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强力推荐蜡米兔新文《毒医丑妃》! 项君晚,丑名远扬。 洞房花烛夜,被燕王弃在偏院,闲置三年,沦为沧月国最大的笑柄。 “王妃若能深入虎穴,抱得虎子,本王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比如……侍寝!” 一场阴谋,她葬身虎穴。再次睁眼,眼底怯懦卑微一扫而光,取代她的,是唐门第三十一代传人――唐清。 “王爷一诺千金,请赐我一封休书!” 虎口脱险,换来自由之身,她潇洒离开,岂料刚出王府,阴谋诡计铺天盖地而来。废物流――唐门传人,暗杀榜单第一高手会是废物? 丑八怪――暗红胎记,藏住了怎样的一张国色天香! 私生女――真相揭晓,原来她的身份竟然那般高贵! 明明是极品丑女、为何下堂后桃花朵朵?这些人到底是真心爱她,还是另有阴谋?人心叵测,世事无常,异世重生,她该如何才能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片段1】 “丑八怪!你还顶嘴!”粉衣少女气急败坏,扬手抽向悠闲晒太阳的白衣女子。 “啊――”没人看到,项君柔是如何跌倒。此时,她的手正被某人踩在脚下,十指连心,粉衣少女疼得哭爹喊娘。 “再喊一声丑八怪试试?信不信我挖下你的眼睛泡酒?” “项君晚,你一个废物竟然敢吓唬我?我要让娘亲把你赶出去!你这个贱人生的私生女,难怪燕王休了你……” “咔嚓――”白衣女子脚尖轻碾,项君柔手骨断裂,活生生疼死过去。 “废物?我最讨厌这个词了!”阳光下,项君晚光彩照人,一双美目冷艳傲然,哪有半点废物模样。【片段2】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骗我!”燕王紧紧地握着白衣女子的手,逼她和自己对视。 眼前女子让他迷了眼,闪了神,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其实自己是那个被戏耍的人,一股恼意涌上心头,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抬眼,原来是王爷前夫,某女冷笑,眼神淡漠,“燕王莫不是想当街强抢民女?” “你是本王的妃!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抱歉――”项君晚还没开口,某王被人一脚踹飞,一双有力的臂膀环绕在美人腰间。 “娘子,人家只是离开片刻,你就开始沾花惹草,真是不安分!” “混蛋,是谁?!”燕王狼狈起身,看到白衣女子身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瞠目结舌。竟然是他?!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强力推荐逐云之巅新文《假戏真婚》! 逐云继《盛世军婚》之后的又一力作,喜欢的亲们都去追文吧!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哦! 她是即将进阶为‘中级剩客’的‘剩斗士’,新上任的锦阳城公安局第二把手! 十年的等待,奋斗努力只为了想凭自己的努力,能配得上他那高贵的身份,却不料等到他归来的一刻,所有的梦想破碎成为了泡影,还被冠上‘棒打鸳鸯,以权压人’的恶名。 他,锦阳城牛逼的年轻权贵,清冷俊雅,是锦阳城倍受人尊敬的少爷。 一场破碎的豪门盛宴带给了她几乎是灭顶的耻辱,不仅受到了上级严厉的警告批评,还差点丢了性命,她以为她已经陷入了末日的危机,却不料,对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与自己仅有几面之缘的他,也没有想到,他们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竟然也是他! 他们都不需要爱情,但却同样需要一个婚姻,这年头,即使不爱,你也得做场好戏。 于是,她对他说,既然你救了我,那么就好人做到底,娶了我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而且,你也不会吃亏的。 他悄然抬头,迎上了她那寂冷的眼神,想了想,说,好。 她立马从身上掏出了一堆证件,挪到他跟前,说,这是证件跟相片,你去民政局处理好吧,我下午还有一单案子,就不跟你过去了。 他说,没关系,我能处理好。 她以为,大家都是理智青年,结婚之后若是能过那种相敬如宾的生活,那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 “少夫人,少爷说他今晚想吃咖哩饭,让小的马上过来接您回去给他煮!” “少夫人,少爷包了电影院,说要跟您约会看电影,让您马上过去。” “少夫人,少爷把花店的红玫瑰都包了,还有他亲笔写的检讨书让小的一起送过来给您,希望您能原谅他,早点回家,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事情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了… 比如,某一天… “邪不压正,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等我找到证据,我就把你铐回警局!”她依然还是那么的铁面无私。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毛巾一甩,顷刻之间就扑了上来,三下两下的将她剥了个精光,“说,我现在压着谁?” “你敢碰我,我就…啊!” 他说,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情:一件是能够遇见了你,另一件是能让你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说,其实,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故事,等待一个人,所以,我错过了许多的东西,而幸运的是,我没有错过你。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我谁也不想要,就想要你,我谁也不爱,就爱你… p:本文是清新浪漫的温馨文,跳坑请慎重!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楔子 ------------ 001章 相亲!相亲! ------------ 002章 劲爆的相亲结果 ------------ 003章 这下真相了! ------------ 004章 南宫无谦其人 ------------ 005章 谦谦是哑巴?! ------------ 006章 竟然是他?! ------------ 007章 捉摸不透的男人 ------------ 008章 柳下惠转世?! ------------ 009章 惊得魂飞魄散 ------------ 010章 你想找死吗 ------------ 011章 神秘感加深 ------------ 012章 女人,你逾越了 ------------ 013章 算是女人吗 ------------ 014章 谁家的孩子? ------------ 015章 漂亮反击 ------------ 016章 死男人,接招吧! ------------ 017章 履行情人的义务 ------------ 018章 那男人是谁?说! ------------ 019章 她是我的女人,唯一的! ------------ 020章 她的彪悍本性 ------------ 021章 你对人家厌倦了吗? ------------ 022章 你这个冷血动物! ------------ 023章 谁更神秘 ------------ 024章 猫捉老鼠的游戏 ------------ 025章 谍中谍还是无间道? ------------ 026章 给BOSS的挑战书 ------------ 027章 勉强过关 ------------ 028章 父子巅峰对决 ------------ 029章 主动出击 ------------ 030章 小人儿的打算 ------------ 031章 都是花生惹的祸 ------------ 032章 他的爹地见上帝去了! 不但咳嗽越来越剧烈,他甚至还开始出现了哮喘的症状!这一突来的变故把几个人都吓坏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封予灏见状立刻绕过办公桌,大步冲了过来,看到谦谦的小脸因为咳嗽而变得通红,还有那呼吸困难的样子,心下一紧,二话不说的抱起他就往门外跑。其他人也赶紧追上,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了a市人民医院。 趁着还在急诊室里治疗,考虑再三,封予灏还是觉得有必要打电话通知那女人,毕竟孩子是在他这里出事的。谁知一听到谦谦进了医院,南宫暮雪问清地址后,就匆匆挂掉电话了。再过了十几分钟,她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回事?为什么谦谦会和你在一起?好好的怎么会进医院?”风尘仆仆的身影,加上略显得凌乱的头发,看得出她此时的心焦。脸上是满满的担忧,还急得紧紧的抓住男人的手臂,完全不顾他们目前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刻意忽略她的小手触碰所带来的异样感觉,封予灏直看入她的眼底,淡淡的说:“应该是花生过敏,刚才可能误食了这个馅儿的汤圆。”酒店的厨师在煮好之后,可能和其他人的花生馅儿弄混了,毕竟形状外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出错也情有可原。 谁知一听到“花生”这两个字,南宫暮雪就立马惊叫起来:“你给他吃花生?!你知不知道花生过敏最严重的会让人休克?如果抢救不及时,他随时有可能会送命!” 因为对孩子的担心,还有那后怕不断的如潮水般袭来,她吓得腿都软了。幸好封予灏及时伸手过去,她才不至于跌坐到地上。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六神无主,惊得脸色煞白,嘴里喃喃的说着:“谦谦,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咪也活不下去了……”平时清冷的眸子此时已经蓄满了泪水,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紧咬着下唇克制住要痛苦的欲望。 耳尖的听到她的话,封予灏的一双剑眉不禁皱到一起:“你说他是你儿子?”不是叫阿姨吗?原来这个才是真相。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南宫暮雪略显慌乱的别开头:“那又怎样?谁规定我不能有儿子吗?”该死,真是关心则乱,竟然在最不能知道的人面前说了出来,唉! 她闪躲的眼神让封予灏觉得很奇怪,随口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不是花生过敏症的患者,孩子这个毛病肯定是遗传自父亲那边。”状似无意的口气,让人听不出他的真正用意,可是那双犀利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南宫暮雪已经做不到镇定自若了,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越过他的身子走到急诊室门外,装作没听到他刚才的话,着急的探头往里张望。 “孩子的父亲是谁?”不知怎么的,他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见到谦谦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两母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而且为什么一提到孩子的父亲,她就有着明显的惊慌?最可疑的是,刚才看到了谦谦手臂内侧出现的暗紫色印记…… 看似普通的问题让南宫暮雪惊得魂飞魄散,恼羞成怒的回过头怒斥道:“这好像是我的私事吧?即使你是我的雇主,也不能随便过问!” 丫的,这男人究竟知道了什么?今天说的话都很奇怪,还有,为什么谦谦会和他在一起?现在又来说这些,到底知道多少了?心里好乱!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轻易透露任何信息,封予灏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只是不紧不慢的说:“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不过孩子出现的症状和我一模一样,我很好奇。”他并不急着一下就把所有的事实都摆出来,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说法。 什么?!一模一样?!“笑话!全世界这么多人有花生过敏症,难道都和你有关系?再说了,我的儿子和你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别在那里鬼扯!”冷静!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这家伙狡猾着呢! 呵呵,真是个嘴硬的女人!看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封予灏往前走了一步,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凉凉的开口道:“是很多人花生过敏没错,可是在手臂内侧出现暗紫色风团疹的,只有我们家族的人。”这事说起来还有点渊源故事在里边,所以他们家族的血液有些奇怪。 “那又如何?我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吧?再说,我儿子的爹地早就去见上帝了!”把心一横,南宫暮雪索性编了个谎话,省得这男人继续恶质的问长问短。 心里还是忍不住暗暗吃惊,谦谦唯一一次过敏症发作的时候,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暗紫色的风团疹,别人都是红色的,原来竟是家族遗传?!真是倒霉,找到这么个怪异的对象,早知道当初就换个人了! 不动声色的把她微妙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封予灏不再说话,只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凭直觉,这女人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如果不是与他有关,绝对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这不符合她直爽的性格。 按照谦谦的年龄来推断,她怀孕是在两年多以前,而那一年,他似乎有一段时间也在中国。虽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这女人有了交集,也许是心里那不安的感觉,也许是好奇心在作祟,他还是想弄清楚。 走到走廊的另一头,拨通了国际刑警组织的朋友马克思的电话:“我上次受伤是你哪个朋友给我处理的?”当时他醒来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了,问到是谁给自己主刀,马克思只是淡淡的说一个朋友。 因为大家的身份都很特殊,他也没有追问下去,现在看来,似乎他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到他头上来,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题外话------ 真相在一层一层的被剥落…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033章 你是我儿子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陈年旧事,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是把你送到‘魅’组织里的,应该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帮你做的手术,说起来你还欠人家一个人情呢!”这本来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之前他没有说出来,是怕封予灏会答谢他。 是以现在提起,马克思还是把功劳全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只字不提人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救人。 从他那里拿到了傅岩的电话,封予灏就立刻约了对方见面。市中心商业广场的咖啡厅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互相点头致意后,他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们的‘鬼医’是不是南宫暮雪?” 其实答案他早就猜到了,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她身上的味道。 静静的看着他,傅岩发现那双湛蓝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杂念,至少看起来是清澈见底的,不过,突然提到暮雪,是因为她的身份败露了吗? 看他保持沉默,而且略带着迟疑,封予灏轻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她不利,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你出卖情报,一箱88式狙击枪,换你一句话。” 他做生意从来都很公道,不会随便占别人的便宜,既然事关他的血脉,这么点代价还是值得的。他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爽到了极点。 虽然对方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但傅岩还是没有轻易的点头,他也不是随便为了眼前的利益,就会出卖手下的人。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他知道这男人是正人君子,就当作是他自己偶尔想八卦一下吧,所以不打算这么快就答应他的要求。 封予灏也没有打算要隐瞒什么,淡笑着说:“我有可能是他儿子的爹地,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只要能确定那女人的身份,那他和谦谦的关系也就呼之欲出了,看她还能瞒得了多久。 哦?这么有趣?看来自己的猜测还是有点靠谱嘛!听了他的话,傅岩就笑了。当初南宫暮雪怀孕,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尤其是那次看了谦谦的照片,就更是觉得那张小脸很眼熟。不过碍于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就没有过问。 这么说来,他们脾气古怪的“鬼医”还真是自动自觉的做了某件事情,然后让自己怀孕了?所以现在换成男人来千里寻子?呵呵,这一家子恐怕没这么容易团聚吧?至少两个大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成交。”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傅岩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故事了,会很顺利的上演大团圆结局吗?看着不像啊! 确认自己曾经和南宫暮雪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几个小时,又从马克思那里得知,当初中的那个药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封予灏就没有办法淡定了。甚至于,他一连好几天都处于低气压状态,连带的让身边的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雷。 很好,有胆子算计他就算了,居然还背着他生下儿子,这还不算,那女人还不让儿子和他相认!真是怄死了!他这辈子最窝囊的事情恐怕就是被一个女人用强了吧?还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这个女人,绝对不可原谅!了解真相之后,他对南宫暮雪已经很是无语了,还怀疑起自己当初怎么会对她有了异样的感觉,一定是吃错药! 不过气她是一回事,父子相认又是另一回事,尽管对她这个做妈咪的满腹牢骚,儿子还是要认的。话说回来,对这个儿子他很满意,虽然有时候毒舌了点。 当谦谦再次来到这个总统套房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了,因为那个冰山脸的“叔叔”居然对他有了笑容,然后还吩咐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叫少爷。” 耶?!这下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他,刚才是他们都幻听了吗?还是老大在说笑话?可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啊! 无视于他们的诧异眼光,封予灏径自走到谦谦的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然后浅笑着说:“你是我儿子。”根本不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光是这张相似的脸蛋,那家族遗传的特征,还有种种条件重合在一起,都指向了这个事实。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人儿没有丝毫的怀疑,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同样淡漠的神色,平静的说:“我知道。” 从上次怀疑的时候开始,他就不断的在妈咪面前旁敲侧击,她的闪烁其词就更是令他确认了几分。所以现在亲耳听到,也没有多少惊奇。 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庞相对,有着相同的气场和蓝色的瞳孔,对视的眼神中有着暖暖的笑意,那是血浓于水的牵绊,也是父子之间的微妙感觉。即使小人儿没有兴奋的扑进怀里叫他一声“爹地”,封予灏还是不能忽略掉自己此时的激动。 多神奇啊,这小鬼竟然就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啊!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在一个优越的环境中成长。 “你愿意和爹地回b国吗?我们的家在那里。”虽然没有过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是从这一刻起,他要为了儿子去学习,去改变。为人父亲,这也是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不是吗? 幸好发现得早,还不至于让他错过儿子更多的成长过程,否则真会成为他今生最大的遗憾了。都怪那自私的女人,竟然敢把他的儿子给藏着掖着?太卑劣了! 谦谦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然后酷酷的说:“如果妈咪去,我就去。”看到他貌似有点受伤的神情时,又于心不忍的补充道:“我没有不要你,可是我也要妈咪。”为什么非要他选呢?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爹地也有妈咪?这样不是很好吗? ------题外话------ 既然谦谦宝贝儿不愿意跟爹地走,又想和妈咪在一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嘿嘿~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034章 培养感情 这个平常的要求让封予灏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不是没有想过要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可是他和南宫暮雪之间并没有感情,如果为了孩子而硬生生的绑在一起,只怕彼此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他的迟疑让谦谦很不高兴,撅着小嘴生气的走到一边,还故意转过后背对着他。失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封予灏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付小孩子完全没有经验,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哄他才好。 不经意间转头,发现自己房里还有几个碍事的家伙,还都是一脸看好戏的八卦表情,他就立刻把怒火转移:“都没事做吗?出去!” 互相对视一眼,无敌铁三角立马识相的撤退,把这空间留给父子俩。不难猜出,老大是要放下身段去讨好少爷,当然,这种有损光辉形象的事情是不能让他们这些下属看到的。 等到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封予灏才走过去坐到谦谦旁边,柔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爹地和妈咪在一起?你和爹地生活不也挺好的吗?就和你现在一样啊,爹地不会让你有什么改变的。” 如果是担心在陌生的环境不适应,他也可以多抽出时间来陪儿子,直到他消除那种不安的感觉为止。但是怎么看,他儿子也不像是会认生的样子。 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来,他是想做个好父亲的,即使小小年纪的谦谦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所以他决定利用爹地这个面冷心软的弱点,看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更美好的未来。 于是他低着头,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声说:“人家只是想要一个有爹地妈咪的家,这样就不会被其他小朋友说我是没有爹地或者妈咪的小孩……”越来越小的声音,还有他话里那心酸的感觉,令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封予灏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心疼的说:“爹地不是不愿意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是要相爱的两个人才能结婚,这样才会幸福。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这么多。” 跟一个孩子谈爱情,恐怕他也听不懂吧?要怎么说他才会明白,不是亲生父母就适合在一起?要让他和南宫暮雪那个死女人绑在一起,他都能被活活气死吧?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说不定你们经常见面了以后,就会喜欢了呢?难道你们就不能为了人家努力一下吗?”那双清澈的蓝眸又快速的聚集了泪水,大有水漫金山之势,眼泪汪汪的神情就更是让人于心不忍。 看到封予灏紧锁着眉头,脸上有着明显的挣扎,他就心中暗笑,还不忘加大火力添油加醋的说:“人家过去的人生中那么孤独,妈咪经常要出差,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另一个亲人,难道你忍心让我们家庭破裂、妻离子散吗?” 这些词都是婆婆看的泡沫剧里学来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都出现在女主哀求丈夫不要离婚的时候,那他用来哀求爹地不要玩单亲家庭,也差不多的吧? 孰不知他这个用词不当已经让封予灏几近崩溃,家庭破裂妻离子散?完全都没有组建成一个合法的家庭好不好?! 不过看着儿子那渴望的眼神,还有泫然若泣的小脸,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下来了。才点头,小人儿就立刻挪动小屁屁滑下沙发,小跑着冲到一边去给南宫暮雪打电话:“妈咪,我在帝豪酒店的一八一八号房,你快点过来!” 等到南宫暮雪火急火燎的赶到,发现把儿子带出来的罪魁祸首时,又忍不住骂开了:“你怎么回事啊?一次两次的把我儿子带走,你信不信我告你拐带儿童?” 别以为自己是儿子的老爸就可以为所欲为,她才是谦谦的法定监护人,把人带走好歹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儿子也是我的,再说了,我完全是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才把他带出来的,没有用非法的手段,更没有强迫他。儿子,对吧?”无视于她怒火冲天的指责,封予灏气定神闲的用三言两语就反驳回去了。 他平时话不多,不表示他的口才不好,如果对象是这该死的女人,那他就更加不会让步。光是她当年暗算的那笔旧账,就够他报复很久的了。 还没等南宫暮雪再还嘴,被冷落在一旁的小人儿就忍不住插话了:“我让你们见面不是来吵架的!”声音之大,总算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椅子,正双手叉腰怒瞪着他们。 呃,似乎在儿子面前吵架是有点丢人……于是,双方暂时偃旗息鼓,都乖乖的闭上了嘴,还很孩子气的把头各自转向一边,赌气的不去看对方。 总算是消停了,谦谦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出他的打算:“我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复杂关系了。”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另外两个人的侧目,这话怎么说的?他们的关系是有多复杂?分明就是一目了然好不好? 不理会他们错愕的眼神,他继续指着两人说:“你不爱他,你也不爱她,可是你们却有了共同财产,就是我。这个问题有点难办啊!”说着还摇头叹气,一副很困扰的样子,成功的又让两人无语。 “但是你们能不能为了我努力一下?人家从来都没有试过有爹地妈咪的家是什么样的感觉耶!难道你们就不能试着培养感情吗?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不行再说嘛!”每次婆婆要给妈咪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那他这次应该没用错词吧? 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有着动容,毕竟他们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儿子开心幸福。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读懂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缓兵之计!反正儿子也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在一起,最多就是逢场作戏装装样子,然后就说合不来。 似乎是存心不让他们好过,谦谦又补充了一句:“先试个半年吧,我观察看看!”那样子,仿佛他是教导主任,他们是被考核的学生…… ------题外话------ 咱谦谦宝贝儿忍不住要开始行动咯~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035章 你们要一起shui! 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对他的双亲大人来说不异于一个噩耗,他们原想着要速战速决,没想到这小鬼张口就是半年,这不是存心跟他们过不去吗? 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以前所未有的默契同时对着儿子展开笑脸,南宫暮雪率先开口:“谦谦啊,那个时间太长了,他,呃,你爹地很忙的,他得回去工作。”本来不想用那个称呼的,但是想想在孩子面前还是要尊重对方,以免教坏孩子。 其实她真的不想和这个万年冰山扯上什么关系,何况他现在还卷入了神秘的追杀事件中,万一连累了她和儿子,那就是无妄之灾了。 而且以她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养得起儿子,她也不需要贪图他的家产,谦谦即使没有继承他的家业,也一样会过得很幸福。 难得两人的看法一致,封予灏也加入到劝说的队伍里来:“对啊,你妈咪也很忙,我们平时都很少有时间能见面呢。”言下之意,相处的时间都不多,还怎么培养感情?你还是放弃这个天真的想法吧! 谁知他们苦口婆心的劝告并没有让某位小朋友听进去,他反而还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教育他们:“谁家的爹地妈咪不忙?人家也要上班啊!但是再忙也要吃饭吧?再忙也要回家睡觉吧?那你们不就每天都可以见面咯!不要因为这些外界因素的干扰,就乱了分寸,有志者事竟成,你们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接下来就是一片压抑的沉默,两个大人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无数只乌鸦飞过,这真的是他们的儿子吗?为什么感觉像他们的老子?这会儿正在给他们洗脑?老天! 这还只是个开始,谦谦几乎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对他们晓以大义,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有多重要,他有多希望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 于是,稀里糊涂的,封予灏就“随便”在a市买了一栋别墅作为他们的家,然后一家三口就正式住到了一起,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培养感情。 第一天,男的借口有商务洽谈,没有回家吃饭,甚至到半夜两点才回来。两人理所当然的并没有打过照面。 第二天,女的说要到市公安局去协助侦破一起凶杀案,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回来的时候直接进房补眠。 就这样,虽然住在同一幢别墅里,两人却利用各种借口,成功的躲过了彼此碰面的机会。他们当然乐此不疲,可是谦谦就不愿意了,在某天早晨分别对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你们就好好相处,要么我就离家出走,你们谁都不跟!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但该死的就是一下就戳到了他们的死穴!并不是担心儿子走后他们会找不到,而是这孩子性格倔强,一旦他真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可不愿意因为耍了点小手段而得罪这个小祖宗! 迫于无奈,只能开始过正常的家庭生活,而且两人还趁着儿子睡午觉的时候,快速的开了一个小会,达成一致就是:在儿子的面前要装出“相敬如宾”的样子,不能让儿子一眼就看出他们不对盘,至少要让他看到他们“确实”在努力尝试着培养感情。 所以当谦谦睡醒起来,看到厨房里那“和谐”的一幕时,忍不住愣了一下,转变这么快?呵呵,别以为他很好骗,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么多的电视剧他可没有白看。要是学不到一招半式,不是浪费了他的好脑子? 假装看不出他们是在演戏,笑眯眯的跑过去,开心的叫道:“太好啦!人家就是想要这种感觉,好棒哦!” 儿子的满意无疑是对他们表演的最佳肯定,两人相视一笑后,就更加卖力的演出,动作更显亲昵。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结晶又怎么会差呢?既然这么爱演,那大家就一起演呗! 饭桌上,小人儿坐在儿童椅上,很乖的自己吃着碗里的饭菜。忽然抬起头:“怎么你们都不说话?难道无话可说吗?别人家里的爹地妈咪都会给对方夹菜的哟!” 小嘴高高的撅起,神情沮丧的低下了头,顺便将眼里的算计掩去。嘿嘿,你们不主动是吧?那就让我来出力吧!为了他的美好家庭生活,豁出去了! 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筷子伸出去,夹了菜后放到对方的碗里,南宫暮雪笑得一脸灿烂:“亲爱的灏,你每天工作这么辛苦,你多吃点吧!”那眼神却无声的在说:吃吧,最好吃死你这个死男人! 了解她如封予灏,又岂能看不明白她想表达的真实意思,只见回以一个微笑,“温柔”的说:“雪儿,你也多吃点,瞧你最近都瘦了,啧啧啧,我看着都心疼。来,吃点苦瓜消消暑。”不就是做戏吗?谁不会? 看似和睦相处,实则暗流汹涌,两个人甚至还在桌子底下你踩我一脚,我踢你一下的。幸好那小人儿身体条件有限,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对劲,否则又少不了一顿教训。 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至少从谦谦小朋友的小脸上那笑容不难看出,他还比较满意。所以很爱演的两人还很不甘寂寞的争着洗碗,然后很“恩爱”的你洗碗来我擦碗,配合得很到位。 甚至在洗碗之后,很有爱的双双陪着儿子看电视,就像是左右护法似的,多美满的一家三口啊! 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十点钟,南宫暮雪就对谦谦说:“儿子啊,你该去睡觉了,小孩子睡太晚不好哦!”说完就要把小人儿抱起来。 没想到他却挣扎着不让她抱,还气定神闲的说:“不用了,今天我先送你们回房,你们必须要睡在一起!”哼哼,想随随便便就把他忽悠过去?没这么容易! “走吧!我们上楼!”小手一挥,颇有大将风范,留下身后两人欲哭无泪。 ------题外话------ 好可怜的爹地和妈咪~哈哈哈~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036章 不是要一起洗吗 ------------ 037章 孩子是连接父母的皮带 ------------ 038章 开始转变 ------------ 039章 小人精的算计 ------------ 040章 不如结婚吧 ------------ 041章 完美的男人 ------------ 042章 做你的亲友团 ------------ 043章 不想你去见别的男人! ------------ 044章 你点头,我就许你一世 ------------ 045章 找上门来 ------------ 046章 伺候你一辈子 ------------ 047章 所谓封氏规定 ------------ 048章 你不在,shui不好 ------------ 049章 谦谦的小金库 ------------ 050章 霸气回归 ------------ 051章 缠到你答应为止 ------------ 052章 儿子的高招 ------------ 053章 你要对我负责 ------------ 054章 先做男女朋友 ------------ 055章 令人惊喜的发现 不得不说,这女人工作中的状态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看法,以前一直都觉得她是个漫不经心的人,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唯有对帅哥会表现得很热衷。现在似乎要改观了,那专业的态度,还有严峻的表情,都显示出她的严谨。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紧随她身后的那位助手,竟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还长得细皮嫩肉的,这真是不爽! 留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边,秦队长好心的给他解释道:“小郭是毕业以后就主动要求跟着小雪的,小伙子挺能吃苦,跟着小雪学到了不少东西。” “为什么没有女助手?”无视于他话里对小郭的夸赞,封予灏还是在纠结这个助手的性别问题,他都恨不得把他女人身边的所有雄性动物都清理干净! 干了刑警这行多年,秦队长又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知道他是在吃味儿,连忙笑着开口:“你千万别误会,小雪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再说了,法医这个行当,很多女孩子都避之惟恐不及,能遇到小郭这样的得力助手,她求之不得呢。” 南宫暮雪入行以来,以她的专业和细心协助破获了很多重大案件,在业内颇有名气,以至于偶尔还会有国内的其他刑侦队发来邀请,让她去帮忙。所以对于a市的警界来说,她还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隐约听到不远处的人在说着死亡时间、尸斑之类的专业术语,注视着尸体时,那双灵动的眸子变得犀利,仿佛那不是一具毫无生气的死物,而是通过生命密码在和她交谈的物体。 简单的初步检查之后,南宫暮雪交代了一句,就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往这边走来,迎上秦队长的期盼目光,面无表情的说:“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两点左右,头部的伤口是致命伤,但是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还要回到化验室里做进一步的检查。你要去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封予灏说的,因为他们今天一起出来,如果他有别的事也可以不必等她。谁知那男人只是耸了耸肩道:“我说过会全程陪同,再说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放心,即使是死人也不行。” 惊世骇俗的一句话,把周围所有人都雷死了,秦队长不露声色的看着这高大的男子,也就是这份张扬的霸气,才能压得住小雪吧?呵呵。 站在冰冷的检验室里,如果是寻常人,恐怕早已不寒而栗拔腿就跑了吧?不过此时在里面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小郭频频打量着身后不远处的男人,悄声问道:“师傅,你男人真有胆色,看得这么认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们这会儿已经开始开膛破肚了,随着那血淋淋的内脏暴露在视线范围之内,他老人家好歹给点反应好吧? 耳尖的听到他的话,封予灏只是保持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姿势,淡淡的说:“对于一个亲手给自己取子弹,还不打麻药的人来说,这样的场面也不算什么。” 原本还弯腰在查看尸体的倩影,因为他的话而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工作。等到忙完,再整理出各种数据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转头对上那张俊脸,南宫暮雪歉然的笑道:“又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 自从她提出谈恋爱的要求后,这男人出奇的配合,无论她是有意刁难还是换着法子的折腾,他都无条件的纵容。虽然今天是为了公事,她还是不太好意思。 不以为意的将她搂过来,俯首吻上那红唇,封予灏低笑着说:“我不认为陪着自己的女人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去哪儿吃饭?”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打电话让君少宇去照顾儿子的晚饭,不然还得赶回去伺候那小祖宗。 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南宫暮雪疲惫的捶了捶腰,慵懒的开口道:“你做主吧,我懒得想。” 似乎和他在一起生活后,这样的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懒得想,懒得动。真难以想象,若是有一天没有他在身边陪着,自己会不会很不习惯?怪不得人家说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完全改变了你的生活,让你不知不觉的适应了另一个人。 心疼的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封予灏更搂紧了她,低声说:“晚上回去我给你按摩一下,老这么弯着腰,腰椎和颈椎都会顶不住的。”做哪一行都有可能面临着职业病,看到她对工作的那股拼劲,他能不担心吗? “这有什么?我曾经连续十六个小时都待在手术台上呢!”想起在“魅”组织里的各种经历,似乎一次次都在不断刷新自己的记录。 她那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封予灏更是不悦,皱起眉头抗议道:“以后不许这么拼命,累坏了怎么办?”语气中的宠溺和心疼,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正想继续给她上思想教育课,就敏锐的感觉到来自后方的视线了,与此同时,怀里的人儿也是身子一僵。对视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我们被跟踪了,别怕,等会儿我再甩掉他。”这还是在刑侦队的门口,谁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即使再强悍,也会明白强龙抵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所以封予灏只是轻声安慰了一声,却已经开始寻思着等会儿要走哪条路线会比较好。 往旁边的车子光亮的车头盖扫了一眼,南宫暮雪平静的接过话茬:“四点钟方向,一个人,腰间有一把92式手枪,目前没有发现其他同伙。” 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的小脸,封予灏的眼里有着明显的震惊和激赏,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女人不但会欣赏帅哥,会玩手术刀,对于枪械还这么了解。最难得的是,她的观察力和警觉性一流,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等着他去发现? 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南宫暮雪好心情的调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就只有好色这一个特点?太小看我了吧?” ------题外话------ 两口子都是不简单的人,下一章更惊心动魄,敬请期待吧! 推荐莫萦的文文《先婚厚爱》,喜欢的亲们都去帮忙收藏吧: 她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一场乌龙,她以为他是她的相亲对象,没问其他,直接开口:要跟我去领证吗? 他认得这个女人,没有厌恶,也谈不上喜欢,在诧异过后欣然点头:我下午有空!却并没有告诉她其实她相错对象了。 新房里,她将夫妻协议给他,冷静的说道:这是约法三章。 其实没有三章,内容只有一条:夫妻生活,一周一次! 本书由情人阁(QRGE.COM)首发,请勿转载! ------------ 056章 自然的默契 ------------ 057章 不速之客 ------------ 058章 他要抢走我的宝贝! ------------ 059章 他说他不在 ------------ 060章 大有来头的另一层身份 ------------ 061章 你居然学人玩黑帮?! ------------ 062章 让我也过过瘾 ------------ 063章 老大女人的气势 ------------ 064章 有我替你挡着(二更) ------------ 065章 女人间的谈话 ------------ 066章 讨好岳父大人 ------------ 067章 老爷子的态度 ------------ 068章 我是她老公(二更) ------------ 069章 突来的消息 ------------ 071章 雷死人的入学面试 ~日期:~09月22日~ 更多好看的小说,txt下载~请上~紫宸书院~ ~hen.com ?所以,相较于其他人的大惊小怪,他现在已经习惯这样独特的说话方式和思维习惯了,再雷人再惊悚,他都能淡然处之。要感谢儿子给了他这么多的机会,去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啊,以后再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他都会很平静吧? ?儿子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却也时常会有这样的惊人之举,让人忍俊不禁。定力稍微差一点的,随时会被雷得丧失了语言能力。 ?其余几人几乎都用崇拜的眼光在看他,老大不愧是老大,生出的儿子也不是寻常的小孩,纵使他们再见多识广,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一个奇葩。 ?“嘘——都安静点!”君少宇现在全然是一副八卦的表情盯着那些小鬼,还不忘让众人噤声,以免影响了他看好戏。 ?不同于他们这些大人的目瞪口呆,那些小朋友似乎已经习惯了谦谦这样的说话方式,竟没有一个人像他们那样反应激烈,全都乖乖地站着,就像是学校里等着老师训话一样。而且让人意外的是,仰望的眼神还带着几许崇拜,那样的霸气也不是每个小孩都会有的。 ?至少在他们的记忆中,谦谦还真是没有因为什么小事而哭过,这孩子坚强得很,对什么事情都表现得兴趣缺缺,经常能面对诱惑而不为所动。 ?“本大王准备要去西天取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我们的山头守好,不能让坏蛋给霸占了。特别是那些蟑螂怪,要记得经常从家里带药出来哦!”美国是西方国家,那也算是西天了吧? ?这游乐场因为经常有小孩子出没,偶尔也会带些零食什么的,自然而然就引来了蟑螂,每次看到那些脏兮兮的家伙满地爬,大家都会觉得很恶心。也是由谦谦发起的,大家都会让家长轮流从家里带蟑螂药来放,也是为了维护小区的整洁环境嘛! ?蟑螂怪?!这个特别的称呼让几人的眼角都不约而同地狠狠抽搐了一下,这么娇小的生物,竟被他硬生生的冠以一个“怪”字,这、这让那些大boss们情何以堪啊! ?按照他的逻辑方式,君少宇很是搞怪地指着不远处经过的一只贵宾犬说:“老大,那个应该叫做‘贵宾怪’吗?”是这样没错吧?少爷不会是将所有动物都加上一个“怪”字吧? ?那么他们家里不就有金鱼怪、乌龟怪了?如果哪天去菜市场,是不是还有母鸡怪、烤鸭怪?我勒个去,光是用想的,都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到底是有多灵活的脑子,才能想出这么奇特的名字来?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封予灏不置可否,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原以为那女人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由她带大的孩子更神奇,这不得不令他感到忧心。他真害怕自己哪天一开口也是那些奇怪的语言,会不会把下属们都给吓到? ?接下来又是一通长篇大论,谦谦口若悬河地足足又讲了十分钟,完全不需要打草稿,张嘴就来。无非就是叮嘱大家在他离开以后,还是要经常下来玩啊,绝对不能让这片游乐场荒废了去之类的废话。 ?最后不知是哪位家长说了一句“天色暗了,可能很快就下雨了呢”,他才打消了继续荼毒他人耳朵的念头。 ?抬起头看了看天,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孩儿们,本大王还想给你们多做一会儿演讲的,无奈那讨厌的黄风怪要来了,大家还是躲回家吧!雷公和电母也要出来了,我们还是不要交手吧,都散了都散了!” ?小手一挥,一群小鬼头立刻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跑到自己的家长跟前,然后准备回家。神奇的是,还有两个小女孩站在原地,看那样子像是在跟谦谦依依惜别。 ?“哟,少爷的桃花还挺旺的嘛!”君少宇揶揄地打趣道。小家伙人缘还不错,想当初他也是仅仅见了一面就已经被他征服了,准确的说是被他手里的天线所征服。也难怪,在一群小鬼头当中,他算是个人才了。 ?最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平时在家里话不多,甚至大人们跟他说话的时候,回答都很精简。能不说话就绝对不会张嘴,万不得已要开口,字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他的话立刻就引来秦少凡的侧目,不太赞同地反驳道:“说什么呢?少爷可是人中之龙,我如果是那些小女生,我也会喜欢和他玩。”除了身材前凸后翘之外,其他都挺好的嘛!长得可爱不说,脑子又好使,还有着层出不穷的奇怪想法,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无聊。 ?所以平时老大和嫂子要去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他们几个都抢着要做临时保姆,无非就是想逗那小人儿玩。 ?不知和那两个小女生说了什么,谦谦才面带微笑地朝他们走来,走到一半还不忘挥舞着手里的天线大喊:“你们一定要团结啊,构建和谐社会才是关键啊!”婆婆经常说,小朋友之间要团结友爱,不能随便吵架。新闻里也整天说那句话,他拿来用用应该没问题吧? ?“铁三角”再度满头的黑线,再看看老大那一脸骄傲的笑意,唉,看来他们的功力还是不够啊!瞧瞧,也只有老大那种淡然自若的心态,才能驾驭得了少爷,他们将来即使有孩子,估计也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 ?对于做个奶爸的心得,封予灏是这么理解的,小孩子自然有自己的思维模式和说话的套路。不能想着去改变他们——因为哪怕再幼稚可笑,那也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那对他们发挥想象力还是很有好处的。每个年龄层都有那个阶段特有的性格特征,何必要用自己的模式套用在孩子身上呢? ?作为开明的家长,他十分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去和儿子沟通,而不是一味地把他当孩子看待。所以,即使是在打包行李,他也很尊重地询问小人儿意见,哪些东西他要带过去,哪些要留下的。 ?当然,如果说到必要,他们母子俩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带,只要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让美国那边的下属全都准备好。但是他知道谦谦是个极其重感情的孩子,所有东西都会带走。从小到大他的玩具都不多,不喜欢玩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即使是旧的,他也保存得很好,不会弄坏。 ?趁着南宫暮雪在饶西莉房里话别的时候,君少宇悄悄地问:“老大,你不打算带嫂子和少爷回b国吗?难道婚礼也不通知公爵大人一声?” ?跟在封予灏身边这么多年,他固然知道公爵大人是老大心里的禁词,不知道父子俩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和,只知道他们已经老死不相往来好多年了。具体原因恐怕除了当事人,他们这些外人都无从考究吧? ?收拾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封予灏若无其事地答道:“他知不知道有什么所谓?是我结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从当年在妈咪身上发生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在他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了“爹地”这个人,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切。就连馨儿,也经常从家里逃出来,兄妹俩都不太愿意面对他。 ?君少宇看了看他的脸色,仍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你和嫂子可能没什么,但是伯母如果连亲家都没见过,就要把女儿嫁出去,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再说,按照中国的传统,不都应该由男方上门提亲吗?” ?他知道老大不会太看重这些繁文缛节,只是以嫂子的性格,必定会追问到底。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的父子之间的矛盾,早晚都要浮出水面。既然都要面对,为什么老大不能积极一点呢? ?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他相信以老大的睿智和宽广的胸襟,定能化解这个矛盾,难不成还要老婆孩子也跟着和公爵大人形同陌路吗?好歹也是一家人。 ?封予灏这次没有再搭理他,只是默默地继续把谦谦收拾出来的东西装入行李箱,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他自己一直都不太愿意去面对罢了。 ?如果抛却当年的事情不说,“他”也还算是个好人,至少在那之前,对他们兄妹都很不错,是个慈爱的父亲。只是不知为何,竟会对妈咪如此不公平,还给她最深的伤害,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谅解的。 ?不过君少宇说的也没错,如果他要和南宫暮雪结婚,至少要让她和谦谦都认祖归宗。虽然不至于要承袭那个爵位,起码要把他的姓氏改过来才可以,也要让他们母子俩知道,他的根是在哪里。 ?在那之前,他恐怕要找个时间,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南宫暮雪。既然决定要执手一生,那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何况这是埋在他心里多年的心结,他得向自己信赖的人袒露心声。 ?临行前还是约了封予馨见面,一家人吃顿饭,这也是谦谦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姑姑。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才纳闷地问道:“姑姑,你和我爹地真的是亲生兄妹吗?没有谁是捡来养的吗?” ?刚伸出手想要捏捏他那张肥嘟嘟的小脸,因为这句话,动作就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求助似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亲亲老哥,后者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后,封予馨只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反问:“宝贝儿,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难道姑姑和你爹地长得不像吗?”她哪里像捡来养的?他们家男的帅气,女的靓丽,这是世人皆知的好不好? ?好吧,哪怕是她“美”的档次可能没有老哥的高,那也不用张嘴就嫌弃吧?她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警告性地瞪了那小人儿一眼,南宫暮雪笑着安慰她说:“这孩子就是嘴巴不饶人,你随便听听就好了,他就喜欢胡说八道。”整天就知道欺负自己人,对着外人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毒舌,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谦谦被她这么一数落,就不高兴了,撅着嘴大声地抗议道:“我又没有乱讲!我和爹地都是蓝色的眼珠啊,只有姑姑是黑色的,那她就是捡来养的嘛!” ?想当初他还是靠这个长相特征才怀疑爹地和他的关系呢,现在看到一个明显不一样的姑姑,让他怎么能不怀疑呢? ?听了他的解释后,封予馨忍俊不禁地笑了,甚至还笑到差点接不上气,好半天才说:“那是因为姑姑长得很像奶奶,奶奶是中国人啊,所以就是黑眼珠了嘛!可是你看姑姑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耶,这不是染的哦,和爷爷一样呢!” ?来了a市以后,找了一家幼儿园做老师,每天和一群小鬼头接触,她变得更有耐心。面对自己的侄子,自然会态度更好了,而且自己人总会越看越顺眼。 ?“啊?爷爷不是银色的头发吗?”小脸听到她的话而变得有些沮丧,好像事实和他猜测的相去甚远,让他无法接受。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封予馨首先沉不住气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爷爷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小家伙挺有意思嘛,连这个都要去想象?她开始羡慕起老哥来了,怎么能有这样好玩的儿子,真幸福! ?小人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手无意识地在餐巾上乱划,不以为意地说:“因为圣诞老人都是银色的头发啊,我以为爷爷都是那样的嘛!公公也有白头发的说……” ?他又没有说错,上了年纪的老人不都是那样的头发吗?难道爷爷还不够老?金色头发的爷爷?好奇怪哦!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见面之后是不是要叫爷爷去染发?那样到圣诞节的时候就可以扮圣诞老人给他派发礼物了。 ?大人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小女孩却开了口:“又不是所有的老爷爷都是圣诞老人!圣诞老人只有一个,我去年已经见过了,还跟他照相了哦!” ?此话一出,谦谦就不干了,不服气地反驳道:“有什么了不起啊?只要我想见,我爹地就可以打电话叫他过来,哼!”得意个什么劲?别忘了他有一个万能的爹地,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可恶!这女孩竟然比他还先进,那怎么行?被比下去了!从小到大,他对于其他的小孩都有着优越感,倒不是说物质条件,而是他的知识面和那些独特的想法,现在竟然在圣诞老人的问题上输给一个女娃,能不生气吗? ?被点到名的人明显一愣,随即头疼地轻抚着额头,灌下一大口冰水,试图以此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是该庆幸儿子很赏识他吗?竟然叫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去请圣诞老人? ?让他找人去假扮倒还快一点,天知道人家圣诞老人每天在芬兰有多忙?把他请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人家那一大堆的工作要堆积多久?他宁可带着儿子就好了。 ?南宫暮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父子俩的互动,通常这种情况下,她都是隔岸观火。反正自从他这个爹地出现后,儿子欺负的对象就逐渐转移了,主要是嫌弃她的段位不够,不经打击不经虐,他觉得还是和爹地过招比较过瘾。 ?那就让他万能的爹地去应战吧,谁让他整天在儿子面前逞英雄?父子俩还经常合伙来欺负她,呵呵,最好他们能来个窝里斗,那才大快人心呢! ?谦谦完全不给小女孩再开口的机会,先声夺人地继续说:“姑姑,这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她看起来比我老啊?” ?别有用心的没用那个“大”字,而是说人家老,这死小孩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舌啊!这会儿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人家不就是见过圣诞老人,比他稍微先进了一点吗?用得着这么强有力的反击吗?那架势都恨不得冲上去咬人家一口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封予馨并没有被自家侄子那犀利的话语所吓到,反而笑嘻嘻地跟他说:“谦谦啊,这是思思姐姐,她是我的学生哦,你不能欺负她。” ?小孩子嘛,多少都有点傲娇,一来二去的混熟了就好了,刚开始见面总爱攀比,比谁更得瑟,这是小孩的通病。要不是这个学生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她也不用上哪都带着,也是因为和这孩子投缘,所以她不介意下班时间还要做兼职保姆。 ?这回谦谦直接无视在场的其他人,睁着一双大眼睛只盯着那小女生说:“你爹地妈咪都不要你了吗?为什么你要跟着我姑姑?” ?本来就是很奇怪啊,为什么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家里待着,要跟着老师到处乱跑?难道她的家里都没有人可以照顾她了吗?以他的小脑袋瓜想想,恐怕就只有那个可能了,她是个孤儿?那还挺可怜的。 ?谁知他这个无心的猜测竟换来小女孩无声的哭泣,几乎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她的眼里就聚集了泪水,大有山洪暴发的趋势。 ?封予馨赶紧搂着她柔声安慰道:“思思不哭,谦谦只是不了解情况,他没有恶意的,不是要欺负你。不哭啊,老师一会儿陪你折纸鹤好不好?今天我们折到第几只了?”