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节目录 ------------ 1. 遇险 天空一阴云密布，山路上疾驰着两辆马车，马车的前后还跟着一些骑马的男人，不过在马车的后面不远处还有一群黑衣人带着兵器在紧追不舍。 “娘，我怕――” 八岁的云水谣吓得一头钻到了母亲的怀里，小小的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 洛千雪这边抱着四岁的龙凤胎，这头搂着吓的惊慌失措的闺女，脸上也同样是惊恐的表情。 估计是儿子年纪小的缘故，小云铮不太明白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娘的怀里，伸出小手拍拍水瑶的胳膊“姐姐，不怕――” 后面的护卫已经跟追踪他们的人交上手了，那打斗的声音，吓的水瑶都想哭，不过她没敢哭出来，因为她怕吓到弟弟。 “夫人，快想办法吧，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还是分两头走吧――” 洛千雪搂着怀里的一对儿女，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宝，哪一个她都舍不得，可是目前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对方是什么来路她根本就不清楚，走一个是一个。 “小姐，让小小姐跟着我走，你带小少爷他们上另外一辆车走――” 洛千雪也知道时间容不得她犹豫，因为外面已经再次响起了护卫们的催促声了。 “嬷嬷，这个银子，你先拿着，留着当盘缠，带好水瑶，瑶儿，记着，要听嬷嬷的话，娘在下一个驿站等你们――” 洛千雪紧紧的抱了一下水瑶，泪如雨下的抱着一对儿女下了车，根本就没法去看身后那伸着小手要娘的女儿，她现在必须做出选择，她也不知道他们娘几个今天谁能活下来，可是总比一个都保不住要好。 “娘――” 在水瑶的声声呼唤中，两辆马车同时启动奔向不同的方向，老嬷嬷抱紧怀里的水瑶低声安慰着，可是她心里也感到无边的恐惧。 母女二人就这样匆匆的分别，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两队人马分道扬镳。 马车此刻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在山路间跑动，老嬷嬷抱着小主子内心也不断的在祈祷。 可惜，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听到老嬷嬷的祈祷声，就在他们疾驰的时候，后面追的人也赶到了。 “快走――” 护卫只留下这一句话，然后人就迎了过去，这四个人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几个来回，四个人也都相继倒下，坐在马车里的老嬷嬷抱紧水瑶，拼命的催促马车快点赶。 “坏了――” 车夫慌不择路，根本就没看到前面是什么路况，等他看到了已经离断崖很近了，刚想勒住缰绳，可是马好像突然受了惊吓似的，高高的抬起蹄子，然后不受控制的冲向了前方。 水瑶她们俩个人坐在马车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到车夫说了一句“坏了”之后，她们俩个好像失去了平衡，直接就撞到了车厢上，水瑶的脑袋都撞出血来了，老嬷嬷更严重，人直接就飞出了车外。 “嬷嬷――” 水瑶伸着小手想去拉老嬷嬷，可是随着惯性，她也飞出了车厢外，这回她算是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了，吓得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落地的那一刻。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头上的血已经把她脖子上的那个坠子给染红了，随后一道柔和的光把她紧紧的包裹住了，直到她缓缓的落地，那道光由白色变成了红色，然后慢慢的消失。 水瑶悠悠醒转也被眼前这一切给吓蒙了，这是什么状况，难不成她回来了？ 刚抬起头，就听到周围有石头落地的声音，吓得她赶紧的躲到崖壁地下，边看着大块的石头还有暗器从空中落下，一边在回味脑子里的东西，边想边流泪。 头顶上突然响起了几个男人的谈话声音“大哥，这人肯定死了，你看这么高的悬崖呢，就不说这女人和孩子了，估计就是咱们哥几个下去都未必能保证活命。 就算有人活着，就咱们这么个砸法，活人估计也该被砸死了，咱们还是走吧，也不知道另外一路兄弟怎么样了，或许咱们还能立个头功呢――” 水瑶没听到其他的声音，应该是这些人离开了，或者是他们还在观察，看看下面是否还有没有人活着。 所以她依然一动不动，静静的坐在地上，边擦着眼泪边看老嬷嬷和车夫的情况，她们离她距离不算太远，不过此刻人已经是人肉模糊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眼神呆呆的望着远处，一边消化着脑子里的记忆，一边在思考着出路。 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是很明白，不过脖子上那个护身符隐隐的发烫，让她多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初舅舅给她戴上的时候，就告诉过她，这是洛家的传家宝，可以保佑人生命无忧的。 “行了，既然没什么动静，这些人肯定是完蛋了，回去咱们也可以交差了――” 等了半天，这才起身到嬷嬷和车夫的身边查看了一下，跟她估计的差不多，人已经死透了。 至于俩个人的尸体，她只能找石头一点点的覆盖上，就算是给俩个人做了一个坟堆，目前依照她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些。 给老嬷嬷他们磕了一个响头，“嬷嬷，伯伯，等我长大了，水瑶在给你们重新立碑祭拜你们。” 收拾了一下车里的东西，打了一个包袱背在小小的肩膀上，然后出发。这个地方她不是很熟悉，记忆中她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被养母给捡到了。 现在她重活了一次，那就好好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可是命运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深山老林里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临倒下的时候她不由的暗叹，命运真的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郑素娥一大清早就被家里的婆婆给撵到山里采蘑菇，这东西能卖银子，山边的都被人给采光了，她只能往密林深处走，这地方一般很少有人光顾，因为有野兽的关系，都怕死，所以她才壮着胆子进来，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一个孩子。 水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下山的路上了，郑素娥背她走了一路也是累了，刚把水瑶给放下来，正赶上她清醒过来。 看到这张久违的熟悉面孔，水瑶这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没人能知道她的心情是怎样的，这就是她的养母。 前世好像也是半路出的事，只是当初年纪小，记不住，被郑素娥捡回家收养，那也是她厄运开始的地方，哼，既然躲不过去了，李家人，那就等着接招吧―― ------------ 2 轮转 “娘――” 郑素娥身体一僵，她不是没做过娘，她有一个儿子，可是这小姑娘这一声娘喊的她的心都跟着颤了，好像心里的某跟弦被拨动了，心底有一个声音也是这么喊她的。 “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瑶也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唐突了，她有记忆，可是养母并没有，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还是强打精神编故事。 “姨，我父母没了，是来投靠亲戚的，没想到送我来的人半路就把我丢下了，到了这里我也迷路了，身上也没吃的，所以就――” 郑素娥哪里知道水瑶的底细，小姑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心里替这个孩子可怜，这么小就失去双亲，还不如她呢。 “那你以后怎么办？” 水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啥喊我娘，我跟你娘长的很像？” 水瑶苦笑了一声“恩，不是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郑素娥心里有种念头，这就是她闺女，那个没缘见面的闺女过来找她了。 摸摸水瑶的脸蛋，怜爱的抱在怀里“丫头，你叫啥名字？” “水瑶――” 郑素娥听到这个名字，手都颤抖了，这就是她闺女啊，她当初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就是个这个名字，没想到这孩子也叫水瑶，是不是她们俩个真的是前世有缘，这个孩子代替自己的闺女来看她了？ 水瑶当然知道郑素娥在想什么，养母当初是生了双胞胎的姐弟，只是不知道怎么着，这个孩子死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跟郑素娥心里的那个名字契合了，所以即便是初次见到水瑶，郑素娥就没来由的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闺女了。 “丫头，咱门回家，以后我就是你娘了――” 不过郑素娥也没敢把水瑶直接带回去，而是把她送到了花婶家里，她回去跟家里说一声，毕竟这个家她不做主。 在花婶家简单吃了点东西，水瑶有些等不及了，主要是她担心自己的养母，李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她心里清楚，原本不想再回去的，可是命运轮转又让她回到了这个地方，她不能抗拒而且许多的恩怨还没了结，就算要去寻找亲人，但是她必须先找一个安身之处。 急匆匆的跟着花婶赶往李家，越是靠近那个她曾经住了很多年的地方，这心里就越发的忐忑不安，这里留有她太多的记忆也可以说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李家门口现在已经站了不少的人，水瑶心里一沉，赶紧的扒开人群冲了进去，此刻郑素娥正被李家的母女压在地下打，而养母只有哀求和哭泣的份。 “住手――” 李钱氏抬头看了一眼，不认识，第一眼她就不喜欢，长得一脸狐媚子相，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谁家的丫头片子敢过来管闲事，赶紧的领走，老娘教训自己的儿媳妇，你算哪根葱――” 水莲哪里能容她继续抽打郑素娥，回头求助众人，可是大家都惧李钱氏的威名，想当初为了一点小事，这老太太能围着人家转圈骂了三天三夜，就这本事，谁也不敢惹啊。 看水瑶冲过来，李钱氏大手一挥，水瑶直接就被她给推到在地上。 花婶扶起水瑶，想上前劝阻一下。 “她婶子，你这是干啥啊，自家媳妇也没你这么个教训法，你也不怕人笑话，你老了不指望媳妇伺候你了――“ 李钱氏鼻孔一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教训媳妇还有错了？谁让她没事给我惹事，这样的骚蹄子就是欠收拾，你也别说我了，不知道谁前两天还跟媳妇吵架呢――” 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你这么对待人家闺女，就不怕遭了报应――” 老太太哪里是能让人说的主“我呸，没长眼的东西，管天管地还管到我们家里来了，是不是你跟这个****有一腿子？” 顿时那个男人噤了声，谁敢管啊，白惹了一身骚回去，没事也让这老太太给造谣有事了。 看郑素娥苦苦挣扎没有结果，水瑶也急了，急匆匆的跑进了厨房，这地方没有谁比她更熟悉的了。 拿出一节烧着了的柴火冲着李钱氏就奔过去了。 “啊――” 李钱氏想躲来着，可惜毕竟上了年纪，动作不算灵活，另外她还想仗着自己膀大腰圆，想从水瑶手里夺过柴火呢，可惜未能如愿，让水瑶手里的柴火给烧到了衣服，人已经在地上打滚呢。 听到老娘的喊声，李佳巧猛的转过头来，也被水瑶这气势给吓了一跳，赶紧的从郑素娥的身上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往她老娘身后躲， 水瑶怒瞪这俩个人，一手拿着还在燃烧的柴火，一手拉起郑素娥“娘，你没事吧？” 水瑶这一声娘，让娘俩个顿时一愣，感情着郑素娥回来说的就是这个死丫头啊，难怪啊，就这狐媚的样子，就是傻子也动心了。 “好个骚蹄子，就是你挑拨我家媳妇回来闹腾的，我打死你――”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娘俩个谁也不敢靠前。 “哼，打死我，你们凭啥，我跟你们不沾亲不带故，你打我一个试试，我立马报官去，我还告诉你们，谁敢欺负我娘试试――” 水瑶手中的柴火指向了李钱氏母女，虽然只是一个八岁的小身板，可是历经两世，这气势上早以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相比的。 “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老太太不敢跟水瑶叫板，可是骂人她在行。 “哪个瘪犊子养的跟着瞎起哄――” 郑素娥期期艾艾的说道“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孩子，你看――” 老太太八字眉一挑，“我呸，我们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人家捡金捡银你可倒好给我捡个狐媚子回来，这事没商量，哪来的滚哪去――” “娘，这是咋回事啊，我刚去拿了个绣样，家里就出事了？” 其实李佳玉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什么事情她也从身边的人嘴里知道个大概，所以在她老娘还没闹出大事之前赶紧的走进来阻止。 “丫头，没你啥事，快回屋去，你嫂子太不像话了，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人放在眼里，还想收养这个臭丫头，你看看，一进门就喊打喊杀的，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 3 嘴脸 水瑶刚想开口，突然围着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看到来人，水瑶不由的想笑，真是来的及时啊，她正想找这个人呢。 “村长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让刚想开口骂人的李钱氏差点被口水给噎到。 李大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的郑素娥“婶子，你这又是咋的了，弟妹就算是好脾气你也不能这样，三天两头的吵，再这样下去，村里的风气可要被带坏了――” 对李大富，李钱氏当然得敬重点，好歹这个是村长，虽然没啥大权力，可是有些事情离了这个村长他们也玩不转。 刚想开口，李佳玉凑到她的跟前低语了两句，李大富就看到老太太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那眼睛滴溜溜的在院子里的这个小姑娘身上打转转。 心里暗道不好，恐怕这老货要打这个孩子的注意。 水瑶怎么可能没看到这娘俩个的小动作，这个李佳玉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肚子里却憋着一股子坏水呢。 抢先一步跪倒在李大富的面前“村长伯伯，水瑶初来乍到，还请你多多照顾，我跟这位婶子投缘，我又没父母，所以我想认她做干娘，但是，我跟李家的人没什么关系，希望今天你老能帮我做个见证――” 郑素娥被水瑶的一番话给弄糊涂了，认她做干娘，怎么跟李家的人没关系呢，这孩子傻了不成？ 李大富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孩子，眼光灵动，白白嫩嫩的，虽然穿的普通，可是这说话和做事可不像是普通的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简单的问了水瑶几个问题之后，李大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说跟李家没关系，那以后你怎么生活，你现在还是个孩子，你觉得你能自己养活自己？” 水瑶很认真的点头“可以，但是我没地方住，所以我要有一个地方住――” 李钱氏迫不及待打断了水瑶的话“村长，你可别听一个孩崽子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一个人住，既然老三媳妇认了她，那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饿死。这么大点的哪能支门立户，这不是笑话吗？” 水瑶冷哼了一声，一脸调侃的表情“怎么，老太太，现在后悔了？刚才谁打我娘来着，是谁说不想要我这个小兔崽子来着？ 哼，你不要，我还不想在你们家里待着，本来咱们俩个也没什么关系――” 李钱氏哪里肯放弃这眼前马上要到手的肥肉，既然说不通这个小丫头片子，那就跟李大富商量。 “村长，你可别听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她哪里知道咱们乡下日子的艰难……” 李钱氏巴拉巴拉的说着她的理由，李大富还没开口表态呢，得知消息的李家人纷纷人群里挤了进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漂亮丫头啊，娘，这是咱们家客人？” 李家二儿媳妇孟香草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一脸慈爱的想去拉水瑶的手，不过让一脸戒备的水瑶给躲了过去。 “我可不是你们家客人，我是路过的――” 李老头看了一眼三儿媳妇“素娥，听说这孩子是你认的闺女？” 郑素娥犹豫了一下，看看水瑶然后再看看李家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孩子只是喊她娘，人家还没说要跟他们一起生活呢，刚才这一出让她心里无端的升起了一种恐惧，这个孩子真的适合在这个家生活吗？ “爹，是我想收养这孩子，还没跟她商量呢――” 李大富笑着把话茬给接了过来“叔，刚才孩子说了，不跟你们家生活，人家只是单纯的认素娥做干娘，这事不管咋说，咱们还是要尊重人家孩子的选择，你说呢？” 在场的人都不傻，眼前这女孩子不小了，要说现在定亲都可以，能收一笔银子，养活几年帮家里干些活再嫁出去，那都不赔账。 不过这也是善良人心里的想法，李家人打的主意可大着呢。 李家的大媳妇班巧凤看到外面的人小声议论着，眼睛一转，顿时眉眼带笑的开口了。 “咳，还当是啥事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大家伙都散了吧，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人群里有人冷哼了一声“李家的，别欺负人家孩子小，没爹没娘已经够命苦的了，就别强逼着人家留下来了，再说，人家不是说了吗要投靠亲戚，这亲戚还没找呢，你们家着啥急啊――” 李钱氏被人戳穿了心思，跳着脚就开骂“你个瞎婆子，这里有你啥事，瞎跟着掺合啥啊，难怪没儿没女，老天爷都开眼着呢――” 一句话把瞎婆子给气的，指着李钱氏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水瑶这个时候却笑了，瞎婆姓夏，人其实不瞎，只是一只眼视力不太好而已，没儿没女，老头子去世的早，留下她这么一个孤老婆子，平时侄子们帮衬着，虽然不至于饿死，可是日子过的却也最清贫。 上一世她可没少得过这个婆婆的关照，没饭吃的时候，都是这个夏婆婆偷偷的给她东西吃的。 “婆婆，我能跟你住在一起吗，我亲戚暂时找不到，等我找到亲戚之后就离开，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我有一双手，可以自己挣吃的――” 看着眼前满是期待的眼神，夏婆婆眼睛有些发红，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拖累人就行了，还有人愿意跟她住，她巴不得呢。 “丫头，婆婆家没啥好吃的，你不嫌弃，那咱们祖孙俩个就做个伴，放心，婆婆可不像某些人心怀鬼胎，等找到你家亲戚你就走吧――” 李大富也巴不得这样，小姑娘留在李家的确不太合适，跟夏婆婆在一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丫头，你想好了？” 水瑶认真的点头“村长伯伯，我决定就住在婆婆家里――” 然后转过头来对郑素娥说道“娘，虽然我不住在你们家，但是我还是你闺女。” 水瑶的决定让李钱氏好像自己的钱袋子被人抢了似的，所有的怒气冲着夏婆就过去了“你这个死瞎子，那是我们家的孩子，凭啥要给你养活，闲事管多了，就不怕老天爷收了你……” ------------ 4 埋怨 不仅是李大富就连在现场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尤其是夏婆婆的侄子们，虽然这个是伯母，可是好歹也是他们家的长辈，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那无异于骂他们家的人。 “李钱氏，给我闭上你这张臭嘴，真当我们陈家没人了不成，你再骂一句试试？” 李钱氏看陈家这些小辈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有些胆怯了，李老头适时的开口了“大侄子，别跟你婶子一般见识，她就是嘴巴不好，人不坏，再说她也是想让三房有个孩子。 素娥是什么情况你们大家伙都知道，她也是心急了，既然这孩子选了你们伯母，我们也没啥好说的。” 李家二儿子李仲春有些着急了“村长，这不太合适吧，你说我弟妹捡回来的孩子，咋还让别人家养活了，要说起来，我三弟妹对这孩子可是有救命之恩，你说呢――” “可不是咋的，要是真论起来，这救命恩情最大，都说知恩图报，小丫头，这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家二儿媳妇孟香草冲水瑶眨眨眼睛，眼神也在上下打量着，她想从水瑶的穿戴上能找出值钱的东西。 不过水瑶这一身贫民装扮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虽然衣服没有补丁，可是身上可一点首饰都没有，手上戴了个镯子，看样子还是个木头的，咋看都找不出一块能让她满意的东西出来。 李大富看了半天热闹了，在李家人还想据理力争的时候开口了“叔，既然这孩子和夏大娘投缘，那就让她们俩个住一起吧，你们要是真有这个心，以后让弟妹多照顾照顾这孩子就有了，你说呢？” 村长都发话了，李家的人就算真有别的想法，可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继续游说。 不过一个个看水瑶的眼神好像在扒她的衣服似的。 在这样的眼神中，水瑶也觉得是一种煎熬，总算是摆脱了这些吸血鬼了，虽然不在李家住着，但是一个屯子里住着，她以后还是可以帮到养母。 “娘，那我先走了，哥哥呢，我怎么没见到呢？” 郑素娥摇摇头，牵着水莲的手道“估计是出去拔草了，回头娘让他过去看你，我送你们过去――” 她现在也顾不得李家的人会对她怎么样，总觉得心里很失落，她的闺女就这么让婆家的人给推了出去，本来都好好的，咋会这样呢？ 头一次，她的心里无端生出了一股子怨气。 水瑶的包袱还留在花婶家里呢，夏婆婆先回家给水瑶收拾住的地方，郑素娥和花婶则陪她走了这一趟。 “唉，你说今天这事闹的，本来好好的一件事，你看看你婆婆他们，素娥，你身上没事吧？” 郑素娥苦笑了一声“嫂子，我都习惯了，算了，别提她们了，一会儿我得出去找孩子去，也不知道铁蛋哪去了――” 临走的时候，水瑶拉着郑素娥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娘，你得为自己活着，那些人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他们的心都是黑的――” 一个孩子眼睛这么明，这让夏婆都不禁感叹“素娥，你听大娘一句，长点心眼，不为自己，你得为孩子考虑，李家的那些人，啧啧，都没长心啊――” 郑素娥一走，李家的这些人立马聚到了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水瑶的事情。 “你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娘老了，你跟她瞎掺合什么啊，就不能等等我们？ 哪怕是看到本人也行啊，这下好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你们给整丢了，就那小模样，能卖不少的银子呢――” 李家的老二有些肉疼的数落着李佳巧。 李佳巧嘴巴也不让人“你就会说我，你们回来了怎么就没留住人，我当时都没吱声了，那也是给你们机会，你们可倒好，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外人。 唉，都怨那个丧门星，这话也说不利索，早知道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长的这么狐媚，我干嘛不留着，小妹也真是的，早点想到这个点子啊，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李家老爷子李成茂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并没有参与到家里这些谈论中，看大家互相在埋怨，只能叹口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别净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那是人家的孩子，卖了那不得犯法啊，蹲牢房你们就知道是啥滋味了――“ 李柏春点头“爹说的是，大家都别互相埋怨了，娘，以后你老想教训儿媳妇那也得关起门来私下里教训，你看看这事闹的，不知道背地里人家又是怎么传了，小妹和小弟还没成亲呢――“ 李钱氏再狠她也不得不为俩个小的多考虑一些，“恩，娘知道了，不过老三这媳妇还真的有点问题，竟然还有男人敢替她说话，以后你们俩个帮着看紧点，别给老三带绿帽子了――” 老爷子没好气的磕打了两声烟袋锅子“行了，这事你当是啥好事啊，往自己儿子身上扣屎盆子，你们娘俩也过分了点，赶紧做饭去，大丫头吃完了赶紧的回婆家，一回来你闹腾点事，小心让你婆家人挑理了――” 李佳巧壮硕的身子一扭，不乐意的回道“爹，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为了帮我娘吗，你当我乐意做坏人啊，娘，你多做点，我带回去给孩子吃――” 这句话让李家的俩个儿媳妇顿时皱紧了眉头，孟香草皮笑肉不笑道“大妹，咱娘也难着呢，就为了这一家老小有口吃的，连她自己都喝水饭呢――” 李钱氏瞪了闺女一眼，拍拍二儿媳妇的手“娘就知道你是个心疼人的，行了，你们先去洗洗，佳巧，你过来帮忙做饭，你嫂子他们都累了半天了。” 到厨房里，她才开始恨铁不成钢的戳着闺女的脑袋“你啊你，娘当初都是怎么教你的，哥是亲的，那嫂子可都是外人，有啥话不能背后说，非要当着她们面说，这个时候谁家日子不难过？ 偏你是个笨的，以后给我长点记性，到婆家也是，别什么话拿出来就往外扔……” ------------ 5 徐五 水瑶可不管李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现在正发愁以后的事情呢，夏婆婆的日子过的苦，她留在这里要是不买点粮食回来，只能给人家添负担，另外娘那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她可没乐观的以为这事情会这么简单。 夏婆婆看到水瑶在屋里坐着愣愣的发呆，她也发愁，好人容易做，可是以后她拿啥给这个孩子吃，她自己活着尚且不易，都是靠着侄子帮衬着才能活命，再养活个孩子，着日子该咋过呢？ “夏奶奶，这点银子你先拿着，就当是我这段日子在你这里的生活费――” 老太太被水瑶这一出手给吓了一跳“可别，我哪能要你的银子，你说一个人也不容易，留着当防身用吧，一旦找到亲戚，你说没个银子傍身，可咋整――” 她这话说的也是实心实意，孩子命苦，遇人不淑，你说到了她这里，再要人家孩子银子，她成什么人了？ 水瑶不由分说的把银子塞到她手里“夏奶奶，我也不确定能在你这里住多久，或许很多年或许很快离开，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饭我总得要吃吧？ 这银子你拿着，不多，就那么一份心意吧，明天是不是有集市，咱们出去买点粮食回来。 另外给叔叔伯伯家带点礼物，以后我在你这里住着，怎么说也得仰仗他们多照顾一些――” 水瑶把话说的明白，夏婆婆岂能不知道这孩子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她是怕自己难做人呐。 叹口气，拍拍水莲的手“好孩子，奶奶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有啥需要的你就跟奶奶说，能办的奶奶就给你置办.” 看着手里这三两银子，老太太琢磨了，有这个打底，这一个冬天他们俩个人就不难过了。 水瑶琢磨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比较稳妥，这个人在前世可是老鸨的帮凶，不过这个人也最忠心，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初听到的消息，心里暗自有了决定。 郑素娥晚上带着儿子李德田过来看水瑶，顺便让儿子也见见这个妹妹。 看到前世的哥哥，水瑶这眼泪差点都要流出来了，养母去了之后，就是靠着这个兄长照顾她一些，可是终究还是没躲过李家人的毒手，后来听说哥哥的日子也不好过。 “铁蛋，这个就是你水瑶妹妹，以后要多照顾一下妹妹――” 铁蛋看到水瑶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妹妹可爱漂亮，就没见过比这个还好看的女娃子了。 小家伙还有些害羞，不过水瑶倒是觉得亲切，拉着铁蛋的手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着。 “唉，有铁蛋在，至少水瑶这孩子还有个伴，我这孤老婆子也不能天天的陪着孩子，素娥，以后我有啥想不到的地方，你多提醒着点……” 郑素娥也不敢再这里多待，家里的人一个个看她都阴阳怪气的，她不想再因为着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水瑶，等铁蛋他爹回来了，我再带他过来看看你，娘先带哥哥回去了――” 夏婆婆送走了这娘俩个才叹口气“丫头啊，以后要是不走的话，好好的跟你娘他们俩个相处，你素娥娘啊不容易，当年生了个闺女，孩子却没了，这身体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就没生养。 奶奶要是有一天走了，至少有你铁蛋哥哥跟你作伴，将来嫁人了，有个娘家哥哥总归你在婆家还有一个依仗。” 水瑶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她心里都明白，“夏奶奶，别说丧气话，咱们赶紧的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到镇子上赶集，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靠走的，不是所有的人家里都能买的起牛车。 夏婆婆担心水瑶不太适应这么远的路程，一大清早的就带她去找有牛车的人家，这样可以蹭人家的车子过去。 看到山脚下多了一处房子，水瑶心里有些疑惑，记忆中，好像这里没有房子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户人家？ “夏奶奶，这是谁家啊？” 老太太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认识，才搬来没多久，跟村子里的人也不大走动，听说是个老太太带着孙子住在这里，平时也不咋出来，不过我看到过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可好看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娃子――” 这事水瑶并没有放在心上，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多几个人根本就影响不了她什么，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夏婆婆找的人是孙三叶他们家，周家有牛车，而且这两口子心眼好，不是一个太爱计较的人。 “大娘，可就等你们了――” 瞧见她们俩个人来了，孙三叶热情的招呼她们上车，老太太赶集不仅仅是为了买粮食，顺道还把家里攒的鸡蛋还有青菜拿到镇子里去换点钱。 “哟，这就派上用场了，瞎婆子，我就说你咋那么好心呢，感情这半大的小丫头能干不少的活呢――” 看到水瑶帮着老太太拎着东西，李钱氏这妒忌啊，到嘴的肥肉愣是让她飞了，昨天晚上就懊恼了一夜了，再看看水瑶这小模样，越看她越妒忌，这都是银子啊。 夏婆婆对李钱氏酸不拉几的话根本就不理会，这人永远都那样，到手的不珍惜，没了还妒忌。 “三叶，又麻烦你们了，我今天带水瑶去镇里看看，以后我走不动了，就得这孩子出去跑了，以后还免不了要麻烦你们――” 水瑶亲热的喊了夫妻俩个，前世她也没少得她们俩的照顾。 “呀，水瑶，快过来，到我这边坐――” 水瑶心里暗叹，芽儿姐一直就没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她还真的是没的说。 欢欢喜喜的拉着夏婆婆坐到了芽儿的身边，李佳玉好像才看到水瑶来了似的，一脸带笑的跟她打招呼。 “水瑶，我是你姑姑，以后有空到奶奶家玩，别人再亲也没咱们亲，你说是不是？” 水瑶斜睨了她一眼“李姑娘，你搞错了吧，昨天我好像说的明明白白的，我跟你们李家人没多大的关系啊？ 哦，对了，或许李姑娘那会儿正在睡觉没听明白，不过还是请李姑娘记住了，无论从哪头论，咱们俩个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 这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亲戚那就更不能乱攀了，要不然我还费什么劲去找亲戚啊，遇上一个人随便认认就得了。 哦，我还忘了，我想认，可人家未必就愿意啊，还是两厢情愿的好，你说呢？” 一番话把李佳玉给臊的满脸通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呢。 故作委屈的靠着老太太“娘，你看看这小丫头说啥呢，认三嫂子当娘，咱们还不是亲戚，没这个道理是不是？” 夏婆婆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昨天好像村长也在场，村长都同意了，好像你们也没反对，人家孩子认素娥，那是跟素娥有缘分，有些人就别胡乱攀扯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指天指地的骂人家孩子，人啊，这良心得放正了――” “瞎婆子，你胡咧咧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明抢我们家的孩子，难怪老天爷都开眼了――” 李钱氏说话稳准狠，直往夏婆婆心窝戳。 “你――” 夏婆婆气的浑身发抖，水瑶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在一旁安慰着“夏奶奶，不有我呢，以后我来照顾你――” “大娘，生啥气啊，你看水瑶这孩子一瞧就是个好孩子，你还担心啥啊，都少说两句，出发了――” 孙三叶出口打岔，这才让李钱氏住了嘴，不过虽然嘴上赢了官司，可是这心里老不得劲了，怎么才能把这丫头给熊回来，只要上了他们家的户籍，以后还不由她说了算。 捅捅身边的李佳玉，希望她能跟水瑶好好的沟通沟通，可惜水瑶根本就不理她那个茬，跟芽儿说的越来越投机，而孙三叶看了也觉得欢喜。 到镇子上，水瑶让周大柱两口帮着关照一下，她得出去办正事去。 “这丫头咋一个人走了，大娘，这样行吗？” 夏婆婆不是很担心“咳，孩子心里着急，想早点找到亲戚，既然能从山里走出来，想必这也难不倒她，放心吧，也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鼻子下面不还有嘴呢，再说你看她像是找不到地方的人吗，走吧――” 水瑶直接就去了她当初听说的地方，在被老鸨发现的之前，徐五就是街头一个小乞丐，也是老鸨赶得巧，她遇到徐五的时候，他恰巧生病，没银子医治，所以老鸨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这差前差后的事，希望能赶在老鸨的前头救走这人，目前她需要这个帮手。 街头拐角处，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长相，不过看对方的腿都生蛆了，苍蝇都围着打转转的时候，她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这个人或许就是她要找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徐五正饿着肚子等着伙伴们给他送吃的呢，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还以为是跟别人说话呢，根本就没理会。 水瑶眉头一皱，有些没搞明白，“喂，你叫啥名字？姓徐不？” 这话一出可让徐五惊呆了，这人是在问他呢，抬起头看着水瑶，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小姑娘，怎么说呢，看人得看眼睛，这小姑娘的眼睛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咋的，我就是徐五，你找我？” 水瑶笑了“你就是徐五啊，难怪啊，刚才听一个小乞丐说起你，所以我就好奇过来看看，你这腿要是再不治疗的话，估计保不住了――” 徐五苦笑了一声“我一个乞丐，上哪去弄钱治去，能吃个饱饭我就阿弥陀佛了，小姑娘，哪来回哪去吧，小心蛆爬到你身上，那可就不好玩了――” 水瑶笑笑“我还不至于胆小到你说的那种程度，能过来找你，肯定不会没事看你笑话的。要不这样，我出银子给你治病――” 徐五猛然抬起了头，一脸的疑惑不解，他自认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出银子给他治病，他都等了这么天了，别说讨钱，就连口吃的都没讨到，人家看到他这副模样，早就吓得躲开了，哪还有人肯往前凑。 “姑娘，你没开玩笑吧？ ------------ 6 解困 水瑶肩膀一耸，两手一摊“你看我像是那种无聊得没事过来找你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烂好人，帮你治病，以后你得帮我，你看行不？” 徐五苦笑了一声“我烂命一条，我能帮你什么？” 水瑶摇摇头“那不见得，能不能帮到我，那得看以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治病要紧，我带你去治病――” 徐五眼光闪闪，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他一个乞丐能干啥，满大街好身体的乞丐多了是，就是不知道这小姑娘想让他做啥？ 招呼徐五的几个伙伴一起把他送到了附近口碑比较不错的医馆瞧大夫，都不用对方说什么，银票一拍，本来还有些厌恶徐五他们几个的伙记特别的有眼力见，大夫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是个有钱的主，不能得罪啊。 “人，我留在这里，吃住都算在这里，十天以后我过来接人，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照顾他，有需要银票兑开先用着，我过来再说――” 水瑶嘱咐完，头也不回的走人，徐五的心里对这个帮他的小姑娘赞同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水瑶着急啊，哪里有时间跟他们在医馆里瞎磨叽，她得到附近的镖局去打听一下驿站那边的情况。 也是赶巧了，正好有一路镖队过来，可惜打听的结果却人她失望，驿站离这边不近不说，根本就没有像她娘那么一队人马在驿站里出现过。 水瑶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她不知道娘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她一样？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下来了，怎么走回去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丫头，你这是咋的了？“ 夏婆婆买好了东西老早就等在牛车上，看到水瑶这副模样，连她的心都跟着揪起来。 水瑶擦擦眼泪摇摇头“夏奶奶，没事，我没找到我亲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恐怕以后还得继续打扰你老了――” “咳，我当啥事呢，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啊就在奶奶家住着，就多一双筷子的事，咱们祖孙俩都有手不怕日子过不下去――“ 水瑶低着头闷闷的坐在车上，老太太也怕她多寻思，忙把买来的东西跟她展示了一遍“这个是你让我买的白面，啧啧，死老贵，也不知道你这孩子花这个冤枉钱干嘛。 咱们俩个多买点玉米面，留着剩下的过冬，至少来年开春咱们俩个还能吃到菜糊糊……” 夏婆婆也是担心水瑶年纪小，没个亲人在身边指教，以前她不知道这孩子过的是啥日子，可是以后呢？ 住在她这里，她还能带带，万一到了亲戚家，她是怕人家嫌弃水瑶，以至于日子难过。 水瑶也是被夏婆婆的唠叨声惊醒，她一直陷入沉思中，她忘了，还没听说有谁见到女人和孩子的尸体，那是不是说，娘他们或许还有转机呢?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没在下一个驿站等她，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扑到夏婆婆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夏奶奶，你说我是不是命苦啊，咋就没亲人缘呢――” 老太太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慈爱的神情“我们水瑶是最乖的孩子，亲人没了，也是有他们不得已的原因，就像婆婆我这样，即便没亲人了，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咱们水瑶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没爹娘了，以后还有你的相公和孩子陪着你的――” “这是咋的了？” 水瑶擦擦眼睛“没事，大伯，这个是给我们买的吧，谢谢了――” 孙三叶挎着篮子跟在后面，笑意冉冉道“客气啥，你们俩个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扛不动啊，你大柱伯伯有的是力气――” 看其他的人还没回来，水瑶先下车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大伯，大娘，来，咱们吃点垫吧垫吧――” 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很香也很诱惑人，周大柱和孙三叶她们肚子虽然饿，可是都不好意思接这个包子。 “咳，孩子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客气啥，水瑶这孩子心眼实诚，她喜欢什么人，恨不得掏心掏肺，以后啊咱们多照顾些孩子就啥都有了――” 夏婆婆看得明白，拿过包子塞到俩个人的手里，水瑶把包着馒头的纸包塞到孙三叶的篮子里。 “大娘，这个带回去给哥哥她们吃，别跟我客气，以后还指望你们多照顾我呢，我是啥情况你们也知道，有不懂不会的地方，我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孙三叶叹口气“你说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没给你买口吃的，反而吃你的，大娘这心不落忍.” 水瑶边啃着包子边劝他们快点吃，毕竟后面的人多，她不可能一个个都给，再加上肚子是真的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她可都是喝着稀粥呢，还都是菜多饭少的那种。 正吃这东西呢，就看到几个男的在追一个半大孩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几个人围住了男孩子在打架，周围瞬间挤满了人。 “咦，不对，那孩子我好像认识，大柱，快去看看，那个孩子好像是才搬来的那家的。” 周大柱一口把剩下的包子塞到嘴里，跳下车就奔了过去，水瑶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架不住夏婆婆着急。 “夏奶奶，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 挤开人群，周大柱正跟对方理论呢。 “这东西是我的，我才没偷东西呢――，我奶奶生病了，我拿着当钱给她买药呢，你们诬陷我――” 断断续续的水瑶大概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恐怕那些人看这男孩子穿的普通，拿着贵重的东西去当，就想讹他的银子，不过这小孩长的还真是好，十来岁的样子，虽然穿的普通，可是这样都无法掩饰他不凡的相貌。 周大柱一个人对上这几个无赖，讲理肯定是讲不通，眼看着要打起来，水瑶赶紧的开口了。 “哥，你怎么在这里，让你当的东西呢，咋还没给咱奶买药呢，奶奶快不行了，你倒是快点啊。 咦，你们这是要干啥，为什么拉着我哥哥不放，我奶奶快不行了，你们这是要图财害命啊，各位叔叔大爷大婶们，求你们帮帮我们，我们着急等钱抓药救命呢――” ------------ 7 江子俊 水瑶这一开口，风向立马就变了，大家起初是怀疑，现在看到水瑶说的话跟这个男孩子是一致的，立马纷纷的谴责起那几个无赖。 甚至还有几个正义感十足的，撸起袖子想跟周大柱一起教训对方，邪不压正，这几个无赖在强大得百姓力量面前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谢谢各位相帮，我给大家鞠躬了――” 谢过众人，水瑶拉着小男孩出了人群，周大柱跟在后面，“子俊，你奶奶到底是啥病啊，你咋跑这里来了？” 周大柱平时带孩子上山砍柴，他见过这个孩子，虽然说不上熟悉，可是也算是认识。 小家伙擦擦眼泪，一脸的委屈“伯伯，我奶奶吐血了，杜郎中说要用人参，家里没银子，所以我只能拿着个来当，谁知道他们赖我偷了他们的玉佩，这不就没当成――” 水瑶眉头一皱，吐血，那可不仅仅需要喝参汤这么简单，吃食要是跟不上也是个问题。 叹口气“算了，先回去再说，你就算当了银子，也未必能买得起人参，不如进山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呢――” 周大柱也是这个想法“先别买人参了，那东西死老贵不说，还不一定能起做用呢，不如留着银子给你奶奶弄点好吃的，你先跟伯伯回去――” 江子俊虽然有些不甘，可也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呀，这不是才搬来的那家孩子吗，你咋的也过来赶集了，你奶奶呢？” 李钱氏看到江子俊，那话可就多了，大家不愿意理她，她可算是找个人能说话的了。 江子俊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奶奶病了，家里没钱没吃的，唯一的一袋粮食也让你给拿走了，我这不是愁的没法子了，过来想想办法――” “哟，婶子，你还跟人家借粮食了，啧啧，这孩子可怜见的，家里都没吃的了，都逼成啥样了，你老啊还是赶紧的把粮食还给人家吧，祖孙俩个过日子也不容易――” 孙三叶可不惯李钱氏毛病，听男人说，那祖孙俩个日子过的不易，虽然是邻居，可是该说的她也不想憋着，尤其是这娘俩一大清早的挤兑人家水瑶，她一直就憋着一股子气呢。 李钱氏瞧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暗骂这个死孩子不会说话。 “呵呵，子俊啊，那什么，奶奶家这些日子困难了点，等粮食下来我就还给你们哈――” 水瑶冷哼了一声，东西到了李钱氏的嘴里，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吐出来，不过闲事她也不想管了，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也不知道这江子俊她们俩个人是怎么想的。 到家之后，水瑶带着芽儿找到了铁蛋，“哥，这个你先吃，这个你留着晚上给娘吃，记得，别让李家的其他的人知道，要不然娘也吃不到嘴里――” 小家伙犹豫了，主要是不太好意思，娘认的闺女好像对他们特别的好。 “拿着，让你吃，你就吃呗，扭捏啥呢――” 芽儿是个爽利的性子，随了她娘了，一把把馒头和包子塞到铁蛋的怀里。 “就在这里吃，我们看着你吃――” 水莲和芽儿边弄草边聊起那个江子俊来，“要不一会儿我带你到他们家看看吧――” 水莲点点头，因为之前她答应江子俊要带他进山去找人参，其实里面有人参，只是认识的人不多，大家也不知道地方，不过她恰巧就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那还是她从崖底爬出来路过看到的。 原打算等没银子了，再过来挖，可以换点钱，既然能救一条命，她也没什么舍不得了，钱没命重要啊。 江家住的房子也没比夏婆婆家有多好，虽然是新房子，不过也是泥草房，屋里的陈设就更加的简单了。 炕上躺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倒是引起了水瑶的注意，怎么说，光看这面相，好像不是一个农妇，跟地道的庄稼人比起来，对方这皮肤要好了不少。 “奶奶，有人来看你来了――” 老妇人咳嗦了两声睁开了眼睛，看到水瑶老妇人也是一愣神，不过很快就浮起笑容。 “欢迎啊，快坐，家里难得能来个客人，还是贵客，子俊快给客人端水――” 水瑶赶紧的摆摆手“江奶奶，不用客气了，我和芽儿姐过来看看你，另外想跟子俊哥说一声，明天让他跟我一起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药材治你病――” 跟老妇人也没聊多久，看她实在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俩个人也不好多坐。 “记住，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晚饭你们就别做了，回头我给你们送点过来――” 江子俊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家里的确是断粮了，问题是他自己还不会做，这两天一直就是红薯就着咸菜吃的。 他可以对付，可是奶奶的身体不行，本来就劳累，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即便不好意思，但也没推拒水瑶的好意。 “你这丫头，咋把白面放在地窖里，这不发潮了，以后还咋吃啊？” 夏婆婆还有些弄不明白，水瑶也没法跟她解释清楚“夏奶奶，过两天我再拿出来，我都用油纸裹紧了，放心，肯定不会坏的。” 跟夏婆婆说了江家的事情“唉，行，咱们给他们带点，人啊，都有个难处的时候，能帮咱们就帮吧，反正你这次没少买粮食回来，我再给他们煮两个蛋吃。” 水瑶把剩下的面粉分成了两份“夏奶奶，吃过饭，你老给俩个叔叔伯伯送过去，唉，别因为我的到来，让你们生分了，你老就跟他们说，我不是他们的拖累就行，其他的以后再看看吧――” 老太太好笑的揉揉水瑶的头“你这丫头成精了，这事都明白，行，奶奶过去跟他们说一声，你啊也别多心，没人会撵你走，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奶奶还在的那一天，就没人能赶你离开。” “夏奶奶，过两天我可能要出一次远门，附近没有，我得到远的地方打听一下，总得有个结果才行，要不然我这心一直放不下――” 老太太犯愁了，这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出去，要是年纪大点还行，这么小，单独放出去她还是不放心啊。 “要不奶奶陪你去吧，咱们俩个好歹也是个伴――” 水瑶摇摇头“不行，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能慢慢的打听，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而且今天在镇子里认识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朋友，人不错，有他陪着，肯定不会有事――” 夏婆婆担心归担心，但是她也清楚眼前这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能一下拿出好几两银子，还不在乎花银子主，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过，尤其是小姑娘这两天的行事作风，可不是乡下孩子能有的气度，既然孩子有主意，她也不好多阻拦。 “行，自己多当心――” ------------ 8 同病相怜 水瑶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过来找江子俊上山，只是没想到还有比她早的人，郑素娥浑身都是露水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娘，你咋起来这么早？” 郑素娥苦笑了一声”我得多弄点蘑菇出去卖，我想着让你哥早点去读书，总不能一个字都不认得吧？你俩咋也来这么早？” 水瑶跟着叹气“我们俩个是想试试运气，娘，就算采蘑菇卖了银子，我估计那老太婆也未必舍得让哥去读书，钱到她手里，你觉得她能拿出来? 你得学会硬气点，大房二房的孩子为啥都能去读书，你自己想想吧，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 郑素娥摇摇头“不行，我还得到地里干活呢，你们俩个也别往里面走，太危险了，子俊，多照顾点水瑶，她不认识路，你们可别走丢了――” 担心归担心，但是家里还有一头母老虎呢，如果她跟俩个孩子进去，家里估计要闹翻天了。 水瑶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江子俊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断崖？那地方可危险，就算有东西咱们也不能去――” 水瑶摇摇头“不，离断崖近还没到那个地方呢，有坡谷，东西就在那里，我当初过来的时候就见过，咱们去找找看看，一般人我还不说呢，也就你吧，要救人命，不然我谁都不说――” 江子俊俊颜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先谢谢了，以后有什么力气活你可以喊我帮忙，目前我也只能做到这些，等我有银子了，我会补偿你的――” 江子俊说话倒也不含糊，水瑶瞅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吧，等你有钱时候再说，记得我这份人情就好，对了，你奶奶这身体也不能光指望这人参啊，你们家里得养点鸡啥的，平时给她吃个蛋熬个鸡汤比吃药可强多了――” 不是她愿意管闲事，既然碰到了又是这么一个情况，同样是落难之人，给人行方便或许也是给自己行方便呢。 俩个人对这密林都不算太了解，摸摸索索的总算是找到了地方，幸好水瑶有准备，带了干粮，要不然俩个人来回来都没力气了。 总算没辜负江子俊的期望，人参采到了，回来的时候俩个人速度就快了许多，即便是这样，水瑶也快累个半死，而江子俊却出乎她的意料，虽说是男孩子吧，可是对方这体力却出奇的好。 俩个人今天运气也不错，半路上抓了一窝的野鸡崽了还有两只兔子，水瑶不知道江子俊会不会功夫，不过这一手弹弓打得挺漂亮的。 “以后我看你靠这个吃饭也不成问题了，野鸡你拿回家养去，夏奶奶家里有鸡崽，兔子我带一只回去，蘑菇你拿一些给奶奶熬汤喝，粮食一会儿我让夏奶奶给你们送些过去，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我以后几天应该有事情，有啥事你等我回来再说――” 江子俊一愣“你要做什么？” 水瑶苦笑了一声“找亲戚，没找到我不甘心，所以得出去一趟。” 江子俊挠挠头，白皙的脸庞多了一层粉色“要不我陪你出去吧，你一个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 水瑶摇头“你奶奶还生病呢，我一个人没事，走了――” 水瑶利落的带着东西离开，江子俊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这个小姑娘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以前吧，他也认识一些同龄的伙伴，那些小姑娘看到他都恨不得不离开，这个倒好，好像对他这模样没兴趣，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水瑶回去的时候，恰巧赶上陈家的哥俩个帮着夏奶奶碾玉米呢，“叔，伯伯，正好你们赶的巧，我弄了只兔子还有蘑菇，你们走的时候带些回去，反正我也不会剥兔子，你们俩个就手了――” 陈家这哥俩个对伯母收留这个孩子起初不是没有想法的，屯子里那么多人家哪一个都比他们伯母有能力，别人家都不开口，偏偏伯母出这个头。 不过听到伯母说是这小姑娘让她送给他们礼物的时候，心里对水瑶改观了不少，尤其是人家还出了银子买粮食了，对水瑶那就更是持欢迎态度。 他们倒是没想着能从水瑶身上得到多少好处，看这孩子的穿戴也不像是大富大贵的人。 恐怕买粮食的银子应该是小姑娘身上所剩无几的银子了，能拿出来，可见这孩子也是个通透的。 多个人帮他们照顾伯母，他们也能轻省一些，家里的婆娘也能少一些唠叨，看水瑶还给他们蘑菇和肉，一个个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这哪好意思，你们留着吃吧――” 水瑶摆摆手“叔叔伯伯，你们可别跟我客气，夏奶奶牙口不好，一个兔子腿足够我们俩个人吃的了，都跟着尝尝鲜――” 跟夏婆婆说了送粮食的事之后，水瑶张罗做饭，陈家兄弟偷偷的对视了一眼，“伯母，这孩子好像不是很愿意说话？” 夏婆婆点点头“估计是害羞吧，姑娘大了都这样，再者，也认生，以后就好了，你们俩个先忙，我去去就回。” 水瑶一大清早就出发了，在夏婆婆的殷殷嘱咐中踏上了寻亲之旅，只是没想到刚出村口就看到一个身影等在树下。 “江子俊？你怎么在这里？” 小小少年修长的身姿在薄雾中竟然带了点仙气，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正好我也要到县城那边去，咱们俩个做个伴，你去找你亲戚，肯定得去那里，咱们一起――” 水瑶不清楚他到县城去做什么，不过这一路上有他陪伴，至少她的心里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此刻洛千雪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后悔，当初她应该跟大闺女说清楚一些，丈夫来信还提了别的事情，只是她不确定，而且也难以开口，她就想当面亲自问清楚了。 谁知道娘几个半路会出事，以至于她给了闺女一个错误的信息，所以水瑶就认定她娘肯定会在驿站或者中州那边等她。 中州距离县城可不是一般的远，所以第一站她去驿站打听，江子俊陪着她，不过得知的消息还是让人失望，没有见过她娘这几个人。 “会不会你们家亲戚不在这里，要不我陪你去别的地方问问？” 水瑶摇摇头“算了，你奶奶还生病呢，咱们回吧，等有时间在出来，你到县城究竟要干嘛，不会单单来陪我吧？” 看着小姑娘那灵动的眼光的在他脸上流转，江子俊微微一笑，“顺路，你陪我去当铺一趟，我们总不能老是让你们接济吧，先解决眼前的困难，以后再说，我奶奶让我谢谢你给的野鸡崽，等养大了，我请你吃鸡肉。” ------------ 9 烫伤 水瑶跟江子俊在外面待了两天，刚走到李家门口就听到铁蛋哥哥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声，随之而来就是郑素娥那悲戚的哭喊声以及久违的训斥声，她没想到出门一趟养父竟然回来了。 心里虽然着急，可是也没忘嘱咐江子俊“你过去看看，让他们别随便动，我马上就过来――” 回家拿出藏在地窖里的白面撒开腿就往李家跑，正好碰上抱着儿子往杜郎中家跑的李叔春，后面还跟哭哭啼啼的郑素娥还有一帮人。 水瑶也懒得跟他们打招呼，直接跟着李树春进了杜郎中家，对待烫伤的问题，杜郎中也没啥好办法，无非就是抹点獾油。 水瑶这个时候拿着面粉跟了进来，“郎中伯伯，用这个――” 看到里面的东西，连杜郎中都愣神了“这不是面粉吗，这个能干啥用啊，丫头，别瞎胡闹，这可是烫伤，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尤其是这天气――” 水瑶才不管其他的呢，能保住哥哥的面皮比啥都重要，口气坚决的冲杜郎中说道“听我的，我不会害我哥的，面粉过后你再用獾油，不耽误的――” 杜郎中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铁蛋这次烫伤很严重，不是一星半点，脸上胸前大腿都是，即便是獾油上去了，他不敢保证会不会留下疤痕。 而且看水瑶这孩子那一连坚定的神色，外加上这孩子连面粉都舍得拿出来用，不如就试试，晚上那么一会儿也没太大的关系。 李叔春是啥都不懂，看杜郎中犹豫，他就着急，不管怎么说他就铁蛋这么一个儿子，这孩子要是出事了，他老了可真的就啥指望都没有了。 水瑶从郎中家找来了白酒和上白面给铁蛋敷在烫伤处，李树春和郑素娥摁着铁蛋的四肢。 只是没想到在这紧张的时刻，身边竟然想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哟，这不是糟践东西吧，拿白面往身上敷，你这死丫头，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孙子啊――” “你给我闭上那张臭嘴――” 水瑶才懒得跟她废话，跟杜郎中快速的给铁蛋包扎好，李钱氏被水瑶这么训斥有些吃瘪，喋喋不休的在一旁说些不中听的话。 “行了，人家连白面都舍得拿出来给你孙子用，你就知足吧，你以为那獾油就一定能好啊，以前也不是没人烫过，那脸上身上不都留疤了了，孩子还小，这长大了真有疤痕，可咋整，娶媳妇都是个难事，人家郎中都没说啥，你就别跟瞎说了――” 有人看不过眼了，帮着水瑶说话，当然这人她也认识，夏婆婆的妯娌，而且对方好像也知道铁蛋是怎么烫伤的，说起话来一点都不留面子。 “行了，娘，你就少说两句了，铁蛋为啥被烫伤，你老还不清楚，我二嫂呢？ 这事我得好好的跟她说道说道，感情不是她孩子，真拿我当傻子不成？” 见儿子不哭嚎了，李叔春难得在众人面前抱怨起来，本来他回来送工钱的，媳妇跟他说了想让孩子读书，他也是当爹的，自然喜欢孩子多认点字。 家里的男孩子都或多或少的都读了两天书，可是就他儿子还没去过学堂呢，郑素娥这么一说他也心动了。 谁知道就为了铁蛋要读书的事情家里人就议论开了，老太太说没银子，想要铁蛋读书，那只能有一个不去读，这问题就来了，涉及到自己儿子读书的事情，孟香草哪里能让，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开水就碰到铁蛋身上了。 “啧，咳，你二嫂也不是故意的，要是铁蛋不去碰她，这水也泼不到孩子身上，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我已经骂过你二嫂了，先给孩子治病要紧――” 话是这么说的，人却凑了过来，主要是看到水瑶脚下还剩了不少没用的面粉，李钱氏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过来。 “那个啥，这个我先拿回去给孙子补补身子，你看这皮都快烫没了，不吃点好的可不成――” 水瑶光顾着观察铁蛋的情况了，也没注意脚下的东西少了，等她听到李钱氏的解释想开口，人早就跑没影了。 “这还是人吗，我哥都这样了，她，她竟然还顾着抢东西――” 而李叔春则被水瑶一口一个哥还有喊自己媳妇娘给弄蒙了。 转头问郑素娥，“甭问了，我跟你媳妇投缘，我喊她娘，就这么简单，以后我喊你叔叔就行了。” 她不太愿意搭理李叔春，前世这个男人就挺窝囊的，她不是亲生的，可是铁蛋总归是他亲生的吧？ 可是这个男人耳朵根子太软了，李家的人说句话，他就觉得在理，好像别人都是在害他似的，要不然郑素娥在李家也不会那样。 李叔春被水瑶这么一呛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办法，这小姑娘好像不太愿意跟他说话似的。 不过他也没心情去追究这中间的细节，儿子才是关键。 “哥，感觉还疼不？” 铁蛋摇摇头，“不疼了，妹妹，谢谢你――” 铁蛋是郑素娥自己一手带大的，也没学到李家人那些臭毛病，谁好谁坏，他心里自然有杆秤，这妹妹别看没认几天，可是对他是真的好。 “杜伯伯，等会儿再揭下来给我哥上别的药，希望别留疤痕，千万别有其他的事情。 娘，你回去看着，那面粉可是我才买的，她拿回去给我哥做好吃的我没意见，但是不能吃不到我哥的嘴里，不然的话就给我还回来，叔，这事你监督，我要是见不到我哥吃白面，我就找能说理的地方去――” 李叔春臊得头都快要低到裤裆里去了，他娘做事就是不地道，这不是明抢吗，虽然这面粉不多，可是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尤其这东西也贵啊。 水瑶心里暗叹，也幸好她有准备，要是都带过来，那还不得喂了狼了。 江子俊一直就在门外关注这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到水瑶走出来了，很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你这办法行不行，可别让那老货咬上你，那就是个无赖――” 水瑶冷哼一声“她别想攀扯上我，行不行的我总要试试，唉，回去吧，都累了一天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搀着夏婆婆往这边走，江子俊看到男人一脸吃惊的表情，随即便是惊喜。 “路伯伯――” ------------ 10 闹 水瑶虽然不知道这男人跟江子俊是啥关系，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亲近的人吧，或许是亲戚，不过看到夏婆婆那样子，心里不由的有些黯然，婆婆还是老了。 “夏奶奶――” 看到水瑶，老太太也是一脸的喜色“你这丫头，可算是回来了，咋样，没事吧？” 水瑶上去搀扶住夏婆婆，男人看夏婆婆有人搀扶了，跟水瑶点点头，然后兴奋的拉着江子俊离开了。 “我没啥事，不过也没好消息，夏奶奶，那个男人是谁啊？” 夏婆婆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江家的亲戚吧，这两天我帮着送饭，这男人今天才来，唉，也难为子俊这孩子了，他能陪你出去，我也放心不少……” 水瑶边走边跟夏婆婆说起了铁蛋的事情。 “唉，可怜见的，咋就遇到这样家人，也不知道以后会咋样了，回头做点好吃的给铁蛋送过去，不管咋说，那好歹也是你干哥哥――” 得知李钱氏做的事，连夏婆婆都呸了两口“就那点面粉她能吃一辈子？就不怕人家背后骂死她。 算了，丫头，反正也不多，一会儿奶奶给你包饺子吃――“ 看到水瑶买了肉和骨头回来，老太太也不吝啬，既然孩子买，那她就做给孩子吃，俩个半大的孩子在外面晃悠了这么久，不说大人，估计这俩个孩子也受不了。 俩个人给铁蛋送饺子，正赶上李家大战呢。 今天儿子受伤让李叔春这心里很是不爽，面上虽然没说啥，可是看到孟香草和老太太偷偷的把白面饼子分给其他的孩子吃，而自家儿子只得了一小块，这当父亲的心受到了冲击，心里憋的那股子邪火总算是找到突破口了。 老娘对媳妇怎么样他心里明白，连带儿子也不咋受待见，可是娘只有一个，再说谁家媳妇不都是这样熬成婆的，之前他对这事一直就没发表看法，就奔着一家和和睦睦的，可是今天这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他的邪火冲孟香草去了，人家老二李仲春不干了，哥俩在院子里叮当开了，李钱氏肯定不能让啊，弟弟跟哥哥吵像什么话啊，明显态度是向着老二一家的，这下让在屋里陪孩子的郑素娥忍不住了。 儿子都这样了，当事人都没想着先把面饼子送给孩子吃，反而偷偷的给分了，今天这事她觉得肯定是孟香草故意的，儿子就要求认个字也没错啊，她天天的捡蘑菇男人在外面做工，让孩子读书没问题，可是老人偏心，这妯娌一个个掐尖捻酸的。 尤其是听孩子喊疼，积压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喷发了。 水瑶他们过去的时候，李叔春正帮着拉架呢，郑素娥好像发疯了似的，连自家男人的拳头都不怕了，李家的人谁开口，她冲谁去。 “分家，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水瑶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声歇斯底里的话。 李家老爷子火气有些大“老三媳妇，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们俩个老的还没死呢，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分家――” 水瑶冷哼了一声“这口气好大啊，你们是活着，可是我哥快要被你们给害死了，躺在炕上的那也是你们的亲孙子，这凶手还在院子里站着呢，你们说啥了？ 但凡公正一些，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是把老实人也给逼急眼了，娘，这日子你要是不想过，咱们就分――” 李叔春的话让水瑶有些恨铁不成钢，差点都想破口大骂了“我不同意，这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做主――” “我呸，李叔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儿子就剩半条命了，我为啥一直生不出孩子？ 家里的人天天的挤兑我，你是不知道啊，还是你们大家都不清楚，我那孩子为啥没了？ 李佳玉、二嫂，你给我说说看看，我是咋流产的，我的命都差点没了，你们谁放个屁？” 李家的人此刻一个屁都没人放了，水瑶现在才清楚，当初养母为啥一直没有怀孩子，感情这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李佳玉他们几个看水瑶在这里煽风点火的，一个个怒目而视。 “你个骚蹄子，有你啥事，给我滚出去，这里可没你待的地方――” 孟香草拉住李佳玉“嗳，小姑子，你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手上还拎着东西呢，出手不打送礼人，水瑶，来，东西我来拿――“ 大房的闺女李金枝比孟香草还快呢，一步就蹿到了水瑶跟前，她老早就闻到了香味了，白面饼子都让哥哥和弟弟吃了，她还没落到啥东西吃呢，家里吵吵嚷嚷的，连饭都吃不成了，她肚子是真的饿了。 水瑶哪里能让她得逞了，李金枝脑子转的也快，一脸笑意的拉住水瑶。 “水瑶妹妹，你看你也不知道铁蛋住哪儿，我帮你送进去――“ 水瑶冷哼了一声“谢了，不过不麻烦了，这点眼力见我都没有，还怎么到登你李家的大门。 叔，我劝你一句，今天是你儿子幸运，下一回呢，谁生谁死可就不好说了，还想再找一个像我娘这么忠厚勤恳的媳妇，等下辈子吧。 娘，甭跟他们一般见识，能明目张胆的抢孙子的吃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完，也不理院子里的人，拉着失魂落魄的郑素娥进了屋子，夏婆婆在院子里直叹气，随即也跟着进了屋子，根本不理会李钱氏的哭骂还有那俩个妯娌看似劝解实则是火上浇油的做法。 “妹妹？” 铁蛋也没想到水瑶会在这个时候来看她，而且手里还带了香喷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就这香味已经让他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娘，也跟着吃点，晚上还没吃饭吧？” 郑素娥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吃饭啊，气都气饱了，水瑶也不管她，给铁蛋拿出饺子让他慢慢的吃。 郑素娥坐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水瑶也不开口，夏婆婆在一旁则拉着郑素娥的手不停的劝着。 “你啊就算分家也得从长计议，就他们这样的，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同意的……” 因为在场的人都清楚，郑素娥在这个家里根本急没有话语权。 ------------ 11 撺掇 李叔春在院子里待着也没意思，屋里他也不想进，想出去透透气，正好碰到出来纳凉的周大柱两口子。 “唉，你们家这是又咋的了，你还没吃饭吧，家里还剩点，你将就吃口？” 周大柱拉着李叔春回家，孙三叶则领着芽儿去看铁蛋。 屋里周大柱好心的给李叔春倒了点酒“唉，你说你们这一天天的除了吵就是吵，这过的叫啥日子哟。 兄弟，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编排你们家，你说你在家这样，你不在家也又会是啥样，不是我这个当邻居的背后说你们家坏话，你是不知道啊……” 周大柱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一点都不落的给李叔春说了一遍。 “你说素娥这想法有错吗，没错，你们俩个目前就这情况，难不成你还能休了媳妇? 先不说你娘给不给你出这个银子，就说铁蛋自己一个人总是孤单了些，有个女娃子，总归比男娃子贴心――“ 李叔春一口把酒给干了，长叹一口气，“我也想让他们娘俩过的好一些，可是老人都在，他们不想分家，你说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跟自己的父母天天吵吧？” 周大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能吵，但是你就不能私下里给弟妹和孩子留点钱啊，你看看他们娘俩都啥样子了？ 是，家家日子都不富裕，可是铁蛋也是老李家的根对吧？ 现在就这样，你还能指望以后？你啊你，让我该咋说你好呢，你自己好好的寻思寻思吧。 这回幸好有水瑶这孩子帮忙，铁蛋能捡回一条命，我听杜郎中说了，就你家孩子这烫伤，弄不好都能死人的，幸亏当时那小丫头处理得当，跟这孩子一比较，你自己琢磨吧――” 周大柱是不想跟这个人多磨叽了，该说的他可都说了，该咋做还得看李叔春，这日子是人家过的，他们可代替不了。 这边夏婆婆和孙三叶在一旁劝着郑素娥，水瑶没发表意见，只是照顾铁蛋吃东西，顺便给芽儿塞了两个饺子，小姑娘还不好意思了，让水瑶硬逼着她吃下去。 “水瑶，明天咱们去挖菜然后抓鱼吧，我看河里的鱼大了，可惜就是不太好抓，我看李德发他们抓完了都在岸边烤着吃呢。” 铁蛋听说堂哥他们吃鱼，眼神有些黯然，水瑶拍拍他的胳膊“多吃些，不就是鱼吗，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抓，就不给他们吃，到我们家我给你熬鱼汤喝――” 芽儿在一旁点头“就是，气死他们――” 再看看一旁闷声哭泣的娘亲，铁蛋抿抿嘴，“娘，别伤心了，等我长大了，我养活你――” “你看看，孩子都懂事了，你还愁啥啊，唉，这日子可不就是这么过下来的。” 水瑶抬眼打量着铁蛋“哥，现在你能不能养活咱娘？” 对这个问题，小家伙有些犹豫，他虽然也砍柴也到地里干活，可是他没想过现在他是不是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家，养家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要不试试?” 好在没拒绝，想必这小哥哥也想早点脱离这个家吧。 水瑶欣慰的一笑“娘，你看，哥哥都说能养家了，我倒是觉得分家也未必就没活路，不过这事晚上等叔回来你跟他好好的说说――” 孙三叶是特别愿意看到郑素娥他们能自己单过，人家夏婆婆自己本身没有儿女，也没啥干活能力，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会劝的。 可郑素娥不同啊，她正当年，儿子也大了，要是水瑶能跟他们一起住，那就再好不过了，两家还可以多走动走动，要不然在李家，她都不敢跟郑素娥多说什么，就怕隔墙有耳。 水瑶自打进屋那眼睛就没闲着，照顾铁蛋吃饭的时候，她还得防着外面的人偷听，李家的人干这样的事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谁――” 看到窗户上闪过一个影子，水瑶快步冲了出去，看到还没来得急躲走的李佳玉冷哼了一声。 “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李姑娘，这事常干吧？” 水瑶这一出声，屋里的人都跟了出来，李钱氏看到自己闺女被抓了个现行，心里暗恨水瑶多事。 “哎呀，让你喊人吃饭，咋还没动静了，咋的，吃个饭还得老娘三请四请你们不成，赶紧的，吃饭，明天还得做活呢，佳玉，过来帮娘摆桌子――” 李佳玉得意的眼神飞向了水瑶，夏婆婆和孙三叶可都是过来人，心里明白是咋回事，可是嘴上不能说。 “行了，赶紧的去吃饭吧，我们也该走了――“ 路上老太太还好一顿感慨呢“幸亏当初你没留在李家，唉，麻烦事太多了――” 水瑶搀着老太太边走边点头“夏奶奶，你老也别省着吃，回头粮食没了，咱再买，也不知道做点啥能挣点银子，要不然这冬天可难过了――” 老太太摇摇头“咱们庄户人家能有啥挣钱的出路，出去做工咱们俩个也不行，对付对付，日子总能过下去了，明天咱们到山上去采点东西，卖钱也行，吃也行，留着过冬更好，只要不懒，饿不死咱们俩个――” 水瑶第二天一大清早去看了一眼铁蛋，恢复还不错，至少没发烧，身上也没起水泡，就连过来查看的杜郎中都连连称奇。 “呵呵，也是赶巧了，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办法，要是家里没面粉，估计也白搭，行了，你老先忙，我回去干活了――” 看到小大人似的孩子，杜郎中好笑的摇摇头“叔春啊，这丫头没给你当闺女，可是你们家一大损失啊，还好，这孩子还是认可铁蛋和素娥的，你啊，听老哥一句劝，多听听那孩子的话没啥大错――” 李叔春只是点点头，没发表意见，昨天晚上周大柱劝，早上这郎中也说，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啥魔力了，让这俩个大人对她赞不绝口。 想到儿子读书的事他有些犯愁了，这一生病，就更不能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不过他倒是拿定了主意了，读书，肯定得读，侄子们都能读，为啥他儿子就不能读。 看到李老爷子出来了，他喊住了老爷子。 “爹――” 李成茂瞪了一眼儿子“酒醒了？醒了就进来，咱们爷俩个也好好的聊聊――” ------------ 12 为母则强 李成茂就昨晚上的事训了儿子一顿“你好歹也是个弟弟和小叔子，你哥哥和嫂子再有不是，不还有你爹娘吗，你这么冲上去，让孩子怎么看，让外人怎么说，本来家里的事够多的了，你就别添乱了。 爹知道你是心里着急，可是孩子已经这样了，那就慢慢的养呗，总不能把你二嫂给杀了，况且她也不是故意的，人都有个闪失，可就巧了，让铁蛋赶上了。 你回头跟你二哥道个歉，不管咋说，都是亲兄弟，没啥隔夜仇，以后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呢。 至于铁蛋读书的事，唉，其实爹也想，不过目前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弟弟妹妹都大了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哪一个都要钱，你几个侄子也大了，过两年到了要婚配的年龄，就成亲都是一笔大钱，就更不用说要盖房子的事。 家里就你二哥家的德旺在读书，我的意思是等德旺这孩子不读了，就让铁蛋去，咋的，你也得容你爹娘缓口气不是？” 李叔春低着头，老爷子是看不出儿子是啥表情，他也没法猜测，只是听到儿子低声的说道“爹，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做工――“ 李叔春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感觉，失望？也说不好，父亲说的都在理，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咽不下吐不出来。 “我还是想分家，德旺要是一直这么学下去，难不成咱们儿子等成亲以后再去学，本来年岁就有些大了，再不去，你以为娘还能让孩子去？” 郑素娥难得坚持一件事，就因为读书让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平时你缺吃少穿的她也就不吱声了，谁让孩子小呢，可是这件事情不行，把孩子烫成这样了，连个甜头都不给，这一家人真够狠的。 李叔春有些不耐的呵斥“行了，唠叨个啥劲，能分早就分了，爹都说了，你让我说啥，跟老人拼命不成？这事我再琢磨琢磨，我去做工了，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顾孩子。 铁蛋，听你娘的话，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哈――” 儿子这么大了，李叔春现在觉得有些小小的后悔，他没跟家里人藏过私心，挣多少交多少，孩子跟他根本就没吃过啥好东西。 难得这次跟铁蛋承诺了一回，至于能不能实现，没人能知道。 孟香草也不知道是得了谁的提点，早上出去干活还一个劲的跟郑素娥搭话，要是放在以前，郑素娥还挺开心的，可是经过昨天这事，对这个妯娌是万般的看不上，就更不想搭理了。 “弟妹，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娘把我好一通骂，我都没脸见人了，更不好意思去见你们夫妻俩个了，你看看我这脸，都快让你二哥给打肿了――” 郑素娥也没看有啥变化，眼神淡淡的看着孟香草“二嫂，我人老实是不假，可是我也是当娘的，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说完直接走人，孟香草在背后翻着白眼，心里暗骂“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还真以为自己要巴结她啊。” 地里，李家的人起初都闷着头不说话，班巧凤可能觉得这样下去也不好，作为大嫂，她在郑素娥和孟香草之间周旋着。 对班巧凤的这番做法，郑素娥反应也是很平淡，能少说就少说，能不吭声就不吭声。 水瑶可不知道养母这个时候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和芽儿今天去弄鱼了，也是巧了，正赶上江子俊也在河里捞鱼，他是给他奶奶弄的，看水瑶来了，几个人合伙，还真的就捞到了大鱼，每人分点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奶奶怎么样了，昨天那个是你们家亲戚啊？” 江子俊点点头“恩，喝了参汤好多了，那个人是我一个伯伯，以后会经常过来的，熟了你就认识了。” 多了他也没解释，水瑶也就是顺嘴这么一问，也没想知道更多，老太太身体见好就行。 分了东西，大家伙都忙着把鱼送回家去，天气热，容易坏，水瑶想起了郑素娥，养母恐怕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好饭。 跟老太太商量了一下，熬了鱼汤就给郑素娥送了过来。 “娘，你过来一下――” 看到水瑶，郑素娥这冰冷的心没来由的一暖，“你咋来了？” 水瑶递给了她一个眼色“娘，有些菜我不认得，怕挖错了，你告诉我一下――” 李钱氏他们一个个瞅着水瑶恨不得眼神能杀死她“什么东西，净跟咱们家捣乱，小贱皮子一个，等有空了老娘非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老爷子瞪了老太太一眼“你就别添乱子了，家里已经够闹心了，不过也是，那个女娃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啥事她都能掺和一脚――” 李伯春也有同感“爹，到底是咋回事，那个小丫头不会是对咱们家怀恨在心吧，我看自打她来了，咱们家好像事更多了，啥事她都能插一杠子――” 还别说，经过他这一提醒，还真是，第一天就是因为这小丫头的事，然后又是铁蛋的事情，连分家这丫头也插了一句。 “娘，你说这个水瑶不会是跟咱们家犯克吧？” 班巧凤一句看似无意的笑话，让老太太起了疑心，“还别说，真是的，回头找人看看，这死丫头莫名其妙的来，可别让她给克到了――” “净瞎说，她跟咱们家连称呼都称不上来，顶多喊老三媳妇一声娘，她上哪里去克咱们，你可别再生事了，还嫌事不多――” 李成茂看的明白，对上水瑶这小姑娘，好像他们家的人就没占过上风。 “咦，娘，我三嫂咋没了？“ 李佳玉眼睛尖，不过有人比她眼睛还尖，“小姑，三婶她们在那儿呢――” 李金叶一指，水瑶正跟着郑素娥往远处去呢，孟香草看着闺女“丫头，看到你三婶去干啥了？” 李金叶摇头，“娘，肯定是没干啥好事了，你看看，大白天的她们俩个偷偷摸摸的，指不定去干坏事了――” ------------ 13 被抓 至于干啥了，她说不好，反正顺着大人的心思说，娘肯定会高兴，果然孟香草给她一个赞许的笑容。 其他的人看向郑素娥的眼神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干啥去了，这不干活到处瞎跑，你看谁像你这样，指望你，这秋天还能吃上粮食不，赶紧点，都落下这么一大块了――” 郑素娥没吭声，反正肚子里有食了，就算是多干一些她都没问题，回味着嘴里残存的余香，心里的暖流涌向了四肢，谁说不是自己养的就不亲，你看看，这才几天功夫，这个闺女真是没白认。 “咦，三嫂，你身上咋还有股子鱼香啊？你偷吃东西了？” 李佳玉这狗鼻子比较尖，而且也比较馋嘴，要不然她也不会闻到郑素娥身上那特有的香气。 这回郑素娥也不躲着不瞒着“还真是让你给猜对了，我这几顿都没吃好饭了，刚才我闺女给我送了口鱼汤喝，孩子说了，只要我好好的，我们家铁蛋就能好好的――” 这话说的贼拉的气人，听的几个女人都想翻白眼，“呀，说起来，我奶从昨天到现在也一直没吃好睡好――” 今天郑素娥也反常了，根本就没接李金叶的话茬，面带微笑的点头“是啊，当娘的都不容易，要不我闺女怎么会给我送汤来呢，我才知道有闺女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李钱氏他们最终失望了，郑素娥没想以往那样惊慌失措的跟他们道歉，而是说起了闺女的好来，李钱氏他们几个脸色异常的难看，看看眼前这位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嚣张了。 “行了，赶紧的干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李成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的人又开始低头除草，李伯春凑到老爷子身边，“爹，我咋感觉弟妹好像有些变了呢？” 老爷子盯着郑素娥的背影若有所思，拍拍儿子“干活吧，有啥事回家说去――” 大人没怎么样，可是地里干活的几个小的可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几个男孩子，顶着太阳干活早就有些不耐了，而且肚子也饿，哥几个平时没少烤鱼吃，所以听说鱼汤，一个个快要流口水了。 “奶，奶，我给你老弄鱼去，中午就能让你老喝到鱼汤，保准是又白又浓的鱼汤，喝了这碗你老肯定还会想下一碗。” 孙子这么一闹，让老太太这心里舒爽了很多，闺女没孝敬，不是还有孙子，声音很大的嘱咐道“都小心点，快去快回，中午给你们熬鱼汤喝去――” 水瑶可不知道就一碗鱼汤在李家还会生出这么多事情，她正忙着带野果去给铁蛋吃呢。 刚进李家就瞧见一个陌生人坐在院子里，边喝水还边跟铁蛋哥隔着窗户聊天呢。 “咦，你是谁啊？” 别怪水瑶这么问，前世她没见过李家有这么一门亲戚。 “咦，你也是李家人，你们家大人呢，咋还没回来啊？” 水瑶当然好奇了，不过从来人嘴里知道消息之后，她这心里惊喜交加啊，机会来了―― 指点来人去李家的地里找人，看铁蛋的烫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她放下东西嘱咐了两句，急匆匆的离开。 “周伯伯――” 水瑶一路小跑的到了地里去找孙三叶他们两口子，她不太好意思麻烦村长，这事这俩个人可以帮上忙。 “什么，叔春出事了？” 水瑶点头“恩，我怕我娘那头承受不住，另外我还有别的想法……” 听到水瑶的主意，周大柱两口子都有些吃惊“不会吧，那是他亲儿子――” “在银子面前，亲儿子估计也不好用，这话你们先听着，回头让大伯陪我走一趟，大娘，这头可就交给你了，唉，我娘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事――” 孙三叶冷哼了一声“不挺住也得挺住，说不定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呢，丫头，这事你有成算没？” 水瑶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的解释“半对半，所以我们得努力一下，让这成功的几率再高一些――” 不是她有多大的能耐，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初来乍到的，认识的人也没几个，而是她前世就知道这事，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李家的人最终是放弃了救李叔春，以至于这人出来性情大变，才造成养母投缳自尽。 但是她不确定这事会不会再出现变化，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所以这胜算她也只能说是半对半。 周大柱盘算了一会儿“咱们先不着急，等李家的人都看完了，咱们再去――” 李家人果然不出水瑶的所料，急匆匆的赶回来，老太太坐在家里就开始哭啊，而且还不敢大声的哭，她怕被外人给听到了，丢人啊。 “爹，我们该咋办？” 李伯春着急的盯着闷头抽烟的老爷子看，这事太大了，他虽然是老大，可是他做不了这个主 “唉，能怎么办，想办法救人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家这名声也完了，也不知道老三究竟偷人家啥了，按说不会啊，他这个人挺要强的，就算穷点，也不至于走这条路――” 李仲春皱着眉头不是很满意“老三也真是的，不管他偷没偷，怎么就没抓别人偏偏就抓了他，挺大个人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干点啥啊。 娘，想救老三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得要银子啊，人家丢的东西没找到，你说肯定得让咱们赔银子，不给人家银子，老三也放不出来啊，听说值不老少的钱呢，我们上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银子去？” 一句话，李钱氏也不哭了，瞪着眼睛看老头，“真的啊？” 李成茂长叹一声“那你以为呢，大户人家一点东西都能够咱们过好些年呢，更何况人家特别珍贵的东西，哎，老三这回是真的惹大麻烦了――” 老爷子一出口，孟香草和班巧凤俩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解读出某些信息，如果这笔银子掏出去的话，那以后他们就得要饭了。 李伯春哥俩个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在打鼓，这得多少银子啊，他们自己还有孩子要养活呢，孩子眼瞅着大了要娶亲，没银子怎么能成，要是背负那么多的外债，谁家姑娘愿意嫁进来，闺女就更不用说找到好婆家了。 “爹，要不明天咱们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老太太继续哼唧着，不过没有刚才那么闹腾了，“娘，三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了，小哥咋还不回来，要不找小哥哥帮帮忙？” “唉，你小哥能帮啥忙，他一个小伙计，既没银子也没啥地位，谁认得他啊，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 郑素娥坐在屋里呆呆的听着院子里的讨论声，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孩子爹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娘，爹怎么了，奶他们说的是真的？” 铁蛋虽然不能走动，可是该听到的他都听到了，小家伙的心里也特别的不好受，娘又这样，他该咋办啊？ ------------ 14 探监 这一天，李家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大人们一个个连吃饭都无精打采的，也就孩子们因为新添了鱼汤而吃的格外的欢畅，对李叔春被抓一事，他们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有大人呢，再说了什么事也没有比鱼汤对他们的影响大。 吃过饭，孙三叶过来了，一开口，李钱氏知道这事是瞒不住这个邻居的，还再三的嘱咐别给传出去了。 “她婶子，这事还没搞清楚呢，我们家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肯定是他们冤枉错了人了，唉，你说咱们这样的家摊上这样的事可愁死人了……” 孙三叶都知道了，李钱氏也不怕再说多几句，她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家里的儿媳妇都躲着她，郑素娥整个就是个呆子，说什么都没反应，有些话也只能跟这个邻居倾诉一下。 “唉，可不就是咋的，婶子，你老可别倒下了，这事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等见了叔春兄弟打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咱们慢慢地想办法，我去看看素娥去，本来人就老实，你说遇上这样的事情可别想不开了――” 李钱氏没好气的冲三房的屋子呸了一声“那就是个丧门星，没她，我儿子或许还不会出事呢，占着茅坑不拉屎……” 对老太太这番谩骂，连孙三叶都听不进去了“大娘，你老消停点，一旦素娥想不开了，你们家还不得费二遍事啊，娶个媳妇你当不花银子是咋地啊？ 尤其是三兄弟赶在这个浪口上，素娥就更不能出事了，行了，我先进去劝劝――” 有些话，孙三叶可不会让李钱氏听到的，屋里时不时的传出劝慰声，老太太这才放心的出去干活。 李家人看到李叔春的时候，老爷子眼睛都红了，儿子被人打的，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 李叔春看到亲人，那就更加的激动了“爹，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大哥，你快想个办法救我出去――” 李伯春此刻显得比老爷子冷静多了，让弟弟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好好的说一下。 这事经过也简单，也就是赶巧了，人家东家放在屋里的玉佩不见了，而对方的下人指证只有李叔春进过那间屋子，这不是他干的也是他干的。 “这不是你干的？” 李叔春摇摇头“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啊，我哪有那个胆子去偷东西，再说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爹，你们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这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叔春头一次体会到人家为啥说到了这种地方不死也得掉层皮是啥意思了。 “行了，探视时间到了，下回再来――” 李家哥俩个还没怎么说话呢，这时间就到了，老爷子只能嘱咐儿子几句，带着俩个儿子匆匆离开。 下一站他们就去了李叔春干活的东家那里，只是人家没见他们，不过倒是让下人传了话出来，人家想要的是玉佩，拿出玉佩二话没有，人会很快放出来，要不然赔偿五百两银子，不然的话就等着他儿子坐牢吧。 李家父子三个人抽头丧气无功而返，五百两银子在李家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啊，李家生活条件不算最差，可是也没好到哪里去，五百两银子对这个家庭来说，那几乎就是天文数字。 “啊，这也太多了，就算借都未必能借到，搞没搞错？啥破东西，这么值钱？ 我看大街上卖的玉佩也就几两银子的事，怎么到他们家就那么值钱了，这明显就是讹人啊――” 班巧凤对二妯娌的话倒是很赞同“可不是咋的，咱们家就是砸锅卖铁的也凑不上这么多的银子啊――” 妯娌俩个一唱一和的，平时很难配合默契，如今倒是相得益彰，李家老大则选择了沉默，弟弟是亲生的，可是他没这个能力。 老二李仲春跟着唉声叹气“爹，这事该咋办？整个屯子里的人都借遍再加上亲戚也够不上这个数目，除非咱们抬银子，不过那利息你也知道――” 还没等老爷子发话呢，李钱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绝对不能借高利贷，那就是个无底洞，咱们干一辈子都还不上这个数目，问题还得拖累子孙，这事我不答应――“ 李仲春眉毛一挑看向自己的媳妇，孟香草给了丈夫一个会心的眼神，这夫妻俩个人的互动可没瞒过班巧凤，老二两口子都跳出来了，她都不费那个劲了，还是做她的好媳妇好大嫂好带头人。 “娘，这事也急不得，咱们慢慢想办法，总会想到的，不管怎么说，老三是我们兄弟，我们做哥嫂的也跟着心疼着急――” 这几句话说的让老太太老怀大慰，看大儿媳妇这脸色都比往常好了不少。 李佳玉在一旁闷坐了半天，听得多她想的就多，心眼原本就活泛，这次李叔春出事她这心里就一直有个担忧。 自己马上就要说婆家了，三哥的名声要是传出去，好人家谁会要她，万一要是借钱的话，她成亲根本就没什么陪嫁了，就更指望不上娘家来帮衬她。 为了自己考虑，这借钱的事她是万分的不乐意，所以她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至于三哥最好人能出来，这银子还不用他们家花。 不过想来想去她一直就没想到合适的主意，谁是冤大头能替他们家抗这个黑锅？ 那死丫头，先不说有没有这银子，恐怕一开口，她就能闹的全村都知道，这事最好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郑素娥在屋里瞧见院子里所有的人一举一动，昨天孙三叶跟她说的话言犹在耳，她现在内心跟烧着了一团火似的，烧得她喉咙都疼。 解开儿子身上裹的布，她这郁闷的心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清凉，孩子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正像郎中所说的那样没起水泡，虽然有些红，可是到底没毁容。 “咱们坚持再擦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咱们去看你爹去，你爹现在肯定在担心咱们铁蛋呢――”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就有人急促的在喊她的名字“郑素娥，郑素娥，你娘晕倒了，你快回去看看――” ------------ 15 两难 郑素娥差点一头栽倒在炕下，连鞋子都忘提了，就这么趿拉着跑出去，铁蛋一听说姥姥病了，他在炕上也躺不住，趴在窗台上透过窗户往外瞧，希望能听点有用的消息。 “娘，我娘生病了，我得赶紧的回去一趟，铁蛋你多费心一些――” 多了郑素娥也没时间躲解释，老娘情况危急，她得回去看看，幸好两家离得不太远。 李钱氏白眼一翻，哼了一声“添什么乱啊，女婿都让人给抓起来，她倒好――”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行了，素娥，你快回去看看，孩子有我们呢，唉，人老了，身体就是不中用了――” 其实郑素娥想开口跟婆婆要点钱带回去，人都晕到了怎么也得去找郎中过去看看啊，每次都麻烦人家杜郎中她都不好意思了，不过看李钱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转身快速离去。 班巧凤趁着个机会拉着闺女到厨房去做饭，这个时候还是躲开点好。 “娘――，娘，你干嘛呢？” 水瑶跟芽儿还有江子俊从山上下来，就看到郑素娥风风火火的往南边跑。 “丫头，你姥姥病了，我得回娘家去看一下――” 水瑶这心里咯噔了一下，记得前世好像老太太摔跤了，郑素娥在家里照顾几天，李钱氏不乐意了，非让李叔春接媳妇回来，老太太第二次摔跤没人及时发现，等看到的时候人已经死在地上了为这事养母内疚了了许久。 “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芽儿姐，你帮我把东西送回去，我得去找郎中去――” 江子俊把手里的东西也放了下来“芽儿，你帮我一起带回去，水瑶，我陪你一起，天快黑了，你这么过去我不放心――” 水瑶也不跟他废话了，现在情况紧急，当初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得的什么病，依照李钱氏对养母这刻薄法，肯定是没给她钱的。 “行，一起，芽儿姐，你跟我们家里人都说一声――” 俩个人飞快的跑了出去，芽儿叹口气，在后面自言自语道“这俩个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地方就要去，还不如带上我呢，好歹我知道啊――“ 水瑶当然不能说自己本来就知道，不过她清楚杜郎中肯定是知道具体位置的，这个人走乡亲串邻的，肯定是知道郑素娥娘家在哪里的，再不济鼻子下面不还有张嘴吗，所以她不会担心这个问题。 “啊，素娥她娘病了？行行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带上药箱――” 杜郎中也不含糊，拎上东西就跟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乌梅还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块地瓜，就怕路上饿了。 不出水瑶的所料，郑素娥果然没带钱回家，这会儿让人帮着照顾老娘，她则出去借银子，想带老太太去看大夫。 “杜伯伯，你先给我姥姥看看，到底是啥毛病？” 杜郎中把脉了半天才叹口气“风邪入体，经脉不通――” 水瑶皱着眉头看向杜郎中“你的意思是说我姥姥中风了？” 杜郎中点点头“初期，好好诊治，应该没大问题，也幸好你拽我来了，再耽搁可就不好说了，我先施针，你去找你娘回来，这个病得有人照顾才行，不然的话，很容易再次发作，唉――” 下一句话他没说，水瑶也懂，郑素娥是郑家的闺女不假，可是她也是李家的儿媳妇，就李钱氏那样的，怎么可能放任郑素娥长期待在家里照顾老太太，再说没银子，老太太补养也不行。 问题是李叔春现在还被关押着呢，她是担心这一浪接一浪的事情会把养母给击倒了。 水瑶身上所剩的银子也不多，虽然她有后续的打算，可是面对老太太的病情她不能坐视不理，前世这个姥姥对她就挺好的，既然她回来了，那就好好的让老人家安度晚年。 找到郑素娥的时候，养母正一脸愁容的在街头踟蹰，想必应该也没借到多少。 “娘，你快回去吧，我把杜郎中给请过来了，姥姥的病你别担心，不还有我嘛――” 郑素娥绝望的心好像突然又复活了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孩，这个便宜闺女给她太多的惊喜与感动。 “丫头，你让娘该说啥好啊――” 水瑶拉着她的手道“娘，那是我姥姥，不是别人，别人家的人我也懒得管，不管咋样，先救姥姥要紧，别担心郎中的银子，我来给他，我身上还剩点，付药费还是可以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姥姥以后怎么安排……” 郑素娥不言语了，怎么安排？她也想把老娘接过去，可是婆婆肯定不让，如果留在家里照顾老人，时间肯定不会长，要不然家里那头还是不肯，那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回头我们姐妹商量一下，总不能让老人这样――” 心里也暗自感叹了一番，如果有兄弟在，她也不至于这么难，这就是命啊，娘的命，她的命都不好。 水瑶当然知道郑素娥姐妹的情况，一个个过的紧卡紧，哪一家都不富裕，跟婆婆在一起，都不太方便，并不是长久之计。 “娘，你跟姨她们商量一下，你们可以轮流来，你这边暂时分不开身子，我过来…照顾姥姥，姨那边也可以让哥哥姐姐他们来……” 这也仅仅是水瑶的提议，她也是担心郑素娥关心则乱，现在这情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人老了，身边缺人，老太太目前还能照顾自己，有人在至少有个情况可以照顾到。 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清醒了，看到闺女，眼泪首先落下来，不过别的可没说，她不想给孩子添心思。 看到闺女身边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的时候，老太太的眼神明显就是好奇，闺女家那边的事情她有听说过，她一个孤老太太也没法插手李家的事情。 看到这俊俏的小姑娘，老太太都替闺女高兴，同时也对那个李钱氏生出了更多的怨恨。 嘴角蠕动了一下，水瑶赶紧的上前“姥姥，我是水瑶，我娘才认的闺女，你老别着急，有啥话慢慢说――” 老太太拉着水瑶的手拍拍“好孩子，谢谢你了，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 杜郎中笑着说道“大娘，别担心，你这病啊得需要慢慢的养，以后我每天都过来给你扎针哈――” ------------ 16 你不怕？ “娘，你跟子俊哥还有杜伯伯先走，今天晚上我留在来陪姥姥，你跟夏奶奶说一声，家里那边的事要紧――” 郑素娥哪里能让水瑶留下来，男人的事情还有婆家的人呢，娘这边她已经照顾不周了就更不能让水瑶来。 “不行，你先跟他们回去，我已经让人稍信给我姐她们了，有什么事你们再通知我一下，杜大哥，铁蛋那头还得麻烦你去看一下――” 这边李家得知郑素娥还要在娘家继续待下去，老太太当着杜郎中的面可有些不太乐意，不过到底是因为这个人不能随便得罪，没在他面前说出难听的话来。 夏老太太听说这事犹豫了一会儿“丫头，要不明天让你娘把她娘接过来吧，时间长了，李家肯定不能让，唉，叔春也不在家，万一让老太太抓到了，又好该欺负她了，至少这个亲家在，她也不能太过分了――” 老人的想法是好的，可惜水瑶知道，就算是郑家老太太来了也白搭，就李钱氏那臭德行，不欺负人家娘俩已经不错了，要是把人给接回来，老太太死的更快。 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暂时她还没法过去照顾老太太，也不知道徐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一夜她又做噩梦了，好像梦到娘被人追杀，弟弟受伤了，夏老太太听到水瑶的梦呓，不由得暗自叹口气，这孩子心事重啊，别看水瑶不咋说她自己的事情，可是多多少少夏老太太能体会到一些。 今天有集市，一大清早江子俊就过来找水瑶，这些日子跟水瑶相处，他发觉这女孩子聪慧不说，做什么事情跟他认识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样，主要是他觉得让人舒服，跟水瑶相处时间越长，他就想了解的更多。 水瑶可不知道江子俊还有这样的心理，她得忙着挣银子了，坐吃山空可不是她的作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银子傍身，以后做事也方便。 拿起晒好的蘑菇跟着老太太和江子俊出门了，三个人临出发前先去看了一眼铁蛋。 主要是她怕小哥哥看不到娘，会觉得孤单。 刚进门就看到李家的那些人在屋里嘀嘀咕咕的，但是声音特别的小，虽然听不到，但是水瑶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因为李叔春的事情。 “哥，你在家里等着，我们赶完集给你带吃的哈，娘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看到铁蛋药已经换过药了，人没事，就是有些无精打采的，娘不在家，还是让他有些失落，他也想去看姥姥。 “妹妹，郎中伯伯说了，明天我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姥姥哈――” 铁蛋可不知道水瑶他们已经过去了，他还想着在姥姥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妹妹呢。 江子俊有些嫉妒眼前这个傻小子了，啥事都没做愣是捡到了一个好妹妹，他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啊。 李家人因为有事，谁也没心情去赶集，所以这一路上大家伙倒是挺自在的，水瑶和江子俊都不是话多的人，俩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当然也有人悄声跟夏老太太打听水瑶的事情，他们更关心的是小姑娘究竟带了多少银子。 老太太多精啊，别说水瑶身上没多少银子，就算有，这话她也不能给漏底了，省的让别人惦记这孩子。 水瑶也不是没听到，只是当做不知道，打听也白打听，老太太那可是嘴巴紧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这一家。 夏婆婆知道水瑶要去找亲戚，所以也不管她去干啥，只是叮嘱了两句。 江子俊也跟水瑶打了声招呼也单独行动了，水瑶也不愿意过问人家的私事，谁还没点秘密呢，尤其是江子俊，估计跟她差不多吧。 看到徐五等在医馆的门口，虽然腿上还帮着布，可是看这个人的样貌比之前可大有改观，洗得干干净净，虽然还穿着之前的破衣服，可是整个人看上去阳光了不少，跟当初妓院里的那个徐五比起来少了阴冷和戾气，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大男孩。 “小姑娘，你就不怕我带着剩下的银子逃走了？” 徐五其实一直也在纳闷呢，救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小姑娘不说，人家连犹豫都没有，扔下银子就走人，他不清楚这是得多有钱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孩子出来。 水瑶微微一笑，看向徐五的眼神多了一些调皮“你不会，如果你走了，我顶多损失一笔银子看清楚了一个人，可是你损失更大，你失去了一个能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失去了一个可以带你走的更高更远的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用人不疑的人。 徐五，你好，我叫云水瑶，希望以后咱们俩个人能够合作愉快――” 看水瑶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完全没有嫌弃他一身的脏污，徐五犹豫了，不过还是伸出手握住这张白白嫩嫩的小手。 “你叫云水瑶？” 水瑶点点头“是，以后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喊我云妹妹，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徐大哥，现在身体怎么样，可以行动不？” 徐五灿然一笑“那是当然，有你的银子在，要是还治不好，那这地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水瑶，你说说看看，咱们下一步做什么，别跟我说你一点打算没有，能找到我，你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水瑶冲他伸出了大拇指“徐大哥，还是你聪明，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 徐五想起来身上还有剩下的银子呢，刚想掏出来给水瑶，却被她给拦下了，“别，一会儿我还得给你，走吧――” 这里徐五比水瑶更熟悉，找一个合适地方那就更不在话下了，路上水瑶好像看到有一个身影突然就从街巷中闪过，刹那间她看出来，那衣服应该是江子俊的。 “咦，这个人怎么会到了这里？” 徐五看了一眼，没瞅到啥“咋的了，遇到认识人了？” 水瑶摇摇头“或许我看差了，在哪里――” 徐五带他到了平时他们休息的地方，一个破败的不堪的半塌陷的房子里。 “屋里坐吧，别嫌弃，也就这地方我认为最适合谈话，外面人来人往，难免会被有心人给听到了――” ------------ 17 第一步 看到水瑶脸上根本就一点嫌弃的神色都没有，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了石头做的凳子上的时候，徐五的心里都不得不叹服，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喜欢，一点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 要是水瑶知道他会是这想法肯定会说，姐前世就是穷人，这一世虽然能吃上饭，但是现在还是穷人好不好。 “行了，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说一下我的打算……” 水瑶可不会告诉对方她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把要做的事情跟徐五交代好。 “啊？买粮食，没搞错？眼瞅着过不了几个月就秋收了，这粮食价格肯定抬不上去啊，你倒腾粮食，那岂不是坐等着赔本吗？” 徐五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相反，整天混街面的人懂的比普通人要多不少。 水瑶冷静的看着徐五的眼睛“我不给你原因，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以后是什么结果你自然会看到的，这些银子也是我的所有，不算多，你尽量想办法让人弄，我这头再想办法挣点――” 看到水瑶递给他的银票，徐五这心可有些忐忑了，这可是人家小姑娘的全部身家了，在外人眼里这银子或许不是很多，可是在徐五的眼里，那可是实实在在一大笔银子，就算他讨一辈饭估计都要不来这么多。 “这――” 徐五眼神里有纠结和犹豫，水瑶一脸轻松的表情“徐大哥，你就放手的去做，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在外面你自己多当心，挣钱虽然重要但是在我眼里，你比银子重要多了……” 水瑶一番话给徐五一颗定心丸，同时让他也感觉到肩头上的重任，头一次有人这么信任自己，还是一个救了自己的陌生人，就冲这份信任和恩情，他都得全力以赴去做好这件事情。 “行，你放心吧，我这边有些兄弟正好可以帮忙，我这腿也不是个问题，也好差不多了，水瑶，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水瑶顺口跟他说起了中州的事情“徐大哥，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个人，另外到那边的驿馆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带着孩子过来，这事你隐秘一些，如果有消息，你赶紧的派人告诉我……” 水瑶简单的跟他说了一行人的特征之后，留了地址，就告辞出来了，徐五看着眼前这些银子，他自己都感觉好像在做梦。 从他开始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从天上而降的精灵，救了他的命不说，还这么放心的让他去做事。 水瑶可不管徐五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事情交代下去了，她这心里也感到轻松了许多，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知道父母的消息了。 “咦，水瑶――” 看到江子俊，水瑶也觉得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江子俊白皙的俊颜也带了一丝的疑惑“我还想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这边可都是三教九流住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别往这个地方跑，一旦有啥事，喊人都来不及。 我是过来看看有没有收购皮货的地方，咱们采蘑菇挣的都是小钱，怎么着也得想办法多挣点，这冬天才能好过一些。 我都打听好了，回头咱们有东西就可以过来卖了，快走吧，说不定夏奶奶那头好该着急了――” 好在他们回来的并不算太晚，因为有些人买东西还没回来呢，周大柱拉着水瑶到了一旁的树下。 “丫头，李家那边好像没啥动静啊，这是要救人还不救？这两天我就看他们嘀嘀咕咕的，也没看到有啥动作？” 水瑶淡淡的一笑“没动作就对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你觉得家里的人能肯？ 等着吧，这两天你就能听出个端倪来，回头咱们再过来看我叔叔，我娘那边实在是脱不开身了，我姥姥这一病，估计最着急的恐怕是她了。” 周大柱悄悄的说道：“昨天晚上你大娘看到李佳玉了，恩，稍稍的提点了她那么两句，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起上大作用。” 水瑶小嘴一撇“放心，有她在，这火上浇油的事情她保准干的比谁都漂亮干净――” 再次见到李叔春，水瑶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落魄或者是惨不忍睹，前世她是没亲眼在这里见到这人，头一次见到被关押的养父，她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兄弟，咋样，能挺住不？” 李叔春看到周大柱，拉着他的手就想哭，这里太他娘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大哥，求求你，快跟我家里的人说说，让他们赶紧的想办法吧，不管是借银子还是怎么着，先把我弄出去再说啊……” 好在李叔春还知道一条，不能随便招供，不是自己做的即便是挨打了，他也没屈服，可是这里的日子他快无法忍受了。 周大柱安慰了几句，就说到了重点上来，“什么，我家的人到现在也没出去借银子？不可能――”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所以这事你得有个心里准备，另外你岳母也病了，素娥是两头都顾不过来了，没时间过来看看你，不过人眼睛都哭肿了，唉，最难的是他们娘俩个。 素娥可跟我们叨咕了，不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想去借用银子赎你回去，不过好像你家里不同意这事，依哥看，你们还不如分家呢，就算借了银子，你只要出来，夫妻俩个一起挣钱慢慢还呗，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重要呢？” 水瑶在一旁定定的看着李叔春“叔，我今天就跟你要一句话，如果你们家里人真的不肯救你，你打算如何？” 李叔春听到这番话，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不会，他们不会的，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水瑶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们家一两银子都不趁？是不是的，估计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现在咱们就设想一下，如果他们不救，你这冤情还没法洗清，我娘要救你，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家，这个债务你们俩个承担，这也是唯一能救你出来的办法，你同意是不同意？” 水瑶的话好像是利剑一般戳中了李树春的软肋，他比谁都想得到自由，可是他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会不做努力就放弃。 周大柱看他这副模样，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开口了“兄弟，凡事你得多想想，如果真是，那我们可就支持素娥分家了，到时候弟妹真的借来了银子让你出来，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对待弟妹，好好的过日子。 也不是不让你不孝顺父母，而是让你知道这五个手指还不一般长呢，这儿子总有近的也有远的……” 水瑶他们的时间有限，可不能长时间在这里逗留，给人家看守的送了一壶酒，人家才肯让他们进来的。 在周大柱的再一次催促声中，李叔春有些艰难而颓丧的点点头“大哥，事情你们看着办吧，我也没啥主意了――” 水瑶给低着头的李叔春一个白眼，这个男人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其实耳根子软，也没个正主意，以后娘要靠这个人支门过日子，还真的有些勉强。 “行了，这事你自己心里琢磨琢磨，这人啊远的看不了，这近的还看不清楚？你自己慢慢的琢磨琢磨吧，这个是给你带的吃的――” ------------ 18 埋下种子 周大柱出了门直摇头“这个李叔春啊，这么多年，真是白吃饭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他这都是怎么长大的，感情家里的人都是好的，好像我们这些人都是坏人似的。” 水瑶噗嗤一笑“伯伯，以后他会知道谁好谁坏了，等李家人告诉他无法救他的时候，他这心里自然就好该多想了――” 她就不信李家会一点银子都没有？不只是她不信，李叔春也不信啊，别的人或许不太清楚，可是他心里明白。 小时候他曾经偷偷的看过父母藏银子，好多呢，虽然没看清楚多少，可是他可听老娘跟爹说起过这是他们的过河钱，都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攒下的，不够五百两，但是出来打点一下肯定是够的，哪怕是先给东家，回头再慢慢的还，那也不是行不通的。 虽然不太清楚这些年家里都开销了多少，除了孩子们念书，好像也没怎么添置东西，他也每年出去做工，媳妇和嫂子她们这些女人闲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找点营生贴补家里里，俩个哥哥也没闲着，怎么说也能攒点啊―― 怀疑的种子在李叔春的心里开始萌芽了，不怪他多想，而是监牢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水瑶和周大柱办完事赶紧的往回赶，因为水瑶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 让养母背负那么多的债务而分家那可不是她做期望的，尤其是李叔春要是背上这么一个名声，以后想抬头做人就更难了。 这事她还真的知道一些，所以她得去探测一下是不是她来了，这事也发生变化了。 好在那个地方还在，不过就是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周大柱在身边，她也没法具体查看一下。 “这个莫地主家还真的是有钱啊，你看看人家住的房子真够气派的――” 俩个人也只是在地主家这周围转悠了一圈，依照他们的身份想进去，很难，水瑶也清楚这一点。 “走吧，听说李家的人都没进去，咱们就别想了，人家虽然不在乎这点银子，但是他们在乎的是面子，不找回这个场子，人他们是不会见的――” 周大柱也知道水瑶说的都对，他就是有些舍不得李叔春了，你说好好的一个男人在那里给打成那样了，怎么看都于心不忍。 他的表情水瑶当然没错过，“放心，他死不了，受点苦也好，让他也知道知道天天被人打是什么滋味，要不然我娘这罪没人能体会到――” 周大柱好笑的摇摇头“你这丫头，也就你能想到这一点，行了，咱们走吧――” 刚要转身，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喊声“站住，你是谁家的，过来陪我玩――” 水瑶转过头来发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就站在门口，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吧，肉呼呼的小脸，圆圆的眼睛，虎头虎脑的挺可爱，跟铁蛋哥哥比起来，这家伙营养明显是过剩了。 见水瑶没吭声，小男孩继续开口“说的就是你，你，过来陪我玩――” 周大柱可看出点端倪来了，这小孩子从地主家里出来，还穿成这样，明显就是家里的孩子，那就是小少爷啊，这个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水瑶――” 他是想提醒一句赶紧走，这些人他们惹不起，不过水瑶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迎着小男孩就走了过去。 她都能看到小孩子脸突然就变红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这小家伙虽然有些强势，但是小内心还是比较纯洁的。 “你陪我玩，我给你好吃的――” 水瑶走了过来站在莫成轩的跟前，笑意盈盈的纯真的跟邻家女孩一样“行啊，你过来我告诉一个好玩的游戏――” 小男孩可不知道水瑶这肚子里还有别的弯弯绕，主要是他觉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肯定是心地善良的人。 水瑶在莫成轩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行，我要是按照你说做了，下回你过来陪我玩，咱们可说好了――” 水瑶笑眯眯的冲着莫成轩点头，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那是当然了，我要回家了，下次再见――” “小少爷，夫人找你呢――“ 周大柱在一旁都替水瑶捏了一把汗呢，地主家的小少爷，那可不是好惹的人，弄不好又要惹上官司了。 “丫头，你都跟他说啥了，没事吧？” 水瑶背着小手，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没事，我跟他打个赌呢，希望他能帮到我叔叔――” 至于说什么她可没说，周大柱虽然满腹疑惑，可是也想不到水瑶会利用地主家的少爷帮她办事。 其实水瑶跟莫成轩打了个赌，如果他能找到那个守门的丫鬟的经常去的地方，她就陪他玩，当然这事得保密。 所以水莲并不担心接下来没有好戏看，这个莫成轩她听说过，长大后，这家伙挺有脑袋瓜，不仅把地主爹的家产扩大了很多，在生意上也很有天份，也就是说这个人脑子不傻也不笨，要不然怎么挣那么多的银子。 周大柱还是不太清楚水瑶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这该劝的该说的，他们夫妻俩个可都做了，可是李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咱们不急，急的应该是他们才是，快了――” 水瑶神叨叨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跟着江子俊上山去，这一次就他们俩个，江子俊打算打猎物，他可不想带其他的人。 “你真能打？” 不是水瑶不相信他，上一次那可是兔子啥的，这要是碰到大型野兽，就他们俩个不喂野兽就不错了。 江子俊淡淡的一笑，清瘦的身躯已经有了一种傲世一切的气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真正的见识到江子俊的身手，水瑶都有些傻眼了，差点都要抱住人家的大腿求保护了。 波光流转的眼眸盯着江子俊都有些移不开了“你太厉害了，我要是会这么一手暗器该多好――” 江子俊叹口气“还是别学了，太苦了，听说小姑娘练这东西胳膊都变粗了，你啊还是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生活所迫，你要是想学，以后我慢慢的教你，不求你打什么猎物，能自保就行――” 俩个人拖着梅花鹿下山了，好在江家住在山脚下，也没什么人能看到俩个小人儿竟然打了这么大的猎物回来。 “咋办，咱们怎么卖出去？” 这事江子俊心里有数“我会找人运走的，这野兔你带两只回去，给你姥姥和夏奶奶吃，等卖了银子咱们俩个对半分。” 水瑶可不好意思了，这可是人家江子俊的功劳. ------------ 19 听我的 要说缺钱，水瑶是真缺，做生意，她给徐五的那些并不够，这几天她就在琢磨想什么办法才能挣到银子呢？ 只是一直就没想到有什么好的发财炉子，江子俊的情况还不如她呢，这银子她就更不能要了，都说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她得靠自己挣才行。 “不行，你奶奶身体还没好呢，既要吃药还要补养身体，听我的，这银子我不能要，我真的到了需要银子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你先多攒着，回头做生意我带你一起――” 知道水瑶这个小姑娘跟普通的村里小孩不太一样，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江子俊愣一下。 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竟然都有做生意的打算了？没搞错啊！ 心疼之余就是有些惭愧了，他都比人家大，还没人家想的长远，一种男人的保护欲望腾然升起。 他得多赚银子，水瑶以后就可以少吃点苦头，他还有亲人，可是水瑶啥都没有，跟自己比起来，这个女孩子更可怜更需要人保护和爱护。 “行，咱们一起――” 兔子水瑶没打算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她给夏婆婆留了一只，另外一只她领着铁蛋一起送到了隔壁村的郑家。 刚进门，就听到铁蛋喊小姨，郑月娥水瑶也认识，不过还是怯怯的跟铁蛋喊了一声“小姨――” “呀，你就是我姐才认的干闺女啊，让我好好的看看――” 水瑶看向郑月娥的眼神多了一丝的热切和怀念，好多年没见这个小姨了，正是鲜花绽放的年纪，可惜――，心里暗自叹口气，如果可以她也想让这个漂亮的女人一直这样快乐的活下去。 “哟，长得这么漂亮――” 郑月娥或许是前世就跟水瑶投缘也或许是没有闺女的缘故，反正看到水瑶她就不想撒手了，这孩子长的好啊，可比家里的臭小子强多了。 “小姨――” 水瑶都让她瞅的不好意思了，郑月娥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你的事小姨听说了，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我就是你的亲小姨，来，咱们快进屋去，热坏了吧？咦，铁蛋，你咋还拎只兔子，哪来的？” 铁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妹妹带来的，是跟子俊哥到山上抓的，说是给姥姥补补身子――” 屋里躺着的老太太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音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呵呵，水瑶和铁蛋来了，快屋里坐，姥姥给你们留着好吃的――” 老太太现在看水瑶那就跟看自家亲外孙一样，甚至是亲闺女都没水瑶亲，在她生病的时候，这孩子跑前跑后，还帮着出银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和感激。 “姥姥，我们给你带好吃的了，晚上吃兔子肉哈――” 老太太拿出来的所谓好吃的东西，无非就是姑娘带回来的点心，而且还不多，水瑶虽然接了一块，不过一直没吃，等铁蛋的那快吃完了，她直接递给了他。 “你不吃？” 水瑶摇摇头“我不想吃，我想留着肚子吃肉呢，哥，你吃吧――” 老太太在一旁看了直点头，暗叹自家闺女这次是真的碰到了好运气了，有这么一个干闺女在，外孙以后有伴不说，至少兄妹俩个有个照应了，看现在这一言一行，以后肯定差不了啊。 听说郑素娥是到山上给老太太砍柴了，水瑶想想也是，家里没儿子，老太太一个人也不行，所以也只能指望这个住的近的闺女给她弄柴火烧，铁蛋一听他娘在山上，撒腿就往外跑。 “唉，你说我这要死不活的，净拖累你们了。” “娘，你说的叫啥话啊，养闺女就不能给你养老了，那你们养我们做啥呢，留那个钱买个丫头伺候你老也足够了，你啊就瞎想，谁没有老的时候啊，你就安心的养病，一切还有我们姐妹呢――” 水瑶在心里暗暗的给这个小姨叫好，这么一个爽利透亮的人可不能让她早死了。 边帮着烧火做饭，边瞅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撸起袖子一点都不含糊的剥起了兔子皮，连她看了都暗自佩服。 “唉，没办法啊，家里都是女孩子，姐姐都出嫁了，不能都指望我娘啊，所以处理这些东西我也都学会了，水瑶，你那个亲戚能找到不？” 水瑶神色带了一丝的落寞和沮丧“还没消息呢，慢慢找吧，反正在这里我有地方住，有哥哥姐姐还有娘和姥姥小姨疼我，就算找不到也没啥――” 就算有啥她也不能说出来，娘和弟弟妹妹她都放在心里独自思念，跟外人是没法说出来的。 看着郑月娥再想想要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没忍住问出来，“小姨，你还在家里待着？” “不待着能咋整，也没个好营生，一大家子呢，也不好干啥，唉，难呐――” 水瑶当然知道郑月娥婆家的那点事情“小姨，这样你看行不行，姥姥这头需要人照顾，不如你们分出来得了，那头能给你们什么你们就拿着，不给你们也别勉强，都说好汉不吃分家饭，只要咱们肯动脑子，一切都会慢慢有的――” 水瑶一席话让郑月娥陷入了思考，另外她也觉得姐姐说的没错，这孩子跟其他乡下孩子不同，说话办事跟个大人似的，这么小点都能替她想到以后的事情。 “分家是没问题，可是我们吃饭咋整，你姥姥这边就那点地还不够她自己吃饭呢，要是我们这边再分出来，估计连粥都喝不上了――” 这也是实话，水瑶嘴角噙了一抹笑“怕啥，只要肯出力，还能饿死人咋的，小姨，你们先想办法搬出来吧，那么一大家口人，好好赖赖的，时间长了也不是啥好事――” 只要能让郑月娥离开那个家，那以后就好办了。 “行，这事我回头好好的想想――” 水瑶着急啊“别想啊，想的再多不行动也白搭啊，姥姥这头可离不开人，我娘这头你也知道吧？” 郑月娥一脸凝重的点头“听说了，行，明天我回家就找你小姨夫说这事――” 说服了郑月娥，水瑶这心稍稍的安了下来，主要是她不想让养母伤心，更不想让这么年轻的生命早早的逝去，痛苦的不仅仅是关心她的亲人，连带着孩子都跟着受罪。 晚上老太太心情很好的多吃了几块肉，然后就不肯多吃了，一个劲的给闺女和俩个外孙夹菜。 “娘，明天我回家去，让我姐在这里陪你两天，回头我大姐过来，你老就踏实的养病哈――” 老太太尽管不愿意麻烦孩子，可是又死不了，又不想让病情继续加重，那只能听从孩子们的安排。 “行，郎中天天的给我扎针，我现在感觉好太多了，要不就停了吧，别花那个冤枉钱，都不容易――” 这事水瑶说了算“不行，要想病好的快，那就听我的……” ------------ 20 上钩 谁也不敢跟郑老太太说李叔春的事情，郑素娥回去的路上可有些迫不及待的跟水瑶讨起主意。 “不行，现在还不能说，我们得让李家人开口，不逼到一定时候，我叔就算出来了，依然还是向着他的家人，得让他吃点教训――” 水瑶都反对了，郑素娥也只能听她的话，因为她也没啥好主意，说是借银子赎人，她哪有那个本事借到那么多的银子，这一点她还是心知肚明的。 “丫头，你真不打算喊他爹了？” 既然都喊自己娘了，在她的认知里，水瑶理应喊自家男人一声爹。 “看他以后表现吧，暂时他没个爹样，表现好了，我可以喊他爹，但是，娘，你要记住了，我跟李家的人一点关系没有，他们不能左右我的将来――”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给郑素娥提了个醒，联想这前后的事情，她当然清楚，这孩子为啥不愿意进李家这个门了。 “行，娘都听你的――” 水瑶心里暗自叹口气，她娘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就因为这样才让李家的人抓住了脾气，使劲的欺负。 还有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就是周大柱两口子了，这两天一直都没见李家有啥动静，他也等不及了，看水瑶过来找芽儿，赶紧的拉她进屋问起了后续的事情。 “这两天就听到这院子里叽叽歪歪的吵了几声，根本就没提你叔的事，他们这是咋打算的？” 水瑶歪着脑袋看着周大柱“他们没出去过？” “出去了，这几天都没闲着，今天爷三个一大清早的又出去了，不知道是借银子还是有别的事。” 这事周大柱不好猜测，因为根本就揣摩不清楚李家的人究竟是怎么个打算。 水瑶眉头一皱，果断的说道：“伯伯，下午你去看我叔一趟，恐怕应该是有结果了，明天，就让我娘跟他们提这事――” 水瑶也琢磨了，上一世李家的人就把这事捂的严实，就是家里的孩子都被威胁不许说出去，所以知道情况的人很少，就算外面有人在传，老太太也是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一句“我儿子在外地跟人做生意呢”就打发过去了。 再次见到李叔春，周大柱都吓了一跳，因为整个人跟上一次比起来，好像颓丧了很多，人已经了无生趣的感觉，木木的坐在墙角，看他来了好像都没啥反应。 “叔春，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李树春长叹一声，神情有些呆滞的回道：“有啥好问的，大柱哥，你回去吧，这事你帮不了我，呵呵，我爹娘兄弟姐妹都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以后你别费劲了――“ 就这两句话周大柱已然明白李家的人恐怕要放弃这个儿子了。 “叔春，我过来可不是跟你废话的，素娥要救你，你也知道这年头银子不好借，尤其是她还在李家，你爹娘他们根本就不会让素娥顶着李家的名义在外面借钱，所以你得振作起来，至少要让素娥他们娘俩有个可以为你奔走的动力。” “啥？” 李树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周大柱再次重复了一遍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似的，迫不及待的扑到栅栏边上。 “周大哥，你回去告诉素娥，让她去借银子，只要我能出去，我来还这钱。 让她分家，马上分家――” 李树春这脑子也算是转的快，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在李家，媳妇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和办事的余地，分出来了，她就可以不受束缚，借钱就方便多了。 “可是，她能借到那么多的银子吗，她不怕我这名声不好？” 周大柱苦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我说兄弟，都啥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实话跟你说吧，素娥一个人肯定不行，可是她有一个好闺女，水瑶会帮她的。 水瑶你见过的，那孩子别看平时不多话，可是关键时候净办大事，多了我也不跟你说了，等出来了咱们再好好的聊，你同意了，素娥这边才能提出来。 要我说啊，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对待人家，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媳妇和闺女去，你啊前世烧高香了，你自己寻思吧――” 还没等他多说了，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撵人了，这次水瑶没跟过来看人，周大柱也不清楚这孩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水瑶现在很忙，她正陪着莫成轩当细作呢，“就是那里，我看到春香去了那个房子，怎么样，我这任务完成了，你是不是陪我玩啊？” 水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说道“你小点声，惊动了人就不好玩了，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看到好戏呢？” 莫成轩有些不耐的踢着脚边的石头“有啥好看的，就是个存东西的仓库――” 话音刚落，水瑶一把拉他躲在了墙下，“你看谁来了？” 看到来人，莫成轩还有些不在乎，压低嗓音“这有啥，他是管事，春香找他也正常啊――” 水瑶才不理他呢，拉着莫成轩躲在后面站了一会儿，不大会儿功夫，屋里面就响起了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随即低喘吟哦的声音响起。 虽然压抑着，可是莫成轩是谁啊，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样的事情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是耳闻目染，早已经知道男女之间那点破事了。 脸上戾气顿现，低声骂道“他娘的，偷人竟然偷到爷跟前了，不行，我得找人抓住这俩个不要脸的――” 水瑶一把抓住了他“先别啊，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来――” 听到水瑶跟他说的话，莫成轩都楞了“你说我爹的那个宝贝玉佩跟抓的那个人没关系？” 水瑶点点头“是，当初是不是这个春香给这个管事做的证?你看他们俩个人都有奸情了，这证词可就大有文章了. 还有，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人，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玉佩或许就是他偷的，而且我猜测，他不仅仅只干了这一桩。 怎么拿人怎么审问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不过这两天先别动他们，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办，你得帮我拖两天……，事情办成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到我们家那边玩，怎么样？” 莫成轩摸着下巴看着水瑶的眼神全是打量，他以为他能装，没想到眼前这位比他还能装，不过这样的人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 “行，帮忙可以，但是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乡下有啥好吃的，你可得让我自己选，明白不？” 别说是吃的，就算是让她大出血水瑶也愿意做，为了养母，她豁出去了。 “行，成交，下回我保准让你吃完了还想再吃，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一切都解决了，我陪你到山里去玩，那里可比你家这边好玩多了――” ------------ 21 谁算计了谁 跟莫成轩分开之后，水瑶怎么琢磨这个莫少爷都不简单，现在她都有种被人给算计到了的感觉，不过想想也是，将来能做大事的人，哪一个是能简单得了的。 多了她也不想了，先分家救人要紧，至于以后还是少跟这个人打交道，别让人给算计了。 得到水瑶准许的郑素娥晚饭的时候就提出了要借钱救人的想法。 “不行，我们家可负担不起那么多的债务，素娥，你有这心，我这当哥的能理解，可是这事我不同意――” 李仲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随即平时不咋回来的小叔子也开口了。 “三嫂，三哥是我们的亲兄弟，我们能不盼着他好吗，家里没银子不说，就算是借我们也借不到那么多，高利贷你就别想了，你这是打算让全家人都跟着三哥一起倒霉？” 铁蛋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这都是他爹的亲人，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候放弃了他爹的亲人，还不如他妹妹和周大伯呢。 “那是我爹，我们不救谁救，你们是他的亲人，你们不帮谁帮？这些天你们有借过一文钱没，有谁给我爹送吃的？” 也不知道是经历过一场生死还是受了水瑶的影响，平时不咋敢跟家里大人大声说话的铁蛋突然之间爆发了。 一个八岁多的男孩子那声音虽然不高亢可也尖锐，把在场的人给吓了一跳。 “你就不能小声点，让人家听到了，你跟姐到我们那屋子坐坐，这里还有大人呢，哪有我们说话的地方？” 李金枝赶紧的去拉铁蛋，可是今天的铁蛋好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她手都甩开了。 在铁蛋的心里，自己的爹都快要没了，姐姐什么的算老几啊，平时这些哥哥姐姐的没看有谁对他上过心，他才开口说几句话，他们就管上了。 “我不走，我要我爹，你们要是不让我娘救我爹，我就去找村长伯伯去找族长爷爷，他们肯定会管这事的――” 李钱氏气的有些急眼了，突然就挥起了手臂，“啪――”的一声，打醒了郑素娥也打蒙了铁蛋。 郑素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过哭得都快喘不过来气的儿子站在她的身边。 “好孩子别哭，有娘在呢――” 转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众人，斩钉截铁的说道：“爹，娘，今天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人我救定了，你们要是觉得我们拖累了大家，咱们就分家。 借的银子我们还，就算还不起也跟李家没关系，不然的话，今天我也豁出去了，这名声我也不要了，大不了我儿子不娶媳妇――” 郑素娥的声音不大，却对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冲击，老太太刚想发火，却被李佳玉给拉住了。 “你干啥啊，嫂子不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你老消消气，先想想这后果――” 所有人都在想这后果会是怎么样，有郑素娥这一房在家里，他们不用担心家务，老三也能挣银子，可是再能挣，那也是有数的，跟五百两根本就没法比。 一旦这事闹开了，全家的人都跟着倒霉，尤其是要婚嫁的孩子，以后大家都会因为有这个臭名声的叔叔和哥哥而遭殃。 李季春想的明白，毕竟在外面见多识广，而且他还有了一个心仪的对象，更不能让人家知道他们家还出了这样的人。 “爹，要不你就答应嫂子吧，她也是为了我哥好为了这个家好――“ 李钱氏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不仅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连这个平时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媳妇都学会威胁她了。 坐在炕上拍着腿就开始哭，边哭边唠叨，不过郑素娥依然跪在地上无动于衷。 这样的戏码见久了，她都习惯了，可是李家这哥几个可有些受不住了。 “娘，你老别这样，我们知道你老不想让我们离开你身边，可是现在这情况特殊不是，你老舍不得老三离开这个家，我们能理解。 你老要这么想，就算老三这一房分出去了，那不还是你的儿子啊――“ 李伯春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郑素娥，李仲春则边拍着李钱氏的后背边安慰。 “弟妹，这话哪有你这么说的，分家就分家呗，你说的那些话不是诚心想气死老人是咋的？” 李家的其他的人则紧张的盯着俩个老人看，他们希望赶紧的把三房分出去，这样麻烦就甩出去了，一旦李叔春扛不住打，胡乱攀扯，他们没事也有事了。 郑素娥一脸平静的看着李伯春“大哥，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我就是想救出孩子他爹，你们是怎么个想法我也不关心，我就想我们一家人死活都能在一起，希望你们能成全――” 李佳玉赶紧的拉住要开口骂人的李钱氏，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阵，李钱氏脸色变了变，叹口气，看向老爷子。 “他爹，你看该怎么办？” 李成茂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郑素娥，这个媳妇今天有些反常，也不知道是谁提点了还是就是为了想救出自己的男人。 “唉，这一大家口也难，也罢，老三媳妇，老三这边就拜托你了，老二，你去找你四叔公过来――” 郑素娥在这个时候却坚持了“不仅要请四叔公，还得让村长来，都说村长心最公正，我还是希望他能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虽然她不说，可是心里都明白，四叔公是谁啊，早年得了老公公的恩惠，这些年两家走动也勤，她可不相信这个四叔公能帮她说话。 铁蛋转身就往外跑“我去找村张伯伯――” 李钱氏着急啊，“你这死孩崽子，快回来――” 李成茂叹口气，看来这个媳妇他低估了，还没等他开口呢，门口就响起了周大柱和李大富的声音。 “铁蛋，你别着急啊，我正好也到你们家去――” 屋里的人除了郑素娥一个个神色都有些紧张。 “一会儿谁也不能说老三的事，分家就分家，就说分家的事――” 老太太一脸紧张的叮嘱着屋子里的人，李伯春起身迎了出来。 “呵呵，村长，你来的正好，素娥想分家，我们这不是想找个见证人吗，你来了正好――” “啊？分家啊，四叔他们都同意了？不过也好，分家了，大家还是一家人，既然赶上了，咱们就先说分家的事，我的事一会儿再说――” ------------ 22 分家 周大柱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哟，婶子，来的早不如赶的巧，正好我也帮你们听听，虽说是分家了，可是人分了咱们这心可没分，你说是不是――” 李钱氏抹抹眼泪，长叹一声“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啊，他们想自己单过，我们拦着也不成啊，算了，自己过就自己过吧――” 四叔公很快就被李仲春请了过来，看到李大富面上还寒暄了几句。 “既然要分家，那咱们就坐下来合计一下，唉，素娥啊，这大家伙住在一起都不容易，有啥不达你心意的地方，你也多体谅体谅哈，大富，你帮着写字据，成茂，你们都说说这家该咋分？” 李老爷子叹口气，把家里现有的大家都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他们三房分出去了，这十亩水田我就不给他们了，还有俩个小的没婚嫁呢，家里还指望这个给孙子孙女嫁娶呢，至于这旱地，十亩我给他们两亩，还有些沙地，给他们一亩，这些要是种好了一家吃饭肯定是没问题――” 老爷子话音刚落，李大富这眉头就皱起来了，李家旱地还有十好几亩呢，给两亩并不多，因为亩产并不高，沙地就更别说了，有收获那也看老天爷给饭吃。 “就这些？” 李成茂疑惑的抬头看李大富，还没开口，四叔公先发话了“这还少啊，三亩地呢，好多人家连地都没有呢，好歹这也是自己的，有地在，就饿不死人。 再说了，家里还有三个兄弟呢，老两口还不得给自己留点地啊，姑娘还没出嫁，这孙子马上要说媳妇了，看着多，其实一点都不多――” 李大富看了一眼郑素娥，意思是让她开口，“爹，旱地我不要了，你把咱们家坡地给我就行――” “什么，要坡地？你还真敢开口――” 老太太不满意了，不过李家这哥几个却觉得这也不错啊，坡地啥也出产不了，种点豆子都结不成籽，留着也白费啊，当初也是觉得那地方没人要他们家才低价买回来的，跟旱地比起来，坡地就不算啥了。 李大富没明白郑素娥是啥意思，不过周大柱明白啊“唉，弟妹也是体谅家里难，他们人口少，种点啥也能糊弄住嘴巴。 叔，我看坡地给他们吧，沙地侍弄好了，多钟点地瓜也不是不能当饭吃，我大兄弟再出去做点工，一年的嚼用也能挣出来。” 李成茂虽然不知道这个媳妇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那坡地对他们来说的确就是个鸡肋，出产很少不说，就算是割点柴火草啥的，都不够家里用的。 冲四叔公点点头“那就按照素娥说的做吧，坡地边上的那一亩沙地给他们，六亩坡地划给三房。 老三媳妇，你可咬准了，别到时候后悔怨到我们这些做老人的身上――“ 老成茂似模似样的关心的问了两句，郑素娥咬准了就要那坡地，闺女让她要，她就要，至于做什么，她心里没谱啊。 至于养老，那就按照村里的惯例来，大家都没意见。 “行了，写好了，你们都来按个手印，四叔公，你也来――” 李大富是一个都不客气，连周大柱都给弄成了见证人，家里的人除了小一辈的都按上手印，就连李佳玉他都没放过。 就属这闺女奸猾，别到时候再捅咕出啥事来，李佳玉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飘飘然，在这家里她也算是说上话的人了，跟男孩子一个待遇了。 剩下的就是谈论锅碗瓢盆家伙事以及粮食的分派了，周大柱也不嫌弃麻烦，喊来自己的媳妇帮着弄，很快这家就分完了，但是李成茂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李大富都有些恼火。 “唉，你看，家里的房子就这点，要是分家了，我就不给他们分房子了，素娥啊，你们都年轻，有本事，爹老了，也盖不动房子了，这屋子倒出来正好给你兄弟成亲用，你们再另外盖两间吧――” “这闹的啥事啊，叔，你把叔春一家都撵出去，你让他们住哪里，露天地啊？这要是传出去，呵呵，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钱氏当然不让了“给她七亩地了，还想咋的，房子你们自己盖吧，好男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家中衣，我们老了，开疆拓土是不可能了，你们年轻自己盖吧――” 一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话，让李大富差点都没忍住，还是周大柱给拉住了。“行，既然婶子都说了家里困难，这房子不房子的咱们也别争了，村长，反正祠堂那边还空着，先让这娘俩搬过去，等叔春兄弟回来了，咱们再商量这事――“ 李大富苦笑了一声“罢，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素娥，你同意了，就按手印吧，这家就这么分了，以后是好是坏，你们可跟老房子这边没关系了，你自己想好了？“ 郑素娥很痛快的按了手印，家分了，她这心总算是敞亮了许多，她可以把老娘接过来照顾了。 “你婆婆他们也真是的，不给房子，哪怕是给点银子都成啊，这家分的，真是不公平，你也傻啊，咋不要啊？“ 郑素娥淡淡一笑“要了他们也不能给，我还不如就这样出去呢，省的跟他们在一起心烦。” 水瑶听到铁蛋带给她的消息，哪里还能坐的住了，拉着哥哥飞快的跑了出去。夏婆婆在后面还不忘叮嘱几句“慢点――，回头让你娘他们到咱们家吃饭――” 分家的情况铁蛋都说清楚了，气愤李家人做事绝的同时，也可怜郑素娥娘俩。 水瑶是开心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到李大富和周大柱他们喊人帮忙搬东西，她也自动自觉的加入了，只是没想到江子俊竟然听风而来。 “也不喊我一声，这么好的事情我也得过来看看呐――” 水瑶一耸肩头“算是好事也不算好事，没分到啥东西，你看看净是一些破烂，好东西她们能舍得给我娘？快帮忙搬家吧――” 大家齐动手，搬家很快，本来也就没啥东西，祠堂这边已经有女人帮着打扫了，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地方，只是在供放祖宗牌位的屋子旁边有了一个小偏屋，不大的地方，住这娘俩个倒是没问题。 大家伙边忙活边议论李家分家的事“谁知道呢，突然就分家了，不会是外面传的那样吧？” “咳，谁知道呢，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这个时候把人家娘俩给撵出来就不对，更别说是这家分的并不公平……” 公不公平的水瑶自己心里明白，到时候李家的人别后悔就行。 ------------ 23 抓人 李大富张罗完分家的事，他还得说他这头的事呢。 “啊？又要服徭役啊？” 李家的男丁恰巧今天都在，听到徭役这俩个字一个个都头疼，这可不是啥好事，干活累死人了，还没工钱不说，有个头疼脑热的人家也不会让你休息。 “我的娘哎，我这肚子咋又开始疼起来了，不行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李仲春捂着肚子一步蹿了出去，班巧凤瞅着二房夫妻俩个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爹，去年就是我男人去的，今年咋轮也该老二去了吧，去年不是说好了吗？” 李伯春脸色不是很好的训斥了媳妇一句“嚷嚷啥呢，老人心里自有公断，还用你来说啊――” 李大富可不管李家这些官司，“四叔，这人你们家早点报上去，我还等着往上面报呢，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看老二两口子鬼鬼祟祟的往这边张望，李大富好笑的摇摇头，郑素娥也幸亏是出去了，要不然，就这日子，糟心死了。 李家今天晚上注定要过的不平静了，不过这些都影响不了郑素娥那欢呼雀跃的心情。 “娘，你安心的在家里待着，我叔早晚会回来的，剩下的事情你啊就不用操心了。你明天开始冲屯子里的人借点钱，不用多，咱们怎么着也得做个样子给人看。 另外钱也有用处，到时候叔回来了，怎么也得起个房子，在这里住不是长景。 家里的事情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安排，明天我就过去找人去――“ 郑素娥也想去看看孩子他爹，不过让水瑶给拦下了。 “你可不能去，事情没解决你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叔啊还是多受点苦头好，别记吃不记打，以后让他没长心眼，这就是个教训。 娘，以后你自己支门过日子，你可要腰杆直起来，啥事可别忍气吞声的，该厉害你得厉害，我和哥还指望你给我们撑腰呢――“ 没指望郑素娥一下子就变强势，可是这该给灌输的她得灌输，别以为分家了就万事大吉了，李家的人可不好那么摆弄。 “恩，娘知道――” “娘，夏奶奶让你们晚上到她家吃饭，各位，今天就不留大家在这里吃饭了，水瑶先谢谢各位的帮忙，等我娘他们安顿好了，等我叔回来一起请大家过来吃个便饭哈――” 水瑶清脆的小嗓音一出，善良的乡亲们都摆摆手“吃啥吃啊，家里都现成的饭，再说了，他们娘俩个也不容易，以后有的是机会――” 送走了众人，铁蛋开心的进进出出，看看哪里还缺少点什么东西，家里本来一眼就能看过来，可是在他的眼里，好像什么都新奇。 “娘，明天我就去砍柴去……” 水瑶看着一身补丁的娘俩，暗自叹口气，要做的何止是砍柴的事啊，没有银子寸步难行，她手里也没余钱了，回头得赶紧的想办法挣银子去。 “想什么呢？” 江子俊挑了一担水进来，水瑶有些不相信的眨眨眼睛“你能挑动啊？以后可别挑了，耽误长个――” 就算这家伙有点身手，那也是个小孩子好不好，还没长大呢。 江子俊没觉得有什么，在家里他也长干这事，没办法，就他和奶奶俩个人，他不干就得老人家干了。 “没事，我装的少，心里有数――” 郑素娥可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孩子过来帮忙，连水都给她挑上了，赶紧的接过江子俊的扁担。 “来，婶子自己能挑，你们几个先到你夏奶奶家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江子俊没坚持，领着水瑶他们俩个先走，不过他得回家陪奶奶一起吃饭，即便水瑶邀请了，还是拒绝了。 “明天我要到县城和镇子里去一趟，你去不？” 水瑶当然要去了，约好了时间，各自回家。 再次见到莫成轩，小胖子好像对她热情了许多。 “咋样咋样，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我可等着呢――” 水瑶笑着点头“行了，你抓紧处理这事，早点抓到那个真正的小偷，还我叔叔一个清白就行了，你想好办法了没？” 小胖子莫成轩摇晃着小脑袋得意的笑笑“那是，不看看我是谁，这事你不用管了，你那个叔叔先让他受两天苦，我这边很块就有结果了，敢偷到我爹身上，那是找死――” 别人不清楚，莫成轩可知道，那玉佩可是奶奶给爹的礼物，这东西戴了好多年了，就算老人家去世了，这东西也是一个念想，只是没想到竟然丢了。 莫成轩怎么处理，水瑶可不想知道，只要能把李叔春给放出来就行。 刚想抬脚走人，让莫成轩给拉住了“别走啊，刚来就走，不够意思吧？我可帮了你忙了，怎么也得陪我玩一会儿啊――” 小胖子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玩，留着鼻涕的他嫌脏，家里的哥哥姐姐那可不是一个娘生的，有什么话也不能随便说，就是想找个听他说说心里话的人都难。 所以看到水瑶他是恨不得拉回家给他做伴，不过他也清楚朋友就是朋友，一旦当成了丫头，那一切都变了。 “哎呀，玩啥啊，我得想办法挣钱啊，我们家的条件可不能跟你比呀――” 水瑶是真着急，不过莫成轩也是真心想帮她“你需要啥，我们家有啊，我送你――” 水瑶突然想起一个办法来，不过她回头得跟江子俊说说，也不知道小家伙手里有多少银子。 “行，你回去清点一下你的私房钱，到时候我有用，就算我借的，回头我给你高息，怎么样？” 莫成轩有些怀疑的打量着水瑶“我要是想参与你看行不行？” 得，水瑶忘了，这个可是地主家的少爷，可没那么好忽悠。 “行，咱们算合伙成不成？我已经先期投入了，后期我需要银子，这事我还想带另外一个人，到时候咱们再商量，反正你这身份好办事，嗯，回头我在找你，你赶紧的办正事去。” 莫成轩回头就给春香下了春药，他可等不及俩个人约会的时间，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底细的春香欲火焚身，当然得出去找男人，那就是莫管事了，俩个人正在库房里共赴云雨呢，几乎都忘了外面都是什么时间了，门就在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 24 招 莫成轩入眼的就是白花花的屁股以及一男一女叠加在一起的场面。 “来人，给我绑了――” 跟在他身边的莫夫人更是面沉如水，在这个家里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儿子告诉她，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娘，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分开审问，你先去找我爹去，怎么说，你掂量着来――” 给娘亲一个眼神，莫夫人摸摸儿子的头，自己生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明白，要不是家里那些狐媚子老早就生了孩子，她儿子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她的儿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子。 “行，你自己当心些，娘去找你爹去――” 起初莫管事他们俩个还欺负这个小主子是个半大的孩子，百般抵赖呢，对这样的人，莫成轩根本就不跟他们废话，一个字就是打，两个字折磨，看谁能抗过谁。 首先春香挺不住了，因为莫成轩再次给她灌了春药，没人帮她泻火，那如蚂蚁一般蚀骨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跟莫管事在一起是因为对方答应以后为她赎身带她远走高飞的。 “我说我说，求求你帮帮我――” 很快春香就招供了，玉佩果然是莫管事拿的，她帮着做伪证了，“……东西我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莫成轩看到招供的内容，这火腾的一下就着了，他们家这是养了一只大耗子啊，都快把他们家给搬空了。 这边莫管事还死扛着不说，莫成轩对付他的手段可有的是。 “来人，给他的命根子上夹板――“ 莫管事死的心都要有了，这还是他们家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少爷吗，这就是个恶魔啊，那命根子上夹板，以后他还咋用，跟太监也没区别啊。 不过他也清楚招供的后果是什么，死咬着牙，即便浑身被汗水湿透了还硬挺着，不过随着对方力气的加重，他受不了啦。 哭喊着“我招――，快拿下来――” 莫成轩冷笑了一身“早干嘛了，快说，不说你这命根子也别要了――” 不过随着莫管事交代的越多，莫成轩的脸色就越难看，甚至眼神里还带了一些玩味。 真是没想到，这家伙偷东西都成惯犯了不说，连带地里那边他贪墨了不少。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窃喜了，没想到从莫管事身上竟然还能捞出条大鱼来。 他那个姨娘生的大哥竟然跟外面的人合伙黑家里的银子，有点意思，这下估计有好戏看了。 “儿子，怎么样？” 莫夫人心里着急啊，儿子聪明是聪明，可是毕竟是孩子，跟那些出去闯荡过的庶子比起来，缺的是历练和经验，她是担心孩子万一弄不到结果反而惹了一身的骚，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可都看着他们娘俩个的笑话呢。 莫成轩一脸淡定的把供词交到莫夫人的手上“娘，你看看吧，这个家要是不治理，恐怕早晚会被那些人给掏空了，爹那头怎么说？” “你爹啊还不相信呢，说是莫管事打小就跟着他，根本就不可能的事，现在可好了，我看这老东西该怎么说――” 莫夫人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闲气，就因为她没生孩子，家里的姨娘是一个接一个抬进来，那庶子一个接一个的落地，好容易生了这么个儿子吧，却被那些庶子给压着欺负，这让她心里憋气了很久了。 “娘，你老也别生气，这事本来咱们就有预料的，何苦呢？不过家里的事情不能再让他们插手了，以后我边跟先生学习边跟我爹学做生意，咱们俩个去找他说说――” 莫夫人还有些犹豫“你爹能答应？” 莫老爷虽然也疼爱这个小儿子，可是长子虽然是庶出，可也是他喜欢女人生的，一旦弄不好，反而让儿子落了下乘。 莫成轩冷笑了一声“我不插手，别人也会插手，不如我现在就学着――” 水瑶没想到为了救李叔春她反而帮了莫成轩一个大忙，现在她正跟江子俊说自己的打算呢。 她本钱不多，而这事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是一个很快的来钱道，她需要银子，周围的人也都需要银子。 江子俊听了她的建议沉默了许久，因为他不清楚水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屯粮食，一旦新粮食下来了，他们手里的货物很可能会赔个底朝天。 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很少撺掇别人做什么事情，不过李家的事他总觉得跟水瑶有关系，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小姑娘可是心中有丘壑，腹内有大才啊。 “行，这事我答应了，不过光是靠咱们俩个应该不行吧，别跟我说你已经找到帮手了？” 水瑶笑笑，娇俏的小脸一扬“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而且我还想把莫地主家的小少爷也拉进来，这样咱们就有足够的本钱了，不然的话，咱们俩个加在一起也没多少。” 江子俊心里暗笑，以前他或许没银子，不过路伯伯来了，他手里目前还真的就不咋缺这东西，不过谁也不会嫌弃银子多咬手不是。 “行，他要同意我没意见，反正地主家人多车多房子也多，咱们还少操心了呢，回头就找他商量这事，怎么个出银子法你可得有个章程，别到时候为了银子闹不合适了，朋友也变成敌人了，尤其是地主家的人暂时咱们还惹不起。” 水瑶当然知道江子俊在担心什么“没事，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帮忙，明天咱们再过来，你东西都买全了？” 江子俊指指脚边的口袋“全了，咱们走吧――” 水瑶帮着江子俊拿了一些，大部分还是他自己背，俩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就看到几匹马飞驰而过，水瑶差点被马给踩到了。 “干什么，没长眼啊――” 可惜马背上的黑衣人已经走远了，根本就没理会水瑶的喊叫。 江子俊皱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看样子他们可不像是正路的人――“ 水瑶心里一颤，“不会吧？” 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啥，总觉得那些黑衣人好像跟自己有关系。 “快走吧――” ------------ 25 丢下 水瑶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一座房子正在被烈火所吞噬，因为丢失了闺女外加受伤昏迷不醒的洛千雪正被几个护卫匆忙的背上马车，已经有几个兄弟迎了出去缠住了黑衣人，小翠抱着云绮紧跟在后面。 “坏了，小少爷还没出来呢――” “娘，，妹妹――” 屋里传出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有护卫想冲进去救出云峥，可惜一根房梁突然就掉了下来，差点把他给砸倒在下面，而且里面的火太大了，根本就没法冲进去。 只能无功而返。 “快走吧，走一个是一个，希望小少爷吉人有天相，那边挺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母子连心还是怎么回事，在女儿的哭声中洛千雪睁开了眼睛，看到女儿在哭，无力的抓着孩子的手想给孩子点安慰。 “娘，哥哥还在里面呢，哥哥没出来――” 云绮小脸哭的通红，眼巴巴的望着车子后面，洛千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可是看到身边少了儿子，心顿时好像被人给摘了一样，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快走，来不及了――” 小翠抱着云绮边哭边祈祷“老天爷，你就可怜可怜这我们吧，我家夫人可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不能这么对她，有什么报应，你找我啊，可别找孩子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们家小少爷啊――” 老天爷听不听得到小翠的祈祷没人知道，大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紧的逃命。本来这些护卫就是过来送人的，没想到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兄弟折了事小，小姐少爷相继出事，下一站他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过去。 “也别到中州了，小翠，你们家老爷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直接找过去，这么下去，别说是见到接应的人了，恐怕半路上我们都得折进去――” 小翠知道洛千雪的怀里有一封他们家老爷给她的信，现在夫人昏过去了，那只能由她这个丫鬟的做主了，看到信上的地址，马车改道向着信上说的地址飞奔而去。 就算大家心里惦记那个在火场没出来的小少爷，可是他们也都有心无力了，都在祈祷云峥能够活下来。 等黑衣人过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火场里还有一个孩子没出来，他们只是顺着车子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当天晚上水瑶又开始做梦了，弟弟在火海里哭着喊着要姐姐。 “云峥，你在哪里――” 夏婆婆听到水瑶的梦呓声叹口气，“这孩子心事太重了，丫头，不怕啊，夏奶奶在你身边呢――” 水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早上起来头都有些疼，心里也在为昨天晚上的梦而担忧。 不知道云峥他们出了什么状况，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心里着急，她是有劲没地方使去。 手掌用力拍着墙垛，让赶过来的江子俊给看到了，“咋的了，怎么跟墙垛过不去了？咱们快进山里一趟，到镇上不卖点东西也不像那么回事。” 水瑶苦笑了一声，“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这不正在想这梦的事呢，正好你来了，行，我这就拿篮子去。”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小雨，走在路上都能闻到泥土的味道，草香阵阵扑鼻而来，就更别说这树上的鸟儿在夏日的清晨中清脆的歌唱，水瑶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 山上可不止他们俩个人，已经有不少早起的村里人来采蘑菇了。 看到水瑶和江子俊大家也就是打声招呼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呀，你们俩个咋才来啊，赶紧的到这边来――” 乌梅冲俩个人招招手，“大娘，伯伯呢？” 乌梅笑着指指林子里面“到里面采药去了，我儿子今天回来，这不我寻思弄点新鲜的蘑菇回来给孩子做点好吃的。” 说起杜郎中这个儿子，水瑶都有些佩服了，前世听人说这小子挺能学的，后来好像还考中了举人了，至于后来怎么安排的她就不太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外地的某个妓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大娘，你儿子我还没见过呢，等哥哥回来了，我一定过去瞧瞧，听人说，哥哥读书很厉害的。” 她哪里是不认识啊，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人她是见过的，这次她觉得应该抱住这个哥哥的大腿，以后她要是出去找亲人说不定这个人还能帮上忙呢。 “行啊，来吧，正好让他也认识认识你们，别读书给读傻了，唉――” 乌梅后面一句长叹，水瑶多少能了解一些，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还是借住在姐姐家里，当年乌梅为这事没少上火。 不过这事她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个男孩子独自在外，没个亲人在身边，学坏也容易，只是就是苦了郎中夫妻俩个了，把家里能倒腾的都往亲家那边倒腾，可是也没赚来什么，人家还觉得杜家欠他们似的。 江子俊则往里面进去了不少，他得打猎物，大的他没敢在众人面前露出来，只是打了野鸡和兔子，饶是这样出来大家还是羡慕了好久。 再次见到莫成轩，水瑶觉得这人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不少，怎么说呢，稳重了许多，没了之前那种孩子气了。 “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人我抓到了也招了，今天早上送走的，你叔叔应该很快就放出来的，怎么样我这动作迅速吧？” 看到水瑶身后的江子俊，莫成轩还楞了一下“你哥哥？” 水瑶笑着拉过江子俊“这是我邻居家的哥哥，这事我先谢谢了哈，怎么样，我昨天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没？ 这次过来我就是想要你的答复，要是行，我们三个人一起，你要是不想，那就我们俩个人一起。” 莫成轩是真的有些吃不准水瑶说这事打准不，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如果真成了他在老头子面前地位会更稳固一些。 想起他爹处理长子的事情，他心里真的很不满意，轻轻的教训一顿就完了，虽然不让他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可是也没让他参与进来，所以对这事他很恼火。 “行，算上我一份，咱们也别在门口说了，到我家里坐坐，放心没人会打扰我们的――” 说是没人打扰，可是水瑶觉得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地方。 “换一个地方吧，有些事情我看还是先瞒着家里的人，不然的话，别事情没做成，拦路虎倒是先出来了――” 莫成轩一耸肩，无奈的撇了一下嘴“还真的让你给说对了，行，跟我来――” ------------ 26 同盟 三个人到了莫家存放杂物的地方，莫成轩苦笑了一声“没办法，我觉得只有这个地方还比较稳妥，一般情况下也没个人到这里来。 大家都别嫌弃，今天咱们能坐在这样的地方，说不定以后那就是繁花似锦了――” 水瑶笑了，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成轩小胖子，这个人以后能做的那么大，看来这份胸襟从小就有啊。 “行，借你吉言，那现在就说说我们的事情……” 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三个半大的孩子开始商量起大人的事情，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三个小孩子在过家家呢。 “行，明天我带着纸笔还有银票过去找你，呵呵，正好可以看看你们乡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对小胖子的来访，江子俊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拦着。 “你啊还是穿得普通点，不然到了乡下就你这样的，说不定会被围观的，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呢――” 水瑶其实更诧异江子俊竟然会跟他们出同样的银子，她尚且还有一大部分要补足呢，这家伙要从哪里搞的银子出来？ 转念一想，或许又要当东西了，心里暗暗发愁，她差的那部分从哪里来弄呢？ “水瑶，你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水瑶苦笑了一声“还差不少，先期我已经投入了一部分了，但是还是不够，放心，我会想办法补足的。” “差多少，我来想办法――” 水瑶摆摆手“算了，等实在是凑不齐的话再找你商量。” 其实她不想占人便宜，尤其是三个人合伙的时候，不过想办法挣银子倒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莫成轩回去就跟莫夫人说了他们三个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情。 “啊，你说那俩个孩子跟你？” 莫成轩老成的点点头“是，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事，娘，你觉得呢，这事可行吗？” 莫夫人端着茶杯思虑了半天才开口“有些事情不在年高，甘罗十二岁就当了宰相，有些人不能用年纪来衡量，尤其是水瑶这小姑娘，据娘得来的消息，这小丫头好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对人说是被亲戚给抛弃的，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名堂。 还有那个江子俊，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你觉得能是一个简单得了的人物？ 唉，娘老了，这家里的兄弟姐妹你也没几个能靠得住的，娘不能陪你一辈子，你需要几个可靠的朋友，这一次就当是试水了，这银子娘给你出――” 莫成轩想起要到乡下的事情，莫夫人琢磨了一下“行，去吧，正好也可以看看，多了解一些也没错。 总归这一次银子不少，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娘给你安排――” 莫成轩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比他大一些的小厮，俩个人坐马车到了村口不远的地方就下车了，约好了接他们的点之后打发人走了。 俩个穿着挺普通的，即便是走进村子里大家还以为这是来串亲戚的，只不过俩个人手里拎着的东西相对来说要多一些罢了。 水瑶和江子俊老早就出来接人了，还没等小胖子打听呢，她已经招呼上了。 “水瑶，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看到水瑶领着人回来，洗衣服回来的李金叶挺好奇的问了这么一句，主要是看到人家手里拎着的东西了，一般走亲戚的人可没见过拿那么多的礼物。 “朋友――” 一句话带过，根本就不给李金叶再次追问的机会，直接带人回家了。 夏婆婆得了水瑶的嘱咐，只是招呼他们进屋，也不多问，自己到厨房里忙活饭菜了。 “呐，这个是给你们的礼物，这肉正好中午可以吃了――” 还别说，夫人准备的礼物挺合水瑶的心意，糕点和糖果各一份，这个可以留给夏奶奶吃，还有肉和排骨、一罐油以及两块棉布的布料，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 “谢了啊，这个我拿厨房让奶奶去准备，你跟子俊哥先聊会儿――” 等三个人把最终决定写到纸上的时候，不仅是水瑶，就连江子俊和小胖走都觉得以后他们的责任重大了，这么多银子，一旦做不好，那可就真的打水漂了。 “行了，咱们三个人以后可就坐一条船上了，外面我的人负责，这后期的销路和存储就有你们俩个来啊，我顶多给个意见，莫少爷，这个你是主力，目前还得靠你――” 莫成轩有些不太满意水瑶对他的称呼了，“我好像比你大啊，你也得叫我成轩哥，不能厚此薄彼啊――” 水瑶无奈的笑笑“行啊，这哥可不白叫啊，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关照小妹哈――” 莫成轩小大人似的摆摆手“好说好说――” 江子俊暗自给了小胖子一个白眼，连这个都不吃亏，这家伙真像他那个地主爹的。 “少爷，少爷，外面来了俩个人，我没拦住――” 莫成轩的小厮冬儿急忙跑进来通禀，水瑶赶紧的起身出去查看，不过看到走进院子里的这俩个人，水瑶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 李伯春的二儿子李德才和妹妹李金枝也不知道咋回事，头一次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哟，你们走错地方了吧？找我夏奶奶？” 不怪水瑶对他们冷淡，这俩个人前世就没好感，这一世她根本就没跟对方有啥交集，这个时候过来，她想不出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李金叶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快走几步上前就想拉住水瑶的手，不过让她一下子躲开了。 江子俊则一脸警惕的盯着对方看，随时要做出保护的动作来，莫成轩一脸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聪明的没张口问。 “呵呵，水瑶妹妹，瞧你说的，我们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奶说让你有空也过去坐坐――” 说话间那小桃花眼不停的往江子俊和小胖子身上瞄，她喜欢江子俊，可是这个人家里的条件可不咋样，不过眼前这位别看穿的普通，可这白净的面皮还真的像堂妹说的那样，一看就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呀，他就是你的客人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 27 指点 李金枝就是奔着莫成轩来的，堂妹回去说了，她就想过来看看，不过一个人毕竟有些不方便，所以就拉着二哥一起来的。 莫成轩是谁啊，家里的丫鬟都一堆呢，就眼前这位那点小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可惜他根本就没鸟李金枝。 “水瑶，我和子俊出去走走看看，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水瑶看着李金叶那小眼神指望莫成轩这边飞，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就开始思春了？ 心里暗骂了一句之后才开口“人走了，你要不要追过去？” 看到水瑶那眼神满是调侃神色，李金枝就算比她大一岁，可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有心机归有心机，被人窥破还是感到羞愤的。 “哼，不识好歹，哥，我们走――” 水瑶不知道这兄妹俩个出去的时候，竟然会顺着小胖子他们走的路线追了出去。 她跟夏婆婆在厨房忙活起来，“丫头，这菜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人家带了那么多的肉和排骨，这丫头就让炒一盘肉就可以了，虽说这菜在乡下那就是上等菜，可是夏婆婆心里清楚，莫地主家是谁啊，人家孩子过来给吃这个，回去了孩子一学嘴，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他们乡下人贪了人家的吃喝呢。 “没事，以后常来常往的，咱们也不要他们银子，这样就好，有蛋，有肉的，上哪里去找这么好吃的东西。” 水瑶把昨天晚上抓的知了猴炸好了放进盘子里，“就这菜，他们就算到饭馆里都未必能吃到呢，夏奶奶，拌个凉菜做个汤就挺好的。” 不过等回来的却是气哼哼的莫成轩和一脸阴沉的江子俊。 “什么东西，还有点脸没，都不认识就这么邀请咱们过去玩，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用问，水瑶也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行了，跟那样的人你都生不起那个气，赶紧的吃饭，你也不经常见到她们。” 打发走了小胖子，水瑶把肉和油分了一些出来，给郑素娥他们送了一点然后是杜家。 也是赶巧了，家里就剩这娘俩在，见到水瑶来了，乌梅乐呵呵的拉着她跟儿子介绍呢。 “大娘，这个是给杜哥哥吃的，正好家里来了朋友带过来的，尝个新鲜――” 杜伟民已经听娘亲说起过屯子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这还是头一次见，古灵精怪的，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一样，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舍得给扔了。 “水瑶是吧，一回来就听我娘说起过你呢，这回我可算是见到本人了――” 正聊着呢，外面有人喊乌梅，“我的天哪，差点忘了，我得去李家一趟，唉，就他们家事多，丫头，先陪着哥哥坐一会儿哈，我很快就回来――” 水瑶当然不知道李家出啥事了，还是杜伟民为她解了惑。 “李家老二昨天脚崴了，这不是喊我娘给他换药嘛――” 水瑶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原因“这人也真够狠的，对自己都能狠下手，这次他可以不用去服徭役了――” 一句话让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杜伟民有些侧目，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水瑶。 “小姑娘懂的还挺多的，不过我猜也是这样，听说昨天晚上老大媳妇好像很不乐意，跟孟香草还抱怨了几句呢，李家的事说不好啊――” 水瑶看杜伟民清瘦的脸庞暗自叹口气，“怎么样，在县城读书感觉挺好的吧？” 这句话说中了杜伟民的心事“唉，一言难尽呐，学堂是不错，可是住在人家里终究是不方便啊――” 一句话道出了无尽的心酸，娘没少贴补人家，他也尽量帮着家里多干些活，可是在对方的眼里，他就是个过去蹭吃饭的。 天知道父母为了他在家里有多省吃俭用的，能倒腾的东西都倒腾到亲家那边去了，可是对方仍不满足。 “咱们俩个煮玉米吃吧，我娘才摘回来的――” 为了儿子能吃上一口新鲜的煮玉米，乌梅这玉米还是在菜地里种了那么点早玉米，就怕孩子回来吃不上这东西了。 看杜伟民手脚麻利的生火煮东西，水瑶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坐在门口轻轻的问道“伟民哥，你就没想过搬出来住啊，不用远，离你姐家近一些就好，她也能照顾上你――” 杜伟民叹口气“我娘不放心，其实我一个人住一点问题都没有，做饭什么的都难不倒我，又不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好歹我也是乡下长大的，不过租房子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我爹娘虽说行医，可是在乡下根本就没多少银子可以挣，读书本来就是耗费银子的事――” 多余的杜伟民也不需要解释了，水瑶也清楚供出一个读书人出来，家里得耗费多大的财力和物力。 水瑶想起来一件事，不过这事她暂时不想说，“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的，有房子住还不用花银子，等着吧――” 杜伟民也只当她是安慰，根本就没当真，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他还真的就没想到眼前这位会是个伪小孩。 俩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呢，谁能想到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水瑶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郑月娥跟李佳巧娘俩个对上了。 今天也是赶巧，郑月娥听说姐姐分家了就跟着男人过来看看，这一听之下就来气了，郑素娥还拉着自己妹妹不让她闹。 可不巧的是李佳巧今天也回娘家，听说郑素娥前两天逼着老人分家这气就不顺了，她可不管老人是不是答应了，要分那也是老人提出来的，哪有她一个做媳妇要分家的，而且还是拿着弟弟被抓的事来要挟整个家。 李钱氏也是担心闺女过去说漏嘴了，把儿子的事情给泄露了出去，那大家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而郑月娥也是顾忌着姐夫和姐姐的脸面，也没提这事，而是就分家的不公跟李家的人掰扯呢。 有不知道底细的人这才清楚，老太太分家会是这样的情况，没房子连钱都没给一个子儿。 大家伙的引论声可就大了，李钱氏一看情势不对，赶紧的拉住闺女，指着郑月娥就开始训斥。 “说啥说，你姐答应了，你算个屁啊，跑到我们李家村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想反悔？没门！ 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我儿子还没回家呢，她就闹着分家，也是我们家老头子开明，要不然搁谁家谁也不能干。” ------------ 28 出头 “呵呵，挺热闹的哈，这位大婶，拜托你，这是李家的事，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瞎掺和啥啊，怎么生怕娘家过的和睦了不是？ 也是，以前我娘老实，你就可着她一个人欺负，这回我娘分家了，怎么，找不到人欺负了？ 没事李家的媳妇不止我娘一个，有本事你去欺负一个我看看，你要是能欺负得了我承认你是这个――“ 水瑶冲着李佳巧伸出大拇指，“可惜啊，有些人是记吃不记打的货，在婆家受的气回娘家都撒到兄弟媳妇身上了吧？” 李佳巧是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可是水瑶心里明白，在娘家耀武扬威的，在婆家那可是夹着尾巴做人地。 婆家的妯娌比她还刁蛮呢，只有从娘家划拉东西回去，婆婆才会高看她一眼，不然的话，她啥也不是，要模样没模样，要脑袋瓜没脑袋瓜，要说蠢笨，李家她是头一个，只学会了李钱氏的皮毛而已。 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李家俩个媳妇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这个大小姑以前欺负郑素娥的时候，她们就当是看热闹了，可是郑素娥分家了，以后这个李佳巧在家里胡搅蛮缠针对的岂不是她们？ “娘，你看看，咋让佳巧跑出来了，中午喝了点酒，过量了，大家都见谅啊，别听她胡说八道的――” 孟香草赶紧的上去拉李佳巧，李钱氏也想起来，这事不能再闹大了，不然的话大家的脸色都难看。 本来是过来劝闺女的，咋就被这个死丫头给拐带歪了。 “行了，都散了，醉话有啥好听的，赶紧的跟我回家去――” 等人都散了，郑月娥才叹口气“姐，你这都找的什么婆家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欺负，不给房子也行，那好歹也让你们住到姐夫回来啊――” 水瑶拉着她的手道“小姨，别为这小事上火了，已经这样了，我娘也同意了，能分开已经很好了――” 看着姐姐住的那一间房子，郑月娥的男人只想叹气，“算了，姐姐都没说啥，咱们就别多事了，先去看看岳母去――” 看着好脾气的小姨夫，水瑶想起了郑月娥分家的事情，拉着她低声问起了这事。 郑月娥叹口气“跟李家这死老太太一副德行，不过她是内里罢了，不过我是下定决心了，哪怕是不给我什么东西我也出来，我得回来照顾我娘去。” 水瑶冲她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悄悄的给她出主意“你啊回头跟小姨夫说我帮他找活干，保准日子比在家里过的舒心，别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东西计较，记住了，姥姥家有你们住的地方――“ 然后冲郑月娥意有所指的挑了一下眉头，然后跟小姨夫王林打声招呼才离去。 第二天水瑶打算到镇子里去看看也不知道徐五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一个乞丐，看到水瑶对方连连的打量了半天。 江子俊有些恼火的盯着对方，没好气的呵斥道：“看啥看――” “你是水瑶姑娘？” 看到对方这架势，她心里多少有点明白他是干啥来的。 “是，你是徐五的人？” 对方赶紧的把徐五带来的信给水瑶看了一下“五哥说东西买到了，让咱们派人过去运回来，他留在那里继续做事，你看怎么安排？” 水瑶了然的点头“行，你到徐五住的地方等我消息，我现在就去商量一下――” 有莫成轩这么一个大财主的儿子不用好像也不对。 “让莫成轩出车，我过去押运，咱们各尽其责，这边让他安排一下存放的地方，我觉得都放在乡下也不合适，城里最好能有个地方存放――” 见到莫成轩一说这事，这家伙连艮都没打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行，反正我外家就在县城，那边人头我熟悉，至于这车马，你们放心我来安排，剩下的事情我可都看你们的了。” 水瑶提出跟莫成轩到县城走一趟，她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办呢。 “我也跟过去，反正我路伯伯今天过来，我奶奶有人照顾，咱们快去快回――” 江子俊是打定主意跟着水瑶了，这么小的丫头自己到县城里他着实不太放心。 水瑶到县城没敢让江子俊进到她要去的地方，只是让他在外面守着。 “就这地方？” 水瑶叹口气“别看这地方不咋地，可也是销金窟啊，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也不容江子俊说其他的，水瑶走进了前世最熟悉的地方，虽然没在这里做过，可是妓院嘛，都类似罢了。 老鸨看到水瑶是个小丫头起初还以为是过来卖身的，不过听说是跟她做生意的，这脸立马就耷拉下来。 水瑶不紧不慢道“你应该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吧，你先听我弹一手曲子，你再决定是否跟我合作，而且我保证接下来做的东西让你耳目一新――” 老鸨虽然不太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不过看水瑶胸有成竹的坐在了古筝面前，一派悠闲自得的弹起了曲子，关键不是人而是这曲子，太好听了。 看老鸨听的投入，水瑶却突然就停止了，一挑眉，冲老鸨飞了一个小眼神。 “怎么样，我这样不算是说瞎话的人吧，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如果给我机会，帮着妓院的那些姑娘们训练一下，重新给她们编排一个新的弹奏形式，别说是京城，就是整个离国也不会有我这个点子，你看要不咱们俩谈谈价钱？” 老鸨眼睛微眯，看着水瑶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可是这小丫头敢走进这里，恐怕肚子里没点东西也不会找上她的。 琢磨了一会，抬头继续审视水瑶“你确准你接下来的说的东西可以让我这家妓院财源广进？” 水瑶点头“我要银子三千两，如果这东西受欢迎的话，那你几天就能赚回来，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老鸨就是想看看水瑶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幕后的老板一喜欢多奖赏她呢？ 这样一来，水瑶势必要在县城多待一段日子，江子俊对她去妓院这事一直不是很理解。 “你去挣钱，那里能挣啥钱啊，那些女人不搂你的钱就不错了――” ------------ 29 第一桶金 不怪江子俊会这么理解，在世人眼里，进妓院那就是要花银子，怎么可能从妓院里面拿银子出来？ 水瑶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也未必见得，她们也是人，做的也是生意，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 皮肉生意一向不被大家认可，这也怪不得大家有看法。 不过她们只要是开门做生意，那就有竞争和需要啊，我就是给她们提供这方面的需要来了，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子俊虽然跟水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也清楚这小丫头内心的那股子坚持和倔强，如果给银子她肯定不能收，那就看下面的结果，如果真挣不到的话，他就去找路伯拿一些。 县城里有莫成轩陪着，所以江子俊也不多停留，嘱咐这个临时伙伴多照顾水瑶一些，他就带着找来的人跟着小乞丐去押送粮食。 水瑶这几天都是在妓院里吃的，老鸨想看，她都没让，要不然这惊喜可就没了。 这本事还是从一个番邦商人那里学来的，那就是把单独演奏变成群体演奏，前世她尝试过，感觉老好了，简直就是耳目一新，当初可是风靡离国。 说起来，妓院这里也是人才济济，几乎每个人都会一些，有的人甚至是多才多艺，所以培训起来也不算难。 另外就是舞蹈，她又重新做了编排，连衣服也都给换成了最新的款式，勾人还不露骨，这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等老鸨看到这一场演出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要掉到地上了，这也可以？太厉害了点吧，简直就是开创了先河啊。 水瑶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痴呆的老鸨“怎么样，你老可还满意？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老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一次她也不端着了，眼前这个孩子那才是高人啊，有志不在年高啊，还真的说的太对了。 “小丫头，厉害，佩服佩服，来人，拿银票过来――” 水瑶平静的看了一眼银票数目不差之后直接就揣到了怀里，这一举动让老鸨对她又多了一些心思，看样子，这小孩子大有来头啊，面对这么大数额的银票都能保持冷静，难得。 “姑娘，姑娘，别着急走啊，咱们坐下来说说话，你看这些日子你净忙活这事了――” 老鸨这一表现，水瑶当然知道是因为啥，笑眯眯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你老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呀，要说你老可请早，没事我明天就回家了――” 老鸨见意图被人家识破，而且还是一个没经世事的小丫头，这内心不能不震动，这还是个孩子吗，这简直就是人精啊。 “呵呵，小姑娘，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哈，你那儿还有没有别的点子，放心，我花钱买，不白要――” 她现在根本就没把水瑶当小孩子看了，说话语气跟大人谈话是一样的。 水瑶面带微笑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妈妈，你可知道我这点子不便宜，你还想要？” 老鸨兴奋的点头“只要值这个价钱，为什么不要？” 水瑶放下杯子冲她伸出大拇指；“就你老这气魄，以后肯定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她早就留了一手呢，把自己准备好的几首歌曲拿了出来“这个你看看配器和乐曲我已经弄好了，或者让姐姐们弹奏一下，好听不好听的你自然就明白了。 还有就是这个表演，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你得弄个最低的消费标准，物以稀为贵，看不到那才是最吊人胃口的，这个不用我来教你吧？” 老鸨觉得眼前这位才是高手，天生就应该来管理妓院的人才啊，可惜看样子人家根本就无意与此啊，想想也是，良家小姑娘谁愿意做这一行当呢。 乐曲听完，老鸨又是一阵如醉如痴，等醒过神来当即拍板，两千两买下，水瑶毫无留恋的揣着五千两银票走出了妓院。 莫成轩坐在茶楼里等了半天了，虽说水瑶这么大的年纪应该不能出什么事情，可是江子俊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所以他也不得不听，闲的时候就过来接人。 “怎么样，这回不用再去了吧？我跟你说，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免得连累了你的名声。” 水瑶叹口气，拍拍怀里的银票“要不是为了银子我能去那里?以后没大事应该不会再去了，累死我了，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水瑶住的是莫家在城里的房子，下人都齐全也不用她费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天刚，亮江子俊就带了一队人马赶了回来，小胖子先去招呼人存放仓库去。 江子俊也是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因为徐五交代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务必尽快把他手里的这封信交到水瑶的手里。 就为了这个，路上他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水瑶瞧江子俊那一身的风尘和眼睛里的红血丝，眼睛都差点要红了。 “子俊哥，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江子俊也不问她信里说的是什么，只是交代了几句，人回屋休息，他是真累啊，就为了能让水瑶赶紧的看到这个让她心焦的信。 水瑶满怀希望的打开信，不过信里的内容有些让她失望，相约的那家客栈的确来了一些人，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来人，后来好像是接到什么信息了，离开的时候都是急匆匆的。 “水瑶，我替你打听了一下，客栈里的人说这些人并不是中州的口音，而且中州这边我也打听了一下，并没有你说的这个名字的人，或许是我没问遍吧，你也别着急，咱们慢慢的打听……” 水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就这么空了，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寻找父亲还有不知道下落的母亲他们。 尤其是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她现在也在怀疑，究竟是为了什么对方对他们痛下杀手？ 洛家没仇，娘跟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还不至于千里追踪就为了杀他们。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问题是出在久未归家的父亲身上，只是她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药要他们，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人，而且还是身上流着他血脉的儿女。 ps:求推荐票，有票的朋友支援点哈，谢谢了！ ------------ 30 心痛 眯缝的眼睛盯着房梁，思维也开始放空，继续想着父亲的事情，她们娘几个对父亲在外的事情知道的甚少，所以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等江子俊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了，看到水瑶的神色不太对，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子俊哥，我要跟你们走一趟，我要出去找人，徐五那边刚得到消息，虽然人已经离开了，可是我还是想亲自看看，不然我不死心，正好我这里银子也筹到了，咱们一起给徐五送过去――“ 江子俊打量了一下水瑶这神色，但是并没有多问。 “行，那明天咱们就出发，需要带什么东西，你先琢磨一下，一会儿咱们出去采买――” “买啥啊，有需要就让下人去买，好家伙，你这次可没少运，水瑶，这粮食都运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卖啊？” 水瑶笑着摆摆手“不着急，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先别急，好饭不怕晚――” 得知水瑶要跟江子俊一起出去，莫成轩都想跟着了，不过让水瑶给拦住了。 “不行，我叔叔的事情你得盯着点，家里那头稍个信让他们放心，等我回来了，咱们再说其他的――” 水瑶把自己挣来的银子按照当初商定的归入了总账，连莫成轩都不得不惊叹。 “好家伙，你就去妓院走了那么几天就挣这么多银子？没搞错，要知道银子这么好挣，我也到那边去挣了，哪里挣银子不是挣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唉，那也得凭本事挣啊，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为啥我会拿这么多银子，跟她们挣的比起来，我这才是毛毛雨呢。” 第二天一行人老早就出发了，听江子俊说，徐五那边行动很快，现成的银子也不赊欠，谁都愿意把粮食卖给他，而且这个时候粮商们大多还没行动呢，大家都等着秋收一起呢。 水瑶一路心事重重的，赶到下一个县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找了一个车马店先休息，水瑶也没什么胃口，所以想出去走走，顺便买点下一站路上要吃的东西。 江子俊哪里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单独出去，交代了一下陪她一起。 水瑶也不知道地方，江子俊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幸好我跟过来了，要不然估计你都能走丢，这地方可不比咱们县城，路况比较复杂――” 说话间，俩个人就来到了繁华地带，虽然太阳西沉，可是闹市这边还是人来人往买的卖的不亦乐乎。 水瑶走过街角就看到一个小乞丐跪在地上不停的冲路人磕着头，或许是因为徐五的原因吧，水瑶现在对乞丐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不过走过去的时候，她的心却突然好像被人揪了一下很疼。 “怎么了，不舒服？” 江子俊首先就发觉了水瑶的不适，水瑶蹲了下来，捂着胸口摆摆手“让我缓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疼――” 等疼痛过去，水瑶刚想往前走，心再次疼起来，这一次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水瑶，要不要去看大夫？” 水瑶这次坐在了地上，长长的喘了口粗气“没事，我缓缓――” 回头再看着那个一直在磕头却没有声音的小孩子，心莫名的狂跳起来，脑子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她过去看看，因为那孩子也太小了，缩在一起都没多少了。 捂着狂跳的心，水瑶一步一步的往小乞丐的方向走去，江子俊不明就里，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鞋子，小乞丐使劲的磕头，那响声震的水瑶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现在她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一把就抓住了小乞丐，想掀开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看他本来的样貌。 小乞丐吓的啊的一声往后缩，水瑶看到的就是一张被烧了的脸，还有已经发炎还留着血和浓的伤口，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认出了这张脸是她弟弟。 “云峥，云峥，是姐姐――” 可是小乞丐依然吓的浑身哆嗦的往后躲着，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弟弟的腿好像也在流血，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抱起弟弟发狂似的冲江子俊喊道“带我去医馆――” 江子俊刚才已经听到了水瑶跟小乞丐的谈话，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再看如今水瑶这反应，哪里还能不清楚眼前这小乞丐的身份。 “我来抱他，你跟上――” 大街上俩个半大的孩子抱着一个瘦小的乞丐在狂奔，就连行人都因为这俩个人有些发狂的举动纷纷驻足， 水瑶现在脑袋都有些发蒙了，她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情况好像跟梦境一模一样，她说不出来自己都是什么感觉了，就想赶紧的救弟弟，云峥这样如果不马上救治的话，恐怕性命不保了。 江子俊速度很快，带着水瑶到了附近的医馆，幸好他们来的比较及时人家还没关门呢。 看到云峥这情况，连老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很是不满的质问道：“你们早干嘛了，都这样了，怎么才想送过来――” 水瑶心里着急，看对方还在抱怨，立马吼道“快给我弟弟看病，一分不会少你的，要快，你，过来，给我抓药――” 老大夫也被眼前小丫头给吓到了，只见江子俊一张银票拍到桌子上“我们有银子，快点――” 拿钱砸人，老大夫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俩个的情况他还头一次见到呢，都是半大的孩子，看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可是这做派和气势让他不敢再多说，赶紧的给云峥瞧病。 水瑶现在什么都不理会了，一门心思在回忆以前记住的药方，边想便吩咐伙计给她抓药。 也得益于前世在妓院里待着的那段日子，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会光顾那里。 当初她想早点离开那个火坑，也为了以后能有点生存的技能，有遇到疑难杂症的病人她会向懂的人请教，一方面可以得到恩客的赏赐，另外也算是让自己学点本事，反正学的多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云峥的伤已经耽误了，她就是想尽快弄出药来，希望弟弟的脸别留下疤痕，就算是男孩子，那也不好看。 ------------ 31 不妙 小伙计边抓药边看老大夫，因为水瑶要的一些药实在是很贵，他担心对方付不起这个价钱。 “放心抓吧――” 有了老大夫的吩咐，药很快就准备好了，水瑶让伙计帮忙熬药，她则跑到弟弟身边查看情况。 “腿已经接上了，不过好像他的嗓子出现了问题，这个得慢慢吃药，现在他需要泡药浴，不然这伤口很难愈合，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我是怕――” 老大夫有他的担心，这么小点的孩子伤得这么重，而且人已经在发烧，弄不好人会死在这里的。 水瑶心里虽然焦虑，不过说出来的话很冷静，“放心，你就只管开方子抓药，赖不到你身上，这里有住的地方没，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你也留下，有什么问题随时处理，诊费我们加倍――” 安老大夫叹口气“小姑娘，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我们行医人的医德，放心住下吧，我去开药，还有，这孩子精神好像也有些问题，这个老夫可治不了，唉――” 云峥在江子俊的怀里挣扎了半天，这会儿也累了，看到水瑶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云峥，我是姐姐，别怕，姐姐来找你来了――” 水瑶放缓了声音，好像在家里拍着弟弟睡觉一样，想让他情绪放松下来。 云峥这样恐怕是吓的，大人不在身边，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别说是这么小的孩子了，就算是她估计也得疯。 在水瑶的柔声轻哄中，云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人已经睡过去了。 水瑶看着如此惨状的弟弟，忍了半天的情绪这个时候才有些失控起来，看着云峥，那眼泪跟淌雨似的往下流。 江子俊看了都跟着揪心“水瑶，别担心，有老大夫在这，你弟弟肯定会没事的――” 有没有事他不清楚，可是他见不得水瑶哭，那种凄惶无助的感觉好像在侵蚀他的心，这种感觉他经历过，所以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感受。 “子俊哥，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这事等回头我会跟你好好说说，你先回去，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日子，怎么着也得把我弟弟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再说，等你们回来了再接上我们吧――” 江子俊想留下的请求被水瑶驳回，没银子，云峥的病就没法根治，现在她比什么时候都迫切需要银子。 尤其是弟弟精神方面，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她想给弟弟一个踏实安逸的环境，她想找回先前那个聪明活泼的云峥。 老大夫和小伙计俩个人一起给云峥泡药浴，水瑶在一旁熬药，治疗烫伤的药，火候要到位，尤其是到后面的时候， 老大夫也不是没关注水瑶这边的举动，心里也暗自惊奇，这个小姑娘究竟是啥来历啊，好像对治病也很有一套 水瑶边擦眼泪边关注这边的情况，当云峥的衣服被褪去，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云峥不只是外表那些伤痕，身上到处都是被打的痕迹，还有针扎的，她无法想象，这些日子弟弟究竟经历过什么，娘她们又在哪里，为什么弟弟自己一个人流落街头还变成这副模样。 饶是老大夫见多识广，可是见到如此的病人也不由的长叹一声。 “唉，真是够狠的，这才多大点孩子，这一身的烧伤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怎么还忍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呢？” 可能是俩个人弄痛了云峥，本来睡着了的云峥此刻也惊恐的睁开眼睛，浑身不停的发抖，虽然发不出声音来，可是呜咽得厉害，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水瑶是心疼的没法说了。 “云峥，云峥，我是姐姐，别怕别怕，姐姐在你身边呢，没人能伤害得了你的，乖乖的听大夫的话，他给你治伤呢，忍忍就过去了哈，姐姐知道你疼，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姐给你熬药呢，你看，有这个药，我们云峥的脸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在水瑶略带蛊惑和温柔的话语中，云峥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不错眼的盯着她，给水瑶的感觉，好像弟弟有些不太认识她似的。 水瑶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难不成弟弟真的不认识她了？ 因为那里面没有欣喜没有渴望更没有温情，好像一片死水一般，只是看她。 “唉――” 老大夫已经说不出其他的来，只能唉声叹气，这孩子伤的可不只是外表，他感觉这孩子心理也有些问题，但是他没法治。 “回头你好好的跟他说说话，对这样的情况只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太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水瑶在身边还是感觉自己很安全，云峥虽然疼的流泪，可是已经不再挣扎了，水瑶也不错眼的看着弟弟。 “云峥，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什么，娘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们都不想抛下你，姐姐也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所以姐姐过来是找你们的――” 水瑶心里也琢磨了，前世她不也痛恨自己的生身父母吗，怎么就忍心抛下她，不能养为什么还要生下她？ 也幸好她有了两世的记忆，可是云峥也仅仅是五岁的孩子，又经历这些，不绝望不失望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再者，如果弟弟真的是疯了，根本就不会这么乞讨的，或许小孩子心理的那道坎迈不过去了。 看向弟弟的眼神就越加的温柔起来“云峥，咱们不着急，慢慢来，等你能说话了，咱们再好好的说说，现在你就配合着治病，万事还有姐姐我在呢，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男人粗葛的嗓音，“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儿子弄走了――” 云峥听到这个声音，吓的抱着脑袋往水盆里缩，水瑶看到这样哪里还能不明白，恐怕弟弟身上的伤跟这个男人有莫大的关系。 手迅速的抓过老中医的银针，男人进来看到躲在木盆里的云峥骂骂咧咧的。 “小兔崽子，跑到这里来躲懒了，老子让你去要饭，你竟然跑这里来，快给老子要吃的――” 可是话音刚落，水瑶电光火石间就冲他扑了过去，手里的银针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大腿，这还不算，随后银针貌似在男人全身乱扎，可是老大夫看的明白，看似没有章法，可是全都是穴位，这个男人不立马就医的话，估计下半辈子好该爬着走了。 老大夫看水瑶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的敬畏，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对穴位掌控的很准，而且都是专门让对方一时间无法察觉而伤害全身的手法。 “你个臭丫头，反了你了――” 男人刚想抬手打水瑶，可是发觉自己的手有些使不上劲了。 “打我，你试试，你拐了我弟弟，还打我弟弟，这对你算是轻了，你这样的人渣得官府来收拾你，别脏了这地方脏了老娘我的手――” 说完冲了出去，对着在街面巡逻的差役大喊抓坏人，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水瑶同时给俩个差役塞了银子。 “二位官爷，这个人渣就拜托你们了――” 差役会心的保证，然后押着人走了，躲在木盆里的云峥此刻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水瑶。 ------------ 32 亲自动手 水瑶扭过头来正好就碰到了弟弟那小心翼翼打量的眼神，看她瞅过来赶紧的扭过头来，那小样子有些别扭。 心里暗自叹口气，心灵的伤害岂止是这一次两次安慰就能达到的。 “小哥，麻烦你一下出去给我弟弟买些吃的吧，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大夫，有什么要忌讳的没？” 老大夫摆摆手“算了，就在这里吃吧，锅里已经做好饭了，要不是你们来了，这会儿我们已经吃饭了――” 水瑶边看着药边跟弟弟说话，云峥虽然没表示，可是竖起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她的话弟弟有听到。 晚饭虽然简单，但是对云峥来说已经是太丰盛了，他好久都没吃到一顿像这样的饱饭了。 自打他眼睁睁的看着娘他们上车离开，他从失望到绝望，亲人也不过如此，总是在生死之间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从火堆里爬出来，他几乎就剩下半条命了，可是又碰上了一个坏人，他让他讨饭，他抗拒过，可是对方的拷打不得不让他屈服，因为他已经承受不住身上的伤痛了，所以对亲人他心里又多了一层的怨恨。 水瑶熬好了药边给弟弟擦伤口边跟他说道“云峥，我知道从小就聪明，姐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又出现什么岔头，可是你要这么想，咱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失去哪一个都会要了她半条命。 姐是最先出事的，你想想这之后娘是什么反应，肯定是伤心，丢下你，肯定也是晚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这样。 娘或许根本就没反抗的能力，或者身不由己了，要不然的话她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水瑶絮絮叨叨的跟小孩子解释这其中的大道理，也不管云峥听没听进去。 不过晚上云峥的高热不退倒是让她心慌意乱。 “这孩子一直就是在低热，看情况那男人想必是用酒给你弟弟处理过，要不然依照这天气，恐怕人都快烂了――” 水瑶恨恨的说道“即便是处理过他也该死，我弟弟才多大点，都这样了他还逼着一个小孩子给他讨饭吃，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老大夫让水瑶用烧酒给云峥降温，而且还得避开身上的伤口，这一夜水瑶眼睛都没敢闭一下，因为她想了很多。 她重活了一次，那前世云峥是不是已经死了，娘她们是不是也都出事了，这次幸好她找过来了，要是来晚来一天，估计云峥都挺不下去了。 云峥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时而梦见熊熊大火将他包围，时而看到娘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根本就不来救他，时而梦到男人拿着皮鞭抽他―― 水瑶看弟弟这状态，只能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云峥，乖乖的，姐姐就在你身边，姐姐会保护你的，谁也伤害不了你的――“ 云峥这伤根本就没法移动，所以水瑶就一直住在医馆这边，这个老大夫也不错，这期间有空就指点水瑶练针灸。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学的很好，估计是没有操练过，问题这孩子的腿以后还得继续扎针，求别人不如求自己，水瑶也学得认真，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这几天一老一少倒是相处出感情来了。 “来，你弟弟的嗓子你来下针――” 看着弟弟，水瑶没法下狠手，闭着眼睛犹豫了半天，云峥这个时候却突然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好像多了一抹鼓励的神色。 “云峥，你也希望姐姐给你扎针？” 云峥点点头，比划了一下，他想开口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他也着急。 突然街面上传来了惊马的声音，云峥吓的一头缩进了水瑶的怀里，老大夫在一旁叹口气“还是吓到了，慢慢来吧，丫头，下针吧――” 就这样直到江子俊再次找过来，云峥的伤情并没有好多少，可是水瑶不得不离开了，这地方不是他们久留之地，不如回家去养伤。 车上，水瑶才跟江子俊透漏了一下他们的经历。 “啊，你们被人追杀？” 水瑶点点头“是，我和弟弟他们失去了联系，我又担心对方会找过来，只能编了个借口，所以这次回去咱们还得编一个借口，这个是我认的弟弟。 云峥，你的名字也得改一下，以后你叫洛云峥，跟舅舅他们一个姓，在没找到父亲之前就这么称呼吧。” 看着水瑶怀里这个满目伤痕的小男孩，江子俊这心有些微酸，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个好说，不过你弟弟这样，回去怎么养伤，别忘了，你还在夏奶奶家借住呢，要不送我们家吧？” 水瑶摇摇头“不用，我弟弟我来守护，只要咱们不漏口风谁也不知道――” 云峥在水瑶的怀里动了动，看样子有些着急的样子“要小解？” 姐弟俩就是姐弟俩，云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水瑶几乎都能看出来他要做什么。 云峥眨眨眼睛，水瑶喊停了马车，抱着弟弟下来，也没敢让云峥自己，她就这么抱着小弟弟在路边解决。 “别害羞，你还是小孩子呢，没人会笑话你的――” 以前她有些抱不动弟弟，可是现在云峥瘦成这样，就连她抱起来都不费劲。 还别说云峥起初还真的有些羞涩，那么多人看着，可是架不住尿急啊，他的腿又没法使劲，只能这样。 闻着姐姐身上那独有的味道，心好像安了不少，亲人没有抛弃他，至少姐姐不会，因为姐姐找他来了，还为了他跟坏人打架呢，为他报仇呢。 “来，云峥，喝点药，这个是蜜饯，喝完药了，咱们就吃一颗――” 对待弟弟，水瑶好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十足，就连江子俊看了都有些羡慕云峥的好福气了，有这么一个呵护他的姐姐，就算受点罪也值得了。 “徐五让我跟你说，他会继续帮你追查下去的，这头你就不用担心了，另外我觉得沿途各个地方是不是也该有咱们的储存地方，徐五也是这么提议的。” 毕竟是三个人合伙，所以这个决定不能他一个人拿，水瑶没有异议。 “行，回头跟小胖子说一声就行了，多准备一些，要挣，咱们就来个大的，反正银子也差不多够了，短期租房子也不需要多少银子。” ------------ 33 怀疑 莫成轩还没走呢，见到水瑶带回一个受伤的小孩子，还有些奇怪呢。 “我捡的，我弟弟――” 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没再继续追问。 “你叔叔马上要放出来了，这事通知你娘不？” 李家的事情莫成轩已经打听清楚了，挺乱的，不过水瑶对这个干娘倒是挺尽心的，所以他就多嘴问了一句。 “我暂时回不去，你让人通知一下，让我娘去接人，别让李家的人抢先了，其他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弟弟这伤我得留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不过我想在租个房子，总住在你们这里也不方便。” 莫成轩当然知道水瑶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口答应下来。 新家就离他们存贮粮食的地方不远，正好水瑶还可以关注一下这里，莫成轩派人帮着收拾了一下，他得赶紧的回去，都出来这么久了，家里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 “行，那头有什么事情你随时通知吧，顺便跟夏奶奶和子俊哥她奶奶说一声，我们暂时先不回去，让她们别惦记。” 现在弟弟一切为上，家里的事都那么大个人了，再处理不明白都好该回炉再造了。 “云峥，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以前姐姐掉下山崖的时候，好容易爬出来……” 没有人的时候，水瑶把她跟弟弟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跟云峥说了一遍，小云峥抓着水瑶的胳膊紧紧的，那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所以说，咱们俩个都算是捡回一条命来，以后咱们要好好的活着，怎么也得报这个仇，你身上的伤别担心，姐姐肯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现在水瑶做什么，云峥都要跟她在一起，就连上个茅房，他都要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守着。 水瑶也不嫌烦，就这么陪着弟弟在城里住下，每天施针吃药抹药，即便是看弟弟疼的满身冒汗，她都没放弃治疗。 “云峥，姐姐现在开始教你认字吧，要不然就这么待着会特别的难受――” 云峥虽然不会说话，却很是用力的点点头，姐弟俩个边教边学，有些字水瑶也不是很懂，所以她想到了一个人。 “云峥，姐姐去给你找个先生来好不好？放心，他跟姐姐住在一个屯子里，就是那个郎中的儿子――” 她是怕耽误弟弟，她这半吊水读书认个字还算勉强，可是不能做先生，之前云峥已经认了不少字呢。 就这样杜伟民被水瑶给请到了家里来，顺便也给他解决了住宿和吃饭的问题。 “呵呵，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我，还是在你这里住着舒心啊――” 这是杜伟民这几年来第一次由衷的慨叹，每天看着人家脸色，还得小心翼翼的活着，太累了。 “水瑶，水瑶，家里那边出事了――“ 莫成轩急匆匆的推门而入“水瑶――咦，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水瑶也怕莫成轩误会，俩个人再起了冲突，赶紧起身过来解释。 “这位是杜郎中的儿子，杜哥哥在城里读书，我这不是让他过来作伴的同时给云峥和我也上上课，我也不想成为睁眼瞎。” 小胖子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杜伟民，还好，这个人眼神比较清明，一身的书卷之气，这提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 “怎么回事，家里出什么事了？” 水瑶想起之前的话茬，小胖子苦笑了一声“还不是你干娘家里那些破烂事，冬儿回来说那个老太太她们闹你干娘呢，说是你干娘那个了――” 水瑶有些不解，不知道小胖子挤眉弄眼是啥意思。 懵懂而又急切的追问道“那个什么了？我娘到底咋回事啊，快急死人了――” 杜伟民比较比他们大，好歹也明白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婶子跟人有染了？” 小胖子使劲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老太太他们说是郑素娥偷人了，带着闺女到门口骂人呢。” 水瑶心里咯噔一声，她光想着救出了李叔春娘的命运就会改变，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会是这样，。 “那后来呢，怎么解决的，她男人没回来？” 小胖脸上带着一股子玩味的笑“你那个好叔叔已经被我爹派出去买东西了，没个十天半拉月回不来，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爹雇他做工头了，还给了他五两银子医药费呢。” 水瑶拧眉沉思“那个会不会是他回家了？” 小胖子好笑的解释道“李叔春知道这前因后果之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没跟你娘回去，而是直接就留在庄子上了，要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也只能他回来才知道，问题是你娘快被李家的人给折磨疯了，满囤子的人都知道你娘偷人了――” “那我娘是怎么个反应啊，不会就这么任由李家的人污蔑吧？” 小胖子挨着云峥坐下来，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也不说其他的了，先问云峥这个轮椅是怎么回事，既像床又像车子又似椅子。 “咦，这是什么好东西啊，怎么没见过啊――” 水瑶得意的冲他说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这可是我琢磨出来的，才做好的，而且对方买了我的图纸五百两银子呢――” 小胖子恨铁不成钢的指指水瑶“你亏大发了，就这东西他们不知道能赚多少银子呢，给你五百两你就知足了？你这傻丫头，你说我该说你啥好呢――” 水瑶脸上依然带着笑“那你以为呢，这东西仿制很快地，他们第一批或许会挣发了，可是以后就是个辛苦钱，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弄这个。 对了，你还没说我娘那头是啥反应呢――“ 小胖子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冬儿回来就是这么学的，再说了，你娘这么大的人，鼻子下面还长着嘴，她不会自己说啊。” 莫成轩一拍脑袋”天哪，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听说今天含香搂要推出什么新节目，大街上围了不少人呢，怎么样，你们不过去瞧瞧热闹？” 水瑶一琢磨，不由的笑了，“这老鸨还挺有脑袋瓜的，先吸引大家一下，有点意思，你们想去不？” 虽然问的是大家，可是眼神却看向弟弟，云峥想出去，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待着都快闷死了，可是他怕出去让人笑话，他这样不想让姐姐为难。 看弟弟那渴望的又带着羞怯的小眼神，水瑶这心软的一塌糊涂，跟刚开始见面比起来，弟弟已经在慢慢的恢复，当初那冷漠而平静的眼神也一点点的有了温度，这可是她期盼已久的眼神，这才是他们家小弟该有的眼神。 ------------ 34 打脸 “云峥想去看吧？那姐姐带你一起瞧瞧热闹，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还是姐姐帮她们弄出来的，这回也让你开开眼――” 水瑶就是为了能让弟弟开心，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在家里待这么久，还没抱怨已经很不错了。 为了不让弟弟成为别人围观的对象，水瑶还专门给他戴上了帽子遮住了一大半脸，云峥对这个似乎很满意。 “小洛子，我推你出去，冬儿，你在前面开路――” 杜伟民没觉得妓院里的**能有啥好看的，他得抓紧时间温书。 “行了，我看家，你们去吧――” 水瑶不勉强，带弟弟出去就是为了放放风而已。 不过等到了地方她才知道老鸨在这一方面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妓院外面都重新装饰了一番，让人更觉得喜庆，尤其是那些平时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旦铅华洗去，稍加修饰那也是美人一个。 即便是讨厌她们的妇人们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两眼，就更别说那音乐声一起，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的场景了。 二楼亭台上一群白衣飘飘的美人们奏出了他们平时根本就没听过的乐曲，那种震撼力别说是普通的乡野村夫，就是那些自认雅人的达官贵人们，也都如听到仙音一般。 全场静悄悄的，直到一段音乐停止，下面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云峥也挺喜欢这样的热闹，尤其是这乐曲还是姐姐编排的，他可不管什么妓院不妓院，反正姐姐挣到钱了，那就是有本事。 “走吧，咱们带云峥到别处走走――” 刚转眼，水瑶顿住了，因为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对熟悉的面孔，前世她那个托错终身的男人正跟着那个恶毒的主母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站在人群中。 如果忽略记忆中的那些事，眼前这两位可谓蒹葭情深的表范，可惜，她了解这俩个人，一个花心成渣一个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一尸两命重来一次。 本来不想搭理这俩个人，目前她的实力还不够，不过她不惹人，却偏偏有人找上门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俩个人急匆匆的往外挤，水瑶她们也着急往外走，根本就没注意这俩个人的举动，就凑巧了，俩个人就撞上了云峥的车子，那个死女人为了平衡身体一下子就抓住了云峥的头部，连带他头上的帽子也给抓了下来。 云峥疼得眼泪汪汪的，就是没法说出来就是了，这女人还怕乱子不够大呢，开口惊叫起来“鬼啊――” 还没等莫成轩做出反应呢，水瑶跳起脚上去就是两巴掌“你她娘的，鬼个屁啊，你才是鬼呢，长的一副丑模样，还敢嫌弃别人，抓疼了我弟弟不说，你她娘的还骂人――” 女人起初被水瑶给打楞了，好歹她也是赵家三少奶奶，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不还手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下贱蹄子，找死――” 可惜还没等她巴掌挥下来，冬儿的一只手已经紧紧的钳住了女人的胳膊。 其实水瑶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这个人可是赵家的少奶奶，她不怕死，可是她不希望连累到弟弟还有朋友，云峥一旦失去了她的庇佑，是什么结局她不敢想象。 不过看到弟弟那惊恐的眼神，好像又恢复到最初的情况，她又不后悔了，这个人该打，她吓到了弟弟了。 “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好生无理――” 男人一开口，随即就从各处窜出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出来。 水瑶冷笑了一声“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还骂人，怎么，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小孩子是咋的？” 赵忠利根本就没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就这穿戴，怎么也不看是有钱人家的，虽然这而不是他的势力范围内，可是赵家也不是说让人欺负就欺负了的，尤其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乡野小丫头。 “来人，给我抓起来――” “慢着――” 还没等水瑶开口呢，冬儿的一双利指已经钳住了女人的脖子“谁敢动，我就要了这女人的命――” 水瑶冷哼了一声“赵家三爷，你媳妇有错在先，我反击在后，怎么只抓我们，不管你自己的媳妇，仗势欺人是不是？” 莫成轩听到赵家三爷的时候，不由的吃了一惊，他也想象不到水瑶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别说是他了，赵忠利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个小姑娘他敢肯定他值钱没见过就更加的不认识了。 他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会喊出他的身份，难不成，这个人是哪个世家的小姐不成？ “赵三爷，久仰大名啊――” 莫成轩欺身到他的跟前，在赵忠利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跟人合伙坑莫家的银子，就不怕莫家的人抓你，竟然还跑这里这么嚣张，不害怕的话，我这就喊莫家的人过来――” 赵忠利的心顿时一慌，他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莫家的事他自认做的很隐秘，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小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难不成事发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这银子他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并没有跟家里汇报，如果他在在这里出事，家里那头他可就没法交代了。 不过赵家三爷也不是普通人，莫成轩几句话虽然让他有了顾忌，可是赵家的面子可不能随便丢的。 “哼，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打我妻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我们赵家的面子该往哪里放？虽然你们是孩子，但是这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乐曲结束，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知道底细的人互相打听，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之后，有的心里暗自为水瑶竖起大拇指，为了弟弟，竟然连有钱人家的夫人都敢挑战。 有些不怕乱子大的就在一旁帮着起哄，“咋的，真当我们这地界的人好欺负是咋的？ 一个孩子你们尚且不顾人家的生死，打你们那都是轻的，一旦把人家孩子的脖子给压断了可咋整？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小命，更何况这孩子病了，你们就更不应该如此，不仅不道歉还想欺负人家孩子，还没天理了……” 水瑶眼睛里充满了氤氲，给众人的感觉，那眼泪是强忍着没滴下来。 冲大家伙深深一鞠躬，“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姨相护，赵三爷，我也是爱护弟弟心切，多有得罪，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般见识――” 说完还一副受到了惊吓的小表情，很是无辜，要说装，她比谁都会装，在那个地方待了那么久，人也变成鬼了，演戏她也会。 看到水瑶这一副小模样，赵家三爷这心里可有些微动，这小姑娘长的挺可人的，要是再大一些肯定会出落的更加的漂亮。 还没等他表态呢，赵家三少奶奶可不让了“哼，几句话就想轻飘飘的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把我们赵家当泥捏的不成？” ------------ 35 四两拨千斤 水瑶怯怯的望着对方“那你想怎么样，打回来？也行，不过这事得大家说了算才行。 再不行，那咱们就去衙门说道说道，老爷说我错了，那你就打回去，可是我弟弟这伤你们也掂量掂量，要不然这事可依不得你――” 水瑶表情虽然怯怯的，可是这话说的有板有眼，一点都不让人，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 “你们还算人吗，你看看人家都孩子伤成啥样了，你们还这么欺负人家小孩子，打，行啊，那也看我们大家伙答应不答应――” 赵三爷面上露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他还有重要事情要去办呢，要不然也不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要不是媳妇要过来看热闹，哪里会惹上如今的官司，他们本来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了众怒，想脱身可就难了，尤其眼前这个还知道他跟莫家的事情。 “行了，小姑娘，我也不难为你，跟我夫人鞠躬道歉这事咱们就算完了――” 水瑶心里暗骂，等着，等姑奶奶我长大了，前世的耻辱这一世的仇咱们一起算。 云峥有些焦急的拉着水瑶的手，他可不想让姐姐给这个坏人鞠躬，他现在疼的都浑身冒汗呢，凭啥啊。 水瑶冲弟弟摇摇头，然后掉转头，眨巴眨巴好奇的大眼睛“那我要是不这么做呢？” 赵忠利被水瑶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孩子，好像不怕他？ 有见不得孩子受委屈的妇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你们打一个试试，今天，谁也别想离开了――” 赵忠利心里着急啊，莫成轩在一旁还不怕事大，挨着曹忠利小声说道“赵三公子，这个就是莫家的人，你要是不赶紧的脱身，恐怕以后也走不了了――” 指指冬儿不怀好意的盯着对方，赵忠利毕竟心里有鬼，外加上年纪尚轻，第一次出门做事，他也怕有闪失，指指水瑶他们几个，“你们很好，等着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 赵忠利的媳妇还有些不甘心呢，不过让他冷着脸呵斥了一声“快走，都是你惹的麻烦，不走还等着被人打啊――“ 几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不过临走时候看水瑶那一抹怨毒的眼神，还是让她给捕捉到了。 水瑶再次冲大家一鞠躬，声音甜度升高了好几级，“谢谢叔叔大爷婶子姨姨，谢谢大家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几个人也快速的离开了现场，莫成轩冲水瑶伸出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就不怕他们报复啊，那几个人可不是普通人，对了，你怎么知道对方是赵家三少爷的？” 看到莫成轩略带打量和探寻的目光，水瑶笑了“我听别人说的啊，上次出去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他们几个人在饭馆里吃饭，这不我就听他们这么称呼的。 对了，我看你好像也认识这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水瑶莫成轩也没啥好隐瞒的“都是家里的事情，我那个好大哥跟这个人一起算计我爹的银子，老爷子不想追究，我也没办法，正好今天遇到这事这人，那我就吓唬吓唬他呗。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万一没人在一旁帮着你解围可咋整……” 水瑶也承认自己冲动了，但是打人她不后悔，为弟弟为了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这两巴掌太轻了。 “云峥，姐姐带你去乡下走走吧，看看姐姐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其实水瑶心里还是有些惦记郑素娥，她是担心这个笨嘴拙舌的养母会不会再次想不开啊。 莫成轩苦笑了一声“你可拉倒吧，小洛子都这样了哪里经得起折腾啊，不如这样，你回家去处理那些破烂事，我带小洛子回家，你处理完了再接过来，你那个啥杜大哥也不像是能照顾人的人，他还要读书呢。” 话虽然说的比较别扭，可也是事实，水瑶其实不想跟弟弟分开，可是乡下那边也不太适合现在的云峥，怎么着也得把伤口养好了才能回去。 看向弟弟，一脸认真的说道“云峥，姐姐是担心我那个干娘会出事，不是姐姐想抛下你，乡下条件不如城里这边，你留在这里养伤，姐姐去去就回好不好？” 云峥犹豫了一下，冲水瑶点点头，其实他心里真的不想离开姐姐，水瑶又何尝想这样？ 看到云峥那小可怜的眼神，她犹豫了，“不行，我还是带他回去，他得扎针和吃药上药呢――” 莫成轩只能摊手，这事他帮不上忙，送人回去他倒是可以。 水瑶带着云峥回去的时候，李佳巧正堵在郑素娥门口叫骂呢，看到水瑶坐着马车回来，神色还有些讶异，这不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小崽子吗，咋还坐得起马车呢？ 水瑶不是没看见李钱氏和李佳玉他们几个躲在树荫下乘凉，想必这娘俩个是轮番上阵呢，不过她没看到郑素娥。 车上拉着东西，她也没在郑素娥门口停下，家里要是没人，别让这些臭虫给偷走了。 “云峥，你看，这个就是姐姐借住的夏奶奶家――” 夏婆婆正坐在树荫下编筐呢，看到马车停下来，赶紧的起身，她都不做他想，肯定是水瑶回来了。 “呵呵，夏奶奶――” 老太太看水瑶抱着一个受伤严重的小男孩下来，还有些纳闷呢。 “夏奶奶，这个是我才认的弟弟，他姓洛叫云峥，暂时他还不会开口说话……” 老太太得知云峥的遭遇还跟着抹了一把的眼泪。 “可怜见的，谁这么狠心啊，带回来好，正好留在这里养伤，用不用去喊你杜伯伯过来？” 水瑶摆摆手“我跟药店的掌柜学了几天，应该还能应付，他叫我怎么弄药，这样也能方便一些。” 小胖子和冬儿帮忙把东西给卸下来，老太太不明就里还以为是水瑶这个朋友带来的，好还一顿的谢谢，不过莫成轩也不多言，东西放下了就走人。 “唉，这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是不错，可是丫头，咱们不能老吃人家的东西啊，尤其是你还是个女孩子，这时间长了可不是啥正事――” 水瑶明白老太条说的是什么道理，“夏奶奶，你放心吧，这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你老就放心大胆的收着，回头给两位叔叔伯伯他们家送一些，我娘等晚上再说，对了李家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啊？” ------------ 36 闭嘴 “咳，李家的那些人就是闲扯淡呗，我都说了那人是你叔叔，他们谁都不相信啊，那死老婆子还骂我眼瞎呢，你娘现在也不搭理李家的人，自己忙活自己的事，这两天在家里起房子，李家的人就说你娘卖腚挣钱，哎呀，怎么难听怎么来，好在你娘这次没让大家失望，到底是顶住了流言碎语。 对了，她把你姥娘接过来了，估计这会儿在房场那边呢――” 水瑶冷哼了一声“她们也就这点窝里斗的本事――” 夏婆婆叹口气“可不是咋的，听说你娘离开了之后，李家现在轮到这妯娌互掐了，那俩个哪里是让人欺负的主，她们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好在家里有那个老太婆压着，还不至于闹得不可收拾罢了。” 水瑶嗤之以鼻“她们家先不说这当哥当嫂子的，就那俩个小姑子也是个祸害，就没见过李家这样的――” 水瑶边给弟弟弄水喝，边帮着老太太把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出来一家一份，这样拿出来也方便。 云峥拉拉水瑶的胳膊，“咋的了，想解手？” 云峥点点头，老太看姐弟俩个的互动，心有感慨，她收留这孩子或许是对的，你看看这才多久的工夫，家里吃的穿的用的，孩子一并都给采办回来了。 往年这会儿她都是吃着菜糊糊呢，有的时候连这个都吃不上，为了省粮食，她一天就一顿饭，现在可好，顿顿好吃食，比年轻那会都吃的好，李家那是真的没福气啊。 “妹妹，妹妹――” 铁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冲了进来，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小孩子，而且那模样一看就吓人，铁蛋顿住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水瑶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哥，你来的正好，来，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才认的弟弟，受伤了……” 得知云峥是水瑶半路救回来的，铁蛋很有爱心的拍拍云峥的手“以后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水瑶把东西拿了出来“哥，咱们一起，云峥，姐带你出去走走看看――“ 果然不出水瑶所料，莫家给的赔偿银子让李叔春拿出来盖房子用了，只是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临走的那天晚上回来过，再就一直没回来，这也是李家为啥闹腾的原因。 “娘说了，爱咋闹腾就闹腾吧，随她们，反正爹回来了自然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娘懒得理他们――“ 新房子挨着杜郎中他们那一趟盖的，有李大富他们帮着抻头，即便是李叔春没在家，可是房子依然还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中。 好在现在不是农忙时节，这该除的草也都除了，外加上有银子，盖房子自然就方便多了。 “呀，水瑶，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夏奶奶说你出去找亲戚了，找到了没？“ 水瑶冲着李大富摇摇头，“亲戚没找到，我倒是认了一个弟弟，伯伯，这事回头咱们再说哈――” 郑素娥和郑家老太太在地上弯着腰扎靶子呢，因为前世看过，水瑶对这东西不算陌生。 “娘，姥姥，我回来了――” 铁蛋喜滋滋跟在后面，手里肩上都拿着东西。 “你这丫头去哪里了，都好多天没你的消息了，娘都快担心死了――” 自家男人放出来了，郑素娥对这个闺女就更加的放在心上，这孩子就好像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样，反正她没觉得跟自己儿子有啥区别对待。 水瑶不好意思的指指车子里的弟弟“娘，我去找我亲戚了，没找到，不过半路上救回了一个弟弟，以后他就是我弟弟了，他受伤了，暂时还没法自由活动――” 看到云峥这脸，郑素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还不得疼死啊，好孩子，上那边跟哥哥玩，这边灰尘大――” 水瑶拽着郑素娥到了一旁“娘，你由着李家的人在那里放肆啊，姥姥这头能受的了不？” 郑素娥回头看了自家老娘一眼，无奈的叹口气“那能咋样啊，总不能跟他们吵，我也吵不赢啊，还不如就不吭声，爱骂就骂吧，你叔回来了，这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 水瑶冷哼了一声“我叔倒是当起了甩手的掌柜了，也不想想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该咋办，娘，你听我的……” 水瑶凑在郑素娥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郑素娥有些犹豫了“这，这个能行吗？” “行不行的，你不能让姥姥跟着生闲气啊，反正我这回带了不少东西，盖房子也要请人吃饭，那就请他们过来坐坐又何妨――” 第二天，李钱氏的三哥和嫂子被郑素娥给请了过来，这人一来就看到自家妹妹和外甥女在人家外甥媳妇门口叫骂，这位三哥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二妹，你这唱的事哪一出啊，难不成外甥媳妇请我们老两口过来吃顿饭你都跟着心疼了？ 啧啧，真是我的好小姑子，连自己的哥哥都能这么对待，难怪媳妇都不愿意跟你过呢――” 水瑶之所以敢让郑素娥喊这俩个人过来，那是因为她前世就知道这俩家有底火，也不能说是底火，应该是说有仇才是。 李钱氏当年做人家小姑子的时候，就跟这个三嫂子不对付，三房的大儿子可是因为李钱氏的过失而死的，钱家老太太为了闺女的以后名声愣是压制住了儿媳妇和儿子，这事在两口子的心里那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老的去世了，没人压制他们俩个了，这恨也就越发的浓了，上一世他们对李钱氏那更是不假以辞色。 李钱氏就算是再厉害，这心里有鬼呢，外加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对兄长不敬，那名声也够难听的了，家里还有没成亲的孩子呢。 “三哥三嫂，瞧你们说的，你们能来我巴不得呢，哪能像你们说的那样，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儿子出门在外，媳妇都给他戴绿帽子了，你说我这个当娘的不管谁来管？” 钱家三嫂冷哼了一声“哦？真是这样？我咋听说是你儿子回来了，你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连儿子都不愿意大白天的回来，就怕看到你们，非逼得孩子晚上回来？ 小姑子，这做人啊别瞅着别人，你也好好的看看自己，素娥是什么人，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是好是坏你也别这么着急啊，等叔春回来了不就啥都明白了？ 你这么堵人家门口叫骂，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我们老钱家的门风就是如此，可别带累了我们家孩子的婚事，赶紧的哪里来的哪儿回去。 当家的，要不咱们到小姑子家去坐坐，你看看，老三媳妇这住的地方，说好听了是让孩子们自己挣家业去，说不好听的，这是欺负人家老实人，小姑子，这事我看你做的可有些不厚道了……” 郑素娥可给他们家送了大礼了，人家外甥媳妇还请他们过来吃饭，别人为什么没叫，两口子心里多少也能明白点，这边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听说，就是懒的管。既然外甥媳妇都求上门了，不管看在什么的面子上，这忙他们得帮，尤其是人家老娘还在这里呢。 “行，二妹，那咱们就去你家坐坐？” 李钱氏被嫂子这么一顿臭损，即便是心里有气，可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发作，只能硬着头皮请人回家。 ------------ 37 种瓜得瓜 李钱氏她们堵门一事已解决，郑素娥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建房子的事情上来，五两银子根本就不够用的，还是水瑶贴补了一些。 “娘，你先收着，房子往大了盖，省得以后折腾，就当是给我们兄妹俩个再多留俩个房间出来，多的咱们啥都不用说了――” 郑素娥是惭愧，闺女这身上的银子估计都花的差不多了，自打孩子来了，贴补他们最多，自己都沦落到被人抛弃的地步，还能这么向着她，作为一个大人，她的心很不安。 “唉，孩子给你就收着吧，以后多替俩个孩子好好的打算打算，那个孩子虽然是水瑶收养的，可是看样子跟亲的没差别，好好的待俩个孩子就什么都有了――” 还是老太太看得比较开，俩个孩子呢，一个半大的还得养着一个小的，借住人家家里终归不是个长景，多盖几间也算是给俩个孩子留条后路。 郑素娥这边热火朝天的加盖房子，李家这边可就闹腾了，因为他们还没住上正房呢，以前老三两口子在他们眼里那就什么都不是，人家一分家，连房子都盖上了还一盖好几间，这事可就耐人寻味了。 “他爹，不会是咋娘偷偷的给老三他们家银子了吧？” 刚服完徭役回来的李伯春躺在炕上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应该不会吧？我是老大，不管咋说，娘他们就算是有心想盖房子，那也是紧着咱们来。 你说我这当大儿子的老爷子都还没给盖一间新房子，老三那头我看就别想了，再说娘多讨厌这个郑素娥你有不是不知道，或许是老三得了赔偿银子了。 我听说人家莫地主这回对老三挺好的，银子肯定是给了，但是给多少可没人说，要不，你跟咱娘那边透透话？ 咱孩子眼瞅都要大了，不能一直就住在厢房吧，也不是那么回事――” 班巧凤边缝衣服边自言自语道“他爹，你说这么多年，家里还能一点银子都没攒下？我怎么寻思都觉得老太太没给咱们盖房子的打算呢？ 我可跟你说，老四还没成亲呢，这家里肯定住不开，儿子他们以后往哪里住？就咱们攒的那点私房钱可啥都不好干的，大钱可都在娘的手里――“ 二房这边也继续着同样的话题，都眼馋郑素娥这么大的房子呢。 水瑶看到房子盖起来了，那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在娘的有生之年让她住上了新房子，至少现在娘还好好的活着。 “水瑶――” 看到对面走来的人，别说是水瑶了，连带着坐在车子里的云峥也眉开眼笑起来，这个人他记得，是当初跟姐姐一起救了他的那个哥哥。 “子俊哥，你咋回来了，东西都运回来了？” 江子俊笑眯眯的讲手里吃的用的放到了云峥的车子上。 “这个是给云峥的，回去再吃，水瑶，我跟你说个事，往下打听，还是没有你想要的消息，那些人好像突然就失踪了一样，目前徐五那边只能是边干活别让人留意这事，他让你别着急。 粮食那边先屯着，我呢回来看看，等过两天再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姐弟俩个人的心不由得一沉，水瑶叹口气“慢慢找吧，只要人没事总有找到的一天的，我弟弟不就是这么找回来的。你先回家看看去，有话咱们回头再说。” 李钱氏的三哥和三嫂也不知道是因为郑素娥送的礼让他们过意不去啊，还是就想治治这个小姑子，这一来就没离开，有了这两尊大佛在，郑素娥他们的日子可过得轻松多了。 晚上，杜郎中两口子先过来串门的，夫妻俩个对水瑶接儿子另外出去住的事情一直心存感激，要不是郎中白天进程看儿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话赶话的就说起了李家，“咳，你们还不知道吧，刚才李家来了亲戚了，听说是李成茂的哥哥找过来了，带着好大一家呢，哎哟喂，这下李钱氏好该肉疼了――” 水瑶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带着笑，有这一家人来了，李钱氏就好该忙活了，哪里有好心情去琢磨她养母的事情了。 杜郎中看云峥这伤都跟着叹气“唉，烧的太重了，你说这人咋就那缺德呢――” 乌梅捅捅自家男人“怎么样?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啊，这孩子还小呢，以后可咋整――” 杜郎中犹豫了一下，“水瑶，不是伯伯不帮着你弟弟治病，而是我从来就没试验过，我们家祖传的医书上倒是有那么一个方子，不过那药材别说是找，我连见都没见到，就更别说是听说过了――” 水瑶倒是对杜郎中说的药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伯伯，回头我去抄一份――” 杜郎中笑笑“这还用抄啊，你拿支笔来，我念你写，都记在我脑子里了。” 当看到纸上的药方的时候，水瑶差点都想仰天长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目前熬的虽然也是最好的烫伤药，可是云峥这伤情毕竟耽误了很久，这药的效果就不是很理想，这张药方她倒是想起来前世的一个人来，当年那个人就是靠着这一张方子名震一方。 有一次那老家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刺激到喝醉了酒，就拿其中难解的药材跟水瑶念叨了一句，她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就怕自己以后能用上，所以留心记住了，而杜郎中药方里也恰恰就是那几个难解的名字，也恰巧她知道。 水瑶看到这张方子心里百感交集，老天爷果然不亏待他们，善心总算有善报了。 云峥这段日子跟水瑶同吃同住的，对这个姐姐他比谁都了解，水瑶的一个眼神他都能看点出门道来，放在以前他或许不能，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云峥也变得早熟起来。 水瑶看弟弟那充满热切的眼神，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等着姐姐研究出来，到时候咱们云峥就可以出门了，再也不用怕别人笑话咱们了――“ 杜郎中帮着看了一下云峥的腿，恢复的很好，只要时间够了，基本上没啥大问题，“多给他吃点好的，补养好了，跟其他的小孩子一点差别都没有。” 夏婆婆叹口气“说是我照顾这孩子，还不如说水瑶这孩子在照顾我，你看看自打这孩子来了，我这脸色都变得好起来呢，以后啊，你们做伯伯婶子的，多照顾一些这俩个孩子，命够苦的了……” ------------ 38 拱火 李家来了亲戚，李钱氏的三哥和三嫂过来跟郑素娥打了声招呼，她们要回家了，能帮的也只能是这些。 “以后你得厉害点，虽说那是我妹子，可是她是什么性格我们还能不知道啊，打小就霸道惯了，一点道理都讲不通，别什么事情都顺着她，那样，她永远都不知道好赖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钱家兄嫂也知道郑素娥他们家的为人，一家人都老实惯了，就孤儿寡母的长大，也没个人撑腰，想要硬起来谈何容易。 “等叔春回来了这事自然就明白了，舅母知道你是啥样的人，那种事你肯定做不出来的，也就我那个小姑眼睛瞎，那俩个闺女也真够呛，都让她惯得不成样子了，以后有啥事就派人说一声哈――” 他们这次住下来才知道这个外甥媳妇有多为难。 “唉，你看看你那个好妹妹，就没见过这么当娘的，孩子都被抓起来了，你看他们都是咋办的事，把所有能推的都推到这个媳妇身上，素娥那也是好样的，要不然放在一般人身上，还不得掀房揭瓦啊――” 水瑶出来看俩个人要回去，冲俩个人打了声招呼，钱家哥哥边走边叹气。 “那个死丫头，活该没福气的样子，你看看好的都让她给打发出去了，这孩子多好，你听听村子里的人都说这孩子啥了，唉，穷头命啊，我娘再护着，也改变不了她这苦命的样――” 钱家嫂子冷哼了一声“那都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我这个当嫂子的咒她，早晚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俩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也恰巧让水瑶给听到了，叹口气摇摇头，推着云峥慢慢走远，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江子俊他们在做什么，这粮食是不是都该收好了，只要事情一天都没发生，她这心里就一直没底。 看着村子里的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热闹的围在新房前等着上梁扔饽饽呢，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兴奋的围着房前屋后的追跑着，好像今天是一个盛会似的。 水瑶也不往前站，只是带着云峥远远的看着，边跟他讲解这其中的程序边盯着人群瞧，按说这个日子，李叔春应该回来了才对，这个人咋还没露面呢？ “水瑶，你咋站这里，赶紧的回家去，家里那头可热闹了――” 郑月娥带着孩子往房场这边送东西，就瞧见水瑶姐弟俩个躲在树荫下瞧热闹呢。 “呵呵，小姨，我就不过去了，我弟弟身体也不方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过去看看，家里那头还能忙开吧？” 郑月娥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没有水瑶，恐怕姐姐也没有今天，姐夫就更别说是无罪放出来，这一恩一报，在她眼里，姐姐一家是受益最大的。 水瑶关注的追问了一句她分家没，郑月娥面上有些凝重“分了，不过我们没得到什么，跟你娘差不多，唉，以后的日子可难了――” 水瑶笑呵呵的拍拍她的胳膊“难啥啊，等上梁完了，我有正事找你做，回头再说哈，我推我弟弟出去转转――” 这出去一走，竟然看到李叔春急匆匆的往这边来，人背着个包袱，样子比在牢里壮实也黑了很多。 看到水瑶和云峥，李叔春还一愣呢“水瑶？这个是谁啊？” 水瑶其实正想找李叔春说事呢，今天正好是一个该说开的日子。 “叔，这是我弟弟，回头这事咱们再说，我有正事跟你说……” 随着水瑶的描述，李叔春这脸越来越黑，以前他总觉得兄弟姐妹之间应该互相体谅一下，吃亏就是福，尤其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不能斤斤计较。 再说，那也是自己的父母和手足，只是没想到，这手足之间竟然也会这样，尤其是这事明明媳妇是受冤枉的。 让他更气愤的是，家里的人竟然会听他和媳妇的墙角，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尤其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都受到了挑战。 水瑶边说边打量李叔春这表情，阴沉，难看甚至是有些愤怒，这就好，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表现。 “叔，今天正好你们家上梁，这事你今天趁这个机会跟大家伙解释一下，好歹也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娘一个交代，满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恐怕你单独跟家里解释不太好用――” 她也是担心李叔春这个人又犯老毛病，李钱氏在他耳边唠叨那么几句，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在她眼里，这事可是大事，关系到一个女人名誉的问题，郑素娥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那是因为晚上回来的就是自家男人，她没做过那样的事，她还等着男人回来给她澄清呢。 李叔春本来还兴冲冲的心情顿时被阴云所笼罩着，家里的人越来越让他失望了，为什么没回家去看看，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去相信，家里哪一个人拎出来，这能力不比自己那个老实木讷的媳妇强啊。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媳妇在关键的时候为了他抗住了所有的一切，李叔春说不出自己心情是如何，他就是觉得无法无面对这样的家人，尤其是听到家里分家的情况。 “唉，行，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先回去――” 云峥用小手挠挠水瑶的手心，看弟弟有话要说，水瑶拿出了石板和笔。 “姐姐，我想娘了，想妹妹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云峥这些日子学写字，外加上之前自己学过的，现在简单的沟通都没有问题。 水瑶看到家的那两个字，心有些酸酸的，上一世她就不知道家在哪里，娘在哪里，这一世即便她很努力去寻找了，可是依然没有消息。 眼睛直视着弟弟，“云峥，等你好了，姐姐带你一起去找娘他们――” 午饭，李叔春突然站起来跟大家解释之前媳妇被污蔑的事情。 “各位，感谢大家今天能过来捧场，叔春之前一直在外面，那是因为东家派我出远门做事了，所以一直没时间关注家里的事。 今天回来听说我媳妇被人污蔑跟别人有染，那纯粹是胡说八道，素娥是什么人，不用我说大家伙心里都明白。 再说了，临走前的晚上我的确回来过，而且我儿子当时也在场，只是我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被人给传成这样了，今天我特意跟大伙说一声，以正视听――” 李叔春突然开口，让李钱氏他们大吃一惊。 “胡说，那怎么会是你呢，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声音，那影子也不是你的――” ------------ 39 撕破脸 李钱氏和李佳巧首先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主要是她们心里不甘啊，怎么可能会弄错了，那岂不是变成了全村人的笑话了？ 李叔春一脸复杂的眼神盯着家里的人看，然后又看向前来祝贺的各位乡亲。 “唉，娘，你只知道你儿子平时的声音，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都受伤了，身心疲惫，哪里是平时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东家又让我出远门，所以我只能急急忙忙的晚上回来看他们娘俩一下，难不成这个也有错？” 李叔春终究没忍心说出这其中的真正缘由，他是无辜的，可是终究也不是啥好事，即便是心里再不认同家里人对他的种种做法，可是有些话他也不好这个时候说出来，好歹给亲人留点面子。 “这个有啥不可能的，叔春受伤了，我也知道，咋的，婶子，这事你不清楚？” 周大柱在一旁将了李钱氏一军，李佳玉偷偷的打量着周大柱，按说三哥出事的时候，周家的人应该不知道啊，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老三，你确准？我们做兄弟姐妹还有娘都没别的意思，你不在家里，至少我们得帮你看住这个家不是，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的――” 李佳巧的话让李叔春一阵的反胃“姐，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亲人不亲人的，难不成铁蛋和素娥就不是你们的亲人了？这事你们做的可有些莽撞，既然这事说开了，以后大家可别冤枉素娥了，为了我的事，她可没少受委屈――” 他并没有说分家的不公，以及家人对他处于危难之时所做的反应。 李成茂李老爷子可有些生气了，拿起眼袋锅直接就敲了李叔春脑门一下，那力道，即便是旁人都替他疼，因为脑门上立马就起了一个大包呢。 “混账东西，回来不赶紧的回家跟爹娘说一声啊，我们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为你担心，哼――” 李老爷子都没等李树春开口，背着手直接气哼哼的离开了，这顿饭他没法吃了，儿子在人前揭开真相，那岂不是说明家里的人眼瞎都容不下这个媳妇嘛。 “爹――” 李树春也委屈着呢，看老爷子离开，眼睛都红了，只是哽咽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佳玉赶紧的上来打圆场“哥，你别生爹的气，他也是担心你，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大家担心你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嫂子也真是，怎么就不说清楚呢，让娘和姐她们误会下去，你看看闹的我们里外都不是人――” 郑素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说，满脸通红的，嗫喏道“这事我都说了不是那样的，你们偏要诬赖我，别人也说是你哥，你们都不相信――” 水瑶在隔壁屋子跟郑月娥可都听的真真切切的，郑月娥当时就忍不住了，一步就冲了出去。 “怎么着，我姐夫解释清楚了，我姐没事了，你们不替你们兄弟高兴，怎么还想倒打一耙还是怎么着？真当我们郑家没人是咋的，欺负我姐也没这么个欺负法的――” 水瑶让哥哥铁蛋看着弟弟，她也冲了出去，因为郑月娥的出头恰恰就给了李佳巧发泄的机会了，俩个人正在对骂呢。 “干什么呢，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别忘了，你们分家了，就算想管，那也是管你们自己儿子去。 儿媳妇咋的，就不是人了，人家有委屈还没找你们算账了，怎么，你们还想仗着人多欺负我娘？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但凡长心的人都不能挑这样的日子给人添堵，那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小姨，别跟狗吵，他们听不懂人话――” “哟，你是哪颗葱哪瓣算啊，跑我们家里撒野来了，也不看看这地方姓谁――” 李叔春抬眼一瞧，这脑皮都有些发麻，这些人怎么来了。 “大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水瑶冷哼了一声“那你算哪根葱哪瓣蒜呢？好像这个是我干娘的家吧，而且这房子还有三间是我出银子盖的，怎么着，你说我有没有权利说这话？ 要想撒野外头去，我这里不欢迎，各位父老乡亲，这房子我是给我姥姥盖的，回头我姥姥就住这里，有些人别跟背后说闲话，她老人家可没占李家啥便宜，当然我娘她是闺女，这养老也是她该尽的本分。 今天，村长伯伯也在，各位族老也都在，大家伙都给我做个见证，这三间房子，跟李家人没关系，至于我姥姥百年之后，那就给我娘，由我娘做主，是该给我哥哥还是他们自己住，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水瑶可没打算永久的留在这里，既然她有能力挣银子，出这点钱对她来说那就是毛毛雨。 “什么？你出钱盖的，就你一个被人家扔的了死丫头还有那个银子？” 李家大伯可有些眼红了，为啥，侄子盖了新房子，他们举家过来还没个正经的落脚地方住呢，昨天晚上哥俩个就为这个事闹的不欢而散呢，原打算想趁机搬到三侄子家住，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水瑶气急而笑“咋的，我是被人家给扔了，也没说我一点银子都没有啊，再说就算没有，我不还长着嘴巴还一双勤劳的手吗，有本事就自己挣去，别打人家的主意。” 李家大房这些人前世虽然没搬到这里，可是好歹她都见过，这些人才不是东西呢，难怪都姓李，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地方她肯定不会让大房这些人染指的。 “姥姥，小姨，记住了，这房子不姓李，是姓郑的，没人敢把你从这个地方撵出去，你们就放心大胆的住。” 能为老太太做的只能是这些，这么做也是为了铁蛋哥哥和娘留一条后路，她是担心万一她带着弟弟离开了，这些人会将主意打到房子上面来，李家现在最缺的就是房子。 “行，这事我们都帮着做见证，叔春，丫头出的银子当时我和大柱都在场，素娥也跟我们说了这事。” ------------ 40 归属 李叔春看了一眼水瑶，再看看自己的亲人还有大伯他们，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他是怎么出的大牢他媳妇跟他说了。 要不是眼前这个便宜的干闺女亲自出马，跟人家莫家少爷找出了幕后的元凶，恐怕现在的他还在牢里受苦呢，就更别提说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五两银子说起来也不好干啥，简单盖个茅草房或许可以，但是这瓦房他绝对不敢想，也做不到，所以媳妇和村长说的话他都信。 “是，这房子是水瑶给我岳母盖的，那以后就是我岳母的房子，娘，你老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素娥是你闺女，这该养老的事我们也不含糊。” 李叔春头一次当着众人表态，可惹恼了李钱氏，老太太碗筷一摔，就连在屋里坐着的云峥都吓了一跳。 “别怕别怕，我奶奶就这样，我以前也怕来着，你看看我现在都不怕了，放心，你姐姐在外面呢，肯定不会出大事的……” 还没等李钱氏做出其他的反应来呢，水瑶先开口了“哟，老太太，你这事几个意思啊，摔我们家的碗筷，那可是要赔偿的，一只碗好歹也值三文钱，拿钱来吧――” 想要倒地撒泼的李钱氏瞪大眼睛怒吼“你个小蹄子，这是金碗还是银碗，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钱去――” 水瑶冷笑“要是金碗银碗，你舍得摔吗，还不赶紧的藏在怀里拿回家去？ 我记得当初是谁抢我救人面粉来着，哦，好像就是你吧，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怎么这么大，赔钱天经地义的事，咋的，不想赔？” 李钱氏被水瑶给绕进去了，可是身边的人都明白着呢，李佳玉推推老太太。 “娘，什么赔不赔的，这是我哥家，你儿子的家的东西用得着你这个当娘的赔吗，你可是他亲娘――” “就是，我奶是我三叔的亲娘，就算住在这个房子里你们也没二话，怎么，打破你们家一个破碗就要赔钱，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家打交道，别逮谁赖谁――” 李金叶一出口，李家的其他男孙一个个都站出来力挺老太太。 “恩，我看也是，再说你算老几啊，这个家还轮到你来说话，你一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啥事你都想参合一下，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唯有李金枝满是羡慕的打量着着新盖的大瓦房，她什么时候才能住进这样的房子里，老房子矮矮趴趴的又潮湿，根本就没法跟人家大房子比。 水瑶扫视了一下李家在场这些人的表情，呵呵笑了“哟，你们说的可真逗，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一下，省的说我占你们便宜，今天这饭菜是我娘掏银子买的不假。 可是这碗盘可是我出面借的，你摔碎的那个恰巧就是我们家的，我给我弟弟新买的不行吗？ 快点拿钱，别说我占你便宜，大家伙都知道就这个碗盘值多少，我要你三文那还是少的，再磨叽，我可按照十文钱收，不拿钱，你就买新的赔我吧。 族老，你说我这要求不过分吧，无意摔碎的我肯定不会说二话，可是你故意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族老本来不太想管李钱氏这事，一来是家事，二来这个人刁蛮，缠上谁，谁都头疼，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的人被人家小姑娘给驳斥的，就连他们都觉得这面子上不太好看。 “糊涂，李钱氏，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儿子家办酒你这当娘的不仅不帮衬，怎么还跟着落自己的儿子的面？ 别说这话传出去不好听，就是当儿子这脸面往哪里搁？真当我们李家的儿子这么好磋磨？ 叔春虽然是你儿子，但是那也是我们李氏的一族的孙子――” 族老一开口，李钱氏彻底的没力气了，蔫蔫的缩了回去，族老看她不闹腾了，也适可而止。 “大家都吃好喝好哈，叔春和素娥也不容易，好容易盖了新房子，大家都多帮衬帮衬，这两口子都是有心的人，会记得大家的好――” 李伯春赶紧的搀扶老太太坐下吃饭，李家大房的人见闹不起来，就算不甘心也只能跟着坐下来吃饭，房子暂时弄不到手，先吃顿饱的再说。 李家的人吃饱饭一个个急匆匆的离去，好像这里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连留下来帮忙的打算都没有。 “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吃饭一个顶俩个，怎么做事就没影了，这还是婆家人吗？” 孙三叶苦笑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回算是见识到了，平时一个个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你看看，这回露出真面目来了吧，看人家老三有新房子了，这人心啊就不古喽――” 水瑶跟二丫他们帮着规整好东西就坐下来陪着老太太还有云峥在树下乘凉。 夏婆婆拍着郑老太太的手道“丫头给你吃了定心丸了，以后可不能瞎想，踏实在这里住着，那就是你自己的家――” 水瑶边给云峥上药边说道“夏奶奶，回头你也来住，这屋子你们俩个老太太住正好也可以做个伴――” 夏婆婆摇摇头“我就不搬来了，我那屋子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了，唉，老了老了，恋地方了，那铺炕我就舍不得离开，你跟我不同，你有闺女，这当娘在哪里，哪里就是闺女的家，即便是成亲了，那还是孩子。 我这一辈子摊上了好亲戚好侄子，外加上遇到水瑶这孩子，别说是我收留了她，其实我还跟孩子享了不少的福呢……“ 水瑶此刻被帮着云峥扇扇子的二丫的话给吸引住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一家人真讨厌，昨天晚上就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谁都没法睡觉，一大清早的，我就看到他们家的孩子跑到墙根去撒尿去了，真是丢人。 而且我看那家的媳妇也不是个好，邋邋遢遢的，那衣服好像好久都没洗了似的，早上铁蛋她小姑还在院子里跟老太太抱怨，说她那个屋子一股子怪味呢。 你可小心点，我是担心他们打上你娘这房子的主意。 三叔这个人耳根子软，我是担心他架不住那些人念叨，就让他们搬进来住了，你回头跟你娘说说，可要小心些――” 二丫一直就是快人快语，在家里听说的外加上她分析的，一点都没保留的跟水瑶叨咕了一遍。 水瑶叹口气，给弟弟喂了点水，“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说这房子是我的，按说我不该说，可是姥姥在这里住着，心里不踏实，另外也是怕李家的人打这房子的主意，回头我跟我娘好好的说说――” ------------ 41 下落 晚上水瑶又开始噩梦连连，这一次不只是他，就连云峥也是如此，夏婆婆看着在炕上的挣扎不停呓语不停的俩个孩子，暗暗的叹气。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她能看出了，这个男孩子根本就不是丫头捡来的弟弟，或许有可能俩个人是真的亲姐弟，因为眉目之间有很多地方都很像。 虽然这孩子脸上烧伤了，可是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能品出来，尤其是血脉相连那种热乎劲，可不是捡来的那样。 叹口气，给姐弟俩个盖好了被子，有些发愁的盯着窗户外面。 而这一夜，另外一地的洛千雪他们也过的并不平静，躲过了一路的追杀，剩下的几个人总算是将高烧不退的娘俩个外加丫鬟小翠给送到了目的地。 眼前这高门大院，没来由的让大家伙心里没底，只有那明灭的的灯笼发出的昏暗灯光，才给这些一路奔逃而来的人一点点真实的感觉。 小翠鼓起勇气上前使劲的砸门，不砸不行啊，院子里根本就听不到声音，估计这会儿人早该休息了，他们逃的根本就顾不上是什么时辰了。 “谁啊――” 里面响起了一声不耐的男声。 “快开门，都睡死了――” 小翠也是急眼了，他们家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姐也是一路生病，这要是再不找大夫看病，恐怕大人孩子都不好说了。 里面的人因为小翠这一声怒吼，吓的赶紧的小跑过来，等开门看到这一行人，这脸色可有些变了，说话也牛气多了。 “你们谁啊，大晚上的，敲错门了吧？”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护卫也随即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啊――” 这种阵仗要是放在以前小翠或许会害怕，可惜经历过生死和一路的追杀，就这场面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赶紧的，找大夫过来，夫人和小姐都生病了，快去通知老爷，就说我们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这些护卫一个个面面相觑，夫人？哪一个夫人，家里的夫人一个都不少的都在家里呢，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院子里的人不动地方，小翠急眼了“云老爷，我们来了，夫人和小姐可等着你救命呢――” 云老爷一喊出口，里面的人顿时明白了，有一个人飞快的跑向后院。 还在睡梦中的，云中鹏，不，现在应该叫曹家三老爷曹云鹏才是，听到院子里有响动，他已经起身了，尤其是知道原因之后，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赶紧的跑了出去，躺在床上闭眼睡觉的女人此刻也睁开了眼睛。 “老爷，什么事啊――” 曹云鹏头都不回的说道“老家来人了，你先睡，我去看看――” 女人冷哼了一声，调转身子，面朝里面继续躺下，不过一会儿她坐了起来，“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曹云鹏看到小翠以及车子里躺着的俩个人，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还有呢，大小姐和少爷呢？” 小翠带着哭腔跪在地上“老爷，你快想办法去找找少爷和小姐吧――” 得知俩个孩子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之后，曹云鹏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回头你再好好的跟我说说，来人，找大夫，给夫人和小姐看病，你们去安排其他的人好好的吃饭休息，小翠，你陪在夫人和小姐身边……” 洛千雪因为连续失去俩个孩子，外加上这一路奔逃外加受伤，即便路上他们有看过大夫，可是这病情病没有多少缓解，反而是越发的加重起来。 连大夫看了都连连叹气“这都是怎么搞的，大人这样，孩子也这样，曹大人，按说不应该啊――” 曹家先不说家世，就说眼前这位，好歹那也是当官的，怎么家里的人弄成这样了。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唉，一言难尽，大夫，你就尽管开好药，尽快让俩个人好起来，银子不是问题――” 老大夫有些发愁的皱着眉头“大人，这根本就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这位夫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病可不是药石能够起作用的……” “夫人，你不能进去――” “放肆，这个家还有什么地方我不能进去的，让开――” 外面人的对话，让小翠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眼神直直的看向曹云鹏。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还有一个夫人？” 曹云鹏轻咳了一声“这事我回头再跟你说，你先下去吃饭，洗漱一下，我陪着他们，你，带小翠下去，好好的安顿――” 小翠此刻感觉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不傻，相对来说，陪在他们家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她都长了不少的见识。 一个女人敢往老爷房里闯，那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啊，尤其是外面的人称呼夫人，那他们家夫人该往哪里放？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他们家小姐来了，要不然俩个孩子也不会出事. 一转身对着曹云鹏哭着跪倒下来“老爷，你还是听完我说的，我再下休息也不迟……” 这一次听到详细经过，连曹云鹏都坐不住了，气的手指都快要掐进肉里了。 “你说少爷是被烧死的，大小姐下落不明，也差不多出事了？” 小翠点头“她没按照约定跟我们汇合，嬷嬷和老吴按说都是老人了，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义，除非他们也出事了，要不然他们不会不跟我们汇合的。” 曹云鹏双手抱着脑袋，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派人去接人只有那些人还有他自己知道，按说他这边的人没问题啊，他现在怀疑是不是洛家那边得罪了什么人，尤其是小舅子。 “那你们家少爷呢，他哪去了？” 小翠擦擦眼泪继续说道“少爷说既然老爷要接夫人和孩子们回来，他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看看，他想重振洛家，当初夫人他们离开的时候，少爷是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给我们带了一些，他带着剩下的说是出去寻找机会，说等他发达了，就过来找我们。 谁能想到事情回事这样的结果，老爷，求求你，赶紧的派人去找找小姐他们吧，小少爷即便是烧死了，至少能找到尸首也行啊――“ 小翠说的声俱泪下，夫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俩个孩子呢，都出事了，任何一个都是夫人的心头肉啊，要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小的在身边，估计早就跟着去了。 曹云鹏双手使劲的揉搓着脸颊“你下去吧，一切还有我呢，赶紧的休息好，回头还指望你来照顾你们家夫人呢――” 送小翠出去的时候，看到被拦在门外的齐淑玉一脸不虞的神色。 ------------ 42 千层浪 “你吵吵啥，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齐淑玉一脸委屈的辩解道“老爷，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究竟出什么事了，老家那边来的人是姐姐他们吗？要是这样我就更应该过来看看了――” 曹云鹏心中本来就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郁闷和烦躁，再看到齐淑玉，那股子邪火总算时候有了发泄口。 “看，看什么看，有那心，赶紧的安排下面的人做点好吃的，留着他们娘俩明天早上吃――” “啊？娘俩，老爷，怎么是娘俩？” 曹云鹏嗓子都快冒火了，也没那个闲心情理会齐淑玉。 “行了，下去安排吧，晚上我陪着她们娘俩，有事明天说――” 打发走了齐淑玉，曹云鹏这才有空闲好好的打量躺在床上这娘俩个，他都好久没见到她们了，谁知道再次相见竟然会是俩个世界。 “来人――” 喊来了当初他派出去接媳妇和孩子的人，再次确认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惜没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你们马上去这俩个地方，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秘密的去，别声张，这事谁也不能说……” 只是今天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前院闹出动静了，各院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都有各自的心腹和眼线，很快各屋都不睡觉了，关着灯私下里都在谈论这事。 “老爷，老夫人让你去一趟――” 曹云鹏叹口气，心里百转千回的去见自己的老母亲。 “什么，孩子没了，你说我的孙子没了啊？” 老太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起初她是生气这个女人怎么找上门来的，可是听说俩个孩子一起出事了，饶是她经历多可还是被这个消息给震到了。 她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当年为了找这个孩子，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没有谁能知道她这个当娘的是什么心情。 谁能想到这孩子当年是因为出了意外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了曾经的家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告诉她已经在外面成亲了，而且找的还是个落魄的穷秀才家的姑娘，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配上自己优秀的儿子。 所以对这门婚事老太太十分的不愿意，尤其是儿子考中了进士也当了官，光从这有点说，洛千雪肯定是配不上儿子身份和地位的。 可是儿子坚持，老太太也不能不照顾儿子的情绪和面子，但是要求曹云鹏必须再娶一个。 问题是这停妻再娶那可是要犯错误的，曹云鹏当然不能同意了。 可是他拗不过老太太，由长辈做主娶了一位庶小姐就是齐淑玉，至于老太太怎么跟人说的他并没有太关注。 只是一条，老夫人不让他接那娘几个过来，以至于这些年家里的人还以为家里这位才是正头夫人呢。 老太太也好像故意纵容下人这么称呼，一来二去，齐淑玉就真的越来越像这家里的正主，他呢前些年还两头跑一下，现在当官了，就更没时间过去了。 而且孩子越来越大，这也不是个常事，所以他私心想让娘几个过来，家里的规矩再慢慢的改过来，只是没想到半路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天呐，我这是做啥孽了，好好的孙子咋说没了就没了――” 老太太主要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曹云鹏这一房本来子嗣就单薄，齐淑玉也就生了一子一女，庶出的也就一个丫头，三个孩子跟其他的几房比起来可就少多了，没想到这个孙子竟然出事了，那三房岂不是就剩一个男丁了？ “不行，你得赶紧的再纳几房姨娘，这样下去，你这一房人丁单薄，以后也是个事啊――” 曹云鹏叹口气“娘，你老说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纳姨娘呢，亏你老能想到这一点，千雪和孩子还没好呢，我这个时候纳姨娘，岂不是会被外面的人当成了笑话了？ 唉，不管怎么说，我得找到那俩个孩子啊，好歹他们也是我的骨肉啊……” 老夫人瞪眼“说什么呢，娘也是为你好，这家里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们哥几个，尤其是那些庶子还有你叔伯他们几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听娘的，找归找，但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来，云峥我估摸是够呛了，要是那丫头还活着，先打听清楚了再说。 一旦名声坏了，就算是接回来，那又能如何，反而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家里的女孩子也跟着受牵连。 这事你最好别出面，让你大哥来吧，他好歹行商，身份比你要方便得多，唉，家里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做官的，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娘，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好歹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爹的找他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外人有什么好说道？ 再说水瑶年纪尚幼，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影响名声啊，行了，让大哥多关注一下也好，我先回去照顾他们娘俩了――” 曹云鹏心里本来就窝火，老太太这头好像跟自己想法不太一样啊，又不能跟老人发火，他只能说了两句就出来了。 老太太看儿子出去了，这眼神忽明忽暗的，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老夫人，歇了吧，要不然明天又好该精神头了――” “唉，都是些心思啊，都还没怎么着，这儿子就开始向着外人说话了――” 老夫人深有感触的说了这么一句，丫鬟在一旁劝解着“老夫人，你啊就放宽心吧，不是还有夫人在吗，有什么事情她肯定会处理好的，爷，也是心急了，过两天就好了――“ 第二天，曹家各院都派人过来看看这个没见过面的三奶奶，当然各人目的不同，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纯属看热闹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专门在齐淑玉跟前上眼药。 “哟，三夫人，这又来了一位，以后我们该咋称呼啊？” 齐淑玉心里也恼火呢，谁能想到这娘俩个竟然能找到地方，心里暗恨，可是面上却不显。 “瞧你们说的，姐姐不在的时候，我这不是先替着夫人处理一下家务吗，她既然来了，以后我们家老爷自然有主意，这个就不劳你们多费心咯――” 说完还掩着嘴轻笑，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里她却在乎的要命。 她不想做姨娘，不想给人家做妾，她亲娘就是给人家做妾的，所以他们这些庶子庶女跟人家正室生的待遇自然不同，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不过嫁进来这么多年，在这个家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连她都以为自己就是正头夫人，而且还是家里唯一一个官老爷的夫人，连她都慢慢的忽略了还有那么一个正室在外面的事实，可是洛千雪的到来终究是打破了她这个还没有做完的美梦。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贴身丫头替她着急，哪个是自己的主子她心里明白，主子荣光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地位才能越来越高。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走着瞧吧，一个乡野村妇还不足为虑，好好的做你们的事情――” ------------ 43 怒（给枫树下的雪加更） 没有人追杀，有了一个相对好的养伤条件和环境，还有一个随时能看病的大夫在身边，云绮是最先苏醒过来。 看到曹云鹏，小丫头还不太认识，毕竟都三年多没看到这个爹了，就算小时候见过，根本就没啥记忆，还是小翠提醒她，才知道喊爹，不过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爹，你能帮我找到姐姐和哥哥吗，他们都不见了，哥哥还被大火烧了，云绮怕――” 女儿的一番话说的曹云鹏这心都跟着绞痛，孩子那像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眼神，让他一个做父亲的突然有一种想保护好孩子的欲望。 把闺女抱在腿上，摸摸她的柔软的发丝叹口气“云绮乖哈，爹已经让人去找姐姐和哥哥了，找到他们就带回来陪云绮好不好？” 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看到躺在床上的娘，又开始泪水涟涟起来“爹，云绮想要娘抱――” 小翠拿来一个果子喂她“小姐乖乖的哈，等你娘好了就会陪你玩的，咱们让娘好好的休息好不好？” 小丫头摇摇头“不好，云绮想要娘，娘，你快醒醒，咱们一起去找哥哥姐姐好不好，你快起来啊，云绮想哥哥姐姐了――” 孩子的一声哥哥姐姐，喊的小翠都忍不住掩面哭泣，那俩个也是她和嬷嬷一手带大的孩子，这几个人都没了，她心里的感伤比任何人都要多。 床上的人好像是受到了触动一般“水瑶――云峥――，我的孩子――” 洛千雪断断续续的既像是哭喊又像是召唤的话语，让小翠激动起来，急切的扑了过去。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你快吓死我们了――” 洛千雪就是在小翠和云绮的声声呼唤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种茫然和无助让曹云鹏看了都不忍心。 在他的印象中，洛千雪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子，可是一直都是都是乐观向上而且也是很坚强的女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放娘几个在家里这么多年。 这样的表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好像眼前这个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生趣一般。 “千雪，快看看我，我是中鹏，你相公――” 听到曹云鹏的话，洛千雪眼神突然就有了生机，紧紧的抓着曹云鹏的手道“相公，快去救孩子，咱们的孩子――，我的水瑶和铮儿――” 想到孩子，洛千雪的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人更是泣不成声。 “千雪，你听我说，我已经派人去找孩子了，你放宽心，只要孩子活着，咱们肯定能找到他们，你先冷静一下――” 等洛千雪平静下来，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神热切的看向曹云鹏“相公，你说你找到了父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鹏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说的，可是洛千雪却很坚持，要不是因为这封信，她怎么会带着孩子出来，要不是因为这个，俩个孩子怎么会出事，所以她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你又成亲了？连孩子都生了？呵呵，云中鹏，你可真好啊，就为了这个，你让我千里迢迢的带着孩子过来听你说这个？ 要不是因为你，孩子怎么会出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爹的……” 洛千雪也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孩子还是被曹云鹏说的事情给刺激到了，越说越激动，这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最后直接是拿东西砸人了。她做梦没想到等待他们娘几个付出这样的代价等到的是这样的消息。 “娘，我怕――” 云绮被洛千雪的举动给吓到了，人瑟瑟发抖的躲在小翠的怀里。 小翠何尝不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这两天她隐隐的听别人说过，可是她不相信，老爷就算是找姨娘，那也得通过他们家夫人才是，怎么姨娘连孩子都生了，她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人家在这里大鱼大肉的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却弃这娘几个在老家不闻不问，她心里也有怒和怨，凭啥啊，他们家小姐差啥了，为眼前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任劳任怨的守着，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背叛！而小姐就为了他这一封要他们过来的信，反而失去了俩个孩子。 “云中鹏，你好，你好狠啊，我的孩子啊――” 洛千雪一口血吐了出来，人也昏倒在地，曹云鹏也没想到洛千雪会是这么一个激烈的反应。 在他的心目中，这么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应该不会因为这事而闹腾成这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他这还是有隐衷，又不是他愿意的。 是，他当初是答应过死去的岳父好照顾好他闺女，不纳妾，可是那个时候他是云中鹏，现在他是曹云鹏，当初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读书人，现在他出头了，怎么就不能原谅他呢？ “老爷，夫人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你这不仅连姓名都改了，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我们小姐就算是再大度，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有解释的机会吧？可是你偏偏就选在了她失去小姐和少爷的时候说，难怪她反应这么激烈，给夫人一点时间吧，让她慢慢的接受――” 小翠能说什么，他们初来乍到，这个家根本就由不得他们说了算，如果连这个老爷都得罪了，以后他们该怎么自处？ 曹云鹏叹口气“唉，我何尝想这样，我也难，我就是怕她生气所以就没敢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说了，俩个孩子也不会出事了。 小翠，你给我老实说，你们家少爷真的没有结下什么仇家？那些护送你们的人都挺可靠的？” 说起这件事，小翠反而有些激动了“老爷，我敢对天发誓，我们家少爷绝对没问题，那些护送我们过来的人也没问题，就为了保护我们，他们已经死了很多人。 我们也纳闷呢，死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就没惊动这沿路的官府，要不是他们，恐怕我们早就埋尸荒野了，你哪里还能有见到我们这一天――” 曹云鹏有些无力的点点头，之前他是怀疑，可是再次确定，那问题不是出在洛家，那难不成是出在曹家？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么做？ 齐淑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可是在他的认知里，齐淑玉这个人温婉可人，也明事理，在娘家的地位算不上多高，毕竟是庶女身份，而且嫁过来也是以妾的身份，那就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头绪，知道情况的就他和去接的人，连齐淑玉都不知道这事，根本就没法参与追杀呀。 “算了，你好好的照顾夫人，我去安排一下――” ------------ 44 风向 洛千雪她们不能一直在客房里住着，所以他得安排正院，这正室该住正院这事他一点都不含糊。 “哦，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姐姐身体强了，就可以搬过去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老爷，要不你过去看看？我也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摆设，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可以立马就换掉――” 对齐淑玉的态度曹云鹏很是满意，“爹，娘――” 刚想开口，就看到跟着闺女一起走来的三个孩子，曹云鹏这焦躁的心在看到孩子们一张张笑脸时，顿时舒爽了不少。 “哟，这可有些不太合规矩吧，三兄弟，听说三夫人过来了，这些孩子再喊淑玉娘恐怕不合适吧？” 曹云鹏都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自家二嫂和大嫂带着丫鬟婆子就在身后，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去给老太太请安。 眉头微皱，不过细一想也不是没道理，之前他也没注意这一方面，千雪来了，这规矩是得立起来。 “嫂子说的是，淑玉，以后这家里的规矩得该立起来了，夫人既然来了，以后就让孩子们喊夫人母亲，不然传出去让人家笑话，二嫂说的对，以前我也没注意这个，以后就按照这个来――” 齐淑玉捏着手帕的手握得紧紧的，要是注意看的话连青筋都漏出来了。 “还是小叔子明理，这规矩既然有了，大家都得遵守，要不然人家笑话的可不只是你们的事，而是整个曹家，行了，回头我们再过去看看弟妹去――” 曹家二嫂一脸轻笑的挽着妯娌的胳膊转身而去，并不管留在原地眼里有些氤氲的齐淑玉。 曹云鹏因为嫂子的话，心里就更加的烦躁起来，“你去安排吧，夫人没什么可挑剔的――” 说罢转身离开，他得赶紧的去查追杀妻儿的事情。 “娘，我们该怎么办？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想喊她娘――” 看着委屈的大女儿，齐淑玉只能忍下所有的不甘，耐心的解释道“听娘的话，以后在人前你得喊我姨娘，咱们独处的时候喊娘也行，要不然那么多人听着呢，再惹你爹不高兴，你也知道你爹的身份，最好别因为这个惹麻烦，娘会想办法的，你相信娘――” 安抚好大女儿，再看看暴躁在地上踢着石子的小儿子，齐淑玉叹口气蹲下身子把孩子抱在怀里。 “娘，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一回来我们就不能喊娘了，她是坏人，我们要把她赶出去，没有她我们家多好啊，她一来什么都变了――” 儿子一抱怨，吓的齐淑玉赶紧的捂住儿子的嘴巴“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人家听见，你没听到你二伯母说的话，以后这事要小心了，去，给你祖母请安吧，这两天你祖父就要回来了，你们还是少惹事为妙――” 看着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的庶女，齐淑玉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欣儿和姐姐弟弟一起去请安吧――” 打发走孩子，齐淑玉这脸色才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带着身边丫鬟也急匆匆的离开，她并没有看到院子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姨娘，听说夫人来的路上出事了，你说到底会是谁干的？” 女人盯着齐淑玉远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只要不是咱们干的就行，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尤其是咱们这种身份，别惹了一身的骚，走，咱们去请安去――“ 老太太这屋里可来了不少的人，洛千雪来这里好几天了，老太太只是让人送了一些补品过去，人并没有亲自过去看看，大家这心里没底，这人她们是该去走动啊还是不该去走动。 老太太是人精，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她不去那是因为她不满意这们亲事，外加上洛千雪没保护好孩子，她这心里也有恨呢。 不过对外人她可不会表现出来，洛千雪再不好，现在还是儿子的正室，那也代表着儿子的脸面问题。 “唉，我这两天身体也不大好，也没能亲自过去看看，你们做妯娌做晚辈的是该过去瞧瞧，以后大家还要好好相处呢――“ 老太太这边都发话了，院子里那些惯会看风向的人心里有底了，老太太这是不介意她们去看人了。 