翼王说了,在各个女儿许人出嫁前,谁的表现最好,谁就能分最多的嫁妆。 这么一来,姑娘们全都将仇恨埋进心底,不敢大肆找茬,且都在充实自己,要么苦学琴棋书画,要么苦练绣花技艺,都是为了能说门好的人家。 这里的女子大多十八、九出嫁,姑娘们大多十四、十五,已经是可以说亲的时候了。 今日天有些阴沉沉,有些沉闷,又有些像下雨似的。 白芯蕊身着一袭粉白纱衣,臂上挽了条烟罗紫轻绡,在雪婵、绛红的搀扶下朝林芜苑走去,雪婵一边走,一边托腮思索道:“郡主,今天五小姐请你去林芜苑玩,怎么其他几位小姐都抢着去?” 绛红愣了愣,竖起中指道:“三小姐她们最近都没来找郡主麻烦,难不成真学乖了?她们来参加小聚,肯定想表现姐妹和睦,到时候能分得更多的嫁妆。” 雪婵冷地呸了一声,“什么嫁妆?这嫁妆明明是王妃留给郡主的,她们凭什么分。” 话才说完,几人已经走到林芜苑前,这时,白芯蕊一抬眸,就看到对面正甩着帕子趾高气昂走过来的白芯莹。 白芯莹脸上、眼睛处仍旧是黑黑的,她一走过来,便看到淡然伫立在檐下的白芯蕊,当即气得火气上涌,正想发作时,她想起娘亲教她最近忍忍的那番话,便哼了一声,朝着林芜苑大步踏进去。 娘亲说了,如果表现得好,讨了爹爹欢心,不仅可以分昂贵的嫁妆,而且能许更好的人家,她们虽是庶出的,可再差也是王爷的女儿,说的亲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和爹同样级别的大臣家的嫡子肯定不会考虑庶女,但邺城还有数不清想巴结爹的达官贵人,到时候,她一定要嫁得比姐妹们好,更要比她们过得幸福、富足。 白芯蕊懒得理会这个手下败将,步若流星的踏进苑子,白芯瞳的丫鬟早就迎了上来,等她们一行人走到白芯瞳的绣房里时,发现白芯柔、白芯画两人也领着大堆丫鬟来了,这声势浩大的。 白芯画一见白芯蕊踏进门,清丽的眸子立即装满热情,凑上来就道:“郡主,来挨我坐。” 称呼也由呆子变成郡主了,可见这白芯画的临场应变能力,与她娘亲宁庶妃如出一辙。 白芯莹、白芯柔则不屑的瞪了白芯画一眼,两人扭过脸,双双开始捉摸自己手里的绣活,白芯瞳也起身,一副病态愁容的模样,朝白芯蕊歉意的道:“姐姐,之前的事都是娘亲不好,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切勿放在心上。” 白芯蕊淡然扫了她一眼,坐在白芯画身旁,云淡风轻的道:“无事,我从不和姨娘一般见识!” 话音一落,边上的白芯柔、白芯莹都蛾眉冷竖起来,白芯蕊竟然这么贬低她们的娘亲,太过分了。 “是嫡女就了不起了?咱们比比绣活谁最厉害。”白芯莹说完,轻轻抬手,将绣架摆好,上面立即是半幅未绣好的鸳鸯。 白芯蕊面前的绣架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边白芯画的绣架上,是一朵早已绣完的牡丹,十分精致,果然绣活是她的绝艺。 再看其他人,绣架上都有东西,唯独白芯蕊没有。 白芯蕊感叹一下,在这个世界,没有一门独门绝技,真难混! 谁知她还未发话,边上的白芯画当即接过白芯莹的口,“在咱们府里,好像庶女地位比嫡女还高,不信咱们比比郡主和四姐你的吃穿用度,看看谁最好!” 白芯莹一听,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两眼冒火的道:“狐狸精养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娘亲克扣郡主,把好的都给我们了?” 白芯画不屑的睨了睨眼,一边绣边角一边自得的道:“四姐恼羞成怒了?莫非我说的是真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白芯画,你说话小心点,我娘可是……”白芯莹双手插腰,才说到这里,当即一脸羞红的捂住嘴,这倒惹得边上的白芯画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四姐,你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意思是,你是狗了?”白芯画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芯莹,目前白府虽是姜侧妃当家,但她娘亲也不是好惹的,娘亲十月怀胎,再有一个来月,她就能生产,到时候如果能生个儿子,娘亲就是这家里最大的,白芯莹算个什么东西。 “好你个贱蹄子,竟敢骂我是狗!”白芯莹说完,一转身准备摸自己的剑,摸了一阵没摸着,发现父亲规定,在府里不准带剑,她当即气愤的站起身,一个凌厉走到白芯画面前,一掌将白芯画推倒在地上。 白芯画被推倒在地,同样气愤的咬牙起身,她不会剑术,便双手插腰,一个仰头,砰的一声一头撞向白芯莹,这头的威力可不小,这么一撞,白芯莹也被撞倒在地上。 这时,两个都撞到地上的人,迅速扭打到一起,你扯我的辫子,我抓你的头皮,两人谁都不相让,在地上打得热火朝天,急得白芯柔、白芯瞳两人直跳脚。 白芯蕊看着这场闹剧,什么都不想说,这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之所以听得出是激烈,由风风火火奔进来的两个女人就看得出来了。 宁庶妃扶着硕大的肚子,一边申吟一边扶着腰,在丫鬟的搀扶下移了进来,姜侧妃冷冷瞪了她一眼,仗着身子好,一溜烟冲了进来。 地上的两人还在打,走进来的两人已经横眉冷对,相互瞪大眼睛互盯着对方,像比豆鸡眼似的了。 宁庶妃狠瞪了姜侧妃一眼,见地上扭打的两人,自己的芯画明显被打得更厉害些,一边派人将两人分开,一边指着姜侧妃控诉道:“你……你欺负人,我这就告诉老爷去,让老爷为我评理。” “你敢!”姜侧妃拔高音调,像个战斗的公鸡,浑身汗毛直竖,“两个姑娘打架,没得扯到老爷面前去的道理,你想气死老爷是不?”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7章 打架中 宁庶妃抹了把泪,气愤的指着姜侧妃,将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女儿拖到自己面前,一脸心疼的道:“你看看芯画,被四小姐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要她以后怎么嫁人,难道你给她说一户好人家?” 给你说好人家?没门! 姜侧妃冷哼一声,她巴不得宁贱人的女儿嫁个穷酸鬼,破落户,这个家,只有她的女儿才该嫁好。 白芯画因为没剑气,哪里是白芯莹的对象,几场仗下来,已被打得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的,幸好两人只是小打小闹,还没闹到毁容的地步,可一看到对面一脸胜利的白芯莹,就不甘的瞪起眼来,“你们有种,仗着是侧妃一房的,欺负我们偏房。都说嫡女欺庶女,你们是庶女欺庶女,自己是个破落货,有什么资格在那叫嚣。” 才说完,白芯画就红着眼眶,一头栽进宁庶妃怀里,一个劲的痛哭,那边的白芯莹则始终冷着脸,眼里还带有胜利的快感。 白芯蕊默然看了众人,只是淡然站在边上,心里却早也有了底,要是真闹到父亲那里去,姜侧妃这房肯定吃亏,但是,这样肯定会使父亲伤心。 她虽然和这白老爹没什么剪不乱理不乱的亲情,不过在这府里,他是唯一疼爱她的人,她不愿意让他在这些小事上生气。 白芯莹一插腰,不屑的轻哼一声,“和爹说我也不怕,谁叫你骂我是狗?你骂我是狗,不等于骂爹也是狗,真真狼子野心的女人!” “你!”白芯画急得红了眼,忙道:“是你先推倒我的,这架也是你开的头,我就不信爹会偏帮你。” 白芯画一说完,宁庶妃就急忙将她拉到一边,突然,她颤抖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喘气一边道:“好痛,我好痛!” 这么一叫,倒把姜侧妃给整懵了,她气恼的看向宁庶妃,愤愤道:“狐狸精,又跟我玩这招,别装了!” 她生平最恨的女人不是王妃,不是白芯蕊,而是面前这个宁庶妃,姐妹们吵架打闹,她总是拿身子说事,以博取老爷的同情,真是个心计深沉的女人。 可宁庶妃仍旧捂着肚子,脸上沁出细细的汗,这时候,原本一脸冷傲的姜侧妃坐不住了,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哎哟,好痛,痛死我了!该不会是要生了吧?”宁庶妃扶着腰哼哼两声,白芯画立即跑过去扶她,这时早有丫鬟去叫大夫了。 姜侧妃踱了踱脚,要是宁庶妃这个时候出事,老爷肯定会说她善妒,说她借故害宁庶妃肚里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只得强忍一脸的怒气,朝曲妈妈吩咐道:“来人,快把庶妃扶到东稍间休息。” 宁庶妃这时候却和姜侧妃犟上了,她一把推开曲妈妈的手,捂着肚子道:“别碰我!少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你们欺负芯画,欺负我肚里未出世的孩子,我不如一头撞死,这样你更称心如意!” 说完,宁庶妃真准备起身,朝对面一根柱子就跑去,当然,还没跑过去,人已经被白芯画和丫鬟拦了下来。 白芯画死死拽住宁庶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姜侧妃这时候已经吓得腿软,心里巴不得宁庶妃就这么撞下去,可这一撞,她也讨不到半点好,该怎么办啊,这女人真是事多。 白芯柔厌恶的睨向宁庶妃,冷哼一声:“如今爹不在家,你们这么闹,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要翻天了是不?” 家里没个做主的,谁能震得住两房? 自己娘亲是个没主意的,空有侧妃名头,还斗不过这闹死闹活的宁庶妃,由宁庶妃这么闹下去,一会如何收场? 到时候,大家都要被罚。 姜侧妃也气得够呛,她现在是完全拿宁庶妃没办法,宁庶妃见此,一边嚎哭一边道:“如果你不让我替芯画选亲事,我就闹到老爷跟前去,看老爷休我还是休你!” 姜侧妃这下听明白了,宁庶妃闹来闹去,都是为了能替自己女儿找门亲事,想越过她主母的权利自寻亲事,没门! “你休想!我死都不会答应,子女们的亲事,全都由主母说了算,你少打如意算盘!”姜侧妃冷哼一声,眼底是冰冷的暗芒,如嗜人的利刃。 宁庶妃冷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忖,好你个姜素心,不给我权利,我就夺了你的主母,到时候看看谁最厉害。 见屋里闹得一闭糟,哭的哭喊的喊,看的看吼的吼,拉的拉扯的扯,白芯蕊一个凌厉起身,高昂着头,冷冷拂袖走到众人面前,将洁白修长的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沉声道:“都住口!父亲不在,这个家理应由嫡长女作主,谁敢大声喧哗,全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病猫了! 父亲不在家,还有她这个郡主在呢!嫡女权利大过任何姨娘,姜侧妃宁庶妃在她面前争吵,算什么东西! 这么一吼,所有人都惊异的看向白芯蕊,宁芯画停止哭泣,白芯莹停止争吵,姜侧妃、宁庶妃瞬间别过头,两人目光皆是惊讶。 一向擅长发号施令的姜侧妃咬牙站起身,沉然盯着一脸不屑的白芯蕊,看着她沉稳自然的样子,她突然觉得,白芯蕊的气场竟然强过她! 她有什么资格命令大家,包括她?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呼来喝去的!”姜侧妃咬了咬牙,一脸蛮横的瞪着白芯蕊,她在这个家的主权,不容分割! “是吗?”白芯蕊轻哼一声,点点头转过身,因她个头比姜侧妃高,站在姜侧妃面前时显得高挑出众,看得姜侧妃双眸瞪圆。 “就凭我是白府嫡长女,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这够不够?”白芯蕊冷地咬牙,声音冰冷如寒霜,足以冻人心魄。 这么一说,倒惊得姜侧妃往后一仰,宁庶妃也吓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装病。 “父亲说了,这段时间不准闹事,尤其是有前科的你们!刚才的事本郡主看得清清楚楚,宁庶妃你最好别再装肚子疼,否则本郡主会让你真的疼。都给我听清楚,四妹、六妹各都有错,不听父亲教诲,在家里互相指责,辱骂,甚至斗殴!要是闹出人命,你们谁也担待不起。四妹说话挑衅我,六妹说话挑衅四妹,没有将姐妹情放在心上,这样你争我斗,成何体统?父亲不在,就由我当家,罚四妹、六妹各抄百遍《女诫》,并互相道歉,禁足一月,你们可服?” ------题外话------ 亲们,国庆快乐吗?一定要快乐哦。今天神推,亲们要帮果冻收藏哈。 推荐浅水的鱼现代文《稚妻》,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收藏一下哦。 还有徒弟月下小菟的《便宜郡主》,也不错。书页上有链接,嘻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8章 打架下 字字铿锵的说完,白芯蕊仍旧是居高临下、沉稳笃定的模样,竟震慑得姜侧妃蠕了蠕嘴唇,宁庶妃则在观望,看看这呆郡主究竟有什么本事。 姜侧妃气呼呼的,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出来堵,只得转动眼睛想对策,对策还没想出来,面前的女子已经提高音调,再次道:“本郡主在问你们话,你们服不服!” “我……”宁庶妃惊愕的张大嘴巴,面前的芯蕊郡主变得好厉害,好像身穿羽衣的女皇,气场十足,一脸威仪,看得她有些心惊。 雪婵一脸仰慕的看着自家小姐,太好了,小姐终于有气场了,懂得在这个家作主了,想到这,她当即冷眼朝姜侧妃道:“姜侧妃,我家郡主发话了,你敢不答?想郡主治你个不敬之罪么?” 翼王的女儿,又是郡主,这地位自然可以与公主媲美了! “你们!我凭什么听她的!此事是芯画惹起,与我们何干?”姜侧妃头有些懵了,估计是被白芯蕊给吼晕了,她哪会想到,白芯蕊会摆上郡主的派头来对付自己。 可是,她是郡主的长辈,又是一家主母,是绝不会向一个丫头低头的。 “敬酒不喝喝罚酒,你找死!”白芯蕊沉声说完,乌黑的眼里嵌起冰冷的锋芒,一个凌厉闪到姜侧妃面前,玉指早已扣到姜侧妃脉门上,水晶一般的眼珠直盯盯的瞪着她,看得姜侧妃直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姜侧妃感觉脉门被捏住了,一股强而有力的劲道自手臂传来,当即吓得泼妇似的惊呼起来,这时,边上护母心切的白芯柔、白芯莹立即跑上来,纷纷瞪着白芯蕊。 “大胆,你敢对我娘不敬,我这就告诉爹去。”白芯莹想起自己那晚被白芯蕊狠揍的事,心里也有点发毛,这女人现在已经变了,可千万惹不得。 白芯柔也着急的瞪着白芯蕊,眼睛仿佛长了钉子,就想钉死她似的,“你快放开我娘亲,你想做什么?你……” 说完之时,几人已经吓得腿子打抖起来,尤其被狠扣住脉门的姜侧妃,这呆子连女儿都敢打,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我……”姜侧妃已经有些欲哭无泪了,一看到白芯蕊冷如冰霜的眼睛,她就害怕,她堂堂一个主母,竟然栽在一个丫头身上,这要传出去,她在上流社会怎么混。 白芯蕊看着这一群被吓和快尿裤子的人,突然轻轻咧开嘴角,轻声笑了起来,“呵呵……主母,你真胆小,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瞧你吓的……都快尿裤子了……” 说完,她攸地将姜侧妃的手给放开,脸上仍旧是清润如玉的微笑,看上去无邪天真,自然得不得了。 可这种云淡风轻的笑容看在白芯柔她们眼里,都成了恶魔,妖怪。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且说怒就怒,想笑就笑,她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好,这究竟是为什么? 宁庶妃也微微有些颤抖,她刚才巴不得郡主把姜侧妃给掐死,这样就让她坐收渔翁之利,可看到郡主那犀利冷漠、甚至带有些地狱魅惑一般的眼神时,她这一颗心都吓悬起来了。 比起有头无脑的姜侧妃来,这个郡主,才是最可怕,最难对付的。 她变了,她确信她变了,而且变得很厉害、很冷漠、很无情,很有手段! “刚才的处罚有谁不服的,尽管说来。”白芯蕊仍旧似笑非笑,玉指把玩着手腕上的铃铛珠,一脸的漫不经心,这看在众人眼里,却更加诡异。 白芯画机灵些,她早看出现在的白芯蕊不好惹,当即拽了拽宁庶妃,朝白芯蕊道:“郡主说得是,妹妹认罚,妹妹这就回去抄《女诫》,娘亲,我们走!” 宁庶妃不甘心的剜了眼姜侧妃,在白芯画的搀扶下缓缓步出厢房,边上的白芯莹见白芯画认罚,不得不在心底骂她的狗腿和软弱。 可心底在骂,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僵硬起来,冷若冰霜的道:“这有什么服不服的,不就是抄百遍书?别小瞧我,娘亲,我们走,呆在这里嫌脏!” 白芯画率先认罚,她也有了台阶下,省得闹到父亲那去,惹出更大的乱子。这一次,就暂时让白芯蕊威风一下,下一次,她一定誓报此仇。 姜侧妃的脸似乎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一阵青一阵白的,估计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没有被老爷惩罚,却被一个丫头惩罚了,宁庶妃肯定会将此事传出去,到时候,她一定没脸。 可没脸又能如何,她刚才清楚的感受脉门很疼,甚至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味道。 想到这,她扯了扯裙子,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众人或愤怒,或小心,或不平的散出去后,白芯瞳忙关切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朝她道:“姐姐没受伤吧?她们也太胡闹了,看把这里打的!” “我无事。”白芯蕊淡淡看了白芯瞳一眼,也离开了林芜苑。 拽着白芯莹出来,姜侧妃当即指了她额头一下,将她朝后推了推,厉色道:“你怎么这么不经事,让那呆子拿住把柄,你不是有三级剑气吗?怎么打不过她?害得老娘差点没命。” 白芯莹一脸委屈,跺着脚道:“我哪知道她变得这么厉害,要不快点除掉她,将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说不定,将来这家都成她的了,我们就是她的阶下囚,什么都得听她差谴!” “还不是你胡闹惹的,跟傻子似的,不懂得转弯,你瞧瞧对面那个,多会耍心计?这事要是闹到你父亲面前,你铁定吃亏,到时还连累老娘给你收拾残局。老娘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障?”姜侧妃数落完白芯莹,继而开始数落白芯柔,“还有你,你是怎么搞的,自己妹妹不保护好,让她被那房欺负成这样,你是怎么当姐的?” 白芯柔无奈的瘪了瘪嘴,“她自己惹事,与我何干?娘你凭什么怪到我头上?再说,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白芯蕊,连她都没除掉,还谈除掉那房?天真!”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今天的仇,我一定要报回来。”姜侧妃说得咬牙切齿,可听在两个女儿眼里,却没半点威慑力。 对面的宁庶妃也同样恨得咬牙,平常吵架,几乎都是她占上风,今天好不容易整了那老女人一顿,让她们那房服软,她好为女儿挑门可心的亲事。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白芯蕊仗着身份杀了出来,看来,这女人真不好对付,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最好能一石二鸟的。 在走到叉路口时,宁庶妃一抬头,就看到拐角的姜侧妃等人,好死不死的,姜侧妃一个回头,当即看到宁庶妃。 两方人马一撞见,当即双手插腰对瞪斗鸡眼,在各自哼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题外话------ 推荐《便宜郡主》和《稚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39章 我爹是村长上 看完这场好戏后,白芯蕊才回到芯蕊园,父亲就回府,并谴人来说,明日是阑国三公主阑雪莺十六岁的生辰宴,白府众姐妹都要去参加。 十六岁?和自己一样。 白芯蕊还真想看看这古代的公主究竟什么样,已经见了几位皇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在现代见到那些模样平庸的是比不上的。 第二天清晨,白府众姐妹就精心装扮一番,乘着车轿朝皇宫驶去。 看着眼前一溜花枝招展上轿的美人,白芯蕊目光也不由得惊叹起来,毕竟白府众子女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尤其是有第一美人之称的白芯柔,她只要稍稍打扮,就是艳光四射,耀眼夺目的仙子,怪不得天下这么多男子仰慕她。 不过,那应该是不久之前,后边因为他和靖王的流言,估计现在男人们即使喜欢,也望而却步了吧。 白芯蕊在心底暗暗鄙视一下自己,这都怪她不好。 今日她穿了件南地的红色织锦雪缎,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雪缎下摆、手腕、和领口都缀有拳头大般用银丝挽成的花,看上去光华璀璨,高贵动人。 领着雪婵、绛红上了轿子,白芯蕊已经听到街巷上热闹的锣鼓声,好多达官贵人正鱼跃前往皇宫,今天的皇宫,肯定热闹得不得了。 大轿驶到太门府正街上,外边更是十分热闹,突然,外边传来一阵粗鲁的恶骂声,紧急着,便是两名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白芯蕊一听,立即命轿夫将轿子停下,她轻轻掀开轿帘,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朝边上围了过来,白芯蕊也看见,在那正中央,有两名模样清秀的女子抱在一起,正哭得难受。 而那两名女子前方,站着一名模样一般,体型粗壮的凶恶男子,男子身边跟着一名一脸刻薄相的妇人,妇人长样略有些寡瘦,朝地上抱着的两名女子吼道:“哪里来的野女人,拿好你的包袱混蛋,别再纠缠我们家锦烨!” 妇人说完,将两女子面前的青花色包袱狠地一踢,便踢到老远去,其中略高挑的女子看着这包袱,当场哭了出来,抖着肩膀道:“大娘,是牛锦烨叫我来寻他的,如今他在这里有了点钱财,就嫌弃我想找别人,这是理么?” 边上矮一点被称为小柳的女子也愤怒的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柳村和我姐私定了终生,叫我姐前来寻他,好迎娶我姐姐。没想到我姐长途跋涉,花了三月时间来到这里,一切都变了,你们牛家还有没有人性?” 白芯蕊一听,当即在心里明了,原来又是位可怜的女孩。这位姐姐来寻爱人,走了三月之后,被爱人的娘亲叫着滚蛋。 这样的素质,还真是少见。 那叫牛锦烨的男子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妇人身侧,看那模样,甚至长得有点戏剧,怎么这傻姐姐就看上他了? 都是因为爱情,可惜,她重情重义,这牛家却是禽兽不如。 虽然牛家的人无情,不过那姐姐仍旧小心翼翼的看向大娘,轻声问道:“大娘,我是大柳,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以前在村里见过的。” 谁知那大娘不仅没怜悯大柳的可怜,一个抬眼,恶狠狠的道:“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是哪个老几!” 话音一落,大柳身子突然一颤,她赶紧摇了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大娘,冷声道:“大娘,你……为什么这么说?” 大柳这次真被打击到了,本以为她的尊敬和辛苦能得到牛大娘的喜欢,没想到她才来邺城,话没和牛大娘说上几句,就被她如此对待,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我怎么说了?你这个骗子,我儿子早不喜欢你了,你来骚扰我们做什么?”牛大娘一脸恶人相,看得白芯蕊眉头微皱,原来这世间还真有极品,且极品得很厉害。 你儿子不喜欢人家小姑娘,可以好好说叫人家走就是,何必要没素质的欺凌人家呢?难道这就是一个老妇人对女孩子的态度?真令她汗颜。 她见过太多禽兽,还没见过如此禽兽的。 大柳一听牛大娘骂她骗子,当即冷地起身,朝她质问道:“我因为爱他才来找他,你竟然说我是骗子!你说,我究竟骗你们什么了,你说啊!” 这时候,边上的牛锦烨只是一昧的护着他娘,却不敢面对大柳,但白芯蕊看得出,他眼里对大柳早没了热情,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 男人变心,可真快! 大柳这么质问,牛大娘眼神有些闪烁起来,她回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的骂:“你还有脸来邺城,你和你妹赶紧滚蛋,谁看得上你们这种人?” 大柳一听,一脸的凄然绝然,她将双眸看向对面高大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道:“牛锦烨,你娘亲这么辱骂我,你竟然什么都不管,你还是男人吗?我真后悔当初一心一意爱你,我来找你,不过是因为爱你,我从未伤害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人!” 那牛锦烨见大柳竟敢质问自己和母亲,当即恶毒的瞪向她,无情的道:“贱人,我和你没关系,别来纠缠我。” “你……你说什么?这就是你们的素质?”大柳一听,身子立即开始颤抖,边上的小柳见状,立即愤怒上前,朝牛锦烨道:“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们凭什么骂我姐?小心我们去你的衙署告你,让官老爷免了你的职!” “你活腻了是吧?”牛锦烨阴测测的瞪向小柳,咬牙道:“敢告我,你想死是吧?你活得没意思想去躺了是吧?别逼我,真要的话我会让你们不好过的,给自己留条活路。” “你!”小柳气得直咬牙,边上的大柳早气得眼泪没了,只是冷冷瞪着面前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来找他的初衷,仅是因为爱他,谁知他厌倦她了,玩够她了,就嫌她纠缠他。 最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辱骂欺凌连带威胁,想要她们姐妹的命! 这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么?这是那个曾经温柔多情的男人?现在的他,像个恶魔,像个彻头彻尾露了真面目的大坏蛋。 她真庆幸现在看清他,否则,将来会伤得更深,想到这里,大柳一个箭步上前,“啪”的一掌煽在牛锦烨身上,恨恨的道:“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老几?别以为赚了点钱就可以泯灭良知,你会遭报应的,你全家都会遭报应!你这样的男人,送我我都不要!” 大柳说完,这爱面子的恶霸当即觉得血气上涌,一掌朝大柳劈去,这一劈,大柳娇弱的身子轰的一声摔倒在地,嘴角也出了许多血。 雪婵一看,当即急得扯了扯白芯蕊的裙角,担忧的道:“郡主,她好可怜,咱们帮帮她!” 白芯蕊双眸也浸满了愤怒,这世上还没天理和王法了? 她之前不出手,是不爱多管闲事,而且她要这大柳看清这贱男人的真面目,现在的大柳伤得越深,对这恶霸的爱就会越来越少,恐怕现在的她,只会厌恶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绝不会再爱他了。 这么一掌劈下去,百姓们早已看不下去,可他们见这恶霸长得凶神恶煞,谁都不敢过去帮忙,只得在心里怒骂他。 其中有一个忍不住,当即怒斥道:“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负心汉!” “少废话,我爹是村长,谁敢多嘴,我要他的命!”恶霸说完,一跃猛身上前走向大柳,抬起手还想再劈一掌,就在这时,一袭白衣从轿子飞梭而出,恶霸还没出手,女子的拳头早已朝他脸上揍去。 ------题外话------ 亲们,推荐果冻女强完结文【第一庶女】。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0章 我爹是村长下 只听“砰”的一声,白芯蕊一拳头揍在牛锦烨眼睛上,将高大的牛锦烨震得往后连退几步,白芯蕊则凛然站在原地,形象当即光辉起来,真是一袭白衣剑光冷,那沉着冷静的模样,看得在场百姓大为爽快。 太好了,终于有位侠女愿意出来帮助这两名可怜的女子。 牛锦烨被这么一打,当即气愤的看向白芯蕊,捂着眼睛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芯蕊乌黑的眸里嵌着冰冷的锋芒,锋芒直射面前的男子,冷声道:“你是哪根葱!” 牛锦烨立即瞪大双眸,没想到这女人拳头劲这么大,这一拳打下来,疼得他直哆嗦,不过为了男人的面子,“我说了,我爹是村长!识相的,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见阎罗王去!” “哈哈……”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他爹是村长,他很牛吗?估计他这衙门里的差事,是他那个当村长的爹用银子买的。 “想要我的命,你先纳命来!”一个村长也敢在她面前嚣张,找死? 白芯蕊冷声说完,一跃上前,抡起拳头就朝母子俩揍去,那男的开始还能抵几招,但在受了白芯蕊几拳之后,当即脑子有些昏昏的。 围观百姓见状,全都有些跃跃欲试,想冲上去打他一顿,白芯蕊见状,拍了拍手,朝众人道:“大家别怕,上去打死这对恶霸母子,出任何事我负责。” 边上的雪婵见状,当即大声宣布道:“别害怕,我家小姐的爹是翼王,小姐乃皇上亲赐芯蕊郡主,别说这恶霸,就是衙门官老爷见了我家郡主也得下跪赔罪!要是惹得我家郡主不快,可能会叫翼王砍了官老爷的脑袋……” 百姓们一听,当即有了底气,有后台撑腰就是不一样,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愤怒的冲上去,逮住这母子俩一顿暴打。 那可恶的牛大娘一直在叫嚣,谁知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家煽了几下嘴巴子,百姓打得群情高涨,白芯蕊则拍了拍手,打这样的男人,脏了她的手。 地上的大柳小柳见状,两人忙颤抖的站起身,朝白芯蕊扑通一声跪下,诚心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大柳小柳无以为报,愿意终生侍侯郡主。” 白芯蕊看了这眉清目秀的两名女子一眼,淡然道:“大柳,他被打,你心疼吗?” 大柳捂住还很疼的心口,一脸解气的瞪向被打的男人,直钉钉的道:“我才不心疼,我觉得很解气,很畅快。若不是有郡主帮忙,恐怕今天被打死的是我。我运气很好,能遇到郡主行侠仗义,这世间还有许多像我一样的可怜女子,她们又有谁来救呢?” 小柳也气愤的道:“这样的贱男人,我巴不得他死掉,他活该!他不喜欢我姐,可以好好和我们说,我们自然会回家,可是她们母子行为粗鲁,内心恶毒,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看着大柳小柳义正严辞的模样,白芯蕊这才庆幸自己没帮错人,如果她帮的女人还为这种男人求情,她一定会后悔死。 大柳忙拉住小柳,示意她不要说话,朝白芯蕊道:“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全化成仇恨。两个曾相爱的人,为何会弄到今天的地步。开始我只是有一口气咽不下,我待他那么好,他为何要伤害我。如今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其实是好事,多谢郡主相救,大柳真的无以为报。” “不用说这些,既然认清他的真面目,你大可重新生活。这有五百两银子,你们姐妹拿回去置点田产,重新找个好男人嫁了。”白芯蕊说完,雪婵已经将银子奉上。 大柳小柳则受宠若惊,两人忙下跪,纷纷摇头道:“郡主救我们已是大恩,我们不能要这银子。” 说完,大柳牵着小柳起身,看了眼远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释怀的叹了口气,朝白芯蕊道:“谢谢郡主相助,如果以后郡主有事,大柳一定拼死前来相护。既然恶人已经受到惩罚,我和小柳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将银子推回雪婵手里,拾起自己的包袱,牵着小柳再次朝白芯蕊拜谢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这离去的两袭身影,白芯蕊觉得很值得,如此好的女子,这牛锦烨错过,将是永远的错过,今后,他将会为自己作的恶付出代价。 老百姓们打了一会儿,全都解了气的将两人拖到中间,再看这母子俩的脸,早肿成了大猪头,身上血水真流,没一处是好的。 这时候,那意气风发的牛锦烨早瘪了下来,在看到面前冷艳绝然的女子时,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白芯蕊眼带讥诮的睨了两人一眼,朝绛红道:“绛红,通知衙门官老爷,本郡主说的,革除这恶霸的职,并将他村长老爹的职一起革了,关进大牢查办。” “是,郡主。” “郡主真是大好人,郡主,我们帮你押他去衙门。”几名青壮年在对白芯蕊佩服不已之后,纷纷自告奋勇押起这母子俩前去。 百姓之中,所有人都感激的看向白芯蕊,没想到这个呆郡主,竟然如此善良,又有本事。 不一会儿,队伍已经到了皇城门前,看着这气势巍峨的皇城,白芯蕊心里不由得惊叹起来,在现代她也住过不少高级酒店,但和这古老的皇城比起来,差了太多。 皇宫大门金碧辉煌,整个皇城诡谲鼎立,美轮美奂,远远望去,好像被一层紫雾深深笼罩一样,犹如天宫一样瑰丽绝仑。 等到车轿驶进昌仪宫时,无论哪家千金都得下轿,由太监领着去昌仪宫大殿,昌仪宫是三公主阑雪莺的寝宫,她的生日宴也在这里举行。 古时女子出行都流行在脸上罩层面纱,白芯蕊见远处有几个比较害羞的千金罩了面纱,也将胸前的冰丝面纱戴到耳翼,再看白府其他几位姐妹,除了白芯瞳打扮朴素、因面色白弱罩了纱之外,其他几位是能将脸抬多高就抬多高。 白芯柔是第一美人,抬头时那是风光无限好,圆头圆脑的白芯莹也盛装打扮,一下轿就要与对面的白芯画来场较量。 白芯画今日选了件冰绿色的湖蓝浅纱,臂拖逶迤飘渺的彩凤轻纱,眉间点着一粒火红的朱砂,身段婀娜,肤若凝脂,纤纤弱弱的站在原地,有一种江南水乡的璞玉美感,令人忍不住呵护疼爱。 这时,白芯蕊一抬眸,便看到对面一袭浅蓝鸦羽绸缎的程瑛走过来,程瑛身后还跟着手腕绑着绷带的程熙,两姐妹一看到白府众人,双眸攸地变得冰冷,且阴沉起来。 白芯莹冷冷瞪了白芯蕊一眼,不屑的道:“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程家早找上门了,现在她们俩姐妹视我们为仇敌,一会有你好受的。”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1章 宴会一 白芯蕊懒得理她,和这种不讲理的跋扈之人说话,只会浪费她的唇舌。 程瑛比程熙有城府,在看到白府姐妹时只是冷冷凝望,三公主可是她的朋友,一会儿她自会让白府众姐妹难堪。 程熙一见面前的白芯柔,遂看向她身边的两名面纱女子,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朝其中一个就奔了过去,气愤的道:“怎么?戴面纱是长得太丑,所以不敢见人?蠢货!” 程熙气恼的瞪了面前的“白芯蕊”一眼,便看向自己轻轻一碰就疼的手腕处,要不是这贱人,她会受这样的苦吗? 白芯瞳美目微转,淡淡扫了面前的程熙一眼,并未答话,只是径直朝自己座位走去,而后边真正的白芯蕊则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朝程熙投去一抹似笑非笑的轻讽。 程熙见状,忙回瞪道:“你是五小姐白芯瞳对吧!替我转告你家呆郡主,一会有她好受的。还有,今天靖王也会来,她要敢在这里发花痴,我一定要她的命!” 白芯蕊见程熙说完,便缓缓伸出手,一边握向程熙受伤的手腕处,一边波澜不惊的道:“小姐放心,我一定转告姐姐。” 说完,食指、拇指稍稍用了下力,在看到程熙立刻扭曲疼痛的表情后,白芯蕊这才朝自己座位走去。 “该死的,你捏我!”程熙疼得皱眉,这里本来就受伤,正在养伤期间,没想到这女人借故弄疼了她,没想到这久不出门的白芯瞳与和白芯蕊一个货色。 不理会程熙的叫嚣,白芯蕊和白芯瞳并排坐到一起,两人皆带面纱,所以众人全将目光移到白芯柔和程瑛这两位一等一的大美人身上。 等白芯蕊才坐定时,突然发现前方有一道灼热且犀利的目光真射向自己,凭借多年行走黑道的经验,她不动声色的抬眸。 一抬眸,便对上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眸。 是他,阑泫苍。 似乎察觉到自己在看他,男子收回那妖邪逼人的视线,湖泊色的双眸如蕴着一层流光潋紫的雾气,隐隐透着黑珍珠一样的光芒。他身上穿了件华贵的洋红色袍子,外罩白色玉纱,纱上绣有朵朵妖娆绽放的血红彼岸花,丛丛簇生,显得邪佞孤傲。 等白芯蕊再次看过去时,阑泫苍早已安静的轻闭双眸,淡淡斜躺在自己的玉榻上,修长的玉指光洁白皙,如同高雅的竹,正轻抚着垂下的鹅黄般的三千青丝,薄唇殷红且莹润,一头亚麻色长发的发底微卷,就这么休憩的样子,宛若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晶莹剔透,单纯无害,如小兽般惹人怜爱,看得白芯蕊心底微微一颤。 在场的众千金们,大多第一次见这个神秘诡谲的皇子,所以在看到貌美无双的他时,全都轻轻惊叹起来,没想到很少出行的九殿下,竟比第一美男七殿下还美上三分。 他这种天真无害宛如玉雕般精致瓷娃娃的美,看得大家芳心乱动,有的已经紧张得发起抖来。 这时,在一干少女的尖叫声中,阑国第一美男阑凤歌踏轿而来,一看到众人仰慕欣喜的模样,阑凤歌并无不悦,脸上溢起抹淡淡的疏离,随即谦逊而温和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果然是第一美男,那一袭银袍真是帅呆了,看得白芯蕊小脸微红,美男的影响力真不小,连她这位不屑男人的女子都激动了下,可见这七殿下是真的美。 这时,不远处一辆銮轿缓缓驶来,前头公公忙大声喝道:“长孙皇后到,三公主到!” 长孙皇后?不就是王妃娘亲的表姐? 听见轿撵停下后,一名美艳动人如洒了银辉的少女扶着一名年纪稍大,尊贵逼人的女子下轿,这时,白芯蕊跟着众人站起拜道:“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孙皇后看了眼众人,威仪深沉的双眸移向不远处角落里那宛若天使的黄发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讥诮,遂将目光移向自己一向钟爱的儿子阑凤歌。 见阑凤歌举止得体,态度温雅,一张如花美餍当即温和下来,朝众人抬手道:“众卿不必多礼。” 在长孙皇后和三公主去上座时,白芯蕊暗暗打量了一下两人,阑雪莺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翠,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香腮娇俏,腰若束素,唇红齿白,一出现,便夺了众人的眼。 果然是皇室公主,气度是非凡的,容貌和几位哥哥一样是无双的,眉宇间的神情也是傲然的。 那位长孙皇后虽然年近四十,不过肤白肌滑,神态严仪,穿着得体大方,一袭凤袍和一顶凤冠将她衬得高贵大方,有母仪天下之风,她这个位置,是全天下女人都想呆的位置。 看着所有女子都在瞧她的哥哥,阑雪莺当即自豪起来,再看台下那温柔淡坐的白芯柔,她不禁在心底嗤笑,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是,见不得大场面的样子,真够寒酸的,哪能和她比。 等众人坐定后,长孙皇后扫了眼下首众人,便命令歌舞助兴,宾客们觥筹交错,在祝贺一番后,纷纷开始畅饮起来。 白芯蕊再看那九殿下,发现他早就斜在榻上睡熟了,那乌黑的睫毛宛若水晶刷子般纤长浓密,看上去真的很漂亮。 他一睡着,别人除了细细欣赏外,也不再管他,谁叫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而七殿下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又是皇后的儿子,少女们一颗颗芳心当然全移到他身上。 阑雪莺与程瑛对视一眼,知道坐在右下角戴面纱的右边位女子是白芯蕊,便朝众人挑眉道:“今日才子佳人齐聚昌仪宫,咱们来成语接龙好不好?接得上的有赏,接不上的受罚。” 程熙一听,立即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赞同。” 说完,不屑的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今天她一定要让这呆子在众人面前出丑,否则她那口气怎么消。 长孙皇后见女儿玩兴大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决定把场地让给年轻人们,自己先生退下歇息去了。 长孙皇后一走,这里便是寿星三公主的天下,她还不搅得一摊浑水才怪。 “本公主先来,胸有成竹,七哥,该你了。”阑雪莺说完,将目光崇拜的移向阑凤歌。 阑凤歌轻啜了口酒,似笑非笑的道:“竹报平安,苍,该你了。” 这一声苍,惹得睁眼的阑泫苍怨恨的瞪了阑凤歌一眼,在外人面前叫得这么亲热,别人会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安富尊荣!”阑泫苍懒懒应声,说完便将目光睨向角落里的白芯蕊。 见他在看自己,白芯蕊忙缩回眼睛,难道,他看出她来了?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右侧的白芯瞳是自己,而且阑泫苍和阑凤歌都以为她是呆子,想到这里,白芯蕊轻轻推了白芯瞳一下,示意她一会儿装呆滞些。 她真不想装呆子,可之前冒犯过阑泫苍两次,人家大人有大量,以为她是呆子才放过她,要是知道她如此精怪,一定会认为自己被欺骗,起了杀心怎么办? ------题外话------ 推荐小以乖乖的《黑豹领土的嗜财海盗妻》估计是宠文,名字老长了,嘻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2章 宴会二 在阑泫苍说完后,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荣华富贵!” 众人一听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全都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那入口处,阑烙苏一袭青丝软袍,手持折扇傲气的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女子们又是一阵尖叫,这靖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还是第一才子。 这时候,白芯柔所有虚荣心刹那间膨胀升华,得到巨大的满足,小脸绯绯红,如熟透的柿饼。 没错,在白芯蕊眼里,白芯柔就是柿饼。 亏靖王对得出来,一句荣华富贵,一语道尽他的嘴脸。 靖王一进来,所有目光自然顺势移到他身上,等他坐定后,那位置上的七殿下、九殿下、靖王三人,立马成了众人偷窥的香饽饽。 “贵而贱目!”靖王一对完,边上的程瑛便冷冷出声,咬牙将贱字说得很阴冷,目光也朝白芯瞳敌视而去。 白芯瞳知道程瑛等人都将她认成了芯蕊,正要答话时,边上的白芯蕊一把将她按住,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引起这公主的注意。 她现在还没弄懂这些人的关系和形势,还是低调隐忍点的好。 程瑛冷冷说完,遂抬眸,冷然看向白芯瞳,不屑的道:“郡主,该你了。” 白芯瞳很会配合的愣在原地,暂不作答,一副无知呆怂的模样,真让白芯蕊佩服了一把,想不到这日常卧病在床的小姐,临场发挥这么棒。 见“白芯蕊”不答话,三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捏着酒杯道:“果然是废物,这么简单的诗都对不出来,烙苏哥哥,当初你怎么会看上这种蠢货的?” 话音一落,场上突然喧哗起来,白芯蕊眼角溢起一缕清冷的锋芒,她就知道这场生日宴不简单,原来真是程瑛联合三公主为了刁难她而来。 她早就打听过,程瑛和三公主感情极好,程熙上次被她揍,程瑛怎么可能不报仇,想她在阑烙苏和两位殿下面前出丑,得看看她白芯蕊是谁。 阑烙苏斜着挑了挑眉,淡唇不屑的勾起,犀利的双眸朝“白芯蕊”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怔,寻常的她不是极会辩驳么,怎么今天又恢复老样子了? 他可是记得这厉害的小女人,不仅放狗咬他,还常常打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理由又变成懦弱可欺的小鬼。 不懂得看人脸色的程熙当即接话道:“人家王爷喜欢的是白三小姐,怎么会看上这个无知的呆子?公主,今日是你的生日宴,怎么请这种不要脸的怨妇来?” 阑雪莺当即盛气凌人的接话道:“本公主从未请她来,是她自己厚着脸皮要来” 阑雪莺说完,不屑的嗤笑一声,这白府众姐妹都一副德性,别以为长得美,就可以夺了她公主的风头。 正独自押酒的阑凤歌一声,当即愕然抬眸,双眸间氤氲着一股淡淡的冰凉,朝阑雪莺冰冷且厌恶的扫了过去。 阑雪莺一看到阑凤歌这个眼神,当即颤了下,她知道哥哥们一向不喜欢她这样奚落别人,便朝众人道:“大家继续,不要因为某些人扫了兴。” 程熙当即谄媚的道:“素闻公主舞艺非凡,今日能不能让大家一睹风采?” 阑雪莺一听到这话,当即有些骄傲的抬眸,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在听到众多人的热情邀请声后,她这才殷殷起身,“既然大家肯赏脸,本公主这就去换装。” 说完,美目盼兮的退出席间,程瑛也跟了下去。 阑雪莺一退下去准备换跳舞的衣裳,白芯蕊就推了推身边的白芯瞳,然后趁众人不备悄悄从后座溜出大殿。 因为她们本来就坐在角落,溜出去也没人发现,不过,在溜出来时,她隐隐瞥见阑泫苍玩味非常的眼神。 管他的。 走到昌仪宫一间厢房里时,白芯蕊迅速套上一间宫女常穿的冰绿色素裳,迅速朝阑雪莺的内寝殿走去。 走到寝殿里头,她已经听到阑雪莺得意的笑声:“哼,现在才开始,哥哥们在,先饶她一次。一会儿等哥哥们离席,我就好好替你教训她。” 程瑛忙一脸感激的道:“多谢公主。这小贱人以前是个呆子,不知道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精明,咱们一会行事得小心。” “你放心,本公主一定为你们出这口恶气,敢伤害本公主的朋友,就是伤害本公主,本公主一会要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阑雪莺阴冷的说完,手中早已多了只白色瓷瓶。 透过窗缝,白芯蕊早已瞥见那只瓶子,这时,又听到程瑛的声音:“公主,那白芯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一会全对付得了。” 