让小朋友停止哭泣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只要不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就不会再难过,毕竟他们的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不过同时也是很敏感的,有时候一些无心的话语就会刺到他们的伤心之处,谁说小孩都无忧无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事情,一旦亲眼所见,就会终生难忘,那些阴暗的记忆甚至会伴随他们的一生。 ?在她的轻声细语安慰下,思思很快就止住了泪水,低着头委屈地小声道:“三十七只了,还有好多……”想到这个,她的眼圈又红了。 ?折纸鹤是她表达哀思的一种方式,只有通过这个举动,才能让她心里的难过稍微减轻一点。每折一个纸鹤,就等于为天堂里的妈咪祈祷了一次,她是个好孩子,所以一定会坚持下去,直到折满一千只,就可以送到她的墓前。 ?虽然看不太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突然这么伤心,但是懂事的谦谦也知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这个小姐姐不开心了。 ?所以他挪动着小屁屁滑下椅子,走过去拉着思思的手说:“思思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刚才乱讲话让你伤心了,请你原谅我吧!” ?他有时候说话是比较毒舌一点,如果不是收了刺激,平时也断不会像只小刺猬一样说话带刺,这会儿总算体会到口无遮拦的坏处了。 ?像是生怕思思不肯原谅他,还很主动地献殷勤道:“对了,你是不是要折纸鹤啊?我家里有很多很漂亮的彩色的纸哦,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全部都给你好了。”反正那些东西他原本也没想过要带去美国,不如就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第一次去讨好别人,还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所以他表现得异常的积极。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让家长们也很满意,互相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之后,大家都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进展,看看这两个小鬼最终是敌是友。 ?思思也不是个娇气的孩子,如果说刚才还被谦谦的话气哭,这会儿看到他能主动道歉,又要贡献出彩纸,早就把那怒气和悲伤抛到九霄云外了。 ?扑闪着一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她怯怯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送给我吗?”之前和老师折的好像都是单一的颜色,要是能增加一些色彩,那就最好了。既可以有爹地喜欢的蓝色,也有妈咪喜欢的黄色,还有自己喜欢的红色,多好啊! ?几乎是用尽全力地点了点头,谦谦拍着胸口保证道:“男子汉一言九鼎!我答应给你,那就是你的了。晚点我叫爹地派人给你送过去,全部都给你好了,你要多少?不够的话我就再去买。” ?这会儿才知道,为什么爹地每次和妈咪闹别扭的时候,都愁眉苦脸了。原来女人真的很小气,动不动就掉眼泪,还得赔着小心地去哄,唉,做男人真累啊! ?随着两个小家伙的冰释前嫌,餐桌上很快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尤其是小朋友那些稚气的话语,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快吃饱的时候,封予馨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目光变得很柔和,就连语气都带着特别的味道:“你忙完了吗?”连称呼都没有,看得出来她和对方的关系很不一般,似乎是不需要客套的那种。 ?等她讲完电话,封予灏才淡淡地问:“男朋友?”他不会干涉妹妹的个人感情问题,只是作为哥哥,有义务和责任去关心一下,至于要如何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这个特殊的称呼让封予馨脸上一热,不太自然地低下头,假装把手机放回包包里,讪笑着说:“没有啦,是一个朋友,他就在外面,所以我们要先走了。” ?转头对南宫暮雪说:“嫂子,祝你们一路平安!等放假了我就过去,到时再好好地和你们聚一聚!我老哥嘛,虽然是个工作狂,但是应该还是把你放在首位的。你就尽情地虐吧,往死里虐,把我过去这么多年来受的冤屈全都报回来,我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连珠炮似的说完一堆话,再俯身亲了亲谦谦的小脸蛋,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思思急匆匆地向餐厅大门走去。 ?看着那火急火燎的身影,南宫暮雪不觉好笑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男人,打趣道:“你们真的是亲兄妹吗?为什么性格会相差这么多?” ?兄妹俩一个像夏天般热情,恨不得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快乐和朝气,一个却像冬天似的寒冷,即使相隔几米开外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反差也太大了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性子是冷了点,但封予灏本人还不算木讷,该幽默的时候他还是会比较正常的。 ?封予灏只是冲她神秘的一笑,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所有兄妹都会很相似?”果然是两母子,现在才发现他们连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一样的,开口就怀疑人家的关系。 ?视线顺着那道身影一直往外追去,直到她们安全的上了车,才把头转回来。过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辆车子很熟悉! ?“是他?!”“是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出心中的疑问,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希望封予馨和“他”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否则他们俩这样偷偷摸摸的恋爱进行中也太过份了!封予馨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关系倒也算了,“他”分明就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嘛!封予灏、封予馨,再加上那相似的长相,天啊!“他”实在是太阴险了,什么时候和别人的妹妹勾搭上的,竟然不吱声?过份!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危险的算计神情,让坐在对面的谦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好可怕!不知道是谁要遭殃,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只要不是打他的主意就好。 ?要知道,他这对双亲大人一旦联手,那真的是所向披靡啊!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谁有那个实力,能和他们相抗衡的,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两日后,一家三口就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这还是谦谦第一次坐飞机呢。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适应,环视一圈之后,就乖乖地坐在头等舱的舒服大座椅里,喝着果汁看电影。 ?空乘人员发现飞机上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萌物,有事没事的都找了借口过来接近他,尤其是他奶声奶气却要故作成熟的说话方式,总是能轻易地把人逗笑。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人家好不容易给他找来一本游戏攻略的杂志,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一个空姐坐在他旁边,为他拿书和翻页! ?晕死!看到那边热火朝天的氛围,有人抢着给他递果汁,有人给他翻书,还有人不时的询问他冷不冷,坐得舒不舒服,南宫暮雪觉得自己的际遇在对比之下是如此的苍白。再一次的完败!为什么这架飞机上没有空少啊?她也是有魅力的好不好? ?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忿忿的表情,封予灏抬起手臂将她搂入怀中,顺手把过道的那块布帘拉上,免得她继续受刺激。 ?“雪儿,难道我们的儿子这么受欢迎,你不高兴吗?”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啊,每次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他都有一股自豪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只想根据儿子的兴趣和爱好去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让他成为有用的人才,即使他的所有家当最后都会由儿子继承,那也要他先有本事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才有资格。哪怕对儿子再满意,他也不会经常夸赞,当然,有成就的时候还是会表扬的,但不会让孩子有飘飘然的感觉。 ?不太服气的皱了皱眉,南宫暮雪不屑地说:“我是怕他习惯了这样的排场,以后会越来越骄傲,小孩子是惯不得的,对他们的成长不好。” ?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去讨便宜,万一长大了也学会钻空子做些投机取巧的事呢?那多不好,她的儿子可不能用歪脑筋去度过人生,这点她绝对不允许。 ?安慰性的轻拍着她的手背,封予灏轻声说:“宝贝儿,你似乎太过紧张了,你看看儿子那么懂事,不觉得你的担忧有些多余吗?放心吧,他也就是坐飞机无聊,找些人陪而已,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还有十几个小时呢!”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儿子的自律性很强,哪怕偶尔说话毒舌了一些,他也很有原则,不会过份。这孩子还很孝顺,对长辈们说话都很尊敬,对小动物也有爱心。当然,给人家乱起名字,随便冠以什么怪的就除外…… ?安静地趴着那结实的胸膛,南宫暮雪随意地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上面,又触碰到熟悉的坠子,忍不住从领口中把它拉出来。 ?上面的花纹和图案她已经记得很清楚了,只是至今都没有详细地问过这个东西的由来,凭直觉,似乎有一定的来历。 ?“灏,你这颗坠子是有什么深意吗?”一般来说,要么是武器,要么是动物做图腾,为什么这里偏偏是一把剑和一个杯子呢?特别得让人想一探究竟。结合他的身世背景,欧洲很多贵族从中世纪开始,就有着各种隐秘的身份,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不过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她只是对硬兵器稍微有研究,这种涉及历史和文化之类的问题,她还是一知半解的。 ?微微低下头看向那自小就不离身的吊坠,封予灏一脸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从记事时起就一直戴在身上了,没有人跟我说过关于坠子的任何事。也许是普通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 ?他只记得,爹地曾经叮嘱过他,不能随便把坠子摘下,务必要随身戴着。因为他骨子里并不是个好奇宝宝,所以也没有去追问,现在也还是觉得那来历并不重要。 ?听到这吊坠有这么重要,南宫暮雪胡乱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你以前的哪一位老祖宗,留下的定情信物,为了纪念他的爱人?”不然就是一颗普通的坠子,有什么必要非得世代相传?又不值钱。 ?没好气地屈起长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封予灏失笑道:“你呀,是不是最近看小说了?还是看了什么泡沫剧?哪来的那么多浪漫故事?‘敕擎’也被你编出了一个爱情传说来,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到“敕擎”,倒让南宫暮雪猛然惊醒。坐直身子朝他谄媚一笑,风情万种的说:“灏,你爱不爱我?” ?笑容很灿烂,甚至连那双大眼睛都因为笑意而变弯了,只是这笑里藏刀的感觉,还是让人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她有所求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而此时还问了这么直接的问题,似乎志在必得。 ?即使看清了她眼底的那抹算计,封予灏还是要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表态:“爱,我爱你至深,连儿子都没有办法和你相提并论。”既然都问到了,那他索性就干脆一点,把她想听的话一次性都说了,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满意的听到他的回答,南宫暮雪也毫不吝啬地奖励了一个响吻:“唔,真乖!那你会不会把我想要的东西都给我呢?” ?长长而微翘的羽睫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上下舞动,从侧面看去就像是两把刷子般,浓密却很轻柔。那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快到三十岁的年龄,身材更不用说了,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她有个两岁大的儿子。 ?这些美好之处显然不太适合在此时欣赏,因为从她主动献吻的表现来看,这个“想要的东西”只怕不是一般的物品。 ?幸得封予灏财大气粗,势力也不小,所以在听到她有要求后,还算是淡定。只要不是让他把她送上月球,不是要买下白宫,其他的一切都好办。 ?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几乎是不加思索地答道:“没问题,你想要什么都行,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包括我的人,从里到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还邪气的特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忘轻吻了她小巧的耳垂一下,惹来她的一阵闪躲。 ?这个举动又换来一个白眼,还附带一句娇嗔:“讨厌!你正经一点啦!”每次都是这样,难得想和他谈正事,他总是喜欢毛手毛脚的。偏偏她自己又不争气,经常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会分散注意力。 ?在她的怒瞪之下,男人只好稍微坐正身子,满脸正色道:“好吧,我收敛一点,你说,到底想要什么?” ?“嘿嘿,就是那个‘敕擎’啊,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赔着笑脸的一味献媚,完全不在乎个人形象问题,只要能把东西顺利弄到手,面子算什么? ?从他们第一次交手时起,她就对那把商朝的匕首念念不忘了,玩了这么多年的刀,还没有哪把能像“敕擎”一样,让她魂牵梦绕的不能释怀。拍卖会上的介绍来看,这把匕首来头不小,那刀锋的光泽显示着它的锋利程度,所以她就起了贪念,老早就想占为己有了。 ?看到他迟迟都没有表态,南宫暮雪着急地继续开口道:“哎哟,反正你留着也是放在那里,送给我又怎样嘛?你也知道人家只有那些手术刀啊,这些东西都上不了台面,改天再跟着你这个老大去火拼,我总得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武器嘛!灏……你就答应人家了嘛!” ?温言软语不管用,她还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大有你不答应我就纠缠到底的趋势。这个场景让封予灏想起前两天谦谦想下楼玩的时候,苦苦哀求他的样子,母子俩还真像啊! ?在他发愣的时候,女人又百转千回地想了另一个方法:“三个吻换不换?”平时她也是如此这般的“牺牲色相”,就能达到目的了,这次不知道好不好使? ?这个提议简直让封予灏哭笑不得,往往她这么积极的时候,必有所求,所以,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事。她真的太着急了,那把“敕擎”,即使她不开口,他也打算要送给她,在那次的拍卖会上就看出她很喜欢了,只是苦于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时机。 ?不过他也没打算现在就这么干脆地答应她,否则还怎么讨要更多的福利?别怪他腹黑,那也是前段时间被这女人给折磨得要发疯了,才会稍微“阴暗”地想要报复。 ?这种时候只能靠装傻来蒙混过关了,闭上眼睛假寐,还故作意识不清地喃喃道:“好困,先睡一觉吧,估计还有很长时间才送晚餐过来呢。乖,睡吧!”大掌轻拍了她的手背几下,并迅速地陷入一片沉默当中,完全无视某女那几欲喷火的愤怒眼神。 ?很好,竟然敢不回答她的问题?!早已被他宠坏的南宫暮雪,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抓起他的胳膊拉高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也成功地让男人睁开了眼。 ?看着她一脸气愤难消的表情,还有那兀自咬着他手臂不放的小嘴,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有着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呢?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要卯足了劲地去争取,而且还无所不用其极。 ?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平静的俊脸上看不出他究竟有何意图。尽管不解,南宫暮雪还是听话地暂时放过他的手臂,把脸凑过来,等待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等她靠近后,封予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吻住了她的红唇,让那张菱口物尽其用地发挥最佳作用,省得这女人整天把它放到别的用途上。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比较喜欢用嘴来做这种甜蜜的事情。 ?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似乎感觉到旁边的气场不对。睁眼一看,本该在过道对面享受众人“伺候”的小人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帘子的后面,还不甘寂寞地拉开一角在偷看。 ?等到两人都看向他时,他只是扑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镇定自若地问:“为什么不亲了?继续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在这里帮你们守着,不让那些漂亮姐姐走过来偷看。”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完还真的背过身去,乖乖地放下了帘子,迈开双腿威风八面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不管多强悍的人,被人打扰之后,还知道有个人近在咫尺地站着,都不会再有兴致继续亲热了吧? ?还没等他们继续做些什么,就听到那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把果汁放到我的桌板上就好啦!这边不需要,我爹地妈咪在玩亲亲,不可以偷看哦!” ?看他多懂事,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要维护父母的**,他容易吗?其实他私心里是希望爹地和妈咪多亲近一些,快点给他生出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来,那样他就不会这么孤单了。想到自己将会有个小小跟屁虫,那成就感真的好满足啊! ?他煞有介事的解释,让经验丰富的空姐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反应过来之后,强忍住笑意配合着他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好的,姐姐先走开,不会吵到他们,等会儿亲完了你再告诉姐姐哈!” ?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别的小朋友见到父母亲热,要么就是天真的取笑,要么就是害羞的跑开,他倒新鲜,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在守门。 ?“咳咳!”帘子里面的人听到这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淡定了,这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种隐秘的事情自己看完了就算了,竟然还到处去宣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好事吗? ?再次拉开帘子的时候,两人几乎是正襟危坐地隔开了一定的距离,只是女人脸上可疑的红云说明了刚才发生的甜蜜情事。 ?空姐赶紧捧着托盘走过去,低眉顺眼地淡笑道:“两位请问要喝些什么呢?矿泉水加冰可以吗?”激情过后,总是需要些冰凉的东西降温吧?最郁闷的是,这还算公众场所,除了亲亲,什么都不能做。 ?这对父母只怕心中最难以接受的就是被自己的儿子贴身盯着吧?光是看到都觉得他们好可怜,以后她的小孩才不要这样呢! ?好不容易等到空姐把水放好了离开,做家长的还没想好该怎样去教育,谦谦就先开口了:“爹地,你们怎么才亲一会儿呀?那会不会有个小宝宝出来?他什么时候出生?我给他准备礼物去!” ?满腹的义正言辞全都被他这句雷人的话语给吓得全数咽了回去,南宫暮雪哭丧着一张脸扑到男人的怀里,她有罪啊!都怪她疏于管教,没有及时引导,所以才让儿子有了这样错误的认识,以为两个人只要亲亲就会有小宝宝。 ?幸好他才只有两岁,如果长大了还是这样的想法,必定会被人嘲笑他没有文化,没有常识,还不懂得掩饰。 ?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封予灏依旧保持平静,缓缓地开口道:“儿子,宝宝不是这么容易就有的,亲亲只是爹地妈咪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就像我们平时也会亲你一样,爱你才会亲你嘛,你说对不对?如果随便亲亲都能有宝宝,那亲你的时候难道也有吗?” ?小孩子嘛,用复杂一点的关系把他绕进去就好了,绕得他脑子都不清醒了,也就不记得自己要问什么了。 ?谦谦听了他的话似乎觉得有点道理,正歪着脑袋若有所思,想了想才发现不对劲,一脸天真地反驳道:“不对啊,爹地,我们是男人耶!所以亲亲之后,只有女人才有可能有宝宝,我们没有那个功能啊!” ?那纠结的表情和略显着急的语气,好像他生不出宝宝是件多么丢脸的事情似的,让南宫暮雪再度折服,连这个也要跟人家比吗? ?眼看着没有忽悠过去,封予灏不紧不慢地又继续说:“对,我们当然不能生宝宝。可是爹地想告诉你,有宝宝和亲亲没有任何关系,因为爹地和妈咪做了一件事情,两个人身体里面的东西相遇,就会有小生命了。至于是什么东西,暂时保密,你可以自己上网去搜一下,爹地不太喜欢直接把答案告诉人家。” ?瞧他说得多有艺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儿子的聪明脑袋,即使他今天不说,相信这个疑问盘踞在他心头也不会忍得了多久。况且他现在已经能熟练地用拼字打字了,虽然还经常会有用词不当的情况出现,至少认识了很多字,所以一般的搜索对他来说是不太困难的。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谦谦长长地“哦”了一声,像是把这个问题牢牢地记住了,就等着下飞机后上网去搜索答案。 ?转过头笑眯眯地对南宫暮雪说:“妈咪,把你那只鸟借给我玩一下。”他说的是平板电脑,因为那个东西里面,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当下比较流行的小游戏《愤怒的小鸟》,就为了听那些独特的声音。 ?只是这简练的语言表达,让两个大人又满头黑线,尤其是南宫暮雪。她甚至还暗自腹诽:老娘哪里来的鸟?这死小孩说话也太不经大脑了。 ?本来在他两岁生日之前,他的愿望就是能收到一个平板电脑作为生日礼物,但是两个家长都觉得他年纪还小,整天抱着电脑打发时间似乎不太适合。在上幼儿园之前,还是希望他能按照正常小孩的成长轨迹去走,不要太标新立异。 ?当然,每天都会有一小时的上网时间,那也仅限于让他看一些有用的网页,比如动物生物知识,还有他感兴趣的电脑方面的东西。时间一到,电脑就会准时被收回,理由很正当,怕影响他的视力。 ?认命地从包包里掏出电脑递给他,南宫暮雪不忘叮嘱:“一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可以哦!” ?看着那小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又补充道:“别跟我说在飞机上无聊,你书包里有书看,这里还有汽车和电脑游戏的杂志,足够你打发时间了。实在不行还可以睡觉,总之,超过时间就是不可以,never!” ?她是有原则的家长,绝不会因为孩子撒娇求情就无条件地答应,总的来说,还是会为孩子着想,而不是盲从。 ?小人儿哀怨地白了她一眼,心里暗骂道:妈咪太贼了,每次都能准确猜出他的想法。最可恶的是,她还有一副铁石心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打动她,只能自己默默地接受残酷的现实,郁闷极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哀求:“妈咪,能不能给我买一个小小的电脑啊?我不需要太贵的,能支持我要用的那些软件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乔叔叔有多麻烦,每次给人家用完他的电脑,他都要擦半天,好像人家的手手很脏一样!” ?说到这个他就好怄。一次聚会上,乔思凡发现他似乎对电脑的兴趣很大,而且记忆力超强,就随便教了他一个很简单的计算机程序。没想到小家伙还真的没有令他失望,仅仅看了几次,就知道该如何操作了,让他满心欢喜地要收他为徒。不过他的洁癖让谦谦几近崩溃,都已经到了近乎吹毛求疵的程度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敏锐地观察到乔思凡把他用过的电脑键盘擦了好几遍,以为是自己的手出汗弄脏了,所以从第二次起,他都会特地洗过手了才上课。尽管如此,乔思凡还是不厌其烦地擦键盘,而且还是用消毒水…… ?虽然后来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叫洁癖,只是他个人的习惯而已,和别人还有环境并不一定有直接的关系,谦谦还是满腹委屈地排斥他的举动。本来就是嘛,人家是个讲卫生的乖宝宝,被乔叔叔这么一弄,仿佛很嫌弃他似的,这种感觉很不爽耶! ?之所以跟南宫暮雪开口,没有问封予灏的最主要原因,是他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妈咪才是这个家里的最高领导人,只要她点头,爹地就绝对不会说个“不”字。那他为什么不选择和领导对话? ?为难地看了他一会儿,南宫暮雪才勉强答应下来,没办法,谁让儿子对电脑感兴趣呢?而且乔思凡那家伙还挺有耐心,最近已经开始教他如何侵入别人的网络系统,这样类似于官兵捉强盗的游戏,让谦谦深深地着迷。 ?尤其是成功翻过防火墙后,那兴奋简直难以言表,好像他刚完成了什么壮举似的,巴不得全世界人民都来表扬他。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用电脑是拿来学习——虽然是学着“干坏事”,那也是高科技的手法,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只要不给她捅出什么篓子来,这点自由还是可以给的,现在的社会,不懂电脑等于半个文盲。难得他自己有兴趣,就做个顺水人情吧,省得说她这个做妈咪的是个小气鬼。 ?接下来的漫长飞行时间里,封予灏都在用手提电脑看商业文件,无非就是些策划方案和业绩报告之类的东西。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事务还是要亲自过问的,即使有得力的左右手帮他打理,但他没有习惯要做甩手掌柜。 ?南宫暮雪原本还饶有兴致地在旁边跟着看,可是过了不久,当身边的人发现她五分钟之内一连打了十几个哈欠后,忍不住劝她睡觉了。 ?不担心她看到所谓的商业机密,只是看她实在闷得太难受了,这会儿在飞机上睡一觉,刚好可以倒时差,落地之后就不会那么辛苦。 ?在谦谦第n+1次抱怨自己坐得屁屁都发麻,这“小小”的飞机没有太大的空间让他来回走动之后,这架巨大的铁鸟终于缓缓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就连南宫暮雪也连连感叹,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天知道她在飞机上有多忐忑,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交通工具了。 ?原本封予灏还打算坐自家的飞机,不过时间不太合适,也没有必要为了私人因素而特地调整,所以就让莫少天买了最快的航班。“铁三角”坐在头等舱的最前面,这会儿看到舷窗外熟悉的车影,都纷纷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像他们这样的高大身材,要屈在座椅里也实在太为难了,再舒适的座椅,除了坐就是躺,那也是一种炼狱。 ?来接人的是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幻影,看到那流线型的车身,母子俩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然后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甫一坐下,谦谦就率先开口了:“爹地,你怎么喜欢这个被人收购的车子呀?那还不如直接买宝马呢!”别看人家是个小“宅男”,对于这些名车他可是如数家珍,哪个品牌建立于哪一年,创始人是谁,最经典的车款是什么,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这里面也少不了南宫暮雪的功劳,正因为她喜欢那些**的冰冷东西,小家伙潜移默化之下就受影响,所以时间一长,也就记住了。 ?激赏地看了他一眼,封予灏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嘛,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爹地比较喜欢这辆车的内饰,所以才没有选择别的。你要是喜欢宝马,改天要出门的时候就让司机叔叔把家里那辆760开出去带你兜风好了。” ?反正在家里的车库放着也是放着,难得儿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自然愿意配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代步工具而已,买这么多辆一是为了特殊场合的需要,二是为了满足自己玩车的乐趣。 ?“大约四百六十小时的手工制造,这辆车起码花费十八张以上的真皮吧?这个订制的酒柜不错,要是能多个化妆间就好了,方便我偶尔换一身行头去唬人,呵呵。”一直被冷落在旁的女人突然开口道。 ?听到她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专业的数据,封予灏再次挑了挑眉,微眯起蓝眸打量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是他太小看这女人了吗?枪械、车子,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慢慢挖掘,她对哪些东西有着独到的见解? ?对上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南宫暮雪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说:“怎么,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懂得这些吗?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吧?就开这么一辆区区八百万的破车来接我们,应该把元首级的那辆弄来让我过过瘾啊!” ?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都在北美能呼风唤雨了,不过就是一辆价值将近一千九百万的特制劳斯莱斯幻影嘛,她还不算有意刁难。 ?小人儿眼尖地看到车窗玻璃上一个标志,转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微收敛一下那得意的笑容,然后凉凉地说:“妈咪,爹地这样的黑社会老大也不会用普通的车啦!你看看这个,防弹玻璃耶,搞不好车身的材料和轮胎什么的都是特制的,也许这辆车的价值会比元首级的还要高哦!” ?他的话同时让两个人都黑了脸,南宫暮雪是因为儿子丝毫不留情地驳回了她的面子,暗自生闷气。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下,臭小子,哪怕都是真的,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吧?难得她有一次表现机会,这下全都被他给抹煞了。 ?而让封予灏咬牙切齿的是他那个“黑社会老大”的称呼,这回真是欲哭无泪了。他不过就是统领着一帮黑衣人,建立了一个比较神秘的黑暗势力组织,用得着把他归为那一类人吗?虽然黑道也有涉猎,但他是好人啊!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就算了,气人的是车里的其他人竟然还敢偷笑!这让他把脸往哪搁?到底有没有人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咳!”单手握成拳放到薄唇边轻咳了一声,用这个简单的方式去暗示众人稍微收敛一点。大家心领神会地立刻将视线移到别处,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免得自己因为一时的快乐而丢了饭碗。 ?车子避开闹市区,一路来到了距离市中心有几十公里开外的高档别墅区,毫不意外的,停在了联排别墅的前面。 ?优雅地走下车,看着这排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南宫暮雪轻笑道:“隔壁住的是‘铁三角’吧?你老人家是不是又一整排都买下,然后放着其中的好几栋,留着以后招待客人?” ?对于某人的消费理念,她已经见识过了,每到一个地方,只要停留的时间超过一个月,他就要购置房产。而且每次都不是买一个套房这么简单,必定是别墅以上的规格,这还不算,除了他自己,他那几个忠实的手下也在考虑范围之内。所以不能说她太聪明,只能说这男人没什么新意,让人一眼就猜透了。 ?好在他除了财大势大之外,还比较善于理财,哪怕花大钱购置一堆不动产,也不会对他的生活有任何影响。相反的,他还以此挣了不少钱,谁让人家的眼光够精准呢? ?一把抱起谦谦,然后极有风度地将大手伸到她面前,封予灏才欣赏地点了点头说:“不错,你越来越了解我了,看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磨合期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直接进入蜜月期,连那些个繁文缛节的什么仪式风俗都不用理会。 ?不过想归想,真要跳过也不可能,毕竟上面还有长辈,至少要对饶西莉有个交代。他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终于盼到她出嫁了,必定要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世纪婚礼才行,否则怎么对得起天堂里的岳父大人? ?这排别墅最让南宫暮雪喜欢的就是那闲适惬意的欧式风格,尖尖的屋顶,还有外墙那格子的设计。令人欣喜的还要数那绿油油的爬山虎,为雪白的墙面涂上了一层色彩,还是纯天然的。 ?走入大门,就会发现简约的设计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做装饰,更显得这房子的空间很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螺旋式的楼梯,原木的材料配上黑色的栏杆很大方得体,足足有五米的层高让房子的立体感更强。 ?唯一的缺陷就是,这里简直就是黑白灰三个色调组成的画面,没有别的色彩。所以谦谦原本是打算冲进去在沙发前的长毛地毯上打滚的,看到那如雪般纯白的颜色后,就却步了。 ?看到母子俩还伫立在玄关处不动,封予灏纳闷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都不进来?这就是我们在纽约的家,就和在中国的时候一样,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更不要拘谨。” ?一直以来不都挺容易进入状态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倒像客人似的止步于门前了?至少这房子比起a市的大多了,应该会住得比较舒服,而且还有前庭后院,淡水游泳池和篮球场网球场,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小天地嘛!想泡海水也很简单,出门左转,走两分钟就到海边了,环境多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出他们的踟躇,毫不在意地对南宫暮雪说:“雪儿,你如果觉得哪里不顺眼的,就重新装修好了,这是按我自己的喜好来装饰的,可能对你们来说色调太过沉重。另外家具家电什么的,想添置什么都没关系,明天我得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让少宇他们陪你去逛商场就好了,想买什么就买。” ?房子的装修,单身和情侣、有宝宝的家庭还是稍微有区别的,不可能让他们都迁就他的审美。当然,也不是说他的世界就只有黑白两色,只不过他习惯了这样的简单,一般成熟的男人都这样,不会喜欢那些花哨的东西。 ?但是既然要组建一个全新的家庭,那就要考虑到其他的成员,他自己反而成了无需顾及的对象。没办法,谁让他是把老婆孩子放在首位的人呢? ?所以第一天晚上,当谦谦哭丧着一张小脸看着那个大大的圆形按摩式浴缸时,他真的欲哭无泪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虽然也有浴缸,可是他踩着小凳子就可以爬进去啊,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明显就不是他可以驾驭的。 ?环顾四周,别说小凳子了,连随便一个可以让他垫脚的东西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认命地用毛巾包住自己圆滚滚的身子走出去。 ?“爹地!人家要怎么洗澡啊?你那个浴缸……”呃,这是什么情况?妈咪为什么会躺在爹地的上面,而爹地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就像他平时见到好吃的一样? ?被这一幕深深地吸引住,他还很“不耻下问”地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说:“你们在玩摔跤吗?”不得不承认,大人的娱乐方式还真特别,像他这样的年纪,最多就是看看动画片,玩玩小游戏什么的,再不然就是和小朋友一起玩,何曾有过这么激烈的运动? ?出于勤学好问的求知精神,他还迈开小短腿往那张大床走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那两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让他不觉气闷。 ?“你们继续啊!我看看摔跤是怎么回事,下回也跟别的小朋友玩去!”说完紧抓住胸前的毛巾,不让它滑落,然后吃力地爬上床尾的矮榻,一副认真好学的表情看着他们。 ?如此近距离地盯防之下,谁还会有心情?而且原本南宫暮雪分明就是被某人算计,站立不稳才扑到他身上的,也没想要做什么。刚好儿子进来给她解围,心里正暗自得意呢!狠狠地瞪了身下的男人一眼,连忙爬起来和他拉开距离,免得再次落入饿狼的魔掌之中。 ?径直走到小人儿的跟前,抱起他就要往外走去:“儿子,妈咪去帮你洗澡,明天就给你换一个浴缸。” ?这男人也真是的,自己享受就算了,何必把每个房间都装上那样的浴缸呢?也不考虑别人喜欢不喜欢。 ?想到这,又忍不住回头赏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谁知那腹黑的恶质男竟然还不痛不痒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不接受她的控诉。很好,明天就把所有不顺眼的东西统统都换掉! ?还没走出房门,谦谦就提醒道:“妈咪,你不把衣服带过去吗?一会儿难道要像我这样走回来?”婆婆曾经说过,小孩子只包着一条毛巾在家里走来走去就没关系,大人千万不可以,那很羞人的。 ?虽然他想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羞人,但是隐约觉得应该是那条毛巾的问题,太小了挡不住吧?看来还是个子小一点比较占优势。 ?刚打开衣柜,他就拉下了一张小脸,语气不善地说:“爹地,你以前女朋友的衣服没有拿走哦,是不是有必要跟我们解释解释?还是你希望我一把火把这些烂衣服全都烧掉?”过份!都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了,竟然还留着别人的东西,那妈咪不是很难过? ?这下连封予灏都没法无视他了,赶紧坐起身子往衣柜这边看过来,当目光扫到衣服下面那统一垂下的纸质吊牌时,不由得没好气地答道:“你仔细看清楚,那是别人穿过的衣服吗?都是全新的好不好?还有,我只有你妈咪一个女朋友,以后不要随便乱说。” ?被他说两句当然不会少一块肉,关键是会有损他高大伟岸的形象,好像他有多花心似的。决定要带着他们回纽约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让公司的助理准备这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了,包括护肤品都一应俱全,现在居然被儿子如此冤枉,能不郁闷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谦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啊,难道你这么老了,就只谈过一次恋爱吗?那很逊耶!” ?啧啧啧,不是他要说,公安局小区里的那个倩倩和明明,人家才四岁都谈恋爱了呢,爹地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才开始恋爱?丢人啊!他可以小小的鄙视一下爹地吗?妈咪好歹还去相过亲,爹地什么都没有,哎哟,到底是怎么活到三十岁的?可怜哦! ?趁着床上的人还没发飙之前,南宫暮雪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小人儿抱走,以免会发生大义灭亲的血腥暴力事件。 ?不得不说,儿子的毒舌本领一旦发挥出来,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不会给面子。只是她和封予灏都是半斤八两,谁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哪怕被嘲笑也只能抱头痛哭,谁让他们的确如此呢?同病相怜吧! ?好不容易伺候完小的,顺带自己也洗了个澡回到房里,大的那个又貌似脸色不太好,看样子像是在生闷气。 ?一边用大大的浴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过去关心某人:“你不会是因为被自己的儿子取笑,所以到现在都不能释怀吧?”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她早八百年前就被气死了,从小到大,那小鬼埋汰她的次数还算少吗?看她多坚强,不也照样挺过来了?再说了,刚才的事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知道,谦谦也是过了就忘的性子,才懒得去记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呢,没必要耿耿于怀吧?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封予灏口气很冲地指责道:“你居然和他洗鸳鸯浴!”那哀怨的眼神和冤屈的声调,仿佛是她移情别恋,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幸好这段时间来他们都是吃住在一起的,否则连南宫暮雪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的时候做过什么了。 ?愣了足足有几秒钟之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似乎隐隐还能感觉到玻璃在轻微地震动着。 ?气结地看着那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封予灏更是不悦:“笑什么?你就不能稍微正视一下我说的问题?男女有别知道吗?即使你是他的妈咪也不可以,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他一起洗澡呢?你得从小就培养孩子正确的两性观念。” ?义正言辞的一顿教训,仿佛母子俩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让他老人家如此大动肝火,可是那个控诉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呢?他们什么都没做啊! ?而且做妈咪的给儿子洗澡有什么不对?还是一个才两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啊?人家小孩子的视觉角度可纯洁着呢,才不会像他那样,动不动就往歪处想,竟然还侮辱了她的谦谦,过份! ?不过看在他是为自己才跟儿子争风吃醋的份上,她也忍了,可是他这样别扭要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今晚都要黑着脸睡觉吗?她可不想半夜转身的时候见到一个黑面神,那太惊悚了,也许鬼见了他都要害怕。 ?失笑地把手里的大毛巾塞给他,南宫暮雪淡笑着说:“我是帮儿子洗澡没错,因为伺候他之后身上的衣服总是会被溅湿,所以后来我自己就顺便洗了个澡。我们俩是分开洗的,我把他看光光,而他没有看到我不穿衣服的地方。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巧笑倩兮的样子看似无害,实则那双清丽的水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似乎在说:你丫的吃瘪了吧?让你整天乱吃飞醋! ?要说他经常给自己弄出些假想敌也就罢了,现在连儿子也成为他要防着的对象,真是没天理!到底是她长得太过绝色,让他觉得不放心,还是他从没谈过恋爱的心理,患得患失比较严重?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男人如刀削般的俊脸上就出现了可疑的一抹红色,呵呵,这会儿知道窘迫了?早干嘛去了?切!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封予灏动作迅速地越过她身边,匆匆往浴室走去,只撂下一句:“我去洗澡。”那急切的样子,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能快点躲开她那带笑的眼神。 ?洗完澡出来,又恢复到他惯有的那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窘迫。 ?习惯了他像变脸似的神情变换,南宫暮雪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目不斜视地继续翻看杂志,酝酿睡觉的情绪。只等着周公来召唤她,就可以随手把杂志往床头柜上一扔,甜蜜地和他老人家约会去了。 ?不过有人存心要和她过不去,非要缠得她转移视线不可,为了能求她看一眼,不惜将兀自滴着水的**上半身倾过来。 ?不悦地皱了一下那双秀眉,无声的警告他保持距离。还意有所指地用眼角瞟了自己的睡裙,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弄湿了人家的衣服,影响她睡觉。 ?像是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封予灏反而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雪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比较好呢?”现在需要攻克的重点已经不是结婚的问题了,而是如何将这件事提上议事日程,只要她开口,随时都可以筹备好最盛大的婚礼。 ?长指优雅地翻过一页,南宫暮雪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云淡风轻地开口道:“看我心情吧!说不准。但你要是现在还不知死活地继续挑战我的耐性,那我可以明确答复你,期限是遥遥无期。” ?丫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说这个,换个新鲜的话题好不好?听都听烦了,搞得她现在连一点待嫁的喜悦心情都没有,就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样。 ?识相地稍微挪开了一丁点的距离,封予灏不死心地小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好一点?”总要问个大概的时间吧?不然他怕会来不及。 ?所有的心情都被他执着的精神给赶走了,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大力合上杂志,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某女从牙齿缝里挤出冷冷的一句:“等我通知。”然后就拉高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找周公去了,不然会被他给烦死。 ?好好地睡一觉之后,精神特别好,所以南宫暮雪很有闲情逸致地把这栋别墅楼上楼下都逛了一遍,对于要如何改造已然心中有数。 ?她不会用电脑做那些设计图之类的东西,但是迷糊的性格也会有其他的可取之处,比如说她对于地形地貌的记忆力,这对她而言可比那些死板的地址和数字好记多了。看完之后,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需要采购些什么,甚至连新的家具要什么颜色,什么造型,该放在什么位置,替换掉什么都一清二楚。 ?所以“铁三角”作为老大指派的御用跟班,就省下了很多事,原因是嫂子本身是个怕麻烦的人,在进入商场以后,就先看了导购的平面图。 ?根据那上面的指示,按照顺延的路线一路走下来,大到浴缸、柜子这样的东西,小到瓷器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等到他们逛了一圈出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大包小包的,可谓满载而归。 ?大件物品可以让品牌商家送货上门并组装,那些个小玩意儿就只能自己动手拿回去了,最郁闷的是,南宫暮雪不但买了烹调用具,还有花瓶、干花、香薰烛台之类的小东西。这要是放在她那里当然没什么,可是几个大男人的手里不是花草,就是可爱的粉色ellokitty抱枕,这、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又不能加快脚步远离这个人流量极大的地方,双手都没空了还要老老实实的跟在嫂子后面继续做苦力,谁能可怜一下他们?好歹也是“铁三角”啊,道上的风云人物好不好? ?偏偏南宫暮雪还兴致勃勃的慢慢逛着其他的品牌专柜,似乎对这个地方的购物环境很满意,苦的只是后面那几个帅哥而已。她已经很懂得体恤他人了,都是些小物件,没什么重量的,还给三个人平均分配了一下,不会对谁不公平。再说,买这些家居用品总好过去血拼奢侈品的好吧?她才不是胡乱挥霍的人呢! ?就在他们欲哭无泪的时候,南宫暮雪的手机响起,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三人同时叫道:“嫂子,你有电话!”如果仔细辨认,会发现那语调里有着异常的兴奋和期待,甚至还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欣喜若狂,看到来电显示时,她的小脸上出现了娇羞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是被身后的几个人眼尖的看到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老大打来的,否则嫂子怎么可能这样? ?“喂,”知道是谁的电话,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许多,听到对方的问话后,才继续温柔地说:“还没有,现在还有浴室里的东西没买齐呢,家里的拖鞋我也穿不习惯,全部都买新的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听到心上人的声音,即使是聊自己家里的琐事也不会觉得很枯燥,边走边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还很忙碌地四处扫描,看看有没有什么令人心动的商品。 ?做苦力的跟班们面面相觑,除了认命地跟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谁让她是老大的女人呢?好歹也叫一声嫂子,就当作是将来陪女朋友或者老婆做实习好了,不过,这堂实习课上得真辛苦啊!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老大回公司呢,无聊是无聊了点,至少还有行动自由,也不需要提着这些看似师奶抢购的东西。 ?“对啊,他们表现都挺好的呢!回头你可要好好地表扬他们哦!”说到这个,她还真是挺满意的,做这种大采购的活儿,就必须要人多才有效率嘛!如果只带着那父子俩,别说做苦力了,光是要把小的牵好都够累的。 ?只是听了下一句话后,南宫暮雪的脸就瞬间涨红,还很不自然地飞快往身后瞟了一眼,然后快步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那样子好像生怕他们偷听似的。 ?确定他们很识相地没有跟上,她才用一只手捂着电话,压低声音说:“当然还是你最好啦!这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嘛!”这男人也真是的,无时无刻都在讨要自己的福利,每天不让她夸赞几句,就浑身不对劲,一点都不在乎和事实是否相符。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她的脸又更红了几分,几乎都能滴出血来了。还要故作冷漠地说:“我不要!有本事你现在就过来找我。” ?可恶的家伙!竟然敢在电话里就让她给他一个飞吻?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做呢,何况还当着他三个手下的面,让她以后还有什么形象可言?打死都不干!匆匆挂掉电话后,若无其事的又带着“御用跟班”继续去扫货。 ?看似冰冷的南宫暮雪,其实比较喜欢一些温馨的东西,比如现在选购的物件,每一个都想好了要放在家里的什么位置,然后会构成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光是用想象的,都觉得很美,尤其是一切都布置好之后,看着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心血,那感觉也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公司里的事务已经堆积如山,封予灏能陪她一起逛,那就最好了,怎么说也是他们共同的家嘛! ?选拖鞋的时候,特地挑了竹席底的,会很舒服很凉快,而且这个品牌很贴心,还有小朋友的尺码。所以她就蓝色、粉色和格子的小尺码各要了一双,想到这几双鞋放在一起的视觉冲击效果,真是温馨啊!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搬回家,那“铁三角”在确认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们效劳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撤退了。快得连影子都见不着,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谁知晚饭刚吃到一半,客厅里的电话就响起,这个电话实际上只是一个分机——连接他们住的和隔壁那栋别墅。其实更准确地说,都是封予灏单线联系他们,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便打电话过去骚扰老大。即使有事汇报,过了工作时间的,宁可留到第二天再说。要是十万火急的,可以直接上门。 ?关于这个电话的事情,君少宇曾经不怕死地采访过封老大,因为很好奇为什么他要三申五令不能打电话过去,却又要装这个东西。 ?封老大的回答很是令人抓狂:装电话是为了方便找你们,难道要我在阳台喊吗?不让你们打过来,是讨厌那个电话铃声,而且电话机在客厅,我基本不在那里。 ?天雷滚滚啊!当时他只想弱弱地问一句:老大,那你还这么折腾装来干什么?不都有手机吗?何必呢?他们接电话也是要跑到客厅的好不好?将心比心行不行?也幸好他没有问,否则估计封予灏会酷酷地回答:买来做摆设,顺便物尽其用。 ?最温柔的秦少凡被另外两人指派去做接线生,带着惯有的微笑刚说了一个“喂”字,那笑容就硬生生地僵硬在唇边,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足足过了有两分钟才把话筒放下。 ?君少宇又把碟子里的番茄炒蛋瓜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随手把筷子放到嘴里舔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老大有什么吩咐吗?”能有多大的事情啊,就连脸色都变了,大不了就是明天继续陪嫂子去扫货,继续做苦力咯! ?反正今天基本上都把要买的东西买齐了,即使还有遗漏的,数量也不会太多吧?只要不是那些女生气质的东西,就是要他搬一大箱也不会皱眉一下。 ?“老大通知我们把客房都收拾干净,一个小时后,他们一家三口要搬过来住,因为那边要重新装修,不能住人。”秦少凡木然地简要重复封老大的重要讲话,字数不多,却足以让在场的另两位听清。 ?三个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一个画面:老大搬过来后,嫂子在家里的时候他们最好就不要走出自己的房间,以免刚好她穿着家居服或睡裙什么的,老大的醋火经常莫名其妙就会被点着的,他们可不能引火烧身。 ?更头痛的另一个可能,就是那少爷,如果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当然最好,可是少爷的“顽劣”天性是众所周知的。万一他哪天心情不错,想要找谁来调戏一下,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了。轻则伤身,重则伤心,最严重的就是身心俱累。 ?无论是哪一种想象,都让人不寒而栗,要说老大是个威严的存在,那还好相处。因为他基本不会踏出自己的房门,也没有什么事情会在私人时间找他们,但嫂子和少爷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了。尤其是他们心血来潮的时候…… ?一阵头皮发麻之后,三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有志一同地丢下碗筷往楼梯冲去。客房平时没有人住,每周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谁知道老大会不会看什么东西不顺眼啊? ?等到他们大汗淋漓地重新回到客厅,若无其事地坐回餐桌旁,才发现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已经没有任何胃口再吃下去。可惜了这一桌好菜啊!这可是他们特地开车半小时到中餐馆打包回来的,唉! ?也许是他们的准备工作很到位,也许是白天逛累了,到客房里看了一圈后,南宫暮雪和谦谦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反而还很客气地向他们道谢。毕竟要在他们这边住上一个月,多少也会影响他们原有的生活习惯,这点她还是很了的。 ?似乎所有的男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陋习,比如袜子随地扔,吃完东西的碗碟不会及时收拾干净,房间里贴着女明星和名模的性感写真,电脑里存着少儿不宜的成人电影等等。这些她都司空见惯了,奇怪的是,和封予灏相处这么久以来,她还真是没有发现过他有任何一项不合格的。这男人做事条理性极强,而且用过的东西永远都会记得放回原处,这点谦谦倒是遗传了。 ?虽然不至于像乔思凡一样的洁癖,至少能保持自己生活环境的整洁舒适,对于封予灏那样的大忙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集中在一起住之后,不但嫂子和少爷没有预期中的难伺候,相反的,“铁三角”还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起因是封予灏每天都要给母子俩准备早餐,那天南宫暮雪就随意地提了一句:“反正两份是做,多几份也是做,明天起把他们的也一起做好了吧!”从那以后,他们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新生活,有老大亲自下厨啊,这是多么高级别的礼遇,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呢! ?全都是托了嫂子的福,他们才能更贴近老大一些,每次想到这个都感激涕零的。简直就是无以为报,可惜不能对嫂子以身相许,所以他们还是默默地接受这份恩泽吧! ?和装修公司的设计师确认好方案之后,南宫暮雪就做了甩手掌柜,把监工的重要任务留给“铁三角”,她自己则整日整日的关在房里。 ?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他们连走路都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嫂子休息。可是当某一天再路过她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母子俩兴奋难抑的叫声,还有隐约传来的那小鸟的惨叫声时,三人还是满头黑线滑下。原来,真相就是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他们能有老大这么一个能干的家人,恐怕日子会过得比嫂子和少爷还要堕落吧?反正也不需要他们去挣钱养家糊口,每日里就在家玩玩小游戏打发时间咯,实在无聊就出去逛街,也还有他们这几个出色的保镖陪着,多幸福! ?只是他们有所不知,这样颓废的生活过久了,人也是会变得越来越懒的,甚至可以整天都待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所以这天封予灏从书房看完欧洲股市行情再回房时,南宫暮雪就忍不住抗议了:“灏,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一样!最近组织里又没有任务,你这边又没有火拼,我和谦谦的头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 ?那抱怨的撒娇语气和撅起的小嘴,就像是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随手把门反锁后,封予灏才解开睡袍慢慢走过去。 ?他就知道这女人忍不了多久,不过能撑过一个星期,也算是超过他的期望值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要给他们做安排,只是怕不合他们的心意,毕竟这母子俩并非等闲之辈,想法都太独特了。他代他们做的决定,人家还不一定领情,还不如等他们主动开口。 ?将室内的灯光调暗,他才上床钻进被窝,将那女人拉入怀中。偷香成功后,才意兴阑珊的靠着床头懒懒地开口道:“这样的气候是不可能长出蘑菇的,再说,你们的头顶又不潮湿,所以放心吧,蘑菇离你们还很遥远。” ?时间长了以后,他说出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几乎都不需要经过大脑了,这还得益于儿子的谆谆教导。如果连一招半式都没有学会,又如何对付这难缠的母子俩? ?气恼地俯首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南宫暮雪不依不饶地控诉他的行为:“你都不认真听人家讲话!”