所以即便洛千雪卧床，也抵挡不住那些好奇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个神秘的三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看过洛千雪的人一个个出来都摇头，模样长的是挺好的，可惜眼神呆呆的，看着就不像是正常人，一时之间后院的人都在谈论这个新来的三夫人，褒贬不一。 “夫人，你不能这样啊，大小姐和少爷已经这样了，你得为云绮小姐着想啊，没有你这个当娘的护着，以后她该咋在这后院立足？ 那些女人你也都见到了，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她们打着过来看你的旗号，可是哪一个不心怀鬼胎啊――” 洛千雪神色木木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我们不该来啊，我的闺女和儿子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啊……” 小翠心里着急啊，夫人这样如果不赶紧的好起来，趁这个机会在这个家里立足的话，以后就更不好说了。 老大夫看到这样也只能摇头“这病老夫可治不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要是能找到那俩个孩子，说不定这病自然就好了呢，慢慢养着吧――” 曹云鹏每天倒是定时过来看看，也顺便开导妻子几句，可是这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他也心疼，不过终究比不上洛千雪感受深刻。 “她这样子怎么能带好云绮，要不把云绮交给姨娘带着吧，这样你能好好的照顾夫人――” 话音刚落，洛千雪反应就强烈起来，抱着云绮拼命的往墙角里躲着，眼神里充满着惊慌和恐惧。 “我的孩子，我谁也不给，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能再祸害我的孩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人早已泣不成声，连小翠都觉得他们家夫人其实没病，她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曹云鹏过去搂着娘俩个，声音里也带着哽咽，“千雪，醒醒吧，别在内疚了，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以后咱们好好的照顾云绮――” 被吓坏了的云绮更是拼命的喊着“我不离开娘，我要好好照顾娘，爹，别把我送走，娘已经失去哥哥和姐姐了，不能没有我――” 一时之间屋内哭做了一团，小翠在一旁陪着落泪，“老爷，小少爷和大小姐那边有消息了没，凶手查到了没？” 曹云鹏叹口气“还没消息，等着吧，千雪，我不会让咱们的孩子白白的没了性命的，况且我们还没见到孩子的尸体，我不相信他们都死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把他们给找回来，我答应你――” 洛千雪此刻平静了下来，眼神呆呆的盯着曹云鹏“你说话算话？” “恩，我说话算话，不骗你――” ------------ 45 帮你 水瑶这边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找到了父亲而且还会变成这。 姐弟俩个早上就开始交流昨天晚上做梦的情况，一个说一个写，“你也梦到母亲和妹妹不好了？” 云峥点点头，写道“娘病了，云绮也不好，姐，我们该怎么办？” 水瑶苦笑了一声，一脸的无奈“姐也想立马见到娘，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可是现在还没消息，等等吧，不管怎么样，先把你的病给治好了。 云峥，试试看看，能不能发出声音来，按说这些日子一直就没断过针啊，你应该能开口说话了――” 云峥使使劲，可惜没啥动静出来，看弟弟急的一头大汗，水瑶赶紧的安慰他“别着急，慢慢来，今天不能说不代表明天不能说，老大夫说了你这嗓子没啥问题，只是个时间问题。” 其实水瑶心里担心的是弟弟这嗓子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如果是真的，那可真的急不得。 边给弟弟抹药边说道“杜伯伯的药方我琢磨出来了，不过有些东西得冬天才能有，所以你也别着急，肯定会好的，姐保证不让你这脸上留疤痕，好了以后，我们云峥还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云峥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其实他也怕别人笑话他，尽管姐姐已经尽最大努力保护他了，可是从别人的眼神里他还是能看出来点什么。 “妹妹――” 铁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跑的一头都是汗，水瑶赶紧的招呼他过来擦把汗。 “先喝口水，你这是干什么了，一大清早的累成这样？” 铁蛋边喝水边嘿嘿笑“妹妹，我去摘野菜了，你不是让小姨弄这东西了吗，我也没啥事，闲着帮忙。 对了，你为啥让小姨弄这个东西，长在山上这么多年都没人吃这东西，能卖出银子吗？” 水瑶点点头“能，不仅能卖银子，说不好就能挣一大笔银子呢，你爹呢，在家吧？” 铁蛋点点头“恩，娘让我过来找你说是让你们中午过去吃饭――” 水瑶正好有事情找李叔春，既然那坡地要来了，她得想办法让李树春他们挣银子，这样才能让李家人后悔还没地方哭诉去。 “啊？你要种果树？” 水瑶点头“是，买果树的银子我来出，收获了归你们，我不图别的，因为你媳妇是我干娘，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这里，我得去找我亲戚去，所以这边的事情我得帮着你们安排妥了，我不求别的，以后你要善待我娘和我哥哥就行。” 李叔春汗颜的同时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他心里没底，这边可没人专门种果树，一般就是谁家里前街后院的有那么一两棵树，多了才拿出去卖，他也没琢磨过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挣银子。 另外他心里有些不拖底，这个小丫头究竟图的是啥啊，媳妇是捡她回来不假，可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已经都报答完了，要真论起来，他们家应该是还欠着这孩子的人情才是。 水瑶怎么可能没看到他眼底那点疑惑呢，笑笑，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些缘分可能是前世注定的，我跟我娘的缘分或许就是这样。 你啊就当是我这个闺女为我娘尽尽心意，而且光靠着给人家帮工，永远无法改变这个家里的状况，你听我的，反正那地也得不了多少粮食，不如试试，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李叔春是真的看不透眼前这孩子，你说是孩子吧，可是这说话和眼神，那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够做到的，就算是莫老爷家里的少爷恐怕也赶不上吧？ “行，那我就听你的试试――” 郑素娥在一旁拍手“那就听孩子的，水瑶还能害了咱们是咋的――”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李伯春家大儿子李德发的声音“三叔，在家不，我奶喊你过去一趟――” 水瑶往外面瞧了一眼，过来的可不止是李德发，后面还跟着李金叶和李金枝，这俩个女孩子都不用请，很是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三婶，你也在家呢，正好我们俩个闲的没事，过来陪你坐坐――” 水瑶可不觉得这俩个人是简单的陪坐问题，本来不想搭理她们的，不过这俩个人倒是自来熟的跟她套起了话来，围绕的中心话题那就是银子，水瑶心里冷笑，以为她小，不懂事呢，哼，真是小瞧了她。 “哦，没多少啊，盖房子都花完了啊？我还愁着怎么从哪里挣点给夏奶奶交房租呢――” 李金枝眼底里透着怀疑，“不会吧，你一点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你也真是的，你那个朋友怎么没过来看看你啊，好像他都好长时间没来了――” 李金叶不知道什么情况，瞪着眼睛看水瑶。 “哦，你说那个朋友啊，我也好久没见到了，人家忙呗――” 李金叶眼睛一转，想起了她娘的嘱咐，脸上带着笑“水瑶，你看你自己都有房子，干嘛还要住夏婆婆家啊，三间大房子呢，就算给姥姥住，不是还有两间吗，足够你们住的了。 你要是害怕，我们可以过来陪你住啊，咱们三个还是个伴，我娘说了，你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你得跟女孩子学。 我告诉你，我会绣花，而且还不错呢，以后要是没银子，可以靠这个挣钱呢，大伯母和我娘她们不就是这样嘛――” 水瑶不动声色的跟她们周旋着，一个打着莫成轩的主意，一个打着她房子的主意，这算盘真是打得叮当响。 郑素娥也不多言，有些话她这个当婶子的不好说，可是她相信自己这个半路捡回来的孩子，小丫头比谁都聪明，就这两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跟她闺女比起来差远了。 “唉呀，咋有些困了呢，不好意思哈，我得出去走走了，你们啊先回去吧，回头我们再聊哈――” 郑素娥在厨房里做饭呢，水瑶跟她说了一声，推着云峥先出去转转，气的李金叶和李金枝姐妹俩个牙齿咬的咯咯响，可是她们拿水瑶没办法，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们能掌控的了的。 “姐，咋的，水瑶那个朋友挺好的？” 在她的记忆中，穿的也不咋样啊，虽然白胖了一些，可是也没不见得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对了，上次到瞎婆婆家那个坐马车来的就是她的那个朋友？” 福至心灵，还真的让她给猜到了，李金枝白了她一眼“坐马车的就一定是她的那个朋友？这死丫头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说不定是坐别人的马车来的，走吧，家里都快乱套了，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个饱饭――” 水瑶带着云峥到外面走了一圈，方便姐弟俩个人交流“姐，为什么不搬回咱们的房子？” 看到弟弟写下的内容，水瑶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刚来的时候是夏婆婆不顾众人的非议收留了我，做人不能忘本，我们早晚都要离开，在离开之前，咱们尽量多照顾她一些。 再说搬回新房子，太惹眼了，做事有些不太方便，这样就挺好的。” 云峥有些不太理解，可是也明白，在夏奶奶这边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比在郑素娥这里要隐秘，姐姐做的事情他虽然有些不太懂，可是他也清楚姐姐是个有大主意的人，就连郎中都没解开的药方，自家姐姐就能弄明白。 ------------ 46 借口 吃过饭，水瑶本来想去找郎中拿点药的，可是刚出门就看到江子俊还有徐五迎面走了过来。 如今的徐五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衣衫褴褛在街头乞讨的小乞丐了，冷不丁的看见，水瑶都有些差点没敢认出来，多日不见，这家伙似乎更稳重了，自然而然就带了一股子成熟的味道。 “徐五？你咋过来了，东西都弄完了？” 徐五笑着点头“是完了，我们可就等着你这头呢，对了，我回来还有一件事情，听人说有人在偷摸打听那些乞丐有没有见到一个你这么大的小女孩，而且名字还跟你相同，别告诉我他们找的就是你――” 别说是水瑶了连云峥都有些小小的激动，不过水瑶稍微冷静一些“他们都是什么人，能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徐五摇摇头“他们也是顺嘴打听的，说有消息可以到悦来客栈去找他们，但是，还有一条，这些人背后还跟着一帮人――” 水瑶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徐五，想办法跟第一波人联系上，也别说我的情况，先试探一下他们，另外，能不能想办法把第二波人给控制住？” 这事徐五在行，别看他是讨饭的，这该会的门道他可一点都没少学，要真论起来，他才是老江湖。 水瑶拿出银票递给他“找人需要银子，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能让大家白做这一趟，干得漂亮一些，我想知道我娘他们在哪里，都是些什么情况还有那些人是受什么人指使，路上追杀我们的是不是跟他们是同一拨人。” 之前水瑶虽然没跟徐五说太多，可是就从前后的事他也联系得差不多了，笑着点头。 “行，那我去做事了，有什么事情到城里老地方找我，你们这边处理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吧，在城里联系也方便一些――” 水瑶点头，“行，安排好了，我会带弟弟过去的――” 水瑶带他们俩个人到夏奶奶那边简单的弄了饭菜，打发徐五先走，她还有事情跟江子俊交代。 “子俊哥，我最近老做一个噩梦，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们准备粮食的原因，我先带我弟弟去瞧瞧，如果真的赶不回来的话，有事情你就多帮着照应一些，尤其是夏奶奶――” 江子俊心里顿时一惊，他没想到水瑶准备粮食是因为这个噩梦的关系，现在他的心里都说不出是啥滋味了。 “你可这真够胆子大的，就凭做梦就敢做这么大的买卖，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水瑶很认真的看着江子俊的眼睛“子俊哥，那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跟我一起做这事？” 江子俊俊颜一展，差点让水瑶都有些晃神了，“我信你，因为你也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押在这事上了，所以我才不担心。 即便没你说的噩梦，那粮食也不愁卖，现在大家都等着新粮下来，这陈粮价格自然就上不去，咱们到最后也未必能赔账，你说呢，放心去吧，有什么事情有我呢――” 水瑶眉毛一挑，这家伙真有祸害人的本事，这要是长大了，那倾慕者还不得排到大街上啊。 心里也暗自感叹了一把，还是自己的定力不够啊，看到个好看的小孩子也能闪到。 水瑶打算第二天出发，可是晚饭刚吃完，芽儿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水瑶，你娘他们跟李家的人打起来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水瑶给吓一个跟头，郑素娥能跟人打起来？那简直太不可能了，或者她都可以认为是一个笑话，她娘老实，如果不把人逼急了，她还真的不会骂人呢，怎么可能跟李家的人打起来了呢，躲都来不及呢。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婆婆也给她端来了一碗水“慢慢说，听你的话我这心也不踏实呢，咋回事啊？” 喝了水，定了气了，芽儿在从头说起“中午不是让你爹过去有事吗，其实就是家里的那些人看着你爹有新房子眼气了，李家大房的人在你奶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家里的人也烦。 让三叔过去，就是打算让他把人先接过去住，谁想到三叔中午喝醉了，晚上再提这事，三叔就跟他们吵起来了，你娘过去找人，然后就那样了――” 水瑶眨巴眨巴眼睛“肯定有人过去拉架的吧?你爹娘还有村长应该是过去了，要不然你也不能跑过来对不？” 芽儿冲水瑶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咋样，你不过去看一下热闹，这次不光是你爹跟他们家人，李家人还跟他大伯家人一起吵吵呢，哎吆，那叫一个热闹，屯子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 水瑶摇摇头“我可不去，这事我去了也不管用，既然我叔都去了，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这点魄力都没有，以后咋过日子？ 即便是盖了新房子，李家的人照样有本事把房子给弄到手，这次就看他的了.芽儿姐，明天我带我弟弟到县城去瞧病去，家里这边你多帮着照看一下哈――” 其实水瑶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李金叶通过这次吃饭也确定了那个小胖子就是莫地主家的小少爷还是唯一嫡出的那个。 在她的心里虽然这小胖子的模样跟江子俊差了一些，可是家世要比江子俊好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像家里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天天为点鸡毛蒜皮互相争吵。 看着外面吵得热火朝天的，心里没来由一顿烦闷，心里也开始盘算如何跟这个小胖子搭上话。 她自认自己的模样不差，比堂妹李金叶可强太多了，小姑长的也不如她，就连那个野丫头她自认自己也没差哪里，既然这莫家少爷能跟野丫头做朋友，她也有机会。 趁大家不备，她悄悄的溜了出来，慢悠悠的就走到了夏婆婆这边，二丫正帮着水瑶收拾行李呢，一抬头发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还吓了一跳。 “谁？” 李金枝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们“怎么，你要离开？” 水瑶一直就知道这个李金枝是一个有心机也有头脑的人，换做前世的她早被人家给耍的团团转了，不过再活一世，她当然能看出来李金枝想要干什么。 走到李金枝跟前“有事？” 李金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过好在脑子转的快“家里吵，原本想去找芽儿的，没想到她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 水瑶紧紧的盯着林金枝，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你也不用开口，想要的你自己去努力，能不能成那得看你自己，还有我送你一句，人啊不管做什么事情，这心得放正了，不然的话，老天爷可都在看着呢，慢走，不送――“ ------------ 47 错过 遇上水瑶这种油盐不进，李金枝也是真的没啥好办法，动心思，人家根本就不让她接近，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丫头，还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勾搭上地主家的少爷。 水瑶的话已经放在明面上了，她就算再没脸没皮，可终究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狠狠的瞪了水瑶一眼。 “瞧你说的，我就不能过来送送你啊，算了，既然你不稀罕，咱也别讨人嫌了――” 芽儿看李金枝气哼哼的离开了，笑呵呵的说道“也就你有这个本事气她，我们谁敢得罪她啊，平时那小嘴叭叭的，小心眼一个顶俩个，别看我比她大，可是好多次都被她给算计了，唉，这人啊不能比啊――” 芽儿难得感慨了一回，夏婆婆在一旁听了笑“你个小丫头哪来那么多的感慨，这才哪里到哪里，你们都还小呢，再说，水瑶说的对，这人啊心眼得正，老天爷自有它的安排，谁好谁坏人家心里都有数着呢。 丫头，出去找归找，别到危险的地方去哈，你个小姑娘带着弟弟也不方便，这次找不到下次再去，奶奶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每一次水瑶他们离开，夏婆婆都有一种这孩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感觉，以前没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习惯了，可是家里冷不丁的多了孩子，她这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只是水瑶一路急匆匆的赶过去，正好碰上要出城的徐五。 看到水瑶他们俩个，他也是一脸的歉意“真不好意思，等我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离开了，说是有人发现他们要找的人，不过听说已经死了，他们当时就离开了，所以连面我都没见到过呢，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水瑶心里其实比谁都着急，她也想早点见到父母，可是谁能想到命运竟然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又错过了。 思考了一下“你先上车――” 既然有人找她，那势必也会去找弟弟，她的位置家里的人无法确定，那云峥的位置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去找的，她得赶紧的往云峥当初出事的地方去。 弟弟是从火海里爬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家里的人是不是知道这情况，那即便是以为弟弟出事了，那也应该会到云峥当初出事的地方去看看，活人见不到总得收尸吧。 边走边跟云峥交流他们出事的地方，要说起来，云峥年纪不大，能记住有限，他自己当初都是迷迷糊糊的爬出来，怎么走到县城里看到水瑶，连他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所以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水瑶和徐五只能根据当初云峥的伤势来做判断，可惜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一打听，水瑶的心都凉了，那帮人居然从火堆里找出了一个烧焦的小孩子尸体。 “怎么可能？我弟弟明明就在我这里，这里面哪里还会有小孩子的尸体，这就是个骗局，肯定有人做手脚了――” 云峥在石板上也写到“妹妹肯定是跟娘走了，这屋子没别人――” 徐五的眼神难得露出了一抹狠厉“水瑶，这里面的事情太蹊跷了，好像每一步都让人给安排好了似的，咱们是错过了一步，步步都跟不上，这事该怎么办？人走了，咱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总不能一直这么毫无目标的寻找下去吧？” 水瑶抱着云峥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乡间田舍，心好像顿时被掏空了一般，该怎么办？ 她并没有关注到怀里的云峥此刻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茅草屋，当初这里就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那种绝望和被亲人抛弃的心情如同烧在他身上的烈火，心也在那一刹那给烧焦了化成了灰烬。 “啊――” 陷入思绪里的水瑶突然被弟弟发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看到怀里挥舞着胳膊的弟弟，水瑶哪里还能去想别的事情，赶紧的安抚他，只是让她惊喜的是，云峥情绪激动归激动，可是他竟然发出声音了。 “云峥，云峥，看着姐姐，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娘她们也是，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就是豁出去自己都不会舍弃你的，娘那是没办法下来救你的――” 在水瑶的柔声安抚下，云峥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声音略带着沙哑“姐，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死，周围都是火，没人能帮我，好歹那天晚上下了小雨，要不然我肯定死在这里啦――” 徐五在一旁听着姐弟俩个人的谈话，面色有些凝重，没想到水瑶的弟弟经历过这样的一幕惨剧。 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冲动，“云峥，别怕，以后还有我呢，哥哥来保护你，没人能再伤害到你的，你还有姐姐呢，跟我比起来，你可强多了――” 云峥哭了一会儿，惨兮兮的问道“姐，我想娘和妹妹了――” 水瑶给弟弟擦擦眼泪，柔声的安慰道“咱们以后慢慢的找，肯定能找到的。徐五，你有什么想法没，我娘他们肯定是没离开离国，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 徐五挨着他们俩个人坐了下来，拿着纸条在地上比划着，“你们是从南方过来的，那就是说，这边你爹肯定不会在那里，因为他派人在中州等你，你想想，这时间和路程，你娘他们都派人来找你们了，算起来路途肯定不会远到北地去，那只能就在这个周围。 回头我让乞丐兄弟都出去，在哪里讨饭都是讨，出去涨涨见识也是个不错的事情，另外，咱们以后既然要做大事，不能没有自己的人手，所以这次也是个机会，你说呢？” 对徐五的头脑，水瑶都不得不佩服，这还是个少年呢，瞧这分析头头是道，而且都有道理。 “我现在怀疑是我爹那头出了问题，所以这事咱们也得暗中来，另外多关注一下当官的，我爹怎么也是个读书人，考中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往这个方向努力应该没错――” “当官的？你爹给你们家用很多？” 这事水瑶还真的不太清楚，她娘没跟她说啊，记忆里好像有给，但是不是很多的样子，再说又好几年没回去了，她上哪里去记住这事。 “不管咋样，我总觉得能动用这么大的能力来追杀我们，你觉得对方这实力能是一般的小门小户，那得够他们吃多少年的饭了？” ------------ 48 无意中的收获 徐五听罢也觉得有道理，我看你们暂时留在城里，这名字也得改了，云峥叫洛铮吧，把云字给去掉，你也是，这样出去办事方便。 有第一次追杀，难免以后还会有，唉，也不知道你们家都得罪什么样的人了，这一次次的，都是出的杀招啊，这得多大的仇恨啊，你们还是小孩子呢，这么狠心，对方这手段显然也是个狠辣的。 就算你真的找到了你爹娘他们，可是要进这个家门，你也得有个准备，听说富人家的后院争斗都很厉害，要说杀人于无形也不算错，恩，说不定你爹他们家就是富人――“ 水瑶叹口气“我爹哪里是什么富人，爹娘都没了，就他一个穷读书人，能富到哪里去？ 就算是当个官啥的，光靠俸禄那也是有限的，这事回头再说，回去之后，你就开始招人散出去。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我娘，如果说她们要是对我娘下手可咋整，她之前可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水瑶担心的何尝不是徐五所担忧的，水瑶和云峥一门心思的想找爹娘，一旦这娘出了问题，那姐弟俩个还不得伤心死啊，他现在有些不忍心看水瑶伤心了。 以前混在乞丐堆里还没这样的感觉，大家伙情况都差不多，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水瑶这么一个半大点的小姑娘竟然比他们这些大孩子都有主意，这让他敬佩的同时也有了保护的欲望。 “这样，你回去安排一下，我想带着弟弟暂时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他的腿还得看看，反正已经来了不如还去找那个老大夫……” “银子够吗？” 徐五还想把银子还给水瑶呢，让她拦下来“我有，我们俩个开销不大，家里那头你多想办法，以后我们用人的地方多――” 老大夫对水瑶姐弟俩个再次光临还挺热情的，“哟，小姑娘，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弟弟的腿咋样了？” 对水瑶老人家一直就不能忘怀，这小丫头太厉害了，水瑶推着云峥走了进来。“唉，这不过来找你老帮着看看我弟弟的腿有问题没，我也打算留在你这里多学两手，就怕你老不肯传授啊――” 老大夫瞪了水瑶一眼“小丫头，气我呢，我巴不得收你这个徒弟呢，咋的，又遇上事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没啥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老，顺便给我弟弟瞧瞧，正好你这里有地方，我们姐弟俩个就暂时在这里多住两天，恩，帮你老做做饭，感谢感谢你老当初的救命之恩――” 安老大夫可不相信水瑶说的话，这丫头鬼精着呢，不过他倒是欢迎这俩个孩子的到来。 “你老给看看，我弟弟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有些沙哑，能给弄点啥药吃吃――” 对云峥能开口说话，连老大夫眼里都带着惊讶的神色，其实当初云峥嗓子没啥大问题，他估计应该是心里面出了问题了，不过对俩个孩子他也解释不清楚，既然这孩子能开口了，那就是好事啊。 “行，没问题，来，坐下，让爷爷给你好好的瞧瞧――” 反正店里也没啥病人，安老大夫和水瑶他们边聊边给云峥熬药，嗓子没什么大问题，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闲谈之间，小伙计就跟水瑶他们聊起了昨天的八卦“……哟，这年头啥都偷啊，连小孩子的尸体也不放过，真是不知道这人都是咋想的――” 水瑶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如果对方找到的是被偷的那个，那就对上号了，如果娘他们看到如此的云峥还有知道自己的消息，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致命打击啊。 “知道是谁干的吗？” 小伙计摇摇头“这上哪里去知道啊，也是，以前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这还是头一次，真是够晦气的，偷啥不好，偏偷人家死孩子，唉―― 嗳，还别说，听人说，附近出现了一队陌生人找到了一个烧死的小孩子，也说不准就是他们干的，谁知道呢――” 水瑶紧张的追问了一句“那知道这些人是往哪里去的？” 小伙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听说是往西，咋的了，你认识这些人？” 水瑶展颜一笑“我上哪里去认识他们去，对了，小哥，老先生的家人呢？怎么没看他的家人住在这里？” 小伙计笑了“这你就不知道吧，我师父打算搬家了，家里的人先头前过去置办屋子，等那边安排妥了，他也过去。 呵呵，小姑娘，你们算的是来巧了，要不然等我们搬走了，你们再来可就找不到我们了――” 水瑶打听了一下地址之后，记在心里，这老大夫人不错，以后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她倒是愿意跟老人家多走动走动，有一个懂得医术的朋友，至少身体健康可以有保证。 老爷子在一旁看了，一句就点破了她的心事“你啊还是好好的跟我多学学，自己学的不比指望别人强啊――” 晚上躺在床上水瑶开始盘算起来，如果小伙计听说的是真的，那她以后可以把找寻的范围往西扩。 “姐，西面是什么地方？” 云峥不知道啊，不过喝了药之后，嗓音倒是清亮了许多，水瑶起身给弟弟喂了一些水，才慢悠悠的说道“西面那地方也大了去了，好多县城呢，最大的地方就是京城，不过按照距离算，应该还不会那么远，咱们慢慢找吧――” 有老大夫在身边，云峥嗓子已经没问题了，腿也恢复得很快，用老爷子的话说小孩子骨头长的快，而且水瑶这伙食连老大夫都觉得太好了，这些日子跟水瑶他们住在一起，这家伙连他和小伙计都长了不少的肉。 “安老，你是不是该启程了？” 看老爷子犹豫不决的样子，水瑶已经猜出来了“唉，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地方我都知道了，老爷子，我得谢谢你――” 水瑶冲老人家深深的一鞠躬，老爷子赶紧的一把扶起了她“傻孩子，说啥呢，要说起来，咱们俩个也算是有缘分，要不是家里那边已经安排妥了，我也不着急呢――” ------------ 49 天灾 水瑶反而催促安老快点带人离开，原因她不能说。 “安老，路上别耽搁，快点过去，恩，多买些粮食带在路上，你看这天又不下雨了，谁知道以后会咋样呢――” 老爷子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同时不忘打趣她“你这小丫头懂的还不少呢，行了，听你的话，一定多带――“ 别过了老爷子，姐弟俩个也收拾收拾出发了，云峥不知道水瑶心里是咋想的，反正姐姐走到哪里他就去哪里，现在他的腿虽然愈合了，可是还不太敢使劲，所以由着水瑶背着他。 车夫在水瑶的嘱咐下快马加鞭，“云峥，咱们得快点回去，你看雨马上就要来了――” 云峥抬头望了一眼车外，还真是这样，不过下雨在他的心里那应该是好事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唉，多了就不是好事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在水瑶准备的充分，车上吃的用的一点都不缺，即便是一路赶着大雨走，可是对她们来说只是天气不同罢了。 不过直到县城这雨都没停，水瑶没想到莫成轩这家伙竟然住在城里。 “你咋过来了？” 看到小胖子，水瑶都有些吃惊“我咋就不能来了？你们不在乡下我估摸是到县城了，这不过来给你们送苞米吃，这天气说变就变，幸好我爹听我的话，连夜让人弄苞米卖给饭馆酒楼――” 冬儿拿来了两大袋玉米，水瑶此刻都不得不佩服这小胖子的聪明脑袋，以后这个人能成个人物凭的恐怕真的不单单是家世的问题，看看人家这孩子脑袋转的就是快。 有好东西吃，水瑶当然不拒绝，招呼还在读书的杜伟民一起过来吃煮苞米。“唉，这东西有些多啊，就算是饭馆酒楼也消耗不了这么多，如果这天一直不晴的话，那我们家可损失大了。” 小胖子边啃苞米边感叹，水瑶也在想办法，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 “水瑶，你说的机会不会就是这个吧？” 小胖子吃完了，跟水瑶单独坐下来的时候，冷不丁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水瑶无奈的一耸肩“我说少爷啊，你别这么聪明好不好，是不是的，我也说不好，但是粮价上涨了那就是好事啊，难不成你希望那些东西都砸到咱们手里好啊。 等着吧，这雨不停，粮价还会继续上涨，剩下的事我可都交给你们了啊――” 莫成轩看了她一眼，边喝茶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水瑶，能跟我说说，最佳的卖出时间是什么时候，我总不能现在就开始卖吧，这才挣多少啊？” 水瑶瞅着他笑，脸上带了揶揄的神色“别跟我说你一点底都没有，那可不像你的风格――“ 水瑶别有意味的眼神，让小胖子一阵得意“那是，我总觉得耗子扛木锨大头在后面，我说的对吧？” 水瑶冲的伸出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莫家少爷，脑子够用，跟你说正经的，先屯着，不着急。 另外，咱们再想办法做一笔生意，现在这天气，恐怕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你们家的玉米都能想起来要卖出去，可是咱们就这么大的县城，消耗不了那么多的青玉米，你有没有想过用另外一种方法卖出去？” 小胖子一拍手，“我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可惜没想到啥好办法，水瑶，水瑶，来来来，给哥哥好好说说，你是咋想的，咱们可以继续合作做生意，只要不让我们家赔了就行――” 水瑶算了一下莫家的地，然后考虑了一下李家村那边的情况，李家村的乡亲种的也不单单是玉米，大多数还有水田呢，她在琢磨能不能一起把这事给办了。 “这样，你回去这么办……” “啊？” 莫成轩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这也可以啊，真能行？” 不是他不相信水瑶，只是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没想到眼前这位脑袋好像更好使。水瑶叹口气，“行不行的，也只能这么办，天一直不放晴，你觉得呢，那苞米不得烂在地里啊，回去你出头吧，跟子俊哥商量一下，我就不回去了，对了，这些粮食和吃的用的，你给我夏婆婆和我娘带回去，就说我在城里给我弟弟治病就行――” 出头的事水瑶可不想亲自出马，有莫成轩这个大地主家的儿子出面比谁都好使。 送走了莫成轩，杜伟民却有些犯愁了“城里这边连卖菜都没有了，这可咋整，家里的菜可不太够吃了――” 水瑶摆摆手“放心，家里有咸菜，等雨稍小一些咱们就到附近去多买一些回来，哎，这天气多买了也存不住，好在家里还有菜干什么的――” 杜伟民是被水瑶说的这两句话给弄楞了“啥，菜干家里都有，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真是没想到――” 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比大人都有头脑准备都要充分，水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居家过日子不能没个准备啊，我们身边又没有大人，我不多想，难不成咱们还得喝西北风不成――” 说起这个杜伟民有些惭愧，面露难色的看着水瑶“我娘他们一直也没过来，你说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算怎么回事啊――” 水瑶笑着看了他一眼“伟民哥，你可多虑了，先不说你吃的那点我还能管起，就冲杜伯伯给我治疗烧伤的药方，你就算是吃我一辈子我都没怨言――” “啊，我爹那个药方你研究出来了？” 杜伟民也挺吃惊的，家里的那个药方他知道，只是一直都没人知道这里面所说的药材都是什么东西所以就成了一张废纸，没想到水瑶竟然研究出来了。 水瑶一脸自信的坐在椅子上“那是，等冬天就开始试验，等我弟弟烧伤都好了，你就知道了，行了，你赶紧的去读书去，我该做饭了，中午咱们吃肉哈――” 腊肉杜伟民知道，这东西是江子俊他们带回来了，当初他还奇怪呢，好好的新鲜肉不吃咋还吃这东西，现在看来，这小丫头早有准备啊。 其实他心里还有更多的担忧，可是当着水瑶的面他是真的说不出口来了，他这么大的人都尚且没办法，何况是水瑶一个小姑娘呢，他这样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再说出要帮助家里的话，他说不出口。 “伟民哥，回头让你姐和你外甥他们过来帮着照应这边一下，我可能要忙，我弟弟这头就拜托她们多照顾一些，让他们在家里吃完饭再回去――” “那我哪好意思――” 水瑶可真的说中了他的心事了，开心的同时，有些过意不去。 “那有啥啊，我弟弟你也知道身体还在恢复中，需要人照顾，咱们互相帮助呗，你就别再推辞了――” ------------ 50 尽力 吃过饭，云峥问起了心里的疑惑，“为什么让伟民哥的姐姐过来呢？” 水瑶坐下来边给弟弟抹药边解释道“伟民哥的姐姐为人不错，姐姐这头还得回乡下一趟，这下雨天带着你过去的确有些不方便。 另外在乡下姐姐也多受杜伯伯他们的照应，就算是报恩吧，再说伟民哥这个人说不定以后有大出息呢，咱们先结交，以后再求人办事不就方便多了――” 云峥了然的点头，“原来还可以这样啊，那又学了一招了，姐，这些你都是咋学的，我咋都不知道呢？” 水瑶叹口气“其实姐姐倒是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这样的招式，不过多学点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以后慢慢的学吧――” 水瑶在城里终究还是没待住，她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乡下的那几个人，最终还是独自回去了，顺便也帮着杜伟民给家里稍了封信，看到儿子信上的内容，杜郎中夫妻俩个是感慨万千。 “伯伯，村里有人来收青苞米吧？” 乌梅叹口气“是啊，你看我们这不是在剥吗，唉，有好多人家都不愿意卖，这庄稼都没长成呢，这个时候卖多亏啊，可是我和你伯伯商量了，这天气可没准，一旦一直这么下，那苞米可都得完蛋，还不如趁现在能卖出去赶紧的卖，到时候我们拿银子去买粮食去――” 水瑶打听了一下，还被说，小胖子也挺有本事的，把她提到的那几家都给说动了，就连李大富家都卖了不少。 “反正我们还有水田呢，大不了不卖稻子了，我们再给人瞧个病，这一年也能对付过去――” 水瑶提点两口子几句，就算她不说恐怕杜伟民也会在信里说出他的担忧。 等见到了江子俊，她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动这几家的，“唉，说起来夏婆婆还真是好人，一看到小胖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连带她小叔子和大侄子家的都是她过去劝服的。 你娘就更不用说了，我直接就说是你的主意，她就更是没意见了，再说他们家就给了一亩地的沙地，根本就没多少粮食，反正卖了也没心思了。 周大柱和村长他们几个倒是犹豫了一番，小胖子差点都要走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看夏婆婆和你娘他们家都卖了，所以也就跟着同意了，反正这边他不打算继续了，他自己个家里那头已经不少了――” 水瑶当然知道莫家的地多，只是叹口气“其他的我也没别的好办法，总不能让老天爷听我的话吧？其他的咱们也管不了，看天意吧――” 江子俊别有意味的一笑“你是不知道李家那个李金枝倒是挺有意思的，竟然主动跑去找小胖子，啧啧，最后让那个老太太给打回去了，想想我都觉得好笑――“ 水瑶其实挺好奇李家那些人都咋样了，李家老大回来了，家里这日子肯定不会消停啊。 “打，三天一打，这两天正闹着找村长和族老重新给他们分配家产呢，听说当初分家的时候，这房子有老大的一份，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怎么回来，这不李家的人就当是自家的财产了呗，算了，说他们家的事情没意思。 水瑶你给我透个实地底，这雨究竟能下多久？” 水瑶能看出江子俊眼底的焦急，她不清楚眼前这个孩子有啥事能让他这么焦心。 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家里有急事还是你着急用银子？” 要是江子俊着急用钱，哪怕是找莫成轩想办法，她也得把这笔银子给他凑齐了。 江子俊难得神色有些冷峻，眼神里多了一丝愤怒和仇恨的神色，“不是银子的事，是我家里人，唉，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 既然江子俊都问出来了，水瑶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回避了“雨会下很久，久到大家都无法承受，你就想吧，我都敢屯粮，那日子肯定不会短了，十天八天都不是个事，但是你要问我具体是多少天，那我真的不清楚，反正我的梦就是这么显示的――” 江子俊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水瑶，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我想让你帮我照顾我奶奶一下――” 水瑶惊讶的看着他“不是还有路伯伯吗？”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这次他跟我一起走，所以，不管这雨怎么样，你务必帮我照顾好我奶奶――” 江子俊都开口求人了，水瑶也不好直接拒绝，再说她还真有这个时间。 “行，你自己多当心些，早点回来，这边还等着你回来数银子呢――” 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这江子俊恐怕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或许是跟她一样的人吧。 既然人家不想说，她也不讨那个人嫌。 水瑶留下来，可是她不太放心留在县城里的弟弟，云峥这个人别看平时不太吭声，可是这孩子极度的没安全感而且他的伤她也不放心。 趁莫成轩过来拉东西的时候跟他说了她的打算“啊，你要把你弟弟接过来，就这大雨天，你不怕他伤口恶化了？” 水瑶叹口气，她也没别的好办法，倒是莫成轩想出了一个主意，“要不你把人接到县城去？” 水瑶可不觉得这个主意有多好，那老太太看样子就不想离开，“算了，我还是先别接云峥过来了，你到县城那边跟他说一下，要是他想过来，那就带他来吧，他的腿也差不多了――” 李大富他们卖了青玉米之后，这雨一直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卖的那些人家后悔了，可惜，莫成轩已经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水瑶，能不能跟莫少爷商量一下？”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村长伯伯，这样的天气，你说多收了，他也得砸到手里，这样的买卖人家根本不会做啊。 不如赶紧的让大家想办法，能收多少是多少，你看看，这雨一直不停，别说是庄稼了，我估计连菜都保不住了，尽量抢收吧，好歹也长的差不多了，别都烂在地里了。 另外，你得带人赶紧的挖排水道，不然的话我估计水稻都是个问题，就别说是住家了――” 能给的建议她也只能给这些，至于大家听不听的，那就不是她能考虑的范围了，毕竟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还得自己生活还得挣银子养活弟弟呢。 ------------ 51 求救 李大富虽然不太清楚这莫成轩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但是水瑶说的也不无道理，田里现在都是水，土地已经无法再消耗那么多的雨水了，“行，回头我跟大家伙说说，听不听的在他们了――“ 不过李大富的话大家伙听进去的不多，毕竟地里的庄稼眼瞅着就能收获了，大家伙都盼着老天爷能够放晴，只要放晴了，那一切都不是个问题，这天气在这里摆着，大热天晒上几日就啥事没有了。 再说了，就这几天已经都是极限了，就算是老人也没见过这雨还会下那么久的时候，所以大家伙都抱着侥幸的心里。 可惜，事实并不随人愿，这雨一直就没停过，就算不是大雨也都是哩哩啦啦的下小雨。 而地里的庄稼因为刮风下雨的缘故已经倒伏在地里，如果这次再不收获那可真的就完蛋了，即便是这样，也有好多的庄稼已经都烂了。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开始到地里去抢收，不抢怎么办，一年的口粮呢，没了粮食他们拿啥过冬？ 可问题又来了，抢回来的粮食，没法晒干，那岂不是又在家里等着发霉，这个问题让富有生活经验的乡邻们也头疼。 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同时在困扰着大家，看着眼前的粮食，就算是烘干也没那么快啊。 就为了这事很多人家都在干仗，有人因为家里人的阻止当初没卖了青玉米，现在砸在手里，就是天天吃，也吃不及。 问题是吃完了，这一年的口粮该怎么办，还不如卖出去呢，莫家给的价格算不上太低，但是至少能够让他们活命。 夏婆婆他们虽然没了后顾之忧，可是看到屯子里的人为这事快愁白了头，她也跟着着急。 “这可咋整啊，这不是要饿死人吗，老天爷你咋就不开开眼啊――” 李大富做为一村之长那就更操心了，实在是没办法了，他过来找水瑶，这丫头之前就劝他，可是大家伙都不听，现在不只是大家，连他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我也没主意啊，要是有冰就好了，至少可以多保存些日子，问题是大家伙都是穷人，上哪里去弄冰去，再者，冰少了也不管用啊――” 李大富喃喃自语道“是啊，上哪里去找冰啊，太多了，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饿死啊――“ “唉，这些东西要是拿盐腌制那就更费银子了，盐也不便宜啊――” 李大富也知道自己难为了水瑶这孩子了，才多大啊，就问人家这么高深的问题，就连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人都未必有办法，更何况一个八岁的孩子。 “伯伯，看看山里有没有合适的山洞，温度低一些也行，至少能通风，能抱住多少是多少――” 能帮的也就这些了，李大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去我找人商量商量，得赶紧的办，我记得山里有这样的山洞，丫头，我先了――” 一时之间大家伙忙的比秋收都厉害，即便是冒着雨也全家出动，也幸好山里有山洞，要不然水瑶估计各家各户都不能睡觉了，全都能把粮食放在炕上烘烤了，即便是这样，这放在炕上的事也只多不少。 “唉，这雨下的，我听说好多人家几乎都没咋睡觉了，听说其他村子就更难了――丫头，这些给你江奶奶送过去吧，问问她咳嗦好了点没？” 江子俊走了，好像老太太也没精神头似的，这雨一直不停，老太太的身体也出现了反复。 “应该没啥大事，杜郎中已经给她看了，药我也按时给她吃了，夏奶奶，你趁热赶紧的吃，这天不好，你就别出去了哈，有啥事等我回来了再说――” 看着水瑶带着饭菜走出了门，夏婆婆暗自叹口气，这孩子招谁了惹谁了，你看看这成天的帮这家帮那家，她自己心里的苦有谁能够清楚 水瑶可不知道夏婆婆竟然会看的这么透彻，也是，她一天到晚的做噩梦，守在她身边的夏婆婆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丫头，丫头，快，你快帮帮子俊，他可能要出事――” 刚进屋，江老太太一把就抓住了水瑶的胳膊，嘴里有些语无伦次的念叨着。 水瑶还以为老太太睡觉癔症了呢，不过细一瞧还真的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清醒着呢。 “水瑶，奶奶求求你了，快去帮帮子俊吧，我刚才算了一卦，他有危险，我不知道该去求谁，丫头，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为难，可是我就认识你一个人，而且卦象显示能帮他的人应该是你？” 水瑶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江奶奶，你没搞错，我能帮子俊哥，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呢？” 都不用水瑶问，老太太这回主动交代了“丫头，子俊去救他爷爷了，他们被关在一个很深的水牢里，就因为下雨，所以本来还想再准备准备的，可是现在已经等不及了，丫头，你快想个办法救人……” 听了老太太说的地址，别人不清楚，可是水瑶明白，那也得归功于她的前世，因为在那个地方，所以很多隐秘私密的东西知道的就多，恰恰她就知道这个地方，而且前世她也不认识这个江子俊这么个人，就更别说要救人的事，她是搞不清楚这老太太怎么算出来她就能救江子俊。 “江奶奶，你就这么相信我？”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满脸都是祈求“卦上是这么显示的，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强求人了，可是人命关天，我也只能求你了，丫头，想想办法――” 水瑶苦笑了一声“行，那你在家里自己照顾自己，我先去找那个地方，能不能行的我也不清楚，我尽力吧。” 水瑶回去跟夏婆婆说了一声，赶紧的跑出去找车，也幸好隔壁村就有这样的马车，这次过去，她可不敢自己去，虽然她知道那里的机关暗道，可是万一呢，跟前世不一样怎么办，所以她得去找莫成轩借人。 “啊，你说江子俊出事了？” 水瑶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反正他奶奶说的，差不多就是了，赶紧的给我找几个人用用，别真的出事了，好歹这人也是咱们的合作伙伴――” ------------ 52 拦 小胖子用一种打量的眼神上下看了水瑶一眼“你没搞错，你确定你可以去救人？那老太太也真是的，让你去救人，这脑袋都是咋长的，有大人不求偏要求你一个小姑娘家。 唉，得，我也跟你跑一趟吧――“ 水瑶从心里不愿意让莫成轩过去，莫家小少爷，一旦出了问题，别说是她了，估计就是江子俊都负担不起。 “不行，你不能去，我还指望你帮我挣钱呢，现在是关键时期，再过几天好该慢慢的放粮出去了，你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让你娘跟着担心，我也就过去看看，帮忙不帮忙的，估计还得指望你的人呢――” 莫成轩可不依，“你也不行啊，你还不如我有力气呢，你过去也做不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呢，冬儿就通报说夫人来了，水瑶有些无措，来了这么多回，她还真的没见过这传说中莫老爷子夫人，而且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别担心，我娘很和蔼的――” 水瑶在心里暗自鄙视了小胖子一下“和蔼，那也是对你啊，我一个无依无靠一穷二白的人，而且还是求人办事的，能对我和蔼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说出来，她还真的就没这个胆子，现在她是过来求人的，这位少爷可不能得罪了。 看到莫夫人第一眼，水瑶还是由衷的感叹了一把，富态福态，眼前这个女人长的还真的就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恶毒的主母。 不过转念一想，在后院里待着的女人，尤其是地主家的夫人怎么可能简单得了，即便当姑娘时候简单，可是在这后院这么多女人争宠倾轧地方，就算简单的人也能变复杂了，要不然还不得被那些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整理好思绪赶紧的过来给莫夫人见礼，“呀，你就是水瑶姑娘啊，经常听成轩提起过你，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呢，来来来，别客气，咱们坐下来说话――” 莫夫人终于见到了这个儿子嘴里经常念叨的孩子，她也是好一顿的打量，越看她是越满意，这小姑娘长的好乖巧啊，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抛弃的那种。 她心里想的可比村子里那些淳朴的村民要多，她总觉得这小丫头可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一个能拿出上两银子而且还那么大胆的带着小伙伴一起做生意的小姑娘，怎么看都让她觉得这孩子肯定有些来历。 莫成轩还没等水瑶解释呢，他倒是先开口把她的来意说了一下。 “哦――” 莫夫人有些古怪的打量着水瑶，那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了解其中的真正用意，但是让这么一个小姑娘去救人，那岂不是开玩笑嘛。 让这孩子去白白的送死那是肯定的，大人尚且不能，更何况还是个丁点大的孩子，心里暗骂一句老妖婆。 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丫头，既然你跟我们家成轩是朋友，我作为长辈的不得不劝你一句，你还小，这救人的事情本来就不该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该做的。 不过既然你们跟我儿子都是朋友，这帮忙的事我们理应出手，你们俩个还是别参与了――” 水瑶心里对这个莫夫人莫名的又多了一层好感，这个女人对别人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对她至少是充满善意和真诚的，要不然这话人家都懒得跟她讲。 冲莫夫人一鞠躬，“伯母，谢谢你的好意与提醒，这事既然我都答应了，怎么也得过去看看，我不亲自参与，就在一旁帮着望望风也好。 成轩哥他还是别去了，这头我们做生意你老也清楚，这边还得指望他和我的朋友呢，就麻烦你帮着安排些人手，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老太太都开口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好――” 莫夫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水瑶，拉着她的小手摸摸，叹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凡是咱们都量力而行，我是当娘的，肯定不能让你们贸然去犯险，你既然要去，那就跟在大人的身边，要不然我可不就答应你一起过去了，听懂了没?” 水瑶这心莫名的有种感动，这就是母亲，这就是做娘的，也不知道她的娘在何处？ 眼里有些水汽，点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恩，伯母，我肯定不冒险，我还等着跟成轩哥一起挣银子养弟弟呢――” 有莫夫人在，这安排人手的事情很顺利，现在莫老爷谁都不信服，就信服夫人和儿子，这满地眼瞅着要赔钱的庄稼，愣是让儿子给想出挣钱的法子来了，他要卖粮食愣是让儿子给拦住了，你看看粮食价格涨了吧，所以现在夫人和儿子要开口，莫老爷无不听从。 “水瑶，这些东西你带上，有什么事情如果往这里送信来不及，那就去找成轩外公家，那头我会派人打招呼的，自己多当心――” 其实莫夫人真的有些不太忍心让水瑶这么小点的孩子过去，可是既然拦不住，只能多为这孩子准备一些。 莫成轩在水瑶走后还有些不太满意母亲的阻拦“娘，你为啥不让我也跟着去啊？” 莫夫人叹口气“你这孩子，脑袋也不笨啊，怎么就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 危险先不说，我就说这老太太求水瑶过去帮着救人，你觉得这靠谱吗， 这明显就没把人家的孩子当孩子看，也不知道这江子俊的家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或许事不关己，咱们作为旁观者看得比较透彻吧，不过水瑶这小丫头以后你可以多交往，这孩子别看人小，可是有担当――” 莫成轩在一旁追问了一句“就是有担当这么简单？” 莫夫人好笑的摸了儿子一把“小东西，你想咋的，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赶紧的去干正事去吧，也不知道水瑶这孩子能不能救出人来――” 归根结底，莫夫人还是挺担心这个给她印象不错的孩子，莫成轩何尝不是如此。他没什么朋友，水瑶可是他自己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可惜娘不让去，要不然他早走了。 不过即便没跟过去，他就是做事也心不在焉的。 水瑶带人一路找过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忐忑，这什么地方啊，荒郊野外啊，就她带着这几个人，万一遇到人家大部队，那还不得去送死啊。 ------------ 53 救人 虽然搞不清楚江家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据她所知，能耗费那么大的心力去建造一个如此复杂的机关来关押一个人，可见这个人的关系重大。 “咱们从这边过去――” 前面赫然出现一座道观，看到前面那明显的标志，水瑶清楚他们是到地方了，能关人里面肯定会有人把守。 莫夫人给水瑶带的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是莫家的看家护院身上有些功夫，水瑶心里也在琢磨，能不让人家损失人手就尽量别损失，现在她不清楚江子俊他们都做到哪一步了。 偷摸的靠近了道观，她都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连带着泥土腥味一起迎面而来，即便是下着雨可也没冲散这股子冲鼻的味道。 “里面有死人，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地形他们不熟悉，而且里面已经有人死的气息，万一他们冲进去遭到埋伏了可咋整，他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 水瑶拿起手边的石子往院中扔了出去，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特别的明显，可是里面依然没有反应。 “咱们进去，我头前带路――” 月儿要打头，那几个大男人可不好意思，人家小姑娘胆子都这么大，他们还是过来帮忙的大男人，可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孩子冲在他们的前面。 “不行，你在我们中间，帮我们看一下，有什么问题你跟我们说――” 这里的老大先开口了，水瑶心里其实也怕，顺势也就没坚持，坚持也没用，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起啥作用？ 除了知道这里的机关暗道是怎么回事之外，这里面她还真的就没进来过，都是当初那个恩客跟她说的。 进到院子，大家伙才发现里面已经是尸体满地，水瑶观察了一下，那些死的穿着道士服的恐怕就是这里的守卫，另外还有一些黑衣人，她不清楚是不是暗卫。 另外就是一些颜色不一打扮很随意的人，估计这些应该是江子俊带来的吧，反正在这里他们还没发现江子俊的尸体。 整个道观里见不到其他的人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只听到一种奇怪的咔哒声。 “坏了，快跟我进去，大家伙快找找，看看有没有暗道之类的――” 只有找到了地道她才能破机关，不然的话一切都枉然。 大家伙开始分头行动，里面还有不少的尸体，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 “姑娘，快过来看――” 水瑶跟个无头的苍蝇似的挨个屋乱窜，她着急，比谁都心急，既然这里没人，那人肯定是找到了暗道了，可是暗道在什么地方啊。 听到声音，水瑶的眼睛顿时一辆，不顾一切的冲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原来在道观的储物间里赫然就发现了一个暗道的入口，而且那声音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水瑶拿着油灯开始四下里打量，这声音应该是绞盘所发出来的，也就是说江子俊他们在下面触动了机关，而这个机关就在这地上。 水瑶脑子在高速的运转着，她回忆那个人当初跟她说的那些话，墙上的那个锲子立马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快，把锲子推进去――” 跟她来的人不明就里啊，她说啥对方就听啥，还别说，这东西很轻易就没入了墙里，而那咔哒声也随之停止了，水瑶这小心脏总算是能落到肚子里了。 “天哪，吓死我了，你们俩个在外面守着，你们几个跟我下去，这次我走在前面，你们跟着我在后面，我让你们怎么走你们就怎么走，这里面有机关，千万要小心――” 男人们还想拉住水瑶，不过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缩回了手，主要是他们也不清楚下面究竟是这么情况，既然这小姑娘能带他们过来，想必里面的情况她多少了解一些吧。 水瑶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在脑中想了又想确准了之后才敢迈步，这个道观的幕后主人她虽然不清楚，但是看当初那个人应该也是什么好人，也幸好她知道这地方的机关，要不然带多少人来估计都是送死。 后面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有一个精神稍微溜号了差点就让墙里突然冒出来的矛头刺中了，也幸好伙伴拉得挺及时的。 “都小心一些，看我怎么走你们再怎么走，打起精神来，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能送命的――” 水瑶还是不放心的多叮嘱了一句，她现在都不敢分心，全神贯注的就这么一路小心的走到了第三关，这一路上尸体他们也见了好几具了，这让大家紧张的神经崩的越加的紧，几乎一点的小动静都能让他们吓的浑身冒冷汗。 好在这里面没看到江子俊的尸体，或者他还活着，抑或已经躺在某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这些水瑶都无法确定，不过有一条，既然来了，那就坚持到底，后面肯定还有活着的人。 “谁――” 刚走到前面，大家伙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声，“谁，快点说话，不然的话就是我们的敌人――” 水瑶加重了声音，被两堵墙死死的卡住了的江子俊一行人好像听到了佛音一般，尤其是江子俊，听到水瑶的声音差点都想仰天大笑了，天不绝我啊！ “水瑶，水瑶，是我――，快点救我们，我们被――被墙卡住了――” 江子俊声音有些急切可也有些不连贯，可以想象这人连气都喘不匀乎了。 水瑶听到江子俊的声音，这心妥妥的放到肚子里了，她总算来的及时，没辜负江老太太所托。 “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江子俊喘了口气“再不来救我们，估计我就有事了，快，快点――” 水瑶赶紧的带着其他的人奔了过去，两堵墙也是机关，中间有滑道但是此刻却被木桩给顶住了，夹在里面的人没办法，只能从外面往两侧推，而且还得把这个木头绊子给破坏掉。 问题是这木头是从里面顶住的，想要破坏掉很难，水瑶围着两堵墙转悠了一圈，扣扣索索的，连旁边看着的人都着急，他们也不等水瑶了，拿着手里的兵器开始破坏那木头其他的人使劲往两侧推，可惜根本就撼动不了这两堵墙，这东西好像长在了地上一般。 “咦，犯邪了，怎么就推不动呢――” ps:元旦快乐各位亲！ ------------ 54 破机关 水瑶可没那个心情管他们能不能推动的问题，一来他们人少根本就没那个力气，再说，她好像记得这块应该有能恢复的机关。 扣扣索索的终于让在她周围的墙上找到了一个小突起，很不起眼，可是用力一拔，那看似重若泰山的石墙缓缓的动了起来。 “咦，动了嗳，动了――” 男人们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两堵墙缓缓的退到暗道的两侧，“太厉害了，这都是谁他娘的想出来的，简直绝了――” 绝不绝得水瑶没感受，她最关心的是江子俊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能行不，？” 江子俊他们这些人一旦脱困，一个个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有的甚至干咳起来。 “我，我没事，就是嗓子有些干――” 水瑶赶紧的把带过来的水袋给他递了过去“来，都喝点水缓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子俊也没功夫回答他，喝了水缓了缓，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咋来了？” 水瑶叹口气，一耸肩，“你奶奶拜托我来的呗，我也是没办法了，找莫成轩借了几个人，本来他想来的，不过生意上的事还指望他呢，所以我就没让他来。” 江子俊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也没想到奶奶竟然会求到水瑶那里，眼前这明显还是个小孩子呢，比他都小，让这么一个小丫头来，那不是难为人吗，幸好这丫头还知道找帮手。 “唉，一言难尽，等出去了我再好好的跟你说，我爷爷就在里面关着，所以咱们得想办法进去，你也知道这地方暗道比较多――” 说起暗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水瑶“你们是咋进来的？” 水瑶一摊手“就这么走进来的呗，要不然你以为呢，还有人送我们进来不成？算了，先别管这些了，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走吧，先救人要紧――” 这一次水瑶先带头，江子俊还坚持他打头呢，不过让水瑶一巴掌给拍回去了。“你真行？得了吧，还是我来吧，你们都这样了，可别触动了机关，连带我们都跟着遭殃。 我们能进来，那自然有办法，跟我走吧，都注意一下，看脚下，还有别随便乱碰东西，我怎么做，你们就跟着怎么做――” 江子俊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此刻也不是多询问的时候，时间紧迫，他是担心一旦对方发现了他们过来救人，再派出援手来，他们这些人恐怕真的就是黄泉路上做伴了。 问题是他还不想死呢，尤其不想让水瑶陪着他们死，现在只能乖乖的听说水瑶的吩咐，她怎么做，大家都跟着做。 路霆枫看了一眼自家小主子，见江子俊没什么反应，他也默不吭声的跟着做，他不出声了，他们带来的人自然就没有问题。 有水瑶带路，他们进去的时候很顺利，不过看到被锁在湖里，那水马上都要灌进嘴里的老人，连水瑶都愤怒了。 这得多狠的心啊才能对待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看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锁住了不就得了，何必还要把人放到水里。 “爷爷――” 江子俊失声的喊了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那个平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的爷爷哪里还有昔日的模样，待在水里一动不动，他担心他们来晚了。 老人缓缓的睁开一双昏花的眼睛，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呢，自顾自的叹气“我又做梦了――” “爷爷，我来了，我是你孙子，我来救你了――” 路霆枫声音哽咽的说了一句“老爷，我们来救你了，你等着哈――” 众人七手八脚的跳进水里，路霆枫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个硕大而坚固的锁头愣是让他给弄开了，老人此刻终于相信他不是在做梦。 “霆枫？” 路霆枫抹了一把眼睛“老爷，啥话都别说，出去了你想怎么说都行，先保存体力――” 有这些大男人帮忙，也没水瑶和江子俊啥事，两个人头前带路，一行人在水瑶的带领下安全离开了这个让人胆战心惊，估计一辈子都是噩梦的暗道。 “你们在外面守着――” 水瑶已经看出来老人的身体已经十分的不济，此刻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赶紧的到房间里找来了干净的道士服还有被子让江子俊给老人家换上。 “江爷爷，先吃口东西，一会儿咱们马上走――“ 水瑶也不敢给老爷子吃太多的东西，只是把莫夫人给的糕点用水化开了给老爷子稍微吃了点东西进去。 “我们坐的马车在不远处，跟我们走――” 江子俊刚才还在发愁交通工具呢，他们来的时候可都是潜行而来，就是这样还损失了不少的人，幸好水瑶来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小姑娘好像是上苍派来拯救他们家一样。 “快走――” 背上老爷子，水瑶他们头前带路，江子俊的人断后，江子俊临走的时候差点都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不过让路霆枫给拦住了。 “别多事，这地方早晚一天我都会烧了它，但是不是现在，别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快走――” 众人上了马车，幸好水瑶他们之前为了方便弄了两辆车来，要不然就江子俊他们要想带人离开还真的有些困难，大半夜的上哪里去找马车去。 “快点快点――” 路霆枫可知道这里面关系重大，早点离开就多了一份安全。 水瑶帮着照顾老爷子，这一路上大家谁都没开口说话，她带来的人只是拼命的赶着马车，在他们心里这次出来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好在他们能都全身而退，所以谁也不愿意提起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而且这些人之所以能让莫夫人给派过来，那也是甄选过的，嘴巴不牢靠的人，人家也不能派给水瑶。 这一路狂奔，即便是大家又累又饿，可是谁也不敢停留，“把人送到我那地方，你们带回去不方便，放在我哪里比较合适。” 路霆枫开口了，水瑶也不置可否，老爷子这样，拉到乡下也是个问题，而且也不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第一站送的是水瑶，她得回去看弟弟，江子俊则陪人离开，至于那些跟水瑶来的人，则让她打发回了莫家的宅子，江老爷子的情况有些特殊，越少人知道他的住处那就越安全。 ------------ 55 前兆 水瑶这大半夜的回来难免会惊动家里这边的人，云峥看到水瑶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姐，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想你想的睡不着吗，所以就过来了，赶紧的回去睡觉，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伟民哥，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杜伟民笑着推她进去“客气啥啊，要真算起来那我还要多谢谢你呢，说心里话，我姐和我外甥他们过来总算是能吃上个热乎饭了，这些日子城里人的日子也难过，这粮食价格一天一涨，就这么下去估计都买不起了――” 水瑶叹口气“过了这一期就好了……” 等水瑶起来的时候，杜家姐姐已经都做好了饭菜了，云峥见到水瑶，格外的亲热，好几天都没见到姐姐了，即便是有人照顾他，可是这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看着扶着墙在练走路的弟弟，水瑶这眼圈瞬间都红了，如果没有这一场变故，他们这个时候还在家里幸福的生活呢。 “姐，你还走吗？” 面对弟弟热切的眼神，水瑶摇摇头“暂时不走了，先陪你住几天，反正乡下也下雨，还不如留在这里呢，正好可以看看这边的情况――” 有了水瑶的陪伴，云峥这些日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起来，连杜伟民都不得不感叹，这血缘关系真的是没法取代。 “水瑶――” 姐弟俩个正在屋里学写字呢，莫成轩冒着雨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咋的了这是？” 莫成轩指指外面“我带了些菜过来，放哪里，对了，这两天粮食我放了一点出去，不过我总觉得还不到时候，所以我就慢悠悠的来――” 水瑶冲他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这事交给你我最放心，子俊哥那头估计暂时没空来管这事，你先弄吧，我这边就不操心了，对了，这菜你从哪里弄来的？” 莫成轩擦擦脸上的雨水“我们家的，正好你们俩就不用买菜了，估计这会儿也没人过来卖菜了，地里的都烂了，我听说这周围情况更槽糕，好在你们那边还能收上来一些，其他的，唉，没法说了，我啊就等着赚银子了. 小胖子前脚走，后脚徐五就上门来了，这些日子他也在忙水瑶交代的事情，不出门不知道，现在他也理解水瑶为啥让他这么做了。 “怎么样，最近还挺顺利的？“ 水瑶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人手能派出去，人越多越好，这样也能尽快查到父母的下落。 徐五坐下来喝了一杯水点点头“挺顺利的，我啊成立了一个组织，反正就招收那些厉害点的人，以后咱们做事也能有个帮手，怎么样，这样做可以吧？” 徐五那略带着得意的小眼神引得水瑶都想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厉害，还是你想得周到，另外……” 听到水瑶的建议，连徐五都有些不可思议，指指自己的鼻子问“你想让我当掌柜的，没搞错，我能行吗？” 水瑶一脸认真的点头“有什么不行的，谁还能一出生就什么都会啊，慢慢学着呗，等我这笔钱拿出来，你就开始准备做吧，从正路来的银子花着咱们也踏实，而且这样也可以细水长流……” 送走了徐五，水瑶做在椅子上有些愣神，这两天她不是没担心过，就怕因为江家这事参与到了不必要的争斗中。 另外她也想起了江家老太太，既然老太太能算出她孙子有危险，那是不是能够算出她爹娘的位置呢？ 正胡思乱想呢，云峥一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咦，子俊哥哥来了――” 江子俊一身清冷的模样出现在了门口，“快进来――” 水瑶冲他招招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子俊快跑了几步进了屋子。 “天哪，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了，也幸好有这个雨水做遮掩――” 别的话水瑶可以忽略，这句话她可是听明白了，眼睛顿时一亮“子俊哥，你的意思是对方追查不到这里？” 江子俊瞧她那小模样，难得开心的笑了起来，那一口白牙连水瑶都想感叹一把，比起乡下那些人，这家伙的牙齿是够白的。 “放心，他们追查不到这里来的，雨水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或许能想到是我们的人，可是肯定想不到会有你参与的，你就把心妥妥的放肚子里吧。 对了，我奶奶我已经接过来了，你就不好奇我爷爷为什么会被关在那个地方？” 水瑶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合适早就告诉我了，要是觉得不合适其实我也不太想知道，知道秘密多了也是件麻烦事，等以后再说吧，你爷爷没事了吧？” 江子俊叹口气，坐在云峥的身边，边摸着云峥的脑袋边说道“人虽说救出来了，可是这身体彻底是伤到了，要想想好也得个几年时间，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水瑶――” 水瑶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换别人，就算求到我跟前我也不会管这闲事，这是拿命在开玩笑呢，谁让咱们俩个是朋友，谢谢就不用了，以后我有啥事你们多帮衬点就行了。 你啊就专心照顾你爷爷奶奶吧，这头有小胖子呢，我看他对这买卖兴趣很大，咱们俩个都不用操啥心了。” 江子俊这次来也不是专程来感谢水瑶的，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水瑶突然一拍脑袋，懊恼的说道“天哪，我咋忘了这事了，你跟村长说了没？” 江子俊叹口气“说是说了，可是目前这情况，你说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躲避？别的地方已经有房子塌了，估计咱们屯子也跑不了，时间一长，经过雨水这么一泡，本来就是泥垒的墙，肯定经不住这么折腾，有些人家还算好的，不过有些人家可真的够呛了――” 话音刚落，院门处又有人走进来，水瑶瞪眼一瞧，不由得乐了。 “这都啥日子，怎么大家都来了，刚才徐五刚走你来了，这回来郎中他们也来了――” 不过杜郎中夫妻俩个带来的消息可不那么乐观了，村子里已经有房子要倒塌的迹象了，李大富已经先把这样的人家暂时安排到祠堂那边，不管怎么，先保命要紧。 “夏奶奶呢，她那房子怎么样？” 水瑶最担心的就是老太太，一个人住着，一旦有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 ------------ 56 夏婆婆之死 “她啊，本来她小叔子想让她过去跟他们一起住的，不过她不干，就连你姥姥她们劝了都不听，依我看，她那房子暂时还能撑得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关键的是没吃的了――” 水瑶一愣神，按说不会啊，之前收了一些，即便是存不住，现在吃也能对付上。 不过听到原因不由的笑了“是啊，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在家里存那么多的柴火，前些日子猛劲的烤苞米，这会儿可不就没东西可烧了，这个真的想不了办法，只能硬挺着――” 杜郎中夫妻俩过来，江子俊也没待多久就告辞回去了，俩口子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唯一的儿子，所以才冒雨赶过来瞧瞧。 杜家祖上都是行医的，条件相对来说宽松一些，家里的房子盖的比其他的人要好不少，他们倒是不担心自家房子的问题，而是忧心小儿子。 一个人在外，也不知道这租住的房子情况怎么样，可别倒了，他们可就啥都没有了。 看到水瑶这里的情况，连乌梅都感叹这孩子有主意，一看就是个能过日子的人，房子不错，生活情况就更不用他们操心了，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啊，简直比大人还大人呢。 “唉，看到你这里的情况，连我们这些老人都自愧不如啊，你伟民哥留在你这里我们比什么时候都放心了――” 水瑶笑着起身给俩个人倒茶“其实早就该过来看看了，伟民哥也担心你们呢，可惜，就是赶上连阴雨了，要不然还可以带你们在城里好好的逛逛。” “唉，逛就别逛了，人能好好的活着比啥都好，这年景我看着可不咋好，能省点就省点，丫头，你还带着弟弟呢，以后日子长着呢，省着点花――” 乌梅把儿子的生活费递给了水瑶，不过却让水瑶给推了“伯伯，这银子我不能收，你们都把祖传的秘方交给我分文都没取，我就更不能收这银子了。 而且这秘方我也研究出来了，就等着冬天治我弟弟的病了，好不好用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如果好用，我再把研究出来的结果告诉你，这银子你们拿回去，我肯定不会收。 再说了，伟民哥在这里也不是就吃着我们的，他还教我和弟弟读书呢，要是这么算起来，我们还应该付给你们费用呢――” 水瑶这话说的言真意切，而且也表示了，她暂时还不缺银子，乌梅可有些过意不去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俩口子比谁都清楚，更何况占人家俩个孤儿的便宜，他们自己心里这道关也过不去。 杜郎中叹口气“行了，既然孩子不收，那你先收着，等有空给孩子做点衣服什么的，丫头，这个你可不能推辞。” 水瑶笑着点头“那我可巴不得呢，这手工活我可真的不在行，以前也没咋学过，大娘，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因为儿子和闺女都在这里，所以杜郎中夫妻俩个也留在这里多住了两天，守着儿子看看闺女和外孙，而且水瑶也打算好了，他们俩个回去她带着云峥也走一趟，家里那头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是这一次回去，却得知了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夏婆婆去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咋不知道？” 水瑶拉着夏婆婆的侄子急切的追问着。 她走的时候明明夏婆婆的身体很好的，家里什么都不缺，这人咋说没了就没了？ “水瑶――水瑶，你别急啊，我们都知道你心疼你夏奶奶，可是这事也挺突然的，谁也没想到她会摔倒的地上，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孙三叶一把楼主了情绪有些失控的水瑶，边安慰边跟她解释，她能理解水瑶跟夏婆婆的感情，在她孤苦无依的情况下是夏婆婆对她伸出了手。 说心里话，她自己都没这份勇气和担当，就冲这一点，夏婆婆在水瑶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都怪我们啊，家里没吃的了，我大娘过来给我们送吃的，谁能想到会摔倒在地上――” 夏婆婆的侄子们痛哭流涕，他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却偏偏发生了，他们后悔都来不及呢。 “丫头，这事也怪不了他们，你夏婆婆心善，更何况家里的孩子都没吃的了，她不可能自己吃独食啊――” 孙三叶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水瑶就是心疼啊，好好的人咋说没了就没了呢？她都没好好的孝敬老人家呢。 郎中过去看了一眼，叹口气，“丫头，别难过了，好好的送你夏奶奶最后一程，让老人家安心的走吧，她这辈子也不容易――”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水瑶总觉得这事太过于蹊跷了，夏奶奶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这腿脚还不错，咋说没了就没了？前世她可不是这样死的！ 她亲自过去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能认命的由着泪水自由的滑落，因为下雨的缘故，根本就没法在家里多停留，所以也没等到三天，老太太就被安葬在她老头子身边。 水瑶跪在坟头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即便是下着雨，坟前都让她磕出一个坑来。 “丫头，回去吧，你的心意你夏奶奶能收到，唉，平时她可没少说你孝顺她的话――” 李大富搀起了腿都发软的水瑶，心里暗自感叹，夏婆婆的离去最难为的事这个孩子，老太太没儿没女，水瑶愣是充当亲孙子的职责一路送走了老太太，就冲这一点，老太太走的也安心了。 “伯伯，既然奶奶走了，这家我就不住了，房子你看怎么分配让俩个叔叔伯伯商量着来吧，我和弟弟搬到我娘他们家去，正好我们可以跟我姥姥做个伴――” 毕竟她名义上是借住的，既然这人都没了，她再继续住下去道理上说不过去。 虽然陈家兄弟俩个坚持让水瑶他们俩个住下来，可是水瑶却拒绝了。 “不了，奶奶走了，我留下来心里更难受，你们是她最亲近的人，也都照顾她好久了，她留下的东西理当归你们来处理。” 郑素娥在一旁也同意让水瑶搬过去“大兄弟，水瑶是我闺女，按说应该到我们家去，再说，她还盖了三间房子呢，也不是没地方住，你们处理吧。” ------------ 57 撵 回去的路上，水瑶特意的看了一眼过来送行的人，芽儿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 “这李家的人也真是，咋一个人都没来，好歹派个人啊，真够小气的――” 水瑶心里也疑惑，按说村子里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便平时有口角，一般都会过来吊唁一下。 可是李家的人还真的就没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还记恨着夏婆婆当初收留她的事啊，还是因为其他的，一时之间她还真的想不出来原因。 “芽儿姐，李家的人最近都在干嘛呢？” 芽儿冷哼了一声“能干啥，天天鸡飞狗跳的，那个老太太天天的撵她大伯哥一家出去，老大一家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村长也懒得管他们家的闲事，听说是让那个四叔过去调节的，反正怎么个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水瑶其实更想知道老太太回去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芽儿也不知道。 “你说下雨天的，也没人出去闲溜达啊，村子里的人也都不知道情况，等有人出来才看到夏奶奶这样了，唉，命该如此吧――” 是不是命该如此水瑶不清楚，不过老太太这一离去让她心里有一个角落空了，对郑素娥一家她是基于前世的感情，这一世跟她最亲近的其实就是这个老太太。 老人家别看上了年纪了，可是心明眼亮，别看什么事情都不说，估计老太太心里肯定都有数。 回去跟陈家兄弟交代了一下，明面上粮食已经没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是给陈家兄弟了还是自己吃了，这事水瑶也不好多问，既然给老太太了，那就由着她来分配，放在暗处的地窖里的粮食倒是保存挺好的，这些水瑶并没有带走，而是给陈家的人留下来。 她带着云峥拿着自己的东西到了郑素娥那儿，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送葬队伍没看到的人竟然出现在郑素娥家里。 “你来干啥？” 水瑶不客气的质问出现在她三间房子里的李钱氏，郑老太太看到水瑶他们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亲家，房子的真正主人来了，你有啥想法跟她说，我也是借住的，虽说这孩子说以后房子给我，但是人家这不还没走呢吗，有啥事你跟她说吧，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水瑶都不用脑袋想自然知道李钱氏出现在这里是啥原因，不就是惦记上她的房子了吗，做梦吧。 “你啊哪来哪去，这句话好像是当初你说的吧？今天我也送给你，这是我的房子，我想给谁住，送给谁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走吧，我这里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水瑶说话绝对不客气，跟李家人犯缠缠她都觉得浪费自己的精力，不管是前世的缘故还是今世，李家的人那绝对是她拒绝往来的对象。 “你这小丫头咋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娘的婆婆，算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要是惹怒了我，我儿子家可不让你落户。” 水瑶好像看怪物似的怒盯着李钱氏“哦？知道的还不少呢，不过对不住，我还没打算在这里落户，你啊就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不送――” 李钱氏气哼哼的一甩袖子离开了，本来她是打算通过这个亲家达成她的目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让这小丫头给搅和了。 “丫头，你可算来了，这李家的人见天的缠着我，想要住进来，我都快被他们给缠烦了，这头有你娘牵扯着，我也不能硬得罪他们，唉――” 郑氏的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这个便宜的外孙女对她是真的好，可惜她是担心自己守护不住孩子的一份心意，另外水瑶还在呢，她可不希望李家的人过来霸占这三间房子，这可是那俩个孩子唯一的退路了。 水瑶把云峥抱到炕上“姥姥，甭搭理他们，想来没门，当初村长他们可都见证了，谁敢搬进来试试，我到衙门去告她去。 云峥，来咱们换衣服，姥姥，你也别担心，李家已经就这样了，你还指望能跟他们好到哪里去？ 能干出不是人的事，他们的心都是黑的，好不了，怎么热乎他们都暖不过来――” 水瑶边跟老太太说话，这边手脚麻利的帮着弟弟把有些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郑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丫头，那个，李家好像没粮食了，这段日子，一到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人就过来，你娘虽然不乐意，可是也没法开口撵人，你小姨倒是撵了几次，好像不太管用――” 水瑶眉头一皱，李家的人脸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厚啊，都闹到这样的程度还过来蹭饭吃，还真是没脸没皮了。 “姥姥，家里粮食是不是不太够了?”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羞愧了，本来家里的粮食是人家孩子给弄回来了，结果孩子来了，粮食还不够，她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 “唉，可不是咋的，你说你娘做媳妇和侄子媳妇的，亲戚过来吃个饭，她就算是不愿意可也不能撵人，不过像李家这样的可真的不多见，屯子里的人谁家的日子好过？ 可也没像他们那样的，顶多是借点柴火，自家弄点野菜兑点粮食喝糊糊，他们家啊，唉，当初真的是眼睛瞎了，给你娘找了这么一户人家。” 老太太能说啥啊，一辈子老实，也没个儿子做依仗，就算是满心不乐意，可是她也没法开口，还指望女婿给她养老呢。 老太太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水瑶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的想法，叹口气。 “这样下去可不行，养老人，虽说是儿子应该的，可是这也不只是我叔一个人的事情。 再说分家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再这么混搅合下去，可不是个好事――” 其实连郑氏都觉得这样的事情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她没人能沟通，这是李家村地界，说不好哪句话就传出去了，闹起来她也不好做人。 跟闺女说只能让孩子为难，小闺女那就是个火爆脾气，吵架，对李家人根本就不管用啊，所以她也只能跟水瑶说说心里话。 “那还能咋的，这些日子我也跟着着急，本来分家就没得到啥，地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种不了啥东西，唉，还这么一直不依不饶的，这是不想给人活路啊――” ------------ 58 愁人 水瑶抬头往外瞧了一眼，雨虽然不是很大，可是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我叔呢，听说他放假了，咋不见人影了呢？” 郑氏叹口气“家里都没粮食了，他不想办法咋整，带你哥哥去山里找东西了，顺便采点野菜挣点银子。 丫头，你老姨上回来还好一顿夸奖你呢，幸好你给他们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这一次野菜可没少卖银子，听说那些个大户人家都喜欢吃这东西。” 水瑶笑了一下，“也是赶上这个时候了，要不然这东西一般都冬天吃，姥姥，你先坐着，我去弄饭去，我有办法――” 其实水瑶当初也预见到郑素娥他们未必能抵抗得了李家这些人的厚脸皮，所以拉回来的粮食她并没有全部给她，只是给了他们日常吃喝的，好些她都藏起来，她和弟弟还要生活呢，两边不藏点粮食到时候他们吃啥？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她就让人挖了地窖，上面再盖了房子，这仓房钥匙一直在她身上，所以李家人即便想知道里面装点什么可也奈何不了。 云峥在屋里坐着干着急，刚才老太太说的话，他虽然没全懂，可是大部分都听懂了，家里没粮食了，他是担心以后他们的日子该咋整，没饭吃，饿肚子的感觉他可知道，尤其是赶上这样的天气。 水瑶打开仓房，里面垛得满满的都是干柴，中间留出来的空地就是地窖的入口，虽然下雨，可是里面的粮食一点都没受影响，很干爽，看到这些，水瑶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满足的微笑。 即便是没有爹娘的庇佑，她也可以把弟弟和自己养活得很好，前世的噩梦，这一世她没打算让它再继续重演。 不过想到李家的人，脸色不由的阴沉下来，都给郑素娥他们分家了，这些吸血鬼还没打算放过他们，等着吧―― “娘，你锁好了门到我们这个院子来――” 郑素娥在家里着急打络子，分家过日子，手里没银子，家里没粮食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听水瑶喊她，干脆把东西端到了娘那边的屋子，听话的把屋门锁上了，端着笸箩快步的跑了进来。 “咋的了？” 水瑶晃晃手里的粮食“娘，你们在屋里先坐着，咱们吃顿清静饭，别担心，我会给哥哥和叔叔留的，你就别下来了――” 郑素娥虽然搞不清楚这孩子从哪里弄来的粮食，可也老老实实的进屋去，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她是怕自己心软，其实她有的时候都挺恨自己这个性格，要是能像这孩子那样，这家里可真的就没啥问题了。 “唉，以后啊，你也跟水瑶学学，你说当初娘养大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怎么到了李家这性格还懦弱了，你是当娘的，你要是不立起来，孩子该咋办啊――” 郑素娥只是默默的点头，让她一下子变成厉害人，一时半会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娘，我都晓得――” 云峥瞪大眼睛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在他的小心眼里，哪一个都没他姐姐厉害，那么大个人了，连个饭保不住还能干点什么？ 水瑶可不知道这娘俩个在屋里还聊了这些，她就是单纯不想让李家的人过来，看了膈应。 这边锅灶都是现成的，做饭也简单，很快，饼子和热汤出锅了，这还是她从外面回来买的干紫菜，正好熬汤。 “都过来吃饭，不然的话李家的人要是来了，就什么都没了――” 知道水瑶已经给儿子和男人留饭了，郑素娥他们倒是挺麻溜的快速吃完了饭，这几天别看他们家做饭了，可是到她嘴里的根本就没剩多少，所以这一顿饭娘俩都有些吃撑了的感觉。 水瑶刚放下碗筷，外面就响起了李家人的叫门声，水瑶则幸灾乐祸的站在门口朝外面瞧，下着雨，李家的人即便是带着斗笠可是身上还是被浇湿了不少。 看到李家人由不耐转而变成谩骂，水瑶忍不住了，冲外面高喊“你们再敢骂，明天我就去把四里八乡的媒婆都找过来吃顿饭，我也让大家伙都知道知道你们李家的人都是啥样的，一个个没脸没皮的，我看看以后你们家的儿子和闺女怎么找媳妇找婆家――“ 水瑶话音刚落，外面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李家的人恨恨的看着她。 “臭丫头，我们又没上你们家吃饭，你他娘的管哪门子闲事，郑素娥，你死哪去了，快给我们开门――” 水瑶冷笑了一声“哟，这人要是不要脸，没皮都能活，你侄子家连自己吃的都没有了，你们过来吃的哪门子饭？ 你们这是想吃人家肉还是想喝人家血啊，哦，也是，你们根本就没人性，哪里还管人家的死活！ 老太太，你儿子还在山上找吃的呢，想吃饭，可以啊，到树林里自己去找吧，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好，专门到人家蹭饭吃，啧啧，等媒婆来了，让大家伙再给你们评理哈――” 水瑶这语气让李钱氏他们气的有火没处发去，李佳玉拉了李钱氏一把“娘，回去吧――” 然后冲身后使个眼色，大房的人可都跟在后面呢，这些人不出头凭啥他们出头，要吃大家伙一起说，要不然一起饿着。 李家大房的人也鬼着呢，他们多少也听说过水瑶的事迹，所以看这架势人家根本就不出头，就等着李家的人怎么办了。 李伯春首先带着自家那几个先离去，主要是他丢不起那个脸，自家儿子和闺女以后还要找媳妇要嫁人呢，老太太他们几个的办法他们夫妻俩个是不同意的。 想要粮食可以跟他们直接开口，何必弄成这样，老头老太太可怜点，老三不可能有吃的不给爹娘吃。 这下倒好，东西没吃到，反而让人家给嘲讽了一顿，现在别说他们夫妻俩个了，就连李金枝都觉得这脸皮有些发烧，尤其是水瑶说的话，更是往她心里去。 “娘，以后咱们可不能跟奶奶瞎胡闹了，这都没带脑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咱们家还有脸没？” 李伯春阴沉着脸，满肚子怨气“都怪你大爷他们家，不是他们来搅合，咱们家至于这样嘛，不行，回头得想办法把他们给弄出去――” 李仲春夫妻俩个则赶紧的拉着儿女拽了一把老太太，意思她赶紧的离开，让他们给大房当枪使凭啥啊。 ------------ 59 利用 水瑶看着李家的人相继离开，眼睛微眯，沉默了半天才回屋，李叔春他们是下午才回来的，本来还以为家里没吃的，看到水瑶端出来的饭和汤，连李树春都有些意外，眼睛不由的一红。 “叔，你们先吃着，李家的人我没让进来，什么原因也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以后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李叔春能说什么，此刻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让其他的人都吃饱了，他们一家人却饿着肚子，这事在山上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一直就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现如今一家吃饭还得靠人家孩子接济，说出来他都觉得没脸，家里一有事都是人家孩子帮忙解决，他们这些大人真的就成了屋里的摆设了。 “恩，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水瑶叹口气“叔，说句不好听的，我和我弟弟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走了之后，你该怎么办，好容易把家给你分了，你还想跟以前那样？ 那我何必费那个劲，有些事你躺下来真应该好好的想想，你不仅仅是李家的儿子，你还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更是一个被给予期望的女婿，不能说一碗水都端平了，可是做事咱们也该差不多才行――“ 其实水瑶都想开口骂人了，挺大个老爷们，自己家都没养好，还管那么多的闲人，她就不信李家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 可是考虑李叔春这个人好面子，她没法说重话。 李叔春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来水瑶话里的不满，也是，人家孩子还要养活弟弟呢，要真论起来，人家已经帮他们够多了，这个时候还得继续吃人家孩子的粮食，说起来他都觉得脸红。 跟李叔春说完，水瑶让铁蛋赶紧的休息，她打算明天找村子里的小孩子去捞鱼去，这个时候河水都满了，捞鱼肯定正是时候。 “早就有人去捞了，要不是爹带我出去，我也想捞鱼给姥姥熬汤喝呢，行，明天咱们一起――” 水瑶不仅自己去了，而且还喊上芽儿他们，当然李家的那些孩子看小孩子们都出去了，也都凑热闹似的跟着过来。 水瑶并不下水，她只是在岸边观察着，李家大房有个女孩子不太敢下水，水瑶凑了过去递给对方一张饼子。 “昨天没吃到饭吧？不好意思，我也不是针对你们的，再说我们家也的确是没多少粮食了，来，吃点吧――” 小姑娘看水瑶递过来的饼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抢了过来，大口的嚼着，好像手里拿着的是珍贵无比的东西。 水瑶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你二爷爷家也没表面上那么困难，说不定粮食和银子都藏起来了，就是不让你们知道而已――”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嗫喏道“二奶奶说没吃的了，为这事奶奶还跟她吵起来了――” 水瑶微笑着从兜里掏出两块糖塞到她手里“偷偷吃，别让人看到了，你那个二奶奶天生抠门，这段日子是不是一顿饱饭都没吃上吧？” 小姑娘很是认同的点点头“是啊，我娘说二奶奶抠门，连个饱饭都不让我们吃――” 水瑶神秘的一笑，偷偷说道“我跟你说，他们家的东西都藏着呢，你们要想吃饱饭，赶紧的找出来，不管是银子还是粮食，现在都吃不饱，你说等冬天那不得饿死人了？” 多了水瑶并不多说，就是一副很为对方考虑的架势，看小姑娘听进去了，她转身离开了。 这次她到陈家走了一趟，夏婆婆去世在她的心里还是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缺憾，老人虽然安葬了，可是这后续的事情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她也着重询问了夏婆婆出事的具体经过，跟陈家兄弟对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况且夏婆婆不仅仅是给她们送吃的，连村里其他困难的人家老太太也出手帮助过。 “唉，就是这么一个好人愣是死在外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水瑶，我知道你跟我大娘感情好，这人啊既然走了，就让她安心的走吧，或许到下面跟我大爷团聚是她一直的心愿――” 水瑶擦擦眼泪，给老人家上了柱香“其实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我心里就是觉得奶奶可以多活几年，我都没好好的孝敬她老人家呢――” 陈家的人对水瑶其实已经很感激了，他们没做到的，这孩子都替他们做到了。 “别这么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丫头，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千万别因为这事责怪自己……” 走出陈家，水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雨幕下的李家村，心里万千感慨全部都涌上了心头，她不清楚自己以后还能留在这里多久，但是这地方跟她纠缠了两世，或许这是她人生中必须走的一个阶段吧。 “姐――” 半路上就看到铁蛋推着云峥出来了，水瑶赶紧的跑了过去“淋没淋到，你咋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云峥才多大点啊，正是淘气的年龄，这整天的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云峥讨好的喊她“姐，铁蛋哥哥他们抓了好多的鱼，他说要带我去抓虫子，说那个烤了好吃――“ 水瑶当然知道铁蛋是说的是什么虫子，上一世她和铁蛋为了能吃饱肚子还没少抓这些虫子呢，那个时候还以为这东西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 不过她倒是没拦着这俩个人，“行，那姐姐陪你们一起，哥，家里那边没事吧？” 铁蛋兴奋的摇摇头“没，他们都没来，爹跟村长他们在商量地里的事呢――” 水瑶估摸他们是想着再接茬种地呢，可惜，叹口气，回头她得跟村长说说了，现在下种无疑是打水漂啊。 雨水多，那种虫子很好找，不仅是他们，村子里的其他的小孩子都出动了，为了省粮食也为了果腹，就连大人都出来找吃的，没办法，光吃菜也填不饱肚子，这种虫子烧起来很香，至少孩子们爱吃。 水瑶纯粹是为了陪弟弟另外也回味一下上一世曾经过的生活，她不知道的是，那个让她诱哄了的大房小孩子回家学话了，而且大房的人行动很快，也不知道是老爷天在帮忙啊还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李钱氏藏银子的地方让大房人发现了，此刻李家正上演着一场争夺银子的大战呢！ ------------ 60 大战 等水瑶他们回去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呵呵，没想到李家竟然还有这么多银子呢，当初他们咋就不拿出来救我叔叔呢？” 水瑶一句话让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的李叔春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他也是刚从老宅子回来，看到爹娘他们藏了那么多银子，不仅仅是伤心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心凉了。 在他心里，不管咋说，他都是爹娘的亲生儿子，或许当初藏的银子已经花完了，可惜今天亲眼见到，真的事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让李树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就更无法参与这银子争夺之事，面对如此难堪的场景他只能拂袖而去。 “素娥，以后咱们好好的过日子，我今天算是想开了――” 郑素娥苦笑了一声“当初我说你还不愿听，要不是水瑶这孩子出手，你啊还不知道会咋样了，现在明白也不晚，以后咱们好好的带孩子――” 水瑶在一旁拍手“叔，你这句话说的我爱听，早就该这样了，爹娘咱们不是不养活，可是得分情况，你这样，我和弟弟以后离开了，我们也能放心了。 这地你回头跟村长他们说说，暂时别着急下种，等出太阳了，你们再种也不迟。 另外树苗那边我已经拜托小胖子帮着弄了，估计忙活完手上的事情他就能给你送过来。你们好好的照顾那些树其实也能挣银子。 另外，等天打开了，就送我哥去读书吧，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不求他当官啥的，至少别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说呢？” 水瑶的话，李叔春现在非常的信服，他还记得当初他被人关押的时候小姑娘说过的话，现在想想，自己可真的是够可以的了，难怪这小丫头只认自己的媳妇却不认他做爹。 很痛快的点头“行，这事回头我跟村长聊聊，而且咱们村子里有坡地的人家也不少，要是大家伙都种的话，或许能让大家一起挣银子。” 这事水瑶不反对，有些东西多了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那是好事。 还没等水瑶问这后续的事情，孙三叶过来串门了，主要是李家这边吵的太厉害了，双方都动手了，她实在是被吵得脑瓜仁疼，干脆带孩子出来走走。 “……，咦，我的娘哎，头一次看到自家人打起来还会这么狠，我的天哪，头破血流的，现在村长和族老他们都过去了。 哎哟喂，这银子现在还保不齐是谁的，你说说你娘好不容易攒的银子啊，现在被人家给当成是祖宗留下来的了――” 孙三叶明显就是幸灾乐祸，李叔春的事要不是他们几个人帮着跑，他上哪里能出来，你看看李家人这德行，当初也是看在李叔春跟自家男人一起长大的份上，他们才出手相帮，而且郑素娥娘俩实在是可怜，要不然谁愿意管这码子闲事啊。 “唉，嫂子，别说是你了，连我看了都觉得吃惊，不过这银子的确是我爹娘攒的，可不是啥祖宗留下来的，我们家房子才盖多少年――” “那你不去看看啊，好歹是你们家银子，就算分了也轮不到他们大房啊.” 最终李叔春还是没坐住“不行，我去看看吧，我倒是没指望他们能分银子给我，怎么说那也是家里的钱，嫂子，你们先坐着――“ 水瑶在李叔春离开后不禁叹口气，孙三叶拍拍她的手“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没跟着瞎掺和，慢慢来吧，不能指望他变化太快了――” 只有她心里明白，水瑶为这夫妻俩个做了多少，如果不是自家男人亲自跟着，谁能想到一个陌生的孩子竟然会为了这么老实的郑素娥尽心尽力。 也不知道这夫妻俩个前世都烧了哪路的高香了，分家不仅没穷反而盖起了新房子了，这事连村里的人都津津乐道呢。 “算了，只要他知道自己做什么就行，娘，你以后多看着点，没事多唠叨点――” 第二天，水瑶才陆陆续续的从别人嘴里听到李家的事情，李叔春回来可没当着她的面说，而且她也懒得过去看着些人的嘴脸。 那笔银子虽然有李叔春作证，可是大房最终要去了三十两银子作为房子钱。 “你是不知道，那个李佳玉让大房的人给挠的脸都快破相了，啧啧，其他的也没落到啥好处，李家也就李仲春还能打，其他的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呵呵，这回总算是有人治他们了，大房的那些媳妇和男人一个个太彪悍了……” 芽儿是看了全程，所以跟水瑶学话的时候连比划带描述，即便是没在现场，水瑶也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惨烈。 不过她可没打算如此放过李家的那些人，临走的时候她得好好的给他们宣传一下。 “芽儿姐，我可能住两天就走了，以后要是有事的话你让郎中他们给我捎个信，我想带我弟弟去找我亲戚了，不管咋说我们俩个终究还是小，没个大人看顾着也不行。 唉，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找到，要是找到了，以后我邀请你过去玩哈――” 芽儿可有些不太舍得这个认识不太久的朋友离开。 “那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水瑶笑着点点头“如果没找到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暂时我们俩个在县城那边租的房子，这边的事情我也会随时关注的，不管咋说你是我的朋友，大家对我多有照顾，况且我娘还在这里呢――” “姐，我们真要离开？” 云峥忽然有些不舍得这个地方了，比起在街头乞讨流浪，比起被人追杀，他更愿意过这种踏实的生活。 可是想到娘和妹妹，小家伙又沉默了，水瑶拍拍弟弟“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只要有姐姐在，没人能欺负了你。 姐姐还想带你出去走走看看呢，这男儿啊不应该只守在家里，得出去闯荡闯荡才行，要不然这眼界终究受限制，你看到的永远就是村子里的这一片天地。 芽儿羡慕了“其实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可惜，我可没你这份勇气，你说你这胆子咋这么大啊，这么小就敢带着云峥一起走，真是服了你们了――” 看到李金枝的时候，水瑶差点都想笑出来，哎哟，这想象跟现实还是有些区别，就这小丫头还跟人家参战呢，你看看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太他娘的让人开心了。 好像不太愿意让水瑶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李金枝躲了，芽儿捂着嘴笑，水瑶只是摇摇头，“芽儿姐，以后你可要防着她点。 “咦，她跑到那边干嘛？” ------------ 61 不能 李金枝去的地方是江子俊的家，不过此时江家院门紧锁，水瑶不知道李金枝跑那个地方干嘛，就为了躲他们？ “哼，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估计是想看看江子俊回来了没，别人不了解，江家的人还不知道李家那些破烂的事啊，谁摊上谁就会惹一身的********瑶临走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重新交代了一下，藏东西的地方是跟老太太交代的，至于养母她就怕郑素娥这个人心软。 “哥，姥姥，东西你们可得看好了，再让人给拿去了，你们冬天可真的要啃草根了，记住了，李家那边不管出啥事，你们都别往跟前凑……” 这边的事情她已经了解了，至于后续的，她即便不在这里也可以随时了解，所以她不担心李家会闹出啥幺蛾子来，因为他们以后会更忙的。 水瑶带着云峥离开了，她得回去找江子俊去，不过还没等她去找人呢，江子俊他们先找上门来了。 这段日子粮食卖得好，水瑶不在，他和莫成轩俩个人虽然高兴可是没人跟他们分享这份喜悦，水瑶回来了，莫成轩急不可耐的把他们这些日子的战果拿出来跟她分享。 “……水瑶，我太佩服你了，这都跟捡钱似的，玩着玩着这钱就来了，以后有什么好事你可带着我们――” 小胖子突然想起了青楼的事情“你是不知道，最近那个青楼火的一塌糊涂的，所有的有钱人都往她那里跑，好家伙，都不惜千里迢迢的过来，这老鸨挣大发了――” 对这事水瑶只能无奈的笑笑“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谁愿意跟她们打交道，不过这样的话，我挣的那些银子就不亏心了。” 江子俊看着她，清俊的神色并没有多少的变化，“有啥可亏心的，你凭的是本事挣钱，她挣的可比你多多了，听说里面还弄个专门的包间，花到一定数额人才放人进去专门听曲子看歌舞。 听说最近那个老鸨忙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呵呵，那个水桶腰好像下去了不少，说起来，她得感谢你才是――” 对这些水瑶心里都有数，倒是没他们这么兴奋，只是听俩个人说的多，她在旁边稍加提点了几句。 趁小胖子去解手的空档，水瑶跟江子俊说起了帮忙算卦的事。 “唉，这事我跟我奶奶说起过，之前我也不清楚她还会这个，这次我出事了才知道，她能算准那也是因为我跟她有血亲的缘故，他们家祖传的这东西只能算自己的血脉至亲。 当然我也尝试让她算了一下，不过应该不准，我奶奶只能推算了一下大概，可能在西北方向，至于在什么地方，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江子俊也是一脸的歉意，还以为奶奶能帮上忙呢，谁能想到这一次算卦连她自己本身都受到了反噬了，更别说是替别人算卦了，不准不说，根本就没法再推算了。 水瑶叹口气“算了，你奶奶也不是故意的，她这么说肯定是真的，而且她推算的跟我猜测的方向大致相同，以后我就按照这个方向来找了。以后你们打算是在城里住还是怎么着？” 毕竟这事涉及太大了，水瑶也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唉，等我爷爷身体好些了，我想带他回乡下住，毕竟那地方适合养身体，外加上这城里人多眼杂的，还是那地方比较保险――“ 水瑶点点头“那样也行，不过你得找好了借口，李家的人挺讨厌的，别到时候让他们给发现了什么，尤其是那个李金枝，我临走的时候还看到她到你们家门口晃悠呢――” 江子俊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就她也配，还是留给小胖子吧――” “说我什么呢，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江子俊笑笑“我们是说那个李金枝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莫成轩冷哼了一声“就她？算了吧，小爷可看不上，还是留给那些有福消受的人吧，我可是好孩子，你可不能拿这个污了我这大好少年，要是让我娘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来来，大家都说说，下一步我们该做点什么，总不能还像之前那样――” 没做过之前永远都不知道挣银子还会是这样的感觉，以前总觉得这事离自己有些遥远，不过现在参与到其中，发觉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水瑶不是没看到小胖子眼神所流露出来的东西“你可别得意，这一次我们是侥幸，你以为做生意都像咱们这样，这么简单？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生意场上瞬息万变，弄不好身家赔进去那都是可能的。 估计雨停了大家伙好该抢种了，种子肯定是首选，然后是棉花，毕竟今年的棉花已经毁了，我估到时候做的人也很多，要我说不如先缓缓，等有好的机会我们再下手不迟――” 其实水瑶是没心思想这个，她就想早点治好弟弟出去寻找娘亲他们，这一点江子俊或许能理解她这份心情。 拍拍小胖子的肩头“我看也是，钱挣的太容易往往会让咱们失去了目标和正确的奋斗方向了，缓缓吧，你们家也不缺你那份银子――” 莫成轩一耸肩，“我还想着趁热打铁呢，你们咋就对挣银子不感兴趣了呢，多好的一件事啊，本来我还没瘾头，被你们给勾起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水瑶被他那耍怪的表情给逗乐了，指着莫成轩笑“你啊你，不挣钱你就浑身都痒痒是吧，行，既然你喜欢，那咱们就再做一笔。” 一脸正色的看着江子俊和莫成轩“这事可不像粮食那样这么容易，风险和利益是并存着的，你们先想好了，要是行，那我就说――” 其实水瑶心里也不确准，当初她也是听了那么一嘴，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有些事有些人她也无法去判断是真还是假，不过她倒是想通过这事挫挫他们的锐气。 成了更好，不过那也要付出艰辛和努力，不成也罢，就当是一种人生的磨练，他们还都太小了，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能了解这其中的苦和甜。 “快说，到底是什么买卖？” 莫成轩好奇与惊喜并存着，他就相信水瑶能有好办法。 “唉，这事需要走远途，你们可得考虑好了，本钱不多，但是很辛苦，尤其是往北边和内陆运输，这其中不是没有危险的，你们可要有心里准备――” ------------ 62 再出手 说到危险，俩个人同时犹豫了一下，不过又干脆的点头“行，你说――” “海菜――” “什么？海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咋没听说过？” 莫成轩首先沉不住气了，不过江子俊眼神闪了闪，倒是没吭声，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恩，就是海菜，海里长的，城郊和临县都有海，尤其是赶上这连阴雨天，海上肯定得发潮，这东西多的基本上都没人吃，海边的渔民大多数都用来喂鸭子喂鸡，所以本钱根本寥寥无几。 贵就贵在运费上，不过这东西你们不知道吧，它还有一个重大的作用那就是治疗大脖子病而且也预防这种病――” 水瑶这一信息差点没把莫成轩给吓到了“啥玩意儿，这东西能治大脖子病？” 水瑶淡淡一笑“是，这个是我听大夫说的，不过这事并没有传开，所以，要做就抓紧，等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没咱们什么事了。买卖我说了，那做不做，你们看着办吧――” “做，凭啥不做啊，多好的事情啊，本钱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再者，我们可以顺路卖些干制品，恩，咱们还可以把沿途的土特产给运回来，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买卖――” 水瑶现在都不禁冲莫成轩伸出大拇指，这个人以后能做大做强，从小就可见一斑啊。 以前不认识这个人没法了解，原来莫成轩这家伙小的时候就有经商的头脑了，她即便是占据了重生的优势，可是跟真正的聪明人比起来，还是不行啊。 “厉害，成轩哥，还是你主意多，这事既然要做，那前期就开始准备吧……” 江子俊也不反对，所以三个人再次搭伙做生意，“我正好打算去找我亲戚，所以成品之后，这边我负责，其他的你们俩个商量来，我是真的帮不上啥忙了――” 水瑶比较直接，虽然她能出主意，但是要真论起做事，她没有太多的精力，人家江子俊和莫成轩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这事不用你了，能顺路帮着带货就行了，这边我会安排人手跟你一起走，你啊带着弟弟安心去找亲戚吧，我和成轩一起做――” “少爷，少爷，不好了――” 冬儿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莫成轩看着有些莽撞的冬儿，眉头皱紧“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出什么事了？” 冬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别的事，我就听人说好多的官道被毁，要修复需要点时间，也不止咱们这边，其他的县城也是如此――” 莫成轩兴奋的一高跳下炕“太好了，这样救济粮也没法运进来了，粮价还不得翻着跟头涨啊，你快派人过去，让他们注意情况，随行就市，恩，差不多就卖了，别再屯里，快点去――” 水瑶和江子俊同时相视一笑，他们这一步赌对了，其他的地方都留有了粮食，现在恐怕也是最佳的销售时机了。 送走了这俩个人，照顾睡醒了的弟弟继续练习走步，“姐，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娘去？” 云峥现在可有些着急，这雨一直不停，难不成他们就一直不找了？ 水瑶给弟弟擦擦汗“快了，这雨很快就要停了，姐到时候带你出去找她们去――” 被俩个孩子心心念念的洛千雪此刻正呆呆的坐在房中，好像这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本来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她，在见到烧焦的儿子和已经是白骨的女儿时，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彻底的把她的精神给压垮了。 曹云鹏起初还关爱有加，不管怎么说，这个媳妇跟他共过苦患过难，在他发达的情况下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尤其是一双儿女的尸骨摆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大男人，他终究是忍不住落泪了。 那段日子他对洛千雪格外的好，可惜日子久了，那份愧疚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消磨渐渐淡去，再加上洛千雪这副模样，他心里也郁闷，久而久之，来的次数少了，有的时候好几天都看不到人影。 时间长了，先不说院子里的老太太的态度，单说三老爷这态度足可以给一些惯会看眼色的下人们明白以后是什么风向了。 要说起来这日子过的苦的恐怕就是小翠和云绮了，曹云鹏也不是慢待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是个大男人，外面一大摊子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而这后宅他一个男人也不方便管理，还是落到齐淑玉的肩上。 所以这俩个人日子过的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连下人都开始苛待她们，即便小翠跟她们闹过吵过，可惜这上面有齐淑玉压着，后面有老太太的默许和纵容，在这里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 “老爷，你看姐姐这样子也不适合住在太吵的地方，大夫说对她养病不太好，要不给她找个静一点的地方吧，这样对姐姐的身体和精神都能好一些，等她身体好了，再让她搬回来也不迟――” 曹云鹏累了一天了，回到家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不耐，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看到院子里小孩子进进出出的，千雪难免会情绪激动起来。 叹口气“行，那你好好的给安排个地方，不相干的人少去打扰她们，安排好她们几个的生活――” 齐淑玉一脸温柔的帮着男人脱掉身上的官袍，“老爷，你看姐姐身体不好，你说让云绮留在她身边也不合适啊，也没个正经人教导她，以后她出门代表的可是咱们曹家――” 提起小女儿，曹云鹏脸色一瞬间有些凝重，云绮这孩子他可有段日子没怎么关注了，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的愧疚。 不过想起生病的洛千雪，他犹豫了一下“暂时还是别让云绮离开她娘，千雪的病本来就是因为孩子而得，万一带走了云绮，我担心她会更加的受不了，先让小翠带着，毕竟云绮跟她熟。 另外多派几个人手帮着小翠照顾一下――” 曹云鹏觉得有些日子没过去了，刚想过去看看，让齐淑玉给拉住了。 “老爷，老太太下午还念叨你，说你有些日子没陪她吃饭了，要不你先去给老太太请个安陪她老人家吃顿饭？” ------------ 63 羡慕 说起老太太，曹云鹏只能调转了方向往内院走去，至于孩子，以后有时间再过去看她吧。 “爹――” 看到一双儿女过来了，齐淑玉满是慈爱的牵起姐弟俩个人的手。 “干什么去了，一头汗，这天气不好，小心着凉，陪你爹去看你祖母去――” 姐弟俩个开心的拉着曹云鹏的手欢欢喜喜的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谁也没注意到在丁香树下，一个落寞的小身影在偷偷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云绮，你怎么站在这里？” 小翠一转眼发现小小姐不见了，赶紧的跑出来找人，云绮可不能出事，夫人已经这样了，万一要是小小姐没了，夫人还不得发狂啊。 不过看到远去的背影，没来由的跟着叹口气，牵起满眼都是羡慕神色的小女孩，无限恋爱的摸摸女孩子的脸蛋。 “云绮，以后出来要跟我说哦，要不然不仅我会担心你，连你娘都在担心你呢――” 小姑娘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翠姨，娘真的会担心我吗？” 小翠叹口气，抱起有些形单影只的小身躯“会，你娘最疼爱云绮了，只是你娘现在一直在做梦还没醒过来呢，她在梦哥哥姐姐呢，等娘醒过来就好了，你也知道哥哥姐姐出事了，你娘最心疼，那云绮没了哥哥姐姐，是不是也心疼啊？” 小姑娘瞬间眼里充满了泪花“云绮想哥哥想姐姐了――” 在家里，哥哥姐姐什么时候都会跟她玩，会护着她，可是到了这里什么都是陌生的，连娘都生病了，她怕，怕失去这个娘，失去爹。 可是小小的年纪她又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只能偷偷的看，爹已经好久没来看过她们了。 “翠姨，爹什么时候能来看我们？” 这事小翠也说不好，她心里明白，她家夫人这样，老爷的耐心恐怕也要消耗尽了，要是家里只有夫人还好一些，可是这妾都不止一个，莺莺燕燕的，时间长了，老爷哪里还会想起夫人啊。 小翠赶紧的哄着要哭的云绮“小小姐，其实在我的心里，大小姐和大少爷一直都在，他们在想念我们呢，尤其是想念我们云绮，说不定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随时会保护我们的，别哭哈，翠姨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绮噘着小嘴“没吃的了，翠姨，点心都没了――” 小翠叹口气，“没事，翠姨给你做，咱们不吃点心，这回咱们做点特别的东西吃――” 小翠心里当然清楚是什么原因了，东西给的越来越少了，而且还让她说不出对方是在苛待她们，可是时间长了，这问题自然而然的就显现出来了。 暗自叹口气，要是他们家公子跟过来就好了，有什么事情至少可以跟公子商量，现在就她一个人，身单力孤不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不劝着他们家夫人别过来，这一路走来，这哪里是回家啊，简直就是黄泉路上走一遭啊。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姨奶奶的丫头端着东西走了过来。 “呀，翠儿，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这边做了马蹄糕，姨奶奶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些――” 翠儿看了，托盘里可不止马蹄糕一样，还有其他的东西，旁边的小丫鬟还拿着几样水果呢。 “你说我们咋好意思，姨奶奶一直关照我们，唉，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姨奶奶――” 翠儿说的是实话，他们手里是有点银子，可是她出不去啊，没有齐淑玉的准许，他们这一房的人就别想出这个大门，不过就算能出去，可是她扔不下家里这一大一小。 “瞧你说的，都是自家人，说那么外道干嘛，再说了我们家姨奶奶也是真的心疼你们家夫人和小姐，来，东西你拿着，我们就不用进去了，回头我让人来取就行了――” 目送俩个丫鬟离去，小翠心里说不住是什么感觉，正头的老夫人对他们家夫人态度冷漠，难得这个姨奶奶倒是个贴心的，可是她也搞不清楚，这个姨奶奶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 摇摇头，领着云绮走了进去，虽然这边配备的人不少，可是小翠可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些人都是她们的人，而且她也指挥不了，不跟她作对已经阿弥陀佛了。 “云绮，来，乖乖的坐着吃糕糕，夫人，你也尝尝，这个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洛千雪眼睛盯在云绮的身上，好像透过孩子的身体在看另外一个人似的，直直的呆呆的，云绮有些害怕。 “娘，吃糕糕――” 洛千雪也不说话，只是张嘴吃了一口，然后又把女儿的小手推了过来，“吃，你也吃――” 小翠有些惊喜的看着洛千雪，这句话可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开口呢。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啊，想吃点什么？” 洛千雪依然直直的盯着外面，好像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似的。 “唉，夫人，你得往开了想啊，或许那不是少爷小姐呢，那东西能说明什么啊，我们又没见到他们的模样，咋他们说是你就相信了？ 夫人，你得往好里想啊，都认不出模样的一堆白骨谁能保准就是小姐的，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想不开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她也知道没有什么说服力，一个八岁的孩子被人追杀，一个五岁的留在火海，后果是什么，她多少能想象出来。 可是她一直就在心里劝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他们家的小少爷和大小姐还安然无恙的在某一处好好的活着。 听到孩子，洛千雪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神空洞，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人烟似的。 “娘，别哭了，你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的孝顺你的――” 而水瑶这里刚吃饭莫名的就感到心痛，都有些无法呼吸的感觉。 “姐，你怎么了？” 杜伟民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水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水瑶点点头“心疼，你们先吃，我躺会儿――” 杜伟民关切的追问了一句“用不用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心病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容易出大事的。” ------------ 64 雨过天晴 虽然杜伟民没有继承父业，可是这么多年跟在父母身边，医理知识耳闻目染多少也懂一些。 水瑶知道自己的身子，重生以后，吃喝她没亏到，不像前世在李家亏空了身体，即便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有陈年旧疾，即便是那样她心脏也没问题，这一世她没干重活也没吃不上饭，心脏就更不应该出问题了。 “没事，就是突然出现这种状况，缓缓就好了，你们先吃――” 心疼的状况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等缓过来水瑶像没事人一样，不过她心里却在犯嘀咕，是不是娘那头出问题了，要不然她没法解释这前前后后又是做梦又是心疼的。 做梦在云峥身上得到了检验，那心疼，是不是娘不太好了呢？ 水瑶心里也着急，找来徐五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情况。 “唉，到现在也没消息，这事你也别着急，急也没用，人都派出去了，按照你提供的线索，目前是真的没查到有这样的人。 对了，粮食快卖完了，这边我和江子俊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海菜的事情，有空你也过去看看？省的你在家里瞎寻思，再说云峥这腿也快好了，多出去走走，对他身体好。” 水瑶算了一下，很快就要晴天了，她还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领着云峥到处淋雨。 “算了，改日子我再过去看看，下一步，你该把店给铺起来，银子我马上就能拿出来了，到时候你忙这边，至于卖货，还有莫成轩和江子俊他们呢，咱们忙活咱们自己的事情――” 水瑶手指敲打着桌面，“你需要一个体面的身份，这样以后做大买卖才可以名正言顺，要不然名不经传，这大买卖咱们可就没法做了――” 她当然知道徐五心野，不太愿意被拘束，可是以后要想往高处走，现在就得收拾心思开始琢磨了。 徐五一脸的愁苦，自由自在惯了，他还真的担心自己坐不住，不过看样子，他不做这小主子非要给他耳朵边上磨叨出茧子不可。 “另外，让你手下的兄弟关注一下李家那边的事情，有消息随时跟我汇报一下――” 徐五有些不太了解水瑶究竟是怎么想的，李家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人，放精力在那边，他都觉得是浪费，可是他哪里知道水瑶经历过的那些，当然水瑶也不能跟他说这些。 别看她离开了，可是李家这个仇她还没报呢，等着吧―― “小菜一碟，我就是觉得那些人都不值得你放心思在他们身上，有那个心思，多想俩个主意咱们多挣银子，有钱了，想怎么收拾他们还不行？” 水瑶微微一笑，眼神似乎有些放空“他们啊，我得慢慢的收拾――” 收拾好了心思，水瑶提点了徐五认字的事情，前世她不清楚徐五都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认字的，不过这一世她可不希望徐五成了个睁眼瞎，这么一个能人最好能认字。 “呵呵，这个啊，放心，不用学我都会，我们那里有个老乞丐读过书的，以前他没事就教我们认字，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保准不会让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莫成轩他们抓紧时间卖粮，在价格最高峰的时候将所有的粮食销售殆尽。 没过几天，这天开始放晴了，官道修好了之后，朝廷的救济粮和粮商调来的粮食也纷至沓来，只是比水瑶他们晚了一步，人家这几个已经坐在家里数银子数到手软，就连云峥这个小家伙都差点要枕着银子睡觉呢。 “好了，今天咱们来个庆功宴，庆贺咱们头一次做生意大胜，从明天开始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海菜这边，来，过来都分一下银子，除了做海菜本钱外，剩下的都分了吧――”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就连水瑶都觉得这银子来的有些容易了，心里还暗自感叹了一番，幸亏她拥有了以前的记忆，不然的话，估计还会落到李家人的手里，想想那结果她都有些不寒而栗。 “水瑶，想什么呢，看银子傻眼了？” 水瑶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小瞧我了吧？银子再多还不至于让我这样，当初敢投入我就有心里准备了，反正做生意不是赔那就是赚，以后有心里准备了，不管是哪一样都不至于将我们击垮。 银票我收了，回头留着当路费去，吃饭――” 江子俊和莫成轩俩个人看云峥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俩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 “云峥，这个是哥哥给你的零花钱，拿着，有想吃的自己个买去――” 云峥犹豫了，看看银子，又看看水瑶，不过水瑶一直没发话，小家伙狠狠心，摆摆手。 “子俊哥，成轩哥，我不要，想用钱，我姐姐有，再说等我长大了，我自己个挣银子去，你们留着自己用吧――” 水瑶满意的拍拍弟弟的肩膀“好弟弟，来，吃个猪蹄，多吃点，你的腿就好的快一些――” 江子俊笑着摇摇头，然后把银子收了起来“水瑶，你这弟弟教得很好啊――” 水瑶眉毛一挑“那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得好好的教导啊，以后我还指望他给我当靠山呢，来，咱们以茶代酒庆祝我们初战告捷――” 三个半大的孩子外加云峥这个小不点像模像样的在莫成轩的家里摆起了酒席，本来想在水瑶家做的，可是想想她那边条件有些简陋，还不如就在这里，家里佣人厨娘都有也方便。 “夫人，他们还在房间里吃呢――” 莫夫人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多了起来“让他们慢慢吃，别去打扰，有什么需要，你们听吩咐就是――” 回趟娘家竟然得知儿子生意大获成功，让莫夫人对另外俩个孩子格外高看一眼，儿子没交错朋友。 江子俊她虽然没亲自接待过，不过刚才已经透过门缝悄悄的看过了，这孩子跟水瑶一样，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就因为今天孩子们分银子开庆功宴，她作为长辈实在是不适合在这样场合下出面，所以，她干脆就躲了起来。 水瑶他们也不知道莫夫人已经到这里了，几个人吃的还挺欢畅的，一边吃饭还一边谈论海菜的收获情况。 “不错不错，干的好，天打开了，那就换成干菜，这样也省了盐钱了，拿纸笔来，我给你们写些菜谱，这样方便以后销售，我估摸有很多人未必知道怎么吃这东西――” ------------ 65 熟人 水瑶话音刚落，莫成轩就迫不及待的去拿纸笔过来，亲自研磨，就连江子俊也是一脸关注的表情，云峥边吃东西边用自豪的小眼神看着他们。 水瑶把写好的纸递了出去，抬头看到弟弟那羡慕又带着自豪的小表情，过去捏捏云峥已经肉呼呼的小脸蛋，虽然上面疤痕纵横，可是刨除去这些，云峥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呢，在她心里，即便是有疤痕，可是也磨灭不了云峥曾经是一个漂亮孩子的事实。 “姐，再捏就疼了――” 云峥扭着小身子半是撒娇半是依恋的靠近姐姐的怀里，水瑶抱着弟弟则一脸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喝点粥？” 云峥摇摇头“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姐，你好厉害哦――” 水瑶搂着弟弟的小肩膀，姐弟俩个头挨着头“那是，以后我们云峥会比姐姐更厉害的……” 看着姐弟俩个一副温情的场景，就连莫成轩和江子俊都不去看纸上的内容了，俩个人有些羡慕的看着姐弟俩人的互动。 “唉，我姐姐要是这样对我，还什么家产啊，我都给她当陪嫁了――” 江子俊叹口气“是啊，可惜咱们俩个好像没这个好运气――” 其实他挺羡慕莫成轩的，人家至少父母都在，而且母亲还特别的理解和支持他，就连水瑶他都比不上，至少还有个弟弟陪着她。 莫成轩扬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有这东西在，就算吃点苦又能怎么样，只要能挣银子比什么都强，我爹就算不给我什么东西，我也照样能挣出一份家业来。” 水瑶白了他一眼“咋的，家里那头又闹腾了，凭啥啊，该是你的就别撒手，要不然可白瞎了你这嫡子的身份还有你娘这些年的努力了，好好的干，该是你的，咱们一样都不放弃。” “说的好，就为了你这句话，以后我也得好好的努力，怎么着也得让我娘过个大富大贵的日子――” 江子俊冲莫成轩伸出大拇指“不错，有想法，就冲你这句话，咱们俩个也得好好的干，这年头谁嫌银子多烫手啊――” “行了，这饭也吃好了，我们就不多待了，你们俩个明天就开始忙活吧，我这两天或许会带着云峥过去看看，反正天气晴了，正好也可以让我弟弟散散心.” 这段日子云峥过的有多苦，水瑶心里明白，伤病越是连阴雨这伤口就难受，再加上本来就是好动的年纪，男孩子不是关在家里养活的，那得出去动弹动弹，所以她不打算继续留在家里了，她得带云峥出去走走了。 天气晴朗了，城里要饭的人明显增多了起来，水瑶为了避免出现问题，去的时候还是跟着莫成轩他们一起走的，毕竟冬儿和江子俊有身手，而且莫家的护卫也有跟着，她就不用担心路上安全问题。 “姐，这个就是海？” 云峥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呢，小家伙有些兴奋，光是听姐姐跟他说过，可是一直就没见到过。 水瑶抱他下车，搀着云峥在沙滩上漫步，海边上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捡拾海菜了，因为莫成轩他们收购，在利益的驱使下，大家根本就顾不上交谈了，闷着头干活，在他们眼里，这些不起眼的东西能给他们带来钱，有钱就可以买粮食了。 水瑶纯是一种悠闲的心情陪着弟弟玩，顺便给他讲解一下海边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处。 “姐，你咋知道的那么多啊，咱们家那边没有这个啊？” 水瑶摸摸弟弟的头，望着远处的海面，一副感慨的表情。 “姐啊，做梦梦到的呗，说不定是托了祖宗的福了，看咱们可怜，就让我多懂一些啊，以后姐会慢慢的教给你……” 姐弟俩个边走边聊，也没注意前面走过来的一群人，等水瑶发现的时候，差点都要掉头跑了，因为对面来的这几个人中就有一个当初跟她说起过那个道观机关秘密的人。 低下头状似跟云峥小声说话，其实心里却在想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江子俊他们的行踪暴露了不成？ 问题是江子俊今天也跟他们过来了，万一让这些人碰上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江子俊这个人，万一要是知道，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和牵扯，可是这些人不是好人那是肯定的了。 “该怎么调开这些人？” 水瑶的脑子也在高速的运转着，问题是她不知道对方究竟过来要干什么呀。 “怎么办，怎么办――” “云峥，你配合我点，就喊肚子疼，快喊――” 云峥闹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不过看姐姐一脸焦急的神色，小家伙惯会看人眼色，在看看前面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 “哎呀，姐姐，我肚子疼，好疼啊――” 说罢，人已经哇哇大哭起来，水瑶不知所措的望着弟弟，然后冲前面这几个人招手。 “叔叔，快帮我弟弟吧，我弟弟突然肚子疼，能不能带我弟弟去瞧大夫――” 那几个男人看样子不太想管闲事，可是水瑶拉着当年告诉他秘密的那个男的就开始哭，对方好像告诉过她，他最怕小孩子哭了。 “哥哥，快帮帮我弟弟吧，我们家就他一个男孩子，弟弟要是出事了，我娘非得打死我不可――” 水瑶哭的梨花带雨的，即便是小小的年纪，可是这副模样也不得不让这些男人看了心疼。 “算了，先送小孩治病，那头也不急在一时――” 男人抱着云峥先走，水瑶他们几个跟在后面，看到冬儿往这边走，水瑶冲他招招手，“我去跟他说一下，让我的伙伴别担心――” 随后就跑了过去，“快跟江子俊说，抓他爷爷的人在这里，让他赶紧的想办法――” 冬儿是知道江子俊爷爷被抓的事情，当初他们家少爷差点要过去救人了，虽然着急还是多嘱咐水瑶两句。 “怎么，你不认识这个地方？” 看水瑶也不知道大夫在什么地方，对方可有些怀疑了。 水瑶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也没说我住在这里啊，我跟别人带着弟弟一起过来玩的，哥哥，咱们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鼻子下面有嘴，只要肯开口，善良的村民还是不吝告知的，等送云峥过去之后，江子俊这头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不太清楚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有别的目的，他现在肯定不能跟对方见面。 ------------ 66 人不可貌相 村里的大夫还不如杜郎中呢，反正在水瑶的眼里，比蒙古大夫也好不了多少。 云峥假装肚子疼，这老家伙愣是说云峥的肚子里有虫子，非要给他开药打虫子。 水瑶也不能说不是，毕竟是装病啊，只能等着他开药，不过推说身上的钱不够开一副就好。 “大夫，我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受了伤的老头来过？” 郎中摇摇头“没有，要是受伤了肯定得找我看病啊，再说这这周围各个村子也就那么多人，谁家突然多了一个人我肯定知道，肯定没有――” 水瑶这心都开始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江子俊那边躲开了没。 “小姑娘，好人我们就做到这里，我们还有事情，走啦――” 对方扔下这句话，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水瑶不清楚他们出去要做什么，有心想跟出去，可是她这小身板别坏人没抓到，反而让人给当了人质了，那可就不妙了。。 要付钱的时候，老头却摆摆手“不用了，这孩子没啥毛病，这药就不用吃了――” 看水瑶有些诧异的眼神，老头和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所以我得配合配合你们，行了，没病就多出去走走，你弟弟这脸是大事，有条件的话找个好大夫给瞧瞧――” 水瑶这心顿时堵了，她现在后悔刚才的评断，这位老人才是睿智的，冲老人家深深一鞠躬“爷爷，谢谢你――“ 老爷子摆摆手，“走吧，少跟那些人搭讪，注意点安全――” 云峥出来了才开口问“姐，你说这老头为啥要帮我们？” 水瑶感慨道“这世间不止有坏人，当然也有好人啊，以后看人不仅是用眼睛，也要用心去体会，刚才姐姐也差点误会老人家了――” 看到冬儿跑过来，水瑶着急的问了一句“怎么样，那些人走了没，子俊哥呢，躲开了？” 冬儿点头“躲了，那些人朝东面过去了，怎么回事，他们真的是过来找江子俊的？” 水瑶摇摇头“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是跟他爷爷有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冬儿指指马车，一脸的嬉笑“躲车里吃水果了――” 水瑶带着云峥走了过去，“子俊哥，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这些人能找到这里，恐怕下一步就是进城了，你回去安排一下――” 江子俊掀开车帘望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问道“是找我爷爷的吧？” 水瑶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底细，但是安全起见，你还是多做防备吧，我和成轩先留在这里――” 江子俊叹口气，“行，我先回去安排，你们也早点回去――” 其实他还想带着水瑶一起走的，可是云峥才过来，在家里憋那么久了，他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水瑶带着弟弟在沙滩上快乐的玩耍。 “走吧，回去――” 莫成轩知道这个消息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事，他这个家伙心里有数，你赶紧的帮着检查去――” 云峥懂事归懂事，但是还是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小家伙也好奇“姐，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子俊哥哥的爷爷？” 水瑶一耸肩“说不好，说不定你子俊哥哥的爷爷是个大人物，要不然谁会为了一个小老百姓费这么大的周章？” “你不知道？” 水瑶摇摇头“不想知道，秘密知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他爷爷的事情，很明显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参与的，知道了也没啥好处。 况且，你姐连是谁追杀咱们的人都没搞清楚啊，哪有那个闲心思去琢磨别人家的事情，也不知道娘和云绮现在怎么样了？” 云峥其实也想妹妹和娘了，平时他都是和妹妹玩在一处的，现在俩个人分开了，他这心里也不好受，娘离开的时候他都听到娘和妹妹的哭喊声了，小小人儿突然叹了口气。 “姐，现在我不怨娘了，她也是没办法，那么多护卫拉着她，而且当时她都受伤也生病了，根本就身不由己了，希望他们能找到爹，可别像我这样――” 自己这副模样，云峥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不过家里也没镜子，水瑶就是怕云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会吓到，她不希望小小的年纪，再背上沉重的心里负担。 弟弟的经历已经够惨了，作为姐姐，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弟弟好起来。 水瑶摸摸云峥的小脑袋瓜“你能这么想姐姐很开心，其实我就是担心你会恨娘，你心里有怨气姐姐都能理解。 可是你别恨最爱你的人，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娘是最无条件的疼咱们爱咱们的人了，咱们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疼自己的肉还能疼谁？” 云峥还是不解“姐，你为什么非要治好我的脸才去找娘呢，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现在咱们也有银子了，吃住都不是个事啊？” 这件事困扰了云峥很久了，他一直没开口，其实也想让自己这张脸能见人，可是他心里又着急，他想娘了，很想很想做梦都想。 水瑶叹口气，拉着云峥慢慢的坐下来，望着波浪汹涌的海面“你看，刚才还风平浪静，现在已经是急流暗涌了，别说咱们不知道爹娘在哪里，就算找到了，你觉得依照爹这些年的经历，他会没有妾室？ 打死我都不相信，有妾那就代表这有争斗，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后院的有些事情甚至比上战场都要激烈呢。 咱们要是过去了，如果帮不上娘的忙，或许还会成为她的软肋，虽说娘是爹的正妻，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你是正室就一定得宠一定说了算，一旦入了后院，想出门都难，咱们自保尚且是个问题，更何况去保护娘和妹妹呢？ 你现在或许不懂，姐姐说了，你慢慢听着，逐步体会吧，这也是一门学问，人生的大学问――” 云峥小脸有些狰狞，两只手握成了拳头，“她们要是敢欺负娘，我杀了她们――” 水瑶赶紧的抱住云峥“没事，别担心，还有姐姐呢，你当你姐是吃干饭的不成，这么跟你说就是让你心里也有个准备，咱们现在啊就趁着自由的时候赶紧的享受一下这难得阳光，你负责长大，其他的姐姐来负责，走，姐带你去赶海去――” 随着海浪逐渐褪去，被海水淹没的礁石也逐渐露了出来，水瑶边捡东西边给弟弟普及，羡慕得云峥两只眼睛差点都要冒星星了，他姐姐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午饭就在收购点的那家吃的，他们自己带了东西，稍微一加热直接吃就可以了，另外还有他们赶回来的海鲜，这顿饭水瑶倒是没吃多少，相反云峥吃的倒是挺多的。 ------------ 67 滚出去 水瑶他们回去后，并没有问江子俊老爷子是怎么安排的，反正他自己手里有人，想必肯定稳妥，再说该做的该帮的她已经尽了本分了，即便是朋友，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能插手，况且她也没这个能力。 不过江子俊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挺正常的，水瑶也没再见过那些人，随着天气的转冷，他们第一批货物已经销售一空。 江子俊和莫成轩这俩个人好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很快就打开了各自负责的市场，连水瑶都不得不佩服，这俩个人要是假以时日的话，将会站在何等的高处。 不过做生意归做生意，江子俊这个人她是不太清楚，不过莫成轩这边莫夫人管的严，挣钱可以，但是不能耽误了学习，所以大多数是莫成轩指挥人出去做，他在家里坐镇。 水瑶也不闲着，忙着跟徐五开店，那些沿途捎回来的土特产全部让水瑶拿到自己的店里去销售，因为这些货物来自不同的地方在，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钱没钱的都爱往徐五那里凑热闹，即便是不买看个新鲜也好，不过大多数都是奔着这个新鲜东西去的，而且有钱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东西的价格，只要好，直接买下。 “呵呵，水瑶，真是没想到，就这东西也能这么挣钱，还以为这挣点差价也没多少，可是架不住东西多，人多，这样算下来，咱们一个月也不少剩……” 徐五头一次自己做买卖，感觉新奇的同时也兴奋不已，这可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挣来的银子，跟卖粮食比起来，这个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 水瑶看了一下账本，然后说道“这个才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大买卖等着你呢，这个就是磨刀石，你啊好好的磨磨，以后真的成了大老板了，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钱人了，挺好的，继续保持。那边有消息了没？“ 水瑶最关注是这个，徐五没让水瑶失望，递给她一张单子。 “这个是附近这几个县城有钱人还有当官的资料，按照你说的名字去找，没有符合的，不过我也怕有什么遗漏，所以就让他们列个单子出来，其他的人已经继续散开寻找了，这个不行，就等着下一批――” 水瑶仔细的看着名单上的内容，看完了只能长长的叹口气“一个也不像啊，名字不对，家世不对，到底在哪里呢？” 徐五只能安慰水瑶“或许还在远处，咱们慢慢来，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说不定下一批的名单就有呢――” “唉，谁知道呢，怎么找个人这么难，你放人重点在西北方向，我就不信了，这样都找不到？” 