阑雪莺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冷声道:“好,一会让她俩尝尝这痒痒粉的滋味。” “最好让她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让王爷他们看清这俩姐妹的真面目。” 见程瑛一脸得意,白芯蕊迅速将胸前的面纱蒙上,又将宫女素衣束紧,一个凌厉冲进寝殿,右手轻轻一抬,便将两名看守宫女打晕在地。 只听“砰”的两声,待阑雪莺和程瑛看到自己宫女被打晕在地时,一名女子已经迅速冲了上来。 白芯蕊才不管,一个凌厉踏了上去,右腿瞬间朝阑雪莺腿部踢去,踢得她当即大呼一声,与此同时,她已经冷地抬起手,对着两张如花似玉的俏脸便是一顿啪啪狠煽。 程瑛拥有四级剑气,冷不防的一抬脸,就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当时她就懵了。 边上拿着痒痒粉的阑雪莺更是哇的一声尖叫起来,她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苦?当即朝程瑛叫道:“救命,救我!打她,给我打死她!” “是,公主。”程瑛说完,捂着红肿的脸,一拳朝白芯蕊挥了过去,白芯蕊早看到她的招,一个纵身移到她身后,一脚朝她屁股上踢去。 踢完后,她抡起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两人奋力揍去,一边揍,一边不忘把阑雪莺的药瓶抢过来,枉程瑛剑术厉害,碰到学过古武拳法和跆拳道的白芯蕊,她就成了阶下囚。 况且现在白芯蕊有二级剑气,程瑛这点小三脚猫功夫,一招都还不了,所以只得抱着头任她打。 “你是谁,敢打本公主,本公主要你的命……” 阑雪莺还没叫嚣完,白芯蕊早已一巴掌煽了过来,煽得她眼冒金星,疼得直哇哇叫,两人抱着在地上打滚,根本没有一丝还击之力。 “姑奶奶是你爷爷!”白芯蕊骂出来之后,又冲上去犯揍了几拳,然后再将痒痒粉洒在她俩脸上、手腕处等地,再往她们身上狠踢了两脚,然后扯下床上的红帐,将两人狠狠裹到一起。 等她做完这一切,又解气的一屁股坐到两人身上,这才弹跳起来,自信满满的拍了拍手,眼带讥诮的道:“跟我斗,你俩还嫩得很!” 说完,她一个躬身准备回头,等她一回头时,突然看见肤色略白的男子真讶异的看着她。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3章 两虎相争 又是他,阑泫苍。 白芯蕊有种做了坏事当场被抓的感觉,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瞥见阑泫苍眼里的惊异,还有怔然,他正淡淡然的看着她,眼梢处仿佛带有片片晶莹的雪,莹润乌黑,光彩璀然,看得她的嘴都张成了o型。 被他看到她这么暴打他妹妹,他会不会揭发她?他知道她是谁吗?还是先溜为妙。 想到这里,白芯蕊朝男子无辜的眨了眨眼,掳了掳嘴道:“你先忙。” 说完,窜过阑泫苍,一溜烟从侧门退了出去。 退出来的时候,白芯蕊仍旧十分紧张,刚才她在那里的暴行,不会全被他看到了吧。 趁众人在喝酒的瞬间,白芯蕊悄悄走到白芯瞳身侧,悄悄和她换了位置,现在这个位置坐的便是真正的她,刚才她打人行凶的时候,一直坐在原地,肯定没人怀疑到身上来。 就算有人看到白芯瞳离席,但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白芯瞳常年患病,哪里会打人。 就在她淡然坐定时,突然,后方传来一阵气愤的骄横声:“来人,把这里围起来,本公主被人打了!” “来人,公主要查偷袭她的凶手,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这里。”程瑛身上披着几片红帐,满脸红肿,肤着鼻青脸肿的三公主,两人十分狼狈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此时,后边已经有数十侍卫军气势汹汹的跟了过来。 阑凤歌正斟酒独饮,等他凤眸微抬时,便看见一脸口红,丑得像公鸡的阑雪莺,当即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溢起一抹立闪而过的轻讽。 看阑雪莺气势凌人的模样,白芯瞳吓得身子抖了下,白芯蕊见状,忙压住她,沉声道:“五妹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白芯瞳一听,双眸微微轻眨了两下,有些心虚的道:“对,我们又没打她,我怕什么。” 说完,她便瞪大眼睛,四处偷瞄了瞄,当发现对面的靖王正犀利的看向自己时,一陀红云瞬间溢满面庞。 正在众人诧异疑惑之间,一脸冰冷且威仪的长孙皇后在随从的簇拥下朝众人走来,在看到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女儿时,她一颗心顿时跃到嗓子眼,脸上更是气得青红灰白。 白芯蕊眼尖,一抬眼便看到阑泫苍淡淡的从长孙皇后后边跟过来,淡淡的阳光打在他亚麻色般的长发上,深邃的眸澄澈分明,薄唇朱而润,如玉雕般的脸庞完美精致,正淡淡朝她这方扫来。 难道,他认出她来了? 阑雪莺一看自己的九哥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忙哭嚎着跑过去,一把拉住他道:“九哥,你要给我报仇,给我把那个凶手抓出来。” 程瑛犀利的瞪向白芯蕊,沉声道:“公主,我怀疑打人的是白府郡主,因为我们只得罪过她!” 白芯蕊一听,当即沉然起身,乌黑的眼珠嵌着雪锋一样的暗芒,羽睫纤长,仪态大方,沉稳不迫的道:“程小姐说话可得小心,没证据乱说这是栽赃,刚才我一直坐在这里,众人都看见了。试问,我哪里还有时间去打你?” “你!”程瑛一听,脸色涨得通红,伸出手指着白芯蕊,气愤的道:“这里只有你最有动机,你上次打了我妹妹,刚才我和公主不过教训你几句,你就怀恨在心,趁公主回寝殿换装跟过去,然后狠打了我们一顿,我说得对不?” “啊?”白芯蕊无奈的挑眉,云淡风轻的抬手道:“素闻程瑛小姐是四级剑灵师,武艺在女子中是数一数二,而我最多有二级剑气,又如何打的你?莫非,程小姐是徒有虚名,亦或那偷袭者的武功太高?” “你少狡辩!”阑雪莺一听这白芯蕊反应伶俐,更是不肯放过她,当即拉了拉阑泫苍,“苍哥哥,你刚才进殿时看见那贱人了,你说是不是她?” 阑泫苍狭长的凤眸微转,眼里莹莹流动,如一汪剔透的晶泉,一脸无辜且纯真的看向阑雪莺,一脸真诚道:“皇妹,刺客逃得太快,我也没看清。不过,能单枪匹马闯进寝殿,武功又这么高的,可能是男子。” 阑雪莺一听,当即嘴角溢起一抹讶异,随即似笑非笑的看向阑泫苍,喉咙发出低低的呵呵笑声,不信的道:“九哥武艺这么高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贼人?莫非九哥和她是一伙的,替她隐瞒!” “放肆!”阑雪莺才说完,那人群后方,便传来一阵清冷如玉珠的斥责声,接着是环佩叮当响的衣簌声,白芯蕊一回眸,便当即怔住。 这女人真美,她有着一头和阑泫苍同样颜色的黄发,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妩媚美艳,身着一袭大红凤袍,额心上缀着一粒红梅花钿,头上凤冠垂下丝丝玉珠,红唇娇俏,身段婀娜,窈窕大方,妖媚的同时,不乏沉着的震慑力。 这又是谁? 雪婵似乎明白郡主的疑惑,忙轻声道:“郡主,这是九殿下的生母,惠妃!” “虾?”白芯蕊无言的翻了翻白眼,九殿下的母亲,再怎么都快到四十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好像二八年华的少女,风情万种,娇俏逼人,与皇后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惠妃妖冶的眸扫过长孙皇后,最后停在阑雪莺身上,那乌黑的眸子早已浸起犀利的冰冷,厉声道:“公主,被人打是你的事,与泫苍何干?他救你是人情,不救你是道理,再说,你明知你九哥患有心悸症,还这样质问他,你意图何在?” 惠妃铿锵有力的说完,一步走到阑泫苍身边,将他紧紧护在身后,而她身后的阑泫苍,早已如小鹿般转了转眼珠,看上去纯真又无害,显得真被欺负了一样。 长孙皇后冷冷瞪了惠妃一眼,同样拉过阑雪莺,一把挡在她面前,朝惠妃犀利的凝视过去,沉声道:“泫苍是雪莺的皇兄,雪莺受伤,难道他该见死不救?惠妃,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说完,长孙皇后冷冷拂了拂袖,将头高高昂起,这个女人,竟敢跟她穿同色凤袍,果然是仗着皇上宠爱,嚣张惯了。 “呵呵,好笑!你们可有把泫苍当做皇兄过?”惠妃冷地挑眉,厉色的睨向长孙皇后,毫不退让的道:“谁打的公主,你们自己抓人去,少来烦我们家泫苍!” 白芯蕊看着这气场十足的惠妃,当即惊叹了下,这样的女人,也太犀利了,为了保护儿子,这潜在的气场真是大。 像长孙皇后和惠妃这等精明的角色,谁要是做了他们儿媳妇,日子铁定难过,亏得女孩们一个劲的往里窜。 ------题外话------ 亲们,推荐一本好文【皇后在上】,好友弯月儿倾情力作,大家去收藏+留言一下,谢谢了哦。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4章 查打人者 不是说惠妃和阑泫苍都不受宠吗?她们怎么在皇后面前这么嚣张,尤其是这惠妃。 不过,刚才阑泫苍替她隐瞒,把刺客牵向男人,真让她摸不清头脑,他究竟有没有看出来是他? 如果没看出来,那他又为什么会帮自己? 长孙皇后冷笑一声,沉声道:“刚才公主被打之时,九殿下正好出现,现在本宫有理由怀疑,打人事件与九殿下有关,惠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惠妃眼带讥诮,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和不屑,不紧不慢的道:“据本宫所知,三公主为人嚣张跋扈,平时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刚才还得罪了翼王的嫡女,皇后说话还讲点道理。打某些人,会脏我们苍儿的手,他才不屑做这种事。” 惠妃一说完,后边的阑泫苍便很配合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裳,一副不屑打三公主的模样,看得皇后直干瞪眼。 “你说什么?”长孙皇后气恼的冷哼一声,继续道:“本宫乃后宫之主,惠妃,别以为皇上宠你,就可以在本宫面前嚣张妄为。皇上是疼你宠你,任你在外胡作非为,任你领着儿子辟府另居,任你和他使小性子,闹小矛盾,耍小脾气,可这里是皇宫,太后和本宫还在,由得你如此放肆?” 惠妃巧笑焉兮,朝长孙皇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道:“皇后如果吃醋了,大可找皇上理论去,有本事叫皇上来治我,没本事就闭嘴!” 这惠妃被惹毛了,也是个强硬的火爆脾气,不过她个性率真,直来直去,又生得娇媚可人,自然一直吸引着皇帝的心。 听了身边人的小声议论,白芯蕊终于明白了,与其说这惠妃最不受宠,不如说她最受宠。 因为皇上最宠爱她,所以一和她闹矛盾,她就生气,以致于使性子搬到宫外去居住,从她独闯昌仪宫来看,就知道,这皇上拿她没办法,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真是来去自如,只留一阵风声。 惠妃带着九殿下搬到皇子府居住,皇上肯定会恼怒,在和她冷战的时候,更不待见九殿下,所以应该最受宠的九殿下,却成了百姓眼中最不受宠的皇子。 惠妃似笑非笑的口气,看得长孙皇后直打颤,这皇宫里哪个见到她不是卑躬曲膝的?唯独这惠妃除外,嚣张得如同蛇精似的,偏生她又拿她没办法,这可气死她了。 阑泫苍则轻轻抚了抚惠妃的背,示意她别生气,看到人家儿子那么可心,自己的儿子却淡淡立在边上,长孙皇后气得一掌拍在玉桌上,将玉桌上的酒瓶哗啦一声全扫在地上。 只听“唰”的一阵声响,酒杯摔到地上立即飞裂四射,溅得四周全是酒水,她冰眸睨了阑凤歌一眼,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双凤眸慢慢睨向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到白芯蕊身上。 白芯蕊心里暗忖,看来,这皇后是要把气撒到她身上了。 果然,才思忖完,耳旁便听到长孙皇后阴沉的声音:“芯蕊郡主,是吗?” 白芯蕊镇定抬眸,不卑不亢的道:“回皇后,是!” “把面纱摘下来!见不得人是吗?”长孙皇后冰冷的大喝一声,声音一出,在场众人都缩了缩身子,害怕的垂下头。 雪婵、绛红都焦急得直冒汗,长孙皇后在后宫拥有不可违抗的生杀大权,她想杀谁就杀谁,就算对方是王侯子女,只要犯了错,惹恼她,她都会重重惩罚。 她们真害怕小姐就这样完蛋了。 白芯蕊听完,并未因长孙皇后盛怒而抖动双肩,这时候装可怜装柔弱已经不行了,在男人面前装柔弱可以博得好感,博取同情,但是换作女人,你就必须有勇气,不能耍那些小心眼,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淡淡摘下面庞上的纱巾,露出一张明媚娇俏的鹅蛋脸,两腮微红,睫羽乌黑如鸦,纤长浓密,冰肌玉骨,脸上的肌肤嫩得可以捏出水来,美得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 长孙皇后在看到白芯蕊的真实面目之后,当即怔了怔,表妹的女儿她很少见到,即使见到也是在地上打滚玩泥巴的模样,如今竟然如雕砌般美丽绝仑,真是女大十八变。 惠妃在看到白芯蕊时,也同样怔了怔,随即漠然抬高眸,一张精致如月的脸冰冷至极,高傲得不可方物。 “果然跟表妹一样,是个美人胚子,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孙皇后歉歉然说完后,眼里带着几缕不甘和不屑,再怎么美,也是个呆子,与雪莺没得比。 白芯蕊不急不躁,朝长孙皇后拂了个礼,淡然道:“多谢娘娘夸赞。论到美,谁及得上三公主。” 这马屁拍得,虽然长孙皇后在生气,不过容色却稍稍缓和,想不到这姑娘这么会说话,幸好不是生在皇家,否则那就是公主的劲敌。 阑雪莺一听,脸上当即浮起抹骄傲,她当然是最美的,也是最尊贵的。 “不过,听说你被靖王休了,成了弃妇?”长孙皇后不紧不慢的坐到玉椅上,轻轻押了口茶,将茶杯慢慢放到玉桌上,神情淡漠而凌厉,眉宇间自带皇族的贵气与威仪。 “回娘娘,不是休,而是和离。”白芯蕊无比诚然的回答,这里到处是明争暗斗,要是太嚣张,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守礼的好点。 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如果在皇后面前承认自己被休,她就是真的人人唾弃的弃妇,所以,她坚持要与阑烙苏和离。 “和离?”长孙皇后嘴角微弯,眼里露出抹厉色的冷笑,沉声道:“女子敢与男子和离,本宫真是闻所未闻,虽有古制,却没哪个女子敢说出这番话,你倒是胆大。” ------题外话------ 推荐果冻完结女强【第一庶女】,弯月儿新文【皇后在上】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5章 指认 白芯蕊并未慌张,轻声道:“臣女不是胆大,只想挽回作为女子的尊严。” “尊严?”这次不是长孙皇后发话,而是站在边上的惠妃,她轻轻念叨出这两个字,神情不咸不淡,转而看向阴沉在旁的阑烙苏,“本宫也听闻了此事,原来靖王和这姑娘还没扯清楚。” 阑烙苏一听,冷然看了眼惠妃,上前朝长孙皇后道:“母后,儿臣早已写过休书,是郡主不要,执意要与儿臣和离,所以此事尚未完全解决。” 长孙皇后剜了眼惠妃,朝阑烙苏道:“听闻你父皇还叫你去白府提亲,你却被白府的狼狗给赶出来了,可有此事?” 又不是她亲生儿子,没什么面子好留的。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们都捂住嘴在心底窃笑,想不到这靖王也有今天,当众被皇后扫了面子,真出丑。 阑烙苏双眸阴鸷,冰冷凌厉的扫了眼罪魁祸首白芯蕊,再朝皇后拱手道:“回母后,确有此事。儿臣会尽快解决好这件事,给父皇一个交代。” 长孙皇后这次真的不能不多注意一下白芯蕊,怎么什么事都与她有关? 阑雪莺才懒得和他们说和离休妻之事,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发痒,疼得难受,她抓了下晶莹如玉的脸,遂朝皇后道:“母后,你赶紧把凶手抓出来,我要将我的痛百倍的还给她。” 长孙皇后阴测测的看了众人一眼,朝白芯蕊凌厉的看去,沉声道:“郡主,这里就你最有嫌疑,你招还是不招?” “娘娘明察,公主出事时我一直坐在原地,哪有作案的时间?况且,我和公主无怨无仇,没理由伤害她。”白芯蕊不畏惧的抬高头,她要傻了才会承认。 “无怨无仇?刚才本公主还和她们嘲笑了你,你会罢休?”阑雪莺气恼得双手插腰,挑高眉道。 这话一出,就有人开始细细私语起来,白芯蕊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边上的惠妃脸上早已挂上一抹冷笑,长孙皇后见状,这才轻轻推了推阑雪莺,她说自己嘲笑白芯蕊,相当于她有错在先,就算证明是白芯蕊打的,她这也是自找罪受。 “原来伟大的公主联合程小姐嘲笑了呆郡主,怪不得会挨打了。”惠妃轻轻执起阑泫苍的手,朝他温和的道:“幸好她自己露了底,否则要将这事赖到皇儿身上。” 阑泫苍一脸纯真,淡淡立在原地不说话,湖泊色的眸里是淡淡的温柔,两母子看上去十分温情。 这边的长孙皇后又不爽了,她们这是成心气她么? 阑凤歌见状,有些不悦的扫向阑雪莺,沉声道:“皇妹,没有证据别乱指责人,郡主是翼王最钟爱的长女,你说话注意些分寸!” 阑凤歌说完,朝白芯蕊歉意的点了点头,白芯蕊心里虽然十分不愤,表面也回了他一个礼,淡然站在原地。 阑凤歌说完,朝指甲扣在玉椅上的长孙皇后道:“母后,儿臣可以作证,刚才芯蕊郡主一直未离开席位,恐怕打人者另有其人,母后若不尽快去别地去寻,儿臣怕会酿成大祸。” 长孙皇后知道自己女儿不省心,现在这当哥哥的也不帮妹妹,她只好冷哼一声,朝他道:“既然如此,你带人去皇宫四处搜查,谨访可疑人等出现,雪莺,我们走!” “母后,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儿臣不服,儿臣能感觉到是她打的,刚才我闻到贼人身上有股异于常人的体香,而且身上有铃铛声响,只要我们过去查查白芯蕊,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阑雪莺说完,程瑛也恍然大悟的跟着附和,“娘娘,公主说得对,刚才我也闻到贼人身上的香味,那香味有点像栀子花,而且她出手时,手上还叮咚作响,好像戴得有什么饰物,只要检查一下这里的人,自然知道凶手是谁。” 这么一说,雪婵当即颤抖了下,白芯瞳脸色更加惨白,今早用栀子花泡澡的,只有芯蕊一人,而且她手腕处有串神秘的铃铛,只要她做大动作,铃铛就会响。 惨了,真的是芯蕊,这要查过来,芯蕊必死无疑。 敢打皇家公主,罪大滔天。 白芯蕊心里也抖了一下,没想到阑雪莺这么机灵,竟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算到其他的,却没算到这一着。 看来,一会只有另想他法才行。 等她微微抬眸,便看到惠妃身侧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看来,他早知道她以前在装呆,竟没揭穿她,还算个男人。 白芯柔一听程瑛的话,恍然大悟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早是浓浓的得意,这下子有她好看的。 白芯莹同样十分得意,原来真是这个贱呆子,要不是皇后在这里,要维护白府的团结,她真想冲出去直接将她指认出来。 一时间,空气仿佛稀薄起来,有人身上戴得有环佩珠玉的,全都紧紧捂住不敢动,身上有花香味的,也是害怕的闻了闻,生怕与这事扯上关系。 长孙皇后嘴角冷冷勾起,阴鸷的看向众人,朝阑雪莺道:“雪莺,你和程瑛去查,将凶手给本宫抓出来。要让本宫知道谁敢伤皇家公主,本宫一定要她的命。” “是,母后。”阑雪莺说完,和程瑛迅速朝白芯蕊方向处走去,她们要直接指认白芯蕊。 白芯蕊高昂着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微风吹拂着她纤长的发,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不迫,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惊慌。 阑烙苏讶异于白芯蕊的沉稳,没想到在皇后面前,她都能如此镇定,这女人真的变了。他早猜出是她打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 阑凤歌身子微微动了下,轻轻打量着这风华绝代的大胆女子,眼里是些许欣赏。 一步、两步、三步…… ------题外话------ 嘿嘿,感谢恋上xiaoyi亲亲送的钻和花哈,嘻嘻。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第046章 送你痒痒粉 阑雪莺和程瑛慢慢朝白芯蕊走去,每走一步,白芯瞳的心就砰砰跳一下,好像快要爆炸一般。 一走到白芯蕊面前,阑雪莺就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猛地伸手,准备去抓她的手腕,哪知才伸出手,阑雪莺就觉得肩处发痒,当即反射性的缩回手挠痒痒。 白芯蕊见状,嘴角扬起一抹邪侫的冷笑,这痒痒粉终于起作用了。 “啊,我好痒!”阑雪莺说完,双手抱紧,一个劲的在身上挠,程瑛也是,两人挠着挠着,突然开始仰天大笑起来,看得众人迷茫不解。 白芯蕊在心底暗忖:自作孽,不可活。 “哎哟,痒死我了。”程瑛一边挠痒,一边伸手去扒自己的衣裳,她觉得自己好热,急需冲水缓解。 阑雪莺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打斗过程中,贼人将痒痒粉洒在了她们身上,这痒痒粉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发作,发作的时候会奇痒无比,忍不住笑,里面有轻微的媚药成份,发作了会脱光衣裳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 “母后,我中了痒痒粉,是那贼人洒的,好难受,我好痒。”阑雪莺颤抖的说完之后,也跟着程瑛去扒衣裳,不一会儿,她已经将自己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围观的男子们有的色眯眯的盯着看,有的则厌恶的别过脸。 看着这出好戏,阑泫苍更加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错,原来,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呆。 这女人很有意思,竟然敢三番五次的耍他。 长孙皇后见状,气得直跺脚,皇家的颜面都给丢尽了,想到这里,她立即吩咐人将阑雪莺和程瑛拉住,并吩咐人去请太医。 惠妃此刻已经毫不吝啬自己的笑,轻轻拖着阑泫苍的手,朝长孙皇后笑道:“既然娘娘家事忙,本宫这就告退了,苍儿,咱们走。” 嚣张,有足够的嚣张,在皇后面前敢自称本宫,这皇上得有多爱这惠妃。 白芯蕊见阑泫苍要走了,心里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像他一走,她就会陷入更危机的境地似的。 正在她努力想办法解围之际,阑凤歌已经朝她温和的走了过来,朝她温润道:“郡主,皇妹多有冒犯,还请谅解,此事与郡主无关,郡主可以回去了。” 有人解围,还是大美男,白芯蕊岂有不受之理? “多谢七殿下。”白芯蕊朝阑凤歌拂了个礼,领着白芯瞳等人迅速转身,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等她不经意的回眸时,却发现跟在惠妃身侧的男子正一脸冰冷的看着她,那神情诡谲莫测,眼里有着淡淡的雪霜,朱唇好像更明艳了。 白芯蕊愕然,她不明白这九殿下为什么不揭穿她,为什么替她隐瞒,总之,他看上去不像好人,得提防着才是。 而这边去抓衣衫暴露女儿的长孙皇后,则双眸阴冷的睨向白芯蕊,愤恨的道:“呆郡主!你等着,不报此仇,本宫誓不为人!” 如今没有证据,女儿又变成这种模样,有凤歌护着她,又有惠妃在场,她不宜再将此事闹大,否则女儿名节不保。 以后她有的是时机对付这个丫头,先让她嚣张一阵。 而一边挠身子一边干瞪眼的阑雪莺则恼恨的睨向白芯蕊,没想到她一出现就进了七哥的心,七哥是何等的高贵,竟然帮她说话。 她哪里比不过白芯蕊?今日她受如此侮辱,没想到七哥不仅不帮她,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她的亲哥。 闹腾了一上午,这事就在白芯蕊潇洒的背影下暂时结束,虽然阑泫苍没举报她,不过她也不可掉以轻心,现在又得罪了长孙皇后,恐怕她在这里的日子更难过了。 白府众姐妹的车驾缓缓驶出皇城干道,白芯蕊和白芯瞳坐在一起,白芯瞳的脸色这时才稍稍转红,刚才她的脸,可是吓白了。 白芯莹直盯盯的坐在白芯蕊对面,一双鹰利的眼睛不时上下扫视她,之前吃过亏,她现在学乖了,不去骂不去打,只是一个劲的瞪。 她不服气,自己可比这呆子美多了,没想到七殿下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去维护这呆子。 不行,坚决不行,她绝不会让白芯蕊嫁得比自己好。如果白芯蕊与七殿下扯上关系,那她以后有可能是太子妃,亦或最终问鼎阑国皇后的宝座。 到时候,自己的生死可全在她手里。 在白芯莹侧面,坐着白芯柔和阑烙苏,白芯蕊用余光淡淡扫了眼,心里腹诽道,这马车可真够大的,能载这么多人。 阑烙苏有轿不坐,偏要和她们乘一辆车,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但她从白芯柔那娇俏得意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原来这男人是来炫耀的,或者是和白芯柔一起,想气她? 白芯柔如小猫似的蜷缩在阑烙苏怀里,故意捂着自己的额头,神情怏怏的道:“王爷,我晕车,头好晕。” 阑烙苏一听,乌黑的瞳眸焦急的扫向白芯柔,正想将她抱紧一点,可一抬眸,就看到对面几双神情不一的眸子,当他看到白芯蕊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瞳孔突然闪烁两下,将怀里的白芯柔推到边上。 “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下。”阑烙苏如此精明,哪里不知这是女人间玩的把戏,可他的视线总不由自主的移到对面灿若云霞的女子脸上,隐隐觉得她好像被一层银光笼罩着,光华初现,大气傲然。 见自己深爱的男人将目光移向她最恨的女人,白芯柔一颗肺都要气炸了,靖王只能是她的,除了她,谁也别想要。 想到这里,她索性一个闭眼,柔弱的晕倒在阑烙苏怀里。 “啊,三小姐晕了。”雪婵率先反应过来,捂着嘴惊呼一声。 其他人或好奇或惊异或担忧的看向白芯柔,阑烙苏也迅速将她抱在怀里,仔细检查她到底怎样。 白芯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等马车在白府门前停下时,她慢慢踏下轿去,在下轿时,也不忘伸手在白芯柔脸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担忧的道:“三姐真柔弱!” “你!”阑烙苏不悦的看了眼白芯蕊,发现她已经悠哉游哉的进了自己家门,被拍了两巴掌的白芯柔气也不是,醒也不是,只得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清晨一早,白府里热闹非凡,只要有几个小姐在家,就没有不热闹的。 白芯蕊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起身,这时,雪婵已经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朝正在穿衣的郡主道:“郡主,大家都去请安,只剩你一个了。你要再不去,姜侧妃定会趁机指责你,到时候分嫁妆时会减分。” “分嫁妆?”白芯蕊不置可否的垂了垂眸,一边梳发一边道:“那些嫁妆全是我的,她们想分走,没门。” “可郡主你现在连个人家都没有,靖王那边又没扯清,我真怕几位小姐提前出嫁,把你的好东西全带走了。” “是我的自然是我的,别人的我不稀罕,我的——别人也少打主意!”白芯蕊眼底闪过一缕锐利的锋芒,将乌黑深邃的眸子移向窗外。 ------题外话------ 推荐一本好文、好友弯月儿的【皇后在上】。 小以乖乖的【黑道领主的嗜赌海盗妻】【便宜郡主】【稚妻】 亲们有空去果冻简介上点链接去看看哦。谢谢弯月儿和恋上xiaoyi等亲亲赠的花花。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出事了 才走到主屋,白芯蕊便看到一袭红裳,威仪坐于主位上的姜侧妃,姜侧妃下首是一脸阴郁的陈庶妃,再下边,是几位神色各一的小姐。 白芯蕊嘴角含笑,一袭白衣胜雪,眼睛乌黑深邃,有如黑珍珠般散发出智慧的光芒,朱唇艳泽而透亮,一张脸美得不似真人,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后,她自得的走到姜侧妃左侧的位置上准备入坐。 “大胆!”姜侧妃见白芯蕊没请过安就来坐本该是老爷的主位,当即 “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鹰眸冷洌的瞪向白芯蕊,一字一顿的道:“郡主,还未请安就入座,白府没规矩了?简直不把主母放在眼里!况且,这是老爷的座位,你岂能入座?”姜侧妃一心不忿,可脑子里一浮现起上次被这呆子扣住脉门的事,就心有余悸,她当时被吓得差点没了知觉,搞得现在一看到这呆子笑,她就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她是地狱来的白无常似的。 姜侧妃说完,白芯蕊眼底浮现一抹清冷的笑意,暂时未答话。边上的陈庶妃是没受过她好大的教训,当即跟着姜侧妃道:“郡主,还不过来给主母请安行礼?”说完后,边上的白芯莹、白芯柔两人皆是一脸的不悦,白芯画脸上带笑,但那眼珠冷漠无比,白芯瞳一边咳嗽一边给白芯蕊使脸色,示意她去行礼问安。 看了所有人的脸色一眼,白芯蕊轻然挑了挑眉,一个拂袖旋转坐落到位置上,冷冰漠然的道:“本郡主凭什么给一个姨娘行礼?按照朝中规制,姨娘该早些去给本郡主请安才是,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姜侧妃一听到那个姨娘,当即就觉得没脸,她怎么没想到这呆子懂得用这一招,搬出郡主身份吓唬她。 白芯蕊轻轻拈了拈桌上的一盆玉兰花,不紧不慢的看向愤慨无比的众人,慵懒的道:“怎么,你们还不向本郡主请安?”姜侧妃冷冷咬了咬牙,将脸别向一边,这死呆子恶整她们母女这么多回,要她给她请安,没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至门口传来,紧急着,便是抱着大肚子吃力走进来的宁庶妃。 宁庶妃扶着腰,朝姜侧妃讪讪一笑,随即双眸移到白芯蕊身上,朝她拂了个礼道:“我给郡主问安了……”白芯蕊将手一抬,淡淡道:“庶妃不用行此大礼,芯蕊受不起。”宁庶妃客气的坐到座位上,好不容易坐稳之后,伸出戴了粒红宝石金戒指的右手,朝对面的姜侧妃呵呵笑道:“妹妹听闻姐姐前几日得了瓶御赐的冰魄雪花膏,能不能借我看看?”姜侧妃拉长着脸,不悦的道:“你这是来向我示威来了?别以为王爷送你只戒指就可以耀武扬威,请完安就回你的小院去。”宁庶妃听完,神色怔了一下,一抹厉狠从眼底划过,当即迅速转为笑餍,不紧不慢的道:“王爷说我这几日就快生了,一直不同意我四处走动,我一片好心来看姐姐,姐姐怎么这样待我?” “你要我怎么待你?宁庶妃,我对你已然不薄。”姜侧妃再扫向宁庶妃特意举起的右手,见那手腕上是一串湖心冰玉镯,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没想到老爷竟然将圣上赏赐的宝物全给了她,一样都没给自己留,前几日她还向老爷要过,不仅没要到,还讨了一身腥。 如今宁庶妃带着这只玉镯来,是要向她叫阵吗?宁庶妃揉了揉自己的腰,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泫然欲泣的道:“姐姐真小气,妹妹不过想闻闻你的雪花膏,你何故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教训我,让我这么没脸?”说着说着,宁庶妃就娇弱的抖动起双肩来,面庞浸满泪水,右手狠狠绞着帕子,独自在边上抽泣起来。 白芯画见母亲被姜侧妃这么刁难,当即起身走到宁庶妃面前,拉着她就准备走。 这时,姜侧妃神色一下子灰败下来,当即迅速走到宁庶妃面前,朝她讪讪的道:“你记着,今天是看在你腹中孩儿的份上,我暂时不和你计较,希望你能受得起我这份大礼。曲妈妈,把冰魄雪花膏拿来。”姜侧妃冰冷冷的说完,曲妈妈有些不甘的努了努嘴,进屋去取了一瓶质地上乘的水晶紫瓶,递到宁庶妃手里,姜侧妃一个冷眼咧开,沉声道:“宁庶妃就快生了,可得好好照看自己的身子。”宁庶妃命丫鬟接过雪花膏,朝姜侧妃笑道:“姐姐真是客气,妹妹真是受宠若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最近我这身子骨越来越弱,常常腰酸背痛的,老爷又心疼我,不忍心我日日来请安,我要是不好好注意身子,真对不起老爷的一片苦心。” “你腰疼?”姜侧妃冷冰冰的站起身,伫立在原地就像一堵铜墙,眼睛里的火都快冒出来了。 宁庶妃轻轻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害羞, “姐姐有所不知,老爷最近身体越来越好,我每天伺侯他,腰都累折了。”姜侧妃一听,当即瞪大眼睛,双手插腰看向宁庶妃,吃惊的问:“什么?都快生了还伺侯他?”这两个贱人,可真是色心不死,都要生孩子了还行房事,小心她的孩子没了,那样她就可以放鞭炮大肆庆祝一番。 宁庶妃脸色羞红,捂着嘴笑道:“姐姐瞧你说的,老爷很心疼我肚里的孩子,他一心要将孩子当着自己的接班人来养,我怎么舍得伤害他。妹妹不过帮老爷捶捶背、揉揉肩,在窗前诉说些小事罢了。”小事? 姜侧妃冷哼一声,是诉说情话吧。可是,一听到这小贱人说老爷有多么多么疼她的话,她就气要命,她的心好疼,像刀剜似的疼。 这个贱人,自己幸福就算了,凭什么总来折磨她?以前她没怀孕时,借故晚上伺侯老爷腰酸背痛不来请安,搞得自己像皇后似的,现在怀孕了还腰酸背痛,真是个狐媚子。 姜侧妃缓缓走到宁庶妃前,眼底是一缕深邃的精芒,她紧紧篡住宁庶妃手里的雪花膏,脸上努力扯出抹虚伪的笑,说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小祸精,她总是很厚脸皮的对着自己笑,也不知道训练了多少年,要她虚伪的假笑,她可真做不来。 “这可是我皇上赏家父的上等雪花膏,里面由二十四种花药制成,是别国的贡品,除了宫里最贵重的娘娘,就只有我有。妹妹,这么贵重的宝贝,你可要收好,别浪费家父一片心意。”姜侧妃恨恨说完,一个拂袖转过身,乌黑的眼里尽是愤懑,凭什么老爷这么宠她,凭什么她想要什么就能要,给她是人情,不给是道理,她凭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明抢! 宁庶妃笑意盈盈,朝姜侧妃拂了个礼道:“妹妹多谢姐姐,我这就先回去了。”夜晚,轻风吹拂着小荷池边的杨柳,柳枝发出簌簌的呼啸声,白芯蕊站在荷池前,双眸望着澄澈的夜空,脑子里突然浮现起那晚的神秘景象。 那个裔玄霆,他究竟是什么人,手上这串手链,会不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东厢房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叫声很大很尖锐,还透着股股神秘划破夜空,听得白芯蕊心里一惊! 边上的雪婵吓得脸色攸地惨白起来, “糟了,该不会是宁庶妃生了吧?”白芯蕊转了转眼珠,瞪大眼睛,怔然道:“估计宁庶妃出事了!” ------------ 谁是凶手 谁是凶手 那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好像宁庶妃正在受最大的煎熬似的,这时候,白府上上下下已经惊动,下人们慌里慌张,全都惊魂失措的叫喊起来。要是这庶妃出点事,老爷回来一定会雷霆大怒。 雪婵扶着白芯蕊,几人顺着小径朝宁庶妃的院子走去。 “郡主,庶妃会不会生的是死胎?”绛红有些害怕,朝白芯蕊小声道。 白芯蕊微微转动眼眸,这宁庶妃生的是什么与她无关,但如果她出点事,白老爹一定会伤心。虽然白老爹不是她亲爹,不过却是府里最疼她的人,她得去看看,不让老爹伤心。 “怎么可能是死胎?”虽然古代女子生孩子不易,约有一半的妇女因为生子死去,但不可能由着绛红说吧。 绛红欲言又止,顿了顿,小声道:“以前有丫鬟怀过老爷的孩子,不过后来生出是死胎,还有,王妃以前生过一个嫡长子,出来还好好的,后边就没气了,在郡主后边,王妃又生过二小姐,也是出来没气,大夫断定是死胎,所以我怕……” 白芯蕊晶眸冰冷,睫羽轻扇,冷然看向前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照你们这么说,我还算命大的。” 才走到林芜苑下边的小径上,白芯蕊就看到慢悠悠赶过来的姜侧妃,姜侧妃身后跟着几个产婆,她则不急不徐的踱着步子,在看到白芯蕊那明镜似的眼神时,神色攸地有些慌张起来。 这时,白芯画领着丫鬟急冲冲的跑过来,朝姜侧妃焦急的道:“母亲,快带产婆进去,我娘亲要生了。” 姜侧妃冷哼一声,朝身侧的曲妈妈道:“曲妈妈,还不赶紧去给庶妃接生?省得一会人家出了什么事,怪我照顾不周。” 白芯画嘴角浮起抹气恨的冷笑,早上姜侧妃故意谴人将娘亲的接生婆给带走,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然她怎么会求姜侧妃? “曲妈妈,还不赶紧去!要是我娘有个闪失,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白芯画提起裙裾,迅速朝桥头跑去。 等白芯蕊们赶到院子里时,听到那宁庶妃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个个心里都紧绷起来,姜侧妃赶紧吩咐产婆进了厢房,便故作焦急的在门外踱了起来。 “这宁庶妃都要生产了,老爷还在外边吃酒!”姜侧妃拍了拍手,一抬眸,便看到对面正恨恨瞪着她的白芯画,她的神色当即一怔。 就在众人纷纷焦急之时,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夜空,婴儿呱呱大哭起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白芯蕊细细打量了姜侧妃一眼,发现她眼里尽是冰冷的锋芒,便不动声色的立在边上,暂不说话。 大约一个时辰后,宁庶妃的一切才打点停当,屋子里清理过,姜侧妃领着众人进房间。 等到进厢房时,白芯蕊便看到宁庶妃疲惫后的欣喜,宁庶妃抱着还在吐小泡泡的孩子,她头上裹着块白巾,手掌拍打着可爱的孩子,见众人一进来,那脸上才生产过的虚弱攸地转变为得意。 “姐姐来了。”宁庶妃抱着怀里的孩子,朝姜侧妃淡淡笑道。 一看宁庶妃这个眼神,姜侧妃就知道,她生的是个儿子,等她冷眼瞪向曲妈妈时,曲妈妈则心虚的缩了缩瞳孔,竖在边上不敢动。 “妹妹真是好福气,一举得男,从此野鸡飞上枝头当凤凰,姐姐真羡慕。”姜侧妃气恨的眯着眼睛,冷冷走到宁庶妃面前,攸地把手伸向婴儿。 众人立即大惊失色,白芯画一颗心跃到嗓子眼,当即走到姜侧妃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姜侧妃。 姜侧妃脸上尽是阴霾,在冷冷扫了眼宁庶妃后,手指迅速挑开婴儿下身的白布,而宁庶妃,则是镇定自若的看着她。 看清楚婴儿的性别,姜侧妃更是气得脸色通红,“你命真好,是个儿子!”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宁庶妃,得了老爷的宠不说,现在又让她生了儿子,以后自己这主母之位究竟能不能保住。 宁庶妃很得意的抬眸,谅姜侧妃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她的儿子,“我命好我知道,希望姐姐也能诞下麟儿,不过……姐姐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你!”姜侧妃冷地拂袖,可床上的宁庶妃只是可心的笑,这笑讽刺又蔑视。 宁庶妃将宝宝抱好,轻轻点了点他的鼻端,突然转向白芯蕊,朝她笑道:“郡主,来抱抱弟弟,好不好?希望弟弟能沾上郡主的好运,能封个贝勒什么的当当。” 白芯蕊看了眼这闭着双眸,像面团一样可爱的孩子时,也忍不住走到宁庶妃面前,将孩子接过抱在手里,孩子才刚接过,他就呱呱大哭起来,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白芯蕊。 宁庶妃见状,迅速将白芯蕊手中的孩子给夺了下来,白芯蕊见她着急的模样,眼底是浅浅的冰芒,不动声色的道:“宝宝怎么一给我抱就哭呢!” 说完,姜侧妃马上射来个得意的眼神,“有人是扫把星转世,能不吓着孩子吗?不过,我看庶妃这里条件太差,根本不适合抚养三弟,等老爷回府,就让他把孩子给我养,毕竟孩子在正院里长大才有尊贵的身份……” 姜侧妃话还未完,宁庶妃早已瞪了她一眼,气愤的道:“你想夺走我儿子?没门,老爷绝不同意你养他,他是我生的,凭什么你养?” 姜侧妃冷笑一声,淡淡道:“姨娘的孩子交给主母抚养,天经地义,想当年辰逸就是因为在王妃膝下待了三年,才由庶子转为嫡子的。你想老三跟着你吃苦,一辈子混个庶子的名份,还是让他像辰逸一样风光?” “我呸!”宁庶妃一个眼神狠狠朝姜侧妃剜去,大声道:“王妃是谁?是老爷的原配、正室,生的养的当然是嫡出,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和王妃比!别说老爷没升你为正妃,就算你是正妃,我的孩子也绝不让你养,我宁愿他背负着一个庶子的名声,也不会交给你,因为我知道,他在你面前--活不长久!” “啧啧啧!咒自己的儿子活不长久,庶妃你也真恶毒,我劝你给老三积点口德。主母之位我要,王妃之位我要,你的儿子我也要!”姜侧妃冷冷说完,眉锋一拧,眼里的狠毒显露无疑。 宁庶妃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勉强坐起身,抱紧孩子,脸上露出抹深沉的笑容,沉声道:“好,那咱们两个就赌赌,谁能做王妃,谁能养儿子!” 姜侧妃同样露出抹冷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宝宝的脸蛋,阴沉的道:“宝宝,好好睡觉,母亲明日就来接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休想!”一向冷静的宁庶妃的神经被姜侧妃触动,右手往床沿上用力一拍,坚定道:“想抢我的儿子,没门!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就这样,这场生子风波就在姜侧妃与宁庶妃对垒中暂时结束。 等探视的人全走掉时,宁庶妃抱紧孩子,眼里泛起阵阵冰冷,朝白芯画道:“呆郡主这小贱人怎么这么恶毒,她想害死你弟弟,一抱弟弟就哭!” 白芯画思索一下,眼里也是淡淡的疑惑,“那姜侧妃更可恨,还想夺走三弟,娘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爹在?”宁庶妃看了眼白芯画,也有些不确定的继续道,“可她娘家势力太大,到时候如果她真找借口把孩子抱去抚养,这等于是断了我所有活路,孩子跟她住,怎么可能还认得我这个亲娘?她这是要我的命!”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坐以待毙?”白芯画转了转眼珠,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宁庶妃轻轻抚摸着儿子白嫩的小脸蛋,突然狠心的道:“想要保住你弟弟,咱们得心狠,孩子,你不要怪娘亲狠,娘亲这也是为你好。” “娘,你要干什么?”白芯画吓得脸色惨白,怔怔的看着突然变狠的娘亲,现在的娘亲好可怕,可怕得她从来不认识似的。 这一边,姜侧妃气恨的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哼,边上的曲妈妈则谄媚的道:“夫人,既然那小贱人这么得意,咱们不如……” 曲妈妈说完,比了个一刀切的手势,才说完,迎面就被姜侧妃狠打了一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身子直往后趔趄。 姜侧妃收回手,冷冷看着曲妈妈,沉声道:“闭嘴,你想做什么,想杀了老爷的亲生骨肉?” 一脸无辜的曲妈妈当即腿软下来,求饶的道:“可夫人刚才又那么凶,我看夫人的口气,以为要解决掉这孩子呢!” “住口!”姜侧妃抬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阴阳怪气的道:“杀了孩子,让老爷恨我休我?然后再给她怀孕的机会?到时候,我恐怕连个妾都不是,又如何整她!” 说到此,姜侧妃继续道:“哼!只要我将孩子夺过来,这孩子将来就跟我亲,等我有这张王牌在手,王妃之位那不是手到擒来。然后再一步步铲除这个小贱人,让她心痛至死!” “夫人说得是。”曲妈妈狗腿的拍马过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说来真奇怪,刚才郡主一抱那孩子,他就哭了,这是什么原因。” 姜侧妃无奈的看了眼一脸愚蠢的曲妈妈,摇头道:“当然因为这郡主是灾星,一碰孩子,孩子就哭了呗,真蠢!” 大约一个时辰后,白流清听闻喜讯乐呵呵的赶回家。一回到家,他就直往宁庶妃的院子去,此时,白府已经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白流清盼了那么多年,终于又盼了个儿子,他怎么能不开心,儿子那是越多越好。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能够老年得子,一个儿子,可比千金万金都好,打定主意,他这次一定要升宁庶妃为正王妃,这个家,以后都是她说了算。 在白流清兴冲冲走到芷芜苑的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吼叫,紧急着,宁庶妃就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芷芜,你怎么了?”白流清如遭雷击,一个踉跄上前,抱住正往前跑的宁庶妃。 宁庶妃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当即扑到白流清面前,抱住他的腿痛心的道:“老爷,我的孩子没了,他死了,你要为我报仇!” “死了?”白流清听到这个死字,心攸地痛起来,再看瘫软在地上的宁庶妃,她满脸是汗,身子虚弱,模样憔悴,这哪里是那个貌美如花的芷芜。 白流清一把将宁庶妃横腰抱起,双眸冰冷的射向厢房,迅速走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里面守着的四个丫鬟和一脸泪痕的白芯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个个都哭得像泪人似的,直盯盯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白芯画满脸是泪,眼睛无神的盯着床上的弟弟,看到宁庶妃嘶叫进来时,她乌黑的瞳眸冷冷射向她,一言不发。 