每次都是这样,刚打算要跟他讲正经事,他就会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转移,不然就是来个装傻到底。 ?总算知道儿子偶尔的无赖和那不要脸的精神是打哪学来的了,有这样的爹地,谦谦还能纯洁到哪里去?没被教得更狡猾已经算阿弥陀佛了。 ?似乎已经习惯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那些独特的印记,封予灏被咬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练就了面不改色的好本领。不过仍是把她牢牢地按住,不让她再继续放肆,否则擦枪走火的后果,就是他又要苦命的去洗冷水澡。 ?“认真,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拉高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在那温热的掌心印下一个湿吻后,才又松开。 ?现在还没正式结婚,他只能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以此来慰藉一下自己那颗骚动的心。唉,儿子说的没错啊,都一把年纪了,才来体验这毛头小子的青涩冲动。即使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们还是将难舍难分演绎到了极致,早上在门口上演依依惜别,过不到两个小时,又开始电话诉衷肠。 ?中午和下午茶时间必定会按时问候,说的无非就是“我在喝咖啡,你在干什么”之类的无聊话语。但是热恋中的人是不会觉得这样很无聊很幼稚的,反而往往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眉开眼笑,也会在特定的时间没有接到电话而失落很久。 ?就连谦谦都见怪不怪了,直接把这对父母当成透明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他自己有很多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也就无所谓了。 ?南宫暮雪虽然每天都被他的甜言蜜语所包围,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尤其是被他那灼热的视线盯着的时候,一颗芳心有如小鹿乱撞般。 ?所以她很明智地把被子拉高,不让男人的体温隔着她的丝绸睡衣清楚地传来,不然受了蛊惑之后,就会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警告性地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打岔,这才开口道:“我想找点事情做,你在这边认识这么多人,医院、学校,甚至是fbi哪里都可以,随便让我有个职务就好了。哪怕做个小喽啰也行,我都快要在家里憋死了!” ?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手术刀,她手痒痒啊,而且每天唯一可以碰的就是水果刀,还要大材小用地展示她那鬼斧神工般的技术,就为了给儿子削果皮。情何以堪啊! ?想到这里,又适时地补充一句:“对了,给谦谦也找一所幼儿园吧,他也有两岁了,到学校里和别的小朋友多接触也好啊!”难不成还要继续在家里游手好闲吗?虽然他现在也有几分本领,但是不管用啊! ?小孩子该学的,他似乎一样都不会,比如唱儿歌、跳舞,他会唱的是网络流行歌曲,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每次听到他唱这首歌,南宫暮雪都很有冲动想要找块豆腐把自己一头撞死!所幸在美国纽约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买块豆腐还需要走比较远的路程,她才放弃那样的想法。 ?他会写字吗?不会。字是认识不少,可是真正能笔画完整的写出来的没有几个,拼音倒是学得不错。最令人伤心的是,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完…… ?好像除了会翻防火墙,电脑游戏玩得比较帅,认识各种名车,熟知其性能外,这位小朋友就没有其他的特长了。如果硬要找出一两个特点或者优势,那就是记性好,基本可以过目不忘,还有就是心理素质超强,能够临危不惧。 ?综合以上的几点,封予灏也犯难了,他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幼儿园的相关信息,看来为了儿子,还是要下点功夫去了解清楚才行。 ?当然,他也不是一定要儿子去上什么贵族学校,如果谦谦自己不反对,他更希望能挑一个普通的平民学校,不让孩子从小就有那些优越感。要让他知道,今天一切优渥的生活条件,都是他这个爹地亲手去创造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换取,而且他打算明年过了三岁生日后,就开始让儿子洗碗做家务挣零用钱。 ?只有付出劳动换来的,他才会去珍惜,虽然现在他还没有什么金钱概念,也不会随便要求买东西。但有些观念还是要趁早灌输才有效,否则孩子的思想都有了自己的模式了,再想改变就很难了。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就找了一所在他们居住的小区附近的幼儿园,根据谦谦的年龄,只能分到小班。不过他的身高到了美国,就没有太大的优势了,在国内还算是个高个子。 ?可是领校服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很尴尬地站在那里,因为中号的谦谦穿上去有点窄——他的身子肉乎乎的,所以别的小朋友穿来宽松的校服,到了他那里就成了紧身衣。如果换成大号的,又太大,肩膀那里都耷拉下来了,套在他身上就跟唱戏的戏服似的,很具有喜感。 ?在征求了本人的意见之后,家长们还是硬着头皮给他选了中号。千不该万不该,他们刚才不应该嘲笑他穿戏服的,人家宁可冒着随时撑破校服的危险也打死不穿大号。相比之下,戏服总比紧身衣要安全吧?至少松垮垮的不必担心一下就把衣服弄破了,现在还要多买两套留着备用,万一…… ?有趣的是,老师似乎很喜欢这个黑头发蓝眼珠的小朋友,一直都在不停地和他说话,全都是些赞美之词,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情。 ?可惜在一轮热情的欢迎之后,就是一片尴尬的沉默。就在做家长的看不过去,准备要替他回答的时候,谦谦再次爆发了,而且人家说的还是英语:“hoareyou?(你是谁呀)”那认真的表情和扑闪的大眼睛说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说出的话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啊! ?这位微胖的中年老师还是挺好说的,并没有因为他这么唐突的一个问题而责怪他没有礼貌,反而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的话——当然,某位小朋友再次没有听懂而故作镇定地挺直腰杆站着。 ?知道他不会说英语,老师并不觉得是多么严重的问题,还说孩子在这样的年龄,学习外语是最好的,可以系统化地接受一个全新的体系。这点她很有信心。 ?为了表示出对中国文化的尊重和兴趣,老师还特地询问谦谦是不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一听到这个,南宫暮雪就头皮发麻了。在她的印象之中,似乎连这个最基本的都不会!这臭小子每次都说那个“谦”字的笔画太多,他记不住哪一笔是和哪一笔交叉,到底是交叉一次还是交叉两次…… ?无视两位家长的紧张眼神,谦谦镇定自若地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天蓝色的蜡笔,在老师递过来的白纸上开始鬼画符似的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有多大呢?大到一张a4纸仅仅够他写“南宫”两个字,那个无字就无比威武的要横跨两张纸才能写下,老师还很贴心地用透明胶替他把两张纸贴好,不让那纸随意移动。 ?等到他收笔的时候,家长们羞愤难当,恨不得能有一条地缝让他们立马消失,省得继续留在这里失礼街坊。前面三个字虽然不太工整,笔画之间距离很开,但至少能看出是个字,最后的“谦”字,这孩子竟然是用拼音写出来的!强悍的是,人家还细心地标上了声调! ?能说他没文化吗?不能!因为人家写出了其中三个字,最后一个不会的也写了正确的读音。能鄙视他投机取巧,耍小聪明应付这个小测试吗?不能!因为人家只有两岁,有这样的急智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老师拿起两张纸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原以为有英文字母就是英语单词,看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孤陋寡闻,竟然看不懂一个两岁小孩写的东西!惭愧啊惭愧! ?所以,她不耻下问地倾过身子请教谦谦:“so,whatdoesthismean?(那么,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指着最后那鸡肠一样弯弯曲曲的文字,满是期待的看着那张圆圆的小脸。 ?小人儿气定神闲地扫了一眼,大声地说:“thisis拼音!”那两个字,他真的是用很标准的中文说出来的,而且严肃认真的样子,仿佛角色转换,他才是讲课的老师。 ?“轰隆隆”,一阵阵滚滚的雷声在头顶不断地回响,南宫暮雪都快要哭了。轻扯着身旁男人的袖子,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小小声地说:“灏,不如我们先走吧,老师好像很忙的样子。”再继续留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雷人的事情,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太差了,实在顶不住。 ?封予灏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看到老师那认真的表情,又不忍心告诉她,她被一个两岁的小孩给涮了。 ?几经挣扎,正要起身告辞,那小祖宗来了个绝杀!只见他故作深沉地拍了拍老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道:“teacher,goodgoodstudy,daydayup啊!(老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朝那对脸色明显已经憋得足以和猪肝相媲美的父母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看到了吧?谁说人家不会英语?说得可溜了! ?这次不需要再商量,两口子很有默契地合理分工:男的一把抱起儿子,女的拿着校服向老师深深鞠了个躬,然后讪笑着快速往办公室门口移动。 ?小人儿还不甘寂寞地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高喊:“teacher,拜拜!”这句绝对不会出错,世界通用嘛!不懂英文的爷爷奶奶都会说这个单词,他的发音标准得不得了。 ?逃也似的冲出办公室,迫不及待地躲进车里,两人才爆出一阵大笑。这小鬼也太犀利了吧?也就是个洋老师,才会被他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换做中国的老师,恐怕早就笑翻在地了,哪还给他那么多机会去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说儿子啊,你、你也太搞了吧?还有啊,你那个‘啊’字为什么还要特地拖长声音啊?”南宫暮雪捂着早已笑疼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天知道她刚才忍得有多辛苦,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了,原来英语真的要大胆地开口去说的。瞧瞧我们谦谦小朋友,这不挺勇敢的嘛!当然,敢不敢开口说是一回事,说得对不对又是另一回事,能迈出第一步总是好的。 ?小人儿爱不释手地抱住他的校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觉得,如果直接跟老师说那样的话显得很没有礼貌,所以就加了一个感叹词啊!后来吧,我又怕她不知道我是为她好才教她那个道理,就把声音拉长了嘛!” ?听完他的解释,南宫暮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角用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过去:“你老人家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明明就是鬼灵精怪,偏偏还有一堆歪理和牵强的借口,都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他们两个人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守规矩的。 ?安然接受她的夸奖,谦谦还很有风度地微微点了点头道:“过奖过奖!把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匹夫有责!”听听人家那气势,再看看那大义凛然的表情,就差没有提着一杆枪上阵杀敌了。 ?只是,他那蹩脚的中国式英语和优良传统有什么关系?还匹夫有责?切!这小鬼连什么叫匹夫都不知道呢! ?回到家里,南宫暮雪把在学校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把“铁三角”给笑得前合后仰的,君少宇还很夸张地直接把咖啡喷了出来。一直以为,他们见识过的少爷已经很强悍了,没想到真正强悍的,是在“对抗外敌”的时候。佩服,佩服啊! ?想当年他们刚来美国的时候,不,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原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英语是那么说的,真是汗颜! ?毫不理会他们的调侃和嘲笑的眼神,谦谦面无表情地抱着校服上楼去,后天就要开学了,他宝贵的第一次啊!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拿朵小红花什么的。 ?几分钟后,他全副武装的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朝大家挥挥手,大声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这口吻俨然就是从国庆阅兵式上看来的,只是配上那身校服…… ?“噗嗤!”这下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朗声大笑,让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才不悦地皱着眉头道:“不许笑!严肃点!你们要说‘首长好!’知道不?”唉,现在的大人真是太无知了,这么基本的话都不会回答,都不看电视的吗? ?君少宇俯身凑近封予灏,低声问:“老大,我到今天才知道,少爷的涉猎范围相当之广啊!以后我不敢陪他看电视了。”唇边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显示他此时的愉悦心情,这少爷真的太欢乐了,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少爷了呢。 ?秦少凡止住笑意后,抬起头看向那小小的身影:“首长,您这身衣服是不是做小了啊?方便吗?”不能怪他提的问题太刁钻,而是那小手臂抬起来后,腋窝下的布料都绷得紧紧的,好像只要再拉紧半分,就会马上裂开似的。 ?莫少天也不失时机地补充一句:“嫂子,我看少爷的校服最好还是别洗了,这种棉布的质地,洗了之后恐怕会缩水吧?” ?话音刚落,众人的脑海中仿佛就出现了谦谦被校服紧紧的套住,手脚不能随意乱动的惨状,这该是何等的悲催? ?使劲晃了晃头,试图把这离谱的画面从脑袋里晃掉,封予灏痛定思痛地对南宫暮雪说:“雪儿,不如我们后天再多买两套大号的校服吧,反正小孩的发育速度很快,早晚都会用得上的。”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万一中号的阵亡了,至少家里还有个替补,总不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去学校吧?那多不好。 ?没有细细研究大人们的担忧,谦谦在那两天里一直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就连那小书包,他都花了不少心思去整理,只是在旁陪同的人已经快要被他弄疯了。眼看着已经把发下来的书本都放进去了,想想又全部倒出来,对照着第一天的课程,才发现原来开学的那天是不用带课本的。 ?再然后,人家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盯着已被腾空的书包发愣,皱着眉头似乎很纠结的样子,让身后的三人很是无语。 ?“我敢打赌,少爷最后还是会背书包去。”君少宇压低声音说,毕竟要穿校服,不背个书包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不过,都没有课本要带,而且美国这边的学校说实话书本都不太多,更多的是老师的讲授和孩子亲自做实践,死板的教科书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处。那要背一个空壳子去吗? ?莫少天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样小声道:“估计会用其他东西去充数,比如玩具之类的。”这两天因为南宫暮雪已经开始到州立大学去当客座教授,讲述人体解剖还有法医的案例分析,所以他们几个就充当起临时保姆,协助谦谦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 ?一轮下来,他们都犯困了,少爷似乎还乐此不疲,瞧他那股子新鲜劲,看着什么都觉得开心。尤其是那身校服,明明都已经给他熨过了,他还嫌不够笔挺,让他们再熨一次。 ?两人同时看向一直都不说话的秦少凡,只见他张嘴刚想发飙一下个人意见,就被小人儿接下来的动作给硬生生地止住了声音。 ?他们所有的猜测都不对,谦谦既没有把课本再塞回去,也没有选择任何一个玩具,而是打开柜子把一些小零食放了进去。这个……难道是怕在学校里会饿肚子吗?还好吧?幼儿园不是都管饭的吗? ?在两道视线的示意下,和他关系最好的君少宇硬着头皮去打听八卦:“谦谦啊,你带这么多吃的干什么?是怕那里的饭吃不习惯吗?” ?如果是这样,最近这些天家里也有吃西餐,没发现他吃不惯啊!而且每次吃牛排,这小家伙还很强悍地可以自己吃完一大块,俨然凶猛的肉食动物。 ?认真地从一大堆零食中仔细挑选着,谦谦连头都没有回,淡淡地说:“因为明天我要认识新的朋友啊,所以我想带一些小礼物送给他们,就当作是见面礼。这些都是中国带来的,那天在超市我有留意过,这里没有卖,反正我也不喜欢吃。” ?如果光听第一句话,会觉得他很懂事,还有一定的外交手段。可是为什么后面会变得这么的,呃,令人难以接受?这里买不到的东西拿来做礼物是挺好,但他非要说明是自己不喜欢吃的吗?听了让人觉得是他准备要丢掉的,却用来送人,真抠门! 更多好看的小说,txt下载~请上~紫宸书院~ ~hen.com ------------ 072章 一波三折的校园生活 ------------ 073章 牛狼俱乐部 ------------ 074章 神秘吊坠再次现身 ------------ 075章 整天爱来爱去 ------------ 076章 他就是未来公公?! ------------ 077章 不怕死的小男人 ------------ 078章 所谓“蒙娜丽莎的微笑” ------------ 079章 恶整“娘叔叔” ------------ 080章 听墙角的爱好 ------------ 081章 惊喜连连的浪漫婚礼 ------------ 082章 绮丽的洞房花烛夜 ------------ 083章 没见过帅哥玩忧郁啊 ------------ 084章 谦谦的秘密武器 ------------ 085章 SHI寝这个问题 ------------ 086章 不笨能嫁给你吗 ------------ 087章 谦谦的新花招 ------------ 088章 我爱我自己! ------------ 089章 公主驾到 ------------ 090章 苦恼的小红娘 ------------ 091章 夫妻新玩法 ------------ 092章 老婆很犀利 ------------ 093章 你把妈咪的肚子搞大了吗 ------------ 094章 令人心疼的男人 ------------ 095章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 096章 又见“娘叔叔” ------------ 097章 甜蜜进行时 ------------ 098章 老婆给的感动 ------------ 099章 我会学着放手 ------------ 100章 母子联手的威力 ------------ 101章 母子闹翻天 ------------ 102章 某女的爱财本质 ------------ 103章 烦人又贴心的父子 ------------ 104章 你等我二十年! ------------ 105章 我爹地是总裁部的 ------------ 106章 男版林黛玉 ------------ 107章 传说中的《谍中谍10 ------------ 108章 你就是那个例外 ------------ 109章 欢乐一家亲 ------------ 110章 和老狐狸过招 ------------ 111章 谦谦的计划 ------------ 112章 小鬼头的瞎掰能力 ------------ 113章 泡妞培训课 ------------ 114章 小宝宝的第一印象 ------------ 115章 打你都脏了我的手! ------------ 116章 腐女的you惑 ------------ 117章 小卧底不好做 ------------ 118章 谦谦的机智 ------------ 119章 二度蜜月 ------------ 120章 山雨yu来 ------------ 121章 连环线索 ------------ 大结局(上) ------------ 大结局(下)  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谦谦不由得感叹道:“天啊!这座城堡是填海来建造的吗?不然怎么会在海水中间啊,好神奇哦!”虽然大自然的力量的确很鬼斧神工,可是人类的智慧和能力也是无穷的。 以他小小的脑袋根本就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妙的构思,怎么会有这么奇妙的建筑物?看上去就像是从海底建起来的,就算是用大石块来填海,也需要耗费不少原材料吧?那多劳民伤财! 将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南宫暮雪淡笑着说:“那不是建在海里的,本来就是一小块陆地,只是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而已。要是赶上退潮,你就会看到城堡下面那一大片的陆地了,刚好从海边延伸出去。” 如果不是有着这么得天独厚的位置,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效果呢?这可是城堡的最大卖点,不光吸引了大批游客,还有不少人特地租借城堡用来举办婚礼,就连007系列都跑来取景,可见它有多红。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个碍事的“尾巴”还在后面装模作样的扮游客跟着,封予灏朝傅岩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后,很有默契地往城堡的石桥走去。 就在这时,南宫暮雪恰到好处地在后边不太小声的叮嘱了一句:“你们要小心啊!”那些笨蛋这么不耐烦,恐怕会上当吧? 都跟了好几天了,依旧一无所获,而他们也是一路都在游山玩水,从地上那堆烟头不难看出,“尾巴”们已经很不耐烦了。也许是被他们的老大训斥了吧?毕竟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回传,十有**被骂得很惨,尤其是富森克茨那略显暴虐的格。 两个男人往石桥的方向走去后,立刻就有一个“尾巴”跟上了,还是那个拿着摄像机的。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是在布拉格还是到了苏格兰,对方派来的都是这么菜的角色,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富森克茨的手下虽然不见得有多厉害,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反常得耐人寻味。 南宫暮雪若有所思地看了旁不远处的乔思凡一眼,只听到他小声说了一句:“障眼法。”他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的人就只有这么点能耐,让他们三两下就全部毁灭。 更大的可能,就是用这些饭桶来打掩护,扰乱他们的视线,而真正会动手的还是另有其人。甚至于,他们有更高竿的手下在暗处盯着,这些不过就是炮灰,随便打。 耳尖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谦谦立刻心领神会地学着他们的样子,压低嗓音神秘的说:“妈,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这样说悄悄话,不然就会被大坏蛋听到?还是我们要商量出一暗语才行?” 自从上次抓到小毛贼后,他就对于暗语这东西有了浓厚的兴趣,恨不得吃饭睡觉,所有的事都能编一个普通人都看不明白听不懂的暗语。 好像这样就很厉害,显得他大有来头似的,小孩子对于这样神奇的东西总是有别样的怀,就是不知道新鲜度一过,还会不会记得有这么回事。 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南宫暮雪浅笑道:“那也不用这么夸张,还是跟原来一样好了,做得太明显了,人家会起疑心的。现在我们还是要装傻,让他们以为我们都很笨,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就连封予灏和傅岩把对方引到石桥那边,不过也是在做一场戏给他们看,显示出他们的敏锐观察力嘛! 既然对方都已经大方的把玩具送过来了,不好好玩一下,岂不是很不给人家面子?难得他们这么好心要配合着演戏,那就看看谁更高明吧!干掉最明显的两个“尾巴”,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让对方以为他们放松了警戒,相应的,此后对他们的盯防也会松很多。 不一会儿,“扑通”一声传来,就看到石桥底下激起很大的一个水花,然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惊叫,随即却爆发出了……掌声?! 这是什么况?!诡异的变化让这头的几个人都很是纳闷,面面相觑之下,竟然都猜不出为什么那些游客的反应会是这样。 看到那两个男人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后边的另一个“尾巴”还想逃,被乔思凡和乔治同时封住了去路。 “怎么,同伴刚落水,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了?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好歹你也去把人家捞上来,然后带着他一起走嘛!”乔治将双手插在夹克的口袋里,凉凉的调侃道,脸上是他惯有的玩世不恭。 这些天来,他终于发现自己和这帮人的最大共同点了,那就是大家都有一点“”,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的风格,都很对他的胃口。 这让他一直都在感叹,为什么不早点早到组织,至少他的人生经历会精彩很多。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去瑞士滑雪了,一个电话就立马飞奔过来,何况还有人报销机票呢! 不过他的抱怨每次都会被南宫暮雪四两拨千斤的反驳回去,还要反过来教训他:“谁让你有眼不识泰山呢?活该你错过了一次行动。”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乔治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跟着他们,甩都甩不掉。 “尾巴”被他们拦住去路后,一时气恼,转就往反方向跑,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另外两个高大的影堵住了。 真是出门不利,为什么他们要被派来跟踪这么难对付的人呢?这些家伙一个个强体壮不说,还很精明,无论他们做什么样的伪装和假扮,都能很快就被识破。现在还倒霉到家了,连逃都逃不了。 眼看着两边的人马都在向他近,走投无路之下,居然把主意打到旁边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小朋友上。当他那贼眉鼠眼瞟向南宫暮雪他们时,封予灏和傅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紧盯着他,以防他耍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那“尾巴”大步向他们走来时,刚伸手探进外的暗袋里,做出要掏枪的动作,立马就受到了上下夹击。随即就发出痛苦的哀嚎——南宫暮雪随手将头上的发卡摘下来,精准地往他的眼睛掷去,虽然他已经做出了反应,但无奈距离太近,发卡还是险险地从他的眼角擦过。 而谦谦也没有闲着,按下他那副墨镜的按钮,以他的高度,刚好能瞄准的是“尾巴”的裆部,很快就看到裤裆那里有了烧焦的痕迹。慢慢扩散成一个大窟窿,再然后…… 又是“扑通”一声,灼难耐,他也跳到海水里加入同伴的行列了。虽然已近深秋,海水很冰凉,但是对于他目前的状态来说,即使海水结冰,他都会打穿一个窟窿跳下去泡着。 母子联手,成功退敌,看到对方那狼狈的样子,两人高兴地击掌高呼:“耶!”欺负人的时候总是会有快感,哪怕这个对手很弱,弱到爆,不过偶尔调剂一下心也不错。谁让他们在这方面都是闲不住的人呢?不折腾一下就不舒服。 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让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摇头,真是不消停的母子俩啊!等到大家都聚在一起时,南宫暮雪才问:“你们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是惊叫又鼓掌?” “对啊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维尼亚也加入打听八卦的队伍,她现在对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很镇定,不管他们做什么,似乎都在理之中,绝对不会有问题。而且见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后,她的心脏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大了。 和傅岩互看一眼后,封予灏才淡笑着说:“没什么,在那人落水后,我们就说他是因为打赌,为了要一百英镑而跳到水里的,所以其他的游客就为了鼓掌加油咯!” 呃?其余几人的脸色都很怪异,这的确像封老大的作派,偶尔他老人家可以“”到极点,而这样的景,往往发生在和对手过招的时候。 来到约定的地点,“铁三角”已经不负使命,将清单上的所有东西都买齐了,房车也都准备妥当,一行人就这么闹闹地穿过SkyeBridge,往天空岛驶去。途径首府的时候,又拿了好几份地图,并且向当地人咨询了注意事项,这才继续往岛的北部走。 像这样的繁华地带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索天空岛还不算很大,他们尝试沿着海岸线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 当然,老祖宗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随便把线索隐藏在自己的后人连找都找不到的地方,他们也不必大海捞针似的去地毯式搜索。唯一要做的,就是过滤一下岛上比较显著的地标式景色或者建筑,也许会埋在那附近。 这么一来,排查的范围一下就缩小了很多。因为建筑物而言,岛上荒凉的地方除了居民的住宅以外,基本都没有其他的用途了。而且每户人家都分布很远,甚至个别地方走了一、两英里才见到邻居。 所以这里的居民很多常补给品都是靠一辆很有趣的车子——邮政车一起送来的,这也是天空岛的一大特色之一。邮局的车子每天除了送邮件外,还要连带着把岛上居民需要的牛、面包一起送过来。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可以充当一些背包游客的临时公交车,所以邮政车上面还设有几排座位。安全起见,上车最好都要扣上安全带,相传那些司机能沿着海岸线把邮政车开得飞快…… 到达他们在岛上驻扎的第一站KiltRock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苏格兰的气候就是这样,多数都是乌云密布的天气,感觉天空好像低压压的罩在头顶。 虽然一年当中大部分是这样的霾有风的天气,可是偶尔有阳光穿破云层照下来时,却让人欣喜。尤其是在海岸线的悬崖边上,经常能看到彩虹,有时候还不止一道。每当这样的时刻,看到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风真的很强,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才把帐篷搭好,然后和房车刚好就围成了一个圆圈,挡住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的风。 之所以叫做KiltRock,是因为悬崖边上的岩石分层经过长年累月的海风侵袭后,在表面形成的花纹就像苏格兰的短裙一样,所以才有了这么形象的名字。可是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会有什么可以藏匿的位置吗? 好不容易才把火升起来,“铁三角”立刻就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类,手脚麻利地开始切、腌,两位老大则和乔治一起,一人一小瓶威士忌,到悬崖那边去晃悠。 “怎么样?天空岛自制的威士忌味道还不错吧?”乔治依然是把手放在外的口袋里,很是悠闲的一路晃悠着走路,看起来就像个完全没长大的男孩。 也只有像他这样随的人,才能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快乐的状态吧?似乎生活中一些小小的事物,都能让他找到闪光点,然后尽享受。就好像这座略显得荒凉的岛屿,好几个人都被那犀利的山风加海风吹得流鼻水时,只有他还在大赞大自然的风光。 这么乐天的人,即使到了再恶劣的环境下,他都有本事苦中作乐,不会轻易被打倒。也许真的到了世界末,他还是会面带微笑的回忆着生平的美好过往吧?果然知足常乐。 喝下一大口酒后,封予灏淡笑着点了点头说:“嗯,是不错的,口感比较冲,也算是地方特色吧!”他对酒没有太大的研究,如果不是有应酬,平时他是很少会碰的,除非偶尔跟老婆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之类的,为了调和气氛会喝点红酒。 即使跟朋友去酒吧坐坐,不过也就是随便喝点,虽然他酒量还好,但他始终认为,喝酒容易误事。就像他一直都坚持不抽烟,对于某些事,他有着过人的偏执,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轻易被人说动。 听到他这么含蓄的点评,乔治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永远是那吊儿郎当的表:“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平时吃惯了高档货,哪里会习惯这些山野之间的粗糙东西?我看你平时就算开一瓶酒,都得要求什么产地年份的吧?呵呵!” 他对有钱人并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在说出实罢了,毕竟社会风气就摆在那里,不少有钱人喜欢讲究排场,动不动就炫富也是事实。 只不过这些天的相处后,他也知道封予灏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家都很低调,即使开的也是跑车,却没有其他人那么高调和张扬。而且私底下他还是个很随和的人,呃,偶尔看起来是冷漠了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容易相处的。 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不懂得民间疾苦,封予灏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淡淡的说:“我跟你一样,混过很多地方,我也住过地下室,也给人打过工,送过外卖。也跟朋友喝过最便宜的大排档供应的几块钱的啤酒,呵呵,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还是他和安卡斯的父子关系最紧张的时期,大学毕业后,花了很多时间到处去走走,为的就是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子,结识了很多不同层面的朋友。 其中的大部分,至今还有联系。坦白说,他对于所谓的贫富分级和社会阶级概念都看得很淡泊,即使自己出名门贵族,也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高傲的优越感。 不就是一个出吗?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又不是大家都能选的,除了有一个良好的家世背景之外,只有自己的能力和社会价值得到肯定,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所以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出席皇室的活动时,他都尽可能不亮相,以免在媒体上曝光后被同学们看到,产生了隔阂和距离感。 显然他的这些过往,在乔治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而傅岩是因为最初刚认识的时候曾经接过任务要保护他,所以才不会觉得惊讶。 “你?怎么可能?不会是为了要去体验生活吧?”乔治冲他眨了眨眼睛,继续打趣道。貌似有钱人经常喜欢玩这样的把戏,可是很多人体验之后,不出两天就大呼受不了了。 伸出酒瓶子朝他微微扬了一下,封予灏淡然一笑道:“有何不可?谁规定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不能从底层混起,不能白手起家?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比很多人都要艰苦,幸好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呵呵!” 回想起那些过往,那真是几天几夜都感慨不完,其中的心酸和烦恼,只有自己清楚。所幸他的效率还高,托了这个聪明脑子的福,就算辛苦也换来了更好的生活条件。 往往人家在提到RHK集团时,总是会用“奇迹”“不可思议”之类的词来形容,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踏出来的轨迹。 很是敬佩地看了他一眼,乔治说:“那你还不是普通的厉害啊!不过换做是我,我可能就没有你这么伟大的志向了。钱这东西,够花就好,我没有什么野心,也许跟我还没成家有关系吧!呵呵!” 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的傅岩忍不住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宝藏,你打算要多少?”这个假设的问题也就是一时无聊才会问起,实际上谁都没有打过宝藏的主意,甚至于他们还打算把宝藏转移到另外的地方,保证它今后都不会被人扰。 可是这个问题似乎真的把乔治给难倒了,他还特地停下了脚步,侧着头好像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傅岩,又转过头去对封予灏说:“你说,如果要环游世界,我说的是经济型的穷游,不需要住什么豪宅或者吃山珍海味的那种啊,大概会需要多少费用?” 他虽然是很有经验的穷游背包客,但每次都只是在出行之前估算一下这次旅行所需要的花销,要让他去做一个环环相扣的计划,一时之间他还真是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够。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光是他那点小投资,还有一边打工一边旅游挣的那点小钱,真的要慢慢走,慢慢存才行。否则就连欧洲都走不完,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幻想着自己哪天会突然走了狗屎运,中了个几百万的大奖,那奖金足够支付他好长一段时间的旅行开支了。 向来就不是个贪心的人,也没有太大的人生追求,只要能在有生之年多走一些地方,见识不同的风土人,那也就够了。 “你倒是容易满足。”封予灏毫不吝啬地夸了他一句,然后探出子在悬崖上观察着地形,在夜色中,除了能看到那一条白色的瀑布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这见鬼的地方果然能活生生把人给冻死,全天候都是这么大的风,连他这么健壮的铁汉都觉得有些凉。真不敢想象,要是他们没有事先多买几条羊毛围巾,换上防风的厚外,恐怕就是围坐在篝火边也顶不住。 傅岩也沿着海岸线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能有突破的地方,只能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看来这里可以排除了。 最可笑的是,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因为四处都是平坦的地方,连个藏之处都没有,估计那些“尾巴”们也不敢贸然跟过来,反而还落得清静。到了天空岛上唯一的好处就是,空旷得很,哪怕有一只狗远远的跟在后面,都能一目了然。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封予灏紧锁着剑眉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那双深邃的蓝眸就这么盯着悬崖下不断拍打着岩石的浪花翻飞。 总觉得好像有东西要冒出来,可是又抓不住,隐隐知道这和那线索有关,却又若隐若现的难以捉摸。 这混乱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用力地甩了甩头,想借着这个动作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异样的举动让旁边的两个男人都很纳闷地看着他。封老大不会是被海风给吹傻了吧? “我想到了!”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差点被他吓死,对上其余两位不解的目光,封予灏有成竹地分析道:“上次在布拉格的墓地里,埋藏着线索的地方是一个石块的夹层和凹槽,那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既然能把我们指引来这里,我们是不是也去找一下有石头的地方?当然,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规律,只是我个人直觉而已。”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感觉应该是这样没错,反正都来到这里了,海风山风全部都吹过了,那就索低头找到底吧!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乔治建议道:“那我们明天去OldManofStorr?那里有一块老人石,算是天空岛上和石头有关的一个景点。而且听说那个位置最初的时候还是比较茂密的森林地带,近些年偶尔会有森林采伐,所以才会出现大片空地的。” 这个向导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这才提到了一个线索,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有哪些地方符合条件了,不得不令人称赞。 幸好还有他同行,为大家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不必用手机上网去搜索查询——岛上的信号不太稳定,有的位置还没有信号。如果要翻地图也很费事,还不如直接问他来得快,人家果然是资深的旅行者啊! 几个人三言两语就把第二天的行程敲定了,拎着酒瓶子慢慢往回走。还没靠近帐篷,就闻到阵阵烤的香味儿随着山风飘散过来,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就被勾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绕过房车时,却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只见两个女人和唯一的小朋友都用纸巾塞住了鼻孔,然后还很开心地捧着碗在喝汤。这是什么况?用得着这么夸张的打扮吗?尤其是他们上还披着羊毛围巾,感觉整个人是缩在一起的。 眼尖地看到他们几道影,谦谦率先抬起头打招呼:“爹地,你们回来啦!”因为鼻子被塞住的缘故,发出来的声音很奇怪,有点瓮声瓮气的感觉,却又很好笑。 对上他们有些嫌弃的眼神时,赶紧解释道:“我们都被吹得流鼻水了呀,就怕喝汤的时候会滴到碗里,所以才用纸巾堵住啊!”又不是他们要故意搞怪,实在是形势所嘛!这么好喝的蘑菇汤,可千万不能莫名其妙的加了料,破坏了鲜甜的口感。 小家伙很好的继承了父母那出色的体素质,无论去到哪里,气候如何,他都能不受影响。甚至对于各个不同地方特色的饮食,也全部都能很好地吸收和消化,极少有闹肚子或者生病的时候。 这次也是气候太吓人了,加上他们又选在了深秋时节才上天空岛,那冷冽的寒风可想而知。就连大人们都把自己武装得像个蒙面侠,何况是他这么个小鬼? 了然的点了点头,封予灏径直走到南宫暮雪边坐下,柔声问:“还好吗?会不会觉得冷?”以往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也从来都不矫,对于吃和住都没有任何特殊要求。但她现在的体况不能着凉,感冒了就会很难受,还不能随便吃药。 此时的她简直就像一只可的北极熊一样,浑圆滚滚的。在里头穿上了暖暖的羊绒外后,外面还有一件完全封闭的风衣,再加上羊毛披肩,最外边还有属于他的一件超大尺码的厚外。 这么沉重的装备,保暖效果自然就不用说了,必然不会冻着她。只是向来心疼她的男人,难免还是不太放心。 对他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南宫暮雪不以为意的说:“放心吧,我很好。孕妇的体温本来就偏高啊,你大可不必担心,我都穿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她都要严重怀疑,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还能顺利地站起来吗? 用谦谦的话说,她现在就像大熊猫一样,是国宝级的人物,哪怕只是打一个喷嚏,都会让地球跟着颤一下——这是针对他们家而言。 就连两老远在B国,也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查岗,询问况,生怕他们有什么地方太大意的,没把人照顾好。不过两次偷跑出来都没敢说实话,怕两老知道后会气得坐直升飞机过来逮人,被抓回去不说,很有可能还会开始苦的被全天候盯防的子。 这不,说曹曹到。电话适时的响起了,一看到那熟悉的号码,南宫暮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稍微酝酿绪后,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妈,你还真是准时啊!”每天几乎像一三餐一样,早中晚各打一次,其实内容都大同小异。 接收到其他人饱含同的目光,她只能回以虚弱的苦笑,然后靠在封予灏肩上听着犀利姐的碎碎念,不时“嗯”“哦”的应两声。 谁知她这样的反应让电话那头的人很不满意,立刻就扯高嗓门质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有听到,听明白的你就好好回答!你现在是在敷衍我是不是?我交代的你有没有乖乖去做?” 即使没有用免提,旁边的人也能听到那叫嚣的声音,不都对那位一把年纪还中气十足的犀利姐佩服不已,老太太都这个岁数了,脾气还这么火爆。动辄一不如意就立刻发飙,她才不管对象是谁呢,飙了再说。 迫于这么厉害的“威”,南宫暮雪立马狗腿的赔着笑脸:“妈,我怎么会没有按你说的去做呢?你老人家的‘懿旨’谁敢不听啊?我每天都有乖乖吃饭,按时休息啊,食谱也没有偷工减料,更没有跑去外面乱吃东西。不信你问问你的线人吧!” 说完把电话递给旁的男人,懒得再浪费口舌,反正她说半个小时都比不上这男人的一句话,谁让他已经成功收买犀利姐的心了呢? “妈,是我。她啊——”腹黑的男人似乎听到老太太的什么提问,故意拖长声音,还用戏谑的眼神扫了南宫暮雪一眼,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回答才好。 生怕他又玩什么花样,南宫暮雪毫不留地在他腰间用力掐下去,突然吃痛的感觉让封予灏双眸瞬间紧缩,却又不敢叫出来,恨得牙痒痒的。 碍于老是有人在旁边扰,他也没有再逗弄她,只能帮着她一起哄着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把她老人家给忽悠过去了。 挂掉电话后,南宫暮雪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这两次出门,最害怕的就是接到老妈的查岗电话,就怕自己一时说漏嘴,会被抓回去老老实实养胎。 有趣地看着他们俩的互动,乔治笑道:“你们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能像恋中的侣一样,真是羡慕死人了。”他见过不少结了婚的夫妇,似乎相处的方式都没有这么甜蜜,感觉更像是亲多一点。 “那是我魅力大!”“那是我调教有方!”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臭,却都在为自己邀功,这默契程度不是一般的侣能达到的,绝对是高手级别的功力。 “羊串儿!羊串儿!一百块一串!先到先得啊!”谦谦怕冷,所以跑到篝火旁边去取暖,顺便帮忙看着炉子上的烤,还一边学着新疆人的口音在那里吆喝。 这可的模样把众人都给逗笑了,维尼亚笑倒在乔思凡的怀里,忍不住打趣道:“我说你趁火打劫啊?哪有羊串要一百大洋一串的?黑店都没你黑呢!”小家伙到底有没有价值观念啊?漫天要价很容易无人问津的哦! 这小鬼的嘴里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蹦出来,什么都敢学,什么都敢说,被他长期蹂躏了一番后,众人的抗打压能力变得更强了。 一边举起手中的串,谦谦一边正色道:“师母,请你看看你的周围!方圆几百里内就只有我们这么一摊买卖,你吃与不吃,我们就在这里,不悲不喜。如果你饿了,那就按照我说的价钱来买,如果你舍不得,那你就看着我们吃啦!” 说到最后,还得意地扭动着小,那嚣张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揍,把维尼亚气得咬牙切齿地嚷嚷着要过去收拾他。 一时之间,帐篷围起来的不算大的圈子里,两人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还不时有警告威胁和求饶的声音传来。 在深秋的夜里,因着这么温馨喜感的时刻,显得似乎不那么冷了。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三五成群地扎堆坐在一起——当然,是以小单位来划分的,比如一对侣,或者一家三口。只有傅岩和乔治坐在一块儿,“铁三角”可想而知是不会分散的。 看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篝火,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维尼亚忽然幽幽的说:“这件事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声音很轻,轻得在这样的环境下听来就好像是一声叹息,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疲惫。 他们固然有时间有精力去折腾,但也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四处乱转吧?要是都不能看到明确的希望,一来二去的就容易叫人丧失了耐和斗志。 乔思凡稍微收紧拥着她的手臂,淡笑着问:“怎么,想家了?”自从上次出来找他之后,就没有再回国,虽然她那国王爹地已经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倾诉思念之了,但是公主下就是很固执的一定要留在他边。 让他不要担心,下次有幸见到未来岳父大人的时候,会不会被他老人家下令拖出去斩了?还是说,直接摆脸色给他看,然后打死都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无论如何,虎毒不食子,维尼亚当然不会有任何危险,要惩罚要折磨的对象只会是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的前途堪忧,要想娶她过门,估计还要经历一番波折。 不屑地皱了一下鼻子,维尼亚满不在乎地撅着嘴说:“谁想家啊?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我只是在想,我们要围着这些线索团团转到什么时候!万一在这里找到的还不是最终的线索呢?我们还要继续找多久?” 这是个容易令人心变得沉重的问题,谁都没有接过话茬,周围静得只听到山风和海风交相呼啸,谱成一首特别的奏鸣曲。 乔治用枯枝拨拉了一下篝火里头熊熊燃烧的柴火,轻声道:“找到死的那天。”既然已经决定开始踏上这个征程,就注定了没有回头路,他们只有不断往前走,否则被安老抢了先机,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对宝藏念念不忘,并且费尽心思要去抢夺那些属于别人的信物,那就说明他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 绝对不会单纯只为了大发一笔横财这么简单,至于有什么样的计划,只有他才知道了,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肯定不会用这些宝藏去做什么善事。如果真是这么大公无私的一个人,就不会惦记这么久了。 敏锐地感觉到大家的绪都有点沮丧,傅岩拍了几下手掌道:“好了,明天还要去爬山,大家今天就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比较重要,后边的路还长着呢!”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持久战,他们必须合理安排作息时间,不然等到安老开始正式行动的时候,就很容易吃亏。 这里的夜色很暗,没有一颗星星,就连月亮都是若隐若现的,可见云层有多厚。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就是那不断拍打着岩石的浪花在点缀着大自然的奇迹,希望他们的行动也能尽快冲破目前的迷雾,尽快指向最终的目标。 简单吃过早餐之后,一行人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开着房车往OldManofStorr走。说到这个就不得不夸夸“铁三角”了,多亏他们找的这辆房车改装得不错,车内的是可以收起来的,白天就是两排座位,中间放着一个可折叠的餐桌,保证大家都有位置。 晚上把餐桌收起,板在架到座位上方,就成了一张,刚好够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睡。至于男人们就简单多了,他们不需要车里的空调,随便往睡袋里一躺,再拉上帐篷就能睡了。反正房车可以从里边反锁,也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小贼之类的。 说真的,能到这样偏僻又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做贼,那也需要一定的勇气和良好的体能状况,徒步的话,从天空岛的首府到这里起码也得走上好几个小时。 况且他们这么多人,谁要是不长眼敢来招惹,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下场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 临走之前,谦谦还很懂事地用水将篝火都浇灭,然后很谨慎地又那棍子拨开那些还冒着烟的柴火,确认没有火星会在海风的吹拂下死灰复燃后,才爬上车。这一路走来,他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孩子看问题的角度越来越全面,做事也越来越稳健踏实了。 谁说小孩子就不适合出门旅行?就因为他们年纪小,怕带着会不方便吗?其实并不见得。出门后他们会见识到很多平时不曾见过的人和事,包括那些大自然的风景和壮观的名胜古迹,这本就对孩子是一个教育的过程。 而亲眼所见这么多美好的事物后,途中再培养孩子的独立能力也是不错的选择,就像封予灏一直都鼓励谦谦去多和陌生人接触。比如,吃饭的时候让他自己拿主意点菜,需要什么也不帮他,让他学着去跟服务员沟通,把自己的需求表达清楚。 就是这么简单的在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不断磨练,孩子现在变得很有主见,胆子更大了,对人很有礼貌。 以前要是有人觉得他可,过来逗逗他什么的,偶尔他还会不高兴,板着小脸不愿搭理人。现在好了很多,哪怕是对方轻掐他的脸什么的,他也会先忍下来,客气地敷衍几句才走开。这样的转变让做父母的很是欣慰,毕竟在社会上生存,很多时候都要做些表面功夫,学会给人家留点面子,也等同于为自己减少一个敌人。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自视过高,因为自己的高傲而四处树敌的孩子,谦逊和善,这是他们对谦谦的唯一要求。 到OldManofStorr这个景点的游客明显比悬崖那边要多了很多,才到山脚下,就看到有好几辆旅游车停在那里。远远的还看到有另一辆车子缓缓驶来,封予灏当机立断地对车头的人说:“少天,快开过去,我们踩着点和那个旅游团一起上山。” 虽然不知道安老的人隐藏在哪里,但是他们毕竟在明,敌人在暗,如果不想让对方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那就最好趁着人多的时候过去。 即使有人盯着,也不能轻易就看到他们的细微动作,幸好他们本也有很多人,大家合理分工准没错。 下了车后,看到岛上的公车亭那里摆着一溜的粗粗的树枝,谦谦不由得纳闷地问道:“为什么有人放这么多柴火在这里啊?有人要在山上露营吗?山上的风会比我们昨晚住的那里还要大吧?” 他记得昨天君叔叔他们带来的也是像这样的树枝,就是用来充当柴火的,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也看到呢?真奇怪。 乔治领着他走过去,挑了两根比较结实的,再找了一根短一点的,这才笑着给他解释道:“这些是从山上下来的那些朋友留下的,因为这里雾气很大,天气也不太好,可能上山的路会不太好走哦!所以有这个东西做拐杖,就不会轻易摔跤了。” 正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出门旅行经常都能看到这样的现象。到一个景点会看到前人留下的便于后人行走的东西,甚至是不太门的旅游路线里,还会有一些驴友留下明确指示,让后面的人不至于会走了弯路。 出门靠朋友,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旅行中结识的朋友,大都是真心相待的。谁也不会去探究对方是什么份,更不会刨根问底地非要知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以心相交,一起讨论下一段行程,并且分享在旅程中的所见所闻。 就因为这种简单而真挚的感受,乔治才喜欢一直都在路上行走着。见多了不同的风景和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对什么都变得不那么在意了,变得特别容易满足。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如果想着要为了一个什么高水平的物质而去发奋,这本就会让人很累。 习惯了自由自在的行走,他一点都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投资的钱能负担他的旅行就好,实在不行,还可以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就暂时居住下来。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深度感受那座城市的文化底蕴和人文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将结实的树枝都分给两个女人后,一行人才穿过亭子,跟着旅行团慢悠悠地爬上山。幸好那些人都是走走停停,还不时地停下来听导游解说,才让南宫暮雪觉得跟上不算太吃力。 这座山上的树林很密,置其中,抬起头来几乎都看不到天空,只有少数的光线透过树枝中间照进来,整体的感觉还是很暗森冷的。 “这里会不会有黑风洞啊?有黑熊精跑出来吗?”气氛有点诡异,让谦谦又开始发挥他超群的想象力了,《西游记》再度登场…… 维尼亚用树枝充当拐杖使劲往上爬,还得抽空调侃小鬼头:“你脑子里要记这么多的东西,不觉得累吗?”上次光是听到他数那些什么什么菩萨的,听得她的脑袋都要爆炸了,在她看来,那些名字都是大同小异的,不得不佩服这小家伙的记忆力。 穿过不算广阔的树林后,就看到那块传说中的老人石伫立在半山腰上,看上去很孤独,周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南宫暮雪真心不明白,就这样的地方怎么能成为一个景点呢?这不是坑爹吗?有什么好看的?至少在中国国内,这样的石头比比皆是,更别提那些什么喀斯特地貌特征的景区了,一抓一大把。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疑惑,乔治在旁边好心地解释道:“基本上来天空岛的人都是徒步登山的,这里虽然比不上什么著名的山峰,却也有不错的地理位置。因为爬到山顶上就能俯瞰整个苏格兰的土地,当然,运气要够好才行,否则只能看到一片云雾缭绕。呵呵!” 每个地方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独特,如果不是有着得天独厚的绝佳视角,OldManofStorr也不可能成为来天空岛必到的景点之一了。 看着旅游团的人都过去围着那块大石头,想找出它有些什么过人之处,众人不失笑。随即第一小分队就过去了,封予灏夫妇和乔思凡那一对,君少宇就装作是在给他们拍照的样子,实际上镜头已经拉近了不少,拍摄着石头不同角度的近照。 紧接着,第二小分队上,乔治依旧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好像对于旅行中看到的东西都很感兴趣,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 似乎对于这块石头很好奇,然后还大声地冲众人大喊:“一定要来摸一下,听说还可以转运哦!没结婚的那几个,赶紧来!”反正他向来的形象都是不拘小节外加疯疯癫癫,这会儿吵闹一点也无所谓。 有趣的是,旁边那些旅游团的游客听到他这么说,纷纷有样学样地在大石上一阵摸索,那场面相当壮观,让南宫暮雪差点破功,当场笑喷。 被点到名的人,很是配合地就走过去了,可是后面却跟着一个小家伙,人家的速度还更快,“嗖”的一下就超过他们,不要命地狂奔过去。扑到大石上面,两手来回摸着,小嘴还不住地念叨:“快快转运吧!让我能有更多的零花钱,以后我一定每年都来看你的!” “噗!”典型的守财奴心理,动不动就祈求天上掉钱下来给他,人家说的多艺术,不明说要多少钱,只说要更多。即使多一百也叫更多,这样的心理暗示多好,就算多了那么一丁点儿也能满足了。 一行人轮番上阵,又是摸石头又是拍照留念的,看起来和那些旅游团的游客没什么两样,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个景点过份络的样子。还跟着大部队爬到了山顶,走完过场后才慢慢下山,似乎很平静的样子。 回到房车里,关上门后,莫少天就启动车子离开了,他们要回到天空岛的首府落脚。起码那里的房子住起来舒服一些,两天都在外边待着,南宫暮雪的体虽然还吃得消,但是饮食方面还是没办法讲究。 车子开动后,众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乔治最先沉不住气,微微提高声量道:“不会吧?这里又扑了个空?那我得好好想想,还能去什么地方找了。不会是要去那些个山洞里吧?我听说那些地方都不安全,进去随时都会丢掉命的,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这个结果未免也太令人沮丧了吧?已经连续两个地方都没找到线索了,是他们把老祖宗们想得太人化,还是他们的脑子太简单?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的时候,谦谦突然“嘿嘿”的笑了两声,引来众人的侧目,然后在那些不悦的目光注视下,他才把小手伸出来,只见掌心上赫然躺着一颗小石头。 “你不会说,这是你发现的吧?”乔治不太敢确定地问道。 凭什么就能肯定石头是线索呢?上面难道写有什么字吗?探过子去把石头拿过来,发现质地虽然很粗糙,却什么都没有,这是要闹哪样? 好几个人都传阅后,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传到封予灏的手里时,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问:“在什么地方捡到的?