徐五点点头“已经派人过去了，有消息他们肯定会传回来的，另外，我觉得你这边是不是得弄俩个自己的人了，你和云峥俩个人这么出去也不是很方便――” 在徐五的眼里，水瑶虽然是他幕后的老板，可是这年纪也太小了点，出去就姐弟俩个人，安全上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以前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跟水瑶相处久了，对这小丫头的感觉也越来越好，他不希望这俩个人出事，不仅仅因为水瑶是他的老板，他更觉得这俩个有些像他的家人。 说起这事，水瑶倒是有些想法，跟徐五俩个人嘀嘀咕咕的研究了半天，这人才离去。 “你俩个整天的嘀嘀咕咕，这么神秘？” 杜伟民是真的挺好奇的，你说水瑶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忙啊，一天到晚的也没看闲着，朋友倒是不少，虽然不太清楚这几个人跟水瑶一起在干嘛，多多少少的他能猜出来点，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这小丫头的安全，江子俊和莫成轩这俩个人他不是很了解，就怕小姑娘被人家给欺负了。 “我找他帮个忙，放心，没事的。” “水瑶，儿子，干嘛呢？” 乌梅和郎中俩个人提着篮子走了进来，水瑶赶紧的过去帮着接过东西，几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只是没说几句话，门口出现的人让水瑶都愣住了。 “咦，你怎么过来了？” 乌梅就更摸不到头脑了，李佳巧和李佳玉咋过来了，今天她们俩个是带着李佳玉来的，说是要上姐姐家去，所以跟他们搭伴来的，只是没想到这姐妹俩个竟然会出现在门口。 “佳玉，你不是到你姐姐家去了，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乌梅这一开口，水瑶细一琢磨自然就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了，恐怕是李佳玉她们俩个尾随夫妻俩个找到了这里。 “婶子，不好意思啊，我姐担心你们找不到路，这不就跟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伟民兄弟――“ 水瑶面色一沉，这姐妹俩个能跟到这里，恐怕心里是藏着鬼呢。 “呀？水瑶也在这里啊？” 看李佳巧不怀好意的神色，乌梅赶紧的解释道“唉，这不是姐弟俩个没地方住吗，也找不到亲戚，我就让她暂时留在这里照顾我们家伟民，等她找到了亲戚就搬走了，不过她在这里至少我也放心些，能有个人能给我儿子做口热饭吃。” 虽然不太明白这姐妹俩个用意何在，可是乌梅毕竟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所以她得把事情给圆过去，不然对儿子对水瑶都不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丫头跟莫家少爷走了呢，感情人家没要她啊？” 李佳巧一出口这话就特难听，水瑶眼睛微眯，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李佳玉捂着嘴巴轻笑“都给人烧火做饭了，还这么硬气啊，这可是杜家租的房子，你可没权利撵我们出去，婶子，你说是不是？” 杜郎中难得严肃了一回“佳玉，你要是没事就跟你姐先回吧，我们在我儿子这里挺好的――” 郎中毕竟是斯文人，说话能客气一些，不过这对李家姐妹根本就不起作用，云峥坐在水瑶旁边虽然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姐姐面带愠色，就知道这俩个人没说好话了。 很有气势的站了起来，小手一挥，“给我滚出去，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不喜欢你，这里没你们待的地方――” 水瑶微笑着拍拍弟弟“跟狗说话不用动气，她们听不懂人话的――” “你说谁是狗，你个臭丫头，给你脸了――” ------------ 68 原来如此 李佳巧也不分场合了，撸起袖子就想教训水瑶，不过被杜伟民给拦住了，面对眼前这个虽然稚嫩，眼神却锐利的少年，李佳巧有些失神了，这杜家的孩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姐，你干啥呢，她不懂事，你咋还跟个小丫头计较上了，婶子，不好意思啊，我姐就这么个直脾气，那我们先走了哈，回头咱们再聊――” 水瑶手指不由的敲打了两下桌面，这段日子她忙活忘了，李佳巧还在县城里呢，这个人看来是闲大发了，以后得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乌梅不太好意思，虽然水瑶是个孩子，可是在他们俩口眼里，这丫头根本就不像是个小孩子，不管做的事还是跟人相处，那都是比大人还大人。 “丫头，真的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跟过来，我这么说也是怕她们出去胡乱说――” 水瑶笑着点头“婶子，我都明白，她们是什么样人我还能不清楚啊，放心吧，我才不会跟她们置气呢――” “唉，你说李家人咋这样，好心好意的领着她过来，咋还跟踪我们，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水瑶冷哼了一声“她们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就想过来看看，顺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做梦吧，以前不能得逞，以后也别想。 婶子，你们先聊着，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去――“ 杜郎中皱着眉头有些担忧“你说这个李佳巧以后会不会来骚扰几个孩子啊，伟民虽然大一些，可是对上这么一个刁蛮的老娘们怎么说也不是对手啊，水瑶和云峥俩个人还小，万一动起手来那还不得吃亏啊？” 云峥小眉头紧皱，万一那个坏女人来了可咋办？不过杜伟民的一句话，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没事，李佳巧？她还没那个胆子过来，你们以为水瑶真的就是一个弱小可欺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水瑶这小丫头可不简单――“ 不简单夫妻俩个当然明白，可是再有本事的人，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遇到李佳巧这个混不吝的，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以后你多看顾点，她们姐弟俩个太小了，唉，这么点的孩子还收养个更小的，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算了，不说她了，李家的人个个让人头疼――” 郎中跟儿子聊天，乌梅进去帮水瑶做饭，俩个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李佳玉进城的事情。 “咳，虽然大房拿了银子，房子盖是盖了，可是这吃饭又是个问题，他们家人估计都一个德行，没事就过去蹭吃，把李钱氏给吓的现在家里都不正儿八经的做饭了，要吃也是偷偷摸摸的吃，这次让李佳玉来也是为了躲开家里的烦心事吧。 对了，你芽儿姐有人提亲了，估计这事也刺激到了李钱氏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他家姑娘比芽儿还要大呢，现在连个做媒的都没有，她心里能不着急吗？” 说起芽儿提亲，水瑶想起来一件事来，“这个人是县城的？” 乌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咋的，你都听说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还真的是这样，对前世李佳玉抢了芽儿的婚事她多少也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就是这个县城的人家，听说条件不错，而且男方也挺好的，关键是她不清楚当初李佳玉是怎么抢到了这门婚事的？ “婶子，李家的人知道芽儿姐找的婆家是什么地方的人，他们见过？” “唉，何止是见过啊，那家人以前就在乡下住的，这不是回来的时候串亲戚就看到你芽儿姐了，觉得挺合适的，就找人过来做媒，你三叶婶子还没答应呢，说是打听打听再说，估计这几天就好过来了――” 水瑶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李佳玉李佳巧都不是啥好鸟，这该是芽儿的婚事她不想让她再次错失了，上一世芽儿姐嫁的那个人就不好，这一次她得帮帮她。 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能帮到芽儿也能打击到李家姐妹俩个。 这次李佳玉跟过来恐怕没那么简单，八成心里存了妒忌了，至于到她这里，她总觉得李家人还没打消他们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想拉拢她然后卖了她。 乌梅打开笼屉一瞧，连她都觉得牙疼，这几个孩子过的也太奢侈了点吧？别说是屯子里的人，就是他们夫妻俩个现在都是喝着菜粥呢，这几个孩子倒好竟然是白花花的馒头，这得多少银子啊。 “丫头，我们来不用做这么好的，这东西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现在日子不好过，你们可要节省点，不然冬天可就难了，唉，家里没个大人到底是不行啊――” 水瑶当然知道乌梅是为了他们好了，“大娘，你别担心，我逢是做这东西，肯定是心里有数，那种寅吃卯粮的事我肯定不会干的。 而且伟民哥和我弟弟现在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也累，多吃点好的对身体好，有了好身体这读书才能事半功倍。 再说了，现在我还能吃的起，真的不行，我肯定不会勉强的，你老就放心吧――” 乌梅在心里都不得不感叹，难怪闺女说水瑶这孩子富足，你看看这吃的，一点都没亏待自己的儿子，她给的那点粮食和银子估计就够孩子买书了，难怪儿子说这小丫头不简单，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孩子，要是没那个本事也不能连带闺女和外甥都跟着沾光了。 “你啊，让大娘该咋谢你咧，算了吧，谢字我也不说了，以后等你伟民哥有出息了，让他来谢谢你，唉，这马上要考试了也知道这孩子咋样？” 这事水瑶心里明白，面带微笑的开口“大娘，我伟民哥那才是正儿八经的精神，念了这么多年书，肯定是没问题，你啊就等着好消息吧。” “借你吉言了，真成了，大娘杀鸡给你们吃――” 等杜郎中看到摆上来的饭食，他算是明白了儿子说话的意思，这年月，饿不死人已经很好了，这小丫头日子过的可真是好啊，有肉有菜还都是细粮，儿子留在这里他是彻底的放心了，有人照顾吃喝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恩情可真的欠大了。 ------------ 69 诬陷 送走了郎中夫妻俩个，水瑶坐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然后去找了徐五，这事只有徐五找人做合适。 “啊，你要对付那俩个臭娘们，好说好说，这事咱们在行啊――” 徐五大包大揽的，可是水瑶可不会让他胡来“打人简单，可是咱们要解决彻底，你先听我说――” 徐五眼睛睁的都快跟铜铃大了，眼前这位还是小孩子吗，他看走眼了，还是老天爷对这小丫头太厚爱了？ 就这脑袋，怎么长的啊，徐五自诩这么多年在街面上混着也算是脑袋灵活心狠手辣，可是跟水瑶比起来，这段数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行，那我去安排――” 隔了一天李佳巧刚出门去买菜就被突然出现的小孩子给抱住了。 “娘，你咋不过来看我呢，我都想你了，爹更想你了……” 李佳巧被小孩子哭哭啼啼的话给吓了一跳，赶紧的去扒拉抱住自己腰部的小身体，声音里带着火气，脸上也满是不耐。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破孩子，连你娘都不认识了，瞎认啥啊，眼睛瞎了不成，你看我像是你娘的样子吗？” 小孩子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我娘啊，虽然我不是你生的，可是你跟我爹好啊，我爹都说了以后你就是我娘啊，娘，你咋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小孩子这一嚷嚷，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咋还喊你娘呢，没搞错？” 小家伙噘着个嘴，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才没弄错，她经常到我我们家呢，这个我还能搞错啊？ 娘，你咋连我都不认了，你忘了你还给做饭吃呢，狗娃饿了，娘，你给我做好吃的吧――” 孩子口口声声的喊娘，大家伙起初以为这小孩子精神不正常，或者是认错人了，可是接下来出现的这个男人，让大家不得不起疑了。 “佳巧，我可找到你了，你咋老也不过去，孩子都想你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带孩子过来找你，你不是说要跟你男人合离要跟我过日子吗，你咋那么久都没动静了？难不成你想反悔了？” 李佳巧是彻底的被眼前这一大一小的男人给弄糊涂了。 “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瞎胡说什么啊，想媳妇想疯了不成？挺大个男人，脑袋长虫子了吧，滚蛋，不然老娘拿扫帚抽你――” 李佳巧也看到了大家看她的神色不对，满脸的嘲笑和不屑，她恼了，挥起巴掌就想打男人，可惜，那男人哪里是她一个老娘们能动的。 人家手一伸就掐住了她的胳膊，男人看着李佳巧，眼神里带着恼恨“你这女人，怎么，跟我都春风几度了，咋转脸就不认人了？没见过像你翻脸这么快的女人，以前跟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李佳巧跟男人在门口这一番闹腾，也招来了婆家的人，尤其是李佳巧的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跟男人拉拉扯扯的，起初还以为是男人要挑衅呢，不过听人说的话，立马眉头就皱起来了，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你有啥证据，空口白话的，我可告你去――” 男人冷笑了一声，“我说的话你都不信，真要拿出证据来，你可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 李佳巧有男人在身边，这脖子梗的就更硬了，李佳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着这个男人能在这边红嘴白牙的说这些，要不是有点凭据，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到她姐家门口来撒野？ 拉拉李佳巧，低声问道“姐，你确准了你不认识这个男人？” 她的意思是让自家姐姐多想想，李佳巧自己明白啊，她根本就跟这个男人没关系啊，要想诬赖她，她哪里能吃这个亏啊，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一旦说不清楚，她可知道这后果是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女人穿的肚兜出来“这个你总该认识吧？别说你没见过，这可是你媳妇留在我哪里的――” 李佳巧的男人看到对方手里这个女人的肚兜，脸再也兜不住了，那东西他怎么会不认得呢，自家媳妇手不算巧，绣的东西自己穿穿也就罢了，尤其是这个肚兜特别的有特点，因为那料子破了个洞，李佳巧用别的布给逢上了，就是这个洞，让李佳巧以及她男人都傻眼了。 “啪啪――” 李佳巧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挥起手就是两个大耳光“你个臭娘们，一天到晚的说是回娘家，感情你都是跟男人鬼混了，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李佳巧的婆婆喊的最起劲“打死这个贱货，让她勾引男人，我们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 李佳玉在看到那个肚兜的时候，知道一切都完了，尤其是姐夫和他家人的态度让她都些措手不及，拉了这个拦不住那个，李佳巧虽然拼命解释，可是她没法说明这个肚兜是怎么回事。 场面一时之间比较混乱，男人和孩子也趁这个机会偷偷的溜走了。 水瑶听到李佳巧被婆家的人给揍了半死的时候不由的乐了，“后来呢她婆家没再说其他的了？” “我的天哪，周围邻居都议论纷纷的，她们家根本就不开门了，反正就能听到里面的咒骂声，谁知道下一步他们还会做什么？“ 水瑶当然知道李佳巧这个婆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比李家那些人都不遑多让。 “等着吧，还有后续的，这个绿帽子她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戴上？” 徐五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难道他们家人一点都没觉得怀疑吗，按说咱们这事做的并不是太高明，到李家村一打听李佳巧是不是回去了，很明显就能知道原委了？” 水瑶笑笑“是，他们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即便心里清楚李佳巧或许是被人冤枉的，可是这家人也是个贪心的，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还不得好好的拿捏住李家的人啊，现在粮食也不便宜，你说他们能白白的放过讹诈李家这个机会？” 而且她断定，李佳玉肯定没法在她姐的婆家待下去，估计十有八九回去找李季春。 ------------ 70 烦心事 果不其然，徐五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她的想法，不过李季春就是过去了也没用。 “今天他们已经带着李佳巧她们去李家村了――” 水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李佳巧婆家的人怀疑不怀疑，以后在那个家里，李佳巧就别想好过了。 至于芽儿的婚事，她只能做到这一步，就看这俩个人的缘分了，估计这么一闹，李佳玉就算是想从中作梗，就他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事也玄。 “这事就告一段落，该忙活正事了，你这特色店得继续开分铺，把咱们这里的海产品往西面卖……” 接下来的日子水瑶也开始忙着准备弟弟用药的事情，有些东西虽然不是特难寻可是一般情况下也不多见，她只能跟药房那些人打好招呼尽量帮她收这东西，没事就过去跑跑看看，等东西都凑的差不多了，天气也转冷了。 杜伟民这个时候也刚刚通过了秀才的考试，这让杜郎中他们一家人开心的不要不要的，祖上一直行医，儿子是他们家头一个秀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即便是年景不好，可是夫妻俩个在村子里也是小小的办了一把，水瑶和云峥也在邀请之列，江子俊和莫成轩俩个人虽然也被邀请了，可是各自的事情比较多，无法到场，只能拜托水瑶带礼物过去。 不管咋说，他们这常来常往的，跟杜伟民就算不是朋友但是也是熟人，这点礼节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水瑶带着弟弟一下车，就听到人群里有人低声说道：“看，那个小丑鬼又回来了，难看死了――” 听到这话，水瑶怒目一瞪，顺着声音找到了说话的主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自己长的三寸钉蛤蟆眼，还有权利笑话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弟弟就算这样都比你好看――” 本来云峥听到这话，眼里就涌出了一泡水，不过听到姐姐说的话，又开心的笑了。 “恩，我比你强，你才是丑鬼呢，我可比你漂亮多了，哈，姐姐――” 水瑶一脸温柔的摸摸云峥的头“那是，我弟弟最好看了――” 说话那个孩子是李家大房的，她没跟水瑶交过手，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厉害，二房的人包括李金叶她们都在一旁看笑话，连他们奶奶都没在这丫头手下逃过便宜，他们就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过去丢脸。 “你――” 水瑶冷哼了一声“别你的我的了，长相丑不要紧，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吓人也就罢了还学会说瞎话了，哼，就你这样的，我劝你以后少开尊口，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李家大房的几个男孩子看妹妹被水瑶给欺负了，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云峥吓的紧紧的拉着水瑶的手。 “小兔崽子，想造反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大富刚出门就碰到了这一幕，呵斥了几句，随即李叔春也从杜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指着那几个人就开始训斥“想干什么，欺负人啊，水瑶，别怕，有叔叔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姐弟俩――” 李叔春的话让水瑶都觉得有些意外，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这种好意她也没理由推拒不是，“呵呵，叔，没事，小破孩的话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呢，再说我们云峥本来就长的好看。” 杜郎中他们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跟了出来，看到水瑶，郑素娥和乌梅她们几个面带笑容的迎了过来。 “云峥和水瑶来了，来，云峥让姨抱你――” 郑素娥也知道云峥的腿还不怎么利索，接过云峥之后，水瑶指挥旁边的人从车上搬礼物下来。 “大娘，这个是我还有子俊哥，成轩哥的礼物，娘，这个是给你们的，叔，你先送回家去――” 一时间男人们都挺忙活的，忙着搬礼物，族老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点点头，冲着李大富说道“说起来这孩子还真的挺懂事的，你看看，秀梅他们家可真的没少得济，要我说啊还是李钱氏心盲，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往外推啊――” 从夏婆婆到郑素娥还有杜郎中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水莲在帮忙的影子几个老人虽然不说可是心里都明白。 李大富感慨的叹口气“说的就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孩子这么能干，自己带着弟弟过，这日子一点都没差，对帮她的人，人家孩子一直都记得――” 说起这个，他自己都觉得挺自豪的，每次杜郎中他们过去，这丫头都没忘了给自己带些礼物，不为别的，就冲这孩子的心意，他觉得当初向着孩子就值了。 “伯伯，爷爷――” 水瑶开口了，云峥随即也跟着叫，嘴甜的孩子谁都喜欢，即便云峥现在面部有些吓人，可是老人们还是怜爱的摸摸他的脸蛋，亲热的逗他几句。 水瑶姐弟俩跟孙三叶和芽儿他们一桌吃饭，吃着吃着，就聊起了李家聊起了芽儿的婚事。 孙三叶当时吱吱呜呜的，毕竟有别的人在场，她没法实话实说，水瑶当时也觉得奇怪，吃过饭了，拉着孙三叶问了个明白。 “唉，这事说起来也怪我，当初我们一口答应就是想稳妥一些，好好的打听打听对方人家究竟怎么样，毕竟女孩子找婆家人生就这么一次，赌错了，那这一辈子就毁了。 可是打听好了，这中间又出意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那家人找了个缺德的算命，说我们家芽儿是没有儿子的命，你说人家还敢要我们家芽儿吗？ 这事就这么一直没下文，我现在心里也着急啊，再不找，好男儿都让人家给挑走了――” 说起这事孙三叶眼睛都有些红了，对方人家这条件她是真的很满意，小伙子也不错，都是过日子人，尤其是那家的公公婆婆挺好的人，家里兄弟姐妹也少，就一个妹妹。 自家孩子嫁到县城去，至少闺女不用天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她自己苦就够了，能让孩子有一个好的后半生，她累点都无所谓。 水瑶犹豫了一下，这事怎么听都觉得蹊跷，“大娘，你说对方还看了别的人家没？” 这事孙三叶也说不好，摇摇头“没听说啊，这段日子我都闹心死了，媒人那头也没说出什么。” ------------ 71 醍醐 水瑶沉思了一会儿“大娘，要不这样，既然能有人给芽儿姐算生不出儿子命，那咱们也可以让芽儿姐有生儿子的命啊，这东西都是算命先生两片嘴。 不过我猜这个算的肯定是不准，这还都没成亲呢，他上哪里去看芽儿姐能不能生出来，尤其是他从哪里知道芽儿姐生辰的？” 水瑶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还没递贴子，对方根本就没法知道芽儿的生日时辰，那问题可就大了，很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戳婚。 孙三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拍大腿“对啊，我咋就没想起来这事，他娘的，被那个死算命的给气的，我是啥都想不起来的。 丫头，还是你说的对，这事肯定有人戳婚了，要不然不会这样的，知道我们家芽儿生辰的也就屯子里的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点什么“她奶奶个爪的，让我知道谁坏我们家芽儿姻缘的，我他娘的非得跟她说道说道――” 水瑶觉得孙三叶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顾忌她是小孩子，就没在她跟前说罢了，她相信孙三叶可不是没脑子的人。 想到这里，稍加提点了一句“既然有人能靠这个手段来破坏芽儿姐的婚事，咱们也可以学着点啊――” 孙三叶意会的点头，“你这丫头啊就是聪明，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呢，行了，明天你们回去不，咱们一起走？” 水瑶点头，下午带着云峥去拜祭了一下夏婆婆，在郑素娥家里住了一晚上，听老太太说李叔春比以前强多了的时候，水瑶这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你铁蛋哥哥已经去读书了，别的我们也没指望，就奔着孩子能多认俩个字……”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跟水瑶聊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总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李家的人三不动的过来膈应人一下，好在没人再敢打水瑶这房子的主意。 至于郑素娥他们住的房子，有李叔春在，他也不会傻得让家里的人住进来，尤其是李佳巧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也担心会影响自己儿子以后的婚事呢。 这次水瑶走的时候给老太太留了银子，老太太坚决不要。 “可不能再拿了，你还是个孩子，这里外里贴补我们多少了？ 再要，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你小姨也挣银子了，她也给我零花，这钱你拿着，还要养活你们俩个，给云峥治病，得花不少的钱呢――“ 水瑶硬塞给了老太太，“姥，你听我说，这个银子留着给我娘看病，她这身体在李家根本就没好好的瞧过，说不定就能瞧好了呢。 再说家里也没正儿八经的地，今年粮食也不知道够用不够用，先拿着吧，过年我估计是够呛能回来了――“ 老太太也听夏婆婆提起过水瑶一直都没放弃寻找亲戚的事，而且这孩子说的句句都在理，目前家里真的就没啥产出的，妹妹贴补姐姐家毕竟也是有数的，人家还有男人呢。 长叹一口气，接下了银子“你说让我该说啥好呢，你娘是背你回来不假，可是这前后算起来，你倒是救了我们一家了，丫头，找不到就回来哈――” 孙三叶两口子跟水瑶他们一起走的，杜伟民还得回去继续读书，虽然不太清楚这两口子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进城，可是芽儿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的听他娘提起过。 白天夫妻俩个去办正事，不过答应水瑶晚上在这里留宿，毕竟办完正事回去就太晚了，为了安全他们也只能打扰水瑶他们了。 水瑶并没有参与这事，而是带着云峥和杜伟民先回家了，什么结果晚上她就能知道。 云峥跟着杜伟民在他那屋子读书，水瑶出去走了一趟，晚上周大柱夫妻俩个要来，怎么也得添点新鲜的菜。 只是到了市场，平时都挺冷清的地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热闹了起来，很多人都围在街道两旁，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水瑶挤了进去，“婶子，这是干啥啊，这么多人？” 水瑶瞅了一下远处，好像官差带了不少的人往这边来。 身边的大婶还挺热情的跟她解释“你不知道吧，这些都是要拍卖的奴隶呢，都是有钱人家买回去做下人的。 可惜啊，咱们可没那个闲钱，所以也只能看看热闹了，啧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咋还有小孩子呢？” 水瑶本来想转身离去，可是看到被人帮着像赶牛似的走过来的奴隶们，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事她得找徐五商量一下。 “婶子，这些人啥时候拍卖啊？” 女人满脸都是同情的神色“估计快了，运到这里不得办理手续啥的，咋的，小姑娘，你想买？” 水瑶苦笑了一声“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买的起下人的人吗，我得去买菜了――” 现在菜市场上东西不是很多，新鲜的蔬菜品种很少，毕竟那场连阴雨让大多数蔬菜都泡了汤，现在野菜和咸菜比较多。 水瑶从乡下带回来一些菜，所以她买了一些新鲜的肉还有骨头和肝肠子，这东西别看味道大，做好了不比肉差，各有各的口感。 到糕点铺子给云峥和杜伟民买了些零食，读书认字吃点这东西做贴补，至少没那么枯燥。 “咦，家里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水瑶正在厨房里忙活呢，莫成轩和冬儿带了一大篓子的东西走了进来。 “来来来，我给你们带海鲜回来了，正好可以加菜，咋的，今天家里有客人？” 水瑶点点头“可不是，邻居大伯他们夫妻俩个晚上要留在这里，你们也在这里吃？” 莫成轩摇摇头“算了吧，我还得回去继续呢，现在东西比较多，市场那边已经铺开了，这要货的多，咱们这头还得紧忙活。 还别说，这东西你看着不起眼，好家伙卖到内地那就值钱了，好多人都喜欢吃，有说吃了这东西那大脖子病好了不少呢，等着吧，回头年底单独给你封个大红包哈――” 莫成轩跟水瑶简单的聊了两句，带着冬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杜伟民带着云峥过来帮忙，看到篓子里的东西，连他都有些吃惊“哇，这么多螃蟹和海鲜呢，这回咱们可有口福了，我可好一阵子没吃这东西了――” 上一次还是水瑶带过来的，莫成轩和江子俊这俩个人忙的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就更别说跟着吃了，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这小日子过的快跟神仙似的，连个子都长高了不老少。 云峥在一旁着急啊“姐姐，快点做啊，我馋了――” 水瑶让杜伟民把螃蟹都弄出来洗好了，下锅煮，留了一些做晚上的菜，弄了点生牡蛎给俩个人熬了汤就着馒头吃。 “行了，午饭咱们简单点，剩下的晚上吃哈――” ------------ 72 八卦 周大柱两口子快傍晚的时候回来的，水瑶看他们俩个人的神色好像挺轻松的。 “咋样，大娘，你们说成了？” 孙三叶进屋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天呢，忙活快一天了，总算是没白忙活，我和你大伯本来打算就算这事谈不成，也不能白白的让我们家芽儿担了这样的名声。 所以呢，我就找对方说这事，还别说这户人家倒是挺精的，愣是没说出来是谁跟他们说的你芽儿姐的生辰，这事我也没追究。 但是我要求重新找人算，地点人由他们选，这不我们就跟他们到庙里去找人算了，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我们家芽儿跟他们家儿子还是上等姻缘呢，以后子孙会满堂，你说这事闹的――” 水瑶更关心的是这件事里究竟是谁在捣鬼。 “唉，亲家都没说我们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了，他们说这事他们心里清楚，会换一个媒婆的，今天我们两家已经交换信物了，这亲算是定下了，剩下的就等着新媒婆上门了――” 孙三叶说的简单，可是水瑶都能猜出来这中间费了多少口舌，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水瑶一脸的欣慰“那可是好事，既然定了，那芽儿姐以后就在家里准备嫁妆吧，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看到水瑶做的饭菜，再看看几个孩子吃饭的动作，孙三叶夫妻俩个心里多了一番感慨。 都说这孩子知恩图报，真是没差了，你看看杜家孩子吃肉的时候根本就不像乡下孩子那样。 尤其是小不点的那个，别看容貌有些吓人，可是吃饭的姿势绝对的优雅，不紧不慢，可不像乡下孩子那般狼吞虎咽，这得多少好东西才能养成他们这样的吃饭姿势。 现在孙三叶终于见识到大家的传言了，就这杜家的孩子，以前是啥样她不是不知道，现在看看，个子高了人也有肉了，一点不像那些弱不禁风读书人的样子，十有八九也是水瑶这孩子的功劳。 “咳，你说说我们来了简单吃点得了，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恐怕我们过年都吃不到啊――”孙三叶说的是实话。 水瑶笑着给大家伙布菜“大娘，客气啥啊，难得你们来一回，再说我们也跟着改善一下啊，来来来，都别客气快吃吧――” 水瑶单独给周大柱倒了点酒，他们这几个人就负责吃饭，大家伙边吃边聊，饭桌上孙三叶也没啥好避讳的，跟水瑶说起了前段日子李家闹腾的事。 “后来咋解决的？” “唉，这个李佳巧真是个人样子，在家里跋扈挑拨，没想到在婆家真成了小绵羊，更绝的是这个人竟然还跟人私通。 哎哟，李家这段日子闹的不要太热闹，虽然关起门来说，但是我们在隔壁怎么也都能听到一点，咱们都是自己人，也不算我出门编排她。 李佳巧那个婆家人也不是啥好东西，要钱不说，还想要李佳玉给他们家老二当媳妇，这彩礼就免了，哼，这好事全都成他们家的了――” “那李家肯定不能同意对吧？” 孙三叶点点头“可不是咋的，李钱氏哪能做这赔本的买卖，虽说那个野男人找上门来了，可是，李钱氏咬死了没捉奸在床，这事还两说着呢，闹不好就是有人妒忌他们家，所以才会诬陷她闺女。 不过对方要求休了李佳巧，她是万般无奈之下才给了银子打发走人的，要不然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闺女被休啊，就这名声，以后想再改嫁都难。 这段日子，他们家里也闹腾的特厉害了点，给大房银子，给李佳巧婆家银子，你说这俩个媳妇能这么无动于衷吗？ 她们一年到头拼死拼活的干啥都落不着，反而便宜了外人，有那银子他们早就盖新房子里，哪里用一家人挤在一起。 啧啧，这老太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办法又给俩个儿子一家分了十两银子，他们家的事啊坐下来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呢――” 水瑶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原来李佳玉还有这样的事，也是，那老太婆那么心疼小女儿，怎么可能让闺女嫁给那样的人家。 大闺女是眼瞎了，她可不能再瞎第二次，也是啊，现在她应该会很着急的给她闺女选婆家了――” 孙三叶点点头，一脸的愤愤不平“说不定我们芽儿的事就是他们家搞的鬼，以后可要小心他们家的人了――” 水瑶笑了，开心的招呼大家吃饭，只要孙三叶能想到这一点，以后就不怕李家人在芽儿的婚事上继续捣鬼了。 周大柱对妻子的言谈倒是持一种赞同的态度，或许真的就让媳妇说对了，李家在闺女这婚事上的确是做了手脚了。 送走了周大柱两口子，水瑶急忙忙的去找徐五，在店里忙活的徐五可没想到水瑶能找过来。 “啊？你想买人？没搞错，这些人能可靠吗，哪里有咱们自己慢慢培养来得放心？” 水瑶叹口气“慢慢培养也要，暂时现在不是还没培养出来吗，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保护我们的，帮着收拾家里的，能陪着云峥玩的，所以这人很重要。 你那边继续培养，咱们这边买人两不耽误。 我倒是听说那个要拍卖的奴隶也不错，你打听一下，咱们去买，这人在于慢慢的相处，只要卖身契在咱们手里不怕他逃走了――” 徐五也是头一次干买人的事，他都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需要点啥“你等着，我打听好了，咱们一起，不过这选人你可看准了，别弄个豺狼进来，保护你们没做到反而祸害咱们了――” 水瑶冲他点头“这事不还有你吗，回头让小胖子帮着参考一下，他们家惯用下人，看人他比咱们有些经验――” 她也不能说自己以前就用过下人，只能把这事推到莫成轩身上。 水瑶要的人不多只要精，洗衣做饭，陪云峥一起长大，将来也能忠于云峥的一个随从，另外需要保护他们姐弟俩个安全的人。 莫成轩听到她的要求连连叹气“这个可有些难度，去看看再说吧――” 其实水瑶心里也明白，能一下找到那么合适的人谈何容易，不过她忘不了在人群里看到的那张脸，或许这个人应该可以。 三个人带着云峥一起去了人市，此刻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买家卖家叫嚷的声音很激烈，当然也不乏很多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 ------------ 73 买人 水瑶看了一眼台上要拍卖的奴隶，基本上都是些漂亮年轻女子，对这些人他们几个不感兴趣，她带着莫成轩他们急切的在人堆里寻找着. 那些马上要被发卖的奴隶们，一个个衣着单薄，就这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有的已经都生冻疮了，有的可能是因为挨打的缘故伤痕累累的样子，水瑶在人堆里找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个男人。 “成轩哥，就那个男的，咱们过去看看――” 边上有看守的，并不让买家跟这些人接触，水瑶他们只能在一旁观察，顺便再看看还有合适的没。 徐五和莫成轩俩个人依照各自的经验从各个角度观察对方，水瑶需要的是一个有本事的护卫，那就得从各个细微之处来观察对方是否能真的胜任这个位置。 水瑶观察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她带着云峥去看其他的人。 至于选云峥的身边小跟班还是征求弟弟自己的意见。 “你先看着，如果有合适的，你告诉姐姐，我帮着你参谋一下，以后你可能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情况，所以看人不仅仅是看他的外表，更多的是看对方的内心，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很多事情眼睛会告诉你的，你自己慢慢的去观察――” 有些东西说多了云峥未必能理解，她只能简单的说一下。 看着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水瑶从头走到尾然后再往返，每一个人的没一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毕竟那么多人都在观察自己要买的人都是什么样子，都想选一个比较理想的下人，而不是拖累和废物。 很快她锁定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面容蜡黄而憔悴，浑身的衣服单薄得都差点要遮不住身体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把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孩子取暖。 而不远处也有一个中年男人用焦虑的目光看着这对母子，水瑶猜测，恐怕这一对应该是夫妻带着孩子吧，只是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再回头继续看那个男人，心里暗自也有了计较。 云峥随着水瑶来回的走动，小家伙嘴抿得紧紧的，虽然很多东西他不是很懂，但是在经历生死还有在街上讨饭的经历，小家伙多少还是会看一点人的。 拉拉水瑶的手，然后偷偷的说道“姐，我觉得那个母子我们可以考虑，那小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而且那个女的看着像娘，你看她搂着他的孩子多紧――” 云峥那小小羡慕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水瑶叹口气，弟弟还是想娘啊，也是，他这个年纪可不就是围绕在娘亲身边撒娇吗，她这个做姐姐的终究代替不了做母亲的位置。 “恩，不错，有点眼光，姐也觉得他们不错，那你看看，这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人跟这母子俩个是一家的？” 水瑶也适时的引导着弟弟，现在就让弟弟学会看人眼色，虽然有些残酷，可是这总比让人卖了被人害了要好。 以后他们俩个要面对的是什么，水瑶不敢想，她什么都可以，可是弟弟还小呢，她不想让弟弟再出现任何的意外，那就只能强行的给给他灌输一些东西。 云峥有些困惑，可是也还是按照水瑶说的仔细观察着，幸好小家伙没让水瑶失望，他也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异常。 “不错，眼力很好，回去姐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走到莫成轩身边，这俩个人还在私下里讨论呢。 “你看看，这个人手脚都带着双重的镣铐，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样的人买回去如果压制不住那就是个麻烦，你说水瑶他们俩个也不大，怎么压制？” 徐五却从男人身上看到了一股子跟自己很相似的东西，总觉得他们应该是同类的人，虽然桀骜，可是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便会忠心一辈子。 “我觉得这样的人肯定是有本事的，也未必就一定不服管，那得看怎么个管法，与其找一个没脑子光会打架的还不如不找呢，容易被人利用了。” 俩个人也清楚不是他们自己找人，所以综合了意见给水瑶“你看着办吧，我们的意见就是这些，你要是有本事，那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水瑶琢磨了一下然后开口“你们去买吧，还有另外那一对母子――“ 云峥有些着急“姐，你不买那个男人了？“ 水瑶摸摸弟弟的脑袋“不着急，一会儿你再瞧――” 等轮到这个男人上台之后，拍卖的人介绍了情况，很多人都放弃了竞争，大家都不是傻子，就这个人养不住，跑了咋办？ 所以水瑶他们很是顺利的买下了这个男人，至于那一对母子，很多人考虑多一个吃饭的，还那么小，买大回去干活，买小的回去那不得干吃饭啊，能干活那也得等上几年，所以这一对水瑶他们也顺利拿下。 “小姐少爷，求求你们，把那个人也买下来吧，我给你们磕头了，他是我男人，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徐五眉毛一挑，莫成轩则一脸窃笑的看着水瑶。 “哦，那个是你男人啊，想让我买下他也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对我们的人――” 女人对天起誓，水瑶赶紧的拉她起来，转头吩咐徐五“你们赶紧的把那个男人买下来――” 买男人遇到了对手，不过好在都是聪明人，一旦这价格上去了，谁也不愿意多花那个冤枉钱。 一家人跪在水瑶的面前感谢她的出手能让他们一家团圆。 “行了，外面太冷了，大人都够呛就别说是孩子了，咱们赶紧的走吧――” 那个被水瑶买下来的男人，之前一言不发，可是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了。 “为什么要买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受拘束，更何况你们都是些小孩子，根本就管不住我，我随时随地都会离开的。” 眼前这几个明显就是孩子，他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可是这是别人的事情他哪有那个闲心去关心别人，即便这个是买下他的新主人。 水瑶示意徐五带着另外三个人先走，留下莫成轩和弟弟在身边，拿出刚才签约好的卖身契递给了男人。 ------------ 74 骆冰 “我知道你随时会走，我也没奢望能留住你这个人，只是我看你这个人吧应该是有故事的人，所以呢我也就方便帮你一下。 这个你拿走，以后你是自由身了，另外我建议你跟我回去一趟，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衣服根本就没法抵抗严寒。 再者你要离开也得有路费不是，先跟我回去吃顿饱饭，我会给你换身衣服赠你路费离开，你也别疑惑我的用心，我这个人啊做好事也得看眼缘，合我眼缘的人只要我能帮尽量帮。 以后你要是混好了，可以给我俩个人用用，我呢要求也不多就是能有个人保护我们姐弟俩个安全的护卫。 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是，我们家没大人，就我们这些小孩子，所以你也不用那么戒备，走吧，回去吃点热乎饭，洗个澡，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下一步你是爱往哪里去就去哪里吧――” 水瑶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理会眼前这个有些傻掉的男人，别说男人傻了，就连莫成轩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是什么情况，水瑶买下这个男人就是为了放对方离开，这心眼也太好了些吧？ 云峥则是一脸困惑的表情，他不懂刚才姐姐志在必得的人，为什么这么大方的放人离开啊，花银子不说还要给人家银子。 不过这话他也聪明的没选在这个时候问，只是瞪着眼睛看眼前这个男人，不过看到对方这表情，云峥这小心眼稍稍有些满足了，不仅是他连对方也是这副模样，还是姐姐最厉害，总是出人意料。 “走吧，大冷天大你不冷我们还冷呢――” 男人苦笑了一声“我还真的想象不出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小姑娘，你还真的很让人刮目相看――” “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只要我活的踏实舒心自在就好――” 看前面那个牵着弟弟迈着小步不紧不慢的小女孩，男人的心里突然觉得一暖，随即也跟了上去。 人领到家里刘嫂和刘大就开始正式进入角色，一个忙着烧水给大家洗澡，一个忙着做饭，水瑶则去了一趟成衣店，给大家买了些里外衣服和鞋子之外，也买了不少的布料和棉花回来，这个留着平时让刘嫂给大家做衣服好换着穿。 水瑶一进门都有些愣住了，她买回来的人洗完澡了一个个还挺周正的，尤其是那个骆冰虽然脸上有伤，可是不影响这个人的帅酷。 而此刻的云峥正在忙着给他上药呢，估计是小孩子的缘故，水瑶难得看到骆冰放下防备的神情，连看弟弟眼神都多了些温度。 “我回来了――” 水瑶这一嗓子让做事的人都抬起了头，“呵呵，你总算是回来了，就等着你的衣服了，快，给我吧――” 徐五接过水瑶带回来的东西，赶紧的让那几个人进屋去换，等人走了，他才偷摸的问水瑶缘由。 “唉，刚开始我是想让他做我们护卫来着，可是听了他的话，我又改变了主意，如果一味的想强留人，我觉得还不如做回善事，这样的人放他出去或许也是件好事，总比留在这里心不在焉的要强吧？” 水瑶虽然不太清楚骆冰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总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至于他为什么会被人给卖了，那就更不好说了，有些事情她暂时也不太适合过问。 “那你以后咋办，不是要去找你的亲戚吗？” 水瑶叹口气“实在不行，再临时找几个人吧，或者从镖局雇几个人都行――”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借你俩个人，反正上次跟你一起去的人都挺信服你的。” 对莫成轩的大方，水瑶先感谢了，“行了，赶紧的去吃饭吧――” 原本想着头一次吃饭，大家伙坐在一个桌子上也热闹，可是李大夫妻俩个带着孩子偏要留在厨房吃饭，说不能坏了规矩，水瑶心里暗暗的松口气，看来这一对之前好像是应该在大户人家待过。 至于骆冰，这家伙没客气，跟他们一个桌子吃饭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这让水瑶也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吃过饭，水瑶递给骆冰一袋银子“这个是送你的路费，你可以选择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或者也可以马上离开，都随你――” 骆冰看了一眼水瑶，点点头，直接去了水瑶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莫成轩看到这样的骆冰直呼水瑶太惯着此人了。 “没这样的，你好歹算是解救他出苦海的人吧，这要是放在其他的人家，还这待遇，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 水瑶笑笑“有些人或许有骄傲的资本呢，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怎么样，就当是我做善事了，以后给我们俩个积福了。” 下午的时候水瑶跟李家夫妻俩个好好的聊了半天，夫妻俩个原来的主家因为犯事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再次被发卖，原来李婶在当初的主家就是负责厨房这边的，至于李大是负责赶车的，他们的儿子铁锁今年六岁，比云峥大了一岁，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水瑶简单的给他看了一下。 “李婶，你跟我来，家里正好有药材，你先给他熬点药，发一夜汗应该会差不多――” 云峥自己在屋里待着可能有些寂寞，所以偷偷的找了过来，水瑶瞧见透过门帘探过来的小脑袋了。 “云峥，来，见见铁锁，以后你们俩个就是朋友了――” 水瑶没想到的是，他们家云峥竟然还拿了水果和点心过来，看着小家伙把好吃的递给铁锁，水瑶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年纪小也有小的好处啊，至少现在还心思单纯，不过这样或许更容易结交朋友。 可是李大夫妻俩个心里明白啊“可不能这样，这可是小少爷，铁锁，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小少爷，没有小姐和小少爷，也没咱们一家的团圆，记住了――” 水瑶笑着摆摆手“李叔，没那么邪乎，让他们俩个一起玩吧，正好云峥也缺个玩伴，铁锁，吃吧――”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铁锁再有主仆之分，在云峥的热情下，很快俩个人就玩到了一处，水瑶给李嫂拿了药材之后，她也回房准备云峥明天的用药。 ------------ 75 走了来了 李大夫妻俩个看云峥满是疤痕的脸，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可是心里都替这个孩子可惜，能买下他们，这个小姐肯定不简单啊，可是这少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孩子这辈子估计恐怕要毁了。 云峥看铁锁吃完药了，他也告辞回屋去“姐，我觉得这一家人还不错！” 水瑶抱着弟弟上炕“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人啊得慢慢的品，尤其是咱们俩个目前的情况，凡事多用心，不能欺负别人，可也不能被别人给欺负到了――” 云峥也没睡意，躺在炕上边看水瑶弄药边问“姐，你说我脸上的疤痕真的能弄去？” 水瑶笑着点头“那是当然了，你没见到而已，反正我觉得比之前可强了不少呢，慢慢来，我估摸着这效果很快就会显现的。” 云峥想到了那个在房里睡觉的人“姐，你说那个男人真的不在咱们家里待了？” 水瑶摸摸他的小脑袋“嗯，姐也不清楚，他应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么拼命的逃跑，先放他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能不能回来的咱们也别指望，就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样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出去了一样能混出个模样来，他日遇到了说不定也是个助力，这事都不好说。 也许会回来都说不准的事呢，其实，姐就想着有人能保护咱们的安全的同时也能让你跟着练练，男孩子有点身手至少可以防身，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体，好好的练，身子骨会更好一些。” 第二天一早起来，水瑶就发现骆冰不见了，连个只言片语都没留下来，好像这里根本就没出现过他这么一号的人一样。 “这人真是的，不求他知恩图报，怎么说都离开了，也该跟你说一声啊――” 李婶有些不满这个人的做法，看人家是小孩子就这么欺负人家，别看是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不如呢。 水瑶笑了笑“走就走了，反正家里不还有你们呢吗，这日子没他我们照样过，李婶，这些日子家务活干完了，你就抓紧时间给大家伙添新衣服，布料和棉花我都买回来了，我和云峥之前衣服也不多，正好你来了，这帮手就有了，你们一家也都做些――” 水瑶都发话了，李婶哪有不从的，虽说眼前这个是个小姑娘，可是这孩子她觉得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一个带着病弟弟能在县城里活的那么滋润，她可不觉得这就是简单有钱就能做到的。 “行，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还有我呢，你看孩子他爹也没啥正经的事，要不让他出去找点活干，这样也能贴补点家用？” 水瑶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让李叔帮着你一起做，等过完年咱们就好该离开这里了，到时候我买一辆车，咱们一起走，我想带着我弟弟出去看看，你们一起――” 水瑶都发话了，李婶更巴不得呢，她们一家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的调养一下，大老远的被人弄过来，这一路辛苦不说，连个饱饭都没得吃，以后她们还要在这个家里长待呢，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来表现。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这小小姐心里是个有乾坤的主，根本就不用她提醒什么，什么事情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准差不了。 夫妻俩个休息的时候，还在说这个事呢“唉，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有福气的，你说就算在以前的主子家，也没这么清闲过，做那么多的事情，还未必就能落到个好，反而到处都是算计和排挤。 这家好，人口简单，主子也好，以后啊咱们就好好的照顾俩个小主子，肯定没亏吃，你看看那个男人，买了人，主家直接放走了，连哏都不打一个，啧啧，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这一点――” 李大看的明白“那是，你不看看咱小姐是谁，你啊老实的干你的活，小姐让你做啥你就做啥，咱们不东不西的，就跟小姐和少爷待到老吧，这老是换人家，别说是你了，咱们儿子也受不了啊，好容易遇到个好的，可不能再出现啥变故了――” 再有变故，夫妻俩个都明白，估计依照他们的年纪只有去刷马桶的活了。 水瑶这边也让铁锁跟着云峥一起认字，随从要是连个字都不认得，以后咋帮到弟弟。 这事可让夫妻俩个感动的差点要落泪了，心里对水瑶的感激和信服就更上一层楼了，以后的日子俩个人踏踏实实的尽着自己的本分。 而且他们也发现小少爷的脸似乎不那么难看了，那皮肤好像越来越好了，已经隐隐的能看出小孩子本来的模样来。 对李婶的问题水瑶也没避着“云峥一直都在用药，能好就对了，要不然都对不起那药钱了，李婶，今天出去多买些东西，马上要过年了，咱们在这里好好地过个太平年――” 话音刚落，久未谋面的江子俊竟然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老爷子和老太太，扶着两位老人从马车上下来，水瑶都觉得自己眼睛好像花了。 擦擦眼睛，还真是的，赶紧的迎了出去。 “江爷爷好，江奶奶好――” 然后拉过江子俊小声的问道“这个时候你拉他们出来合适吗，别让外面的人看到了，老爷子可就危险了？” 江子俊对这事不是很担心“放心，那些人已经被引走了，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再说，我们这样谁能怀疑啊，我爷爷就是想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没别的意思――”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上门了，水瑶也不好说什么了，领着人先进屋，得知水瑶买人回来，连江子俊都觉得这丫头够能耐的。 “咳，老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们了，我这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就给耽误了，水瑶，云峥是吧，来，到爷爷身边来――” 老爷子比水瑶当初见到的那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可强多了，至少已经有了血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这身体也算是有肉了，看着不像骨头架子了。 而且老爷子这一脸的和蔼笑容，很有一个老者和一个长辈该有的气度，这让云峥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 ------------ 76 何意？ “云峥，这个是子俊哥哥的爷爷，你要喊江爷爷――” 小家伙乖巧的喊人，老爷子开心的抱着云峥坐在他的腿上，从老太太的手上拿出给姐弟俩个人的礼物。 水瑶的是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云峥的则是一个金锁，这礼物是姐弟俩个目前收到最贵重的，连她都有些犹豫，她是救了老爷子不假，可是她没指望施恩图报。 “拿着吧，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跟你帮我的比起来差远了，就是个意思，长者赐不可辞，再说你还帮我们家子俊很多，连我这个老婆子都得到了你的照顾呢，来，都拿着――” 云峥看姐姐接过来了，也开心的让老爷子给他套在脖子上“谢谢江爷爷――” 几个人坐下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水瑶外家的事情上，江老爷子也知道水瑶和云峥的身份和名字的由来。 “水瑶，你外家还剩什么人？” 水瑶苦笑了一声“就一个舅舅，然后他也出去闯荡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流落在外啊，想找他也找不到人，要是家里有人我们早就回去了，爹娘我也找不到，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着，反正没见到尸体我就当他们还活着――” 江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姐弟俩个，然后问起了外家其他的事情，可惜水瑶太小外公早就去世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想知道详细的只能问她娘和舅舅了，可惜这俩个人都不在跟前。 得知这个消息，老爷子还有些小小的遗憾“唉，没想到你们会是这样的情况，好孩子，别担心，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以后你们俩个怎么个打算啊？” 水瑶摇摇头“尽量去找吧，能找到更好，找不到我也能带着弟弟一起活，只要活着比啥都强。江爷爷，你呢，你打算一直就待在这个地方？” 老爷子的事情她虽然没有问过，可是这里面肯定有大事啊。 面对水瑶，江老爷子也说不出其他的来“先养养身体，后面的事等我身体好了，我找那帮兔崽子算账，真当我人老了可以欺负了――” 老头也是一肚子怨气，儿子媳妇失去了消息，家里那头更别说了，现在先保命要紧，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至少他还有孙子在呢，那些欠他的人一个个都得付出代价。 老爷子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坐太久就离开了，坐上了马车，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送行的姐弟俩个。 “子俊，回头想办法查一下洛家的具体情况――” 江子俊有些怀疑的转过头“爷爷，你是说？” 老爷子叹口气“说不准，早点了解也好，毕竟洛家的后人下落不明，咱们家又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咱们碰到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情况，我感觉老天爷好像在给我们什么提示似的，查一下吧，这样咱们心里也能有些数――” 江子俊倒是不以为然“查不查的又能如何，咱们也没想做什么，说不定人家还好好的活着呢，再说水瑶他们的情况还有些特殊，或许都是巧合吧，再说咱们家那也是出了内鬼，要不然能变成这样？” 老爷子可不这么认为“咱们家自身有问题我也承认，可是能动用这么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咱们家一举拿下，那可不是他一个人简单的力量能做到的，我总觉的后面还有人，该查还得查。 另外你路伯已经开始召集人手了，你这边两不耽误――” 他手里暂时没有银子，都留在家里那边，生意就更不用说了，早就让人给抢走了，至于暗藏的银子，暂时还不到拿的时候，孙子也得练，儿子都找不到了，他得把小孙子给培养成材了。 江子俊冷着脸点点头“行，这事我回头安排人去查――” 送走江家的人，水瑶坐在炕上琢磨了一会儿，她不太清楚这老头怎么会对她外公家感兴趣，是故交？看样子不像，是仇家？也不像啊。 外公一介清流，就读个书而已也没得罪谁，要是仇家的话对方应该了解情况啊。 看样子江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听说外公这么一个人，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暂时她真的想不明白，恐怕也只能问舅舅和娘了，也许他们都未必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呢。 招来云峥给他上完药，让小家伙先躺着“姐，过年你要回乡下吗？” 水瑶摸着云峥的头，柔声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家伙噘着个嘴“我不愿意到乡下去，有些人太讨厌了，他们嫌弃我――” 水瑶叹口气，上一次到底是伤到弟弟的自尊心了，“没事，明天开始你就可以照镜子了，每天看一下，你就知道你这脸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变化。 你的皮肤现在已经慢慢的好了，你不信啊，等药效过了你再看看，姐不骗你，说不定过年后就好了呢？ 姐啊也不打算回去了，咱们就在城里过年，反正家里人多，咱们啥都不用怕了――” 听说不用回乡下了，云峥很是开心，以后他不用面对村子里人那种异样的眼光了。 “明天姐带你和铁锁一起到街上逛逛，正好选一些你你们喜欢的东西――” 不是水瑶不想带弟弟出去走走，一来伤口吓人，她不能管住所有人的嘴，另外她也是担心云峥再出现个意外。 “真的？” 云峥有些不可置信，实在是这个消息有些突然，他早就想去闹市看看了。 水瑶点点头“姐啥时候骗过你，一会儿你去跟铁锁说说，明天让李叔跟咱们一起――” 带着俩个小孩子呢，她还是个半大孩子的身躯，尤其是年底，这外面人多也乱，她得带个大人一起去。 “干脆让李婶跟咱们一起，这个莫成轩咋没动静了呢，让他买的车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怎么说这人不禁念叨，这话刚说完，院子里就想起了李大的声音“小姐，莫少爷来了――” “水瑶，快出来看看，我给你的弄的马车可还满意？” 云峥可躺不住了“姐，姐，我也要出去看看――” 水瑶无奈的拍拍他“不行，躺着，我让铁锁陪你，想看，一会儿洗了再去，要不然这药可白上了，那车已经是咱们家的，早晚你都能看到的――” ------------ 77 有心 即便云峥非常想看那马车是什么样子，可是终究还是乖乖的听话，马车跟脸比起来，他还是挺在意自己的脸。 水瑶出去喊铁锁进来陪着云峥，她则带着李大去看马车，“不错啊，连车厢都弄好了，厉害，你办事我放心——” 小胖子得意的一扬脑袋“那是，不看看是谁出面的，就这马车我可是费了老劲了，坏的我不想买，好的一时半会遇不到，好容易找人买了个不错的，就赶紧的给你送过来了，另外咱们也该结账了——” 看到冬儿背着包袱进来，水瑶心里多少有些底了“子俊哥呢，他那头已经分了？” 小胖子嘿嘿笑“那是当然，就剩你一个了，反正我要送马车，这事就一块了——” 李大倒是挺喜欢新买来的马车，很是熟练的把马牵到了院子，幸好莫成轩准备了干草，不过这也就够几天量，所以回头他还得想办法去买。 这次分红没有上一次多了，毕竟才开始的，而且卖粮食那纯粹是暴利行为，这才是正常的商业收入，水瑶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倒是莫成轩觉得有些少了。 “咳，少啥少啊，不少了，毕竟咱们才干没多久呢，不过我还是觉得做生意挣钱比较多，你说出去给人干活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拿啊——” 莫成轩也没在这里多待，年末了，家里那头也忙，水瑶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却无限的踏实。 “李嫂，明天一起上街，顺便给几家买些年礼，家里这边要准备什么，你晚上列个单子出来，明天一起上街去——” 铁锁和云峥俩个人恐怕是最开心的，到了这里铁锁还没好好的出去看看呢。 “少爷，咱们一起，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哈——” 到底是大一岁，铁锁比水瑶想象中要懂事的多。 采购的事情有夫妻俩个，水瑶则带着俩个小孩子买了些吃的，然后绕到茶楼，也让俩个小家伙开开眼，喝点热乎水顺便也听听八卦和说书的。 要了壶茶和一些吃的，让俩小孩子吃，她则支楞着耳朵听周围人的八卦，有人说附近那个道观着火了，也有人说那个道观里都是坏人，至于这背后的人大家也都诸多猜测，水瑶也没确定哪一个是真的。 如果着火的话，她相信或许这事跟江子俊他们有关系，毕竟老爷子在那里受了不少的苦头，不报复那才怪了。 至于说书先生说的前朝藏宝的事她也没那个闲心思听了，离她太遥远了，现在的事情她都管不过来呢。 “姐，他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云峥搞不懂，怎么这里人说的那么多事情他好像都没听说过。 水瑶苦笑了一声“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有待于论证，谁知道呢，话说无风不起浪，说不定还有些踪迹可循，多听听也没害处——” 茶楼本来就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多的地方，水瑶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听。 这家死人了，那家被灭门了，好像事情是真的，可惜她都不认识根本就没啥感觉，等俩个小的吃饱喝足了，她也听得差不多了，没有听到有关于她爹的蛛丝马迹，就更别说是她娘了。 年前的时候，水瑶给各家都送了些礼物，乡下的那些朋友还好说，可是莫成轩和江子俊两家的让她费了些心神，目前来看这两家好像都是不缺银子的主。 就看老爷子出手那大方劲，可不是刚开始这祖孙俩个连顿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了。 所以送人东西水瑶也没花费多少银子，值钱的她不舍得人家未必能瞧上眼，所以还不如送一些实惠点的，那就是菜。 今年雨水多，秋菜普遍长的不好，水瑶在屋里正好发了一些黄豆芽和绿豆芽，另外郑月娥山野菜还有她做的葡萄酒外加上她们自己做的几样点心就算齐活了，省钱不说还代表着心意。 就连李婶都不得不不佩服这个小姐会持家，也懂规矩，莫家和江家的回礼让水瑶有些心暖，新的棉衣和棉鞋以及布料吃的玩的，今本上小孩子过年需要的人家都备齐了。 莫夫人在家里还好一顿感慨呢“这小姑娘，真是看不出来啊，连这个都懂，根本就不像是农家长大的，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她这年纪也未必能想得那么多，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唉，将来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娶了这么个媳妇——” 莫老爷在一旁神来了一句“好是好，就是命太苦，说不定命太硬了——” 莫夫人白了自家男人一眼“你知道个啥啊，命这玩意儿有些时候就是忽悠人的——” 当年算命还说她一生顺遂，子孙满堂，一家和睦呢，瞧瞧她前些年过的都叫什么日子哟。 就因为没孩子，这个男人差点都要忘了他的正室是谁了，好在今年她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莫老爷讪讪的嬉笑了两声，女人心里是咋想的他多少也能了解点，这些年他是有些忽视了这个正室老婆，至于小儿子，他总觉得孩子小，还不如让大的来帮着支撑家业。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妇生的就是不行，明明他给了很多的机会，手把手的教他，可是大儿子还是让他失望了。 其他的儿子虽然都跃跃欲试，可是他总觉得不如大儿子天分高，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他认为只知道吃玩的小儿子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要是没这个小儿子的话，今年，他们家或许会颗粒无收，就更别说挣那意外之财。 “夫人还是厉害，是老爷我眼拙了，咱们的儿子那才是做买卖的高手——” 江家这边对水瑶的评价则很中肯“这孩子有心了，能送出这样的礼物来，可见这孩子有大智慧啊——” 这个是老爷子说的，老太太很赞同的应和着“是啊，说起来咱们家得人家孩子帮助最多，你说要不是关键的时候找到她，别说你是，估计连子俊这孩子也够呛就更别说老路他们了。 老爷子，你说咱们还能回去吗？” 江老爷子叹口气，摇摇头“暂时是回不去了，那些只是小喽啰，幕后的人一天找不到，我们依然处在危险之中。”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 老爷子苦笑了一声“那也只是我的猜测，祖上虽然留了这么一个话，可是谁也没亲眼见到，唉，这才是我最困惑的地方，这事只能慢慢的理头绪，咱们得先找到儿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江子俊站在门外偷听到老夫妻俩个的对话，这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他也想爹娘，可是爹娘究竟在哪里呢？ ------------ 78 不是八卦 年前徐五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看到上面的内容，让水瑶想起了在茶楼听到的，难不成这事是真的？ 再看看带回来的这些名单，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 “目前也就查出来这些，后续的只能慢慢来，毕竟要过年了，乞丐虽然没有过年一说，可是天气太冷，让大家伙放几天假，好好的缓缓，等年过完了在继续――” 水瑶点头“是这个理，这上面的事情你确准是真的？” 徐五很肯定的说道“错不了，有人已经撒开消息秘密寻找前朝藏宝人的下落，这也是咱们兄弟无意中从一个混迹在丐帮的外来人嘴里听说的。 不过据我猜测，他们要找的人未必就是传的那样或许当初那些人已经改名换姓了也说不定――” 水瑶靠在椅背上，手敲打着桌面“有点意思，让兄弟们继续关注这方便的消息，虽然咱们对这批财宝没兴趣，可是保不齐咱们身边的人就是，万一被牵连了还不如早做防备要好。 店里你先盘点下，准备过年，你到时候带几个亲信一起过来，咱们自己也热闹热闹――” 徐五笑着点头“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外面的分店已经在筹备中，估计等你出去了已经能看到咱们的新店面了――” 送走徐五，水瑶在屋里思虑了半天，财帛动人心，这消息不简单，透漏了太多的信息，或许是当初的藏宝人，也或许是前朝皇室人员，更可怕的是如果寻找这批财宝的人心存歹意，恐怕以后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胸前那块护身符隐隐的有些发烫，让陷入沉思冲的水瑶顿时清醒过来，拿出护身符观察了半天，跟之前没什么两样，黑突突的，除了更亮泽之外也没什么。 要不是能感觉到上面的温度，她都怀疑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铁，可是之前的经历和刚才的温度不得不提醒她这东西肯定不简单，但是到底怎么个不简单法她也搞不清楚。 “难不成你就是个宝物？可是洛家也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啊，好像祖上也都是普通人，要是这东西值钱，按说洛家不会一点点的败落下去啊？” 面对水瑶的自言自语，没有人能够回答，眼前这个温度已经散去，就跟个贴片没啥区别。 “不管你是宝物还是其他的，反正我是没想着把你卖出去，不管咋说这也是洛家的祖宗传下来的――” “小姐，你看谁来了？” 李婶在院子喊了一嗓子，水瑶赶紧的把护身符重新塞到脖子里，急忙忙的穿上鞋子走了出来。 院子里出现的这几个人连她都有些吃惊“娘，你们怎么来了？” 郑素娥他们的出现让水瑶都觉得吃惊，“咳，这不是你小姨他们过来送货吗，娘跟你哥哥就过来看看，正好你周大伯他们过来给亲家送些东西，我们就一路作伴了――” 水瑶赶紧的拉着娘俩个一起进屋“我小姨他们呢？” “去送货了，说一会儿再过来，丫头，咋样，在这里住的习惯不，那个女的是你雇来的？” 水瑶点点头“算是吧，他们一家都在这里，正好给我们做个伴，伟民哥白天出去读书，云峥就一个人在家也太孤单了点，所以就找来这一家人，正好帮我们看着门做做饭什么，有李叔这么一个人，至少坏人还不至于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来。 哥，你现在怎么样，读书感觉好不好？” 说起读书的事情，郑素娥真的想好好的谢谢这个半路捡来的孩子，没有水瑶这一路的相帮，她哪里还会有今天，他们铁蛋或许也没了。 “挺好的，妹妹，谢谢你――” 铁蛋依然还是很害羞，虽然水瑶是妹妹，可是铁蛋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他这是靠着妹妹才上的学，他比人家还大呢，都没这个妹妹有本事。 云峥和铁锁跟着李婶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还端了吃的，“婶子好，哥，你快来吃――” 水瑶让李婶赶紧的准备饭菜，“娘，大柱伯伯他们中午在这里吃还是在亲家那边吃？” 这事郑素娥说不好，“他也没说啊，带着儿子就过去了，亲家那头十有八九能留吃饭吧？” 不管人来不来，水瑶都吩咐多准备一些，拉着郑素娥在炕上边暖和边聊，郑素娥可有些坐不住“要不我下去帮着忙活也快――” 不过让水瑶给拦住了“娘，瞧你说的，你过来了我哪能让你去忙活，你啊先暖和暖和，李婶能忙活过来，家里那头怎么样了，你们家那老太婆还闹腾不？” 郑素娥长叹一声“怎么可能不闹腾，不过也就是看中了我们房子了，家里地也没啥出产的粮食她惦记不上，她就想着能跟我们换房子，这个留给小儿子成亲用，做梦吧，我自己盖的房子我怎么可能给她？ 当初分家她一文钱都没给我，还有啥脸要我的房子，你叔叔那头也没答应，放心吧，娘也不是以前那个在她手下讨口饭吃的受气小媳妇了，现在我自己关门过日子，管她啥脸色呢，我不去不就得了，该给她的我也不会少她一文。 对了，李佳玉找了个婆家……” 水瑶一听说李佳玉找婆家了，她这心快翻腾起来了，她还没来得急出手呢，这人咋那么快就找人家了呢？ 不过听到郑素娥接下来的话，她都想开心的拍手了，真是命运轮转啊，芽儿姐上一世的婆家让她给抢了，这次轮到她了，嫁给那个男人好啊，以后没她好日子过。 别看那男人长的人模狗样的，一肚子男盗女娼，问题是这个男人劣迹斑斑，打老婆那就是家常便饭，得，这个事要是成了，她就省了一份心思了。 “怎么样，老太婆他们同意了？” 郑素娥点头“听说是李家的人看了个满眼，那男人也会来事，嘴也甜，婆家那头条件也挺好的，你说上哪里去找这样合适的人家？ 李家的事你也知道，再不找，恐怕就更不好找了，他大姑闹出来那个丑事，一旦四里八乡都传开了，你说她一个姑娘家不也跟着完蛋啊。 来没来的，老大家和老二家都开始发愁，两家都有闺女呢――” ------------ 79 归来 水瑶冷哼了一声“活该――不过李佳巧这事应该传不开吧，三叶婶子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至于李佳巧他婆家得了李家的封口费，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自家都嫌丢人呢，虽说这事咱们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啊，这李佳巧想回家折腾你估计是难了――” 水瑶其实更关注李家那俩个哥俩和妯娌的近况，当初在李家的时候，这俩个也没少使坏。 郑素娥当初走投无路还有她掉落火坑，她们可都是直接的推手。 说起俩个妯娌，郑素娥开心的笑了，水瑶很少能见到养母会笑的那么好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养母的脸色恢复正常了不说，这脸也有肉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比刚开始见到可好看多了，外加上年轻，更显得她具有女人味。 “唉，她们哪，就是一个折腾，你挤我我挤你，婆婆不在身边，她们俩个就变成了斗鸡了。 目前看二房能占点上风，不过依照我的经验，老大媳妇那才叫阴损，别看人笑眯眯的没多少言语，那才叫一个坏呢。 这人是坏在骨子里，老二媳妇跟她一比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反正以后你在这里住着，跟她们也不发生什么联系，如果遇到了也躲远一些――” 就因为太了解了，所以郑素娥的评价很合水瑶的心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娘已经学会了如何看对方了。 “没事，我跟他们八竿子都打不到，就算有勾勾心，也算计不到我头上，我估计那老婆子天天在家里怎么算计划拉钱吧，这么多银子出去了，她要是不心疼才见鬼了――” 母女俩个人偷笑，看郑素娥和铁蛋身上的棉袄，水瑶有些心疼“娘，给你的布和棉花你咋不做个新袄啊，你说说女人还有几个好时候，现在你不穿，等老了你相穿也穿不动啊――” 说起这个，郑素娥叹口气“娘是寻思，这一年也没咋有收入，再穿那么好，老院那边的人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挣了多少钱呢，所以就对付着穿吧，家里是什么情况咱们自己明白就好――” 水瑶噗嗤笑了“娘，你也学会耍心眼了，就该这样，不过外面不穿，你可以在里面做个夹袄，这样大家谁都不挨冻――” 郑素娥看着三个孩子在炕边玩的很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咦，云峥这脸我咋看快好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云峥伤到那样的程度，在大家伙的心里这孩子一辈子就毁了，没想到这一次见到好像脸上能看出新生的肉来，虽然颜色有些不同，可是跟当初那疤疤癞癞的样子比起来，那可是天上地下。 “云峥，你过来，让婶子给你看看，婶子也说你脸好多了呢――” 小家伙抬头笑眯眯的看着郑素娥“婶子，真的？你没骗我？” 云峥自打照了一次镜子之后再也不想照了，他也被镜子里的那张脸给吓到了，即便嘴上不说，他比谁都盼着脸上的伤快点好。 郑素娥摸摸小家后的头“好太多了，估计再用点时间就完全好了，云峥，要加油哦――” 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虽然水瑶没说，可是郑素娥能够想象，儿子当初那会儿都嗷嗷叫，更何况这孩子呢？ 几个人在屋里边喝茶边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的时候，郑月娥夫妻俩个已经回来了，周大柱竟然带着儿子也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周大哥，你们没在你亲家那边吃饭？” 周大柱摆摆手“这还没成亲呢，哪好意思留在人家家里吃饭，等姑娘嫁过去了，就算不留我也得吃，丫头，伯伯又来麻烦你了――” 水瑶笑着招呼他“伯伯，你可太客气了，到我这里就跟家里没区别，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在屋里都不是外人，大家伙也都随意，吃饭什么也没跟水瑶装假，其实她也喜欢这样的气氛，这样云峥吃饭也能多一些，因为李大夫妻俩个坚持规矩，所以铁锁一直也没跟他们一起吃过。 正吃着饭呢，就听院门如擂鼓一般，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手劲，而且还捶个没完了。 “这是咋的了，欺负这家没人是怎么了――” 周大柱带着儿子和郑月娥的男人一起跳下炕，他们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欺负这姐弟俩个。 水瑶也纳闷呢，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事，不过大白天的，她总觉得应该不像是坏人。 所以也紧跟着出去了，李大此刻已经打开了大门，看到门口躺着的人，连水瑶都哭笑不得。 “骆冰？” 此刻的骆冰满脸通红，手里还拿着个酒壶，一看人已经醉了，周大柱他们把人提起来刚想揍人，让水瑶给拦下了。 “别打，都是自己人，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没事没事，李叔，你把他送到他的屋子里去，回头咱们在问――” 周大柱一听说自己人，这拳头才收了回来，帮着李大把人给安置到屋里。 “丫头，这个人是谁啊？不会是坏人吧？” “唉，一言难尽，这个人算是我救回来的，不过他有事情走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哪成想回来竟然会是这副模样，想必心里肯定有什么事让他伤心难过了，等醒酒了再说，大家伙都认识，没事――” 既然是熟人，周大柱他们也不多问，这小丫头身上的事情已经很多都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也不在乎多一两件出来。 吃过饭，他们可没在这里停留，还得赶紧的赶回去。 水瑶偷偷的给郑月娥塞了一些银子“小姨，这个给我娘，我直接给怕她不要，过完年我们可能要出去找亲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留着她过日子用――” 郑月娥摸摸水瑶的小脸蛋“你这丫头啊，也不知道我们家都烧啥高香了，碰到你了，行了，我先拿着，你们自己也多当心些，想吃什么下回我给你们带过来――” 郑月娥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幸亏听了这丫头的话，要不然这连阴雨，婆家他们住的房子已经塌了，而且还是半夜塌的，她都不知道如果自己还住在哪里，会是个啥结果，庆幸的同时，她也感激这个不计报酬无私帮着他们家的小姑娘。 ------------ 80 出乎意料 即便是水瑶再三挽留，这几个人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离开了，云峥跟铁蛋相处不错，把自己零食也拿出来一些给他包上带回去，岂不知水瑶已经让李婶去买了很多回来了。 水瑶搂着弟弟的肩膀“真看不出来啊，还偷摸的给，真当姐姐不知道啊――” 云峥不好意的看着她嬉笑“姐，我的没了，你还会再给我买吗？” 水瑶点点头“买，我弟弟吃啥姐都给你买，咱们得先去看看骆冰――” 李大从屋里出来叹口气“估计是遇到啥事了，要不然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这样――” 水瑶一进屋都能闻到满屋子的酒气，人已经让李大给塞进被窝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也不清楚。 “算了，明天再问他吧――” 第二天骆冰待在屋里并没有出来，一个人闷不吭声的，也不出屋子，没人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因为这家伙拒绝跟任何人沟通。 对这样的人，水瑶则给与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骆冰需要的是时间，只有他自己想通了，他才会走出那个屋子。 “什么，你上次买的护卫回来了？” 江子俊也是听莫成轩提了那么一嘴，过来水瑶还没说呢，倒是云峥嘴快跟他学了一遍。 “我过去看看――” 其实他更担心水瑶买回来的这个人会不会给姐弟俩个带来祸患，可是还没等水瑶进去呢，就听到屋里传来骆冰那独有的清冷声音甚至变了腔调了。 “少爷？” 江子俊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爹的护卫。 “你怎么在这里，我爹娘呢？” 骆冰可此也是满脸的懊恼和悔恨“少爷，老爷和夫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当初我们的船遭人破坏，我们都落水了。 原本我们是去救老爷和夫人的，没想到对方水里也有埋伏，混战之中，我们也不知道老爷他们究竟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了，对方速度很快，战斗力也强，我是潜在水里才逃过一劫。 等我浮上来的时候，他们早就没人影了，后来我上岸后遇到了一家黑点，就被人给算计了，这不被卖了当奴隶，让小姐给我买去了。 不过之后我又回去寻找了一下，还是没找到老爷和夫人的踪迹，连其他的兄弟我也没找到，没办法，我只能回来打算以后慢慢的找……” 水瑶听到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还暗自小小的感叹了一把，好容易看中个护卫，马上要到手了又要飞了。 不过更江子俊这边的情况比起来，她护卫的事根本就不叫个事了。 “青叔，你快起来，爹娘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路伯伯已经派人在寻找――” 水瑶进去后，看到骆冰苦笑了一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了，骆冰恐怕也是那个黑店给你起的名字吧？” 青影则一脸的惭愧，为水瑶的聪明也为自己的行为。 “是，所以当初我说你买了我也没用，我还会走的，就因为那个名字不是我的真名，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跟我们小少爷认识，早知道这样我就留在这里还能早点见到我们少爷呢――” 水瑶肩头一耸：“这也怪不得我啊，谁让你当初那么坚决呢，不放你走好像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了呢，我也没想到你是江家的人――” 江子俊对水瑶也抱以歉意，他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青影他无法送给水瑶，还指望这个人帮着找他爹娘呢。 “得，你也别犯难了，我当初买人就是看他身正眼正，想必做人也正，而且还是铁锁拷着，这个人功夫肯定不错，当初也没想多的，既然是你们家人，那你就带回去了，反正卖身契当时我就撕了，想要找个护卫以后我有的是机会。” 这一回青影是真的佩服水瑶了，不说这前后的事情，就单说这份胸怀可不是一般小姑娘能做到的，即便是大人恐怕也很难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谢水瑶小姐――” 水瑶摆摆手“谢啥啊，都是自己人，既然你们家少爷你都找到了，这饭是不是该吃了，再不吃你这身体也好该垮了。” 转过头来吩咐上饭，然后跟江子俊说起了当初青影的事情，“青叔，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别再出点什么意外？” 江家老爷子好不容易救出来了，可别因为青影的事再让人给盯上了，而江子俊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青影边吃边摇头“没有，我很小心的，酒也是在门口喝的。” 这话让俩个人心稍微放了下来，水瑶和江子俊先出去，“水瑶，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知道那个道观的机关，你认识这后面的主人？” 水瑶很肯定的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是这个机关我知道，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是偶然中得知的，至于他的主人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那道观是你们烧的吧？” 江子俊点头，脸上充满了阴狠“我爷爷在那里受了那么多的苦，没将他们都杀光已经不错了，可惜放走的人还是没有跟他们的主子联系，我们暂时也找不到人。 其实我们家的事――” 水瑶赶紧的摆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几分，就冲青影喊你少爷，想必以前你们家应该属于有钱人家，至于怎么败落无非是内部出了问题，外加上外部力量，说白了，你们现在情况可有些不太妙啊――” 水瑶拒绝听，也正合了江子俊的心意，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能说的时候，不过眼前这小姑娘还是很聪明的。 “唉，是，跟你猜的差不多，我爹娘跟你爹娘情况虽然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都失踪下落不明了，所以我得赶紧的去找他们，你这边需要护卫的话，我再另外给你配个。” 水瑶摇摇头“可别，你这事比较要紧，多个人手也多份把握，我这事还找不到头绪呢，还是你的事情要紧。 即便需要人，我就算是花钱雇或者找小胖子借人都可以，你那边人手肯定缺，不认识不熟悉的你们也不能随便用，算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 81 主子 水瑶拒绝听，那也是因为江家的事情说白了很危险，他们的敌人很强大，而且连对方的底细他们还没摸清楚呢，就已经让人家给搞的快家破人亡了，她还是别知道的那么多，保命要紧。 她不能拒绝跟江子俊他们来往，可是可以少知道一些，即便有那么一天，她真的不幸被人给抓了，至少不会说出太多的东西。 她可没自以为是的可以抗住任何的刑罚，不用别的，只要对云峥下手，她保证全招了，所以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江子俊等青影吃完饭了，才带他离开，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水瑶也没多问，有些事情那老爷子恐怕心里最有数。 过年，水瑶这里热闹非常，不同于其他人家，她这里可都是姓氏不同的人都凑到了一起，尤其是徐五网络的那些人，以前光听说过他们还有小主人，可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本人。 这回见到真人了，一个个惊叹之余也不得不感叹，这小主子也太小了点，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徐五给收拢了。 不过看水瑶这一言一行的气派，所有人都打从心眼里开始敬佩，都说有志不在年高，看看这位就知道为啥人家能成为他们的幕后主子了。 “今天大家都别客气，忙活一年了，好容易有机会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聊聊，来，这头一杯酒我敬各位的，大家这一年辛苦了，不过我这酒比较少，年纪在这，没办法，大家随意哈――” 水瑶说随意可是没有人能随意，先不说这酒的香味已经勾起了他们的馋虫，就冲这小主子的话他们也都得干了，这么小点都能理解他们的辛苦他们还怕啥啊。 接下来是云峥敬各位的，不过小家伙是茶水，水瑶可没敢让他喝酒，这脸刚刚好，可别引起反复了。 “行了，开动，大家都多吃些，好酒好菜管够哈，库房里我可给大家准备了好及几坛子酒呢，都敞开肚子吃――” 水瑶吃了几口饭菜就带着云峥先下去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交给徐五了。 “嗳，头，咱们小主子长的这么好看，还这么小啊，真是太让我们意外了――” 一个人开口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徐五叹口气“别说是你们了，当初小姐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没事跟我开玩笑呢，可是人家就偏偏毫不在乎的救了，所以说啊这人不可貌相，咱们小姐可不是简单人啊，以后你就知道了，跟对了人以后有大家的好日子过――” 别说以后了，就在坐的各位都觉得现在这日子跟之前比那就是天堂啊，谁愿意天生做乞丐，那不是没办法嘛。 还以为他们这辈子就这么着了，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他们竟然遇到了小主子，想想以后的人生，他们都不由的有些心情激荡。 水瑶吃过饭，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大家分发了一下，这么些个大人接受一个小孩子的红包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摸摸这红包的重量，让在场的人都想给水瑶行大礼了。 “可别，我还小，这规矩啊咱们以后再立，暂时就这么着，等咱们做大做强了，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徐五带着俩个人留下来，其他的人拿着红包先回去，水瑶这边光有李大一个人肯定不行，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外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他们不说其实水瑶心里也知道。 夏天颗粒无收，即便朝廷发了救济粮，可是这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乱是真的很乱，不过这事他们都没在俩个小的跟前说，何必再多添俩个担心的人呢。 “知道姐姐为什么给他们红包吗？” 云峥摇摇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是因为过年，给他们的压岁钱？” 水瑶好笑的摸摸弟弟的头“今年咱们没少挣银子，这中间他们也没少出力，就说找爹娘的事，他们是真的在帮忙。 再说他们都是咱们的属下，以后要替咱们干活，咱们当主子的也不能太抠门了，咱们吃肉怎么着也得让跟着咱们的人喝上肉汤不是？ 要不然，你说以后谁还会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干，有谁会在关键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保护咱们？ 这人啊都是将心比心的，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叛了我们，当然我也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云峥听到后面一句缩缩脖子“姐，你真的忍心？” 水瑶捏着弟弟的小手，笑着点头“那有什么，如果他们出卖的是姐姐或者娘、妹妹，你觉得你能放过他们吗？” 云峥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我会杀了他们――” 水瑶扶着弟弟躺下，边给他敷药边说道“那就对了，连这种想法都没有，你说咱们用什么跟那些追杀咱们的人斗？ 记住了，你这一身的伤那都是拜他们所赐，记住今天所承受的所有的苦，总有一天我们要全部报复回来――” 她没觉得这样说会教坏弟弟，相反云峥经历跟其他的小孩子不同，这就注定了姐弟俩个要走一段不同寻常的路。 三天年好过，水瑶他们就守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徐五和李大他们出去跑，本来还想过去给江老爷子他们拜年的，可是考虑到隐蔽性，所以水瑶干脆打消了这个想法。 只是没想到小胖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咳，我这不是跟我娘到我外公家吗，所以躲个闲过来看看你们，家里人太多了，闹腾――” 主要是他也不太喜欢跟那些小孩子一起玩，以前那是没办法，现在他不需要装了，所以感觉特幼稚，而且还为了玩而打起来，不得已他只能跑水瑶这里来避难了。 水瑶也不点破他的那点小心思，反而跟他说起了最近的打算了，“过完年我可能就要出发了，你这边怎么个安排法，需要我这一路做点什么？” 这事莫成轩一早就听水瑶提起过，不过真的要离开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发堵，没了水瑶，他好像都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了。 “唉，走吧，护卫你选好了没，要不我送你俩个？” 这事水瑶跟徐五商量过，与其借用别人的护卫，还不如用他们自己的兄弟，而且别小看这些乞讨的人，什么三教九流啥人没见过到啊，什么手段心里不明镜似的，带这些人出去反而更方便也更不惹眼。 ------------ 82 出门在外 得知了水瑶的打算莫成轩也就没说其他的“行，这事你拿主意，有事就让人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只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时候，水瑶竟然找不到江子俊了，“我也是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他家里那头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徐五也不知道这内里的详情，可是水瑶听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难不成那些要抓他们的人找过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是真的来不及给他们留信了，就算留了恐怕也是担心他们受牵连了，反正徐五他们留在这里，只要对方还安全的话，会想办法通知他们的。 “行，家里这边就靠你了，有什么事找莫成轩，那我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确定，我会随时给你送信回来的――” 徐五颔首“放心，我已经先派人去打开销路了，说不定你路上就能遇到咱们的人，一路当心――” 要不是这边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处理，其实徐五都想跟着一起出去了，不过他选的这三个人虽然武功不是厉害的，可是各方面综合一下也不是差的，外加上水瑶和李大，他相信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水瑶带着一车的人出发了，因为着急，所以一路疾驰，好在走的是大路，第一站一路过来没啥事，到了下一个县城，天已经黑透了，不住客栈那只能自讨苦吃。 李大拉着一车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不过刚要下车，却被车上的随从给拦住了。 “小姐，这家不能住，还是换一家――” 水瑶虽然不知道内情，可是对方这么说，肯定是了解这家店。 “那就换一家――” “小姐，这家店说白了可以说是黑店，他们是分人下手，本地人他们不动，基本上都是欺负外来人。” 换了一家店，身边的人没吱声，水瑶就知道可以入住了。 “小姐，银子单独给我们，我们等你们入住后再进去――” 水瑶点点头，说心里话，出门在外，她即便是活了两世，可是这走江湖的经验未必就有这些人多。 “行，你们自己多当心――” 水瑶多给他们一些银子，毕竟这一路上不能来回这么一点点的给，不方便不说也不爽利，而且他们也要随时帮着弄东西吃。 看张龙看向她，水瑶笑了“拿着吧，一路上还会有开销，都是自己人呢，别分的这么清楚――”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是他们的主子，可是这小主子也真够大方的，比这外表看起来可大气多了。 李大带着水瑶他们办理了入住的手续，水瑶还有些担心这三个乞丐兄弟呢。 “没事，他们有他们的办法，我估计应该是想在暗处保护我们吧，唉，说起来，这三个兄弟才是高人啊，行走江湖的经验都够咱们学一辈子了――” 水瑶也觉得是，有这几个人在身边，她还真的不用太担心什么。 “他爹，你带儿子和小少爷在隔壁睡，我跟小姐在这屋，这样互相都能照应着，睡觉警醒点――” 简单的吃过饭，水瑶他们洗吧洗吧就睡了，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路紧赶别说是她们这些小孩子了，就连大人都受不了，再说一直都蜷缩在马车里，这胳膊腿也承受不住 夜幕下，所有的客人都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客栈门口也渐渐的恢复了安静。 在大通铺那边睡的的两个乞丐兄弟已经睡了，另外一个人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轮班值守，所以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水瑶他们住的两间房子。 就在他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平安度过的时候，一只黑影悄悄的出现了，而且看样子熟门熟路，应该是经常半夜做活的人。 起先这个黑影去了别的房间，手法很老练，都不费什么劲就能把门栓给撬开，只要对方不动他们家小姐，李豹就没打算管这闲事。 不过看到黑影背着包袱出来，打算要进水瑶她们住的屋子的时候，暗处的李豹出手了。手里的石子用力掷出虽然没伤到对方，可是也把黑影给吓了一跳。 都是走夜路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对方知道今天这活不能再继续了，随即转身快速离开，躲在暗处的人冷哼了一声，然后找人换岗。 第二天醒来，有不少的客人都发现自己的财物丢了，纷纷跑出来找客栈讨说法。 水瑶他们还是懵懵懂懂的，他们咋就没丢东西呢，“小姐，暂时是走不了了，官府的人来调查了，估计调查完了，我们就能启程，先吃饭吧――” 丢钱了当然要挨一个的搜查了，水瑶他们下去吃饭的时候，下面的人乱哄哄的，一个个骂骂咧咧的，谁丢了财物谁心里都不舒坦。 水瑶这边有李大和李婶俩个人应付，他们三个小孩子，就算是官差也不认为一个几岁的孩子能干啥。 因为这样的事情之前也不少发生，可惜一直就没找到真正的小偷，所以即便是调查了，可是最终也变成了悬案。 上车了之后，云峥他们才好奇的问出了心里疑惑。 “呵呵，简单啊，我们有人看着，所以小偷就没法进入你们的房间。” 云峥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小偷呢？” 张龙笑着解释道“小少爷，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而且我们的身手也未必就能对付了对方，看样子他对这里情况很熟悉，想必这里面有些蹊跷，还是少管为妙。” 水瑶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或许这人就是客栈自己养的小偷？” “唉，也说不准，但是我估计他们应该知道一二，而且你没看到对方盯得都是条件不错的客人吗，这就耐人寻味了――” 水瑶想想还真是，李婶有些气愤“这客栈还真的不想好好做生意了，没见过这样的，让人偷自己的客人，他就不怕以后没人过来住店了？” 另外一个乞丐王虎跟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止是他们这一家，好像好几家都这样，既然普遍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能住客栈当然是外地人居多，不了解情况自然就容易被偷――” 云峥小小的感叹了一把“唉，人生处处是学问啊，伟民哥一点都没说错――” 水瑶刚想开口，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耳朵也不由的开始发热起来“这是谁在念叨我了？” ------------ 83 冲撞 别说是水瑶了，云峥也是如此，看到弟弟这样，水瑶摸摸了云峥的头不发热，心里不由暗自怀疑起来难不成是娘他们出事了？ 千里之外的曹家，洛千雪抱着浑身滚烫的女儿不知所措，只知道用自己的体温给孩子取暖，尤其是听到女儿喊哥哥姐姐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特别的疼。 四周看看，她没找到熟悉的小翠，洛千雪有些着急了，把闺女抱在怀里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跑。 “夫人，夫人，你要干嘛――” 负责她们这个院子唯一的洒扫丫头环儿想拦住抱着云绮往外跑的洛千雪。 “滚开，我要救我的孩子――” 环儿一把抱住了洛千雪“夫人，夫人，你听我说，小翠姐姐已经去求夫人了，你就耐心的等等吧――” 洛千雪现在哪里能听进去这个，她满心满眼就是怀里的孩子，可是环儿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这院子里的夫人不得宠，而且脑袋也不清楚，本来生活条件就够差的了，再过去一旦冲撞了那位，那后果可不可堪设想。 她倒是无所谓，一个小丫头而已，这地方已经是这个家待遇最低的了，再低又能低到哪去？ 可是她心疼这个后来的夫人，明明是正主子，孩子竟然因为过来就一下没了两个，洛千雪变成这副模样，她能理解。 跟其他的踩低捧高的丫鬟比起来，她更愿意伺候这位，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也不用担心挨打受骂，这里除了条件不好以外其他的她都觉得好，所以就算是洛千雪挣扎，可是她依然没放开手臂。 “夫人，你听我说，家里老爷今天招待客人，一旦你过去冲撞了他们，别说是救小姐了，恐怕连小翠姐姐都跟着受牵连，我们挨打不要紧，我们得想办法救小姐，可是你这样出去肯定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先回屋去，别让小姐的病情再次加重，我去看看翠儿姐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再不济我去求求别人，快听话――” 洛千雪哪里是环儿能劝得住，她就一个想法快救女儿，不然得话她会失去这个孩子的。 最终还是挣脱了环儿的环抱，抱着云绮快速地跑了，即便现在她瘦得都有些弱不禁风了，可是就是这样得一副小身板抱着孩子竟然还能跑得那么快。 连环儿都不得不感叹，这做母亲的就是不一样，即便是脑袋不清楚了，可是孩子依然是她心中的那块宝。 这边小翠要求见齐淑玉，可惜被她的丫鬟给挡在外面了。 “夫人和老爷正在会见客人，你等一下吧――” 就这一下，小翠等得脚都冻麻了还没见到老爷子和齐淑玉的影子，没办法她只能去求老太太。 得知老太太和老太爷也都在会见客人，没办法的她只能去求三姨奶奶，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洛千雪已经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快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们了――” 院子里有丫鬟和小厮拦着，可是今天的洛千雪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力士一般，谁来都能将人踢开，在屋里会客的老太太还有曹云鹏他们听到院子里的哭喊声，即便是再想装作不理也不可能了。 “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小厮回道“老爷，那院的夫人抱着小姐跑过来了，说是小姐生病了，让人赶紧的找大夫――” 曹云鹏一时之间还没明白过来这个夫人是谁，不过看小厮冲他挤眉弄眼的，才明白这个夫人说的是洛千雪。 心里不由的一急，冲着院子里的人呵斥道“什么，云绮生病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的去找大夫，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们是问！” 然后就看到洛千雪一只脚穿着鞋子光着另外一只脚抱着云绮站在雪地上，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们娘俩个似的。 曹云鹏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转头怒视齐淑玉。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大冷的天连双鞋子都没有吗？ 还有她身边伺候的人呢，都哪去了？这人瘦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齐淑玉开口说话呢，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先替主子叫屈起来。 “老爷，不怪夫人，这事她不知道，她和您不是在会见客人吗？” 曹云鹏瞪了一眼齐淑玉，“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人已经跑出去了，一把抱过洛千雪和她怀里的女儿，急匆匆的往书房里跑。 “快喊大夫过来――” “老爷――” 小翠从三姨奶奶那边转回来正好瞧见老爷抱着他们家夫人进屋，才喊了这么一嗓子。 “快进来照顾夫人，你这丫头是怎么当的，有事不赶紧的过来禀报吗，云绮脸都烧红了，你们咋想起来这事？” 小翠也委屈，这来来回回的，没一个人能帮到他们，原以为三姨奶奶可以，谁知道看门的人告诉她说姨奶奶出去了，她只能无功而返。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俱泪下“老爷，其实我早就找过姨娘了，可是来的大夫越瞧小姐的病越重，本来就是流个鼻涕的事，可是现在已经高热不醒。 我也是没办法才找过来的，可是看门的丫鬟禀报说你们在会客让等等，我等了好长时间谁也没出来。 老太太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我想着去找别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找到，没想到夫人会抱着小姐出来。 你看看夫人，她还是以前的夫人吗，本来她是穿着鞋子的，你说鞋子哪去了，肯定是那些没长眼的奴才围追夫人鞋子才会掉的。 老爷，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是夫人的家啊，怎么到后来反而我们变成了外人了……” 小翠不是没委屈，她再委屈也没他们家夫人委屈，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她想找老爷说的，可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就更别说是谈论这些事情了。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在那个院子你们会生活的很好，没有外人打扰，至少没什么能刺激到夫人的，只是不成想竟然会是这样，还是怨我啊――” 这边老夫人和齐淑玉看曹云鹏抱着洛千雪离开，俩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云绮毕竟是我儿子的亲骨肉，你再不待见，那也不能这么做，那也是我们曹家的孙女，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那丢的可是我们曹家的脸面――” ------------ 84 暗惊 “娘，我没那么想过――” 看齐淑玉那委屈的样子，老太太皱着眉头瞅了她一眼“没这样最好，以后做事得用用脑子――”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庶女就是庶女，这办事都上不得台面，还以为当官家的闺女能了不得呢，感情跟他们这些商人妇也没啥区别。 “这事你得想着回头怎么跟鹏儿解释，先回去陪客人去，回头再说。 你，过去看看你们老爷那头怎么样了，让他赶紧的过来，就说客人还等着他呢！” 曹云鹏皱着眉头听完手下人转达老夫人的话，心里有些着急，这大夫一时半会还没法过来，可是那个客人却对他升迁起着关键的作用。 “小翠，你留在这里照顾夫人和小姐，大夫来了，你们就在这里看着，你，留在这里，她们有什么需要赶紧的吩咐下面去准备，我去去就回――” 看着曹云鹏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翠儿在心里暗自叹口气，她有些替她们家夫人不值，老爷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再看看坐在床上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的洛千雪，小翠的心都跟着疼了，那脚冻的通红，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土，也不知道院子里的那些个没长眼的东西都是怎么对待他们家夫人的，以后别让她有机会了，要不然她会一个个的报复回来。 “夫人，来，把小姐放下，我给你擦擦脚，要是你的脚冻坏了，以后就没法抱小姐了――” 翠儿的话洛千雪倒是很听，只是眼神并没有离开孩子，脸上也是着急的神色“她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小翠给云绮额头上敷了一块湿巾，然后才开始给洛千雪擦脚。 “没事，大夫马上就要来了――” 然后指着曹云鹏留下来的随从“你，出去跟库房说，我们要棉衣，不管大小你给我们拿几套过来，我们没棉衣穿了――” 小翠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只能指指对方，好在有曹云鹏这面子在，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很是麻利的把东西给拿过来了。 不过看这样子――小翠心里暗自叹口气，这明显是从街上买回来的，哪里是家里做的，不过有这东西在，至少她们这几个人不至于太冷了。 很快郎中被请了过来，这次不是以前的那个郎中了，而是换成了一个老郎中，看到洛千雪她们的第一眼，老郎中眼神中也带了一抹的疑惑，不过人家是请他来看病的，多余的话他也不能问，都是女眷。 看到云绮这副模样，老大夫即便是忍了再忍了也没忍住心里的火气。 “这都是咋整的，孩子都病了这么久怎么才想起找大夫来看――” 在他的眼里，这一家那可是大户人家，怎么说也不是看不起病的那种，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孩子的脉象，不仅仅是耽误了的问题，还有一种好像吃错药了，不过他也清楚这后宅事多，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之前看的大夫一直也不好，所以今天我们才求了老爷子重新换的人――” 翠儿说的话听在安老大夫的耳朵里，那就是好几个意思，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看着美貌却有些木楞的夫人好像不受宠啊。 叹口气，他是来看病的又管不了人家内宅的事情，得知老大夫姓安，就在附近的回春堂。 “你派人过去抓药，我先给孩子扎两针，这么热下去，就算好了，这脑子也该糊涂了――” 小翠打发守门的人出去抓药，看安老大夫给云绮扎完针，小翠趁机提出想给洛千雪看一下病。 安大夫把完脉，询问了一下病因，小翠也不能什么话都跟人家说，只能说这病出在孩子身上。老大夫叹口气“心病还得心药医，夫人这病啊得慢慢的养吧，最好能出去走走散散心，唉――” 那么年轻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啊，看惯了这后宅的恩怨，安老大夫可不觉得眼前这俩个人在这个家里养尊处优，看看一个个的面色就能看出一二来。 小翠苦笑了一声，还出去走呢，连这个大门他们都出不去，估计外面的人都未必知道曹云鹏还有这么一个正室夫人。 “大夫，你先给开个药方，等有机会我去抓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这病继续恶化下去，这还有一个小的还得指望我们夫人呢，我们现在咋说呢，很难――” 一句话道出了她们的处境，对小翠的直言，安老大夫倒是挺欣赏的，这样的人让他想起了另外一张面孔，有些小霸气也有些小无赖，更多的是心好，心没错，这人就没错，眼前这个明显是个丫鬟，可是这丫鬟对主子那片忠心能看出来。 虽然她们的处境他不尽了解，可是猜也能猜出来，“姑娘，以后要是需要帮忙，你就到回春堂来找我就成――” 他能帮的也就这些了，要不是看这个夫人跟他印象中的那个面孔相似，他也不会多管闲事的。 云绮扎了银针之后，情况稍微好一些，安大夫又让人拿些白酒来，让小翠给云绮擦擦手心和脚心这样降温的速度能快一些。 药拿回来让环儿去熬，那个院子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这小丫头了。 这边曹云鹏送走了客人，老太太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今天幸亏你爹在，我们帮着你把话给圆过去了，你说要是让翟大人知道你家里还有一个疯了的夫人，以后你这前程该咋办？官场上可不只是男人们的事，也是内宅夫人的事，家里有这么一个半拉疯子，你就算升职了，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还有，淑玉，不是我说你，让你掌管老三这个家，那也是对你的信任，你看看你这事办的，怎么能让那疯子跑到这边来了，差点坏了我儿子的大事。 那边你都是怎么照顾的，虽说我不怎么待见这个洛千雪，这个家还不至于苛待她们娘俩个，我怎么看这几个身上好像都没穿厚棉袄呢，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不知道背后怎么编排我们家呢，尤其是老三，因为这个影响了我儿子的仕途，你可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 85 逼 老太太说的话虽然不疾不徐，可是这声音却带了怒气和责备，跟平时的态度可截然相反。 齐淑玉吓的赶紧的跪了下来“娘，你老别生气，这事都怨我，其实院子里伺候夫人的人不少，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跑出来。 即便是这样，咱们这边的人不也是没拦住，这疯子一般人哪里敢拦啊，尤其是她顶着夫人的头衔，下人这心里也是有所顾忌的――” 说完这些还抬头察看了一下老太太的神色，然后继续解释道“现在都这样，我是担心以后继续疯下去可怎么办？ 万一再来一个贵客，冲撞了对方事小，影响咱们家那才是事大――” 曹云鹏阴沉着脸，眉头紧皱，“那又能怎么样，千雪可是我的原配发妻，又给我生了三个儿女，虽然俩个因为我的原因半路出事，可是那也抹杀不了她跟我同过苦的经历，要是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还做官呢，恐怕连个秀才都不是了。 还有你，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段日子我忙活外面的事情，这家里你都是怎么给我管的，夫人那边怎么连个棉衣都没有？ 云绮发烧到这样程度怎么就没请个好大夫给瞧瞧，非要逼得夫人亲自抱着孩子过来？ 而且丫头还过来求你说换个大夫，你怎么回答的？这家你还能不能管了？不能管我再换个人来管，不是只有你才能管这个家，而这个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曹云鹏这话说的有些重，因为他非常的生气，这才多久啊，洛千雪跟来的时候比起来更瘦了，别说是洛千雪了，就连小翠和云绮都没见胖，这不能不说明问题。 面对曹云鹏的怒气，齐淑玉直接委屈哭了“娘，老爷，我冤枉啊，家里每个人的月例就那么多，夫人那边又要看病有要吃药，这药还很贵，光是那点月例根本就不好干什么用，我自己还偷偷的用私房钱填补了一些，衣服什么的针线房都有给做，具体的为什么没穿我也不清楚，等我问过了下面的人才能知道。 再说，就算我想苛待她们，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你们说是不是？” 看齐淑玉抽抽搭搭的样子，曹云鹏这心有些烦躁，“行了，不是就不是，哭什么，好像我们苛待了你似的――” 老太太心里有数啊，神色一变语气也轻缓了许多“淑玉啊，你也别怪云鹏这么说，他是个男人，这内宅的事情他也没精力照顾到，咱们是女人，得帮着男人管好这个家，他们好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你说不是？ 娘也知道委屈了你，唉，老三，你看洛千雪现在的确是不适合当家主母的位置，你说淑玉是一个妾的身份来官家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后跟那些官夫人打交道这身份的确很尴尬，既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也委屈了淑玉，人家毕竟也是官家小姐，能嫁到咱们家里来已经是够委屈了。 依我看，不如你跟洛千雪合离吧，咱们也没委屈了她，现在她这身份的确是不适合当家，做妾呢，我也是怕人说我们欺负人，只有合离了对她对你都比较好。 当然，咱们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毕竟她还是云绮的生母，以后她就在咱们家生活，就当是养活一个亲戚了。 反正家里那么多下人都养活了，也不在乎她一个女人，你说呢？” 旁边一直喝着茶水的曹家老太爷听了这个主意赞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老三啊，爹也知道你跟千雪有感情，可是你现在这身份跟之前有所不同，如果这次事情能成的话，这升迁那就是很快的事情，如果不赶紧的快刀斩乱麻，以后你就是同仁眼中的笑柄。 唉，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千雪现在好好的，爹也就不说这样的话了，可是家里没一个理事的当家主母的确是个问题。 而淑玉这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你总不能让一个妾去接待官员夫人吗，那也多是对人家的羞辱是不是，爹娘也是为你好――” 曹云鹏这脑袋有些乱，心也烦躁，今天什么事情都赶到了一起了，尤其是父母要劝他合离，他总觉得对不住发妻，都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如今他却要成为那个被人唾弃的负心人，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在看看地上跪的齐淑玉和父母期待的眼神，曹云鹏觉得自己好像如芒在背。 “娘，这事让我好好的想想――” 说完头也不回的逃走了，他怕再坐下去，他们再说出其他的来。 到书房里去看了一下已经睡着了的娘俩个，洛千雪搂着女儿，神态很平和，这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再摸摸女儿的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不少。 “老爷――” “嘘――” 曹云鹏只想静静的陪着妻子和孩子待着，所以根本就不让小翠开口，小翠此刻也知趣的退到门外守着，一家人难得能这么好好的守在一起，要是小姐知道老爷来看她了，肯定会特别的开心，只可惜这孩子也在生病中。 曹云鹏的手不由的抚向了洛千雪那消瘦略带着苍白的脸颊，到现在他都记得俩个初见的场景，以致到后来他都觉得好像在做梦，那个笑颜如花是多少个少年梦想中的女子竟然会成为他的媳妇，当初他还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爱人和这个家。 叹口气“千雪，你咋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呢，我也身不由己啊，我也没想到我会失去一部分记忆，等找回父母，一切东西都由不得我来说算，包括我娶你的事情也得不到父母的支持，你说以后咱们俩个人的路该怎么走？ 孩子们的死我也心痛，我不是没追查过，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孩子没了，不仅你心痛，我又何尝不是？ 他们也是我的骨肉，尤其是水瑶，那还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给孩子洗澡和换尿布是什么感觉，真想再回到从前，咱们好好的过日子. 千雪，我真希望你一觉醒来能恢复正常，我也不用做那熬心的选择了，你不知道她们都在逼我……” ------------ 86 怒惩 睡着的洛千雪根本就听不到曹云鹏说的这些心里话，不过即便是醒着，估计她也理解不了这些，因为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唉，你让我该如何选择，我不想做负心汉，可是这一步步好像都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范围内，做是错不做也是错，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错呢？” 没人能够回答曹云鹏这个问题，恐怕他自己心里都没答案。 唤人过来，帮着他把洛千雪娘俩个给送了回去，看到冷冷清清的屋子还有不见了人影的下人，曹云鹏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 本来听到曹云鹏送洛千雪他们回去的消息，齐淑玉就有些坐立不安，赶紧的喊来丫鬟悄悄的耳语了一阵，然后也跟了过去。 曹云鹏里外都没找到人除了一个还在的环儿之外，好像这里就是一座荒宅连一点人气都没有不说，屋子冷冰冰的，他现在才知道闺女这病为啥不好了，就算是大人住在这里不生病都难更何况一个孩子呢。 “人呢，人都给我死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 在曹云鹏暴怒的时候，那些偷偷的躲起来喝酒的人也被赶过来的小丫头耳语了一阵，然后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看着几个浑身都带着酒气的丫鬟婆子，曹云鹏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嗜血的特性，可是现在他恨不得活剥了这些狗奴才。 上去一脚踢在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婆子的胸口，后面的那几个也都没幸免，每个人都让暴怒下的曹云鹏踢了好几脚。 “你们给我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奴才有奴才的规矩，他就不信这些人胆子大到可以连主子都不顾了，这样的奴才要来干什么？ “老爷饶命啊，天冷，我们就是去吃了点酒暖和暖和身子，真的没谁指使我们这么干的，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曹云鹏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拖出去每个人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这个数字把跪在地上的人都吓瘫了，这二十板下去不死也扒了一层皮啊，“老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曹云鹏指着她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夫人和小姐她们的棉衣哪去了，她们分来的炭哪去了……” 面对着主子的质问，俩个婆子吓的抖如筛糠，其中一个小丫头指着她们俩个人道“回老爷，就是她们俩个，把东西给卖了，银子都归她们俩个了，我们根本就没得到什么，就今天才买了点酒菜请我们吃点，谁能想到――” 她也没想到赶上这么个倒霉点，平时她们是不咋关注这屋里的人，可是这打板子的事能免则免，大不了把她换到别地方去，可是这板子下去，能不能活命都两说呢。 有一个指证，其他的人也都不甘示弱，恨不得把所有的责任都让这俩个人帮着扛了。 她们就没想想擅离职守已经触怒了曹云鹏的底线，他不是因为这些人出去喝酒了而发货，而是这些狗奴才根本就没把洛千雪和云绮当主子看。 他这段日子忙着救灾恢复生产，根本就没时间过来看看，就算回家了，人已经累的根本不成样子了，他就没想到这些没长眼的东西竟然会做出这样恶奴欺主的事情来。 “打，一个不留的都给我打，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打清醒了以后就没人知道这个院子里住的是谁――” 刚走到门口的齐淑玉见此情况，干脆转身又往回走了“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也不劝劝老爷了？” 齐淑玉冷哼了一声“现在谁能劝得动他啊，他这哪里是打下人，他这是在打我的脸呢，我现在过去干什么？伸出脸在继续让人家打，我还没贱到那个程度呢，回去，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自然会有人帮着收场――” 曹云鹏在院子里一闹开，这整个曹家上上下下可都得到消息了，老太太一拍桌子，有些生气的自言自语道“这老三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就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这孩子不在我跟前长大就是让人操心，都让外人给拐带歪了。 他这哪里是教训下人，明显是打给淑玉看的嘛，至于吗？ 再说这人也不是淑玉给派的那还是老大媳妇指派过去的，这人归淑玉管理罢了，你说他这一闹，连老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了，那些个狗奴才不听话发卖出去就得了――” 曹振邦边喝茶边慢悠悠的开口“我看呐你选的那个齐淑玉也不咋的，一个官家的庶女罢了，没得小家子气，配咱们老三我还是觉得让孩子吃亏了。 我倒是觉得那个洛千雪不错，儿子喜欢，要不是这人脑子出了问题，我觉得当三房的主母还真的不错――”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还不错呢，也就你们爷俩个能这么想，这儿子也随你了，都是情种，齐淑玉怎么了？ 虽说是庶女，可是好歹人家爹是当官啊，那官还比咱们儿子大呢，她的外家是赵家，咱们家的生意想要做大没一俩个帮手怎么能行？ 这些年来，咱们家都快被你那几个号兄弟给掏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啊再这么下去，这个家迟早都变成他们的了，到时候我看你咋当这个老大，没有银子，他们能听你的？” 这话曹振邦不愿意听，手里的茶杯咣当的一声惯在桌子上“你们女人懂什么，没有我的那几个兄弟，咱们家生意能做大吗，他们就算拿点那也是进了咱们曹家人的腰包，懒得跟你说――” 老爷子袖子一拂，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老太太气呼呼的吩咐身边的丫头“你看看，老太爷去了什么地方？” 小丫头出去查看了一会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回老夫人，老太爷往三姨太太那边去了――” 老太太一生气，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一个个没一个省心的，天天去那个老妖精的屋子干嘛，家里的正事他是一点都不想管了，也不怕儿孙笑话……” 抱怨归抱怨，可是这后院的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那几房还等着看热闹呢。 ------------ 87 眼见 “哟，大嫂，你可算来了，听说你们家老三快要把人给打死了，你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可别闹出点什么事来，他跟咱们可不一样，要是落个打死奴才的名声，以后这官路啊可就不好走咯――” 看这妯娌那看似关心却脸上却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曹姚氏这心里更加的不舒服，皱着眉头就开始数落。 “你看看，你们都是长辈，老三冲动你们也不在旁边劝着点啊，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老三名声坏了，你们难不成在外面听着就舒服？” 三妯娌脸上讪讪的，“嫂子，瞧你说的，老三这不是官身吗，我们虽说是长辈的，可是他一发威我们也不敢靠跟前啊，你啊还是快点过去说说他吧――” 老太太也懒得跟这几个妯娌废话，早些年为了争夺当家的权利，她可没少跟这些女人过招，一个个看着像个人，心里那弯弯绕不了解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娘，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家里都快被他闹翻天了，惩罚奴才也没这么个罚法啊――” 半路上就遇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大儿媳妇，婆媳俩个相扶而去。 “娘，我知道轻重，还不至于让下人去苛待老三媳妇，肯定是那些丫头婆子偷懒才变成这样的，再说这边的人已经归三房自己管理了，平时这边我也没关注，谁能想到还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龚玉芬边走边解释，她也担心因为这事让婆婆怪罪，本来也没她什么事，她可不想因为这事替人顶黑锅，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恐怕也有齐淑玉最清楚。 不过她没提这个人名，老太太不傻，在后宅经营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里的门道来呢。 老太太拍拍儿媳妇的手“唉，不怨你，娘都知道，你为这个家也辛苦了，是老三犯糊涂了――” 至于其他的，老太太再也说不出来，儿子她也心疼，好容易找回来呢，又是那么有出息的人，她骄傲自豪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跟儿媳妇抱怨儿子拎不清楚。 外面看热闹的人挺多的，丫鬟小厮还有各房的人，可没有人过去劝的，不过看到老太太她们来了有一个个悄悄的躲避了。 “这都是做什么，快给我住手――” 老太太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话是彻底的把那几个快要被打死的人给解脱了。 “老夫人，救命啊，奴才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改正吧――” 曹云鹏不是很满意老太太打断了他教训奴才的事情“娘，这些个刁奴不给点教训，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个家的主人是谁，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他们是主子呢。 你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个院子除了一个小丫头外，其他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你知道她们干什么去了，都躲出去偷偷喝酒了，这个屋子连个火盆都没有……” 曹云鹏越说越气愤，以前他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这家里一片祥和呢，没想到洛千雪来了，她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竟然背着他欺负她们娘俩个，他要是不替这娘俩个出头，这个家还能指望谁替娘俩个说这个话。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被打的那些人，“老大媳妇，这些人交给你，发配到庄子上干活去，重新换几个人来，我儿子平时多谦和的一个人，能让她们给气成这样，可见她们的行为有多恶劣，不想干活想躲懒是吧，这才让她们也尝尝什么是干活――” 老太太都发话了，龚玉芬唤来了管家带人将这几个刁奴带了下去。 “三弟，你也消消火，对付这几个刁奴哪里能劳你动手啊，咱们进屋坐坐，喝口水消消气――” 其实龚玉芬也想让老太太看看这屋子是什么情况，洛千雪她们的境遇说她一点都不清楚那是假的，不过这毕竟是三房的事情，而且这中间还夹着一个老夫人呢。 齐淑玉这个人她也看不上，平时仗着自己是官家小姐，又得老妇人宠爱，连她这个大嫂有的时候都未必能放在眼里呢。 刚进屋，老太太就觉得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人住过，一个字就是冷，比外面还冷，至少外面还有太阳，这屋里简直就是阴冷，甚至有些透骨的寒，饶是她穿的那么厚实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龚玉芬还想着给老太太倒杯热茶喝呢，这里哪里有什么热水啊，连炭火都是冷的。 老太太见此，眉头一皱，大掌一拍“这也太不像话了，这还是我们曹家主子住的地方吗，这么冷的天让主子住这么冷的房子，这些个刁奴该打。” 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小翠和环儿“你们俩个还是个忠心的，以后好好的照顾你们家主子，千雪这病也没办法，云绮还小，以后的事情你们多帮衬点――” 俩个人过来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摆摆手，“都起来吧，老大媳妇，这里赶紧的安排人手，这孩子都生病了，千雪我看也够呛，十有八九也要被传染了――” 看到桌子上摆的饭食，老太太打开一看，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这都是什么人送的，就给云绮她们吃这个？” 翠儿苦笑了一声“老夫人，这个还算是不错的呢，虽说是凉了，可是好歹也是能吃的，夏天的时候送到我们这里的饭食几乎都是馊的――” 多了她没法说，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趁老爷还在，至少能保证夫人和小姐能吃口热乎的，不求大鱼大肉，哪怕是素食也行，可别送些根本无法下咽的食物，大人好对付，小孩子可不行。 “砰――”的一声，曹云鹏一拳砸在桌面上，“娘，大嫂，这些你们都看到了吧，要不是我们亲自过来，谁能想到曹家的小姐和夫人竟然会吃这个，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连那些下人的屋子都比这里暖和――”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也不至于这样――” 龚玉芬倒是先检讨自己，曹云鹏苦笑了一声“大嫂，这事怨不得你，这么一大家呢，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去操持，再说我们三房也不是没有人管着。 齐淑玉做的太过分了，恐怕连这个屋子她都没进来过吧，娘，这哪里还有一个做妾的本分，该请安的是她吧，该立规矩的也是她们几个吧？” 老太太长叹一声“老三，你忘了之前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 88 发话 说起这个，曹云鹏就更不想按照老太太说的做了，如果洛千雪没有这个曹家夫人身份做保护，她住在这里恐怕连这样都不如呢，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不得往死里欺负她啊。 看儿子满眼的愠色和犹豫的表情，老太太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曹云鹏心里是怎么想的。 “唉，你啊好好的想想，先跟娘回去，这里让你大嫂来安排，她办事你就放心吧，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呢，这一点事情她肯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老大媳妇，你安排人给这边安个小厨房，这么远送过来这东西肯定得凉了，让她们自己热热，平时喜欢的话也可以自己做带点吃的，让厨房送些东西过来，银子从我那边出――” 话音刚落，齐淑玉带着人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娘，老爷，我来晚了――” 曹云鹏气哼哼的说道“你来的正好，来，你看看，这地方你能住不？” 说心里话，这地方齐淑玉除了当初收拾的时候来过一次，这之后她可一次没来过，本来看到洛千雪她就堵的慌，所以能不过来她就不过来。 不过没来一会儿，齐淑玉就觉得身上发冷，曹云鹏看的清楚“冷吧？这地方你穿着棉袄都冷，而她们几个穿着夹袄呢，你说她们几个怎么过？这个家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的，要是不会管理，可以换人，我还就不信了，就没人能打理好？” 齐淑玉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连龚玉芬看了都觉得这女人只有哭了才让人觉得心疼和好看。 “老爷，你可冤枉我了，这边我是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常来的话，别人还以为我别有用心呢，不过来你们就以为我是不关心夫人。 因为夫人生病了，我过来也怕打扰她，让她的病情加重，娘，我也难啊――” 老太太眉头微挑“行了，这事我知道不怪你，都是那些不长眼的奴才让你跟着沾了包，以后这边你可得精心点，要不然爷们怎么安心在外面做事，咱们做女人不容易，男人何尝又容易呢？ 你得帮着老三打理好你们这一房的事情，不能让你大嫂也跟着操心吧？她一个人已经够累的了，这一大家子要吃要穿哪一个打点不到都要叫唤，唉――” 看屋子重新生了火盆，该送来的都送来了，锅灶也开始砌了，他们这些人才离开。 而洛千雪娘俩个一直都在熟睡当中，这些日子看顾孩子她自己也累了，尤其是抱孩子出去跟那些下人周旋一遭，所以即便是此刻这些平时根本就见不到的人都来了，可她依然还是没醒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在小翠的心里这样反而让人舒服了很多，就那个齐淑玉顶着夫人的名头实际就是个妾，你说夫人见到这样的人，还不得气糊涂了。 “夫人，夫人，起来吃点饭吧，小姐，小姐，起来喝药――” 洛千雪睁眼第一刻就摸摸云绮的额头，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贴在孩子的脸上感受着小小身躯的体温。 “要好了，要好了――” 声音里带着喃喃自语的欣慰和惊喜，小翠叹口气“夫人，别担心，老大夫开的药很管用，比那个找的要强多了，下午老爷和老夫人他们都来了，咱们这边……” 不管洛千雪能不能听进去，小翠还是把之前的事情跟她交代了一下，洛千雪也没吱声，眼睛不错开的盯着云绮瞧，好像周围的东西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云绮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虽然有些无力，可是到底还算清醒一些，看到洛千雪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小丫头给了她一个有些无力的笑。 “娘，我梦到哥哥姐姐了，哥哥说他们都没死呢――” 这话小翠听了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洛千雪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是紧缩的，然后突然句迸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是清明的。 “好孩子，你说的是真的？” 云绮点点头“是真的，哥哥都哭了，我也哭了，娘，我想哥哥姐姐了――” 小翠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家夫人，不过洛千雪随后的反应让她还是失望了，“你哥哥姐姐是谁啊，我怎么感觉听到他们这心里特别的难受呢？” 小翠赶紧的阻止了洛千雪继续思考“夫人，吃饭吧，今天饭菜不错，小姐，我抱着你吃，今天晚上有加菜，老爷过来看你了――” “真的？” 云绮有些惊喜的睁大眼睛，四处望望，没发现人影，然后有些失望的转过头来“可惜，我没看到他，爹是不是把云绮给忘了？” 小翠边安慰她边喂饭，“小姐，你跟我说说，你哥哥姐姐都好吗，你是怎么梦到他们的？” 起初她也是单纯的以为云绮是因为思念而这样，可是后来又一琢磨，他们俩个是双胞胎啊，以前这俩个小的生病的时候都是一起的，不管对方有没有事情，也都会跟着病一场，而且这俩个人好歹在娘胎里就在一起的，有些事情她自己都没法解释清楚，反正双胎有些默契度她是承认的。 云绮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回忆“哥哥说她们在找我们，我难受哥哥也难受，我哭哥哥也在哭――” 多的小翠也问不出来，云绮能记住的也就这些，看着还在沉默中的洛千雪，小翠叹口气“夫人，说不定少爷和大小姐他们真没事呢――” 对这个话题洛千雪没并有回应，小翠也没指望她能回应，只是心里的疑惑在加重，之前吧这人虽然情绪不稳定，可是什么事情都明白，可是这大夫越治这病越重呢，回头她得想个办法去找那个老大夫拿点药回来。 “呀，吃饭呢――” 进来的是三姨奶奶的丫头，手里还带着东西“你瞧瞧，三姨奶奶回来听说你们的事情了，这心里一直都过意不去，要是她在的话也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本来我们姨奶奶是去给你们取棉袄了，这不才做好，哪知道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我把东西赶紧的给你们送过来顺便瞧瞧，夫人现在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还有云绮，高热退了吗？” 小翠叹口气，赶紧的接过东西给春巧倒了一杯热茶“大夫看过了，应该还不错，你看云绮自己都能吃饭了呢，还让姨奶奶惦记着，你说我们都不知道该咋好了，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 89 奇怪 对春巧的说法，小翠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不是没存疑惑的，这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这个三姨奶奶要是真有那个心，之前为什么不早点给他们做呢？ 反而是到了这样的情况下才拿出来的，她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生活在这样的大宅院里，这太多的东西都让她不得不防，大的小的都得指望她呢，她要是疏忽了，那她们三个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银子呢。 春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都是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今天倒好，拉着小翠东拉西扯起来，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首饰的事。 “你看看你和你家夫人，我咋瞧着身上都没戴点值钱的首饰？” 小翠苦笑了一声“我们之前过的日子你也不是没听说，就是普通人家的生活，老爷读书，我们夫人呢就操持家里的日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买首饰戴，能糊个口就不错了。 仅有那几件银饰还是我们家老夫人留给她的，到这里来，就更不用说了，你也清楚――” 春巧叹口气，“是啊，夫人不受重视，连带你这个丫头也跟着遭罪了，来，姐姐这个镯子送给你，姨奶奶平时没少送我这样的东西，我留着也没啥大用处，分你一个――” 春巧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手上的镯子撸下来给小翠戴上，那大方劲好像小翠就是她的亲姐妹似的。 小翠哪能收对方这样的礼物，都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在这个大宅院里，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送她这么贵重的镯子，没目的她才不相信呢，这东西多了有啥不好，卖银子就算拿去当了也成啊，难不成这银子多了还有人嫌弃烫手？ 就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她就更不能收了“春巧姐，你可别，这东西我们家夫人都没戴上呢，你说我一个丫鬟戴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再说平时我也要干不少的活呢，可别把好好的东西给粹了，要是你有心，平时多给我们家小姐送点点心过来我就感激不尽了。 虽说吃上我们改善了，可是大厨房送啥过来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啊就给我们送点点心过来就当是我们的零食了，这样这边的开销也能小一些。” 春巧看着小翠摇摇头“你说你这模样跟了哪个主子不过上好日子啊，唉，咋就偏偏的碰上你们家夫人这样，她们俩个处境尴尬，你也跟着遭罪操心了。” 小翠摆摆手“可不能这么说，没我们家夫人就没我这条命，我啊就踏实的跟着我们家夫人，只要有口吃的就行，高的咱也没想过。” 今天晚上春巧说的话让小翠心里没底，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啊，这么绕，少爷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人，那这个春巧还有她后面的三姨奶奶是真的因为同情她们夫人啊还是有别的目的？ 俩个人不着边际的聊了会儿，没想到二夫人也带着丫鬟过来看人了，这让小翠可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老太太和大夫人还有那个齐淑玉来了之后，这还是头一位贵客呢，她心里多少明白为什么二夫人在这个时候过来。 柴秋桐那也是琢磨了半天了，大夫人和齐淑玉都来了这里，连老太太都过来了，听说还要给加个小厨房，这让她敏感的觉察到，或许老太太对这个洛千雪的态度有所转变，尤其是听到三小叔子一通发火之后，她感觉这应该是过来的最佳时机了。 二夫人也不是空手来的，这该装面子的东西人家还是肯装的，至少礼物什么的都没差，云绮还是头一个从家里的伯母手里收到礼物。 看到洛千雪这模样还有屋子里的布置，让同是曹家儿媳妇的柴秋桐心里不由的暗叹了一把，如果洛千雪娘家有依仗，绝对不是今天这局面，那么美的一个女人愣是把人家给逼疯了。 “小翠，这点银子你先拿着，这娘俩个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置办点，我有时间再过来，云绮，乖，以后跟小翠到我哪里玩――” 小翠谢谢之后，心里对这个二夫人多了一份好感，其实她们本来手里是有些银子，可是护送她们过来的人她得给人家点银子回去吧，再说中间损失了那么多的人，多了她们没有，可是略表点心意总是应该的，本来就所剩无几，这打赏下面的人外加上添补点东西就更加的捉襟见肘了，所以即便是不好意思，可也只能收下。 不过事情却远远不止如此，这后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直到快到晚饭的时候，曹家其他几房的人小翠这回可都见全了。 老夫人在屋子里听到丫鬟们的禀报，边喝着茶水边若有所思的点头，她不是不清楚自己过去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当时看到儿子那副模样，她不过去恐怕在儿子的心里也会恨她这个娘吧？ “还有，五老爷回来了――” 提到这个庶子，老夫人这眉头不由得一皱，刚想开口，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呢“老夫人，听说三姨奶奶的哥哥来了，嗯，听说老太爷正在跟这个人会面呢――” 老夫人脸上顿时充满了疑惑之色“她这个哥哥都有好几年没来过了吧，对了，这老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丫鬟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或许是想姨奶奶了？” 老夫人抱着茶碗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接着去打听――” 曹云鹏吃过饭去看了一眼洛千雪娘俩个，看到闺女醒了，他这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小翠也跟他说了一下过来看人的事。 曹云鹏对这个不是很在意，现在过来恐怕也是因为他们上午来过的原因，要不然待了大半年了，她们怎么就没想过来看看他闺女呢。 “爹，云绮都想你了，你怎么一直不过来看我们呢？” 云绮毕竟年纪小，对父亲她是充满了依恋，娘病了，爹也不过来看她，其他的地方她也不敢去，唯一的盼头就是等着爹能过来看看她。 曹云捧抱着闺女摸摸她的额头“爹也忙，等爹不忙了，爹就带云绮出去玩好不好？” 这爷俩个还没说几句话呢，齐淑玉那边的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也发热了――” ------------ 90 遇险 听说儿子生病了，曹云鹏哪里还能坐住了，放下云绮嘱咐小翠两句，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少博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了，这孩子可不能再出事了。 云绮噘着小嘴巴，满腹委屈的低下了头“翠姨，爹不喜欢我了吗？” 小翠叹口气，她能说什么，能跟云绮说老爷更在乎的是儿子，如果云绮是男孩子，这待遇自然就会不同。