白流清一看到床上双唇发紫,双眸紧闭的孩子时,当即走到跟前,一把抱起他,可孩子身子是温热的,那呼吸却停止了。 看到自己死掉的孩子,宁庶妃疯了似的扑倒在床边,难受的抽泣起来。 白流清颤抖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边流泪一边道:“怎么会这样……芜儿,怎么会这样的……我还说,等我一回来就立你为正妃,让你们母子仨人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可……怎么会这样!” 说到最后,他已经痛心疾首的捶顿起自己的胸脯来,而正伏在床沿哭的宁庶妃一听他这话,神经当即紧绷起来,整个身子僵直在原地,好像冰冷的雕塑。 老爷刚才说什么?他要立她为正妃! 可,孩子都没了,她真是蠢,真是笨,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白芯画一听父亲要立娘亲为正妃,她攸地瞪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宁庶妃,嘴角溢起抹冰冷嗜血的笑,千算万算,娘亲还是算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 宁庶妃哭得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两手就这么紧紧抓住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他真的没了。 白流清一个大男人,同样也是难过得哭了起来,在伤心的哭了一会后,他突然起身,朝边上守着的丫鬟们怒吼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啊!”小丫鬟们吓得轻叫一声,接着全都发起抖来。 “你们说不说!”白流清冷喝一声,继续道:“不说实话,立马拉出去砍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与我们无关,刚才姜侧妃和郡主来过这里,她们都碰过孩子,在郡主碰孩子时,孩子突然哭了起来,然后她们一走,孩子就奄奄一息,没气了。”其中一个丫鬟大胆的道。 她才说完,另一个立马接上,“老爷,上午姜侧妃送了瓶雪花膏给庶妃,庶妃擦过身子,在给孩子哺乳后,孩子就没了。” “什么?姜侧妃!”白流清震怒的猛拍桌子,大声道:“来人,把姜侧妃、郡主全拉来,本王今日要好好审查,看看是谁害死本王的孩子。要让本王知道是谁,一定要她偿命!” “老爷,呜呜……孩子死得好惨,好惨。”宁庶妃踉跄上前,一边抹泪一边心痛的道:“他还没叫过爹,没叫过娘,才睁开眼就没命了,究竟是谁想害死我的孩子,她太恶毒了,老爷一定要为我作主。” 白流清将孩子慢慢放到床上,一脸铁青,他不敢相信孩子的事与芯蕊有关,这肯定是误会,肯定是姜侧妃干的,与芯蕊无关。 想到这里,白流清抱紧宁庶妃,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道:“芜儿别伤心,等以后你身子调养好了,我们再生。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给儿子报仇。” 宁庶妃脸色苍白,且泛肿,眼睛一直不停,只得难受的点头。 五月的夜空很美,天上悬挂着闪烁的星星,夜空如帷幕一样倾洒而下,迎接月光洒下的银辉,仿若一层银白色的瀑布。 女子清澈澄静的站在槐树下,闻着园子里淡淡的花香,思绪停留在那晚的无忧湖,那晚的夜色一样很美,那银色长发的诡异男子,还有手腕上那串摘不掉的奇怪手链,都让她觉得疑惑。 正待思忖之时,绛红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嚷道:“郡主,不好了,宁庶妃的孩子夭折了,老爷怀疑与你和姜侧妃有关,叫人来拿你了。” 白芯蕊冷竖双眉,雪玉般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冰凝,冷冷凝视着远处的夜空。 “咋呼什么,咱家郡主像那种人吗?别担心,咱们找老爷说去。”雪婵这人从来都镇定,心理素质极强,忙拉着两人朝芷芜院走去。 来到芷芜院里,姜侧妃等人也正风风火火的赶到,一走进厢房,宁庶妃的双眸便如剑的指向姜侧妃,在冷冷瞪了眼姜侧妃后,又憎恨的睨向白芯蕊,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能一一除掉她才有胜的可能。 姜侧妃一进屋,便看到床上那早没了呼吸的孩子,当即惊呼一声,“天哪,怎么会这样,宁庶妃,你怎么照顾的孩子,这孩子出生还不到一个时辰!” “闭嘴!你还敢说芜儿,姜素心啊姜素心,本王没想到你心这么黑,竟然黑到毒死芜子的孩子!”白流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姜侧妃,双眼喷火,差点就一掌将她拍死了。 姜侧妃一听,当即火气上涌,双手插腰看着白流清,大声道:“你冤枉人,平日你偏心她也就罢了,没想到孩子夭折这事也赖到我头上,你听这贱人的一面之词,我姜素心不服。” “你……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说要抢走我的孩子,要抢王妃之位,你是这里最有动机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最恨我?”宁庶妃冷冷瞪着姜侧妃,如果眼神是刀,那姜侧妃早就死千次百次了。 姜侧妃冷哼一声,一仰头指向边上的白芯蕊,冷笑道:“说有嫌疑,郡主也有。当时我抱孩子时他都好好的,等到郡主一抱,他就哭了,她不是灾星是什么?” 白芯蕊微眯凤眸,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今日真是领教到了,抱个小孩,小孩哭了,她就成灾星了,姜侧妃这想象力不错,宁庶妃这表演力更好,简直可以拿奥斯卡影后了。 “按你说,因为我是灾星,所以宁庶妃的孩子没气了?”白芯蕊瞪大双眸,镇定自若的看向姜侧妃,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姜侧妃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不亚于宁庶妃,不过,却及不上她。 “那当然,说不定你在抱孩子时,悄悄给她下了什么毒,毕竟现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姜侧妃冷哼了一声,鼻孔抬得老高。 宁庶妃眼眸微转,心里疼如刀绞,这事姜侧妃的嫌疑最大,之所以拖上郡主,只是让她在老爷心中地位下降,渐渐将她踢出去。这一仗,姜侧妃可以在她眼前消失,但这郡主能力不弱,得一步步削减她的势力。 “少废话,证据呢?没证据就闭上你的乌鸦嘴,死到临头还嘴硬。”白芯蕊冷冷朝姜侧妃斥去,一个姨娘也敢在郡主面前得瑟,活腻了。 “老爷,你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她竟然骂我!”姜侧妃狠狠拍了拍桌子,这时候就要强硬,要是这时候蔫了,以后她在这个家还有地位么。 白流清冷冷睨向姜侧妃,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身上透着浓浓的肃杀与冷意,沉声道:“芯蕊骂得对,像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不配做主母。来人,把姜侧妃拿下。” 就在几名上厮要上前捉拿姜侧妃时,突然,姜侧妃抬高头颅站了出来。 “慢着!老爷无凭无据想捉拿我,分明想除掉我。老爷处事不公,不讲证据,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这翼王还当不当得了。”姜侧妃眼神略有闪烁,努力站直身子,使自己更有底气些。 白流清鄙夷的睨向姜侧妃,“你威胁本王?要证据是吧,芜子,把证据拿出来。” 这时,姜侧妃身子突然抖了两下,眼睛瞪得老大,她不敢相信宁庶妃真拿得出证据,可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似乎意识到,这次事闹得这么大,对方想将她斩草除根,一次去掉。 “宁庶妃,没想到为了除掉我,你连你自己的亲儿子也害,你还是人吗?”姜侧妃笑得很冷,她倒要看看,究竟那证据是什么。 宁庶妃眨了眨眼睛,抹了把泪,柔柔的看向姜侧妃,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好狠的心,你害死我的孩子,竟然栽赃到我头上。姐姐……妹妹一直都很敬重你,什么东西都不和你争,你恨我就罢了,你杀我都行,可你为什么要害死老爷的孩子……” 见宁庶妃柔柔弱弱的,姜侧妃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怔怔的道:“你说什么,我害的?你说得对,你是不和我争东西,因为你不要,老爷也会全给你,如果我不争取,我一无所有!” 说到这里,姜侧妃这才缓缓意识到,自己似乎进了个圈套,而且,郡主跟她一样,都进了这个圈套。 想到这里,她忽地捂住自己的嘴,气恼的道:“宁庶妃,我终于懂了,为了王妃之位,你不仅栽赃我,还拖上郡主,你这一石二鸟之计真是好!” “你说谎,王爷刚才都说了,准备回来就立我为正王妃,我已经是正王妃,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会这么恶毒,姜侧妃你吗?”宁庶妃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却仍旧镇定,哪怕被人指着鼻子怀疑,她也能随机应变。 “有,你就这么恶毒,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况且,王爷要立你为正妃,他事先有说过?依我看,你这贱人为了王妃位置,亲手毒死自己的孩子,你会遭报应的,小贱人!”姜侧妃气得脸红脖子粗,文学素养当即表现出来,让众人叹为观止。 而宁庶妃则像熟读礼仪的大家闺秀,只是害怕的缩在白老爹怀里,这一比,母老虎和小绵羊,是个男人都懂得选了。 果然,不如白芯蕊所料,老爹已经忍不住,一跃起身,朝姜侧妃恨恨道:“你才是贱人!”说完,猛地扬手,“啪”的一掌给姜侧妃煽了过去,这一掌煽得过重,煽得姜侧妃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眼泪也跟着滑落出来。 这时候,外边赶来的白芯柔、白芯莹、陈庶妃等人全都挤了进来,白芯柔两姐妹看娘亲被打,两人立即跑进来,涌上去扶她。 姜侧妃被打,宁庶妃这才有些解气的睨了她一眼,此时,姜侧妃头发蓬松,脸上印着一大块指拇印,一瞬间似乎老了几岁。她冷冷瞪着白流清,痛心的摇着头,“老爷,枉你是领军百万的大丈夫,竟然不查清楚就打人,你不是男人,只是个伪君子!” 白流清一怔,轻轻捏了捏拳头,沉声道:“打你算是轻的,要证据是吧,来人,把冰魄雪花膏拿过来。” 丫鬟应声之后,迅速从框子里端着一瓶晶莹剔透的雪花膏,一打开,那好闻的香气便扑散开来。 “老爷,中午给姐姐请安时,姐姐送了这雪花膏给妾身,我回来便涂上,晚上给孩子哺乳时,没多久孩子就出事了。这雪花膏里肯定有东西,它就是证物。”宁庶妃说完,悲痛欲绝的抱紧白流清,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白芯画一边哭一边楚楚可怜的看向白流清,轻声道:“爹,弟弟这是得罪了谁,为什么一出生就要遭这种罪?侧妃平常总为难娘亲也就罢了,没想到竟如此恶毒……” “喂,白芯画,你装什么弱?父亲不在的时候,你骂我还骂得少?”白芯莹是个直肠子,当即就推开白芯柔,快步走到白芯画面前,继续怒吼道:“这雪花膏明明是宁庶妃死皮赖脸问我娘要的,我娘好不容易有个宝贝,她说要就要,这时候出事了,就赖在我娘身上?你们母女俩都不是好东西。” “姐姐,你何故这样栽赃我娘,我娘亲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是姜侧妃硬要送她的。再说,她有这么傻,自己提出的东西,自己给自己下毒?”白芯画毫不相让,不过那样子十分委屈,和双手插腰、盛气凌人的白芯莹比起来,上了好几个档次。 “你!你为什么这样说,分明是宁庶妃强要的,我娘亲很喜欢这个雪花膏,要不是看在庶妃怀孕的份上,她怎么可能给她?”白芯莹气得直跺脚,怎么这群人都这么能说。 白芯画一脸遗憾的摇头,眼泪无声无息掉落,怔怔道:“姐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父亲的亲身骨肉,身体里流着白家的血脉,你怎么狡辩骗人。姐姐,你以前欺负我也就罢了,可这次我没了弟弟,你还想在我们的伤口上撒多少盐!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我们走就是,何故这样为难我们。” 白芯画泪眼链链的说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白流清磕头道:“爹,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弟弟,现在弟弟没了,求爹爹惩罚。但娘亲是无辜的,她才遭受丧子之痛,如何承受得起其他打击。” 这么一说,白流清一颗心早就软了下来,他紧紧握着宁庶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轻声安抚道:“芜儿,别怕,有我在,一切都别怕,我会为你作主。就算没了孩子,你一样是王府的正妃。” “啊……老爷,你待我恩重如山,我该如何报答你。” 两人一人一句,那感觉好像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而边上被煽了一巴掌的姜侧妃,有些迷茫的睁开眼,“什么……老爷,你竟然要封她为正妃?我不服!谁都能做正妃,就她不能,我娘家人更不会准许。” 原以为正妃之位不是她的,至少也与这女人无关,毕竟她出身低微,凭什么当王府的正妃,没想到,老爷早就想把她立为正妃,人家感情好得要命,她却成了杀人凶手,随时有可能没命。 这贱人,实在是狠,也够贱! 宁庶妃在听到宣告之后,心里痛得要命,早知如此,她又何必…… “老爷,你待我实在太好了,可是,姐姐比我大,她先来府里,这么多年又一直当家,怎么轮都轮不到我,这正妃之位还是让给姐姐,妹妹就安心伺侯老爷和姐姐就成,只要老爷健康开心,我就什么都不求了。”宁庶妃泪盈于睫,贤惠且知礼,这么一说,倒让白流清对她更敬佩三分。 一听到这宁庶妃的假话,姜侧妃就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她根本不需要她假好心,可这女人,屡次欺负她,只要有老爷在的,她从来都是屡败屡战,屡战又屡败,这样无限的恶性循环着。 而今天这次,她即将被循环得消失掉。 白流清看了眼精神紧绷的姜侧妃,失望的摇了摇头,冷声道:“你看看,你这样对芜儿,她竟为你求情,还想把正妃之位让给你。你再看看你的表现,泼妇、撒野、出口成脏,甚至恶毒得害人。本王绝不会立你为正妃,这正妃之位,是芜儿的,从现在起,芜子就是白府的当家主母,是本王的正王妃,而你,姜素心,就等着为孩子偿命!” 这时的宁庶妃,眼里已经浸起阵阵得意,虽然失掉了孩子,不过她却得了王妃之位,怎么都不亏,以后她是王妃,姜素心的儿子都得好好伺侯她,孝敬她。再说,她想怀儿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她一回眸,便看到不远处正冷冷看着自己的白芯蕊,这白芯蕊的眼神里有蔑视、鄙夷,好像将她看穿似的,她立即回过脸,将头埋在白流清怀里。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瓶雪花膏,姜侧妃绝望的冷笑一声,“哼,我堂堂太傅之女,竟然让她如此栽赃,白流清我告诉你,想立她为正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 “这雪花膏就是证据,你还想狡辩?” 白流清说完,皇宫太医署的刘大人已经提着药箱赶来,他看了眼嘴唇发紫的孩子,又看了眼雪花膏,沉重的叹了口气道:“王爷,此毒十分古怪,我也没见过。” “连你都没见过?”白流清略为失望的叹了口气。 刘太医摇了摇头,宁庶妃则转动双眸,哀求的看向白流清,轻声道:“王爷,我虽然不和姐姐抢王妃之位,但我的儿子被害,我咽不下这口气,恳求老爷去府里搜查,查查谁那有毒药,不就一清二楚了?” 孩子,为娘一定为你讨个公道,一定把害死你的人正法。 “好啊,搜就搜,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搜出什么东西。”姜侧妃将手摊开,冷哼一声,“要是搜不出什么来,老爷还得还我个说法。” “你不用得意。”白流清冷冷拂袖,下人们全都在府里搜查起来。 白芯蕊站在几个姐妹中间,眼睛却瞟向那冰魄雪花膏,脑海里一直搜索自己最近看的经书,她虽然不懂医术,不过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她穿到这里来,为了生存,经常会看各种书籍。 她看过一本《异域毒志》,里面讲了一千八百种下毒的方法,还有各种毒药的成份,解药等等,可惜只看了三分之一,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这是何种毒。 正在姜侧妃得意之时,突然,一名小厮拿着个包袱大汗淋漓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道:“老爷,小的在姜侧妃房里发现这包毒蝎子,好恐怖。” 小厮气喘吁吁的说完,将那包袱往地一扔,在扔的时候,他突然惨叫一声,紧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当场晕了过去,再看他的手腕处,显然被毒蝎子扎了一个针眼似的洞,不一会儿,整个手腕发紫,嘴唇、眼皮瞬间乌紫起来,可见这毒性有多强。 “好狠……”姜侧妃看着地上四处爬运的毒蝎子,怔怔指着宁庶妃,颤抖的道:“宁庶妃,你好狠,竟然用这个东西栽赃我。老爷,你别听她的,这是她陷害我,她派人放进我房里的。” “是吗?”白流清冷冷扬起嘴角,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阴沉的睨向姜侧妃,“真正狠的是你,姜素心,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难不成是芜儿陷害你?你房里把守这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看到虫子就怕的芜儿会做这种事?笑话!” 宁庶妃在白流清说完后,很佩服的缩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像被毒蝎子吓的。 “天地良心!老爷,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是什么,真的。”姜侧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得团团转起来。 白流清哪管这些,他箭步上前,心痛的看着姜侧妃,狠心道:“来人,把姜素心抓起来,送官处置。” 说完后,他一脸失望的看向白芯莹和白芯柔,摇头道:“你们别怪爹,爹已经给了她太多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来人,押住她!” “是,王爷。” 话音一落,小厮们全都一涌而上,将姜侧妃紧紧扣住,姜侧妃恨恨的看向白流清,等她看过去时,却发现宁庶妃正依偎在白流清怀里对她笑,“我懂了,是宁芷芜设计陷害我,为了陷害我,她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老爷,她的心太狠,留她在身边,你得小心啊!” 说完后,姜侧妃又扭头转向白芯柔两姐妹,大声道:“你俩别哭,你俩要为我报仇,把这女人的罪行查出来,治她死罪,为娘报仇。” 她知道,这一押到衙门去,她就没命了,就算衙门不杀她,宁庶妃也会想尽办法毒死她。 这女人太狠了,狠得出乎她的意料,她竟然就这么的……输了。 想到这里,姜侧妃似想起什么似的,一扭头看向白芯蕊,沉声道:“郡主,虽然我心里很恨你,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后与狼相处,一定要小心。” 说完,小厮们已经将姜侧妃全身绑好,白芯蕊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女人还有点良心,不过,她可不接受,她无法忘记姜侧妃如何和两个女儿欺凌自己的,只是,如果现在姜侧妃没了,以后府里谁来制衡宁庶妃,有姜侧妃制衡她,和她斗,以后她要清净些。 就好像这次这事,如果没有姜侧妃,那被栽赃的便是她,所以,为了自己,她得站出来。 就在小厮们捂住姜侧妃的嘴,要将她拖出去时,白芯蕊沉静大方上前,抬高双眸,平稳镇定的道:“慢着!凶手不是姜侧妃,我知道是谁!” 白芯蕊笃定自信的开口,所有人都回眸看向她,个个皆是一脸惊奇,白芯莹、白芯柔两人同时怔了一下,在怀疑的看了眼白芯蕊后,迅速冲上去把姜侧妃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白流清怔然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一脸的疑惑,宁庶妃则微微颤抖起来,难道白芯蕊发现什么了? 白芯蕊冷冷看了宁庶妃一眼,乌黑的深眸看向白流清,沉声道:“父亲,不能因为平时的喜好冤枉人,不错,你不喜欢姜侧妃,但女儿知道,三弟并非她所害,而是另有其人,女儿可以试着找找看,究竟是谁!” 这话就像一道雷般霹向宁庶妃,她身后的白芯画也有些软的趔趄两步,差点就瘫软到地上。 “爹,如果你要杀了娘亲,我和芯莹都不活了,我们要上黄泉路陪她。”白芯柔扶着姜侧妃,一副誓死同归的模样。 白流清轻叹口气,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到这,他将目光投向白芯蕊,轻声道:“芯蕊,你能帮爹?” ------------ 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芯蕊知道他为难,不然也不会只抓姜侧妃去官府,要他真的不考虑几个子女,一定会一剑杀了姜侧妃,而他处置了她,两个女儿和辰逸都会恨他,他现在真是陷入两难境地,芯蕊站出来,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再说,就算下毒之人是姜侧妃,父亲认为把她送到官府合适吗?家丑不可外扬,这事一传出去,父亲你的声望会全毁,到时候百万禁宫怎会听你的?” 白芯蕊一字一顿说完,说得白流清一愣一愣的,果然,是他太鲁莽,只知道惩罚人,没想过后果。 宁庶妃目光如箭的射向白芯蕊,她怎么这么蠢,她早该看出来,这府里谁都不是她的对手,除了白芯蕊。要干掉姜侧妃,应该先干掉白芯蕊这个狠角色。 现在她插了进来,她还真有些后怕,她真后悔没拉白芯蕊一起下水。 “芯蕊,你知道这毒是谁下的?”白流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儿,女儿一向不懂医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白芯蕊嘴角露出抹轻讽的冷笑,不经意的瞟过宁庶妃,吓得宁庶妃身子软了下来,她则不紧不慢的道:“父亲,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一层层剥开,让父亲自己判断。” 说完,白芯蕊拿起桌上的雪花膏,轻轻闻了闻,再观其成色,在心里细细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异域毒志》来。 “如何剥开?”白流清显然对这事有了兴趣,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白芯蕊玉手轻轻将雪花膏放下,又用钳子夹住一只口吐白泡的毒蝎子,细细观察它的模样,动作,心里便有了数。 “父亲,女儿也不是天才,不过前几日看医书,正好看到上面有关这毒蝎子的介绍。这毒蝎子有个特点,可以像蛇一样吐出毒液,它的毒液是白色的,渗杂在雪花膏里人们根本看不出来,且这毒液有股腥味,我刚才闻了闻这雪花膏,也有股浅浅的腥味。如果孩子吃了有蝎子毒液的雪花膏,自然会中毒而亡。” 白流清一怔,负手而立,思索道:“依你这么说,有人将蝎子吐出的毒液渗进雪花膏里,然后用了雪花膏的人就会中毒,那拥有这蝎子的人,便是下毒之人,但为什么庶妃涂了这雪花膏,没有中毒?” 白流清冷然说完,鹰利般的眸早已如矩般刺向姜侧妃,而姜侧妃则大气凛然的立在原地,眉锋上扬,一脸紧绷,大有不怯弱之势。 白芯蕊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拥有这蝎子的人不一定是下毒之人,她完全可以下了毒,再将蝎子偷偷放进别人房里;还有,这毒蝎子的毒性虽然强,只要没口服,涂在身上伤不了人。婴儿才出生,抵抗力弱,只要嘴唇沾上一点,都必死无疑!”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惨。”宁庶妃紧紧捂住心口,嘴唇发白,身子不住的发颤,心如刀绞,她要杀了姜侧妃,要不是她,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 “芜儿,别太难过,本王一定将凶手抓出来,以后……咱们再生,多生几个。” 看着白流清安抚宁庶妃的样子,姜侧妃是羡慕忌妒外加恨,如今人家是一对人人羡慕的老鸳鸯,她却成了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阶下囚,她努力多年究竟为了什么? 她不甘心,就是死,也要扯上这两人,绝不让她俩逍遥快活。 白芯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她曾引以为傲的父亲,摇头喃喃的道:“爹,这毒根本不是娘亲下的,你不仅不帮她,反而和宁庶妃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你们感情倒是深,可这个家……你不要了吗?” “芯莹!”白流清立即深深的愧疚起来,芯莹说得对,她的确是太偏心宁庶妃,可姜侧妃做得的确太过分,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两难,唯今之计是先查出凶手,他才好作决断。 “芯蕊,那医书真这么记载的?那你说,凶手是谁。”这孩子,刚才还说知道凶手是谁,这会儿又说还不知道。 白芯蕊嘴角扬起抹璀然的冷意,轻覆睫羽,淡然道:“女儿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当不得真,至于凶手,还不确定。” 白流清一听急了,忙问道:“女儿,爹相信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白芯蕊瞥了眼在场众人,精利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当扫过姜侧妃时,她是一脸的愤怒,扫过宁庶妃时,她则眼神闪烁一下,不过立马佯装镇定。 “爹,这毒蝎子产于银国西侧的一个小番邦部落一带,这部落名叫‘笙族’,里面的人擅长使毒解毒,不过那里很穷,有许多男女外出干活,男子做人家的管事仆役,女子做丫鬟媳妇。不过父亲,这都是我猜的,你别当真。” 说到这里,白芯蕊迅速将目光扫了眼众人,发现宁庶妃身侧的丫鬟落翘身子抖了抖,脸色刷地惨白起来,好像被正中心事似的,赶紧将头低下,木木的愣在原地,而宁庶妃和白芯画,两人脸色都迅速晕红起来,眼珠直闪烁,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笙族?”白流清一听,当即朝姜侧妃看去,“本王以前听说,府里来了个丫鬟,是笙族的,有没有这回事?” 这一问,可把姜侧妃乐坏了,她立即将如炬的目光移向宁庶妃身侧的落翘,大声道:“老爷,当然有,她就是宁庶妃身边的落翘!我懂了,原来真是宁庶妃栽赃陷害我,故意将蝎子放在我屋里,然后毒死自己的孩子,再一举斩除我,宁庶妃,你的心好狠,你太狠了!” 姜侧妃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睨向宁庶妃,原本所有人都同情宁庶妃死了儿子,可才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所有事情都风回路转,她从温柔善良的小绵羊,立马化身为心机深沉的大灰狼。 白芯蕊嘴角溢起抹淡笑,使得白皙的脸上多了两粒红豆般的小酒窝,乌黑的眼眸慧黠动人,朝脸色由红转白的宁庶妃眨了眨眼,轻声道:“庶妃,可不是我说的,是她们自己猜的!” 白芯蕊温婉大方的说完,使得白老爹大为惊讶,可在惊讶的同时,他一颗心已经绞痛起来,“不可能,怎么会是芜儿,芜儿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绝不可能!” 这时候的白老爹,那脸色早更加铁青,白芯蕊知道,这时候不是她多说的时候,因为白老爹溺爱宁庶妃,就算知道是她干的,他也不可能不再爱她,可这揭发她的人,却会成为白老爹最恨之人,因为她使他没了幻想。 所以,这种事就让姜侧妃去做吧。 果然,她这个功劳最大的人被姜侧妃一把推到后边,姜侧妃盛气凌人的冲上前,走到落翘身侧,大声喝道:“落翘,你是笙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毒蝎子是你们那的,这就说明,下毒的人是你和宁庶妃,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宁庶妃身边的人她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自己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好,这下遇难,也不会那么快揪出幕后黑手。 姜侧妃冷冷质问完,后边的白芯柔、白芯莹纷纷涌上来,白芯莹得意的睨向宁庶妃,沉声道:“庶妃,你脸色好像不太对劲,怎么这么白,难道你心虚了?想栽赃我娘,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么一说,宁庶妃身侧的落翘双腿迅速抖了抖,眼珠一直闪烁,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看着看着就要跪下来的情景。 宁庶妃看了眼直发抖的落翘和白芯画,耳根子迅速红了起来,随即,她心一横,当机立断,双眸如刀锋般刺向落翘,扬起手,对准落翘的脸“啪”的一掌狠狠煽了下去,把落翘当场煽跪倒在地,“狗奴才,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害我的孩子?还栽赃侧妃!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来!” 说完,宁庶妃疯了一般的扯住落翘,巴掌如雨点般啪啪直打,打得落翘满眼泪痕,头发蓬乱,宁庶妃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的怒吼:“落翘,究竟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我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何害我!” 落翘被打得呜呜直哭,边上的姜侧妃则惊讶的张大嘴巴,本以为马上就抓住宁庶妃,没想到她来个釜底抽薪,把丫鬟推出来了事。 她姜素心岂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宁芷芜,这幕后主使根本就是你,你少拿落翘出气。落翘,你说,究竟是不是她指使的你,你放心,有我在,我给你作主,她绝不敢伤害你。”姜侧妃一把拉起小脸肿出了血的落翘,恨恨瞪向宁庶妃。 落翘只是流泪,嘴唇微微阖动一下,想说什么只是憋在心里,什么也不敢说。等她抬眸睨见宁庶妃那狠毒仇恨的眼色时,则吓得立马低下头。 这边的白流清见落翘不发话,盛怒如狮子道:“大胆奴才,还不快说实话!再不说,我一剑砍了你。” 说完,只听“咻”的一声,白流清早将墙上的宝剑拔了出来,剑鞘空荡荡的在半空晃悠,那宝剑银白如月,发出精锐的利芒,吓得落翘直摇头。 “老爷饶命,这……”说到这里,落翘看了眼宁庶妃,发现宁庶妃仍旧狠狠盯着自己,她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宁庶妃手上,要是不帮宁庶妃,她一家人都会没命。 想到这里,她立即在地上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道:“老爷饶命,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忌妒宁庶妃,我恨她,所以我在姜侧妃赏赐她的雪花膏里下了蝎子毒,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我又……又悄悄把蝎子放进姜侧妃房里。” 落翘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滴在青石板上,宁庶妃这才松了口气,姜侧妃呢,气得鼻子吹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落翘身上,宁庶妃则慢慢将视线移到一旁看戏的白芯蕊身上,她没想到,这呆郡主这么有本事,这么有心计,才十六岁已经懂得藏匿锋芒,大智若愚,马上就要解决掉姜侧妃,竟出了个白芯蕊。 这个白芯蕊,今后将会是她在府里最大的敌人,如果不除掉她,自己的日子将会很难过,因为,她已经盯上自己了。 落翘凄苦的说完,白流清当即捂住心口,气愤的骂道:“没想到是你个奴才,芜儿怎么伤害你了,你要这么毒害她?” “我……我……”落翘不知道该说什么,从第一天跟在宁庶妃身边,她就知道,宁庶妃是个狠角色,她扣押了自己的亲人,只要她敢背叛她,自己的亲人必死无疑,她这都是没办法。 而且,要是她不承认,老爷怪到宁庶妃头上,最多惩罚她一下,宁庶妃与老爷感情颇深,老爷怎么舍得罚她。可这事一完,宁庶妃就会要了她的命,责怪她没出来承认,到时候,一样是死。 现在为宁庶妃而死,说不定能保住全家所有人的性命。 姜侧妃冷冷睨向宁庶妃,朝白流清义正言辞的道:“老爷,你不能听信这丫头一面之词,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信任,她能跟在宁庶妃身边多年?依宁庶妃小心翼翼的性子,怎么会给自己安个祸害?而且,落翘说她很恨宁庶妃,既然恨她,她为什么会站出来顶罪,她可以一口不承认,把事全部推到宁庶妃身上,但她没有!” 姜侧妃说完,又继续分析道:“为什么落翘没有揭发宁庶妃,反而这么轻易认罪?这可是死罪!依我看,落翘有把柄捏在宁庶妃手里,为了她最亲的人,她不得不替她顶罪,况且,以落翘一以之力,怎么能将蝎子放在我厢房里,这里面肯定有内应,而这个内应,就是宁庶妃安插在我身边的人。老爷,你说妾身分析得对吗?” 白芯蕊看着胸有成竹的姜侧妃,她还真没想到,这平常愚钝无知的女人,这个时候竟变得聪明起来,看来,没有两把刷子,在这深宅大门中真不好混,别看姜侧妃平时易怒暴躁,却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女人们平时没事做,只好斗来斗去解闷了。 姜侧妃一字一句的分析完,白流清虽然不敢相信,却也怀疑的看向身侧的宁庶妃,姜侧妃虽然粗鲁,可说的那话也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他平常疼爱的善良女人,其实是只最毒的蝎子? 还是,他以前根本没有好好观察过宁庶妃,一味被她的柔情俘获,没注意到她和姜侧妃的小争小斗,如果这事真是宁庶妃干的,那他身边就养了一头狼! 想到这里,白流清眼神渐渐变得心寒起来,朝宁庶妃道:“芜儿,姜侧妃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幕后主使究竟是不是你?” 他不敢相信,他一直宠爱呵护的女人,真会这么狠,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干掉对手,竟然亲手毒死自己的孩子。 宁庶妃惊觉事情不对劲,慌忙转了转眼珠,扑通一声跪到白流清脚下,失望的摇头道:“老爷,我和你共枕多年,你竟然信她不信我!” 说到这里,宁庶妃楚楚可怜的抖动着双肩,一副泫然欲泣的清绝模样,颤抖的道:“老爷,平常事事我都让着姐姐,不和她争,不和她抢,谁是谁非你都看在眼里,怎么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可怜的孩子才一出生便没命了,我还遭受着最致命的打击,老爷竟怀疑我,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芜儿……”白流清心下一紧,虽然心疼宁庶妃,可他一听到姜侧妃分析的那些,便收回要去扶宁庶妃的手,冷冷立在原地。 宁庶妃见自己的丈夫不为所动,忙摇头道:“老爷,我敢对天发誓,若是我害的孩子,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真没想到会是落翘,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说到这里,宁庶妃已经泣不成声,继续跪地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落翘向我提出,想服侍老爷,可能是因为我太爱老爷,不想漂亮的落翘夺了我的宠,就没答应她。或许她那个时候已经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有今天的事,这事说来都怪我,怪我没看好孩子,怪我轻信下人……” 落翘只是恨恨的抿着唇,冷冷瞪着宁庶妃,一言不发。 白流清心里早已颤抖,毕竟这宁庶妃看上去温柔可人,才失了孩子,现在又是最可怜的,他怎么忍心再怀疑她? 宁庶妃见白流清神情有所松动,在姜侧妃发话之前,当即话锋一转,将矛头调向姜侧妃,冷声道:“姐姐,我试问没哪里对不起你,这落翘当时和其他丫鬟来的时候,还是你让我挑的。你把一堆丫鬟推到我面前让我挑,我就随便挑了几个,落翘也在其中。这说明,落翘是你的人,我真怀疑你的动机,明明是你联合落翘害我,竟然将错推到我身上。试问,有哪个母亲会杀自己的孩子,有谁会!老爷如果不相信我,我和芯画这就以死明志,去天上陪我的孩子,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宁庶妃说完,拉起身边的白芯画,两人就要朝边上的柱子撞去,白流清一见,迅速将两人拉了过来,又将难受的宁庶妃抱在怀里,忙轻抚她安慰道:“芜儿,你别做傻事,我相信你,永远信你。” 说到这里,白流清冷冷瞪向姜侧妃,厉声喝道:“芜儿说得对,有哪个母亲会杀自己的孩子?我相信芜儿不是这种人,倒是你,一心想栽赃她。” 宁庶妃见起了成效,立即难过的道:“老爷,在我生产的时候,姜侧妃借故调走接生婆,等我孩子快生到一半,她才和曲妈妈慢悠悠的赶来。幸好孩子福大命大,安然落地,可他就算落了地,也躲不过有些人的黑手,他死得好冤!” 姜侧妃一听,当即双手插腰道:“好你个宁芷芜,自己狠心杀了孩子,又往我这里推,接生婆自己家里有事,我准了她半天假,谁知道你提早几天生产,这事你也赖到我头上?” 姜侧妃现在算是懂了,这女人厉害着呢,这一仗,她不仅没整倒她,反而使自己危险起来,要是再这么吵下去,估计自己又成了杀死孩子的罪人。 宁庶妃也清楚,这事与姜侧妃无关,要是真赖到她头上,估计姜家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就算有老爷护着,她也难能周全。 想到这里,她又是扑通一跪,朝白流清道:“老爷,孩子是落翘害死的,的确与姐姐无关,我……我的心好痛!” 宁庶妃说完,虚弱的往后一仰,当即晕死在地上。 心爱的女人都晕了,白流清哪还敢管其他的,他急忙将宁庶妃抱到床上,朝下人吩咐道:“来人,把杀人凶手落翘拖出去打死,其他人全退下。” 姜侧妃冷哼一声,慢慢走到落翘跟前,朝她摇头道:“可惜了你这张美艳的脸,谁叫你跟了这么恶毒的主子?” “你还说什么,还不快滚出去!”白流清对着姜侧妃又是一吼,吼得姜侧妃回瞪一眼,领着人畅快的走了出去。 今天虽然她身陷险境,不过宁庶妃死了儿子,整死自己的儿子,这就是她的报应。 正要走,身后又传来白流清气愤的声音:“作为主母,不好好照顾芜儿,罚你半年月钱,从今往后,你给本王好好清理府里的人,将祸根一一排除。” 姜侧妃咬牙应声,上次才发了她半年,这次又是半年,这罚来罚去,她未来一年的月钱都没了,该死。 看着落翘被下人押了出去,白芯蕊心里叹了口气,她自愿认罪,肯定有其他原因,她想帮,也帮不上。 这个时候女子的命真是贱,尤其是下人的,主子不高兴,就得拉出去砍了,她真庆幸自己穿越到郡主身上,不至于像下人们那么可悲。 刚才差点躺着也中弹,这宁庶妃,还真是阴险。 半夜,整个白府都笼罩在一片悲切中,刚才的红灯换成了白灯,人们的艳衣也换成了素裳,宁庶妃痴痴坐在窗前,看着远处丛丛的灯影,心里很疼,如同喝了毒药般疼。 站在后边的白芯画眼里带着对她的怨怒,冷冷盯着宁庶妃的背影,沉声道:“娘,刚才我就劝过你,这法子不行,这下好了,我没了弟弟,你没了儿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宁庶妃冷地扭过头,脸色十分苍白,喃喃道:“我以为这毒性不强,孩子最多只是晕过去,服了解药就会好,谁知道他一沾这毒液,马上就没气了……这都得怪落翘,要不是她说毒性不强,我也不会拼死一博。” “我早就劝过你,不能拿弟弟的性命来博,你偏不听,这下你后悔了吧?本来父亲就要立你为正妃,被你这么一搅和,弟弟没了,正妃位置也岌岌可危,你以为你真赚了?”白芯画一脸失望,娘亲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害,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宁庶妃一听,当即冷声道:“要不是为了对付那贱人,我至于如此?她想夺走你弟弟,要抱走她,为了保住弟弟,我只好出此下策,我真的不知道毒性会这么强,我以为孩子只是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宁庶妃紧紧捂住自己的心,今天是她这辈子最痛的一天。 她只是不想孩子被姜侧妃夺走,才想陷害姜侧妃,让老爷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再一举除掉姜侧妃,哪知,又是那白芯蕊,这白芯蕊,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白芯画一边流泪一边道:“这事也怪我,我没能阻止你,我也以为那毒不强,弟弟只要服了药就没事。可是……” 看着娘亲难受的样子,白芯画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两个人商议,因白芯蕊和姜侧妃都抱过弟弟,她们便给弟弟下毒,让她暂时晕过去,等老爷回来狠狠惩罚这两人,可却害死自己的弟弟。 她很后悔,后悔得心口直疼,没了弟弟,自己的地位仍旧是庶女,怎么都不可能像白芯蕊那样,做白府正正当当的嫡女,随便就能嫁个皇子。 孩子夭折的事,一个月后也就渐渐淡了,这一个月,宁庶妃很少出门,天天躲在芷芜院哭,白老爹心疼她,天天去陪她,继续播种,继续耕耘,希望能再播个儿子出来。 白芯蕊躺在桂花树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无奈的瘪了瘪嘴,老爹不是说最爱娘亲吗?但从她的观察来看,不见得,他爱的还是年轻貌美的宁庶妃。 果然,食色性也,这都是男人的通病,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真正的对爱人从一而终? 想到这里,她都不敢嫁人了。 姜侧妃最近行动很积极,一方面继续视察敌情,一方面忙得脚不沾地,准备从管事妈妈领来的丫鬟们挑几人给姑娘们。 白芯蕊才喝完一杯花茶,前院已经命人来叫了,拂了拂一头乌黑纤长的头发,白芯蕊领着雪婵、绛红,慢悠悠的朝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之后,姜侧妃等人早已在了,因为出了落翘这事,姜侧妃决定对府里来个大清洗,把以前她看不惯的,看不顺眼的,向着宁庶妃的下人全部换掉,换上她自己瞧得中的心腹。 宁庶妃这一战,真是大伤元气,古时女人生个孩子本来就难,好容易怀了一个还没了,今后要想再生,还得看她有没有这个体力,所以当她来到院子里时,是一脸的愁眉苦脸,人都比以前憔悴得多。 在院子里,站着十排身着素衣的丫鬟,每排十个,一共一百人,丫鬟们或瘦或胖,或美或丑,有的来自皇宫,有的来自人伢子手里,有的是没落富贵人家,有的则是获了罪的官家小姐,总这各有来历。 白芯蕊挑了挑眸,随意打量了下这里的人,发现里面有几个长得特别标致,那标致程度可以进宫做娘娘了,这些应该多是获罪的官家小姐,她们从小养尊处优,生活很好,保养得好,长得自然也好,但就是眼力见有些高,个个抬高头颅,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甘心啊,同样是主子,她们却落到这种地步,来给人做丫鬟,白芯蕊能理解她们的不甘。 小姐们陆续坐到自己位置上,姜侧妃坐于主位,宁庶妃坐在她下首,一直冷若冰霜,不说半句多话。 姜侧妃看了眼宁庶妃,轻轻端起桌上的茶,嫣然笑道:“妹妹好久不见,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宁庶妃一听,眼眸微动,心想,虽然她没了儿子,不过仍受老爷宠爱,想怀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要是在这女人面前露了弱,以后这府里更没她的地位了。 想到这里,宁庶妃脸上扯出抹清笑,故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朝姜侧妃笑道:“妹妹我身体一向很好,加上老爷悉心照料,早就大好了。只是老爷最近越来越生猛,弄得人家每晚都睡不着,全身酸腰背痛,困死我了,呵呵。” 姜侧妃一听,脸色赫然由白转青,不过仍旧镇定的道:“妹妹也真是的,才没了儿子,这么快就享受鱼水之欢,就不怕折坏了身子,你对得起老爷的骨肉?” “这就不劳姐姐费心了,老爷说了,只要想生,我生多少都可以。倒是姐姐,许久没有老爷滋润,又逐渐迈向老年,可得好好调养身子。”宁庶妃说完,捂着手绢呵呵直笑起来,笑得姜侧妃怒火上涌。 “咦?上次听说老爷要升你为正妃,怎么还没行动,莫不是老爷在说笑?”姜侧妃惊呼一声,朝座下的白芯蕊看去,“还是芯蕊的娘好,虽然也不在人世,不过老爷一直深爱她,不肯再立正妃,就算老爷要立,也得经过芯蕊的同意,大家说是吧?” 白芯莹观察着底下的丫鬟,懒得理姜侧妃,白芯柔则不愤的扫了白芯蕊一眼,随即转过头不再说话,白芯瞳依旧病怏怏的倚在边上,没人搭理她,白芯画那双眼睛则滴溜溜的观察着众人。 只有曲妈妈、意妈妈讨好的道:“是的是的,得问郡主。” 姜侧妃扫了眼众人后,顿了顿道:“这里一共有一百个丫头,小姐、公子、庶妃每人挑四个,其他的谴走,谁先挑?” 