看到什么了吗?”他相信儿子不会无聊到捡一颗毫不出奇的石头回来,更不会无缘无故拿出来炫耀。 唯一的解释就是,必然有他的原因,希望和线索有关系吧!如果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有这么好的耐心去听那小家伙信口胡诌。 看到终于有人理解自己的行为,谦谦很开心,笑嘻嘻地滑下座位。然后得意洋洋地把两手背到后,故作神秘的说:“你们猜猜看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猜中的有奖励哦!”志得意满的样子,好像吃定了没有人会猜中。 能让他如此张扬的应该会跟线索有关吧?否则他又怎么敢对所有人都卖关子?微眯起眼眸盯着那张小脸,南宫暮雪的思绪快速转动着,体状况影响行动速度,但不表示她的脑子里就会变成浆糊。 稍微思索片刻后,菱唇慢慢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看到了那个标志,一把剑和一个杯子。石头是在标志指示的方位找到的吗?刚才低头系鞋带就是为了弄出这个东西?” 做医生的人本来就很细心,加上小人儿的刻意提醒,让她把观察到的所有疑点全部都联系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条鲜明的线索。 而从那张小脸上的震惊表,她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维尼亚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真的这么厉害,这样都能猜得出来。刚才谦谦蹲下来大家都看见了,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也许潜意识里都觉得他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发现吧? 是他们太过自信,还是太低估小家伙的能耐了?她万万没想到,聪明的孩子也很心细,这就是他们家天才式的教育方式之下得到的效果吗?如果真是这样,以后她有了孩子也要用这样的方法去锻炼思维能力才行。 谦谦完全没有了刚才兴致高昂的状态,有些泄气地爬回座位上,兴趣缺缺的说:“是啊,我看到的标志是反过来的,那把剑是往下指的,跟爹地和乔治叔叔的信物上面刚好相反,所以就想会不会是在下面有什么线索咯!” 他也是蹲下后,才发现原来在大石的下方还刻着这么一个标志,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都已经淡得快要看不到了,仅仅留下一个断断续续的纹路在那里。 也就是顺着那把剑的指示方向往下找,一阵摸索之后才摸到有个地方是凹陷下去的,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挡着,应该是避免雨水把泥土冲进去吧? 忐忑地把小手伸进去乱摸一气,最后才找到这么一颗石头,至于是有用还是没用,他就没办法分辨了。而且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位置又不算很隐蔽,会不会藏在里头的线索早就被人家拿走了呢? 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封予灏由衷的赞赏道:“不错,干得好!不管这颗小石头里有没有东西,你这样的观察力就已经很好了,不过,不能骄傲,还要继续保持下去哦!” 他们这些人的高度肯定看不到大石下方的东西,也不可能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光明正大地寻找什么所谓的线索。这次算是误打误撞吧! 把石头全方位的端详了一遍,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他朝君少宇伸出手,很快的,就有一把小锤子放到掌心里了。 把石头放在餐桌上,气定神闲地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都很紧张地关注着他手里的动作,不微微一笑。 轻轻捶着石头,却发现摸起来坚硬无比的东西,居然就这么一砸都能崩了一个角?这奇怪的现象更让他肯定了这颗石头有问题!加快速度又在其他地方敲敲打打一轮,直至石头的中间出现一个凹洞,才停下来。 将石头反扣,就有一颗白色的圆圆的东西从里边滚出来,被南宫暮雪眼疾手快地截住了,不然掉到地上还真是不好找。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众人也不慌张了,直接就用小电筒照过去,看到那一串数字,再度懵了。明显感觉到排列的规律和布拉格墓地里那张纸条不一样,而且现在这张的数字后面跟着的逗号是在上方标注的,不是下方,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快速看了一遍后,大家都把这几个数字默记在心,分别思索着所有的可能。在纸上一阵乱写乱画后,又一次次的否定推翻了。 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傅岩淡定的说:“不管能不能找出这张纸条所指代的含义,我们都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不然就这么回去,目标太大了。或者进行第二方案,我们也放烟雾弹出去,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 这样至少不会让人家空手而回嘛!等到富森克茨发现被耍,扑了个空后再来寻仇,他们或许已经向最终的目的地出发了。 短暂的休整后,第二天出门去火车站的时候,谦谦一路都在打电话,跟小朋友介绍他这次出行的所见所闻,一副很忙的样子。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快要上火车了哦,等回到纽约再找你玩吧!很快我又要出去旅行了呢,嘿嘿!”最后这句话的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而君少宇则在候车厅里快速地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然后走向垃圾桶,刚想扔进去,想想似乎不妥,又缩回手。直到将纸条都撕得面目全非了,才扔进去。 一行人在广播的提示下上了车,谦谦趴在封予灏的肩上,装作好奇的乖宝宝四下张望,小小声的说:“爹地,有人去翻垃圾桶了,不过看起来打扮得脏兮兮的,好像是拾荒者耶!”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们想太多了,富森克茨的人早就撤退了? 这个况也让封予灏有些纳闷,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快要踏上火车的时候,他从车窗玻璃的反光上看到,候车厅里正有个男人快步朝垃圾桶走去,薄唇才微微弯起。 “不会出错,贪心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信息的,放心吧,我们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清闲子了。”就让他们去折腾吧! 即使安老再怎么多疑谨慎,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虚晃一枪,只要是关于宝藏的事,安老秉持的态度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他不但留下了一个假的线索信息,还打算把“铁三角”也派出去,直接到那个假的地点去转悠一圈,带着大批人手,就不信安老还能淡定地继续观望。 坐在车厢里打牌,乔治好奇地问:“我说,你到底在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地方啊?”最好能写远一点的,什么南极北极就更好了,让他们有去无回,冻死在那里。 这个问题“铁三角”的另外两员也很想问,知道自己即将被派去公干,总要知道是上哪儿去吧?偏偏君少宇这家伙又不肯透露一点口风,还号称是“三人帮”呢,一点兄弟都没有,过份! 从手里甩出一张牌,封予灏不紧不慢的说:“阿尔卑斯山。”这样的天气去滑雪多好,让他们连走路都没法好好走,够折腾了吧?冰天雪地之下,去哪找线索?呵呵! 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莫少天呐呐的小声说:“幸好还不是去撒哈拉。”相比较而言,他宁可穿得厚一点去滑雪,也不要去那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会被晒晕的地方。 就不知道那些家伙要过多久才会行动了,希望他们不会在那边演太久才好,虽然老大说了可以报销,但是太闲得慌总是不太好意思。 秦少凡一直都在捧着手提电脑研究什么东西,看到谦谦把脑袋凑过去时,冲他和蔼地笑了笑,解释道:“叔叔在物色合适的对象,材和我们这几个人差不多的,到时可以忽悠那些笨蛋。”反正那样的装扮之下,又是滑雪服又是风雪帽和眼镜的,谁还能认出来到底是不是?看着外型差不多的就好了,幸亏组织里的人比较多,随便挑。 听到他这么说,小人儿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在找替啊?那能找到像我爹地一样又帅又有型的吗?” 呃?!此话一出,秦少凡瞬间就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心中不由得叫苦连天。小少爷啊小少爷,这分明就是他最头痛的事好不好?偏偏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叫他该怎么回答呢?接收到两位同伴那“自求多福”的眼神时,他只觉得天要亡他了。 为什么老大那似笑非笑的表会让人慎得慌呢?他都恨不得直接晕倒过去了事!就算是要去执行重大任务,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紧张,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了。 偏偏某只小朋友还嫌他不够焦点似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咦,秦叔叔,为什么你的手在发抖啊?你看看,连电脑都抖了耶!” 对上他那无辜的小眼神,秦少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硬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是不是? 微微合上眼睛,然后一鼓作气地答道:“像老大这么英明神武的人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能找到的仅仅是高和体型稍微沾点边,至于其他方面,当然比不上老大的十万分之一了。”汗滴滴,说出这么虚伪的话,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几百遍了。 要不是被这小鬼恶整,他犯得着做这么麻的表白?希望老大不要一巴掌过来,把他拍死才好,今后一定会更加发奋努力,为老大办事! “所以,秦叔叔你是在拍马咯?我都没有这样夸过我爹地耶!”谁让这些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事做,就只有他最无聊呢?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嘛!秦叔叔很不幸成为了戏弄的对象,心里说声“抱歉”,还是决定要玩到底。 眼看小家伙体里那捣蛋因子又要开始发作,正在看时尚杂志的南宫暮雪冷冷的开腔:“谦谦!”语气中那警告的意味很强,任谁都能猜出小家伙再不听话的可悲下场。 被亲亲妈盯上,就说明什么都没得玩了,他只能郁闷地低下小脑袋,无聊地抠手指。幸好这段旅程还不算太久,也就是两个半小时要待在火车上,他暂且忍一忍就好了。 辗转回到纽约,已是两天后。 把物色到的对象全部都召集在一起后,“铁三角”还特地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培训他们,让他们学着封予灏夫妇还有其他几个人的走路姿势,包括其他的动作习惯等等。要玩障眼法嘛,当然要扮演得专业一点才行。 临行前去跟封老大告辞时,他老人家只是极其潇洒地挥了挥手随口说了一句:“玩得开心点!”就低头继续替老婆修剪指甲了。 啧啧啧,这副居家好男人,好老公的标准姿态,让乔治看了好长时间才能接受得了。他压根儿看不出来,就这么一个男人,竟然还创建了一个商界神话? 特别是每次看到他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一阵忙活之后,做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就更是让乔治佩服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啊!他估计这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了,随便做点什么填饱肚子是没问题,但要求再高一点,他就没辙了。 封予灏如此冷漠的反应,让君少宇不悲从中来,哭丧着一张脸说:“老大,你就不能多说两句?”他们好歹也是去以犯险,是去敌耶,不是单纯去旅游的好不好?就不能稍微人化一点,叮嘱两句什么的? 不是他要抱怨,而是老大的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对嫂子就温言软语,耐心至极,一对着他们,好像都恨不得每句话只用几个字来表达才好。就连谦谦这个亲生儿子的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快赶上他们了。 手中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封予灏转过头面无表的问:“你想单独被派往撒哈拉?”简单的一句话,立刻就成功地堵住了对方的嘴。 君少宇的脸色瞬间就发生了变化,然后识趣地赔着笑脸道:“呵呵,老大不必费心了,我一定会很好地完成这次的任务!” 呜呜呜,都说了不要学谦谦那小鬼,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下差点就出事了吧?老大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一旦他老人家金口一开,那就绝对会成真! 这似乎已经是乔治第二次听到他们说起撒哈拉了,那不就是片广袤的沙漠吗?跟他们组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一提到就会让那几个人都变了脸色?难道他们在那里还有什么秘密基地,专门折磨人的? 像是长有好几双眼睛似的,谦谦明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却还能抽空替他解答疑问:“不听话的人就要被派到撒哈拉去晒鱼干,不达到爹地要的数量就不能回来,晒得不好的还要重新晒!” 他本来说话就没有什么表,可是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平板,完全没有任何声调起伏,听起来就更有骇人的效果。 而乔治在听了他的描述后,竟觉得嘴里那口红茶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左右为难。这家人果然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不但小的刁钻古怪,大的只怕更胜一筹,还真是优良的遗传因子啊! “铁三角”带队往阿尔卑斯山出发后不到两天,傅岩那边收到消息,富森克茨的手下也到了那里,跟得不是一般的紧。 把这个报及时传达给君少宇后,只听到他说:“来了就来吧,反正我们每天都是全副武装,已经武装到嘴巴了,他们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的下属都穿戴整齐了才出门,这么寒冷的气候条件下,即使戴那种连着口罩的毛线帽也不为过,全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部位就剩下鼻子了。如果仅仅凭这么一个器官都能认出来是找人假扮的,那他真要佩服那帮人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铁三角”每天就是悠闲的度假,安然享受滑雪胜地的美好时光,偶尔去附近的小村庄泡泡温泉什么的,小子还过得滋润。 平时就是让假扮重点人物的那几个下属都在房间里解决吃饭问题,除了滑雪和去其他景点外,尽可能地留在酒店里,以免露出破绽。 但是事永远都是这样,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总是不按最初的美好设想发展,这才有了蜿蜒曲折一说。 这天也是从酒店里出来,正准备出去游玩,上车的时候,假扮南宫暮雪的人那颗假肚子在上车的时候忽然松开了,直直地往下滑去!幸好莫少天的下属够机灵,借着搀扶她的动作把那假肚子托住,然后将人塞进车里。 虽然所有的变故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但还是精准地落入监视那些人的眼中,一个电话回去汇报后,竟然从暗中跟踪,转为光明正大的进攻! 一边感叹着请来的这个临时女演员不够上道,君少宇一边在车里猫着腰给封予灏打电话汇报况:“老大,我们暴露目标被追击了!现在正往山区深处开去,也许过一会儿手机还会没有信号,我们会自己摆平的,你们那边也小心一点!” 急匆匆地交代几句后就挂掉电话了,他得全神贯注去应付后面那些讨人厌的追兵,最可恶的是,他们开的只是普通的越野车,要是像老大家里那些,随便挑一辆都不怕啊!除非对方用火箭炮,否则绝对伤不到他们半分,哪会像现在这样,逃跑得这么狼狈,真是有损形象! 将手机紧握在手中,封予灏的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长指毫无节奏地轻敲着办公桌。刚才他的确有听到好几声清楚的枪响,看来安老已经被急了。 之前的两条线索,哪怕被他们耍得团团转,都没有因为恼羞成怒而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这次之所以会如此迫不及待……难道他们那边收到了什么风声? 这已经是第三道线索了,那些数字他们还没有空去继续研究,回到美国后大家都忙着把出去这些天落下的私事和公事都处理好,他们只是觉得不必急于一时。哪知道安老会比他们还着急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道线索中隐藏的信息,就是宝藏的真正所在?!否则以安老的格,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看来要派儿子再去富森克茨家里做客才行了,正好旅行回来也带了些小礼物,登门拜访有了最正当不过的理由。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铁三角”那边传来的消息固然让人担心,可是另一个电话却足以让他完全丧失理智—— “封大总裁,久仰大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呵呵,你的手下似乎被追到了死胡同里,这会儿是生是死还说不定呢!万一不幸遇到雪崩什么的,恐怕就凶多吉少了。”略显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是安老,还能有谁? 专门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绝对不是单纯为了用“铁三角”来刺激他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更大的谋。 封予灏也不以为意,只是淡笑着应道:“安老,您老人家最近体还好吧?年纪大了还是稍微安分一点比较好,太折腾了很容易出事的。让安舜禹早点娶妻生子,好让你共享天伦之乐,这不是好吗?” 放着好好的安稳子不过,硬要来兴风作浪的,偏偏还装出一副慈善家,与世无争的高尚形象,叫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吐槽。 年轻人来给自己说教,安老还是第一次碰到,但他不怒反笑:“多谢封大总裁的一番好意,老汉心领了!生命在于运动,总是在家里待着,很容易会患上老年痴呆症的,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比较好。” 他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堂级的老狐狸了,怎么可能轻易就会被一个小子的几句话给激怒?那岂不是有损他的威严?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往往太过得意,表现得太过自信的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而他,拭目以待。 慵懒地将子靠近座椅里,按下按钮将椅子的下摆升高,舒服地架上自己的长腿后,封予灏才悠闲的说:“安老今天特地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传授养生之道吧?”闲话家常也要看对象,放在他们俩之间,绝对不合适。 他倒是很好奇,老狐狸亲自找上门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事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接近白化的程度了,接下来就看谁的火力更强,速度更快。 “养生之道还不需要给你介绍,就是想约你见个面,好好聊聊。封大总裁的名号可不是一般的响亮啊,跺一下脚都能让北美经济发生震动的人,呵呵!”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他越是这样,封予灏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将那支万宝龙的签字笔在几根长指之间快速转动着,兴趣缺缺地应道:“像安老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会在乎名利吗?我们似乎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呢!” 要他浪费时间去应付这个老狐狸,还不如回家去陪儿子看动画片,陪老婆聊天,那才是生活。陪老头儿?那叫受罪! 像是早就料到会遭到他的拒绝,安老乐呵呵的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没关系,上次见到尊夫人,我们似乎交谈甚欢呢!如果能和她叙叙旧,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打蛇要打七寸,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再强大的对手也会有弱点,而他这次的敌人最大的弱点就在他老婆的上,宠妻如命?呵呵,那就等着他给出致命的一击吧! 突然听到他提起南宫暮雪,封予灏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谨慎地问道:“你想怎样?”声音寒冷得几乎都能将人冻结成冰。 安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封予灏的手机立刻就收到了要求视频链接的请求,按下同意键的时候,他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着。画面中那熟悉的小脸,让他的心瞬间下沉,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目前的状况不太好。 当镜头向下移动,对准南宫暮雪的肚子时,他手中的笔就这么直直掉落在地上—— 只见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绑了一圈炸药!旁边还有人拿着打火机在把玩,一会儿按下滑石让火苗燃起,一会儿又松开手将火熄灭。随着火焰的每一次明灭,封予灏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他真害怕有个万一…… 画面突然中断了,然后安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样,对于我这份见面礼,你还满意吗?呵呵呵!”不用看也知道此时他脸上的表有多得意。 站起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封予灏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无非就是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吧?还敢动到他老婆?很好!这笔帐他一定会牢牢地记着,很快就会全部要回来! “封大总裁,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想怎样你还会不知道?装蒜对你可没有半点好处,还是稍微主动配合一点比较好。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一尸两命的结局吧?时间再拖延下去,万一把尊夫人吓得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出生,这恐怕不太好吧?”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却让人听了就想揍他。 只要有南宫暮雪这个王牌在,他绝对不会失败。以他对封予灏的了解,那个男人哪方面都很强大,唯独把老婆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全副家都过户给她?呵呵,这是傻子才做的事,女人心如海底针,谁知道这女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又能保证她对,对婚姻绝对忠诚? 没有什么能比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更稳妥,就好像他把公司都交给养子打理,却还霸占着董事长的位置,持有公司里比例最大的股权。只要能把主动权都掌握住,还怕养子会起异心吗?人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才好。 大手紧抓住办公桌的边缘,封予灏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我必须先见到我老婆才能把东西给你。”他连即将临产的大肚婆都能用来做人质了,还有什么更卑鄙的事做不出来?只怕随时都有可能会撕票,即使拿到线索后也不见得会放人。 正人君子不是每个人都有潜质去做的,不必太高估某些人,也不必把他们想得太有人。尤其是像安老这样的老狐狸,不过就是披着一层伪善的外皮招摇过市而已,实际上心肠比很多人都要歹毒。 他的顾虑固然很有道理,可是安老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上他还生多疑,所以断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更何况他现在还占有优势? 冷笑两声后,安老慢悠悠的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无论我是否守信用,除了把东西给我,你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否则就等着收尸吧!”说完就干净利落地把电话挂掉了。 狠狠地将手机摔出去,封予灏此时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以往波澜不惊的蓝眸中充斥着鸷和狠戾。 快速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傅岩:“让思凡赶紧找出雪儿的具体位置!你那边能有多少人带上?老子非把他的老巢给端了不可!”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到他的底线,什么都可以让步,唯独家人不可以。触碰了他的忌,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原本还想着,安老也一大把年纪了,不如行一善,放他一条生路好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给他那个面子。有些人是不值得去给脸的,这次一定要有多狠就玩多狠! 听到这么突然的消息,连傅岩都不淡定了,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今天他和乔思凡都出来办事,而维尼亚也去逛街了,家里只剩下南宫暮雪和谦谦母子俩,那谦谦会不会…… 在他的提醒下,封予灏赶紧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打谦谦的小手机时,小家伙却告知正在富森克茨家里玩,这是什么况? 合着他们父子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是这会儿老婆都不见了,儿子就算已经成功潜入富森克茨家又如何?这次的行动是经过富森克茨的手,还是安老直接指挥的?不得而知。 匆匆赶回别墅里,不仅所有人都回来了,就连里维斯也赶到了——他本来就说好今天到达美国,和众人会合,然后开始参与下一步的计划。前些子因为母亲病重,他一直都守在病前照顾,做个十足的孝子,现在好转了才能抽过来。 “爹地,妈到底被抓到哪里去了?我刚才还看到那个大坏蛋在家啊,他还在那里看跑马呢!难道是老爷搞的鬼?!”看到封予灏回来,谦谦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把自己了解到的况如实汇报。 “大坏蛋”和“老爷”是他给富森克茨和安老分别取的外号,充分表达了他的厌恶之。刚才接到亲亲爹地的电话后,他就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卧底再重要,也不可能比得上把妈找到的重要,他很想跑去质问富森克茨,究竟知不知道具体的消息,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加上他这副小板,充其量就是以卵击石。 将儿子抱起来,封予灏走向沙发那边,里维斯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暮雪的况究竟怎么样?很糟糕吗?那些混蛋对她做了什么?” 组织里的几个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不管谁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全体总动员,谁也别想欺负他们的人!尤其南宫暮雪还是组织里唯一的女,虽然格很彪悍,但是大家总会下意识地把她当作保护对象,谁会真正跟一个女人计较? 如今才下飞机就听到她被人劫持,靠之!那是个着大肚子,说不定过几天都要进产房的女人,那些混蛋也能下得了手?不怕上帝会把他们全部都收了去吗? 封予灏脸色严峻,那张俊脸上是山雨来的表,将谦谦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声音低沉:“不太好,她的脸很苍白,我就担心体会不会出现了什么状况。从视频中的背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们拍摄的时候把握的距离很好,只能看到她的体,后边就是一片空白的背板,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 回家的途中,他已经一遍又一遍的把那段视频都在脑海中回想了,没有任何头绪,而且南宫暮雪连嘴巴都被人用布条绑起来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她轻轻摇头的动作和那倔强的眼神不难看出,她是在暗示,不要轻易妥协,绝对不能把安老想要的东西交出来。 连神通广大的封老大都感到无力,其他人的绪就可想而知了,事真的对他们很不利。先是拿到的线索还没破解出来,现在连最重点的保护对象都被人抓了去,他们没有自乱阵脚已经很不错了。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傅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声提醒道:“视频你有录下来吗?”如果还有保存下来的备份,那大家都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破绽呢? 人多力量大,况且每个人看同一个东西都会有自己的角度,或许在这样的况下,就能发现细微的线索。封予灏是因为关心则乱,心绪混乱之下,他也未必就能及时发现蛛丝马迹,一切的可能他们都不会放过。 从封予灏的手里拿过手机,快速找到视频后,傅岩就把手机放到桌上,让大家一起看。每一个动作和表他们都不放过,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就在那瞬息之间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镜头一直都停留在南宫暮雪的上,看起来除了脸色差一点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异常。不过谦谦眼尖地发现她的手指在抖动,好奇的说:“咦,妈的手怎么了?” 平时也没发现她有这个毛病喜欢用手指头敲东西,这会儿在视频里做出这样的动作,显然大有乾坤,众人的视线全部都紧盯着她手部的举动。 动作都很隐蔽,也很细微,如果不经意间看到的话,会以为她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全都在颤抖,但是熟知她格的人绝对不会往那个可能去想。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向封予灏传达一个什么信息。 很快的,动作就停止了,她的小脸上还是一副虚弱疲惫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于是众人又重新看了一遍,试图把她的手部动作再看清楚。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手指似乎是有规律的在动。”乔思凡刚说完这句话,封予灏却已经快速地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一边看着视频的画面,一边在纸上记下什么。瞧这架势,应该看出了什么端倪。 可是视频播放完毕之后,看到纸上只是一列原点和横线,谦谦就郁闷了:“爹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都看不懂耶!” 这不但是他年纪小,文化水平不够的原因,他敏锐地观察到,在场的很多人都跟他一样,顶着满头的问号等待答案。这也不是谁都能看明白的吧? 瞥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傅岩不太确定的说:“摩尔斯电码?”他只是从排列的顺序上推测,应该是这个密码的规律,他也能破译出相对应的字母或者数字,但是具体代表着什么,还得进一步去推断。 封予灏轻轻点了点头,就在纸上写出了一溜的数字,偶尔会停下来思索一下,那双剑眉始终紧紧地拧在一起,没有松开过。 小人儿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他都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杀死了,又不敢贸然开口,生怕吵到爹地会被骂。而且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大家都在全力以赴,找到能解救妈的办法,他帮不上忙就算了,千万不能捣乱。 越看他心头的疑惑就越大,就凭那些点和线,难道就能知道代表着什么符号了吗?那也太神奇了吧?最奇怪的是,妈的手指就是在那里轻轻动几下,爹地立马就能写出相对应的点和横线?! 看到他那小脑袋越来越靠近,封予灏抽空解释道:“点是代表电码里头的短波,而横线就是长波,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字符了,具体是字母还是数字,要看排列的顺序。” 话音刚落,就把写好的纸递到乔思凡面前:“查一下具体的位置,后边的应该是经纬度,雪儿是在跟我透露她目前的落脚点,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不然晚了的话,那只老狐狸很有可能就会转移了。” “爹地,你怎么知道后面的数字就是经纬度?说不定妈不是那个意思呢!”数字也不见得就只有一种意义吧?爹地就这么自信? 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封予灏笃定的说:“绝对不会有错,前边还有三个字母ADS,那就是地址的缩写,说明你妈就是要告诉我她的藏之处。” 他们虽然把南宫暮雪的手脚都绑住了,嘴巴也封起来,可是眼睛并没有蒙上,这一路往哪个方向走,最终在什么地方停下,她应该清楚。说到这里,还要感谢安老特地拍摄视频短片,这才让他们有机会互通信息。 趁着乔思凡查询地标的时候,封予灏开始询问相关的信息:“儿子,你今天出去的时候,妈还在家里吗?”他得确认一下,大概是什么时间被劫走的,以此来推断南宫暮雪现在被关着的地方会不会很远,再进一步安排应该出动什么样的设备和交通工具。 紧咬着下唇认真思考着,谦谦极力回想自己出门前的况,然后很肯定的回答道:“妈还在家啊,我告诉她要去找乔丹,妈还给我钱坐计程车呢!”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见过妈,小家伙甚至都不惜透露出偷偷有活动经费的事,生怕稍有隐瞒会对事的开展造成不便。 听完小人儿的话后,大家基本都心中有数了,他们不会走太远。相信安老也不会在没拿到东西之前,让南宫暮雪有丝毫的损伤,这样只会得封予灏来个鱼死网破。 宝藏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可有可无,甚至于,他们要找到宝藏只是为了要保护它,而不是要占有。这和安老的动机本来就有着天壤之别,只希望他老人家还不至于人泯灭到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下手,那就谢天谢地了。 “找到了!”乔思凡两眼紧盯着平板电脑,发现况后,立刻宣布道:“地点就在B国B市的西郊!”找到大概方位后,他又继续搜索,力图确认那里是什么地方,平时会有多大的几率有人经过。 所有人都很紧张,短时间内就能把人带到B国,可见他们一定是早有预谋,而且还准备了直升飞机,否则怎么能跑得这么快?就怕那里的地理位置本就很不利,例如是个什么油库或者废弃的加油站之类的地方,假如发生枪战,就极有可能会引发爆炸。 可是心却随着乔思凡那紧皱的眉头而提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况不容乐观?! 手臂被维尼亚紧紧地抓着,乔思凡有些吃力地开口道:“那里附近的组成部分很复杂,不但有民宿和超市,有个神秘的仓库,据说是一个地下军工厂的所在地。如今分析,暮雪很大的可能会被藏在那里。” 最郁闷的是,碰到的这个对手很厉害,把南宫暮雪抓走后,立刻就把她的手机扔掉,包括她上戴着的那颗原本属于封予灏的神秘吊坠也全部收走了,不然凭借那上面做过的手脚,勉强还能掌握到她目前的行踪。 如今只能依靠这个线索,过去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了。况且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再强,面对对方这么多黑洞洞的枪口,也不可能以一敌百。加上她那已经将近九个月的孕,别说动手了,就是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都会觉得吃力。 现在担心的不是安老会做什么,而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体能不能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受到影响。 打了几个电话后,傅岩和封予灏对视一眼,两人坚定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出发!”他们必须和时间赛跑,耽搁的越久,南宫暮雪会面临的危险就会越大,早一点把她解救出来才能安心。 好几辆车浩浩地往高速公路狂飙,什么超速和闯红灯完全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而且车队还全部都打着双闪灯,最前面的车子一路都在按响喇叭,显示出他们十万火急的状态。 车里的气氛显得很凝重,谁都没有说话,大家的心也都很紧张,而封予灏的双手更是一直都紧握成拳,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谦谦很乖,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说一句废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也很害怕。但在看到爹地的双拳都在微微颤抖时,他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手,将那个很大的拳头包住,以此来安慰爹地的心急如焚。 感觉到儿子的关怀,封予灏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抱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就搁在小人儿的肩膀上。 看着这张小脸,他的脑海中会不自觉地蹦出另一张脸,那是深刻在他心里的容颜,他完全不敢对这次的突发事件做任何想象,更怕自己会想到一些坏的结果。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此时的他,固执的迷信,不敢让那些坏的想法窜出来,生怕会是个不好的预兆。但是无论如何,假如南宫暮雪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很难再活下去。这样的话,平时很少说,不是他吝啬于表达,而是觉得用实际行动会感受更深。 如今光是听到她除了意外,就已经方寸大乱了,可想而知,看到她受到伤害的时候该有多心痛! 那双深邃的鹰眸毫无焦距地看向窗外,心里不住的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平平安安地撑到他出现。 维尼亚小声地讲完一个电话后,回过头来对大家说:“我已经叫人安排好救护车了,正在往那边赶去,一会儿把暮雪救出来后,立马就送到医院去检查。” 不管有没有受到伤害,还是做个全面检查才能令人放心,毕竟她现在的体况很特殊,大意不得。 轻轻点了点头,封予灏说了声“谢谢”,声音不大,却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他现在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都形成一团浆糊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幸好还有这些人在旁边帮着出谋划策,正所谓关心则乱,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正在开车的乔思凡连头都没有回,一本正经的说:“收回你这些客话!暮雪就是我们的家人,你这么说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吗?” “铁三角”不在,他就自告奋勇当起了司机,一路都在狂飙。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今天居然连手都没有戴就跳上了驾驶座,不知是已经被公主下改造得把洁癖改掉了,还是太过着急,顾不上这些细节。 封予灏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想他封老大什么时候对人说过这样的客话?这次要不是手中的几大得力助手被困在阿尔卑斯山,还有这些交心的朋友在旁边帮忙,他只怕一片混乱之下会做出不太明智的决定。 只要一想到南宫暮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那张小脸,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紧得他几乎都要以为心脏都不能跳动了。 现在就连呼吸都很艰难,每吸一口气,心口就会跟着抽痛一下。所以他不能去想,越想就越痛,大脑就越是不能正常运转。 就在这时,君少宇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大,已经成功逆转,把对方全部都反倒了!我们现在马上赶回去吗?”轻描淡写地只汇报结果,而不仔细说明这个过程有多艰苦,甚至都不提他们还受了轻伤,这就是封老大手下干将的风格。 就算天塌下来也要扛着,他们的任务就是为老大排忧解难,而不是给他增加烦恼。只要还在自己能处理的范围内,就绝对不会喊一声苦,叫一声累。 “那就好,回来吧,我们正往机场赶去,他们把雪儿劫持了。”声音中透露着几分疲惫,任谁听起来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低落绪,可想而知,一会儿要是见到那些混蛋,封老大会有多愤怒。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你们直接开飞机回来,然后三个人分头行动。少天去端了那只老狐狸的老巢,少凡带着人去封锁所有的港口和机场,务必要把他截住,你就直接赶到B市来跟我们会合。” 简单地做好部署后,才挂掉电话,希望那只老狐狸不要抱有什么侥幸的心里。 车子到达RHK的自建机场,已经有一架飞机在跑道上等着了,而那些黑衣下属们正忙碌地往飞机的肚子里塞一箱箱的弹药。从那装备上不难看出,他这次是打算要大干一场了。 而这也是“枭”的那些手下们第一次见到老大的真面目,当接到“黑鹰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这个紧急调派命令是由老大亲自下达的,所有人都必须遵从,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不容有失。 虽然心里都在暗自猜想,会是怎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惊动得老大发布了这个命令,但都以最快的速度将弹药准备好。见到那张经常在媒体出现的俊脸时,众人都怔了一下,再把这张脸和以往戴着面具的高大材重合在一起,的确是他们的老大。 就算不是,能发出“黑鹰令”,并且用他们组织内部的代码来发布命令的人只有一个,不容他们质疑。 在大家紧锣密鼓地做准备工作,正从四面八方往B市赶的时候,南宫暮雪还在和安老斗嘴。实际上他们都猜错了,安老并没有把她关在那个地下军工厂,而是超市的仓库里。 “丫头,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就选了那个小子嫁呢?选我们家舜禹不好吗?又温柔又体贴的,至少现在你就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们就不用成为敌人了嘛!”安老依旧是一唐装,负手站在她面前,浅笑着说。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她吭声,这才故作恍然大悟地轻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说:“哎呀,瞧我这记,竟然忘了你的嘴巴还被堵着。” 转过头对那些手下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凌厉的眼神一扫过,那些酒囊饭袋立马就低头哈腰地跑过去给南宫暮雪松绑了——只是让她能张嘴说话而已,手脚依然还是被绑得死死的。 对于他的惺惺作态,南宫暮雪也懒得去浪费口舌,也没打算要向他求,凉凉地反驳道:“大禹是不错,可惜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糟蹋了。以后谁要是嫁入你们家,可未必会有好子过,谁希望有个公公临死了还要被抓去坐牢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安家的大宅子里,还有富森克茨的别墅里都藏着不少国宝级的古董,据她所知,这些东西都不可能轻易就能离开原先的出土国。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和当地的政府官员勾结,把文物给走私贩卖了。 抛开别的不说,光是其中的两尊花瓶在黑市的价格都能有好几亿,还说呢,为什么安老平时会这么衷于收藏古董,原来就是靠倒卖这些东西来挣钱。 也难怪公司的事他都不过问,完全交给安舜禹去打理,人家都看不上那些小钱,只不过是用那个来做个掩护罢了。将来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露富了,好歹也有个经济来源,不至于无端就会招致别人的怀疑。 要是把他这些事捅出来,他还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更别提这只老狐狸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了,以封予灏的冷绝格,绝对有可能把他带到一个公海上,直接推入大海中喂鲨鱼。不然就是带到荒无人烟的小岛,让他体验一把鲁滨逊的生活。 无论哪一种,以他现在的岁数来看,都难逃一死,就看他最后是怎么个死法而已。 “呵呵呵,我都忘了,你的口才相当不错。”安老并没有轻易被她激怒,也许像他这样堂级别的反派人物本脸皮就很厚吧,所以丝毫都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怎么看。到了这个年纪,又怎么会把别人的言论放在眼里呢? 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对立的立场,南宫暮雪没有破口大骂已经算是很有素质和涵养了,还能指望跟他把酒言欢吗? 如果撇开他们之间的恩怨和立场,封予灏夫妇的确是他比较欣赏的年轻人,尤其是封予灏。和安舜禹比起来,他多了几分狠劲儿,做事都能当机立断,而且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当然,他要是能少老婆一点,表现得稍微含蓄一点的话,也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南宫暮雪看他根本就不痛不痒的,也不再跟他周旋下去,反而转移话题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找到的最后线索是什么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迟迟都不行动,只是派出一小队人马去混淆你的视线?” 跟这种老巨猾的反派打交道,必须虚虚实实的交替,如果全部是假话,不出两分钟就会被拆穿。但全都说真话,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还得讲究技巧。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安老还是一副悠闲的状态,仿佛是在跟她闲话家常,可是一听到这些话,眸光骤然紧缩。 但姜还是老的辣,明明就已经着急的想知道原因,却还是能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看着她。沉得住气才能做大事,况且他相信这女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起,且看看她还有什么算计吧! 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几句,南宫暮雪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跟他讲条件:“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目前的体状况,随时都会产生腹痛,也就是说,肚子里的孩子随时都会出生。你如果不希望我有什么意外,让我老公把这笔帐算到你头上的话,最好别再折腾我。” “当然,你可以说你不怕,但是我如果告诉你,我能背默出第三个线索的信息,你能不能放我一条活路?”傻子也知道绝对不可能,她不过就是在尽量拖延时间,争取能让自己平安地等到大部队过来。 老狐狸能直接把炸药绑在她的腰上,那指不定还有更多的损招,不敢奢望他在看到线索后能大发慈悲地把自己放了,至少也要换取更自由的空间。 来的路上,她清楚地看到周边有不少人居住,还有车辆来往,何况这里还是个货仓,迟早都会有人进来。可见这也不会是她长久被关着的地方,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转移,而她根本就不敢保证,下一个地点还能有办法发出消息去通知封予灏他们。 所以她决定冒险在这里拼一拼,怎么也要想办法逃出去,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安老不愧是只老狐狸,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并没有表现出欢欣鼓舞的样子,反而乐呵呵地反问道:“你以为随便写个数字出来忽悠我,我就会相信了吗?” 吃一堑长一智,被耍过一次还不够吗?以他办事的谨慎程度来看,绝对不会闹出那样的笑话。一切都怪富森克茨那个蠢货!要不是他脑子不好使,能浪费时间在阿尔卑斯山那里被人玩弄了好几天吗? 不但他蠢,他的手下就更蠢,简直愚不可及!说他们是猪都觉得侮辱了猪!这次之所以撇开那个废物亲自安排行动,也是对他失望透顶了,除了玩女人和酗酒,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浪费时间! 早就知道他的疑心重,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在南宫暮雪的料想之中,强忍着肚子里隐隐的不适,她强装镇定的说:“那些数字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我们至今都没破解出来,如果你那边有人才,不妨试试。至于是不是真的,见仁见智吧!信不信由你。” 那淡定的表上根本看不出此时她的心里正在想着什么,即使是安老这样的人物还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看到她那高的肚子时,不也动摇了。 眼尖地观察到那老狐狸正盯着自己的肚子,南宫暮雪不暗笑,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这样了,你还担心我会玩花样吗?就算我有那个心思要跟你来个殊死一搏,也不可能让我肚子里的宝宝跟着冒险吧?” 这么一说,似乎还合合理的,至少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可怜天下父母心,当自己的安危成为未知数的时候,首先要保住的还是孩子。 她会这么说,除了要借此来让安老降低戒备之心,也是真流露。说的没错,她确实不会让宝宝冒险,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脱离这个见鬼的地方! 看到安老有些动容,她又加重了砝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把线索给你,你自己去验一验,我也好好休息一下。一大早被你抓来,我都没缓过劲儿呢!宝宝反应还大的,我可不想让她在这破仓库里出生。” 依旧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仿佛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半点兴致来,这正是符合了孕妇容易犯懒,嗜睡的特征。只是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心里一片亮堂,正做着精准的计算。 点到为止,话说到这份上,如果还不能相信,那就未免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她如果再多说两句,表现得很急切的话,安老恐怕才要更加怀疑,所以适可而止的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静观其变好了。 两人就这么平静地对视着,安老仿佛要从她的眸中看到一丝异样的神色,以此来判断她究竟是在使诈还是真的走投无路迫于无奈向他投降。 很可惜,论心理素质,南宫暮雪比很多男人都要强大,即便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她还是能维持表面的淡然。 通常高手过招,只要稍有疏忽,哪怕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表变化,都足以给自己招惹来杀之祸。她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死命绷着也不能生出怯意来。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安老那张保养得当的老脸上才展开一抹笑容:“呵呵呵,丫头果然好胆色!行,你就先说吧,能不能放了你,容我好好斟酌斟酌!”示意手下过去记录下南宫暮雪要提供的信息,他就在旁边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甚至于她在说出那些数字时的节奏,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假如哪个数字前面停顿的时间稍微多了一点,哪怕只有一秒钟,都足以说明她是在思考,然后偷龙转凤地把数字篡改掉。江湖经验老道的人往往都比较谨慎,不会轻易就相信对方,必须从多方面去综合评定之后,才会确认信息的真假。 拿到纸条后,安老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地撂下一句:“我也去歇着,晚点到吃饭时间会有人来给你送饭,你就好好休息吧!” 既没有说是否会放人,也没提到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这个线索的真假,总而言之,他老人家就是继续玩神秘。 心知他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回来了,南宫暮雪也松了一口气,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了。跟这么个老狐狸过招,真的劳心费神啊!他还是只典型的笑面虎,即使跟你笑容满面的聊着,你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到仓库门再次关上后,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可以肯定的是,外头一定有人把守着,至于数量多少,就猜不出来了。 或许老狐狸正火急火燎地冲去找人给他解开线索呢!幸好她刚才把那些号码的顺序全部都搞乱了,让那老头烦恼去吧,再牛叉的密码破译专家也不可能解读出正确答案来,哈哈哈! 不过在给封予灏发送消息的时候,她猛然想到了第三条线索所指代的意义,既不能用摩尔斯电码,也不能用其他的密码排列方式来解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数字是有实际意义的,而不是代码!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胆的设想,也是在她发出目前所在地的经纬度时想到的。如果纸条上的数字代表着经纬度,那为什么会有两排呢?难道还会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地点不成? 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难题,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两排数字,发现第一排用到经纬度上,指向的地方是希腊的克里特岛!那第二排又是什么意思?用经纬度明显行不通!真是头疼! 头疼的同时,就连肚子也来凑闹了。刚才因为精神紧张,她一直都没空去深思那异样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可是这会儿为什么会疼得越来越厉害?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老天!不会是宝宝要出来了吧? 不行,她必须尽快逃出这里!即使等不到封予灏他们来营救,好歹也先离开了再说,外边不远处就有民居,还有加油站,过往的车子这么多,总能碰上一个好心人吧? 只要离开了就有希望了,哪怕先把她送到医院也行,总好过闷在这里。 从安老出去之后,到现在估摸着也过了有十几分钟了,外头没有动静,没有说话声,也没有人要进来,是不是就意味着暂时安全了呢? 快速转动着手上的结婚戒指,当触摸到其中一颗碎钻时,她微微屈起手指对准一个角度,然后按下去。很快的,绑在手上的绳子就被烧断了,双手恢复自由后,她又把脚上的绳索弄断,接下来比较麻烦的就是肚皮上的炸药了。 她不敢用戒指去解决,生怕弄巧成拙,该怎么办呢?忽然想起这是超市的仓库,那除了用品和食品之外,总会有些工具之类的东西吧?! 赶紧撑起子爬起来,放轻脚步在一排排的货架里寻找着,当发现一箱家用剪刀时,不由得露出了笑脸。用戒指将外面的包装带烧断,掏出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炸药的引线给剪开,很是唾弃地还用力踩了几脚泄愤。 丫的,竟然还敢给一个大肚婆绑这种东西,也不怕那刺鼻的火药味儿会污染了她肚子里宝宝的体,啊呸! 这会儿她倒是要感激那只老狐狸把她关在这仓库里了,简直就是应有尽有,看似平常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对她逃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强忍着腹中的不适,南宫暮雪咬紧牙关翻出一个购物袋,然后把好几条浴巾都塞了进去,还有好几把不同型号的水果刀,剪刀也没落下。她最担心的就是,假如能顺利逃出这里,要是宝宝真的要出生了该怎么办? 放眼整个仓库,都没有一样能适合她自助生产的工具,要什么没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边的酒水货架时,不由得眼前一亮,有了!两瓶高度伏特加又塞进购物袋里,想想不够,又多拿了好几条毛巾,这才急匆匆地往仓库的侧面走去。 她不会傻到以为只有前门有人守着,而后门没有。刚才趁着搜刮东西的同时,已经将整个仓库的地形都观察一遍了,除了透气窗之外,别无出路。 先搬来好几个储物箱,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从地面开始往上搭,估摸着刚好能够得着透气窗的位置之后,才用剪刀一点一点地拧开几个角落的螺丝钉。将透气窗的扇叶拆下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去观察周围的况,所幸后边就是一片小树林,不会有人走过来。 小跑着去抱来两被子,拆开包装袋后从透气窗扔到下面,连续铺了四才停手。然后把那个装有她之前搜刮物资的购物袋绑好袋口扔下去,接下来要做的就很危险了,因为她要从这将近两米高的透气窗跳下去! 肚子里那痛感越来越强烈了,仅有的一次经验告诉她,小家伙绝对是待不住了,再不走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坐在与透气窗持平的储物箱上,南宫暮雪双手紧紧护住肚子,小声说:“宝宝,妈现在要带着你逃命,你千万要争气一点,撑住啊!我们一定会平安离开这里的,你和妈一起加油!” 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股尽可能地坐到边缘地带,然后深吸一口气,纵一跃—— 再度庆幸平时组织里有经常培训这些逃生的技能,也很感谢自己曾经有过从四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的,所以她还能知道该怎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肚子保护好!即使扭到脚或者别的都没关系,千万不能让肚子着地! 谢天谢地,总算是老天保佑,没有出什么岔子,落地的一瞬间,她的双臂撑了一下地面,然后顺势往旁边侧躺去,那颗大大的肚子及时地替她挡住了一些冲劲,这才没让她原地打几个滚。 可是这么一来,即使有四棉被的保护,肚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击,阵痛的感觉在加剧,似乎宝宝已经呼之出! 顾不上仔细思考还有多长的时间能让她逃命,总之,她几乎是以不要命的速度,迅速抱起那个购物袋,然后往小树林里奔去。 一手抱紧购物袋,一手托着肚子,根本就无暇顾及那些树枝是否会划伤她嫩光滑的脸蛋,一心只想着快点跑到有人烟的地方,至少还能赶得及叫救护车什么的。不敢回头看,生怕这样就会影响了逃命的速度,现在她整个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字:逃! 很可惜的是,刚才的一番折腾,又是找东西又是搬东西的,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随着天色变暗,安老派来送饭的人就到了仓库的门口,同伴给他开门后,进去就发现不太对劲了,为什么仓库里会这么乱?像是遭贼了一样。 随手将便当盒放在一个货架上,他赶紧往里面奔去,发现南宫暮雪原本坐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急急忙忙往回跑想要跟同伴通风报信,就看到了地上那一捆剪断的火药,毫无疑问,人质逃跑了! 这个认知把他惊出了一冷汗,要知道老大对这次的事有多重视,还亲自出马带队来抓人,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找到线索。 那张纸条都没确认是不是真的呢,这会儿竟然就让人给跑了,他们还不得被老大活生生剥掉一层皮? 在他的大声召唤下,门口守着的那位也惊慌失色地跑了进来,两人把目光锁定在那搭满了储物箱的透气窗前,不用说,那女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跑的!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大胆,肚子都大得快要生了,竟然还不怕死地从这里跳下去? 料想南宫暮雪应该跑不远,所以他们没有向安老汇报,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跟守在后门的那位同伴说一声,让他继续坚守岗位,假装人质还在里头,然后就从小树林里往外走。 就凭她的体状况,肯定不会走远的,说不定就在这附近,把人逮回来后再跟老大说也一样,还能免去一条死罪。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再说说南宫暮雪。 