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摸摸云绮的头，“怎么会呢，老爷最喜欢我们云绮了，来，我抱你去洗澡去喽――” 云绮病稍微渐强，云峥的情况也好转了不少，至少人是清醒的，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热。 “云峥，你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因为云峥身体突然变成这样，所以水瑶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专等他身体恢复。 水瑶太了解这个双胞胎的身体，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她对弟弟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各种防护措施做的很好，按说云峥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热的。 “姐，应该是云绮，我觉得好像是妹妹生病了，反正我的心不太舒服，甚至我连做梦都能梦到她，好像她过的也不太好，一直哭来着――” 云峥把自己的感受大概的跟水瑶说了一下。 水瑶在听到这些事情后却沉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娘她们的处境肯定很艰难。 “姐，我们快走吧，我们得赶紧的找到妹妹和娘她们。” 水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比谁都着急，如果云峥跟云绮真有心灵感应的话，那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了。 “那咱们出发吧――” 姐弟俩个今天也是有些贪急了，这两天耽误了点行程，外加上云峥心里着急，所以李大赶路也没注意时间。 走着走着这天就眼瞅着要黑了，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水瑶心里可有些没底。 “怎么办，我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就近找个人家借宿？” 水瑶对这里的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尤其是这深冬时节，“要不就近找个人家吧，人不累马还累了呢。” 可是刚拐到山路那边迎面就来了一些人，手中拿着的火把让寂静的夜突然变得温暖了许多。 李大刚开始还以为是碰上赶夜路的人呢，跟水瑶他们说了一声。 “不对，这大晚上的哪有人这么赶夜路，小姐，我们得赶紧的离开――” 三个乞丐有经验啊，这荒郊野外的，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火把，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快离开这里――” 三个乞丐已经先行下车，准备掩护水瑶他们离开，可是这上来的人跟得也紧，很快水瑶他们的车子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一声很租壮的男声在水瑶他们的耳边响起，不用看都知道他们是遇到劫匪了。 水瑶打开车帘借着火光往外面瞧了一眼，围住她们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搞的，竟然干起这种营生。 水瑶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她这一举动也落在了这些男人的眼里“怎么回事，你们这里谁是主事的，给个痛快话，拿银子我们放你们离开――” 水瑶清脆的嗓音想起“我就是主事的那个，不知道英雄想要多少，我这里多了也没有啊，你看看都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十两怎么样？” “你打发要饭的啊，也不看看这十两够我们兄弟好干什么，连喝酒都不够――” 水瑶挠挠头，一脸天真的问道“那这山也不是你们开的，树就更不像你们栽的，为啥我要给你们银子啊，我们自己都吃不饱呢――” 说完还噘着小嘴不满意的看着周围的男人们，一副你们要是欺负我，我就要哭的表情。 头一次这些大男人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这车里刚才他们也瞅了，三个小孩子呢，这一男一女也不像是能理事的人，可是这么小点的孩子他们该咋办，这事头一次让这些老爷们头疼了。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好像真的是小孩子――” “喂，那俩个大人是怎么回事？“ 李婶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回英雄，我是送这些孩子去投奔亲戚的，孩子没父母，所以只能由我这个邻居代劳――” 水瑶在心里给李婶伸出了大拇指，这话回得好，不管她有银子没银子，这钱可不能随便掏，人心不可测，多了还想奔着更多。 李大见媳妇和水瑶都发话了，赶紧的点头哈腰道“壮士，那个啥我就是赶车的，跑完了这趟活我还得赶紧的回家给老婆孩子买粮食呢，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看看这一车的人，那个领头的有些犹豫了，听了李婶说的，如果情况是真的，他下不了这个手，孩子们本来命就够苦的了，再要人家的钱，他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他的想法可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哥，这车也能卖银子，还有这些小孩子，卖个百八十两都不是个问题，这个女的可以给我们洗衣做饭――” “老三，我们不能这么做，那我们跟土匪还有什么区别？” 那个看着面相还挺清秀的，不过那双眼睛却跟这个面皮不咋相配，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让水瑶一下子就想起了耗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他们这些小孩子他都打上了主意了，一点良心都没了。 “是啊，老大说的对，我们不能这么做，劫钱我们也就是想让家里人有条活路，这样卖人家儿女的事情我们可万万做不得，那可是缺大德的事情，要遭报应的。” 有人开口，后面的人都跟着附和，都是庄户人，这么做也是生活所迫，他们还没干过别的呢。 “大哥，反正我们已经抢了不少了，要说起来在官府的眼里我们跟土匪也没多大的区别，既然已经走上这样的路，不如就做得再大一些，你看看这么多兄弟呢，哪一个不需要养家糊口，就咱们抢的那点银子好干什么啊！” ------------ 91 自救 水瑶手里紧紧的捏着的石头子，在听到这个男人毫不知耻的话之后，气的一石子就奔着男人的面门而去。 “混账东西，抢东西跟卖人那是两码子事，你是想让你这些兄弟早点坐牢，是不是，你就可以一个人霸占抢来的银子，还是你想着做老大的位子？” 水瑶一句话把在场的人给说楞了，而这句话也激怒了那个所谓的三当家。 “你个臭丫头片子，都到老子的手底下了还敢这么嚣张，给你脸了，你给老子下来――” 说完，张着蒲扇般的的大掌冲着水瑶就来了，李大刚想出手阻拦，不过还有人比他更快，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对方。 怒喝道“老三，你想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都多大的人了，人家孩子说的也没错，抢，我们也没抢多少，够各家吃饭就行了，我们也没想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么做了，以后各家的老小可怎么办，我们真的被官府抓了，受苦的是兄弟们的家人和孩子。” “大哥，你太妇人之仁了，这小丫头说的话你怎么能听她的――” 水瑶走出车厢，站在车上冲围在周围的众人一抱拳“各位老少爷们，各位家里都有兄弟姐妹都有儿子女儿，今天他会卖了我们，说不定哪一天连你们的儿女这个人都能算计上，只要能弄到钱，我想他会不择手段去做的。 别的我不说，我只求大家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水瑶感激不尽，他日如果我能发达的话，一定会铭记各位的恩情的。” “切，好话谁不会说，就你那小嘴叭叭的，你能报答啥啊，还不如让我们卖了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 “壮士，此言差矣，都说莫欺少年穷，你怎么就知道这车上的三个孩子就一定发达不起来呢？ 如果你们要是真缺银子，我这车给你们，求你们放他们几个人一条生路吧！” 李大实在是忍不住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尤其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让他赶紧的尝点甜头，他是担心老婆孩子还有主子都得被人给抓起来。 那个老三好像不为所动，继续煽动那个老大，为首的那个壮汉似乎也有些犹豫。 “大哥，先把他们给抓回去，要不然报官了，就该是我们倒霉了――” 水瑶心里有万千***飞过，她越是着急这货越是跟她作对，可是该说的她都说了，这去与不去的决定根权本不在她的手里，不过想起那躲起来的三个兄弟，心里多少有点数，至少他们还有逃走的可能。 不过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小嘴嘟囔着“挺大的老爷们，都有手有脚的，怎么还干这样的勾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我自己都能下力气养活弟弟，你们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糊口了，真有一天让官府给围剿了，可别后悔今天没听劝――” 也不知道她这句话起作用了，还是这些人本来就心存良善，反正周围的人脸上都带了一抹的愧色。 “小姑娘，对不住了，你们走吧――” 水瑶冲对方一抱拳“这位大叔，今天这事多谢了，不过临走的时候我也给大家一个建议，这个行当不适合你们，有家有口的，干嘛非要做这一行，干点啥不挣银子啊，守着这么一个大山，做什么都容易也方便。 不如这样，我给你们出一个主意，多多的养鸡，不用粮食，光是这里的草籽还有虫子都足够鸡吃的了，要是没销路，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人来找你们――” 水瑶这一句话扔出去，顿时点亮了所有人的希望，这抢劫的确是不适合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家里老婆孩子也都跟着担心，遇上反抗的，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那个为首的壮汉有些意动，“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水瑶冲她点点头“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大话，一般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钉，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你们大家伙相信我的话，那就养。 不过你们得做好防疫，因为这东西很容易得瘟疫，这个怎么做得问兽医或者大夫，至于剩下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养活，我就负责帮着你们去卖，说话算话！” 水瑶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小小的兴奋，大家伙虽然不清楚水瑶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多养鸡的确是一条出路。 他们之前不是没养活这东西，只是家里没粮食，习惯上也就养那么十来只鸡就算了事，不过听到水瑶说草籽就能当鸡粮喂，这可是让他们意外而意动的事情。 以前谁也没想到用这东西喂鸡，满山遍野到了秋天这东西海了去了，以前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今天他们算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人家孩子不说，估计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想明白这事呢。 “大牛，这事我看可行，先不说人家要不要的问题，这鸡拿到城里卖，哪怕少挣点钱攒起来那也是一大笔银子呢，足够各家各户开销了。” 水瑶笑笑，冲那个人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夸奖了一句“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养鸡也不能只一家养活，你们每家每户都可以，但是别聚在一起，容易传染疾病，这鸡也可以散养，反正怎么方便你们怎么来就行。 这样的话，多了就是一个问题，即便是县城都未必能吃下你们这么多的鸡呢，所以我才会说帮着卖鸡的话。 这事随你们，如果卖不出的话，也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让人过来瞧瞧。 毕竟抢劫来的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而这个才是正经的买卖和出路，有了这个不愁子孙后代没饭吃，这十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和诚意，你们先收着。 言尽于此，大家以后好自为之，多保重――” 该说的都说了，赶紧的走吧，那些人她说不好，但是那个贼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饼子，还是赶紧跑要紧。 水瑶他们离开了，不过也没走的太快，还有三个人没跟上来呢，“我的天哪，我这小心肝吓的直颤悠，小姐，你这胆子也忒大了点，这些人你都敢跟他们讲条件，你就不怕他们翻脸不认人啊？” ------------ 92 意外 别说是李婶了，就连云峥和铁锁俩个人都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姐，你胆子也太大了点，要是他们一翻脸杀了我们可咋整？还不如给他们点银子打发走他们了事。” 云峥也清楚自家姐姐身上还不至于差这点买路钱，可是为什么不拿出来解决眼前这个困局，非要跟对方进行口舌之争呢？ 对弟弟的疑惑，水瑶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些人咱们不了解，而且心思各异，或许咱们给了他们还奔着更多的，那个时候咱们拿什么给他们？ 估计就算掏光腰包他们依然还会以为咱们藏私了，所以还不如试试，再说后面还有咱们三位兄弟呢，有他们在，这底气自然要足一些，即便是真的抓了我们回去，恐怕咱们还是有机会逃出来的。” 话音刚落，那三个兄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娘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真不是东西，偷偷的带了俩个人准备要拦截你们呢，让我们给收拾了，估计这辈子他都得后悔自己今天这个错误决定――” 水瑶一听这话，这心妥妥的放到肚子里了，也不问这人的结果，只是招呼他们赶紧的上车，既然这地方不适合投宿，还不如连夜赶路呢，反正车里准备吃的，这么多人挤着，还有被褥，至少还不至于太冷。 李婶抱着铁锁，水瑶抱着云峥跟大家伙挤在一起倒也挺暖和的，就是苦了李大了，一个人冒黑赶路，总归是辛苦一些。 好在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到了下一个县城，在这边找了家客栈打算好好休整两天，水瑶其实也有些后怕，想想自己也的确是冒进了一些，如果那些人心存歹意的话，估计就冲她说的话，都够让大家去送死的了。 这一后怕就来问题了，水瑶自己生病了，从坠崖到现在水瑶一直都挺硬实的，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 “唉，到底是个孩子，估计是那天晚上吓到了，再怎么像大人，可是终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 李婶边跟李大念叨边给水瑶熬药，而云峥和铁锁俩个人手牵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本来想留着俩个人陪着水瑶，可是水瑶又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给这俩个小的，所以打发俩个人去找李婶顺便安排出发前要采购的东西。 “啊，这么快就要走，你姐这身体能行吗？” 云峥噘着小嘴叹口气“姐姐说她身体应该没问题，等人齐了就出发。” 云峥虽然心里担忧，可是想起妹妹和娘他更想快点找到他们，水瑶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呢。 大家都忙活，所以让云峥和铁锁俩个人在院子里玩，可是谁都不知道此刻危险已经慢慢的靠近这俩个孩子了。 远处一辆马车里坐的蒙面女人递给俩个男人一袋银子之后，马车迅速离开，而这俩个男人溜溜达达的就冲客栈走了过来。 水瑶他们忙着装东西也都没注意这边的情况，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就由着俩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 谁也没想到意外就这么突然发生了，那俩个男人过来之后，一人捂着一个孩子的嘴抱着俩个人就往外跑，水瑶在屋里突然就感觉的心神不定，往外面一瞧，坏了，弟弟和铁锁被人挟持着跑出去了。 “快来人啊，有人抢小孩了――” 水瑶这一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抱东西的这几个人啥都不顾了，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快的跑了出去，水瑶边往外跑边喊人，客栈里这些住宿的客人一听说小孩被人给拐跑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同时也都纷纷的跑出去帮着追人。 那俩个抱走铁锁和云峥的俩个男人其实也并不轻松，他们不可能一路都捂着俩个人的嘴巴，所以一松开，云峥首先就冲路人求救了，铁锁也跟着一起高喊。 “救命啊，这俩个人是坏人――” 俩个男人一边摆弄俩个孩子，还不忘逃跑，这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路边的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哪里能坐视不理，尤其是这俩个还是个孩子。 “快去追那俩个人贩子，他们抓了俩个小孩子了……” 众人边跑边互相转告着，一时之间，街道上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所有的人都在围追堵截那俩个抢孩子的人。 俩个贼无奈之下只能撇下云峥和铁锁俩，撒开腿没命的逃，可是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俩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撕了他们似的。 “小兄弟，请高台贵手，这个银子给你们，今天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徐五那眼神都快跟地狱里出来的恶煞一样，盯在他们身上都不由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至于江子俊则一脸的冰冷，连看都不看对方递过来的银子，一脚就踢在对方的胸口上。 另外一个人看江子俊和徐五不为金钱所动，再看看对方这身量，犹豫了一下，直接就扑了过来，可惜徐五的速度更快，还没等他近身呢，人家一个侧旋踢，人直接被放倒在地上，后面跟过来的人上去直接就摁住了这俩个人。 徐五阴仄仄的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做这事的？” 俩个人倒在地上直哼哼，根本就不回答他的提问，江子俊上前一步，直接就钳住了对方的下巴，手看似没用力气，可是他手里的男人已经快窒息了。 “我说――” 得知是一个蒙面的女人指使他们这么干的，徐五快速的奔了出去，可是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姐姐――“ “娘――” 俩个小家后看到亲人喊了一声之后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他们也真的是吓坏了，云峥边哭边哽咽着“姐，我差点都见不到你了，那些坏人想抓我们走――” 江子俊和徐五赶过来的时候，水瑶他们正在安慰这俩个小家伙呢。 “怎么样，人没事吧？” 水瑶摇摇头，看到他们俩个倒是有些吃惊“你们俩个怎么来了？”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谁能放心啊，这不我办完事就过来找你了，徐五也是，究竟怎么回事，是谁要抓他们俩个？” 水瑶眼神带了疑惑的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啊，突然就来了这么俩个人，你们怎么样，问明白了？” 徐五阴沉着脸，摇摇头“问不出来，估计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说是一个蒙面的女人，最近你们得罪过什么人没?” ------------ 93 锁定 说起得罪人，水瑶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李婶她们也都在想这个问题。 “按说没有啊，我们这段日子除了差点让人算计了之外在再就是拦路被人抢劫了，根本就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什么？这又是算计又是拦路抢劫还是小事啊，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跟我说说？” 徐五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派了三个人跟着会一路平安无事的，这才多久啊就出现了这么多的状况？ 别说是他了，就连江子俊都绷着小脸想听他们的解释。 水瑶叹口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当初的情况“按说都不算什么大事，这些跟我弟弟被抢有关系吗？ 我怎么感觉这是有些蹊跷呢？要说得罪女人，我就得罪一个，就是在街上遇到一个富家的夫人，当初云峥受伤她撞了我弟弟然后还口出不逊，当时我就扇了她一耳光，其他的女人我还真的就没印象了。” 江子俊拧眉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是那个女人也说不好，不过咱们没证据，以后你们可得当心一下，算了，我先陪着你们走一程，徐五，这边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捎信回来。” 水瑶刚想问他们俩个人怎么会一起过来的时候，徐五从兜里掏出最近才送回来的调查结果。 “呐，这个你拿去看看，才送回来，你们都出发了，我这不是着急嘛，就急着给你们送过来，半路上遇到这家伙了，行了，既然没事就赶紧的出发吧――” 有江子俊在，徐五多少能放心一些，临走的时候拍拍自己派来那个三个人的肩头，鼓励了两句。 江子俊有自己的马车，所以水瑶和云峥俩个人坐了过去，有些事情水瑶不好当着那么多人问，单独相处的时候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走的时候你们不在，是不是把江爷爷转移了了个地方？” 江子俊点头“是，走的匆忙就没跟你们说，我们家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其实连我们自己都有些糊涂呢，我爷爷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束手待毙，以后的日子我估计应该没时间忙这边的事情了，你和小胖子一起商量着来吧。 另外，你记住了，找不到爹娘你就回来，外面的终究不如你熟悉的地方住的安全。 就算是找到了，你也给小胖子那边留个信，我这边也好做安排。 另外，找到人之后，你们也别着急相认，先打听清楚了再说，有些事情未必就如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有钱人家，当官之家，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你们俩个平时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自己千万要当心，有困难，给我们捎信，一切还有我们，所以别怕……” 江子俊交代的事情让水瑶都有些心酸，说起来江子俊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呢，他考虑的比她都多，要不是活了两世，恐怕她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如，要不然也不会被李家的人给欺负成那样了。 眼中波光转动，“子俊哥，你放心吧，你说的我都记住了，那些事情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们都站在我身后呢。 你家里的事情也别着急，慢慢来，说起来你的事情比我们的大，放心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江子俊送水瑶他们并没有太远，因为下一个驿站他要转道了，看着车中的英俊少年频频的冲他们挥着手，水瑶的心里感触颇深，下一次见面她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江子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水瑶估计他们家的情况已经是她所无法想象得到的。 望着远去的车影，她在心里也暗自祈祷，希望她在这一世的第一个朋友能一世安好。 “姐，子俊哥哥以后还回来看我们吗？” 俩个人的谈话云峥有听到，小家伙的心里也有些难过，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子俊哥哥又离开他们了，他不知道下一站还会有什么在等待这他们。 水瑶望着前方，以后的路怎么走，她也没想好，长叹一口气，牵起云峥的手道：“会的，以后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走吧――” 在车上水瑶研究了一下这次送来的名单，粗一看这里面没一个符合她的条件的，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名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曹云鹏，这个人除了名字里有俩个字跟自己的父亲一样之外，其他的她研究了半天。 人的名字可以改，可是这年龄不会变吧，可是偏偏这个人的年纪跟她爹也不一样，竟然大了一岁，还有就是他爹父母双亡的，可是看看这个人，人家父母全在，而且还有兄弟姐妹呢，家里人口众多，更关键的是对方有妻子了，而且孩子都那老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爹呀。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乱，这人到底在哪里啊，按说当初说的中州接应点，肯定是离他爹距离很近的，可是这个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姐，找到了？” 云峥也想知道这纸上究竟写什么了，会让姐姐一脸的愁容。 水遥把纸递给了弟弟，“你看一下，没一个符合条件的，不过我看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不如我们就往这里去，反正也找不到，不如过去看看，正好可以看看安老，你说呢？” 别说是水瑶了，连云峥看完了都觉得失望“怎么一个都没有啊，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记错了还是娘记错了？” 娘记错了，水瑶可不会这么认为，她娘怎么会记错自己男人的名字和年纪？要说出问题，那问题也是出在他爹身上，神神秘秘的，要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其实爹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如果俩个人碰头或许她根本就认不出对方来，太长时间没见到这个爹了，心里对这个爹没怨言那是撒谎，她的委屈大了，从上一世到现在。 没这个爹，他们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老实在老家待着，或许不会遭逢这么多的劫难。 “小姐，没事吧？” 看姐弟俩个都愁容不展的，李婶不由得关心的问了一句。 水瑶叹口气“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我们这次要走远了，闲着也是闲着，走走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人呢――” ------------ 94 劫持 暂时水瑶还没打算跟李大夫妻俩个说出父母的身份，找不到他们，她带着弟弟依然回去过自己的生活，找到了，那就另外做打算。 水瑶病后身体有些发虚，坐了一会儿靠在李婶的肩膀上，大家说说话，这一路上倒也没那么寂寞，水瑶话不多，要不偶尔插那么一句要么就陷入沉思中。 其实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就没放下，那就是要绑架云峥的人，原以为各过各的日子，以后没交集。 可是这女人千不该万不该，她每一次都动的都是云峥，现在她就算想忘掉以前的事情，也不能了，既然对方死缠烂打不肯放手，那她就奉陪到底，至于怎么做，她也在考虑中。 “吁――” 马车因为紧急刹车，让车里的人没准备的晃荡了一下，水瑶掀开车帘一瞧，感情，外面一大队人马飞驰而过，李大是为了躲避对方才这样的。 看到在马队中间那个坐在高高马背上的穿着锦裘的男人虽然只是那么匆匆的一瞥，可是连她都不得不赞叹，马上这个男人长的挺帅的，既有读书人的文雅又有一种练武之人的那种气势，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过李婶在一旁可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横冲直撞了“你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见过这么霸道的，连个路都不让人好好走了――” 水瑶叹口气“估计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吧，就看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走吧――” 只要对方不惹她什么事都好说，三个乞丐兄弟盯着那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因为从这些人的身上，他们能感觉到一股子杀气，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的。 不过这一路走下来，水瑶他们才发觉这路也太长了一些，到天黑了都没能赶到县城那边，所以只能在一个邻近镇子边上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跟之前的安排一样，三个乞丐兄弟各自去办事，水瑶她们在大堂里静静的吃饭，跟之前的客栈比起来，这家的住客好像都安静的多，即便说话也都是低声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有点奇怪啊――” 别说是李大奇怪了，水瑶就更加的纳闷了，这有些不正常啊，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让李大去打听了。 吃过饭，李大从其他的车夫哪里打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就昨天晚上，有个富人家被人全杀了，听说家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至于为什么，目前还没听说，现在人人都自危呢。” 水瑶起先并没有太在意这样的事情，或许这个人家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每天生生死死的人太多了，她也不认识，根本就无须关注。 乞丐兄弟带回来的消息跟李大打听的是一样的，“有说是土匪干的，也有说是仇家所为，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众说纷纭，也没个准谱。” 水瑶叹口气“真是什么事都有，你们晚上警醒一些――” 不过晚上几个人到底是不太放心，让铁锁和云峥跟他们一个房间，而李大和另外一个兄弟住在隔壁。 水瑶心里还是不太放心，这地方不如县城，人多离衙门也近，这地方可有些偏僻，所以屋里这几个都睡着了，她依然睁着眼睛望着棚顶。 隔壁房间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她都能听到“他娘的，咱们哥几个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干什么什么不顺，好容易挣到银子了，他娘的又没了……” 男人估计是喝酒了的缘故吧，越说越激动，另外一个男人发声了“行了，再抱怨那银子也没了，咱们能捡回一条命回来已经不错了，跟那些死的人比起来我们已经够幸运的了，这回的货要是能安全的卖出去，那咱们还能把之前的本钱给挣回来，都赶紧的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隔壁没了声音，想必人已经睡下了，水瑶辗转反侧了很久才入睡，不过还是做噩梦。 “不好了，快起来，土匪来了――” 外面这一喊，水瑶打了个激灵，打地铺的李婶也瞬间清醒过来。 冷不丁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人有些慌张“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隔壁屋子的李大和另外一个乞丐兄弟已经在外面急促的敲门，水瑶暗自庆幸自己是和衣而睡的，一高从床上跳了下来，急速的冲到门口把门打开。 “小姐，快躲起来，土匪下山了，客栈外面围满了人。” 水瑶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根本就没什么地方能躲啊，而且这么多人呢，上哪里躲去。 “怎么办，能冲出去不？” 乞丐兄弟摇摇头“恐怕不行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土匪已经冲开了大门，院子里一时之间鸡飞狗跳的，女人的尖叫上，男人的咒骂和反抗声充斥着大家的耳朵，不用出去看，都能想象得出院子里都是什么情况。 “杀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突然这么喊了这么一嗓子，屋里的人心顿时一紧汗毛都立了起来，水瑶更甚，后背上冷汗都下来了。 拽着云峥和铁蛋俩个人往床底下塞，也只有这里可以躲避人，“姐，我不离开你――” 云峥扭着小身子，愣是不进去，水瑶着急啊，“你傻啊，外面都什么情况了，你不是没听到，都杀人了，万一他们把咱们都杀了可怎么办？能保一个是一个――” 李婶推着水瑶“小姐，你也跟少爷一起躲吧，我们在外面应付他们。” 云峥这个时候倔脾气也上来了，小脖子一梗“我不，要死咱们俩个死在一起，我一个人活着没多大劲，难不成还让我过以前的生活？” 小孩子的一句话，说的水瑶这心啊都快掰成八瓣了，弟弟一直就没忘了那一段痛苦的经历，虽然找回来了，可是这心里的阴影恐怕不是她一时的陪伴就能消除的。 看着云峥那热切而渴望的眼神，水瑶长叹一声，心里顿时充满了一股子豪气。 “好，要死咱们死在一处，谁也别想把咱们分开。” 土匪已经上来了，隔壁屋子门突然被揣开了，水瑶她们都能听到男人的怒骂声和踢打声。 水瑶强装镇定的问道“那俩个兄弟应该在外围吧？” 乞丐兄弟点点头“他们应该没事，只要他们没事，我们就有机会――” 水瑶点点头，握紧了云峥的手“李叔，开门吧――” 外面的土匪刚想踹门，门在这个时候却自动打开了“哟呵，有点意思哈，这门主动的开还是头一个，行了，我们哥几个也不难为你们了，先带着财物下去，老实点，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ps：新年快乐，99恭祝新老朋友新的一年万事如意，身体康泰，幸福来敲门！ ------------ 95 人质 在土匪的监视下，水瑶他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乖乖的走了出去，看到都是女人和小孩子，这些土匪破天荒的没有难为他们，主要是水瑶她们的一举一动也的确是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所以在对待她们的时候就与别人有所不同。 其他的女人和小孩子见到他们这些人不是惊叫就是大哭，这屋里的人倒是特别，不哭不闹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要么这些人见过大风大浪，要么她们就不是普通的人，目前他们还无法判定，所以也就没难为水瑶他们这一行人。 不过其他的女人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听到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水瑶不由的捂住了云峥的耳朵，太污了―― 而李婶则捂住了她的耳朵，“唉，这都什么世道啊――”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住客，当然如果能忽略地上倒下的那几具尸体，这画面或许还不那么让人紧张，可是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一个个都欲哭无泪的样子，要是真的有人敢哭出声来，估计下一个倒下的就是她了。 水瑶蒙上了云峥的眼睛“别看――” 云峥此刻也真的是害怕，想象的永远跟现实是不一样，真看到尸体，他的脖子都不敢转动了。 “姐，我害怕――” 水瑶让李婶放下手，她则搂着云峥蹲在了地上，眼睛直视弟弟，眼神里漫漫的都是疼爱和信任。 “云峥，记住了，如果我们还能活着，那以后就要不断让自己强大，永远不要让自己陷于这种险地，现在我们还很弱，我们没办法，只能面对――” 虽然很残忍，但是她只能这么做，没有父母做依靠的孩子能怎么办？ 只能靠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一晚呢，不过她会尽力保住弟弟。 李大抱着儿子站在他们的身边，院子已经被土匪给包围了，一个个气焰嚣张，遇到一个不顺眼的不是打就是骂，惹急眼了，一刀捅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水瑶让大家伙紧紧的靠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就等着土匪的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 而云峥现在除了害怕，在小家伙的心里他有些不太舍得他们的钱财，偷偷的凑近水瑶的耳边说起了自己的担心。 他是担心没了银子，他们会挨饿，没地方住了。 水瑶捂着弟弟的小脸蛋，有些冷，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围在了脖子上，低声的说道“放心，姐姐有安排的。” 说完还不忘从地上抓起已经带了血污的泥抹在脸上，因为天黑的缘故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还真的就没人去关注，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别人，即便是想，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楚。 “怎么样，人都到齐了？” “回大当家的都出来了，该搜的我们都搜查完了――” 那个被喊做大当家的土匪头子，一双鹰眼即便是在暗夜里，看的人都心里发毛。 “你们俩个出来――” 李大和李婶俩个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 “对，就是你们俩个，我们走后，你们边个负责通知官府去，让他们用我们二当家的来换人质，敢不听话，你这三个孩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李大夫妻俩个尽管不舍，可是也不得不放下铁锁，让水瑶牵着，他和李婶俩个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人群。 所有的人都被捆住了手脚被仍在了车上，等出来才知道，这土匪不仅抢劫了客栈就连镇子上都没幸免，就看他们一车车拉的东西，就可想而知，这一晚上他们的收获有多丰厚。 天也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车子是怎么走的，坐完车了，又被蒙上眼睛一路被牵着走，直到到了目的地，他们的眼睛才得到解放，不过这天也亮了。 水瑶首先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山里是没错，四周都是树林，而山寨特别的大，不知道底细还以为这里就是一个远离闹市的村落，如果不去看身边的那些土匪，水瑶倒是很愿意在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住上一段日子。 “把人都关起来――” 男人和女人被分开关押，有意见，没人听你的，有胆子那就跟人家干，不过没命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人质了。 所以即便是男人们有意见，可是也不得不听从安排，小孩子跟女人一起关押，这样倒是方便了水瑶他们。 云峥和铁锁这一路上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丢下他们俩个，水瑶心里也在打鼓，到了这地方，一切事情可由不得她们了，也不知道李大还有另外俩个乞丐兄弟能不能想到办法。 这头官府得到了消息也立马行动，那么多人呢，不光是人质，还有好多条人命呢，外加上这些土匪本来就声名狼藉，这次做大了，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尤其是对方要求换人质，干系重大，而那些被劫持的家属在知道消息之后也纷纷的关注此事，要求官府赶紧的解救人质。 水瑶她们在山上也是度日如年，第一天还好，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吃的东西不能说是猪食也差不多，而且数量严重不足，住就更别说了，连被子都没有，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她都觉得难受就更别说云峥和铁锁了。 再加上里面漂亮的女人被隔三差五的给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这让水瑶这心一直都提着，想必这些女人已经遭了毒手了。 “姐，我又冷又饿――” 水瑶只能紧紧的抱紧云峥，拉着铁锁挨着她，偷偷地从怀里掏出糖块来塞到俩个人的嘴里。 东西不多，这也是她临出来的时候塞到怀里的，其他的东西都让人给搜走了，就剩这东西了。 “嘘，别出声，你们自己吃――” 偷偷的嘱咐俩个小的慢慢吃之后，她就开始发愁起来，这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弟弟和铁锁肯定首先扛不住的。 “娘，我饿――” 这里面饿的不只是云峥他们俩个，小孩子还有其他的人都没法吃饱肚子，水瑶也饿。 抱着弟弟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子是用木头建的，有窗户，但是太高她没法够着，大门紧锁，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吃饭了――” 门打开了，送饭的人拎了一桶的汤外加一篮子野菜饼走了进来，往地上这么一放，其他的人一哄而上，水瑶他们这些小孩子根本就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女人。 不过她注意到今天送饭的俩个人好像换了一个，看到来人冲她眨眨眼睛，水瑶眼睛顿时一亮，赶紧的捂住了铁锁和云峥的嘴巴，这俩个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来人正是另外俩个乞丐兄弟的其中一个王虎，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混进来的，偷偷的给水瑶塞了一个布包，不用猜里面肯定是吃的。 “都快点吃，一会儿我们过来收东西――” ------------ 96 天降 看到来人，水瑶心里大定，既然王虎能混进来了，肯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的。 等收东西的时候，王虎递给水瑶一个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她的脸上不由的带了一抹笑。 “姐，咋样？” 水瑶冲云峥和铁锁点点头，在俩个人的耳朵边上偷偷的说了一句话。 俩个小家伙捂着小嘴偷着乐。 “唉，这个鬼地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官府也真是的，办事咋这么慢，早点把土匪要的人给送回来啊，咱们也好早点解脱……” 女人们一个个开始抱怨起来，有吃的少的抱怨那些抢得多的，本来就闹哄哄的屋子，这下好了变成了女人之间的骂战和撕扯。 水瑶他们抓紧时间睡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白天吵累的女人都睡得跟死猪似的，窗户那边悄悄的打开了，一个脑袋露了出来。 冲水瑶他们摆摆手，然后王虎将云峥他们三个人陆续的拉了上去，下面竟然还有人在接应，看到来人，连水瑶都有些意外。 “骆冰？” 说完这个她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骆冰应该是化名，至于真名她也不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真假的时刻，赶紧的脱离这个倒霉地方才是真的。 “还有张龙在里面呢――” 另外一个笑着解释道“他你就放心吧，他啊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老乡了，咱们先走，有事回头再说――” 有骆冰的帮忙，水瑶他们往后山急速奔去，前面都是土匪巡逻，骆冰一个人没问题，可是带着这几个小孩子，他可不能冒险。 穿过树林，水瑶才看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断崖，难怪官府一直拿这些人没办法，不过这也仅仅是她的初步判断，因为断崖那边已经有官兵陆续的爬上来了。 “先把他们给送下去――” 骆冰一声吩咐，那些官兵二话都没有先把云峥给放到吊篮里一点点的往下送。 “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子俊在下面等你们呢――” 水瑶心里的确是有太多的疑问了，不过现在真的不是问的时候。 到下面看到李大夫妻俩个还有江子俊，水瑶这眼睛一热，差点都要泪崩了，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一次他们的确是凶险异常，一个不好，说不定就命丧于此。 “好了，没事了――” 俩个小的现在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尤其是铁锁，父母第一次离开他的身边，小家伙这心里一时半会还没适应呢。 李大抱着儿子跟李婶过来看水瑶和云峥，“小姐，少爷，都没事吧？” 水瑶摇摇头“就是有些饿冷外加上我想洗澡，我咋感觉好久没洗漱了呢？” 江子俊背着云峥说道“咱们先离开，这里一会要攻山，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吧――” 穿过狭长的山谷，来到了附近的人家，江子俊已经在这里打点好了，水瑶他们一来热乎的饭菜都上齐了，吃过饭，让三个人泡了个热水澡，水瑶这才有精神头问起了这中间的事情。 “唉，也幸亏有了你那俩个留在外面的兄弟，我们才能快速的得到信息，也幸好我们就在附近，要不然就算有这个心我们也没那个时间赶回来。 说起来，你那三个人还挺管用的，不管是留在外面的还是留在里面的，都挺有本事的，这人啊还真的不可貌相，别看武力值不如骆冰，总的来说各人有各人的长处，要不是他们在里面接应，就算骆冰能进去，也未必能这么快救出你们。” 水瑶慵懒的靠在被垛上，不解的追问道“你说这些土匪都剿了这么多年了，这次能成吗，山上还有不少的人质呢，别土匪没剿成，这人质都没了性命了。” 说起这个，江子俊不得不给水瑶普及了一下这里剿匪的情况，“朝廷都知道这事了？” “是，不仅知道了，还命令附近的各州县出兵支援，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人数还是指挥比哪一次都要好也厉害。 我估摸有你的人在里面做内应，应该能成，唉，听说你们出事了，可真的要吓死我了，也就是莫成轩这家伙离的远，要不然他也能赶过来。” 水瑶也感叹的说道：“是啊，谁能想到住个店还能出这样的事情，这些土匪还真的该杀，死了好多人呢，女人估计也糟蹋了不少，唉，估计云峥和铁锁俩个人没轻吓――” 得知这附近州府的头都带人过来了，水瑶还在琢磨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有认识她爹的呢。 “哎呀，你别着急啊，就算剿匪了，不还得返还你们的东西啊，放心吧，没那么快，你先休息吧――” 水瑶这一觉睡到了快中午，山上那边还没打完呢，江子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水瑶带着李大一起出门看看，晚上来还没看清楚这周围的情况呢，现在她才知道这些人家其实就是在山脚下。 远远的水瑶都能望见一个简易的指挥所，只不过这周围都站满了兵丁，她是没法靠近，不过这周围也有看热闹的人，水瑶打听了一下，山上正在收尾，应该是一些负隅顽抗的匪徒在跟官兵们交手呢。 “哟，这次把土匪给剿灭了，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能踏实的过日子了……” 既然不能靠近，那她就在附近转悠一下。 “那是什么？” 水瑶指着远处半山腰那个地方，掩映在密林里的一栋不太大的建筑问道。 李大仔细的看了一下，“或许是庙吧，只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庙呢？” 此刻也不是去庙里的时机，俩个人转头去问别人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建筑。 “咳，说起来这话就长了，这都好多年了，光是这庙都翻修了好多次了，至于什么时候建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祖上就有了，也没什么大用处，大家有什么事情过去烧个香拜拜，求个雨什么的……” 水瑶也只是好奇，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就没放在心上，反正现在他们还不走，等有时间过去瞧瞧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山上的战斗在下午时分结束，他们这些被绑架的人又被重新召集起来，得清点人数返还物资，当然也不能瞎报，人家手里可都有花名册呢。 ------------ 97 失踪 水瑶听到旁边几个男人在说他们倒霉的事情，“大哥，你看看，我说不贩卖牛羊吧吧，你偏不听，这下倒好了，人家银子什么的都能要回来，可咱们的呢，东西都让那些土匪给宰杀了，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命苦，这下可好老底都赔朝天了――” 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让水瑶想起了住在他们隔壁的那几个人，感情就是他们啊。 对这几个人她还真的挺感兴趣的，主要是这几个男人说话特有意思。 “放心吧，你们的损失官府肯定会考虑的，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看到水瑶这么点小的孩子跟他们说话似模似样的，连这四个大男人都纳闷呢。 “你咋就一个人呢，你们家大人呢，他是你爹，不太像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他是我叔叔，我啊命比较苦，没有亲人缘。” 壮汉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啥，小姑娘不好意思啊，不过也没事，都是命，还有比你苦的呢，我们就遇到一个哥们一起坐船出去做生意的，也是没爹娘，谁能想到半路上出事了，估计这会儿早就喂鱼了，当初他还念叨着等挣了钱就回来找他姐姐和外甥外甥女呢，说她姐姐家的俩个双胞胎可有意思了，唉――” 听到这里，水瑶浑身都木了，因为他们说的那个人怎么就那么象她舅舅呢？ 颤抖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这是她发出来的“那，那这个人姓什么？” 男人长叹一口气，好像在回忆“说是姓洛，叫洛啥来着？” 身边的男人补充道：“好像是叫洛玉璋――” 水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点人都要晕倒了，怎么会是她舅舅啊，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口喘了口粗气，稳稳心神，“这位大叔，我能问一下这个洛玉璋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哎呀，说起来都是伤心事，我们哥四个也是倒霉，第一次做生意被人骗了就赔了，第二次吧就是遇到这个洛玉障，说起来这人是真挺好的，也义气，可是命不好啊。 我们那次坐的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船家得罪人了还是这坐船的人有仇家，反正这船底让人给凿漏了，大家伙都跳船了，也有人受到攻击，有人反击，反正当时挺乱的，我们哥几个打小水性就好，拼了命的往外游，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这次又这样了，唉――” 水瑶感觉自己的心差点都要停止了跳动了，舅舅，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他们家人都是什么命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舅舅呢，她还没见到舅舅呢，怎么可能啊？ 感觉脑袋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木着一张脸继续追问着“那你怎么判断那姓洛的人就死了呢，或许还活着也说不定啊？” 男人无奈的一耸肩“也是，你这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据我们所看到的，有些人被对方给抓到了，你说仇家都寻上门来了，你以为还能饶了他一条命？ 反正我们后来也没见到他，游上岸的也没几个，不过那些人可真够狠的，下手那才叫迅速，拿了人之后快速的离开。 啧啧，看着人模狗样的，可惜啊，净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有仇你就报仇呗，他娘的，那可是一船的人啊，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李大在一旁就看到水瑶的身子晃了一下然后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是咋的了，这孩子怎么了？” 李大也吓了一跳，赶紧的抱起水瑶喊人过来帮忙，好在官兵这边有军医，一针下去，水瑶也就清醒了，不过醒过来的水瑶有些失魂落魄的独自落泪。 “小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说着话你就倒下了，大夫也没说你身体有什么问题，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水瑶闭上眼睛，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叔，我没事，只是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所以这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才会这样。 你现在去找江子俊，让他想办法把那四个人给我留下，至于什么理由回头我会跟他说，你去办事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李大不放心的看了水瑶一眼，这个小姐办事一向有准主意，他要是留下来肯定不行，在确定水瑶没事之后，快速的离开。 那四个人看到李大出来了之后，得知水瑶没事一起进来瞧瞧。 “哎呀，你这小姑娘可吓死我们哥几个了，咋说说话还晕到了，咋的，在山上给饿的？等回头这事处理完了，大叔我请你吃顿饱饭――” 看水瑶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四个大男人这回说话可都小心翼翼的了，水瑶心里有事，对方说的多，她偶尔回应了那么一两句。 “都出来吧，大人过来看大家了，正好给你们分发被劫掠的财物――” 外面这一通喊，这哥几个可坐不住了，事关钱财的事情，他们最好得当面说清楚。 “你们去吧，我没事，一会儿我也过去――” 水瑶过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发放物资了，李婶跟李大一起过来的，云峥和铁锁俩个人手拉着手站在一旁，看到水瑶一脸惨白的样子，小家伙都吓了一跳。 眼神中带着惊恐，声音也急切起来“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瑶摸摸弟弟，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有点累到了，来，跟姐姐到那边休息一下。” 水瑶拉着俩个小的到一旁坐着，根本就没看到从简易棚子里出来的那些带兵援助攻打土匪的官员，其中就有一位是他们日思夜想的父亲曹云鹏。 本来这事可以让别人过来，不过考虑他亲自带队来，如果这场剿匪能胜的话，那将是他升迁的一大政绩。 基于这种考虑，曹云鹏才大老远的带人赶过来，另外家里的事情也实在是让他太烦心了，老太太让他写休书，这事他还没考虑好呢，就当是出来躲清静了，所以他跑的比谁都快。 战事已经结束了，从哪里来的兵还要带回哪里去，所以众多带头的人跟当地官员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就上马出发了。 云峥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要是自己的爹爹能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该多好啊。 ------------ 98 共同的敌人 曹云鹏冲后面的同僚们挥挥手，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这一次回去，他将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眼神扫了一下被他们救出来的这些人，大家看他的仰慕的眼神让他很有成就感，当然他也不是没看到云峥，一个小孩子而已，还是一个乡下的孩子，完全忽略了云峥小眼神里那慕濡的神色，挥鞭打马带着人扬长而去，留给云峥的只是马蹄后飞扬的灰尘。 “姐，那个大人好威风啊――” 因为水瑶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根本就没注意这个，或许就算注意了，她也未必就能记得这个人就是她父亲，曹云鹏在她心目中已经没有印象了，时间太遥远了，父子三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水瑶醒过神来，什么都看不到了，拉过云峥坐在腿上，头抵在弟弟的肩头“云峥，以后我们可要好好的，咱们一家人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一个接一个的变故和打击，让水瑶有些无措，怎么什么事情都让她给碰上了，都说再生是人的重新开始，可是她倒好，噩梦一个接一个，幸福的生活离她有些遥远啊。 云峥紧紧的抱着水瑶的脖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爹和娘他们？” 看到曹云鹏，小家伙又开始想念爹娘了。 水瑶叹口气“姐也不知道了，慢慢找吧，总能找到的。” 眼睛却没离开那四个男人，如果舅舅真的出事了，那知道凶手的只有这四个人了，除非她死了，要不然这仇她一定会替舅舅报的，洛家现在可真的就没人了，让云峥姓洛也好，至少可以继承外家的一脉香火了。 东西都分配完了，至于损失财物的那些人，这次官府做事还算不错，拿出从土匪窝里搜出来的银子给那些受了损失的人予以补足。 得到赔偿的兄弟四个人开心的跑过来要求请客“小姑娘，你嘴巴也太灵验了，这一次总算是没赔账，怎么样，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反正你们也要走，咱们一起做个伴，正好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人。” 水瑶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冲他们身后的江子俊一挑眉，“行啊，不过能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两天，我们几个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正好我们在这里的农家租了房子，不如一起休整一下，然后我们再出发？” 骆冰拍拍这哥四个的肩头，看到是骆冰，这哥几个立马喜笑颜开起来，他们能活命，幸亏有这个人帮忙，拉着骆冰热络的寒暄起来，不过看到跑过来的乞丐兄弟，哥四个又分开俩个人去跟乞丐兄弟聊起天来，不过这三个人心里惦记水瑶，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 “小姐，你看――” 看到张龙递过来的赏银，水瑶起先一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把递到她面前的银子又推了回去。 “这个是给你们的奖赏，拿着，我可不能要，留着以后零花用吧――” 主子都发话了，三个人开心的到一旁分配银子，骆冰则带着这哥四个到一旁寒暄去。 江子俊走到了水瑶身边，探寻的目光打量了一番“你不开心？” 水瑶苦笑了一声，招呼他在身边坐下，让李大夫妻俩个把云峥和铁锁先带回去。 “为什么让我留住那四个人？” 水瑶说出来的一番话彻底的把江子俊给震蒙了“什么？你说他们？” 水瑶点点头，根本就没去注意江子俊眼神里的欣喜若狂，“所以，我得让这几个人帮我找出害我舅舅的凶手，你那头让骆冰跟他们联系，不管是做生意合伙啊还是其他的方法，只要能留住人，其他的的都好说。” 江子俊眼神放光的打量着水瑶，他现在都有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了，这小丫头难不成就是他命里的福星，有她在，好像什么难题都能得到解决。 为了寻找他爹娘的线索，这段日子他们的人腿都快跑断了，到了水瑶这里，人家竟然把证人给他找到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真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的。 所以回答起来嘎嘣溜脆的，“行，没问题，我还想用这几个人呢，正好咱们俩个想到一处去了，反正这几个人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料，给他们安排点别的活或许还可以。” 江子俊拉正水瑶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水瑶，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直没说，就是不想让你牵涉在其中，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处于危险的境地。 不过这次恐怕得让你知道一些了，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如果那个落水的确定是你舅舅的话，那我也实话跟你说，我爹娘也在那个船上，所以我们得找到那个下黑手的人，因为我也不确定我爹娘是不是还活着――” 江子俊这话对水瑶来说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她怎么都没想过她舅舅竟然会跟江子俊他爹娘坐同一条船，这缘分闹的，最后都找到她们俩个这里来了。 叹口气，眼神直盯着江子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恐怕我们以后还真的需要联手了，那四个人看过主凶的模样，你这段时日不会也是为了追查这个才追到这里来吧？” 江子俊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就不能不这么聪明，还真的让你给猜对了，要不然咱们俩个怎么能在这里又遇上了，早知道这样，半路咱们就不分开了。” 水瑶无奈的一耸肩“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我舅舅竟然会是这样，还以为他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做生意呢，唉，这事回头咱们俩个好好的合计一下――” 她最恼火的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她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清楚，别说是报仇了，就连找人都费劲。 东西都拿到手了，那些个被绑架的住客也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官府那边的人带着缴获的物资还有土匪浩浩荡荡的开拔了，至于里面帮了他们的人则额外开恩放他回家，因为他也是被劫持上山的。 晚上水瑶和江子俊重新就仇人一事情做了碰头，“他们四个答应留在我这里帮忙，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他们的，直到找出那个人为止。” 水瑶盯着江子俊的眼睛，眼神一闪“子俊哥，你老实跟我说，你父母被绑架究竟是因为什么，咱们总的有个方向吧？” ------------ 99 前情 江子俊叹口气“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们家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猜出来，我爷爷算是个江南的富商，只不过一年前家里出了点问题，生意到处受阻，我爹和我娘就出去解决这事，我没跟你说吧，我爷爷就我爹这一个儿子，或许就因为这一个的缘故吧，让有些人多了不该有的想法。 他们就趁我爹娘离开的时候下手了，我和奶奶当时也幸好有护卫拼死保护才逃了出来，要不是为了保住我这一个根苗，我奶奶当初肯定不会放下我爷爷跟我出来的。 那个时候我爷爷已经被我伯伯――就是我大爷爷家的儿子，当初我大爷爷早逝，这个儿子几乎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只是不知道大米饭竟然养出了一个家贼，他伙同其他的人控制了我爷爷，这也是我和我奶奶为什么逃到这里的原因……“ 水瑶皱着眉头听完了江子俊的故事，不解的看着他“先刨除去你们家那些内贼，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本事能在一夕之间控制了你爷爷？ 一个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的人，我就没觉得你爷爷心里一点城府都没有，你那些族人就算厉害，可是平时总归在你爷爷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另外能动用那么厉害的一个组织为他提供囚禁你爷爷的地方，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做得有些不简单呢？ 要想图财直接杀人不就完结了，干嘛费事巴拉的把你爷爷给关到那个地方去？” 水瑶这话才问出了事情的关键，这也是江子俊一直不太了解的地方，他爷爷始终没给他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好像老爷子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只是说那些人冲着传家宝来的，至于这传家宝究竟怎么个重要法，老爷子没跟他细说，但是他多少也了解一些，不过此刻他还不能在水瑶面前多谈这方面的事情。 “这事我真不太清楚，恐怕家里也有什么秘辛吧，能解释的恐怕只有我爷爷了，不过目前他不在这里，我这边负责跟骆冰寻找我爹娘的下落，他躲到另外一个地方暗中安排了，至于怎么安排法我也不清楚。 不过他可说了，这外面的势力超出他的想象，恐怕这些人也是针对我们家的，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要想知道答案，那只能找到敌人。 我估计我爷爷不说，恐怕心里也只是个猜测，反正有些事情不太好说――” 水瑶有些头疼的搓着下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有人帮着你们家的内贼夺了权势，还不想让你爷爷死，那肯定老爷子嘴里有他们想知道的秘密啊，至于这秘密我猜不是人就是物。算了，这东西也不关我们什么事。 我舅舅那就是倒霉，跟你爹娘坐了一个船，所以呢，就出现在了这样的情况，唉，真愁人，你现在能否就确定你爹娘一定活着？” 江子俊略一思索，然后很确定的点头“我爷爷被关押，他们拿住了我爹娘，我爹毕竟是他的唯一血脉，活着才能威胁到人，所以我敢判定我爹娘还活着，只是他们没想到半路会出了你这个差头，要不然他们的计划很成功。” 水瑶摇摇头“这事不太好办，没有线索，我们等同于大海捞针，就指望这哥几个去找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上一次找你爷爷的人呢，你有没有派人跟踪他们？” 江子俊点头“跟踪了，不过对方很狡猾，始终没得到有效的线索，然后那些人就消失了，所以我也是没头绪，所以才想找这四个人帮忙。” 水瑶喝了一口水，把所有事情在脑中思虑了一遍，“让你爷爷想办法从你们家那个内贼身上下手，你爹娘这块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另外你最好是去找你爷爷，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你可以不跟我说，但是你得知道这盐打哪头咸醋打哪头酸，心中有数了，才能有针对性的去做某些事。” 江子俊此刻也不得不佩服水瑶这个小姑娘了，人小，不代表就什么都不懂，而是这个人太懂了。 “行，回头我跟我爷爷联系，就因为他牵涉太大，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来，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来，我可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第二天水瑶没事带着云峥他们去了山上那个庙，所谓庙其实也并不大，里面的东西倒是让她有些意外，难怪村民会到这里来求雨，还别说真的挺适合的，庙里面就供了一条龙，要不怎么说这庙特别呢。 不过看到那条盘踞的龙让水瑶心里隐隐有些不适的感觉，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怪异，尤其是脖子上护身符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走吧，也没什么可看的――” 云峥他们对这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过来也就是瞧个热闹，倒是带路的那家孩子跟水瑶他们解释了一下。 “你们也别怕，这龙怪是怪了点，但是有一样好啊，你说都经历多少代了，这个龙塑一直就没事，别的庙里的佛像早就塌了，就我们这边的龙有神灵，所以啊村里的人特别的信奉这个，都说是龙王爷在保佑我们呢――” 是不是龙王爷保佑水瑶是不知道，不过心里那种不舒服感是真的，怎么说呢，那护身符好像要离开她似的，所以这地方她不能再来了，万一把洛家的宝贝给弄丢了，她可对不起洛家的祖宗。 这该看的都看完了，水瑶他们得出发了，帮舅舅报仇是一回事，但是找到母亲和妹妹那才是重中之重。 “行，你们路上多当心些，记得别那么赶，找个靠谱的客栈住，路上随时留信，这样也方便我找到你们――” 水瑶一耸肩“”我也想啊，偏偏就赶上这么个倒霉点了，就算路上找不到我，记住了，到那个安老头那里去找吧，他家的药房的名字你也记得。反正我路过那里要去看看他的。” 坐在药房里的安老大夫突然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谁想我了？难不成那个夫人的毛病又犯了？” 也不怪安老头这么想，这些日子小翠让环儿想办法跟角门那边的看门搭上了关系，当然也没少塞银子，这才让她们有机会出去找安老大夫给洛千雪开了药。 这次药都是小翠和云绮俩个人自己看着熬的，至于大夫人派来的人都没法靠近，主要是她不相信这些人。 虽然原来的那些人都撤走了，可是谁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的眼线什么呢。 吃了老大夫开的药，洛千雪倒是比之前强了不少，偶尔也能跟她们说几句话，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容易忘事。 ------------ 100 落水 “也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他都走了好几天了――” 云绮有些惦念曹云鹏，这个家里除了小翠和生病的娘是喜欢她之外，也就爹还不错，至于其他的人在小姑娘的眼里，一个个都不怀好意，至少她们看她的眼神是怪怪的。 小翠叹口气“我倒是希望老爷再晚些回来，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是没听春巧跟她说起过家里这事，尽管大家嘴上都不说，可是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老太太要老爷跟他们家夫人合离的消息。 小翠当然知道如果合离了对她们是什么结果，夫人没了可以依仗的婆家，娘家那头也没什么人，少爷也不在家，能卖的都卖了，这病的病小的小，她都不知道如果离开了这里，她们该怎么办？ 至少小姐会失去了嫡女这个身份，虽然她也不看中这东西，可是以后呢，小姐以后要嫁人的，这嫡庶的区别她还是明白的，要不然齐淑玉干嘛打破脑袋都想当正头夫人。 云绮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还是很天真的以为只有爹回来了，就可以为她们遮风挡雨呢，有爹在家里的那些人就不敢欺负她们了。 “翠姨，我能出去玩一会儿吗，我不走远，就在咱们门口那边玩？” 云绮也是被小翠给拘紧了，她们刚来，人头不熟，万一小姐出个三长两短，那还不得要了夫人的命了。 可是小孩子都愿意玩，这事她也清楚，点点头“行，环儿，你陪着小姐一起吧，这里有我在呢，另外喊一个婆子跟你们一起，反正养活她们也不能白养活，总得帮咱们做点事吧？” 想法是好的，可惜人家根本就不听环儿的调配，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大夫人才是她们的主子，院子里这位，不过是看在三老爷的面子上做做样子罢了。 云绮难得能走出这个院子，所以对周围的东西都挺好奇的，主要是她想到门口那边去看看父亲回来了没。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曹可盈带着弟弟曹少博跟着院子里其他的孩子在一起玩呢，看到那么多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在院子里疯跑，云绮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羡慕了，她也想加入其中。 她的这副表情在远处的曹可盈看到了，曹少博起初也没注意，不过看到边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还挺奇怪的。 “姐，那个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咱们家新来的亲戚，怎么看着眼生啊？” 曹可盈看到云绮身边的环儿，心里多少明白这小姑娘是谁了，眼神里射出的都是恨意，小声的对曹少博说道：“那个就是过来跟咱们抢爹的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曹少博当然知道抢他们爹的人是谁，胖乎乎的小脸满是愤怒的神色“就是那个死丫头跟咱们抢爹的？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行，我得找她出这个口恶气不可，让她们来搅合咱们家――” 曹可盈一把拉住冲动的弟弟“慢着，杀猪焉用宰牛刀，你听姐的……” 说完在曹少博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小胖子这脸上顿时眉开眼笑“姐，还是你有办法，等着――” 说完跑到那几个兄弟姐妹跟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有小孩子过来拉云绮一起过去玩。 环儿被云绮小可怜的眼神给看的太为难了，不让小孩子玩吧，好像不通情理，让云绮玩吧，那些少爷小姐都是啥样子她心里明白，怕云绮吃亏了，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曹少博开口了。 “环儿，你去到我屋里拿些吃的过来――” 环儿为难了，看看曹少博他们身边跟的奶娘和伺候丫头，小声嘟囔着“我是云绮小姐的丫头，你那不是有丫鬟吗，让她们去拿不就行了――” “什么，你再给爷说一遍，给你脸了，敢不听话我让我爹卖了你，赶紧的，再敢磨蹭，我让人打你板子。” 环儿是真怕了，这位小少爷，仗着老太太的宠爱，平时在家里就骄横跋扈，万一得罪了对方，她发卖无所谓，但是夫人和小姐这边可真的就没人能帮小翠的忙了。 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你们好好的照顾云绮，她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妹妹――” 说完撒开腿就往曹少博的院子跑，边跑还不放心的回头望望，云绮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过来，你叫云绮吧，跟我们一起玩，环儿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曹可盈笑意冉冉的牵着云绮的手加入了她们的玩闹中。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我们去水塘那边玩――” 曹少博一声提议，大家伙都纷纷跟了过去，云绮不知道这水塘是什么样子，也很好奇的跟了过去。 在屋子里挺安静的洛千雪这个时候突然烦躁不安起来，“云绮，我的云绮呢，小翠，云绮呢？” 正在熬药的小翠边看着火边回道“夫人，云绮跟环儿一起出去走走了，马上就回来，你稍等一下哈.”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呼救的声音，有孩子的也有大人的，翠儿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而洛千雪在听到喊声之后，扔下手里的东西如风一般飞奔出去。 “夫人，你等等我――” 小翠的心里也隐隐的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迎面就碰上了哭哭啼啼的环儿“”小翠姐，小姐落水了――” 小翠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问明原因啊，疯了一般的跟在洛千雪的后面朝着呼救的方向跑了过去。 云绮的小身体在湖中浮浮沉沉，一双小手使劲的拍打着水面，可是就是这样依然阻挡不了沉下去的命运。 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是说不救人，有喊的，有人找来棍子想要拖人出水的，但是就是没有人能够跳下去救人的。 也是春寒料峭时节，站在外面都冷，就更别说是下水了，尤其是救一个并不得宠的孩子。 小翠还没来的急喊人呢，洛千雪已经跳了下去，小翠也知道洛千雪的水性，这个她不担心，可是这时节不对啊。 “环儿，你快回去给小姐和夫人拿衣服过来，让院子里的人都过来帮忙――” 云绮的头部已经没入了水里，就剩一双小手无力的露在水面的时候，洛千雪游到了她的身边。 ------------ 101 还是亲娘 “好孩子，娘来了，别怕――” 曹家各房的主子知道湖里有孩子落水了，各家都担心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跑，老夫人也是，得到消息后带着丫鬟婆子也往湖边来。 他们到的时候，洛千雪正抱着云绮从湖里往岸上走呢，是，从湖里往岸边走，云绮落水的地方并不深，她抱起孩子的时候，才发觉这水刚到她的腰部那边，所以抱着云绮就这么走了出来。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主子都掉水里了，你们这些下人竟然站在岸边看热闹――” 二房夫人柴秋桐首先忍不住了，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落水不采取措施，反而等着主子下水救人，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落水了会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满脸愠色的说了一句“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快来人，喊大夫过来――” 龚玉芬的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老太太这样，冲着谁还不一定呢，可是二妯娌也这样说，她作为掌家夫人，下人看着小主子落水而没有相救，到底是她管理上出了疏漏，这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不自觉的这威严顿时就出来了，声音中就带着怒气，冲着一干下人呵斥道：“你们都干站着干嘛，还不赶紧的过去帮忙，难不成还得让主子伺候你们不成，养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用？” 齐淑玉在一旁搂着一双儿女站着看热闹，虽然脸上不显，可是眼神里的喜色是想遮都遮不住。 有胆子大的婆子上去想接过洛千雪怀里的云绮，不过让她一把躲开了。 “滚开，别碰我的孩子――” 边上还站着其他的主子呢，即便是害怕，可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云绮她们抢不到，只能摸摸人怎么样了。 “我的娘啊，坏了，小主子没气了――” 一句话也把小翠和洛千雪给吓了一跳。 “云绮――” “小姐――” 洛千雪顾不上身上的寒冷抱着云绮就开始哭喊，小翠跑了过去，抱着洛千雪开始喊“夫人，快放下小姐，说不定还有救呢？” 洛千雪现在虽然神经有些问题，但是这些日子安老大夫的药也不是白吃的，好歹她知道救女儿要紧，以前学的东西她也没忘。 手脚麻利的抱着云绮就开始控水，她这么做在其他的人眼里，那就是咋折腾孩子。 “你在干什么，你这疯婆娘，你是恨不得我们曹家的孙女早点死啊，给我拉开――” 老太太气得指着洛千雪就是一顿痛斥，可是主仆俩个人根本就顾不了别人是怎么看的，只有尽快的把云绮肚子里的水给倒出来，这样孩子才能有救。 可是老太太的命令都下了，这些下人哪敢不从啊，纷纷的围过来拉的拉扯的扯，如此就妨碍了救云绮。 洛千雪心里着急啊，此刻她就像是被一只激怒了的狮子一样，谁敢过来就冲谁攻击，她身体虽然娇小了一些，但是在家里她可不是什么活都不做的，至少家里家外她和小翠都承担了，所以对上这些心有顾忌的丫鬟婆子，一时半会还真的让她占了上风。 “快救云绮――” 小翠听说过这种救人的方法，这还是洛家独传的呢，在洛千雪受到干扰后，她继续接手，不过终究是力气耗尽。 “夫人，你来，这些人我来对付――” 救女心切，洛千雪也顾不上这是什么地方，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围观呢，继续按压帮着云绮呼吸，老太太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嘴里喃喃自语道：“有伤风化，疯子，不愧是疯子――” “娘，我们不能由着她们这样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她们又不是大夫，这么耽搁下去，这孩子――” 齐淑玉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不担心云绮的生死，死了更好，没人跟她的孩子争宠了，没了这个孩子的牵扯，曹云鹏就是她的了，一个疯子怎么跟她争？ 老太太叹口气，虽然这个也是儿子的血脉，就算不喜，可是也没眼睁睁到看人死的地步，毕竟这母女俩个在她儿子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现在儿子不在家，孩子出事了，家里的人难免会落埋怨，还不如就着这个女人的手，是死是活那就看天意了。 “大夫来了没，派人快催，赶紧的让人拿棉衣棉被来，人别给冻僵了――” 至于其他的她没说，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不该，各自心里打着小九九，这动作自然就不那么积极了。 云绮肚子里的水已经控出来了，此刻洛千雪正在给她做人工呼吸，大冷的天，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冷，相反，额头上已经都能滴下汗水来了，边救孩子，她的脑中边闪现一些画面，那是儿子和闺女跟她永别的场景，她不想让这个悲剧继续上演。 “你们她娘的再敢上前试试，我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谁敢阻挡我们家夫人救小姐，我就杀了谁――” 小翠也是真的被逼急眼了，手里握着带尖的银钗冲众人比划着“你们谁要是不想要这张脸，就尽管放马过来试一试，我们小姐要是没命了，我们活着也没意思了，临死拉几个做垫背的也值了――” 哭中带泪的表情让柴秋桐有些触动，她也是做娘的，小翠是一个忠仆，而洛千雪此刻所做的，扪心自问一下，恐怕她自己都做不到，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救孩子的机会，即便地上躺着的云绮已经看不到生还的样子，可是这个女人还是冒着寒气在做最后的努力。 其他的仆人眼神开始望向大夫人，龚玉芬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袄子下面的手却给那些人打了个手势，让她们退后。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所有的眼神都看向了那个浑身是水，头发还冒着热气的女人，那样的专注，好像周围什么都不存在似的，只有她们娘俩个。 “哇――” 在场的人各自心思不同的站在一旁看着，随着云绮这一声啼哭，不仅仅是洛千雪和小翠，连柴秋桐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小姐，快，环儿，把棉衣拿过来――” 不用环儿，这边上的丫鬟婆子早就把准备好的棉被拿过来了，一个裹住洛千雪一个裹住云绮。 力气耗尽的洛千雪在听到闺女的这一声啼哭之后，终于忍不住晕到在地。 ------------ 102 内情 “快，快把人送回屋里，大夫呢，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没等龚玉芬开口，柴秋桐先着急了，这娘俩个都从冰水里爬出来，又在外面冻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不赶紧的救治的话，恐怕还是难以活命，说不定一场高热就会要了这娘俩个命，再加上―― 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齐淑玉，那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急收回来呢，就让她给看了个正着。 “弟妹，不一起过去看看嘛，不管怎么说，千雪好歹也是你们的主母――” 齐淑玉眼神一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嫂，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家的事吧――” 说完带着俩个孩子领着丫鬟婆子转身离去，柴秋桐冷哼了一声，妾生的就是妾生的，给点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真以为自己就是当家主母了，真够不要脸的。 “走，咱们去看人去――” 老夫人满心复杂的带人往回走，“老大媳妇，你赶紧的给我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三不在家，她们娘俩个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情，虽然跟咱们没多大的关系，总归是他不在，咱们没照顾好人，查查，谁把云绮给推到了湖了，那么多的丫鬟婆子，怎么就没看住一个孩子呢？” 龚玉芬应了一声“娘，你先回去休息，这大冷的天也够你老受的，调查完了，我会立马告诉你的。” 老夫人心里也不是没想法，这个洛千雪母女俩个可真跟他们家犯冲，怎么回回都是她们娘俩个出事，她不在乎这娘俩个的生死，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 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可是毕竟流落在外面多年，这个儿子内心是怎么想的她也说不好，可是有一点她知道，不能失去这个儿子。 不仅仅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这个家需要这个当官的儿子做依靠，她不想因为这事让儿子跟她心生隔膜。 “老夫人，奴婢问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院子里的孩子一起玩，环儿带着云绮小姐出来溜达，让可盈小姐拉过去一起玩了，后来说到湖边玩，大家伙就一起去了，对了，那个环儿让少博少爷指使到他屋里去拿点心给他吃，这也是为什么环儿不在现场的原因。 至于云绮小姐为什么掉到湖里，少爷小姐们都说不太清楚，说是燕琳小姐碰到云绮小姐的，不过燕琳小姐却说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才会撞到云绮小姐的，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 老太太别有意味的笑了，“还有这事，让燕琳过来――” 曹燕琳此刻跟在自己母亲身边，小姑娘估计是因为刚才的事被吓到了，整个人还有些哆嗦呢，边走边抹眼泪。 柴秋桐还以为孩子冻到了，刚开口询问，小姑娘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 “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是我要撞云绮的，我就是觉得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没站住，就撞到了云绮身上，我也差点掉进去，还是哥哥拉住我的。” 二儿子曹永泽在一旁作证“娘，妹妹没撒谎，她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在一起玩，谁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当时也没注意这事，不过现在想想好像是可盈站在妹妹的身后――” 一句话把柴秋桐的火点起来了，咬牙切齿道：“这一对母女没一个好东西，这么小点就开始算计人，这事要是你祖母问起来，你们就照实说，本来就不怪燕琳，我姑娘她也敢算计，跟她那个小妇样的娘一个德行，不行，咱们去找老太太去――” 原本想去看洛千雪的，但是她觉得这事必须先跟老太太说清楚，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丁香，你去找老爷回来，就说家里出事了，李妈，你回去准备东西送过来，虽然不是小姐故意的，但是毕竟是她碰的，这事你跟小翠私下里说一声，冤有头债有主，我姑娘可不背z这个黑锅，咱们走――” 还没等老太太派来的人找到她们娘几个，大夫人先到了老太太这里，把自己调查来的结果跟老夫人汇报了一下。 “……娘，经过就是这么个经过，至于燕琳为什么会撞云绮，想必也是小孩子不小心吧――” 老太太瞅着大儿媳妇眼神里多了一丝的探究，然后笑了，“都是小孩子，这样的事情难免的，这家里人多，事多，你一个人忙活也不容易，娘也知道你辛苦，唉，实在是太累的话，那就让你那俩个妯娌帮你管一摊，就累你一个人，娘也心疼――” 龚玉芬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太太平时不是这样说话的，今天是怎么着了，难不成是因为云绮的事责怪她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露惊慌的神色“娘，都是儿媳妇照顾不周才让你老跟着受惊吓了，儿媳妇不累，为你老分忧那也是我的本分，不是儿媳妇不想让弟妹帮忙，这人多了，反而让下面的奴才不知道该听谁管了，儿媳妇还年轻，等真干不动了，肯定会跟你老说的――” 老太太叹口气，亲自搀起这个儿媳妇，面带微笑一脸慈祥的表情“你瞧瞧，我说什么了，让你这样，来，坐下来喝口水，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一大家口，人心各异，把责任都让你挑起来，娘是怕你累到了，既然你没觉得有什么，那就继续管着，你就算不想管了娘还不愿意呢……” 龚玉芬有些闹不明白老太太这是唱的哪一出，以前可没提过要让其他的人帮着管家，而且这管家的位置她说死都不能让出去，这里面的门道只有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心里明白，累虽然累一些，可是也不是没好处的。 心里有些忐忑老太太刚才这一番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娘，是不是各房对咱们这一房管家有意见了？” 老太太眉毛一挑，“她们敢，这个家全靠咱们这一房在支撑着，她们有本事自己分出去单过，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谁惯她们毛病。 娘这么跟你说就是觉得现在家里有些乱了，这下人好像都开始耍滑偷懒了，今天是云绮，那以后呢？ 说不定我的其他的孙子就会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这女人扎堆啊就容易生出妒忌和猜疑，家里这边你可得多注意一下了，暂时是孩子玩闹，可是这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 103 各为各 龚玉芬的心顿时一紧，她不清楚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表情严肃的看着老太太“娘，我得请你老指点一二，另外洛千雪这事该怎么处理，家里总不能出来俩个三房夫人吧，以后下人也不知道该听哪一个？” 老太太摸着手里的佛珠，意味深长的说道“洛千雪虽说是老三第一个媳妇三房正室夫人，可是没有父母的同意，这事做不得准，另外你三弟以后前途无量，有这么一个疯子媳妇总归是对他的仕途没好处，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 至于怎么对待她们母女俩个也别做的太过了，毕竟老三的面子还要给，以后怎么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老三回来之前好好的让人照顾洛千雪她们娘俩个。” 老爷子曹振邦一进屋就问起了家里的事情“谁生病了，我怎么看到下人急匆匆的领着大夫进来？” 老太太叹口气“还能有谁，都是咱们老三那个好媳妇，这娘俩跟咱们家简直就是犯克，这才刚消停几天啊，云绮又掉进湖里了，那个洛千雪自己跳下湖里去救人，真是不成体统，哪有一个正室娘子这么干的，也不怕下人看到笑话，这一身湿漉漉的，唉――” 曹正邦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又出事了，好好的在那个院子里待着，人怎么会掉进湖里了，谁干的？云绮再怎么着那也是咱们的孙女老三的种，谁这么大胆？” 三儿子子嗣艰难，老爷子都跟着着急，虽然是个孙女，那好歹是老曹家的骨血，在家里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要是出去了，岂不是更糟糕？ “唉，都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才造成这样，没什么大事，已经救上来了，就是担心会出现后续的问题才让大夫过来瞧瞧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外面的事情都弄完了？” 曹正邦冷哼了一声“弄个屁啊，咱们这个亲家还真是好亲家，让他办点事，你看他这个磨叽啊，跟他办事真够让人头疼的，光使银子还不行，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毛病。” 老太太喝了口热茶，眼珠一转，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是用这个来卡咱们呢，她闺女不坐上正位，你以为呢，估计咱们家的事还有得拖，老三这头一直就没吐口，我也不好强逼，你这边也不看好，唉――，难呐――“ 老太婆这一句提醒，让曹正邦明白过味来了，老爷子眼睛一瞪“感情他们在这里等着咱们呢，我说呢，不过，这个齐淑玉说心里话，我怎么看都觉得配不上咱们儿子，当初你就不该说这样的人家，一个妾生的，怎么能配上咱们的嫡子，再说老三还是官身，就那齐淑玉一点都没有点官家小姐的气度。” 老太太何尝愿意啊，嘴里有些发苦，要不是碰到齐淑玉那个娘，或许她不会给儿子安排这门亲事，但是谁让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 这个闷亏她只能自己咽下，还不能跟老头说。 “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外面都传这个官家小姐名声不错，传言这东西有的时候也不能信啊，老五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他这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瞎跑，也不着急成个家总归也不是个好事，有了媳妇管着，好歹能安定下来。 三姨娘也真是的，我怎么就没看到过她着急呢？” 提起这事，老爷子眼神晃了晃，“咳，这事你也别瞎操心了，有她姨娘在呢，她姨娘都不着急，你着啥急啊，男儿成家晚点也不算什么坏事，我先去休息了――” 目送老爷子离开，老太太撇撇嘴，这又是到三姨娘屋子里去了，那么大年纪了，也不消停点，那把老骨头早晚毁在那个妖精身上。 柴秋桐娘三个过来见到老太太首先她让孩子先认错，然后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娘，也不是我这个做伯母的要怎么着自己的侄女，但是这事让我们家孩子背黑锅肯定不行，我不管可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事我必须跟你说明白，老三回来了，可不能因为这事怪罪我们家孩子。 唉，如果这事是故意的，我可真看不出来，这孩子的心机会这么重，洛千雪母女俩个没事倒罢了，如果有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柴秋桐这个媳妇平时别看不哼不哈的，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模样，可是人家关键时候那绝对是咬硬的人，惹到她了，那就是个厉害的主，看来今天这事是真的让这个媳妇恼火了。 拉着柴秋桐坐下“唉，娘都知道，这事的确是不怨燕琳，娘心里有数，你啊尽管放心，这事怨谁都不能找到你们身上，你啊带孩子回去安抚一下，恐怕今天这事她也吓坏了。” 燕琳在一旁边抹着眼泪边抽咽“祖母，云绮妹妹会不会有事啊，婶婶会不会怪我啊？” 小姑娘年纪也小，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差一点一条人命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老太太摸摸孙女的小脑袋，一脸慈爱的神色安抚道：“这事祖母知道不怨你，云绮她们肯定会没事的，跟娘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云绮她们明天就好了呢？” “老二媳妇，这事娘会处理的，你就尽管放心――” 打发走了柴秋桐娘俩个，老太太闭上眼睛思虑了一回道：“春兰，准备些补品和药材送到洛千雪她们那院，让大厨房这几天饮食上多照顾一些，就算有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这边洛千雪娘俩个虽然都回屋了，可是毕竟在外面冻了这么久，起初救孩子她没觉得怎么样，孩子活过来了，她现在却有事了。 “大夫，你快给我们夫人好好的瞧瞧，还有我们家小姐――” 看到大夫小翠直接就跪下了，无他，洛千雪人依然昏迷不醒不说，现在浑身烫得都吓人，被冷风这么一吹外加上泡过冷水，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人昏迷她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老大夫给洛千雪和云绮先后把了脉“赶紧的，去烧热水，小孩子得泡热水，这位夫人得赶紧的吃药，原本身体就亏空，这次连陈病一起勾起来，要不赶紧的治疗，这人恐怕――不太好说――” ------------ 104 反应 今天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平时这些下人可以坐视不理，可是今天不行，弄不好她们这些人也跟着吃挂落，所以做事比什么时候都勤快。 小翠和环儿指挥这些丫鬟婆子帮着把洛千雪和云绮俩个泡好了澡之后，赶紧的开始熬药。 曹永泽在这个时候喊住了小翠。 “我是曹云杰的儿子，你估计也不认识我，今天这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曹永泽要是不说他是谁，小翠还真的就不认识，但是之前她对云绮小姐落水一事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忙着救人还没仔细的打听清楚。 听完曹永泽的话，小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这个二房的少爷，平时她有听说这个人，毕竟要在这里长期混生活，这家里的成员她不可能不了解，但是并没有机会跟人对上号，这回算是认识了。 只是她不清楚这事是真是假，不过转念一想，二房的夫人口碑不错，跟他们并没有实际的冲突和过节，即便是今天这事真的是小姐做的，人家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什么。 能过来说这番话，可见心里也是对她们也有所尊重，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齐淑玉所生生的孩子都挺可怕的，那么小点的姑娘竟然就会暗中算计人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同胞妹妹，心思不可谓不歹毒，那还是个孩子呢。 想明白这些，看向曹永泽的眼神里充满着感激“这事我知道了，谢谢少爷――” 曹永泽见事情已经办完了，他也不好留在这里，主要是主人都倒下了，他留下来反而给人添麻烦。 不过临走的时候倒是帮了小翠一把，冲着院子里的那些下人开口了“你们以后给我好好的伺候着，要是我下次过来看你们有敢偷懒的，我就让我爹把你们给卖到盐矿里去背盐，都给我小心点，我会随时过来看我妹妹的。” 二房这个少爷，看着平时不咋说话，可是一说出来，那就是一句顶一句，问题是人家有一个厉害的娘啊，尤其是外家，那可是比曹家都富有的人家，要不然老夫人为什么对这个媳妇疼爱有加，那是因为曹家有求到人家柴家的时候。 “是，二少爷――” 曹永泽冷哼了一声，慢悠悠的离去，这些人不给点脸色不知道谁是主子，就不能惯着他们。 听到儿子说的话，柴秋桐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就她们，都快成老油条了，你那两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说，这娘俩个以后怎么样还难说呢，娘去准备点东西送过去，估计这会儿你祖母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曹永泽不解的看着母亲“娘，你说我祖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好歹是我三叔的原配正室夫人，可这家里――” 柴秋桐摸摸儿子的脑袋，“你啊慢慢的看着，细细的体会，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明白你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了，她啊最好面子，也最重利益，现在你三叔在她的眼里那就是个宝贝，即便是不待见那娘俩，在你三叔不在期间也不会落人口实的，我估摸她后续还有别的打算。 记住这话也就咱们母子几个说说，到外面可不能瞎说，多看少说保准不犯错误，你是男孩子，更不能学那些妇人，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千万要记得……” 嘱咐完儿子，她收拾好东西带着丫鬟一起过去，路上恰巧碰到其他各房的妯娌带着或多或少的礼物前来探望。 大家伙搭个伴，边走边聊也不寂寞，这些人谈论更多的就是洛千雪母女俩个以及云绮落水的事。 “弟妹，这事我们心里都有数，你也别觉得有什么对不住她们娘俩个，这事跟你们家孩子没关系的，她也是被人给撞了，要不然依照燕琳这性格肯定不会对那孩子怎么样的。” 柴秋桐叹口气“唉，还是你们理解我们娘俩，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怕孩子给吓到了，再说云绮这孩子着实有些吓人，希望这娘俩平安就好啊。” 看过这娘俩，柴秋桐心里有些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俩个人现在都开始发热了，看着小翠和环儿在一旁落泪，让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以后，看来自己的男人得看好了，调教好了那才是自己的男人，要不然那就是灾难。 齐淑玉此刻正在屋子里教训自己的女儿呢，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可盈的脑门恨恨的训道：“那么多人呢，你当下人的眼睛都瞎了不成，你们俩个做的也太明显了，娘不是教过你们吗，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能授人以把柄，你们俩倒好，你弟弟先出头把人家的丫鬟给支走了，后头云绮就出事了，你说说看，明白的人，就算不在现场，那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尤其是各家的丫鬟婆子都在附近呢，以后你给酿多长点脑子，这样的事情还用娘教你啊……” 面对娘亲的训斥，曹可盈委屈的哭了，边抹着眼泪边嘟囔着“娘，人家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跟你抢爹，她生的孩子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爹都关心她了，根本就不喜欢我们了，她要是死了，那爹以后就是我们俩个的了――” 面对女儿的哭诉，齐淑玉苦笑了一声“你啊，光看面上的东西，你爹关心他们那是因为她们会装可怜，你们就不会多动动脑子啊，尤其是永博，你可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他不疼你能疼谁？ 那俩个不值得你们这么冒险知道不知道，要是你爹知道这事，说不定还起了反作用呢，回去都给我闭门思过去――” 她心里有些烦躁，儿子和闺女虽然是好意，但是在别人的心里，恐怕就是她授意的，不管是不是，这个雷她得顶着。 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在她们刚进门的时候解决掉那个小翠，有那个死丫头在，坏了她的大事了，要不是曹云鹏横叉了一杠，说不定洛千雪早就去见阎王了，想起这个她就恨，犹如毒蛇一般的眼光看向外面，没人知道她的脑子里又在酝酿着什么。 水瑶在路上再次碰到了云峥莫名发烧的事情，看到弟弟这样子，水瑶心急如焚，因为之前毫无征兆，她只能理解为妹妹那头出事了。 “怎么样，梦到什么了？” 这次云峥摇头了，眼神中带了迷茫“姐，我就是觉得很难受，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这回连妹妹的影子我都没梦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咱们快点走吧――” ------------ 105 真疯假疯 水瑶之前打算是看看那些来的官员有没有她爹的情况，谁知道人见不到，还有的早就出发了，外加上听到小舅舅的消息，就更没心思关注这事了。 不过云峥再次来了这么一下，让她清醒的意识到，娘和妹妹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好，要不然这双胞胎的生病频率也太频了一些。 “好，你乖乖的躺着，我们现在就走――” 弟弟的身体也重要，水瑶尽管着急，可也没敢太赶，这次她不打算挨个调查了，这些人没一条符合条件的，唯一让她能提起她兴趣的就是那个曹云鹏。 虽然这个人各项条件都不符合她父亲的情况，可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错过这个人或许是一个错误，不管怎么样，反正他们要路过那里，正好安老大夫也在那里，停留一下什么也都不耽误。 有时候这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他们越是想着急去找那个曹云鹏，这路上的事情却不断，所以跟早些出发的曹云鹏比起来他们的行程慢了很多。 剿匪大获成功并没有让曹云鹏开心很久，这一路上他也在想自己和家里的事情，因为回去他必须要面对现实。 洛千雪这身体自然不能处理家里的一切事物了，如果他没有回到这个家，还是跟洛千雪一起生活的话，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家里有仆人照顾就成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现在不仅仅需要一个能料理家务的妻子，更需要一个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内助，要是洛千雪不生病的话，给她机会练练或许可以，可是现在不行了，纠结和内疚这几天一直就在心里天人交战着。 想想母亲说的做的哪一样都是为他这个儿子考虑，可是他呢，除了让母亲伤心了这么多年，还真的就没为老人家做过什么，即便是回来了，按照母亲的安排娶了齐淑玉，可是母亲那也是为了他考虑，心理的天平终于在某一刻倾向了齐淑玉娘三个。 不过回家听到的消息还是让他很恼火，“娘，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不在家才几天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她们娘俩个还是我的正妻和嫡女，如果真的合离了，你说家里这些人会怎么对待她们，我真的难以想象。” 老太太叹口气“你啊嚷嚷什么呢，这就是个意外，谁也不想这样的，那些办事不利的下人娘已经处罚过了，可是这也都于事无补啊。 云绮掉水里毕竟是事实，可是即便你在家里又怎么样，你也不可能全天都陪在她们娘俩身边是吧，这碰上那个点了，谁也无法保证，你说呢？” 看儿子沉默不语，老太太摇摇头“算了，说多了你未必能听进去，你先去看看她们娘俩个――” 儿子刚回来，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旧话重提，即便是她不说想必会有人跟儿子说的。 洛千雪娘俩个身体的确像老太太说的那样，在慢慢的恢复当中，不过这恢复可是有水分的。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去看我们啊，我和弟弟都想你了――” 曹云鹏刚坐下问了小翠几句话，曹可盈姐弟俩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溜烟的跑到了洛千雪她们这院子来了。 看到一双儿女笑意盈盈的扑过来，曹云鹏就算有再多的烦恼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爹，我都想你了――” 面对小儿子和女儿的撒娇，曹云鹏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云绮眼巴巴的看着这爷三个在她面前上演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噘着小嘴有些不乐意。 还没等她开口呢，齐淑玉带着丫鬟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老爷――” “你这是？” 曹云鹏诧异的问了出来，齐淑玉心里有多反感洛千雪她们的到来，他多少也能知道一些，今天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出？ 齐淑玉叹口气“我娘给我送来了人参，这不我给姐姐和云绮炖了参汤过来，虽然不能一下就让姐姐身体好起来，总归对身体没坏处。” 小翠上前一步想把这个参汤给接过去，可是让齐淑玉给躲了过去“别，还是让我来吧。” 小翠哪能让她亲自喂他们家夫人，先不说这是不是参汤，更重要的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不敢确定，这女人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说其他的，毕竟她是个丫鬟，心里正着急呢，不过洛千雪却突然出手打落了喂到女儿嘴边的参汤。 “你――” 齐淑玉吃惊的看着洛千雪，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这个是给云绮补身子用的，你也有，老爷，你看看，姐姐不让孩子喝啊，这可是难得的百年人参，就这么给糟蹋了――” 话音刚落，连带着放在桌子上面的参汤一并被洛千雪给扫到地面上，看着齐淑玉，洛千雪发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声，然后眼神一变，看着齐淑玉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看一个奇怪的生物似的。 “我女儿，你不许碰，她是我的――” 说完抱起云绮背过身子根本就不看她们，齐淑玉噘着嘴，一副很委屈的的模样。 “老爷，你看看，姐姐这脾气也太大了吧，这几天我想方设法的弄些补品过来帮她们俩个调理身体，可是不是被丫头给碰了就是让姐姐给撒了，你说我好心好意的，怎么就变成这样啊――” 曹云鹏皱着眉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俩个丫鬟，声音冷硬“小翠，这是怎么回事？夫人不明白事，难不成你们也不明白？” 环儿吓了一哆嗦，在她的认知中，曹云鹏这人脾气还算挺好的，至少在他们这院子里没这么对她们这样说话过。 小翠则一脸的无奈“老爷，这都是赶巧了，夫人这样我们也没法控制，那次姨娘过来也不言语一声，我们一转身就碰到了，那纯属意外啊，谁敢泼了姨娘送来的东西，那都是我们买不到的，唉，就算能买到，我们也没那个银子你说是不是？ 既然对夫人和小姐身体好，我们怎么会故意这么做的，姨娘，上次我都跟你道过歉了，怎么这事还没翻篇啊？” 小翠一句反问，让齐淑玉很意外，这丫头胆子真是够大的哈，在老爷面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告状，不知道在背地离都说过她多少坏话了，再者，这个洛千雪，她都怀疑她是装疯，怎么事事跟她作对？ ------------ 106 护 .齐淑玉没开口，她身边的丫鬟梅香突然就冲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小翠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大胆，在主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位置，还我我的，我们都是奴才，见到主子该称呼为奴婢，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怎么做人家下人的? 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指不定在后面怎么议论老爷和这个家，还以为我们曹家没规矩呢。” 随即转身给曹云鹏跪下“老爷，请你责罚奴婢吧，刚才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在您面前莽撞了。” 小翠捂着脸，一副蒙圈的表情，因为她不记得有多久了，她都没挨过这样的打，好像到了洛家之后，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即便是小姐嫁人了，老爷和夫人也没这么对待过她。 还没等曹云鹏做出反应呢，抱着云绮坐在炕上的洛千雪却首先发难，一高的跳到了地上，对梅香是又踢又打。 “让你打我的小翠――” 曹云鹏也是被洛千雪这一反应给吓到了，看她身子摇摇晃晃的，还不忘强撑着给自己的丫头出气，心里头万千滋味一起涌上了心头。 “千雪，千雪，别生气，保重身体要紧，教训下人不用你亲自出手，来，你先歇着――” 扶着气喘吁吁的洛千雪躺了下来，抱着云绮看着跪在地上的梅香，“梅香，你也知道规矩？夫人是谁，小翠是谁，你又是谁，你的身份有资格在我面前撒野吗，小翠有什么错自有夫人来处理，即便夫人生病了，那也还有老爷我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来教训夫人身边的丫鬟了，既然你懂规矩，那就下去领家法吧――” 齐淑玉瞧曹云鹏刚才还有松动的表情因为自己的丫鬟又变脸了，心里真的恨不得扇梅香一巴掌，虽然知道梅香是为了自己，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怪这个没脑子的丫头。 可是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在外面领加法，传出去，她这脸面可真的就不要了，恐怕家里的那些妯娌们第一个会笑话她。 转身跪了下来“老爷，我不是为梅香求情，而是她是个丫鬟，都是我这个主子没尽到管教的责任，让她冒犯了夫人，要罚也先罚我吧――” 曹云鹏犯难的时候，躺在炕上的洛千雪突然开口了“都给我滚出去，太吵了，我睡不着――” 齐淑玉趁这个机会给梅香使个眼色，梅香会意的站起身子，冲小翠和洛千雪各自一鞠躬，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齐淑玉牵着一双儿女，三双眼睛都流露出的都是恋恋不舍的眼神。 小翠叹口气，摸摸有些红肿的脸颊，“老爷，你才回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缓过来在过来看夫人也不迟――” 曹云鹏叹口气，点点头“行，好好的照顾夫人，我有空再过来，云绮乖乖的听你翠姨和娘的话哈――”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曹云鹏的脑海里回味了半天，让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他再次陷入了动摇之中。 不过有人却不会让他一直处于摇摆不定状态中，更不会让他这么一直的逃避下。 这不老爷子曹震邦先找他谈话了，虽然觉得齐淑玉配不上这个儿子，可是现在他遇到了难题，这个亲家始终不发话，聪明人都明白是因为什么。 曹云鹏有些不耐的说道：“爹，我们不能这样，之前她就是精神出了点问题，现在连身体都不成样子了，这个时候你让我休了她，外面的人该怎么说我啊？” 老爷子怒目一瞪“谁敢说你，谁又能说你，大家根本就不知道你还有千雪这个妻子，在外人眼里，齐淑玉那才是正妻，你现在让洛千雪出来，先不说丢脸不丢脸的事情，就说你这妻妾关系混乱那就是一件大事。 听爹的，暂时咱们先把这个难关给度过去了，咱们家可投了大笔的银子在这里面呢，拿不到他的批文，咱们就没法运作，那损失的可不是银子问题，跟我们合作的人那可都得罪了。 再说，你以后还会步步高升，只要你的官大过他，以后我看他还怎么难为我们，到时候你就是休了齐淑玉我都没二话……” 曹云鹏无奈的点头答应去斡旋此事，不过见到齐仲平人家第一句话就让他吓了一跳。 “云鹏啊，升迁的事情有眉目了，不过听说还有一个人觊觎你那个位置，毕竟是个肥差，你啊也多努努力，你还年轻，往上走走还是大有机会的。” 原本铁板钉钉子的事情现如今又出现了变动，让曹云鹏这心里有些没准备。 急切的追问道“爹，这可怎么办，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要不你老多费费心，小婿日后发达了，也忘不了你老的提携和栽培，” 齐仲平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头“云鹏啊，有的时候你也别小瞧了后宅夫人，听说是桑大人很听他夫人的话，这事啊，你得让你的夫人出面才行，不过听说你那头原配夫人身体有恙，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桑夫人据说很重规矩，就算淑玉想帮着你出头，可是她目前的身份，人家桑夫人未必能接见她，这事你明白的――” 齐仲平再次拍拍曹云鹏的胸口，“后天，桑夫人举办宴会，这次也是机会，能不能行的就看你的了，我在一旁再帮着你敲敲边鼓，或许成算会更大一些的。” 曹云鹏不是傻子，要真傻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位置，岳父这番话他要是在听不出弦外之音来，这官他不做也罢。 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脸上顿时赔了笑“岳父大人，小婿一定不会让你白费心思的，回头我就带着淑玉一起去参加这个宴会，那我家里那头的事情你看――” 齐仲平带着平和的微笑“这个好说，好说，等你这事解决了，你爹那事自然就好办了――” 曹云鹏是笑着离开齐家的，不过只有他明白自己的心是什么感受。 “你看看，我就劝你早点解决了，你给我推三推四的，这下好了，人家都逼上门来了，唉，也罢，不是你负心，而是洛千雪实在是无法担当夫人这一职，合离就合离吧，其实在娘看来，休书反而对你更有利，你说呢？ 大丈夫当断则断，要不然反受其乱，现在仅仅是个开始，你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估计你这官要当到头了，那老狐狸狡猾着呢。” ------------ 107 几家欢乐几家愁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地步，犹豫已经没有必要了，即便心里再不舍再不得劲，可是曹云鹏也只能狠下心来给洛千雪写了和离书。 小翠看到这东西，哭着直接跪倒在曹云鹏的脚边。 “老爷，你不能这样，夫人都这样了，你让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求求你，赶紧的收回这东西，我保证以后夫人肯定不会再出什么事情的。” 曹云鹏在这个时候拿出和离书，小翠多少也知道这前前后后出的事情，让曹家的人对她们的厌恶感加重了，让他们再没法忍受没有任何背景的洛千雪了。 曹云鹏叹口气，扶起小翠，看了一眼拿着和离书沉默不语的洛千雪。 “小翠，我不是不管你们了，相反，以后我还会继续管你，不管怎么说，千雪是云绮她娘，就冲这一层关系我都不能弃你们夫人于不顾，放心吧，以后不管是我还是曹家都会管你们的生活，除非你们不想在曹家待了，只要在曹家住一天，你们依然还是我的亲人。” 一直低沉不语的洛千雪这个时候突然抬起了头，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因为此刻洛千雪的除了情绪有些激动外，连眼神都是清明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说散就散，孩子们呢，她们可是你的亲骨肉，可是你是怎么做？ 对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连害他们的仇人你都放任不管，呵呵，你还真是好，好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了，哈哈――我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老天爷，你睁眼看看――我的命好苦啊――” 说道后来情绪越来越激动，小翠是越听越惊奇，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盯着洛千雪打量。 “夫人，你好了？” 不过随即洛千雪的举动让在场人都吓了一跳，说完这话，人直接就晕倒了，也幸好曹云鹏在一旁及时的扶了一把，要不然这人后脑勺着地不出血也得摔个大包。 别说是小翠了，就连曹云鹏都被洛千雪刚才的一番话给吓到了，这明显就是正常人才能说的。 “小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没疯？” 小翠眼神里的讶异并没有逃过曹云杰鹏的眼睛，看样子洛千雪并不是装疯，那今天为什么表现那么奇怪。 “老爷，我也不知道啊，夫人平时不这样，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呢，难不成跟吃药有关系，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合离的事情刺激到她了，所以才这样，老爷，我还是求你三思。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还有三个孩子呢，唉，大小姐和大少爷的事情我也说不好，可是我总觉得那都不是真的，老爷，为了云绮小姐，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吧，你们合离了，云绮小姐怎么办？ 她的身份和地位在这个家里就尴尬了，夫人恐怕也是担心这一点吧，才突然变成这样――” 曹云鹏摆摆手，“你好好的照顾夫人吧，回头我让大夫过来瞧瞧，至于云绮，这几天先留在你这里，她这年纪也好该启蒙了，过些天，让她跟家里的孩子一起去读书去，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照顾好主子就行了――” 小翠苦笑了一声，也是，她就是个丫鬟，哪里有资格去说主子，能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怎么做还在曹云鹏自己。 看着面色苍白的洛千雪，她的眼泪不由的顺着脸颊往下淌，嫁给了曹云鹏主子得到什么了，孩子孩子没了，眼瞅着剩下的这一个即将要被人给抢去了，以后的日子让主子该咋过啊。 “环儿，你想办法通知安老大夫过来一趟，夫人这样我不放心，别的大夫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治了也白治――” 抱着云绮走进来的环儿看她哭过的样子，再转头看躺在炕上了无生息的洛千雪，她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呢。 “老爷呢，老爷不是刚才来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叹口气，接过了云绮“回头再告诉你，你快去――” 云绮不是没眼色，看到小翠满脸泪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翠姨，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孩子的一句话，让小翠顿时忍不住的悲从心来，“云绮，我们的家以后要散了――” 云绮不知道散了是怎么个意思，不过看到小翠哭她也跟着哭，小翠担心云绮的身体，赶紧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云绮不哭了哈，都是翠姨不好，你好好的陪着你娘，她刚才不太舒服――” 曹云鹏已经没法去顾及洛千雪是怎么样，他自己的心情也非常的糟糕，这样的一天，是他成亲前根本就没想过的，他还以为这一辈子能跟洛千雪能白头到老的，他之前也是这么准备的。 谁能想到半路上会出现这么多的状况，他们俩个人究竟为了什么会一步步的越走越远呢？ 看到儿子那一脸低沉的样子，老太太心里明白，这事是办成了，叹口气，拉着儿子坐下。 “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们何尝愿意这么做，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人啊一辈子哪有那么平平顺顺的事。 不过合离了也好，你和淑玉以后就好好的过日子，至少暂时她娘家对你的仕途会有帮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暂时你先顾着眼前的事情，仕途最重要――” 齐淑玉是最早得知这个消息的，打发走了来人，她开心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以后她就是曹家三房正室夫人了，以前大家伙虽然是这么称呼的，可是她心里没底气，以后可好了，她就是曹云鹏的夫人，正儿八经的官太太了，看娘家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冷嘲暗讽她了。 “娘，你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高兴的事？” 曹可盈带着弟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在屋里正打扮得美美的，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齐淑玉看到一对儿女，这脸上的笑就更加无法抑制住了，抱着姐弟俩个在地上转悠了好几个圈。 “好闺女，以后娘就是正室夫人了，你爹跟那个女人合离了，和离书都送过去了，哈哈，以后这个家就是咱们说了算了，娘就是三房最大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娘一定能行，娘，你给我买一一对坠子吧，我看大姐都戴了，可好看了――” 齐淑玉点点女儿的小鼻头，宠溺的笑了“你这丫头，真会看东西，那可是宝石的，也罢，反正你喜欢，那娘就给你买――” 跟他们这屋娘三个的开心快乐比起来，洛千雪这边的情况可有些惨淡。 ------------ 108 劝诫 曹云鹏让人找来的大夫在看过洛千雪后，只是说了一句要调养，不能受刺激另外开了一些补药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小翠当然不放心了，所以才让环儿去找了安老大夫来，老头过来一瞧，连他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以前还挺好的，这才多久啊这人怎么造成了这样？” 小翠叹口气，别的没细说，只是把洛千雪和云绮落水的事情说了一下。 “也不对啊，她现在昏迷，明显就是怒急攻心才造成的，算了，我先给她扎针，这火要是不引出来，这病没个好。” “大夫，你再给我们小姐看看，别的大夫看过了，我还是不放心。” 小翠都这么说了，安老也不含糊，给云绮把过脉之后，直摇头“这孩子要是不赶紧的调理身体，以后也是个麻烦事，小姑娘不比小男孩，弄不好都能影响以后的婚配生育，夫人这病，之前的调理恐怕是白费了――，唉――” 有钱人家的日子在安老大夫的眼里，那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他不怎么关注这曹家，更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还出了一个当官的，也不知道这当官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说起来都是秘辛啊。 人家小姑娘不说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他就更不能多问了，知道的多也是个麻烦事，想起跟他说过类似这话的水瑶的时候，安老大夫有些想那个像个小大人的丫头了。 “这些药，你拿回来赶紧的给她们俩个吃，别耽误了，孩子还这么小，娘又这样了，你们做丫鬟的多照顾些，老天爷会保佑你们的。” 小翠现在有些被老大夫的话给吓到了，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之前的大夫可没说的这么邪乎，看来这个安老大夫还是挺有一套的。 她这边忙活着给俩个主子调理身体，那边各房也都知道了曹云鹏跟洛千雪分开的事。 “啧啧，你这个三弟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当初人家洛千雪都没嫌弃他一个穷读书的，现在他发达了，嫌弃人家了，我可告诉你，以后可不能跟你那个好弟弟学，不管我是好还是坏，你都得好好的对待我，不然的话，我让孩子们天天的闹腾你，让你过安生的日子，做梦吧――” 曹云杰一把抓住了柴秋桐伸出来的拳头，一脸的讨饶表情“夫人，我能跟他们一样吗，咱们是谁啊，咱们可是老夫老妻了，咱能干那事吗？ 唉，说真话，听到这消息我也没想到，我还寻思他犹豫了这么久，肯定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就这么过下去呢，到底是没忍住啊！ 这人啊，怎么说呢，他有他的苦衷，可是洛千雪这边也的确挺可怜的，孩子都没了，弟弟也不知道下落，你说让她一个女人怎么办？” 柴秋桐叹口气，摇摇头“一会儿你去找老三说说话，顺便把孩子的事情说开了，另外也劝劝他，别把事情做绝了，虽说云绮是个女孩子，可是到底是他的骨血，洛千雪那可是云绮的娘，不看以往的夫妻情分，那也得看孩子的面上，好好的安置她。 不过，我怎么感觉洛千雪不能离开这个家，有孩子牵扯是一方面，咱娘肯定不能让她离开――” 这句话让曹云杰不解了“为什么不让她离开，这个家跟她没关系了，留在这里，她的身份多尴尬啊，虽说这脑袋不好使了，可是身边带来的丫鬟不是还挺忠心的嘛，有她陪着多给点银子也不是个事啊。” 柴秋桐伸出莹莹玉指点点丈夫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啊做事从来就不愿意多动脑子，她出去了，娘这心能放下来？ 她是担心这女人给三弟带来麻烦，哼，之前娶齐淑玉的时候，对外称呼是咋说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原配妻子，这时间也对不上去啊，你那弟弟的名声不就完了？就冲这一点，曹家也得留住人……” 曹云杰揉揉脑门，嘟囔着“我想那么多干嘛，跟咱们也没多大的关系，毕竟三房的事，再说了，有你这么一个聪明人在，我还是笨点好，这个家聪明的人太多了，我这样的好过日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柴秋桐明白丈夫是什么人，叹口气，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你这样已经挺好的，谁也不用关注你，老三倒好，聪明是聪明，连官都当上了，可是老太太不停的塞人，连家都给搅合散了。” 曹云杰搂紧媳妇的肩膀，无限感慨的说道：“我这个人吧，从小就不咋受父母的重视，上面有大哥，下面有这个弟弟，后来弟弟失踪了，我娘的心思都被找人和跟家里的姨娘斗所占用了。 这样也好，我呢也就不用背负太多的东西，像我弟弟这样，看着我都替他难受――” 跟二房的人比起来，其他房的人反应倒是比较平淡，谁是三夫人对他们来说没多大的区别，齐淑玉或许比头前那个更合适一些，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的娘家至少可以为曹家带来利益的，他门曹家需要这样的姻亲关系。 所以曹云鹏的合离并没有在这个家激起多大的风浪，只是个别人难受而已。 “哥，你说我咋就这样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做的过分了，要是不回到这个家，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一家人幸福的活着呢？” 曹云杰叹口气，拍拍弟弟的肩膀，给他重新倒满了酒“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你是能挽回俩个孩子的生命啊还是能让洛千雪当正室夫人？ 不能吧？不能你就老实的按照之前的方向踏实的生活，二哥帮不了你什么，唉，这个家啊有些时候让人的感到压抑，我这是习惯了，你啊也应该习惯，父母都是亲生的，她们总不能害你吧？” 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那只能给弟弟徒添烦恼罢了。 “你啊多长点心，虽说合离了，可也不能对以前的弟妹差了，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你，有些事情你只要长心，什么事情自然就在掌控中。 就说这次孩子落水吧，表面上是我家闺女给撞下去的，可是你可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牵扯？ 我就不相信没人会看到，为什么大家伙都不愿意站出来说话，那些下人为什么都不出头去救人，只是站在河边那这个棍子象征性的去打捞？ 哼，要说起来，那湖水有多深？你嫂子都跟我说了，还不到弟妹的胸口深呢，弟妹本来就娇小，她们呢，那些个五大三粗的人为什么就没想过去救云绮这个主子？ 这问题啊，你可得好好的想想了，唉，二哥在这个家里也说了不算，不过你就不同，那说话绝对是有权威的，你要是发话了，还有人敢明面上不从？好好的琢磨琢磨吧――” ------------ 109 寻仇 .曹云鹏喝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能听到他二哥说的是什么，就算听到了，他光顾着自己伤心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这个。 “唉——” 看弟弟这样，曹云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赶紧的夺下来他手中的酒杯“喝差不多得了，再怎么喝，你还能把所有的烦恼都喝走了不成，明天还得上工呢，赶紧的去休息吧——” 水瑶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就这么一耽误，她娘现如今已经成了下堂妇了，主要是目前姐弟俩个也遇到了麻烦。 那就是他们到了赵家的地界了，赵忠利的那个媳妇汪玉芬还记得上次水瑶打她的事情呢，绑架云峥没成功之后，她一直就念念不忘跟水瑶他们结仇这事，而且一路上派人尾随一直就到了他们势力控制的范围。 这不，水瑶他们一行人刚来到这地界就被一伙人给围住了，水瑶起初只当他们是简单的抢劫，以为给点银子就能打发了，她可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样，那样的风险冒一次足够让她后悔的了。 “哼，就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真是小瞧我们哥几个了，小丫头，都说欠债还钱，你欠下什么债心里该清楚，我们受人之托，哥几个也没办法，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水瑶脑中突然就想起了汪玉芬的事情，感情人家这一路上就等着她们呢。 看着慢慢走近的这几个壮汉，水瑶的手紧紧的抓住弟弟的小手，右手则摸向了了包袱里面，而她身旁这几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今天这事已经无法善了了，这几个人明显就是要他们的性命来的。 云峥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剑的时候，吓的差点都要喊叫了，不过也懂事的捂紧了嘴巴，李婶也是，搂着铁锁不想让儿子看到这吓人的一幕。 水瑶给对面的三个兄弟一个眼神，然后开口“这个赶车的大叔和其他的人都是顺路的，我们俩个的事情跟他们没关系，先放她们离开，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是赵家的人让你们来的吧？” 水瑶这边姓氏都说出来了，还是让对方吃了一惊，男人把玩着手中的刀一脸玩味的看着水瑶。“小姑娘，不错啊，还知道这个，行，死得不冤枉，至于这几个人那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死吧——” 在这些男人的眼里，水瑶和云峥只不过是丁点大的孩子而已，对他们来说就跟抓着小鸡仔一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他们都有些窃喜，这次拿的银子多，而且还不费力气，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美差该多好，一点危险都没有。 可惜他们想得有些过早了，让车上其他的人站在一旁，想打算回头再处理这些人，看着车上瑟瑟发抖的孩子，无奈的一耸肩，“没办法，别怨我们——” 说罢，手里的刀已经奔着水瑶去了，可是水瑶比他还快，手里的那一包粉末已经迎面撒了出去。 “我的眼睛——” 对方也顾不上手上的刀了，扔下武器捂着眼睛开始哀嚎，其他的几个人有些没搞清楚状况，可是那三个兄弟已经出手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云峥拍拍小胸脯，一脸后怕的躲在水瑶的身后。 “姐，他们都死了？” 水瑶把他拉了出来“你自己亲眼看看不比我说的要真实，没死，你看看——” 看到那个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男人被李大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云峥不由的拍手叫好“太好了，让你们欺负我们小孩子，我打死你——” 水瑶也没拦着弟弟，就连铁锁也跟着云峥一起上去连踢带打。 男人不服气，“没你们这样的，太不讲究了，这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我不服——” 水瑶冷哼了一声“连命都没了，谁还管你服不服啊，你不下三滥，我们就是个小孩子，我弟弟更小，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还不服呢，要我说你连做个男人都不配，大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你倒好，欺负老弱妇孺你倒在行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还是小孩子呢？” 水瑶这一番话把男人给说得哑口无言，水瑶盯着对方继续追问道“怎么，没话可说了，本来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了点银子就痛下杀手，你心里的仁义又在哪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必你也不是个狠心肠的人，要不然你不会跟我们啰嗦了这么久，其实你要庆幸你之前说的话，要不然没命的就是你们了。 来，跟我说说你们都是谁，又是谁让你们来的？” 得知眼前这几个人都是混迹街头的人，而让他们过来杀水瑶的人是赵家的丫鬟。 水瑶笑了“真逗，赵家也不缺看家护院的，怎么就找上你们了呢，恐怕她也是担心事发了会牵扯到赵家吧，不过，我就是挺纳闷的，她们当初跟没跟你们说过我和我弟弟有多大?再者，她们给你们多少银子来买我们俩个命？” 张二虎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水瑶，太丢人了，他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败在了人家小孩子手里，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不过对水瑶问的问题没什么含糊，回答得很直接“她没说你们多大，就说是姐弟俩个，要不然我也不能跟你废话那么久，至于银子，订金给我们十两，说事后再给十两。“ 水瑶气急而乐“你们就为了二十两银子杀人，呵，在那女人的眼里我们的命就值二十两？真够好笑的，人命在他们眼里还真的就如草芥。 张二虎，既然咱们俩个今天能碰见那也是缘分，今天败在我手里你们也不算冤，因为赵家那个女人就在我手里吃过亏——” 水瑶这句话扔出来，张二虎立马吃惊的抬起头，赵家那可是在他们这地界有钱的人家，连赵家的人都在这小丫头手里吃过亏？想想自己还真的就不冤枉，人家有钱人家的人都没干过这小姑娘，他一个街头小混混又有什么本事跟人家比。 ------------ 110. 收服 水瑶不是没看到张二虎那沮丧的神情，拍拍他的肩头，鼓励中略带着调侃“你啊也别灰心，要不考虑跟我一起干得了，赵家这买卖你幸亏没做成，不然的话你以为呢，以后坐牢的恐怕就是你们或者说不定哪一天你们也会被人灭口，你想想那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被人抓着把柄，我说的对吧？ 好好的想想，我这边给的可比那二十两银子多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次你们做不成，这银子恐怕一分钱都进不了口袋。” 大家都疑惑水瑶为什么一直劝说这个张二虎跟她们一起干，不仅是李大他们就连这三个乞丐兄弟都觉得奇怪呢。 水瑶自己心里明白，要不是有着前世记忆，她估计也不会对张二虎这样感兴趣，毕竟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正因为知道前世这个张二虎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想结交和拉拢，要说起来，这个张二虎有一身的蛮力，而且为人仗义好结交朋友还特别的孝顺，只可惜后来这个人成了江洋大盗了，再后来，即便是被押上了刑场还有不少的朋友来为他送行，这样的人如果用好了，那就是有力的帮手。 果然，听说二十两银子要成为泡影，张二虎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犹豫了一会，然后鼓足了勇气“小姑娘，那你能给我二十两银子吗，我已经凑足了四百三十两银子了，就差这二十两才能买到那个人参给我娘补身体――” 说到这里，水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事情还真的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听说当年张二虎能成为江洋大盗，那也是为了给她娘治病，现在竟然让她给遇到了。 很痛快的答应了，不仅给他二十两银子，而且还多给了不少，并且买了很多东西跟着张二虎到他的家里看望了他的老娘，一个病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老太太。 看到水瑶，老太太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她多少也听说一些，不过到底是病弱，根本就没那个力气来管这个儿子，她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儿子抓来的或者骗来的？ 颤抖着双手，虚弱的问道“姑娘，是不是这混账东西把你给掳过来的？” 水瑶笑着拍拍她的手道：“老太太，你误会了，你儿子是个孝顺儿子，我也是被他所打动，我是自愿过来看你的，我希望你老人家能够早日康复――” 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水瑶格外又拿出了一张银票出来“张二虎，这个给你，留着给你娘卖好吃的补补身体，这人参虽好，可也不是万能的，我看她就是操劳过度才这样。” 张二虎这个人可不傻，傻子也不能混迹街头，只是他不明白，水瑶在他伤害在前的情况下，怎么还能继续帮他？ “呵，我这个人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人了，我欣赏你是孝子才会这样帮你，当然以后你也得归我管，我也不白让你跟我干，做我的手下，总比你在街头混迹要好。 至少你娘不用在操心你的事，我这边还给你家用，反正比你在外面东抢西讹人的要强，你用不用再考虑一下？” 水瑶的话还真的就让张二虎犹豫了一下，这人也直接，心里有疑惑直接就问出来“我跟你说我可不卖命，我还有老娘要养活呢，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我娘年轻就守寡，养大我也不容易，我可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 水瑶呵呵笑了“那你之前做的算什么，我要是和我弟弟死了，你以为官府还能饶得了你？你以为就我们姐弟俩个人？那也太小瞧我们了。 放心，我可不要你的小命，我的朋友和手下，我都当我的手足来对待，你也不例外――” 别看水瑶是个小姑娘，可是在张二虎的眼里，这小丫头有一股子气势，说不出来，好像是有钱人家的主子似的，可是看这穿着打扮还真的不太像，不过就是这股子气势让他心里有些发憷，硬气不起来，从心里让他感觉敬畏，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那种具有主导一切的能力，反正眼前这个小姑娘他看不透也不了解，不过不妨碍他听进去了水瑶说的话。 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要是在不识敬的话好像也不像话，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就敬请吩咐吧，能做的我会尽量去做――” 张二虎的那副表情好像要赴死似的，不由的让水瑶一笑“不至于这样，你放松一些，你照顾好你娘的时候，多结交一些朋友，另外给我打听一个人……” 水瑶把她前世认识的那个人情况描述了一下，虽然在海边时见过，可是她不知道对方住在什么地方，底细如何，要想找出舅舅的下落，还得通过这个男人。 毕竟江子俊的爷爷曾经被这些人给捉去了，江家那边暂时没动静，她不能坐以待毙，那是她亲舅舅，下落不明，她不可能在知道情况下，还不伸出援手，早点找到舅舅，她也能早点放心，再者洛家可就剩舅舅一根独苗了，前世她不记得自己的来处，根本就没法去关注自己的亲人。 这一世她既然重活了一次，那就不能再次错过了，舅舅她肯定要找也要救。 “这个人这也太简单了吧？” 其实张二虎想说这么一个普通长相的人，满大街都是啊，上哪里去寻找，这也太难了，而且光知道这个人属于某个不知名的势力，可是他上哪里去找这些人去，据他所知，这边肯定没有。 水瑶叹口气“就因为难，所以我才让你出马，让你多结交人，说不定别的人就知道呢？ 这个人也不是没有特点的，他好色，应该会经常光顾烟花之地，这个就靠你了，知道的我也都跟你说了，到时候我会派人跟你联系，至于怎么联络，对方会跟你具体说明的，这些都靠你自己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办，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 111 找呲 水瑶要离开这里，当然免不了让张二虎的人帮着护送，他们现在毕竟走在赵家的地界上，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虽然没有结果，她还是担心再出其他的问题，因为她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 至于跟旺玉芬和赵忠利的账她以后会找他们慢慢算的。 其实汪玉芬也想亲自出手来着，不过此刻她却被别的事情给缠住了，因为她的男人又娶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她的精力都用来对付小妖精身上了，所以对水瑶的事情就放松了不少。 这倒是给水瑶他们一个机会，等她们离开这个地界，张二虎才见到了那个找他的丫鬟，当然银子他没退回去，只是说已经把这姐弟俩个卖了，至于人贩子会卖去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反正水瑶说了，那银子不拿白不拿，他没杀她们已经跟汪玉芬玉芬她们站到了对立面了，拿了银子也没什么好亏心的，就当是给他娘补身子用了，他也是这么做的。 汪玉芬做梦都没想到一个街头的混混竟然会跟她打了马虎眼，给她一个错误的信息，让水瑶在她的地盘上溜走了，本来是她除去水瑶他们的最佳机会，就这么白白的让她给浪费了，让水瑶以后对她和赵家有了反扑的机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有张二虎和他带领的人护送，水瑶她们很顺利的出了赵家的势力范围，不过她并没有让人送她们太远，张家老太太病重是一个方面，另外她急于想找到舅舅的下落，所以把人打发走了之后继续赶路。 越往下走，水瑶这心里就越来越忐忑，如果这一次不是的话，她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能找到父母的机会。 “姐，我饿了――” 云峥第一个嚷嚷出来了，紧接着铁锁也跟着开口，水瑶也觉得赶急了，摸摸这俩个人的小脑袋“行，那咱们一会就去找饭吃去――” 李大边赶车边搜寻可以吃饭的地方，不过饭馆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不少的人家，而且这地方看着好像比别的地方要热闹一些，可是也不靠近集镇和县城。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马车？” 水瑶往外扫了一眼，还真是，这地方应该属于乡下才是，为什么这么多的马车呢，不过看她们去的地方，心里多少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恐怕这山上有庙，你看看，那些马车可都是有钱人家的，咱们这样的没法跟人家比――” 水瑶他们的马车外面装饰挺简朴，就是灰突突的布帘子，人家那可都是绸缎做的，不过她这马车的内里倒是比较不错，这也是她的自我感觉。 前世她不是没做过那样的马车，目前这个可是参考了前世的稍加改造而成，坐车舒服不说，东西都有存放的地方，就连小吃的都放在各个格子里。 云峥也是吃够了这样的东西才嚷嚷着想吃口热乎的。 “李叔，在山脚下找个人家吧，咱们给点银子，就在他们家吃――” 话音刚落，李大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小姐，那边有卖吃的，好像是个茶寮，咱们先到那边去看看――” 云峥和铁锁有些等不及了，伸出小脑袋往外瞧，“姐姐，你看，有吃的，热腾腾的呢――” 估计是真的饿了，云峥看到冒热气的东西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李婶抱过他坐好“一会儿咱们就有吃了，别着急――” 三个乞丐兄弟却不跟他们一起，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要求下车，到周围去讨饭吃，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这事水瑶不反对，嘱咐了几句“要不到吃的不要紧，我会给你们带些到车上的――” 还别说，茶寮这地方还挺大的，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东西，在寒冷的天气里平添了一份热闹，大家吃开心，这摊主卖的也开心。 水瑶看了一下，这里不仅有小吃和茶，还有面条包子之类以及小咸菜。 