姜侧妃说完,小姐们各有虑色,纷纷想先将好的挑走,最好挑不美不丑的,美不过自己,看上去又标致,这样的才能凸显出自己的美来。 白芯柔率先站出来,挑了四个身材高挑,相貌一般的丫鬟,白芯画也不甘落后,围着丫鬟们转了两圈后,果断的给自己和娘亲挑了几个相貌平平的,要是挑的丫鬟太美,将来让姑爷看上怎么办,这不是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轮到白芯瞳时,则挑了两个出色的,两个一般的,白芯莹性子一向急,这次却没和她们争,等到她时,她站出来挑了四个最丑的,本来她姿色就平平,要是再挑好看的,全盖过自己怎么得了。 白芯蕊终于从白芯莹身上体会到,美是需要衬托的,圆头圆脑的白芯莹站在四个普通丑陋的丫鬟中间,她立马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这层次晋升的,是所有姑娘都比不上的。 白芯莹对自己挑选的人很满意,立马就带到边上训起话来,轮到白芯蕊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丫鬟站在那里。 漂亮的被白芯瞳挑了两个,只剩三个还很美,其中一个穿水红色衣裳的生得十分狐媚,白芯蕊扫了她一眼,她也朝自己媚笑一下,她立即摇了摇头,找个这样的丫鬟,将来没法省心。 走到身穿绿衣裳的姑娘面前时,这姑娘眼睛抬得高高的,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她见白芯蕊在打量自己,当即不屑的嗤了一声,眼里是浓浓的不屑。 白芯蕊愕然,她怎么混得这么差,连个没落的丫鬟都敢鄙视。 最后,她挑了右边模样标致,看上去性子舒服的紫衣姑娘,其他三个,她均挑的是看着舒服,模样随意的,她的宗旨是,挑的丫鬟忠心,看着舒心,用着省心就行了,相貌倒在其次。 等她挑完时,那两个没被挑中的美人全都盛怒的看着她,难道她们很差劲?谁都不要! 在这府里,跟着这些小姐是最好的,如果跟在夫人身边,不仅要被压迫,还得面对老男人;如果跟着这些年轻的姑娘,等到她们出嫁时,她们或许可以跟着陪过去,然后成为年轻姑爷的通房,甚至姨娘,最后母凭子贵,混个侧妃什么的当当,总比给老男人暖床来得幸福。 姜侧妃看了那水红狐媚女子和绿衣裳的高傲姑娘一眼,朝白芯蕊笑道:“郡主,你怎么不要她俩?瞧这俩姑娘生得多妩媚,身段好,模样好。” 白芯蕊淡然轻笑,不紧不慢的道:“那妹妹们怎么不挑?” 白芯莹一听,脸色攸地通红起来,她怎么可能挑比她美十倍的女人,这不是给自己找威胁么。 姜侧妃问完话后,那妩媚姑娘一听,立即惊讶的看向白芯蕊,后悔自己刚才姿态没摆正,她以为这最后挑的,定是府里最不受宠的,所以不愿意去服侍她,没成想,这最后挑的,竟是传闻最受翼王宠爱的郡主,真是失策! 等到两位姑娘将样子摆得低一些时,白芯蕊已经慢慢走到她们跟前,她看了那水红衣裳的姑娘一眼,摇头笑道:“这个太妩媚,适合服侍爹,不适合做丫鬟。” 这一冷不防的话,听得这狐媚女子当场红了脸,心里却有些不忿,像她这么极品的美人,要配就配个年轻的皇子,怎么能配四十多岁的翼王? 白芯蕊将目光移到那绿色傲气的姑娘,那姑娘父亲以前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听过这呆郡主的名号,便冷冷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挑的是奴才,对千金小姐没兴趣。”白芯蕊冷冷睨了这绿衣女子一眼,随即回过头不再看她。 绿衣女子一听,神情立即落寞起来。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一个服侍我,一个服侍老爷。”姜侧妃说完,朝宁庶妃露出个得意的笑,在宁庶妃担忧的目光中,将那妩媚的女子挑给了老爷,自己则留下那官家小姐。 这时候白芯蕊才知道,这模样媚惑的姑娘叫蝶衣,那官家小姐叫玉蘅,而自己挑的比较出彩的紫衣姑娘叫幽然。 蝶衣一听,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一想到那传闻中英明神武、位高权重的翼王,脸上的神色也松动起来,不能嫁个皇子,能嫁个王爷也不错,况且,这翼王并不老。 回到芯蕊苑,白芯蕊细细打量了四个姑娘一眼,除了幽然模样最出色,性子最温和之外,其他三人都有些木木的,长相也没什么特点,她就给她们取了名字,分别叫二喜、三喜、四喜,好记又好认。 三个喜呆呆的接受了自己的名字,便怯弱的愣在原处,只有幽然大方坦然,双眸明镜的平视前方。 白芯蕊粗略的扫了众人一眼,清丽的眸子透着淡淡莹光,一袭红衣耀眼夺目,整个人显得出尘脱俗,在看向幽然时,她不紧不慢道:“在我这里当差,活不多,不过,都得有本事,还有忠心。对忠于我的人,我会多赏,对背叛我的,你会狠狠的罚,听见了吗?” 清冷如珠的声音淡淡说完,吓得几个丫头全都缩了缩身子,主子恩威并施,她们在害怕的同时,又有些尊重敬佩她,看来以后在这里,得好好当差。 “是,郡主。”四位姑娘回答完,全都朝白芯蕊欠身拂礼。 白芯蕊满意的点头,“雪婵,带她们下去安歇,好好教教她们这里的规矩,锻炼一下她们的胆子,我这里不要胆小无能之辈。” “是,郡主。” 雪婵说完,三个喜又抖了下身子,只有幽然仍旧淡淡的,颇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 最佳良配九殿下 最佳良配九殿下 三日后。 这天是白老爹的生日,府里张灯结彩,三日前就开始准备,要办一个隆重的家宴。 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王孙贵族们联络感情,互相结亲的宴会。 午时过后,各家老爷们带着自己的夫人子女,慢慢涌进白府,姑娘们打扮隆重,公子们也十分得体,白府的几位姑娘,早早的就起床打扮,一个比一个打扮得精致。 白芯蕊今日穿了件冰绿色的丝织轻绸,臂上绕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香腮凝脂,冰肌玉骨,额前坠着一枚月牙形金锁,小锁上是轻轻悬挂的玉珠,头发盘成一个漂亮的海罗髻,髻上是直垂下来的翡翠玉饰,一张小脸粉白轻嫩,小脸精致宛若洋娃娃般,举手投足间尽显风仪,一站在人群中,刹那间绝代芳华。 夫人们牵着自己的女儿,由姜侧妃引荐进了内院,前来的贵妇人很多,其中最有权势,人们巴结得最厉害的有左相夫人、右相夫人、户部尚书夫人等。 白芯蕊一走出来,便看到跟着左相夫人前来的程瑛、程熙,这两姐妹目光四处扫射,一转过头,便看到淡淡立在原地的白芯蕊,当她们看到宛若仙子的女子时,眼里浮现出浓浓的妒意。 白芯蕊冷然看了两人一眼,自信大气的从她俩身侧走过,经过程熙身侧时,她甚至能听到她的咒骂声。 才走到花厅前,白芯蕊便看到姜侧妃领着两个女儿和白辰逸,正对着一名衣着华贵的老者行礼,老者大约六十上下,却生得刚毅肃目,精神抖擞。 远远的,姜侧妃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华老先生,您可是阑国最有名的神医,如果一会有时间,你考考我这几个不争气的儿女,可好?”姜侧妃一脸巴结的笑,面前这位可是近日去九殿下府上行医的神医,听说有了他,九殿下的身子越来越好,恐怕没多久,他的病便能痊愈,纠缠他多年的心悸症也能迎刃而解。 华老先生朝姜侧妃拱手还礼,掳了掳胡须应后,淡然走进花厅,根本不太搭理一脸谄媚的姜侧妃。 一进去,姑娘们已经挨着自家夫人坐好了,个个温和有礼,谦逊懂事,看到白芯蕊进来之时,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这白府郡主何时变得这么美了?简直像天仙下凡似的,那第一美人白芯柔在她眼前,立马低了一级,显得庸俗趣味起来。 叶夫人一见到白芯蕊,立即朝姜侧妃笑道:“大夫人,你这女儿生得可真标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叶夫人一说完,其他夫人也跟着夸奖起来,“就是,这姑娘好像仙女似的,生得聪慧又漂亮,大夫人你真会生。” 叶晚晴她娘一说完,她立即轻轻推了推她,小声道:“这就是那讨厌的呆郡主。” 叶夫人一听,原本带笑的脸立即变得冷若冰霜,不屑的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呆子,大夫人,还是你的女儿芯柔漂亮,其他人,连跟她提鞋都不配。” 姜侧妃立马高兴起来,拉起白芯蕊道:“叶夫人这是哪里的话?郡主生得貌美如花,我和老爷都很疼她。” 程瑛身侧的程夫人笑眯眯的看向白芯蕊,“善解人意”的道:“叶夫人只是说着玩,郡主可别放在心上。” 说完,程夫人那精明的眼里早已浸起些许得意,白芯蕊仰起头,朝程夫人露出个温婉可人的微笑,云淡凤轻的道:“不会,我从不和小妾一般见识。” 淡淡说完,白芯蕊脸上再次咧出抹微笑,那笑容清淡且干净,却听得众人为之一震。 这郡主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当面扫叶夫人的面子,人人都知道,叶夫人是叶府最得宠的妾室,因为叶府正室夫人不受宠,日日在庵堂诵经,所以叶老爷出门都带最得力的叶夫人,又因有娘家人庇护,那真正的叶夫人虽然不问世事,却多年稳坐正室宝座。 任这小妾如何蹦如何跳,如何厉害如何媚,多年来仍旧是个妾,又只生了叶晚晴一个,纵然受宠,那地位也岌岌可危,加上她嘴巴刻薄,只懂得讨好叶老爷,在外面不知道为人,人们都等着她成为昨日黄花,好看她的笑话。 这不,白芯蕊这么一损,其他人纷纷偷笑起来,小叶夫人这面子也快挂不住,只得气恼的开始喝茶。 以前她可从来没遇到过对手,这些官家姑娘,哪个不是要脸要皮的,要是别人说两句,她们只得乖乖听着,最多的就是哭着跑出去,没想到这呆郡主这么伶牙俐齿,聪明得出乎她的想象。 虽是内、外院隔开,外边是男人,里边是女人,不过却不忌老和小,夫人们大多带得有十二岁以下的男孩子,像华老先生等年事已高、德高望重的老人,是安排在内院上座的。 刚才的一切华老先生都看在眼里,等白芯蕊淡然落座之后,他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女子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慧,是个可造之才。 所有人坐定之后,姜侧妃一脸笑意的看向众人,正要发话,那程夫人已经笑着道:“大夫人,刚才我进门时,看见白老爷身边多了个妩媚可人的女子,那女子是谁?” 程夫人的话如同惊雷一样触动姜侧妃的神经,她轻轻喘着粗气,皮笑肉不笑的道:“她是咱们老爷新纳的妾室,叫蝶衣,怎么样,生得很美吧,有她服侍老爷,我才放心。” “的确很美,真令人羡慕。”程夫人笑嘻嘻的说完,瞥见姜侧妃眼里的怒火,那火大得差点将她烧成灰。 姜侧妃虽然气恼,不过也觉得爽快,老爷身边有了蝶衣,那宁庶妃就会日渐失宠,她要对付的是宁庶妃,至于那个蝶衣,等利用完了,赶出府便是。 想到这里,姜侧妃尴尬的笑了笑,朝华老先生道:“华神医,你能来敝府,真是令敝府蓬筚生辉。小女和公子一向喜欢医术,听闻老神医最近要收名徒弟,你看看我这孩子如何?” 姜侧妃说完,忙将白芯柔推出来,看姜侧妃和白芯柔的容貌,所有夫人都觉得这配对肯定配错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竟生得出如此貌美的女儿,这老天真不公平。 这华老先生可是各家夫人争抢的对象,他以前云游在外,不仅精通医术,还精通奇门盾甲、易容等术,也不知道惠妃用了什么方法,使得他心甘情愿住在九皇子府,随时给九皇子看诊。 这华神医以前就名声大躁,最近再出风头,主要是他将犯病多年的九殿下快治愈,会的东西又多,谁要是做了他的弟子,将来必定大有所成。 姜侧妃一说完,边上的白辰逸也主动站出来朝老先生行了个礼,其他夫人见状,也迫不急待的把身边的子女推出来,纷纷要认老神医作师父。而且,因为九殿下身体慢慢变好,也日渐开始受皇上器重起来。 白芯蕊也听过九殿下重新受宠这事,这事也是近一个月才传出来的,听闻九殿下已经能像常人那样上朝,且精神焕发,整个人看起高贵十足,而他的真容被众人知道后,现在各家小姐都将往阑凤歌和靖王的心思移到以前无人问津的九殿下身上来。 原因是什么呢?她听白芯莹说过,因为太多人抢阑凤歌和靖王,现在九殿下复受宠,又生得俊美迷人,肯定追求人还少,能先出手者便机会最大。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做了华神医的徒弟,便有机会经常出入九皇子府,这碰见九殿下的机会,将会增加八成。 这些女人,整天吃饱了撑的,别人不受宠,就不搭理他,别人一受宠,个个都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真令她不耻。 华老先生看了众人一眼,轻轻押了口茶,掳着胡须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老夫的弟子,老夫现在出一道题,能率先答出来者,老夫可以考虑收为徒!” 姜侧妃看了眼学识一向渊博的女儿,忙道:“老先生尽管出题,小姐公子们都听着呢。” 这年头医术不发达,平常寻医也困难,医术好的医者人人争抢,如果自家女儿能习会医术,将来会省去不少事。 这个时代,不仅尊崇武术,也尊崇医术。 华老先生淡然点了点头,朗声道:“这是道对联,老夫曾在雪山下的石碑上得见,可老夫钻研一生都没对出来,能替老夫解惑者,老夫一定竭尽全力教导她。” “什么?”程夫人一听,当即抽了口冷气,“连华老先生都对不出的对联,这些孩子怎么可以。” “就是,这对联一定很难吧。” “无论难与不难,孩子们都得试试,也算长长见识。” 夫人们说完,全都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子女,这对联越难,如果她们的孩子对出来,才越体现得出孩子们的价值,她们更有面子。 华老先生欣然点头,轻声道:“这是首绝对,流传千古无人能对,以五行为偏旁,五行为金木水火土,你们对的下联必须包含五行,且能对得工整。题目是‘烟锁池塘柳’,有谁会。” 华老先生说完,公子小姐们全都开始思索起来,因为上了十二岁的公子们都在外边,这里年纪稍大的女子居多,所以都纷纷暗自较量起来,企图最先得出答案。 白芯莹转了转眼珠,气恼的轻哼一声,这么难的对子,她怎么对得上来,这根本是为难她。 其他人全都纷纷细语,唯有白芯蕊懒懒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迷茫的打着呵欠,不思考,也不急躁,眼神一闭一闭的,看那样子像马上就要睡着似的。 程夫人见白芯蕊的样子,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果然是没生母教养的,真不懂规矩,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况且还是个被休了的弃妇,将来要能嫁出去,天都要塌下来。 白芯柔努力思索一下,轻嗤了一声,抬眸道:“板城烧锅酒?” 白芯柔一答完,在座的人纷纷轻笑起来,边上的白芯莹翻了翻白眼道:“连我都知道你这对得不工整,答案肯定不是这个。” 边上的程瑛着急的思索一下,忙抢先道:“心思妙龄幂?” “这更不对了,连五行都不包含。”白芯莹虽然答不出,不过排挤人的功夫一流。 众人思考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均没人答得上,这时候的华老先生,已经失望的摇了摇头,姜侧妃有些心急,狠狠剜了眼白芯柔,这丫头,平时诗词歌赋都是她的强项,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争气。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后,华老先生看了众人一眼,再次失望的摇了摇头,正要宣布结束之时。 突然,那座在人堆里正懒懒打着呵欠的女子轻伸懒腰,将手放到唇前,慢慢睁开双眸,一脸懵懂的看向华老先生,小酒窝的脸上轻带微笑,淡然道:“这个答案嘛,简单,我可以说出几个最佳答案。” “你?”程夫人不可置信的瞪了白芯蕊一眼,随即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屑。 而刚才丢了人的叶夫人则趁机讥讽道:“郡主可别吹破牛皮,不会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这难题连第一美人都答不出来,你能答出来?” “就是,你要是能答出来,我就求华老先生收了你。”边上的程夫人也接话道。 这时,所有夫人纷纷嘲笑的看向白芯蕊,这女子真是自不量力,不会还敢站出来,想出风头想风了。大概是被靖王休了刺激的,没礼貌的站出来说胡话了。 白芯蕊轻轻拍了拍小嘴,慵懒的站起身,朝华老先生拂了一礼,双眼带笑,慧黠的眨了眨眼,轻声道:“答案之一,灯堆银汉桥;答案之二,桃燃锦江堤;答案之三,渔钓秋树堤;答案之四,秋镶涧壁枫!” 白芯蕊不紧不慢、淡淡然的说完,朝嘴巴已经张成O型的华老先生看去,“华老先生,我还能对出几个,你要吗?” 说完,女子嘴角扬起缕淡笑,笑声使人如沐春风,看得在场所有夫人当场石化。 程夫人、叶夫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姜侧妃、白芯柔几人倒是没多大反应,毕竟这郡主的能力她们早见识过,她能答出来,并不出乎她们的意料。 华老先生张着圆圆的嘴巴,伸手指向自信十足的白芯蕊,差点愣在当场,“对得好,对得真好!姑娘简直堪比神童,随口就能说出好几个答案,而每个答案都极为工整正确,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大夫人,你们白府的郡主真是厉害,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芯蕊无奈的转了转眼珠,这样的对子,她随便组合一下就有了,只要对得工整,不难。 听见华老先生的夸奖,姜侧妃原本心里有气,可那夸奖里带了自己,她立即拉过白芯蕊,朝众人笑道:“咱们郡主可是才女,也不枉我多年悉心教导,我们家不止郡主,三小姐、四小姐都是一等一的聪明!” 在推销白芯蕊的同时,姜侧妃还不望捎上自己的女儿。 果然,蝴蝶效应很强大,当即,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拉着白芯柔、白芯莹的手,当着姜侧妃的面夸奖起来。 而坐在主位上的华老先生,已经激动得颤抖起来,当即大声道:“郡主,你可愿意做老夫的徒弟?如果你愿意,老夫一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 白芯蕊轻抿嘴唇,暂时立在原地,只是知书达礼的拂了个礼,并不答话。 见白芯蕊不太愿答应,华老先生更加激动,他忙上前朝她道:“郡主,只要你愿意做老夫的徒弟,老夫绝不会亏待你,这颗解毒百丹丸就是老夫赠你的见面礼。” 华老先生说完,白芯蕊额头顿时起了几条黑线,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 其他人也是羡慕忌妒恨,这一柱香之前,华老先生还一脸高傲,想做他的徒弟比登天还难,一柱香之后,他已经拿着自己的宝贝,央求别人做自己的徒弟,这变化得真快! 所有人都是忌妒,忌妒,除了忌妒还是忌妒!尤其是程瑛和白府众姐妹。 白芯蕊微微思索一下,看了眼华老先生手中的解毒丸,有些勉为其难的道:“既然师父这么说,徒弟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她一把抓过那解毒丸,这解毒丸她听过,能解百毒,但世上只有三颗,华老先生能给自己,可见他下了血本。 不过,像她这么优秀的人,当然受得起这样的血本。 华老先生见白芯蕊答应,当场差点给她行礼了,看得白芯蕊有些想笑,在老先生快行礼之前,白芯蕊迅速跪在蒲团上,朝华老先生恭恭敬敬的道:“徒儿见过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双手放到蒲团上,白芯蕊懂礼的朝华老先生行了个大礼。 这一礼,高兴得华老先生再次摸了个能提升内力的宝贝珠子出来,赶紧交到白芯蕊手中。 这姑娘真是天才,难得一见的天才,从她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果然,他的眼光是对的。 姜侧妃脸色稍稍有些不悦,原以为自己女儿有机会,没想到让这呆子捡了便宜,如今她成了华老先生的徒弟,身份更是倍增,以后自己的女儿,更比不过她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白芯柔,从小到大,所有光环都围绕在她身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她就是绝对的焦点,而今,她竟让这呆子抢了好几次风头,她总是那么不起眼的呆在角落,却又迅速一鸣惊人。 如果不是妖邪附身,难道以前的她都在伪装?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白芯蕊的心计可不是一般的深,从小就开始伪装呆子,然后背着众人在背后悄悄学习,如今再将对手打个落花流水,这女人,太可怕了。 正在众人惊异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小厮的禀报声,“宁瑶公主到,云霓郡主到!” 公主一驾到,里间所有人都忙起身相迎,纷纷行礼道:“见过公主,公主吉祥。” 等众人参拜完时,白芯蕊才看见那门口处,一袭红袍的丽妆美人,拉着一名年约十六、七,模样出众的女子进来,两人装扮隆重得体,衣饰上是簌簌清扬的金银首饰,红袍美人年约三十五,看上去则像二十出头的少女般美丽华贵,头环珠翠,脚踏银鞋,一走进来,便是光华无数,高贵出彩。 想必这就是传闻中先皇收的义女宁瑶公主,她不是先皇的亲女儿,因精通音律,被先皇封为义女后,又下嫁了异姓亲王云杉,生了个女儿名叫云霓,这一家子都并非皇族宗室,全是因为功绩得的封号,不过虽然不是皇族人,但宁瑶公主的权力也不亚于皇室里的真公主,所以大家见了她,全都十分恭敬。 等云霓郡主进来时,白芯蕊细细打量一下她,只见她身着一袭彩凤霞衣揽金玉,头戴流苏熠熠生辉,腰若柳素,肩挽轻纱,一双丹凤眼晶莹有神,一张瓜子脸顾盼生姿,眉心点着一粒火红的朱砂,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大方,美丽非凡。 谁说白芯柔是第一美人的?这丫的谁评的? 别说眼前这对一等一的美人母女,就是那日见的惠妃和长孙皇后,虽然年纪大了,但看上去都美若仙子,这云霓郡主站出来,一下就耀了所有人的眼,看上去又高贵优雅,硬是将所有夫人的目光给吸引了去。 白芯蕊睨了眼雪婵,小声道:“第一美人怎么来的?” 雪婵聪明,一听就懂,忙捂嘴贴向白芯蕊耳旁,悄悄的道:“那是三年前靖王举办诗会,三小姐脱颖而出,一举夺冠,再加上生得美丽,当时就被封为第一美人,后边就传出名气来了。依我看,云霓郡主比三小姐还美上三分。” 姜侧妃见宁瑶公主前来,忙一脸恭敬的上前,朝宁瑶公主笑道:“难得公主大驾光临,公主请上座。” 宁瑶公主凤眸含笑,牵着云霓朝主位上走去,在坐定之后,她朝众人温柔笑道:“好久没看到夫人们了,霓儿,给夫人们行礼。” 云霓一听,当即站起身,朝众人拂礼道:“各位夫人有礼。” 程夫人一听,当即乐呵呵的笑道:“郡主这是折煞我们,不过,公主,您的女儿真是懂事,生得又乖巧,可有许配人家?” 程夫人家里有几个儿子,其中有个嫡子比较出色,她相公是左相,嫡长子配这郡主,虽然有些高攀的嫌疑,不过差距还是不大的。 宁瑶公主只是微笑,没有答话,那云霓则一脸羞红的坐定,每人个姿态都高贵大方,看得夫人们移不开眼睛。 姜侧妃看了眼云霓郡主,在心底暗忖,果然是宫里出来的,就是和其他小门小户的女儿不一样,有十足的金枝玉叶风范,可惜辰逸还小,不然她也去抢了。 边上大学士夫人忙道:“公主,如果郡主未许配人家,可否考虑一下犬子。” 宁瑶公主一听,微微思索一下,有些为难的道:“这个,可能不成。” 被宁瑶公主当面否决,那大学士夫人的面子当即不好看了,她只得尴尬的笑着喝茶。 边上的叶夫人一思索,立即道:“公主,莫不成传闻是真的?我听说郡主好像许配给九殿下了,这九殿下生得俊美迷人,丰神俊朗,比女人还美,最近又复得皇上宠爱,将来有可能成为阑国的储君,是不少千金想嫁的对象,没想到惠妃竟然看中了郡主,真是恭喜公主了。” 叶夫人说完,那眼睛转啊转,怎么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以前没人打九殿下的主意,因为他是个不受宠的病弱皇子,谁知道能活几天,且没多少人知道他的长相,不过最近他身体大好,无双美貌的传言又流了出来,见过他的女子,没有不芳心颤动的。 所以,如今的九殿下,已经从冷门人选霍地上升为最热门的人选。 白芯蕊暗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黑马”? 云霓郡主听了叶夫人的话,当即羞红着脸,那小脸像飞了朵云霞似的,美极了。 边上的宁瑶公主则笑道:“我与惠妃是至交,孩子们的事还没定下来,只是商量过而已。” 坐在东边的护国将军夫人一听,立即挑眉道:“就说呢!我听说御史大人的千金与有意与九殿下结亲,这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堪配优秀的九殿下。” 将军夫人说完,宁瑶公主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有些尴尬的哼了一声,佯装赏花喝茶。 别的人这时候都明白了,原来云霓郡主只是在和九殿下商议亲事,交没有真正定亲,也没许配,她们都松了口气,因为自己的女儿又有机会了。 将军夫人笑了笑,又道:“听闻九殿下七岁能诗,十岁能武,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是个才貌双全的惊世少年,不过性格有些冰冷,见到谁都没好脸色,好像谁都瞧不上似的。有时候他会笑,可还是生疏得紧,不知道哪种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宁瑶公主乌眸睨了这将军夫人一眼,冷笑道:“那得看对象是谁,我可不这么认为,九殿下一向温文尔雅,单纯天真,我连瞪都不忍瞪他一眼。不过子女们的事,得看缘分,就像昨日,他就赠了自己的画像给小女,这画是九殿下亲笔所画。” “哇!云霓郡主真幸福。”叶夫人谄媚说完,继续道:“公主,可否将画拿出让大家一观?” 叶夫人说完,宁瑶公主将目光移到云霓身上,云霓小脸陀红,接过丫鬟手中的一卷系了红丝带的画,众人立即翘首以望,纷纷表示要一瞻天颜。 白芯蕊淡然看向云霓,目光也集中在那幅画上,这些夫人一个说阑泫苍冷傲,一个说他温柔,依她看,他就是一个假装单纯的腹黑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云霓慢慢将画纸展开,在展开的过程中,各家姑娘们全都偷偷用眼去瞄,心里喜欢却不敢表现出来,白芯莹、白芯柔虽见过九殿下,却仍旧眼巴巴的看了过去,等到画纸打开时,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那画中的男子倚在一株雪梅前,一袭白衣胜雪,模样俊削,美得不似真人。那雪玉般的眸子嗜人心魄,鼻梁高挺,唇朱而莹润,下巴孤度完美且坚毅,一头如瀑的长发倾泻飞散,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俊逸,翩跹孤傲,看得女子们丢了心。 白芯画上次虽去参加了宫宴,不过她离席得早,又呆在最偏僻的角落,当时根本没看清九殿下,如今在看到这幅绝世美画时,她立马失了魂魄,目光痴痴的盯着画像,一颗心随即给了画中男子。 不懂事的白芯莹瞪大眼睛,看得差点流了口水,惹得边上的姜侧妃一脸气愤,人家是皇室宗族,模样俊美,又是惠妃的孩子,怎么都要配个别国公主,就算不配别国公主,也是配个嫡女郡主,怎么轮都轮不到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模样不出众的芯莹,人家肯定更是瞧不上,想到这里,姜侧妃一把拉过白芯莹流口水的嘴,这不知廉耻的样子,真丢她的脸。 白芯蕊在打量完这幅画后,平淡如水的坐在原地,不得不说,画中的男子真的有出尘之姿,可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见众人都一脸羡慕,宁瑶公主这才得意的点了点头,其他妇人则边看边夸,把所有最美的词汇都用在了画中男子身上,这时候,白芯画仍旧呆呆的盯着那画,心花怒放。 见千金们全都偷瞄这画像,宁瑶公主脸色立即一沉,命云霓把画像收好,云霓将画像卷好后,紧紧抱在怀里,看得出她很珍惜这幅画,这时候的白芯画,眼珠仍旧一动不动。 宁瑶公主有些不悦的看了眼白芯画,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朝姜侧妃道:“大夫人,阖府小姐们可曾许配人家?” 大夫人看宁瑶公主那高傲的眼神,当即感觉她在损自己,便淡淡的道:“都在谈了,等芯蕊一出嫁,其他小的也得跟着嫁。过几年,这府里就不那么热闹了。” “芯蕊郡主?”宁瑶公主一听,煞有介事的看向边上的白芯蕊,但见白芯蕊乖巧温婉的坐在原地,不像其他姑娘那样露骨的去瞄画像,行事大方得体,让人看着很舒心,当即欣然笑道:“我妹妹家有个庶出的公子,虽是庶出,不过年纪轻轻就十分懂事,做事也得体,如果大夫人喜欢,我可以为你们拉拉线。” 大夫人这时候可听懂了,这宁瑶公主以为被休的芯蕊行情差,给她配了个浪荡公子。就算她讨厌芯蕊,但这事关白府的面子,她才不能答应,她知道那庶出公子,宁瑶公主表面说他好,其实这公子品性很低劣,都二十出头,还像孩子似的,为人轻浮,常在烟花之地出入,她白府的嫡女再差也不能配个垃圾。 况且王妃早就逝去,性子淡然,也没和她争过宠,比起王妃来,她更讨厌宁庶妃,加上上次被宁庶妃栽赃,白芯蕊替自己解了围,虽然她面上不领情,心里对她的恨已经渐渐减少。 再看了眼边上还在回味的白芯画,大夫人脑子里立即浮现起宁庶妃那胜利的模样,想到这里,她立马拉过白芯画,朝宁瑶公主笑道:“公主,郡主和靖王还没扯清楚,你看看我们家芯画如何?庶出配庶出,正好,而且这孩子心细,牙尖嘴利的,和你侄儿正相配。” 姜侧妃笑眯眯的说完,白芯画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她恨恨瞪了姜侧妃一眼,随即装出一幅温婉贤淑的模样,她喜欢的可是画像中的九殿下,才看不上一庶出的。 而且,这老女人竟然说她牙尖嘴利,她真想撕了她。 宁瑶公主看中的人是芯蕊郡主,这姜侧妃把个花痴推了过来,她的面容也愠怒起来,样子阴晴不定,脸色难看至极,“我那侄儿虽是庶出,却是妹妹的独子,将来偌大的家业都是他继承,得挑个他自己中意的,这事就先不谈了。” 宁瑶公主生气了,姜侧妃也不甘示弱的别过脸,其他夫人笑笑说说的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不一会儿,姑娘们都聚集到八宝亭玩耍,许多三五成群,嫡女和嫡女玩,庶女和庶女玩,一堆一堆的,不过,云霓郡主身边围了许多小姐们,小姐们全都上去和她套近乎,云霓也是很有礼貌的和她们聊天,有时候谈论皇宫里的事,有时候谈论银国和裔国的事。 云霓去的地方多,见识广,所以一说裔国那些民族风情时,听得姑娘们傻了眼。 白芯蕊和白芯瞳坐在八角亭的角落里,她脸上一直微微带笑,白芯柔和白芯莹则和几位嫡女搅在一起,她俩虽是庶出,地位却比一般的嫡女高,自然有许多人凑上来巴结。 白芯画见众人围着云霓,也一脸谄媚的凑上去,小手拉着她,让人以为她俩关系很好的样子,白芯莹见状,冷着脸朝白芯画呸了一声,拉着白芯柔朝后院跑了去。 白芯画看了眼云霓手中的画卷,笑嘻嘻的道:“郡主,这画真是九殿下亲手画的?” 云霓害羞的点头道:“嗯,他画自己画得很像,他是我见过第二个特别的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呢。”白芯画脸上带笑,巴结之意溢于言表,看得边上的千金小姐们都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云霓微微思索一下,温文灿若的道:“裔国皇帝。我和母亲曾去过裔国,这裔帝很神秘,不肯以真容示人,经常带着面纱,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我听说,他生得很俊美,最为可怕的是,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哇,这么诡异?”白芯画惊呼的捂上小嘴,细细道:“这么说来,还是九殿下最好。” 说完后,她才抬眸,就惊觉云霓正疑虑的看向自己,忙笑道:“像郡主这样的女子,当然得配九殿下这样的人中之龙。” 云霓只是脸上带笑,将眸子看向远方,当她看到云淡风轻的白芯蕊时,当即站起身,友好的朝白芯蕊走去,笑道:“芯蕊郡主,和我们一起玩吧!” 见云霓笑意餍餍,一脸舒心,白芯蕊也喜欢起这个女子来,“好。” 云霓看了眼边上围过来的姑娘们,冲白芯蕊会心一笑,忙拉起她迅速朝假山后跑了过去,惹得白芯画直跺脚,不过,当她瞥见云霓手里抱着的画像时,迅速背着众人跟了过去。 躲到假山后边,云霓拍了拍胸脯,哈哈大笑道:“终于躲开她们了,真放松。” 白芯蕊也笑道:“你也不喜欢那种地方?” 云霓摇了摇头,轻轻拉起白芯蕊的手,点头道:“我想妹妹也是一样,不喜欢那种嘈杂且热闹的地方吧?妹妹可是许给了靖王?” 白芯蕊见云霓样子真诚,便抬眸道:“许是许了,不过我要与他和离。” “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不是我在背后说他坏话,我真的觉得,既然你三姐喜欢他,就让给她好了,咱们另外选个优秀的。”说到这里,云霓思索一下,托腮道:“我想起来了,第一美男七殿下还未有婚配,我看妹妹心思通透,你们俩很相配。” 白芯蕊讶异的看向云霓,轻声道:“你觉得,一个呆子配得上第一美男?” “妹妹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你是呆子,那我就是傻子,咱俩投缘,我看得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一定能找一个疼你爱你的意中人,靖王那种人,咱们休了他。”云霓咧开嘴角,笑意盈盈的托着白芯蕊的手。 白芯蕊抬起眼眸,乌黑的眸子流着莹莹的光泽,如潺潺流水,她没想到这云霓看似温婉,实则刚强,有主见,有个性,就冲她那句“休了他”,她就打定主意,要交她这个朋友,想到这,她看向远处的晴空,仰头潇洒的道:“对,像靖王那种卑鄙无耻下流恶心的男人,我白芯蕊才看不上,我早就打定主意要与他和离,看来,我该先休他才是,哈哈……” 白芯蕊说完,突然觉得胸中积蓄已久的郁闷全都随风散去,想到这里,她便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仰头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香气,边上的云霓也跟着照做,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两人一边笑,一边贪婪的吸着园子里的花香。 “好香啊!”白芯蕊轻叹一声,慢慢睁开双眸,等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张风华绝代的俊颜,在看到男子的同时,白芯蕊啊的惊叫一声,迅速退后两步。 “阑泫苍!”没来由的,白芯蕊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羞耻感,她正呼吸空气,没成想一睁开眼就近距离看到阑泫苍那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而阑泫苍听到她的惊呼,则无辜的瞪大眼睛,怔怔然的往后退了两步,那样子好像被猎人惊到的小兽,晶莹的眸子里润泽如黑珍珠,一头黄发随风飘扬,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光华璀璨。 等白芯蕊看清面前的男子时,她刹那间有种负罪感,因为她竟吓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瞟到男子侧边一脸冰冷、双眸深沉的阑烙苏。 此时的阑烙苏,一张俊颜涨得通红,正气恼的盯着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两手握成拳头,好像马上就要暴发似的。 云霓在看到两人时,先是害羞,接着便朝阑泫苍笑道:“苍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阑泫苍没搭理她,将目光移向吓着自己的罪愧祸首,嘴角浮现一抹讶然,随即朝云霓道:“你又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聊天啊!”云霓说完,将目光瞥向边上阴沉得想杀人的阑烙苏,不好意思的道:“烙苏哥哥,你别生气,我们刚才没说你,我们只是开玩笑。” 云霓解释得十分蹩脚,又放不开来,听得阑烙苏更加气愤,朝白芯蕊冷眼睨去,沉声道:“刚才你们的话一字不落的被我听见了,你俩胆子倒不小,品性也很好,在背后议论本王。” ------------ 我要和离 可这话却让姜侧妃不好听了,下午的时候,宁瑶公主就给了姜侧妃脸色,两人已经开始不对盘,如今宁瑶公主跑白府来撒野,姜侧妃当然生气,便起身道:“公主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小门小户,我夫乃当朝手握百万重兵的翼王,女儿芯蕊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我父亲乃三朝元老,又是太傅,你不过是个通点音律的戏子,运气好让先后封了公主,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我府耀武扬威,我女结交云霓郡主,地位平等,没什么高不高攀的。还有,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的意思是,咱们府里的人还去偷你那幅画?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要和离 白芯蕊还未答话,云霓便上前抬眸道:“烙苏哥哥,妹妹说得也没错,既然你不喜欢她,何不放手,与她和离?一来成就你和白三小姐的美事,二来也当放过妹妹,让妹妹重新觅得良人,好过幸福的生活,你说对吗?” 阑烙苏缩了缩瞳孔,负手而立,冷声道:“本王最近事忙,这事过一阵再说。” 白芯蕊冷冷睨了阑烙苏一眼,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太多,弄得她都没上门和他谈和离的事,看来,是该谈这事的时候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一直和他不清不楚的,名声也不好。 虽然她不在乎名声这种俗事,但更不想和阑烙苏有一丝关系,等着,她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和离。 这时,阑烙苏挑了挑眉,不屑的睨了白芯蕊一眼,继续道:“况且本王早休了你,你和本王没半点关系,别来缠着本王。” 白芯蕊一听,当即聚拢双眸,猛地抬手,两个拳头一晃就朝阑烙苏打了过去,一边伸手一边道:“狗屁王爷,不是本小姐缠着你,是你厚脸皮来打扰我们!” 阑烙苏眼尖,迅速往后一闪,白芯蕊那拳头就直直的朝无辜的阑泫苍伸过去,就在她差点打到阑泫苍时,一只玉手赫然伸出,将阑泫苍拖到边上。 没打中,白芯蕊攸地收回手,便看到双眸阴鸷,气势汹汹站在阑泫苍身侧护着他的惠妃,惠妃身着一袭朱红凤袍,袍子上是翻腾的飞凤,她精明的眼里略带怒气,朝白芯蕊冷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打我苍儿?” 惠妃说完,身后的阑泫苍上前一步,瞥了眼白芯蕊和云霓,朝惠妃淡然垂眸道:“母妃,无事,我们先走。” 惠妃向来宠爱儿子,有她在,没人敢欺负他,从小到大都一样,现在见有人想伸拳打他,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睨向白芯蕊,沉声道:“你就是那个芯蕊郡主?”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都说母亲疼儿子,果然说得没错,不过,这也太疼了点,她还没打到阑泫苍呢! 这时,对面的阑泫苍朝自己露出抹捉摸不透的笑,随即,这笑容一闪即逝,等她抬眸时,阑泫苍已经抚着额头,朝惠妃道:“母妃,我头有点疼,我要回府。” 惠妃听完,忙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狠狠剜了白芯蕊一眼,扶着阑泫苍就朝前边走去。 等阑泫苍离开时,白芯蕊甚至看到他眼底的浅笑,怎么看上去有种狡诈的感觉。 两母子一走,边上的云霓就吐了吐舌头,朝白芯蕊道:“妹妹别生气,惠妃一向疼苍哥哥,把苍哥哥当小孩来养。苍哥哥从小没人疼,就惠妃最疼他,所以他俩感情很好。” 这时候,白芯蕊瞥了眼边上的阑烙苏,发现他鹰眸死死盯着阑泫苍们的背影,眼里先是紧张,随即是放松,甚至有丝得意。 白芯蕊是看懂了,阑烙苏是得意惠妃有个单纯的病儿子,这九殿下身体时好时坏,又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这惠妃的,所以好糊弄,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依白芯蕊的观察来看,这九殿下可不像外表那样纯真,他腹黑得很! “云姐姐,有这样一个恶婆婆,将来有你好受的。”白芯蕊点了点云霓的鼻尖,不屑的看了身侧的阑烙苏一眼,拉着一脸羞红的云霓跑了开去。 她才不想看到阑烙苏,多看他一眼,她都会少些寿命。 等两人跑离开后,那假山最后边,一双乌黑的眼珠仍旧痴痴的盯着阑泫苍离去的方向,人都不见了,她仍旧傻傻的盯着。 原来,他比画像上还美,白芯画真后悔上次宫宴没看他一眼,刚才得见他的容貌,她一颗心再也放不下,这样的男子,好令她喜欢,可他为什么是云霓的,为什么! 白芯蕊拉着云霓,两人跑到一间寻常用来休息的厢房里,厢房里有一尊白玉观音,云霓把画放到玉案上,虔诚的看了眼观音,朝观音拜了拜后,转头看向白芯蕊:“妹妹,既然你我这么投缘,咱们结拜为金兰姐妹,好不好?” 白芯蕊愣了一下,在现代时,她很少信任人,就算到了古代,她对人也有防备之心,不过,看眼前的云霓聪明可人,又与自己合得来,结成姐妹也无妨。 两人说定之后,便跪在蒲团上,滴血进酒杯里,一人喝了一杯,便正式结为姐妹。 云霓给菩萨烧了香,并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白芯蕊也照做,她这才知道,原来古代的结拜这么有意思,这些有事情都让她觉得惊奇。 “芯蕊,以后我就有了你这个义妹,咱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云霓真挚的拉着白芯蕊的手,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继续道:“妹妹,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以后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保护你,谁要敢欺负你,你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白芯蕊微笑的看着云霓,轻声道:“多谢姐姐。” 心里却暗自腹诽,谁要敢欺负她,她会让他没好结果,应该不会是别人欺负她,是她欺负别人吧!现在的她在云霓眼里,俨然是只嗷嗷待宰的小绵羊。 “我看你府里的几位小姐都不是好角色,个个成天想着欺负你,还有那靖王,你别理他,有机会我告诉娘亲,让她帮你作主,与靖王和离。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妹妹,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姐姐,我也是。”白芯蕊突然觉得很窝心,很感动,在这个世界,除了父亲,便是云霓对她最好。 接着,两人手牵手走出厢房,这时已是下午,走到前院后,白芯蕊与云霓分手,目送云霓和宁瑶公主上了马车,在走的时候,云霓一脸微笑的朝白芯蕊招手,十分不舍。 等回到八角亭时,家宴就快完毕,人已经渐渐减少,好多夫人都回府了,千金小姐们也跟着离开。 忽然,白芯蕊瞥见从假山小径上溜过来的白芯画,见白芯画东看西看,样子好像十分紧张,衣兜里也鼓鼓的,不知道揣了什么东西。 “六妹,你怎么在这里?”白芯蕊装作不经意的出现,朝白芯画打了个招呼。 白芯画听见声音,倒吓了一大跳,等她看清是白芯蕊时,神情这才松动下来,抱紧肚子道:“没,我吃坏了东西,肚子有些疼,我先回去了!” 说完,朝白芯蕊点了个头,急冲冲的从拐角处离开。 白芯蕊疑惑的看着白芯画的背影,怎么她样子这么奇怪,那肚子里好像藏得有什么东西似的。不过她人都走了,她也没太在意,拈了只狗尾巴草朝芯蕊园走去。 家宴终于在日落时完毕,府里在进行大清扫,姜侧妃累得要命,领着下人们准备回正屋歇息。 远处的夕阳似披着一层橘黄色的金衣,夕阳周围围着朵朵晚霞,霞光万丈,那金辉笼罩着整个邺城,照得邺城好美。 白芯蕊提着一盏兔子宫灯,缓缓踏上白府最高的阁楼,踏到阁楼最顶端时,所有邺城尽收眼底。这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看街市,大约不一会儿,整个街市就会灯火辉煌,热闹起来。 今日她结拜了一位姐妹,想起云霓那亲切的笑容,就好像亲人似的,在这府里,没有人待见她,没有亲情,只有争斗,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泥潭里,越陷越深,再也爬不起来似的。 思绪正恍忽中,雪婵忽然急冲冲的跑上阁楼,一边跑一边道:“郡主,不好了,宁瑶公主领着云霓郡主杀回来了,说郡主的画像不见了,是在府里落的,肯定是有人捡去了。” “画像?”白芯蕊疑惑的缩了缩瞳孔,下午和云霓结拜的时候,她还见她将画像放到观音像下的玉台上了,可能是因为两姐妹结拜太过激动,两人走时都忘了拿了,“那云霓郡主怎么说。” “她说将画像放在观音像下边,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刚才大夫人派人去找时,画像已经不见了,宁瑶公主说,定是有人偷了这画像,大夫人就叫所有小姐去花厅询问。” “云霓没说她下午一直和我一起?”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实,大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吧? 雪婵点了点头,跟上郡主道:“云霓郡主说了,但她说这事与你无关,她相信你,你们是好姐妹。” “噢!” 白芯蕊一个抬腿,朝前跃了一大步,一跃的时候,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半空飘了约一秒钟,才踉蹬着落地,一落地,后边的雪婵就惊异的道:“郡主,你什么时候会的轻功?” “这是轻功?”白芯蕊讶异的看向雪婵,她懂了,上次服了庄先生的宝丹,当时她有了二级剑气,加上自身的天赋,她已经有轻功了。 想到这里,她一脸高兴的拍了雪婵一掌,“等着,你家小姐会越来越厉害的!” 来到前厅的时候,厅外已经聚着一大群紫衣侍卫,这些侍卫像是宫里的,应该是宁瑶公主带来的。 切,为一幅画,至于么。 一走进前厅,白芯蕊就看到一脸深沉坐在主位上的宁瑶公主,大夫人同样一脸冰冷,目光犀利的扫着众人,等白芯蕊进来时,她的目光已经移到她身上。 