穿过小树林后,她就一直往公路的方向逃,但是又不敢太过光明正大地跑在大马路上,看到不远处有一辆车还停在路边,赶紧加快速度跑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辆车子还没熄火,可是里头却没人,再看向对面的小卖部,估计是在里头买东西。从车头的仪表台上拿起手机,南宫暮雪就赶紧抱着她的家当,吃力地爬进车尾箱里。 不敢把车尾箱完全关紧,就用毛巾稍微垫了一下,露出一条缝能让空气流通。肚子里那绞痛的感觉让她几乎都要窒息了,颤抖的手指费了好些功夫才拨出封予灏的号码,心里不断默念着:死男人,赶快接电话啊!接啊! 刚下飞机的封予灏看到陌生号码心中打了个突,原本还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接,隐隐的总感觉应该要接起来。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他牵肠挂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在从……超市仓库出来的路上……一辆黑色福特的……车尾箱里……车牌是AN047……快……我要生了……” 脑子里仅存的理智线就这么断裂开来,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封予灏大声吼道:“车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膛因为太过激动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鹰眸快速地扫视着周围,早就接到命令的“枭”组织驻B国的人已经在机场里等着了。 一边向那越野车跑去,一边颤声安抚道:“宝贝儿,你别害怕,我马上就赶到!你千万别着急!你、你让宝宝等会儿再出来!”要生了是个什么样的况?他要准备什么好呢?老天,这会儿他完全六神无主了,就差没有像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转。 傅岩和乔思凡那一对紧跟着他跑向车子,谦谦也被傅岩牢牢抱在怀里,维尼亚连忙冲他说:“把方位告诉我,我让救护车也赶过去!” 如果不是在这么十万火急的况下,众人听了他那孩子气的话恐怕都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吧?可是现在谁也没有心去取笑他,全都因着这个电话,而心系那头的人,在逃命途中还要生孩子,这该是有多波折? 拉开车门后,封予灏直接把坐在驾驶室里头的下属一把给扯下来,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后的几个人也立马用火箭般的速度钻进车里,唯恐被他丢下。 大家都紧紧地抓着车内的把手,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此时真恨不得那几个车轮能幻化成风火轮,瞬间就飞到那边。 现在还要提心吊胆的,又不知道南宫暮雪的况怎么样,只能在这边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关键是不清楚她已经逃脱了安老的控制,还是正在被人追踪,处境到底有多危险,谁都不知道,只希望车子的速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感觉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有些不对劲儿,傅岩赶紧将他小小的子稍微拉开一点,这才发现小家伙竟然在掉眼泪!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谦谦,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呢?是叔叔刚才跑得太急,把你弄疼了吗?”紧张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想检查一下看看孩子上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像他们这样的“粗人”,稍有不注意就会给人留下淤痕什么的,手劲儿太大往往有时候会不好控制,尤其对象还是个这么嫩的小家伙。 小人儿一边小声地抽泣着,一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驾驶座上的人,然后低着头喏喏的说:“我……我好害怕……我怕妈会发生意外,妹妹会出事……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我们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封予灏就怒吼一声:“别胡说八道!”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骨节分明,寒眸因为怒气和着急而变得通红,铁青的脸色看上去很是吓人。 这一声突来的怒吼,把车里所有人都吓到了,谦谦更是在傅岩的腿上小跳了一下,紧紧抿着自己的小嘴,不敢哭出来。可是又觉得很害怕,很担心妈和妹妹的安全,他的担忧并不比爹地的少。 看到爹地的样子,他也很难受,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又是个小孩子,能做得来什么呢?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体感到深深的厌恶,前所未有的嫌弃。 眼角的余光瞥见儿子那隐忍的样子,封予灏就于心不忍了,稍微放柔声音说:“你妈不会有事,妹妹也不会有事!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定会等到我们!”这句话不但是在宽慰儿子,也是在给自己催眠。 仿佛只有这样,他踩着油门的脚才不会发软,才能坚持着一路都踩到底。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去,你的老婆和女儿还在等着你去营救,只要能提前一分钟,她们的安危就多了一分保障。 胡乱用手背把脸颊上的泪水擦掉,谦谦懂事地重重点了一下头说:“嗯!我相信爹地的话!她们一定会好好的!” 当小脑袋转向车窗那边时,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了,妈,你一定要坚强!我们已经在赶过去了,你和妹妹都要坚持住啊! 父子俩这样的互动令人看了都忍不住动容,后座上的维尼亚早就扑到乔思凡的怀里埋着脸哭泣了,就连傅岩这样的铁汉都红了眼眶。事关最亲近的人,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以不要命的速度赶过来的时候,南宫暮雪的况也越来越糟糕了,感觉到下一片湿濡,加上下体那异样的感受,她清楚地知道,羊水破了!老天!宝宝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出来了吗?这可是在车尾箱里面啊! 一想到将来孩子问起自己是在哪里出生的,别人家都在医院产房,只有他们家这么标新立异,在这种狭窄又闭塞的空间里么? 实在忍受不住腹中那宫缩带来的剧痛,她吃力地举起拳头重重地捶向车后盖,“砰砰砰”的声响终于惊动了车主。 刚开始他还纳闷为什么车会有轻微的震动,接下来又听到了异常的声音,连忙把车子靠边停下,发现声音来自车尾时,就跑到后边去。谁知打开车后盖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躺在里头,而她躺着的地方一片**时,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你什么时候跑上来的?”一连串的质问还没问完,就听到南宫暮雪发出了一声难耐的痛苦呻吟,慌忙问道:“你是不是要生了?我、我把你送到医院吧!” 匆匆忙忙跑回车头,发动车子后,把油门踩到底,飞快地往最近的医院开去。车后盖还打开着,他不敢随意搬动南宫暮雪,也没有再把车后盖重新盖上,生怕她会缺氧。 可是还没开出多远,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黑色的悍马正直直地朝他的车子冲过来,完全没有要避让的意思,而且还在朝他狂按喇叭。这是什么况?! 看到车里的人似乎在向他挥手,示意他停车。为难地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后视镜,他还赶着救人呢,这些家伙不是要来抢劫的吧?虽然是市郊,但是光天化之下就敢明抢,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迫于无奈,只能把车靠边,刚伸出脑袋想问清楚况,就看到有个材高大的男人率先从悍马上跳下来,飞快地冲过来。那架势,来势汹汹的,让人都不要担心会不会被他一拳就揍飞。 奇怪的是,那男人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弯下腰向车内扫视一遍后,就径直往车后走去。紧接着就看到那车里走下两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子,这些人到底要干嘛? 封予灏几个大跨步跑到车尾时,看到的就是足以令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他老婆居然浑湿透地蜷缩在里头,因为太痛苦的关系,小脸毫无血色,还不断有豆大的冷汗在滴落。 终于见到熟悉的俊脸后,南宫暮雪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丫的……速度再快一点……能死啊……”呜呜呜,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和女儿要死在荒郊野外了,那多冤啊! 颤抖着伸出双手托起她的子,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车尾箱里抱出来,尽量保持她的子平衡,封予灏努力用尽可能平缓的声调说:“都是老公不好,老公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们这就去医院!” 看到她这虚弱的样子,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了。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儿,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如今还得孩子因为这突发的变故而提前出生,这让他更加自责。 吃力地抬起手替他把脸颊上的泪水擦掉,南宫暮雪展开一抹很是虚弱的笑意:“你也不怕……被别人看到了笑话……”尽管声音已经颤抖得有些走调了,但还是能清楚地听出来,她语气中那浓浓的不舍和心疼。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男人有多担心,有多痛呢?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他们差点就要天人两隔了,再见面的时候又怎能淡定? 不过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慨颇深,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跟大家打招呼了,又是一阵宫缩让南宫暮雪吃痛地大叫了一声,吓得男人抱着她的双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她直接摔到地上去。 这回开车的人换成了傅岩,乔思凡不拘小节地抱着谦谦坐在副驾驶座上,维尼亚则和封予灏一起在后排照顾她。 救护车还要十分钟之后才能赶到,但是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干脆就开着车子往医院赶去,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让她的子靠在自己怀里,用那几条大大的浴巾紧紧包住她发冷的躯,封予灏不停地轻声安慰道:“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坚持住!”俊脸一直都紧贴着她冰凉的侧脸,不时在上面留下一个个轻吻。 谦谦则趴在前面的座位往后看,那双大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担忧,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都没见过妈这么毫无生气的样子。 现在看来,她那张脸白得就像一张纸,仿佛随时都要断了呼吸似的,就连平时红润的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很吓人。 阵痛稍微缓和的时候,看到儿子的眼神,南宫暮雪很想开口安慰他几句,让他知道他们的妈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搞死的。却无奈体状况实在不许,她现在连呼吸都很急促,更别提说话了。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地往最近的医院飞奔而去,幸好有乔思凡在车头指路,这才没有耽搁时间,刚才也正是有他在用平板电脑追踪那辆车的动向,他们才能这么快就找到的。 想到那个车主一脸吃惊的表,还有维尼亚把钱塞给他时那完全石化的样子,就让人不失笑。只怕换做是谁,都无法想像自己这辈子还会经历这样荒唐离奇的事吧? 刚把车子开进医院大门,就看到已经有医护人员带着推在急诊通道那里等着了,停稳车子后,封予灏立刻就把人抱到推上,紧握着她的手跟着医护人员往里跑。 在电梯里时,他不断低头亲吻着南宫暮雪的手背,喃喃的说:“宝贝儿别怕,老公会一直都陪在你边,我们一起迎接宝宝的出生。”从自己大掌上每一次传来的不断收紧的力量可以感受得到,她此时的腹痛一定很厉害。 这会儿不需要提着一口气后,南宫暮雪就完全放开了,遵循着体的本能,任由那小小的胎儿从子宫中慢慢剥落。一阵阵的剧烈宫缩,让她只能张大嘴巴喘气,小手更是无意识地抓住一切东西。 送入产房的时候,由于封予灏的坚持,他就留在里边陪同,看到她那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只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不愿意让她独自承受那痛苦。 眼见她难受成这样,不开口劝道:“宝贝儿,你别忍着啊,要是实在太痛了就叫出来吧!没关系!”就这么憋着还不把人给憋坏了吗?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手背上被抓出一道道红痕,可是她这样咬紧牙关会不会伤到自己? 原本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了,这会儿还要听某人那十分业余又毫无营养的话,南宫暮雪要是还有力气,真想随手抄起个什么家伙往他的俊脸上拍去! 反而是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了,轻笑着说:“这位爹地,不用紧张,生孩子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叫也好,可以保存多一点体力,等会儿宝宝出来的时候还要更费劲呢!” 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的痛还不算是极致?!这个认知让封予灏满头冷汗,难道还要继续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不成? 看着老婆躺在那里受苦,他真的十二万分的后悔,当初就不该把她的肚子搞大!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宝宝也不可能说不生就不生吧?更不能让时光倒流,一切都重新开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种种纠结的绪夹击之下,让他根本就忘记了,肚子里那个是他一心盼望着的小公主,此时他只恨不得让小公主快点出来,好让他的宝贝儿少受一点折磨。 最令人崩溃的是,当南宫暮雪费尽力气终于把那小家伙生出来,护士让他过去剪断脐带的时候,他老人家只是匆匆跨了几个大步过去,“咔嚓”一下就把剪刀还给护士。再然后又跑回前边去看看老婆的况,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小家伙! 这不寻常的反应让产房里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傻了眼,人家做爹地的不都是看到小宝宝后感动得流眼泪的吗?为什么这一家子会这么奇怪?居然是爹地一直抱着妈不停地亲吻? 她们不知道的是,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某人对于老婆就更是疼到骨子里去,甚至巴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这样就不会再分开。 将南宫暮雪送入病房后,傅岩才低声对他说:“人已经被少宇控制住了,先押回纽约,我让他们看好。过几天暮雪能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能顺利堵住安老,这恐怕还得感谢看着南宫暮雪的那几个贪生怕死之辈,要不是他们害怕东窗事发会因为自己的失职受到责罚而隐瞒实,安老早就派出大批的人手出动了。估计他们还没赶到,南宫暮雪已经遭遇不测。 在那样的况下,安老并不见得就要好心地将她送到医院,极有可能看着她自生自灭。老狐狸什么时候又在意过别人的生死? 轻轻颌首表示知道,封予灏正想转走入病房内陪着老婆,远远的就看到护士手里抱着一个襁褓走过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居然连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惭愧啊!这愧疚让他额头又冒出了一层冷汗,这爹地做得可真够失职的。 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看上去有南宫暮雪的几分影子,此时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小小的手还不安分地扭动着。 抱着女儿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惊扰了她的美梦,可是这软趴趴的小东西更是让他无所适从,两条手臂就这么僵硬地架着。 看到他如此别扭地走入病房,南宫暮雪真有点哭笑不得,虚弱地开口道:“抱过来放到上吧!”小宝宝是很没有安全感的,靠近父母会感觉好一点,何况这男人的姿势,她还真怕他会把小宝宝给摔了。 像是感知到爹地的意图,就在子刚接触到垫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就睁开眼睛了,然后咧开嘴一笑。 在那一瞬间,封予灏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失了颜色,能看到女儿这么纯真无邪的笑容,即使让他用最宝贵的东西来换,他也在所不惜! 看到那双深邃的蓝眸里有水汽浮现,还有他那感动不已的神,南宫暮雪不失笑,这男人变化也太快了吧? “好像我记得,刚才有人丢下剪刀就转过头了呢,这会儿怎么就突然喜欢起女儿来了?”凉凉的口气,是她惯有的戏谑,却因为经历了疲惫和剧痛,嗓音变得有些低哑黯沉。 “咳!”这女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呢?非要在女儿面前拆他的台才甘心吗?他那时不也是因为更担心她嘛,现在竟然还成了被她取笑的素材了。 谦谦的及时出现正好替他解了围,快步跑进来,扑到病边,满是担忧的看着南宫暮雪说:“妈,你还好吧?”眼神怯怯的,像是在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妈的休息。 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南宫暮雪哑声说:“妈没事,你不用担心。”儿子经历这次的事之后应该会变得更成熟,更勇敢了吧?很多事,亲体验和听故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只有参与其中,才能体会到那紧张的气氛和危险的气息。 有了女儿之后,以后也许花在儿子上的时间和精力都会相对少一些,毕竟小宝宝比较需要大人的关怀,一定要悉心照料才行。 或许再过几年,她都快抱不动儿子了吧?随着孩子年龄慢慢长大,他们也很快就会离开父母的边,这么一想,还真是觉得难过。怎会轻易舍得呢? 这样温的时刻,却被父子俩的对话给毁灭了—— “儿子,你看,妹妹在跟你笑呢!她长得很可,对吧?”做了两次爹地的人还一点都不长进,这会儿就像个孩子一样,把女儿逗笑后还在那里向儿子邀功,仿佛要得到全世界的认可他才安心。 可惜小人儿不领,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宝宝,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有什么好看?她又没有牙齿!”切,这样的小丑八怪只有爹地才会把她当宝! 可以预见,将来他的生活将要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了,爹不疼娘不又要被发挥到另一个极致,是不是该考虑回B国去和爷爷婆婆他们一起住呢?至少在那里他还是小祖宗,小霸王,还可以呼风唤雨。 要是继续留在双亲大人边,现在都失宠了,以后就更惨,说不定他还得伺候妹妹呢!不是他不愿意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和义务,而是臭爹地那灿烂的笑容太过刺眼,好像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他也是个乖宝宝啊!看以前的照片,他也不觉得自己小时候比妹妹长得差,为什么待遇就差这么多?从第一次见到爹地的时候起,就没有用这么络的态度来对待他!哼!他吃醋了,绝对是! 封予灏并没有把他孩子气的话当真,仍然低头轻轻舞动着女儿的小手,挤眉弄眼地逗着她,还要抽空回应儿子的话:“一出生就有牙齿的那是怪兽!我们家小宝宝可是个漂亮的小公主,以后一定会迷倒不少小子,到时啊,爹地就翘着腿抬高门槛等他们来提亲,看不顺眼的通通都不许进门!” 母子俩都不约而同地滑下满头黑线,就连刚走到门口的几个人也都差点摔倒,这位老大未免也想得太长远了吧?这才出生第一天,竟然就能想到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 “我说老大,到时要不要先让那些年轻人先跟我们几个过过招,试一下手才放进去呢?体素质也要够好才行嘛!”君少宇惟恐天下不乱地插嘴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们“铁三角”呢? 好歹小宝宝也要叫他们一声“叔叔”,总要尽到叔辈的义务嘛!估计老大对于未来女婿的挑选标准也不低,他们干脆就凑个闹好了,讨好老大的同时又能捉弄人,何乐而不为呢?这种事,他们随时都能抽出时间帮忙,完全不用担心。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加入了参与八卦的队伍中—— “要我说,小伙子必须大有来头,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又怎么配得起我们的小宝宝呢?至少也要有点过人之处才行。”傅岩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脑子也要聪明一点吧?我们的小宝宝怎么会差?太木讷的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最好懂得变通,但是太过油嘴滑舌的也不行啊!”乔思凡双手环抱在前,很是困扰的开口道。 “依我看啊,我们小宝宝最好从小就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女儿要富养嘛!这样可以培养她的眼光,将来选对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维尼亚一脸兴奋的说。 “不着急!以后小宝宝就跟着我一起去周游世界,长见识了,就没那么容易看上男人了。就像我现在,不是精品极品都入不了我的眼。”乔治靠着尾,依旧是痞痞的表。 “不然就派一些人假扮坏蛋,去试探一下他的胆量,顺便看看在危急关头,他是会自己跑掉,还是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护好小宝宝。这点至关重要啊!”里维斯也不甘人后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瞧他们这架势,恨不得用一张白纸把所有的条件都列出来,以后就直接让小宝宝拿着纸去有针对的找人。只是,能对应上这些条件的男人,能有几个?令人不得不替小宝宝的未来担心啊! 襁褓中的小东西无力地翻了一下眼皮盯着天花板,这些大人都疯了吗?她现在只想喝!肚子好饿啊亲! 随着她哇哇大叫,众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封予灏伺候母女俩。看着女儿贪婪地喝着汁,他不有些嫉妒起来,那可是他许久都不曾碰过的地啊,如今竟然被这小鬼头肆无忌惮地掠夺,羡慕死人了! 更令他吐血的是,像是感应到他心中的想法,小宝宝还示威似的抬起小手,在那一片雪白的部上抓着! 几乎不用考虑,封予灏就一把将她不断揩油的小手拉开,动作却不忘放轻柔,不会伤到她嫩的小体。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南宫暮雪忍不住笑了:“我说你累不累啊?人家不过就是饿慌了,想借着这个动作让自己能喝到更多,你犯得着跟女儿争风吃醋吗?”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吃醋?都要笑掉大牙了。 俊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封予灏不太自然地紧绷着脸说:“我只是希望她从小就养成良好的习惯,别整天对人动手动脚的。” 尤其是不能对他的老婆动手,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可以!有喝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这让他这个只能在旁边看着眼红,干着急的爹地何以堪啊! 第二天一早,病房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当看到那熟悉的脸庞时,南宫暮雪就笑了。比她预料的时间来得早了一些,她没有看错人,安舜禹果然还是重义的。 “怎么,直愣愣地看着我,不会是在怪罪我没有带礼物来吧?”不希望谈话的气氛太过沉重,安舜禹主动开玩笑道。 径自拉开边的椅子坐下,淡笑着看她:“气色还不行,你得抓紧恢复啊,不然你们家那位又要急得上窜下跳的了。”看到她的脸色还是略显得苍白,心下一阵紧缩,终究,他还是很难迈过这一道槛。 他不提还好,一说到那个霸道的男人,南宫暮雪就忍不住叹气:“行了,我们家估计这会儿已经变成养鸡场了,一听到吃东西什么补品的,我就想逃跑。” 也不知封予灏是从哪弄来的所谓的老母鸡,昨天就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务必要养好,小心伺候着,还要做好围栏之类的。后来问了君少宇才知道,原来是要在院子里辟出一个角落来养鸡,以后每天都可以给她炖鸡汤。 老天!光是想象那个壮观的场面她都要晕倒了,偌大的别墅区,有这么一家人养鸡,会不会被邻居投诉? 家里不但会时刻听到老母鸡那“咯哒咯哒”的叫声在此起彼伏,还能闻到那特殊的鸡屎味儿,晕死!还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啊! 替她把被子拉高,以免着凉,安舜禹依旧淡笑着说:“那也是为你好,乖乖听话就是了。礼物我就不送了,但是宝宝以后的粉就由我负责,想要澳洲的还是德国的,新西兰的都没问题,你开口就是了。” 得知她出事,还是他安插在老爷子边的暗线汇报的,时间太紧迫,他根本就来不及去做什么部署,只能让另一个暗线想办法保护她。 看管超市仓库后门的,就是安舜禹的人,所以即使听到动静,知道她要逃走,也没有吭声,就这么默默地目送她穿过小树林。最后确认她在临产的时候及时得救,他的一颗心才算是回到原位。 天晓得,从知道她被老爷子劫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坐下过,就这么紧握着手机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暗线的汇报。到最后发现腿都发麻了,他还一点都不自知。 趁着封予灏不在,南宫暮雪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今天来,不仅仅是看我这么简单吧?重点是冲着你们家老爷子吧!”这也是人之常,虽然只是养父,好歹也在他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收养了他,这份恩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就算做了天大的坏事,都无法抹煞父子之间的感,况且安老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栽培,也是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前几年更是直接把整间公司交给他打理,哪怕自己手里还握有最大的权力,他却一次都没有干涉过安舜禹的决定,完全放任他顺着自己的想法去作。这样的信任,若不是他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人,绝对不会做到的。 何况安老还是个疑心特别重的人,能让他放心,真的不太容易。这也说明安舜禹在他老人家的心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不容置疑。 说到安老,安舜禹的脸色就暗下了几分,仿佛有什么事让他觉得很难过,很压抑。那双眸子里也有着伤痛,沉声说:“我希望你们能放过我父亲一条生路,毕竟他也已经这么老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后的人打断了。 “放过他?那他有没有放过我们?从二十多年前,他就开始对我们家下手,我妈甚至还是因为他的事而死于非命!现在他又劫持雪儿,对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都能下手,他还算是个人吗?!这样的一笔账,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他?”封予灏的声音显得有点压抑,这里毕竟还是医院,大声喧哗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休息。 妇产科的病房区除了待产的孕妇外,还有不少刚出生的新生儿,包括此时他怀中的小宝宝,所以他还算是比较有理智有素质的。 但他没有办法在某些人对他们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故作大方地放走那罪魁祸首,他从来就不是圣人,也不屑于做个圣人。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楚的好,省得拖的时间长了,会影响心。 他的激烈反应都在安舜禹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语气低沉的说:“我先跟你们说一个故事吧!” “三十多年前,有一对年轻人真心相,因为双方的家境相当,他们也没想过会遭到父母的阻拦。偷偷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打算谈婚论嫁了,女人的家人却打死都不同意,尤其是她的母亲。给她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对象,目的就是想借此来改善家境,她觉得女儿要是也嫁了个穷小子,那他们家就真的会世世代代都这么没落下去了。” “迫于家庭的压力,女人很快就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富家公子,当男人伤心绝地去质问她时,她只是泣不成声地不停向他道歉。没有的婚姻又怎么会真正幸福快乐呢?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而富贵人家那复杂的内里关系也让女人心力交瘁。” “经常能让她展开笑颜的,就只有当初那心心相印的恋人,两人经常偷偷摸摸的见面,并且忍不住激的惑,发生了婚外的不正当关系。直到女人发现自己有了孕,才下定决心要跟恋人断得一干二净。当然,这些事男人并不知道,他只当是女孩变了心,被丈夫的权势所打动,所以不再多看他一眼。” “有了这样偏激的思想,男人一气之下就远走他乡,发誓一定要闯出点名堂来,叫人刮目相看。他毕生都有一个梦想,即使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也不算什么,最好能让他有富可敌国的实力,那样才能给对方重重一击。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后悔莫及,也要让女人知道,她当年放弃的是个多么值得依靠的男人。” “辗转搜集到线索,得知有一个宝藏埋藏了几百年,于是他就想方设法一定要得到它,这是他翻的最好机会。为了能尽快达到自己的目标,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仇恨和自卑蒙蔽了他的双眼。除了宝藏,他什么都看不到。即使在得知女人去世的消息时,他都不曾停下脚步,这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想要疯狂掠夺。” “也许是出于对女人的愧疚和念念不忘的感,托人打听到消息后,他到孤儿院去把女人的孩子收养了,把他带在边。只是经常看着孩子的眼神显得很空洞,像是要穿过他的体,看到另一个灵魂似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份孤独的滋味有多苦。哪怕已经失去了炫耀的意义,男人还是坚持要找到宝藏,只为了能向泉下有知的女人证明,他也可以很富有很强大。”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舜禹的表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故事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眸看向南宫暮雪夫妇,自嘲地笑笑:“我就是那不道德的婚外关系下的产物,其实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当年,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就是偷看了母亲的记本,得知真相后,才跟她大吵大闹的。后来两人一同外出时,就出了交通意外,至于真的是意外,还是人为的原因,已经查不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安老在做些不太道德的事,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还要举报他,然后去报警吗? 而这一切的真相,全都是在两位老人的记本中看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就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从两本记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其实他们对彼此都念念不忘,甚至于几乎每一天的记里都有提到对方的名字。母亲当年之所以不愿意把真相告诉父亲,无非就是怕他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以后,会不管不顾地就带着她私奔。 这在当时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她的丈夫家里财大势大,要把他们两人抓回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思来想去,唯有说了些违心的话,把男人走,或许这样还能迫使他发奋起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原本出于一片好心的考虑,最后竟成了男人变成恶魔的催化剂,更成为了他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开脱的最好借口。 听完这个故事,南宫暮雪的心久久都不能平静。在以往侦破的案子中,她见过有人因为被人嘲笑而泄愤去杀人的,也有人因为自卑而变得行为怪异,从而成了变态杀手。但是她没想到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还有着这么复杂的出和家庭背景。 她一直都觉得,安舜禹的世界应该是光明的,像他这样浑都充满了正能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暗的一面呢? 可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让他在那样的况下出生,还有个这样的亲生父亲,她完全能想象出来,得知真相的时候,他该是多么的震憾和难过! 感受到他们饱含同的眼神,安舜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说:“无论如何,他总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就算明知这么做很不上道,我还是硬着头皮来替他求了。我有信心能说服他从此以后收手,只求你们留他一条命。他其实已经到肝癌的晚期了,平时才会这么注意饮食,即使你们不杀他,或许也活不了几年了。” 声音再度低沉下去,不知他此时是为父亲坎坷的一生而感慨,还是为自己的亲始终不得善终而难过,那消沉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下不忍。 看到封予灏刚要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南宫暮雪连忙抓住他的手,轻轻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她还有个疑问必须当面向安老求证,事弄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做也不迟。 “大禹,你不必难过,这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实在不用自责。至于安老,你给点时间让我们好好商量行吗?毕竟这牵扯到的还有灏他们家里的事,我没办法一下子就立马答复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安老绝对不会受虐待,我们也不会对他做任何不人道的事,这点你绝对放心。”直直看进他的眼里,南宫暮雪郑重地承诺道。 她当然不会做伤害自己朋友的事,但有些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盘踞在老人的心里,安卡斯又怎么能轻易释怀?那可是丧妻之痛啊! 心知父亲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很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一笔勾销的,安舜禹也没有再强求什么,只是缓缓地站起,规规矩矩地朝他们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并且郑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声音不大,却像一块无形的巨石般重重地压在南宫暮雪的心头,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着那道影慢慢走出去,她竟觉得,安舜禹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而他的肩膀仿佛挑着千斤的重担,让他的脚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刚回到纽约的家里,就听到君少宇汇报,安老主动要求见他们,而且点名要见的人中,还包括了安卡斯和饶西莉。 两天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别墅里时,南宫暮雪惊讶地发现,安老的样子似乎一下就老去了。她知道安舜禹去看过他,也知道他们父子俩彻夜详谈,或许安舜禹已经把当年的真相都如实相告了,所以他才会是这副倍受打击的状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来到客厅里,安老径自朝里头走去,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卡斯和饶西莉的面前! 这个反应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只有安舜禹的眼中划过一丝伤痛,走到安老旁边,也跟着跪了下去。父子俩恭恭敬敬地朝两位老人家磕了一个响头,安老更是将头点到地上,迟迟都没有直起来。 安卡斯和饶西莉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坐在那里有些忐忑,扶他起来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大家都年纪相仿,突然承受对方这样一个大礼,总感觉怪怪的。不会折寿吧? 缓缓直起腰,安老满脸伤痛地开口道:“由于我的自私和一意孤行,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你们的至亲也是死在我的手里。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那也是在我的授意下丢掉命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总归是我造成你们的家庭不完整。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二位道歉!当然,这不能弥补什么,已经痛失的亲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无话可说。” 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果道歉有用,那很多事都可以挽回。如今说出这一番话,不过就是让他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而已,对于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早就猜到了幕后的真正大BOSS是他,而富森克茨只是一个不太高明的枪手,所以真相还算是在意料之中。 安卡斯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我妻子的事,我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若是当年我事先将真相告诉她,就不会让她伤心猜疑,更不会发生那次意外。”至今他仍然耿耿于怀,为什么当时要让妻子去给自己挡子弹! 出于保护家人的急切心理,所以他想独自承担那些压力和危险,却没想到找人来假扮人会让妻子反应如此激烈。妻子的死,是对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最大惩罚,怪不得别人。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他倒希望是自己中枪亡,至少就不需要承受良心的谴责了。如今还是会经常想起妻子那温柔的笑脸,却只能沉浸在回忆中了。 和他一样,饶西莉的反应也很平静:“事都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人这一生,如果贪求的东西太多,就会产生偏执,知足常乐啊!”人死不能复生,纵使她现在将眼前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她的老头子也不可能活过来。 知错能改也算回头是岸了,幸好这次女儿没有发生什么更悲惨的结局,否则她一定会跟这老头拼了老命! 很意外能得到他们的谅解,安老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骂得很惨,甚至会以极度不堪的方式死去。但是这些想象中的画面都没有发生,他们不但不追究,反而还如此宽容大量地原谅了他所有的罪行,这更让他无地自容。 苦笑着摇头,忍不住还是老泪纵横,同样都是老人,怎么心境就差了这么多呢?他毕生所追求的又是什么?宝藏? 所谓的向世人证明自己,不过就是自卑的心理下,受了刺激所走的极端,一切的一切,除了会让无辜的人一路都在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丧命,还换来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泣不成声的样子,安舜禹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父亲,都过去了!”难得大家都如此宽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才好。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父亲安享晚年,像个正常的老年人一样,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不必再去计较那些虚名。 这一生,他的所作所为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是十恶不赦的,但是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点是不会改变的。该尽的义务和孝道还是要做的,所谓“子不嫌母丑”,就算他是全天下最坏的人,也还是他的父亲,终生都是。 “舜禹,我有个东西要留给你。”说完,安老就将那颤巍巍的手伸向西装的内袋,还没等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已经被一颗苹果精准地击中。 然后就看到南宫暮雪站了起来:“既然两位老人都原谅了你,你又何必这么固执?自杀是懦夫的行为,你不是最瞧不起那些胆小的鼠辈吗?那你这样的行为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就这样当着大禹的面了结自己的生命,你为他想过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从自己边离开,难道你希望他就这么孤独的过一辈子?” 从安老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敏锐地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劲了,除了真实的愧色之外,还有更多的就是绝望。 一个人若不是对这世界毫无眷恋,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得知真相后,他只想着把过往的罪孽全都忏悔。至于救赎,就不敢奢望了,也可能他觉得以死谢罪是最好的办法。 听了南宫暮雪的话后,安舜禹连忙把手探进安老的内袋里,果然摸到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气结地拍到地上,满脸伤痛的问:“父亲!难道在你的眼里,我都不足以成为你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吗?母亲当年的真相让你悲痛绝,那我呢?难道我上流着的就不是你的血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双眸因为伤心和激动,布上了一层血丝,看上去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找不到任何出路。他的人生,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剧,没有哪件事是顺心顺意的,如今,好不容易父子相认,连这份来之不易的亲也要飞走了吗? 饶西莉慢慢蹲下子去把枪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就这么蹲在安老的面前,与他对视:“在老头子死了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找到那个罪魁祸首,我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绝对要他血债血偿!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宽容,学会了释怀。人都会犯错,关键就看是否能知错能改,你的错误的确是大了一点,但子总是要过下去。” “我们这些受害者都能放下那段过去,你为什么就不行?舜禹多好的一个孩子,你就忍心让他独自生活在这世上?他的上也流淌着你深的人的血啊!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之后,对很多事都看得开了。 她不想将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老人送入大牢,也不想看到安舜禹这孩子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至亲就这么没了,既然不能挽回,那就学着放下吧!没必要让心中的执念继续困扰自己,那样活得太累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血沸腾的报仇大会,最后就演变成这么温的人类良知和宽容的现场演绎,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叹不已。 年轻人那些快意恩仇的想法,似乎显得太过狭隘了吧?相比之下,安卡斯和饶西莉真的太伟大了,对于自己另一半的无辜亡能释怀,还能原谅了凶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怀才能做到? 而安老也勇气可嘉,明明就抱着一颗想要自杀的决心,还要在临死之前来做最诚挚的道歉,这又岂能说他是个混蛋?起码他还是有良知的。 一连过了好几天,年轻人们还是久久不能释怀,似乎还在为长辈们的做法感叹。就连谦谦那小鬼也天天都在嘴边挂着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趁着人齐,那张神秘的第三张线索又重新回归了众人的视线,还没看清楚,安老就笑着对南宫暮雪说:“丫头,其实那天我知道你给的是假线索,呵呵!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会从透气窗跳下去。” 根本就没打算要伤害她的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深知这个女人对于安舜禹的意义,即使做不成他们安家的媳妇儿,他也还是会放她一条生路的。 没料到这丫头还是个急子,迫不及待地就逃跑了,所幸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否则他的心里就更加不安。 提到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逃生法,连封予灏都忍不住要发飙,他一想到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还敢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就不由得提心吊胆的。 为了避免秋后算账,南宫暮雪很明智地抢过纸条,在半空中扬了扬:“我说,这劳什子的第三条线索,我们就不用找了吧?有谁想要宝藏吗?我绝对双手送上,绝对不会抢哦!” 封予灏一把抢回来,然后朝君少宇伸手要来一个打火机,淡笑着说:“行了,这就是一张废纸,宝藏?呵呵,没准最后找到的只有几个字:逗你玩儿!”一边开玩笑一边将纸条靠近火焰。 没多久,就只剩下一小撮灰烬,那曾经牵扯了无数人,历经二十多年的寻宝,就这么尘埃落定,没有人为此感到心疼。更多的,是对生活的,还有今后那依旧鸡飞狗跳般闹腾的小子。 某天,某女正悠闲地窝在阳台的秋千摇椅里头看着天空发呆,男人正在卧室里哄着小公主入睡,不时能听到那低沉又磁的嗓音响起。 虽然女儿还很年幼,但他每天总要花很多时间去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甚至会对她说些生活中的琐事——更多的是像她告状。 “晴晴,你妈今天又摆脸色给爹地看了哦,你说她是不是很不乖?辛辛苦苦给她炖的鸡汤居然偷偷拿去倒到花盆里,这么油腻还不把花给弄死啊?自己还在坐月子,偏偏还不肯听话!以后你一定不能对爹地阳奉违哦!”这像是一个做爹的会对女儿说的话吗? 外头的女人不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自从做了第二次爹地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居然每天都要碎碎念好几回才罢休,也不怕有损他封老大的高大形象。 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敢在女儿面前抹黑她,丑化她的美好,这也太过份了吧?长此以往,她要考虑是不是像儿子一样,将他抵制到底。 自从有了女儿后,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小宝宝的上。每天早上六点起来,伺候着女儿喝,往往这个时候,做妈的还在熟睡中,任由他们父女俩怎么摆弄都不会反抗,配合度空前的高。 就算是到了RHK集团的总部上班,封予灏也像是生怕他们在家里会怠慢了他的小公主似的,不到两个小时都要打一次电话回来,当得知小家伙很好,不哭不闹,吃了就睡时,才放下心来。 下班回家后的表现就更加令人崩溃了,洗完手之后,晴晴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牢牢地被他抱在怀里,就连睡着后都舍不得将她放回婴儿中。 这种过份得近乎病态的做法立刻就引来了南宫暮雪的抗议,觉得他这样会让孩子产生依赖,以后睡觉都非要有人抱着,否则绝对不会睡,还会吵闹。 果不其然,好几天后,闻不到亲亲爹地那熟悉的体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小家伙就开始扯开嗓门叫喊。刚开始的时候南宫暮雪还把他拦住,不让他去抱,说孩子哭一会儿就好了,得狠心地让她养成良好的习惯。 可是哭了两分钟后,封老大就不干了,心脏被那哭声揪成了一团,再不进去解救他的小公主,恐怕他都会睡不着。 “她的声音都哭哑了,不行,我得进去!”说完不顾她的反对,火急火燎地冲进去,还心肝宝贝儿的又是一轮柔声安慰。 这样子让南宫暮雪很是无力,这才不到两分钟就哑了,谦谦小时候不也这样吗?如今还不是生龙活虎的?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这男人对女儿的过份宠溺,迟早会把小丫头给惯得无法无天的。 听到后的脚步声,她才收回自己的思绪,盘着双腿窝在摇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哄完你的小心肝儿了?”依旧是凉凉的口气,听来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实在不是她小气,要跟女儿争风吃醋,而是这男人的眼里已经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她和儿子就是隐形的摆设。儿子还好一点,至少那小子还聪明的,跟着爷爷和婆婆回B国去了,可以在那边占山为王,继续呼风唤雨。 可怜的是她这个要坐月子的人,虽然行动自如,体也恢复得很好,却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除了要天天被那些补品轮番“荼毒”之外,还要看着老公和他上辈子的人天天在那里如胶似漆的缠绵。 最令人叫绝的,是晴晴的反应,她在听到爹地的声音时,反应总是特别强烈,不但笑容很灿烂,还连带着手舞足蹈的,好像真能听懂一样。 走过去将那女人一把抱起,两人一起坐到旁边的贵妃椅上,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前,封予灏好笑地调侃道:“有人在吃自己女儿的醋了吗?嗯?”带着胡渣的下巴不安分地在她雪白的颈间来回蹭着,麻痒的感觉引来她的阵阵闪躲。 他不是有意要冷落老婆,而是生怕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后,自己会太冲动,而她目前的体状况还不适宜进行某方面的激烈运动。 为避免会发生擦枪走火的况,他还是稍微自律一点好了,没想到这样又会换来老婆的不满。唉,做男人也难! 没好气地用手肘往后用力撞了他一下,听到闷哼后,南宫暮雪的唇角才微微弯起,不屑地反击道:“少在那里臭美了,谁稀罕啊?不就是男人吗?姐从来不缺,就看姐要不要而已,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 剩下那些嚣张的话很快就被某人成功地封堵在薄唇之间,不好好惩罚一下,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得他使出这样的非常手段才肯老实。 轻抚着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菱唇,封予灏恨声道:“这笔账我先记着,等你的体复原了,嘿嘿,你就等着接招吧!”敢招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 懒得理会他的霸道言论,南宫暮雪主动转移话题:“我说,你真的不想去克里特岛看看吗?我很想去耶!”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而她并不是冲着什么宝藏去的,即使真的找到了,她也不会想要占为己有,就只想看看到底有没有。 明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封予灏宠溺地轻捏着她的鼻子说:“你呀,分明就很想去,别以为我那天没看到!” 在他用打火机烧掉那张纸条时,这女人满脸的心痛和惋惜,好像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似的。只有他才知道,她真正难过的不是因为那些宝藏,而是一个埋藏的几百年的秘密,很有可能从此就彻底封存在地底下,不见天了。 “切!那你还不是烧掉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宝藏究竟是放在什么地方,你说会在传说中的那个迷宫里吗?”体内那不安份的因子又开始蠢蠢动了,对于一切未知的神秘事物,她总是有着高涨的。 与其说她对宝藏感兴趣,不如说她是对于那迂回又有挑战的线索感兴趣,她更享受的是在寻找的过程,而不是那个结果。 也许真的让她站在一大堆的宝藏面前,她只会淡然一笑道:“呵呵,不过如此。”这就是南宫暮雪的格,很真实,不贪心。 对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会去觊觎,要么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相同的,要么就干脆遗忘。随的好处就是子会过得很开心,没有偏执,不会钻牛角尖。 只是她对于寻宝的,让封予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苗头!他老婆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那些古迹感兴趣了? “你不会要告诉我,以后都不去州立大学上课,要转而研究考古吧?”一想到今后他们夫妻俩的话题,不是那些古老的石头堆,就是什么木乃伊,出土的文物,他就头疼。 最害怕的是,两个孩子也跟着她胡闹,那他们一家四口是不是要直接移居到什么古城里居住会更方便? 幸好南宫暮雪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句话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去研究古代文明好了,顺便学习什么古代的文字,这样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秘闻呢?万一哪天我看到图坦卡蒙的八卦,说他其实并不是深着他的皇后,而是有个小三呢?”女人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又开始跳出来了。 学古代文字就是为了去看古代帝王的八卦?很好,很强大!谦谦那古灵精怪的坏点子从哪里学来的,由此可见一斑,母子俩的思维方式都与常人不同。 不想再给她任何胡说八道的机会,男人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卧室走去:“宝贝儿,我看你今天一定是睡眠严重不足,老公陪你睡个午觉吧!”什么克里特岛,什么古代文字,通通都见鬼去吧! 敢打扰老子午觉?滚! ------题外话------ 《鬼医》到这里就算是全文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应亲们的要求,会有番外,每周大概会更新2—3章。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推荐好友花释棱的新文《痒婚之七年之痒》,喜欢的亲们都帮忙收一个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 ... ------------ 番外 ------------ 人小鬼大的晴晴  自从又做了一次妈咪后,南宫暮雪发现一个极其可悲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女儿居然很嫌弃她这个亲亲妈咪,对于她的一切碰触都很抗拒,甚至是直接把那张肉乎乎的小脸转开,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是多么令人心酸的景象啊!一直都在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会这么不招小家伙待见?怀孕的时候除了东奔西走,好像也没做什么对宝宝不好的事了。 何况她到处奔波也是带着宝宝一起去旅游嘛,有什么值得让她记恨至今的呢?多大点儿的小屁孩,至于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发现了问题的真正原因,这叫她几乎风中凌乱,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这该抱怨来自她的“良好”基因吗? 悲催的晴晴,居然对于所有的女性同胞都很排斥,而男同胞们则会换上极其灿烂的笑脸去热烈欢迎,那鲜明的对比叫人心寒。 这个推测在晴晴一岁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多方认证,让南宫暮雪很是沮丧。她虽然不反对女儿对于美好事物要大胆去追求,可是未免也太恶心人了,好歹她还提供了食材去把那小丫头养大的好不好?都没看过一次好脸色。 唯一的例外就是在需要喝奶的时候,就会朝她咧嘴傻笑,然后那双小手无意识地在半空中瞎抓一轮,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使般的脸孔会做出如此猥琐的动作。 于是,针对这个奇怪的问题,夫妻俩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都怪你,怀孕的时候都不肯放过,一定是胎教的时候把宝宝都给教坏了。”躺在男人的怀里,某女恨恨地咬了他的胸膛一口,然后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着那圆圆的一圈牙印满意地笑了。 不错,牙齿长得还挺整齐,现在把握下嘴的力度也都很娴熟了,每一颗牙齿的力道都很均匀,不会有高低不平的感觉。还要感谢老公给了这么多的机会去练习呢! 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专属印记,封予灏也不阻止,反而淡笑着说:“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嘛,怎么能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呢?宝贝儿,你这样有失公平哦!再说了,我深度怀疑晴晴是跟你学的,谁让你怀孕的时候还不老实,一天到晚看那《男色》杂志?” 说到这个就怄,早就劝大卫别再出那个害人不浅的杂志了,那家伙偏偏不听,还像是要特地跟他作对一样,找来的男模越来越英俊,身材越来越好,让这女人流尽了口水。 见过有人挺着大肚子还对着杂志两眼发绿光的吗?见过有人抱着孩子喂奶,母女俩都同时盯着杂志上的帅哥目不转睛的吗?不用怀疑,这样的景象就真实地发生在他们家。 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带孩子?非要给这样的家教才行吗?甚至于,现在每次出现在女儿面前,他总有种无处遁形的狼狈感觉,总觉得自己**裸地暴露在她“纯真”的视线下。 最令人叫绝的,是小宝宝那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完全得到了她哥哥的真传,比谦谦小时候还要厉害。 谦谦最多就是不说话,保持沉默就对了,可是晴晴则是用最少的字,去摧毁你所有的意志。关于这一点,“铁三角”深受其害,再也不敢相信他们家会有小天使的存在,而是觉得每一个都是小魔头。 某天,晴晴用腻死人不偿命的稚嫩声音对君少宇说:“叔叔,来!”胖乎乎的小手还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看上去不像是召唤人,倒像是赶苍蝇。 能得到小姐的呼唤,而且还指定是他,这让君少宇有些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了。脸上堆着的笑容,用莫少天的话说,那是傻子一样的笑,他却认为这么“和蔼”的表情能和小姐套近乎。 “晴晴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想要叔叔陪你玩儿啊?”这小娃娃长得就像缩小版的芭比娃娃似的,可爱极了。 凡是见过她的人都想抱抱她,仿佛能看到她那天使般的脸孔出现的纯净微笑,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很可惜,这是个落入凡间的天使,吃五谷杂粮,也会有人类的需求。