领着俩个小的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好，她点东西，李大那边栓好了马车也走了进来。 “姐姐，我想要一碗面条两个包子――” 水瑶笑着点头“都行，想吃多少不限制，铁锁也是，都敞开了肚子吃――” 话音刚落，角落里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真是土包子，没见过吃的，跑这地方充大头来了――” 水瑶眉头一皱，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那桌子做了几个人，瞧对方这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岁数都不大，还带着丫鬟呢，人家桌子上摆着可都是精致的点心，那茶碗很精致，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带过来的，估计也就那热水是用茶寮里的。 虽然对方这话有些让人不舒服，不过她也承认人家这样子明显也是个不差钱的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是没打算理会对方这种挑衅的。 不过她不理会，不代表对方能放过他们，好像这些人闲得没事干了，就想找个人刺刺才能体现出她们的优越性和自我满足感。 “哟，吃个饭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在吃食呢――” 李大被对方这话给说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吃，他也是饿了，水瑶这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扭头看向对方“怎么着，今天不打一架是难受还是咋的了，猪吃食，你喂过猪啊？不放个屁，你是不是就能憋死？” 李婶在一旁拉拉水瑶，说心里话，她也不爱听，不过她看了，这茶寮里的人好像没几个是赶路的，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看家护院之类的。 “小姐，还是少说一声吧，他们都不简单――” 水瑶不是没看到其他人的穿着打扮，但是对方明显的挑衅还是让她不舒服，她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前世怕来怕去，到底是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这一世她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就发誓了，什么都不怕，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拍拍李婶的手道“不怕，李叔，你也放开肚子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没听说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吃饭的头上来了。 就算皇上在这里也不会不让老百姓不吃饭吧，某些人算老几啊，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还不知道是谁挣的，说不定她们才是那个被人家喂养的猪呢――” ------------ 112 是他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男人们哄堂大笑，主要是他们觉得水瑶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人家说的也没错，他们也是不饿，要是真饿了，谁管吃饭有声音没声音的，只有吃饱肚子才算大事，其他的，都不是个事。 不过大家的哄堂大笑在曹家这些小姐的眼里，那可就是**裸的讥讽了，她们被一个穷丫头给戏耍了。 “你说谁是猪呢，你才是猪呢，只有猪才吃这样的东西――” 曹云鹏那个庶女曹可欣这话一出口，彻底的把在坐吃饭的人都给得罪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人家卖吃的，难不成你能说人家都是卖猪食的？那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不也吃着猪食吗，哦，对了，人家那小姑娘说你是被人喂大的猪，还真的没说错――” “你――” 曹可欣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今天她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本来母亲是不想带她出来的，求大姐这才跟着一起出来的，谁让她姨娘是个妾呢，要是主母，她也不至于被人给扔在山脚下等人，她也想去庙里求个签。 不过身边的奶娘一把就把她拉住了“小姐，注意言行举止，让夫人看了，你又好该挨训了，少说两句吧，这里的人还不知道都是什么样的呢。” 奶娘毕竟是过来人，这外面是什么情况，哪里是那些整天待在后院的小姐能理解得了的，口舌之争一点意义都没有，说不定无意之中就得罪了人，要是平头百姓还好，万一人家是官家小姐呢，她们哪里能跟人家比啊，这位主子还是个不得宠的庶小姐呢。 提到齐淑玉，曹可欣气鼓鼓的坐了下来，不过那眼刀子不时的朝水瑶飞过去，对她的挑衅水瑶干脆漠视不理。 刚才跟对方冲突，那也是那小姑娘针对他们，不过既然是过路的，她也不想再出意外，赶路要紧。 而曹可欣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才没敢跟水瑶继续呛声的，她是小姐，水瑶只不过是个下贱之人，这周围还都是各个有头有脸家的下人，别因为这个传出不好听的话来，虽然她们未必就认识她，但是架不住以后啊。 水瑶泰然自若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吃完了饭，就连她这吃相，都让曹可欣妒忌，一个下贱人家的孩子，咋还那么的能装，那吃相比她都优雅。 不过茶寮里坐的人可不都是不认识曹可欣，这不水瑶他们边上一桌的人就开始悄悄的议论起来。 “那个，我以前看过，好像是曹大人家的庶女，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这教养可真的还不如咱们家的丫鬟呢，还官家小姐呢……” 水瑶别的没听进去，就是曹家庶女让她眼神微眯了一下，曹家的小姐，是那个曹家吗？转眼看了一眼在丫鬟和婆子伺候下喝茶的曹可欣，这个女孩子会跟她有关系，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啊？ 爹要是在外面有女人她不怀疑，但是生孩子这事按说娘应该知道啊，毕竟她是正头娘子，妾生了孩子，要是连她这个当主母的都不知道，水瑶现在有些不太敢往下想了。 如果娘真的不知道呢？如果她爹在外面真的瞒了很多，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记住了曹可欣这张脸之后，水瑶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远远的从山上就下来一队人马，也不能说是一队，应该是各家女眷结伴而来，由于山路崎岖马车上不去，只能是乘轿子，所以这一溜排的轿队还有跟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成了一道风景。 “真是气派啊，上山都有人抬着她们走――” 云峥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水瑶微眯眼睛扫了一眼那轿子队伍，那个曹家的夫人也在其中吧？ 也不知道这主母是怎么做的，家里的庶女竟然给养成这副德行，还是官家小姐呢，就刚才那位，说心里话，连她之前的丫鬟都不如呢。 “算了，跟咱们没关系，李叔，出发吧――” 到了前面，接上了那三位兄弟，这才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点端倪。 “听人说，曹大人升迁了，曹家夫人邀请各家夫人过来上香给老百祥祈福，希望今年能有一个好年景。 我估计这也就是她面上说的，实际上是过来求菩萨保佑他们家老爷能够步步高升吧，毕竟这庙挺灵验的，要不然她也不能跑这么远的路过来。” 水瑶点点头，对这个曹家夫人不做评判，这是曹家的哪一房她都不知道呢，再说那个曹云鹏是不是她的亲爹还都两说呢。 “走吧，你们吃包子，下一站我们去找安老头去，你们几个记住回春堂就行，没事的时候多打听一下曹家的事情。” 水瑶他们进县城之后就放下了那三个人，至于回春堂在什么地方，她虽然不知道，但是鼻子下面有嘴巴啊，让李大边赶车边打听。 还别说，回春堂在这个县城里的口碑还真的不错，一提起回春堂，都说那里的医术不错。 水瑶他们下车先买了些礼物带了过去，看到水瑶，安老大夫还有些不太相信的揉揉眼睛，水瑶他认识，可是云峥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们咋来了，他，他就是你那个烧伤的弟弟？” 云峥笑眯眯的点头“安爷爷，是我，我的脸是不是好了？” 老头惊讶的表情让云峥心里多少找到了满足感，老爷子说话也挺夸张的“何止是好了，就跟没发生过一样，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来来来，快屋里请――” 水瑶估计他们的到来让老头有些意外吧，不然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唉，这一别可有些日子了，水瑶，你们是怎么过来了，是办事，还是就是出来玩的？” 水瑶叹口气，抬头看着老大夫“安老，我们是过来找亲戚的，不过目前还没有下落，所以我们先过来看看你了，在这个地方我也就认识你这么一个熟人。 对了，你来这里那么久了，认识一个姓曹的人家不，叫曹云鹏，听说是个当官的，那人你见过没？” 说起这个，安老大夫上下打量了一眼水瑶和云峥，越端详就越觉得这丫头太像洛千雪了，都是美人，一大一小而已。 ------------ 113 你们想好了？ “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你找的亲戚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戚？” 如果是普通的亲戚，安老就不想说了，毕竟曹家那边的情况真的不适合这姐弟俩个人过去，太复杂了，那个女人到现在他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曹家的人好像对这个女人并不在乎，每次都是那个丫鬟出头露面，相反，这曹家上上下下的对这事讳如莫深，肯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另外有人也警告他不许在外面胡说八道，所以如果真的跟水瑶关系不大的人，他就不打算说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安老，如果我说我是来找我们的娘，你会不会相信？也是，你说谁家的娘会让我们姐弟俩个这么流落在外？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们一路寻亲，半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造成了我们今天的分别，我弟弟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这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所以我得找我娘和我妹妹――” 水瑶说出娘和妹妹，让安老一下子就想起了洛千雪母女，这所有的情况几乎都能对得上，那个女人好像也没了一双儿女。 眼神里的探究和晦暗渐浓，水瑶是谁啊，她当然捕捉到老爷子眼神里的异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老头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他真的知道这曹家的事情？ 看水瑶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老爷子叹口气摇摇头，“你这鬼丫头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是，我知道一些，就因为我给他们家的一个女人和孩子瞧过病――” 说道这里水瑶和云峥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老头赶紧的拉着她坐下“你们别着急，这事情有轻重缓急，曹家的事情你们不了解，这么就过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们俩个就坐下来听我好好的说说……” 水瑶是越听这情绪越激动，差点都想抄家伙奔着曹家去了，不过看看自己这五短的身材，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才不得不被她压制住。 “你是说我娘这里出了问题？“ 水瑶指指自己的头部问了出来。 “嗯，是，我觉得如果知道你们都还活着，估计肯定会慢慢的好起来的，之前她就有所好转了，只是身体在救你妹妹的时候出现了问题，现在人已经卧床不起了，当初我留了药方的，这几天我也没过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唉，那地方说心里话，真的不适合你们姐弟俩个……” 水瑶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安老大夫却欣赏这个有能力又聪明并且有担当的孩子，所以也并不避讳自己对曹家的看法。 至于某些人的告诫，那就当没这回事，毕竟这俩个也是曹家的人，至于是哪一个，暂时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很快他就会清楚的。 “姐，怎么办，娘生病，我想去见咱娘，我想娘了，我想妹妹了――” 云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才是实打实的小孩子，水瑶这个就是披着孩子外皮的一个成年人，即便她很想见到娘和妹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贸然的过去，在曹家人的眼里，他们已经是死去的人了，如果弄不好，说不准第二次暗杀会如期而至，她不能让弟弟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有什么办法既能见到娘，又能不暴露他们的身份呢？ 在曹家，听安老大夫的意思她娘显然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保护作用了，如今还能安然的待在那里，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爹还顾念这当初的夫妻恩情，但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在外面称呼的曹家三夫人会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且爹为什么会姓曹呢，又为什么会是曹家的人呢，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云峥，你别急，姐姐肯定会想办法让你见到娘和妹妹的，但是现在情况还不允许，你可别忘了，半路追杀我们的人还没找到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现在在爹他们的眼里，咱们俩个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这么过去，如果他们不认咱们怎么办？ 如果他们不让咱们见到娘和妹妹怎么办？所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等姐姐想办法，放心，答应你的事情，姐姐一定能办到的。” 安老大夫眼神里充满了赞许的神色“是这个道理，那个小翠倒是忠心的，暂时来看，你娘和你妹妹生命无忧，但是你们得想办法见到你娘，让你娘知道你们还活着，至少她的病会越来越有起色。 另外，你们也要有准备，曹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你们俩个终究还是个孩子，你说一个孩子怎么跟大人斗？ 这些你们可都要想好了，老头子我别的不敢说，但是这大富人家的后院看多了，龌龊的事情都是你们所无法想象的，没有万全之策，我建议暂时先不要回去，曹家本来就挺复杂的……” 老爷子把自己打听来的情况跟水瑶他们聊了一下，“都住在一起，你想啊，鸡争鹅斗，根本就不能避免，尤其是你们，丫头你还好说，云峥可是儿子，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咱们不得不防啊！” 水瑶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娘就在她们的跟前，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立刻见到人，那种焦虑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安老，你最近要过去给我娘瞧病不？” 老头叹口气“我自己过不去，必须得通过门房那边，得小翠他们找我过去才行，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这样，你们先安顿下来，咱们慢慢想办法，我再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跟小翠他们递上话――” 水瑶现在就是再着急，可是目前也只能徐徐图之了，不知道她们俩个已经死去的人以后真的站在曹家人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回春堂旁边就是客栈，水瑶他们在客栈安顿下来，另外告诉老头有人找他们就让他们到客栈来找。 晚上三个乞丐兄弟就被回春堂的伙计送到了水瑶这里，因为他们已经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有些时候正面未必就能知道，可是这三教九流的地方可是消息满天飞，所以他们知道的比水瑶他们知道的要多不少。 “什么？我娘跟我爹合离了，那个妾上位了？有没有搞错？” 她是真不想去相信，可是三个人说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说，在曹家，她娘根本就没得到过任何的承认。 眼神不由的转冷，曹家欺人太甚，她娘明明是正妻，可是那个女人却一直以夫人自居，而曹家上下竟然还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哼，欺负人是吧，等着吧―― ------------ 114 相见不相识 水瑶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你们三个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偷偷进去，我也知道这事有难度，你们尽力而为吧，还有曹家的所有人和人事关系你们明天给我打听清楚，我要最详细的……” 水瑶给他们分了一下工，不能三个人都在打听消息，现在她想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势力，所以得有人跟徐五联系，让他们尽快过来帮忙。 因为曹家在前世她就不熟悉，根本就无法依仗已有的经验来处置，所以她要知彼知己，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万丈深渊，她的仇还没报呢，云峥她们的生命也才仅仅才开始呢。 正在思考这事时候，云峥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小家伙依偎在她的身旁，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姐，要不明天我跟李婶她们在曹家门口看看吧，我不进去，我就在远处看着，说不定就能看到咱爹了呢？” 水瑶长叹一声，捞过弟弟坐在自己的跟前，眼睛直视着云峥，表情严肃，有些事情她得好好的跟弟弟沟通了，虽然弟弟年纪小，可有些事情得让他知道。 “云峥，明天去看可以，但是目前暂时还是不能暴露身份，爹，虽然是咱们的亲爹，可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爹了，你不仅有我这个姐姐和云绮这个双胞胎妹妹，你还有其他的姐妹和兄弟，事情是这样的……” 水瑶把打听来的消息外加上自己的判断搬开了揉碎了跟云峥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也就是娘为什么生病了，妹妹为什么落水的原因，娘一部分是因为咱们失去了性命，她心疼，这个可以理解，另外恐怕是不能接受父亲的欺骗吧，而且她更不能接受的是咱们的身份和地位的变更。 你知道嫡子和庶子的区别吧？” 小家伙紧绷着小脸摇摇头，水瑶苦笑了一声，把这中间的区别跟他说了一下，“……虽说咱们不是奔着曹家的财产来的，可是你的出现势必会造成某些有心人的心里负担和警觉，而且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肯定要进曹家，但是不能像现在这样祈求人家收留咱们，我要他们求着咱们回去……” 云峥越听越心惊，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明白的范围了，不过好在他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也幸好跟水瑶这些日子接触的东西也多，经她这么一解释，大体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家伙顿时就急了“那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娘岂不是就是在危险之中生活？” 水瑶叹口气“说的就是，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姐也在想办法，暂时她们还不敢把咱娘怎么着，可是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 只要咱娘还活着，就是那女人心头的一根刺，另外，咱们遇到追杀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我不知道咱们那个好爹都是怎么调查的，按说依照他的能力调查这事虽然不一定就立马找到主凶，但是这事总的有个怀疑人吧？ 反正我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心思根本就没用在这个地方上，咱们俩个人的生命呢，就这么白白没了，要不是咱们俩个人命大，除了咱娘还有小翠云绮，还有谁能记得曾经有俩个生命来过这个人世间……” 水瑶说的很多，主要是她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不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难受，娘成那样了，爹呢，爹倒好什么都不管了，连他们的生死都不顾了，在她的眼里，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明天，姐陪你一起，咱们也看看这曹家究竟是啥样子――” 这一夜水瑶睡得并不踏实，早起的时候眼底都出现黑眼圈了，李婶她们不知道情况，可是多少能猜出来点什么，水瑶不说，她们也不问。 这一次，李大赶车，水瑶带着云峥和铁锁一起出去的，李婶让水瑶打发出去找房子，她们要在这里长留，住客栈可不是很方便，得有自己的房子，反正安老爷子家人都在这里，跟他们在一起找房子应该不是个什么难事。 曹家一打听很容易找到的，因为在这个地方谁都知道曹家的大名，不仅仅是家里生意做的大，更重要的是曹大人也出自这个家。 水瑶就坐在马车里，云峥和铁锁就在曹家大门的附近跟其他的小孩子玩耍，很快，曹家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云峥不错眼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曹云鹏穿着官服一出来，就吸引住了姐弟俩个人的目光，水瑶能从男人的脸上找出云峥跟他相像之处，这个就是她寻找两世的亲人，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找到亲人应该有的激动，而是很冷静的看着男人上了轿子，在随从的护卫下离开。 而云峥则不同，小孩子的眼底现出的是激动外加失落的表情，出来的那个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他之前有见过的，而且俩个人还对视了一眼呢，爹当初怎么就没认出他来呢。 小家伙心底说不出来的失落，爹，已经不认识他了，那娘呢，他担心娘也认不出他来了，小家伙的心莫名的一紧，倒腾着小短腿跑到了水瑶这边。 “姐，那个就是咱爹？在那个山脚下我都见过他了，可是爹没认出我来――” 弟弟沮丧的表情和失落的声音，让水瑶不由的叹口气，这才是这个年龄小孩子该有的情绪，让她怎么装都装不像的。 “云峥，那个人都好几年没回来了，不认识你也正常，连姐都不记得爹长的是什么样子了――” 被姐弟俩个谈论的曹云鹏坐在轿子里突然就打了喷嚏，手下的人急切的追问道“老爷，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们去看大夫吧？“ 曹云鹏闷声的回道“没事，到衙门去，一个喷嚏能说明什么，我的身体好的很呢――” 随即又自言自语道“这又是谁在背后说我呢，怎么这耳朵根都有些发热呢？” 至于谁念叨他，这事他也不好猜测，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反正他升职的事情已经定下了，就等着来人交接完，他好赴任去。() ------------ 115 不钻狗洞 等在曹家门口那边的水瑶和云峥并没有因为见到了曹云鹏就离开了，他们在等着安老大夫的消息。小说 www.lwxs520.com 老大夫试过了，内院不请，他是无法进去的，看着水瑶，老爷子也只能无奈的摊手，“怎么办？” 水瑶也发愁，这富人家有富人家的规矩，没有请柬或者出来请人，一般人还真的就进不到这个院子里去。 “姐，听说那边有个角门，好像是送菜进去的地方――” 云峥也不是过去玩的，他哪里有心情去玩啊，他娘和妹妹跟他就隔着一堵墙呢，他都不知道墙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呢，所以跟这附近的小孩子玩的时候就跟人家打听。 “对了，那个小子说东北角那个地方院墙有个狗洞，要不我去试试？” 水瑶无奈的笑了，摸摸弟弟的头“云峥，别忘了，这个曹家那也是我们的家，作为主人干嘛要钻狗洞，等着，别着急，姐正在想办法呢，咱们去角门那边看看去――” 安老大夫还有些不太放心“丫头，你可小心些，别让他们认出你们的身份来，角门的那些人你看看塞点银子好使不，小翠就经常给她们塞银子，要不然有些东西没法出去买――” 水瑶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娘身上剩的银子真的不够在这个家里开销的。 领着云峥去了小孩子那边，拿出口袋里准备好的糖开始冲这些看着不起眼，但是实际上知道的非常多的小孩子打听起来。 “那个角门一般是辰时打开，出去买菜的人会让人把菜什么的送到那边去――”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看门的婆子很凶，但是这个人喜欢占小便宜，有次我娘买杏回来让她见到了，还抓走好几个呢。” ………… 小孩子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在水瑶的耳朵里都想冒冷汗，如果是这样的人，那娘她们手里的银子恐怕早就被这些人给榨干了。 云峥着急啊，姐姐为什么不赶紧的想办法进去，怎么跟这些小孩子说起来没完没了呢？ 扯着水瑶的衣袖摇了两下，水瑶转过头俩摸摸弟弟的头“要不你跟着些小朋友一起玩蹴鞠吧，姐姐给你们买蹴鞠，谁赢了，就有奖励哦―― 说完在铁锁和云峥的耳朵边低语了一阵，俩个小家伙会意的点头，尤其是云峥，差点都想手足舞蹈了，好在还记得这地方不合适。 水瑶让其中一个小孩子领她到了附近的杂货铺，那里有卖这东西的，另外她也给小孩子买了不少吃的。 看孩子们玩的兴奋，她跟李大和安老大夫说起了她的打算。 “一会儿我估计曹家出去采买的人会回来，你想办法跟对方接上头，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他答应，以后这府里的菜让咱们送就行，这个是银子，办法你来想――” 安老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赞同的点头“恩，这个倒是一个长期的办法，行了，既然你想到办法了，那我就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晚上再商量，晚饭都到我们家里吃去――” 云峥和铁锁跟一群小男孩玩蹴鞠，水瑶和几个小姑娘就在一旁边吃零嘴边看热闹，几个得了她吃的小姑娘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水瑶叨咕一遍。 水瑶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墙里面的母亲和妹妹身上，即便是这些小孩子说了，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看到铁锁一脚踢飞了蹴鞠，水瑶差点都要为他鼓掌了，这孩子真干活啊，回头好好的奖励奖励，因为那蹴鞠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如她的意，飞到了曹家的院墙里面了。 “蹴鞠――” 小孩子们好容易得到了这么一个好玩的玩具，就这么丢了，谁都觉得心疼和可惜。 水瑶这个时候出面了“去找这家要蹴鞠去，好容易买的呢，走，我带你们过去――” 有了这个由头，水瑶敲门比什么时候都狠，“谁呀――” “我们蹴鞠掉院子里了，我们来要蹴鞠的――” 铁锁一开口，其他的小孩子也跟着嚷嚷，估计里面的人是受不了小孩子的叫嚷声外加上水瑶这砸门的声音“干嘛呢干嘛呢，能老实点不――”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了一张老妇的大脸盘，油光锃亮的，一看肚子里就有油水。 水瑶理直气壮的开口道“我们的蹴鞠掉你们家院子里了，我们要找蹴鞠――” 老太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哪来的倒霉孩子，这地方也是你们能进来的，去去去，哪儿凉快那地方待去，少在我跟前晃悠，烦――” 刚想关门，水瑶和几个大一些的孩子一把就顶住了门，尤其是半大的小子，那力气即便是老太太也吃不消。 “干嘛，干嘛，打劫啊？” 水瑶眼睛一转，手里的握着五文钱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大娘，帮帮忙，我弟弟的蹴鞠掉里面了，这个是我娘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这东西不好留在别人家里，你让我们进去找找吧，你看我们都是小孩子，能干啥啊，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这个老婆子还真的没让那些孩子说错了，就五文钱都能打动她，捂着手里的铜板，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虽然有些不耐，可也没那么横。 “行了，快进去找找，快点，小心让我们家主子发现了――” 水瑶领着铁锁和云峥还有另外一个孩子进去了，铁锁领着另外的那个孩子去找蹴鞠，水瑶嘱咐了他两句，她则带着云峥飞快的奔向安老大夫说的地方去了。 曹家的宅子跟其他有钱人家的宅子都大同小异，也幸亏她前世有过在富人家生活的经历，所以即便这里有弯弯拐拐的，但是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据说很偏僻远离主宅的房子。 此刻院门大开，里面倒是没见过有什么人守着，好像这地方就是一个荒宅似的，不过据她所知，那些丫鬟婆子一般都好躲懒，这么冷的天气，估计是躲在房中取暖吧？ 俩个人悄悄的走到了门口，往里面一瞧，一道熟悉的侧影让水瑶和云峥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氤氲。 ------------ 116 咫尺天涯 小翠正端着水盆往地上倒水呢，就听到院门后有人在喊她，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了呢，因为那喊声她太熟悉了，几乎做梦都能梦到。 转过身来到处的搜寻着，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不过看到门口这俩个站立的小身影的时候，盆子咚的一声落地了，人不要命似的奔了过来。 “小姐，少爷?” 此刻，她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大白天，尤其是在曹家，怎么可能会见到少爷和小姐的面呢？ 水瑶一把拉住她躲在门口，“小声点，翠姨，是我们，我们没死，你看云峥――” 云峥的脸虽然治好了，可是新长出来的肉跟之前的颜色还是有些区别的，只有过了伏天才能恢复正常。 小翠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抱着姐弟俩个泣不成声，“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以为你们俩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呢，夫人因为这个受了刺激，现在脑袋还不怎么灵光了呢，对了，夫人，快，快跟我去见你娘去――” 小翠突然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呢，拉着水瑶他们就往屋里走，水瑶赶紧的拉住她的手道：“翠姨，慢着，院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俩个还活着，那样对我们对你们或许都不好，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出事的。” 小翠的脚步顿住了，她怎么会忘了，要不是半路出现了追杀她们的人，小姐和小少爷也不会跟他们分开了，夫人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转过身来定定看着水瑶，眼前这个女孩子比在老家的那时候要冷静和沉稳得多，也不知道这俩个孩子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 “那怎么办，总不能连你娘你们都不见吧，看到你们或许夫人这病就会好了呢？” 水瑶塞了一袋银子到她的手上“翠姨，记住了，我们就在你们找的安老大夫家里，你明天想办法找人去找安老大夫过来给我娘瞧病，到时候我和云峥会过来看她的，再不济，你带我娘出门走走，我们在外面见面也行，这样更方便.” 小翠摇摇头“他们是不会让你娘出去的――” 一句话水瑶已经知道她们目前的处境了“翠姨，我们的时间不多，回去你跟我娘说一声，我和云峥改天过来看她，你争取让安老大夫过来，我会跟他一起来的，那样就方便了，暂时我们还不想回来，云绮怎么样？” 说起小小姐，小翠的脸上带了为难之色“老爷让她去读书了，可是我不在她身边，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老爷也没说是晚上再送过来――” 水瑶脸色一变，心里自然就有了计较“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别忘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快回去照顾我娘――” 云峥此刻却扭着小身子想往院子里走，一脸哀求的神色“姐姐，让我见见娘吧，我想娘了――” 水瑶何尝不想呢，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明天，等翠姨找安老大夫，咱们一起来好不好，听话，娘在这里，我们早晚会看到的――” 水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那个木手镯“翠姨，拿这个给我娘看，即便她精神不好，可是肯定认识这东西，让她踏实的等着我们，云峥咱们走――” 水瑶硬拖着云峥离开了，转身的时候，姐弟俩个同时都落泪了，后背都是僵直的转身而去，水瑶几乎是拉着云峥一起跑的。 落泪的何止是她们俩个，身后的小翠就更是了，哭的无法自抑，却不敢发出声音来，大小姐说的对，她们俩个大人一个孩子在这个家里尚且无法立足，日子过的这么艰难，何苦再让姐弟俩个加入进来，暂时这个家真的不适合她们，来了也不过是受人钳制，另外夫人已经下堂了，姐弟俩个回来，那身份就更加的尴尬和难堪了。 小翠在外面让自己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才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盆，兴冲冲的跑进了屋子。 “环儿，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如果有人来了，你就递个声音，我有话要跟夫人说――” 小丫头听话的出去守门了，洛千雪表情木木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夫人，你看，这个是什么？” 洛千雪看到水瑶的木镯子，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小翠一把拉住了洛千雪的双臂“夫人，你先别激动，我跟你说，刚才我见到大小姐和小少爷了，真的，我不是做梦，他们俩个真的来了，这个是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说你见了这东西心里自然就明白――” 听到小翠的话，罗茜孙那僵硬的表情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尤其是那古井无波的眼睛好像顿时之间迸发出光彩一般。 “水瑶，云峥，我的孩子，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们――” 小翠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急切的说道“夫人，你小声点，你听我说，小姐和少爷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暂时不方便进来，所以只能在门口跟我说话了，说是明天过来看你，你可一定要小心，因为这家里说不定就有人要害她们。 你忘了，我们来的半路上，小姐和少爷为什么出的事，这事到现在还没查出头绪来呢，现在我们可得小心谨慎，尤其是少爷和小姐还活着的消息。 你想啊，在曹家人眼里，小姐和少爷那可都是死了的人――” 说到这里，洛千雪的情绪又发生了转变，眼神冷冷的，咬牙切齿道“那些人都该死，我的水瑶和云峥都是他们害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翠叹口气“所以说我们得小心，不能泄露小姐他们的消息，她暂时也不打算进入曹家，可惜我说话没力度，你又这样，咱们要是提出来离开曹家，我估计别说是老爷了，就算老太太都未必能让――” 洛千雪随后的一句话让小翠都大吃了一惊，“他们不会让咱们走的，我的存在，就是曹云鹏身上的一个污点，我这么一个证人，他们不会让我们离开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 小翠有些被洛千雪的表现给惊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时候她都不相信夫人是真的疯了，因为有些时候她说的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唉―― ------------ 117 在行动 洛千雪看着小翠叹气，难得展颜一笑，那刹那芳华，看的小翠差点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夫人，你――” 洛千雪噗嗤一笑“我怎么了，我儿子和闺女都活着还不许我开心啊，我跟你说，我没疯，就是有些时候由不得我自己，或许我真的是生病了，反正我现在是清醒的。 你听水瑶的话，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个当娘没法为他们遮风挡雨，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趟这趟浑水。 另外，让安老大夫继续给我抓药，我现在怀疑我之前吃的药有问题――” 留下这一番话之后，人继续陷入了沉默中，小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该吩咐的夫人已经吩咐了，那她就按照做就是了。 “环儿，进来――” 让环儿想办法请安老大夫明天过来，塞给她一块银子“这个拿去打点，最好让安老大夫定期过来，跟门上那边说一声，如果他们不让，你可以说告诉老爷去――” 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曹云鹏了，至少这位爷对他们夫人是心存愧疚的，如果要是爷知道俩个小主子还在的，恐怕谁下堂还不好说呢，不过她也知道深浅，小姐他们没做出行动之前，这底牌她是不会漏的。 外面，李大还真的就逮着一个机会了，他不认识那个采买的人，可是架不住他会动脑子，跟周围的人聊天就搭上话了，确定对面那个来的男人就是曹府管采办的人，他倒是直接，人从胡同里猛的就跑出来，冲着男人就撞了过去。 “你这是要死啊――” 李大赶紧的扶起被他撞到的那个男人，满脸都是歉意“对不住哈，对不住，有人非拉着我去赌两把，我这不是没办法，才跑了吗，谁能想到撞到你老了，要不我请你喝一顿酒就当是赔罪了，地方你说，我请客――” 李大说的豪气，让对方有些摸不到他底细，最近他手气不太好，还真的想跟人喝杯酒，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冤大头，正好肚子里快没油水了，宰他一顿也不算冤枉他。 “那你可说好了，我说地方你请客？“ 李大很是认真的点头“那是当然，咱大老爷们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走，咱们这就去，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水瑶他们出来的时候，马车就那么孤零零的停在街角处，看看四周没人，问了一下留在外面的这些小孩子，得知李大得手了之后，水瑶让云峥和铁锁跟大家先玩一会儿，她去周围雇了一个人帮着他们赶马车。 “好了，咱们该回家了，走吧，明天在过来陪你们玩――” 安老大夫得知水瑶进到曹府，不得不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厉害，还真有你的，既然你说好了，那咱们就做好准备，云峥可有些小啊，你装扮成小药童还差不多――” 云峥一听说不带他过去看娘，小家伙立马就不乐意的噘起了嘴巴，拽着水瑶的衣袖就开始摇晃。 “姐，姐，我也要去，我想看娘，你带我去吧？” 水瑶当然想带弟弟一起去看娘，就算没办法，她也得给想出办法来。 “要不，就说云峥是你老的孙子，家里没人带，再说也没说不让带人进去你，你老说呢，我估计到时候翠姨肯定会在门口等我们的。” 俩个孩子的心情安老能理解，叹口气摸摸云峥的小脑袋“行，那咱们就试试，不让就让他在外面等着，等下一回再说――” 晚上回去每个人都汇报今天的战报，李婶这边看了几处房子，有一处她比较中意，就等水瑶过去拍板了，至于李大，一顿好酒好饭外加点礼物就把对方给收买了。 “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就过去送菜了，小姐，早上我得早点出发去上菜，你们这边要是不方便的话就雇个人赶马车。” 水瑶摆摆手“不用，你用马车去运菜，正好把咱们那份也带出来，明天李婶你就去下定吧，你相中的肯定不会差了――” 看到乞丐兄弟报上来的消息，水瑶皱着眉头看完“那就是说曹家也没外表那么风光，其实里面并不团结。” “是，据我们打听来的消息，曹家其他兄弟对这个老大面上尊重，实际上能捞一把是一把，这三个兄弟也就老三能老实一些，不过这个人也没个正经，基本上就是招猫逗狗的主，而各房又有各自的矛盾――” 水瑶继续看纸上的内容，疑惑的抬头“怎么曹正邦就俩个妾，这是怎么回事，按说不太正常啊？” “呵呵，是不太正常，听说早些年他也挺风流的，不过那几个妾不是病死了就是难产死了，不过这个曹家老太爷倒是对那个三姨太情有独钟，就连后来娶的那个都没这个得宠。 对了，那个三姨奶奶好像有一个儿子是曹家五爷，不过这个人这边的人都没见过，说是从小就离家出去拜师学艺了，至于拜的什么师没人知道，这个三姨奶奶平时也挺低调的，在曹家基本上就是不管事的那种――” 水瑶的手指向了曹家三姨奶奶，这个女人倒是挺让人感到奇怪的，那么多的妾都没了，单单就她活下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至于另外一个，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也就是说要不就是这个三姨奶奶有些门道，要不就是这曹家的老夫人有手腕，那么多的妾室没了，按说老太爷能有点警觉吧，可是没人去理这事，想必做的时候手脚特别的干净。 手指滑向了齐淑玉这个名字，曹云鹏的正妻，看到这个字眼，水瑶冷哼了一声，然后抓紧时间看关于齐淑玉的相关资料，不过越看这脸色越阴沉。 也得益于张龙调查的详细，就连齐家的姻亲都让他给扒了出来，尤其是看到赵忠利，她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个人竟然是齐淑玉的表弟，现在她后背竟然有种冷飕飕的感觉，她前世遇到这个男人是巧合还是阴谋，现在她无法判断了。 如果是有预谋的话，她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那得多大的仇啊，算计了他们一家不说，侥幸活了的她还进了人家设的局，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不管是巧合还是阴谋，她重生而来，那就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前世她没能力也不知道内情，现在不同了，她知道父母是谁，弟弟妹妹都还活着，只要亲人好好的，哪怕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怕！ ------------ 118 母子相见 “李豹，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捎信给我们老大了，还有，这边的地痞好像跟张二虎还有些交情，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这事得等他来了我们才知道。” 水瑶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她则坐在屋子里陷入了思考之中。 李婶有些担忧的跟自家爷们念叨这事，“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打算的，大户人家哪有那么简单的，唉，这俩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李大在一旁闷头抽了半天的烟了“不管咋的，咱们都得帮着这俩孩子，没小姐，哪里会有咱们的今天，有吃有穿还没人糟践咱们，以后咱们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小姐干。 我看小姐心里肯定有成算，要不然依照一般的孩子，早就找曹家去认亲了，可是小姐不这么做，等着吧，以后啊说不定还会怎么样呢. 以后孩子让咱们做啥事，咱们就干啥事，不该问的咱们也不问，到了该让咱们知道的时候小姐自然会让咱们明白的，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小姐和小少爷了，这曹家还有那个江家一个个都不简单啊――” 再不简单，水瑶也得去做，娘和妹妹还在里面呢，不过她故意和云绮错过了，她是担心妹妹人小，嘴巴不牢靠，一旦说出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李大早上按照水瑶嘱咐的多买了一些好吃的菜放在单独一个篮子里，等到了院子里，就藏在草丛中，环儿等他离开了，会立马把东西带走的，东西不多，但是足够他们这几个人改善生活了。 水瑶这头按照约定过来，小翠老早就等在门口了，门房的人看到安老大夫还带了俩个小跟班的，这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怎么这瞧病还带俩个尾巴，头一次见到――” 语气不好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们敢这么说，那也是因为这大夫是给洛千雪瞧病的，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家里三爷不要的，现在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过的舒服呢。 “大兄弟，这个是我徒弟，这个是我小孙子，儿子和媳妇出远门了，这不是我一个人也不放心嘛，就带在身边，也让孩子涨涨见识，看看大户人家都是什么样的，这个，留着给几位买点下酒菜，以后家里有需要的可以到回春堂来找我，我一定关照――” 安老大夫的银子对方痛快的接了，脸上也带了笑模样，“老大夫，我一看你就是明白人，行了，赶紧的进去瞧病吧――” 小翠一把接过了老爷子的药箱“快，我们夫人正等着呢――” 三个人在路上也不好表现的太亲近，就是云峥，此刻也像是小大人一样紧绷着脸，不过他的眼睛可没闲着，四处的打量了一番，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他的心咚咚的跳，一方面是马上要见到娘了，激动的，另外一方面，那就是紧张，他担心半路上回遇到什么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来。 好在洛千雪已经被曹家的人忘到脑后了，没人会去关注这么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又疯了的下堂女人，所以水瑶他们很顺利的到达了洛千雪住的那个院子。 跟之前来的一样，没什么人，水瑶还想看看呢，不过小翠一句话彻底的让她打消了疑虑。 “唉，没人了，这个院子以后留剩我和环儿了，其他的人都被调到其他的地方了，说是人手不够用，够不够用的，这一大家子还能差几个人？ 他们就是看你娘没什么价值了，只要我们不离开，她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弄那么多人伺候我们也是多余，不过在我看来，走了更好――” 到了院子，云峥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也不敢大声喊，回头看了一眼小翠指点的的方向，奔着那个房间就去了，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水瑶。 “娘――娘――” 孩子们一声声的呼唤，让坐在屋子里一直沉默的洛千雪终于动地方了，她也是一脸急切的寻找着，她听到她的一双儿女的声音。 “水瑶，云峥，你们在哪儿呢？”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阳光随之也倾泻了一地，在光晕里站了俩个人，洛千雪有些不太适应的档了一下，等看清楚他们的容貌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水瑶？云峥？我的孩子――” 人已经从炕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朝姐弟俩个扑了过来。 “娘――” 安老大夫他们俩个就在身后看着娘三个紧紧的抱在一起，云峥更是放声大哭，小翠让安老大夫先进屋，她把门给关上了，她自己则到院门处守着。 屋内娘三个一起哭，水瑶边哭边打量着洛千雪，两世了，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娘了，而不是光是凭着前身留下的记忆来回忆娘，她的亲娘总体来说应该算是个美人，不过此刻脸色很差，人也瘦了很多，脸上几乎都找不出几两肉出来。 “娘，别哭了，我们都没死，弟弟也都好好的，他的脸也没事，过完夏天就会彻底恢复的，你怎么样，到底哪里生病了，快跟我们说说――” 洛千雪此刻也止住了哭声，抱着云峥拉着水瑶到炕上坐好，一脸专注的看着他们俩个。 “娘没疯，都是他们瞎说的，娘是生病了，等吃了药就会好的，娘就是想你们了，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睡，娘就在想我的水瑶和云峥在哪里，他们都吃饭了没，有棉衣穿没，有地方住没，有没有人看着我的孩子可怜救救你们……” 洛千雪边说大滴眼泪边滚滚而下，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慈祥而温柔的笑。 连安老大夫看到这样的洛千雪都跟着动容，心里还暗自腹诽呢，曹云鹏真的是瞎了狗眼了，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的珍惜竟然还合离了，这么好的女人上哪里去找去？ 这么优秀的儿女别说是曹家，就是用他那个县令的位置来换都不换，有这孩子在，他以后的日子愁啥啊。 “夫人，我劝你情绪还是别激动，孩子既然你都看到了，以后还能见面，倒是你的身体是个大事――” 洛千雪抱着儿子面对安老大夫跪了下来“大夫，我求你快把我的病治好吧……” ------------ 119 刻出来的爱 这次洛千雪头一次对着大夫说起了自己的真实情况，趁着清醒，她得赶紧的说，她怕一会儿再糊涂了，又好该忘了。 水瑶无意中瞅到屋里的墙上密密麻麻的的写满了东西，好奇的凑了过去，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任由泪水自由的滑落。 她娘这是费了多大的劲才一笔一划在在这里刻下了那么多的字，都是她和云峥的名字，她估计十有八九是娘怕忘了他们吧，每天都往上面刻，可是这哪里是在写他们的名字，分明就是母亲所有的牵挂和期盼，刻在墙上，何尝不是刻在她的心里呢？ 安老大夫在一旁给洛千雪诊病，水瑶在屋里走了一圈，说心里话，这地方简陋的真够可以的，房间不小，可是太空旷了，外加上也没几个家具，即便是住在这里，整天的不出门，好人估计心里也会产生问题的。 “唉，之前我也没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跟水瑶这孩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你之前吃的药的确是有问题，好在你这段日子换药了，不然的话，现在你哪里还能跟我这么说话，估计早疯了――” 老爷子这一句话引起了水瑶的注意，“什么，有人给我娘下药了？” 老爷子摇摇头“也未必，有些事情没亲眼看到我也说不好，反正之前的药不对，不治病不说反而是伤害身体的，以后你可多注意一些――” 趁老爷子写药方的空档，水瑶简单的把他们的经历跟洛千雪说了一下。 “娘，我和弟弟在外面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觉得你们得想办法离开曹家，这地方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杀人无形啊――” 洛千雪摸摸闺女的小脸，摇摇头，“他们不会让我走的，这个以后再说，云峥，让娘看看你的伤――” 虽然儿子的脸皮已经恢复了，可是她得看到孩子的身上有没有伤，到现在她都无法原谅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弃儿子不顾，任由孩子的火海中哭泣，这个比失去大女儿更让她痛心，没见到闺女的尸体她只当孩子还活着，可是儿子呢？那样的情况下，能活下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云峥还躲闪着不让洛千雪看呢，可是架不住她娘力气大，洛千雪看到儿子小小身体上满是伤痕，她都不知道当初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是老天爷垂怜让儿子等到了他姐姐。 水瑶和安老大夫在一旁紧张的盯着有些变色的洛千雪，只见她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牙齿咬的咯咯的响，水瑶心道不好，安老大夫手更快，一根银针飞快的冲着洛千雪的穴位扎了下去。 “夫人，你可千万放宽心，孩子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云峥当初我也治过，是受了些苦头，但是孩子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比啥都强，他们需要你这个母亲，你可千万要挺住――” 云峥眨巴眨巴泪眼，看到洛千雪这样，吓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家伙好像想起了什么，边捂着自己的嘴边哭诉。 “娘，你别吓我，真的不疼，现在都好了，我真不怨你们，姐姐说，我们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哪个当娘的不疼自己的孩子，我疼多少，你心里只会加倍的痛苦，娘，你看看我，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洛千雪本来浑身崩的紧紧的，被云峥和水瑶在一旁劝说着，这身体才渐渐的松弛了下来。 “娘，我们都没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有你这个娘在，我们就有一个家，娘没了，家也没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做梦都想呢――” 娘心里的痛，水瑶能体会，自己含在手心里捧在心尖尖上的孩子竟然会遭受了那么多的苦，估计这道坎娘一时半会是过不去的。 安慰好娘亲之后，水瑶让云峥在屋里陪着她娘，她则抓紧时间出去跟小翠沟通。 第一句话就是问这里还剩几个人，可靠不？ “就剩我和环儿了，我们自己做饭，云绮那边你爹给配了嬷嬷和丫鬟，不过老爷没让她住在我们院子里，就在旁边那个，不过也没阻拦云绮过来看你娘。” “那这个环儿还有云绮身边的人都怎么样，可靠不？” 小翠摇摇头“这个我们都不清楚，环儿也是相处时间最长，跟其他的人比起来对我们更亲一些，办事也麻溜，主要是对你娘的照顾挺尽心尽力的，而且这里外里都是她在帮着我们跑，要不然根本就没法找到大夫――” 水瑶眉头轻皱，“这个人你还是多注意一些，有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是这么简单，更何况她一个不受人待见丫鬟，多考察一下，云绮那边你暂时插不上手，我会在外面想办法的。 至于菜的事情你就说是托人帮着送进来的，其他的不用解释，你们现在都需要补养，云绮那边尽量让她每天晚上都回来，我担心她太小了，容易让人给引导歪了，你平时多跟她聊聊，你安心照顾我娘，剩下的事情还有我呢――” 水瑶不敢在这里多待，虽然这院子没什么人，可是他们可是从大门进来的，人多嘴杂，别到时候露馅了。 回屋跟洛千雪交代了两句“娘，你也别着急，你闺女我现在虽然年纪小，可是也不是不懂事，我们俩个在外面你就放心吧，我的人每天都过来送菜，有事情让他带信就行――” 洛千雪再不舍得俩个孩子，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就不能让俩个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了，只能依依不舍的送姐弟俩个到了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儿女离开她的视线。 大颗大颗的眼珠儿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滑落，没有人能知道她现在有多焦虑，孩子在外面，她这个当娘却不在，闺女再懂事，那终究还是个孩子呢。 路上水瑶问起了洛千雪的病情，“你娘啊，精神受了刺激，这心理也有问题，身体就更不行了，上次救你妹妹冻了那么久，已经伤到根本了，不弄点好药养养，恐怕命不长啊――” 水瑶心里也是千头万绪在缠绕着，娘这身体是大事，只有娘活着，弟弟妹妹才能幸福的长大，这个即便是她这个姐姐给再多的关心都无法取代的。 “安老，你尽管弄好药，银子不是问题，有我呢――” ------------ 120 各怀鬼胎 现在水瑶两头心都牵扯着，娘的身体需要好药，她手里是有银子，买些好药是没问题，但是要想让弟弟妹妹以后在曹家立足，靠她这点银子做依靠那可就难度了，尤其是幕后的真凶还没找到呢，所以她比谁都渴望银子，她得想办法挣银了，有了银子，她才能撒开网去找舅舅。 水瑶不知道的是她今天造访的事情很快就让曹府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你是说那个老大夫带了一个徒弟还有他的孙子过来了？” 下面的丫鬟点头“说是这么说的，不过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事，所以觉得奇怪，这不跟主子您说一声――” 齐淑玉哦了一声，摆摆手让小丫头下去，她自己坐在塌上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去找了大嫂龚玉芬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路上她就顺嘴说了这个事，龚玉芬其实也知道，不过就是多带了俩个半大的孩子来，对这个家也没什么影响，人家规规矩矩的，没听说走出那个院子。 “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个回春堂我打听了，手艺挺好的，他还真的有那么大的孙子，想必娇惯了一些，也没什么大事，怎么弟妹觉得这事有些不妥？” “我也是顺嘴问一下，就怕下面的人糊弄了大嫂你，你说这个洛千雪留在府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要是这事传出去，外人该怎么看咱们三爷？” 这事龚玉芬可不管，老太太都发话了，她一个做媳妇的管小叔子房内的事，也不合适。 面上不显，可是心里有些对这个弟妹嗤之以鼻。 想撵齐淑玉离开，自己去说得了，干嘛拉她做垫背，难不成她脸上就写了蠢字不成？小心眼都耍到她跟前了。 口气里略带了一丝无奈“弟妹，这事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当初你们三爷可是再三强调要留人在家里赡养的，再说娘也答应了。 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当嫂子的也不好管你们房内的事情，你啊要是觉得不妥，我觉得倒是可以跟婆婆说说，你说呢？” 齐淑玉讪讪的笑了“那个等有空再在跟老太太提吧――” 现在她可没那个胆子，这才给她扶正了，要是立马提出来把洛千雪给赶出去，别说是老太太估计自家男人都未必能答应，这个头暂时她不能出，不过这个大嫂也够奸猾的。 龚淑芬不是没看到齐淑玉的表情，心里还一阵的暗喜，这回也有让她闹心的事了吧，洛千雪在这里住着也没碍着她什么事情，她干嘛要替这个人出头啊。 “哟，大嫂，你们也去给大伯母请安啊，大家一起――” 后面来的各房的妯娌挽着柴秋桐的胳膊笑呵呵的跟了过来。 “大嫂，我们这边人手可有些不太够用了，这年纪大的该回家养老了，丫鬟大了该配人，这一扒拉，我们这边可缺了不少的人手了，你看是不是该买一些下人回来？” 提起这事龚玉芬也头疼，“唉，我都跟人牙子那边打过招呼了，最近也看了一些，合适的不多，你们先暂时克服一下，我指定想办法尽快的给你们配齐人手。” “大嫂，我看你最近气色比之前可差了不少，不会是最近累到了吧？唉，也怪难为你了，这么一大家口都靠你一个人管理也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要是忙不过来，说一声，我们几个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可以帮你分担一下，这样你也能轻省一些。” 其他的妯娌也跟着起哄“”是啊，大嫂，让你为我们操心受累的，你说我们也过意不去啊，这些年家里都靠你也说不过去，连我婆婆他们都说我们这些人都是闲吃饭了，说我们没有妯娌的情谊，看到大嫂你忙活，一点都不帮衬着，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家就可着劲的欺负大嫂你呢……” 龚玉芬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啊，可是我们家老夫人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半路给她老人家撂挑子不是？ 要真说起来，我也是帮衬着我婆婆呢，大事啊还是我们家老夫人说了算，你们真有这个心，不如跟我婆婆说说，说不准她老人家就同意了呢，正好我也省事了，你说是不是――” 跟老夫人说这话，她们这些小辈那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就为了管家权的事，各房当初没少跟大房闹腾，可是那老太太死活不答应不说，逼急眼了，人家就要分家，分家代表着什么，她们心里都明白。 “咳，这事哪里用惊动她老人家啊，我们也就是帮个忙而已，大嫂你既然能忙过来，那我们就不瞎掺和了，只要你不怨我们就行。” 柴秋桐一副神叨叨的模样看大嫂跟那些人打着机锋，反正她对这东西没兴趣，即便是有兴趣，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家大嫂抢。 管家，说好听的那是在后宅有权利，不好听的，那就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大事做不了主，鸡毛蒜皮的事是一箩筐，干好了，没人说什么，一旦出现个问题，那牢骚和埋怨就免不了，何苦呢？ 当然这事跟她手里不缺银子有关系，毕竟娘家给的嫁妆丰厚，跟龚玉芬比起来，不知道强多少呢，大嫂的娘家还靠着她这个当闺女多帮衬呢。 各人暗怀心思的一路走着一路说笑，路过家里学堂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树丛里有孩子的哭声，不，应该是呜咽声，虽然不高，可是柴秋桐的心思并不在大家的谈话上，所以听得就比其他人就更真着一些。 “这是怎么了，谁在哭，丁香你快去看看――” 柴秋桐也是担心自己的闺女受欺负了，因为听声音好像是女孩子的哭声。 正在谈笑这些个夫人听到柴秋桐冷不丁的出声，大家也都发现了情况不对。 “对啊，怎么回事，大嫂，你刚才惩罚丫鬟了？” 龚玉芬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没啊，谁这么大胆跑这地方哭了，还真的是不懂规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房的丫鬟敢这么作妖？” 其实她心里也恼火呢，这么多人在呢，还有人偷偷在这里哭着给她上眼药，这是要找打的节奏。 ------------ 121 受欺负 丁香过去的时候，云绮正捂着脸低声的哭泣呢，浑身都是泥，地上都是被撕碎了书本。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等看到露出来的这张脸，丁香不由的失声叫了起来“云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去读书吗？” 按说这个时辰这位小姐应该在书房读书的，怎么会跑到这里偷偷的哭泣呢？ 不过转念一想大概也能猜出来是为什么了，“来，云绮，跟我过去，你娘也在这里呢――” 云绮听说她娘在这里，赶紧的站起身子四处张望，“哪儿呢，我娘在哪儿呢？” 丁香帮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人出来，看到齐淑玉在这里，云绮这才明白，丁香嘴里说的娘原来是这个，那不是她亲娘，只是让她娘难受的女人，翠姨嘴里的坏女人。 “咦，云绮，你怎么在这里哭啊，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丁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香叹口气，把云绮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我过去就是这个样子了，估计是小孩子捣乱作弄她吧？” 柴秋桐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同情洛千雪的原因，所以她对云绮心里就生出了一种疼惜之情。 上前一步帮着云绮擦擦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干净了的小脸明显就能看出来被人给打红了的痕迹。 这情绪立马就不虞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绮身边的丫鬟和婆子呢，让主子受欺负，这些下人倒是跑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大嫂，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你看看孩子这脸被人给打的，这也是咱们看到了，要是咱们没看到呢，也不知道这孩子私下里被人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柴秋桐可不惯人毛病，即便是大嫂她照说不误，洛千雪这娘俩已经够可怜的，她们对家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威胁，怎么有人就愣是不放过娘俩呢，尤其是个孩子都不放过。 齐淑玉此刻浑身都不舒坦，这个碍眼的东西怎么跑这里给她添堵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来这么一套，这死丫头心机还挺深的。 这么多妯娌在场，她这个当娘的可不能不关怀一下，脸上顿时换成了温柔和煦的表情，蹲下身子拉着云绮的手问道：“云绮，你告诉娘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的丫鬟婆子呢，她们都去哪里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即便是齐淑玉装的很温柔，可是那眼神里的冰冷还是让敏感的孩子哆嗦了一下，带着哭腔嗫喏道“我不认识他们，好像是跟我一起读书的，丫鬟说肚子疼就回去了，嬷嬷早上说腿不舒服就没跟过来，他们骗我说丫鬟给我送吃的，然后……” 好在云绮说话比较利索，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解释清楚了，其他的人看热闹似的在一旁站着。 齐淑玉首先不乐意了“大嫂，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这人虽说是我安排给云绮的，可是毕竟这人是家里给配过来的，这要处罚我也总不能越过你吧？ 龚玉芬也纳闷呢，眼神带了疑惑的看向云绮，“云绮，你跟伯母说说那几个人是家里的哥哥还是奴才们干的？” 云绮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还说了，如果我跟大人说了，他们见一次打一次，大伯母，我害怕――” 看着孩子吓的瑟瑟发抖的小身体，柴秋桐真的有些不忍心，家里的这些孩子，哪一个都没云绮可怜，明明就是嫡出正宗的小姐身份，现在弄的跟个小丫鬟似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齐淑玉摸摸云绮的小脸蛋，一脸温柔的劝慰道“云绮，或许是那些哥哥们跟你闹着玩的，以后你跟他们熟悉了，他们自然就不会吓唬你了，以后你跟姐姐在一起，姐姐会保护你的――” 其他的妯娌跟着点头“就是，小孩子玩闹的，以前不也这样，打完了哭，哭完了再玩，小孩子哪有什么隔夜仇的，都是咱们家的孩子，再顽皮手里也有个轻重，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丫头带云绮下去洗洗，回头嘱咐一下学堂的先生注意一下这事――” “那可不行，这一次过去了，还有下一次呢，谁敢保证云绮下一次不挨打？来，云绮，到二伯母这边来，我带你去找打你的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胆子这么大，敢欺负我们曹家的小姐――” 柴秋桐是真的看不过眼了，孩子的脸都肿了，这些女人眼睛都瞎了不成？不是自己生的就可以这样，那以后如果有一天万一她没了，那她的孩子是不是也会沦落到云绮这个地步？ 洛千雪已经都那样了，如果云绮再这么下去，别说是当小姐了，估计连个奴才的地位都不如，以前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要不惹到她头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是洛千雪这个结局未免太惨了点，即便她这个人不爱惹闲事，可是也由不得自己的心了，此刻她在心里也暗自劝慰自己，就当是做善事了，给自己修德也给孩子们积福了。 云绮睁着泪眼看着柴秋桐，怯怯的喊了一声“二伯母――” 在小丫头的心里，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几乎都见不到的二伯母会在这个时候要替她出头。 “走，你带我去瞧瞧――” 柴秋桐不由分说的拉着云绮走了，根本就不管身后那些个女人面上都是什么表情。 “唉，弟妹这也太冲动了吧，这叫什么事啊，就是小孩子之间打闹，也不至于这样吧?” 齐淑玉现在也不装慈母了，还在一旁附和着“说的就是啊，孩子之间玩闹，你说大人出什么面啊，惩罚一下奴才，让她们以后长点记性就好了，都是亲戚里道的，别因为孩子的事情闹得大人之间关系难处，你们说呢？” 齐淑玉都开口了，其他的人能说什么，好赖人家是官老爷的夫人，在这家里那绝对是有话语权的，即便各人心里有着小心思小想法，可是面上大家都还挺给面子的。 “可不是咋的，二嫂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管起这样的事来了，你看三嫂都没说什么，不至于闹成这样，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以后关系就更好相处了，本来她就是后来的，难免在孩子中间显得孤立，日子长了就好了――” ------------ 122 护短 笑闹过后，龚玉芬这才吩咐身边的丫鬟“芍药，你过去看看，那俩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偷懒耍滑直接替我教训一下，不管怎么说，云绮毕竟是这个家的主子，奴才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那他们以后还能听谁的？ 如果有其他的状况，你再回来告诉我一声，咱们曹家的人也不是那狠心的主家――” 云绮的事情就这么一揭而过，大家去给老夫人请安，只有柴秋桐带着云绮去找那几个欺负她的孩子。 云绮本来还胆小，可是架不住柴秋桐给她撑腰，转来转去，她就看到了那几个欺负她的半大小子，指指那几个人之后，一转身躲到柴秋桐身后去了。 “二伯母，我害怕――” 柴秋桐看了一眼，这几个小子看穿着应该是下人，而且这样子也不是家里那些下人的穿着，很有可能是外面族里的或者是亲戚朋友家的。 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这么过去把人给围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哪家的？” 柴秋桐不认识这些人，可不见得他们不认识曹家的二夫人，“二夫人好，小的给你请安了――” 柴秋桐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你们都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得知这几个人的身份后，柴秋桐这脸色可阴了下来“你们老实给我交代，我们家小姐是不是你们打的，如果不说实话，那就等着我去找你们家主子去――” 柴秋桐拉出云绮，几个半大小子看到她，一个个吓的抖如筛糠，本来他们以为这事不会闹出去的，没想到这小丫头胆子够大，竟然还找了曹二爷的夫人过来给她撑腰。 眼前这位是谁啊，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到人家家里读书，他们这些人当初可是被训练了一通。连这点眼力见没有，他们还能站在这里。 可是他们心里也苦啊，看到柴秋桐照过来只能不停的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不然的话，今天这事没完――” “哟，二伯母也在啊，云绮，你跑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我们一下吗，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你就跑没影了，先生刚才还提你名字了呢――” 曹可盈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走了过来，身后的男孩子看到地上跪着的这几个，心里都有些发毛，因为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二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 柴秋桐看这几个故作冷静的半大孩子，冷哼了一声，“回去告诉你们爹娘，就说曹家三夫人请他们过来喝茶，至于什么原因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我一个大人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这事不算完，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云绮，走，二伯母带你去见先生去――” 理都没理那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侄女曹可盈，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瞎，那个女孩子的心机比她娘都不差，这还是个孩子呢，摇摇头，带着云绮离开。 老夫人这边本来大家没想说这事呢，毕竟出了这样的情况，作为掌家的夫人龚玉芬面上毕竟不太好看，不过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有一个侄子媳妇就顺嘴那么一提，让老太太顿时不满了。 “哪个混账东西这么大胆，连曹家的小姐都敢动，以后曹家的面子还往哪里搁，这还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呢，要是到外面还指不定让人笑掉大牙呢。 老大媳妇，这事你给我好好地过问一下，云绮再不济，那也是老三的闺女，你侄女，咱们做大人的不为孩子撑腰，那还能指望谁，淑玉，一会儿你跟你大嫂过去看看，不行就发卖了，人还不有的是，这样的人养活着也是个废物――” 说完，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齐淑玉，按说这事都不用别人来提，这话应该从齐淑玉这个母亲嘴里听到才是。 唉，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不行啊，云绮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孙女，即便不讨人喜欢，到底也是曹家的血脉，她能欺负，别人却不可以。 齐淑玉对上婆母的眼神，心顿时就紧张起来，她也不清楚老太太这事是什么看法，问题是她也不知道情况好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身上立马就起了一层的冷汗，这事她虽然不知道，如果是她俩个孩子搞出来呢？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暗自后悔，怎么就没多嘱咐俩个孩子呢，在家里欺负云绮，即便不是他们做的，大家的眼光也会盯在她们身上。 “娘，你放心吧，这事我肯定会处理好的――” “老二媳妇呢，怎么没看到她？” 老太太也不在这个事情上再多做纠缠，本来这个媳妇是她选的，就算做的不好，她也得帮着圆过去。 提起柴秋桐，就连齐淑玉这个时候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人家做二伯母的都带孩子去找后账了，她反而坐在这里谈笑清风。 齐淑玉现在有些后悔了，她刚开始是考虑尽量别得罪人，尤其云绮还不是自己生的，样子她可以做，但是真让她带着人去找人家孩子的茬她觉得没这个必要。 “呀，忘了跟你说了，伯母，二嫂带着云绮去找欺负她那几个小子了――” 老太太眼神中带了一抹赞许的神色，不过嘴上却不这么说“唉，老二家的怎么这么冲动，平时不爱管闲事的人怎么管起这事来了，不过她去总归有些不太合适，让丫鬟去就成了――” 其实在心里老夫人对这个儿媳妇是持了赞同的态度，为啥，家里的娘们连个孩子都护不住，那还能干点啥啊。 一个女人连这点气性都没有，那岂不是擎等着外人欺负啊，再说，他们家的孩子，自己还没打呢，凭啥让外人动手，小孩子也不行。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其他的人还真的就不敢说其他的，都知道这个老太太是个护短的人，别马屁没拍到反而拍到马腿上了。 尤其是看齐淑玉那表情，各人心里都暗自窃喜呢，老夫人虽然没说齐淑玉什么，可是就刚才发表的那番谈论，足以让她们明白老太太的态度了。 ------------ 123 苦衷 这边那几个孩子的母亲得知带人过来道歉，下人犯错了，那就是主子没教育好呗，所以她们就跟着受连累，其实孩子回家都跟她们都说实话了，可是这个实话她们没法在曹家人眼跟前说，尤其是齐淑玉这边。 下人之所以能动手打人家那个不知道来路的小姐，那也是因为受了曹可盈的指使，人家是官家小姐，又是曹家最得意三老爷的掌上明珠，外家就更不用说了，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罢了，谁让自家条件不如人家的呢。 而水瑶下午就知道了云绮被欺负的事情，云峥当时就急眼了“姐，要不我们把娘和妹妹他们都接出来吧？” 小家伙是真的心疼了，自己的妹妹他都舍得不欺负呢，到了曹家怎么会成这样了。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我们接不出来，云绮是曹家的血脉，就冲这一点她们也不可能让她离开了，别说是她了，连娘恐怕也走不了了，即便是爹娘已经分开了，可是我们没有能力跟他们对抗，所以就算是受了欺负，那也只能偷偷的流泪。” 水瑶现在后牙槽都觉得疼，面对这样的困局她有些无措了，人不能进，里面的人还没法出。 “张龙，徐五他们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张龙算了一下路程，“怎么着也得个几天，小姐，你也别着急，情况暂时就只能这样，你得从长计议才行，咱们留在这里还得往长远里想，光是打听消息可不成，咱们得派人进去啊。” 这事水瑶何尝不知道啊，像曹家这样的，手里不缺银子，一般都喜欢买家世清白的丫头，如果从丐帮里选，恐怕有些难度，而家世清白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谁舍得把孩子卖了做丫鬟啊。 “唉，曹家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进去，他们家要下人都是找熟悉的人牙子，如果人牙子出了一次错，那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少了一个大主顾，所以对这样的人家他们都比较尽心尽力。 即便是咱们人进去了，也未必能分配到云绮和我娘那边，这事等徐五过来再议。 王虎，你和李婶这边房子弄的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尽快搬过去。” 李婶在一旁点头“可以搬进去了，家具都挺齐全的，缺的我们也置办好了，明天咱们就可以搬家。” 水瑶手指敲打着桌面，下一步得挣银子了，“李豹，你那边地方找好了没？” 李豹点头“找好了，但是咱们缺东西啊，现在还不到孵小鸡的时候，怎么也得等天气暖和了再说，猪崽子已经买了不少了，下一步就等着鸡崽什么了，小姐，你这个办法能行吗，那么多的牲畜那可需要不少的粮食来喂呢，能挣多少银子啊？” 这不仅仅是李豹他们心里的疑惑，即便是李婶她们心里也不解啊，她们都是在农家生活过的，养猪的赚头并不大，光是粮食那都得不少的本钱呢，鸡鸭鹅也是，哪一张嘴离开了粮食能活？ 水瑶扶额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是不想做挣大钱的买卖，可是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根基，你说一个挣钱的买卖出来，那得让多少人眼红，我们还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另说，这跟我们在建业县是不同的，那边有莫少爷撑着，至少我们还有个靠山，这边太难了，咱们先一步步来吧，人你们去买几个，自己人还是靠得住，如果有合适的也可以雇来，反正这事我交给你来办了――” 转头看向李大“李叔，你闲的时候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做铺子，等徐五过来，想必咱们边的东西也能运过来，一点点的延伸吧――” 安排好了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水瑶也陷入了思考当中，她的精力还是被曹家的亲人所牵扯着，一时半会她没法子安排人进去，这也是她最苦恼的地方。 跟李婶说了她的烦心事情之后，李婶竟然笑了“别愁啊，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不能解决的，恰巧我就认识一个人牙子，这个人啊当初是我的一个好姐妹。 唉，可惜命苦，家的男人死了，她也是没办法做了这一行，后来又找了一个男人，不过听说不咋的，所以，这一行她一直就坚持做了下来。 等着，明天我带你过去认认路，你挑选几个先训练着，咱们再问问她跟曹家有没有联系，这样多做准备肯定不犯毛病。” 水瑶一拍大腿，脸上愁云立马就被笑容所代替“李婶，你可真是及时雨，我正愁这事呢，说起来，这事我也该跟你们交个底了……” 既然以后要长期相处，水瑶这次也没瞒着李婶，把他们的遭遇跟李婶说了一遍，李婶是流着眼泪听完了他们的故事。 原以为她们挺惨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大人般的主子竟然还有比她们还惨的经历，她更同情洛千雪，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可惜却受了那样的打击，老天爷对她可真的不公啊。 “唉，都说有钱人家风光，我看也未必，你看看这曹家都干的什么事啊，作孽啊，这么好的媳妇愣是让人家合离了，就没这样干的，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爹他糊涂啊――” 水瑶一耸肩，无奈的叹口气“糊涂不糊涂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还没见到他本人呢，而且我暂时也不想见，之前的事情我们还没查清楚呢，现在我就是想让我娘出来，可惜，难――” 李婶摇摇头“这个想法你就别有了，他们不会放人的，除非你娘死了，要不然他们家不在乎多个人吃饭，你爹这行为说白了，那就是停妻再娶，要真论起来，你爹有错在先，要不然外面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有你娘这号人物呢？ 小姐，你也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光脚的还怕她穿鞋的不成？这事啊也不急，只要这人在，一切都来得急――” 其实李婶这个时候挺敬佩这个小主子，就这么点大的丫头，也没比自家儿子大多少，可是人家愣是凭着本事挣出了一份家业出来，而且顺带着还帮了他们这些人。 就这份胸襟，李婶自恃自己也算是有眼界的人，可是她就没见过有像水瑶这么有本事的孩子。 ------------ 124 瞌睡了送枕头 李大睡觉的时候才听婆娘说了事情的经过。 “难怪呢，我说这孩子怎么要找人呢，感情，爹娘都在那个大院子里，唉，也真够难为小姐了，以后啊咱们多帮衬孩子一把，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够早日团圆。” “切，还团圆呢，夫人都被人给休了，上哪里团圆去？能把那个娘俩个给带出来已经是天大的难事了。 再说，怎么团圆，你让本来是嫡出的小姐和少爷变成庶出的，就算小姐答应了，咱们也不能答应，凭什么？这不是坑人吗？早知道这样，夫人当年就不该嫁这种男人，没心没肺……” 跟洛千雪比起来，李婶现在都挺庆幸，虽然他们一家是奴才身份，可是碰到了好主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男人对自己和孩子也好，比起夫人，她可比她幸福多了。 水瑶这两天有些忙，跟李婶走了一趟，说心里话，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人牙子家里。 说起来这地方也不算太大，不过里面却住了有十几个小姑娘还有几个半大小子，水瑶他们过去的时候，人牙子正在院子里调教她们呢。 “你是？” 刚一照面对方还没认出李婶是谁呢，不过李婶可认得她。 “呀，大花，是我思琪――“ 李婶说的是自己以前在府里跟大花一起共事时候用的名字，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李婶。 “思琪，怎么是你啊，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听说你们出事了之后，我还想方设法的打听你们的下落呢，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没事，哈哈，太开心了――” 女人跟李婶的关系看样以前应该非常的要好的那种，看着俩个人一起拥抱流泪，连水瑶都跟着感慨了一把。 得知眼前这位小姑娘就是自己好妹妹的新主子，大花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住的点头“是挺好的，小姐，里面请――” 其实她心里也在为自己的这个妹妹开心，眼前这位小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小姐，说起来，你李婶这个人哪哪儿都不错，就是话比较少，现在还行了，当姑娘那会儿，我都替她愁死了……” 说起李婶的当年，大花是滔滔不绝，水瑶也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了，跟李婶比起来，她倒是显老了不少，估计生活磨砺所致吧。 说完了闲话，李婶才说了这次来的目的“大花姐，我不跟你说假话，我们现在遇到了困难了，我们小姐身世也苦，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说了，她有亲人在那曹府里，所以想找你来想个办法，看你能不能跟他们家联系上，弄个丫鬟什么进去，至少能帮她关照一些――” 大花一拍大腿“你找我就找对了，他们家管家上次还跟我说要找一些丫鬟小子过去呢，我这不是才找来的人，正在加紧训练呢。 妹子，我也不跟你说诳语，咱们俩个都是当过丫鬟的，这里面的门道你心里也明白，我跟他们说并不起多大的作用，到那里，说心里话，有的时候都身不由己了，你要真想，不如趁这个机会多跟他们接触，找几个合适的出来好好的培养一下，这个门道你可得好好的跟小姐说说――” 水瑶叹口气，她能不明白吗，活了两世连这个都不明白，那她也白活了。 “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白天到你这里来玩，跟她们接触时间长了，这事就好办了――” 大花笑着点头“还是小姐你明白，这事就这么定了，能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那还得看你的手腕也得看人，这个不用我来教了，我相信你肯定行――”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就有这等本事，考虑的这么长远，恐怕就算是见过世面的她们都未必能有这等能耐。 “行了，那你就过去找他们玩吧，我跟你花婶好好的聊聊――” 晚上李大带来的消息就更加的振奋人心了，首先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铺面，不是租而是买的，对方家里出了状况，所以急需用银子，铺面地点很好，不过价位也可观。 “小姐，这个我看可以买下来，早晚都要用，而且即便短时间山上那边没出产，徐五那边的东西也很快就会运过来的，好在也是一份产业，你说呢？” 水瑶点头“行，明天你去办理――” 李大又接着爆出一个特大好消息“我跟你们说，那个守门的换人了，小姐，你知道吗，新换的那个人我和你李婶都认识，以前跟我们在一个府里干活的――” “什么？你说是以前我们认识的？”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个管事嬷嬷就是当初前一个主子身边的那个王嬷嬷，你记得不？她唯一的儿子为了保护当初的老爷还死了的那个――” 说起这个人李婶叹口气“也真够难为她了，儿子死了，本来以为跟着主子能有一个好的晚景呢，谁能想到主家又出事了。 小姐，这个王嬷嬷当初跟我们一样，主家败了之后，我们都被人给发卖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到了曹家，以前我们跟他们虽说接触的不是很多，可是你李叔跟她常见面，毕竟他赶车，跟主子和内院的人比较熟。他爹，那她认出你来没？” 李大点点头“认出来了，我们俩个人还好一顿唏嘘感叹呢，难得我们这些落难的人还能在这个地方相见了，她说有什么事尽管找她。 所以，我就琢磨，小姐和少爷以后过去看夫人的事可以进行了，只要做的隐秘一些，以后还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有她在，里面相对要安全一些。” 水瑶现在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老天爷都看到了她的难处了，专门弄俩个人来帮她度过难关的。 “太好了，李叔，你这事办的好，铺子的事情你去办，至于你这个老朋友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只要她替咱们办事，以后养老的事情还有我们呢――” 一句话就让李大竖起大拇指了“小姐，你算是摸准了她的脉了，她这个人别的不愁估计就愁老了怎么办，没儿没女的，老头子也没了，就剩她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老婆子了，她可不就盼着这一点吗，明天我过去跟她说说。” ------------ 125 定心 跟大家聊了一下进展情况，水瑶过去看了一眼云峥，看小家伙正在练大字呢，水瑶就坐在他的身边，边磨着墨边跟弟弟说起了可以进去看娘的事。 “啊，真的？姐，太好了，明天我就能看到娘了？” 水瑶笑着点头“不过看完娘之后，姐想找个先生过来教咱们读书认字也行，或者去学堂也成，你先学着，晚上姐姐回来你教我好不好？” 小家伙开心的点头，云峥字不写了，靠在水瑶的身上说起了他的担忧。 “唉，暂时目前你也只能看到娘，妹妹现在在读书，你要过去肯定会被人给发现了，现在咱们还不具备在曹家横走的条件，你再耐心的等等，云绮，早晚咱们要见到的，目前她的经历没你多，心智上也没你成熟――” 看不到妹妹还是让云峥有些失望，其实想想也是，但是现在时间不对，如果被曹家的人发现了，那面临的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到了那里，想出来可就难了，更何况曹家是什么态度他根本就不知道。 “别噘着嘴啊，以后会见到的，姐跟你保证，等时间长了，我打算让你在娘那边留宿一晚上，这样见到云绮的几率会很大，目前李叔刚跟人家接上头，还没混熟呢，不过你记住了，到那里，要是万一让人家看到了，你就说是李叔送菜那个人的儿子就行，知道吗？” 云峥点头“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不放心也没办法啊，她目前有些分身乏术了，手里人手不够还是让她觉得身心俱疲。 好在徐五没让她等太久，终于带着货物和人手来了，看到一身风尘的徐五，水瑶差点都要给他来个大大的拥抱了。 “徐五，徐大哥，你可算来了，我这眼睛都快望瞎来，快，快进去休息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五也心急，信里就说让他赶紧的带人过来，说是找到亲人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找到亲人应该是好事，干嘛让他带人手过来，他心里没底，所以才日夜兼程的赶路。 水瑶对他来说既是朋友又是主仆关系，虽然没有那一纸卖身契，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把水瑶当成自己的主子来看待了，而且在他的心里，跟了这样的主子，他不吃亏。 水瑶让李大夫妻俩个先安排剩下的事情，她则带着徐五进了屋子，等听到水瑶说完了整件事情的过程，连徐五都吃惊了。 “啊，原来这样啊，我说的呢，你这急三火四的让我来，这事你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啊？” 水瑶把目前进展情况以及自己的担忧跟徐五说了一下。 “唉，这就麻烦了，曹家有权有势，咱们现在只能算是平头百姓，手里有那俩个钱还不够人家九牛一毛。 水瑶，这事你可得斟酌好了，要我说，你也不缺曹家那一口吃的，干嘛非要跟他们家扯上关系，咱们在外面过的多逍遥，大户人家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 水瑶脸上布满了愁色“如果是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云峥是男孩子，出身也不用说，只要能闯出点名堂，没人会说他的出身问题。 可是我妹妹云绮不同啊，她是女孩子，即便我娘跟我爹合离了，可是曹家肯定不会放任我娘带云绮出来的，恐怕这也是我娘所顾忌的也不肯提离开曹家的原因。 不管咋说，这曹家我肯定要回去，为了我们曾经所遭受的，为了我娘，这事我都得讨一个说法。” 徐五来了，水瑶这心总算能放轻松一些，有些话她只能对他说，有些事情只能徐武出面比较合适。 “咳，既然这样以后我就留在这边，家里那头还有别人顶着，你跟那些小丫头接触也不是不好，但是我认为这些人未必就能分配到你妹妹的身边，要想你妹妹在那个家里有人照顾，咱们还得另想办法。 其实我觉得你娘完全可以跟你妹妹一起啊，干嘛要分开住，这样有什么事情你娘那边根本就不清楚。” 水瑶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到了一定年纪，小姐都得另辟住处，要是能住在一起，即便是苦一些，好歹有我娘和翠姨护着，也没什么大事，我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对了，徐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的身世，有的家人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好像她都不太清楚这个徐五究竟是什么出身，其实她也挺好奇这个合作伙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出来。 徐五叹口气“我可没你们家这么复杂，我这简单多了，我娘生我难产死了，然后我爹娶了后母，然后又有了弟弟妹妹，然后这个家我就成了多余了，再后来，我就忍受不住了，逃了出来自己去流浪乞讨，反正在家里也吃不饱饭，还不如到街上自己找吃的，后来听说家乡发大水，那家人都没了，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去管了，反正我就当没那样的爹也没那样的亲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算是深有体会――” 徐五说的简单，可是水瑶多少能理解他的寒心和无奈，“算了，我这好歹还比你好一些，至少我还有爹娘，不过我那爹跟你那爹情况都差不多，目前虽然还有些良心，我怕时间长了，那点良知也要被那个家那个女人给泯灭了。” 李婶把饭菜给徐五先送进来，也知道这俩个人有要事相谈，徐五也不客气，边吃饭边想办法。 “你这样，外面的事情我来负责，你暂时先跟那些小丫头打好关系吧，我这边也带来了一些人，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看看能不能也送进曹家……” 徐五是个行动派，这边一安顿下来，这店铺立马开业，而且他带来的人一个个全部被他安排了出去，至于去干什么，水瑶并不需要过问，徐五做事一向有他的考虑和分寸。 这两天她让安老大夫给云峥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不错的学堂，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小孩子应该有自己的伙伴，请先生过来她不是没这个能力，相反，她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取。 这样做的话，会让云峥失去了跟外界接触和学习的机会，人都是群居的，她不想让弟弟变得孤僻和自卑。 ------------ 126 私会男人？ 水瑶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有三个女孩子让她很属意，只要入了她的眼了，这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三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白事，也知道分寸，水瑶答应她们只要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了，将来为她们赎身，也会给她们一笔安家的银子，利益驱使下，小姑娘自然会同意。 当然这段日子她也在加紧时间培训她们，一旦曹家过来选人，现教可来不及，当然教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她们能更好的在大户人家立足点的技能。 果不其然，除了那三个还有两个被曹家选中，水瑶这边的事情暂时宣告结束，李豹这边也跟水瑶汇报了一下山里的养殖进展情况。 “不错，兽医那边要跟上，别出现其它的情况，一旦有瘟疫――” 说起这个水瑶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忘了这码子事了，上一世好像益州这一带发生了瘟疫，后来一点点的蔓延到四周，听说当年这里家家户户几乎就没有什么家禽了，就更别说鸡蛋的价格和鸡肉的价格了，那简直是疯长。 李豹看水瑶顿住了，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他也不去打扰，跟水瑶相处时间长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这位小主子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水瑶其实在想时间，具体的是什么时候爆发的她说不准，但是后期听到的应该是她离开后，算算时间，那就是明年。 眼睛顿时暗沉了下来“李豹，鸡鸭鹅的防疫一定要做好，兽医让他定期给咱们养的那些东西配点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重中之重，别当儿戏，能不能发财，我可就指望你了哈――” 李豹起初还有些不是很在意，不过听到后面的话，他也不敢大意了，“行，这事我放在心上，老大已经给我配俩个人，外加上咱们买的人，足够用了――” 关于瘟疫的事情，水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她养在山林里的这些能够活下来的话，那将是一个很好的发财机会。 “水瑶，安老大夫来了――” 水瑶赶紧的起身迎了出去，她也不清楚老爷子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何事，这个时候不是他坐堂或者出诊的时间吗？ 看老爷子急匆匆的走进来，而且一头大汗的样子，水瑶的心不由的一沉。 “安老，出什么事了？” 听到水瑶那略带颤抖的声音，老大夫喘口粗气，“丫头，你娘出事了――” 水瑶一听身子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住，好在及时的抓住了门框，“安老，究竟怎么回事？” 老大夫叹口气“我刚从我同行那里听到的，昨晚你娘那边进去人了，虽然没被抓到，但是那些护卫证实是个男人――” 水瑶眼睛一瞪“胡说，就算有男人进去，那跟我娘有什么关系，她不远千里带我们过来找我爹，连我和弟弟都差点丢了性命，她图啥，这事肯定有蹊跷！” 安老大夫苦笑了一声“不管蹊跷不蹊跷，这事反正是对你娘不利，先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咱就说这事在曹家眼里是怎么看的，你有想过没？” 水瑶心头有些烦躁，气的在地上来回的踱步“他娘的，这是欺负我们家没人了，这么做的话，我爹对我娘的那残存的情谊会因为这事而消失，那我娘在曹家过的就不能舒服了，他奶奶，这主意也太歹毒了点吧，这是要毁人名节，不管我娘合离没合离，发生这事就是要在我爹心口插上一根刺――” 老爷子赞许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才着急过来找你，丫头，这事该怎么办，你得有个主意啊，你娘现在估计是百口莫辩了――” 水瑶点头，让安老大夫进来喝口水，“算了，我得出诊去了，丫头，需要帮忙的吱一声――” 洛千雪夜里私会男人的消息悄悄的在曹家内部流传起来，曹云鹏回家听到这个消息，这心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口干舌燥，浑身都不得劲。 “到底怎么回事，谁在瞎传这事，小心项上人头！” “爷，我们也是听护卫们说的，他们看到人潜进了洛千雪的屋子，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了，毕竟这个人生着病呢，谁会没事跑她哪里去，况且她那屋子也不是有啥值钱的东西，护卫看那人进去了还熄灯了，这才开口问出来。 里面的俩个女人大叫了起来，护卫们这才进去的，那人功夫不错，连护卫都没抓住他，唉，这事闹的，就算没事也让人给嚷嚷出事来了，你昨晚没回来不知道这事，估计这会儿全家都知道了――” 三姨娘边给曹云鹏换家常服边跟他说起了这事，曹云鹏哪里还能在她这里待了，换好衣服赶紧的到了老夫人这里。 “娘――” 喊完娘他才看到齐淑玉竟然也在。 “三爷，你回来了――” 曹云鹏点点头“家里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三姨娘说千雪那院子进人了？那些护卫是干什么吃的，家里闯进人了他们竟然没发现？” 老夫人叹口气“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这事我也听说了，护卫是看到一个男人闯进了洛千雪的院子，至于在里面干什么，他们也说不好。 如果按照他们形容的时间，应该也做不了什么，我也觉得奇怪，你说洛千雪一个疯了的人怎么还会有人惦记？” 老夫人不是没怀疑这件事情，这个闯进来的男人到底目的何在？跟洛千雪有事情，她不相信，能千里带孩子过来奔着她儿子，甚至为此失去俩个孩子，这样的女人她可不相信会干出这样苟且的事情。 那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这里眼神飘向了齐淑玉，难不成是这个女人，不过看齐淑玉那眼神也不像是心虚的样子，而且她也没证据证明这事就是齐淑玉指使别人干的，而且这么明显的事情相信齐淑玉也不能干，因为陷害洛千雪她是第一受益人。 “唉，这事暂时还不好说，也别这么早下定论，你先去吃早饭，昨晚衙门里的事情多？” 曹云鹏烦恼的解开领口的扣子“昨天我跟人办理交接手续呢，我还寻思早点办完，我就早点上任，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你说未来知府老爷的家里进人了，传出去让大家伙咋看？ 娘，这家里的护卫可真的要加强了，那我先去吃点饭，回头我过去看看――” ------------ 127 放不下 齐淑玉面色不是很好看，老夫人当然看出来了，自己的儿子估计到现在心里对齐淑玉依然不那么接纳吧。 叹口气抓着她的手安抚道“淑玉啊，老三这也是饿大了，衙门那边也没个做饭的地方，你说熬夜的人这个时候可不就是饿了，再听到这事，搁谁身上都得上火，你啊也别挑啊，你们俩口子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辅助老三，以后你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我们家老三能有今天也多靠了你爹的提拔，回头去看看你娘去，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意，别让你爹以为我们心里没数，用过人了就不认人了，咱们家的人可不会那样，让他以后多照顾一下云鹏，在官场上他才是老前辈呢，云鹏啊还得跟你爹多学学呢――” 老太太的话让齐淑玉很受用“娘，我也不是挑他，你看看这个档口出了洛千雪的事，知道我底细的人还好，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我容不下那个人了。” 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我相信你也不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洛千雪已经跟老三合离了，你才是曹家正头三夫人，说起来她根本威胁不到你什么，就说云绮吧，要说亏那也是亏了这孩子，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不是你还能是谁呢，对了，洛千雪那边情况怎么样？” 昨天晚上闹哄哄的，老夫人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就让老大媳妇去过问这事了，现在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要不说这人就是不禁念叨，刚说她，龚玉芬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估计是忙的，鼻尖上都是汗。 “怎么样了，那边都处理好了？” 老夫人也顾不上别的，先问起了洛千雪的情况，“咳，别提了，大夫看过了，说是惊吓过度，那俩个丫鬟也说身体不舒服，大夫也没看出来什么，护院的说这窗户纸上有个洞，现在谁也说不好是昨天晚上弄的还是后来加上的，俩个丫鬟倒是说之前没这个洞，娘，你是怎么看的？” 老太太略一思索开口道“这事暗中继续查，如果真的跟外人有私情的话，也不会就这一次，我是担心还有别的事情，让家里的护卫们加强防守，人手不够的话多招一些，不过这人可得过关，这人手的问题，你让老大和老二来弄，你帮着把把关就行――” 齐淑玉在一旁开口了“娘，你看，不如把洛千雪送到咱们庄子上吧，留在家里，我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妥当。” 老夫人了笑了“这事以后再考虑，既然已经闹了这么一出，那现在就不能送人走，怎么也得查清楚了，你们先下去忙吧。” 老太太都撵人了，妯娌俩个只能先出来，龚玉芬不是没怀疑这个才转正的妯娌，洛千雪那样的人即便真的有什么相好的，也不会傻到在曹家做出什么事情来，就更别说是千里迢迢的过来寻夫了，那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陷害她，最大的嫌疑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个一直视洛千雪为眼中钉的齐淑玉了。 “弟妹，你说这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目的何在呢？” 齐淑玉还一肚子委屈呢，一脸正色的看着龚玉芬“大嫂，我也想知道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她本人干的，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了？ 我还不至于这么傻，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官夫人，她就是个下堂的前妻，而且还是老爷亲自写的和离书，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啊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查查，至少也能还我一个清白不是？” 说完昂首挺胸的带着丫头婆子先走了，龚玉芬望着齐淑玉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满是狐疑。 “夫人，你看看她张狂的，有什么呀――” 身边的丫鬟茯苓对齐淑玉的这一做派早就看不过眼了，她都替他们家夫人憋屈。 龚玉芬叹口气“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她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都小心点――” 茯苓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夫人，我知道了，放心吧，周围没什么人，难不成这事就成悬案了？” “不悬案那能怎么办？人我们也没抓住，洛千雪那边情况也不明，还是交给三老爷来处理吧，不管怎么样，即便是合离了，那也是他曾经的女人，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管，再说老夫人也没说其他的，我啊就不费这个心了。 你们几个也多注意一下，现在我怎么感觉这个家可有些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好像也没这样啊，你们几个多给我长点眼色，家里的那些人多关注一些――” 此刻曹云鹏正失魂落魄的跑进了洛千雪她们住的那个院子，看到脸色苍白躺在炕上昏睡的洛千雪，他都没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原本以为他可以放下，可是在听到她再次出事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曹云鹏来了，小翠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把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真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而且当时我们也都没了反抗的力气，头晕晕的，不过心里都明白。 我都看到那个男人在翻动夫人的首饰盒箱子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至于那灯灭了，那是因为他听到了外面有响声才这样。 后来我们能出声了，才大声喊呼救呢，夫人本来身子就弱，这一下她就没清醒过来，直到护卫们进来了，她还是这样。 老爷，我和环儿都陪夫人住在这个屋子里呢，你即使不相信我的话，那也该相信环儿的话，她可是曹家的人。” 环儿在一旁帮着证明，“三老爷，翠儿姐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事我觉得太蹊跷了，这个人干嘛跑我们这边来偷东西啊，夫人恐怕是这个家里最没钱的主子了，要说偷银子，那也不该是选在这里，翠儿姐也说不认识那个人，我是担心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环儿的话让小翠都不得不刮目相看，平时看着丫头闷不吭声的，感情这脑袋还挺活泛的，竟然会联想到那么多，跟这小丫头比起来，她都有些惭愧了。 曹云鹏拉着洛千雪的手慢慢的抚摸着，思绪也被翠儿他们的话给带远了。 ------------ 128 ，目的何在？ 水瑶可不知道曹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听到洛千雪出事了她就坐不住了，赶紧的喊来了徐五商量这事。 “什么？进去人了？你等等，这事太蹊跷了，曹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外加上有你爹这个当官的，不管从哪一方面说起，这防卫上肯定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所以咱们要研究这个人过去究竟是什么目的，才能有针对性的解决问题，不然的话，你就是急死了，那也是干着急啊。“ 被徐五这么一开导，水瑶顿时就醒悟过来“还是你厉害，刚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差点都想去曹家了――” 徐五看了她一眼“你啊就是关心则乱，平时你不这样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得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可不能被被人给牵着走了。 这事啊有许多可疑的地方，相信曹家的人也不是傻子，你娘啊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我挺好奇的，那个进去的人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个你想明白了没？“ 水瑶一脸迷惑的摇摇头“我娘一个下堂的弃妇，要银子没银子，要地位没地位，要依靠没依靠，你说这个人进去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五摇头“这事我也没想明白呢，或许犯神经了，或许是有人指使，说不准你娘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呢？ 你们家，不，不能说你们家了，应该是说你外公家有啥让人惦记的东西，毕竟你爹当初可是没爹没娘了，曹家也不可能给你娘什么，那就是你外公给你娘什么了，要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再不济就是图了你娘的美色――” “别瞪我啊，我可是实话实说，话又说回来了，你娘就是长得的再美，可是到了这里见过的人毕竟是有数的，除了曹家人还是曹家人，而且她现在身体都造得不成样子了，那美色也大打折扣啊，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干点别的呢――” 水瑶也知道徐五说的话都是真的，眼睛微眯，细一琢磨他刚才说的话，突然福至心灵脑洞大开，难不成她脖子上戴的东西就是那些人想要的？ 可是这个可是洛家的传家宝啊，那些人要这东西干嘛？ 不过在徐五面前她没表示出来其他的，“唉，我舅舅也不在身边，我娘还成这样了，这事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回头我去问问翠姨去。 徐五，我现在需要人手，丫鬟和护卫都需要，不能什么事情都得我来出面，有的时候让她们给我跑跑腿也行啊。” 徐五点头“行，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回头我给你带过来，保准让你满意，我先去接货了哈，也不知道那边能带回什么消息来――“ 水瑶留在屋子里继续思考这前后的事情，前世她根本就没这些经历，也就无从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起脖子上的东西，她不由的紧紧握住，自打她再次回来，对脖子上的这个洛家的传家宝她心里是充满了敬畏，从上一次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摘下来过。 今天徐五的话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三番两次的事情，让她心里真的没底，脖子上的东西难不成就是那个潜入的男人想找的？ 拿下护身符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跟上一次看到的一样黑突突的也没啥啊，不过阳光一闪，她好像看到了里面有一条龙一闪而过，很快，差点都让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再次拿到阳光下面仔细查看的时候，那龙好像根本就没存在过。 拿着护身符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看到的情况，如果这护身护真的有名堂，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救了她还让她回到了小时候，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这些都无法解释。 这洛家传家宝究竟是什么啊？神仙用过的？还是有别的用途。 “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除了保护人不出意外，难不成还能让人长生不老，那些人是为了长生不来而来的？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突然她又想起了上次被土匪抓去的那个地方，那座庙让她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难不成刚才看到的那个龙跟庙里的龙有关系？ 要不是她这次重生了，说心里话，她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当初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她也求过各路神仙，可是也没看到起啥作用了。 可是这个护身符可颠覆了她前世的认知，这东西或许真的有些神力也说不定，要不然她没法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悬崖顶上落下，嬷嬷和车夫都死了，她为什么还活着几乎是毫发无损，那根本就没法解释。 搜索了一下记忆，可是根本就没有这一方面的消息，但是她心里隐隐的有一种感觉，或许舅舅能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舅舅现在又在哪里呢？ 转念一想，如果洛家的祖宗传下来的，那他们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啊，为什么舅舅还把这东西给了她？ 这些都是迷，她自己好像就困在这种种的谜团当中，你说手里这么一个宝贵的东西这洛家的祖上都是干啥的，竟然得了这么大的机缘？ 那这东西除了能保佑人平安之外还能有什么功用呢？水瑶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叹口气把东西重新戴回脖子上塞到领口里，这东西要说宝贝还真的就是宝贝，以后还是别让人发现了。 “小姐，我回来了――” 听到李大的声音，水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李叔，有什么消息?” 李大擦了一把汗走了进来“夫人那边情况有些不太妙……，我走的时候你爹已经安排人进去了，应该是过去保护你娘的，至于都是些什么人目前还不太清楚。 你等着吧，估计安老大夫会被请过去，你娘还昏睡着呢，我估计那个人肯定是下药了，只不过你娘身体不太好，恢复能慢一些，云绮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王嬷嬷说会替我关注这事的，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水瑶叹口气“坐等，既然我爹已经插手这事了，想必暂时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他这个人我就是闹不明白了，你说他对我娘不好吧，出事了他还知道过去看看，你说好吧，怎么就跟我娘合离了呢，这个男人我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李大苦笑了一声“那还不简单，都是别人逼的呗，当然他心里要是不乐意也没人能逼得了他，恐怕这中间肯定牵扯利益关系了，你别忘了，齐淑玉娘家可是当官的，对你爹以后发展可起着作用呢，男人嘛，既然走到这一步都想往大了坐，你爹估计也不列外，可惜就是苦了你们娘几个了。” ------------ 129 劝 李大其实挺好奇自家这个小主子为什么一直就没去见过这个当官的爹呢，或许通过这爹洛千雪母女那边处境会更好一些呢？ 水瑶苦笑了一声“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俩个还活着，你以为他能让我们乖乖的在外面呆着？我是担心他没法守口如瓶，这人心啊不好琢磨，尤其是变了心的男人，我娘都尚且是如此结局，你觉得我们姐弟俩个能好过我娘？ 我娘说起来还是他的枕边人呢，都能如此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算了，短时间内我是不想跟曹家有牵扯，在我没能力自保之前，我可不想回那个家，只是就是苦了我娘和云绮了，这事啊咱们还的想办法――” 办法水瑶暂时是想不出来了，情况在那里摆着，哪一条路，到了曹家那头都是堵死的。 “等等看吧，进去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被分派到什么地方，如果可以，有她们在云绮身边，情况倒是会好一些。” 水瑶刚想开口，安老大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丫头，快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你也好好久没看你娘了，正好今天他们让我过去给你娘瞧瞧，也是个好机会――” 看到安老大夫，水瑶想起来一件事，边走边跟安老大夫说起了要买药的事情。 “什么，你想做大批的药材生意，丫头，你没搞错吧，你不开店，弄药材回来你怎么卖？ 据我所知曹家大夫人娘家可就是做药材的，这边有不少的药堂都跟她们家做生意呢，你这么一弄那岂不是跟对方干上了？” 水瑶摆摆手“我不跟他们家抢生意，我呢就是想屯点，安老，我劝你也多屯点，一旦有什么事情这药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生长出来的。” 老大夫听完看了水瑶一眼，他可不认为这孩子会凭空无故的说这么一番话，跟水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了解这丫头，一般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主。 尤其是俩个人还是朋友关系，她不会害自己的，那就是这其中肯定是有事，但是丫头不说，老爷子也不问。 “行，回头我让我儿子带你们去选药材去，我们不从汪家那边进药材，说心里话，他们家那药材药性和品质都不是很让人满意――” 老大夫不用多说，就这么一句，水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水分还是挺大的，汪家恐怕也是沾了曹家的光吧。 守大门的人看到安老大夫带着小徒弟又来了，这次也没拦着，直接就让守在门口的小翠给带走了。 “翠姨，我娘怎么样？” 小翠叹口气“还是昏睡着呢，估计是药效一直没过去吧，要不我们也不能找安老大夫过来，你小心些，院子里今天又换了一批人了……” 这次曹云鹏给洛千雪亲自安排人手过来，婆子丫鬟，甚至门口还有护卫。 “以后做事我们可就不那么方便了，不过这样也没人能打你娘的主意，从侧面来看，你爹或许心里并不是不在意你娘，只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罢了――” 水瑶对这事并不发表意见，说她爹心里有她娘，这事也未必，只是有些男人的私有欲和独占性在作祟也说不定。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层担忧，父亲如此做，那势必会引起那个齐淑玉的紧张和妒忌，这样反而会让母亲处境更微妙，如果一旦齐淑玉想插手这里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翠姨，我娘以后的饮食你盯住了，这些人说白了还是曹家的人，跟咱们没多大的关系，但是跟齐淑玉不是没关系，你心里得有数――” 安老大夫在一旁点头“是这个道理，小心点比出事了后悔要强――” 刚进门，院子里的一个人影让水瑶一愣，尤其是对方转身面对她的时候，那丫头也是一愣，不过看水瑶冲她摇头，小丫头冲安老大夫她们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翠姨，她们都是新来的？” 小翠点头“是，新来的让三老爷分了两人送到这里，云绮小姐那边也送了一个，暂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希望她们能安守本分吧――” 水瑶可没跟小翠说她派来的人已经到这里了，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她还没弄清楚呢，如果跟小翠说了，以后势必会跟对方联系过密，有些人肯定会看在眼里，不如就把那个人放在暗处吧。 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的洛千雪还是让水瑶不由的扑哧扑哧的掉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娘怎么还不行，安老，我娘怎么样了？” 安老大夫叹口气“你娘啊对这个迷药有些过敏，所以才会这样，等着，小翠，你把这个拿下去熬了端过来，要是再这么睡下去人好该糊涂了。 丫头，你也过来看看，这过敏的人是什么状况，一般人对这个不怎么在意，所以很难发觉这个症状，都以为是身体弱所造成的――” 水瑶在安老大夫的指点下，总算是看明白了她娘的异常，“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之前的大夫怎么没看出来呢，安老，看来还是你老高明――” 安老大夫指点水瑶给洛千雪施针，端水进来的环儿看了水瑶和安老大夫一眼，见着俩个人正在治病就没打扰她们，直接出去了换小翠回来。 水瑶不是没注意到屋里进来的人，不过安老大夫没吱声，她就专心的下针，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另外一个叫环儿的丫鬟，听小翠说，这个丫头还算不错――” 环儿水瑶当然听说过，只是点点头，慢慢的收针“这里的人说心里话，我都不敢去相信了，我娘和妹妹三番五次的出事，让人心里没底――” 看洛千雪有苏醒的迹象，水瑶也不开口，只是盯着她看，轻轻的在她耳旁低语“娘，我来了，你还好吗？” 洛千雪听到这个声音了，可是这脑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似的，根本就睁不开眼睛，那眼皮地好像有千斤重似的。 “药来了――” 喝下药的洛千雪在水瑶他们一个个的殷切的期盼眼神中慢慢的苏醒了，看到女儿那满是泪珠的小脸，洛千雪的眼神有些呆滞。 ------------ 130 姐妹相见 安老大夫叹口气“得，之前的努力好像有些白费了，估计她又吓到了――” 水瑶不相信老大夫说的事真的，拉着洛千雪让她看着自己“娘，我是水瑶，你的女儿，你忘了？” 洛千雪拉着水瑶的手打量了半天，点点头“你是水瑶没错，你咋来了，出事了？” 虽然说话了，可是这眼神跟之前比起来还是呆滞了一些，水瑶现在算是相信这次的惊吓对母亲的精神还是产生了影响了。 “他娘的，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早晚宰了他――” 抱着洛千雪的胳膊，难得的在娘的怀里撒了一次娇“娘，你可不能再吓我了，你不知道，听说你这里出事了，这我心一直就提着呢――” 洛千雪可能是反应过来了，摸摸水瑶的头发，叹口气“都是娘不好，以后娘会好好的――” 小翠看到娘俩如此，偷偷的抹抹眼泪“安老大夫，你开药方吧――” “这次得下重药了，本来我想温调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还算不错，至少没忘了水瑶这孩子，以后你们这里可真的要加小心了，这样的事情再出几次，我也没办法了――” 水瑶想起了那个自己安插的人，跟洛千雪说了几句话之后，先出去观察了一会儿，瞅了个空档，俩个人偷偷的说了几句话。 给别人的感觉好像是水瑶跟小丫鬟打听事呢，随即水瑶往茅房方向去了。 “哎，这个是那个老大夫带来的小徒弟啊，长的可真清秀――” 被重新取了名字的红玉苦笑了一声“他才多大啊，好看也跟咱们没关系，赶紧的干活去吧，你可别忘了，三老爷是怎么吩咐咱们的，要好好的干活，听主子的话，要不然把咱们卖到矿山去――” 小丫头点点红玉的脑门“你啊就是胆子小，三老爷是这么说的，可是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大夫人管家，再不济还有三夫人呢，听说三夫人娘家可厉害了……” 红玉不吭声了，任由对方巴拉巴拉的说着，不过心里却有了戒心，以后得多留意眼前这个，她们以前不认识，也是到了曹府才结实，要说了解，她还真的不清楚这个杏儿的为人。 “别说了，小心让嬷嬷们听到了好该训我们偷懒了――” 水瑶刚离开，云绮就跟一只小蝴蝶一般飞快的往这边跑，后面还跟着嬷嬷和丫鬟呢“小姐，你慢点，别摔倒了――” 水瑶远远的就看到了妹妹跑过去的身影，可是她只能在暗处偷偷的瞧着，云绮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可是这人可没见胖，真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难不成上一次落水还没恢复？ 本来没打算跟云绮照面的，不过她也自忖自己的这副装扮，相信云绮应该不会认出来。 回去的时候，看到云绮正趴在娘的怀里给她讲学堂上的事情。 “……幸好有永泽哥哥和燕琳姐姐帮我，要不然她们又好该欺负我了……” 对妹妹说的那些，水瑶的心不由的一疼，如果她和云峥在这里，谁敢欺负云绮啊，她们俩个帮着打回去，可是现在云绮就自己一个人，娘还这样了，在这个家里恐怕也就云绮是最弱势的那一个。 可是她又不能开口说什么，她是怕让这个小妹妹认出来，别的不怕，就是怕有新人诱哄，让小家伙没防备的说出来她们还活着的事。 安老大夫看她进来冲她点点头，水瑶指指云绮，老爷子心里明白，给她一个放心的笑。 “云绮，来，让我给我瞧瞧，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好利索了？” 小丫头也不排斥安老大夫，她可知道自己能恢复可多亏了这个老爷爷。 “安爷爷，你瞧吧，就算是给我扎针我也不怕――” 不过随着老大夫的手搭上云绮的手腕后，这眉头不由的皱紧了，“小云绮，跟爷爷说说，最近都吃了什么了？” 水瑶可观察的仔细，老爷子这个样子，恐怕妹妹的身体有不妥当之处。 还没等云绮开口呢，守在一旁的嬷嬷发话了“回大夫，小姐吃的都挺正常的，各院小姐吃什么云绮小姐就吃什么，没什么区别――” 还没等安老大夫开口呢，水瑶先怒了，“闭嘴，我师父问的是你主子，你作为下人插什么话？这里有你插话的地方吗？”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她还是着急了，太担心妹妹了，就这个老婆子的表现，恐怕时间没这么简单。 云绮噘着小嘴，看了老嬷嬷一眼“我跟他们吃的才不一样呢――” 不过随即好像害怕似的看了老嬷嬷一眼，随即眼神转到了安老大夫身上“安爷爷，吃粥，吃菜，不过我们没小厨房，送过来的时候都凉了――” 小丫头的小眼神往老太婆那边瞟了几眼，水瑶曾经在大户人家待过，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呢，恐怕妹妹吃的不只是凉的东西那么简单，这老婆子和身边的人恐怕对妹妹这个主子也不放在心上，有好吃的都让她们给捡吃了，剩下的才是妹妹的，而且依照云绮的身份，恐怕也没多少。 安老大夫了然的带点点头“难怪呢，我说你这身体本来已经给你调养了，怎么现在还会出现问题呢，感情原因在这里啊――” 洛千雪一听说闺女身体不好，这神经又开始紧张起来，握着云绮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安老大夫，“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我求你了――” 水瑶的心一酸，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她在外面是没事了，可是妹妹呢？ 让这么小的妹妹在这里独自面对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又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情，让娘处于无助和焦虑之中，这样对她的身体恢复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她现在有些动摇了。 “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云绮开药，夫人请放心，不过你们以后可得注意一下小姐的饮食起居，本来这孩子身体就弱，如此下去，影响的会是孩子的一辈子――” 老婆子低着头回了一句是，不过水瑶怎么听都觉得她在敷衍安老大夫。 安老爷子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红玉的声音“苏嬷嬷，你怎么来了？” ------------ 131 感应 苏嬷嬷也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来的，听说这个回春堂的老头又来了，龚玉芬这心里不是很舒服。 这个回春堂据说开的不错，名声还挺响的，不过好像这家药堂并没有从她爹的手里采购过药材，对回春堂和安老大夫，她这心里多少带了一些的不满和芥蒂。 要不是老三发过话，她肯定不会让人进来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得派个得力的人过来瞧瞧，这里面别有什么猫腻才行。 洛千雪三番两次的出事，她虽然不太关心这人的生死，可是这些事总归让人觉得她这管家能力不行。 苏嬷嬷在外面了解了一下情况，人随后就进来了，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脸上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多人呢，林嬷嬷你怎么在这里，洛夫人这边正在养病呢，你怎么把小姐给带过来了？” 那个林嬷嬷诚惶诚恐的一欠身子“苏嬷嬷，这不是小姐要看夫人吗，我们也没办法才过来的，我们这就走――” 云绮靠在洛千雪的怀里使劲的往里面靠“我不走，我还没跟娘说够呢，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回去――” 小翠在一旁开口了“林嬷嬷，孩子恋娘也是人之常情，在说都是在家里，也没什么大碍的，这边上还有大夫呢，能出什么事情？ 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家夫人能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她啊只有盼着孩子的好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就剩这么一个了，你觉得她是那样的人吗？” 洛千雪抱着云绮心里没来由的对这个苏嬷嬷一阵的反感“云绮留在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回头我让人送她回去――” 苏嬷嬷有些不相信的打量了洛千雪一眼，都说眼前这个人疯了，看着神态是有些不太对劲，不过这说话可也没太走样，看来这个安大夫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行，我们下去吧，安大夫，你就踏实的给洛夫人瞧病吧，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家里别的没有，药材还是能供应上的。” 说完还给老头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安老爷子也不是傻子，闻弦自然知道其雅意，只是很有礼貌的点点头，其他的也没多说。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水瑶望着近在咫尺的妹妹，眼神那叫一个热切，可是小翠在一旁却拉住了她，冲她摇摇头。 水瑶心中暗自叹口气，“师傅，小姐的病能好治不？“ 安老大夫叹口气“得慢慢的养，现在我是担心这些下人根本就没把小姐当回事，小翠丫头，这事你得盯紧了，让云绮过来吃药。 云绮，来，爷爷跟你说说你的身体……” 虽然孩子年纪小，但是胜在这丫头乖巧，老爷子嘱咐的事情云绮都一一点头答应了。 “那以后我遇到凉的就不吃了，她们要是给我凉饭怎么办？” 小翠接过话来“她们要是还给你凉饭吃，你就过来，翠姨做给你吃，以后你就别在那边吃了，带过来，好吃的咱们就吃，不好吃的，咱们就不要了，咱们自己做新的，回头遇到你爹你就告诉他，就把你吃什么东西跟你爹说――” 云绮噘着小嘴一脸黯然道“翠姨，我都好几天没见到爹了――” 小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转头看水瑶，不过一看，这眼睛就不移开了，或许是血缘管着抑或是姐妹情深，也不知道怎么的，云绮就喊了出来“姐姐？” 尽管眼前的这位是哥哥装扮，可是她就感觉这应该她姐姐啊，这眼睛，这嘴巴哪哪儿都像她姐姐。 水瑶的心如刀绞一般，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云绮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云绮都想死你了――” 洛千雪还想拦着，可是水瑶的动作比她们还快呢，一把的抱住了爬过来的云绮。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想认自己的妹妹，“云绮――” 看着姐妹俩个抱头痛哭的样子，洛千雪和小翠不由的都跟着落泪了，就是安老爷子也跟着擦了一把眼睛。 小翠赶紧的出去帮着守门，这么重要的信息可不能让外人看到了。 “姐，你怎么不来看我啊……” 小丫头边哭边诉说自己的委屈，水瑶边帮妹妹擦眼泪也顺便擦擦自己的眼睛。 “云绮，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姐姐现在还不能回来，你知道吗，有人要害咱们，所以姐姐要把坏人给找出来，你还记得哥哥当初为什么会在火海里，那就是有人故意点了火――” 小丫头一提火，哭的就更狠了“我想哥哥了，姐，哥哥呢，哥哥在哪里？” 对云峥的下落水瑶没提，只是轻声的安慰她“云绮，你听姐姐说，我还活着的消息你不能跟任何人说知不知道？” 小丫头抬着泪眼看着她“为什么？” 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妹妹，水瑶真的不想让她看到人世这黑暗的一面，可是如果不跟她说，以后还这么下去，她担心这孩子也会着了人家的道。 抱着云绮在炕上慢慢的跟她说起了这其中的凶险和厉害关系，“……如果跟人说了或许以后再也看不到姐姐了，估计下一步他们就好该害咱娘了，按说这事不应该跟你说，可是现在咱们的处境真的不好，爹和娘合离了你知道吧？” 云绮点点头，可是眼神里的不解还是让水瑶看到了，她又继续解释这合离对她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小丫头听明白了，声音糯糯道“我不喜欢爹娘合离，我不喜欢他们欺负我，我不喜欢吃剩菜――” 小丫头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基本上就是她平时遇到的，在场的人听了都跟着心酸。 “唉，大人倒是无所谓，就是苦了孩子，夫人，你这段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吃药，早点好，至少孩子们不至于过的那么惨――” 看着默默流泪的洛千雪，安老大夫也觉得这女人可怜，明明模样那么好，可是这命为啥就那么差呢，这曹大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有那么漂亮的媳妇不选，非要选齐淑玉那样的，前程就那么重要啊！ ------------ 132 表象 水瑶跟妹妹头碰着头，俩个人说着悄悄话，更多的是水瑶在嘱咐，云绮在听。 “云绮，娘我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的陪着娘，你每天都要过来，娘看到你安全了，才能安心，这病自然会好的快一些。 至于其他的人你不用管，帮你的那个二伯家的哥哥姐姐，你可以多跟他们交往，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暂时去找他们，有不明白的，过来问翠姨，这边姐姐也会随时知道你的消息，明白了？” 小丫头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一把刷子，忽闪忽闪的还挂着泪滴，让水瑶不由的像她小时候那样用手拨拉了一下，这一动作让云绮好像找到了以前在家的感觉似的，咯咯的笑着扎进了她的怀里。 “姐，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水瑶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安慰道“姐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你，以后记住了，不能再叫我姐姐了，除非没人，在外人面前咱们俩个得装作不认识明白吗？” 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俩个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云绮眼泪汪汪的目送水瑶他们离开，小翠不让她出去，就是怕这孩子表露出来。 而洛千雪抱着小女儿神情黯然的看着女儿一步步的离开，心突然一下就空了，她不知道姐弟俩个在外面究竟怎么样，是不是光是跟她说好听的。 水瑶和安老大夫随着小翠出去，刚拐到正路，远远的就看着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俩个随从急匆匆的往后面走，不经意间，男人侧脸对着手下人说着什么，看到这张脸，水瑶不由的吃了一惊，因为她见过，就是来的路上那到那个被一群护卫守在中间那个英俊男人。 尤其是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水瑶心里顿生疑惑，“翠姨，那个人是谁？是曹家人吗？” 小翠往远处看了一眼，虽然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可是看到迎在前方的丫鬟春巧的时候，心里有些了然了。 “那个估计就是五爷了曹云轩，这个人我光是听人谈论过，还没见到过呢――” 水瑶了然的点点头“就是那个三姨奶奶的儿子？” 小翠点头“是，不过这位爷好像平时根本就不回来，到底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怎么，这个人你认识？” 水瑶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这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曹家人呢，不过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太好，曹家是商贾之家，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怎么感觉都有些跟这个商贾气息不太相同。 尽管满腹疑惑，可是她却没法继续再问了，恐怕小翠知道的也不多。 水瑶出了曹家，直接就奔着徐五落脚地方去了，要说起来，徐五这家伙也挺能折腾的，别看他们都是普通人出身，可是架不住这个人有本事，你看看到了这不熟悉的地界，人家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有的时候她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人。 按说才开的店铺应该没多少人的，可是现在这里人来人往的，好像多年的老店似的，水瑶自打店铺开张就来了一次，其他的都是交给徐五来打理，她还真的就没怎么关注这事。 “厉害，我觉得你这家伙放在哪里都能生存的特别的好――” 对水瑶的夸赞徐五脸大的全部收下，一副自得的自吹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打小就出来闯荡，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这什么人想要什么东西，都装在我这脑子里了，对了，给你一样稀罕东西尝尝――” 看到徐五拿过来的一罐东西，水瑶打开愣住了“蜂蜜？你哪里来的，从山上采的？” 徐五笑了“我那有那个空闲啊，上山去采能采多少，还不被马蜂给蛰到了，就算山上有，那也不可能大量的往外卖不是，我啊是找人专门养蜜蜂，所以咱们这货源才能有保证，我跟你说咱们乞丐堆里能人多的是……” 一提起乞丐兄弟，徐五的话就更多了，反正他就是觉得这些兄弟亲切。 “对了，你今天怎么想到这里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把今天去曹家的事情说了一下，尤其是曹家五爷。 徐五掏掏耳朵，眉头微皱，“这事我听张龙他们说起过，好像这个人也不常回来，这身份我也觉得有些神秘，回头我让人关注一下。 不过你今天的确是有些冲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家的水可没你想的那么浅。 来，你看前面的那个男人――” 顺着虚无的指点，水瑶看到了远处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摇摇晃晃的往妓院走，有些不解的看着徐五。 “这不是很正常嘛，嫖客喝多了，怎么了？” 徐五眼神带了一股子清冷“那个人就是你的叔爷爷家的儿子，他这样都以为是吃喝嫖赌的货，可是你知道吗，就这么一个外表大家都认为是扔货的人自己拥有了好几处产业，要不是机遇巧合，我还真的就调查不出来，也幸亏了乞丐兄弟们多，这才一点点的查出来的，所以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象，别人说的未必就准――” 水瑶望着远处那抹背影，冷静的问道“这个哪房的？” “二房的，我估计在你那个爷爷奶奶的眼里，其他的各房好像都是依附他们所存在的，其实我觉得不全是这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曹家?” 水瑶摇摇头“我还没想好，情感上，我恨不得立马就进去保护我娘和妹妹，可是理智上去觉得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 徐五点头“我劝你还是等等，等我们这边一切都上手了，你再回去也不迟，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把生意再做大一些，至少能让曹家忌惮你，那个时候他们巴不得你是他们家的人，那个时候回去最稳妥。” 两个人正商量新的买卖的时候，前面铺子里却发生了争吵，让俩个人不得不终止谈话。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过去看看――” 徐五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好像前面的声音比之前更热闹了许多，水瑶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地方他们初来乍到的，别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悄悄的跑过去看了一下，结果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 133 不打不相识 前面徐五已经跟人开打了，看那几个人的模样，也不像是好人，给她的感觉好像地痞无赖一类的人。 而且徐五的身手也让她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家伙拳脚功夫竟然这么好，以一敌三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什么颓势。 所以水瑶他们就变成观众了，边看热闹边跟店里的伙计打听情况。 “谁让他们一茬保护费收完了还再接着收，就没见过他们这样贪婪的，收可以，但是不能这么没完没了的吧，做生意都不容易，那银子就那么好挣啊，他们倒好在后面净想着捡便宜了――” 水瑶皱眉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按说这些人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正如伙计说的那样，这样的也太贪心了，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挣得银子都成他们的了。 不过人群里的一个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大家伙都在看热闹，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像跟别人有些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在研究有欣赏当然如果能忽略他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阴狠，她会觉得这个人还挺富有正义感呢。 不过看着个人的面相，得，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那人眼下的一道疤让她感觉很有违和感。 在徐五把那三个人扔出去之后，三个男人灰溜溜在站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不错，好身手，兄弟，咱们俩个过过招――” 男人拍着巴掌边叫好，边跟冲徐武下战约。 水瑶要是再看不明白，她可真的就白活一世了，这个男人恐怕就是那是那几个人的头。 店里的伙计开始紧张了，人家这都准备打上门来了，一个个开始找家伙事好随时准备出去帮忙。 水瑶突然想起了李豹他们当初调查回来的信息，好像这里的地痞头子跟张二虎好像很有交情。 刚想开口，这俩个人已经交上手了，即便她现在有心阻止现在也不是时候了。 只能瞪眼往外瞧，徐五跟对方打的可有些难分难解了，水瑶可着急了，就这么一个打法，估计俩个人非得受伤不可。 在大家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句清脆的呵斥声“都住手，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着，都这么大的人了，这么打下去有意思吗，那位大哥，衣服都湿透了，你就不嫌难受啊――” 水瑶这一开口，给了壮汉一个台阶下了，这么打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赢，对方年轻，就这一条就够他受了，拳怕少壮啊，就更别说对方这身手了，别看外面人瞧着热闹，其实他心里明白，对方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并没有痛下杀手。 水瑶一开口，立马跳了出来，冲着徐五一抱拳“兄弟，对不住了，今天多有得罪，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徐五笑着点头“是，适当的切磋一下对咱们练武之人都有好处，来，既然到了兄弟这地方，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喝杯水，我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不是很懂，劳烦哥哥帮着指点一二――” 俩个人莫名奇妙的开始称兄道弟，这看热闹的顿时傻眼了，人家都这样了，也没啥看头，陆陆续续的人就散了，水瑶在店里等着俩个人进来之后，才冲徐五点点头，她先行离开了。 那个男人至始至终也不知道那个让他们住手的人会是水瑶。 刚落座才问起这事呢，“唉，那么多人呢，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小伙计趁上茶的时候，偷偷的跟徐五交代了几句水瑶留下来的话，徐五转身在看对方，眼神就多了一丝的探究。 “你是耿三？张二虎的兄弟？” 耿三也愣住了，喊他的名字出来并不稀奇，毕竟在这地界混着，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或者稍微留意一下，自然能知道他名字，但是能说出张二虎的名字，那说明眼前这个人也不简单，不是道上混的，那也是有些根基。 “你认识张二虎？” 徐五笑着点头“不仅认识还有些交往，最近他没跟你联系，有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情？” 这句话一说，耿三不能装傻了“你是那个水瑶小姐的朋友？” 