云霓郡主一脸焦急,在看到白芯蕊时,忙上前拉住她道:“好妹妹,你可来了,我的那画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放哪里了,好像是放观音像下边,又好像放在八角亭了。” “姐姐别担心,大家帮你找找,肯定能找回来。”白芯蕊淡然看向云霓,轻声道。 走进来的白芯莹一听两人称呼这么亲切,那脸立即拉得老长,直接从圆脸变成了长脸。 哼!才一个下午,那呆子就靠上云霓郡主了,这手段和心计,真不是她能比的。 宁瑶公主神色肃穆,冷冷扫视众人一眼,朝云霓道:“霓儿过来,别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打交道,省得沾上这种晦气。” 白芯蕊一怔,宁瑶公主这是在说自己?等她抬眸时,赫然发现宁瑶公主看自己的眼神,要有多鄙夷就有多鄙夷,奶奶的,她犯得着拿一幅画么? 要她想画,提笔就能画十幅,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正要发火之际,边上的云霓冷冰冰的看向宁瑶公主,大声道:“娘,你怎么这么说妹妹,我和芯蕊已经义结金兰,现在我是她姐姐,你不能这样说她,我相信她不屑要那幅画!” 云霓说完,有些担忧的看向白芯蕊,歉意的道:“抱歉妹妹,我娘心直口快,其实她没那意思。这都怪我,太在乎苍哥哥给的东西,才会回来找,因为我知道,苍哥哥再也不会画给我了,这画还是父亲母亲一起为我求来的,我一直把它当宝贝的带着,没想到让我弄丢了。” “你!”宁瑶公主当场被女儿扫了面子,气得胸脯起伏,指着云霓就骂,“下午就她和你一起,那画不是她拿的谁拿的?你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犯不着纡尊降贵和一些小门小户的人来往,赶紧过来,不然我就不和九殿下结亲了。” 云霓见娘亲威胁自己,只得跺了跺脚,可怜巴巴的看了白芯蕊一眼,慢慢挪动步子,走到宁瑶公主面前坐定。 可这话却让姜侧妃不好听了,下午的时候,宁瑶公主就给了姜侧妃脸色,两人已经开始不对盘,如今宁瑶公主跑白府来撒野,姜侧妃当然生气,便起身道:“公主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小门小户,我夫乃当朝手握百万重兵的翼王,女儿芯蕊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我父亲乃三朝元老,又是太傅,你不过是个通点音律的戏子,运气好让先后封了公主,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我府耀武扬威,我女结交云霓郡主,地位平等,没什么高不高攀的。还有,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的意思是,咱们府里的人还去偷你那幅画?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夫人,我有说错?你只是个姨娘,说白了是小妾,也敢质问我?而且,这画的确是在府上丢的,这可是惠妃亲赐,要是弄丢了,白府也脱不了干系!”宁瑶公主气得捏紧拳头,白皙的手上浮现青筋,双眸蕴藏着深深的怒火,好像就快暴发似的。 姜侧妃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宁瑶公主。 而她刚才那番话已是一石激起三层浪,她当面和宁瑶公主顶嘴,风险不小,毕竟宁瑶公主是公主,又是三品诰命夫人,而姜侧妃,零品小妾,怎么和人斗! 而且画像的确在白府弄丢的,宁瑶公主除了说话过分点,来找画像也不过分,那画像说不定是九殿下与云霓郡主的定情信物,如此重要的东西,她当然急了。 可这情形看在白芯莹等人眼里就不同了,什么时候开始,娘亲开始拐着弯的替那呆子说话了?听得她酸溜溜的,娘亲还没这么护过她呢。 先前被姜侧妃这么一震慑,宁瑶公主在反讥了她之后,纵有万般怒气,也只得喝口茶降降肝火,在饮完茶后,她这才冷冷抬眸,朝姜侧妃道:“大夫人,刚才我说话的确过激了点,还望海涵。可这画像毕竟是九殿下和霓儿的定情信物,要是没了画像,我要如何向惠妃交代?本来这门亲事有望,若是没有这个信物,惠妃问起罪来我怎么解释,还有,将来两人成婚后,九殿下肯定会怪罪小女,我是不想断了两人的缘分,哎!” 宁瑶公主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府上,而是白府,是朝中地位数一数二的白府,当即把语气放软,且歉意的看向白芯蕊,继续道:“芯蕊郡主,刚才我的话太冲动了,很抱歉……” “不必了!”白芯蕊攸地抬手,冰冷出声,黝黑的眸子里迸射着豹子一样的寒光,寒意料峭,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又好像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使得在场人听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着,白芯蕊扬眸,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讥讽,沉声道:“我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道歉,你接受?” 要不是看在云霓的份上,她真的会过去打宁瑶公主一巴掌,敢侮辱她,她会让她吃苦果子。 云霓见芯蕊生气了,泪水链链流了下来,朝宁瑶公主道:“娘,先别说这些,找画要紧。” 看云霓的样子,白芯蕊知道,她是真的爱上阑泫苍了,不然依她那大方的个性,不可能会为他流泪。她还记得下午她俩一起骂阑烙苏时的畅快。 姜侧妃见宁瑶公主软了下来,也就坡下驴,双眸冷冷眼向白芯瞳等人,这么重要的画,怎么会丢的?就是真的放在玉案上,也没人会拿,平常没事,谁会去礼佛间,除非有动那画心思的人。 这事要传出去,要让别人知道画在这里丢的,说不定会以为白府出了小偷,这传出去白府几位小姐还有名声?别人也会看低白府,想到这里,她扭头看向宁瑶公主,淡然道:“这样吧,公主你先在这里坐会,我这就命人四处去寻。” 宁瑶公主见姜侧妃愿意替自己找,脸色立即羞红起来,有些愧疚刚才说了那番没道理的话,忙笑道:“这就有劳大夫人了。” “哪里哪里。”姜侧妃说完,立即领着丫鬟婆子们出门,各位小姐们也跟了出去,全都聚到院子里。 白芯蕊走在最后边,无语的摇了摇头,都说这女人擅变,果然如此,宁瑶公主一会怒一会笑,真是个人精。 走到院子里后,姜侧妃一一扫了眼各位小姐,突然,她将目光移到白芯蕊身上,在略为打量一眼她后,遂将双眸移到白芯画脸上,神色立即不悦起来,“六姑娘,刚才在八角亭里,我见你和云霓郡主靠得近,而且似乎很喜欢那幅画,一直嚷着要再看一眼,说实话,那画是不是你拿的?画究竟在哪里!” 白芯画眼神有些闪烁,随即抬头睨向姜侧妃,“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我可没拿那画。” “没拿是吧?那好,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拿的,一定狠狠惩罚你们,敢做让王府丢脸的事,我一个不饶。”姜侧妃狠瞪了眼白芯画,仿佛在瞪宁庶妃似的。 白芯莹见状,立即神叨叨的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脸没皮的,竟干出这种事来连累姐妹们,寻常就爱偷鸡摸狗,什么好看的都来抢。” 在说完后,白芯莹倨傲的看向白芯画。 让白芯蕊觉得奇怪的是,一下午她都和云霓呆在一起,竟然没一人怀疑与她有关,难不成,她给众人的印象,竟这般坦荡了? 白芯画捏紧拳头,紧咬下唇,一个怒眼朝白芯莹道:“四姐你是什么意思,影射我?说话要有证据,没证据别乱冤枉人,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爹说,看爹信谁。” “好啊,咱们就找爹爹评断,看看究竟谁在撒谎,刚才就你和云霓郡主走得近,一个劲的巴结她,像亲姐妹般,其实人家连认都不认识你。还有,在那画展出来的时候,就你流的口水最多,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白芯莹得了理就不饶人,咄咄逼人的看着白芯画。 白芯画虽然气得想跳脚,一颗心起伏不定,不过仍旧镇定自若的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四姐你吃饱撑着也就罢了,少在这损我,好啊,就听你的,找爹爹评理。” “又拿爹来压我?”白芯莹冷哼一声,怒地拂袖,这该死的白芯画,明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偏向她,还处处拿来压她,想到这里,她瘪了瘪嘴,“先饶你一次,等找到画再说。” 说完,白芯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等众人离去之后,白芯画一抬眸,便看到对面的白芯蕊正颇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她心里一跳,惊觉事情有可能败露,再看白芯蕊时,她已经别有深意的转身离开。 想到这里,白芯画一颗心都在打抖,刚才在假山后,她碰到了白芯蕊,如果白芯蕊够聪明的话,她会不会把这事捅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会被姜侧妃打断腿的,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 打定主意,白芯画迅速跑回芷芜院,颤抖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跟来之后,迅速冲进自己厢房,将那幅安稳躺在床上的画拿了下来,当她看到这画卷时,嘴唇微微颤抖,一颗心如小鹿般砰砰乱撞。 轻轻打开画卷,在痴痴看了眼画中男子时,白芯画嘴角扬起一抹璀然的笑,“画中的他,真好看。”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画,白芯画慢慢将它合拢,难受的揣进兜里,闭上眼深吸口气。 为了留住自己的名声,为了不被人叫小偷,为了不被白芯蕊揭发,为了扳倒白芯蕊,她决定博一博。 一睁开双眸,她眼角处已经留下一串清泪,来不及缅怀一切,她迅速提起裙裾,朝芯蕊园跑去。 跑去芯蕊园门口时,白芯画发现丫鬟们都不在,好像全跟着打扫正屋去了,这正好,老天给了她有利的时机。 蹑手蹑脚的踏进东厢房,白芯画看了眼白芯蕊那朱红的萝帐,再看眼怀里的画,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仍旧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大约抱了一会,她才轻轻掀开床上的冰丝薄被,将画放到床上。 “四妹这是要做什么?”白芯画才放好画,就听到一阵清冷如珠的声音,吓得她啊的惊叫一声,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当她看清来人是白芯蕊时,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再看向白芯蕊,白芯画发现她的眼神冷漠且凌厉,那眼里好像藏着积蕴万年的寒冰,吓得她的心都差点落了。不过,她迅速镇定息来,抬高眉头,自然的看向白芯蕊,怕什么,反正是个呆子,能掀起多大波浪。 想到这里,白芯画突然睨紧双眸,快速的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床上的薄被,将那画迅速拿了出来,举着画就朝白芯蕊严厉的训斥道:“你说我来干什么?郡主,这是什么?” 白芯蕊一双明眸犀利如剑,仍旧冷冷看着白芯画,“你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白芯画不回答她,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随即扬起画冷声道:“原来画像藏在你这里,可让我一顿好找。郡主,没想到你是个外表温婉老实,内心狡诈的小偷!好歹云霓也是你的结拜姐妹,你竟然连姐姐的东西都偷,真应了那句话,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你这种行为十分可耻,真丢我们白府的脸,我这就把画像呈给宁瑶公主,让她治你个偷窃之罪!” 说完,白芯画扭头就想走,就在她要走的时间,一个清冷的巴掌“啪”的一声煽了过来,巴掌煽得很重,打得白芯画扭头朝床沿栽去,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你!你竟敢打我。”白芯画难受的捂住脸,嗤了一声,刚才白芯蕊那个巴掌打得太狠,以致于她的脸像火烧似的疼,嘴角都被打破了,有丝丝血迹潺潺流了出来。 白芯柔冷地收回手,刚才这巴掌可是用了内力的,不过她还没使重力,要使了,白芯画这张脸非得烂了不可。她冷笑一声,慢慢朝白芯画走去,双眸锐利如刀,散发出精利的银芒,冷洌逼人,一字一顿道:“既然这里没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与你素来无怨无仇,从没起过害你之心,没想到人无伤狗意,狗有害人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说完,白芯蕊一把夺过那画,轻轻打量这画之后,她竟闻到这画有股淡淡的玫瑰清香,香很淡,却很特别。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白芯画颤抖的捂住脸,踉跄着站起身,生怕白芯蕊又一个大耳刮子煽过来,眼里已然有些怯弱。 白芯蕊不答话,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嗜人的冷笑,好像暗夜里食人的恶魔,看得对面的白芯画心里又颤抖一下。 突然,她听到门口有激烈的脚步声,在听到姜侧妃的声音时,白芯画迅速上前,朝白芯蕊恨恨道:“郡主,你敢威胁我?别以为你威胁我我就不敢告发你,画像是在你屋里发现的,你逃脱不了干系,如果因为你坏了咱们姐妹的名声,你看侧妃怎么收拾你。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告诉她们,画像是你偷的,是你拿的!” 等姜侧妃们冲进来时,正好听到白芯画这番义正严辞的讨伐,再看看白芯蕊,手中果然拿着那画,随即,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芯蕊,她明明爱的是靖王,怎么会偷九殿下的画? 难不成,她又看上九殿下了? 白芯蕊不为众人的目光所惧,平稳淡然的拿好画像,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姜侧妃突然冷喝一声,“站住,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问六姑娘不就行了?”白芯蕊落落大方的与姜侧妃对视,为人不做亏心事,她怕什么,在这府里,她比这群女人地位都要高,等到哪天她有实权了,一定一个个解决掉她们。 姜侧妃随即睨向白芯画,见她双手捂脸,一半边脸似乎肿了,眼里透露出一抹得意,遂沉声道:“别以为你先告状我就不知道谁是谁非,这事肯定是你干的,你这小妇养的,跟你娘亲一样,专干偷鸡摸狗之事。” 白芯画惊讶的瞪向姜侧妃,不服的道:“侧妃可看清楚,画明明在白芯蕊手里,可不是我,这画是我在她房里发现的,你要骂也是骂她,这样排喧我,让我怀疑您公报私仇。” 白芯蕊冷然看向白芯画,淡淡道:“侧妃,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白芯画已经在这里了。” “你胡说,我还说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抱着画在细看了呢!”白芯画说完,朝白芯蕊身后赶来的雪婵道:“雪婵,你可有看到我先来这里?” 雪婵懵懂的摇了摇头,“没看到,当时我在外边找画,不过,我家郡主为人坦荡,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倒是六姑娘,常听说你喜欢拿别人东西,不过有老爷护着,一直相干无事。” “你!”白芯画气得跺了跺脚,脸色惨白,又仰头道:“反正没证没据,你们不能赖在我身上,画在郡主手里,人证物证俱在,侧妃你还不抓住她?” “放肆!”白芯蕊攸地睨紧双眸,缓缓走到白芯画面前,一掌托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道:“是你先要害我,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近人情,姜侧妃,这画上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你再闻闻白芯画!” 说完,她将手一扭,把白芯画一把推到姜侧妃身侧,姜侧妃立即闻到一股特别的玫瑰香,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恍然大悟道:“这是你娘最爱用的玫瑰精油,老娘天天闻都闻腻了,不是你偷了画,摸过画,画上怎么可能有这种香味?” 白芯画一听,急了,便急中生智道:“刚才我和郡主抢画时,我碰过那画!” “你放屁,这玫瑰精香不易染上,至少得抱着这画半个时辰,才沁得上去。”姜侧妃又拍了下桌子,吓得白芯画心又漏了一拍。 见白芯画如此顽固,嘴巴又会狡辩,白芯蕊转了转眼珠,抚着纤纤玉指,不紧不慢的道:“要不这样,把这事告诉宁瑶公主,让公主来评断,到时候把父亲也叫来,我想,这场戏一定很好看。谁是谁非,立马知晓。” 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一说到这里,白芯画立即慌了,嘴唇迅速抖动着,当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脸惨白,朝姜侧妃求饶道:“母亲饶命,都怪我不懂事,我没想偷那画,只是她们走的时候忘了拿,我拿来看看而已。” “你刚才一直尾随着我们,为的就是等机会偷画,别以为我不知道。”白芯蕊一脸冷笑,要是她这么容易糊弄,她也就不叫白芯蕊了。 姜侧妃这下十分得意,白芯莹等人也恍然大捂,纷纷鄙夷的嗤笑起来。 “这样吧,把老爷请来,宁庶妃请来,公主请来,让大家一起来看这出戏。”姜侧妃笑得很夸张,也很得意,今天终于让她逮到这两母女的把柄,她岂会放过? 她可没忘记,上次这两母女毒死自己的孩子栽赃自己,想杀了自己的事。让她没想到的是,白芯画小小年纪也像她娘一样歹毒,富有心计,这样的人,早除早安心。 “侧妃,先把画像还给公主,惩罚的事一会再说。”白芯蕊朝姜侧妃威仪的看去,看得姜侧妃呆笑一下,随即道:“说得对,这事得保密,就说在佛堂台子底下找到的,谁要说出去丢了老娘的脸,老娘要她的命。” 接着,白芯蕊拿着这“极富意义”的画,走到前厅时,亲手交到云霓手中,云霓一看到这画,当即紧紧抱住白芯蕊,破涕为笑。 姜侧妃见物归原主,朝宁瑶公主道:“公主,此画是我府六姑娘刚才在佛台底下寻得,事实证明,没人‘偷’这幅画,是郡主没发现罢了。” 画已得到,宁瑶公主不想再生事非,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先谢谢大夫人了。今晚打扰大夫人,真是抱歉,我们这就先行回府。” “公主客气了!”大夫人挺直腰杆,这下说话都有底气些,声音响如洪钟,她难得摆了一回主母的谱。 云霓依依不舍的看了白芯蕊一眼,紧紧抱住怀中的画卷,朝她道:“妹妹,我就知道你能帮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有空来我家玩。” 白芯蕊微微笑道:“既然拾得原物,郡主可要好生保管,别再丢了。” “嗯。”云霓抱紧画像,闻了闻画像上的香味,脸上浮现一丝疑惑,等她经过白芯画身侧时,又闻到这同样的香味。 当即,她脸色一沉,眼里是一抹深虑的怀疑,随即转身离开。 宁瑶公主一离开,姜侧妃立即率领众人来到堂屋,白芯画跪在最前边,眼泪止不住的留,不一会儿,宁庶妃和新来的蝶衣两人扶着一脸气愤的白流清,三人迅速踏了进来。 姜侧妃坐在主位上,一脸的精明干练,今天这事她办得好,给白府留了面子,所以她当然得摆起主母风范,又好不容易抓到宁庶妃这房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看着低低哭泣的女儿,宁庶妃心里直怨她又蠢又笨,不过面上则沉住气,乖乖的跟在白流清身后。 对于这些繁琐的家事,白芯蕊向来不喜欢观看,无奈她也是事件配角之一,只得坐在角落里,看这一出好戏。 白流清恨恨看了白芯画一眼,抬眸睨视一眼身侧的宁庶妃,“你是怎么教的,教出这种女儿?幸好这事没传出去,要传了出去,别人说我白流清教出了祸害。” 宁庶妃当场急了,掏出帕子开始抹泪,眼睛不时眨呀眨,在思考对策。 姜侧妃冷冰冰的绷着脸,摆正态度道:“家风不严,这事宁庶妃有责任。小小所纪竟然干出这种事,品行不好,以后谁会要?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给芯画说亲都难,谁会娶她?” 宁庶妃一听,心里立马慌了,当即赶紧道:“没错,这事我的确有责任,可是姐姐,我们庶出的偏房哪比得过你们,芯柔、芯莹什么都有,芯画这孩子有什么?这次也是她年纪小,少不更事,才犯了糊涂,以后改了就是了,怎么扯到她姻缘上去了?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除非姐姐刻意告诉他人,损坏我女儿名声。孩子出了问题,难道你这个做主母的没有责任么?” 白流清冷冷瞪向宁庶妃,差点被她的话气懵了,铁青着脸道:“你还敢这样说,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这次差点出大事,这事要真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搁,同僚会笑话我家里出了贼,说不定闹大了,连我这官位都保不住。眼看过不了几年我就致仕,这下子出这档子事,你们想害死我?侧妃,这事由你善后,给我重重惩罚!” ------------ 又见裔帝 又见裔帝 姜侧妃忙高兴的答应,“老爷放心,我一定好好惩罚她,让她长个教训。曲妈妈,拿腾条来。” 白芯画这下早已恨得牙痒痒,宁庶妃也横眉冷对的,独自在那生闷气,蝶衣则朝白流清妩媚一笑,伸手放到他胸前替他顺气,白流清别过脸,不去看这一幕。 曲妈妈拿好腾条,意妈妈负责压住白芯画白嫩的手,白芯蕊翻了翻白眼,这得了势的曲妈妈立即化身为恶魔般的容嬷嬷,操起腾条刷刷打在白芯画的手心上。 白芯画也特别聪明,被打一次,就叫天叫地的呼喊一次,听得白老爹直耸肩头,一脸的于心不忍。 边上最大的“胜利者”白芯莹得意的看着白芯画,眼里尽是报复后的快感,她像那鞭子是为她打的一般。白芯画紧皱眉头,一个劲的恨,恨恼的盯着终于扬眉吐气的姜侧妃。 在簌簌打了十鞭左右,宁庶妃一时忍不住,抱着白老爹就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道:“老爷,求你饶芯画一次,她也是不得已,也是太喜欢九殿下,她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好好教她。” “喜欢?大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哪有自己贴上去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芯蕊还差不多!”白流清很明显偏袒白芯蕊,让白芯蕊心中的臆想一下子打断。 刚才她还在想,或许姜侧妃一高兴,在分配月钱时多分点给自己,老爹这么一说,这多的肯定泡汤了。 老爹这么一说,宁庶妃也没脸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哭,终于在打了二十下,白芯画一双小手出血发肿了之后,曲妈妈才狰狞着停下。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样,回去抄《指兰经》一百遍,再给主母好好认个错。”白流清懒得理这些小事,拉着蝶衣早早的离开。 白芯画被宁庶妃扶起,捂着血肉模糊的手,她忌恨的看了众人一眼,才跟着宁庶妃离开。 等该罚的人走了之后,姜侧妃坐在主位上,开始论功行赏起来。 “多亏芯蕊抓住那个小东西,我没什么好东西,这有块金锁,给你。”姜侧妃今天心情极好,大方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锁,笑盈盈的递了过来。 白芯蕊淡然接过这块金锁,不要白不要,一句谢都没说,潇洒的转身离开,看得一脸笑容的姜侧妃傻在原地,那笑容还咧在嘴角,怎么看怎么滑稽。 白芯莹不屑的睨了姜侧妃一眼,“瞧你,多丢人,人家根本不理你。” 回到芯蕊园,白芯蕊开始细细思索今天发生的事,下午遇到了阑烙苏,他还是那副傲慢欠打的样子,而她现在还没和他扯清楚,她得赶紧想法子和他撇清关系,和离成功。 打定主意后,白芯蕊来到正屋,远远的,葡萄腾下,白芯柔正坐在秋千上仰望星空,大概在思春,她的丫鬟月芽儿则安静侯在边上,为她煽风。 见白芯蕊到来,白芯柔先是一愣,随即傲慢的仰起头,冷冷道:“什么风把郡主给吹来了。” 白芯蕊慢慢上前,乌黑的双眸嵌着淡淡的暗芒,目光逼视的看向白芯柔,淡淡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这交易,你不亏!” “什么交易?”白芯柔警惕的看着白芯蕊,缩了缩瞳孔,现在的白芯蕊可不是以前的,没事别乱惹,否则惹得一身腥。 “总之,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白芯蕊冷眼看着白芯柔,等她说出来,恐怕白芯柔巴不得和自己合作。 白芯柔仍旧警惕的看向白芯蕊,转了转眼珠,仰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又凭什么照做。” “能问出这话,说明你已经答应了。”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犀利的看向白芯柔,眸子里淡含幽光,好像夜间莹莹闪光的蝶,“如果你没兴趣,我去找别人!” 她想,有此兴趣的人多得很。 说完,白芯蕊转身欲走,身后的白芯柔一愣,当即上前一步道:“等等,你说,如果合适,我想我会考虑。” 白芯蕊嘴角扬起抹冷笑,不紧不慢道:“你和靖王有没有越界,同房?” “你……你怎么问这种事。”白芯柔羞红着脸,瞪了白芯蕊一眼,“你怎么这么说话,也太不知廉耻了吧。我和靖王清清白白,没有做过苟且之事。” “你当真?”白芯蕊瞪大眼睛,想不到这白芯柔挺守礼数的,要是放到21世纪,估计两人娃娃都有了。 “我骗你干嘛,上次嬷嬷还帮我验过身证清白,我和他的确没做什么越裾之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白芯柔和靖王苟且,我不得……” “停!”白芯柔还没发完誓,白芯蕊已经拉住她指向天的手,一脸正经的道:“既然没有,那咱们就要创造机会,只有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他当着众人的面要了你的身,你才能做靖王妃,我才能与他和离。” 白芯柔先是一惊,接着是一愣,“我算是懂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自己想和他和离,就怂恿我做这种事,万一靖王不负责怎么办?”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满眼的慧黠,笃定道:“弄成他强迫的你,你是受害者,这样他要不负责的话,我们就闹到皇宫去,看皇上如何处置!” “当真?你不会耍我?”白芯柔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芯蕊,她会不会害自己? “信不信由你,赌不赌由你,总之,如果你不霸王硬上弓,靖王娶你,估计是下辈子的事。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可以找别的喜欢靖王的女子,到时候,可别怪我这做姐姐的没让机会给你。”白芯蕊双手环胸,她就不信白芯柔这种贪慕虚荣爱恋王妃位置的女人不同意。 果然,她一转身,打定主意要走之时,白芯柔一把拉住她,嗫嚅道:“好,不过咱们得立字为据,此事成功,再销毁字据。” “随你便!”白芯蕊才不怕她,现在有了字据,她该相信自己了吧?要是事情成功她敢将字据拿出来,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她烧还来不及呢。 第二日,午时。 阑国的天空没有一丝云,一丝风,烈日当空,树木花草纷纷垂头丧气的耸拉着脑袋,这闷热的天气惹得路上行人渐少,大多躲在家里乘凉。 白芯蕊换了身男装,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头戴玉冠,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披在脑后,脸上略施粉黛,眉毛似剑,明眸皓齿,手持折扇,一名潇洒俊逸的公子便呈现在白芯柔面前。 看着气宇轩昂、贵气俊俏的白芯蕊,白芯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同样换了男装,不过眉宇间尽显娇弱之气,不像白芯蕊那么大气。 两人第一次结伴出行,白芯柔带着一脸怯生生的月芽儿,白芯蕊身后跟着雪婵,两个小丫头都换上男装,头戴布帽,身背小背包,一看就是书童打扮。 出王府后,雪婵看了看巷子里四下无人,忙凑近白芯蕊道:“郡主,哦不……公子,我已经打探到,靖王在他最常去的潇雨楼,听说今天有潇雨楼的头牌染香献舞,而且还会贡献她的初夜,这初夜可价值万金,所以风流倜傥的靖王也去了。” “噗……”白芯蕊瞪了雪婵一眼,她以为她已经够无耻的了,没想到这雪婵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当着这么多人在这初夜初夜的。 “公子,你别生气,咱们现在是男人,不得恶心点嘛。”雪婵笑嘻嘻的看向白芯蕊,又不好意思的朝身侧的白芯柔打了个招呼。 白芯柔一听她那句,当即气愤的插腰道:“那染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妓子而已!一天到晚只知道到处勾引男人,我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三小姐,这可不能怪染香,要怪也得怪男人,人家染香是做这个吃饭的,要是靖王真的爱你,自然不会做出越界的事。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或许靖王只是陪其他公子去凑凑热闹呢?不过说回来,这青楼女子哪比得过三小姐你。” 雪婵噼里啪啦说完,白芯柔已经冷哼道:“我才不屑和那起子狐媚子比,她也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行了,三妹你这德性,一看就不像男人。”倒像泼妇骂街,哪里有第一美人的风范和风度。 白芯柔被这么一震,忙收了收腹,抬头挺胸走在前边,她倒要看看那染香究竟有多美,能美过她? 自从出了白芯蕊,她真是连连倒霉,在哪里都出不了风头,还尽被比下去,昨天被那云霓都比了下来,这白芯蕊就像她的劫。 几人来到潇雨楼时,街上人已经多了起来,天气也不那么闷热,偶有凉风轻拂,倒也清新怡然。 潇雨楼是邺城最大最豪华的青楼,老板潇雨夫人虽年逾三十,却是风韵犹存,姿色不减,她培养的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许多青倌因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又识趣知礼,还被那些大富人家纳去做妾了。 到这里来玩乐的,大多是豪门公子,王公贵族,古代逛青楼合法,所以阑烙苏等人也常来此地饮酒作乐。 看着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华贵公子,有扁的,有圆的,有矮得像冬瓜的,有高得像大树的,有肥得流油的,有瘦得像麻杆的,各有其有,白芯蕊都傻眼了。 原来有钱人是这样,她还以为都像阑泫苍那么俊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思索一件事,如果以后她的相公天天来逛这烟花之地,她该怎么办,像河东狮一样冲上来揪住他耳朵把他揪回家吗? 不,不可能!她可不是这种没素质的母老虎,她直接无视他,抱着金砖过自己的好日子。 白芯蕊愣了一下,好吧,她承认她挺没追求的,现在的她,还是那个冷漠高傲的黑帮帮主吗? 白芯蕊她们一走到潇雨楼门口,几名打扮暴露的女子就已经凑了上来,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哇,好俊的公子,要不要奴家服侍您?” 白芯柔鄙夷的睨了她们一眼,啪的一声打掉过来碰她的一名女子的手,白芯蕊则嘴角带笑,玉手轻轻在姑娘们脸上摸了一下,色眯眯的道:“本公子要间上等雅间,美人快带我们去。” “公子请。”那姑娘忙带头,白芯蕊镇定自若的跟了进去,后边的白芯柔则一边咒骂一边愤怒的跟了进去,雪婵和月芽儿是吓得腿直哆嗦,只有她们的郡主自得其乐,一点不怕。 在二楼雅间坐定之后,白芯蕊看了看现在的格局,这里虽然是雅间,却只是隔开的座位,她可以通过大窗户看到楼下台子上的情形,这时候已经有几名美艳女子坐在台子上吹拉弹唱,好不惹人怜爱。 在台子下边,是一般的座位,不过已经座无虚席,许多公子一边磕瓜子,一边拍手为台上的女子叫好,色狼本性可见一斑。 台下已经热闹非凡,二楼也已经快座无虚席,白芯蕊淡淡押了口茶,突然感觉对面有道危险神秘的眸子投射过来,当即,她攸地抬眸,往对面直盯而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正对面雅间里,一名头戴薄纱的俊削男子冷坐原地,修长的玉手轻轻握着一只青花瓷杯,那手干净而漂亮,从这手就不难看出,面纱下的男子应该是个极其俊秀的美男。 不过,他虽然戴了面纱,白芯蕊仍旧感受得到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 好冷!男子身后立着四名身着黑衣的女子,每人手里都抱有一把剑,个个冷洌逼人的四处打量,好像在防什么刺客似的。 再看这名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银丝轻袍,袍子上绣着丝丝蕊蕊缱绻瑰丽的蔓珠沙华,衣袖宽阔,衣饰琳琅,头戴一顶白玉冠,那面纱下方露出几缕璀璨如缎带般的银发,浑身似罩着阵阵嗜杀,冷血无情,神秘莫测。 一看到这几缕银发,白芯蕊突然怔了一下,心口也咚咚咚的跳了起来,等她抬眸看向边上的清冷女子时,她已敢确认,这几名女子就是月夜那晚碰到的抬轿女子,而她们守护的男子,则是裔国那嗜杀成性、骁勇善战的帝王--裔玄霆。 想起那晚,那十二名幽灵似的抬轿女子,也是和今天装扮一样,皆是一身神秘的黑袍,袍子上是一些神秘的蛇形图案,看上去诡异嗜人。 知道这是裔玄霆,白芯蕊便想起那晚光华璀璨的他,他长得真的很美,衣着华丽,诡异邪美,容颜如玉雕一般精致孤傲,浑身透着股浓浓的王者之气。不过,他长得很像阑泫苍,只是发色不同。 为何两人会如此相像,是同一人,还是亲兄弟,还是只是巧合? 两人都有一头区别于别人的奇怪发色,一个淡黄,一个银色,那面容一样,妖娆无双,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些关系。 正愣神之际,对面男子已经别过脸,大概朝台子下看去了,白芯蕊这才轻松起来,刚才她真的被那阵灼热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她可是见过他的人,若让他知道,自己不被那四个冷漠狠辣的女杀手砍成四段。 端起茶杯正准备喝茶压压惊,白芯柔突然碰了下自己的手腕,这一碰,那手腕处便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这铃铛声一响起,白芯蕊当即抬眸,果然,对面的男子乃至后边四名女子皆竖起耳朵,犀利的朝她扫视过来,当即,她迅速摸了摸胸前的铃铛佩饰,并迅速瞪了白芯柔一眼,装作老大爷们的喝道:“你能不能小心点,碰坏我的金锁,有你好受的。” 白芯柔愣了下,她明明没碰白芯蕊的金锁,只碰到她手腕,便也大声道:“谁也没你爱财,一只金锁而已,瞧你紧张的,跟女人似的。” 有病,没事把母亲送她的金锁挂些铃铛干嘛,特俗气! 白芯柔这么吼完,对面的四名婢女才疑惑的收回视线,那男子也轻挑玉手,用手挡住前方,淡淡优雅的开始喝酒。 白芯蕊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她早有准备,将姜侧妃奖的这块金锁下底扣上几粒铃铛,今天恐怕会露陷,那裔帝的耳朵可灵敏得很。 为了暴露自己拥有这条手链,白芯蕊已经想尽办法,是女子时,她头上、颈上、衣饰上无不挂满小铃铛,以掩盖手腕上铃铛发出的声音,果然,这方法很好用,人家都注意她头上的脆响去了,哪会去理会她手上的东西。 扮作男子时,又有这金锁护身,她不得不说,姜侧妃你这次做得很对。 裔墨冷冷收回视线,在睨了眼对面两个身材娇小的俊公子,低头朝男子附耳道:“陛下,那两位是女子,作了男装而已,属下看她们行为有异,要不要去探查一下?” 男子冷地抬手,淡然道:“不用,先静观其变!” “陛下,靖王和七殿下来了,不见阑国九殿下。”裔墨说完,起身冷然站立,目光犀利的搜索下方的人。 白芯蕊装作若无其事的转了转眼珠,心里觉得颇为好笑,就算他们说得十分小声,十分隐私,只要他们动了嘴,她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她的这个绝技,还得益于一个电视,想当年她看电视时,里面有个女主角会唇语,即使隔得大老远,对方说的什么话女主角都知道,所以,为了行事方便,她特意花半年时间学了唇语。 有一次要暗杀青蛇帮老大时,她先扮着仆人在游泳池对面端酒,再趁别人没发现时偷偷观察对面的青蛇帮老大,偷看他和下属说话,从他们的唇语中她得知,这老大下午要去会见一会小情人,所以她才知道他下午的行踪,并提交部署好一切,派人防守在小情人家附近,等老大出现时,一枪毙命。 多学点东西就是好,今天果然派上用场。 原来这女杀手在说靖王、七殿下、九殿下,听她的口气,九殿下没来,难不成,这裔帝和九殿下真不是同一人?不然,他们为何在找九殿下? 裔玄霆湖泊般的双眸冷冷凝视前方,嘴角勾起抹邪侫的冷然,沉声道:“裔墨,派裔明、裔棋去九皇子府查探,阑国九殿下究竟是不是和画中人一样。” 说完,他将桌上那卷画纸递给裔墨,裔墨点头领示之后,便朝身侧的裔明、裔棋吩咐,两人随即带画离去。 男子静静篡着酒杯,玉指轻轻在杯缘移动,从那画纸上得知,这阑国九殿下与自己生得很像,他倒要来查查,这九殿下究竟是何人。 裔墨轻轻为男子倒了杯酒,轻声道:“陛下,属下看,这画不假,或许这九殿下真的与陛下长得相像也说不定,世上巧合的事太多,这也不足为奇。” 男子轻点了下桌面,冷然道:“这事绝不可能如此巧合,我不会善罢甘休。” 没看清裔玄霆的话,白芯蕊倒看清身边的那女杀手的话,这是所有杀手中最高挑的一位,听她这样说,难道,裔玄霆从哪里看到九殿下的画像,然后就来找,查探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和关联? 原来不止她一人怀疑,所有见过裔玄霆模样的人都怀疑,只不过这些是他的属下,命长而已。若是换成她,估计早没命了。 正在这时,阑烙苏已经和阑凤歌优哉游哉的上楼,阑凤歌依旧是淡漠而疏离、高雅而泫然的,整个人出现在这里,好像那融化的冰雪,雨后的春笋般清新温暖,看得女子们双眼发直,一动不动。 阑烙苏则是冷若冰霜,那脸冷得能冻死人。两个大美男同时出现,这潇雨楼早就沸腾了,女人仰慕,男人忌妒,白芯蕊看了眼一脸冷漠傲然的阑烙苏,不屑的别过脸,而白芯柔早就芳心暗许的瞧过去,一颗心如小鹿般砰砰乱撞,撞得白芯蕊都差点听出来了。 潇雨楼的老板娘潇雨夫人略施粉黛,身着一袭鹅黄色水银衣裳,一看到靖王、七殿下,忙讨好的凑了过来,给他们找了最好的雅间,还派人最美的姑娘伺侯。 白芯蕊再次白了阑烙苏一眼,长这个样子也能得到老板娘的垂青,要是这老板娘看到阑泫苍或是裔玄霆,估计得乐疯。 其实,她这曾经的未婚夫,后边的挂名丈夫,长得的确帅气俊雅,且才识过人,自然能得到众多女子的芳心,可惜,除了她。 白芯柔捂着扑通直跳的胸,一想起一会儿要被上弓,她一张小脸早就飞上一朵云霞,再看对面的恋人,那真是越看越不舍,越看越帅,越看越好。这样优秀的男子,就算使计嫁给她,她也愿意。 嫁给靖王是她一生的追求。 一激动,她就开始推白芯蕊,小声道:“靖王来了,他会不会看上染香,要和染香一度春宵?” 白芯蕊反推她一眼,右手紧紧扣住白芯柔的臂膀,示意她别乱动,白芯柔只顾激动,啥都忘了。 正在白芯蕊与白芯柔推推攘攘之际,因动静太大,斜对面的阑烙苏已经将目光移了过来,当他朝这方看过来时,惊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双眸攸地变得冰冷,神情颇为不悦。 他的女人,怎么敢到青楼的地方来玩乐? 阑凤歌也正好看到白芯蕊,当他看到光影丛丛处那唇红齿白的俊雅小男子时,嘴角浮现一抹会心的笑,这么纯洁的小绵羊,来这里也不怕遇到那些起坏心的大恶狼。 见阑烙苏看向自己,白芯柔忙害羞的低下头,白芯蕊推了她一下,“早被发现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佯装镇定,告诉他,我们好奇青楼是究竟什么样子,才来看看,正巧碰见他们。” “嗯。”白芯柔忙朝对面的阑烙苏尴尬的点头,随即端着火烧云一样的脸低头抿茶杯。 这时,楼下已经响起阵阵掌声,那一脸精明的潇雨夫人手挽臂纱,在一群舞娘的簇拥中上台,扫了扫台下的钱罐子之后,心里大喜,好多钱罐子,到处都是银子,她一定要从他们口里多掏些银子出来。 人有所思,就有所想,当即,思虑过多、开心过度的潇雨夫人便扯着脸笑道:“钱罐子大爷们,有银子的都留下……” 话说到这,台下本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惊异且奇怪的看向潇雨夫人,潇雨夫人身旁的一女子则迅速推了她一下,这时候的潇雨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当即,她忙尴尬的朝众人一笑,咧开嘴道:“都知道妈妈我爱开玩笑,你们怎么不笑?” 接着,台下的色狼们便响应似的傻傻笑了两声,见围解了,潇雨夫人忙尴尬的轻咳两声,正经八百的道:“官爷们、公子们,今天可是咱们潇雨楼头牌染香的头一夜,等染香表演完后,大家进来竞拍,谁出的价钱高,谁就能拥有咱们染香的第一次。” 潇雨夫人说得露骨且难听,听得白芯柔愤怒的别过眼,等她转过身来时,台下已经响起一阵歌舞声,再看对面的阑烙苏,那目光已经不知不觉朝台子上看去了。 白芯蕊也瞥了阑烙苏一眼,见他不经意的就去看要出来的染香,而七殿下阑凤歌则优雅的看向自己,朝自己礼貌的点了个头,白芯蕊也朝他微微一笑,以示打招呼。 接着,悦耳的琴声开始响起,一名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蓝衣女子在舞姬们的簇拥下,轻踏脚步而来,她一头黑发梳成一个漂亮的云髻,头上斜插玉簪,臂挽浅绿色轻纱,身上环佩叮当作响,一踏上台子,便惹得台下叫好连连。 白芯蕊仔细观察这风情万种的女子,的确,她生得很美,艳红的唇如涂了蜜般诱人,小脸蛋白皙清嫩,身段窈窕出众,胸围比白芯柔大了一个罩杯左右,浓妆艳抹却不失风情,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妖娆,一看就是情场老手,风头一时无两,的确盖过羞羞答答的白芯柔。 白芯柔再次石化,她可是阑国第一美人,随便拉个女人出来,都比自己出众,她真要气炸了。 白芯蕊轻轻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别担心,她是野味,男了食烦了就会回家,没人会娶她,你是家禽,男人都想娶你,你比她优秀。” “哼!”白芯柔冷哼一声,抬眸道:“我就不信比不过她,不就是个欢场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有些大,对面的阑烙苏好像听见似的,转过来吃惊的看了白芯柔、白芯蕊一眼,吓得白芯柔继续低头喝茶。 楼下差不多所有男子都傻呆呆的看着出场的染香,唯有裔玄霆似乎没兴趣的喝着自己的酒,不过阑凤歌也在独饮,似乎对那女子没什么兴趣。 白芯蕊看了对面的阑烙苏一眼,心中早已形成一个计划,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尽量照着原定计划进行。 在朝雪婵使了个眼色后,雪婵迅速捏紧兜里的药包,朝给阑烙苏拿酒的小馆走去,等她走到那小倌旁时,突然不小心撞他一下,随即歉意的道:“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你走路不长眼?”小倌斥责雪婵一眼,抬高头,端起酒瓶就朝阑烙苏走去。 完成任务的雪婵白了他一眼,紧张的从后方绕到白芯蕊身后,小声附耳道:“郡主,药粉已经洒进去了,我厉害吧。” 白芯蕊朝她赞赏的点了个头,身旁的白芯柔已经紧张得发起抖来。 这时,楼下的哄闹声更大,染香朝众人露出一个媚笑,轻移莲步道:“小女子染香,见过各位大爷。” 说完后,潇雨夫人忙拉着染香朝众人吹嘘道:“大家瞧见没,瞧见没?不是我吹虚,咱们染香生得貌美如花,比那第一美人还美。染香还有个绝技,那就是她最出名的舞蹈《扇舞丹青》,一边跳舞,一边在扇子上写诗,谁能办到?就是第一美人在这里,也比不过咱们染香。” “就是,第一美人算个什么,还没咱们染香漂亮。”大佬爷们从来是这样,口事心非,在这里当然夸就快到手的美人了。 白芯柔一听别人损自己,用自己来衬托一个妓女,当即气恼的猛拍桌子,站起身道:“她美是她的事,关第一美人什么事?” 白芯柔的声音很大,台下的潇雨夫人耳朵特别灵,一竖耳朵就听见了,当即抬高眸朝楼上的人看去,当她看到上边那两个假男人时,当即不屑的嗤笑一声,“姑娘这么说,难不成,你就是那第一美人?” 这时,所有人都停止喧哗,将目光朝白芯柔看去,白芯柔气得脸色羞红,不敢答话。那楼下的色狼们一看到是两位模样娇俏的小公子,全都用色眯眯的目光看向她们。 “哇,好水灵的俊公子,这要是尝一口中……”已经有男人开始臆想了,这下羞得白芯柔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自己的女人被调戏,阑烙苏冷冷挑眉,朝楼下众人犀利的睨过去,眼里是浓浓的不悦。 这时,那妩媚妖娆的染香大步上前,朝上边的白芯柔使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挑衅道:“她哪是俊公子,我见过她,她就是咱们鼎鼎有名的第一美人,呵呵。” 说完,便捂着嘴娇羞的笑了起来,这下子,台下的人都疯狂了,这女人来逛青楼,他们可是头一回见,而且还是家教森严的白府的三小姐白芯柔。 白芯蕊冷冷挑眸,看了眼台下那嚣张气焰的染香,眼底滑过一抹冰冷,暂时不言,看她想表达些什么。 白芯柔胆子也大,当即拍桌道:“你见过我又如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凭什么拿我来做比较。” 染香得意的冷哼一声,玉手指向左上方的阑烙苏,笑道:“白三小姐,我很好奇你为何会来潇雨楼,难不成,是来捉奸的?你爱的男人在捧我的场,怎么,你吃醋了,忌妒了,忍不住了?若是吃醋,你大可上来表演,夺去我的光彩,把你的男人正大光明的带回去啊!” “你!”