扬起小脸看着他,晴晴那双大眼睛都笑弯了:“便便。”那淡定的样子,就像在向人家发出邀请,去做件多么浪漫的事情一样。 感觉到自己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身后还爆发出不怕死的大笑声,君少宇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前一分钟还在为自己的好运而暗自庆幸,这会儿他就恨不得瞬间变成透明人才好,为什么一屋子这么多人,偏偏就选了他来做这样的差事呢? 在众人看好戏的祝福眼神中,他抱着那小人儿往一楼的厕所走去,而晴晴似乎还不太放心,趴在他的肩头上大声呼唤:“哥哥,教!” 把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到沙发上,谦谦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紧随其后——倒不是担心妹妹会被欺负,而是担心君叔叔会被妹妹恶整,谁让他们家的遗传基因都这么优秀,天生就有那恶作剧的因子呢? “蹲!”刚走进厕所里,晴晴就迫不及待地下达命令了。 看到君少宇想把她放到地上时,急得用力地拍着他的手臂叫道:“你蹲!”这个笨蛋叔叔,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小女娃直接蹲到地上? 那蹲位这么宽,她能跨过去吗?万一不小心掉到厕所里怎么办?怎么做事情就不经过大脑呢?真是气死人了!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让君少宇很是郁闷,小家伙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一张嘴就是发号施令的口吻,很有大将之风啊! “分开腿!”小女王下令,谁敢不从? 君少宇憋着一口气,将她的裤子脱掉,然后把着她,好让她能顺利地以这个姿势去解决生理问题。可是他的理解和晴晴要表达的意思显然有出入,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感觉到脚上热热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条水柱正淋到自己的鞋子上,有少许还溅到了袜子和裤腿上。天啊!这算什么事啊?! 从后面往前探了一下脑袋,谦谦吐了吐舌头说:“君叔叔,你运气不好……刚才晴晴有提醒你分开腿来着,你没有照做,现在可怪不得人咯!”言下之意,那都是他自作自受,本来是不需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的。 这下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兄妹俩的调戏对象都要选定他呢?君少宇忍不住要想,会不会是老大平时已经看自己很不顺眼了,潜移默化之下,连这两个小家伙都不肯放过他。 殊不知晴晴的个性十足就是南宫暮雪的翻版,家里除了帅哥爹地之外,谁都有可能成为她恶整的对象,就看下手的轻重程度了。 特别是某次意外发现哥哥的小金库所在地之后,就更是变本加厉地学会了如何合理利用资源,既起到了收买人心的作用,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趁着双亲大人都不在家,她决定好好戏弄一下哥哥,作为生活的调剂,这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睡醒之后除了盯着天花板,就没有别的娱乐了。 “哥哥来!哥哥来!”不用怀疑,每天醒来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小家伙就是扯开嗓门大喊大叫,要把屋子里的人都惊动了,就算是达到目的。 六个月就开始学说话,虽然平时表现得比较寡言少语,但是兄妹俩独处时,她还是话挺多的,甚至还经常主动要求给谦谦讲故事。 正在房间里上网的小家伙,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后,只能乖乖的过去,否则一会儿准会被她叫破天。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积极呢,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兄妹俩的小秘密,绝对不能让家长们知道,不然就死定了。 一阵风似的冲进去后,趴在那张有围栏的儿童床旁边,酷酷地问道:“叫我干嘛?”自从升级做了哥哥之后,某只小朋友的口气就更像大人了,一天不给妹妹说教就不舒服。 语气是不太耐烦,但他还是很负责任的先检查了小宝宝的襁褓,看看有没有把尿片弄脏,确定没有情况后,这才替妹妹穿好裤子。 吃力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晴晴双手撑着床垫,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然后像个女王般居高临下的下令:“坐!”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都觉得酸痛,尤其是刚才还垫着自己的小胳膊睡的,这会儿都麻了。 听话的将她弄到那张小小的懒人沙发上后,看到她伸出来的胖乎乎的手臂,谦谦几乎都不需要她开口,就很主动地帮她按摩起来。 这画面,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很诡异,可是谦谦却偏偏干得很起劲,还很狗腿地问道:“怎么样?舒服吗?还有哪里觉得累的?”这架势,瞬间就化身为晴晴的奴隶,要在主人面前表现得尽职尽责。 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晴晴很是享受的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说:“还行,好好干啊!”分明就是奶声奶气的,偏偏还要装成大人的口气去说话。 刚从外边回来的封予灏夫妇俩,就这样被这一幕给震住了,躲在门口偷看着,眼珠子都惊得快要掉下来了。这也太强悍了吧? 居然还有人能使唤得动谦谦?!这就让他们更好奇,为什么晴晴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了。而那人小鬼大的样子,俨然就是南宫暮雪的翻版! 平时封老大伺候她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样子,像个高傲的女王,还难以取悦。如今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南宫暮雪一样,叫人惊讶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她点头了,谦谦只觉得自己的手都酸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后,笑嘻嘻地朝妹妹摊开小手:“速度!”所有的忍辱负重,都只为了这一刻而已,不然他哪里可能这么好脾气,乖乖地伺候妹妹?想都别想! 把肉乎乎的小手放到哥哥的掌心里,晴晴借着这个动作摇摇晃晃地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往床边走去。 刚要把小手探向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谦谦说:“哥哥,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要是被哥哥知道自己把钱藏在哪里,那岂不是很危险咯?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谦谦一边转过身一边拖长声音道:“我知道啦!啰里巴嗦的小老太婆!”兄妹俩整天在家里有事没事就斗法,今天你整我,明天我整你,好像这样很好玩似的,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只见晴晴把小手探向垫被的下方,还不时地回头偷看谦谦的反应,生怕他会突然回过头来,被发现了就惨了。 论身材,论体力,她可不是哥哥的对手,所以还是得以巧劲来取胜。谁让她无意之中知道哥哥视财如命呢?那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 虽然她不知道钱的区别在哪里,可是在她的猜想里,越大张的纸币,应该就越值钱吧?不是越大越好吗?每次都找出最小的那张给谦谦,算是酬劳。 她最狡猾的是,当谦谦问到她这些钱的来源时,她总是很镇定的说,是在妈咪的房间里“捡”来的。当然,做哥哥的知道妈咪有个坏习惯,经常会把零钱随处放,偶尔被风吹落在地上,或者是碰掉了被妹妹捡到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举报妹妹,反而还心安理得地用自己的劳动力从妹妹手里换取酬劳。 门外的家长们都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这两个小鬼居然还把钱拿来当诱惑条件,利用对方去做事?行啊!还真够出息的! 自打无意中看到他们兄妹俩的交易后,封予灏就在房间里增加了摄像头,方便掌握儿女的行踪——说白了,他们夫妇是比较好奇,孩子们平时还会干些什么。 这天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共同欣赏着两个小家伙的房间里拍下的录像。看到画面中的小宝贝一直都在睡觉,封予灏就按下了快进键,等到谦谦也出现在镜头里时,才恢复正常的播放速度。 将一本育婴杂志抱进来后,谦谦就很神秘地把房门关上了,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很蹊跷。这是要干什么?还得先反锁门? 进去后就将晴晴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兄妹俩就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杂志,仿佛那里头有什么东西特别能吸引人。 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南宫暮雪心急地问道:“哎,你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呀?”她平时不过就是学习一些比较科学的婴儿养育知识,顺便了解现在都有些什么最新的产品适合宝宝用,这两个屁大点的小东西,看来能有什么用? 封予灏依旧捧着平板电脑,淡笑着说:“我也猜不着,接着看吧!”总不能是想欣赏一下其他的同龄宝宝长什么样吧? 这在以往的体检和游泳课程中就可见一斑,晴晴对于男宝宝总是表现得很热情,恨不得用她那胖乎乎的小身体去把人家压倒。协助游泳的如果是医院里的女护士,她会又哭又闹,还外带手舞足蹈的,一旦换了个男的,就会立马眉开眼笑了。 事实证明,封老大的猜测是靠谱的。 草草地扫了一眼后,晴晴兴趣缺缺的说:“翻!”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是慈禧太后附身,就差没有摆出倨傲的神情了。 当谦谦伺候着翻了好几页之后,小家伙突然眼前一亮,不顾谦谦的反应,弯下腰在杂志上重重地亲了一口:“MUA!帅呀!”浑然不顾那纸张上还有她的口水印记,兀自对着上面的小毛头傻笑。 这花痴的表现把向来淡定的谦谦给恶心到了,心中一阵恶寒,打了个寒噤。这头发长得稀稀落落的小鬼头有什么好看啊?她竟然还喜欢这样的类型?老天!妹妹这副模样和妈咪是一样一样的啊! 他们家有一个大的还不行,现在还有个小的也这样,以后他和爹地要怎么活?能不能给条活路?现在才发现,挣这点钱还必须要有强劲的心脏承受能力,否则早晚会被恶心死。 “对了晴晴,你捡来的那些钱还没用完吗?”这个问题盘旋在他心中已经好几天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随手捡到的钱还会这么耐用。 “雇佣”他好几次了还有剩余,这本身就很蹊跷,而且据他观察,妈咪最近也没有再把钱乱放了。那妹妹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哥哥突然提到这个,让晴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就连那小身子都变得僵硬了,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怎么办?哥哥起疑了,要是被哥哥知道,这些钱其实是她从哥哥的小金库里偷出来,再拿来诱惑哥哥替自己干活的,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打了个哈欠后,用胖乎乎的手背搓了搓眼睛,晴晴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哥哥,人家又困了,你抱我到床上去睡觉吧!”赶紧转移话题,不然就死定了! 今后得换个法子了,事情败露之后,要是惊动了爹地妈咪,那就更惨。日子还长着呢! ------题外话------ 推荐菲儿的新文《赖上二婚老婆》,链接在本文的简介处,亲们都去收藏一下~ 执守了五年的婚姻,换来的不过是一个人的专一。命运的轮盘,将曾经失之交臂的那个男人又送了回来—— “为什么那个贱男人说他的公司倒闭和你有关?”她满是疑惑地盯着那张俊脸。 “哦,刚好无聊,看他觉得影响市容,所以随便做了点手脚。”敢让她伤心的人,不都该死吗? “一个医生兼男佣能有这样的本事?”微眯起的明眸咄咄逼人地瞪着他。 “我可没说我只是个医生。”风情万种地冲她抛去一个媚眼,气定神闲地继续翻动锅铲。 这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故事,也是某个痴情男人处心积虑缠上一个坚强的离婚女人,誓要给她永久幸福的感人故事。 &=&;;%;;m;&;&=&;;;请牢记本站域名:&; ------------ 新生代的封老大  某天,小女娃赖在封老大的怀里撒娇:“爹地,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像哥哥那样,小小年纪就开始要做家务啊?”抬起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满脸担忧的神情,仿佛很是担心这细嫩的皮肤会被糟蹋了。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努力擦桌子的人,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哥哥在家里就是彻底没有地位的那个,瞧瞧,这待遇差别多大!她可以安然无恙地陪爹地看报纸聊天,哥哥却要苦命的干活挣那点零花钱。 封予灏岂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也不去揭穿,只是淡淡一笑:“当然不需要,咱们晴晴是小公主嘛,自然要享受公主一样的待遇咯!” 女儿要富养,这是他们家始终坚持的原则和行动的指导方针,他们不会让女儿变成一个只知道大手大脚花钱挥霍的富家小姐,更不会让她依赖家里。 但也不会为之过早的让她自力更生,现在还是该撒娇的年龄,就留着她在父母身边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好了。 晴晴得到亲亲爹地的首肯,就更是乐不可支了,看着旁边干活的人,坏坏地笑道:“爹地,哥哥不会是捡来养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受待见?感觉就像是他们家请来的童工,爹地那么多的钱不给他也就算了,还得从小就开始存钱去养活自己。 因为她这句话,谦谦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桌子,只是那力道明显比刚才要重了很多。 耶?生气了?嘿嘿,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躲回房间里,抱着被子闷头痛哭?可怜的哥哥! “捡来的倒不至于,只不过哥哥将来还要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所以要多多磨练。放心吧,有了哥哥的保护,谁都不会欺负你的,这点爹地绝对有信心。”虽然是回答女儿的话,但是那犀利的眼神却盯着儿子,似乎在给他暗示着什么。 仿佛对他们的对话全都置若罔闻,谦谦将客厅里的茶几和花座都擦完后,又跑到一楼的洗手间去把抹布洗干净,这才出来领赏钱。 对于自己糟糕的境况,不需要人提醒,他也知道有多悲催。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该干嘛就干嘛了,抗议无效,就只有让自己默默地变强大。 揣着那可怜的十块钱上楼,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带着激赏的深邃目光。 直到传来不大的关门声后,晴晴才压低声音道:“爹地,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接到爹地布置的任务时,她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要她在哥哥面前演戏耶!多有挑战性的一件事啊!从小到大,她那点破水平的演技还都是跟哥哥学的呢! 疼爱地轻捏了她的小脸一下,封予灏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很好!你看,你把哥哥都给糊弄过去了呢!”早就发现儿子的不对劲了,这才决心要让女儿去打入“敌人”内部,套取内幕消息。 之前听“铁三角”汇报,说小家伙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甚至还跟人划分地盘,这让他很是好奇。 五岁大的孩子,能折腾出什么来?还能闹腾到什么程度,的确是件很有趣的事。 得到爹地的认可后,晴晴也不甘示弱地摊开小手说:“爹地,要钱钱!”这也是爹地教的,付出了劳动就会有报酬,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至于能有多少,完全要看爹地的心情了。 无语地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封予灏真有一种无力感,他们家现在已经变成金钱时代了吗?动不动就是用钱来说话,合着改天他要是没钱了,就叫不动孩子们了? 一直坐在另一边看军事杂志的南宫暮雪,见到他那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是不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呵呵,早就说过让你别太势利,这会儿把孩子都教坏了,烂摊子你自己解决,我可不插手。” 谁让他把孩子们教得这么现实?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自己来吞吧!她还是做个清闲的旁观者好了,隔岸观火也很好,至少不会惹火烧身。 朝她展开一抹无奈的笑容,封予灏只能认命地掏钱给女儿——答应孩子的事情千万不能反悔,否则会伤他们的心,更不能说话不算话,否则以后就会在家里完全没有地位,说话再也没有了威信。 接过钱后,晴晴很是拜金地重重亲了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对折起来,然后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那认真的样子,连每一个角都对得整整齐齐的,好像稍微偏了一些就是亵渎了这张纸币似的。 这让南宫暮雪不禁想起了不久前和女儿的对话—— “晴晴啊,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呢?”一岁的时候,完全是按照他们大人的意愿,给她买了一整套的芭比娃娃,什么场景和服装全都有了。因为人家的爹地说,女孩子就要玩这些东西,会很可爱很有爱心。 可惜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是,自从买回来后,放在那里都积了不少灰尘了,女儿都没有碰过。为什么呢? 她是这么解释的:“妈咪,我想要帅哥!不然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那我就可以去买帅哥回来陪我玩!”听听,多么伟大的志愿! 当时南宫暮雪只是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女儿啊,要是这个愿望能实现,妈咪第一个就会去许愿啊!”呜呜呜,帅哥早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和她绝缘了,再喜欢也没有用!只要身旁站着那个黑面神,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换来他不悦的眼神。 有个这么霸道的老公,谁还敢明目张胆地看帅哥?没被一巴掌拍死就很不错了!没想到现在女儿还得到了她的真传,母女俩就连兴趣爱好都一样,无奈天意弄人啊! 不但被那死男人盯紧,他还有个小间谍安插在她们身边,只要她们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有人会去告密,烦不胜烦! 不过晴晴除了“好色”这一点外,还遗传了她灵活的脑子,就好比每次封予灏问她,要钱来干什么的时候,她总是很聪明的大声答道:“存钱以后给自己交学费!不花爹地的一分钱!”哟嗬,口气还不小。 可想而知,这句豪言壮语又让封老大心花怒放了一轮,更是抱着女儿亲个不停。果然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啊,瞧瞧,这么屁大点儿的小东西就知道为他省钱了,这让他恨不得双手奉上全副身家都献给她。 要不是那些东西全部都过户到老婆的名下,他还真是会毫不犹豫地都留给女儿,哪怕是女儿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考虑自己造一个天梯亲自爬上去给她摘下来。 每每父女俩温情的时候,就是他被女儿蒙蔽的时候,也是南宫暮雪想吐槽的时候。亏他还是个老大呢,还被个不到两岁的小女娃给耍得团团转,男人啊,一旦做了父亲,就会变傻了,尤其孩子还是个女儿的情况下。 心满意足地把钱收好后,晴晴满是期待地问道:“爹地,下一个任务是什么?”不愧是封家的孩子,一听到有这么有意思的游戏,什么都可以抛到一边了。 也许是骨子里那好奇因子在作祟,她也和谦谦一样,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更喜欢完成任务后,可能会得到的奖赏。有得玩又有钱拿,谁会拒绝啊? 朝她勾勾长指,示意她靠过来,父女俩一阵耳语之后,只看到那颗小脑袋不住地重重点了几下。然后晴晴从他的大腿上慢慢滑下来,站稳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得令!”立马就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只是那上楼梯的动作略显吃力,谁让人家还是个小娃娃呢? 似笑非笑地瞥了沙发另一头的男人一眼,南宫暮雪微眯起清眸:“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这家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不管是大的还是两个小的,每天都有不同的新鲜招数,让她这个看戏的人都应接不暇。简直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回以一脸无害的淡笑,封予灏起身往她这边走来,轻搂着她的肩膀说:“没什么,只是让晴晴去帮我收集情报,你知道的,这么大点小鬼头,混入另一群小鬼头的内部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我们就等着收风吧!” 这口吻,的确像个老大的样子,只是把这心思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似乎不太妥当吧?还是平时太无聊,所以连孩子们都不放过?话说回来,她对谦谦这小鬼的所谓暗中势力也挺好奇的,就等着晴晴回来汇报情况了。 死缠烂打,还费了点功夫才缠到哥哥同意带着自己出去玩,晴晴深刻认识到,做一个小间谍是有多不容易! 坐在小单车的后面,紧紧搂着谦谦的腰,还一边叫道:“哥哥,你慢点啊!骑太快了不安全啊!”这小车子一路歪歪扭扭的,多可怕啊!万一不小心翻车了,还不得摔死? 吃力地蹬着车,谦谦一般回过头说:“吵死了!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女孩子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骑个车吗?还一直都在尖叫,不知道还以为他拐带人口了呢!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 被哥哥一吼,晴晴也不敢吭声了,委屈地撅着小嘴乖乖坐着,生怕哥哥一不高兴,就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岭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沿着海边走这一条路是这么荒凉,平时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爹地更不会带他来了。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找到这么隐蔽的“根据地”的,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适合开展秘密行动。 气喘吁吁地来到一个荒废的小码头,谦谦才停下车,两脚踩在地上,语气不善地冲后边说:“快点下来!重死了!下次你要是不减肥,就不能坐我的车!” 女孩子家长这么胖干什么?苗条的身材要从小就注意饮食,像她这样每天不是蛋糕就是巧克力的,不胖才怪! 这明显嫌弃的语气就让晴晴不高兴了,慢吞吞地从车后座爬下来后,不满地叉着腰大声抗议道:“你乱说!人家一点都不胖!爹地还说要我多吃一点呢!”本来就是,爹地说,小孩子要是挑食,刻意少吃东西,就会长不高,还会营养不良。 谦谦却因为她的话嗤之以鼻:“得了吧,那是爹地哄你的。”就凭爹地把女儿当菩萨一样供着的态度,只怕她即使胖得像一只小肥猪,也不会说半个“不”字,甚至还会违心的说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家长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就算在外人看来这不好,那不好,也不会影响到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盲目的赞赏,才害了晴晴,她那过份的自信就是从那里来的,全是被爹地惯出来的毛病。 只是像他这么理智的看待问题,对晴晴来说显然还有很大的难度,一听到哥哥不但嫌弃自己长得胖,还要说爹地的坏话,小家伙就不乐意了。 踮起脚吃力地抬起小手,用尽全力拍了谦谦的脑袋一下,不悦地反驳道:“要死啦!你这个死小孩,竟然还敢说爹地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言论自由的家庭里,总是很容易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凶悍的小娘子来,那瞪眼发怒的表情倒有几分南宫暮雪的影子,也是个从小就不肯吃亏的主,唉! 这一幕刚巧落入旁人的眼里,一群小鬼头不由得开玩笑道:“老大,这是你给我们找来的压寨夫人吗?”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他们总算学会了用谦谦喜欢的口吻来说话,要一群“小洋人”说出这种江湖语气还真是不容易啊! 光是这些“专业术语”,还是谦谦带着他们看了不少影片学来的呢,所谓帮派嘛,总要有一点江湖的味道,否则就太不像样了。 只是他们此时也太用词不当了,这称呼让谦谦立马就滑下了满头黑线:“胡说什么呢?什么压寨夫人?这是我妹妹!亲妹妹啊!” 他才不要找这副德性的人来做压寨夫人呢,尤其是这丫头的性格比妈咪还要犀利,谁都不敢招惹她,一闹起来比谁都疯。 隐约弄懂这个“压寨夫人”是什么意思后,晴晴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说:“就是啊,谁要做这个小胖子的老婆啊?我将来要嫁给王子的!阿拉伯石油王子知道不?大把钞票呢!”到时随便她想怎么挥霍都可以,多好啊! 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谦谦冷笑道:“得了吧,就算真的让你攀上了石油王子,人家也不可能给钱让你去买帅哥回家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幼稚!”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一点都不贴近实际,还想着用钱去买人?这不就是变相的贩卖人口了吗?犯法的呀! 懒得搭理这天真的小鬼,转头问旁边一位金发碧眼的小男生:“有什么情况吗?”威严的口气听起来还颇有几分气势,严肃的样子就像是在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很专业。 “老大,最近巡逻发现,有个小胖子经常出现在我们的地头上,而且还很不文明,经常在沙滩上小便耶!不但把沙滩搞脏,还去污染海水!最可恶的是,他好大的胆子,把我们辛辛苦苦捡起来的碉堡给毁掉了!”小黄毛很尽责,汇报的很详细。 只是谦谦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什么?岂有此理!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他居然做出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走!我们去把他找出来,替天行道去!” 为了表示他的愤慨,小手还用力地拍了单车的车把一下,光顾着耍帅,却忘了自己也是个血肉之躯,掌心火辣辣的疼。 碍于还有“下属”在场,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强忍着痛意,悄悄将小手背在身后,来回搓着。唉,做老大还得皮肉够厚才行,不然把自己给弄伤,那就叫人笑掉大牙了。 “咯咯咯!”后面传来了笑声,谦谦回过头恼怒地瞪了那小人儿一眼,无声地警告她最好别吭声。好歹都是自家人,非要在外人面前给他丢脸吗?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老大威信呢! 一群小鬼浩浩荡荡地组成自行车队往另一头的海滩骑去,当看到那所谓的碉堡“遗址”时,晴晴再度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免得笑出来后又被哥哥瞪。搞了半天,居然就是个沙堡啊?她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呢,切! 敏锐地感觉到她眸中的不屑,谦谦轻轻挑了挑眉说:“干什么?你还瞧不起你哥哥了?我告诉你,再庞大的王国都是从这种小地盘慢慢扩张的,你懂什么呀?” 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晴晴暗自腹诽:我才不需要懂呢,爹地说,以后给我找个石油王子嫁掉,结婚的时候就分家产,这辈子都不用愁…… ------题外话------ 强力推荐菲儿的新文《赖上二婚老婆》,亲们都去支持一下哈,链接在本文的简介处 &=&;;%;;m;&;&=&;;;请牢记本站域名:&; ------------ 捡了个活宝  莫斯科,雨夜。 几声枪响在午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仿佛是吹响了号角,让原本就在疾行的人就更是加快了脚步。紧抿着的薄唇显示出他此时的紧张情绪,一双剑眉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靠近那座欧式建筑时,傅岩一边把枪掏出来,一边紧贴着墙根往后门走去,刚推开那扇半米高的铁艺小门,就看到里边有一条人影猫着腰迅速跑出来。 还没分清是敌是友,只见对方以不要命的速度飞扑到他的怀里,低声说:“快跑!有炸弹!”双手紧搂着他的后背,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直到此时,傅岩才留意到,他怀中的是个女孩,不过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脑海中快速过滤着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资料,确定她是田教授的女儿。 “你是田甜。”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关于这点,他是很笃定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快速朝街角的方向跑去,找到一处树丛藏身后,燃烧的宅子后面就有几个人慢慢走出来。 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尤为亮眼,此时充满恨意地盯着那几个人,沾满了雨水、泪痕,甚至有鲜血的小脸上是倔强的表情。只有那轻颤着的菱唇泄露了她的真正情绪,许是忍得太难受,只有借由咬着下唇的动作来止住那哭声。 不忍心看她这样,傅岩的长臂轻轻一带,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膛,一手轻拍她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直到那些人都走远了以后,才有警车呼啸着赶来,他们却往反方向走去,远离那些围观的人群,将那熊熊火光留在身后。 身上披着傅岩的外套,田甜就这么披头散发地走在雨中,那件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就算用来做连衣裙都稍嫌太长。袖口处是空荡荡的一大截,就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看上去很滑稽。 不过谁都没有心情因为这个而发笑,情绪就好像他们的脚步那样,显得异常沉重,却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七拐八弯的来到相隔好几条街的地方,那是一座极其普通的宅子,坐落在闹市街头,看起来和周边的没有什么不同。四下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后,傅岩才弯下腰在门口的小盆栽里掏着什么。 再度直起腰时,手里就多了一把钥匙,看着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开门进去,田甜不免有些讶异。还有人把钥匙藏在花盆里? 将门反锁后,这才看清她的小脸是有多狼狈,几种颜色交错着,还有那不容忽视的悲戚神情。心知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谈话,所以傅岩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浴室去给她放洗澡水,然后从一个房间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你现在的脸色糟透了。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明天醒来再说。”这次的任务接得很突然,当委托人找到他的时候,估计对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除非他是坐火箭,否则绝对赶不及,果然不出所料,田教授夫妇还是惨遭杀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科研成果,是不是已经被人夺走,还是选择了毁掉。那瓶东西如果落入对方的手中,估计会带来很大面积的灾难性毁灭,别说莫斯科,就算整个地球都会很快受到影响。 灾害的力量是无穷的,而生化武器无疑是征服世界的最有力渠道,对于居心****的人来说,能拿到那瓶东西,比用原子弹的威力还大。 传播的途径多种多样,速度比瘟疫还快,这还不够令人闻之变色吗? 之前就是有人曾经找过田教授,要用天价去买那瓶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田教授当然不愿意,他们夫妇研制出这瓶东西,是想从中提炼出一种特殊的新型化学成分,至于毁灭人类或者是用这些东西去征服某一个国家某一个人群,这样的野心他们绝对不会有。 正因为遭到了拒绝,才有了今天这出精心策划的谋杀。既然客气的来购买没买成,那就光明正大的来抢,抢的时候不配合,就唯有直接动手了。 根本不需要亲眼看到,傅岩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这年头想安安分分的做个科学家都不行,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可惜的是他最终还是没来得及救下他们夫妇一命,剩下这小姑娘,又该如何处理? 很快,田甜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从自己的衣服里翻出手机递给他:“我爸爸有话跟你说。” 诧异地接过来,点开文件夹,就看到田教授事先录制好的视频片段,从那比较快的语速来看,录制的当时显得很仓促,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看向外面。 “傅岩,我知道你正在往莫斯科赶来,但是估计我们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如果我们夫妇不幸身亡,那就请你帮我照顾好田甜,拜托了!”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却带出了颇有分量的嘱托。 从嘈杂的背景声音中,还隐约能听到他的妻子着急的催促声,还有田甜惊慌失措的惊叫。不难推断出,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而对方的行动有多快。 田甜高高仰起头,两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幽幽的说:“收到迈克叔叔的情报,说可能有人要来袭击时,我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很多贵重的研究素材都没有来得及装起来,妈妈甚至连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都放弃了,还是没能躲过。” “那些人根本就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爸爸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已经中枪倒下了。幸好匆忙中,妈妈还记得给我套上防弹衣,我又借故装死倒地,这才躲过一死。”悲凉的小脸上,有两道清泪无声地滑落,滴入那洁白的睡衣领口,迅速隐没。 那堆湿透的衣物里,就安静地躺着那件有弹孔的防弹衣,不但救了她一命,还承载着母亲给她的最后的关爱和保护。 即使在生死关头,出于母爱的力量,还是将女儿的生命安全放在了首位。 用力眨了眨眼睛止住泛滥的泪水,田甜忽然转过头,说:“以后我就要跟你混了对吧?你的地头不会是在这儿吧?我可不想再待在这见鬼的地方了。自从五年前我爸妈过来协助他们做科学研究,就没有回过国,如今这莫斯科是我的地狱。” 飘忽的声音和眼神,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挺悬乎的,至少在她这样的年龄来说,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过份早熟。好像个饱经沧桑的小老头儿,偏偏又生了一张娃娃脸。 失笑地看了看她,傅岩起身去拿来一条干净的大浴巾,站在沙发边上替她擦着头发:“我的地头很多,国内国外都有,不管是非洲欧洲还是拉丁美洲,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带着你。不过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完成学业吧?” 书还是要念的,他并不赞成女孩子过早的踏入社会,多读一些书,对自身的涵养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至于见识,他相信田教授那样的家庭,孩子的胆色和见识都不一般。就冲着她在危急关头还懂得装死来逃生,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冷静的头脑,不愧是两位高智商的科学家完美结晶,一点儿都不辜负父母拼死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这样的孩子,恐怕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小,最起码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绝对不能在他的手里毁掉了。 轻轻“嗯”了一声,田甜接过话茬道:“那倒是,我还是要学化学,不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底子。” 从小跟在父母身边,就没少进入实验室去参观,对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都很感兴趣,而且她自认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不妨继承父母的遗愿,将这项事业进行到底,至少她还不算讨厌这个行当。 唯一不喜欢的,只是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或者要挟,去研制一些违背自己初衷的东西,那就悲催了。 原本以为,即使收养了一个孩子,以她现在的年纪,应该不用操心才是,都算得上是半个大人了。谁知才替她办妥插班,上学不到两天,学校就请家长了。 不明所以地飚车赶到学校后,教导处办公室里有三位老师,一位是班主任,傅岩是见过的,那时还拜托老师多多照顾她来着。另外两位就不认识了,可是从脸色看,似乎情况不太妙,多半是闯祸了。 “你就是田甜的家长吗?你们家的孩子怎么就如此顽劣?在课堂上公然顶撞老师不说,还大言不惭自己能解除这道公式!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知道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很激动,老脸都涨得通红了。 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田甜不以为意地小声说:“切!还把自己当成权威了?不就是个化学公式,这个东西我十岁的时候就会了。” 老头儿一听,气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尖训道:“你你你……你这小丫头到底能懂得多少?好!你说你会,那你给我解出来!”笑话,他教了几十年的化学,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学生敢口出狂言的。 就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都还不敢用这样的口气来跟他说话,如今这黄毛丫头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好歹他在a市的教育界还算得上是个人物。 无视他藐视的态度,田甜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拿过纸和笔,“唰唰唰”的飞快在上面演算,不到两分钟就把纸递到老头儿面前:“拿去,这个方法绝对比你的要先进很多。” 切,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的人了,好像他比人家多活了几十年就算厉害,一点儿都不谦虚,输给年轻人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从化学老头儿那发亮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被这新颖的方法给吸引了,田甜还在旁边凉凉的补充道:“老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与时俱进啊!不然很容易就被社会抛弃了,共勉之。” 话音刚落,脑袋上立刻就被人敲了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她那个伟大的“父亲”大人,还有谁敢对她动手? 这一出闹剧,最后在化学老头儿主动放弃要求道歉和处罚的前提下,得到了缓和,加上傅岩又在旁边反复保证,一定会加强教育,她才得以“无罪释放”。 偷偷瞟了一下驾驶座上的人,田甜满不在乎的说:“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摆着一张扑克脸给人看,多影响环境!傅岩,你才多大啊?犯得着把自己弄得七老八十似的吗?”。 又没有人规定不能和老师叫板,国内的教育制度就是毛病多,好像老师就是绝对的权威,老师说的就是标准答案。人家国外的教育方式,欢迎学生和老师讨论,如果学生能有比老师更好更先进的方法,那定然会得到表扬和尊重。 哪像她?被那老头儿暴跳如雷地教训了一轮不说,还要请家长,如今连家长也跟着摆脸色给她看。唉!无妄之灾啊! 但是看在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出手还比较大方,舍得给她配置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的份上,她决定继续忍气吞声,不和他计较。 直到吃饭的时候,傅岩还是一言不发,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他越是这样,田甜就越是心虚。 不住地偷眼看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傅岩,你真的生气了?哎哟,最多以后我都保证,绝对不跟老师顶嘴,就算觉得老师的办法很老土,很浪费时间,?我发誓!”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做出标准的指天誓日状。 对面的人就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顾低头喝汤,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坦白说,傅岩自己也很茫然,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沟通才最有效,更何况是个这么半大不小的青少年,不是传说中正处于叛逆期吗?如果直接对她说教,无疑会换来她的反感和抵触,那要怎么说? 总不能像哄小朋友那样,轻声细语的跟她慢慢讲道理吧?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相信她早就懂了,多说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田甜压根儿就不懂得他正在进行天人交战,单纯的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逗他说话。 “今天我们班有人给我写了一封情书耶!”声音颇为得意。 “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现在的孩子早恋是普遍现象,要淡定,不能骂…… “坐在我前排的那个女同学,我好想打她一顿,忍得真难受!”义愤填膺状。 “学生不能随便打架,好好的你打人干什么?”不会是什么情敌吧? “她有病!天天都梳着个高高的髻,还真把自己当峨嵋派的了,挡着我看黑板啊!”真是有够老土的! “咳咳咳!”坚持不到两分钟,傅岩宣告阵亡,而且还被汤水呛得咳嗽连连。 现在的年轻人,视觉角度都这么特别吗?还是说,他离开校园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不明白学校里的人都会想些什么? 看到他好不容易搭理自己了,田甜就更是卯足了劲儿,趁着他用纸巾擦脸的空档,做了一个难度相当大的鬼脸。还特地倾过身子给他来个特写,把毫无准备的傅岩吓了一大跳,随即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 过了好一会儿,停下笑声,脸上还是有着明显的笑意,长指朝她一指:“你能把这些歪脑筋都用在学习上,我就少操点心了。我可不希望三天两头的要到学校去,你自己犯错就算了,别连累我也要被老师训。”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要去给老师点头哈腰的赔不是,真丢人!说出去简直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不屑地撇了撇嘴,田甜不以为意的说:“学习和这些又没有冲突,我只是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死气沉沉的干什么?活得多累!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傅岩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其实他挺欣赏这丫头率性的活法,至少她会过得很开心,就是折腾了一点,还算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或许是一个人过了太久,反而渴望不时出现的这些突发状况,虽然他也坦陈会应付得有些吃力…… 原则上来说,只要不给他捅出难以收拾的篓子,都可以适当的纵容。可以想见,以后他的生活也会很多姿多彩。 ------题外话------ 广告时间——推荐菲儿的新文《赖上二婚老婆》,链接在本文简介处~嘿嘿 ------------ 女追男,隔层纱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头疼和闹心这两个词儿,是在正式收养了田甜,跟她一起生活之后频频出现的,也让傅岩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做父母的不容易。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他越发佩服起田教授夫妇来,竟然还能把这个奇葩给抚养长大,这得需要多么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幸田甜除了隔三差五地捣乱,闹出点儿小毛病之外,其他还算好,尤其是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在班上名列前茅,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在某次家长会上,他居然极其荣幸地作为优秀学生的家长被请上台去跟其他人分享心得,那真是个惊心动魄的过程。 即使是接到多么有难度的任务,他都没有那一刻的紧张和激动,关键是他压根儿就毫无经验,分享个毛线啊?于是,胡乱编造了一些所谓的经验之谈,在一身冷汗中站在讲台上足足五分钟,总算如获大赦般下来了。 偏偏回到家还要被那黄毛丫头取笑:“你不是见惯了枪林弹雨吗?怎么开个家长会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真丢人!所以,你还是别做我‘爸爸’了,你怎么能hold得住?” 被她奚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只有这次,傅岩是真心觉得自己名不副实。除了能继续给她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和学习环境外,似乎别的什么帮助都没有,尽管他很努力地去学习和了解青春期的少女都有些什么喜好,但是书本上写的那些,好像都和田甜扯不上边儿。 还有一个最尴尬的,就是两人之间的相处问题。按理说相差了十五岁,应该会有代沟,而且田甜那样新型人类的思想,傅岩自认是跟不上节奏的。 偏生她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了,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营养太好还是怎么的,发育都很快,只是这样的年龄,便已出落得玲珑有致。 每天晾衣服的时候,对着那半截儿的小背心,傅岩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他还从来没给哪个女人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如今有了个半大不小的“女儿”,这真是对他的一种残酷考验啊! 更意想不到的是,某天夜里,在书房里听到外边有动静,他就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丫头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弯着腰吃力地往厨房走去。 惊得他赶紧跑过去,看到她那苍白如纸的小脸时,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病吧? 一把搂住她的身体,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肚子疼?今天都在外面吃什么了?”如果是家里的饭菜,那绝对不可能,他也吃了,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总不能说他的肠胃功能比较好吧? 紧蹙着眉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田甜有气无力的说:“你……先帮我倒杯热水……行不……”那阵阵的紧缩和绞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了,这会儿仅仅是这么简短的一句,都要人命。 听出她声音里头的轻颤,傅岩就跟是担心,将她扶到餐桌边坐下,快速从那二十四小时保温的饮水机里倒出一杯水,放到她面前。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小心烫!”看到她迫不及待地捧起杯子,不禁出声提醒道。 一连喝下好几口温水,才觉得肚子里好受了一些,疼痛似乎也稍微缓解了。田甜还是提不起劲儿来,趴在桌子上盯着杯子发呆,懒懒的就是不想动弹。 看她似乎好转了一点,傅岩不解的问:“究竟怎么回事?”瞧她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以前经常发生?那她岂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不能怪他反应迟钝,也不是他缺乏生理常识,而是他实在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往那方面想,男人本来在这种事情上就反应慢一点。 田甜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说:“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会来大姨妈吗?来大姨妈的时候会有什么症状你都不知道吗?你不会是从来都没交过女朋友吧?也难怪你会这么无知了。”嫌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来自于蛮荒之地的怪物。 想来也是,这年头有哪个男人没有这样的常识?她要是真的吃坏肚子了,那就是直奔厕所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跑来厨房找热水喝了,有够笨的! 有个这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养父,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唉! 幸好此时傅岩是背光站着的,否则那微红的脸庞一定会被她清楚地看到。无视她嘲笑的语气,依旧耐心地询问:“现在觉得怎么样?好点儿了吗?如果还是觉得疼,要怎么做才会好得快?你不会因为这个而睡不着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田甜以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语气说:“没有办法,谁让我是个女人呢?伟大的女性啊!没什么大碍,我喝点儿热水,再回床上躺着就行了,一时半会儿还是死不了的。放心,祸害遗千年,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 青春期的叛逆,口气永远都是这么冲,哪怕只是三两句都会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她骨子里的那种不屑态度,仿佛对什么都兴趣缺缺。 不喜欢上学,却成绩优秀;不喜欢闷在家里,却喜欢和他斗嘴。这是个矛盾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叫人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看到她吃力地用双臂撑起身子,又要以那龟速移动回房,傅岩终于看不下去,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厨房。有力的臂膀就好像永远都不会被压垮似的,步伐坚定而稳健,靠着他,能清楚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生命力十足。 贴身的针织衫传来他炙热的体温,隐约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皂味和属于他的体味儿,躺在他的怀里,格外的安心。 仿佛外界的所有喧扰都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只要有了这个男人做她的靠山,外面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炎炎,她都能安然无恙。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不知为何,傅岩就能给她这样的感觉,有他在,一切都会安好,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这和以前爸爸所给她的那种如山的父爱是不一样的,也是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能给她这种感觉的唯一一个外人。 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两人的心态都有些不一样了。傅岩花了整整一个通宵的时间,上网去搜索了一大堆女人生理期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还打印了几张食谱,生怕平时照顾不到,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伤害。 书房的台历上,这天的日期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圈,以提醒他下个月差不多的时候就要注意调整菜谱。尤其是她现在还在上学,如果身体不好很容易就影响到学习。 而田甜则在他关灯离开后,又偷偷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摸出日记本,在这天的内容上补充一句:“大叔的怀抱很温暖,就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一如当初他把我从熊熊燃烧的房子里救出来时一样。” 大叔,这是她私下偷偷给傅岩取的绰号,既表明了他们两人在年龄上的差距,又是一种亲密的称呼。但是当面的时候,她还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这样显得他们没有代沟,就像朋友一样的关系。 第二天开始,一连好几天,家里的饭桌上都是鸡汤之类补血又补身子的东西,就连送她去上学之前,傅岩都不忘给她冲泡红枣枸杞茶。还细心地灌满了保温杯,让她可以带到学校里去喝。 甚至于,某天他拎着一个超市的袋子回来,然后放了一大堆的妇女用品在她面前,说:“这个牌子的最好用,不会引起任何敏感的症状。” 在她被震得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红着脸落荒而逃,不敢面对这尴尬的场面,也因此忽略了身后的人儿微微扬起的唇角。 也许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只是出于一个“养父”的责任,但是在田甜看来,所有的举动都是如此的甜蜜而温馨。 当有一天她再次接到班上的男同学递来的情书时,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是傅岩那张淡笑的俊脸。老天,她是疯了吗?竟然会时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养父”?这样的反应叫人很是不安,她完全弄不清楚自己这样算什么。 而且这样的心事除了每天都写进日记本外,她没有人可以倾诉,也不敢随便跟人说,怕人家会把她当成怪物一样,更怕会遭到别人的鄙视。 心里还是忍不住将那男生拿来和傅岩做比较,撇开外貌不说,性格也南辕北辙。傅岩天生就有着一种领袖的气质,就连那沉稳的步伐都能让人感觉到他波澜不惊的性子,对人和蔼可亲,是个典型的谦谦君子。 更难得的是,他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就算天塌下来都有他可以撑着的那种男子汉的担当,这是她身边那些个毛头小子所不能有的特质和大气。 所以,相比之下,那些个青春期还在变声的小“鸭子”们,果断的被她嫌弃了,不管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她还是喜欢他们家大叔。不过有好感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某人必然不会喜欢上她这样的黄毛丫头,这是件极其悲哀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她刻意试探了一下,说:“今天有男同学给我递情书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试图找出一丝丝不悦的表情,要是他会生气,那就更是求之不得了。 可惜,她忘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这件事,所以傅岩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嗯。” 反应就这么平淡?以前不是还会教育她,要以学习为重吗?难道是她以往都表现得对那些男生太过不屑一顾,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 决心要给他下一剂猛药:“这个男孩子不错耶,我不打算拒绝他。”不动声色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脸上还刻意装出微笑,一副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傅岩终于抬起了头,略带惊讶地看向她,仿佛很是诧异她这次居然会选择了答应。更多的,是来自于对那个男生的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们家一向都泼辣野性的小丫头看上? 不知怎么的,因为这件事情让他有些食不下咽,满桌的饭菜似乎瞬间就失去了原有的美味,完全没有食欲了。 还来不及辨别心里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为哪般,话就已经脱口而出:“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这样。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毕竟谁都年轻过,但是现阶段来说,你的学业很重要,这直接关系着你将来能考上哪所大学,有着什么样的未来。” 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来跟她沟通这件事,也不敢表现得过于强势,生怕会引来她的激烈反应。叛逆期的孩子还是得温和一点去对待,否则就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恶化,今后连交流的机会都变少。 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田甜淡笑着问:“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我,所以舍不得让我跟别的男生在一起吧?哎哟,你直说就好了,何必用这样的方法呢?” “咳咳咳!”被她的话呛到,傅岩连忙扯过一张纸巾,毫无形象地一阵剧烈咳嗽。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无视他连连摆手的动作,田甜又自顾自的说:“虽然你的年龄对我来说是老了点儿,不过这年头年龄都不是问题,身高也不是距离。这样吧,再给我几年时间,等我长大一点,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你再等等吧!” 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眼前的男人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不会有任何变化。那笃定的眼神,很好地表现了她不肯轻易服输的性格,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她从来都不会放弃。 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后,她也很快就付诸行动,俨然把自己当作傅岩的女朋友,不但经常在言语上占他的“便宜”,还做了很多事情去强势进入他的生活。 看到手机上的提示短信,说他的信用卡附属卡在某商场消费了多少多少钱,刚开始的时候,傅岩并没有往心里去,只当她是去买衣服或者跟同学一起吃饭。 女人不管在哪个年龄段,总是免不了这样那样的购物**,这也很正常,况且她花钱也不是很大,还比较懂得节制,所以就没问她是去干什么了。 但当某天晚上准备洗澡时,发现抽屉里的内裤全部都是新的,而原来那些连一条都找不到时,他才惊觉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随手抓过两条内裤冲到隔壁房间:“你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换掉这些?