徐五一脸正色道“正是，我是水瑶小姐的手下，所以，咱们俩个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耿三情绪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使劲的拍拍徐五的肩膀“好小子，难怪啊，对了，水瑶小姐在什么地方，我还没好好的感谢他呢，说起来，我兄弟的娘那也是我娘……” 俩个人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耿三也就说起了他跟张二虎的过往，哪里还有刚才那一连阴狠的神色。 水瑶可不知道俩个人会聊得这么投机，现在她还不适合跟这些人见面，尤其是耿三，这个人虽然是跟张二虎有交情，但是处在益州这地界，鱼龙混杂，她不得不多防范一些，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让曹家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晚上徐五过来，水瑶才知道了后来的事情，“那耿三在这片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徐五叹口气“说起来，耿三也就在这一片混着，不同的地面有不同的人，他就是混个吃闲饭，还没想得那么长远，估计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混这一道的，心善的可没几个。” 徐五收服人水瑶不多问，她想着下午没说完的事，把采购药材的事情跟他叨咕了一遍。 一听说能挣银子，徐五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别的他不喜欢，就喜欢挣钱，银子多了，就可以做大事了，目前对付赵家他们尚且没这个实力，就更别说是对付曹家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顾虑的，虽然做药材这一行当他不熟悉，可是架不住他了解了这边的人际情况。 问题是突然进了这么一大笔东西，一旦卖不出砸在手里那是事小，一旦得罪了人，以后要想在这里立足可就难了。 “你想好了，曹家那个你大伯母的娘家可就是做这一行的，你要是做这个，恐怕真的就跟对方碰上了，如果他们想刻意查你的话，应该也不难，而且这好好的干嘛进那么多的药材，万一东西发霉了，咱们可是连本都没了。” 不是他不相信水瑶，而是觉得上一次那就是运气，正好赶上连阴雨了，这次还会有什么，风调雨顺的，谁没事弄那么多药材回来干嘛？ ------------ 134 保镖 水瑶笑咪咪的点头“所以这事需要你来出面，我还是那句话，你只管放心的去做就好，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药材都要进，你看――” 水瑶把需要进的药材已经列出了一张单子，下面还有几张纸，徐五拿过来一瞧，有些愣了。“看来你是真的有准备，连药方你都准备好了，这回不会是你又做了一个梦吧？” 徐五也是随口开了那么一个玩笑，水瑶很是认真的点头“我说是，你会不会不相信啊，我还真的就做了这么一个梦，所以我才会做此准备，不过咱们的精力也不全放在这里，咱们的那些铺子都放上一些，按照药方都给抓好了，只要有事情拿出来就可以卖。 龚家那边我也没想着跟他们争什么，这也是一锤子买卖，但是这并不妨碍咱们挣银子，不过咱们有时间，不用太着急，慢慢的准备，多屯点，至于什么时候，恐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五明白，多问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上一次的粮食也是，当初他看水瑶虽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到后来也有些心急了，恐怕这次也是半对半的成分在里面。 这些也不妨碍徐五对水瑶的敬佩，敢想那他就敢做，大不了重头再来。 “这次要是成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回曹家了？毕竟你妹妹和你娘那边早晚都是个事。” 水瑶叹口气“这也是我这段日子最闹心的，正如你所说，我打算这件事情完结了就想办法进曹家，对了，还记得我让那些劫匪养鸡的事情吧，回头你送药过去的时候，让他们有点准备，都在山上养，药要准备齐全了。” “什么时候？” 水瑶楞了一下，然后苦笑“不太确定，或许是秋天或许是冬天，反正准备着吧，有备无患――” 徐五叹口气，“得，我还是早做准备吧，对了，曹家那边我只安排进去一个人，他们的要求太严格了，你要是回去，恐怕能帮你的人不太多，那个人是在护院那边的，估计短时间再安排人手进去有些困难，这个你心里有点数。 另外我带来了两个人，暂时你这里也不需要太多的护卫，这俩个人也不招人眼，不过俩个人是一对儿，因为她们的家人出了些变故，唉，现在就剩他们俩个人了，我也是受故人所托帮忙多照顾他们俩个。 水瑶，我可把他们交给你了哈，以后咱们情况好转了，你负责帮着他们俩个办个婚礼，这也是故人所托，我一个男的也没弄过这个，这事你负责，我跑跑腿就行了。” 徐五招来了俩个人跟水瑶见面，第一眼，水瑶很满意，人与人之间，眼缘很重要，虽然这俩个人相貌并不出奇，年纪跟徐五差不多，但是难得是俩个人眼神很正，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她放心。 “马鹏、徐倩，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水瑶小姐，以后你们俩个好好的保护她，有她在，咱们吃香喝辣的就没什么问题，这个就是咱们的财神爷――” 看徐五那调侃的语气，水瑶都不好意思了“那个马大哥，倩姐，以后咱们也不用讲究那么多的规矩，叫我水瑶就好――” 徐五摇头“这可不行，在外面规矩还是应该有的，人后你们爱怎么称呼你们自己商量，我可不管了，水瑶，你给他们安排个地方住着，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保护的可就是她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她汇报。” 马鹏和徐倩刚想磕头，让水瑶及时给拦住了“可别，咱们就别来那一套了，说起来都是自己人，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安排好马鹏和徐倩的住处，让李婶和李叔对他们俩个人多照顾一些，毕竟才来，有些东西还是不太适应，另外把云峥和铁锁给他们俩个介绍了一下。 “姐，他们两个以后就保护咱们的安全了？” 水瑶笑着点头，“以后咱们就不用担心了，有他们俩个在，谁也不敢动我们云峥了，马大哥，倩姐，这两天你们先熟悉一下情况，等都上手了之后，咱们再说其他的，有不懂的地方你们就问李叔和李婶，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或者跟李婶她们说都行――” 水瑶让李婶和李大安排俩个人，本来要跟云峥学习的，可是徐五前脚走，后脚安老大夫那边的小伙计送来了一个人，看到江子俊连水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们可不太好找，幸亏我记得安老住的地方，要不然我还真的就找不到你们这地方。” 江子俊都不得不佩服，这丫头也忒能折腾了，还以为是在安老这边落脚呢，没想到人家连房子都找好了。 “子俊哥哥――” 云峥看到江子俊，有些兴奋地扑了过来，江子俊笑呵呵的一把抱起了云峥，“让我看看你最近胖了没？” 云峥在江子俊的怀里咯咯地笑“没胖，我姐说这样刚刚好――” 跟云峥闹够了，水瑶让弟弟先回屋睡觉去，江子俊来了，恐怕今天晚上是学不了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找你娘他们的线索了吗，怎么会跑我这里来了？” 江子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估计渴了，都不用水瑶，直接倒了一杯水先喝了。 “唉，别提了，这消息哪有那么好找的，那些人好像突然就失踪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到你这里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有其他的消息没？” 水瑶心事重重的摇头“我舅舅也是没消息，不过我也有让人去找，你还记得当初在海边找你爷爷的那个人吗，我当初记得他模样，所以就让人照着这个模样找，不过这也好比大海捞针，成算不大。 你那头有什么好办法没，咱们俩个得好好的合计合计，这人都失踪了这么久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不说别的，就这身体肯定吃不消，他们还能拿他们当做座上宾不成？ 问题是我始终不太明白，抓你爹娘那也是有情可原，可是我舅舅一个普通的人抓他干嘛啊？” 江子俊正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疑惑的小姑娘，他们派过去的人查了洛家的事情，说起来，洛家在本地也没多少亲戚，始终是独苗，而且搬过去也没几代，之前在什么地方住着没法考证，光是凭着这一点，他爷爷也无法做出判断，估计问水瑶也问不出来什么。 ------------ 135 产业 “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找，一个普通的长相也没什么特点，天下这么大，有些难度啊，对了，道观里的人我们后来倒是见到过一次，不过追着追着又没了，应该是对方已经觉察了――” “什么，你们后来看到过他们？” 江子俊点头“不过在往这方向的半路上给跟丢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追到这里的原因。” 水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那你爷爷那头有什么突破没，你们家的内鬼让他拿下了没？” 江子俊摇摇头“暂时还没法动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没点力量怎么可能把我爷爷给弄成那样了，还有的磨啊，现在我才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水瑶跟着感慨“何止渺小，简直就是蝼蚁啊，说不准哪一天让人家给捏死了都没人能发现，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这样毫无头绪的乱找吧？” 江子俊此刻有些沮丧，一直都没结果，让这个少年的信心备受打击，他现在感觉自己连水瑶的一半都不如，他还有帮手呢，人家水瑶呢，一个人半路拐带了徐五和小胖子，还能养弟弟银子也不耽误挣银子，他是真的没干成什么大事，就连爷爷都是人家出手相帮的。 水瑶不是没瞧见江子俊表情变化，“得，你啊别瞎想，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都是长着腿的，一不留神就容易跑没了，这事我看啊你也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 你想啊，他们把你父母还有我小舅弄去干嘛？既不跟你们联系也不提要求，没道理啊，我就琢磨他们现在如果真在对方的手里，那就是还活着，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么好一个棋子。” 江子俊点头同意水瑶的看法“你没查查当初追杀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人？”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一脸的凝重“无从查起啊，那些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曹家那边消息暂时还没有，恐怕也只有等我进去了才能慢慢的查，对了，我们下一步准备做药材生意，跟粮食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你有兴趣不？” 江子俊很奇怪的看着水瑶“药材？怎么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怪他这么想，上一次水瑶也是这样，难不成这丫头有先知能力？ 他的怀疑的神色，水瑶当然看到了，不过依然还是跟上一次一样，不多做解释。 “你啊，要是想做，就跟徐五一起，单子我已经给他了，我只能说我还是做了一个梦，不太好，你自己心里得有些数，剩下的就看老天爷了――” “得，那我还是跟着掺和一脚吧，这事我找徐五去，回头跟莫成轩说一声，咱们几个人合力，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呢，谁也不会嫌钱多烫手，尤其是咱们这样的，后续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第二天，水瑶带着徐倩出去视察她在这边新开的产业，前段时间忙活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多余的经历来关照生意方面。 徐五都来了，她也正好能倒出空来看看，主要是她担心啊，万一瘟疫来了，她这一山的牲畜那可就打了水漂了，她可指望这个打开门路呢。 第一站就去了养殖场那边，有李豹陪着，地方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而且还是在山谷里，水源也是天然的泉水，看到养殖的人哨子一吹，那小鸡小鸭小鹅跟个乖宝宝似的从各个地方钻出来，这让水瑶惊喜万分。 “行啊，挺有本事的，这东西都能这么听话啊――” 李豹笑着给水瑶介绍“他啊以前就好琢磨这东西，还别说真的就让他训练的挺好的，你看看这漫山遍野的，根本就不愁吃喝，粮食消耗不大，我打算秋天就收购草籽和麸糠，那边，就是养猪的地方……” 水瑶边走边看，时不时的点头感慨和赞同一下，那些牲畜养的很好，数量也挺多，估计明年就能下蛋了，猪估计年底就能卖出去。 “不错，你们干的非常好，防疫是大事，这次我带了一些药材，一旦有风吹草动，你们就开始给牲畜们熬着喝，另外让村子里的兽医多跑几趟，别怕花银子，这些要是真的收获了，那银子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跟李豹再三嘱咐了一番，虽然没说的太透，但是至少让大家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看完了养殖，水瑶也不在这里逗留，这才带着徐倩离开，去往下一站。 她让王虎在城里开了一间澡堂，这东西费不了多少银子，可是收入却是客观的，更重要的是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说不定就能听到什么消息。 而且她这澡堂子还是益阳县城第一家，所以备受人追捧，而且价位也分高中低档，各个阶层都能消费的起，另外这里还是徐五他们传递消息的地方，所以水瑶对这里的管理也比较重视。 王虎和张龙看到水瑶来了，分一个人跟她汇报情况，另外一个去招呼客人。 王虎乐颠颠的带着水瑶进了后院，“小姐，这个买卖开的值，花费不了多少东西，每天净等着数钱了，你看看这是账本――“ 王虎开心啊，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做上掌柜的，对水瑶的这份信任和栽培，他和张龙俩个人恨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就怕水瑶看不上他们了。 水瑶看到账目上的数字，不住的点头，收入有些超乎她的想象，没想到这俩个人还真的有点本事。 “挣钱的同时，别忘了找人了――”水瑶提醒了一句。 “哪能呢，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记着呢，不过一直就没见过你说的那样的人，不过今天听到一个消息，曹家三老爷已经走马上任了，当了新一任的知府老爷，大家伙都在议论这事呢――” 王虎也知道水瑶对曹家的信息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先捡着这个来。 水瑶冷哼了一声“这个人升得倒是挺快的，估计齐家应该帮着起了作用了，你们随时关注一下齐家那边的消息……” 嘱咐完了，水瑶带着徐倩离开，这里毕竟是男人的地方，她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不然的话好该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 136 问号 水瑶本来打算去买点东西的，不过看到迎面驶来曹家的马车，她带着徐倩躲到了路旁。 马车在一家首饰铺子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男人水瑶也认识曹家五爷，男人扶着一个美貌的妇人下了马车。 “娘，你慢点――” 听到这句称呼，水瑶的心里有了判断，感情不远处的那位竟然是曹家那个三姨奶奶，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漂亮也显年轻，难怪能在曹家屹立不倒。 看人进去了，她拉着徐倩悄悄的走了过去，也没敢进去，只是在门口偷瞄了两眼，店铺里除了伙计和客人，根本就见不到这母子俩个人。 水瑶赶紧的拉着徐倩离开，“小姐，你怎么不进去了，要不我去看看？” 水瑶摇摇头“不了，记住这个店铺的名字，以后说不定还真的能派上用场了呢――” 她不清楚这铺子是这三姨奶奶开的还是对方是老主顾，反正觉得关于曹家的人和事都不能马虎了。 徐五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是一愣“她们进了首饰铺子不挺正常的吗？或许人家认识，到后面挑选首饰了，再或者去后面聊天了，怎么，你对这个老太太感兴趣？” 水瑶满是心思的摇摇头“我对曹家的人可不感兴趣，不过为了我娘他们，我也不得不防备，这个女人我光是听小翠说过，对我娘那头颇有照顾，我这不是在琢磨，她一个妾，虽然辈分大了点，可是为什么会对我娘感兴趣呢？” 徐五挠挠头“女人的事我还真的说不准，说不定同情你娘呢？” 水瑶摇摇头“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聪明着呢，要不然你以为呢，养大了自己的儿子还在曹家地位超然，这个人我怎么觉得都不太简单，或许是我的第六感吧，你派人帮我盯着那个首饰铺子，没事则罢了，有事咱们也能好有个应对。“ 徐五凑了过来，“我说水瑶，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就是曹家吗，依照我的主意，干脆把你娘和你妹妹都偷出来得了，干嘛弄的那么费事，那个家待与不待没多大的用处，反正咱们也不愁吃喝，还怕再添两口？” 水瑶笑着摇摇头“偷？你当曹家是柴门小户啊，况且我爹还是知府老爷，闺女和前妻丢了，你当他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啊从长计议吧，别忘了，帮我盯好喽――” 水瑶都发话了，徐五也不敢含糊，赶紧的喊人过来找乞丐兄弟帮忙盯人，水瑶这才放心的离开。 天气越来越热，水瑶即便是在家里坐着都浑身冒汗，实在是坐不住了，干脆带着徐倩去接弟弟和铁锁放学。 “唉，都快立秋了，怎么还这么热，难怪说秋老虎，再不下雨，这皮都好该揭一层下来了――” 徐倩边帮着水瑶打伞边叹气“说的就是啊，估计快下雨了，你看天气这么闷热，应该有雨，快点走吧――” 水瑶他们到的时候，云峥正跟同学们挥手告别呢。 “洛峥，记得咱们说好的事情――” 水瑶好笑的问起了弟弟“你们明天到底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 云峥扭扭捏捏的，还是铁锁替他开口了“小姐，是这样的，明天学堂放农忙假，那个同学邀请我们到他们家玩――” 水瑶纳闷“邀请你们所有的人都去吗？“ 云峥摇头“不是，平时你给我们带的吃的比较多，所以我们就分给他一份，他家的情况不是很好，平时都是带着野菜饼子吃的，有不少同学笑话呢，也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水瑶了然，“行，那明天你就跟铁锁过去，我让马鹏送你们，回去姐给你们准备要带过去的礼物，第一次上门，咱们可不能空手过去……” 水瑶边走边跟弟弟说起了这上门的规矩，路上碰到了骑着马回家的曹云鹏，虽然没正面见过这个爹，可是路上有人时不时的问候这个新晋的知府大人，所以就算是俩个人都不记得这个当爹的是什么模样了，在大家的提醒下，也知道了，这个就是他们的亲爹了。 云峥看着曹云鹏在马上冲大家挥手致意，脚就迈不动了，眼神看向那个人充满了渴望和慕濡，水瑶心里没多少感受，曹云鹏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即便是身上流着他的血，可是架不住这个人陌生，以及两世的遭遇，对这个父亲，她心里没有恨那是假的。 可是云峥跟她不同，弟弟还小，就算父亲做的再不是，可是这血缘关系还有对亲情的渴望，还是让弟弟心里对这个父亲充满了幻想。 水瑶牵起了云峥的手“走吧，他根本就不认识咱们俩个了――” 云峥的眼神呆呆的望着远处，小嘴噘着，神色恹恹，水瑶摸摸他的脑袋。 “放心吧，早晚咱们会跟他相认的，相信姐，很快的――” 云峥猛然的抬起头，眼神中的惊喜让她无法忽略“姐，你说的事真的？” “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或许咱们回了曹府，他未必就会对你我有多少的感情在，因为他不只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跟娘已经合离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就算回去，这身份很尴尬，你要有准备――” 说起父母合离的事情，云峥又开始没精神头了，他当然明白合离是什么意思，姐姐跟他说过，嫡不嫡庶不庶，妹妹在那个家的遭遇已经是很好的例证了。 “唉，姐，你说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啊，就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啊――” 小小孩童的感叹让水瑶还有徐倩俩个人心里有些沉重，“是啊，这个愿望永远都是美好的，可是人这张皮可不容易那么披，有的人或许一声顺遂，可是我们不属于那一种。 不过经历过风雨，彩虹才会更美丽，人生也会更精彩，或许等到我们老了那一天，再回味以前种种过往，或许这些只不过是在谈笑之间，已经成为你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徐倩点头“小姐说的对，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挫越勇，经历过风雨的雄鹰才能翱翔天空――” ------------ 137 去伙伴家 曹云鹏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一次又跟一双儿女擦肩而过。 水瑶知道弟弟不怎么开心，因为看到父亲却无法相认，这种感觉她当然能够体会，她又不是铁石心肠。 所以拉着云峥和铁锁到了闹市，她想给弟弟买明天要带过去的礼物。 选礼物也是一门学问，所以边走她和徐倩边给云峥和铁锁俩个解惑，“啊，这里面门道这么多啊？” “那可不是，你看你的同学看样子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如果我们带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你说这可不是帮人家反而让人家为难……” 俩个小家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连徐倩都不得不佩服，同样都是小孩子，怎么这个小姐知道的那么多，就连她都自叹不如。 晚上水瑶嘱咐了马鹏好久才放人回去休息，“小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少爷就是出去串个门，不至于吧？” 水瑶叹口气“不是我紧张，而是云峥太小了，对方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又不能阻止他交朋友，所以我也只能尽量保护他的安全，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好了我才能好。” 水瑶把买回来的布料递给了徐倩“这个你拿回去给你们俩个做衣服，我这手艺不成，我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不行的话，你就让李婶帮忙弄一下，这个银子你先拿着――” 徐倩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让人家小姑娘给准备衣服和开销。 水瑶一脸真诚的说道“家里暂时人少，也没什么账房，这银子是你们的酬劳――” “不，徐大哥已经给我们银子了，这一份我不能在拿了――” 水瑶一把把银子和布料塞到她手上，那有些控诉的小眼神看得徐倩这小心肝都跟着颤悠了一下。 “倩姐，你跟我就别客气了，给你就拿着，徐大哥给你的是他那一份，我给你的是我的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可生气了哈――” “得，我收下了还不行嘛，我说小姐啊，你以后可别用这眼神看我，说心里话，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水瑶给了徐倩一个飞眼“那是，以后听我话不就得了。” 云峥一大清早的就开心的叽叽喳喳的围着水瑶转悠，头一次到小伙伴里做客，这对云峥来说那是一件挺稀奇也挺开心的事，水瑶当然能理解小孩子的这份心情。 “好了好了，马上就准备好了，你赶紧的去吃饭去，不然饿肚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你们同学家也不富裕，快点，多吃点――” 李婶笑着在一旁准备“别说是小少爷了，就连铁锁晚上都没睡好觉呢，让他们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事，小孩子们有个同伴和朋友也是应该的。” 送走了云峥，李大回来了，不过却带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小姐，你猜，今天谁到曹家了？” 水瑶摇头“这事我还真的猜不到，谁啊，我认识？” 李大点头“何止是认识，就是赵家，听说是赵家那个三爷，你还记得那个要追杀咱们的女人不，她跟那个男人一起来的，我听王嬷嬷说赵家跟那个齐淑玉是亲戚――” 亲戚水瑶倒是知道，只是不太清楚这夫妻俩个到曹府做什么？ “李叔，没听说他们过去是什么目的？” 李大摇摇头“这事估计王嬷嬷也不知道，她就是个守门的。” 水瑶让李大先下去，自己在屋里开始琢磨起赵家这一公一母过来要做什么，这俩个女人凑到一起可没什么好事。 可惜目前她的人没进到齐淑玉的院子，这事让她有些挠头，不过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等消息了。 “姐，我回来了――” 云峥和铁锁一下车拎着东西急匆匆的往屋里跑，没看到人，光是听到这声音都透着兴奋与开心。 水瑶赶紧的起身迎了出去，“姐，你看，这个是我和铁锁挖的――” 云峥献宝似的把手里的野菜递给水瑶，水瑶当然认得，鲜嫩欲滴的野菜让她有些想吃的冲动。 “好新鲜，不错，很能干，来，姐姐带你们去做好吃的去――” 三个人还有李婶在灶台边忙活边听俩个孩子跟他们叽叽咕咕的说起了乡下的新鲜事情。 水瑶心里有种感叹，小孩子就应该是这样，以前弟弟和铁锁有些闷了，“李婶，要不明天还让他们过去吧，云峥，你同学不是还邀请你过去吗？” 云峥点头，“姐，我怕我们俩个给人家添麻烦，所以就没留下，我还想着回来跟你汇报一下呢，你真的答应明天让我们过去？” 水瑶眼里带着笑，摸摸弟弟的小脑袋“恩，明天姐也陪你们过去，咱们多采点，回来包包子给娘她们也带去，别看这是野菜，其实也有药用的，对娘和妹妹的身体也好――” 听说可以治病，对娘身体好，云峥就更加的兴奋了，“行，咱们明天多采一些，姐，咱们多带点吃的吧，他们家真的没多少粮食了，中午吃的还是我们带过去的，估计连他带的野菜饼子都是他们家最好的。” 这事水瑶当然能明白，在乡下生活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粮食有多艰难，不到秋收，去年又遭了灾，能活着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吃的就更无法去挑剔了。 “行，这事啊姐来办，你赶紧的跟铁锁去洗澡去，水都给你们晒好了，快点――” 李婶心里则有另外一份隐忧“小姐，你们都过去合适吗，你一个小姑娘，别出什么问题了，要不我也跟过去？” 水瑶笑着摇头“没事，让马鹏和徐倩俩个人跟过去就行了，你啊就在家里坐镇，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了，你先帮我接着。 另外明天让李叔给我娘她们带些女人用的东西过去，另外把药再抓一些带过去，这药不能断了，这东西慢慢的给她们置办，只要身体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婶边往锅里倒油边叹气“你娘她们这样也不行啊，你妹妹没你娘护着，那些下人不欺负她才怪呢，以前我们不是没在大院里待着，那些刁奴都阴狠着呢，说起来，咱们就是没办法，要是可能，我也可以进去照顾云绮小姐的，要不我到曹家去试试？” ------------ 138 来头 水瑶摇头，这事她可不能答应，先不说家里需要李婶这么一个人，另外曹家哪里是那么好进的，现在他们不缺人，就算缺人，李婶现在这身份，没法进去。 “不行，你留在家里还得照顾云峥和铁锁呢，曹家那边我们也在想办法，至少云绮身边已经有一个人了，有什么事情，咱们至少不会被蒙在鼓里，她私下里也会帮助云绮的。” 晚上徐五给水瑶带来了消息，“你说那个首饰铺子有来头？” 徐五点头，估计是渴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之后才开口“我这也是从耿三那边知道消息的，他说这铺子是京城的贵人开的，至于是谁他也不清楚，不过他可得到警告了，所以即便是他们这些小混混也不敢在人家门口撒野，。 至于这个曹家三姨奶奶跟对方是什么关系目前还不知道，希望是单纯的过去买首饰吧，据我所打听的，这个三姨奶奶娘家就剩一个哥哥了，而且对方还跟曹家一起做买卖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其他的徐五也打听不出什么来，水瑶就更加的说不好了。 “要不你们平时没事多盯着，没事怎么都好，有事至少我们提前能防备一些，尤其是那个曹家五爷，你们也多留意一些，曹家的那些人，咱们至少知道他都是做什么的，可是这个五爷在外面这些年都是做什么的没人知道，这让我挺好奇的。” 徐五挠挠头“目前这个曹家五爷好像是跟着曹家老爷子一起办什么书院，唉，我就弄不明白了，这好好的生意不做，怎么弄起这个来了，曹家这是想干什么呀，出了一个当官的还不够，打算让他们曹家的子弟都做官不成？” 徐五的话倒是提醒了水瑶，她想起了后世好像听人说起这边有一个挺有名的南京书院，这个书院之所以她能记住了，那还是听人说起的过，这个南京出院出来的人结成一派，当初她并不知道曹家跟她还有关系，所以并没有太关注这些事情。 现在想想这曹家老爷子还真的挺有头脑的，做这个可是多了很多的帮手，只要有一个出来的，哪一个不得感谢他这个出资人啊。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曹家的小老头还挺有头脑的，如果有一个人考中了，他就多了一条人脉，这事咱们暂时也管不着，关注他们这些人的行踪即可。” 在水瑶的心里，只要不妨碍她们母子，其他的事情她没那个闲心情去管，不过有些事情往往未必就如她的心愿来，她不想管，可是偏偏就有人惦记上她了。 水瑶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出发呢，安老的小伙计跑过来给她报信了，“水瑶，曹家那边来人了，说是让师傅明天去给人瞧病，不过要求是带上他的小徒弟，你到时候心里可有点准备――” 水瑶当场差点都要暴粗口了“这是谁啊，这么事多，让安老去得了，干嘛还让我也跟着过去，难不成那边有人想见我？” 小伙计摇头“这事师傅也说不好，他猜测估计是上一次你突然出口的原因，或者他带你过去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也说不好，到时候可你好好的弄，别让人给看出马脚来，我先走了――” 小伙计的话让水瑶这心里不由的犯了嘀咕了，跟李大他们几个说了一下这个情况。 “那也不能不去啊，如果不去，那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如果去，我担心你会让他们瞧出点什么，毕竟你是个女孩子，这事可有些难了，关键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水瑶摇摇头“不管了，先这么着，到时候好好的装扮一下，发愁也没用，恐怕是曹家的人有些怀疑了，当时那句话我说得的确有些不太合适，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陪云峥他们过去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只能想办法蒙混过去，路上水瑶想起了莫成轩了，不如就借他的名头吧，要不然说哪里她都不合适。 打定了主意，干脆放开心思，好好的享受这难得的出游，之前在乡下不是为了生活奔波就是为了家里那些人和事忙碌，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去欣赏周围的景色。 “姐，你看前面就是他们家住的地方了――” 云峥的同学住在郊外的梨花沟，离他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不过就是地方有些偏僻，一般人很少能来这里。 水瑶其实挺佩服这个穆鸿小家伙，上下学都是走回去的，因为家里供他读书已经是尽全力，根本就没那个银子给他提供住宿的条件了。 水瑶他们的到来依然还是受到村里孩子们的追捧，很少有马车来，虽然昨天云峥已经来过了，可是依然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 看到这些人，云峥也不吝啬，把水瑶准备的糖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穆鸿在听到街上的声音的时候已经跑了出来，看到云峥身边还带着俩个女的时候，穆鸿犹豫了一下，不过多少明白眼前这俩个人或许是洛铮的亲人。 “洛铮，快进来，这两位是――” 云峥笑呵呵的拉着水瑶的手道“这个是我的俩个姐姐啊，你比我姐小那么一点点，你也跟我喊姐姐吧――” 穆鸿给水瑶的第一印象不错，瘦高的个子，面皮有些黑，估计是跟天天走路有关系，穿的是缀满了补丁的衣服，不过她没在这个孩子的眼里看到其他的东西，很纯粹的欢迎朋友。 这孩子嘴巴倒是挺甜的，喊水瑶和徐倩俩个人姐姐很麻溜。 “来来来，都帮着拿东西，穆鸿你们家大人呢？” “爹娘他们下地捉虫子去了，我怕洛铮今天还过来，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要知道这样昨天就不让他走了，大姐你们怎么又拿了那么多东西啊，我娘都说过了不让洛铮带了，你这家伙，怎么不听话啊――” 水瑶拎着东西边走边说“带东西因为我们也要在你家里吃饭啊，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把你们家剩下的那点粮食都给吃光了吧，离秋收还远着呢，再说了，好朋友，有好东西那就一起分享，东西也不多，就当是我第一次上门的礼物了――” ------------ 139 好心 穆家跟水瑶想的差不多，庄户人家，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尤其是还要供一个孩子读书，家庭条件那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 放下东西，水瑶他们跟着穆鸿去了地里，人家大人都忙活呢，她们总不能在家里等着人家回来给他们做饭吃吧，所以留了徐倩在家里做饭之外，其他的人都跟着到地里去帮忙。 至于能干多少水瑶可不敢保证，就是那么个心意罢了，当然也顺便教育一下身边这俩个小孩子，让他们也知道知道盘中餐都是怎么来的，农民有多辛苦。 看到地里黑压压的人头，连水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人？” 按说她在乡下生活过，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太多的活，顶多拔拔草除除虫子，只是没想到地里竟然会聚了这么多的人，估计整个村子都出动了。 还是穆鸿给她解了惑“这不是最近闹虫子吗，挺厉害的，所有的庄稼都爬满了虫子，所以我们每天都下地去捉，不过即便是这样捉的也没虫子长的快――” 水瑶苦笑了一声“就你们这种捉法，这边虫子捉完了，别的地方的虫子照旧会爬到你们这边来，这可不行，这样费工费时费力不说，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云峥在一旁仰着小脸拉着她的手着急的摇晃着“姐，姐，你肯定能想出办法来，你帮帮他们吧，很累的，伯伯他们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水瑶摸摸弟弟的小脸蛋，哭笑不得“你这家伙还真相信你老姐有这本事，唉，让我想想――” 对付虫子无非就是洒药，可是现在没有专门对付虫子的药，就更别说能买到了，不过办法她倒是有一个。 看穆鸿眼巴巴的盯着她瞧，那眼神满是希冀，水瑶就更无法拒绝了。 “穆鸿，你去把你父母找来，我跟他们说一下怎么灭虫子――” 小家伙开心的答应了“嗳，我这就找他们去，爹，娘――” 田间地头瞬间响起了穆鸿大呼小叫的声音，水瑶也不往里面走了，这地里到处都是虫子呢，过去了她担心浑身都会爬满了虫子，不咬人可也恶心人不是。 “你们俩个去采野菜去，一会儿姐姐去找你们――” 大太阳底下的，她也不想让俩个小的跟着挨晒，太阳如火，可别真的晒出个好歹来，好容易把云峥的身体给调理好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出现差池。 远远的就看到穆鸿拉着一男一女往这边走，走近了，水瑶大致也能瞧出来端倪，穆鸿的模样长的像他爹，那个男人长的高高壮壮的，如果能忽略那一脸的菜色，倒也算是小帅的男人。 “姐姐，这个就是我父母――” 看到穆家男女主人，水瑶先跟人家打招呼问好，男人则急切的问起了治理虫害的事情。 虽然也怀疑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姑娘，可是虫害严重，只要有可能，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挽救他们口粮的机会。 “姑娘，你确准有办法能治理这些虫子？” 水瑶点头“穆伯伯，你别急，这事光是你们一家弄也不好用，你们家没虫子了，别人家的虫子照样来，根本就治标不治本，要想灭了虫害，那只能全村子的人都一起，要不你去问问你们村长吧。” 穆向东的眼神不是没有疑惑，他心里也有担心，万一这孩子没弄清楚，耽误了捉虫子，他们家损失事小，万一耽误了全村可咋整，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水瑶叹口气，眼神清明而认真的盯着穆向东“伯伯，相信我，我弟弟跟你儿子是朋友，我们俩个没怨没仇的，我没道理害你，更不会置全村人的生活不顾的。 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也知道没饭吃是什么滋味，庄稼就是咱们的命根子，你去找吧，有什么事情我替你们担着――” 人家孩子都这么说了，穆向东要是再怀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孩子的一片心意，人家全都是为了他们好，即便他们这么捉下去，可是依然难以抑制虫害的蔓延，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秋天他们很可能会颗粒无收，与其那样，他宁愿冒一次险。 “姑娘，要不你说说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能消灭这些虫子？” 水瑶顺手指指这路边的树还有田边头种的烟叶子“就用他们，它的叶子，这个树的果实，弄碎了喷洒庄稼都可以有效的对付虫子，你要是心里不拖底的话，可以马上弄来试试，如果有用的话，你就告诉村长，让大家伙都来试试，反正也不需要银子，也方便――” 穆向东心里虽然疑惑，可是现在他也顾不上别的了，这些东西对庄稼都没害处，人就算吃了也药不死，那就不如试试看看。 “行，我现在就去弄――” 马鹏和水瑶在一旁帮着夫妻俩个弄，有马鹏这么一个好帮手，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顺手拈来，这家伙上树比穆向东可麻溜多了，好像都不费什么力气就上去了。 连穆向东都不得不感叹年轻就是好，想当年他也是爬树的高手呢，可惜上年纪了，这手脚终归没年轻人麻利。 不过看在水瑶的眼里，这俩个人几乎就是差前差后的事情，其实她心里还有些疑惑呢，穆向东按说就是个农夫，可是这爬树的时候可真的就不像是单纯的农夫，农家的孩子都会爬树不假，可是这么大的年纪了跟马鹏这样的高手比都不差什么，这事她一时之间还真的就说不好。 弄好了东西得赶紧的回家加工一下，穆鸿跟他爹娘说起了徐倩在家里帮忙做反对事情。 “你看看，你说你们来做客怎么还让你们出人出力还出东西，说实在话，婶子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你们好容易来一趟，还跑到我们家来干活了……” 穆向东的媳妇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这个朴实的农妇觉得客人上门，没麻烦到他们还帮着她们做活，怎么都说不过去，没见过别人家的客人是这样的。 水瑶笑笑“婶子，你也别客气，你看穆鸿和我弟弟是同窗，以后还要做朋友，以后肯定还会常来常往的，你啊就别跟我客气，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你呢……” ------------ 140 好报 一路走走说说就到了家，水瑶在一旁指导，他们三个人干活，就连徐倩做好了饭他们都没时间吃，因为地里的虫子可不等人，它可不会因为人家来客人了就停止祸害庄稼。 所以为了穆家来年的口粮，水瑶他们几个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不就是晚点吃饭吗，那都是小事情，就连徐倩都跟着上地里去了。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喷壶，只能拿着笤帚草蘸水往庄稼上撒，好在他们人多力量大，一人负责一块，这速度就快多了。 地里捉虫子的人不时的起身来看看，大家都纳闷呢，穆向东是咋回事，不捉虫子怎么还洒水了。 “向东，你这是干嘛呢？” 穆向东边干活边解释“大伯，我在灭虫子，一会儿就能看到效果了，有效的话大家都弄哈，你们到我身后去看看，有虫子下来没？” 有好奇的都跟过来瞧一眼，那个被称为大伯的其实就是梨树沟村长，穆向东的亲大伯。 “哎呀，虫子都下来了，哎，大家都看看呐――” 一喊出声，过来瞧的人就越加的多了，从庄稼上落下来的虫子在地上蹬着腿，眼瞅着就不行了，大家伙心里一喜，就更想知道他们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能把虫子给弄死了。 “大伯，你过来，大家伙都过来听听……” 得知穆向东用的东西和制作过程，村里的人哪里还能忍住了，撒开腿就往回跑， “都快点，去弄东西去，说不定晚上虫子就能灭光了――” 穆家大伯也没空闲跟水瑶他们多说了，先把虫子灭了再说。 等水瑶他们都弄完了，村子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挑着水桶往地里走呢，看到水瑶他们，也不管认识不认识都热切的跟他们打声招呼，这个办法都知道是这个小姑娘想出来的，就冲这个，这个孩子都值得他们尊敬。 “唉，我现在才知道这种地也不容易，你看看我都快晒暴皮了，这要是常年在地里做活，那还不得脱一层皮啊――“ 铁锁的感慨云峥也赞同“说的是，以后咱们可不能浪费粮食――” 水瑶牵着俩个人的小手边走边教育俩个小孩子“所以以后你们要努力，不管做什么都要尽自己的努力，不能半途而废……” 对水瑶这个小姑娘，穆向东其实也挺好奇的，光听儿子说这个同窗家里条件不错，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做马车来，不过他就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家竟然能够养出这样的孩子出来。 他对水瑶好奇，水瑶何尝不是如此呢，进到穆家的屋里，才发觉里面的陈设跟外面好像还有些不同，摆设虽然普通，但是都有讲究，她也看不出来这穆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家。 看到水瑶他们带来的东西，穆母都觉得汗颜了，你说人家孩子过来帮忙不说，这礼物也太丰厚了吧，吃的穿的用的都给他们想到了。 “他爹，你说咱们该给人家啥的东西好啊，你看这老些东西――” 穆向东看了一眼屋里放的东西，眼神闪了闪，“没事，慢慢赶吧，反正俩个孩子以后还要走动，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咱们给他们带些过去，暂时家里是真的没什么能够还礼的，这些东西你分点给爹娘送过去――” 估计是干活累了，就连云峥和水瑶这一顿都多吃了不少的饭菜，现在太阳正毒着呢，水瑶他们几个在树荫下乘凉，听着穆向东说些乡下有趣的事情。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穆家的事情“唉，说起来我们穆家祖上还是读书人呢，可惜就出了那么一个当官的，后来一代代的败落了，现在穆家没出几个读书人，就更别说做官了――” 水瑶看了一眼有些惆怅的穆向东“伯伯，你们家出的是什么官啊，多大？” 穆向东笑了“好像是宫里的，具体是什么我们也都忘了，正好家里有他留下来的一本书，我拿给你们看看哈――” 还没等水瑶阻止呢，穆向东就跑回屋去了，她媳妇好笑的摇摇头“你伯伯啊是看到你们来了开心，这书啊他们家宝贝得很啊，就连我都没见过呢，平时跟个祖宗似的供着，唉，都多少代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了，我就不信那书还能保存上百年啊――” 这事女人不懂，不过水瑶明白，别说是百年了，在多几百年说不定也行，只要这东西保存得当，那都不是个问题，不过这话她可没说，能让穆家当成宝贝似的一代代的传下去，肯定是宝贝啊，怎么说也可以说是孤本了。 “来来来，都看看，我没说谎吧――” 此刻的穆向东有些像小孩子似的，献宝一样把他们家祖上写的书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问题是那书还是用层层的细布包裹着，可见穆家对这东西的重视。 水瑶此刻也不敢怠慢了，“伯伯，我去洗洗手，这东西可不能给弄坏了，那可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就该好好的对待――” 书类似手札一样，也是赶巧了，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水瑶这手灵，第一页就知道对方是什么官和身份了，随便再翻了一页，她就看到一个令她震惊的内容。 前朝保藏的事情是真的，因为对方就是史官，能说写出这样的东西肯定不会随意猜测，而且里面说的有根有据，当初皇上派了几个人出去，这些人都是姓什么，如果是杜撰的可不会写的这么详细，而且这上面说的跟说书的不一样，如果这事是真的，她情愿相信这个版本的。 不过她也知道手里这东西的重要性，如果被有心人给看到了，那外面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想到这里，抓紧把相关的内容都看完，记住了，才合上书页，抬头神色严肃的看着穆向东。 “伯伯，你这东西很珍贵，我劝你还是藏起来为好，有些东西咱们不在意，但是在外人眼里你这书就是好东西，以后不管是谁来了，你都不能拿出来，也不是我危言耸听，一旦有些人起了歹念，那就是殃及亲人的祸事你赶紧的藏起来吧――” ------------ 141 套话 穆向东不傻，自己家里的东西他能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吗，至于重要到何种程度他就想象不到了，因为他没有水瑶消息灵通，也没有什么贪念，即便知道祖上提到过宝藏的事情，可是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个故事一个传说，离他们生活太远了，跟他们根本就没关系。 不过他还是非常认同水瑶的说法，包好了东西急匆匆的回去藏了起来。 “唉，他们家祖上就留下这么个东西，也没啥大用，不当饭不当穿的，还不如留点别的还能当个念想呢――“ 这是穆向东媳妇说的话，她也不认识字，这东西对她来说根本就没多大的作用。 “说的也是，不过这事就当做没有，谁也不许再说出去，有一个算一个哈――” 水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得到大家的保证之后，她找了其他的话题。 “伯母，我看你家里鸡鸭没少养。” 女人看着这些宝贝笑着点头“可不是，家里就指望这个来钱了，要不然光靠种地根本就没法供孩子读书，要说起了，这些才是我们家的宝贝呢――” 水瑶想起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挠头，“伯母，要不回头我让穆鸿带点药回来，你看鸡鸭多了难免会生病什么的，我家里也养了不少呢，就指望这个挣银子呢，所以我都提前准备防疫措施。 要不你也弄点试试，别真到出事了，那后悔都来不及了，你看着天气热的要命，地里的虫子都比往年多，多做准备比事后后悔药强，你说呢？” 穆母主要是不太好意思了，这又是吃又是拿的，人家还是孩子，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已经都帮了他们不少了。 水瑶当然能看出了女人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拍拍她的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反正我那边也要准备，我养的可比你多多了，顺手的事情――” 看太阳不那么毒了，水瑶他们出去采野菜，根本就不知道她想出来的办法给大家解决了多大的难题，此刻穆向东家里人来人往，都是过来感谢传授的灭虫办法，这东西不试不知道，一试效果立竿见影。 穆向东可不敢贪功，把自家客人想出来的办法跟大家伙说了一下。 “啊，是那小姑娘啊，我说呢，那咱们可得好好的谢谢人家，这么一弄可解决了我们大难题，要不然得抓到什么时候啊！” 村长琢磨了一下，“向东，这事可以跟各自的亲戚说不，不仅是咱们这里，这周围都出现了虫灾，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亲属，要是不说估计大家心里都不落忍。” 这事水瑶跟穆向东说过了，“大伯，这个没事，小姑娘说了，让大家都灭虫子，这样咱们这边才不会出现反复，让大家伙都赶紧的通知各自的亲属，真要是过意不去了，等下次孩子们来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给孩子留一口就行了，这姑娘是个仁义的，送礼她肯定是不会收的――” 水瑶虽然他接触时间不长，可是从自家孩子的话里还有这两次送礼的情况来看，是个有心的孩子，尤其是跟他说的那番话，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谁会没事管这事，看完了就拉倒了，其实他何尝不是用这个来试探人心呢，这孩子以后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可以常来常往的人。 开心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水瑶难得有那个闲心去看风景，可是太阳已经西沉了，她不得不离开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穆家人，姐弟几个踏上了归程，她不知道的是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焦急的等着她们的归来。 “你们上哪里去了，好容易来了一趟，竟然见不到你们人影，真是的，出去玩，也不等等我啊――” 见到莫成轩这家伙就跟个老婆子似的唠唠叨叨的，估计是好长时间没见到水瑶了，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停不了的架势。 看到如此的小胖子，连水瑶都觉得这家伙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哎吆，你老先喝口水行不，我们先洗洗哈，大热的天，都快累死了，谁知道你回来啊，你来的也正好，我还有事情要找你呢――” 几个人洗好了之后，才正式坐下来，水瑶首先跟他说的是药材上的事情。 “啊，又要有事情发生了？” 莫成轩现在都养成习惯了，水瑶说什么他都当真的，没什么好质疑的。 水瑶点头“所以你那边的药材你负责，这边我让徐五一起负责采购，怎么个卖法你们俩个商量，这事我就不管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是有人问起我的身份，我能不能冒充你们家的人？” 莫成轩听到这话，眼神一转，神色立马就变了“怎么，有人要对你不利？” 水瑶虽然没跟莫成轩说的太多，但是云峥和她的身份都摆在明面上。 水瑶叹口气“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找我的亲戚，现在找到了，不过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暂时呢我还不想跟他们相认，所以我想借用你们家里的那些庶子庶女的身份掩护一下，你看怎么样？” 莫成轩笑了“这算什么事啊，放心，这事好办，你就说是莫家的人……” 莫家也有像水瑶这样大小的孩子，不过不是直系的，但是年龄相仿，“我娘说了，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这么说，那头她都说好了，不会有人怀疑你们的――” 水瑶冲莫成轩伸出大拇指“伯母还是厉害，这个都替我们想到了，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明天我就不担心这事了。 对了，你过来不会单单的看我们这么简单的吧，这么老远，伯母也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跑过来，你老实交代，到底过来干什么？” 莫成轩很臭屁的翘着二郎腿晃荡着“我就不能过来走个亲戚什么的，放心，我娘也跟我们一起来的，我有个姑母嫁到这边来了，她家要办喜事，我们过来也是走亲戚的。” 水瑶面带疑惑的表情“你还有姑母？我还以为你爹就一个呢，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提起你姑姑？” 莫成轩白了她一眼“谁说的，还一个呢，我奶奶生了三个闺女，不过儿子就这一个，至于那些妾生的，分家了，各自搬出去了。 以前没说，那是因为没必要，我这个姑姑平时没少挤兑我娘，笑话我娘不会下蛋，也幸好我娘够能忍耐，不然的话估计早就憋出病来了，连我都佩服我娘这份忍耐力――” ------------ 142 仇人相见 水瑶当然知道这姑嫂关系历来就是难相处，只是没想到莫夫人还经历过这些，心里对那个嫁出去的莫家姑姑有些不屑。 “那我用随一份礼不，好歹咱们也是朋友――” 莫成轩极力反对“随啥随，她那个人恨多不少的，咱们挣的那俩个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给她，还不如咱们自己去吃顿好的，不是我这个当侄子的臭败她，我姑姑势力着呢，这样的人不适合跟她交往，再说平时你跟她也没啥交集――” 既然莫成轩反对，水瑶当然不会嫌钱多烫手往外送，尤其是这样的人，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 “你姑姑家是干什么的？” 她还是挺好奇这个莫家姑姑，能笑话莫夫人，想必这家里条件肯定好，要不然还不得好好的巴结莫夫人，多多的帮帮她。 莫成轩冷哼了一声“也没多高，就是嫁了个开药房的，济世堂药房你听说过吧？那是他们家开的。” 水瑶搜索了一下记忆，总算是想起来济世堂药房，不过听安老爷子的口气，好像这家的人也不怎么地。 水瑶脸色变换，莫成轩不是没瞅到“所以我才说不用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你那个安老大夫也是开药房的，有什么事，找那个老头就行了，我这个姑父和姑母都差不多，一路人。 唉，要不然我能跑你这里来躲清静来了，我懒的听她们呱噪，你是不知道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闺女嫁给人家做什么妾，还一个劲的沾沾自喜呢，我真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人家父母的，以为那妾就这么好当？” 水瑶冷哼了一声“利欲熏心了呗，她没做过妾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苦楚，还以为攀上高枝了，估计对方肯定是有权有势，要不然他们图什么？” 莫成轩点头“反正我也没打听对方是什么，光听说是个当官的，得，我就干脆跑出来了，行了，你明天办你的事情，我有空就过来瞧瞧。” 水瑶本来还想留他在这里吃饭的，不过莫成轩这头是去做客，也不好晚饭都不回去吃，另外他也怕他娘担心。 “饭什么时候都能吃，我先回去了――” 吃过饭，水瑶在房里开始寻思明天的事情，还不知道曹家是谁找他们呢，该怎么应对，怎么装扮她都得提前想好，经历过一次追杀了，她可不想因为她的纰漏再出现任何的意外，不仅仅是她，弟弟妹妹还有娘更经受不起。 第二天一早，水瑶就去了回春堂跟安老大夫一起去了曹家。 曹家她不是没来过，之前也来过几次，但是都是去的洛千雪的院子，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也没见过曹家任何一个正头主子，她来去也没什么心里压力。 这次不同了，刚进曹家大门，不同的待遇立马就显现出来。 “安老大夫，这边请，我们家老夫人身体不适，三夫人孝顺，就请你过来给瞧瞧，你跟我来――” 水瑶眼神微眯，三夫人？那岂不是抢了她娘位置的那个女人？ 齐淑玉想讨好老太太也不至于非得请安老过来吧，还非得让老爷子带她过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她心里明白，到底是让这个女人心生怀疑了。 安老大夫也是担心水瑶露怯了，碰了她的手臂一下“一切见机行事，别怕，还有我呢――” 怕？现在水瑶倒是真的不怕了，不就是见曹家的人吗，现在她这打扮，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原来的她，她就不信曹家的老太太还有那个齐淑玉会认出她来？ 这个女人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恐怕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了路上的追杀，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干的？如果真是，水瑶的牙根紧咬，如果让她抓到了把柄，这个仇她要是不报的话都对不起她重来一回。 一路走来，心里对曹家人就更添了一份的不满，你看看这些丫鬟的穿着，再看看她娘她们几个打扮，还真的把她娘当成叫花子在养呢，曹家人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了。 半路上，那个带水瑶他们来的丫鬟一拐，带他们到了另外一个院子，就看这院中种的花草，水瑶都有些后牙根痒痒，都是名贵品种，这得值不少的银子，都够她娘和翠姨她们生活好久。 “三夫人，安大夫来了――” 水瑶听到这话，手不由的紧握然后又放开，喘了一口粗气，然后眼神坚定的看着里面。随着珠帘和环佩的叮咚声，里面走出来了几个女人，中间的那位瓜子脸柳叶眉，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身上透着一股子的冷漠和疏离，看他们的眼神有一股子凌厉一闪而过。 水瑶赶紧的低下头，这女人就是他爹的那个妾？整体来看还算长的不错，只能属于中上之姿，不过在她的心里没人能赶上她娘，即便这个女人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绫罗锦缎，珠光宝气，可是依然无法跟荆钗布衣的娘亲相提并论。 这人的气质决定了一切，更何况他娘长的很美，比这个女人美上好多倍，就是不知道这个曹云鹏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就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她娘。 齐淑玉打量了了眼前这师徒俩个一番，尤其是那个小徒弟，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孩子。 “抬起头来回话――” 安老大夫心里其实挺憋屈的，他娘的，到谁家里谁还不得尊敬一下他这位治病救人的大夫，知府夫人就了不起了，你看看这话让她说的，特没水平了，也就那个男人眼瞎心盲，好好的媳妇不要，偏偏娶了这么一个东西。 水瑶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跟齐淑玉的眼神对上，她一点怯意都没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齐淑玉瞧。 “放肆，看什么看，没教养的东西――” 没等齐淑玉开口呢，身边的丫鬟梅香一声呵斥，水瑶脸上顿时带了委屈之色。 “夫人很美，连这个都不让看了――” 安老大夫在一旁解释“夫人莫怪，我这个小徒弟就是话多，你就原谅他年纪小吧，是老夫没教育好――” ------------ 143 试探 齐淑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顿时带了笑意，听这小字的声音明显就是男的，真的是她想多了。 如果真的是那丫头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就洛千雪那样的，根本不可能生出这么一个胆大的孩子出来，看云绮就能知道了。 “算了，小孩子童言无忌，本夫人还不至于连这个度量都没有，我们老夫人身体不适，安老大夫可一定得给好好的瞧瞧，跟我走吧――” 齐淑玉带着俩个丫鬟先行，水瑶和安老大夫跟在后面，不过水瑶此刻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就这模样估计府里的丫鬟有不少比她长的强呢。 看着路上的丫鬟婆子给齐淑玉行礼，齐淑玉一般都是哼了一声，也没做别的表示。 水瑶一路走一路看，她那份好奇和羡慕的表情可都落在了在一旁观察她的梅香眼里，心里暗自点点头。 曹老夫人这两天的确是胃口不适，但是还没到非要看大夫的程度，她也没想到这个三儿媳妇竟然给她找大夫了，心里暗自有些欣慰，总算是没白帮这个人。 “有心了，让人进来吧，瞧瞧也好，省的你们担心――” 齐淑玉一反常态，在老太太面前夸起了水瑶，“娘，你看看这个小徒弟长的多招人稀罕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老夫人还没注意安老身边的水瑶呢，这一打眼，心头不由的一震，这双眼睛跟洛千雪可真像。 “你是哪里人，多大了？” 老夫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声音都带了一丝的紧张，水瑶毕恭毕敬的说道“回老夫人，小的十岁了，是建业县莫家的人――” “哦，莫家？你是莫地主家的人？” “是莫老爷家的近亲――” 老夫人年轻时候跟老爷子一起做生意，对建业县莫家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见水瑶对答如流，心里那点小小的疑惑也算是烟消云散了，因为这年纪对不上性别对不上，就连这身世就更对不上了，或许是她多想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孙女恐怕早就魂归九泉了。 齐淑玉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建业县莫地主家有俩个嫡子，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水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还以为这个齐淑玉能忍住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抬头，很认真的盯着齐淑玉看“夫人恐怕是记错了，莫家只有一个嫡子那就是莫成轩莫少爷，莫夫人就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 齐淑玉恍然，拍着自己的脑袋“瞧我，脑袋记不清楚了，是，莫夫人是生了一个儿子，我都给记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家在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亲戚呢。” 水瑶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淑玉“那是我本家姑姑，这次她嫁女儿，莫夫人带着儿子也来了――” 这回齐淑玉的心总算是放肚子里去了，因为水瑶说的话完全能对上，那点怀疑也随着水瑶的正确解答而消散。 “徒儿，你过来也诊断一下――” 安老大夫出口打断了齐淑玉想继续追问的想法，水瑶像模像样的坐在老妇人的跟前，手轻搭脉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老夫人胃口消化不好，饮食适合清淡一点，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动走动，不然容易即食――” 安老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的点头“是这个理，老夫不建议吃药，是药三分毒，不如吃点山楂之类的促进消化，饮食轻油少盐，过两天就会好的――” 老夫人心里明镜的，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明白，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会看病，真是小瞧了人家。 “是啊，这人啊上了年纪，这身体可真的不能跟年轻人比，那就听你的，以后吃点清淡的――” 曹老夫人在水瑶的眼里还真的算不上太老，至少这脸上的褶子不多，跟夏奶奶比起来，这老太太可年轻多了，据得来的消息，这曹家后院说是让大夫人来管，可是真的遇到事情还是这个老太太出马。 由此可以看出来，她那个祖母精明是精明，但是有一点她觉得老太太功利心太强了，拆散了人家好好的姻缘，那可是要折寿的，就冲这一点，她对这个老太太就喜欢不起来，欺负她娘的人她都不喜欢。 不过她倒是没恨到股子里，这老太太固然不太讨人喜欢，但是还没做到极致，至少某些程度上不管是为了面子也好或者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也罢，对她娘这老太太还真的就没出手，如果这老太太出手的话，恐怕她娘早就跟她阴阳两隔了。 “老夫人，我祝你健康长寿长命百岁――” 对水瑶这么讨喜的话，老太太打心眼里喜欢听，谁不愿意长寿啊。 “这孩子嘴巴真巧，安大夫，你算是收了个好徒弟，秋月，看赏――” 水瑶看着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心里暗自感叹啊，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拍马屁，这马屁拍到好处了还真的能得到实惠，就这银子放在乡下一年都未必能整出来，她一句马屁立马就到手了。 水瑶拿着银子看安老一眼，看老人家说收什么，赶紧的跪下谢赏。 老夫人看水瑶这机灵劲，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欢喜“好孩子快起来吧，以后有空就过来帮我瞧瞧，说不准就应了你的那句话长命百岁了呢――” 水瑶乐颠颠的答应了“谢谢老夫人，只要你不嫌我烦，我以后常来看你――” 齐淑玉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这小徒弟竟然得了老夫人的青眼了。 “娘――” 老夫人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我累了，你先送人出去吧――” 安老大夫和水瑶俩个人赶紧的告退，送她们出来的还是起初领她们进来的那个丫鬟，齐淑玉怎么可能亲自送她们出来，看了一眼曹家内院的各种繁华，水瑶心里不是没有感慨，这些都与她们娘几个没关系，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水瑶转身坚定的跟安老走了出去。 “唉，这个三夫人恐怕是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丫头，以后谨慎些，这个女人别看表面上像个人样，可是她那眼睛里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安老爷子并不多说，依照这孩子的聪明程度，恐怕应该能看出来点什么。 ------------ 144 添堵 水瑶笑嘻嘻的点头“是，安老，这个赏银咱们俩个对半分哈，你老可别推辞，白来的不拿白不拿，虽说你也拿了银子，那是你该得的诊金，我这个就是白捡的，这是我给你孙子买吃的，不能推辞，回头你得告诉她一声，说是我这个姐姐帮着买的——” 水瑶不由分说把十两银子塞到了老爷子的手里，安老爷子哭笑不得“你这丫头，这手笔也够大了，给孩子买吃的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可都够一般人家生活好几年的，你啊以后省着点花，你娘他们还得指望你呢——” 小徒弟孝敬的，老爷子不推辞了，以后慢慢的来，他跟这孩子的缘分那就是注定好的，以后这孩子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还没走出曹家多远呢，后面就有人喊他们，一瞧，竟然是刚才送她们出来的丫鬟。 老爷子眉头一皱“这又是怎么了？” 人家既然喊了，他们又不能不去，走到跟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曹云鹏最近才抬了一个妾突然就在老夫人跟前晕到了，这不安老大夫她们刚离开，所以就派人急匆匆的喊他们回来。 老爷子也不含糊，诊断过后，冲老太太一抱拳“老夫人，恭喜，你们家又要添丁了——” 老夫人眼里迸发出惊喜“真的，她怀孕了？” 安老点头“是，只是日子有些浅而已，以后要注意保养，姨娘这身体可有些瘦弱了，母体不健康自然就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水瑶打量着塌上躺着的女人，娇娇弱弱的，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不明白曹云鹏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不过看到齐淑玉眼里那一团快要喷出来的怒火，却有些暗喜，这样的也挺好，留着这个女人跟齐淑玉对掐，或许这个女人的精力不会放在她那边了。 “好好好，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老三又有孩子了……” 在老夫人一番感谢之后，师徒俩个人又多了一份赏金这才慢悠悠的离开了曹家。 水瑶边走边感慨“安老，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咱们以后要是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年就凭赏银都够咱们生活的了——” 老爷子敲了水瑶脑袋一下“这个想法你给我打住，咱们做大夫的要凭本事吃饭，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你光想着赏银，那你怎么不想想以后后宅腌臜事牵连到咱们这样的外人，那就是祸及家人的祸事。 要说起来我还是愿意跟老百姓看病，没那么多弯弯绕，你看看去一趟大户人家，这个规矩那个毛病的，不是人能受的，还是在药房坐诊比较适合我，也就你这丫头不想跟我多学，要不然以后在这后宅倒是有用武之地——” 水瑶笑笑“我啊没什么大志向，只要管好我自己的亲人就行了，再说术业有专攻，这些瞧病的事啊还是交给你们这些专业大夫吧，我啊挣点我的小钱就可以了。” 跟水瑶他们开心比起来，有一个人银牙都快要咬碎了，在老夫人面前她还能装装样子，可是回到屋里，一气之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下，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身边的丫鬟。 “混账，你们都是怎么做事情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怀孕，菊香，你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面对齐淑玉的怒气，几个丫鬟吓的身子不由得一抖，菊香更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主子，饶命啊，这事我也怀疑呢，每一次我都是看着她喝下去的，我也没搞清楚究竟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许是她在我走后又吐出来，真的，我一点都没骗你，珠儿可以作证的，每次我都是带她过去的，珠儿，珠儿，你快跟夫人说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菊香急切的拉住在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在齐淑玉凌厉的眼神冲哆嗦了一下，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夫人，菊香姐姐说的没错，每次那个女人都喝了，我可以发誓的——” 齐淑玉盯着珠儿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撒谎后，恶狠狠的说道“那个贱人竟然敢跟我玩这一手，真是让我小瞧了——” 梅香看齐淑玉不在发火了，才凑了过来“夫人，要不要我们动手?” 齐淑玉长叹一口气“胡闹，这个时候能做这事吗，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梅香和兰香留下来伺候——” 打发走了其他的人，齐淑玉才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梅香，你觉得菊香说的话靠谱不？” 梅香和兰香那是她成亲的时候就陪嫁过来的，那个时候俩个人年纪还小，现在可是她最得力的丫鬟，至于菊香和竹香是原来那俩个丫鬟年纪大了配了人才升上来的。 梅香思考了一会儿道“主子，菊香应该没说假话，她跟那个女人根本就怎么接触过，另外她老子娘都在咱们姨娘手里，不为别的就冲自己的家人，她都得老老实实的。 只不过这女人也挺厉害的，就算这样也能怀孕，现在都这样了，奴婢觉得以后要是真的生下个儿子，那就更难对付了，因为洛千雪的事情，老爷现在对你可没之前热络了，这可不是个好事，你也抓紧点，怎么也得把老爷的心给收到你这里来。” 兰香在一旁点头“说的就是，主子，咱们不能让她这么安稳的生下来，要不然以后她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啊，还没怎么着就跟咱们玩心眼，以后就更不好掌控了。” 齐淑玉有些郁闷，“这个人有些难办，她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帮着弄来的，在咱们手上出事，先不说老爷，就说老夫人这头肯定会有想法的，这事先缓缓，你出去吩咐大厨房，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银子从咱们这边来出——” 兰香有些不解的看着齐淑玉“主子，这样做咱们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齐淑玉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先让她好好的养着，外面的人只道我这个主母仁慈，至于能养到什么程度就在于她了，小门小户的，我看她身体能承受得了不。 梅香，你去找大夫人要些好的补养药材送过去给她保胎——” 梅香会意的点头“就该这样，好东西吃多了也未必就一定有好处，主子，还是你这个办法高明，兰香，咱们先出去做事。” ------------ 145 计划没有变化快 水瑶最近有些忙，根本就没时间去关注曹家后院的事情，因为药材陆陆续续的采购回来了。 徐五还真的没让她失望，这家伙估计是知道能挣银子吧，这采购量大大的超过了水瑶的预期。 就连汪家那头都觉得奇怪，今年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土豪，而且采购的也就那几样药材，而且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 好在徐五还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给那些采购商们留点剩汤，要不然这些人非得疯了不可，从来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这样，各家分起来也就没多少了，好在这药平时用的少，所以众人即便纳闷，可是也没多在这上面打转转。 不过没用多久，他们就知道了这几种药材的重要性了。 秋收刚过，天气转凉的时候，从京城往这边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大面积死家畜甚至是鸟类的事情，而且这势头不可抵挡，蔓延的速度很快，而且人也感染上了这种疾病，现在不能说整个离国那也算是整个北方都陷入了恐慌中。 即便水瑶心里有准备，可是真的到了面对的时候，连她都觉得可怕，前世她光是听说过，但是没有亲眼看到过。 也是，她当初所处的位置根本就没法出去，更不用说到外面走走看看了。 可是现在不同，她所看到的不管是家禽还是人，那种震撼的场面可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好像所有的修饰词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苍白无力。 “小姐，徐五那边已经打出消息了，现在咱们设在各处的售卖店都挤满了人了，安老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幸好咱们提前有准备……“ 水瑶心里有些沉重，即便是提前有准备，可是依然无法阻止疾病的蔓延，“那又能怎么样，能买的还是有钱人，那些掏不起钱的人呢，还得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是死亡――” 李大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命，我们不是神仙，没法救那么多人，跟其他的药房和药商比起来，咱们算是公道的了――” 马鹏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水瑶汇报了最新的消息“估计咱们这边也好该封城了，听说往北已经不少的地方连村子都封了，只要是得病的，其他的人都出不来，小姐，咱们是不是早做打算，别真的到了封城的时候，想出去都难了――” 水瑶沉默了一会儿道“李叔，你去找张龙他们想办法去收购粮食进来还有蔬菜进来，如果封城了，恐怕这些东西也变成紧俏的商品，要快―― 马鹏你带云峥和铁锁先离开，到李豹他们那边去，在山里有粮食有药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如果一直守在这里，我不敢保证大家就一定不会被感染，李婶也跟过去照顾他们，徐倩留下来，我另有安排。” 水瑶带了徐倩去了回春堂，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排队的人已经都排到大街上了，因为水瑶和安老大夫这里开出去的药效果最好，见效也最快，所以人都往这边跑。 “丫头，你可算是来了――” 安老大夫中午连饭都没吃呢，一直就坚持给大家看病，看到水瑶来了，总算能解脱一把，“你快过来帮忙，这里都快忙不开了――” 不止是安老大夫，就连他的儿子媳妇儿媳妇都上阵了，水瑶苦笑了一声“你老也太会抓壮丁了，东西我都带来了，你们快过去吃点饭，我帮着抓药――” 其实病症基本上都差不多，药也一样，都是疫病，不过安老大夫的药方要高明一些，他会根据不同人的不同情况调节剂量，不过这样速度可就慢了很多。 不过安老他们一停手，这看病的人可不就满了，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的。 “怎么能这样，我们这都是急等着救命呢，少吃一顿饭能怎么了。” 更有甚者不仅仅是嚷嚷，那差点就要冲进来动手了，水瑶一瞧这样可不行，赶紧的推开人群，站在椅子上，个子矮没办法。 “大家都让让，都听我说，你们这病情都差不多，就是因为家禽感染所致，所以药方都是相同的，至于这剂量我会按照重的来，不管是轻还是重，吃了都没什么问题，轻了好的快，重了那就是对症下药，要不然大家这么一直排着耽误病情不说，说不定就在这排队的时候家里的人已经等不起了，不如就按照我说的来，我肯定不会害大家的。 你们也知道这病传染了很严重，一旦安老大夫一家身体弱了，受了感染，你们就更没办法了。 这家药便宜，对症恐怕你们心里都清楚，大夫也是人，大夫也会饿，更何况安老，你看看他老人家都多大年纪了，为了给你们瞧病，一口水都没喝上，你们家里都有老人，你说你们忍心让自己的父母如此吗？ 你们着急的心情我能理解，药方也没问题，如果真有信不过的，可以稍等一下，我先给需要的人抓药，回头等安老他们吃口东西再给大家继续瞧病……” 水瑶不知道的是，她慷慨激昂的陈词的时候，曹云鹏正带着手下的官员们在各大药房视察呢，正巧他走到了回春堂，也见识到了那个站在凳子上力劝大家的小女孩。 可是等他看清楚那个让他敬佩的说话的小女孩子容貌的时候，曹云鹏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这个孩子跟他的妻子洛千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他当初离开的时候孩子年纪还小，可是他还记得自己孩子是什么模样，他现在严重怀疑那个躺在坟地里的那堆白骨不是他闺女。 喃喃自语道“水瑶？水瑶――” 后面的一声很大，在人群里的水瑶也不知道是谁在喊她，所以掉头四处看呢“谁喊我？” 这一下，曹云鹏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个是他的亲生闺女，那个他以为已经离开人世的孩子竟然就这么站在他眼前，恐怕之前这孩子已经在他的治下生活了很久了，想到这些，曹云鹏，这个益州的父母官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水瑶，我的孩子，爹的女儿啊――” 看到在人群外面泪流满面的曹云鹏，水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 146 爹？ 所有的计划在曹云鹏喊出她的名字之后，一切都变了，水瑶此刻就是想不承认都不行了，这就是天意啊。 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可是老天爷就在这个时候把曹云鹏送到了她的眼前了。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今天出门怎么就没看看黄历啊，这样面对自己亲生父亲，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反正她现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呆呆的站在椅子上，看着曹云鹏冲过人群，激动的一把搂住了她。 “水瑶，我的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你让爹找的好苦啊――” 安老大夫一家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搞楞了，谁也没有安老大夫心里明白，只是没想到父女相认会这一天来的会这么突然，连个准备都没给丫头留啊。 水瑶调整好心态，认真的盯着曹云鹏看“你是我爹？” 曹云鹏流着泪狂点头“水瑶，你不认得爹了？我是你爹啊――” 水瑶茫然的摇摇头“我不记得我爹长什么模样了，都好几年没看到他了，他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我还小呢，后来我跟我娘他们路上遇到坏人，我跟娘他们失去了联系，我就一路找到这里，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我爹的名字――” 要是曹云鹏不敢说出自己的本名，水瑶也打定主意了，这爹她也不想认了，连自己的过去都无法承认的男人，认了又如何，进曹家她有的是办法。 曹云鹏抱着女儿小小的身体，心里那个缺口合上了一点，“丫头，我以前叫云中鹏，后来跟失散的家人相遇才改了现在的名字，我现在叫曹云鹏，你能记住爹的名字很好，我的闺女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让爹好好的看看你――” 曹云鹏光顾着激动了，还没好好的打量一下孩子呢，也不知道闺女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头。 “丫头，跟爹说，嬷嬷呢，他们没跟着你？” 水瑶哇的一声抱着曹云鹏就开始大哭起来，委屈，真的很委屈，两世了，她总算是有个机会喊爹了。 “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有多难，有多苦，嬷嬷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在深山老林里是怎么走出来的，我差点都让野兽给吃了……” 委屈她也会诉，尤其是经历了两世，那么多的委屈和磨难，她都没人可以哭诉，每次都是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这一次她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为自己也为弟弟还有娘她们。 在场的人被父女俩个相认给闹楞了，不过一看到穿着官袍的曹云鹏吓的众人赶紧的跪下磕头。 “都起身吧，大家的事情要紧，都快去抓药吧，希望我们父女俩个的相认不会耽误大家抓药――” 这边安老大夫让家里的人都上阵抓药，他则招呼知府老爷进屋落座。 “唉，大人，你是不知道水瑶的孩子有多苦，这么大一点的孩子还要养活自己，还要保护好自己，就这世道，多难啊，先前是水灾，现在又是瘟疫，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安老也不知道水瑶现在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他也没敢说云峥的事情， 而曹云鹏现在最想知道自己闺女的近况是住在安老这里，还是住在别的地方，看样子，闺女跟这老爷子关系不错。 这些事情安老爷子可不负责解说，而是把空间留给了这俩个陌生的父女二人，有些事情他不清楚水瑶是怎么打算的，所以他没法替这个孩子做主，不过相信这丫头肯定会为自己打算好的，回曹家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现在提前罢了。 水瑶坐在椅子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曹云鹏“你真是我爹？”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你这孩子，爹还能认错了，我都没认错，你怀疑什么劲啊，跟爹说说，你这一年多都是怎么过来的――” 小小的人儿轻咬唇叹口气“爹，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做梦似的――” 然后又急切的追问道“那我娘呢，云绮呢，她们都在哪里，她们都安全吗？” 曹云鹏连连点头“她们都好着呢，就在家里，你娘因为你和弟弟没了，都生病了，走，爹带你回家去，咱们去看你娘和妹妹去――” 其实水瑶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云峥的下落，如果现在不说，以后还是个问题，这谎可以撒，可是以后就不那么好圆了。 不过就这么轻易的进曹家，她还是心有不甘，要去，她也得讲好了条件，爹她可以不认，但是娘和妹妹她必须照顾好，这就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 水瑶心里百转千回，可是在曹云鹏的面前可没表现出来，噘着小嘴不满道“爹，我现在回去你怎么跟家里说，我听人说你们家之前埋了俩个孩子了，那俩个人是谁？ 还有我一直就没闹明白，我们找你的路上为什么会受到追杀？而且绝对不是劫匪那么简单，对方的目标就是我们，那些人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如果我回去了，我的生命还会不会受到威胁？如果那样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不回去为妙，连命都保不住了，我在哪里不是活？” 曹云鹏脸色一沉，温润的眼神难得露出一抹狠色“我看谁敢害你的性命，以前我没能力，现在你爹我都是当官的，连自己都闺女我都保护不了，我这官当着也没多大的用处，自己家里都保护不明白，我还能保护谁？” 随后语气一缓“闺女，爹不是没查过，这事发生的突然，而那些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等我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当初我也不是没怀疑家里的这些人，我做官，他们从商，我跟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那唯一我怀疑过的人――” 说到后来曹云鹏说不下去了，有些事情闺女不清楚啊，可是他心怀愧疚，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表现出来，这后院的事情很难说的清楚，再说孩子也小，未必就能理解他的难处。海星99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 147 应对 水瑶瞪大眼睛看着说下去的曹云鹏“爹，你怎么不说了，你怀疑谁啊，既然你怀疑了，为什么不查呢，我是你闺女，弟弟也是你的儿子，两条人命都不能让你去彻查吗？” 面对孩子那纯真略带期盼的眼神，曹云鹏无语了，叹口气“孩子，不是爹不想查，当初我也怀疑是后院里的人做的，所以我查了，可惜没有结果更加的没有证据，这也就是你们俩的事情为什么成了悬案的原因，这事说起来是爹做的不好，以后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了，有爹在，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水瑶可不相信曹云鹏这些保证，她娘尚且落了那样的结局，她爹又不是缺孩子，将来说不定为了他的前途曹家的利益再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所以有些话她得提前说清楚，不然的话，让他们哄骗了回去，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爹，这幕后凶手到底是谁咱们慢慢查，我也不是让你立马给我一个结果，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过去，我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你不清楚，我可以跟你说说……” 父女俩个在回春堂的后院里说了半天，没人知道这俩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当然水瑶和曹云鹏也不会对外人说，只是曹云鹏离开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激动、兴奋、紧张、失落、无奈都夹杂在其中，安老也说不好此刻这个知府老爷给他们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这个人就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吧，见了水瑶一面，让这个温润的大老爷突然变了模样。 水瑶送走了人也没立马离开，而是帮着老爷子抓了会儿药，安老也趁这个功夫问了她一句“你跟你爹都说什么了，他离开时怎么是那副表情――” 水瑶眉毛一挑“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呗，安老，你这边自己多注意点，一旦我回去了，估计十有*有人会盯上你，虽然有我爹在，架不住有人使绊子，咱们小心点为妙――” 离开了回春堂，水瑶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找了徐五他们。 “啊，你跟你爹相认了？” 这个结果让徐五吃了一惊，在他们的计划里还没进行到这一步呢。 水瑶叹口气，懊恼的拿着掸子在手心里敲打着“机缘巧合，没办法了，只能提前了，现在你立马派人盯着曹家，一旦我的消息让里面的人知道了，有些人肯定会狗急跳墙的，估计我爹晚上就会回去说这事的……” 徐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水瑶，你确定害你们的人就是曹家内院的？” 水瑶摇头“我没证据，但是感觉应该是，不管是不是，这事咱们先从曹家入手，而且这几天就要封城了，咱们的东西都运送的差不多了吧？” 徐五点点头“那你说了云峥的事情没？” “说了，不过我没说具体的，就说找到了但是不在城里，等瘟疫过后我会带他见弟弟的，徐大哥，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太多，抓紧时间布置吧――” 回到家，徐倩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她回来一起吃呢。 “唉，也不知道云峥他们到了没，现在吃饭了没？” 李大跟水瑶也是相同的感受，儿子和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一家人冷不丁的分开他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现在他能理解小姐为什么天天的为夫人和小姐牵肠挂肚了。 “没事，他们啊估计这会儿都睡觉了，那地方说起来比城里可好多了，多住一段时间对小孩子也好，天天的读书闷在家里我都替他们心疼――” 水瑶端着饭碗木木的说道“李叔，我跟我爹今天遇到了，就在安老的回春堂里，而且我们也相认了，以后事情有变动，等吃过饭咱们再说――” 李大惊讶的差点连筷子都拿不住了，他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认爹了？之前可一点征兆都没有啊1 那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虽然没在那里住过，可是大户人家他可待过，也了解，他是在为水瑶担心，年纪太小了，再聪明，可是在那些都快成了精的后宅女人面前还是太嫩了。 听到李大的担心，水瑶苦笑了一声，把今天的事情又跟他说了一下，“徐倩，你也听听，之前没跟你说，现在就当做是了解了，我回曹家，你得跟进去，让马鹏在外面接应，李叔，李婶子跟着铁锁和云峥，恐怕你们暂时都要分开一段日子……” “小姐，我觉得你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如果能多培养几个再弄进去比较妥当――” 水瑶无奈的摊手“目前也只能这样，我带人多了，恐怕会引起曹家的人怀疑……” 水瑶在家里做安排，而曹家曹云鹏在吃过饭之后，单独跟母亲说了今天的奇遇，连老夫人差点都要惊掉下巴了，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你说那俩个孩子还活着？” 曹云鹏喜滋滋的点头“是，娘，老天爷开眼了，俩个孩子都活着，不过儿子我还没见到，说是不在这边，再说这边瘟疫横行，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我也不能这个时候把孩子接进来――” 老夫人边捻着佛珠边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那俩个孩子总算是死里逃生，老三，这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还得派人秘密的查，我曹家的孩子我们怎么对待那是我们乐意，可是外人不能这么欺负人，那么小呢，唉，这一年多肯定是吃尽了苦头，估计我孙子肯定是受了重伤了，火海里逃生，能活一条命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你想办法尽快见到那孩子。 另外，家里这些人是不是该避出去了？ 你爹这个死鬼整天的忙也不着家，想找他商量一下都见不着人影，另外你那个姨娘怀孕了，是个好事，可是赶上这么个时候，我是担心呐――” 娘俩个还想就俩个孩子的事情继续谈论的时候，丫鬟脸色惊慌的跑进来“老夫人，家里出现了病人了――” 一句话把这娘俩个给吓了一跳，“是谁，大夫人呢，她在哪里？快，让她把人送出去――” 老夫人的话音都带着颤抖，她是真的怕啊，这一大家口呢，一个人生病了，一旦传染，那曹家可真的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娘，你别着急――” 老夫人刚才的惊喜现在已经完全转变成惊吓了，手脚都开始发抖，这场瘟疫有多厉害她心里清楚，每天都有死人，家里这边已经都做了最好的防护了，可是依然没防住。 ------------ 148 人心 老夫人这样，是曹云鹏有记忆以来头一次表现如此惊慌，赶紧的扶住老太太。 “娘，你别急，这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死人的，你这个时候把人给扔出去，你说外面的人该怎么说咱们家呢，咱们先看看，这到底是谁，然后请大夫给瞧瞧――” 现在老夫人哪里能听进去儿子的话，一家老小呢，真的被传染了，说什么都晚了，“你们快去找大夫人过来，让二老爷也过来――” 龚玉芬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刚才发现一个之后，她又派人继续检查，发现还有两个已经出现症状了，她不清楚，院子里的其他的人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了，如果是，那这些下人接触的人很多，院子里的各位主子是不是也被传染上了。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大家一个个捂的严严实实的，布巾包裹住面部，连说话都是瓮声瓮气的。 龚玉芬嫌弃的看着那三个人被抬进了柴房，这才吩咐人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她们的东西要单独使用，用开水烫过了――” 好歹她家是行医卖药的，这些常识她还是比较清楚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困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让大夫给她们开药，你去其他几房说一声，咱们这边角门要关闭，各院管好自己，人员不许随便走动，这段日子各院开始自己开伙……” 吩咐完这些，她心里还是没有底，只能跑到老太太这边讨点主意。 ………… “娘，我们该怎么办？” “大嫂，你先别慌，目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千防万防还是不行啊，玉芬，让各房领了药材回去自己熬吧，这个是你三弟带回来的药方，你到库房里去给各院分配一下――” 龚玉芬面带疑色的接了过去，就外面的瘟疫别人或许不是很清楚，可是她明白啊，目前各家开出的药没几个能对症的，这个小叔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别不管事反而害了大家。 “这……” 曹云鹏神色不耐的说道“大嫂，你别这个那个了，这个是最有效的药方，我都已经上报给朝廷了，要是没把握，我能拿出自己的仕途开玩笑，你快点让人抓药给自家人用，快去，别耽误大事了――” 老夫人这个时候也发话了“听老三的，他对外面的情况最了解，只要吃不死人就行，快去――” 龚玉芬刚离开，各房的人跟着曹云杰的脚步纷至沓来，而且一个个面露慌色。 “大嫂，听说家里出现了染上时疫的下人，我们可不能留他们在家里，这么多人呢，谁敢保证不能传染啊――” 最先忍不住的还是二妯娌戚氏。 其它的人跟着附和“大嫂，这人留在家里可不成啊，听说打个喷嚏咳嗦一声都能让周围的人感染上，你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些老人该咋活？不行，这人我们坚决不同意留在家里――” 三妯娌魏氏的附和声引来的三老太爷的怒视，不过他也没开口，只是觉得自家娘们在这个时候开口不合适。 老夫人叹口气，看着眼前这些个家人苦笑了一声“你当我愿意这样做？咱们曹家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首先得要有良心和诚信，这些人虽然是下人，可是卖身给咱们曹家，那也算是曹家的一份子，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把人给丢出去，你说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我们曹家？ 老百姓有该怎么说云鹏？他是父母官呢，连自己家的下人他都不管，那老百姓还有谁会信服他呢？ 这事你们也别心急，老三已经拿回一个药方了，大家都喝点药，别的我不敢说，至少不会让大家出问题――” 四妯娌董氏可不愿意了“大嫂，你这话说的是有理，可是你敢保证那些人就不能传染给家里的大人和孩子，再说你这药，吃了就能保证一定不能得瘟疫？” 这话别说是老夫人了，就连曹云鹏都不敢保证，因为他没试验过，闺女只是说这东西对这个疫病效果最佳，可是也没说不能死人不能被感染上。 老夫人盯着这些妯娌和小叔子看“那你们想怎么样，如果我把这几个人送到庄子上，那你们就敢保证一定不会生病？这事谁敢保证？” 二妯娌先发话了“不管这几个人送走与否，我们都不想在城里待了，你看看现在街面上到处都是生病的人，或生或死，就这么下去，咱们家也保不准啊，我看还不如到各自的庄子上去，至少那里比留在城里要保险的多。 再说了，真的等城门封了我们再出去，那对三侄子的名声也不好听，你说是吧，我看还不如就现在走――” 老太太苦笑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恐怕这些人过来就是打着要离开的目的吧。 “唉，你们知道不知道，如果连曹家的人都离开了，那对我们家老三的名声也不好听，根本就没法稳定城里这些人的人心。 算了，你们既然想走我也不拦着，不过我肯定会留在这里陪着我儿子的，要走，劝你们就快点，是好是坏就在于你们自己了，至于药方你们想带就带着，不想带我也不勉强，都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都发话了，来的人跟潮水一般很快就退去了，不过曹家老三曹震坤竟然没有离开，这让老妇人有些奇怪。 “老三，你怎么还不走，你媳妇可都走了，你也赶紧的去收拾东西去――” 曹振坤摆摆手“大嫂，我不走，这疫病哪里都有，就算是躲到庄子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今天没喝酒，你啊也别当我是说醉话。 我这个人平时是好点酒好点色，可是有一点，我不糊涂，我们都走了，你说让我侄子在外面怎么做人？ 曹家的人都跑了，那城里的人不跟风跑啊，这生病的也出城，那感染的人就更多。 大道理呢也不需要我多说，咱们家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侄子就更不易了，好容易做到今天这位置，别因为家里这些人和事让人诟病。 我大哥不在家，大侄子也不在，二哥和老四我也管不着，至于我家里的人随他们，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们，我相信我侄子有这个能力。 这个家这么多年也多亏了大嫂和大哥你们的打理，别看我整天的喝酒，可是我这心里明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在这家里帮着你们坐镇，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谁敢扎刺的，就冲我来，我曹振坤还真的就不怕那些妖魔鬼怪――” ------------ 149 揣测 三小叔子的一番话，差点都把老太太给感动哭了，这么多年，她因为这个小叔子就是个废人，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啥正经事都不干，私下里她没少抱怨过，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相反，她对这个小叔子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原来这个表面看起来像纨绔的小叔子竟然还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眼里闪动着泪花，面色动容的点头“老三，嫂子一直就没错看你，好样的，你大哥不在家，你侄子又天天忙着官府里的事情，玉芬忙活家里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了，有你和云杰在家里帮着支撑，嫂子我这心就放了一大半下来了，好好好――” “爹，我也留下，我也不走――”外面曹振坤的小儿子突然走了进来。 老夫人看了一眼这个侄子，再看看小叔子眼神里流露出的赞许神色，原本想劝孩子离开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好，想留下的大伯母欢迎，你们都是我们曹家好男儿，老三，你和云杰从明天开始带人负责起内院的管理事宜，老大媳妇估计也忙的焦头烂额了，你侄子说过两天就封城了，你看家里的人要走就快点，我已经通知庄子上的人送粮食和蔬菜过来了，到时候家里的事情我就多拜托你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着来，先把眼前的危机给度过去再说――” 曹振坤一抱拳“得令，嫂子，你就瞧好吧，你小叔子我好歹也姓曹，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心里有数，好儿子，咱们回去――” 留下的母子三个人又重新就家里的事情进行了探讨，曹云鹏心里有事，不过二哥也不是外人，上一次就因为合离和孩子的事情还劝过他呢，而且水瑶姐弟俩个早晚都得回来，让二哥提前知道也不算是坏事，在他心里，这个二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娘，水瑶他们的事跟二哥说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曹云杰瞪大眼睛“什么，水瑶？这个名字我咋那么熟悉？” 说完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弟弟“老三，你别告诉我我那个死去的侄女又活过来了？” 曹云鹏叹口气，老夫人则黯然不语，“怎么就不可能，我闺女不仅活着，连我儿子也活着，二哥，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上次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还有这样蹊跷事，死人还有人敢冒充的，他们的目的何在啊？” 说完好像想起来什么，突然指着曹云鹏道“你别告诉我有人是不想让这姐弟俩个认祖归宗――” 老太太目露一抹厉色“我不管这幕后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就冲追杀我孙子这事，咱们也没完――” 曹云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老三，你有怀疑的人没，这事总不能无缘无故就闹出来的，他们总得有个目的才是啊？”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我怀疑是齐淑玉，可是我没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 老太太听了直摇头“不会是齐淑玉，她这个人捻酸吃素使个心机什么有可能，可是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一个内宅的女人根本就没法做到，况且追杀孩子的人都属于亡命之徒，她上哪里去认识那些人？” 曹云杰肩头一耸“娘，这事难吗？花点银子很容易做到的，反正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咱们这头，人家娘几个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们一出来，这又是追杀又是冒充的，就冲这份算计，恐怕也不是人家洛家那头的缘故，有些时候，你啊可不能小看了女人――” 老太太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这事太突然了，你说真的是齐淑玉做的，她图了什么，三夫人这个名头？ 其实她嫁到别人家恐怕也能做正头夫人，选择咱们家，应该不会在意这东西。 其次她一个内宅夫人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些江湖人士，别跟我说是亲家公那头的人，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庶女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这个事情暴露了，牵连的可是他，因为为了这事不值当。 算了，暂时没证据也不要紧，老三，你多关注一下这事，娘这头也帮着注意一下，老二，你弟弟忙，生意不忙了，你跟你三叔先帮着你嫂子料理一下家里的事情，我担心一旦瘟疫传染了，下一步内宅好该乱了……” 曹云鹏他们离开的时候，老夫人还再三嘱咐他们先别说出水瑶姐弟俩个还活着的事情。 “等等吧，等瘟疫过后了，咱们再接孩子回来，我是担心这中间再出现个差头，你那俩个孩子可就真的阴阳两隔了――” 曹云鹏刚进到齐淑玉的院子，就听到屋里面忙乱的声音，看到丫鬟们进进出出的他还纳闷呢。 “这是怎么了？” 齐淑玉看到她来了，慌忙的把东西塞到箱子里“老爷，你回来的正好，我听说家里有下人感染了吗，叔叔他们都去庄子上，我寻思赶紧的收拾一下东西，让孩子跟他们一起过去，顺便把孕妇也送走，这怀着孕呢，可不能出状况，我就等着回来跟你商量这事呢――” 本来曹云鹏看到屋里这忙乱的状况还一肚子火呢，听到齐淑玉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女人没先想着自己逃命。 “那你呢，你不跟她们一起？” 齐淑玉温柔的一笑“我可不跟她们走，老爷在哪里我就留在哪里，孩子们我也是没办法了，家里本来孩子就少，我不能让他们出状况，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再说，连老爷你都信不过我还做什么妻子啊，我不能走，不然的话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就算是为了你，这个家我也不能离。” 还别说齐淑玉这番话还真的让曹云鹏有些动容，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眼前这位还没想着自己逃，就冲这份情谊，他心领了。 “行，那你先去安排，家里这边暂时有些乱，你让孩子跟叔叔他们一起走，另外你派人去问问俩个嫂子家是怎么打算的，想送孩子出去，那就尽快吧――” ------------ 150 落下 不过曹云鹏对齐淑玉那点感动在第二天看到云绮的时候烟消云散了，老夫人发话了，让家里的孩子跟其他的几房一起走，做为大人巴不得这样，虽然他们不离开，那也是因为老夫人不走，作为亲生儿子和媳妇就更不能离开。 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只要孩子好好的，大人吃点苦头都不是什么事，再说家里还有个知府老爷呢，能出什么事？ 孩子都送走了，可是就云绮被落下了，也不知道是齐淑玉故意的还是给漏了，反正曹云鹏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云绮，你怎么在家里，不是让你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离开的吗？” 小丫头看到曹云鹏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像小鹿一般的水润眼睛透漏出一抹的怯色。 “爹，我不去，娘还在这里，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也在这里，我要守在爹娘的跟前――” 曹云鹏这心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让他一个大男人的心啊软的一塌糊涂，跟那三个孩子比起来，这个更让人心疼，也更懂事。 抱起自己的女儿“好孩子，咱们去看你娘去――” 既然孩子不想离开，他也不愿意孩子走远，留在身边就算有人欺负了至少他能看到，如果跟着一帮人走，他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到。 洛千雪的院子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了这些下人，还是因为主子们都忙活这些人开始偷懒了。 曹云鹏阴沉着脸连轻咳了一声“呀，三老来了，三老爷好――” 屋里听到动静的人都纷纷跑出来给主子见礼，曹云鹏打量了一下“怎么回事，院子里怎么没人？” “回主子，翠儿姑娘让我们熬药另外赶制防护用的面巾，其他的人去大厨房拿菜了――” 话音刚落小翠推开门走了出来，她也没想到曹云鹏会这么早过来，怎么看都有些蹊跷，并且怀里还抱着云绮呢。 “三爷，夫人起来了，你屋里请――” 洛千雪一头乌发如瀑一般披散在肩上，听到曹云鹏来了她也没动地方，不过听到小女儿喊娘的声音，她可坐不住了。 “云绮――” “娘――” 小丫头别看在曹云鹏怀里乖乖巧巧的，可是看到洛千雪就不一样了，噘着嘴，眼圈含着泪“娘，我害怕，她们说家里有病人了，以后会死人的，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 小丫头越说越委屈，昨天晚上她那里的人都在偷偷议论这事呢，一个个都怕的要死哪里还能顾得上云绮这个正头的小主子。 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她们只是负责照顾她，至于小主子害怕不害怕她们可顾不上了，自己都怕着呢，谁还能管的了谁啊。 洛千雪抱着小女儿在怀里轻摇着“不怕，娘在你身边呢，云绮是娘的乖宝宝……” 女人轻声细语的低喃声让曹云鹏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以前大女儿出世的时候妻子就这么温柔的哄着孩子，一家人日子过的虽然平淡，但是那是他这辈子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想想后来，他不由的摇摇头，一步错了步步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这么美好的场景他都不想去打破，不过想到儿子和闺女的消息，他不得不走过去开口了。 “千雪，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云绮和云峥我找到他们了，他们都没死，活的好好的――” 洛千雪也吃了一惊，孩子上次过来还说暂时不认曹家的人，这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抬起一双美目盯着曹云鹏看，水润的波光差点让曹云鹏失去了心神。 “孩子，孩子在哪里？” 洛千雪急切的追问道，外面的事情她听小翠说过了，她担心可是也知道自己目前自顾不暇，根本就没那个能力去照顾孩子。 曹云鹏的手被抓疼了，可是他的心却是甜，柔声的说道“千雪，你别着急，孩子都好好的，也是我们父女有缘分……” 跟洛千雪交代了一下跟孩子相遇的过程，小翠在一旁惊喜交加，她是盼着小姐赶紧的过来，她一个人守在这里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尤其是这个时候，虽然小姐送来了药，可是她担心啊，一旦有个万一，她怎么跟姐弟俩个交代啊。 洛千雪知道孩子平安无事，情绪稍微缓和了下来，“我要见孩子，他们在哪里？” 这后面的一个要求就让曹云鹏为难了，不过看到孩子和媳妇那期盼的眼神，他不忍拒绝。 “千雪，你别担心，我们的孩子很勇敢，水瑶一个人带着弟弟呢，俩个人都挺好的，你别着急，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你出去看看孩子或者让孩子进来一趟。 你也知道现在家里比较乱，外面瘟疫横行，出去和进来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等回头我想想办法吧――” 其实曹云鹏也在观察这个前妻，他怎么看都觉得洛千雪的病不像之前那样了。 “千雪，你的病好了？” 还没等洛千雪开口呢，小翠先解释上了“回老爷，夫人的病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估计是安老大夫的药起了作用了，就是她这身体底子枯，外加上上次的事，一直就没调理好――” 洛千雪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我没疯，在你们眼里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就是病了，中鹏，孩子的事你就多费费心，不能让他们再出任何的差错了，我再也经受不起那样的打击了――” 说完话，洛千雪依然抱着孩子在摇晃着，根本就不跟曹云鹏多说一个字。 不过曹云鹏的心却是酸甜交加，千雪还是喊他以前的名字，是不是她还记得当初他们曾经拥有的过的美好日子？ 可惜现在他是对不起千雪也对不起孩子，有的时候他连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什么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千雪，你放心的养病，水瑶他们也是我的孩子，要说起来我最对不住就是他们三个了，既然孩子还活着，我就不会再让他们出事了，至于其他的，以后我慢慢的跟你说，我先去衙门里做事了，云绮，好好的陪着你娘，这几天你就待在你娘这里，有什么事情跟爹说就行了――” ------------ 151 趋利避害 外面还有一大摊子事呢，曹云鹏是真的不能在家里多待了，不过回屋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家娘亲来了。 “娘，怎么了，你咋来了？” 老夫人叹口气“你媳妇也跟着他们走了，说是她娘生病了捎信过来让她回去看看，唉，娘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儿媳妇娶的不理想呢。 什么她娘生病了，那就是她娘家的一个借口，还不是担心这个女儿出什么问题，借口接出去躲避罢了――” 曹云鹏一怔，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穿衣服“娘，她爱去就去吧，家里多她一个人少她一个人都无所谓的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多了也没用，唉，等着吧，等儿子摆脱了他们家的钳制，以后你老也不用跟着费心思了――” 老夫人期期艾艾的说道“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毕竟夫妻一场，连孩子都有了，以后稳稳当当的就好，至于淑玉这个人，慢慢来吧，虽说是个庶女，可是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某些方面还是比普通的商户女子要强一些――” 对母亲说的这些，曹云鹏不置可否，有没有帮助他可没看出来，能走到今天，他不是没有努力过的，至于齐家那边有提携，但是如果自己是一坨烂泥，齐家就是再有本事也无济于事。 “娘，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好好的在家里待着，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让千雪他们母子几个见一面――” 对这事老夫人本能的不赞同“这外面这么乱，你让他们这个时候进来绝对不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实在不行，让小翠陪着洛千雪出去走走，看看那孩子然后她们在回来，家里这边实在不太合适，多注意一下安全，没找到凶手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老夫人这辈子经历的多，想的自然就多，以前不管家里的人存着怎么样的小心思，可是都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可是这一次不同了，虽说借口是躲避瘟疫，这何尝不是那些人公然对抗她这嫂子他们大房呢？ 尤其是这个家她现在感觉不太安全了，从洛千雪她们的事情上看，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是她所能想象出来的，杀了洛千雪她倒是可以理解，如果连孩子一起都杀了，她是不能容忍的，尤其那还是她的亲孙子。 “行了，家里还有娘呢，你去好好的做事，这事你要是办好了，说不定朝廷会奖赏你的――”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奖赏不奖赏的，我心里有数，就这病我是没多少办法，如果水瑶这孩子给的药方好用，那还真的就保不齐能立一大功呢，毕竟这疫情可不止咱们这地方有，这周围都跑不了――” 帮着儿子打扮妥当了，曹云鹏才出门，首先他派人去回访了一下安老大夫他们开出去的药方有没有问题，然后又跟其他家的进行对比，这不对比不知道，调查完了，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惊讶。 因为水瑶给他的药房既包括安老大夫的，也包括徐武他们卖出去的，所以曹云鹏才会觉得惊讶，他闺女也太有本事了，这俩个药方据说反映非常的好，病人吃了这个药之后，身体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至于其他的地方开出来的药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以说根本就不对症，这就让曹云鹏更加的有信心了。 “大人，药方是正确的，可是目前各家库存的这些药材根本就不够ongoing，要想让瘟疫彻底的得到抑制我们还得想办法调药过来。” 对药的事情曹云鹏不懂，不过不懂不代表他不会问，找了安老大夫直接就问出了这些药的替代药。 “安老，你也知道目前药一时半会还调不过来，可是病人在日益的增加，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生病没药医治啊，你老经验丰富，看看能不能用其他的药物进行替代一下，怎么也得让大家伙坚持到咱们药材调过来的那一天。” 安老大夫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之前他跟水瑶也商量过，但是药效差了不少呢，不过知府大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只要人活着，能坚持到药材来了，那就有希望。 把自己担忧说了一下“既然你说了，那我就给你写下来，你再找其他的同行帮着看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曹云鹏当然知道下面该怎么办，找了一个口碑不错的老大夫又重新的探讨了一下，大家都一致认同安老大夫给的替代方子是最合适的，也是他们这边能够采集到的。 下一步的事情就是让手下张榜告示了，这些事情不用曹云鹏来操心，要是事事让他这个知府来做的话，养活那些手下是干什么吃的。 安排妥当了，他去见了水瑶，地方还是水瑶指定的，一来是想避开曹家那些人，另外见面说话也方便。 “你来了爹，快屋里坐――” 水瑶选的地方是在茶楼的包间里，往下面一看都能看到街面上的情况，视野开阔不说，也能瞧见徐五他们的分点在外面熬药的情况。 “咦，这家铺子据我所知好像卖的药跟回春堂是一个药方，也不知道这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提前准备好了那么多的药材――” 曹云鹏也就是就事论事有所感发而已，水瑶可不会跟他说这个是她的产业。 “爹，我娘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曹家这边有生病的没？” 她不是担心曹家的人，而是担心洛千雪她们几个，一旦曹家有人感染了，她是怕啊，万一她娘身体弱，即便是吃药了也未必能抵御疫病的侵扰。 当着自己的姑娘的面，曹云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孩子有这千雪的容貌，可是也继承了他的头脑。 “唉，还真的就让你给说着了，昨天晚上发现三个了，可是你祖母说不能把人给送出去，这样曹家会落下不仁义的名声，可是家里的人……” 反正对面做的是自己的孩子，曹云鹏很放松，说话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连带着自己的情绪和观点全都说出来了。 “唉，这人心隔肚皮啊，就算是亲兄弟也那的明算账不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况且我估摸肯定是平时这些人心里对祖母他们掌家心里多有怨言吧。 这一次难得然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反对呗，这事也难免，人人自危，趋利避害那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抱怨的，走就走吧，以后心里有数就行了，又不是指望他们吃饭――” ------------ 152 凶手出现 曹云鹏现在有些惊讶了，自己的姑娘什么时候在他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你看看这话说的，跟他母亲说的差不多，现在他都有些后悔了，以前怎么就没多关注这个大闺女？ 再次见面，他发觉自己还真的不太了解这个孩子，你看看个头不大吧，说话却头头是道，连他这个当你爹的孩子都能安慰。 “唉，其实爹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有的时候我也在想爹当年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不认回父母，咱们一家人是不是会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了呢？” 水瑶看着曹云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不过说话可委实不太客气“爹，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吃，你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弥补你对我们的亏欠，我大了，可是云峥和云绮还小呢，他们刚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怎么见过你，骨肉之情相处到这样的程度，你的责任不容推卸。 怎么说呢，你没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你也不能推卸，当然有些时候你会说你自己也身不由己，但是我要说的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做人不能亏心，心没了，你就是成就再大，依然不会觉得快乐――” 这句话简直说到曹云鹏的心坎里了，以前他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今天，做了知府了，可是他依然感受不到快乐，他之前也在寻找原因，究竟为什么感受不到快乐呢，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吗，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是觉得遗憾呢？ 原来闺女说的才是这所有的症结所在，长叹一声“好孩子，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爹引起的，我和你娘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不说假话，这个不是我的初心，可是我已经无法选择了，若真论起来，应该是我对不起你娘才是――” 曹云鹏今天是终于说了实话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依照闺女的聪明程度，不可能对曹家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要用心去打听，肯定多少也知道齐淑玉现在的身份，还不如他老老实实的先交代，赢得孩子的谅解。 水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爹，你和我娘的事按说我作为孩子不该插手父母的事情，可是你们俩个已经不单单的是不在一起的事了，这后续牵扯的太多，我和弟弟妹妹以后将会以何种的身份回曹家，在曹家如何自处？ 你们大人啊，光想着自己的利益，可是你们谁为我们考虑过了？ 算了，这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娘在你心里是不是还一如从前？请你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曹云鹏做梦都没想到水瑶会问了这么一个让他难堪的问题，这小丫头也太精明了吧，苦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我跟你娘那可是少年夫妻，感情自然就不必说了，没人能够取代，这个你满意了？” 水瑶点点头，轻叹一口气“爹，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君子一言，不能反悔。” 曹云鹏正色道“放心，爹已经对不住你们娘几个，这点我肯定记得，水瑶，你娘想见你，你看怎么个安排合适？” “要不这样，明天你送我娘他们到回春堂去，我在那里见她们，别忘了，当初追杀我们的人还没找到呢，我现在不得不小心，我这小命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父女俩个说了一会儿话，曹云鹏起身想离开，水瑶背对着他慢悠悠的问了一句“爹，你那个齐姨娘就那么好吗，不惜让你抛弃我娘？如果让你再选在一次的话，你还会这么做吗？” 曹云鹏身子顿时一怔，脚步有些虚浮，声音都有些缥缈了。 “傻孩子，没有如果了，真有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不想要今天这样的生活，累，也难――” 说完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身边的护卫也随之跟着离开。 水瑶望着下面排队买药的人群，眼神直直的盯在某一处，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刚想离开，却看到楼下走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后面跟着的竟然是乞丐兄弟，水瑶眼睛微眯，看着那个女人走进了茶楼。 在屋里琢磨这个女人会是在一楼呢还是会到二楼呢？ 她可不会简单的认为乞丐兄弟会无缘故的跟踪一个年轻女子，因为这个兄弟她之前在徐五哪里见过，所以总觉得这个女的跟曹家有关系，不是直接关系那也是间接的关系，要不然她没法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别说，那个女的真的就上了二楼，透过门缝，她看到乞丐兄弟大摇大摆的也跟了过来，不过却留在了楼梯一侧的靠窗户的座位上，起初伙计还以为这个人是过来捣乱的，看人家拿出银子要茶点，这才乐颠颠的送东西上来。 水瑶看着个女的到了隔壁的屋子，也不跟乞丐兄弟打招呼了，先坐下来，贴着墙壁屏住呼吸想听听隔壁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女人过来恐怕不单单就是为了自己喝茶这么简单吧，看对方这装束，虽然是夫人装扮，可是她觉得一切都不能看去表象。 “表哥，你怎么好久都没有动静了，上次的事情你们办的可不怎么好啊，主子很恼火。” 隔壁屋子传来的男声，水瑶听了不由的心头一震，这个声音，她就是死了都不会忘记的，那个她在落崖后听到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就是隔壁这个。 “恼火，她有什么可恼火的?我们该做的可都做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她们运气好，命大，我也没办法，为这个事我们也折损了好几个兄弟呢，你这回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那特有的嗓音，让水瑶的手不由的紧握住，她现在都恨不得冲过去逮住了这一对的狗男女，可是她没这个能力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口里说的主子究竟是谁？ “非得有事人家才能找你啊，我就不能想你，见见你啊?――” ------------ 153 下一个目标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撒娇，水瑶能听出来男人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呵呵，你啊，一点都没变，真够顽皮的，不过我现在很忙，要是真的没事的话，我可就要走了――” “别啊，没事我能没事随便找你来吗，主子的意思是说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次……” 后面的声音很小，水瑶就算是贴着墙壁使劲的听她都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既然听不到，她推开门，冲那个乞丐兄弟招招手，那个人看到水瑶，眼睛一亮，然后走了过来，水瑶一把拉他进来。 “这女的是曹家的人？” 乞丐兄弟点头“是从曹家里出来的，所以我才跟过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 水瑶点头“等他们出来，你盯紧那个男的，不要让对方发现你，他的工夫很好――” 安排好了，乞丐兄弟出去，水瑶就在屋里继续偷听，后面就没什么特别机密的话，只是俩个人谈条件呢。 “这次跟上次可不同了，五千两，不然的话我宁愿不做，毕竟风险太大了，曹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一旦出现问题我的性命不保不说，连带家里的人也跟着受牵连，没这个必要，从哪儿都能挣到银子，我也不差她这一家――” 女人还跟男人讨价还价呢“表哥，上次的事情你们做的可不漂亮，这次可不能收太多了，不然我在主子面前也没法交代，就为了上次的事情我都没少挨训，你少要点，四千两成不，以后要是有活我还找你――” “四千五百两，不能少了，我还得养活下面的人呢，你以为曹家就是小门小户，进去如履平地？他们家有好多护卫好不好，弄不好真的要出人命的，一个子都不能少了――” 俩个人敲定了四千五百两银子，然后聊了一句，就推门出去，水瑶也不敢立马就跟出去，看了那女的下了楼，她才留下银子跑了出去。 那女人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一样，东走走西逛逛，水瑶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意，难不成看到有人跟踪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前面这女人可不容小觑了，一个下人尚且这么警惕，那她的主子就更不好对付了。 她现在觉得曹家好像是一本书，起初没想法，可是翻开了里面的迷却越来越多了，让她忍不住想探究下去。 虽然现在瘟疫横行，可是这该出来买东西卖东西的依然不会少，当然大家都做了防护措施，水瑶跟着跟着，女人就转弯到了一家小饭馆，人进去了，可是水瑶可没敢跟着进去，她一个半大的孩子，就这年纪肯定会引起人家的注意，因为那女人根本就没坐下，好像在点菜，所以她就等在门口。 可是转眼功夫再看进去，那女人竟然不见了，她心里顿时一慌，赶紧的走了进去。 “伙计，刚才我姐姐买东西怎么没看她出来？” 伙计还挺纳闷的，“你姐啊，你们咋还没商量好啊，她带着东西从后门出去了？你快跟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呢，这人也真是的……” 水瑶跺跺脚，也不管小伙计的唠叨了，顺着他指的方向就追了出去，可是到了街面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啊，她头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第一次发现个秘密还让她把人给跟丢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乞丐兄弟帮着盯梢呢。 心存懊恼的她找到了徐五，把之前的事情跟他叨咕了一番。 “什么？你遇到了那个追杀你们的人？” 水瑶一耸肩，“可不是，就因为这样，我才跟乞丐兄弟换了人追，可是我连那个女人都没跟住，我怀疑那男人也够呛了。” 徐五也顾不上忙了，领着水瑶先到店里去，俩个人坐下来了，他才详细的问了经过。 “你说这俩个人在做交易？” 水瑶点头“可是我没听到是什么内容，我怀疑还是跟曹家有关系，要不就是我娘，不是我娘就是我爹，那家里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花那么多的银子雇人杀人啊？” 徐五摆摆手，面带思索道：“那可未必，上次你可说了你娘房里也进人了，可是人家根本就没采取什么行动，我猜那也只不过是想败坏你娘的名声，或许是出于妒忌，或许是想把你娘彻底的赶出曹家，只是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就不是个大事。 但是这次我怎么能嗅到一股子杀气呢，连追杀你们的人都请动了，那这回是不是要死人了呢？谁会是他们下一步要动手的对象呢？水瑶，你有想过没，曹家有什么人能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这事水瑶可说不好，对曹家她说不上了解，她只关心她该关心的人，路人什么的，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问题是曹家已经没剩多少人了，今天早上一大批人已经出城了，这两天就要封城了，你也做好准备，有需要的赶紧的该出去该进来别耽误了，也不知道江子俊在干嘛，这两天我可没看到他了，要是他在或许还能帮着咱们一起想办法，我真是想不出来他们要对付谁？ 杀我爹？一个朝廷命官，他们要是动手了，根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我爹也没碍着谁啊，一个知府而已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官，再说他这个人不能说勤政爱民，但是好歹也算是不错的一个官。 再说曹家也没什么能让他们可杀的人，老的老小的小，除了有些产业手里有点银子，我还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惦记？ 我怎么看这里面都透着蹊跷呢，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所不了解的，这曹家真的挺让人头疼的，一个商户而已，怎么就那么多的事啊――” 不怪水瑶牢骚满腹，主要是这前前后后的，光是她们娘几个就经历那么多，她都想象不出来，在曹家生活了那么久的人会遇到什么的事情。 她才不会相信一家人和谐相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就会有江湖，也不是没有和谐的范例，只是曹家不属于那种。 ------------ 154 对策 徐五思考了半天才开口“或许都不是呢？我感觉他们这次突然出手肯定有原因的，究竟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不过这事你可以跟你那个爹商量一下，他这个人可靠不？” 水瑶略一思索点点头“应该可以，至少他还没到丧尽良心的地步，这事刻不容缓，我得赶紧的去通知他去，你让咱们的内线打听一下，这曹家有没有这么一个女人……” 水瑶把女人的容貌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俩个人开始分头行动，找曹云鹏水瑶可不能亲自到衙门，只能让李大过去送信，至于什么情况只能看他自己的判断了，她现在还迷糊着呢。 “你是说水瑶这孩子给你送的这个信？” 曹云鹏点头“是，娘，你说究竟有什么人会对曹家下手，关键的是曹家这么多人呢，会对谁下手？” 这事曹老夫人也琢磨不透，看着纸条发愣，“老三，吩咐家里的护院做好防备，另外你再给调一些人过来，要秘密的，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恩，就找借口说要清理咱们家人工湖里的淤泥吧，这些人白天做做样子，晚上负责守护，不过娘这心里怎么感觉不踏实呢，你去找你二哥商量一下，我咋感觉不是冲其他的人来的，说不准应该是冲咱们娘几个――” 老夫人也说不好，没理由，可是直觉这东西让她感觉事情不大妙，“另外给我这里多配俩个人，你爹也不在家，娘这心里怎么感觉怕怕的，那些人别不会是冲着我来吧？” 曹云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会吧，娘，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们冲着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啊，没道理啊，要说冲着我还说得过去，毕竟我是当官的，现在又是瘟疫横行，有人心里不舒服也难免，可是冲着你我想不通――” 老夫人叹口气“不管想通想不通，咱们都得做好防备，尤其是家里这些人，每个人都守着各自的院子，不能随便走动，提到的那个女人你让护院们暗中查一下，总不能曹家无缘无故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吧？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恨我们曹家呢？” 老夫人是想不出来，曹云鹏就更想不出来了，他少小离家老大回，家里这边他还没有一个下人懂得多呢。 “娘，你别担心，我去找二哥商量一下，有我们在，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老夫人叹口气“真希望水瑶这孩子听到的这个消息是假的――” 假不假的，曹云鹏可不会认为自己的闺女会无缘无故给他传递这样的消息，那孩子连他都觉得佩服，如果换做是他，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养活自己又养活弟弟还能把弟弟的病给治好了，这得多大本事才能做到，反正他觉得要是没事闺女肯定不会跟他说这些。 “娘，不管是不是，咱们有点准备，不是更好，要是那咱们也不会措手不及，你老先休息，我去找二哥商量一下――” 对曹云杰他可就没说的那么详细了，这消息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女儿给传递过来的。 “哦？有人要对咱们家不利？这是谁得罪人了还是怎么着啊，难不成大哥在外面做生意与人发生了纠纷了？ 按说不会啊，这么多年，大哥这点我还是相信的，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原因？”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二哥，你就别问原因了，我也想知道，咱娘都想不出来，你啊也别白费那个脑筋了，我这边衙门里的人外面的人基本都认识，估计家里的人也都脸熟，所以这人不能从衙门里出。 我的人倒是可以从侧面保护，但是家里这边还得你想办法，家里可就剩咱们哥俩了，其他的咱们也指望不上，老四蔫不出溜的老五就更别说了，跟咱爹一出去就没影了，再说这个家他也没住多久，指望他我还不如指望你呢。” 曹云杰长叹一口气“我说三弟，你可真看得起你哥哥，我这个人啊在大家伙心里估计也就是个无用之人，就冲你说的这话，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曹云鹏见二哥言之凿凿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在一旁坐着的柴秋桐笑了。 “二弟，今天要是别人找你二哥我们还得寻思一下，是你这事就没什么可含糊了，我娘家那也不是白给的，弄些人来帮忙，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家还不养几个人啊，这事我明天就让人回去要人去，你们俩个先商量怎么弄，我给你们弄点下酒菜呵呵，难得你能过来――” 说起这事曹云鹏都有些惭愧，平时就忙着外面的事情，跟二哥不是没喝过，但是很少在嫂子这边喝，他这个做弟弟的对这个哥哥还真的挺忽略的，要真说起来，这个平时不咋吭声的哥哥才最关心他的。 笑着点头“那就麻烦二嫂了――” 曹家怎么布置水瑶可不知道，但是跟踪那个男人的乞丐兄弟也是无功而反，人家是骑马来的，他这两条腿除非是长了翅膀了，要不然没法跟人家的比，想追恐怕这辈子都够呛了。 徐五皱着眉头看着水瑶“这事有些复杂了，你说后天就要封城了，那个人怎么行动，问题是咱们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这事不好办了――” 水瑶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茶杯，盯着茶碗里的茶叶沉沉浮浮，慢悠悠的说道“也未必，这个女人能这么着急的去找这个男人，恐怕也是因为曹家现在里面有些空虚，这样好方便他们下手，若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也就这几天吧。 明天我想把我娘暂时接出来，你那边有地方没，人手得保证我娘我妹妹的安全，我这边没什么人了――” 这事徐五不含糊“你娘随时都可以来，我这边有专门的院子，咱们的人手啥样都有，我也不怕有人过来，敢来那得有本事离开，放心吧，把伯母放在我这里比放在你那里要安全得多。 再说，你跟你爹接触，万一让人怀疑了，你倒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想必你那里也不怎么安全。” 水瑶摆摆手“我这边无所谓，我能大难不死肯定得有后福啊，我这福还没享受呢肯定死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家里的药粉我可准备齐全了，自我保护还是没问题的――” 徐五跟水瑶叨咕了最近他们这边的情况，水瑶叹口气“这事你全权负责吧，等回头瘟疫解除了我再跟大家伙见个面，最近齐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 155 出来 徐五思索了一下“齐家那边暂时没什么大事，倒是那个姨太太就是你那个后娘她娘蹦跶的厉害，听说齐仲平对这个妾很是。护，要不然也不会找上你爹这么一个女婿，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按说你爹不至于娶了这么一个女人，论家世配你爹在我眼里还是不够格，可是你那个好奶奶偏偏就答应了，还上门去说和，这里面让人琢磨不透，或许有什么交易？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追究也没多大的意义，我倒是觉得咱们可以着手打压齐家了，如果没这个娘家支持，我觉得这个齐淑玉也嚣张不起来。 水瑶叹口气“打压，谈何容易，目前咱们也只能争取在这里立足罢了，要说势力还真的就没多少，曹家那边估计还想借着这个亲家的势力呢。 不过我们可以给她们制造点麻烦，让他们自己祸害自己去，那个齐大人早晚都是个拖累，别看他现在风光，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齐家前世她可听说过犯事了，只是当初她也仅仅是知道这事，至于曹家，她根本就没接触过，也没人跟她说起过，或许曹家有转机，就冲曹家那个老太爷想办法办书院，可见其目的，肯定是希望儿子越走越高，曹家越变越大。 徐五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这个好说，玩别的咱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挑火，这个容易，你啊就瞧好吧——” 俩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徐五着急回去收拾屋子，明天水瑶她娘和妹妹就要出来了，不能弄的太脏。 曹云鹏晚上去见洛千雪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老太太知道他的打算后，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应。 现在曹家面临更大的事情，留洛千雪在这里那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对方是奔着洛千雪而来，那也可以祸水东引，如果是奔着她或者其他的人，她也没必要拉着这个女人陪葬。 外面的那个孙女，她虽然没有谋面，可是第一次就给她传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而且还送了儿子这么大的一个见面礼，即便是祖孙俩个没相认，在老太太的心里，这孙子在她的心里已经高看一眼了。 有这个孩子在，至少儿子以后接这个孩子回来不是个拖累，相反，如果拉拢得好，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个助力，看洛千雪的模样，她都能想象出来这个大孙女的模样会成啥样。 得知明天就能带着孩子去见大女儿，洛千雪的心情自然开心和激动，一大清早在小翠的掩护下，娘俩个坐上了曹云鹏的马车，小翠留下来，这也是昨天晚上商量的结果。 到了约定的地点，水瑶跟李大已经等候很久了，马上就要见到娘和妹妹了，心里那种激动一时之间难以平抑，所以俩个人很早就出来了。 “爹，你跟我过去看看还是让你的人去？”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按说我该过去看看的，外面不管怎么说没有曹家安全，不过我过去那目标就大了，你们换马车走，让他跟你们一起过去，回头在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姐姐——” 看到水瑶，云绮乐得直接就扑到她的怀里，哪里还顾得上要跟爹分别的事情，在小姑娘的眼里，现在姐姐最重要，爹虽然是亲爹，以前她也想，可是见到后，好像跟想象得不一样，她还是觉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好，自由自在的，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也没人能欺负得了她的。 看小女儿那模样，曹云鹏心里有些酸酸的，这孩子看到他可不是这副模样，每一次都怯怯的，唉，他这爹当得还不如大闺女来得重要呢。 “爹，我走了，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曹云鹏目送母子几个人离开，坐上了李大赶的马车，随口问起了女儿的情况，有些事情水瑶并没有跟他说，他还寻思能不能从李大的口里套出点来。 “唉，老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得了小姐的帮忙，所以才会跟在她身边帮着照顾一二，其他的我一个外人还是个大男人哪里知道那么多，你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问小姐，你是她爹，父亲跟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说不了的事情——” 李大可不怕这个知府老爷，大户人家他不是没待过，况且这个知府老爷前前后后做的事他可不怎么赞同，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说，他可是小姐这边的人，跟曹云鹏可不挨边。 曹云鹏看了李大一眼，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惊奇，有多少的老百姓看到他这个知府老爷吓的腿都哆嗦了，可是眼前这个，穿着并不起眼，可是这说话和气度跟穿着可不一样，让他对自己的女人又多了一层好奇。 当然他也清楚想从这个人嘴里知道消息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也聪明的闭嘴没再继续打听。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知道闺女在这一年多究竟遇到什么人了，就连一个车夫说话都不亢不卑，这样的人要不见过大世面要不就是傻大胆，可是眼前这位明显属于前者。 水瑶可不知道李大跟曹云鹏还有这么一出，跟母亲和妹妹团聚了，乐不得的带她们到住的地方去。 “娘，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和妹妹就踏实的在这里住着，老太太那头我爹已经都说好了，曹家最近也有些不太平，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们出来住着，其他的事情还有我呢——” 洛千雪盯着外面的街面，有些好奇，不过闺女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 不过目前她不关心曹家，已经都合离了，曹家什么的除了孩子是她的，其他的也就小翠让她牵挂了。 叹口气“要是以后能天天这样，就算是吃糠咽菜我都觉得开心——” 婚姻失败让她几乎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要不是还牵挂着这个小的，她恐怕早就去了，只是生活真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失去的一双儿女又回来了，现在她又出了曹家，还带着女儿一起出来的，对外面的生活她似乎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哥哥？” 云绮更想见到同胞生的云峥，不过这个时候水瑶可不会让弟弟来趟这趟浑水，那边有马鹏在她能放心一些，如果把娘都送过去，恐怕就是担心了。 “快了，等瘟疫过去了我和云峥就到曹家去，以后啊咱们天天都能见面——” ------------ 156 线索 洛千雪悠悠的说道“水瑶，你这么做值得吗？” 她对这个曾经的丈夫没信心，她担心孩子进去了会跟她一样受苦，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她自己独自承担这份苦楚。 水瑶冷哼了一声“娘，不怕，就算曹家有妖魔鬼怪，我也照样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只要敢对我们不利的，我会统统的解决掉，为了云峥和云绮的以后就算让我付出再多也值得。” 前世经历过，所以她不想让弟弟和妹妹再经历过她那样的痛楚，所以她得强大起来，让那些敢觊觎他们的人退避三舍才行。 新家洛千雪和云绮很喜欢，主要是这里有人气，三进的院子，洛千雪他们住中间，前后两进都是徐五的人，安全上水瑶不担心，对闺女的安排洛千雪也没什么可质疑的。 “娘，咱们先吃饭，在这里你和妹妹都可以随便一些，不过这外面可有些乱，你们就别出大门了，等稳定了，我带你们出去走走看看，现在还是先保命要紧，要是感染了疫情那可不好办了，毕竟官府在这方面抓的很严。 洛千雪点点头，“行，我们没问题——” 水瑶晚上就住在这里陪着娘和妹妹，徐五忙活完了，过来给洛千雪见礼，他也知道洛千雪现精神上出了点问题，所以对表现冷淡的洛千雪也没什么好奇的。 “伯母，你们先休息，我找水瑶说点事情——” “你娘还没好？” 水瑶叹口气“无所谓好与坏，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估计是心情郁闷吧，跟以前还差了那么一些，经历过那么多，到底还是有些影响，你找我有啥事？” 徐五白了她一眼“你啊，见到你娘就把大事都忘了，以后你要进曹家，还不得好好的讨好那个老太婆啊，现在正是个机会啊，既然曹家有人要进去，你就不想过去帮个忙？” 