白芯柔气得干瞪眼,论吵架,她完全不是这染香的对手,论心计,她还差得远,瞪眼之后,她只得大声道:“我才不屑与你比较,你跳你的舞,我喝我的茶,别再提我的名字。” 染香得理不饶人,当即笑眯眯的道:“白三小姐,好像是你先惹我们的,枉你是第一美人,竟然这么点气度,和人比比都不敢,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大呼小叫,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风范,这样的女人,靖王还敢要?没本事,就回家去吧!” 染香阴阳怪气的说完,潇雨夫人也跟着唱和道:“就是,白三小姐,这是男人来寻欢作乐的地方,咱们可接待不起你这们的大人物。” 她潇雨夫人背后也是有后台的,没点后台怎么在江湖混。 正在两人得意之际,阑烙苏冷冷起身,手中捏紧酒杯,朝潇雨夫人冷声道:“够了,白三小姐是本王带来的客人,潇雨夫人,你有意见?” 情郎终于出面帮爱人了,潇雨夫人当然笑眯眯的甩帕子道:“王爷息怒,刚才只是暖暖场,小姑娘们斗斗嘴罢了。染香姑娘的表演就此开始,各位大爷可看好了。” 潇雨夫人有些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姿态转过身,脑门子还有些发热,她还真没想到,这靖王刚才话不坑句,没想到一出声就帮那女人,看来,那白三小姐手段不错。 白芯蕊拍了下大腿,她也没想到阑烙苏关键时刻这么管用,这下子,白芯柔所有虚荣心得到满足,娇滴滴的坐到位置上,不再发话。 音乐开始向高潮发展,染香在睨了眼楼上的阑烙苏和白芯柔后,眼里是浓浓的忌妒,当即一个妖媚转身,手持折扇开始舞蹈。 这舞蹈或抑或仰,或前或后,每一步子都用了染香所有的功底,她舞得尽情,脸带笑意,一舞台下一个叫好。 看着染香柔软的腰肢和结实的胸脯,台下的色狼们全都叫好起来,染香这下子得意了,抬高凤眸犀利的睨向上边的白芯柔,眼里挑衅意味甚浓,好像在说:“白三小姐,有本事你也来舞一曲。” 可就在染香将目光再次睨向白芯柔时,赫然发现白芯柔身侧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在看到这女子时,她瞳孔微缩一下,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美人儿,她刚才竟然没看到,而且,这美人儿小脸冷绷,样子冷冰冰的,那乌黑的瞳孔里折射出淡淡的光影,眉宇间是光华般的风华,甚至透着些许肃杀! 没错,是肃杀! 染香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究竟是谁,她得探探对方的底。 跟白三小姐在一起的人,要不是程家小姐,就是叶家小姐,难不成,是其中一个? 今天是她的花魁之夜,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超过自己,抢了自己的风头,她要把自己卖个绝世好价。 想到这里,染香右手轻执折扇,左腿稍稍弯曲,继续随着乐声开始舞蹈,台下当然是阵阵叫好声,她也鄙夷的睨向楼上的白芯柔两人,不时朝她们甩过一个蔑视的眼神,见只有白芯柔发怒,她身旁的女子开始喝酒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这两人根本没胆子,只有外表没有内在,说不定根本不会跳舞,只会点三脚猫,哪点比得过她。 想到这里,染香放开胆子的去跳,放开胆子的去表现,在看到白芯柔气愤的眼神时,她笑得愈发畅快,手中的动作愈发流畅,看到自己中意男子爱的女人生气、脸色扭曲,这是她今晚最大的胜利。 白芯蕊缓缓捏起茶杯,乌眸扫过楼下的染香,当与她对视时,发现染香又挑衅的扫了过来,边上的白芯柔气得直跺脚,却又没办法,因为她不屑和这风尘女子相比。 白芯蕊看了白芯柔一眼,不紧不慢的道:“等着,我给你出气!” 说完,她凌厉起身,快步隐到后方,迅速找了间厢房,将自己那身束缚的男装换下,找了件大红华丽的七重羽衣穿上,脸上罩了块薄如蝉翼的红色面纱,乌瞳清丽,冷洌逼人。 ------------ 他的强吻 他的强吻 穿上这贵气妖娆如天宫般的羽衣时,白芯蕊淡坐梳妆镜前,开始描眉画黛,等她轻轻几笔之后,镜中赫然出现一个万千风姿的美人。 乌黑的长发如泉水般在雪白指间滑动,头上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簪轻轻插起,簪子上垂落下来的珠饰纤长且轻颤,颈上戴着条绯红色的璎珞项链,两边手腕上各戴两只晶莹如玉的大玉镯,右手的正好将她的铃铛手链扣住,将手链藏得好好的。 戴上面纱之时,女子双眸似水,如波光般莹莹流动,额前印有一粒漂亮的月牙花钿,眉心处是至额头垂下来的圆弧形细珠翠饰,眼睛大而莹润,蛾眉淡扫,肌肤如雪,殷唇似火,有一种慑人的鲜艳。 等她打扮停当之后,朝这房间扫了扫,里面是清一色的黑青色,格局低调但不失奢华,房间和这衣衫上都有淡淡的雪露香气,看这房间的深黑色调,该不会是哪个贵公子的房间? “抱歉,先借用一下,用完立马归还。”白芯蕊朝镜子作了作揖,右手一挥那霓裳般的羽衣,飘逸如尘的走出房间,没想到这男人房间里有这么美的衣裳,她先借用下应该没事吧,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在走出房间时,台子下方已经响起浓烈般的掌声,染香一曲舞毕,将写好的字展向两端后,大汗淋漓的上前朝众人作了个揖,这下,台下的人已经开始朝台上扔银子,扔票子,乐得潇雨夫人合不拢嘴。 潇雨夫人一边捡,一边得意的看了眼楼上的白芯柔,笑眯眯的道:“依妈妈看,这第一美人的名头该换人了吧,咱们染香一舞惊天人,谁能和她比?” “染香最厉害,谁都比不过她,妈妈,我出一千两,就让染时把初夜给我了吧。”一猥琐男色眯眯的道。 潇雨夫人白了他一眼,不屑的挽着手臂,“咱们染香就值一千两?想得美,吃你自己去!” “五千两!”另外一名贵公子立即挥震手臂道。 “一万两!” “两万两!” 男人们已经此起彼伏的叫起价来,染香兴奋得差点晕倒,上届花魁的初夜最终才拍得三万两银子,没想到轮到她时,才开始就叫到两万两,这怎么能不叫她兴奋。 在看那楼上双眸喷火的白三小姐,染香的胜利感油然而生,那个空有虚名的三小姐,拿什么和她争? 靖王,是她的! 阑烙苏有些疑虑的看向白芯柔身侧,发现白芯蕊早不见了,他诧异的四处看了看,仍没发现她的身影,依他最近观察来看,这白芯蕊是个从不吃亏的主,难不成,她要去做什么震染香一震? 裔玄霆右指骨节轻轻敲打着桌面,淡看着刚才女子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女人很奇怪,女扮男装来这里,究竟为何? 潇雨夫人听价钱已经出到三万两,兴奋得赶紧拉住染香的手,朝众人笑眯眯的道:“怎样?你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美人了吧!咱们潇雨是银子做的,金贵、优雅,比那些所谓的美人或大家闺秀还上几个层次,花魁之称当之无愧,咱们这潇雨楼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谁都比不上。” “是吗?”潇雨夫人话音一落,那二楼上方传来一阵冰冷且刺骨的声音,女子声音冰冷清洌,坚定有力,将所有嘈杂人的目光全吸引了上去。 当潇雨夫人抬起头时,如看到仙女般怔怔看着楼上一袭火红羽衣的女子,女子身段窈窕,衣袍华丽,发式高贵且优雅,脸上虽蒙面纱,可从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她就看来,此女子不是俗人。 光是罩着面纱,这风姿便盖过了下边略有些俗气的染香,这女子,难道是来拆她台的? 裔玄霆攸地抬眸,透过头纱看向对面华丽耀眼的女子,神情为之一怔,右手已然握成一个拳头,边上的裔墨一见这景象,当即朝男子俯耳道:“陛下,她穿了咱们的衣裳!该死,竟敢偷窃皇后之衣,属下这就去了结她!” “慢!”裔玄霆冷然出声,嘴角扬起一缕轻嘲,璀然看向那光华瑰丽的女子,乌黑浓密的睫羽微微上翘,殷红的唇轻溢出声,“我倒要看看,她耍什么把戏!” 白芯蕊如水般的双眸在扫过众人之后,右手一扬,一束大红且绣着金丝线的缎带飘逸自然的飞向台下的廊柱,缎带在飞至廊柱时,如利箭般直刺廊柱中心,再迅速绕在廊柱之上。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女子用宝石装饰着的鎏金鞋轻轻一踏,便身轻如燕的拉着缎带飞泻而下,刹那间,那羽衣发出万丈光芒,女子柔韧的身材如同蜿蜒的蛇,乘着清风慢慢飞至台下,再缓缓旋转落地。 这一动作优雅且完美,一气呵成,如仙子下凡尘般慑人心魂,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当场怔在原地。 染香惊异的看向飞过来的女子,不敢确定她是飞过来的,还没看清,那带着淡淡冰冷的女子早已挥洒臂纱,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道:“潇雨夫人,今日我要挑战染香姑娘,我舞天宫盛景《霓裳羽衣舞》,不客气了!” 说完,她一个莲足轻踏,如羽化登仙似的飞跃上空,十指纤纤,一双明眸笑若嫣然,乌黑如墨的长发直垂至脚踝,青丝随风舞动,腰肢纤细柔软,化身破茧而出的蝶,似仙子般清新脱俗。 一袭红衣逶迤拖地,一双美眸顾盼流转,柔软的面纱遮不住她绝世的容颜,颈间的水晶项链华丽而大气,衬得她锁骨清洌玉嫩。 歌声随之响起,女子时而飞跃,时而旋转,时而如孔雀般开屏起舞,玉指轻提裙裾,腕上的白玉镯衬得她肌肤如雪,那黑珍珠一般的双眸如虚无飘渺、苍白呼吸的蝶。 此刻,台下众人的目光由开始的惊奇转变为欣喜、愕然、狂热,原以为染香已经是绝世美人,她的舞蹈已是难得一见,可这女子独创的《霓裳羽衣舞》,真正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仙子,什么叫做高贵。 “这神秘女子究竟是谁,我要了,我要了!” “我出两万两,买她一夜。” “我出三万两,这样的绝世之姿,岂是你们这些庸俗之辈能染指的?” “我出五万两,她是我的了。” 人们争吵不休,有的已经开始站起身来,痴迷的看向这蒙面纱的神秘女子,她这一出现,当即盖过潇雨楼所有人,包括刚才还轻飘飘的染香。 染香忌妒的站在一旁,气恨的看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真情自然的女子时,恨不得上去抓她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撕下来,看看她究竟是谁。 裔玄霆冷然捏着手中酒杯,下颚轻抬,漂亮的睫毛覆在深邃冰冷的眼睑上,神情低沉而冷漠,这女人胆子不小,竟敢偷拿他的东西。 “陛下,这可是太后留给你最珍贵的礼物,将来是要赐给陛下未来的妻子的,一会她穿走了怎么办,我把她抓过来!”裔墨担忧的看着在舞池中挥舞环绕的羽衣,这可是先后送给太后最华丽的衣裳,由先皇亲自设计,价值万金,世上仅此一件,独一无二,竟然被这女子轻易拿去,她快气炸了。 “不用,派个人盯着她,时机到了,我自会取回。”男子轻斟玉酒,淡淡扫视下方,浑身散发的冷意足以震慑全场人,要不是他头罩轻纱,那凌厉冰冷如银狼般嗜血的双眸,一定会吓跑一半人。 阑烙苏冷冷篡着酒杯,眼里的羡艳溢于言表,目光一动不动的停驻在池中美丽的女子身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冷意,冷得他想抱紧自己,不再失落。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原本围绕着他转的女子,早已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宁愿对别人笑,对别人怒,也不看他一眼,她是真的变了。 以前他认为她欲擒故纵,可时隔几月,他并没有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对自己的迷恋,她似乎忘了自己,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鄙夷和蔑视。 怎么会这样,她是他的王妃,他靖王的女人,怎么能当着那么多男子的面风情万种,她怎么能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笑?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想到这里,男子右手愈加紧紧的篡住酒杯,边上的阑凤歌轻撩襟前的发丝,淡淡然的看向阑烙苏,红唇轻启:“三哥,你吃醋了?” 阑烙苏一听,当即神情紧绷,咬牙道:“本王不屑吃她的,本王在意的只有芯柔。” “你冷着一张脸,看到芯蕊那么受欢迎,而你去没办法靠近她,所以吃醋了,我有说错吗?”阑凤歌散漫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三哥早对他休掉的女子动情了,既已动情,为何要休。 阑烙苏别过脸,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光华璀璨的女人,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 阑凤歌也淡然看了女子一眼,眼底是淡淡的赞赏,“三哥,如果你喜欢她,大可趁未和离之前将她追回来,如果不喜欢,就放人家自由,给她一点尊严!” “本王……绝不会和她和离,她想得美。”阑烙苏性子固执,纵然被白芯蕊吸引,也坚决不开口,他是堂堂大丈夫,是身份尊贵的靖王,怎么能向个女子低头。 阑凤歌俊眸闪过一丝无奈,目光淡然睨向斜对面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衣饰华丽,动作优雅,一看就是血统高贵纯正的世家公子,看他衣襟上那几缕微卷的银发,他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他来。 这个男人很特别,身上始终透有一股浓浓的嗜杀之气,令人不敢靠近,他究竟是谁,他来邺城究竟有何目的? 依他看人多年,他敢断定,这个男人,很危险,而且,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就是阑国第一美男阑凤歌?也不过如此!裔玄霆嘴角勾起抹冷然,轻押了口酒。 这时,楼下的舞曲已经接近尾声,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中,白芯蕊一个飞跃旋转,优雅如燕般的落地,美眸含笑,朝众人作了个揖道:“是她好,还是我好?” 说完,她也挑衅似的看向染香,刚才染香挑衅她十次以上,如今她还她一次,算是善良的。 “当然是你好了,你的《霓裳羽衣舞》,简直像天仙下凡,染香姑娘的舞蹈也很美,但比起姑娘的来,还是要差些!” “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女子,是哪家青楼的台柱?” “姑娘,你是来挑战的,莫不成是潇雨楼最大的对手,蝶青楼的姑娘?” “潇雨夫人,蝶青楼的姑娘比你的美上十倍,看来,还是那的姑娘好,咱们都去看看。” 见众人神色异动,各自猜测,白芯蕊便微转双眸,她可不是白白为那个素不相识的蝶青楼打广告,便上前冷然道:“客气了,我不是潇雨楼,也不是蝶青楼的!” 白芯蕊清冷的说完,将廊柱上的缎带一扯,潇洒利落的洒向二楼,右手拉住缎带,足尖一点,一跃朝二楼飞去,如同那奔月的嫦娥,衣裾飘飘,光彩夺目。 白芯蕊只要达到气死染香的目的,便想立即回去归还衣饰,她可不想让这些臭男人白白看了去,这时,楼下的染香已经无人问津,所有人都痴痴的看着飞到二楼的仙子,再然后,一溜烟的,仙子就飞不见了。 “仙子呢?美人呢!” “就是,哪去了!” “她在二楼,咱们去找,一定能找到,我出十万两黄金,并娶她做夫人。” “我出十五万!” 宾客们有的已经疯狂起来,这应了那句老话,男人呀,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越得不到他们心窝子越痒,无论出再多钱,他们都舍得,为博美人一笑,倾家荡产都值得。 可惜,美人已消失,他们只得吵着要上二楼去寻。 潇雨夫人见状,怕打扰到二楼刚才那位紫衣男子,当即跺脚道:“大爷们,如果你们喜欢刚才那姑娘,妈妈一定想办法帮你们弄来,现在是染香初夜的竞拍时刻,大家赶紧拍,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切,不拍,我就要刚才的羽衣姑娘。” “我要羽姑娘,我要羽姑娘。” “对,她就是天仙,是羽姑娘,羽化而登仙的仙子。” 有时候,蝴蝶效应还会产生许多流行的词汇,比如这句不经意的羽姑娘,在后面好长时间,风靡整个澜沧大陆。 都不要染香,染香此刻的脸庞扭曲起来,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初夜都拍不到高价钱了,她举办这次活动,拼命练舞还有什么意义。 她原本想卖个好价钱,以后多存点银子好养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羽姑娘,就算不能卖好价钱,万一找到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呢?她虽然是青楼出生,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凭她的姿色和手段,找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应该不难。 可是,这该死的羽姑娘,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名字,只看清她那件飘逸出仙的霓裳。 “这是哪里钻出来的死丫头,抢了我的风头还不说,还不敢见人!”染香一边在台上踱步,一边发火,这是她的夜晚,这是她的日子啊。 一边说,染香一边已经扯起台子上的东西开始扔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模样把台下的男人吓得直瞪眼。 “这脾气,幸好没拍她,真刁钻。” “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看看那风度,跟没风度似的。” 众人看了眼乱发脾气的染香,又看向楼上淡淡饮茶、风姿绰约的白芯柔,当即得出了一个对比,这大家闺秀和风尘女子果然不一样,瞧这凤仪,这姿态,哪是染香能比的。 这下子,白芯柔的虚荣心再次升华,膨胀到一个高度,这下轮到她得意的睨向染香,挑衅染香起来。 阑烙苏、阑凤歌两人喝着喝着,纷纷觉得头有些晕晕的,那消失的红衣好像一团火焰,似梦似幻,似真似假。 “怎么我好晕。”阑烙苏甩了甩头,看向对面面色略红的阑凤歌。 阑凤歌晃了晃身子,挑眉道:“三哥,你醉了,呵呵……” 两人说完,慢摇摇的起身,即使醉了,也是醉态翩然,十分吸引人,边上的白芯柔见状,一个溜烟跑过去,抓住阑烙苏就道:“王爷,你醉了,我扶你去客房休息,不然会失态的。” “芯蕊?好的,好的。”阑烙苏嘟哝两句,一下子倚到白芯柔身上,白芯柔开始还心花怒放,当她听到那句芯蕊时,气得脸都快绿了。 她不管了,肯定是姐妹们名字太相似,靖王一时间没弄清楚,其实叫的是她,因为他根本不待见那野丫头,根本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又怎么会叫她的名字。 月芽儿扶着阑凤歌,雪婵在边上屁颠屁颠的跟着,也不知道郡主跑哪去了,她只得按照原定计划,先将两位皇子送进厢房。 送到厢房门口时,雪婵忙扶起俊俏且温柔如水的七殿下,推了月芽儿一把,“你和三小姐去扶靖王,我扶七殿下去隔壁休息。” 月芽儿忙傻兮兮的道:“好的,你小心。” 当把倾慕已久的帅气殿下扶到床上时,雪婵期待的握着双手,见他已经半晕半睡的躺下,一颗心如小鹿般开始乱撞起来。 真好看呀! 可惜,这是老爷给小姐预定的未来夫婿,她只能看,不能吃。 流了半碗口水之后,七殿下已经安静的沉睡起来,乌黑的长发松散披在肩上,略显柔美,唇红齿白,仪容瑰丽,整个人睡上去看起来十分的吸引人,看得雪婵再次流了滴口水,这才转身出去,关好房门。 而这边的白芯柔和月芽儿,两人把迷迷糊糊的阑烙苏扶上鎏金大床后,早累得气喘吁吁起来,看着醉意绵绵的靖王,月芽儿忍不住惊叹道:“小姐,王爷生得好俊啊。” “说什么呢,你出去守着,咱们按原定计划进行。明日一早,你再叫大姐进来。”白芯柔双手插腰,也吞了吞口水,把月芽儿给撵了出去。 等月芽儿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紧张得胸脯起伏起来,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强一个男子,她真有些做不出来,可白芯蕊竟想得出来,她到底是哪来的。 这个无比邪恶的词语现在对她来说,甚至有些……美好。 醇香的酒气,俊俏的梦中情郎,漂亮的房间摆设,旖旎梦幻般的大床,无一不吸引着白芯柔,她轻轻踮起脚尖,慢慢走到床沿,喃喃道:“王爷,你醉了吗?” “嗯?”男子轻嘤一声,迷茫的睁开双眸,渐渐的,面前的女子变得幻象起来,她似乎在舞那支霓裳羽衣,顾盼生姿,眉目含情,好像在向他招手似的。 “你……你来了?” “王爷,您轻点,我怕疼。” 果然,有时候得一致对外,才能取得好的成果。 “好美……” 阑烙苏俯身温柔的压了下去…… “郡主,郡主……” 可是,她的心如刀割一样的疼,他竟然叫她“郡主”,她是白芯柔,不是白芯蕊,他竟然把她想象成白芯蕊,然后才要了她。 内心的愤怒、忌妒、悲哀全部涌来,白芯柔想挣脱男子的桎梏,可发现根本是徒然,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紧紧闭上双眸,任由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如果时间长了,她多陪在靖王身边,他会不会重新爱回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哪时爱上白芯蕊的,若是不爱,怎么会在最动情和忘情的时候叫她的名字。 阑烙苏迷离的睁开双眼,继续轻喃道:“芯柔……芯柔……本王爱你,只爱你一个。” 听到这句芯柔,白芯柔这才感动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他现在叫的是她,让她为他付出一切,她都无怨无悔。 原来,他是爱她的,大概被刚才的白芯蕊迷失了心,所以才会酒后叫她。 白芯蕊主动搂紧男子脖颈,在这静谧的新床上,两人合二为一。 “嘘——嘘——” 白芯蕊对着那间神秘的房间嘘了两声之后,发现四周没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提起裙角朝房间门口走去。 还好没人,她可以把衣裳还人家,再换回男装出去抓奸! 恐怕这时候阑烙苏已经把白芯柔吃了,想到这里,白芯蕊一阵脸红,忙悄悄推开房间门,慢慢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黑,可能是光线的原因,白芯蕊跑到萝帐边,准备将她的男装先拿出来,突然,身后一股强劲的冷风蓬勃而出,白芯蕊本能的出掌反击,可一出手,手腕已经被一双冰冷的手稳稳捏住。 这房间有人埋伏,该死的,刚才她大意了,出去跳了那支舞,肯定已经被这衣裳的主人盯住,她回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看,这下有理也说不清,况且她没理。 男子玉手冷冷拂过白芯蕊柔嫩的小手,头上纱巾早已拿下,白质的玉冠上垂落下来的细珠簌簌作响,如刀削般弧度完美的下巴轻抬,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轻讽,一双明眸危险而狠辣,冷声道:“你是谁?” 白芯蕊被男子反扣着手,她背对着他,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龙诞幽香,还有股浓浓的杀气。 “你……你放开我,我是来还羽衣的,你又是谁?”白芯蕊没想到这人武功这么强,他根本没合半点力,就把她控制得死死的,他要是想做出些什么举动来,估计她今天就惨了。 “你盗了我的衣裳,你说我是谁?”裔玄霆攸长的凤眸轻眯,黑眸危险且冷洌,气势逼人,好似排山倒海压迫而来。 “你骗人,这明明是女人的衣裳,怎么成你的了,莫非你变态,或者是人妖?”白芯蕊大喝一声,反正人都被控制住了,还不如多和他耗耗,她也不讲什么淑女风范了。 裔玄霆一听,眉头微皱,眼里是一抹讶异与怔然,这口出狂言的小女子,是刚才那个光芒万丈的仙女? 而且,什么是人妖? “伶牙俐齿!”男子冷地说完,大掌一拉,面前女子一个踉跄转身,当两双美眸相对之时,白芯蕊一个恍神,以为自己看到了阑泫苍。 裔玄霆冷蹙眉头,冷然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上下打量两眼后,殷红的唇淡然轻启,不紧不慢的道:“你知道吗?看过我的人,都会死!” 他的声音淡淡的,虽然力道不重,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震慑人心,听得白芯蕊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 他就是裔玄霆,月夜那晚见到的神秘男子,那个见过他的人都死了的残暴帝王,一袭紫袍将他高大的身材衬托得俊秀完美,如缎带般银色的长发微微摆动,薄唇殷红,唇线优美,剑眉浓密,眉目如画,似冷非冷的看向自己,狭长的凤眸冷眯,眼里透着深不见底的汪洋和黑暗,芳华且绝世。 白芯蕊不仅没害怕,反而镇定自若的抬眸,淡然道:“凭什么看过你的人都会死,穿了你的衣裳,我自会赔偿,但除了命!” 废话,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坚强坚定的活下去,哪能轻易挂掉。她白芯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平常对人的软弱全是在伪装,为了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但在面对死神之时,她就必须鼓起勇气与他抗争,这样才有活的机会。 “你胆子倒不小。”裔玄霆开始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来,生得的确倾国倾城,就是脾气臭了点,不过,他倒是欣赏,从来没哪个女子敢与他争辩,甚至抵抗。 白芯蕊看他一直盯着这件衣裳,心知他肯定很在意这件形如嫁衣的七重羽衣,当即,她一个旋转退离男子几步,右手迅速的操起桌上的一柄精铁匕首,抵着身上嫁衣的蝙蝠袖处,沉着冷静的道:“想要你的羽衣,就放了我,否则,我立马将它损坏,让你得不到!” 她现在已经确定,这羽衣是裔玄霆的,因为刚才在对恃的过程中,她看到这羽衣袖子边绣得有一个腾蛇形的裔字,原来,她真的拿了人家的衣裳,可现在,不是和他讲道理的时候。 裔玄霆玉指轻放在唇前,湖泊色的眸子流光潋紫,闪着如水的光芒,阴鸷的看向抱着羽衣的白芯蕊,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错。如果每个看过你的人都该死,那你身旁的护卫,全都得死么?还有,你的家人、朋友,都不能看你?这样下去,陪着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只是个孤独的帝王罢了!”白芯蕊努力使自己镇定,她心里有些恐慌,但面上则十分沉着。 “你说什么?”裔玄霆冷然挑眉,极力抑制住眼底的愤怒,沉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谁告诉你的!” 啊! 白芯蕊心里惊唤一声,她忘记自己现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刚才一时情急说出口,这不是在给自己自找死路? “我……”情急之下,白芯蕊努力在脑中思索对策,她不可能说上次在湖边偷看过他洗澡,想到这里,她蓦地抬头,冷声道:“你自己说的,你说看过你的人都要死,天底下有这要求的只有裔帝一人,再加上这衣裳袖子上有个裔字,还有你作为王者的风仪,我猜,你是裔玄霆!” 话音一落,对面的男子双眸早已嵌满阵阵冰冷,一汪汪冰雪仿佛要将她融掉似的,他眉宇间是无尽的孤傲与嗜血,在白芯蕊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男子已经如雄鹰般闪跃过来,极快的移形幻影之术,白芯蕊本能的要逃走,身子已经被男子一把揽住,在半空旋转几个圈后,只听“砰”的一声,自己已经被他扔在床上。 接着,冰眸阴鸷的男子已经凑了上来,硕壮的身体压到她身上,一张绝世容颜映到她眼前,乌黑漂亮的美眸正细细打量着她,好像在品尝一道美味似的,邪魅且妖冶。 “你……你要干什么?”白芯蕊闪烁着眼睛,莫不成,她今天要被一个绝世美男给吃了。 看到面前冷若冰霜的俊逸男子,她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单纯无害如小兔般的阑泫苍,都是同样的面孔,怎么气场这么不同,相比起来,那腹黑的阑泫苍可爱多了。 “男人压住女人,你觉得要做什么?阑国女子是吗?我让你尝尝咱们裔国男子的英勇,看看和你们懦弱的阑国男子相比,究竟如何!”男子冰冷说完,双眸折射出的寒冷如月夜狂啸的银狼,说完时,他结实的身子已经凑近白芯蕊,大掌擒住她的双臂,薄唇已经俯身覆下,朝女子粉色的蜜唇上狠咬而去。 白芯蕊要反抗,双眸隐着阵阵怒火,这男人究竟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强硬、霸道。 看到这里,女子眼里闪现一缕妩媚的妖娆,朝男子咧开一抹璀璨的微笑,等他失神之际,舌尖一顶,齐齐的贝齿对准他性感的薄唇猛地一咬。 只听一阵闷哼,男子陡地弹起身,玉指轻抚带血的唇角,肃穆且冷然的睨向自己。 她当即凌厉起身,右足挑起床上自己的男装,左手霍地拉下自己身上羽衣的绸带,霎时,一束淡光洒进屋里,女子优雅的旋转几圈,动作利落的除掉身上羽衣,乌黑的秀发垂至细嫩的脚踝,白皙的足尖轻点,细腿修长而漂亮,再男子怔然的目光中,她早已旋转披衣,将自己的男装迅速套到身上。 这一切动作快且迅速,等系好男装前的腰带,女子三千青丝已飘散在脑后,她犀利的挑起床上艳红的羽衣,看了看这件透着香气、金光四溢的美服,将它挂到对面的衣饰子上,再从床上迅速跃下,冷冷盯着面前的男子。 “羽衣已物归原主,刚才你强吻了我,就当我借你衣裳的代价,咱俩现在两清了。”白芯蕊拍了拍手,手指掠过冰凉的发丝,乌黑的瞳孔是淡淡的深沉。 男子看了眼手指是沾上的一粒鲜血,湖泊色的眸子里嵌着淡淡的苍凉,陡地,他一把拉过白芯蕊,邪魅的唇在她耳垂前轻轻吹气,富有磁性的声音低喃道:“你咬了我,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 白芯蕊眼里闪过一丝慧黠,淡淡竖着中指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有兴趣,实话告诉你,我是一个才被休弃没多久的弃妇,人人唾弃,你敢要吗?” 裔玄霆凤眸冷洌,轻哼一声,挑眉道:“从未见过如此自恋的女人,我现在倒是对你的小命比较感兴趣。” 白芯蕊撅起嘴角,眸间轻飘,一个俯身朝男子修长的玉手咬去,等她咬上去时,裔玄霆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喊叫,只是淡淡松开困住她的左手,任她咬,神情捉摸不定,脸上的怒气渐渐减少,取而代之是些许兴味。 很好,敢挑衅他,他会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 见他没反抗,白芯蕊迅速收回口,朝男子冷然道:“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在他兴味的目光中,白芯蕊一溜烟窜至门口,迅速打开房间门,在瞥了眼黑暗中那嗜血的男子时,迅速带上房门,攸地消失在附近。 在摆脱裔玄霆后,白芯蕊抱紧一根廊柱,迅速从左边角跃至西边角,到事先指定的房间去捉奸。 要是这个时代有相机就好了,她想捉奸还得找人证物证,不过,在看到潇雨楼门前渐渐抬来的轿子时,白芯蕊就知道,事先派雪婵办的事有了成效。 雪婵一直守在厢房门口,大老远的,她就看到郡主鬼鬼祟祟的窜了过来,忙走向她会合,“郡主,老爷、太守、御史、太傅等大人已经陆续赶来,没想到他们真的信了三喜的话,准备来潇雨楼看靖王的好戏。” “做得好,咱们躲在一旁,先静观其变。”白芯蕊将雪婵拉过一旁,偷偷看着跟上老爹的一群狗腿官员。 潇雨夫人正招呼色狼们喝酒吃茶玩美人,冷不防的见翼王领着一堆官员,身后跟着上百名精铁侍卫,一个个像查封淫窝似的蜂涌进来,吓得潇雨夫人忙上前道:“参见王爷,王爷,敢问你们来小店,所谓何事?” 虽然她的后台是程家,可是面前气势汹汹的男人是翼王,她可不敢得罪。 白流清气恼的瞪了潇雨夫人一眼,又瞪了身后的一群马屁精一眼,原本他以为自己自己收到靖王和女儿在青楼私混的消息,没想到才到青楼门口,就看到几名属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安慰自己,诅咒靖王。 他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将这事传出去,可不知道是谁捅的篓子,将这事传得满城风雨,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翼王的女儿上了青楼,还和靖王搞在一起,他还有何面目见人? 要让他知道背后主使是谁,他非劈了她不可。 一看到白老爹,白芯蕊就在心里惊叹,他该不会想劈死那幕后主使吧? “带本王去二楼,找靖王!”白流清掳了掳下巴短短的胡茬,瞪了眼身后欲哭无泪的一群包子,朝潇雨夫人喝道。 潇雨夫人见翼王这阵仗,知道估计出事了,凭她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今天这事出得很大,估计与那白三小姐有关。 “王爷别动怒,我这就带你找靖王去,千万别动怒啊!”别一个炸雷下来把她的生意给拆了。 这时候,看官们都围拢在边上,纷纷翘着以望,想看这场好戏。 白流清冷哼一声,拂了拂袖子,迅速朝楼上走去。 等走到二楼的厢房门口时,白流清见女扮男装的月芽儿一溜烟走到边上躲着,他更加肯定那告密者的话是真的,潇雨夫人则颤巍巍的将厢房打开,等到房门打开时,所有看到里边景象的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 看着里边抱成一团的两人,白流清气傻了眼,后边的属下们则在看清之后,全都恨不得挖掉眼睛,纷纷捂着眼睛一脸尴尬且惭愧的别过头。 早知如此,不跟来就好了,都是那该死的前来禀报的小厮。 “孽障,你们在干什么?”白流清怒吼一声,如果他有胡子,估计胡子已经吹起灰来了。 白芯柔正被半梦半醒的阑烙苏抱在怀里,一听到父亲的怒吼声,她吓得啊的惊叫起来,这一叫,把正迷糊的阑烙苏也惊醒,两人在瞪大眼睛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 阑烙苏抢过一层被子,朝白芯柔疑惑的道:“芯柔,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白芯柔也裹住被子,一边揉眼一边哭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刚才你喝醉了,我好心扶你进来休息,没想到你趁着酒意,把我的清白给毁了。呜呜……我要怎么办,现在谁敢娶我,我嫁不出去了!” 白芯柔一哭,白流清也跟着难受起来,更多的还是气愤,原来是靖王这小子占了她女儿的便宜。 “我……”阑烙苏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刚才闷闷沉沉的,好像在和白芯蕊,而且十分舒服,像做梦似的,没想到一醒来,全是真的,只是对象换了而已。 “芯柔,我……我真不知道发生何事,刚才我明明和七弟在一起饮酒,怎么换成你了,白芯蕊呢?” “住口,你还敢提芯蕊,你占了我芯柔的便宜,还想占芯蕊的?告诉我,芯蕊在哪,她在哪里!”白流清已顾不得对方是不是王爷,愤怒的甩了甩袖子,大声喝斥起来。 “爹,我在这里!”正在白流清焦急之时,外面传来一阵甜脆脆的叫声,紧急着,穿着一袭男装,头发早已挽在脑后的白芯蕊拉着雪婵,两人拿着份宣纸,愤怒且憎恨的冲了进来。 “芯蕊,刚才你去哪了?你有没有出事?”白流清忙凑上前,他真怕两个女儿一起出事,那前来告密的小厮可说了,他的两个女儿都在潇雨楼喝酒。 白芯蕊冷冷抬眸,眼里是浓浓的愤怒和不甘,一个睨眼看向阑烙苏,忽的一声飞奔过去,抓起床上的阑烙苏,右手猛地抬起,“啪”的一掌打在阑烙苏脸上,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靖王,我还没和你和离,你胆敢背叛我,和我妹妹厮混!” 白芯柔一听,急忙朝白芯蕊焦急的道:“姐姐你弄错了,我没和他厮混,是他强行占有了我,我根本不知情,我反抗不了,呜呜……” “哦?你敢强我妹妹!”白芯蕊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当即抓住失魂落魄的阑烙苏的另一边脸,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狠煽了下去。 这一煽,阑烙苏当即被气得要命的白芯蕊煽了两个巴掌,他这才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白芯蕊早已退到后边,冷冷的插腰道:“靖王,这么多人看着,人证物证俱在,你强行占有我妹妹,背叛我这个正王妃,你还有何话说?” ------------ 终于和离 终于和离 阑烙苏这才犀利的睨紧双眸,看清眼前的形势,他竟然被白芯蕊捉奸在床,怎么可能? 看白芯柔嘤嘤哭泣的模样,阑烙苏心一下子软了,他摸了摸发晕的头,自己平常很少喝醉,即使醉了也是清醒的,怎么会把芯柔给占有了。 白芯柔一个劲的哭,白芯蕊则气愤得双眼喷火,后边的人在看到她狠狠打了靖王两巴掌后,全都一脸无奈,哪有女子这么凶的,跟母老虎似的。 “你敢打本王?”阑烙苏哪辈子被人这样打过,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子,他是男人,是堂堂的王爷,就算在外和女人如何又怎么样,是十分平常的事,没想到这白芯蕊凑上来就是两巴掌,他还真对她喜欢不起来! 想起之前她跳霓裳舞时的美态和风情,再看看面前凶恶的女人,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是他看花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将芯柔看成她,还以为和她欢好一场。 在听到那啪啪的两掌时,站在门最外边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讶异,玉手穿过黑如绒般的面纱,这个女人真有意思,原来她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而且真是个成了婚的女人。 但依他所观察的,她绝不是这么肤浅的女子,她绝对在隐藏,就从刚才她和他抢衣裳时就可以看出她的气魄,非一般人能堪比。 白芯蕊一直很气愤,在发完怒后,忙看了眼同样怒气冲冲的靖王,立即故作难受的抹了把泪,呜咽道:“靖王,从小我就待你不薄,喜欢你,爱着你,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老是刻薄我,欺负我。现如今,你还强占了我三妹,你这样的夫婿,不要也罢!” 说完,她捏紧手中几张白色的宣纸,颤抖的继续道:“还有,在我大婚之日,才拜堂过门,你就把我休了,还想图谋我的万贯嫁妆。如今,你当我面做出这种丑事,我要与你和离!”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当人们以为谁又要挨一巴掌时,却看见一叠信低狠狠摔在桌上,上边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 白芯蕊脸上在怒,心里早笑开花了,终于能有机会摆脱弃妇这个名声,她觉得整个世界又美好了。 阑烙苏一看到早准备好的和离书,当即犀利的看向白芯蕊,心中慢慢开始思索,怎么一切都这么巧,他强占白芯柔,白芯蕊她们女扮男装来青楼,翼王也正巧赶到,难道,他被设计了。 如果是被设计,那这设计她的,必是刁钻古怪的白芯蕊无疑。 想到这里,阑烙苏阴冷挑眉,蠕动着嘴唇,咬牙切齿的看向白芯蕊,“你算计本王?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好笑,是我们先来的潇雨楼,是你先接近的我们,何来我们算计你?你现在欺负了我三妹,就该对她负责任,这同时也是对你和皇族负责任,维护你皇族的尊严。” “负责任?如何负!”阑烙苏看着桌上早准备好的和离书,早明白这是白芯蕊和白芯柔合伙设的计,不然以白芯柔的个性,怎么会与她讨厌的人来烟花之地,想到这里,她突然浓烈的厌恶起白芯柔来,为何她会变成这样。 白芯蕊眨巴着眼睛,那眼睫间还有滴滴泪珠,失望的看向阑烙苏,吸着鼻子道:“废话,当然是娶我三妹,不娶她怎么负责,难道你逼她去死?” “本王根本不是自愿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陷害本王。”阑烙苏紧紧捏着拳头,想他一世英明,竟然也被设计了,他不是讨厌白芯柔,而是根本不想娶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早已被眼前的女子给吸引,对芯柔的感觉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不想和她说话,在梦中甚至以为自己没有休妻,白芯蕊才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 可是,事与愿违,这些心底的秘密,他从未表露出来过,加上白芯蕊总是挑衅自己,他对她是既着迷,又恼恨,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他。 “王爷,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只有以死来结束我可怜的一生。我爱你,你就不能爱我一次吗?你娶我,需要费很大的心思吗?”白民柔心底隐隐作痛,看靖王眼里只有白芯蕊,她的心简直疼如刀绞,她也爱他,也待他好,他为什么就就是看不见。 白芯蕊眼眶红红的,为了演这场哭戏,刚才她还酝酿了一下感情,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签和离书,甩掉这个不肯负责任的狠心王爷。 想到这,她冷冷拿起和离书,雪婵已经拿出砚台开始研墨,白芯蕊则看了眼和离书,又看了眼气愤咬牙的靖王,沉声道:“王爷,这份和离书我已经摁了手印,麻烦你也在上边签字摁印,从今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和离书?本王绝不会签,本王不甘被你设计。”这分明是白芯蕊为了摆脱自己而设的把戏,她就是不想以后再背上弃妇的名声,这女人真狠,为了自己,一点亏都不吃。 “好啊,不签和离书,就接下休书!”说完,白芯蕊从袖子里掏出份白底黑字的休书,摆在靖王面前,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签了和离书,在众人面前还有丝颜面。既然你不肯签,那就别怪我白芯蕊无情,这休书我早已写下,上面写了你犯的七出之条,你犯了七出之条二,淫荡罪,强行占有我三妹;七出之条三,不讨岳父岳母欢心;七出之条五,偷东西,试图窃取我白芯蕊昂贵嫁妆。七出之条随便数数你就占了三条,你说本郡主不该休了你?” 白芯蕊说完,冷冷将休书拍在桌上,后边的大臣们一听,当场石化在地,白流清嘴巴一直张着,从未合过,他们从来没见过女子休夫,真是史上第一例,这女儿胆子也太大了。 同样的,站在门口一直作旁听状的裔玄霆,也差点呛了一口,她是哪里来的智慧和勇气,竟然休夫,而且,还用巧计逼得这男人下不了台。 她的心计,果然不简单,可惜,碰到了他,他就是她的克星。 “休书?”阑烙苏瞪大眼睛,惊得心都快抖了出来,“你说……你写了休书,要休了本王?”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出自一个女人之口,而且,被休的一方,而是他,是他这个男人! 白芯柔也怔住了,白流清这下也不那么生气,只是冷冷盯着阑烙苏,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怎么,休你不行?”白芯蕊挑了挑眉,双手环胸,自信满满的道:“要么接下休书,要么签了和离书,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签,我就把你强占我三妹的事告诉皇上,这事只要一闹进宫,皇上就会知道你欺负人家姑娘的丑事,到时候看英明神武的皇上站在哪一方。我想,与这小小的和离书比起来,王爷的前途和地位更加重要。我听过九王夺嫡的故事,讲九个皇子争夺皇位,争夺成功的,便是万人至上,而失败的,全都没好下场,如果王爷想过早被皇室革除,大可不签这和离书,不对我三妹负责,要前途还是不要,王爷自己想!” 阑烙苏这下已经急得身子颤抖起来,这女人竟然用父皇来压他,上次休她的事传进宫,父皇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如今这事要是再传到宫里去,他这靖王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阑烙苏冷冷裹了裹被子,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先是被打了两巴掌,接着被如何羞辱,他发誓,今后不报此仇,他不叫阑烙苏。 “算你狠!”几乎是咬着牙出的声,阑烙苏捏紧拳头,感觉脸面都丢尽了,让这么多大臣看自己笑话,继续沉声道:“拿和离书来!本王签就是!” 雪婵一听,忙双手将毛笔和和离书奉上,放到阑烙苏面前,白芯蕊这下才松了口气,不是她逼他,而是他太过分。 她从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要是犯着了她,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阑烙苏拿过和离书,只是满腔愤懑难泄心头,当即撩起笔在落名处哗哗签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再迅速摁上手印,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将鲜红的和离书扔回雪婵手中。 得到这份和离书,雪婵忙高兴的给了郡主,白芯蕊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拿起和离书轻声念道:“因白芯蕊与靖王阑烙苏感情疏离,性格不合,决定商议和离,故签此和离协议书。签下此协议后,双方应该按照协议内容履行未完成的义务。和离之后,男方应该遵循条款,给女方应得的补偿。因女方乃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中,和离后名声未免会降,且不能自食其力,无法照顾自己,不出另嫁、精神损失等原因,男方同意补偿女方二十万两白银,以作女方的各种损失费!以签字摁印为凭,此条款至签字时生效,男方需及时履行该有的义务。” 白芯蕊一念完,阑烙苏气得猛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又算计我?在签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二十万的损失费?” 