我原来的裤子呢?”这么贴身的衣物还让一个小丫头去帮他买,他都觉得脸红,真是想象不到,她在去那些专柜挑选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窘迫。 放下手中的笔,田甜回过头看到他怒发冲冠的样子,不以为意的说:“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那个专柜的小姐说,男人要穿这种棉质的内裤比较好,透气性强,穿那些什么化纤材质的虽然手感不错,但是会影响到繁殖下一代,所以你还是接受现实的好。” 瞥见他额上青筋突起的样子,心中早就乐开了花,看你还敢不敢继续用这么冷漠的态度来对我,嘿嘿! 别以为整天板起脸孔我就会怕了你,长江后浪推前浪嘛,要是斗不过你,那我的脸面要往哪儿搁?大叔,你就认栽吧!从今往后,你的生活中能出现的女人只有我一个,想方设法也要占据你所有的思想和感情。 就先从这些生活细节的琐事着手吧,慢慢让他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她的影子,不管他用到什么,都会想起她。哈哈哈! 努力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傅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说:“我的子孙后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才多大的小丫头,管得也太宽了吧?再说了,他自己都没发愁这件事,她在这瞎起什么哄? 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这丫头给弄得神经错乱,随时随地都要担心,不知道她会给自己制造什么“惊喜”。根据以往的经验,总是会惊大于喜。 他又哪里会想到,人小鬼大的田甜,存着的心思就是要让自己入侵他生活中的每一个部分,让他今后想甩都甩不掉她。 可是她有她的张良计,傅岩自然也会有过墙梯,被她强势地恶整了好几次之后,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做出一个痛心的决定——给她办理学校的寄宿。只有分开来生活,才能回到最初的相处方式,让她能安心学习。 想当然的,这个决定立刻就换来了田甜激烈的反对:“我不!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嫌我是个累赘是不是?你不是答应过我爸爸,要好好照顾我的吗?你知道学校里的住宿条件有多糟糕吗?你居然还忍心把我送进去?难道你就想让我吃不饱,睡不好吗?呜呜呜!”一边哭着一边偷眼看他,心里偷着乐,嘿嘿,我就不信你真能这么狠心!跟我斗?走着瞧呗!全文字版阅读TXT下载请登录 ------------ 逃不出掌心  事实证明,以退为进的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田甜在抗议无效的情况下,装作很“温顺”的听话去学校住宿。 只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不但状况不断,甚至还让傅岩每日里都提心吊胆,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莫及。深刻体会到养一个孩子是有多不容易,更觉得要带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儿”需要多费神,人家从小养到大的就更不用说了。 每天都在保持短信联系,原本他不觉得有多严重,反正这么多孩子在学校里寄宿,不都好好的吗?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曾想,这娇生惯养的丫头在生活上的自理能力很差,不会自己做饭就算了,那凡事不着急的性子,就像是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 眼看着又快到了晚自习的时间,不可能再跑到小餐馆去点菜,第一天的晚饭只好用蛋糕和牛奶对付过去。 这让傅岩很是无奈,只能好言相劝了一番,让她就算排队的时候站着脚累,也还是要坚持,总比要挨饿的强。这话她倒是听进去了,而且还将那“积极”的态度发挥到淋漓尽致,应用到很多的范围中,比如打开水。 随着秋天的脚步加快,女生们对热水的需求量也有了好几倍的上涨,田甜在经过了两天的磨练之后,终于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融入这个大家庭中。 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如鱼得水地混迹在寄宿生活中时,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大家争先恐后的挤在开水房里,她很不幸地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刚好有位同学一边端着热水瓶一边走出来,那木塞还没放稳,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几乎是立刻的,开水房里响起了一片尖叫声,好不热闹,田甜的手上立刻就红了起来。这炙热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父母出事那一晚,火光冲天的闷热和灼烧,就这样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直到有同学拉着她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那刺骨的感觉才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背上火辣辣的痛。 在学校的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处理,用极其平静的声音给傅岩打了个电话:“我被烫伤了。”言简意赅,是她的风格。 在某种程度上,她和南宫暮雪还真是有些相似,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处境如何而夸大其词,更不屑于去博取他人的同情和怜悯,仿佛天大的事情她们都能hold得住。完全不需要仰靠他人,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谁知她这淡然的语气却足以让傅岩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匆匆抓过桌上的车钥匙,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撂下一句:“我马上过去,你待在宿舍里别乱走。” 这一路上,几乎是以不要命的速度在狂飙,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好像是被很多个沙袋压着,沉甸甸的。 是出于做家长的那份责任吗?还是说,见不得这丫头出事,生怕对天堂里的田教授夫妇没法交代?所有的想法都不愿意再去深究,他只知道,必须亲自去确认,这颗心才有可能会放下来。 还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啊!这才离开家几天?不在他的视线下就状况不断。挨饿还算是小事,毕竟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充饥,这会儿还被烫到了,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越想就越是心烦意乱,让他也犹如掉入了一锅沸水中,心里翻滚不已。 车子“咻——”的一下在宿舍外停稳,不顾那守门的阿姨阻止,傅岩就这么大刺刺地冲上了三楼,准确地找到那间小小的女生宿舍,推门进去就看到那人儿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他那低沉的脸色把宿舍里所有人都给吓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怯怯地看着他。这位大叔的气场也太可怕了点儿吧? “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家的吗?马上跟我走,回头我跟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这么干练的态度,他以往只会用在工作上。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田甜二话不说,随手拿起手机,就这么走出去了。经过他身边时,连话都没说,径自往走廊走去,仿佛对这个人视而不见。 直到坐在车里,两人就像是怄气似的,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发现车子行走的路线似乎不对,田甜才纳闷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要回家吗?都做好思想准备要接受他的“批斗”了,这还不行? 她自认为态度已经够好了,要换做别人,恐怕不会有这样的耐性和涵养。瞧她多收敛,连一声痛都不曾喊过,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在他面前。 趁着红灯的时候,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傅岩沉声说:“去医院。学校的医务室毕竟硬件条件跟不上,还是到正规的医院去看看比较好,药效都会好很多。” 他比较想知道,在那层层纱布的掩盖之下,那伤情会是什么样的,更想亲耳听医生说,还要多久才能复原,是不是会留下疤痕。完全不敢想象,那原本嫩白如莲藕般的手臂,要是被烧伤,还留下印记,那会是多么的煞风景。 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来到自己的身边生活后,会变得不快乐,甚至还受到了伤害,那他还算是哪门子的“养父”? 他的担忧和顾虑,田甜压根儿就不想领情,只是冷着脸回了一句:“不必了,校医说没什么大碍,死不了的。” 口气很冲,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她是在怄气,傅岩只当她是因为受伤了身体不舒服,所以也没往心里去。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就算他平时再如何精明干练,对于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多少还算是大意的。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个女人的心思,都说十几岁的女孩子是最难捉摸的。她们还不算真正成熟,看待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若是觉得她们幼稚吧,又不全然,至少比起那些个初中生来说,又强了很多。 更何况田甜本身的人生阅历就比同龄的孩子要多了很多,所以不能用概论来评定,更不可能用别人的正常反应套用到她身上。索性不要浪费时间去猜,反正她即使是使性子,很快也会过去。 忿忿地将头转向车窗外,赌气不去看他,田甜的胸口就像是憋了一团火,越烧越旺,为了避免自己被焚烧殆尽,她还是暂时隐忍的好。 不是嫌弃她吗?不就是觉得她是个累赘吗?还是嫌她以往太胡闹,所以坚持要把她送到学校里寄宿?这会儿又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装什么关心啊?是不是只有出事儿了,他才会着急?平时就打算把她丢在学校里自生自灭? 就算是无家可归,她田甜也不需要做到如此卑微的地步吧? 从玻璃的反光里头,看到身旁的男人紧抿着薄唇,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田甜气不过就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在用苦肉计吧?我没有这么无聊,你也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这人还是知道‘识趣’两个字怎么写的。” 靠之!她不否认自己喜欢这个大木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费尽心思去缠着他吧?即使真的要使出所谓的手段,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 又不是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把脑子给弄坏了,干嘛要把自己烫伤?那很痛的好不好?哪个女孩子不爱美?脑残的才会往自己身上泼开水! 别的女人也许有可能会用这样自残的方式来引起男人的注意,但绝对不会是她! 抽空转过头去看了看她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的小脸,傅岩柔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心烦意乱还会传染吗?为什么连他也变得不淡定了?每次对上这丫头灼热的眼神,他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就这么****裸地****在她的视线之下,没有任何的私密空间。 不是不明白她的感情,但是在她这样的年龄,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吗?确定自己对他的感觉是心动,而不是依赖,或者别的? 现在的小孩子真的太难懂了,还不如让他们把心思都花在学习上。早恋似乎是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经历的难忘记忆,可是谁又敢说,那时的自己明白爱情?或许多年后再回想起来,不过就是付诸一笑,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天真,很傻。 十几岁的尴尬年龄,还是不要让孩子“误入歧途”的好。他是个成年人,当然不会跟着孩子一起胡闹了。 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医生拆开纱布再上药时,瞬间崩溃,泪水就这么砸下来,落到衣服上,晕出一片湿意。 这突来的反应把傅岩给吓到了,连忙弯下腰扶着她的肩膀,急声问:“怎么了?很疼吗?”。 还没等她回答,立刻对医生说:“麻烦你轻一点儿!尽可能别弄疼她!” 这让那位中年医生很是为难,看了看这别扭的两人,体谅到病人及其家属的情绪,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照做。 看到那通红一片,还有着小水泡的肌肤,傅岩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紧紧地揪住了,一阵阵的生疼。 经常要在危险边缘打转,也见多了那些血腥暴力的场面,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见到这些相对轻伤的时候,还会有触动。尤其是看到田甜因为要隐忍住痛意而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他都恨不得直接将手指伸过去,让她发泄一下。 这种心疼的感觉一直延续到回家,先是把她当作重点保护对象,舍不得让她活动,还细心地拿来热毛巾替她擦脸。 “我还没洗澡。”冷不丁的,田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不避让,仿佛要看看他怎么应对才行。 不是要表现得对她体贴入微吗?那好啊,这会儿看看他要怎么做才行,总不能自告奋勇要替她洗澡吧?如果他真的敢这么说,那她也不会吝啬于给这么个难得的机会,谁怕谁呀? 没有忽略她眼中划过的那抹精光,傅岩心下了然,只是收回毛巾,不紧不慢的说:“昨晚洗了吗?”。自然而然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没有丝毫的尴尬和窘迫。 这问题让田甜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当然洗了。”她又不是个小乞儿,难道还要十天半个月都不洗澡?要不是今天不幸受伤,这个时间点她早就洗干净****睡觉了好不好? “这样的天气,既然昨晚洗过了就好了,这两天可以先不洗。”呵呵,想给他下套?恐怕有点儿困难。 虽然“关心则乱”,他偶尔会在和这丫头有关的事情面前失控,却不见得时时刻刻都会任由她摆布,谁捉弄谁还不一定呢! 气结地瞪着那高大的身影走进浴室,田甜气得直接抓起手边的抱枕,用完好的另一只手胡乱捶打了一阵,像是要把抱枕当作那个男人,往死里揍。 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时,傅岩不禁笑了,这丫头偶尔天真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至少看起来比较像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甜过上了无比官僚的优越生活,简直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可以对某人颐指气使。她就是要看到这男人围着自己转,这样才会有机会能全天候的和他近距离相处,不必整天胡思乱想。 偶尔傅岩也会出去办事,但是往往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因为他往往屁股还没坐热,就会接到田甜的电话,总有各种各样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提前回来。 这天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后,田甜挂掉电话,躺在沙发上邪恶的笑了。小样儿,看你还能傲娇到什么时候,我就是要死缠烂打怎样?妈咪说过,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所有的外在条件都不会成为问题。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这男人在一朝一夕就爱上自己,凡事总要循序渐进的道理她也懂。只是要在她考上大学之前,在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谈恋爱之前,绝对不允许有别的女人出现在傅岩身边,这个是她的底线。 等到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这个男人时,再慢慢把他收入自己的囊中也不迟。要是经过不断的努力,最终还是不能赢得他的心,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无缘了,到时再勉强也没用。 咬下一大口苹果,慢慢咀嚼着,小脸上是志在必得的浅笑。其实吧,这男人也还不算难对付,至少在掌握了他的死穴后,就很简单了。 目前来看,还是先想办法重新回到家里来住比较好,这样更有利于对他进行紧密盯防。 谁知他们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许是她最近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也可能是傅岩自己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的,所以回家后第一件事,他就是跟田甜通报,以后都不用再回到学校里寄宿了。 必须让这丫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才能放心,否则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只会没完没了,能照顾一时算一时吧! 他不知道的是,某只小狐狸已经打定主意要赖着他一辈子了,不管他要不要,她是跟定他了。而他还很失败的把自己的弱点都****出来了,谁让他对这丫头总是硬不起心肠来呢?每次都想着好好教育她一番,可是往往对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时,又先举白旗了。 这让他不得不赞同封老大的话,这世界上,总有个人会是你的劫,想逃都逃不过。一开始你会觉得有个这样的克星很沮丧,很失落,但当你真正习惯了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就像上了毒瘾一样,戒不掉,放不下。 田甜更觉得自己是如来佛祖,任他傅岩再怎么神通广大,照样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可没闲着,想方设法地看了一大堆的爱情电影,连平时最不屑的狗血韩剧都看了,就为了能学到一招半式的,好学以致用,去征服那男人。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虽然能重回家里住了,可是傅岩却给她招来了一个钢琴教师,而且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这下真的风中凌乱了!从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所谓的教师给挤兑走,不管用什么法子,绝不能让她好过!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而傅岩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两个女人为他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甚至让他很长时间都被包围在硝烟弥漫的氛围里…… ------题外话------ 亲们光棍节都玩儿得开心不?争取大家都早日“脱光”哈~呵呵 ------------ 没有什么不可以  直至过了很久,回想起那段明争暗斗的“峥嵘岁月”,田甜还是感慨颇多。虽说封予馨是个性格还算温柔可人的女子,还是她的私人钢琴家教,但是只要敢觊觎她的男人,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霸道和专断,是她的风格,就连傅岩都笑称她是个小狮子。每天张牙舞爪的,冲每个人都怒吼一番,实际上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惧怕。 但凡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多数都会这样,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精神寄托会被人抢了去。就算是坚强**的性子,都会害怕变得一无所有,在家里横生变故之后,傅岩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能顺利击败封予馨这个强有力的对手,不得不说,还是采取了不少的“手段”,动了不少歪脑筋才做到的。其中还有谦谦那小鬼灵精贡献的点子,从南宫暮雪身上学到的皮毛,全部都应用到这个倒追上了。 原本是顾虑到她的年纪还小,加上又是养父和养女的尴尬关系,所以傅岩迟迟都不表态。在某些人有意的配合下,傅老大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感情,经受不住刺激,乖乖举手投降,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 所幸,他和封老大有着很大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会坚持己见,依旧不为所动。不就是说两句么?又不会少一两肉,何必在意? 可是一旦将他牢牢掌握后,田甜就变得比以前更加“嚣张”了,不但在他面前肆意妄为,还仗着有他的宠爱,无所顾忌地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情,让他时刻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在傅岩帮助封予灏他们去探寻吊坠的秘密时,小丫头也没闲着。不是不让她出国吗?那没关系,她自己也照样能过得很精彩,国内也有很多地方可以探险,一点都不输给他们,大家各玩各的。 当某天接到某人的查岗电话时,她气喘吁吁的说:“我在骑自行车进**,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先挂了,气儿都不够用了。” 顿时,傅岩的脑袋一下就炸懵了,一点儿都不淡定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你去那里干什么?!从哪条公路进去的?还有谁和你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那地方有多难走,她居然还骑自行车进去? 很好,仗着自己年轻,有的是体力是不?那些沿江的公路,路面狭窄就不说了,而且还坑坑洼洼的,碰上糟糕的天气,还会有山石滑落。 听到这个就让人揪心,这丫头似乎一天不折磨他就不安心,存心要让他牵肠挂肚,不得不说,她这个策略很成功。 无视于他的怒吼和激烈反应,田甜只是凉凉地回道:“嚷什么?还有藏民带路呢,整个车队十几个人,就我一个女孩子,他们保护我宠着我还来不及呢!有啥可怕?”一惊一乍的,这就是代沟吗? 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有勇敢挑战险阻的精神嘛!再说,又不是盲目的独自一人进藏,身边这些人都有着骑行经验,还有人是第四次走这条公路了,能有什么危险?况且他们除了随身的衣物,还带有不少急救物资,即使发生突发状况也不怕。 不过她认为妥妥的事情,往往在傅岩的眼中总是会找出一两个漏洞来,只要不是亲临现场,他都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把你的路线跟我说一下,还有,下一站是哪里?”语气依旧不太和善,听起来像是吞了一吨火药似的,冲得很。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田甜如实将那早已在脑海里倒背如流的流程报告给他,然后不太耐烦地说了两句就挂掉电话了。 驴友千千万,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唯独对她不放心,至于吗?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以前跟父母在国外的时候也没少徒步旅行,野外生存经验也有,担心简直就是多余。要真是遇上了天灾**,那就只能说她运气不好,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没办法。 没想到的是,那男人不但啰嗦,还是个效率奇高的行动派。两天后当他们一行人到了纳木错的藏民民居时,就看到傅岩正翘着腿坐在门口喝着酥油茶,和一位大妈在攀谈,腿上还趴着一只通体黑亮的猫。 这副慵懒的姿态让人看了就冒火,丫的凭什么跟到这里来?!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田甜径自越过他,掀开帐篷的厚帘子走进去。神通广大是吧?她去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掌握是吧? 就算两人正在谈恋爱,也犯不着这样吧?她不就是没有提前报备,一声不吭地跑来**了吗?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出来散散心,顺便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这又有什么不对?老是闷在学校里,人都要变傻了。 他自己就可以满世界的跑,凭什么就非要她乖乖待在宿舍?也不想想她独自一人在国内有多难熬,不像他,还有这么多的朋友陪着,还能天南地北的到处旅游。 从那丫头走路的力道来看,傅岩就已经猜出她不高兴了,否则不会如此用力去踩下每一步,这样无非就是在向他发出讯号而已。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顾周边那些人的打探目光,放下架子进去哄人。谁让他是大叔呢?平白老了这么多岁,总要有一定的容忍雅量吧?否则还不被人看轻了去? “累不累?饿了吗?我给你倒一碗酥油茶?”若无其事地主动搭讪,虽然明知道人家也不会给多少好脸色,好男不跟女斗。 很多时候,示好不一定能被别人接受,他就是热脸贴冷板凳的典型,幸亏心理素质比较好,抗打压能力也不错,所以不怕。见惯了某个小丫头情绪化的一面,他倒是把这个当成挑战,每次看到她被自己逗得又展开笑颜,都觉得很有成就感。 当然,在南宫暮雪他们的评价里,就认为他有某种程度的受虐倾向,否则怎么会放着众多的美女不要,却唯独对这个丫头不能放手? 将行囊里的东西腾出来,找到脸盆随便擦了一下脸,田甜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他,还故意寒着一张小脸。 好笑地看着她赌气的举动,傅岩也没有再继续去哄她,只是慢慢踱到门口,凉凉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不吭声,我就走了?早知道就跟暮雪他们去肯尼亚看角马迁徙好了,省得在这里还讨人嫌。” 不出意料的,大手都没把门帘撩开,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那温软的身子就从背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杆。 “不许走!”霸道却带着撒娇的口吻,是她惯有的招数。每次讲大道理讲不过的时候,就会开始耍赖,而“不许”“不行”这样的词儿,对这男人似乎特别有效。 低头看到那双原本白皙的小手晒得有些黑了,傅岩不禁心疼地轻抚着,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她:“你就不能稍微让我省心一点吗?全国各地这么多地方不去,非要跑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一旦有高原反应就会……” 话还没说完,又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严重的话还能死人嘛!你就这么小看我?说不定我比暮雪姐姐的身手也不差呢?” 被某人“抛弃”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她可没闲着,学跆拳道,苦练钢琴,偶尔还学人家在网上写写连载——写不来那些缠绵悱恻的小言,就只有去论坛上发帖子写鬼故事,写得自己热血沸腾的,周围的同学都看得毛骨悚然。 并不是想做个多么完美的女人,只希望能尽可能地和他站在一个高度,要是落差太大了,自己都会觉得沮丧,毕竟和她在一起的,不是一般人。 她也想快点长大,完成学业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跟着他们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要是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待在家里等待消息,那会令人抓狂。 想想能和他并肩作战,那感觉是有多爽快! 伸出长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傅岩宠溺的说:“知道还要让我担心!你要是不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牵着她的手就往帐篷外走去。 在背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还有挺直的腰杆,田甜竟觉得出奇的安心。先前进藏的时候所怀着的忐忑心情,对未知一切的紧张,全部都被驱散了。好像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就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更不会有危险。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他这样的高人来顶着,确实是这样没错。看到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掌完全包覆着,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她的一生就这样交出去了,不会后悔。 发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傅岩不禁纳闷地回过头,却看到那丫头在发愣:“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不会是累坏了吧?看着脸色还行。 他可是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中间转了好几趟飞机,就是怕她会遇到危险,不亲自陪着她走完这一段特殊的旅程,那颗心就放不下。 扯开一抹开心的笑容,田甜快步跟上,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说:“人家见到你太兴奋了嘛!还以为这是在做梦呢!”说完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眼睛里闪过精光,看来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心知她必然有小心思在流转,傅岩也不拆穿,只是依言微微弯下腰,低头去就着她,耐心地等待她的小把戏。 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小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这么被人触动了,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想得要发疯而已,小丫头也并非不惦记着他。 闭着眼睛任由她吻上自己的薄唇,倾尽所有的温柔,只为细细品尝她的甜美,谁知—— “唔!”唇瓣突然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可思议地瞪着那罪魁祸首,不敢相信她在这样温情的时刻居然会做出这么野蛮的举动来! 小手捧着他的俊脸,田甜巧笑倩兮:“疼吗?”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有着柔情蜜意和心疼,仿佛一个温柔陷阱,让他愿意一脚踩进去,再也爬不起来。 这点儿小痛感对傅岩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所以他只是不以为意地轻笑:“疼,但是你喜欢,我就可以忍。”这些话是不需要学习的,几乎脱口而出,也没有人教过他。原来坠入爱河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没有丝毫刻意。 轻易就被他的话取悦了,田甜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怒道:“就会说这些来哄我。”虽然人家都说情话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能让人愿意沉醉其中,并且乐此不疲。 不可否认,她的心里就像被灌满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只怕就连做梦都会笑出来吧? 心疼地抚上他那被咬破的薄唇,踮起脚尖带着怜惜地再度吻上去,这次的力度很轻柔,就像是蝴蝶停留在花间,轻得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 交缠的唇间,隐隐能尝到血腥味儿,更多的,还是甜蜜的滋味儿。两人的周围都充斥着这样的氛围,叫人羡慕。 直到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彼此,傅岩深情凝视着她的水眸:“好了,我们还是到外面走走吧,我怕再待的时间长了,会忍不住做些更过份的事来。”至少在她还没做好准备之前,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这话立刻又换来了田甜的吐槽:“你还真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儿啊!我们班上很多同学老早就交男朋友了,而且人家都发展到最深层的关系咯,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的老古板啊?” 切!说他落伍还不承认,思想还这么保守传统,亏他还是整天在国外生活的人呢,一点儿皮毛都没有学到。 敲了她的脑门儿一下,傅岩不悦地皱着眉头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说了算!”这丫头,经常没大没小的,不管他说什么总喜欢抬杠,好像唱反调是她的天职似的。 不屑地皱了皱鼻子,田甜无奈的说:“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傅岩啊,将来要是我们俩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一步,我还真是要犹豫啊!”两手背在身后,状似无意地瞟了他一眼,率先走出帐篷。 大步跟上她的脚步,男人不紧不慢地问道:“哦?犹豫什么?难不成你最近认识了不错的男孩子?”微眯起的深眸,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通常脑子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时候,他总是会有这样的神情,也许别人并没有注意到,但是这些细微的举动全都被田甜背得滚瓜烂熟了。没办法,谁让她为这个大叔神魂颠倒呢? 若是在刚开始时,听到这些他也许还会紧张地追问下去,现在被戏弄多了,也就淡定了。横竖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赖着他一辈子,他压根儿就不需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况且,像他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去找? 估计这世界上除了她去世的父亲,就是他这个异性对她最好了吧?傻子都会算这笔账到底怎样才不会亏,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绝对不会犯糊涂。 他毫无波澜的反应让田甜不禁为之气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什么样的男孩子呢?难道你就这么笃定,我身边不会有人比你更优秀吗?” 高高抬起的下巴,倔强地直看进他的眼底,仿佛他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会继续纠缠到底。女人嘛,不管多大的年龄,总是希望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公主似的宠着,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伸出双臂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傅岩淡笑着说:“我没有自信到那么盲目的程度,我之所以会这么放心的唯一理由,就是来自于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我知道你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就像我一样,那就够了。” 威胁的存在不过就是自己实力的不足,而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就没有必要去杞人忧天。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喝飞醋,还不如好好琢磨,该怎么讨她欢心,或者,等她考上大学后是不是要举行婚礼? “讨厌!你总是把人家吃得死死的!”明明是抱怨的话,此时听来却无比的娇羞甜蜜。 两人并肩坐在纳木错湖边,看着那湛蓝的天空,还有被微风吹起一片片涟漪的湖水,心里只觉得一片静谧,这是在任何地方都难以寻求到的宁静和安详。 过了很久—— “傅岩,结婚以后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宠我吗?”问得小心翼翼。 “嗯。”回答很快,毫不犹豫。 “那我是不是还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想做的事?”福利要争取。 “嗯。”没有什么烂摊子是他收拾不了的。 “那我可不可以……”啰嗦的话全部都被堵在了唇间,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很多余。 良久,松开她被吻得有些微红肿的菱唇后,男人才说:“。” 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纵容她的一切,也有信心能带给她幸福和快乐,属于他们的小日子正拉开帷幕…… &=&;;; ;&;请牢记本站域名&; ------------ 就是杠上了  乔思凡印象中,从记事起,就因着那有洁癖的母亲影响,连带着他也养成了很多怪癖。自己要求挑剔不打紧,旁人的很多举动他还要横加干涉,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来一番碎碎念,比复读机还要执着。 所以被南宫暮雪取笑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他倒是不以为然,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对于这项伟大的“事业”,永远乐此不疲,直到出现了一个女人,屡屡挑战他的忍耐力和底线…… m国首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8号登机口。 座椅上的人们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一个小时后飞往纽约的航班,大厅里不时响起各种广播,还掺杂着说话声,手机铃声,好不热闹。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未免也太令人大跌眼镜了—— 只见他走到一个空座椅前,将行李箱放到一旁,然后从随身的单肩包里掏出一包纸巾,然后开始一张一张地叠放在椅子上。铺满后,又拿了一块薄毯搭在椅背上,这才开始悠闲地抱着电脑开始浏览网页。 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让维尼亚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是从哪个外星球来的?犯得着这样吗?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左右两边的乘客不小心碰到他时,虽然他会不以为意地朝人家淡笑着说“没关系”,但是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会立马用手上的消毒湿巾把人家碰到过的地方擦一下。 身旁的女仆莫拉凑过头来,小声说:“公主,这家伙也太另类了吧?要么就是洁癖得太严重,要么就是他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可以轻易传播出去的那种!”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正常人,谁会这么做?看着都觉得麻烦! 尽管自己也看着对面的男人很不顺眼,但维尼亚还是很有素质的没有加入到讨伐大军里,任由女仆在那里唠叨。 站在另一边的保镖随时留意候机大厅环境的同时,也还是将视线稍稍停留在了乔思凡的身上。从他们这一行来说,往往行为举止怪异的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饰什么,或许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生怕被人发现,就用这个法子来让人保持距离。 无论如何,且将他列入监控范围好了,出门在外,公主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虽然他们不算什么超级大国,但是就冲着这是国王陛下唯一的孩子,还是从小就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公主,他们就算把命豁出去,也要确保公主平安无恙。 头等舱里,气氛诡异得叫人窒息。 原本女仆莫拉的座位是在乔思凡旁边的,可是她一看到要跟这么个异类挨着,立马就不乐意了,不断朝维尼亚发出求救信号。 幸好头等舱的位置并不满,所以空乘人员也都无所谓,随他们怎么坐了。横竖人家都是付了钱买了头等机舱的座位,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咯。 不过看到乔思凡又大费周章地掏出另一包纸巾继续那枯燥却令人抓狂的动作时,维尼亚终于忍不住了:“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环保?你知道做出一张纸巾,需要多少木材吗?你又知不知道,地球上的森林植被正在锐减?” 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可是身为环保大使,又怎么能对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呢? 就是因为有很多这样的人,才会让我们生存的地球环境变得越来越差,某些人不自觉,毫无公德心,她就不得不站出来对人家晓以大义。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直到将那舒服的航空座椅都铺满纸巾后,乔思凡才直起身来,与她对视。淡然的说:“这位小姐,很感谢你对环保事业的热情维护和坚持,但是我奉劝你,事情没看清楚,或者你对他人不够了解的时候,请不要妄加评论。” 这年头卫道士见多了,没见过这么高贵有气质的卫道士,瞧这架势,眼前的女人似乎下定决心要跟他卯到底了。 不等维尼亚开腔,莫拉就看不过去了,不服气地反驳道:“我们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手臂一挥,为了让他看清楚,他们这一伙人总共有四个。 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乔思凡不紧不慢地答道:“人多不表示就一定能看清真相,更不是说,八只眼睛也不会出差错的。”那凉凉的口气,似乎是在讽刺他们,以多欺少。更在暗示着,他们都太眼拙,四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来。 莫拉上前一步,正要继续和他辩驳,就被维尼亚及时拉住了。她最看不惯有些人自以为了不起,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他就是世界第一人似的。 再好的修养和素质,见到这样的人后也会消失殆尽,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替天行道。不好好教育一下这无礼的男人,她维尼亚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示意莫拉让开,自己踩着飞机上的一次性拖鞋走过去,仰着头看向那张俊脸:“先生,也许你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也可以笑我们水平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试问一下,但凡是个肉眼凡胎对正常人,谁会有雷达眼?谁会无缘无故去窥探人家的秘密?那我问你,就凭现在看了那几眼,你又能对我了解多少?” 丫的自己故弄玄虚,还要反过来嘲笑人家?就冲着他这么怪异的行为举止,还有那目中无人的态度,维尼亚决定和他卯上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非要他受到点儿教训不可! 她高高抬起下巴的动作,将那雪颈的线条拉得极为优美,不知怎么的,瞬间就让乔思凡联想到了湖水中嬉戏的那些天鹅。 只是她身上那张牙舞爪的气质,还真是不太搭配啊! “维尼娅公主,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态度算是对你不尊敬,那我只能说抱歉。另外,我并不是贵国的公民,对于皇室贵族之类的身份也没有特殊的崇拜。所以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明认出了你,刚才却还是称呼你为‘小姐’的原因。”不卑不亢的一番话,明确表明了立场。 言下之意,她的公主架子还有那一套什么排场之类的东西,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一来他不稀罕,二来他也不受这个约束,总不会还指望着他单膝跪下,给维尼亚来行个大礼吧? 气得维尼亚牙痒痒,恨不得将他拆解吞入腹中才解恨,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美目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了。可恶!这男人还真是牙尖嘴利! 平时良好的教养和皇室里的规定,让她痛恨自己居然想不出一句半句犀利的言辞来反驳,只是兀自生闷气,胸膛都气得上下起伏着。 “哦,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乔思凡潇洒地落座后,又补充道:“公主殿下的保镖装备过时了啊,我建议贵国还是更换一批最新的武器比较好,万一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突发状况,也不至于在硬件上吃大亏。”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那两位保镖。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近过这个男人,更没有将藏有枪的西装敞开,按理说应该不会被人看到才是。 对上他们一个个标准的呆头鹅表情,乔思凡很好心地解释:“从紧扣着的西服外形就看出来了。”笑话,以他的造诣,还需要亲眼看到枪的外形才能准确说出型号?那也未免太笑看他了吧? 光是这两个保镖身上那型号的配枪,他都不知道拆过多少把,改装过多少把了,就连改装的升级版都更新到第五代了,这些人还在用。 别的不敢说,枪械和电子设备之类的东西,他还是很在行的。虽然算不上这些行业里的泰山北斗,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惜人家有眼不识泰山。 压下心里的震惊和体内那好奇因子,维尼亚仍然倔强地反驳道:“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浪费纸张,破坏环境的事情,你扯到我保镖那里干什么?” 这家伙还真厉害啊,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就算了,竟然还能如此轻松自如地说出令人大跌眼镜的内容来。从这话里不难听出,遇到行家了,就不知道这家伙是政府的人,军械专家,抑或是走私军火的商贩。 不管是哪一种,光是这桀骜的态度,就够叫人不爽的,真想给他一耳光,把这嚣张气焰彻底打压下去,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本来已经翻出杂志来看了,乔思凡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公主殿下的执着,无奈地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好吧,为了避免这件事造成公主殿下的困扰,我就把话说清楚。这些纸巾不是你们平时所用的那种纸巾,而是我自己利用那些废弃物重新解压,然后制作而成的。不信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无论是颜色还是纹理,都跟超市里卖的截然不同。” 说完还从包里又掏出一张来,递过去:“这张就当作是送给你的礼物,回头可以让贵国的科学家们都好好研究研究,要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也算是不错的成就了。” 好男不跟女斗,哪怕这女人一直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饶的,他也还是要保持绅士风度,别跟她一般见识就好了。 看到维尼亚将那张纸巾翻来覆去的研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由得失笑道:“刚才你们先登机的,所以可能没有留意到,我用过的那些纸巾都有收走,并不是随手就丢进垃圾桶里。因为这些纸巾还可以清洗干净了重复利用,如此循环下去,不知这么说,是否可以解开公主殿下的疑惑呢?” 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眼中那戏谑的神色,都让维尼亚大为光火,窘迫得不知道该如何还击才好。 不就是有本事摆弄这些小玩意儿吗?傲娇个什么劲儿?就因为自己能做出这么特别的东西,所以要到处显摆,以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去申请专利?或者直接去拿个什么最高发明奖好了。 真是个自大狂!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优越感和志得意满的说话方式,包括那些怪异的动作,都让维尼亚看不顺眼。 就算已经对他破坏环境的行为有了新的认识,还是想继续跟他杠下去:“那又如何?消毒湿巾呢?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吧?这回又是什么材质做的?” 呃?!咄咄逼人的气势,将乔思凡给震住了,这还真的是普通的湿巾,因为属于卫生用品嘛,他就懒得自己再做了,那很麻烦。没想到居然被这个死女人抓住了把柄,以她那古道热肠的性子,只怕又是一番大道理吧? 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维尼亚笑颜如花:“先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人在哭耶!哭得这么大声,你没有听见吗?”。 这句话不但让人一头雾水,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音后,就更是慎得慌。莫拉那张脸都吓得煞白了,公主殿下这到底是要闹哪样?虽然是大白天的,还在三万米高空上,她也不认为“那种东西”能飘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可是听到这种描述,还是会怕得发抖。 谁让他们家公主说话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并且偶尔还会发挥一下性格里那捣蛋的特质呢?他们这些做随从的,除了要听话,还要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否则随时都会死翘翘。 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乔思凡不痛不痒地浅笑:“公主殿下真是喜欢开玩笑,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吓唬我,那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说到这还要感谢南宫暮雪,要不是有她这么强悍的女人存在,经常有事没事都在餐桌上大谈什么伤口什么尸体解剖的,他也不会有这么淡定的反应。这完全都是被训出来的,现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 切!维尼亚再度忍不住吐槽:“拜托!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去吓唬人干嘛?我是说,你这么浪费,地球母亲都在哭泣呢!” “咳咳咳!”入口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她这么有趣的说法,把乔思凡吓得一阵咳嗽。这公主也太极品了吧?把他当成小学生了吗?还地球母亲?犯得着如此生动的讲解么? 不愿意再跟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得低头认错:“是是是,这次的确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注意!回到美国后我就抓紧研制新型的消毒湿巾,绝对不会再浪费了。” 瞧他的认错态度多好,多诚恳啊!就连解决方案都提出来了,这回该把这个啰嗦的瘟神打发走了吧? 满意地点了点头,维尼亚这才露出笑脸:“嗯,这才对嘛!”那语气和神情,活像是幼稚园的老师,正在表扬做了好事的孩子。 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乔思凡索性把注意力投向杂志上的文章,不再搭理她,这女人绝对有把人逼疯的本事。见过执着的,没见过这么执着的。 整个飞行途中,维尼亚就一直这么贴身盯着他,不但时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事没事地试探他的底线——比如,经常用手肘撞他一下,然后看着他用湿巾擦了擦和她接触过的地方。或者故意把他的杂志借过来翻阅,再还回去。 崩溃的发现,但凡她碰过的东西,乔思凡绝对都不会再碰! 老天!洁癖到这个程度,不怕自己会被弄疯吗?她还真是好奇,这样的极品如何在这社会上生存的?过去这些年,难道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这样的生活,算得上是一丝不苟吗?他的家人又怎么能忍受?这么奇怪,估计他都没有朋友吧?好可怜! 天马行空的一阵胡思乱想后,让她又对乔思凡有了怜悯之心,决定要拯救他于水火之中。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孤独终老吧?洁癖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过份了,就叫人接受不了了,这简直就是在折腾自己。 所以当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后,维尼亚带着身后的几个人一直都尾随着乔思凡,直到他上了车,才吩咐自己的司机也要紧跟着。 “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莫拉不明所以地看了一路,完全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她更加搞不明白,这么麻烦的一个男人,公主为什么偏偏对他有了兴趣。 回以一个淡笑,维尼亚自信满满的说:“本公主要去拯救这个失足青年,彻底改掉他的毛病,让他可以融入这个社会里。你说,这算不算一件大事?”还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大事,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有趣着呢! 男人,等着本公主来****你吧,绝对会让你的人生精彩不断,希望你能hold得住才好! ------题外话------ 推荐菲儿的新文《赖上二婚老婆》,链接在本文简介处有,亲们都去支持一下哈! ------------ 惟恐天下不乱  到酒店睡了一个午觉补眠,当乔思凡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房间里一片昏暗。随意套上睡袍和拖鞋往观景阳台走去,还一边伸懒腰,去看看外头是什么景象。 那长臂还没完全舒展开,就被隔壁阳台上的倩影给吓到了,硬生生地收回来,不悦地挑了挑眉问:“你怎么会在这儿?”真是见鬼了,他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吗?还是跟这女人命中犯冲?不然怎么总是会碰到她? 晦气!原本还想好好欣赏一下华灯初上的夜景,这会儿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一遇到她,总会觉得精神紧张,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缓缓走过去,将双手搭在露台的边缘,维尼亚浅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在这儿?就只许你来,别人就不行?这里好像不是你们家开的吧?就算是,也要打开门做生意啊,岂有把客人赶出门的道理呢?” 头头是道,说得一环扣一环的,让人想反驳都不行。 牙尖嘴利,在心里暗暗给了个不太好的评价后,乔思凡转身就要回房,懒得跟她在这里浪费口舌。与其这么虚耗青春,那还不如回去继续倒头大睡。 不过此时饥肠辘辘,肚子里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再不去祭一下五脏庙,估计一会儿准得胃疼。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这女人嘛,把她当作透明的就好了。 想通之后,就连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公主殿下说的是,这露台的美妙风景还是留给您慢慢欣赏吧,我就不凑热闹了,告辞!”很有风度的微微欠身,算是道别,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看着那块随风飘舞的窗帘,维尼亚气得直跺脚,可恶的男人!你越是要躲着我,我就越是要跟着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哼! 转身气呼呼地走进房间,冲其中一位保镖说:“你去盯着那个该死的男人,看到他出来就立刻跟过去!”她就不信了,一个洁癖男还能嚣张到哪儿去。 慢悠悠地坐在化妆台前补妆,不禁暗自腹诽,那男人果然就是个奢侈浪费的主儿,他们一行这么多人,全都是住在一个总统套房里——当然,保镖是要轮流值班的,一个睡在外间的贵妃椅上,另一个则在落地窗进来的位置加了一张****,莫拉是睡在偏厅的,只有她自己睡卧室。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已经很节俭就对了,而那男人竟然自己一个人就住一个套房?有没有搞错啊?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吧?开个标间都绰绰有余了,何况这样的大饭店里,随便哪个房间的空间都很宽敞,犯不着如此铺张。 想到这,镜子里的小脸不由自主又皱了一下鼻子,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他出来了,我这就跟上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他这么做,但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还是听话的执行任务。和同伴交换一个眼神后,立刻闪身出门了。 接到报告,说目标人物正在楼下的餐厅用餐时,维尼亚淡笑着也下了楼,躲着她是吧?那她就有足够的耐心要跟他耗下去! 拿着平板电脑在浏览网页,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抹朝他走来的倩影时,乔思凡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他不过就是洁癖了一点,犯得着咬着他不放?就算有满身的热血无处发泄,这世界上大把的公益慈善事业等着她去做,他不过就是个凡人。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直到那声音停止,维尼亚已经站在他身旁了。看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纡尊降贵地主动询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话都问出口了,要是说不可以,那岂不是显得很没风度?就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乔思凡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她,浅浅一笑:“请便。” 整个餐厅还有这么多的位置她不坐,偏要来搭台,这不摆明了想找茬吗?堂堂一个公主殿下竟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就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很无聊?他何德何能,竟然成为了公主的目标,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沉默相对了整整五分钟,谁都没有说话,乔思凡依旧看着电脑,等待上菜。可是维尼亚却不乐意了,好像自己在自讨没趣一样,面子上如何挂的住? “公主殿下,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件很没礼貌的事?”迫于那目光的压力,最终还是不得不放下电脑,与她对视,似乎想看清楚,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等她开口,又继续道:“你的保镖从我出门后就跟着我,直到我进了餐厅还在外面盯梢,再然后,你就来了,直接坐到我面前。重重情况结合起来,让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看上我了。不过很抱歉,我对于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那你就错了。” 声音不大,甚至于,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微笑,看上去和蔼极了。却让维尼亚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从来还没有人如此可恶,敢对她说话这么无礼的。 “别胡说八道!”气愤之下,声量难免失控,惹来周围不少人的打探目光,窘得她赶紧低下了头。完了完了,要是不小心被什么媒体记者拍到,那她回去一定会被父亲给念叨死,说不定还会被禁足。 都是这个臭男人害的!她都没有挑剔他那一身的毛病,他倒敢反过来说她?什么叫她这样的女人?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了?没有兴趣是吧,吸引不了你的注意是吧,好,我就看看,到底最后鹿死谁手! 