白芯蕊懒懒将和离书放进衣袖,瘪了瘪嘴道:“王爷智商低,我也没办法,谁都知道,在签协议书之前必须看好所有条款,王爷自己不看,与我何干?” “你……”阑烙苏差点气得快吐血,二十万银子,二十万啊,这可是他靖王府一大半的身家,他的酒庄、店铺得几年才能赚足这些银子,竟然全都拱手让给白芯蕊。 现在他敢确定,白芯蕊就是一只狼,一只贪心不足的狼,他真是引狼入室,摊上这样一个女人,她竟然讹了他二十万,利用他当时气愤难掩的心理,把和离书递过来让他签。 “二十万两?”白芯柔也吃惊的看向白芯蕊,忙道:“郡主,你要王爷二十万,那我们……” 话还未完,白芯蕊为防白芯柔泄露她俩的秘密,立即插话道:“你担心什么,以后你就是靖王妃,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大嫁靖王,我没了男人,要点银子还不行了?再说,靖王是王爷,以后有的是钱,你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白芯柔一想,果然如此,只要能嫁给靖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了,再说,她主要爱的是靖王的人,不是他的钱。 反正这靖王妃价值万金,比二十万重要多了,想到这里,她也就暂时闭嘴,不答话了。 “白芯蕊,你的心怎么这么黑,竟然宰我二十万两白银。”阑烙苏摇了摇头,继续道:“算了,本王给你就是,翼王,麻烦你带着这批属下先离开成么?”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面对这心如蛇蝎,如此宰她的吸血女人,他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哪怕给她二十万,也值了。 “靖王,本王可以给你保密,不将这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但是,我女儿芯柔怎么办?” 白流清还没说完,气闷的阑烙苏早抬手道:“不用说了,我娶她就是,正王妃,什么都是她的,够了?” 白流清睨了睨阑烙苏,朝身后的人道:“既然靖王已经答应迎娶小女,你们回去什么也别说,就当他俩郎情妾意,喝醉了酒,情到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到时候,大家别忘了来喝小女的喜酒。” “王爷说哪的话,自然会保密,我们自然会第一个前来祝贺王爷。” 有的人说完,还傻兮兮的看向阑烙苏,大声道:“靖王,到时候可别忘了邀请我们,再次祝靖王大婚之喜。” “行了,全都滚出去!”阑烙苏差点再次拍桌,这些人当他出的丑还不够大? 白芯蕊眼底溢起一缕淡淡的精芒,冷然看向阑烙苏,一字一顿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对你笑了,请记得,你曾经也没问过我快不快乐;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冷漠了,请记得,我曾经要人陪的时候你也只说忙;如果有一天,我变得目中无人,请记得,曾经你也没把我放在心上;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在乎你,请记得,曾经也没人听过我的心事。靖王,从此男婚女嫁,我俩各不相干,希望你好好待我三妹,履行作为男人的承诺,我与你,两不相欠。爹,我们走!” 这话她不是替自己说的,她只替曾经痴痴爱过阑烙苏的呆郡主说的,替她说了这话,她也安心许多,希望阑烙苏能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 这一番话说得情词恳切,听得在场爷们们全都有些感触,哪个人一生没遇到几个爱人,又没与爱人争吵疏离过的? 在听到白芯蕊这段奇怪却真实的论段后,所有人都叹了口气,大家一起鱼贯走出房间。 在白芯蕊走出去时,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袭紫影闪过,那影子闪得相当快,她根本没看清,究竟是谁呢? 紫色?紫袍? 难不成,是裔帝裔玄霆! 终于和离成功,白芯蕊也长长的呼了口气,能够成功摆脱掉靖王,比解决掉终生大事还爽快,走在路上她都是兴奋的。 白流清跟在白芯蕊身上,笑眯眯的掳了掳胡子,温柔的道:“小芯蕊,这又是你使的计对不对?” 白芯蕊尴尬的笑了笑,果然,有胡子的人层次就是不一样,老爹可比靖王聪明多了,靖王居然后边才发现。 见女儿不答话,白流清叹了口气,仰头道:“没事,不就是个男人,你好好休养几天,爹爹为你安排相亲。对方可是十分优秀,定能配上我女儿哦。” “爹,我不要相亲,我陪着你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三妹就要大婚,到时候府里一定很忙,你就别管我了。”白芯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不要相亲,不想面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而且还得在他面前装淑女。 自己高高兴兴的躲在家里晒太阳,吃葡萄,不是挺好的吗。 三日后。 阑国御花园。 几名小宫女领着小太监在花园里锄草栽花,个个手脚轻且慢,生怕把这些名贵的花卉毁坏,要敢毁坏这些花品,长孙皇后和雪莺公主一定会处死她们的。 就在大家辛勤劳作时,突然,一名小宫女“啊”的尖叫一声,当即昏死在地上。 其他人一听,忙跑了过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所有人都惊讶的捂着嘴巴,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只见那名昏倒的宫女口吐白抹,脚肚上有个粗大且凌厉透着黑血的蛇牙印,而她的头边,那条金光闪闪的腹黑正冷冷盘旋,蛇头一抬一头的,张牙舞爪,蛇牙尖利,看上去诡异恐怖,当场就有人吓昏了过去。 “来人,快来了,这里有条恶蛇,它咬死人了!” 不知道哪位小太监大叫一声,便有人跑去叫人。 在那蛇尾处,有一块闪发着银光的石碑,石碑翻倒在地,上面赫然刻得有字,发银光的石碑和发金光的怪蛇,这一切景象都好像天有诏示,当即便有人将此事禀报给圣上。 等到一干大臣随着皇上赶到御花园时,那金蛇早已吐着蛇芯子覆在石碑上,那银色的眼睛带着攻击性的盯着众人,诡异的王蛇蛇头在空中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身上的蛇形斑斓生姿,看上去美丽且魅惑。 阑帝一看到这蛇,当即疑惑的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神秘的蛇,神秘的石碑,这一切都惊倒了他。 “这蛇和石碑如此神秘,皇上,该不会是天有预示?”白流清拱手上前,朝阑帝恭敬道。 阑帝在惊讶过后,便是一脸的沉稳与微愠,一条蛇就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算什么东西。 “一条蛇而已,弄虚作假,抓住斩了给朕炖汤喝!”阑帝一向足智多谋,不信迷信,十分有能力,在看到这蛇时,便没当回事。 一名钦天监大臣当即上前道:“皇上,使不得,这天降异象,异蛇复出,恐怕是老天有指示,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再说,这蛇乃神物,咱们可万万捉不得,还请皇上三思。” 阑帝微愣一下,再看了眼那危险神秘的腹蛇,双眸微微眯起,他的确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景象,钦天师说得对,不能轻举妄动。 “来人,把石碑翻过来,朕倒要看看上边写了什么指示。切记,不可伤害那蛇。”阑帝一说完,便有几名侍卫瑟缩着身子准备上前。 突然,一道金光平地起,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那蛇如龙般窜至高空,在喷出一口火焰后,又在空中翻卷几下,这才慢慢朝天上飞去,直到那团小小的金影消失。 “神物,果然是神物,圣上,它飞走了!”钦天师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从不知道蛇会飞。 阑帝心里也咯噔一下,吃惊的道:“果然是神物,幸好朕刚才没冒犯它,来人,把石碑翻过来。” “是,皇上。” 等到侍卫们吃力的将石碑翻过来时,阑帝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只见上面刻道:“天降异象,龙珠出世,且附在芯蕊花之上,得此花者,得天下!” “得此花者,得天下?”阑帝颤抖的微张嘴唇,这么说,他的天下根本不稳,要得到这花的人,才能够最终得到天下? “芯蕊花?是不是那种白色的不起眼的小荷花?”钦天监抹了抹下巴的胡子,思索起书上记载的那种神秘花来,那花总是一簇簇长在草原上,随风摇曳,清香扑鼻。 “芯蕊……”白流清一听,一颗心砰地炸了开来,王府里不仅有许多芯蕊花,还有他最钟爱的芯蕊。 “何谓芯蕊花?”阑帝睨开双眸,冷冷看向众人。 突然,一名大臣细细思索一下,小声道:“回皇上,臣听说翼王之女名唤白芯蕊,就是那个呆郡主。” 话音一落,白流清当即拱手跪地,朝阑帝道:“皇上息怒,小女的确名唤芯蕊,家里的确有芯蕊花,但这石碑的的确确与老臣无关,请皇上明鉴!” 阑帝怀疑的抬起双眸,没想到这芯蕊花在白流清手里,得此花者得天下,难道他这天下是白流清的? 此人必除,此人必除啊! 那神蛇的预示哪能有假,他的天下即将不保,即将不保! “皇上,依老臣看,神物把女子比作花,该是得此女者得天下。而这女子,便是白府芯蕊,石碑上将消失已久的祥龙珠附在芯蕊花之上,这就说明,白芯蕊是祥龙珠转世!”钦天监同样跪地道。 “这么说,天地即将有一番浩劫?翼王,如果真是这样,那白芯蕊就必须死!” “皇上饶命,小女正巧名叫芯蕊,她其实只是个智商不高的呆子,她哪里能得天下,皇上饶命啊!”白流清吓得脸色惨白起来,如果真要因为这个石碑就杀了芯蕊,他坚决不干,芯蕊是他与王妃所生的女儿,他一向最疼爱她。 虽然这么多年,他宠爱过几位姨娘,可他心里最爱的,永远是王妃,唯一的王妃。 这时,风风火火赶来的阑烙苏的阑凤歌两人在听到钦天监的话后,全都不可思议的对望一眼,尤其是阑烙苏。 那句得白芯蕊者得天下,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刺激,他才和她和离没两天,就知道这个消息,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如果是福,那么他就失去了自己的福分,得不到她,也就得不到天下;如果是祸,那白芯蕊就要死。 想到这里,男子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他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一听到她的生命危险,心就疼得无比厉害。 看着老泪纵横的白流清,阑帝心下也一软,看他这样子,根本不像与人串通合谋,而那神蛇的确能飞天,的确是天神的预示。 阑凤歌在看了眼石碑上的字,再听到钦天监刚才的话后,微微思索一下,上前朝阑帝拱手道:“父皇,既然这是神的预示,这白芯蕊便不能杀,如果杀了她,恐怕会遭天谴!” 阑凤歌一说,钦天师也惶恐的道:“皇上,您要考虑清楚,这白芯蕊不能杀,这是天神的警告,若是杀了她,阑国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依老臣看,要么皇上纳白芯蕊为妃,要么皇子们迎娶她,这样不就是得她者,得天下,咱们阑国就保得住了!” 阑帝一听钦天监的话,也恍然大悟道:“这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谁要敢泄露半句,朕要他的命。既然如此,翼王,明日将白芯蕊送进宫,朕册封她为蕊妃!” “皇上!”白流清又是一惊,女儿的个性他不是不知道,让她进宫做妃子,她宁愿死,年纪轻轻的靖王她都看不上,她又怎么会嫁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的男人,想到这,他继续道:“皇上,小女之前已是靖王妃,三日前两人才因感情不和和离,如果再将她纳为皇妃,天下人将会怎么看皇上?” 父娶子妻,别人不会说皇宫淫乱么? ------------ 相亲 相亲 一向爱面子的阑帝心里怔了怔,他不娶白芯蕊,谁娶? 如果让别人娶,根本不属于他,除了一个人。 “皇上,这石碑之言不可信。芯蕊花就一定指白芯蕊么?皇上大可去查查哪里还有芯蕊花,再行决定,万不可鲁莽行事。”兵部尚书叶大人拱手道。 “的确,听说那芯蕊郡主个性呆滞,哪里像大吉之人,皇上可以去汤城寻寻,臣听闻汤城也有名叫芯蕊的女子,而且,那里有户小村庄,名叫芯蕊村,家家种有芯蕊花,芯蕊花在那里十分普遍,皇上应该把重心移到花上去才是。或许,它是朵神奇的花,根本不是指人。”程大人在努力搜索脑中的记忆后,拱手道。 这时,其他听过此消息的大臣也纷纷开始说了起来,阑帝这么一听,当即陷入迷茫中,这神物也没说清楚,究竟芯蕊花是指人还是物。 无论如何,白芯蕊他要,芯蕊村的人也不能放过。 等散去之后,阑烙苏与阑凤歌并排走在皇城主干道上,两人皆有疑虑,阑烙苏一直在心里猜测,这芯蕊花究竟是不是指白芯蕊,阑凤歌只是淡淡挑眉扫视了紫气氤氲的皇城一眼,薄唇紧抿,负手而立,眼眸深邃。 在走出宫门之时,两人各怀心思,阑烙苏率先踏了出去,一直在想自己与白芯蕊和离的利与弊,如果皇子中有人能娶她为妃,那么阑国就一定能保住,不会亡。 看着阑烙苏远去的背影,阑凤歌嘴角扬起缕无奈,三哥啊三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少点算计,她只是个女子。 他记得古书上有记载,在澜沧国建立时,第一位皇帝为了不使三个诸侯国权利分化严重,便造了一粒金光闪闪的祥龙珠,这龙珠属于澜沧,可用它来号令三国,见此珠如见澜沧帝,得到此珠者,相当于得到天下。 如今三国虽然稳坐江山,其实是不稳定的,因为他们都害怕祥龙珠出现,如今这龙珠附身在芯蕊花之上,难不成,这颗龙珠要么在白芯蕊身上,要么就藏在芯蕊村。 看着立刻出发去寻龙珠的队伍,阑凤歌这才意识到,父皇也想到了这点,他已经迅速派人去查找那颗龙珠。 原来,他找的并非是人,而是龙珠,不是得此花者得天下,而是得此珠者得天下。 如果是这样,那父皇就能取消对白芯蕊的顾虑,她也不用嫁给他受委屈,父皇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年纪都可以当芯蕊的爹了,想到这里,他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恐慌,不知道为什么。 神游晃思之间,他已经来到昌仪宫,大老远的,丫鬟碧玉已经掀开垂拱门上的玉帘,一看到七殿下时,忙欣喜的上前道:“殿下来了,娘娘正要寻你,请随奴婢来。” 阑凤歌嘴角溢起一抹淡淡的冰冷,这个时候,她寻他,会有什么好事。 进了正殿,一袭红衣、打扮艳丽贵气的长孙皇后已经坐在玉榻之上,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后,虽然心有不悦,面上仍旧淡淡的挥手道:“凤歌来了,本宫真有事找你。” 阑凤歌懒得和她打哈哈,乌黑的睫羽轻垂了垂,沉声道:“母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和儿臣拐弯抹角。” “你……难道母后必须有事才能找你?”长孙皇后气得皱起眉头,继而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艳红的指甲,轻声道:“今天宫里发现一块石碑,上边说得芯蕊花者,得天下,儿子,你知道吗?” 阑凤歌拱手,淡淡道:“儿臣知道,不知母后打的什么主意。” “你少讽刺母后,母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要你去见见白芯蕊,看中眼了,本宫就立她为七皇子妃。”长孙皇后冷然睨向自己这没心没肺的儿子,他宁愿对别人笑,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只想他坐上皇位而已。 阑凤歌冷笑一声,他果然没猜错,在婚姻大事上,他从来就知道,自己只是她的一颗棋子,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选择心爱的女人,所以,多年来懒得与女子接触,为的就是等她作决定,省得到时候母子争执起来麻烦。 果然,她在给他思寻好久、塞了很多妾室之后,终于决定了皇子妃的人选,这还得多亏那块石碑,不然,他还真没机会与白芯蕊有联系。 母后手段一向高明,皇上下令此事不能泄露,不过依母后在朝中的人脉,要知道这些事,是轻而易举。 这一次,他倒是的欣然同意,因为,他欣赏白芯蕊,愿意与她共结连理,这倒是唯一一次母后做决定,他会真正答应的事。 “很巧,儿臣也很喜欢她,就按母后说的办。”阑凤歌脸上带笑,眼珠却无比冷漠,样子冷寒得好像裹了一层冰,看得长孙皇后微怔一下。 “本宫还以为你会反抗,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看来,这一次,本宫是做对了,合了你心意。”要不是白芯蕊是传言的那颗龙珠,她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想到这,她又继续道:“本宫答应你娶她,只不过是形势所迫,到时候,你得叫她做她这个媳妇的本份,否则,本宫要她好看。” 人都已经嫁进来了,那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皇宫,到时候,就任由她折磨吧。 “利用别人时是一套,利用完又是一套,母后好歹毒的心计。”阑凤歌直言不讳的说完,怒地拂袖,冷然转身离开。 长孙皇后看着这从来不听话的儿子,气得当即跳起来,紧紧捂住心疼的胸,颤抖的道:“孩子,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可你为什么……不理解。” 和离成功大约五日之后,白芯蕊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上街时,再也没人叫她弃妇了,人们都知道她和靖王和离,两人商商量量离了婚,有的甚至有些贬低靖王,说他一大男人竟然差点让女人给休了。 当然,靖王强占白府三小姐的事没透露出去,可他要迎娶三小姐的事一透露出去,百姓们全都不屑一顾。 这才与人家郡主和离,就要娶郡主的妹妹,可见靖王够猴急的,男人变得就是快。 这天一大早,白芯蕊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换上一袭冰绿色纱裙,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挽了个轻云髻,垂下一大束翩然柔顺。 雪婵一边帮郡主化妆一边笑道:“郡主真美,呆会儿打扮起来更美,等一会相亲的时候,一定让对方大吃一惊。” 白芯蕊睨了雪婵一眼,淡淡扫了眼镜中的自己,的确是挺美的。 绛红也跟着插嘴道:“老爷还搞得很神秘似的,都不说对方是什么人,就让咱们郡主自己猜。” 听到这里,白芯蕊突然俏皮的笑了笑,朝雪婵道:“雪婵,你在我脸上画块红疤,会不会画?” “画这个做什么,难不成郡主要装丑八怪?”雪婵不以为然的继续给郡主描着眉。 白芯蕊白了她一眼,“你猜对了。” 走出白府时,白芯蕊头上戴了顶白色斗笠,以遮住右脸颊上那块又大又红的疤,不知道老爹给她安排见面的角色是谁,反正她要试试他,看看他是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 相约见面的地方在月河西岸的一家戏楼,听说那男子就在戏楼里。 相亲这种事,白芯蕊以前还真没做过,她觉得和一个陌生男子互相对看,真的很不习惯,再说,前世的她,对男人基本上没多大兴趣的。 热闹的邺城,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午时,阳光浅浅,蓝天白云,染柳烟浓。春意知几许?风雨过后,彩云城笼罩在一片紫色的亮光中,像是天上王母玉帝歇足的天宫。 香车宝马,扶风美人,彩云盛日。闺门多暇,听人笑语。 白芯蕊玉指抚过斗笠,乌黑的墨发轻舞飞扬,额前轻荡几缕青丝,美如落花,素雪沾香。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白芯蕊走在前面,领着雪婵、绛红,朝彩云最大的戏曲楼“落霞阁”走去。 到了目的地时,白芯蕊率先踏进那流光溢彩的落霞阁。一走进去,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妖娆女人嘟着红唇朝她迎来,“哎哟,这位姑娘,可生得真俊,是来听戏的吧?” 白芯蕊伸出手在鼻子面前拂了拂,挥去那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不听戏我来做甚?” 说完,她随意扫了扫四周,看见戏台前客人寥寥无几。而眼神一移向正中央,她差点迈不开步子,眼神死死盯在那中央的男子身上。 斜靠在躺椅上的男子头戴薄纱,肩处洒下一头乌黑墨发,一袭月白色暗纹锦袍,腰间系着一根松散的龙腾束腰。束腰中间那颗瑰丽的红宝石,绚丽夺目,璀璨生姿。 墨发飘飘逸逸,被一根红色缎带随意系上,微微飘拂。衣诀翩翩,衬着倚在椅上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隐有流云浅浅浮动,简直是超越世俗的美态。 一天有事没事喜欢那个薄纱遮住自己的人,除了裔帝还有谁。他还真有闲心,没事跑到邺城来逛戏楼,逛青楼。 裔玄霆身边还是跟着那四名女护卫,白芯蕊有些疑虑,老爹该不会叫她和裔帝相亲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温润的声音,“郡主,你先到了?” 白芯蕊被这阵如沐春风的声音惊倒了,当即转身,见一脸温暖的阑凤歌正淡笑着看向自己,她随即掀开脸上的面纱,顶着一张红艳艳的脸朝阑凤歌看去,“是你?” “翼王没与你说吗?是我啊。”阑凤歌倒是一头雾水,在睨了眼那座位中央的男子时,朝白芯蕊道:“郡主,我们去那边坐。” 在剜了眼台子中央淡坐的男子之后,白芯蕊这才跟着阑凤歌到侧边角落里坐下。 白芯蕊随意睨了睨戏台上的戏子,看那出戏,应该是薄情郎和痴情女的故事,不然为何那女子一直抓住男人不放,而那男人却一脸厌恶样。 “好,好。”在寥寥几人的叫好声中,台上的戏终于完毕,貌美妖娆女戏子轻轻拂身,娇声说道,“谢谢各位客官观赏《女侠智斗盗贼》这出戏。” “噗……”女子话一说完,白芯蕊差点没喷出茶来,女侠智斗盗贼,她还以为是薄情郎和痴情女的故事。 台上女子脸上施着厚厚的粉黛,轻轻自后台退了下去,身段妖娆。不一会儿,从后台侧面钻出一位美得极致的女子,她娉婷玉立、妖娆若柳的走到裔玄霆面前,躬身说道,“这位客官,佳莹来了,刚才的戏,你可喜欢?” 话还未说完,男子身侧的裔墨玉剑早已出鞘,嗖的一声刺向凑近来的女子,那剑之快无人能及,只听女子惊慌的尖叫一声后,一束拇指大的发丝慢慢滑落,裔墨这才冷然收回剑。 “我家主人也是你能亲近的?滚!” 裔墨冷吼一声,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她们身上,白芯蕊惊讶的瞪圆眼睛,瞧这姑娘的脾气,真牛。 阑凤歌淡淡挑眉,看了眼对面那神秘的男子,一双凤眸微微思索,再连着那石碑上的话,和这神秘男子,难道,他们阑国真的要变天了? 裔玄霆在听完这出戏之后,懒懒拂袖起身,透过薄纱的双眸澄澈而明净,在看向白芯蕊后,眼底带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几天前才与人和离,这么快又换人了,她倒真厉害。 ------------ 出嫁 ------------ 给病殿下冲喜 “说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得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白芯瞳睁大双眸,继续道:“不过,男人心海底针,今天喜欢你,说不定明天就变心了。你看靖王,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面谦逊的把三姐娶了去,却在新婚当夜,歇在了通房的床上,几天没理三姐,把她当空气一般放在府里,三姐天天以泪洗面,他都不去看她一眼。这玉蘅姑娘特别有手段,在三姐出嫁之前,央求姜侧妃要跟过去,说好好伺奉三姐,可一嫁过去,就使手段困住王爷,现在靖王夜夜歇在她房时,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被抬姨娘,做靖王府的侧妃了。新婚当夜和通房滚在一起,靖王根本没把咱们白府放在眼里,而且滚的又是白府的丫鬟,这是三姐自已打自己的脸,咱们也不好说。” 给病殿下冲喜 在下午的时候,白芯蕊终于听到那惊天动地的争吵声,哭闹声,听说白芯画被人从井里打捞上来,上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身子被泡得白白了,嘴唇乌紫,头发凌乱蓬松,发丝上全是水井里的藻叶,看上去落魄又可怜。 姜侧妃也不管这些,冲到芷芜院和宁庶妃大吵一架,准备处置白芯画,宁庶妃哪里肯让步,于是两方就这样火拼起来。 幸好白老爹不在家,否则这两对人都会死得够惨,宁庶妃如今仍旧受宠,虽然没以前那么受宠,但还是常承雨露之恩,所以底气也足,要是有个儿子,估计已经飞上天了。 让两方一直这么吵,白芯蕊才不理会她们,独自在小院开始习武,上次她略会轻功,后边抽空练了练,在潇雨楼那天,她还用轻功从二楼飞到一楼,又从一楼飞到二楼,要有多飘逸就有多飘逸。 今天,她要试试自己的潜力,试试这具身体集合了古代的内力、斗气与现代的古武拳法、跆拳道等,究竟能有多大的爆发。 院子里有块大石头,白芯蕊没想过一掌把石头劈碎,那是电视里留条辫子的大块头的绝技,她才不用这招。 她要运用内力,用一根指头将这块大石头腾空悬起来,想到这里,白芯蕊冷地盘腿坐下,平常她要开点玩笑,可真正练功时,她很正经,很严肃! 要对付白芯莹、程瑛这种三、四级的剑术师,实在太简单,她根本不用使自己的真功夫,直接冲上去乱打一阵就能赢。 可以说到了这里,她从来没使过自己两成真功夫,打人都是花力气用巧劲,她还没试过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在现代她就是黑帮里出了名的“不怕死”和“一拳死”,体格稍微差一些的,碰到她只有死路一条,这得益于她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想她小时候,在执行黑帮训练时,是最刻苦,最聪慧的一个。 因为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她的古武拳法学得十分精要,教古武拳法的古老师十分神秘,常常是晚上来,白天走,好像电影里那些有祖传功夫的侠客。 的确,古老师的拳法很好,只要领略其中精要,再配合一些绝佳招式和聪慧灵敏的反映,要想打败几十个黑帮壮汉,没问题,因为古老师的拳法讲究一招致命,有时候手揪住对方皮下组织的某些神经关节,便能致对方毙命。 表面看她打人是一通乱揍,其实,真正的路子就在这乱揍里,她揍的地方,处处是死穴,是对方的神经元体和末梢,古武拳法只要能靠近对方,已经是最厉害的近战了,现在再配合她凭空得来的内力,两者将相得溢彰,配合完美。 想到这里,白芯蕊右手往上一指,气沉丹田,将身体里的气流一阵紧逼,直到感觉全身发热,逼至指尖时,她攸地伸出手,朝对面的大石头慢慢伸了过去。 只见那大石头开始摇晃起来,白芯蕊一个内力推送过去,攸地,那石头像牵了线的风筝似的,当即慢悠悠的飘上半空,白芯蕊右腿往手一蹬,感觉有些许吃力,这才将手放下。 等放下时,那大石头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细细碎碎的化成石沙,最后,化为粉尘。 太夸张了,这简直太夸张了,她自以为自己只有二级剑气,没想到,竟然只是这么一招,便使这个石头化为粉尘,要是这石头换成人,那这人不得变成碎屑。 果然,古武拳法结合这深沉的内力,就是厉害,但她没碰到其他高手,仍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潜力。 看了眼桌上的那本《毒医志》,白芯蕊开始研究起里面使毒、下毒、解毒和医治的方法来,这可是华老先生给她的珍藏,好东西。 师父给她七天期限,这七天之类必须参透这本《毒医志》,他才会继续教东西给她,如果她参不透,那她们师徒缘分就尽了。 今天都到了第五天,白芯蕊才开始想起这书,忙拿到院子里研习起来。 看了眼书中介绍的各种下毒方法,白芯蕊双手托腮,灵机一动,如果在与对方拼杀的时候,何不像铁扇书生那般,一边打一边使毒? 估计那些卫道士们会说她下流、卑鄙、无耻、耍阴招。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黑帮老大,除了杀人,就是放火,只要能赢,什么方法她都愿意尝试。 练完功后,白芯蕊准备去九皇子府拜访华老先生,刚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已经把书看完,里边的东西一目十行,却记得十分清楚,仿若开挂了一般。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真的是过目不忘,虽然没真正实验,不过能看懂就行了,反正白府吵得厉害,不如去找师父清静清静。 路过芷芜苑时,两方人马仍在争吵、干架,她没什么心思搭理她们,便去林芜苑找白芯瞳,打算看她一眼就离开。 黄昏的林芜苑被一片彩霞渲染得绯红安静,白芯蕊穿过弄堂、垂花门,慢慢朝古色古香的林芜苑走去,苑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们估计做事或者跟着陈庶妃去为姜侧妃增加人气去了。 不过林芜苑西厢房的门去微微打开着,只有两名小丫鬟守在外边,两人一见郡主来了,忙拂身准备行礼,白芯蕊则朝两人作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们别声张。 果然,两小丫鬟在微微愣神之后,都没声张。 白芯蕊轻轻踏进房间,一踏进去,便看到女子温柔纤细的后背,白芯瞳正伏在案前,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很入迷。 白芯蕊现在已经不用蹑手蹑脚的走了,她现在有内功,只要屏神凝息,走路便悄无声息,不出半点声音。 等她走到白芯瞳面前时,赫然发现岸上是一幅绝美男子的画像,此刻的白芯瞳正温情的看着画像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看得很仔细,很安静,有时候还会傻笑两下。 白芯瞳一看那男子,忍不住想戳瞎她的狗眼,怎么又是阑泫苍,他魅力就这么大?把这些小女生个个弄得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时候,白芯瞳已经拿起桌上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上男子优美的唇形,一幅……思春的模样,白芯蕊朝屋顶转了转眼珠,等她垂下眸时,神游太空的白芯瞳正好转过身,一看到站在背后发愣的大姐,白芯瞳吓得“啊”的惊叫一声。 惊叫一声过后,白芯瞳忙害羞的垂下眼睛,慌里慌张的准备去收画,却被白芯蕊一把拦下,白芯蕊邪恶的看向白芯瞳,“五妹,原来你喜欢那个病秧子啊!” 白芯瞳俏脸一红,比之之前多了许多血色,便淡笑道:“大姐说笑了,我纵然再喜欢,也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我知道,惠妃绝不可能娶一个庶出的病弱女做媳妇。” “你早知道了?看来你对他还挺了解的。”白芯蕊拿起桌上的一只金橘,随手开始剥了起来。 “嗯,小时候我们里见过,我们姐妹去宫里拜访,王妃是长孙皇后的表妹,所以我们都能跟小皇子们玩玩,当时我心爱的丝帕丢了,就蹲在湖边哭,后边九殿下把他的丝帕送给我,我才没哭了。”白芯瞳说完,从画底下抽出那张纯白绣有一支玉笛的丝巾锦帕,眼里满是柔情。 白芯蕊看了眼这丝帕,上边绣有一个苍字,丝帕质地柔软、冰凉,看上去漂亮贵气,果然是皇室之物。 白芯瞳又开始怀念从前,微微笑着,轻声道:“我还记得他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他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凶,没想到他又说:‘本来就长得丑,再哭,就更丑了’。他这么一说,我当场破涕一笑,等我抬起头时,看见眼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皇子,这小皇子和其他皇子都不一样,他生得很漂亮、妖冶,有一双漂亮的小丹凤眼,小小年纪,看上去却有些老成,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九殿下!” 白芯蕊听完,硬是愣愣的眨巴下眼睛,没想到每一个思春的人小时候,都有件如此狗血的偶遇。 “五妹,你喜欢那个苍,怎么不告诉爹,说不定,有机会嫁给他。咱们家虽然比不上皇家尊贵,爹好歹也是个异姓王,再说你又精通药理,也许还能照顾九殿下。”白芯蕊将一瓣粉红的橘瓣放进嘴里,哇好酸啊! 白芯瞳叹了口气,淡淡瞟向远方,摇了摇头,“我身体本就不好,九殿下同样是副病弱身子,惠妃怎么可能同意?再说,她眼光高,九殿下又这么优秀,将来注定是要与别国公主和亲的,如果承蒙惠妃不弃,我或许可以做个如空气般的妾……” 白芯蕊瞪大眼睛,懒懒睨了白芯瞳一眼,“五妹,你的志向是做妾?你不能这么没志向,要做就做正牌夫人,不然就不嫁,没了男人,咱们一样活。” “说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得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白芯瞳睁大双眸,继续道:“不过,男人心海底针,今天喜欢你,说不定明天就变心了。你看靖王,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面谦逊的把三姐娶了去,却在新婚当夜,歇在了通房的床上,几天没理三姐,把她当空气一般放在府里,三姐天天以泪洗面,他都不去看她一眼。这玉蘅姑娘特别有手段,在三姐出嫁之前,央求姜侧妃要跟过去,说好好伺奉三姐,可一嫁过去,就使手段困住王爷,现在靖王夜夜歇在她房时,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被抬姨娘,做靖王府的侧妃了。新婚当夜和通房滚在一起,靖王根本没把咱们白府放在眼里,而且滚的又是白府的丫鬟,这是三姐自已打自己的脸,咱们也不好说。” “有这事?你是说,那个官家小姐玉蘅,成了靖王的通房?”听到这消息,白芯蕊起初是有点暗爽的,谁叫白芯柔想夺她的嫁妆,虽然这事是姜侧妃一手主导,她并不知情,但她也是从犯。 不过这通房的本事也忒大了点,第一天就能挽住靖王的心。恐怕,挽住的不是靖王的心,只是人罢了。 男人在被设计欺骗后,没有人不怀恨在心的,靖王估计想不通自己被设计娶了王妃,所以冷落白芯柔,不搭理她,以示对这桩婚姻的不满。 姜侧妃估计这下后悔在挑丫鬟的时候,挑了这只狼,这是真正的引狼入室。还有她当初亲自为老爷挑的蝶衣,也是个心计深的主,到时候,这个家估计会更热闹。 不过,姜侧妃和蝶衣如今的关系可以称为主仆,也可以称为同僚,那蝶衣可是奉姜侧妃的命令去伺侯老爹,抢宁庶妃的风头,保不齐哪天连姜侧妃的风头也给抢去了,成了一家之主也说不定。 白芯瞳一想起这事,自己也觉得有些窝火,当即道:“所以,丫鬟得仔细挑,真得挑相貌一般的,陪嫁过去才不会生事,就算陪嫁过去了,也得日夜防着她们,做人真累。对了大姐,你身边那个幽然可是绝世美人,你可得小心她。”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正经的白芯瞳,白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防她们做什么,若是男人真的爱你,根本不用自己防。你不是喜欢九殿下吗?我现在要去九皇子府,你陪我一道去?” “真的?”白芯瞳雀跃的站起身,拉着白芯蕊道:“大姐,我也可以去见九殿下?” 白芯蕊忙挣脱她的手,在她脸上调戏的摸了一下,“见不见得到不是我们说了算,我现在是去见我师父华老先生,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能见到你的情郎。” “姐姐,你又取笑我。”白芯瞳忙害羞的别过脸,小手早已篡紧手中丝帕。 在白芯瞳精致装扮一番,将脸上涂了些腮红后,两人才踏着晚霞乘轿出府。 来到九皇子府时,已经渐近天黑,整个皇子府高贵奢华,府前有二十名禁军守在外边,个个手持长戟,虎虎生威,一有人过去,他们便整齐划一的睨过眼来,全都冷冷打量着过来的人。 前边的车夫忙驾车轿上前,上前后,他率先下轿,朝门口一名禁军统领道:“这位将军,我们是翼王府的,我们郡主和五小姐依约前来拜访华老先生,还请将军引荐一二。” 那禁军统领冷冷扫了轿子一眼,冷声道:“就郡主和五小姐可以进去,其他人在外等侯。” “多谢将军。”车夫在拱手谢礼后,退到一旁,心里却在腹诽,不就是个破统领,拽什么。 白芯蕊打了个呵欠,见身边的白芯瞳早就激动起来,才互相搀扶着下轿,连进个门都如此复杂,想来这惠妃真的是很保护这九殿下。 除了皇宫,她还没在哪看过这么多禁军守着的,这阵仗,挺吓人的。 接着便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领路,白芯蕊这才看清这占地宽广的皇子府,整个皇子府格局大气,美观高贵,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皇子府分成了好几部分,其中最大的阁楼立在东边,阁楼上悬挂着几个金色的大灯笼,在西、北、南边分别立有三座同样高耸的阁楼,只是这几个阁楼都围绕东边而建。 话说,东边是九殿下和惠妃所居住,西边、南边和北边便是惠妃哥姐三房的人居住,惠妃那边的亲戚涌进来三房,这皇子府自然热闹不少。 这里光是一房人居住的阁楼,就占地几公倾,好比一个缩小版的阑国皇宫。 大约走了半盏茶时间,几人才到东边阁楼沿台前停下,大约是要见九殿下的缘故,平时走几步都会累的白芯瞳硬是擦着大汗咬牙撑了下来。 终于来到东厢房时,白芯蕊才知道,来见师父可以,但要来见惠妃,那比登天还难,惠妃和九殿下的院落都在最中央,看这高檐翘壁的模样,白芯蕊还以为是宫里的寝殿,而她的师父,就住在寝殿的最外边。 华老先生见徒弟来了,心里陡地一欣喜,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冷静严肃的坐在主位上,朝白芯蕊道:“《毒医志》看得如何了?” 白芯蕊朝华老先生行了个礼,恭敬道:“回师父,全看完了。” “这么快?”华老先生掳了掳胡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和欣喜。 “当然,名师出高徒嘛!”白芯蕊顺顺当当的拍了个马屁,果然,华老先生立马眉开眼笑,由刚才的严肃变得慈眉善目。 “那为师要考考你,四种含消药,是哪四种?”华老先生说完,顿了顿。 白芯蕊微微思索一下,早背下来了,便抬头道:“酥、油、蜜、石蜜。” 华老先生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五分律》里的五种根药是哪五种?” “舍利、姜、附子、波提毗沙、菖蒲根;五种盐:黑盐、紫盐、赤盐、卤土盐、白。 盐;五种树胶药:兴渠、萨罗茶帝、夜帝、夜波罗帝、夜那;五种汤:根汤、茎汤、叶汤、花汤、果汤。” 省得师父问,白芯蕊干脆把那连着的一块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在背完之后,身边的白芯瞳已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芯蕊,大姐以前学都没学过药理,怎么出口成章,说得这么好,这些东西她至今还没分清楚,没想到大姐才看了个下午,就全记牢了。 华老先生在激动之余,脸上是一片赞赏,听到白芯瞳接下来的话时,他一根筋当场激动得抽了起来。 白芯瞳痴痴的看着白芯蕊,小声的道:“大姐,我听下人说,这书你下午才开始看,没几个时辰,就记得如此牢,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才看一个下午,就记得如此清楚,华老先生承认,这就是天才,当年他看书飞快,都花了五天才记熟这本毒医志。 白芯蕊朝白芯瞳和善的笑了笑,“以前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看得快。” “徒弟,来……”华老先生看向白芯蕊,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白芯蕊慢慢走过去,华老先生则一脸古怪的睨了白芯瞳一眼,又悄悄凑向白芯蕊,小声道:“来,师父带你去看我的宝贝,别让其他人知道。” 说完,华老先生防备的看了眼白芯瞳,白芯瞳很识趣的别过脸,不去看她们。 一老一小悄悄钻进里间厢房,白芯蕊已经闻到一股药香,在看那厢房中央,有一顶正微微冒气的药鼎,一名小药童在下方加柴,整个房间飘满淡淡的药香。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朝华老先生看去,“师父,这里面是什么?” 华老先生一脸神秘,掳了掳胡须,深沉的道:“这里面可是师父的宝贝,蛇药。” “蛇药?”白芯蕊惊讶的瞪大眼睛,难不成用蛇来炼药? “徒弟你猜对了,这粒蛇药,用了七七四十九条形态各一、毒性不同的蛇炼制,已经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如果炼制成功,这粒药便是史上毒性最猛的药,只要沾上一点药屑,人必毙命!可惜,还差一点火侯。”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四十九真是个吉数,什么都是它。 师父练这么毒的药要干什么?不理会唉声叹气的师父,白芯蕊走到药炉旁,微微一升手,便朝药炉底部施加内力,企图帮药童加把柴。 就在她一伸手时,那药炉竟轻飘飘的荡了起来,吓得华老先生赶紧往后退一步,那药炉底部还冒着火星子呢,这要撞着人了,会出大事的。 白芯蕊忙尴尬的看了华老先生一眼,右手攸地使力,两手混合运掌,那药炉便在半空飘来飘去,好像沙包似的,随时会打中人,药童早已吓得屁滚尿滚,师父也吓得不轻,他跑哪里,药炉就跟哪里去,他一度怀疑徒弟想谋杀他。 “徒弟,你要做什么?”华老先生又是往左一躲,那药炉就阴魂不散的跟着飞了过去,白芯蕊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这药炉竟不听她的使唤,估计经过她内力的烹制,药炉里的药粒正飞速转化、炼制,所以才会如此疯狂。 突然,那火红的药炉带着火星子,眼看就要砰的一声撞向华老先生时,白芯蕊激烈的合掌,右掌往后一掌,那正要撞上去的药炉迅速飞了回来,白芯蕊再次使力,药炉便砰的一声回归原位,此时柴火早已被刚才的劲风吹熄灭,药炉也渐渐冷了下来,白芯蕊这才收手。 华老先生吓得不轻,身子还瑟瑟发抖,待白芯蕊一掌劈开药炉顶盖,右手凭空一抓,将药炉里的那粒乌黑药丸拿出来时,一颗心神才定了下来。 看着那粒乌黑精亮的药丸,华老先生十分得意,再看目光狡黠的徒弟,他隐隐觉得脚底发麻,有种宝贝快要被掠夺的感觉。 “徒弟,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要不是你帮为师添了把内力,这药恐怕炼不成了,白白浪费为师四十九天时间。这样,你把药给为师,为师用其他宝贝跟你换!” 华老先生声音有些颤抖,一双小眼睛不住的眨巴眨巴,哪像那个平时严肃的人,倒像一个古怪的小老头儿,和周伯通有些神似。 白芯蕊见他这么着急,不仅想逗他一逗,当即拿起药丸道:“师父,一粒药丸罢了,何必这么宝贝,送徒弟得了。” “不行!”华老先生坚定的出声,焦急的道:“这可是稀世古药,为师光是找这四十九枚蛇,都找了几年,岂能轻易让你拿去。而且,这药毒性太强,你得小心,别沾上它的灰屑,不然出事可别怪为师!” 白芯蕊笑眯眯的扔了扔手上的药丸,一扔上天,华老先生就急得往上一仰,一接回手中,华老先生一颗心才暂时定了下来。 等他抬眸时,这可恶的徒弟已经拿着药丸,不,应该是毒丸,风生水起的朝外间跑去,华老先生见状,忙脚不沾地的跟了上去。 “徒弟,这是为师的宝贝,你不能拿走,你要去毒谁啊?”华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毒丸可是他为最大的死对头精心准备的。 “毒丸而已,又不是神药,有啥好宝贝的。你想杀人,我可以帮你。”白芯蕊坚信师父这么宝贝的毒丸却不会只是下毒那么简单,它肯定还有其他用处。 “为师怎么会杀人,为师只会救人,乖徒儿,把宝贝给我。”华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 接着,两人你追我赶,朝皇子府的假山处跑去,白芯瞳跟在后边捧腹大笑,白芯蕊时而将药丸抛高,时而抛低,像打高尔夫似的,十足的调皮。 华老先生则卯足了劲的追,就在追到石山前时,他猛然止住脚步,看见一堆人影慢慢朝这边移动,这时的白芯蕊浑然不觉身后来人了,依旧拿起药丸往空中一扔。 就在她闭上眼睛,想将药丸接过来玩时,突然,只听咻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啊”的惊叫,紧急着,有人倒地,再然后,便是女了夸张且冷戾的暴呵声。 “苍儿,你怎么样?苍儿……”惠妃还没回过神来,儿子已经倒在地上,喉咙那里圆滚滚的,好像卡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白芯蕊一听到这声音,当即反射性的转头,药丸没接到,却看见一身华贵的惠妃正扑在阑泫苍身上,而阑泫苍,早已安静的睡在地上,双眸紧闭,像没了气似的。 华老先生既是气恼,又是心疼的猛拍了一下掌,徒弟玩过了,那枚毒丸好死不死的,一下子飞进九殿下口中,九殿下当即倒地,不知道这下还有没有气。 白芯蕊看见华老先生焦急的目光,顿时也明白了,那粒毒丸没有回来的原因是,被她正好扔进阑泫苍嘴里了,也就是说,这毒丸在打闹过程中,被倒霉的阑泫苍给吃了。 于是,他就倒地,估计快挂了。 看到阑泫苍接下毒丸,白芯瞳急得当场就哭了起来,想冲上去帮忙,又觉得自己没身份,只得站在边上直抹泪。 惠妃颤抖的伸出手,想将儿子脖子卡住的东西用内力运出来,可手一放上去,那东西便滑进胃里,一下子没了。 “哪个天杀的!给我儿子放暗器?”惠妃急得怒地拂袖起身,等他看到愣在一旁,十分心虚的白芯蕊时,当即大步上前,凤眸冷然睨向她,沉声道:“是你!上次遇见你,你正要打苍儿,这次遇到你,你竟害死了他!” “我……”白芯蕊已经吓得手心冰凉,的确是她,罪魁祸首就是她,她也没想到那毒丸会飞进阑泫苍嘴里,她是无辜的。 想到这,白芯蕊有些难堪的摊开手,焦急的道:“娘娘,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那毒丸怎么会不小心飞进九殿下口中,当时我只是丢着玩,以为它能弹回来,谁知道它弹到殿下嘴里去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芯蕊说完时,额间早已沁起细密的汗,而美艳冷漠的惠妃,此刻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睨向白芯蕊,冷声道:“你的意思是,那是一粒毒丸?”