为了赢回一口气,维尼亚努力的方向开始发生了变化,从最初要将他的洁癖毛病更正,到现在要努力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证明自己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没办法,但凡女人听到别人这么说,首先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侮辱了。撇去她高贵的身份不说,就算是用公正的目光来看,她也不失为一位美人,加上那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怎么看都不至于毫无吸引力。 这该死的男人不但言行举止叫人看不顺眼,就连这张嘴都这么毒舌,他未免也太抬举自己了吧?就凭他瞧不起自己,她也要费尽心思和他卯上了! 憋着一口气,维尼亚就开始了她的贴身盯防计划,不管乔思凡到哪里,她必定会在两分钟内出现。有时候会故意去靠近他,逼得他打破那禁忌,看到他脸上那气急败坏的神情,就觉得格外开心。 有时候会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在那些店员或者服务员的面前故作亲密,那张俊脸变得铁青的时候,她就满意了。 每天的生活,似乎就在捉弄他中度过,倒也不无聊,至少她这么觉得。而乔思凡悲哀地发现,这公主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强,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怎么都赶不走,索性也就懒得理她了,任由她继续跟着,反正也不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也许习惯了她的存在,这天没见到她时,倒是浑身不自在,连吃早餐都觉得不对劲儿。回房的时候,刚巧遇到莫拉和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托马斯医生,请慢走!” 这独特的称呼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纳闷地问道:“你们公主生病了吗?”。这根本就不需要猜测,住在这间套房的几个人中,不舒服了还能特地叫私人医生来的,除了最尊贵的那位,不做第二人想。况且,若不是身体有毛病,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早餐紧贴他的机会。 莫拉满脸担忧的说:“是啊,昨晚就发烧了,可能是在露台吹风着凉了,半夜就开始说胡话。本来我是想用物理降温的,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只能找医生了。唉,我还是回去看着公主吧!” 说完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回房。站在原地有好几秒钟,乔思凡还在想,要不要进去探望一下,以示关心和问候?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女人,如今她生病了不就正好乐得清闲吗? 刚巧今天是组织里的碰头日,过一会儿头儿他们都会过来,就不用担心会被这女人搅局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烦人啊! 聊完正事,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南宫暮雪:“有什么最快的方法能退烧吗?”。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后,又心虚地别开脸去。 这有趣的反应,让其他几个人都不由得纳闷,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后,南宫暮雪笑道:“怎么,你有朋友生病了?是女的吧?”唇角的戏谑是那么刺眼,顿时让乔思凡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好像自己****裸地站在她面前,一点儿隐私都没有。 对于这样的大新闻,众人当然不会放过,一轮严刑逼供之下,也不见他松口。甚至于里维斯还作势要过去摸他,他也只是左躲右闪的,压根儿就不为他们的“淫威”所屈服。 好不容易把这帮瘟神给送走,这才有空到隔壁去探病,可是维尼亚一见到他,立马就绷着小脸,还故意转过身,把后背对着他。 不解地看了看莫拉,希望她能给个提示,谁知那丫头只是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然后就识趣地退出去了。 走到床边,弯下腰看了她的脸色,除了脸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其他还算正常。至少从她生气的架势来看,精神还不错,只是这脾气发得未免太过莫名其妙了。自问这些天都没怎么招惹她吧?他这个被骚扰的人都没生气,这个始作俑者反而傲娇起来了?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先回去了。”看到她赌气撅起小嘴的样子,乔思凡就想笑,却还是要极力绷住脸,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刚要转身,手臂就被人牢牢抓住了,疑惑地回过头,轻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她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竟然忘了自己正被她抓住,要是平时,恐怕早就一甩手跳开两步远,然后用消毒湿巾猛擦袖子了吧? 无视他怒瞪的眼神,维尼亚不怕死的说:“你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人?她是谁?你的女朋友吗?还是****?” 本来觉得稍微好转了一点儿,想到露台上透透气,顺带探头探脑地想看看隔壁的男人在不在房间里。谁知这一看,就发现了里头有个曼妙的身影,瞧那身姿,还有那脸蛋儿,叫人看了就嫉妒。 气呼呼地躺回床上后,满脑子里都在想着,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见过他身边有其他人,这会儿冒出来的还是个女人。越想就越纠结,连带的弄得她都头疼起来,又不能直接跑过去兴师问罪,只能就这么躺在床上生闷气。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口气,这态度,怎么听都像是妻子抓到了丈夫****的把柄,正在质问当中…… 乔思凡怔怔地站在那里,为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出神,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又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只有妻子或者正牌女友之类的身份才能说? 看他迟迟都不吭声,维尼亚就急了,手上一使劲儿:“你怎么不说话呀!”毫无防备的人一个趔趄,****一弯就撞到了床沿,紧接着重心不稳,就这么华丽丽地摔到了床上。好死不死的,刚好压在她身上,四片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对方,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做了这么亲密的举动! 半响,乔思凡撑起身子,不自然的说:“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她有任何表示,急匆匆地就往外走,脚步很凌乱,彰显他此时如一团乱麻般的心情。 目送那高大的背影离去,维尼亚轻抚着自己的菱唇,然后就笑了。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很清楚,是恋爱的味道。呵呵,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这个奇怪的男人了,否则又怎么会因为他的房里出现别的女人而耿耿于怀? 若不是有感觉,刚才她就该扬起一巴掌扇到他的俊脸上了,而不是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这一切,原来都是出自这样的原因。 弄清楚自己的心事后,她就更是全心全意地要改造这男人。先是送些无伤大雅的小礼物,比如手帕、袖口之类的,再来就是衣服领带,到最后连贴身的**衣和**裤,全部都是她一手包办的,俨然以某人的女朋友自居。 看着那些东西上面,无处不在的那个“”标记,乔思凡就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本来他就想推掉那些东西了,偏偏这女人又出奇的执着,非要塞过来。这倒算了,大不了他就放着不用好了,可是见到那铺天盖地的标记,真想吐血啊! 她是恨不得在他全身上下都刻上自己的专属记号吗?那多可怕!他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吧?就这么强势地闯入他的生活,未免不太合适。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这温吞的性子,还有整天寻找借口躲着她的态度,都让维尼亚极度不爽。这样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有突破性的进展啊? 可就在她烦恼的时候,突然听到莫拉说,有位南宫小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等她,想和她聊聊。这陌生的名字让她很茫然,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哪个东方女性,更不记得有谁是姓这个奇怪的姓氏的。 尽管如此,出于礼貌,她还是打算下去会一会。 看到那背影,只觉得有些眼熟,当走到桌边看清来人时,维尼亚的脸色就僵住了,不知该不该坐下。 “公主殿下也不必把我当作情敌,不妨坐下来和我小聊一会儿,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对付乔思凡呢?”随意地翘着长腿,南宫暮雪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抬起头看着她,浅浅一笑。能到这里来,她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绝不会无功而返。 果不其然,一听到她的话,维尼亚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脸上虽然还有着戒备的神情,但是已经明显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好一会儿,才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要帮助我呢?”非亲非故,甚至都没见过面,竟然就这么主动来找她,不能怪她小人之心,实在是事情太诡异。 浅啜了一口果汁,南宫暮雪魅惑地笑道:“很简单,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想要这男人被闹得鸡犬不宁。而我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达成你的愿望,让他变成你的裙下之臣而已。这个交易对你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的,怎么,敢不敢试试?” 那天就有留意到隔壁的露台上有人在盯着自己,后来和头儿八卦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得知她每天都和乔思凡在不同的地方“偶遇”后,玩兴大起,呵呵,有人要遭殃了。 ------------ 我心依然之安舜禹  八岁那一年,我成了孤儿。 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茫然的时期,虽然没有像很多苦情的电视剧中那样,被人家欺负,或者吃不饱穿不暖,却也是孤独的。 从小承欢父母膝下,陡然失去了双亲,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去了颜色,除了白天和黑夜,就没有别的区分。那些欢乐的过往,只能存在于自己的回忆里,越走越远,怎么都抓不住了。 这一切,在有了养父之后,就发生了变化。他给我改了名字:安舜禹。还说:我们安家的孩子,自当要有一颗帝王的心,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和气魄。 至少我又回归了正常孩子有规律的生活,尽管这是个单亲家庭,但养父对我是极好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最好的,而且让我在受到良好的教育的同时,还在我十四岁那年开始,就把我带在身边,教我学做生意。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因为即使是亲生父亲,也未必都会对孩子如此尽心尽力,更不会每天都抽出这么长的时间来和孩子交流感情。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养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经常会盯着我的脸发愣,像是在透过我的脸,去看别的什么东西。直到有一次,我发现养父坐在书房里,翻着一本什么东西在抹眼泪,这才勾起了好奇心。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趁着养父出差的时候,我偷偷闯进了这个平时被列为禁地的书房。却在抽屉里看到了属于母亲的笔迹,还有那并排放着的两个日记本,每翻过一页,我心里的震惊就加重一分。 看到那真相时,我已经忘了要如何反应,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就这么瘫坐在椅子里,大脑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我没有想到,这位对我恩重如山的养父,竟然会是我的亲生父亲! 而母亲之所以当年会结婚,也是因为那个年代常见的狗血剧情,无非就是一对有情人被无情地拆散,然后嫁入豪门,全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好生活,并没有给母亲带来快乐,和昔日恋人藕断丝连之下,就有了我这个并不光彩的存在。这在合法婚姻之下,无疑是个见光死的产物,可惜母亲并不舍得将我送走,任由我一天天的长大。 遗传基因这东西,还真是很奇妙的。身边有一个人说儿子跟自己长得不像,或许听了就会嗤之以鼻。但是当有好几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疑惑时,就不得不想方设法去弄清楚了。 当一切都浮出水面后,母亲所面临的指责无疑是残酷的,很可惜,她连等待判罪的机会都没有,就和我那叫了八年的父亲一起在车祸中丧生……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的,甚至不记得那些天自己都做过些什么,只是长时间的发呆,往往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曾经,我还抱怨过,为什么父亲和我一直都不亲近,甚至在跟养父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我还偷偷拿他来和父亲比较过。 原来,这不过就是父子天性,他并不是出于一片善心才收养我,而是因为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了,更让人猜不透的是,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养父迟迟都不跟我父子相认?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打算替母亲保留这美好的形象?所有的问题都围绕成一个谜团,让我无法挣脱。 除了把这个秘密继续掩埋起来,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经历过这件事,我似乎变得成熟了,比原来更稳重,就连笑容都少了。既然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至亲,那我就要尽心尽力去完成他的期望,达到他的要求,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总归,我还是得叫他一声“父亲”。 慢慢的,我学会了戴着面具做人,学会将自己真正的情绪掩藏起来,学会了时刻都微笑待人,俨然就是个谦谦君子。 真正让我找回自我,不再活得那么累的,是那个女人。是的,南宫暮雪,我此生第二个最重要的女人,她赢得了我所有的爱情,和我唯一的心。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老实说,和洁云口中提到多次的那位老师的形象没有办法重合在一起。在我的印象里,她应该是冷静、睿智,甚至会带有老学究气质的类型,可是见面的那一刻,这样的想法就完全被颠覆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不着任何脂粉的素颜,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看起来就跟洁云一样,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谈笑间,她的学识和风趣,让我渐渐产生了好感——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异样的感情,而是纯粹的欣赏。我很愿意跟她做朋友,那种轻松自如的谈话氛围,不是每个人都能给的,总是能让我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能体会到难得的欢欣。 更意外的是,这个女人能在闲聊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甚至还很及时的替我挡掉了意料之外的伤害,不然那壶滚烫的咖啡必然就要泼到我身上了。 这绝对不是偶然。一个女人,能将刀子这样锋利的东西准确掌握好力道,并且计算精准地刚好打到那个白瓷做的咖啡壶,又不会伤到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叫人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不简单。至少从这刀法来看,是经过专业训练,并且有很长时间实际操作经验的。 那天送洁云丫头回去的时候,她也说:“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开心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一个下午,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不同于以往谈生意或者待人接物时会有的礼节性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自己的眼角眉梢都带笑,那种愉悦是装不出来的,于是,对这个让我又恢复了一点“人味儿”的女人,我有了深刻的印象。 再见到她时,也是个很有趣的相遇。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条暗格花纹的灰色毛呢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巴宝莉经典款的风衣,站在那辆极炫的兰博基尼旁边,搀扶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和一个年轻人理论着。 那其实就是个地痞流氓之流,看情况应该是撞到了老婆婆,却又不肯道歉,还要对老人骂骂咧咧的。 正打算过去帮忙,就被眼前的景象逗乐了—— 只见她直接用高跟鞋那尖尖的鞋跟踩到皮子的脚面上,还在不断加大力度,冷声怒道:“道歉!”紧抿着的菱唇线条,还有高高抬起的下巴,显示着她性格中倔强的一面。 那痞子原本还想反驳来着,可是突然身体一僵,瞬间就被吓得脸色煞白了,然后点头哈腰地朝那老婆婆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装孙子的。突来的变故,叫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禁纳闷,却也都拍手叫好。 “滚!以后走路最好把眼睛带出来!”她冷着一张俏脸,目光凌厉地瞪着那个痞子落荒而逃,然后又往老婆婆的手里塞了很多张大面额的钞票。 这让老人有些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地推脱,不敢收下这数目不小的馈赠。也许是见惯了人间冷暖,不敢再相信还会碰到这么友善的好心人吧? 好说歹说的,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劝说老婆婆收下钱,她这才露出了笑脸。 这也许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可能转身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却在我的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的涟漪。以前我只知道,她对于学术有着近乎痴狂的热情,可是待人接物却总是保持距离,轻易不会跟人深交,更遑论和陌生人搭讪? 这并不影响她有侠义的心肠,对素昧平生的弱势群体都能如此,何况是身边的朋友和亲人?说到底,不过就是面冷心热而已。 我们的关系会有所转变,说来也奇怪,竟是她先约的我。 刚好在办公室附近逛街,问我能不能请她吃顿饭,呵呵,就连约人,她都是这么开门见山,一点儿都不肯迂回。许是见惯了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娇柔作态吧,我反而更喜欢她这样直来直往的率性,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唐突之处。 她吃东西很讲究,而且动作很优雅,但是下刀时那快、狠、准,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别处,甚至开始想象,她在手术台上工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像是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她不以为意地轻笑,然后喝了一口柠檬水:“怎么,是不是看到我的动作,就连牛排都吃不下了?这还不算什么,以往那些相亲对象,我还会跟他们说更加重量级的场景呢!” 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像个调皮的孩子,那双灵动的水眸中,还有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这样的她,是我从来都没见识过的,总觉得她就像个千面女郎,不管哪一面,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好像她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完全按照自己的生活轨迹去走,做什么也都随心所欲。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可以过得如此精彩而率性。 她的每一次出现,总是会给我很大的惊喜——包括那小人儿。 见到那粉雕玉琢的娃娃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刚伸出手去想要抱抱他,不料小家伙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把脸转过去了。从她教育孩子的话中,我才知道,原来这竟是她的儿子。 此前似乎有听到洁云提起过一次,但当亲眼所见的时候,竟是这么难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吸一口气都如此困难。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电视剧一样,先是她那男朋友以轰轰烈烈的姿态在狂追她,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却不知为何两人没有在一起。 封予灏,商界的传奇人物,据说他还有属于自己的黑暗帝国,光凭这个身份,就足以令她身边的男人望而却步。但不包括我。 我依然“不知死活”地和她来往,其实我们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了,无非就是吃饭聊天,她曾毫不讳言地坦陈是欣赏帅哥。呵呵,这女人有时候直接得会令人喷水,也正是这样的真性情,让我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像中毒似的,解不开,放不下了。 她结婚的消息传来,我就像掉了魂儿一样,没有心思再工作,甚至放任自己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发呆。我知道自己此生不会再有幸福了,因为我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也许从始至终,那个机会都不是留给我的。 也曾安慰过自己,不该去强求一个结果,感情的事更是来不得半点勉强,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就要尊重。至少,那男人待她也是极好的。 道理谁都会懂,要做到潇洒的放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越是想忘了她,脑海中就越是会浮现她的身影,就连梦境里也都不得清静。我就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将这个人,这个名字都深深刻入了自己的灵魂。 亲临她那浪漫的婚礼,对我而言是一种凌迟,看着她面带幸福的微笑走向那高大的男人,看着他将那枚戒指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那打闹,这一切好像都离我很遥远。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一切都回到了八岁那年,失去双亲后的悲凉时光,我无亲无故,了无牵挂。 尝试过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也尝试过打开心扉去接受一个美好的女子,最终,无力的发现,没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或许我有生之年都会活在对她的追忆之中,或许有人会说,这是我自己要钻牛角尖,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呵呵,是的,我也知道是我的问题,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当幸福曾经来轻敲我的窗时,我没有及时抓住,等到傻乎乎的发现时,原来已经擦肩而过。 知道父亲与他们之间的纠葛,我原打算置身事外的,一想到她那仗义又倔强的性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悄悄在父亲身边安插了眼线。 一直都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少将来见面时还能一如往常地笑着打招呼,可是听到她被父亲“请”去的时候,我还是急红了眼。完全不敢想象,她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居然还敢从高处跳下,然后一路逃命?! 老天!光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就足以令我崩溃,压根儿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条件反射地吩咐人准备飞机,往那边赶。 当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将她抱在怀里狂奔向车子的时候,我不由得笑了,唇边的苦涩味道,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即便是苦胆,也不会比得上我心头的滋味儿半分。 终究,我还是晚了一步,不管是在哪个环节上,我都晚了。 或许是造化弄人吧!或许从一开始,老天就注定了不会让我们在一起,除了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们幸福,我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哦,我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晴晴的干爹。呵呵,想到那男人别扭的表情,就觉得开怀,连这点儿醋都要吃,是有够小气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全心全意的爱,才能换来她的真心相待吧?只有那样不顾一切,倾尽所有,才能让她这样的女人会有所动容。 我,终究还是牵绊太多,肩上的重担常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她要的幸福也不是我能给的,那么,何不潇洒一点儿,大度地祝福? 不得不说,他们一家都很能折腾,从老到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连晴晴都是个小人精。也正是这样的家庭,才会充满着欢声笑语吧?很奇怪,原本性子都很冷的两个人,相遇后竟然可以相爱。 在对方的面前,他们都完全变了个人,总是会很温柔,很缠绵,叫人在旁边看了都忍不住要脸红耳热。 当事人却一点儿都不在乎,也不管是不是被人看了免费的好戏,还是随心所欲的,随时随地想吻就吻。连那些肉麻的话,也都随性的脱口而出,压根儿不考虑听众的感受。当然也会有人抗议,但在他们的眼里,就当作是蚊子叫。 很是羡慕他们,会有一对这么古灵精怪又活泼可爱的儿女,儿女双全,就是一个“好”字。看到两个小鬼头承欢膝下,整日里就像上满了发条似的你追我赶,不然就是互相斗嘴,也是一种乐趣。 能生于这样的家庭,无疑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强大却最开明的一对父母——唯一的弊端就是早早就要学会**。呵呵,也不失为对孩子的锻炼。 有时候我会安慰自己,借着晴晴这个幌子,能经常见到她,也是极好的。说不上对那男人的嫉妒,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她幸福。 至于能带给她幸福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 ------------ 学会去爱之封予馨  我出生在一个很奇怪的家庭。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从我记事以来就没有了妈咪,家里只有爹地和哥哥。更奇怪的是,哥哥是个万年冰山,平时能不说话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开口,即使是面对爹地的时候,他也不假辞色。 我很纳闷,在我们这种皇室家族,礼仪不都是要放在首位的吗?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喝汤时发出声音,连向来疼我的爹地都出声指责我,为什么他却可以对哥哥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他们在书房里争吵,我才多少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知道是和妈咪的死因有关。 只要他在b国,总会雷打不动地做着这一项工作,偶尔还能听到他对着画像在喃喃自语。那一刻,我觉得爹地真的很爱妈咪,否则不会人都走了这么多年,还如此念念不忘。 我不知道妈咪的死,和爹地有什么关系,只知道哥哥对此耿耿于怀,甚至于在念中学以后,就选择了寄宿学校,很少回家来。 从此我就变成一个孤独的孩子了,一开始还因此而感到高兴,无论以后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管着了。只要爹地去上班,我就是自由人,想怎样都行。 可是才过了几天,我就害怕了。 爹地的生意也越来越忙,哥哥连放假都不回家来住,难得回来一趟,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连见他一面的要求都不一定能得到满足。家里越来越冷清了,虽然有一大堆的仆人在伺候着,但我总觉得很冷。 直到那次,我忍不住跑去问哥哥:“是不是我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你后面,让你觉得烦了,所以你为了躲开我,连家都不回了?不要啊!哥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如果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不做好不好?你回家来陪我吧,我自己一个人好害怕……” 我记得那年我只有不到七岁,严重缺乏安全感让我变得愈发敏感,还学会了自言自语。常常抱着一个布偶窝在角落里就可以说上一个小时,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究竟都在说些什么了,无非就是一人分饰两角,你问我答,让自己不会太无聊就对了。 哥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替我把头发扎好——这样的小事,只要他在家,从来都是亲手做的,不会让那些女仆动手。 然后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馨儿,你还小,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做大人一点儿都不好玩,你还是好好享受现在的童年时光吧!人一长大了,就回不去了。” 也许是他的粉饰太平安抚了我的情绪,也许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烦恼,当家里的仆人们绞尽脑汁去讨好我,变着法子的让我高兴起来后。渐渐的,我不再为哥哥不回家而苦恼,也习惯了爹地的忙碌。 不知道是不是哥哥曾经去找过爹地,总而言之,自从那次之后,他出差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连离家的时间也在慢慢缩短。 尽可能待在家里的时候,他会很关心我的学习,也会让我邀请同学和朋友到家里来做客,还会亲自抽空给我检查功课。这些在以前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是,从爹地那复杂的眼神中,总是能看到那些我不太懂的东西。 最好笑的是,当我长大了,开始步入大学时,哥哥却突然找我谈话,不是兄妹间的闲聊,而是大人与大人之间的对话。 他说,从迈入大学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个大人了,要学会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要学会独立。以后的人生,他和爹地没有办法陪我一直走下去,更多的,是要靠自己。 于是,我将这一番话贯彻得很彻底。 先是学着那些男孩子逃课,跟他们一起去球场,看他们如何将邻校的那些男生击退。不然就是学人家去泡吧,当然,我的酒量不咋地,充其量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量力而为,不会轻易被人家激怒,更不会逞能就是了。 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女孩子,要懂得自爱,更要懂得保护好自己,所以我就算出去玩也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麻烦的是,老师似乎看到我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开始“****”有些痛心疾首,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竟然要求见家长! 这个时候,我就更是万分庆幸当初填写家庭联络表的时候,我留的是哥哥的电话号码。也许冥冥中有预感,总有一天会闯祸,生怕被爹地责罚,还不如直接把哥哥拉来做挡箭牌。 虽然他比起爹地也好不到哪里去,终归对我还是宠溺的。 自小我们说话不多,但哥哥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留给我,甚至后来离家后,每次回来也不忘给我捎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小玩意儿。这份心意,对于一个外表冷冰冰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消停了一阵,我又学着人家谈恋爱,不过不太成功就对了。也不知道我太笨,不明白什么叫喜欢,还是我的性格太另类,当我答应那个男孩子的追求,开始和他约会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只是一秒钟,你都会觉得如同炼狱般难熬,更遑论和他有亲密的举动?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校园生活让我感到厌倦,甚至是枯燥乏味的,我就像一只小鸟,失去了自由的天空,被囚禁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除了熬到毕业,似乎别无他法可以逃出生天。 马不停蹄地报名参加一个社团又到一个,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偶尔累了就回家去,在爹地面前做个乖乖女,撒娇卖萌各种法子,把爹地哄得开心,自己也舒心。在家就像是公主一般,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爹地都恨不得把整个天下搬到我面前。 但我也不傻,我知道他其实最爱的还是哥哥,只是那个“逆子”基本都不回家来,爹地唯有把对他的爱全部都倾注到我身上。 知道哥哥去中国,最初的时候我并不在意,以为这跟以往的出差没什么分别。当得知他已经在那里超过一个月还没回来时,我就起疑心了。 以他的能力,又怎么会为了公事耽搁这么久?唯一的理由那就是私事。 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还真是没见过他对私事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心机的,好奇心使然,换了好几家征信社,总算是打听到消息了——那耗费了我不少存款,但是听到情报的那一刻,我知道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万年冰山的哥哥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得不留在中国,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那女人有个两岁的儿子,不出意外,那还是我的侄子! 老天,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把我完全震得找不着北了,我相信爹地要是听到,八成能蹦起来一米高。呃,好吧,他的确是老当益壮,听到这样的喜讯难免会超水平发挥。 我天真的以为,哥哥忙于追嫂子,安抚小侄子,就不会留意到我的一举一动。哪知道我刚进入中国境内,就已经在他的监控之中了,亏我还沾沾自喜了好些日子,现在想来,姜还真是老的辣,我是斗不过他了。 也要感谢他让我“放风”的那段时间,不然我怎么会无聊到去给人家做钢琴家教,又怎么会认识了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不管你们说我是花痴也好,无知也罢,总而言之,在看到傅岩的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山河逊色,日月无光,飞沙走石…… 不好意思,貌似扯得有点儿过了,呵呵! 但他就是一下走进了我的内心,让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甚至于,他就像是一块磁铁般,时刻吸引着我的视线,只要他在,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着他。即使他不知道我的想法,也都无所谓。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当然很清楚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意味着什么,我开始期待他也有同样的反应。各种试探之后,也不知道是他生性比较木讷,还是刻意忽略了我的明示暗示,总之就是将我无视了。 最令人头疼的,还是他那个养女。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混乱,我没有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傅岩这样的单身贵族好端端的会去收养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儿来做女儿。 以我的直觉,他们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总是会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上两眼,然后又像做了坏事生怕会被抓包,急急的又转开头去。 而且田甜从来都不叫他爹地,都是直呼其名,态度也不像是一个做女儿该有的,反倒是更像同龄人多一些。而面对她的种种刻意刁难,甚至是像刺猬一般的针锋相对,傅岩始终都保持着绅士风度,包容到底。 也许女人在感情的事情上都是敏感的吧,更何况我对傅岩有意思,自然也会对他身边的事情比较上心。自打发现他们不太对劲儿后,我就经常会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悲哀的发现,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 原以为,傅岩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对田甜百般迁就,万般忍让,不曾想,他对那小丫头竟然也是暗生情愫的。 忽然发觉,我们就是一对苦逼,我暗恋他,他暗恋田甜。哦,不,他们俩是互相爱慕的,只是两人都不善于表达,所以互相猜来猜去。中间还经历了不少曲折的故事,唉,看得我一阵阵心酸。 说到底,我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万万没想到,姐生平第一次如此全身心投入去爱一个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从小就一帆风顺,还没有过什么事情不在我预料之中的。现在突然摔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叫我如何能坦然面对? 这时又偏生让我遇到了另一个极品,那就是安舜禹那个大傻瓜!我以为我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他才是天字一号的大傻瓜! 他明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成为我的嫂子,而她和哥哥又是两情相悦,偏偏还钻进那死胡同里,怎么都出不来。 一个从小就受西方教育长大的人,竟然会在感情上如此保守和忠贞,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甚至是哥哥和嫂子去度蜜月的时候,他还因为借酒浇愁喝成了胃出血! 不知是出于那份同病相怜的怜悯,还是觉得哥嫂不在,我应该多少聊表心意,鬼使神差的,我每天都往医院跑。即使帮不上什么忙,过去陪他聊聊天,让他能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省得他一个人的时候会胡思乱想。 我永远也忘不了,安舜禹站在病房的窗前,那萧索而落寞的背影,在窗外那灰色的阴霾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清冷。叫人看了都忍不住眼睛泛酸,那段时间,我只要看到他,总是很想掉眼泪。 以前一直都以为,爱情是会让人觉得甜蜜和幸福的,而不该如此。在他身上,只会觉得很沉重,很压抑,很隐忍。 若不是对方是我的亲哥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劝说嫂子,给这个痴情的男人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天,不,一个小时,安舜禹都一定会兴奋得一连好几天睡不着。任凭哪个女人,遇上这样的男人都会无法拒绝吧? 偏生他又走了霉运,碰上哥哥那样出色的对手,更重要的,嫂子爱的是我老哥。如此纠结的情况下,安舜禹这个死木头竟然还要一头栽下去,即使见到他们婚后恩爱如初,甚至我都有了侄女,他也还是一片痴心。 虽然打着晴晴干爹的旗号,可以经常出入我们家,但我心疼地发现,每每看到嫂子的时候,他的眸中还是会带着痛苦和爱慕。 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潇洒的放手?毕竟这已成定局,无论他有多痴情,多执着,嫂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而我老哥也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 他只是无所谓地笑笑,露出他那招牌的温和笑容,淡然的说:“没关系,我早已经不奢求会有回报了,只要能看到她幸福,能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她,那就足够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傻里傻气不求回报,这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要说他太笨,太死心眼了吗?还是该夸他的长情和专一? 我也茫然了。 原来天长地久的爱情,是不需要两个人相依相偎的,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执守下去。那份清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一份完全没有指望的感情上,至少我自问,我永远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这个奇葩一样的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我明白了很重要的一点:爱一个人即使不能和他(她)相携到老,那也无需伤心难过,因为爱情并不是拥有,而是付出。 光看他这样不求回报的倾注了自己满腔的热情和感情,这实在很令人佩服。我不禁要汗颜,自己此前对傅岩的,真的可以叫爱情吗?充其量不过就是喜欢而已吧?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找到了感情的归宿,连安舜禹都已经能如此坦然的将爱情进行到底,我还有什么值得去伤春悲秋的呢? 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人生是如此的漫长,也许在今后的道路上,我会遇上属于我的那个真命天子。那些过往,只是美好的回忆,终将会尘封在历史中。 我也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然后和他厮守到老。也许就像嫂子所想的那样,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风景优美,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耕的简单日子,再养两个孩子,人生,也就圆满了。 ------------ “生命在于折腾”之南宫无谦 作为一个不一般的小孩儿,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神一样的存在。 怎么个不一般呢?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我在还没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以“欺负”妈咪为乐趣,谁让她笨笨的呢?她的精明和冷静,还有智慧,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才体现的。那么懒的人,在家里自然就不会动脑子了,会上当也不足为奇。 其次,在那小身板儿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时,我就会利用一切资源去改造,比如那根儿很出名的天线。没办法,人家手短嘛! 再次,我的模仿能力超强,不管看到的是什么类型的电视剧或者故事,总是很快就能进入剧情。学什么像什么,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神通广大的孙大圣,我也有属于自己的一群孩儿们哦! 最后,我的家庭,决定了我绝对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要说我最悲催的,也是生在了这样的家庭,不能怪我早熟和**,我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呀!知道什么叫爹不疼娘不爱么?我就是最好的体现。 我那双亲大人整天都用“工作”和“任务”来做借口,光明正大地偷偷离家出去谈恋爱,每一次都说是二度蜜月,这蜜月都不知道“二”了多少次了,还没完没了! 唉,不说这个了,一想起来就满眼都是泪啊! 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小孩,我原本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偏生家里还有超级替补——爷爷和婆婆,这二老一过来坐镇,我就比爹地妈咪在的时候还要被管得更严。婆婆甚至连人家上网的时间都要规定,她果然是妈咪的妈咪,连女魔头都要叫她一声“师傅”啊! 每当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会带着妹妹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呆。偶尔看到满月,那小笨蛋就会问:“哥哥,我们会不会突然变身啊?那个尾巴可以选择豹纹的么?耳朵可不可以要粉色的呀?” 于是,可想而知,大家就知道对付一个有着聪明脑袋的小鬼头是有多难,她说话完全都不合理嘛!又不是基因突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狼人呢? 现在的小屁孩儿很难骗的,偏偏我们家的这只就更是缺乏安全感,爹地妈咪去“二”度蜜月的时候,她谁都不跟,就死命要跟在我屁股后面。不是我没有兄妹之爱,而是这丫头实在太麻烦,每次带她出去苦的都是我。 出门的时候手牵着手活蹦乱跳的一起去,回来的时候总是我得背着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吸收和代谢的,吃得跟一只小胖猪似的。欲哭无泪啊! 最难过的还是每天哄她睡觉的时候,我得戴上面具,不然人家就不肯睡啊!你们能理解一个半大的小孩儿,脸上戴着贝克汉姆的海报做成的面具,搔首弄姿扮迷人的画面么?不用怀疑,我就是这么苦逼。 究竟我这张脸是有多不能见人,才会如此不招妹妹的待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道理我懂,在妈咪的身上已经看到太多太多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妹妹教会了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她简直就是变本加厉啊! 平板电脑被她卖萌撒娇骗去之后,就整天用来看帅哥,而我每天总是在重复的一件事儿,就是给她擦干净电脑上面的口水痕迹。你说早就长齐牙齿了,为什么还会不停的流口水呢?为什么色迷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小女娃的身上?情何以堪啊! 要不是藏零花钱的地方几次三番都被这丫头发现,并以此作为要挟,我绝对不会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带她出去和迈克见面! 我说为什么她会整天跟着我呢,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着我眉来眼去的!哼!那个小胖子有什么好?眼光真差! 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女大不中留啊!可以预见的是,妹妹的感情史估计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要丰富很多。 一直都以为,妹妹会是家里的小天使,至少别人家是这样没错,是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怎么疼爱都觉得不为过。 可是我们家这位,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比我小时候还要能折腾,连我都要跪下来说一声“小生佩服”。你们见过沙发的弹簧断掉的么? 亲们,那是价值十几万的手工制皮啊,弹簧当然也不会是批发市场里头的劣质货,硬生生地被这丫头给跳断了啊!咋整的?见鬼了一样把沙发当蹦床一样的跳呗,不带她去游乐场,就在家里各种跳。 花匠伯伯最害怕她靠近花房了,但凡经过她的手,那些花花草草就无一幸免。她能把“拔苗助长”体现得淋漓尽致啊!把一株株娇贵的植物连根拔起,放在屋子外头的长椅上,还要一脸天真无邪地对你说:“要给它们晒太阳啊!” 每次,我都能看到花匠伯伯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可怜的老人,种了一辈子的花,都没被人如此糟蹋过,遇上这么个小魔头,算他倒了大霉。 这个令人头痛的妹妹,让我不堪其扰,甚至萌生了要离家出走的念头。而这个计划在我六岁那年,我的双亲大人终于结束n次方的“二”度蜜月回来后,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我知道这个词儿的意思,现在学会了不少成语,不再会张冠李戴,牛头不对马嘴,用词不当。我的目标就是要达到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学富五车,出人头地,名垂千古…… 好吧,回到正题。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我就包袱款款地从花园的栏杆缝儿里钻了出去——为了不被那些高压电电到,还特地做了一番手脚,断电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分钟,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在这个时间内顺利逃出去,要么就被电死,要么就乖乖地回去另想他法。 幸运的是,小胳膊小腿儿再次帮了我一个大忙,总算让我能逃出生天。只是我不知道,那对无良的父母早就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儿,还拿着军用的远红外线望远镜站在阳台上目送着我离开,甚至无聊到开始打赌,我多少天内会回家。 像我这样心思单纯的好孩子,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身上安装有设备呢?居然还自信满满地迈向全新的人生,为着自己即将迎来的美好未来而沾沾自喜。 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只想着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好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顺带的,可以摆脱掉晴晴那个黏人的小尾巴。 今后我就是自由人啦!噢,耶!兴奋得又蹦又跳的,嘴里还不成调的哼着小曲儿,从来不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看什么都觉得一片光明啊!甚至走在夜路上也不会感到害怕。 海边的码头那里似乎准备要建一个什么基地之类的东西,有不少巨大的水泥管堆放在那里,这无疑就成了最好的落脚处。遮风挡雨,又不怕被太阳晒,多好啊! 从背包里拿出两块防潮防雨的尼龙布,将水泥管的两头都封起来,里头立马就变得暖融融的了,再也不怕有风灌进来。睡得那叫一个惬意! 天亮的时候,站在那高高堆起的水泥管上,我忽然就体会到,狮子王辛巴居高临下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爽啊!仿佛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踩在脚下,于是,我忍不住双手叉腰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看见那几个小鬼头走过来,赶紧止住笑,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好歹我也是老大嘛,总要拿出点架势才行。 可是刚才那一幕明显被人看到了,迈克那个小胖墩儿歪着胖乎乎的脑袋问我:“老大,你刚才在笑什么?发生什么好笑的事了吗?” 看吧,讨厌的家伙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很烦人,这家伙不但和我妹妹“眉来眼去”暗暗送那秋天里的菠菜,现在还敢来招惹我。唉,他居然连一个才断奶没多久的女娃都不放过啊!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呃,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晴晴把他扑倒,然后压上去的,甚至还会主动去啃他的脸,但作为一个年长的人,小胖墩儿不应该义正言辞地把她拉开吗? 看了他一眼,我撇了撇嘴说:“我那是在练声,早上起来要吊嗓子,懂?跟你说了也是白搭,你的艺术造诣还达不到那样的水平。” 懒得再搭理这块木头,我开始往下爬,准备去检查他们的装备。这会儿就有些后悔了,刚才就不该爬到这么高的地方了,否则现在也不用怕得这么吃力,自作孽不可活啊! 到最下面那根水泥管时,为了耍帅,我不顾众人的劝说,慢慢滑下去,而是决定选择直接跳下去的方式。动作片里,那些大明星都是这样的嘛,就算从几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都面不改色,我要是连水泥管都不敢跳,还拿什么来服众? 没想到的是,美国的汉堡很大个儿,人也很大个儿,就连这水泥管都很大个儿! 由于目测的高度有点偏差,我在跳下的时候双腿弯曲过度——这样才不容易让腿脚受伤嘛,结果反而是屁股着地了,周围立刻就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我抬起头冷冷地扫视一圈,那帮小鬼头马上就闭嘴了,不敢再嘲笑。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后,我淡然地高高抬起头说:“这叫平沙落雁式,你们这些不懂武术的人是不会理解其中要领的,别在这里打岔,把包袱打开让我看看!” 趁着他们蹲下开包袱的时候,我赶紧快速地用双手来回揉着那被摔疼的小屁屁,龇牙咧嘴的。我敢打赌,如果人体的结构不是生来屁股就分开两瓣,我这次十有**就会把屁股给摔裂开了,万幸啊! 当看到那些小鬼头包袱里的东西时,我连痛都顾不上了,这、这是要闹哪样?! 明明都已经不止一次地叮嘱过,这会儿居然还带的是吃的为主,反而保暖的衣物都没带?oh,!所以他们对我的话是有听没有懂?我记得当时说的是英文,而不是中文,得到爹地亲自教导,我的表达和语法绝对没有问题。 唯一的结论就是,小鬼头们一心只想着吃的,以为只要有东西吃,就不会被饿死,其他的情况都可以直接忽视。 算了算了,跟他们说什么生存,说什么大道理无非都是在对牛弹琴,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清了清嗓子,我就大声说:“孩儿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共同创造辉煌的未来,要想成为世界的主人翁,我们就要勇敢地迈出第一步!离家出走是必然的,也是追寻自我的最好办法,就让我们在江湖里兴风作浪吧!” 这个词儿用在这里有问题么?江湖嘛,不都有水吗?有水的地方兴风作浪也是可以的吧?总好过直接说把水搅浑吧? “你还是给我回家去兴风作浪吧,别出来贻害百姓了,我的少爷!”一听到声音,我就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那三位叔叔出现,就是意味着爹地知道我离家出走了。 唉,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出门”,否则怎么会只在外头过了一夜,就要被抓回去了呢?我那宏伟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开始实施,这就胎死腹中了。 耷拉着脑袋走进家门,就看到那两公婆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尤其是妈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真想冲上去咬她一口泄愤。但是碍于打不过她老公,而且还要跟她老公领零花钱,所以我决定忍辱负重地再咬牙忍耐一段时间。 将包袱里头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后,爹地笑道:“你还挺厉害啊!军刀、手电、移动电源、平板电脑、手机,就连吃的穿的也没少带,那钱呢?藏在哪里?” 我还没开口,坐在他腿上的小女娃就抢着举起了手:“爹地爹地,人家知道啦!哥哥一定是把钱钱藏在了鞋垫底下!” 脸色一僵,这死丫头真的是专门生来克我的,不然又怎么可能猜得这么准呢? “我还知道,哥哥一定带有莫妮卡的照片,还有电话卡一起藏在裤裤的暗袋里!”小家伙像是急于邀功,一下子就把我的底全都招了出来,好像我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的杀父仇人,让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看到妈咪朝我勾勾手指,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用堪比乌龟的速度移动过去,双手紧紧抓住裤头,哀求道:“不脱行不行?” 妈咪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我:“你说呢?”那笑容让人慎得慌,为“笑里藏刀”做了最好的诠释,也成功地让我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时候向爹地发送求救信号是不管用的,因为他会假装信号不好,接收不到,甚至还会装傻,装看不懂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我再度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众叛亲离”。 哀哀地看着妈咪,尽量装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小声说:“那你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哦!”既然不能拒绝,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闭上眼睛,我像耶稣受难的时候一样,张开双臂,等待妈咪的检阅。当她的手快要拉下裤头的时候,我突然大喊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这样!我要对得起我将来的老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再说。 谁知她已经眼疾手快地把照片和小小的电话卡芯片拿出来,在眼前扬了扬:“将来的老婆?就是这个么?” 妈咪微眯起眼睛,很认真地看着照片,那目光就像是x光似的,要把莫妮卡给看穿。这架势,让我看了都忍不住心里发毛,她到底想干什么? “妈咪,这是哥哥的第三个女朋友啦!第一个叫苏菲,第二个叫珍妮弗,第三个叫莫妮卡!”晴晴像个乖宝宝,很积极很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只是,似乎都没有人问起吧?她这是在凑什么热闹?就是要把我这个亲哥哥给弄死是不是? 狠狠地瞪着她,我怒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一定是她告密的! 在内裤上缝暗袋的事儿,我根本就没跟谁说过,她怎么会知道?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小鬼灵精竟然早就潜入我的房间,躲在衣柜里偷看我的一举一动!她果然不是什么纯洁的天使,我们都被她的外表给蒙骗了!可恶! 这次没能把她给吓到,反而窝在爹地的怀里冲我扮鬼脸,“哟哟哟,哥哥生气咯!我才不怕你呢!我又没有说谎!”嚣张的样子让我真想狠狠揍她一顿。 气呼呼地回到房间里,我谁都不想见,一想到那被迫夭折的离家计划,心里不禁悲从中来。总有一天我会逃出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门缝里探进一颗小脑袋,不等我回答,就径自进来了。 “哥哥,我扮猪八戒给你看,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我扮玛丽莲·梦露好啦!我去偷妈咪的口红,你等等哦!” 趁她出去的空档,我赶紧把门反锁,见鬼了才要看到你! ------题外话------ 番外到这里也结束了,感谢亲们这么久以来的支持!欢迎大家多多关注菲儿正在连载的现代文《赖上二婚老婆》,链接在本文简介处。 推荐好友楚行歌的新文《谈婚试爱》 请牢记本站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