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咬牙切齿,冷地朝身后的侍剑道:“来人,把这杀人凶手拿下。” 说完后,侍剑等人全都青筋暴裂的走了过来,白芯蕊也不反抗,自觉的让侍剑用剑指着脖子,的确是她害的阑泫苍,她没想过逃避责任。 华老先生见状,忙大步上前,睨了眼白芯蕊后,朝惠妃道:“娘娘,那虽是毒丸,却也是补药,我现在就为殿下诊脉。” 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气,这时候的惠妃,已经难受得眼泪直流,两行清冷的泪水至脸颊上滑下,不再是之前刚强大气的皇妃,只是个慈祥凄苦的母亲。 华老先生怀着一颗诚然的心跑到男子面前,看着安静如睡如精灵般的男子,他叹了口气,将手往他鼻息处一探,在探过之后,他立即惊讶的道:“奇怪,毒性这么强,九殿下怎么还有气?” 惠妃一听,当即冷转凤眸,眼里尽是锋芒,犀利的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苍儿就该没气?” “老夫不是这意思,娘娘息怒。”华老先生忙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带,迅速为地上的男子施针,他分明在他百会穴、神庭穴等穴位施了针后,又再探了探脉,这才肯定的道:“殿下真是福大命大,还有救!来人,把殿下抬回听雨轩!” 侍画、侍箫等人立即背起阑泫苍,一干人等风风火火往听雨轩奔去,在去的路上,惠妃一边担心儿子,一边冷冷瞪向白芯蕊,那眼神似要把她吃了一般。 “要是苍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白府所有人的命!”惠妃冷冷说完后,心急如焚的跟上前边的队伍。 白芯蕊没想过回惠妃,这事本来就她有错在先,虽然是意外,但如果她不调皮捣蛋的抢师父的毒丸,快医好的阑泫苍也不会又病了下去。 听雨轩时,白芯蕊仍旧被侍剑的冷剑指着,她不时瞟向床上安静入睡的男子,师父在为他施针,白芯瞳立在原上安静流泪,惠妃则紧紧拉着阑泫苍的手,坐在床前岿然不动。 所有人皆神情肃目,前来送药的小丫鬟们送完药后,都不约而同的对着白芯蕊呸了一下,个个都恨不得把她当场撕来吃了。 白芯蕊无语望天,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和阑泫苍无怨无仇,怎么会害他,尤其是这种奇特而又古怪的害法,估计是古今第一案。 床上的男子有一头亚麻色微卷的长发,长发松散的披于双肩,尾部微微打卷,看上去略显柔美,细碎的长发覆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浓密纤长如刷子般的睫羽上,肌肤白皙如瓷般,清秀的脸上显出一种病弱的苍白,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高贵淡雅的气质。 好一个唇红齿白、粉嫩诱人的小受。 在替阑泫苍诊断过后,华老先生神情立即严肃起来,慢慢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朝惠妃道:“娘娘,老夫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本来九殿下的病就快治好,可因为那粒毒丸浸入五脏六腑,使得九殿下身体又病弱下去,如果七天之内不能清醒,娘娘……就为殿下准备后事吧……” 华老先生说到这里,早已是言语艰难,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不忍心说出,幸好九殿下本就是病秧子,服下那巨毒,因体内本有毒素,能以毒攻毒,所以他暂时剩口气,要是他本是副好身体,估计早没气了。 “什么……”惠妃一听,当即后退两步,浑身颤抖,眼泪链链,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却依旧美丽动人。 “苍,你醒醒,你醒醒啊!”惠妃顾不得其他,颤抖的走到男子床前,更加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眼里滚出的泪慢慢滴到男子脸颊上,他却没任何反应。 白芯蕊当即吓傻了,她竟然变相的把阑泫苍给害死了,此刻她的心好自责,是她的错,她不该这么调皮的。 侍剑、侍箫等人全都难过得流下泪来,侍剑看了眼同样难受的白芯蕊,攸地收回剑,不再守着她,慢慢围到床边,怔怔然的看着萝帐下地宛若谪仙的男子。 惠妃哭得声音哑然,心痛得抽不过气来,一直强撑住,才没有昏撅下去。 这一夜,所有人都守在阑泫苍床边,下人们立得远远的,惠妃一直拉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乌黑的眼里满是精芒,白芯蕊、白芯瞳一直立在床头,白芯瞳眼晴都哭肿了,华老先生则是忙在边上找医书,希望能找到解救之法。 白芯蕊见状,也要跟着去翻医书,惠妃则一把拦住她,冷如利鞘的道:“你呆在一边,有你在,只会害我的泫苍!” 白芯蕊只得放弃去翻医书,她想说,如果她去帮忙,虽然没太大希望,总比傻傻愣在一旁的好。 阑泫苍啊阑泫苍,我们是不是冤家,所以才这么巧,希望你会没事,会好起来。 白芯蕊双手合十,默默为床上的男子祈祷,一个晚上,大家都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想哭的人都跑到外边抽泣去了。 这时候白芯蕊才发现,原来这九皇子府,也挺有人情味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芯蕊已经累得支不起身子,眼皮也抬不起来,惠妃只是温柔的抚摸着阑泫苍的脸庞,这一晚,他没有苏醒。 接下来,只剩六天,惠妃扣住白芯蕊、白芯瞳,还派人去白府传了通知,如果六天后九殿下苏醒不了,白府众人都等着砍头。 皇上听了此事,大发雷霆,派人守住白府大门,纵使白流清是手握大军的翼王,也难逃一死,谁叫他的女儿害死皇室皇子。 这样又过去一天,这期间,惠妃米粒未尽,已经奄奄一息的守在床前,所有人都劝她吃口东西,去休息一下,她全然不听,只想守着自己的儿子,可见她有多疼爱阑泫苍。 白芯蕊很无奈,很无奈,没想到自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就在她想继续呆在这时,皇宫传来圣旨,宣她回白府,白府的警戒一律消除,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惠妃一听,心里顿然明了,皇上是在保这个丫头,因为她有可能是龙珠附身的芯蕊花,想到这里,她一颗心攸地冰冷起来,皇上不是最宠爱她么?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要把杀死儿子的女人公然放了。 果然,皇上是爱美人,更爱江山,在他心中,妻子儿女都不如江山重要。 皇上在下了这道圣旨后,又让惠妃想别的办法,比如给儿子娶妻冲喜,至于娶谁家女儿,由惠妃自己去办。 惠妃冷然抬眸,这世上能配上她儿子的,一个都没有,可是,那是他健康的时候,如今都快没命了,哪家小姐愿意嫁过来? 哪怕只剩一丝机会,她也要试试,想到这,惠妃咬了咬牙,睨了远去的白府两姐妹一眼,白芯蕊,走着瞧,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 冲喜人选 冲喜人选 在离开九皇子府时,白芯蕊一直神情恹恹的,听师父说那意思,九殿下真有随时没命的危险,这几天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日渐病弱的他,她都有些撑不住了。 白芯瞳眼睛红肿不堪,一边走,一边回头痴痴的看着九皇子府的铜锁大门,“怎么会这么巧的,九皇子会武功,怎么会突然张口,又吞下那粒毒丸……” 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安慰的拍了拍白芯瞳的肩,“这个……我也在思考,或许当时他正和惠妃在说话,没注意呢!” 白芯瞳耸拉着脑袋,在思忖良久后,终于鼓起勇气道:“惠妃要给殿下娶妻冲喜,你说,她会选谁?” 白芯蕊看了眼白芯瞳,摇了摇头,惠妃的心思她又摸不透,要么选与九殿下八字相合的,要么选旺夫的,总之,一切都得相信迷信。 白芯瞳见白芯蕊没回答,心里一阵失落,玉指轻轻绞着手帕,她多希望惠妃能选中她,哪怕能陪九殿下两天时间,也够了。 意识到白芯瞳的心思后,白芯蕊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五妹,莫非……你想为殿下冲喜?” 烈女,痴情女,好女人,如今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白芯瞳身上,白芯蕊都觉得不够,此时的五妹身上好像笼罩了一层光辉,形象瞬间升高,比自己高了好几个档次。 白芯瞳略有些羞涩的绞了绞手帕,难堪的点了点头,难受的道:“我愿意嫁他,可他不愿意娶我。” “五妹,难道你不怕他救不活,将来你会守寡?”白芯蕊觉得好奇,摊上一个病秧子丈夫,只要不是爱财之辈,谁愿意? 白芯瞳痴痴的摇了摇头,“我不怕,为了他,纵然有万千辛苦,我也不怕。” “好姑娘,好妹子。”白芯瞳拍了下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妹妹的肩,两人慢慢朝白府走去。 回到白府的时候,已是午时,白府此时却很安静,大概因为父亲在家,还有白芯柔出嫁的事,如果是以前,白府早就闹翻天了,有父亲在家震着,宁庶妃和姜侧妃都会收敛很多,不会做得那么出格。 果然,走进前厅的时候,一家之主父亲早坐在主位上,姜侧妃、宁庶妃则像两尊门神似的站在他身边,其他女眷纷纷站在侧边,个个都神情肃然,场面静得落针可闻。 白流清一见两女儿回来,心头那颗大石才稍稍落下,可一想起九殿下正命悬一线,便大大的叹了口气,“芯蕊,为父一定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巧,这么乌龙?” 好巧不巧的,那颗毒丸正好飞进九殿下口中,这也真是太奇怪了。 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摇了摇头,这事她也不清楚,总之,是她害的阑泫苍就是了,或许两人是冤家,有点缘分,所以就这么巧了。 “不过,听说惠妃要给九殿下娶妻冲喜,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选云霓。”如果这样,万一九殿下没了,云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这不等于间接害了自己的结拜姐妹? 白芯蕊一说完,在场的人所有神经为之一绷,白芯瞳身子最先颤抖一下,不过很快便扶着病弱的脸倚在一旁,不再言语,白芯画则在颤抖之后,眼珠飞快的转动,再转动。 白芯莹顶着一张圆脸四处张望一下,反正不会轮到她,她也懒得去想,白辰逸大气老成的站在最边上,有些无奈苍凉的摇了摇头,颇有庄老先生之势。 白流清抬了抬眸,见姜侧妃、宁庶妃都不同程度的紧张起来,便冷然道:“你们不用担心,怎么轮都轮不到咱家庶女,或许是裔国联姻公主,或者是银国。不过,九殿下能救活是好,要是救不活,估计我们白府都要为他陪葬!” 姜侧妃这下子神经绷得更紧,好像被人扯着头皮般,身子发麻起来,“老爷,这是郡主干的事,凭什么沾上我们?” “就是,她是祸害,害了九殿下,不等于与我们有关,凭什么连坐?”陈庶妃叽叽喳喳的说完,想了下,又刻薄的道:“这事是她做出来的,应该她一力承担,她得与咱们脱离关系,自己去宫里认罪。” 宁庶妃一听,攸地抬眸,阴阳怪气的道:“陈庶妃你别忘了,这次你们五小姐也在里边,如果郡主脱不了身,她也脱不了,她都脱不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能脱身?皇上自是明君,知道明辨事非,之前或许因为恼怒,他派人软禁了老爷,后边也许是因为忌惮老爷在朝中的势力,才又松了软禁,将郡主给放了回来,既然皇上放了郡主,又怎么会再起杀心?” 宁庶妃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这到一说,当场把小肚子鸡肠的姜侧妃和陈庶妃比了下去,看得白流清一阵赞赏,他都有些后悔最近没好好宠爱她了。 不过,皇上除了忌惮他的兵权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得芯蕊者得天下,他是为了女儿,一家人能够脱罪,全都靠这个呆女儿。 “芷芜说得有理,瞧瞧你们一个两个说的,那是当娘说出来的话?无论芯蕊、芯瞳也好,都是你们的女儿,是本王的闺女,本王绝不会让她们出事。你们就祈祷九殿下健康平安,能醒过来吧。”白流清狠狠瞪了两个坏事老鼠一眼,一脸担忧的看向下方的女儿。 白芯蕊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众人,这些她了解的人该是什么反应就是什么反应,不过,那蝶衣眼里对宁庶妃的赤果果的忌妒她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可不是在家里争宠斗事的时候,这时候应该联合一起,一致对外。 “不知道宁瑶公主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九殿下八字与她相合,那人选铁定是云霓郡主了。”就在众人皆安静之时,白芯画合着双手,祈祷的小声道。 话音一落,那门外就响起一阵冰冷且略显老成沙哑的鹅公嗓,“翼王还是别考虑云霓郡主,该替自己女儿着想了。” 伴随着那阵鹅公嗓,众人皆一惊的抬头,见宫里的柳公公正拿着圣旨,领着侍卫踏进门来,领路的小厮在退到后边后,柳公公一脸脂粉,皮肤白白的,嘴唇红艳淡俗,一进来就翘着兰花指,扯着飞凤眼,大声道:“靖王接旨!” 下圣旨来了,这么快,是为何事? 白流清还没来得及思索,当即跪了下来,后边的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不会吧,这才放回来,又要杀头了。 姜侧妃等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到地上,心想,肯定是宫里来下圣旨,要抓白府的人去杀头了。 白芯瞳脸色这下子突然愈加惨白,在摇摇欲坠的跪到地上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起来,她的九殿下肯定没了,没气了。 白芯画转了转眼珠,神情虽然颇为落寞,可却没白芯瞳那么悲伤,只是安静的跪在一旁,时而不住的打量太监,时而打量周围的人。 看着跪成一地,神情悲凉的众人,柳公公疑惑的摇了摇头,宣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白府有女芯画,贤良淑德、品性温厚,且八字与病危的九殿下相合,特封白芯画为九皇子妃,即日起与九殿下完婚,为殿下冲喜,钦此!” “什么?”柳公公一宣完旨,白芯画和宁庶妃当场瞪大眼睛,白芯画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公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是我啊,惠妃哪瞧得上我。” 宁庶妃也是紧巴巴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好像她要去上刑场似的。 白芯蕊看了眼一脸不情愿的白芯画,想起那日藏画之事,心中赫然有了底,原来这白芯画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阑泫苍,只是喜欢他那副皮相和家世罢了,现在人家落难,她或许可以救人家,她就临场退即,舍不得过孤寡的日子,翻脸不认人了。 白流清看了眼柳公公,忙推了推白芯画,示意她别这么夸张,自己好接旨。 柳公公不屑的睨了眼白芯画,又发话了,“还有一道,因九殿下病弱,皇上特封他为苍流王,苍、青也;流、水也!皇子妃嫁过去,便是苍流王妃。” “王妃……”白芯画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她现在是梦寐以求的王妃了,可是,却是个没福气的王妃。 她不要,她不嫁个病秧子,之前喜欢九殿下,是因为华老先生快治好他的病,如今,她可不这么想了,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病弱不得势的男人? 而且,他五天后就要没了。 柳公公看了眼这变幻万千的女人,大声道:“怎么,还不接旨?” “公公,这八字是如何配的,怎么芯画会与九殿下配上?”宁庶妃忙讨好的看向柳公公,企图朝他使点美色。 谁知柳公公大怒,冷声道:“大胆,这是皇上旨意,容得你们违抗质问?翼王,还不快接旨?” 白流清咬了咬唇,俯身行了个礼,朗声道:“老臣接旨!” 待白流清起身,柳公公将圣旨交到他手上,便斜着眼道:“惠妃已经找人测算过了,与九殿下八字最相合的有两人,一是你府芯蕊郡主,二是你府六女白芯画,最终得出结论,白芯画与九殿下最相合,芯蕊郡主与九殿下命里有些犯冲,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六小姐了。” “啊?还有我?”白芯蕊怎么都没想到,邺城这么多千金小姐,怎么与九殿下八字相合的都在白府,而她也在其中,且是第二人选。 “郡主,如果六小姐没用,你也逃不了,你得乖乖呆在府里,当王妃第二人选!”柳公公毫不留情斜起眼,同样不屑的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也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惠妃动作挺快的,才半天时间,就定下人选了。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本公公带了宫里的喜娘、嬷嬷来,赶紧将白府打理一下,要弄出喜庆的样子,越热闹越好,这样才能冲喜。苍流王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翼王,快行动吧,全家老小一起行动,否则赶不上时间,可别怪本公公没提醒你们。”柳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又与翼王不是一派,所以对他不是那么的客气。 白流清冷冷睨了他一眼,朝门口道:“本王接旨,公公如果没事,还是请回吧。” “咱家自会告辞,不过,是明日成婚之后,咱家还得不客气的留在翼王府,起个监督的作用。” 就这样,一脸猥琐且高傲的柳公公在府里住了下来,他带来的婆子丫鬟们全都开始动作,准备将白府一天就布置成个大喜堂。 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丫鬟们,白芯蕊瞥了白芯画一眼,见她沉着冷静中带有一缕慌张,在众人紧张的氛围中,她提前悄悄离了场。 白芯瞳这下更加难受,她耸着微弱的肩,一边抽泣一边难过的看向陈庶妃,“娘亲……” 怎么会是芯蕊和芯画,都已经有两个八字相合了,还轮不到她,哪怕是嫁给九殿下做妾,哪怕九殿下五天后就要死,她也在所不惜。 芷芜院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宁庶妃一冲进去,便看到正抱着观音佛像乱砸的白芯画,“你这是做什么?” 宁庶妃冷冷看向女儿,乌黑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 白芯画冷地转眸,不屑的嗤笑一声,“娘,难道你愿意我嫁那个病秧子?我不嫁!” “嫁他有什么不好?万一他醒了,你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苍流王妃;万一他没醒,你仍然是高高地位的王妃,以后府里谁敢歧视你,谁都得看你脸色形事,你可懂?” 宁庶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难道女儿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个庶出的,还想嫁皇家?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招棋要是赌对了,她们以后的日子那就风声水起,要是赌错了,她们也不损失什么。 不就一个男人吗,没有就没有,她现在在这府里,当别人的妾,天天被正房打压,看姜侧妃也跟没男人似的,不过她可活得比自己体面多了。 而且,这抓在手心里的男人不一定是自己的,看看他现在,早就成新欢的男人了,早把她忘了。 所以,还是银子、地位更实在,其他都是虚的。 白芯画有些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娘,冷声道:“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巴不得我嫁给苍流王,以后你就是王爷的岳母,连姜侧妃都得对你礼让三分,从此你就水涨船高,对不对?可你这样,根本是把女儿往火坑推,凭我这等姿色,想嫁个王孙公子不是问题,你照样有好日子过,为什么逼我嫁给那个该死的病秧子!” “你!你小声点,让柳公公听见,你想死是不是?”宁庶妃猛地抬起指头,朝白芯画额头一指,双手插腰道:“病秧子?之前你不是那么喜欢九殿下,天天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 “那是之前,我怎么知道他就快死了?”白芯画同样不甘示弱。 宁庶妃冷冷咬唇,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失望的道:“这么俊一个皇子,要我年轻二十年,我都抢着嫁他,哪怕他立马没命,怎么到了你这里,人情味就没了?你就这么无情?” 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还无情,她真不敢想象,以后她会孝敬自己,谁叫她肚皮不争气,生不了儿子。 白芯画在思索一下后,也叹气道:“娘,我不是无情,只是……上次还看到好好的人,这么快就要死了。要是他能洞房还好些,说不定我能怀上皇家子嗣,以后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可能,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哪里能播种?” “小声点,你还嫌我不够闹心?”女儿说出如此逆不道的话,真快把宁庶妃的脸气绿了,顿了顿,她无力的道:“一会儿来喝喜酒的人都会提前来,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等喜娘来为你穿衣化妆,我还得出去招呼招呼那些王孙公子,真要命。” 宁庶妃说完,挥了挥手帕,瞪了眼白芯画,走了出去。 白芯画难受的蹲在地上,她就不明白了,凭什么是她? 从来都是这样,好的从来轮不着她,什么坏事都由她来承担。 想到这里,白芯画突然抬眸,转了转眼珠,不是还有个白芯蕊吗?如果她能想办法让白芯蕊嫁过去,自己不就没后顾之忧了? 白芯画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想想自己,现在连白芯柔都不如,虽然靖王不待见三姐,至少他还活着,三姐有个男人可看。 如果换成她,以后做倒是做王妃了,却是个让人瞧不起的王妃,她又没子嗣,这样长此以往,她这门就没落了,哪比得过有希望嫁七殿下的白芯蕊和白芯柔。 娘亲也真是的,这时候不向着她,不为她出主意,跑出去招待什么王孙公子? 王孙公子? 想起这个,白芯画突然心跳加速,比平常快了几拍,如果……如果她是某个公子的人,这不顺理成章不嫁过去,新娘由自己换成白芯蕊? 这时候的白芯画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的换上一件艳丽的粉色绸衣,臂上挽着一袭紫色轻纱,描眉画黛、略施薄粉,偷偷走到后门旁。 ------------ 好男人啊好男人 好男人啊好男人 这个后门是她以前常常溜出去玩的门,柳公公派来的侍卫守在前门,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道小门,等她走到门前时,透过门缝,见门外有几个丫鬟走去。 待那些丫鬟走过去后,白芯画这才悄悄打开后门,慢慢朝假山方向跑去。 明天是大喜日子,许多与白府有近亲的亲戚今天就来了,况且这是皇室联姻,许多官员都会提早前来恭贺。 跑到假山后边时,白芯画已经怕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去,刚才做这个决定,她想都没怎么想,现在人都到了火山口,她却有些后悔了。 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万一到时候人家说她婚前不贞,要将她浸猪笼怎么办? 如果学三姐一样,伪装成靖王强暴自己,这样的话,说不定老爹会把这公子给砍了,皇上也会怪罪下来。 这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她究竟该怎么办。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拼,拼对了,说不定有好运。 这时候已经有公子哥们三三两两结伴前来,白芯画偷偷朝那群公子哥瞄去,发现走在中间身穿一袭紫衫的年轻公子长得比较俊俏,这时,只听他身边的一名蓝衫公子道:“傅畴兄,听说那六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品性敦厚,这下嫁给那病秧子,可真浪费了。” 另一青衫公子也插话道:“就是,嫁过去就成寡妇,真不划算。” “说不定人家是贪图寻苍流王妃的地位,你们知道什么。” 又有位公子插话,言谈间满是对新娘子的不屑,这时,那中间名叫傅畴的紫衫公子有些不悦的瞪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怎么能在白府说人家姑娘的闲话?她嫁过去已经够不幸的,这是皇上下的旨,她不从也得从,怎么能说她贪图王妃位置?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谁不想找个良人,谁愿意守寡,都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让王爷听见不合适。” 紫衫公子一脸正义的说完,不理会几人,大步踏上前,而此刻,站在假山后边的白芯画早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能替她说话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没想到这叫傅畴竟然如此为自己着想,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看他那穿着打算,家世应该不错,能与翼王府结交的,家世都不会差,而且他长得很俊俏,人品更是正直不阿,这样的男人,比那怪怪的九殿下强不知道多少倍。同样都俊俏,只是没那么俊俏,家世也不差,人品也正直。 打定主意,白芯画悄悄尾随众人追了上去。 而之前说话的青衫公子,在听完傅畴的话后,一下子看向蓝衫公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一脸讥讽,纷纷在心底鄙夷这个爱装清高、虚伪的傅畴。 等傅畴走过去后,青衫公子凑到蓝衫公子身边,蔑视了前面的紫色身影,小声道:“他向来装腔作势惯了,谁不知道他是最爱玩弄女人的,真可恶。” “就是,在人面前装得清高,十分正直,谁不知道品性比谁都烂,我早看透了这人!”蓝衫公子将手背在身后,负手而立道。 “他特爱面子,特爱装,怪不得那么受女人欢迎,其实他是烂渣一只,别说了,咱们去前院看看。” 几位公子不屑的说完后,全都慢慢朝拐角处走去。 白芯画只听到傅畴的话,没听到这几位公子的话,他随着那傅畴的方向,迅速尾随了上去,快走到假山林后边时,她突然看到傅畴朝自己的院落芷芜院走去,而他身边没有跟一个人。 一个大老爷们,来新娘子的院落做什么? 白芯画好奇的跟了上去,穿过弄堂,便看到傅畴在小垂花门前徘徊来徘徊去,好像迷路的样子,当即,她迅速低下头,扭着小碎步走了上去,朝正迷茫不知所以的傅畴道:“傅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傅畴一听,神情略为慌张的一怔,当他看清前来的女子貌若天仙,肤若凝脂时,当即拱手,略有些局促的道:“这位小姐切莫见怪,我不是有意闯进这里的,我想去前厅,一时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出去。” 说完,傅畴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轻微的松了口气。 白芯画一听,自己果然猜对了,这是个正直善良的俊公子,他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浮华之气,待人接特十分有礼貌,就冲他对自己拱手微笑的样子,她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非自己的良人莫属。 为了尽快摆脱那病秧子,白芯画只好咬牙,一个抬眸,眼里早浸起阵阵泪珠,看上去泫然欲泣,小手紧紧绞着手帕,朝傅畴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道:“原来公子迷路了,要不是咱们有缘,也不会在这里碰见。” 见面前的女子如此神伤,傅畴愣了一下,眼里露出些许精光,不过转瞬即逝,当即安慰道:“敢问小姐芳名,因为何事悲伤,我看看能不能帮小姐一五。” 白芯画一愣,心下一喜,没想到这傅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见她可怜,开始关心起她来了,想至此,她忙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拉着面前的傅畴,有些悲伤的道:“不瞒公子,我就是明日即将大婚的新娘子,我从来没见过九殿下,对他根本没半点仰慕之情,可因为八字相合,惠妃就要将我许配给九殿下。我真的好伤心,我不想嫁给他,可我没办法。” 傅畴听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白芯画,“原来你就是六小姐芯画姑娘,怪不得生得貌美如花,你这样的美人嫁给那将死的皇子,的确太可惜了。而且我听说,这新娘若是嫁过去,皇子病好,那便无恙,倘若这皇子出事,惠妃一定会让新娘子跟着陪葬。真可惜,如此美人,年纪轻轻就要断送性命。” 这话如同雷鸣一般击在白芯画心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嫁过去是陪葬的,她有些激动的捂着嘴巴,眼泪是真的流了下来,匆忙的摇头道:“我不要陪葬,我不想死,呜呜,我哪里得罪惠妃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呜呜……” 见面前的女子哭得这么伤心,傅畴更是眼含温柔,当场伸手去拍她的肩,安抚道:“姑娘莫怕,这里人多眼杂,要不去个清静之地,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 此时害怕又难受的白芯画只顾着流泪,心理防线十分脆弱,根本没想到面前的男子拍好肩膀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也没仔细听他的话,她现在只为刚才的假象所迷惑,一心的以为面前的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好男人! 白芯画抹了把泪,朝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坚定的点了点头,“公子,你真善良,去那间偏房吧,那是客房,平时没人去的。” 说完,她偷瞄了下四周,便拉着傅畴朝这偏间客房跑去,两人一跑进客房,白芯画就激动的将门关上,一颗心砰砰乱跳,紧张得要命。 现在她心里想的便是陪葬那事,看那九殿下的样子,根本活不过来,冲喜在她看来只是迷信,她嫁过去守寡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还得嫁过去陪葬,和九殿下一起死,她怎么愿意。 换作是其他女人,也没人愿意,如果她不嫁,想办法让白芯蕊嫁过去,那陪葬的女人,可是白芯蕊了。 想起上次被白芯蕊关在井底一天的事,白芯画恨得直咬牙,那冰凉的冷水连带着水底的回声,差点没把自己整死。 这正是个报仇的好时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如果她向傅畴提出什么要求,正义的他一定不会答应,她得想巧计,看能不能获得郎心。 傅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美丽的女子,眼里尽是柔情,再打量一下这女性化的客房,一看到那红萝帐上的纱巾,粉色充满温馨的大床,他双眼都差点瞪直了。 见傅畴在打量自己的床,白芯画则一脸娇羞的道:“公子,这里有点乱,希望你别介意。” 傅畴愣了一下,立即挥手道:“不介意,不介意。小姐的客房都这么干净,何况闺房!对了,我想问你,你当真不想嫁给九殿下?” 白芯画坚定的摇头,有些恼怒的道:“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可我对他真的没感觉,我并不是瞧不起他,也不是嫌弃他,更不是怕死,我是不想嫁一个没有半点感觉的男人,尤其,那惠妃很恐怖,我根本不敢和他们对抗,可父命难违,我也没办法。” 傅畴也点点头道:“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古来女子的婚姻就是父母说了算,你家不是有位郡主,听说她的八字也与九殿下相合,惠妃为何不选她,要选你呢?” “她的不太相合,我的更要相合些,我倒巴不得她的相合。我告诉你吧,我大姐特别喜欢九殿下,特别想嫁给他,还有我五姐,她俩都喜欢他,而且这次的祸也是她俩闯出来的,本应该她俩嫁过去,可老天爷偏偏选中了我。” ------------ 出嫁前夕 ------------ 出嫁 白芯蕊则下定决心,如果冲喜成功,就替云霓和阑泫苍牵线,反正她也无心嫁人,就在中间充当媒婆的角色就行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她也觉得对不住,就是一直在边上站着抹泪的白芯瞳。 哎,这男人太吃香了,也不是好事,闹得两个和她好的姐妹都这么难受,却让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嫁过去。 云霓擦干眼泪,将一方白色锦帕篡到白芯蕊手中,自己则整理好心情,准备随宁瑶公主出发去祈山为九…… ------------ 拜堂羞辱 ------------ 洞房花烛夜一 ------------ 洞房花烛夜二 看着安然静坐在萝帐前的新娘子,阑泫苍嘴角溢起一缕怔然,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娉婷如玉,媚眼含羞合,丹唇笑颜开,在那一刹那间,他心底有一丝怔然。 可他心底越是动心,他的心越疼,刚才娘亲嘱咐过他,千万不能对新娘动心动情,他这个身体,动不得。 攸地,阑泫苍轻轻捂住胸口,原本清幽的眼神突然阴冷下来,他冷然睨向雪婵、幽然,沉声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 ------------ 三朝回门 ------------ 做戏 ------------ 琼华宴 ------------ 绽放光芒 ------------ 光芒万丈 白芯蕊字字诛讥,神情冷漠肃然,冷冷昂头,乌黑的眸子里全是沉稳与讥诮,就那么冰冷的睨向裔风,一脸的不畏惧,双眸嵌着点点慧诘,看上去颇有女将风范,在场所有人当即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别说在场人,就连惠妃、皇帝、长孙皇后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皇帝眼里满是疑惑,惠妃则是惊奇。 长孙皇后一听,当即盛怒的睨向白芯蕊,将对惠妃的气和恨一股脑加在白芯蕊身上,厉声道:“住口!大胆苍流…… ------------ 打赌争鸟 ------------ 谁敢掠夺 ------------ 立威 ------------ 立威生情 ------------ 二人之争 阑泫苍诧异的抬颚,在看到面前端然坐着的白芯蕊时,如黑曜石般黝黑的眼里散发出冰雪般的冷芒,在看到白芯蕊直盯盯看着自己的双眼,甚至嘴角有些垂涎的口水时,他翻了个身,冷啐道:“花痴!” 呀,说她是花痴? 白芯蕊按捺不动,欣赏美男天经地义,何况这美男上盖得有她白芯蕊的章,是属于她的,不过,她刚才的模样,真的像花痴吗? 阑泫苍阴阳怪气的啐了句后,翻身就睡,白芯蕊见状…… ------------ 靖王对质 ------------ 嫁他你后悔吗 ------------ 洞房一 ------------ 洞房二 ------------ 赏花宴 ------------ 娘子让为夫来 “别以为本宫对你笑笑,你就可以不遵旨意。本宫在贴子里说得清清楚楚,要见溪灵鸟。现在你来一句溪灵鸟不见了,就能打发本宫?”长孙皇后阴冷的眸如寒风刺骨,一袭凤袍衬得她严仪高贵,这么一发火,其他人当场哆嗦起来,毕竟这长孙皇后阴狠起来,手段可不是一般的。 白芯蕊仍旧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乌黑的眼睛在扫了扫大殿口之后,又看向阑雪莺,阑雪莺一脸得意,估计想为被啄掉眼睛的程熙报仇,哼,谁叫她们想…… ------------ 秘密 ------------ 云雨巫山 ------------ 争风吃醋 ------------ 不够可爱啊 ------------ 英雄救美 看白芯蕊在思考,阑泫苍轻轻挑起手,将手抚在她下巴上,眼神真诚而温润的看着她,“芯蕊,我讨厌我的束缚,讨厌我的身体,我很想爱你,真的很想……” 白芯蕊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虚弱的男子,此刻的他,好像风中残烛,脸色苍白得吓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苍,苍白、苍凉、苍茫、苍老、苍天、苍云、苍海、苍穹、苍浪等等,每一个带有苍的词,听上去都有种萧萧瑟索的味道,好像很孤寂,茫然…… ------------ 扎营 ------------ 湘云古墓 ------------ 裔玄霆 白芯蕊忙拍了拍胸口,她敢肯定,这一景象会让她终生难忘,她一醒来,竟看到一具上等金丝楠木的棺椁吊在半空中,那棺椁上边嵌着玉石,又是上等楠木,一看就是贵族人才有的棺材。 不是啊,阑泫苍说陈领主随便把湘王葬在枯井下,那陈领主又怎么会给他准备这么好一副棺材? 这里四周无人,她抬头看了看上方,见墓顶上刻着一些蟒蛇、孔雀之类的图案,棺椁的四周分别有东、南、西、北四个蛇头型的机关,…… ------------ 大裔男人 ------------ 他的皇妃 ------------ 奇怪仙女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句话,尼玛到底是什么意思? 边上的将士当然不敢窃窃私语,全都只是惊愕的反应完后,便木然愣在边上,阑泫苍狭眸冷睨,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芯蕊后,打马上前,朝吴风豪道:“副将,速度率领众将士攻进湘云城!” “是,王爷。”吴风豪有些诧异的看了面前沉稳的男子一眼,他怎么感觉他眼神里少了以前的温柔和尊贵,多了份邪侫。 白芯蕊也有些看不懂了,眼前的…… ------------ 回宫 ------------ 惩罚众人 ------------ 真相 ------------ 合作 ------------ 打一架 面前的九殿下,竟然给他一种峰山压顶之感,让他觉得十分抑郁,他身材高大雄壮,似乎比以前更精壮,不像以前那般单薄,脸上的肤色不那么白弱,反而白中透着一种健康的莹白,他真的是以前那个病弱的九殿下吗? 猛一抬眼,与对面的男子一对视,一接触到他的鹰眸,李公公吓得浑身一哆嗦,自然而然朝后退了两步,掳了掳嘴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老奴回去转告娘娘。” “还愣着干什么?将母妃扶进马…… ------------ 秘密一 ------------ 秘密二 ------------ 夫妻情深 ------------ 叛国失踪 ------------ 想害我没门 ------------ 国将破 白芯蕊冷眼睨了阑雪莺一眼,她这些威胁,她根本没看在眼里,现在暂且让她得意一下,一会儿,有她好受的。 就像她说的,她白芯蕊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阑雪莺见白芯蕊丝毫不畏惧自己,当即抢过身侧血鹰手里的长鞭,捏在手里扬了扬,朝白芯蕊得意的笑道:“我告诉你,得罪我阑雪鹰,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说完,她果断的扬起鞭子,对着白芯蕊那如花似玉的脸就打下去,就在鞭子快要接…… ------------ 诅咒 ------------ 报应 ------------ 圣驾到 ------------ 对恃 ------------ 震撼的真相 “你!谁说的皇上不爱我,皇上现在很爱我,到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是我。”长孙皇后脸上涌现出一抹忌妒之色,忙把身子已经有些软的阑帝拉到自己身边。 惠妃则犀利的看向脖子被长孙皇后钳制住的白芯蕊,冷声道:“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他们把你给杀了,看来,她们高估你在皇儿心中的地位了。” 白芯蕊不紧不慢的抬眸,脸上露出一抹淡笑,轻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泫苍不会这样对我,他只是你利用…… ------------ 死亡 ------------ 心思 ------------ 栽赃 ------------ 小主 ------------ 出丑 凌锋嘴角溢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冷眼看着远处湖边那抹炫色的白影,“你在看皇上,你喜欢他!可惜他的心不属于你。” 按理说,这时候白芯蕊应该赶紧反驳,可在凌锋等了一阵之后,她同样一挑眉梢,冷然道:“好看的男人,生来不就是给女人看的么?对于凌将军这样的,我可没兴趣。” 白芯蕊浅笑着说完,嘴角挂起一抹轻讽的笑,就那么自信满满的看向凌锋。 凌锋被她这么一反讥,不怒反笑,…… ------------ 真面目 ------------ 谁留下来 ------------ 跟踪 ------------ 反扑 ------------ 快比赛了 夜晚更深露重,白芯蕊迎着冷风,朝御花园的湖边走去,上次她在梅林远处看到了阑泫苍一眼,可是也仅限于一眼。 来到湖边,白芯蕊顿觉空气十分冰凉,她伸出双手轻轻搓了搓,双眸看向四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将用什么来夺得皇后,她没有宝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灵的脚步声,白芯蕊瞬间回眸,见竟是手持玉笛的凌锋,凌锋一脸不惊奇,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也会来…… ------------ 选后大赛一 ------------ 选后大赛二 ------------ 皇后 ------------ 大婚一 ------------ 大婚二 ------------ 大婚三 他感觉脑子蒙了一记,难受得无法呼吸,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只是他自己骗自己罢了。 白芯蕊仔细看裔玄霆一眼,见他脸色转变得十分难看,小心翼翼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不一会儿,男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觉得步子有些沉重,眼皮像挂了铅似的,重得根本打不开,早就这样想的,不是吗? 从小他就一直生活在怀疑和郁闷中,为什么他一个月总有几天要喝中药…… ------------ 大婚四 ------------ 请安 ------------ 诬陷一 ------------ 诬陷二 ------------ 泫苍醒来 记忆似乎越来越模糊,男子眼皮十分沉重,像挂了两颗石榴似的,直往下坠,坠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男子整个身子已经重重压到女子身上,不省人事。 裔玄霆晕了。 白芯蕊看到他晕倒在自己身上,忙推了推他,“皇上,你怎么了?皇上!” 他怎么又晕了,上次他晕倒后,不一会儿就醒了,这次会不会也像上次那样,突然醒来吓她? 白芯蕊一个使力…… ------------ 告知真相 ------------ 醒来 ------------ 欺骗 ------------ 如此请求 ------------ 金鸡打鸣 ------------ 生出怪胎 已经有好久没见到阑雪莺的影子,白芯蕊想去会会她,自从那晚泫苍被阑雪莺刺激得昏过去后,她就没再见过她。 她很好奇,阑雪莺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还有,为什么她一说完那些话,就有刺客进宫来,当时要不是看在阑雪莺怀了孩子的份上,她早将她一把咔嚓了,省得她为祸人间。 打定主意,白芯蕊坐上轿撵,来到阑雪莺居住的储秀宫,来到储秀宫的时候,白芯蕊便觉得一片荒凉,眼前的宫殿冷冷清清,…… ------------ 问话 ------------ 原来如此 ------------ 阑雪莺之死 ------------ 别叫我妹妹 ------------ 选择 惠妃这下子肠子都气爆了,彩蝶却在边上冷笑,从皇后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已经察觉出自己的意图,并开始防范自己了。 惠妃气得恨不得把白芯蕊当场打一顿,额头上青筋暴裂,恨恨的道:“大胆皇后,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你……你是想气死哀家是不是?” 白芯蕊冰眸婉转,慢慢走到惠妃跟前,朝她道:“母后息怒,臣妾向来不是那种事非不分,胡乱行事之人,臣妾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臣妾还没丧心病…… ------------ 渐渐靠近 ------------ 相爱 ------------ 旧人相见 ------------ 宴会 ------------ 叛变 ------------ 幸福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