水瑶笑着摇头“我可不想蹚这滩浑水，而且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可不会为了讨曹家老太太的欢喜而让你们去搏命，不值得。 好刀我可要用在刀刃上，而且帮他们未必就能获得他们的感激，他们会更加的怀疑我的。 大户人家长大的孩子那肚子里弯弯绕可多了，不像咱们直来直去，我啊更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实力。 至于在曹家立足的事情有你们这些人在外面帮我撑着场子，我就算立不起来，她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啊就安心的在外面忙活，曹家的事情暂时还轮不到咱们出手，就这么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曹家从今以后也别称为益州大户了，尤其是家里还有个知府老爷呢，这点事情都摆不平，这官不当也罢——” 水瑶不管这闲事徐五就更懒得插手了，能这么问也是为了水瑶以后好，既然小丫头没兴趣，那他就干正事去。 水瑶刚想回屋，就听到外面的人通报，说是江子俊来了。 水瑶脸上带着疑惑“他这个时候进来干吗，都要封城了，这不是找事吗，快让他进来——” 看到江子俊的第一眼，水瑶差点都没认出来“怎么了，你这一身风尘的，怎么回事出事了？” 江子俊看着水瑶和徐五，眉头那疙瘩一直就没松开“我跟人跟到城里了，不过进来后这人就不见了，所以我也只能过来找个地方住，我那地方也没人收拾，对了，你怎么来了，出事了？” 一想到水瑶出事，江子俊的心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盯着水瑶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呵，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啊，放心吧，我好着呢，我把我娘和妹妹接出来了，怎么个情况，回头再告诉你。 你说说你的情况，你们跟踪的人往城里来了，怎么听着都觉得蹊跷，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外面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就不怕感染了时疫？”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你爹都把药方贴出来了，有这个东西他们怕什么，不过这事我也觉得蹊跷，所以过来想跟你们讨个主意呢——” 徐五一拍巴掌“得，我们还想找你跟你商量呢，既然你来了，两个事一起讨论一下，现在我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跟曹家的事有关系啊，要不然怎么来的这么突然，我都没想到你会赶在这个时候过来。” 怎么个情况水瑶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事你和徐五俩个商讨，我得回去照顾我娘和妹妹了，你们也别熬得太晚，如果真是一伙的，咱们正好可以趁机出手，我先回去了——” 水瑶回去的时候，洛千雪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平时的习惯问题，在曹家也没个说话的人，又是那样尴尬的身份，不睡觉能做什么。 不过云绮倒是让水瑶很意外，小丫头看到她回来了，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姐，我要跟你一个被窝睡——” 水瑶估计小丫头换了个地方睡不着了，所以搂着她的时候就问起了妹妹在曹家看到听到的，事无巨细的跟她慢慢的说。 听说曹家二伯母夫妻俩个对云绮不错，连带二伯家的孩子都挺照顾自己的妹妹，这让水瑶很惊奇，看来曹云杰夫妻俩个还算是不错的人。 “曹家不是有个三姨奶奶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云绮小小的叹口气“我们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三姨奶奶，都是她的丫鬟过来送东西，不过这次她跟祖父一起出去了，说是照顾五叔叔，我也是听人说的……” 水瑶也不在继续追问，因为小丫头已经犯困了，而听了曹家的人和事，水瑶这脑子却更加的清醒起来。 这个祖父看来对三姨奶奶还真的挺重视的，连出去办事都带着这个姨娘，估计老太太那头也是拿这个女人没多少的办法。 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徐五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曹家内宅的消息，那个女人找到了，而且是曹家三老太爷家儿子奶娘家的亲戚，有空的时候对方就会到曹府去那个老嬷嬷。 江子俊已经知道了他出去之后的大概，看到这个消息他首先陷入了沉思，“不对，你不是说曹家三老太爷要留在曹家跟大房的人共同进退，你说如果是他指使的，他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徐五也是一脸的疑惑，“你说的都对，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找人对付曹家，如果不是三房的人，难不成还能是其他几房的？” ------------ 157 你是后人？ 江子俊摇摇头“这事我也不知道，那还得问当事人啊，既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派人给弄来一问不就清楚了，咱们在这里都是瞎猜，只有问那个女人，才会知道这幕后的主谋是谁――” 第二天徐五一早就去办理这事，水瑶亲自下厨给她娘和妹妹做饭吃，当然江子俊这家伙也跟着蹭吃，院子里虽然也有专门做饭的，可是他还是觉得水瑶做的好吃。 “娘，这个是江子俊，以前我在乡下认识的，我跟他一起找到弟弟――” 看到江子俊，洛千雪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跟江子俊聊了两句之后，就没怎么开口了。 都知道水瑶的娘生病了，所以谁也不会挑她这人的理，倒是云绮对这个好看的哥哥挺感兴趣的，听说江子俊是从城外来的，小丫头拉着江子俊问东问西，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问他能不能带她去找哥哥。 江子俊笑着点点云绮的小鼻头“那可不行，外面太乱了，哥哥要是带你去，你姐姐肯定不会放心，你啊就在家里等着吧，外面要是太平点，云峥就会回来见你的――” 提到儿子，洛千雪的心不由的一动，“水瑶，云峥还好吧？” 她现在最怕孩子再出事，哪怕是用她死了来换来孩子们的生，她都愿意，见不到云峥，她总是担心闺女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水瑶把药给她递了过去“娘，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是担心云峥留在城里不安全才送她出去的，我身边的人都跟过去照顾他了，这个时候他那地方是最安全的，其实我也想送你们过去，但是曹家这头毕竟有些麻烦，我是怕咱们后面跟了尾巴反而给云峥那边带来麻烦，咱们就守在这里，周围还有徐五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你就踏实的住着，爹也知道这地方――” 儿子没事，洛千雪也不再追问，闻着苦苦的药汤，她连眉头都没皱直接一饮而尽，连江子俊都暗自感叹，曹家还真的是个大麻烦，你看看好端端的人进去了都变成这副模样了。 “娘，你带云绮出去坐坐晒晒太阳吧，老在屋里闷着也难受，这里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比曹家可舒服多了――” 洛千雪也想出去，所以水瑶一提议她一点都没犹豫的答应了，看着娘在后院里慢慢的散步，水瑶不由的感叹了一句“真希望日子永远都这样，子俊哥，你那头查的怎么样了，有消息了没，你爷爷呢，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江子俊边看着洛千雪她们的背影边摇摇头“我爷爷比咱们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放出消息的，不然仅存的那些人也都得完，说不定连我们都没活命的机会了，不过我这边倒是没放手，可惜对方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一时半会也没头绪――” 水瑶皱着眉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眉头没尾的话“子俊哥，如果我们想办法放出消息，就说前朝的宝藏的有下落了，你说江湖上的人是不是会蜂拥而至，让他们互相咬会不会对我们有利？” 江子俊惊奇的看着水瑶“你知道藏宝的地方？”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说大哥我这事假设的好不好，这事不是连说书的都在说吗，咱们能不能推波助澜一下，省得咱们挨个查费劲――” “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如果这样，你就等于把自己放到明面上了，不妥不说，咱们还没能力应对，就其中的一支力量也够咱们受的了，这事先这么有着，等咱们有实力了，再放消息也不迟，别我父母和你小舅没救出来，反而把咱们自己给断送了――” 一听这话，水瑶顿时不吭声了，心里着急，可是却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唉，我找的那个人也没消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都没敢跟我娘说，我爹就更不用提了――” 江子俊眼神悠远的望着远处天空，“水瑶，别急，他们这么做肯定是存着目的的，在目的没达成之前，他们不会轻易的把人怎么样。 刚才你也说过了宝藏的事情，我现在怀疑这些人的行为是跟宝藏有关系――” 江子俊突然的一番话把水瑶给吓了一跳，回想之前看到的那个书里的内容再看看江子俊，一脸的狐疑“你――你们家――难不成是当年参与藏宝的人？” 江子俊没想到水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更是满脸疑色的看向水瑶“你知道这事？” 面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和朋友，水瑶不打算瞒着，江子俊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江家也有问题。 一脸正色的迎向江子俊打量的眼神“我知道，外面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而且这事应该是真的，那我想问一下，你们家遭受如此大祸是不是跟这批宝藏有关系?” 话已经挑明了，江子俊也不打算在水瑶面前藏着掖着，恐怕眼前这丫头知道的也不少，虽然他没法确定水瑶祖上的身份，可是就冲水瑶这份聪慧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事他得跟对方说明一下，他们家已经在敌手的名单中，无所谓再多一个人知道。 “你跟我进屋，小心隔墙有耳，你们几个在外面守着――” 吩咐自己的护卫守在门外，他跟水瑶一起进了屋里，江子俊说的事情跟水瑶看的基本差不多。 “……所以我们家是第一个受到了冲击，我们也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现在怀疑跟着一起藏宝的后人里面有人出现了异心，根本就没想等着前朝后裔过来寻宝就想私自开启占为己有，水瑶，你能告诉我，你们外家是不是？” 水瑶摇摇头，“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关于宝藏的事情我之所以知道一些，除了传闻之外，我曾经在一个书上看到这么一个内容，很简短，但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那上面写的可没有江姓啊，你们家怎么会？”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这东西不会改啊，我们家也是后期改的，但是改的也是按照之前约定的来，我们要等的人会知道这一点，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估计我爷爷应该知道更详细的。” ------------ 158 夜半时分 水瑶追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外公家也是其中的一员？” 江子俊脸色凝重的点头“这也是我的猜测，如果是，那就能更好的解释你舅舅为什么会被他们抓去了，可惜真相你也不清楚啊，你娘又这样――唉，恐怕也只有问你舅舅才知道――” 水瑶的心咯噔一下，洛家是不是她也不清楚，但是洛家祖上传下来的这个宝贝可不简单，她现在严重怀疑洛家祖上的身份了，不过当着江子俊的面她可不会说这事，越少人知道她就越安全，这么一个好东西估计天下人都想拥有吧？ 水瑶也是满腹的疑惑“按说这事情挺保密的，你们家都改名换姓了怎么还会被人给查出来？” 江子俊摇摇头“这事就不好说了，虽说改姓了，但是我们还在祖地，好像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家祖宗就老实守在这里呗，至于其他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这中间出现了问题。 或许当年有人知道彼此的信息，也留了心了，不能说他当初就存有异心，或许只是巧合吧，然后到今天他的子孙才动手了，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恐怕只有问当事人了，这事才能清楚明了。” 水瑶的手指急促的在桌面上敲打，她回忆上一世的记忆，或许她孤陋寡闻，这个宝藏的事情她真的不清楚，就更无从得知这之后的消息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等那个传说中的主子出现？” 江子俊摇头“我爷爷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家可没有独占这个宝藏的打算，是谁的就该给谁，留着也是个祸害，有本事那就自己去挣，花别人的银子我心里不踏实，我们家的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搬离祖地，等了这么多年，财宝的主人没等来却等来了杀身之祸，唉――” 水瑶更多的是感慨“你说这前朝开国皇帝也真是的，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气数尽了，留点银子给子孙生活就好，要那么多银子干啥，那都是祸事，这可倒好，别说是江山了，估计连这些守护财宝的人都保不住了，就更别说找了――” 江子俊也有同感，只是发牢骚也没用，“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还知道几家，如果都查到了那可就遭殃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跟他们联手，至少大家这是互相帮助――” 这事水瑶也说不好“你看你们家都改名换姓了，我觉得其他的人恐怕也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和保密，估计你们家祖宗即便是知道有几个人，恐怕现在也难以找到了吧，都多少年了，我都怕那些财宝烂到地里了――” 江子俊笑“烂倒不至于，要不然咋叫金银财宝呢，那跟个烂木头有啥区别啊，唉，这事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水瑶摇摇头“没折，静观其变吧――” 江子俊出去做事，水瑶留在家里陪着洛千雪，娘三个在家里相处的也怡然自得，离开了曹家，洛千雪的精神好像也放松了不少，虽然话不多，可是这眼神却让水瑶感觉暖暖的，她好像看到了以前娘没生病的眼神了。 陪着云绮认了半天的字，到晚饭的时候，江子俊和徐五俩个人都没回来，就连家里那些人都少了一大半呢。 “姐，我怎么感觉家里的人少了呢？” 别看云绮年纪不大，可是这孩子却很敏感，徐五没过来找姐姐说话，她已经发现了，尤其是院子里吃饭的人少了。 水瑶皱着眉头摇摇头“姐也不清楚，估计是到曹家那边去了，没事，他们不回来咱们先吃――” 徐五这次亲自带人守在曹家的附近，这事无关于曹家，而是那个人就是当初追杀水瑶母子的人，他得想办法帮着水瑶找出那个幕后的凶手，不然的话就算是回了曹家依然防不胜防。 基于这种考虑，徐五才没跟水瑶提前打招呼，不过他带着人离曹家也不算近，对方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没法跟人比，所以只能偷个巧。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半夜时分，曹家那边就传来了打杀声，徐五赶紧的带人过去，没想进去帮忙，就想着能在敌人逃走的时候逮着一个算完事。 “啧啧，这里面可真够热闹的，你听听――” 徐五摇摇头“都打起精神，尽量别让自己负伤了，我们的目的就是捉到一个就撤――” 院子里，曹家老夫人带着儿子和儿媳妇在护院的保护下，不错眼的关注着院中的情形，虽然她面上保持冷静和镇定，可是那一双惊恐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没想到事情真的就按照那个还没见面的孙女说的来，而且对方目标竟然是她，现在她都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找人来暗害她？ 尤其是看到对方来的这么多人，身手也好，她现在有些后怕了，如果不请外援来的话，依照他们家这自有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她没了，那谁是最终的受益者？ 老夫人觉得其他几房都有可能，或许那个平时不吭声的三姨娘也跑不了，压制了这么多年，或许她忍不住了？可惜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娘，我扶你回屋吧――” 柴秋桐都能感觉到老太太的身子在发抖，也是，就算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可是谁都不会嫌自己的命长，她都害怕，况且老太太呢。 她都有些庆幸，家里的孩子都送走了，你说一旦这些人乱窜，那孩子们不首当其冲的要遭殃啊，心里还在暗骂齐淑玉，这个死婆娘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不在家。 龚玉芬哆哆嗦嗦的接着劝“娘，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老太太摇摇头“不，虽说我们是女人，可是作为曹家的女人不能连看的胆子都没有，以后你们还怎么去帮着管理生意怎么去管理人？ 都看着，这也是一个心理的过程，娘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现在娘老了，曹家还指望你们呢――” 好在柴秋桐夫妻俩个调来的人多，另外曹云鹏又借了一些高人，院中的那些黑衣人一看久攻不下，一阵呼哨声响起，院子里顿时出现了一阵烟雾，这些人留下同伴的尸体就着烟雾快速的逃离现场。 ------------ 159 不留活口 守在外面的还有曹云鹏的人，对方又在外围打斗了不番，不过这些人可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徐五带着人瞅准了机会一网兜住了一个黑衣人，一把药粉撒过去，对方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赶紧的让手下背着网兜里的黑衣人迅速的撤离。 只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那些逃走的人竟然发现了他们，一支袖箭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冲着他们背着的人飞了过来，噗的一声扎进了对方的胸口，等徐五他们到了地方一瞧，这人已经死透透了。 “他娘的，真的连个活口都不留，让我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徐五开始上下的搜查了一番，只发现了一个牌子，黑乎乎的，上面就一个字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啊，弄的这么神秘――” 别说是徐五了，其他的人也都没搞明白呢，不过死人他们可不能留了，赶紧的吩咐人给处理了，收拾干净了，他才带着人赶紧的回到水瑶那边去。 原本以为水瑶已经都睡着了，可是进到院子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屋子里还亮着灯呢。 “老大，水瑶小姐一直都在等你呢――” 徐五心中顿时一暖，冰冷的身上好像也不在寒冷了。 水瑶听到动静直接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人，叹口气“我就猜到你们会过去，得，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让人准备了宵夜，大家伙都吃点再休息，今天都辛苦了――” 这帮兄弟看到水瑶如此善解人意，一个个笑嘻嘻的说道“谢谢水瑶小姐，还别说，我们肚子还真的饿了――” 徐五的那份水瑶亲自端到屋里，徐五边吃边跟她说了大致的情况，“你看就这么一个牌子，根本就没法追查对方的身份――” 水瑶看了一下也闹不明白，“那江子俊呢，他去哪里了，晚上他也没回来?” 徐五顿了一下“估计是在暗处躲着就等着追踪这些人了，你先别管他，他手下也有人，比咱们的人厉害着呢，他伤不了，估计明天就好该有消息了。 今天我派人去找了那个女的，他娘的，竟然给我玩失踪了，以后别让老子抓到她――” 对徐五的愤愤不平，水瑶相比较显得平静多了，她也没敢奢望能一下子就能查到幕后的主谋，虽然她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可是就差了些证据。 “没事，以后慢慢的找，只要她活着总能找到的，而且曹家老夫人也就是我那个祖母也不是个善茬，你觉得她吃了这一次闷亏之后还能无动于衷，那我可就真的佩服曹家人的忍耐功夫了，只要老夫人插手，这事就容易多了――” 徐五冷哼了一声“就你那个奶奶，说心里话我都觉得她是个糊涂蛋，好好的媳妇不要，偏偏找了那个狐狸精，有啥好的，一到危险的时候就躲了，这样的女人做媳妇你那个好爹前世估计也没做啥好事了――” 水瑶噗嗤一声笑了“以后有机会让你跑老太太跟前好好的说说她，别说是你了，连我都替我娘冤呢，这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封城了，江子俊没回来，只是让人送个信回来了，说他很好让水瑶放心再就没说其他的。 “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呢――” 被水瑶念叨的江子俊此刻正跟个无头的苍蝇似的在密林里穿梭，昨天晚上跟踪的人到了山里就没了踪迹，因为天晚，他不敢冒险，这不彻底的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少爷，你看，这里有一条路――” 路不宽，属于山间的羊肠小道，可是也不妨碍骑马跑车，“你们几个骑马过去看看，我带人在这里搜搜――” 山林那么大，就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搜不过来，其实江子俊心里也没报太大的希望，等到了山顶上往下一瞧，得，前面是一个渔村，而渔村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他的人已经到达渔村那边了，他从山上都能看到。 “下山吧，咱们跟过去瞧瞧――” 正如他所料，渔村根本就没出现昨晚那些人，人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来过，“少爷，恐怕他们是从这里逃走了――” 江子俊望望茫茫的大海再看看出村的路，满腹狐疑的带人先离开了。 至于昨天晚上逃走的那些个人黑衣人此刻正被人罚跪呢。 “混账，谁准许你们这么干的，祁海，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这事要是主子不追究则罢了，要是主子责罚你也别怨我不帮你。 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且还损失了好几个弟兄差点把我们的基地给暴露了，你啊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主子杀的，你啊以后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擅自离开，银子呢――” 祁海乖乖的把银票递给了他的头。 “左护法，我们也没想到啊，我还寻思带着弟兄挣俩个零花钱，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男人瞪了他一眼“记住了，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你就老实乖乖的听话，不然结果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不听话的人是什么结果你们不是没见到过的，我再问一句，真的没留下活口？” 祁海摇摇头“没，都死了，被人抓去的人也让我一箭给射死了，肯定没留活口――” 男人跺跺脚离开屋里，他得赶紧的跟上头汇报这件事情，别因为祁海他们的愚蠢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想到将要承受的后果祁海他们几个人此刻觉得害怕起来，组织对要抛弃的人永远都不会手软，如果上面一个不高兴，弄不好，他带出去这些人都得遭殃。 “大哥，你跟上边求个情，这次是我们鲁莽了，下一次我们肯定不敢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男人翻了个白眼“现在才知道怕了？恐怕有些晚了，做事情之前你们怎么就不多想想，那银子就那么好拿啊，上一次你也是这样，你们啊自求多福把，这次我尽力吧，听说今天主子过来视察，我去看看，你们等着――” 听说祁海擅自带人行动，屋里的主子根本就没露面，只听其声不见其人“杀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一句话轻飘聊的，可是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让人不寒而栗，“主子，能不能念在他是初犯饶了他们一命，祁海也是为了大家伙好――” “哼，这样的人已经暴露了，留着做什么，让人追查我们不成？处理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也去领二十大板，这也是你领导失误才造成的.” ------------ 160 什么情况？ 情没求下来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所以男人回来之后，怒气冲冲的，“来人，把祁海给抓起来，主子吩咐了直接处理掉，你们几个当引以为戒――” 祁海一听说要被处理掉，顿时就傻眼了，他当然知道这处理是什么意思，明天他就不知道在哪里埋着呢。 刚想反抗，可惜早有人比他还快呢，直接就把刀子驾到他的脖子上。 阴仄仄的声音响起“不想尸首分家的话，你就给我老实点，说不定我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杀人多了，他自然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能留个全尸也是一种奢望了，即便想反抗可是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对方已经点了他的**位。 “把他带下去――” 祁海头一次感觉后悔了，他不应该加入这个组织更不应该跟他们为非作歹，到头来什么好都没落着不说，还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连祖坟都进不了了。 而这边曹云鹏速度也快，在得知水瑶递过来的消息后，立马就查到了祁海这个人，因为三房那边的嬷嬷还在，她不知道那个亲戚竟然还背着她干出这样的事情，看到曹云鹏吓的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三房的夫人魏氏就更加的摸不到头脑了。 “你说有人要刺杀大嫂？怎么可能？” 曹云鹏对这个三婶娘只是神色淡淡的，“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了算的，要不然要官府干嘛，把这个人先给我看住了，以后有事说不定还要找她呢――” 祁海当然没找到，连他爹娘都好久没看到这个儿子了，曹云鹏带人也是无功而返，不过祁家也让他派人秘密的监视起来，只要这个祁海还活着，早晚会过来见他的父母妻儿的。 “娘，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调查了一周也没什么结果，曹家哥俩个只能到老夫人这里来讨个主意。 老太太眯着眼睛坐在摇椅上晃悠着，半晌才开口“坐等，咱们现在有些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我觉得那个幕后主使早晚会着急得跳出来，你想啊，对方想杀娘究竟是何目的？ 我一个老太太大门出二门不迈，就想结仇也没地方结去，这主使恐怕还是在曹家，至于是谁暂时娘也说不好。 有想做上我这个老夫人位置的，也有想掌管这个家的，都值得怀疑，但是咱们也不能因为怀疑就把这个家给闹的乌烟瘴气，那就更中了敌人的奸计了。 虽说娘也看不上你那几个婶婶的做法，可是好歹她们是你爹的亲手足，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哥俩个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很明白“娘，如果叔叔有被人迷惑了，那我们岂不是养虎为患了。” 老夫人叹口气“也不能这么说，你们那个三叔平时大家谁都看不上，一无是处的那么一个人人，他却能在关键的时候守在这个家里，守着咱们娘几个，可见他也不是没有是处。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长处，我们要扬长避短，曹家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强越走越远，单打独斗无法在这商界立足，娘跟你爹闯荡了这么多年，别的心得没有，就是明白一点，一家人心要齐，不然的话多大的家业也会给败没了。 老二，去把你四弟喊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别说是曹云鹏了，就连曹云杰都吃了一惊，俩个人都以为老太太说胡话呢。 “娘，你找老四？” 老太太撩了一下眼皮，“怎么，娘就不能找老四啊，好歹他也喊我一声母亲，虽然这个人平时对谁都淡淡的，跟家里的人也不怎么来往，可是在我的心里啊，那也是一个好孩子――” 老太太对老四如此的评价可出乎哥俩个的意外，这个弟弟平时他们都很难见到，就连出事的时候这家伙都没回来呢。 “娘，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我去看看，不一定能找到他――” 老太太笑着点头“一点能找到的，放心去吧――” 曹云鹏看老太太嘴巴有些干的样子，刚想喊人来伺候，不过让老太太给拦下了。 “老三，别喊，什么人都不如自己人来的方便，现在家里情况特殊，有些事情就连下人都不能让她们知道，谁保准哪一个人被人给暗地收买了？” 曹云鹏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娘，难不成你身边出了奸细了？” 老太太摇摇头“这事都不好说，防着点比被人卖了要好，你也是，别没头没脑的，读书是好事，可是读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娘可不能跟你一辈子――” 老太太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曹云鹏无法理解，总觉得今天他娘说的话做的事情让他始料不及。 老四在曹家那就就是仅次于三叔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三叔那个是混，可是老四这个人好像在这个家里就像是个隐形的人，因为是庶出的缘故大家的眼神很少在这个人身上停留。 再加上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更让人记不起这号人的存在，又没有姨娘可以帮着出头，在这个家的位置就可想而知了。 曹云逸听说老夫人找他二话不说直接就跟了过来，“母亲，你找我？” 老太太冲他招招手“你外公那边情况怎么样，都挺好的？” 曹云逸严肃的脸色顿时带了抹笑容“恩，多谢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暗中相帮，要不然还不一定能坚持我长大呢――” 曹云杰哥俩个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娘和四弟，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娘跟四弟的外家还有联系？ 曹云逸看俩个哥哥的神色，自然明白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二哥，三哥，有些事情不像表面那样，母亲对我的好都是私下里的，至于我姨娘是怎么死的，跟外界传闻不同，这事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拍拍庶子的胳膊“这些事情就不用说了，娘找你来就是让你把生意发展到你大姐那边去，有她照应着，至少你的安全没有问题，曹家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不敢保证以后就太太平平的。 有人恐怕已经盯上咱们家了，你出去明面上是投奔，实际上也为了曹家保住一点血脉也是为了以后退路做着想――” ------------ 161 未雨绸缪 别说曹云逸不明白了，连曹家这亲哥俩都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事情至于变成这样？”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吧，人都说狡兔三窟，老四在家里基本上都不受关注，外界好像也没几个人能知道曹家四爷，他最合适，外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当主母的容不下这个孩子，这样他就能安全一些――” 母子四个人坐下来重新聊了一下出去之后的安排，曹云逸才在老夫人的授意下气哼哼的离开了。 “娘，我怎么有些糊涂了――” 老夫人拍拍俩个儿子的胳膊“你们这些男人心真够粗的，我是曹家的老夫人，连我他们都想动，你说以后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老三，给你爹写信，让他回来，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的躲清静，连带那个女人也跟着享福，我不痛快了，她也得回来陪着，这家要是不安全了，她也得给我守着――” “娘，爹那边恐怕忙吧，这个时候让他回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建个书院吗，还用他亲自在那里守着？家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一家之主还能瞒着，你照实跟他说――” 老太太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子气呢，一个姨娘不在家里守着，却跟男人跑到外面去丢人了，这种干醋她也不好意思跟儿子说。 曹云杰毕竟年长一些，外加上跟媳妇沟通不错，这后宅的事情不说精通，但是大概的他也能了解，要不然他怎么会没娶妾呢，就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才歇了这份心思，当年她娘是什么情况，以及如今家里的男人和女人，他都看在眼里，现在他都觉得庆幸，一个老婆挺好的，没那么多的糟心事。 “娘，你也别想那么多，已经都这样了，只能气坏自己的身子，这该逍遥的人依然逍遥，什么作用都起不了，看开点吧，怎么样都是个活，你好好的活着或许对某些人就是个打击――” 这话老夫人爱听，笑呵呵的拍拍儿子的手“我儿子的嘴巴就是甜，你这话说的好，娘啊就是要好好的活着，看着我的重孙子一个个都长大娶妻生子，让某些人这辈子都无法出头，一辈子都是姨娘的命――” 说到这里曹云鹏要是再不明那这官别做了，苦笑了一声“娘，你不喜欢姨娘干嘛还让我们娶妾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娶了――” 老太太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那不一样，你门是我儿子，多多开枝散叶是好事，尤其是你，就那么几个孩子，太少了，这一次又要添丁了也是好事――” 曹云杰笑着冲弟弟摇摇头，这事跟老太太辩不明白，儿子娶再多的妾她认为都是合理的，他爹多几个老太太都不乐意，这思维他没法理解啊，好在自己坚持到底了，不然看老三那样子，想想他都头疼。 想到老四的事情，他还是谨慎的追问起来“娘，你就不担心老四拿着银子胡作了？” 老夫人叹口气“你们啊还是小瞧了你们这个弟弟，老四啊这个人从小就聪明，不过那个时候她被二姨娘养着，有一次我无意中路过，就看到二姨娘在屋子里虐待这个孩子，你们也知道我虽然不喜欢姨娘这东西，可是好歹我还不至于亏待一个庶子。 毕竟没了娘的孩子还挺可怜的，那个时候看到云逸跪在地上舔地上饭食，那孩子虽然流着泪，可是一声不吭就这么忍着，还是我进去了才把他给解脱出来。 当然那个一辈子也生养的二姨娘最终也发配到庄子上，直到死，哼，那个死女人也该死，老四这孩子后来我发现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后来我派了身边的嬷嬷专门去照顾他。 私下里我也让人教了他很多的东西，所以这些年老四在家里并不出彩原因也在这里，这次让他出去也算是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的时候了――” 曹云鹏好奇的追问道“那他姨娘是怎么死的？” 老夫人叹口气“这事我也纳闷呢，一直就没查出来，当初你爹很喜欢老四的姨娘，那个女人长的也貌美如花，比三姨娘都漂亮，只是人比较老实，当初我也怀疑过是不是三姨娘干的，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当年那个三姨娘跟你爹一起出门了，当初那几个人就算是打死了都没招出来，这事让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曹云杰想起来这事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也不算大，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娘，看来老四的姨娘死的也真的很蹊跷――” 老夫人一摊手“谁知道呢，或许天妒红颜？这事当初老四也知道，因为他外家的人也在现场，至于真相如何，恐怕只有那个背后的人说出来咱们才能知道。 不过老四这个事你们俩个知道就行了，其他的人都不用说，你大哥也不用，我是担心一旦你大哥知道了，你爹势必就会清楚，那就不是暗棋了，保点秘密不算是坏事。 行了，娘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老夫人上了年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到底是吓到了，今天她明显能感觉出来精神有些不济。 话音刚落，龚玉芬的丫鬟过来通禀，大夫人也生病了，目前她们也不清楚是感染了时疫还是其他的原因。 “快，快去找大夫来――” 老夫人身子一晃差点要晕倒，幸好被曹云杰给扶住了“娘，你没事吧？” 老夫人无力的摆摆手“快去找大夫给你大嫂瞧瞧，可千万别出事了――” 老太太心里明白啊，当初是她一力坚持要留下来，要不然估计这会儿儿媳妇都在别院里躲着呢。 况且大儿子还不在家，媳妇就更不能出问题了，要不然她没法跟儿子还有孙子们交代。 曹云鹏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娘，别担心，咱们家都坚持喝药，大嫂肯定不是疫病，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晚上的事情吓到她了，我这就找人瞧瞧――” 老夫人原本想去看看儿媳妇的，无奈她现在也手脚发软，浑身都不舒服，只能派身边得力的丫鬟过去瞧瞧。 龚玉芬的确不是疫病，只是感冒外加上惊吓，这身体自然就行了，老太太这头也病倒了，跟龚玉芬的情况差不多，婆媳俩个人也算是有个作伴的，可是俩个主管内宅的女人同时病倒了，男人们也不懂怎么管，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 162 换人 三老太爷曹震坤提出让曹云杰的媳妇出面帮着管理曹家后宅。 “侄媳妇，你叔叔我是个大老粗，这后宅的事情我也懂不了多少，你们女人家的事你们女人明白，三叔我就在边上帮你震个场子，其他的你来，有不听管的，交给我，我保准治得让他们对你服服帖帖的。” 对掌家一事，柴秋桐可不像别人那么热衷，她不愿意操那个闲心当然也看不上那点银子，可是现在家里就剩她一个能理事的女主子了，她不管也没别人了，所以只能勉为其难。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接手，那也得老太太和龚玉芬发话了，她才能接管这内宅的事情。 龚玉芬巴不得让这个而妯娌帮忙，要是换成别人她还不愿意呢，哪怕挺着她也不会把官家权给交出去，因为那些人可都怀着鬼胎呢，这个妯娌不然。 “弟妹，大嫂求你了，帮帮忙，我实在是起不了身子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劳烦你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照应着了。 不过好在其他房子的主人都出去躲难去了，家里就剩下人，也好管理，要是不听话你就罚……” 柴秋桐可把丑话给说道前头了“大嫂，我这个人啊要么不管，要么就管的严，要是有什么地方跟你不太一样的，暂时也只能这样，等你好了，你再管回来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就算是心里不想有改动，可是龚玉芬也不能明说，有这个妯娌在，那也好过别人去。 “行行行，你办事我还能不放心啊，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后面还有我和娘呢――” 有这俩个人的话，柴秋桐那就不含糊了，有不听管的，关起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反正家里没那么多的主子，管这些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还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而且有很多的地方并不合理，这以后也牵涉到很多的问题，这一次她干脆全部都给纠正了，不过这话她跟老太太说过，有老人家点头允许，她可不管龚玉芬是什么想法。 “唉，你大嫂啊我早就看出来了，管理上差点，你呢又不愿意管，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勉强让她继续管理下去，要不然换成其他房人来管，那麻烦事就大了，你啊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柴秋桐当然知道龚玉芬这个大嫂能力稍差，只是她不说罢了，跟她也没关系不少她吃喝，说多了容易得罪人。 “娘，其实，你可以让三弟妹协助大嫂也是可以的，咱们先不说这些该有不该有的，就光是这一年下来也浪费不少的银子，你说给自家人揣着那是另外一码子事，给外人，怎么看都觉得冤得慌――” 老太太摸摸二儿媳妇的手“老二家的，你当娘心里没数啊，谁管都不能让淑玉来管，她爹是当官的，老三也是当官的，有些事情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这事你就费费心，把以前没立起来的规矩都给立起来，唉，等娘身体好了，这事我亲自督办――” 有老太太撑腰，柴秋桐就更不怕了，一时之间这个有些失控的曹家后宅在她的管理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下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她出去走一圈，发现问题直接找各自的负责人就好。 要想不丢脸，那就好好的管好他们自己负责的那一片。 而且家里有三老爷坐镇，她就更得心应手了，管家就跟玩似的，跟龚玉芬比起来，她做什么都不耽误。 就连病中的龚玉芬听到手下的人汇报这事，都不得不感叹，“二夫人天生就有这个才能，唉，人跟人没法比啊――” 感慨归感慨，她可没打算把官家权让出来，还盼着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时间长了，她可担心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数。 家里那三个得病的人在吃了药之后，身体已经康复了，这不仅让家里的下人稳了，也让这几个主子放心了，曹云杰哥俩个一个忙着政事一个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兄弟俩个倒也相得益彰。 即便是老爷子不在家，有他们几个人坐镇，曹家还是比较稳定的。 曹振邦在收到儿子的来信之后，立马就做不住了，他是带着三姨娘出来了，可是家里的那位可是发妻，而且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先不说瘟疫就这刺杀一项也足够他受的了。 况且俩个儿子还都在家，三姨太看老爷子脸色凝重的样子，心里就暗叫不好。 “老爷，姐姐信上都说什么了？” 老爷子听说那口气“恐怕我们得提前回去了，家里出事了，夫人病了老大媳妇也生病了，老二和老三都忙，光是靠着老三和他小儿子也顶不了多大的作用，那些个不成器的连生意都不顾了，直接躲到庄子上去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老二媳妇也没管过家，也不知道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这话，三姨娘宋静雯心里也转开了，他们在这里瘟疫传染的不算厉害，而且他们还有药物，如果回去的话，那里是重灾区，城都封了，可见疫情严重的程度。 死，她也怕，不过回去的好处也不是没有，随即脸上挂着得体而温柔的笑“听老爷的，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要不咱们把老五买的药材带些回去吧，老三那边也难，咱们做为家人能多帮一些是一些。” 老爷子满目含情的抓住宋静雯的手拍拍，“还是你体贴人，就是老五这边我担心孩子顾不过来，这东西咱们也是第一次弄，虽然有合伙人，可是咱们总得派个人盯着，也不知道老五能不能行――” 宋静雯柔声的劝道：“咱儿子你还不了解啊，虽然年纪不算大，可是做事已经有你的风范了，你啊就放心交给孩子打理吧，不放手，咱儿子永远都学不会走路，等家里那边都妥当了，你再过来瞧瞧也不迟。 况且这边已经都步入正轨了，剩下的只要安排得当出不了大事――” 吃过饭，三姨娘跟儿子俩个忙活收拾行李，“娘，你何必呢，这个时候回去，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 163 段位 宋静雯笑着摇头“这有什么麻烦的，那个家娘迟早要回去，不过早晚罢了，再说那个老太太生病了也是好事，至少你爹发个话娘也可以参与到管家的事情上来，柴秋桐以前可没管过家，难免会手忙脚乱，我这个时候回去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你那头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麻烦吧，唉，你一个人在外面，娘也不放心，以后出门多带些护卫，外面世道乱，别事情没做成反而伤了自己，记住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命重要，你还年轻，时间还有大把呢――” 曹云轩点点头“嗯，娘，这些我都知道，你儿子是谁啊，曹家五爷，虽然曹家名头不大，可是架不住曹家出了个当官的，这附近的人还没人敢惹我。 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再说，我身边那么多人呢，要他们干嘛的，再不济你儿子我也不是白给的是不是？ 反而是你倒是挺让我挺担心的，这曹家气氛越来越微妙了，你小心些行事，有什么事情让身边的人给送个信出去――” 宋静雯拍拍儿子的胳膊“放心吧，不还有你爹嘛――” 曹云轩点头，“春巧，你跟我来――” 宋静雯在儿子的目送下跟着老爷子他们离开了书院，第一站他们就去了曹家二房待的庄子。 老四也让老二派人给喊了过来，曹振邦等人齐了，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这哥俩个先回去。 “什么？大哥，你让我们回去？那岂不是要送死啊，这事我们可不能答应。” 别说老二不答应，老四也不同意，好容易从城里出来了，再回去，那岂不是等着感染啊，虽说现在有药了，可是万一呢，他们还没享受够生活呢，死了可赔大发了。 “糊涂，你们跑出来了，让你侄子这个官咋做，他一个做小辈的没法说，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你侄子？ 连父母官的家人都跑了，你说让他何以服众？再说了有效的药方都公布出来了，朝廷也承认这个药房最有效果，你们还怕啥，你没听说现在疫情已经控制住了，你们还躲在这个等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你们真想躲一辈子，也行，你们真要这么干了，以后别说我这个做大哥的可不管你们了，尤其是有事你们也别找我儿子，你看看你们，哪里还有一个做长辈的样子――” 曹振邦是真的怒了，看看俩个不成器的弟弟，怕死谁都怕，可是总有个气度啊，你看看一个个的窝窝囊囊的，人家都在这个时候趁乱做点生意发点横财，他们倒好连生意都不顾了。 蔡震宇和曹震勇讪讪的陪着笑“大哥，瞧你说的，我们这也是逼不得已，就怕家里的孩子给传染了，所以我们哥俩个才带着他们躲到这里来，这些孩子可都是我们曹家的有生力量，他们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其实这两天我们俩个也琢磨要回去了，这不是城门紧闭，我们进不去吗――” 曹振邦冷哼了一声“还算你们识相，女人和孩子留在庄子上，你们俩个带着随从跟我一起回城，我就不信了打着曹家的旗号，城里的人还不让我们进去了，他们巴不得我们回去了――” 此刻宋静雯也被三个妯娌围住打听外面的情况。 “挺好的，也没传说中那么乱，情况已经都好转了，药材不是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运吗。 对了，听说我们夫人和云祖媳妇都生病了，你们听说了没？” 宋静雯面带微笑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轻飘飘的抛给了这几个妯娌，剩下的事情就看她们的了，想要掌家那也得自己去争取不是。 “啊，你说大嫂生病了？那我们可得回去看看――” 掌家的俩个女人一下子病倒了，这消息对后宅的这些女人无意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要是不去抢，那就别想吃了。 看几个女人神色各异的纷纷离开收拾东西，宋静雯嘴角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曹家又好该热闹起来了。 “主子，你说会是谁想要了老夫人的命？” 宋静雯冷哼了一声“不是我们就好，管她是谁呢，春芳，你去找你那几个姐妹们聊聊天吧，反正一时半会的也不会走――” 现在都已经是下午时间了，想回去也不能赶在晚上，路上不太平是一方面，曹振邦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人已经生病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的工夫。 晚上他们就住在了老二家的庄子上，第二天一早出发，这个晚上，各房的人心里都在转着自己的小九九。 “你说嫂子和侄媳妇一病，家里可就剩老二媳妇在管家了，这人少她尚且能够管理得过来，咱们一回去估计好该热闹了，这么多年，这好处全都让大房的人给占去了，这回怎么也该轮到咱们了吧？” 曹震宇冷哼了一声“你啊就做美梦吧，就咱那个嫂子，就算睡觉估计都能睁半只眼睛，我劝你就别想那么多，能掌家最好，不能协助也行，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想杀她，呵呵，估计是得罪人多了，都不知道仇家是谁了吧？” 跟曹震宇的幸灾乐祸不同，老四曹震勇则更为谨慎一些，睡前还不忘叮嘱自己的媳妇“你啊，看着大家伙行事，她们做什么你就跟着起哄，这掌家一事论也轮不到你，上头还有两个嫂子呢，咱们就浑水摸鱼就可以了，能捞到好处就行，至于帮谁无所谓。” 董氏赞同的点头“嗯，我明白，大嫂也真是的，天天的嚷嚷这个家靠她们夫妻俩个撑下来的，糊弄谁呢？ 当初要不是你们哥几个从中帮忙，就靠他们，哼，做梦吧――” 难怪董氏满腹的牢骚，那些年为了家里的生意，她自认自己的男人也没什么都没付出过，怎么到头来了，反而成了老大家的功劳了?什么事情都得听老大家的话，她心里就是不服气。 曹震勇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这事大哥心里不是有数吗，跟个老娘们家家的计较咱们根本就计较不明白，揣进兜的银子那才是咱们自己的，以后多弄点不比那个掌家要好啊――” ------------ 164 是谁？ 另一处院子，宋静雯听着丫鬟给她汇报听来的消息，烛光映衬着，她的微笑格外的恬静和柔美。 “行了，你们下去吧――” 丫鬟刚推下去，曹振邦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如此的三姨娘，这心不由的跟着一动，好像百爪挠心一般，女人这副模样他一辈子都看不够。 “静雯，你真美――”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来一阵让人脸红的声音，几个丫鬟守在门外目不斜视，根本就无视里面的人和声音。 而另外一处三夫人却只辗转反侧起来，回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大嫂和丈夫，这事她也不知道好不好，现在弄的好像她是主谋一样，她也想知道主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陷害他们三房？ 其实这个时候跟魏氏想法一样还有另外几个人，曹云杰兄弟俩个外加曹振坤爷俩个还有柴秋桐坐在老太太的屋子里正在探讨这事呢，都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个人不揪出来祸患无穷。 “现在我估计家里每个人心里都互相猜测呢，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让咱们互相猜忌，然后内讧了，让咱们自己消耗力量――” 这个是曹云杰提出来的，他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能用这个解释才比较合理。 “那个女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家里的人也都跟着消失不见了，这臭娘们也知道搞的什么鬼。 大嫂，这事跟我家那口子应该没什么大关系，别看她这个人小鸡肚肠的，有些时候还爱斤斤计较的，可是做这样的事情我估计她没那么大的胆子，不是魏氏的话，下面的那些个兔崽子还没这么大胆子，至少有你这个大伯母在，他们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 要说起来，我觉得云杰说的有道理，可是到底是谁对咱们家存了这么大的怨恨呢，这个得先搞明白，要不然咱们还是瞎子摸象人云亦云。” ………… 柴秋桐沉默了半天，这才开口“三叔，娘，我怀疑是不是跟家里的结怨有关系啊，这些年咱们家有没有枉死的，冤枉的？” 提起这事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不说别人，就说老夫人吧，她自己心里明白，谁手上还没点血腥，只是她觉得用那么多的银子就为了报复曹家报复她，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老夫人眼睛半眯摇摇头“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这都多少年了，要报复早就报复了，而且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曹云鹏刚想开口，门外突然有人通禀说是有人找他，“我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找他的人是李大，他替水瑶他们给曹云鹏送信来了，那个女人徐五找到了，可是人已经死了，婆家人跟娘家人对这事也都莫名其妙，只是听她的吩咐搬了家而已，至于其他的，他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看到信上说洛千雪他们都挺好的，曹云鹏这焦躁的心突然就安稳了许多。 “大人，水瑶小姐提醒你，这次刺杀老夫人的人跟追杀夫人他们的是一伙人，你们可以一起调查――” 李大说完直接走人，曹云鹏刚想往屋里走，管家过来了“三老爷，老太爷捎信说明天一早回来，到时候让开城门，说是带着其他的几房人一起回来，说是少爷和小姐们暂时留在庄子上了――” 曹云鹏眉头一皱，其实他不太希望父亲回来，尤其是那个三姨娘，虽然这个人看着和蔼可亲，可是这个女人的笑总是让他琢磨不透。 曹云鹏回屋把老爷子要回来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声，“娘，你看看这个信――” 老太太看完信，陷入了沉思，“老三，云礼，我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查这次刺杀我的人还有上次洛千雪他们回来半路被人追杀的事情，人是一拨人，我觉得他们都能找到同一拨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其他的人我觉得不合适，也就你们父子俩个比较能胜任，老三你这个人不怎么被大家注意，云礼年纪小，也方便做事――” 曹振坤眼神带了惊讶之色，这次他选择留下来，那就是出于一个做男人做长辈的责任，都跑了，留下侄子和老嫂在家，别人笑话他不在乎，可是他过不了自己良心上那一关。 别人说兄嫂占着家产，可是他知道他们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他不瞎，所有的所有他都放在心上，即便他这样不成器，可是嫂子依然从来没有异色，就冲这个点这个重担他接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在老夫人眼里，这个小叔子不成器那也是个人的事情，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再说这点爱好也没碍着她什么，比那几个整天想着把银子往自己腰包里划拉的人要真实的多。 “行，这事我们爷俩答应了，回头我就开始查，嫂子，我可跟你说啊，要是真的是家里的人干的，这事咱们可不能姑息了，我这个人啊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最瞧不起的就是窝里反――” 老夫人赞同的点头“嗯，听你的，嫂子也不喜欢这样的人，都是兄弟手足，一脉传承，有什么事情大家伙可以坐下来商讨，但是这么暗地理搞小动作祸害自己家人，这样的人咱们不能手软了。 这个你们看看，之前赶上事多，有些事情我和老三就没跟你们说，洛千雪的那两个孩子没死，还都好好的活着，我打算等他们回来了就让孩子们认亲回家――” 老太太的话一落，在场的人除了知情的，其他的人都被她这番话给吓了一跳，俩个孩子呢，自己在外面生活了快两年了，这是什么概念，他们都无法想象。 曹云鹏负责解释，因为他看老太太实在是没精神头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围绕着俩个孩子开始讨论起来，尤其是柴秋桐对这俩个还没回来的孩子简直就是好奇的要死，当然她也是最冷静的，她是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孩子，这俩个孩子回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老三，你可想好了，他们俩个回来，在这个家里是什么身份？别到时候弄的大人尴尬孩子不满，云绮小，可是那个大的可不小了，什么事情应该都懂了，能在外面活着，还能带着弟弟找过来，恐怕这孩子也不简单――” ------------ 165 苦衷 她自认家里这几个孩子可没人家洛千雪孩子有本事，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重重的危机，而且人家还能找上门来，那得费多大的劲啊！ 说起这事其他的人都看向了曹云鹏，曹振坤说话更是直“这事我看你们当初做的就是不地道，嫂子，我说话有些糙，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你们这么对洛千雪，你说人家孩子心里能没想法吗，本来妥妥的嫡子身份，这回可好，弄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好事也变坏事了――” 老太太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听到曹振坤的话，只是嘴边带着一抹苦笑“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当初我们也是没想到不是，这事等你大哥他们回来再说吧，现在我也挠头呢――” 曹云鹏何尝不闹心，俩个孩子回归事先都是谈好了条件的，洛千雪在曹家的身份的确很尴尬，老太太还不想放人离开，这以后俩个孩子回来了，这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按说小叔子的事情柴秋桐这个做嫂子的不该插手，不过想起那个齐淑玉，她心里的情感天枰还是倾向于洛千雪。 “这有什么好闹心的，该是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呗――” 这是柴秋桐第一次明面上帮着洛千雪说话，那个妯娌她看着就比齐淑玉强，老太太也是猪油蒙心了，才会做出如此的选择，真是看不懂。 老夫人心里也有苦衷啊，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法说，“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把，老二，你留下来――” 打发走了其他的人，老夫人看着二儿子叹口气，“老二，这些年委屈你了，娘知道你不是没做生意的兴趣，可是为了兄弟，你宁愿选择站在后面――” 老太太一句话把曹云杰的眼睛都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娘，你别说了，都是自己兄弟，还是一个娘生的，没什么好争的，大哥有能力，那就让他主管，我呢在后面帮着看顾一些，反而不那么累，自家人没什么好挑拣的，谁出头还不都一样啊――” 老夫人拍拍儿子的手道“老二，来，到娘这边来坐，今天咱们娘俩就说说心里话，有些话我也憋了很久了，连你爹我都没说过，娘是担心啊，一旦我出了事情，有些事情的真相真的就石沉大海了。 你知道娘为什么给老三说了齐淑玉，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当年你弟弟失踪了，我去找他，半路上遇到劫匪，娘差点让人给**了，幸好齐淑玉她娘带人救了我。 等你弟弟回来了之后，她写信用这个事来胁迫我，你说我有儿子有孙子了，再传出这个事，我哪还有脸面对你们？ 我也是担心你爹不了解实情，误会了我，所以我才不得已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当然我也是看中了齐淑玉她爹对你弟弟以后发展能有所提携。 唉，现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啊真的不适合你弟弟，你看看这还没怎么出事呢，她倒是先跑了，这一点连你媳妇和你大嫂都不如。 娘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怕有一点我突然不在了，有些事情没交代明白，你弟弟这性子怎么说呢，唉，赶不上你和你大哥，你大哥有魄力，你心里有数，可是他这个人耳朵根子有些软，一旦这女人以后起幺蛾子，你记住了，那就休了这个齐淑玉，曹家不能留个祸患在家里。 洛千雪这事其实娘不是没有怀疑，最终的收益者就是齐淑玉，可惜我们没证据，再加上齐淑玉虽然是个庶女，好歹也算是官家小姐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应该不会做。 当初就是基于这种种的考虑，我才没有追查，可惜家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初的判断……“ 很多事情老夫人憋心里已经很久了，也难受，她急需找到一个人来倾诉，所以这个二儿子最合适，这个孩子内里有乾坤，跟三儿子比起来更有数，而且就冲这孩子死活不纳妾这一点来看，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曹云杰边听边冷了脸，这手里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娘，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你糊涂啊，就这破事算个什么事啊？ 谁敢跟你哔呲我揍她满地找牙，你说你现在，自己委屈，连带着三弟一家弄的妻离子散，唉，现在这事可有些麻烦了。 在我看来，三弟虽然需要别人提携，可是未必非得齐家不可，其实他现在这样已经挺好的，你以为那官就那么好做，爬的多高摔得多重你又不是不清楚，官场的争斗比商场要甚的多。 以前曹家没有三弟，生意不也做的好好的吗，干嘛非要那么倚重他，这样给老三添了负担不说你看看好好的家也给毁了。 这也就是洛千雪，你换一个人试试，不给咱们家闹的鸡飞狗跳都不能算完。 娘，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三弟这事你真的做得欠妥――” 老夫人眼泪八叉的样子让曹云杰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现在已经成这样了，娘也是骑虎难下，一步不慎毁的不仅是你三弟还连带着曹家。 水瑶那个丫头也说了，如果她娘还这么不明不白的在曹家住着，曹家她们暂时是不会回来的，娘是为这个事情忧心啊。 你弟弟就这俩个儿子，那个还没出世暂时看不出来什么，要是女孩子也就罢了，可是不答应，恐怕那丫头不会把云峥交出来的――” 曹云杰一耸肩“其实不回来更好啊，她们在外面多自由，回家来，你想想有齐淑玉这么一个继母在，你让水瑶怎么面对和相处？是庶女和还是嫡女？以后孩子的婚配又该怎么办？ 那个齐淑玉啊，不是我这个做大伯哥的说她，别看表面上像个人似的，这股子里最是冷血，你看看云绮的境遇你就明白了，她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孩子，就连上次落湖不也是她闺女干的，她不跟孩子面前胡咧咧，那丫头能做这事？” 老夫人干咳了一声“娘找你还不仅仅是这些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还得跟你交代一下――” ------------ 166 传家宝 老夫人指指墙角处，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你小时候淘气把墙上的砖给扣活了，然后是娘给重新堵上了――” 曹云杰点点头“怎么不记得，咱们俩个还说好了，跟谁都不说，娘，你说这个干吗？”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老二，记住了，咱们家的传家宝放在哪里――” 这话让曹云杰吃了一惊，传家宝以前他们都听说过，当然也见过，这东西在他成年之后娘让他见识了一眼，不过那东西在他眼里还真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灰突突的哨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他就不明白祖宗怎么能把这东西当成宝贝一代代的传下来。 不过随后他被母亲的说的内容给惊到了，瞪大眼睛，嘴巴张着都合不拢了。 “……，你大哥常年在外面跑，这东西告诉他反而是个麻烦，娘担心他哪一嘴子说漏了，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大嫂这个人吧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老三两口子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哥三个，娘觉得只有你们俩口子是最适合的，记住了，保守秘密，这东西在娘看来未必就是祥瑞，说不准就是祸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多少代了，都没人找过来，那你们就保存着，继续传下去，真有开启的那一天，告诫子孙后代，别有什么奢望，给你就拿着，不给也不是咱们的……” 老夫人交代完一切，这才大喘了一口气“今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现在怀疑你弟弟当年失踪也是跟家里这几件事情有着某种联系，娘也说不好，你多小心，暂时还不到跟你媳妇说，等你们上了年纪了你再说也不迟……” 嘱咐完了儿子，老夫人所有的精神好像被抽光了一样，神色恹恹的挥挥手“你回去吧，娘累了――” 曹云杰是真的不太放心了，老太太今天晚上说的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惊天秘密，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就算是他回去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低声说道“娘，你先睡着，我在一旁守着你，没人会打扰你的，你就安心踏实的睡吧――” 此刻的他甚至希望这辈子都别有人过来找上他们家，那东西对他来说毫无价值可言，相反是一种责任的传承和担当，他真恨不得老娘今天上是跟别人说的而不是他自己。 不过想想他也能了解母亲的苦心，就这一次也足够让母亲担惊受怕了，看着母亲的睡颜，曹云杰的眼睛有些发酸。 娘老了，早已不复年轻时那柔美清秀的容颜，满头花白的头发还有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娘已经不再年轻了，岁月已经无情的在娘的身上留下了各种的印痕。 等在廊下的丫鬟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一个个焦急的来回踱步，老夫人这个时候应该休息了，可是二老爷也不出来，她们也不敢进去。 好在曹云杰很快就出来了“你们几个好好的值夜，老夫人已经睡着了，她身体不太好，你们要好好的照顾着，别都睡着了――” 曹云杰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他现在还不想回去休息，他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刚才听到的信息。 顺着院子各处的巡查了一番，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各个地方守卫和巡逻的人都不敢懈怠了，跟大家打声招呼他才回屋去休息。 曹家的人一大清早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组团奔向了城里，即便是不张扬可也引人注目。 “嗳，曹家的人都回来了，你们看呐――” 曹家老爷子带人回来的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每一个角落，这消息给还处于惊慌失措焦虑不安的众人无疑吃了一颗定心丸。 知府老爷家的人都回来了，那瘟疫是不是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们还怕什么呀，人家都不怕，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有什么可怕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可不只是众人，连水瑶还有齐淑玉她们都听到了。 躲在齐家别院里的齐淑玉此刻也坐不住了，曹家的人都回来了，她一个做儿媳妇的如果再不露面，在公公面前那可真的就没脸了。 “娘，我得回去了，听说老太太都病了，那俩个都在家里，有她们比着我不在，不就显得我格色了？” 女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那个死老太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就赶上这么个时候，拖累人――” 齐淑玉挽住女人的胳膊，撒娇道：“娘，她活着对我们有好处，在那个家里有她支撑着只有好处没坏处，这次过来我都有些后悔了，指不定那老太太心里怎么想我的。” 女人气哼哼的点着闺女的额头“小没良心的，娘这是为了谁啊，行了，女大不中留，回去吧，你也好好的表现表现，只要那老家伙不死，至少有她护着，你是吃不了多少亏――” 齐淑玉要离开，齐家的主母带着人亲自来送行，当着母亲的面，齐淑玉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喊娘了，只能跟自己的姨娘道别。 “母亲，姨娘，你们多保重，等空了，我再带孩子过来看你们――” 齐家主母面上带着笑，不过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个庶女当初她本来是安排好的，可是没想到让那个妖婆子抢了先机，现如今连她都得给这个庶女几分薄面，谁让人家嫁得好呢，婆家是有名的商户，男人又是一个前程似锦的人，虽然讨厌可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娘俩个。 “回家好好的照顾你婆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齐家的闺女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回的娘家，回去跟你婆婆好好的说说，你姨娘的身体已经好差不多了，让她别惦记。 这些是咱们家给你婆婆的礼物……” 齐淑玉看着主母给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谢谢母亲，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水瑶坐在茶楼上，自然而然的就瞧见了齐淑玉回来的车队，“这个齐家还真的不差钱啊，一个庶女回趟娘家都能搬这么多东西回来，看来这母女在齐家地位还真的是挺高的。” ------------ 167 故人 徐五边喝茶边看了一眼下面，面露不屑“贪多了呗，你喊我过来不会是让我看那个女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吧？” 水瑶笑着摇摇头“她啊，目前还不至于让我这么费脑筋，你那边药材销售得怎么样了，如果卖完了，咱们换一个买卖――” 说起生意，徐五这眼睛顿时一亮“差不多都卖完了，我还琢磨要你想个正主意呢，你有什么想法没？” 水瑶淡淡的一笑，嘴里吐出的话徐五都觉得冷冰冰的。 “对付赵家，上一次齐淑玉好像是接见了这赵忠利夫妻俩个吧，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很是耐人寻味啊，所以我们得提前动手，不能让赵家的生意做的太大了，现在咱们需要的就是截断他们的财路，神不知鬼不觉的，然后腾出手来在对付齐家，我们娘几个出事，我觉得没有齐淑玉的影子连我都不相信，或许齐家也参与了。” 对付人，徐五特别来劲，这段时日光顾着挣钱了，他都好久没出去好好地折腾一把了。 眼光闪闪的盯着水瑶“怎么个对付法，他们家的生意跟咱们不一样啊，咱们也不认识他们的合作对象？” 水瑶把一张纸递给了徐五“这个应该是目前赵家做的生意，上次张二虎跟我说了不少赵家的事情，而且这次他捎信来也谈了赵家目前做的生意，等城门开了，你过去跟纸上写的人接触，赵家已经接了军中棉衣的生意，你把棉花全部拿下，我让他赔个底朝天――” 徐五有更深的一层担忧“这个咱们拿下了，可是他可以从别的地方采购啊――” 水瑶笑着点头“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棉花该收的该采购的已经完结，去年棉花就没怎么有出产，各地货商手里根本就没多少存货，他们家就算是想买，一时之间根本就凑不齐，有人肯卖那也是高价。 而且没那么多的数量，如果办成了，他们家这次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交单日子就在年底，这采购外加上加工，你以为哪有那么快？” 徐五确认了一下，赵家跟供货商还没达成最终的意向，因为他们嫌弃对方要价太高，正在想办法拉低价格呢。 水瑶之所以这么肯定，那不是因为张二虎的缘故，前世她曾经听到过赵忠利洋洋自得的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所以这事她记得特别的牢。 徐五可有些坐不住了“不行，我可不能等城门开了再出去，万一赶不及呢，我现在非常想早点看到赵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会是什么样子。 水瑶，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是不是最后把棉花再卖给赵家，多要他们银子，慢慢的玩死他们？” 水瑶冲徐五伸出大拇指“高，不过那也要犒到一定时候，不过咱们到时候自己加工卖给军队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我主要目的就是让赵家赔钱，最好是底朝天，过去了，你打听一下，他们跟军队那边是跟谁接触的，你可以尝试一下，反正你看着来吧，千万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让对方来个狗急跳墙――” 徐五走了，李大走了进来“小姐，听安老大夫说第一批药材已经送到了，他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水瑶点点头“咱们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这个倒是不用发愁，曹家那头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病了，昨天晚上高热不止――” 这句话可把水瑶给吓了一跳“老太太生病了？看样子她身体挺好的啊，难道是吓的？” 这事李大说不好“上了年纪了，再这么一惊吓保不齐，反正曹家的人都回去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小姐，你可想好了？” 怎么回去，李大心里一直就在替俩个孩子担忧，太小了，即便是聪明，可是跟这些成了精的后宅女人比起来，他们家小姐还是太嫩了点，即便他们夫妻俩个跟过去，可是依然无法守在他们身边。 水瑶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其实我不想回去，可是为了我娘，这曹家我也必须回去，凭啥让我娘一个正头妻子下堂了，没这个道理，他们不讲理，我就让他们讲理，属于我娘和弟弟妹妹，谁也不能抢走了――” 眼神突然被外面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一个男人在追一个小女孩，小孩子跑的慢，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下面一阵的踢打，水瑶原以为这是谁家的家长在管教孩子呢。 不过听到小女孩的求救声还有她的面容，她一下子惊呆了“小红？李叔，你跟我下去――” 不由分说，拉着李大飞快的跑了下去，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虽然大家都穿戴严实，可是依然阻止不了爱看热闹的心里，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瘟疫横行，街上人都少，就更别提热闹了，冷不丁有个热闹可以瞧，可满足了大家的心理了。 “让让――让让――” 水瑶一马当先的挤开了路人，看到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带血的小女孩，气的冲着男人就是一巴掌“你敢打我妹妹，你找死――” 边打边骂，男人冷不丁的被水瑶的样子给弄楞了，反应过来了，还想还手呢，被李大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你胡说，这个是我闺女，什么你妹妹――” 水瑶扶起小女孩“小红，他说是你爹，对吗？” 小姑娘摇摇头，边哭边申辩“才不是，他是人贩子，我不认识他――” 就这一句比水瑶说什么都好用，“各位帮帮忙，把人贩子送衙门去，这样的恶人少一个，以后各家的孩子至少能安全一些，骨肉分离的痛苦大家也不想品尝吧，都过来搭把手――” 欺负人谁都会，况且李大已经制住了对方，这些路人也不怕再火上浇点油。 水瑶也不知道眼前这小丫头究竟叫什么，反正当初在妓院的时候喊的是小红，俩个人在那样一个地方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很难忘也很美好的时光。 “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你还记得不？” 小丫头估计也就云绮那么大的年纪，白嫩嫩的，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 168 有来头 “姐姐，我记得――” 小丫头说话特别的溜道，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主，这性格还真的没怎么变。 “你多大了？” “四岁了，我叫宋宝莲，姐姐，你让人捎信去我家吧，让爹娘来接我――” 还没说完呢，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疼，整个人弯下了腰，水瑶赶紧的背起她就往安老先生那边跑。 “忍忍哈，一会儿咱们就到了――” 趴在她背上的小姑娘此刻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姐姐，他们天天打我，我每次跑了他们，他们还不给我饭吃――” 说到后来，人已经哭了，水瑶拍拍她的小屁股“别哭，等找到你爹娘了，让你爹娘给你报仇――” 找小丫头家的事情很简单，这孩子头脑清晰记忆力也不错，关键是第二天城门就接除了封锁了，所以出去找的人也就顺利多了。 水瑶估摸前世小红不记得自己的家十有八九是被拐了很久，再辗转被卖，所以不记得家也是正常，现在她就在第一道被拐卖的关口救下了她，小姑娘能记住也不奇怪。 不过见到宝莲的爹娘还是让水瑶吃了一惊，宋宝莲这孩子竟然是官家小姐，这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爹――娘――” 看到自己的父母亲出现在面前，小丫头再也忍不住了，再像大人总归还是个孩子，她跟水瑶不一样，她里面早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即便是小孩子身体可是让她装小孩子她还是装不像。 看着宋家两口子抱着闺女痛哭流涕的样子，水瑶也跟着感慨了一把。 果然孩子还是需要爹娘的呵护的，所以此刻她更加坚定了要回曹家的决心。 水瑶和李大把这个空间让给团聚的一家人，李大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姐，你知道这个宋父到底是个什么官吗？” 水瑶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回道“看样子应该是个武馆，怎么，李叔你认识这个人？” 李大叹口气“不是我认识，而是我以前见过这个人，据我所知这个人官位不低啊，这样的人家咱们可以跟他们交好，或许以后能帮上忙――” 水瑶边走边回道“李叔，这事随缘吧，咱们当初救宝莲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这样的人家也未必就是咱们能高攀的――” 水瑶是真的就没想过，可是宋家的人可不这么想，水瑶救了他们家宝贝闺女，这就是天大的恩情，所以面对水瑶的时候夫妻俩个差点都要鞠躬感谢了，而且当即就拿出了大额的银票出来表示感谢。 “可别，你们这不是要让我折寿吗，我才多大点，伯父伯母，你们可别这样，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或许也是我们俩个有缘分，要不然就赶得这么巧，以后好好的看护住宝莲比什么都强。 这次她可吃不少的苦头了，银票就算了吧，救人的时候我可没想着这个，再说现在我还能吃上饭，这个东西你们快收起来，都别站着了，来，坐下来喝口热茶――” 对水瑶的坚决推辞，宋家夫妻俩个最后也没坚持，能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想必手里也不缺银子。 家里来客人了，云绮好奇的走到门口想看看，恰巧让宝莲看到了，小丫头这两天跟云绮混熟了，看到她来了，赶紧的拉过来。 “爹，娘，这个就是姐姐的妹妹云绮，她比我大哦――” 看看云绮那怯生生的小样子，再看看水瑶，夫妻俩个心里不是没有疑惑，这俩个孩子性格怎么差异那么大呢。 水瑶冲妹妹招招手“云绮，来，这个是你宝莲姐姐的爹和娘，你喊伯父伯母就好――” 小丫头怯生生的喊了人直接就躲到水瑶的身边，然后偷偷的打量他们。 水瑶不是没看到夫妻俩个人眼中的疑惑，叹口气“伯母，我妹妹之前不是这样的，唉，一言难尽――” 她的事情虽然没跟对方说详细，但是大概的还是提了那么两句。 宋母听完水瑶的故事，连连叹气“这还有天理没？平白无故的被人追杀了，然后爹娘又变成了那样，你这丫头怎么命这么苦呢，我说你妹妹怎么会这样，唉，跟继母手下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水瑶，你别怪伯母说话直，我这个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你们以后怎么个打算，总不能这样吧？ 现在还好，你看看们一天天的长大，以后的事情可真的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水瑶叹口气“伯母，我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事事如我们的心意的，我不能说我父母如何，可是在我看来，他们俩个还是有感情的，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我也做不了他们的主――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们打算现在就走，还是明天出发？” 宋家可是带了不少的人呢，就算现在走，这么多人也不担心安全的问题，水瑶也是担心小丫头归心似箭。 不过宋家父母连带宝莲都摇头“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两天，难得过来，正好可以拜访一下朋友。” 人家父母来了，水瑶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离开了，还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一顿酒菜，不过宋母和宝莲留下来，宋父留了几个人给娘俩，其他的人他带去客栈。 “水瑶，我能去见见你母亲吗，你看看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连你们家长辈我都不见，实在是说不过去――” “伯母，我娘自打出事了之后，这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所以可能在接人待物上跟正常人有些差别，你别介意哈――” “唉，有什么好介意的，就因为宝莲的事情，我都差一点要疯了，更何况是你娘呢，亲眼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能坚持到如今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屋子里的洛千雪，苏兰脚步一顿，眼神热切的打量起来，“你，你是千雪？” 在屋里静静坐着的洛千雪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抬起头看向了宋兰，表情有些困惑。 “你是――兰姐？” 苏兰听洛千雪那激动的声音，怎么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上前一步直接就把洛千雪给搂到了怀里。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省心啊――” ------------ 169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俩个女人抱在一起放声痛哭，水瑶被这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给弄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娘，伯母，你们先别哭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激动中的俩个人现在谁也没心情去理会水瑶，只有痛哭才能发泄出各自心里的抑郁和欣喜之情。 “水瑶姐姐，咱们就别管她们了，咱们俩个先出去，一会儿我娘肯定会跟你说的――” 对这样的场面，宋宝莲好像也不太适应，她娘这个人平时很少哭的，像这样连她的心里都跟着酸酸的。 水瑶拉着宝莲守在门口，一大两小三个女孩子坐在门槛上，双手拄着下巴，一起盯着远处发呆。 “水瑶姐姐，你说我娘跟你娘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水瑶叹口气“那是肯定的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所以咱们俩个猜也是瞎猜，走吧，姐姐带你们弄点茶点过来，估计哭完了好该渴了。” 水瑶不知道这俩个女人在屋里究竟说了什么，等她们进去的时候，这俩个人已经其乐融融的在聊天呢。 她娘这个人在生病的情况下，除非是亲近的人，要不然话很少，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不太正常，其实在水瑶的眼里，她娘其实有些抗拒跟陌生人接触了，估计是跟曹家那一段生活和经历有关系。 所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她还是有些惊讶，洛千雪冲俩个孩子招招手“水瑶，云绮，来，过来见见你们兰姨，她和娘是小时候的好朋友，只是后来他们搬家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了，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相见了――” 水瑶拉着妹妹重新上来给宋兰见礼，这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宋宝莲了。 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娘，那是不是以后我又多了俩个姐姐了？那以后我可以经常到这里玩了？” 苏兰拉着女儿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是，你这丫头，行，以后没事你可以过来玩了，千雪，这个是我闺女，唉，生了好几个秃小子总算是有了一个小棉袄，谁知道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幸亏遇到了你们家水瑶了，不然的话，姐姐我估计连你都不如了。 你啊现在什么都别寻思，孩子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至于这男人啊，怎么失去的你就给我想办法夺回来。 姐小时候也没少教你啊，你这性子怎么还这样啊，太绵软了可不好，自己受委屈连带孩子都跟着你这个娘受苦。 既然当娘了你得自强啊，靠着水瑶这孩子支撑，孩子也会有累的一天啊，不心疼自己你也得心疼孩子，你啊你啊，不行，我得在这里多住两天，好好地开导开导你――” 水瑶巴不得让苏兰留在这里好好的陪母亲，娘就是缺了一个可以跟她聊天的朋友，她和小翠虽然也可以说，但是娘这心依然没有敞开了，这样要想完全康复可不就难了。 “本来刚才我心里还过意不去，想给你送点什么做为谢礼，一看是你，这谢礼就免了――” 洛千雪叹口气“谢什么礼啊，孩子顺手的事，只是没想到竟然让咱们姐妹俩个相见了，要不怎么说冥冥中自有安排，看来一点都没说错！” 等宋大人第二天过来看着娘俩的时候，得知自家娘子跟水瑶他们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也觉得缘分这东西实在是神奇。 “得，今天我就去府衙去看看我那个妹夫去――” 苏兰摇摇头“你别去，你去了能说什么，让他休了齐淑玉？虽说你的官比他大，可是这事你还真的就管不着，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跟其他人打个招呼，以后多照顾点这娘几个，其他的以后我们再想办法.” 洛千雪不明白，可是不代表水瑶和李大不清楚，宋士成就是个兵官，管的是兵，这地方上的事情他虽然也有些影响力，但是并不会直接干预。而且他们还隔了那么远，那胳膊再长也伸不到这边来。 苏兰留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才在水瑶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要不是着急过来找孩子，平时她还真的没机会出门呢。 “回去吧，有空过去玩――” 刚送走苏兰一家，曹云鹏这个时候竟然上门了，这几天家里的几房人为了争这管家的权利一天到晚的吵，他头都大了，他心里更惦记洛千雪她们娘几个怎么样了？ 可是水瑶并没有让曹云鹏直接去看她娘，“爹，你现在怎么面对我娘，你又该说什么？按说合离了，你们俩个应该是没关系了，如果不是我们你以为我娘还会被困在曹府吗？当年她一个人绣花也能养家能供你读书，难不成现在就不行了？ 我劝你还是让她静静吧，不看你或许对她的病更有好处，再者，曹家的人都回来了，你下一步是怎么个打算法？” 曹云鹏眼神有些闪烁，“这事我跟你祖母他们正在商量呢，你别着急，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其实现在老夫人已经不是很中意这个齐淑玉，相反曹振邦现在对这件事情却出现了截然相反的态度，他这个书院刚起步，如果得罪了齐家，人家从中捣鬼，他们的心血和大量的金钱可都白费了。 这也是为什么曹云鹏一直犯难，父母俩个就这件事情处于僵持地步，他作为儿子两头都受气，这头面对闺女更是没法面对，摆在他面前的好像就是个死局似的。 水瑶心里暗自感叹，白瞎了她娘这么一个漂亮的人，你看看她爹这个人还像个男人吗，当机立断是别指望了。 “行，我也不逼你，事情咱们就按照约定的来，其他的再商量吧，云绮，你带爹到门边看一眼吧――“ 小丫头当然喜欢爹能来看她，只是她不太懂姐姐为什么跟爹那样说话，好像跟先生教的还不太一样。 水瑶看着偷偷的在门口往屋里瞧的曹云鹏，这心却突然的有总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估计说的就是她爹这种人。 ------------ 170 放权 曹云鹏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大女儿会想了这么多，他就是带着云绮站在门口偷偷地看一眼前妻，炕上洛千雪正一脸恬淡的给孩子们准备过冬的衣服。 跟苏兰沟通过后，她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不少，没人能理解她之前的苦楚，她一直都在责怪自己没照顾好孩子，没有经营好这个家庭，到头来，孩子那样了，男人也被人给抢走，她只能无助的靠着小翠和大女儿帮着她撑起头上的那一片天。 经过苏兰这么一开导，思想包袱放下了，心里的郁闷也得到了缓解，现在的洛千雪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因为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振作起来的话，真的就像苏兰说的那样，孩子们或许就是明天的她，为了不让悲剧继续重演，她得为孩子们长出翼膀。 “娘好美啊，爹，你说对不对？” 曹云鹏在一旁点头“恩，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们云绮长大了也会像你娘那么美的――” 水瑶在身后叹口气，拉拉曹云鹏的衣袖“爹，别看了，看再多也没用，我娘说白了现在是你的前妻，如果可能，我娘再嫁人你不也是没办法吗，别忘了你们已经合离了――” 一句话把曹云鹏那火热的心浇的哇凉哇凉的，无奈的转过身“你这丫头，就不能给你爹说点打气的话啊，好歹那也是你娘，你就不能盼着我们一家人好啊――” 这个闺女他是看明白，这小嘴叭叭的，净往他心里捅刀子。 水瑶一耸肩，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爹，我也想啊，可是你有办法破眼前这个困局？唉，难啊！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你啊只要努努力，再把我娘给娶回去，那一切不要就迎刃而解了吗？当然，娶我娘那也得是做正妻，其他的你可别考虑了哈，我们可是嫡子身份，其他的不做考虑。” 曹云鹏无奈的拍拍大女人的肩膀“你这丫头啊，爹前世肯定是欠你债了――” 水瑶笑眯眯的接口“那是，儿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你这债啊欠得可不止我一个人哦，要想欠得少，你啊还是少生两个为妙，这债多了也愁人。 像我们这样的，也没吃你们曹家一粒米就长大了的，爹，其实你应该庆幸有我们姐弟三个，做人啊得知足――” 曹云鹏重新打起精神，“丫头，你祖母生病了，而且情况有些严重，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如果有个万一，连孙子都看不到了，她想让你们早点回曹家――” 这事水瑶也听李大说起过，只是她觉得曹家这个时候可有些乱，回去也不知道对弟弟妹妹有没有坏处，不过想起苏兰的话，犹豫了一下。 “爹，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想好了，我们回去，别再出现云绮类似的事情，云峥已经死里逃生过一次，他已经经不起再次的折腾。 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云峥的时候，他连话都不会说了，更不认我这个姐姐，在他的心里好像我们都抛弃了他，所以即便是回到曹家，弟弟妹妹由我一个人来管，当然爹你也得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是女孩子，云峥需要一个如山一般的父亲来引导他指引他去成长。 曹家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孙，恐怕更需要一个有能力又聪慧的继承者，就为了咱们的共同目标，你得配合我。 至于我娘随我娘的心意，她愿意跟过去或者留在这里她都是自由身，即便跟我们回曹家了，那也是客人，你要给她客人该有的尊重和待遇，至于你们俩个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娘要是遇到合适的要改嫁，你们也不能阻拦――” 这句话停在曹云鹏的耳朵里心没来由的一阵揪疼，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千雪又何尝能放下，但是他不能让千雪做妾，这个姑娘不同意不说，那也是对自己发妻的侮辱，有些事情他只能慢慢来想办法了。 但是此刻曹云鹏心里已经暗下决心了，以后谁给他塞人他都不要，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水瑶看曹云鹏脸色的变化，只是没吭声，有些人你得逼他，要不然不打倒退，不能说她爹是贱皮子，可是这个人也太肉了。 得到了水瑶的肯定答复之后，曹云鹏蔫蔫的走出了水瑶所住的这个院子，心内其实有些彷徨，闺女一而再的说这些，无非就是提醒他，洛千雪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虽然俩个人生了三个孩子，可是真的论起来，这三个孩子对娘依恋要比他这个当爹的要多的多。 “老爷，我们去哪里？” 随从看他这么盲目的走下去，只能提醒了一句，曹云鹏长叹一口气“回家――” 曹家这些个妯娌侄子媳妇都凑到了老太太的屋里，名义上是打着探病的旗号，其实话里话外无不是想管家一事。 “大嫂，你看看，老大媳妇这会儿也病着呢，老二媳妇一个人忙活这么一大家口她也忙活不过来啊。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都是一家人，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总不能看着侄媳妇忙活成这样，我们坐享其成吧？ 你一直都说我们是一家人，可是现在这样好像我们都是外人似的――” 老夫人斜倚在踏上，头上搭着湿巾，这几天实在是病得不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看着一个个面似关心实则暗藏算计的众人苦笑了一声“唉，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既然你们那么愿意干活，那我也就不拦着你们了，本来还想着让小一辈的人多出点力气，既然你们这么热衷，那就让老二媳妇给你们分派工作，你们也多替担一些。 老二家的，这事你看着安排吧，有谁不听管的，你也不用顾忌什么，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别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就胡乱的指挥，你们为辅老二媳妇目前为主，我啊就等着观后效，如果你们真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不会让你们埋没了，甚至出去帮着做生意都行，我这话大家可满意？” 众人谁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松口了，而且是一开就是大口，竟然连她们都可以出门做生意了，这可是好事啊，后宅才有多少油水可捞啊，外面那才是大头呢。 一干女人们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明白，嫂子你就瞧好吧――” 得到她们想要的答复，一个个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带着儿媳妇赶紧的跟柴秋桐出去领差事去。 ------------ 171 分歧 耳根子清净了，老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老爷子曹振邦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夫妻二人这两天因为俩个孙子回归的问题一直没有达成一致，这眼瞅要过年了，他得过来跟老婆子交代两句。 “怎么，你想通了？” 老太太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了，而且这么多年，自己丈夫的脚步声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刚才去哪里了？那几房的人过来的事你没听说？” 曹振邦讪讪的在旁边坐了下来“你们女人家的事我个大男人也不好参合，不就是想管家吗，那就让她们管呗，总不能把这个家管散了就是了。 都不彪不傻的，让她们管就知道这其中的辛苦了，咱们都管了好几十年了，你不累啊，紧攥着这个管家权在手里有啥用，闹的大家心里都舒服，再说咱们还能活几年――” 老太太眉毛一挑，看向老爷子的眼神多了一些冷意“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咱们是没多少年好活，可是我儿子和媳妇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家里那几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孩子们能落到好？” 老爷子看老太婆动怒了，赶紧的摆手“行行行，按照你说的来，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发什么火啊，对了，这都快年底了，要不让俩个孩子先回来，至于她娘的事情等以后再说，你看呢？” 这事老太太一直就没有其他的好办法，犹豫了一下“要不这样，洛千雪再回来，那就按照客居的礼遇相待，怎么说她也生了三个孩子，我猜为了孩子她肯定不会离开曹家，至于孩子们的身份，依然喊她娘，千雪以前是正室这身份毋庸置疑，那三个孩子还是嫡子，跟齐淑玉这边也不发生联系――”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呢，曹云鹏回来了，老夫人刚才说的那两句他是听到了，坐在目前身边，“娘，水瑶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人他们这边自己管……” 老夫人边听边点头，可是曹振邦可不愿意听了，皱着眉头呵斥道“这像什么话，一家人怎么还分着管，那齐淑玉怎么办，他们还当她是母亲吗，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放在以前老夫人或许会同意老头这个看法，钱他们不缺了，现在缺的是脸面，可是她发觉这脸面问题其实就是自己糊弄自己，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要自己过的舒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 老夫人斜睨老头一眼“那你以为呢，咱们家在外面眼前就不是个笑话，好好的嫡子你让他们变成庶子？ 好，就算咱们强逼着，你以为那三个孩子以后会心服口服，别亲人做不成变成仇人了，要真轮起来，洛千雪七出的哪一条人家都没犯，咱们家就这么跟人家合离了，你说外面的人就不笑话咱了？” 曹振邦有些狐疑的打量了老太婆一眼，没错啊，这还是自己的老妻啊，怎么这个人多日不见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想一错再错下去，我能活多少年啊，别进了纹坟墓了还被子孙骂，就因为我之前做错了，所以我不能一错再错，我可不像某些人一错到底――” 老爷子啧了一下舌头，瞪眼看着老夫人“你这老太婆怎么越说越下道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说那些干嘛，咱们正说着孩子的事呢，既然不牵涉正室的事情，那就好办多了，老三我看三天后日子就挺好的，你通知他们准备一下，三天后介绍他们给曹家的人认识，唉，说不定这俩个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看着老父亲感慨的样子，曹云鹏真的很想说他闺女其实挺有本事的，虽然孩子没跟他面前多说什么，可是住的那个院子还有给他提供的消息，外加上他打听到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生的闺女可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不过这话他不会跟别人说的，自己的孩子总归不会害自己的父母，这孩子能够原谅他能够带着弟弟回到这个家里，他心里挺知足的，更何况这孩子时不时的在帮曹家和他，这事他心里有数，想必母亲心里也不糊涂，要不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父亲起了争执。 “爹，娘，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水瑶当初怕云峥在城里感染了瘟疫，这不是送他到乡下去住了，那我去告诉她一声，快点把弟弟给接回来。” 老爷子这回突然追问了一句“老三，云峥不是烧伤了，到底什么情况？” 这事曹云鹏也说不好，他没跟云峥正面接触过，根本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情况，关于儿子的所有信息他还是听闺女跟他提过。 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听说情况挺严重的，差点都要死了，水瑶见到的时候脸都烧了，身上也是，不过丫头说后来给治了，估计应该好了吧？” 这一次曹振邦反而犹豫了，他之所有让俩个孩子回归，那是因为云峥是男孙，而且还是三儿子的嫡长子，如果这孩子容貌尽毁的话，弄回家来也是个废人，总不能让这样的人出去谈生意吧，？ 别生意没谈成把客商给吓跑了，虽然曹家还不缺俩个孩子的吃饭，但是这样的人养在家里也拿不出手啊，尤其是三儿子还是个当官的，这孙子都这样了，儿子这名声不能说毁了，可也是别人茶后饭余的谈资了。 老夫人怎么会没看出自家老头子脸上闪过的犹豫之色，夫妻大半辈子了，老头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能猜出全部，大概也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不管孩子成什么样了，那也是我们曹家的孙子，老三的血脉，水瑶的弟弟，千雪的儿子，姐弟俩个能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久，我相信我孙子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就算以后云峥这孩子真的无法见人，不还有我这个祖母吗，我的私房钱会留给这孩子一些，让他衣食无忧的活到老也不是个问题。” ------------ 172 回家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我也没说什么，你这老太婆怎么句句带刀子，我这也是关心我孙子，我是想用不用找个大夫给孩子瞧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等孩子来了再谈这事――” 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曹振邦这屁股跟长了草似的，就是坐不住了，没说几句话人就走了，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冲儿子抱怨道：“你看看你爹，娘这还没怎么样呢，他这老家伙就开始不耐烦了，幸亏我还有儿孙，要不然指望他，估计我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今天老太太这么帮洛千雪他们娘几个说话，曹云鹏这心里说没触动那是假的，娘还是自己的娘，虽然这中间的种种，可是她的出发点还是为他好。 “娘，你别生气，喝口水，你啊别想那么多，现在已经这样，你老也别跟我爹吵，你说好好感情也被你们这样给吵没了。 家里还有我二哥二嫂顶着，你就安心的养病，你好了，我二嫂那头也不用犯难了。” 说起这个媳妇，老夫人难得带了一抹笑意“你二嫂那也不是让人说的主，她心里有乾坤，娘不担心她――” 这边水瑶跟曹云鹏说完了，立马派人去告诉马鹏他们带云峥回来，另外她给徐五也去了一封信，跟他说了一下这边的事情，以及宋士成的事，让他有需要的时候就去找宋士成帮忙，好歹这个便宜姨夫是个官，怎么着也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强，有些事情他比徐五要明白得多。 不过这个家伙好像很忙的样子，据回来的人讲，他连信都没时间写了，水瑶也搞不懂这放出去的徐五究竟再做些什么。 “姐姐――” 看到水瑶，云峥就跟撒欢的小鹿一般冲着她就扑了过来。 好久没见弟弟了，水瑶也想的慌，抱着云峥在地上转了两圈这才把人给放下来。 “快，娘和云绮都在屋里呢，姐带你去看看――” 天气太冷了，水瑶让云绮在屋子里跟她娘学点针线活，她是没指望了，所以只希望妹妹能学点皮毛。 云峥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惊喜“娘和妹妹都来了？” 水瑶笑着点头，还没等她说什么呢，云峥已经想小燕子一般飞进了院子里，屋里云绮和洛千雪已经听到声音了，娘俩个刚出门就看到云峥飞奔了过来。 “娘，妹妹――” 看到儿子，洛千雪笑中带着泪，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身体，“好孩子――” 哽咽的声音让云峥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看娘哭，他也跟着掉眼泪“娘，我都想你了――” 云绮在一旁拉拉云峥的手“哥哥，我也想你了――” 看到妹妹，云峥吸了一下鼻子，从兜里掏出一个用草编的蚂蚱出来“妹妹，这个给你玩――” “娘，你带云峥和云绮回屋去，我现在就准备东西，云峥一会儿过来洗澡，饭菜等会儿哈――” 洛千雪摆摆手“别，这饭让娘来，娘也该为你们做饭了，现在娘已经好太多了，做饭根本就难不倒我――” 洛千雪去做饭，身后还跟着俩个小尾巴，云绮和云峥这一对双胞胎好容易相聚了，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的，兄妹俩个手牵着手跟着洛千雪去厨房帮忙了。 洛千雪做饭，李婶也过来帮忙，这么多人呢，她也是担心洛千雪不太适应。徐倩和马鹏则把这段日子在外面的情况跟水瑶聊了一下。 关于娘几个回曹家的事情，水瑶在吃饭的时候跟大家重新做了交代。 “李叔，你依然负责送菜这块，李婶和铁锁还有徐倩跟我们进去，至于马鹏，你和李大叔负责里面消息传递和外面的事情，徐五这段日子不在，其他的个人都忙活一摊，你们暂时负责他们消息联系和沟通。 等徐五回来了，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作为我们专职车夫进去，这都是后话，肯定不会让你们俩个分开太久的。“ 徐倩不好意思了，小姑娘脸都红了“小姐，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吧――” 几个人坐下来好好的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等征询洛千雪的意见的时候，她叹口气“我跟你们走，你们到哪里娘就去哪里，虽然不太喜欢曹家的氛围，可是你翠姨还在那里呢，娘得回去――” 当水瑶他们一行人出现在曹家大门口的时候，水瑶内心感慨万千，“云峥，还记得姐姐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不？” 小家伙挺着小胸脯，下巴微扬目不斜视道“我们要堂堂正正的从曹家大门回到曹家，姐姐，我们做到了――” 小家伙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他可以回家了，以后可以跟爹娘在一起了，虽然俩个人出了些问题，可是他要求不高，只要能见到爹和娘就行，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去解决。 就连在曹家一向怯怯的云绮此刻好像找到了依靠似的，扬着小下巴，一副小淑女的样子被姐姐牵着走。 “云绮，记住了，这里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你没什么好怕的，以后还有哥哥姐姐保护你呢，你要勇敢一些，记住了，你是主子，那些人是奴才，不听话的奴才你可以罚的，再不济告诉姐姐还有爹――” 看着远处手牵手走来的娘几个，曹家的人眼睛都差点要瞪掉了，在他们心里，水瑶和云峥应该是一副要饭花子的模样，即便是曹云鹏给他们梳洗打扮了，可是这整体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看着眼前这俩个，不看长相，就看着走路的派头跟个大家的小姐和少爷也没区别啊，就是洛千雪和云绮这俩个，之前都差点要低头走路的人，现如今也改变不少，这娘几个一路走过来，那精气神连在场的人都惊讶。 老夫人本来身体不太好，可是为了欢迎俩个孩子回家，她也勉强让丫鬟们扶着坐在客厅里等着，看到站在人群里握紧双手的齐淑玉，眼神暗了暗，再看看其他的人，有单纯的瞧热闹的，也有她看不透的，不过在看到俩个孩子走来的时候，老夫人这心敞亮了，这俩个孩子没白费她的心思。 云峥吧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三岁看老，就这小眼神这小表情和气度，这孩子以后能成大器，比齐淑玉养在身边的那个可强太多了。 ------------ 173 不认 虽然都是自己的亲孙子，老太太此刻看人绝对不带偏向，越看她就越喜欢这个一直就没在她身边长大的小孙子。 再看看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孙女，老太太一愣神，感觉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感觉，不过她也没多想，或许这就许是血缘关系吧。 对水瑶这个孙女老夫人的感情有些复杂，带着欣赏也带着些感激，没有这个孙女，恐怕今天坐在她现在这个位置的恐怕是另外一个女人，从这个孙女身上她似乎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似的。 “水瑶，云峥，还有云绮，这个是你们祖父祖母，快跪下给祖父祖母磕头――” 小女儿来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根本就没见过，平时这孩子就一直缩在洛千雪那边，即便曹云鹏心里有些想法，可是他无法左右两位老人心里的某些抗拒。 今天则不同，托这俩个孩子的福，他不能让云绮继续被人忽略下去。 三个孩子齐刷刷的跪下来给两位长辈磕头，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不过她还是忽略了云绮的，不过这也没事，直接从手腕上把自己常年带的翡翠镯子摘了下来递给了云绮。、 “好孩子，都起来吧，这个就是祖母的一点心意，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的在家里住着，你们也是这个家的主子，不管做什么，要有做主子的样子，不能让下人笑话。 老三，你给孩子们都介绍一下，以后都是自己家人，总不能连自己家人都不认识，传出去了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老太太都发话了，曹云鹏巴不得呢，水瑶这一次总算是把曹家的人挨一个对上号了，之前是看到曹家的人口信息，可是没见过，今天她是挨一个的记下来，身边的云峥也是同样。 曹家这些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他们送出礼物的时候，水瑶和云峥俩个人表现很从容，并没有对他们拿出来的礼物关注过多，好东西水瑶见过，而且现在她就更不缺了，对礼物表现的很淡定，好像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似的。 云峥那是有样学样，云绮呢，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忐忑，可是前面有哥哥姐姐做样子，即便有事还有哥哥姐姐帮她撑着，所以第一次表现的很勇敢，也没有之前那种怯懦，哥哥姐姐怎么说她就跟着说什么。 对于齐淑玉送出来的礼物，水瑶他们照收不误，不过姐弟俩个人看向她的眼神很冷漠甚至是带了一股子让她不寒而栗的寒气，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可是这个场合，齐淑玉没法发作出来。 不过水瑶他们并没有称呼齐淑玉什么，只是冲她点点头，直接掠过，这一幕让其他的房的人看向齐淑玉的眼神多了让她忍受不了的东西。 坐了半天了，她也忍了很久了，老爷子老太太在现场她一直没发作，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慢着，怎么接了我的礼物，连母亲都不喊一声了吗，这是哪家的规矩，真是没有教养――” 齐淑玉这一声痛斥连老太太都吓了一跳，可见声音有多尖锐，刚才曹云鹏见孩子不喊人，还寻思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毕竟孩子说的条件他没做到，为了爹娘俩个孩子是勉强答应回曹家的，只是万万没想到齐淑玉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人。 水瑶看齐淑玉跳出来了，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看着她，还一脸无辜表情。 “我娘在那儿啊，我喊你母亲，你敢答应吗？你生我们了还是养我们了？如果我们不是被人截杀，你应该还喊我一声大小姐吧？你说我说的对吧，齐姨娘？” “你――” 齐淑玉气的浑身发抖，身边的丫鬟拉了她一下，齐淑玉转头看向了老夫人“娘，你看看，这孩子这么刁蛮，以后可怎么办，出去可代表咱们齐家的脸面――” 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向了老夫人，看热闹的表情一览无疑。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淑玉，你是大人，还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啊，这两个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头，没点这架势，你说他们能在这又是灾荒又是瘟疫的情况下活命？唉，你也多体谅一下。 水瑶，以后来了这个家里就要守曹家的规矩，你都是大小姐了，可得有点小姐的样子。 淑玉啊，这事也急不来，不是还有她娘在吗，洛千雪，这三个孩子你以后好好的教导着，这可是我们曹家的孙子，可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差错了，你还回你原来住的地方，云峥住在云绮的边上，水瑶和云绮一起，反正那房子都大，足够他们住的了。 行了，这人也都认识了，以后这俩个孩子以后还多仰仗你们这些做爷爷奶奶伯伯伯母叔叔婶婶多照顾！” 然后转头看向老头子，曹震邦作为这一家之主，总不能一言不发吧，老爷子难得露出了个笑脸。 “云峥，来，到爷爷身边来――” 云峥不了解这个爷爷，小家伙看了水瑶一眼，水瑶推了他一下，他才走了过去。 “爷爷――” 老爷子打量了一下云峥的脸，虽说有些痕迹，但是总体上看不大清楚，不过从这痕迹上他能想象出来当初烧得有多严重。 摸摸云峥的脸，然后再点点头，叹口气“好孩子，现在还疼吗？“ 云峥摇摇头“当初疼的要死，都过去了，爷爷，你不知道当初我的脸别人见了都说我是丑八怪呢，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痕迹，我姐姐说了，再过个夏天我这脸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在曹震邦的眼里，现在这样就已经挺好的，而且这孙子可一点不太像在外面混迹过的样子，这么小点说话有板有眼的，一点都不怯生。 “以后不舒服，就跟家里人说，现在你们已经回家了，有事还有我们大人呢。好了，云峥和水瑶你们也都看到了，散了吧，你嫂子这边身体也不舒服了――” 其实曹振邦还想说些什么的，不过看三姨娘冲他眨眼睛，这话也就咽回去了，他不清楚老三找他有什么事情。 ------------ 174 震慑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水瑶他们也都该回去了，所谓曲终人散或许说的就是这个，曹家她是回来了，可是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真的好好斟酌一下，那些人眼神里带出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看不懂。 “夫人，小姐，少爷――” 小翠早早就等在门外了，可是老太太这屋子可不是她这种身份能进得去，这些日子她不是不担心，小姐再能干，可终究是一个孩子，把夫人和云绮接出去，还得养活云峥，就是她都未必能保证养活好这几个人呢，况且还是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 “翠姨――” 姐弟三个人看到小翠一个个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在她们的眼里，小翠那也是家人，甚至比爹都要重要的一个人，没有她的照顾，娘和云绮未必能坚持到今天。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三个小主子，再看看面色红润的洛千雪，小翠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回来了，真好，夫人，快，咱们回屋吧――” 柴秋桐在后面跟着“水瑶，我送你们过去，冷不丁的来这个家你们肯定不太熟悉，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可惜你哥哥姐姐他们都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了，你就有人陪着玩了，这段日子我暂时代替你大伯母帮着管家，其他的婶婶也会帮着处理一些事情，你们要是遇到问题，可以过来找我……” 那么多人在场，柴秋桐表现的中规中矩，没多热切还没有异样的眼神在打量她，这些水瑶心里都清楚。 “二伯母，那以后可真的要麻烦你了，云绮出去都跟我说了家里的事情，哥哥姐姐还有伯母都没少帮我娘她们两个，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老说一声，能办我尽量帮你――” 小大人一般的模样，让柴秋桐打心眼里喜欢这懂事的侄女，其实水瑶之前也是听妹妹说柴秋桐这个伯母不错，至于这个人怎么不错还有待于观察。 不过这第一印象不错，进退得当，人精明，据调查来的信息显示这个伯母在家里是那种不咋出声的人，在她看来那是没什么事情能让柴秋桐放在心上，假如真有人触碰了她的底线，恐怕闹得天翻地覆的也是这个人。 “二伯母，这位是我带回来的照顾我们起居的人，她们这边的开销就不用府里出――” 柴秋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府里出，那就是要有卖身契，如果没有，除非情况特殊，要不然连府里都进不来，水瑶这也是经过老太太允许的，对这事她自然乐见其成。 这两个虽然她现在看不明白，可是老爷子和老太太似乎都喜欢，那她就好好的照顾呗，既然人家带人了，自然是自己人伺候来的方便，再说没个自己人在身边，以后换个人来管，她想帮都未必能帮到。” “行，这小的就跟着云峥，她们两个就安排到你和云绮的院子去，至于之前的人我已经重新调整过了，你去看看，不合心意的咱们再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水瑶也明白，就算是再不合心意，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换人，齐淑玉已经让她刺激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做她的曹家小姐，装几天乖也没什么。 云绮住的地方跟洛千雪距离不远，看到水瑶她们在二夫人陪同下过来了，这些人赶紧的收起轻视之意，主子都来了，她们哪里还敢怠慢了，柴秋桐更是让所有的人站在院子里让水瑶过目一下。 “这个就是三老爷的长女水瑶小姐，以后她和云绮一起住在这个院子了，她也是你们的主子，以后都好好的照顾主子――” 水瑶眼神扫了院子站着的所有人，她们脸上的神色她都一一记在心里，看来以前妹妹没少在这些刁奴面前吃亏啊。 你看看即便是柴秋桐站在眼前，这些人还时不时的露出点小表情。 水瑶嘴角带了一抹笑，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大喝一声“都给我站好了，站没站相，还有点做下人的规矩没，不想在这里做你们趁早给我滚蛋，我这里还不养活闲人呢。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发现有点不合我心意的地方，你们就掂量掂量，在这个家是我说话好用还是你们说话好用。 你，过来――” 站在最后面一排的一个小丫鬟让水瑶给单独叫了出来。 “我？” 水瑶点头“就是你，叫五儿对吧，以后你在云绮小姐身边贴身伺候――” 叫五儿的小丫鬟吓的赶紧的摆手“小姐，我啥都不会啊――” 贴身伺候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一个在外面扫院子的粗使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扫院子干点力气活倒是行，其他的她真的不会啊。 水瑶笑笑“这人啊没有生来就会的，不会可以慢慢的学，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找人教你的――” 之所以选五儿，那是因为妹妹跟她提起过，生病的时候，这些丫鬟婆子一个个装聋作哑的，根本就不管她，还是这个粗使丫头看不过眼了，给她烧了热水送了过来，对妹妹好的对云绮坏的，她一概都记在心上，既然来了，她可没打算忍者，这些人首先得给她们个下马威，不然的话还以为她们好欺负。 “你，擦的那么白干嘛，想勾引爷们不成？以后你去干洒扫，其他的人以观后效――” 柴秋桐一直就在旁边站着，她也在观察这个侄女，如果是个扶不起来的主，她再怎么帮也没用，在这个后宅想住的滋润活的肆意，没点手段没点个性没点眼力见肯定不行的，现在对水瑶的表现她非常的满意。 “恩，就按照水瑶小姐说的办，以后有不听话的，直接卖矿山去，背一辈子矿石，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苦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水瑶，以后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地盘了，自己的人自己负责管教，不行就发卖。” 安排云峥的事情水瑶亲自跟过去，让李婶跟云峥和铁锁一起，有这个老人在，这后宅子的事情至少两个孩子不会蒙圈，几个丫鬟婆子也是水瑶亲自过目点头的。 回去的时候柴秋桐还跟自己的男人好一顿的感慨“真是不知道洛千雪是怎么养出来这么个闺女，按说也就年纪小点，如果可以，让这个孩子管这个家估计都绰绰有余，那眼光毒着呢，连我都羡慕，唉，咱们闺女什么时候能像水瑶这样我就不用操那个心了。” ------------ 175 献计 其实曹云杰对这个失而复得的侄女也充满了好奇，之前是对阵齐淑玉，若要按照一般孩子，今天这声母亲肯定得喊了，可是这个侄女愣是没喊，还带着弟弟妹妹也不喊人，就冲这一点，这个侄女都让他刮目相看，对洛千雪娘几个的遭遇，他只能同情，可是无能为力。 “怎么，这孩子又做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感慨？” 柴秋桐把刚才的事情跟自家男人叨咕了一遍“你说，一般孩子能这么干？估计也就水瑶吧，这孩子恐怕是在外面遭遇太多的事情了，要不然根本就锻炼不出这样的人，老三和洛千雪的性格你也都知道，能生出水瑶这么一个孩子，这两个人该偷着乐。 以后啊，咱们跟水瑶他们多亲近一些，我是挺看好这丫头，那两个年纪还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有这么一个姐姐带着，云绮我不敢说，云峥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话曹云杰挺赞同的，“都是自家侄子侄女，以后能多照顾你就多照顾些，娘都承认了姐弟三个人的身份了，咱们就别在背后做小人了，唉，那些想不开的咱们就不管了。” 水瑶她们的回归在，现在各房的人都在暗自嘀咕呢，至于说的是什么水瑶自然不关心，只要他们娘几个活的开心就好。 要说起来恐怕也就齐淑玉现在这气还没消下去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面子被人给拨的一点都没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人死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的，你看看老太太这态度跟之前截然相反，我都觉得她是不是怀疑要杀那娘几个人的人是我派过去的。” 梅香边给她倒茶边劝“主子，这个档口你可不能生气，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三夫人了，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再说当初根本就不是咱们要杀她们几个的。 就算咱们找人了，可是也没说要杀她们啊，其实我也纳闷呢，明明说好的，让他们**洛千雪，把那三个卖妓院里，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差头，我还以为人死了就这么着了，可是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主子，这个时候你可千万要沉住气了，就算他们怀疑了，咱们也没做这事。” 齐淑玉叹口气“我是气那三个崽子，这究竟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我这个主母都不敬了？ 你说现在就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拿捏她们？” 兰香边给齐淑玉捶背边白了一眼梅香“你那嘴赶紧的给我装把锁，什么事都往外嘞嘞，那事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也不许再提了。 主子，你也别上火，这才哪里到哪里，你毕竟是三房的正头夫人，你不犯什么大错，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依然还是主子，那个丫头片子且不说这年纪小，就算大了又能怎么样？ 以后婚配还不得由你做主，想让她嫁给什么人就嫁给什么人，老夫人就是偏向她又能怎么样，老夫人怎么活也活不过你啊！” 说道这里兰香又叹了口气，齐淑玉转头看了她一眼“好好地叹什么气啊？” 兰香继续说道“那个云峥却是个问题，他这一来大少爷的位置可就受威胁了，你也知道老爷这人，我看老太爷看云峥那眼神也有些不同。 主子，以后你得对那两个小的好一些，只有拉拢住这两个小的，你才能让那个大的对你屈服，另外这两个小的，你想给她教成什么样那还不随你啊――” 兰香的话明显取悦了齐淑玉，拍拍肩头上的手道“还是你这法子好，以前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办，以后咱门就这么来，我看谁还敢说我这个母亲对继子不好的，我得让她们好好的闭上狗嘴。 梅香，去准备点东西给他们送过去，让大家伙都知道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有多欢迎他们回来――” 水瑶他们娘几个正聚在一起吃饭呢，这桌饭菜还是老太太赏下来的，一家人在曹家重新聚首，难得的热闹，看到梅香送来的东西，水瑶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很痛快的收下了。 “姐，你为什么收那个女人给的东西？” 云峥生气，那个坏女人抢了娘的位置，那就是他的仇人，如果追杀他们的人是这个女人指使的，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怎么能跟仇人走得这么近。 水瑶拍拍弟弟的肩头，冷声了一声“就是她送的我才收，你想啊，这个时候送过来无非就是想拉拢咱们，我猜她的主要目的是你和云绮，因为你们俩个年纪还小，时间一长，你们会对她产生好感，进而亲近她，然后她才会使出手段来，要么捧杀你们，要么私下来使用手段。 而且送东西的路上，她们肯定很招摇，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对我们有多好，所以我才不能中了她的计啊，收下还不跟她亲近，就是让她肉疼。” 云绮不明白，仰着小脸问“姐姐，什么叫捧杀啊？” 云峥敲了妹妹的脑袋一下“笨蛋云绮，捧杀那就是让我们一点点的变成个废物，光知道吃喝玩乐，离开了她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你明白不，以后不去跟那个女人亲近，咱们只有一个娘，她什么都不是，是咱们的仇人――” 云绮懵懵懂懂的点头，她还不太明白云峥说的是什么，不过她知道听哥哥姐姐的话没错，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他们太坏了。 “哥哥，我知道，我们只有一个娘亲，她不是我们的娘――” 水瑶摸摸妹妹的头，“云绮记住姐姐的话，以后不许单独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喊你去都不要去，只有姐姐陪同才可以，云峥，你也是，有些时候狗急了会跳墙的，姐是担心她下黑手。” 小翠赞许的点头“小姐说的对，云绮，云峥，你们以后都要记住，即便这个曹家是你们的家，可是在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藏着心眼，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别随便走，说不定哪个角落里就藏着暗藏祸心的人。” ------------ 176 我的卧底呢？ 云峥有些怕怕的看向了水瑶“姐，曹家真的变得如此可怕吗，这还是家吗，家不是最温馨最安全的地方吗？” 水瑶苦笑了一声“你说的那是咱们以前的家，可是这个地方真的如翠姨说的那样，都小心点。 云绮之前掉进水里，你也听说过，如果不是娘救她，没了性命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是你们现在还小，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先学会保护好自己，这事你们慢慢学吧。 回头没事的时候你们跟李婶多待在一起，让她给你们讲讲这大家里的规矩，既然来了，有些规矩咱们要守，但是也不能愚守，这人得变通，行了，吃饭，吃完了咱们继续说――” 李婶她们这边跟下面的丫鬟婆子吃饭的时候也在观察呢，水瑶这娘几个可都在这里生活，身边的人可得仔细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边老太爷跟三姨娘宋静雯也在吃饭，“见水瑶他们的时候，你好像不让我说太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静雯叹口气“老爷，老三媳妇就在边上，你说多了她心里会怎么想，与其火上浇油，那还不如平静处理，他们冷不丁的回来，对大家来说不是没有冲击的，你跟夫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明面上是对她们好，可是私下里可就不好说了――” 曹振邦细一琢磨，也觉得对，“唉，我就是开心，我们这一房要又多了男孙了，我还真的就没想那么多，还是夫人你高见啊，来，多吃点――” 宋静雯边吃东西边说道“老爷，你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是不是也该送点东西过去表点心意，哪怕是口吃的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对小一辈的爱护，你说呢？” 老爷子笑了，满含深情的说道“这都啥事啊，随便你，只要你喜欢，送什么都可以，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等老五成亲了，你肯定会是一个慈祥的祖母――” “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老五一门心思帮着你壮大家业，我啊有的等了.” 说起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曹振邦则一脸与有荣焉“那是，咱们的儿子还能差得了，我现在都发愁什么样的闺女能配上咱们的儿子，不着急，他还年轻，等生意上都上手了，总归以后对他有好处，你就放心吧，他是我儿子，我心里都有数。” 水瑶看三姨奶奶派来送东西的丫鬟，赶紧的让徐倩把东西收下，她则拉着对方坐下，想跟对方多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你看看，我们这做小辈的还没过去拜会长辈，三姨奶奶却先给我们送吃的来了，等有空我们一定过去瞧瞧，姨奶奶现在忙着？” 春芳笑着点头“可不是，所以姨奶奶让我送完东西就赶紧的回去，有空你们就过去坐坐，姨奶奶说了，她一个人也闲着，正好跟你们聊聊天也可以打发时间，那我走了――” 春芳这丫头嘴巴真够紧的，根本就不给水瑶跟她多交谈的机会，水瑶望着那个春芳远去的背影转头对徐倩说道：“这个三姨奶奶在这个家里也是个人物啊，你看看丫鬟都调教得这么厉害，以后你也多注意一下，有些人别看闷不吭声，就怕她们躲在暗处琢磨人。” 三姨奶奶派人送来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吃的还有水果，水瑶试了一下没有问题，这才端进去给云绮吃。 边吃还边问妹妹“以前她就经常给你们送吃的？” 云绮点头“恩，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呢，姐，你说这个三姨奶奶是不是个大好人啊？” 是不是好人水瑶不清楚，无故献殷勤也不是什么好事。 “姐不知道，以后慢慢的体会，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快吃吧，一会儿带姐出去走走转转，这个家对我们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其实水瑶还想着一件事呢，她不知道当初安插进来的人都哪去了，云绮这边已经调走了，所以她得弄明白这些人的去向。 姐弟三个人带着洛千雪还有小翠以及丫鬟婆子在曹家的院子里好好的转悠了一圈，就连小翠都不得不感叹。 “这么大啊，比咱们老家的地都要大，我来了这么久这里我还真的就没逛过，别说是我了，就连你娘都没出来看看呢，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光知道曹家大，这回才知道有多大。” 大不大的那得分谁看，在水瑶的眼里，曹家这样的也只能算是中等。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水瑶冲对方眨巴眨巴眼睛，红袖会意点头，然后离开，她也不知道会这么快被调离云绮小姐的身边，也没想到水瑶小姐会这么快就进来，她得赶紧的跟另外那俩个人联系一下看看是见一面还是给递个消息过去。 看到了熟悉的人，水瑶这心终于是放下来，只要人没事就行，走到齐淑玉住的院子的时候，水瑶的好兴致顿时变得意兴阑珊，这个屋子应该是她娘才应该享受的，而不是那个偏僻的快要被世界遗忘的院落。 “这个就是那个女人住的院子？” 水瑶脚步停顿，云峥立马就看出了不同，小家伙也是个敏感的，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眼神悠远的望向里面，“是，以后这地方少来，咱们不想害人，但是也不能让别人给害到了，尤其是我听说咱爹的妾怀孕了，你们都注意一下，遇到这几个人躲得远远的。” 后宅的女人经常拿肚子来陷害别人，这事她只能先给弟弟妹妹提个醒，虽然他们还是个孩子，可是这里面的争斗有多残酷，她是过来人，比谁都明白。 云峥面色凝重的点头，这些事李婶跟他说过，只有云绮还小比较懵懂，不过也不妨碍这孩子听话。 刚想离开，没想到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鬟突然抬起了头，水瑶差点都想笑了。 原来这里还有她的一个卧底啊，对方看水瑶眉眼带笑，她不由的给了水瑶一个笑容。 ------------ 177 改口问题 看对方想出来，水瑶摇摇头，然后果断的带着人离开了，“咱们回去吧，以后慢慢的逛――” 晚上水瑶就接到那三个人传来的信息，一个在齐淑玉那边做粗使，另外一个在针线房，最后一个是在二房那个偷偷有产业庶子曹云凯处，信里大体说了各自的情况，暂时还没什么最新的消息。 叹口气，把信投进了火盆里，看着在屋里玩闹的兄妹俩个，娘在一旁满是笑意的看着他们，水瑶真希望这一幕能成为永恒。 “小姐，你明天得带着少爷和云绮小姐去给老夫人请安，就冲老夫人今天带病出来见你们，这个情咱们得领。” 小翠还以为水瑶不知道这富人家的规矩呢，想到一步她就提醒一下，虽然她没看过，可是架不住听得多。 水瑶笑着点头“是该这样，云峥，云绮，我们该回去了，娘，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过来陪你。” 洛千雪点头，不过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云绮，云峥和你得读书，明天你跟老夫人说一声，这事不能耽误了――” 水瑶冲她笑笑“娘，你放心吧，落谁了也不能落了云峥，我嘛，就算了吧，我都这么大了，过去跟她们这些小的凑合在一起也不太合适，这事我心里有数，回头再说这事，走了――” 送走了孩子们，小翠回头问洛千雪“夫人，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一直就这么待着？” 这事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啊，好好的官夫人位置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她们家夫人生病的时候没了，这事放谁身上都觉得憋屈。 洛千雪叹口气“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先把我的身体给养好了再说，目前咱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水瑶了，慢慢来吧，我也没想好――” 小翠也知道她们目前的处境什么都做不了，老夫人别看接受了这几个孩子，但是对洛千雪依然还是之前的态度，想改变什么很难，尤其是夫人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康复，就算是真的给她一个正头夫人做，她还胜任不了这个身份。 在曹家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水瑶想象的那么困难，也不知道是累到了，还是心底的担忧没了，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连她自己醒来都觉得人没有什么情况适应不了的，你看看之前她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可是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想。 早饭也没有遇到妹妹之前的情况，看来她进来倒是有个好处，至少妹妹的饮食她们是不敢动手脚了。 “姐，你在发什么愣啊，快吃啊，都是热乎的呢――” 水瑶好笑的摸摸妹妹的头“云绮多吃些――” 水瑶低头问徐倩有没有徐武的消息“唉，还是没有，也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了，按说这个时候也应该来信啊，成不成的也得让咱们心里有个底才是啊，你也别急，看看李大叔那边有消息了没。 “你留在这里，继续跟这些丫鬟接触，看看有没有能为我们所用的人――” 徐倩点头，水瑶和云绮打扮妥当了，一起去找云峥。 路上竟然遇到了齐淑玉，看她领着那个怀孕的妾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看到水瑶，齐淑玉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很是友善的跟她们打起了招呼。 “呀，云绮，你们去给祖母请安，那咱们一起――” 云绮不知道是该接话啊还是不该接这个话茬，在她心里，那个推她下湖的姐姐很坏，那这个姐姐的娘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小丫头怯怯的往水瑶身边靠了一下。 水瑶搂着妹妹的肩头“姨娘可真早，那就一起吧――” 一句话让满是笑脸的齐淑玉破功了，她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混账东西，连母亲都不喊，洛千雪就是这么教你的？那我可要跟老夫人讨教一下，这继女该怎么称呼我这个后娘――” 说罢愤恨的一甩袖先离开了，也不管身边跟着的那个怀了孕的妾室。 云峥有些紧张的拉着水瑶的手“姐，我们该怎么办，这事要是真的论起来，咱们不占理――” 这事水瑶当然知道，可是让她喊齐淑玉母亲，这个口她张不开，要不然也对不起她两世的遭遇了。 对这个水瑶不害怕，大不了跟着个女人对上了，就算她不想对，恐怕对方也不想放过她们，只不过面上的事情。 心里也在暗自琢磨呢，有没有一种既不让他们姐弟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又能免了改口的办法? 所以他们走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跟那个妾离的有些远了，对方好像对他们也没多少关注。 也是，他们现在就是没了亲娘庇佑的孩子，活在齐淑玉的手下，他们这些即便是主子也跟这个妾室的待遇没多少区别，一旦老夫人改变了态度，那以后还真的不太好说。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一个关键的事情，那就是弟弟上族谱的事情，这个得加紧的办，不然的话，她回来没多少的意义了，得让曹家承认云峥的身份。 “祖母――” 人还没进去，姐弟三个人的声音先到了，老夫人在听到齐淑玉的哭诉后，这心里正烦着呢。 看到齐刷刷进来的三个人，脸上顿时溢满了笑“哎呀，快过来坐，外面冷吧――” 这人坐下来了，水瑶估摸老太太该说这事了，果不其然，老夫人这话锋立马就转道了这称呼上来了。 “水瑶啊，祖母也知道让你们冷不丁的改口比较难，可是淑玉现在毕竟是你爹的正室了，不管你们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按规矩你们都得称呼她一声母亲，要不然传出去让人家笑话，还以为我们曹家没有规矩呢，万一让人给传个乱七八糟的，那更会影响名声的，祖母老了，总想着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的――” 下一句她没说，可是水瑶已经替她脑补了，那意思是说，“我老了，就算能帮你们撑腰，可是我死了呢，以后还是齐淑玉说了算，那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水瑶笑的甜甜的，好像真的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一般。 “祖母，孙女让你操心了，这事你老得容我们适应一段时间，你看我们之前一直就生活在乡下，只有我娘守着我们，家里也没那么多的规矩，所以这称呼上我们还真的不太得劲，你让我们缓缓成不？” ------------ 178 期限 老夫人也不接着话茬，眼神直接看向了齐淑玉“老三媳妇，你看行不？” 这个问题让老太太直接抛给了齐淑玉，听到这话，齐淑玉眼睛眨巴眨巴，“娘，怎么不行呢，其实我也是非要她们改口，可是这就是规矩，我也没办法，以后她们都要嫁人的，你说这名声要是坏了，谁还敢娶咱们家的闺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总得有个期限吧，要不然我都觉得自己出门都没底气，连继子女都搞不定，拿什么跟人家那些夫人们交往？” 水瑶瞧了一眼齐淑玉，这女人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就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的确有些动人，不过她是女的，对这个没兴趣。 “姨娘说的是，这期限啊好说，怎么也得把要杀我们这个人给找出来才算完吧，既然你是我爹的正妻，那这事我就要麻烦姨娘你帮着我们讨一个公道出来，这个案子还得你帮着查查，你说呢？” 齐淑玉被水瑶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事可难办了，我一个后宅的女人管管家还可以，你说让我去找凶手，那我可真的无能为力，这事还得找官府啊，况且谁知道你们洛家那头有没有仇人，这都说不准的事情，等官府那边的结论吧！” 老夫人叹口气“丫头，这个事啊，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我们不是做这一行的，你母亲说的对，祖母也不是强逼你们，这头你爹毕竟回脸朝外的人，家里的人和事都搞不定，难免让别人笑话，甚至影响更大，给你们一段适应，差不多就改口吧！” 水瑶笑着点头“行，那咋不行呢，早晚的事，都别着急，祖母，你身体好点了没？” 老夫人无奈的叹口气“老咯，不中用了，对了，云峥和你以后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一起读书把，作为曹家的子孙，不认识字可不成，以后你们多努力些――” 水瑶还想躲懒呢，老夫人都发话了，暂时她还不想因为这事拨了老夫人的面子。 老夫人拉着云峥聊了一会儿，水瑶他们出来，云峥还有些闷闷不乐“姐，难不成以后咱们都要喊那个女人母亲？我可没忘记我当初在火海所遭受的一切――” 别说是云峥了，水瑶何尝忘记了，盯着远处齐淑玉昂首挺胸的背影摇摇头“让她等着吧，说不准等到棺材里也没这个机会。” 这声母亲她就不打算叫了，虽然之前曾经考虑过妥协，可是想想自己和弟弟经历过的，这声母亲那无异往自己伤口捅刀子，管她什么名声，这个经那个的，在她眼里自己过的舒坦才重要。 如果齐淑玉是个好的，那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这中间有很多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云绮拉拉水瑶的衣袖“姐姐，如果我们惹恼了那个女人的话，她会不会对我们不好啊？” 云峥哼了一声“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我们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挡着，她啊，指不定怎么虐待咱们呢。” 他们来了，妹妹才有了热饭吃，那之前呢，云峥不说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相反小家伙本身就在外面自己乞讨了一段时间，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人间百态呢。 关于这改口不改口的事情水瑶没跟洛千雪说，何必再用这个事情刺激自己的亲娘，小翠倒是知道这事，不过她也不知道水瑶他们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站在他们家夫人的立场，这个娘就不该喊。 亲娘在不说，洛千雪会走到如今这地步，说不屈那是假的，但是她也没硬劝这姐弟三个，虽然到了曹家这山头，她还真的就不想唱曹家这边的歌。 “你们自己多当心些，小心点那个女人没大错――” 接下来的几天，齐淑玉倒是安安稳稳的，一点没有要挑事的架势，这让水瑶都有些纳闷呢，按说这女人应该跟他们玩宅斗玩心眼，怎么这个时候偃旗息鼓了？ 不过看到齐淑玉那边墨香传来的信息，不由的冷笑“我还当这个女人消停了，感情自己躲在屋里发泄呢，呵呵，慢慢砸吧，东西砸光了，赔得还是她，砸不动了，她总得跑出来闹腾。” 徐倩皱着眉头直摇头“这日子过的真是不舒坦，还不如咱们在外面呢，天天还得惦记着有人算计咱们，你说这事闹的――” 水瑶一摊手“没办法，进到这地方，咱们可不就得按照这边的游戏规则来，让墨香盯紧点，没事跟其他的人聊聊，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更多的信息。” 还没等徐倩去送信呢，赵忠利过来找齐淑玉了，水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楞了。 “他这个时候来，徐五这事是成了还是没成啊？按说现在赵家的人应该忙着联系货源呢，怎么还有空过来串门？徐倩，你让墨香打听一下，我要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不是水瑶敏感，而是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次那个女人无缘无故死了，如果是齐淑玉这边派的人过去，不会动手那么快，现在她搞不懂那个女人嘴里所说的主子是齐淑玉还是另有她人。 如果不是齐淑玉的话，那曹家还有什么人想要老太太的命，是仇杀还是其他的原因？ 这些都困扰她，但是一直都得不到答案，她估计这事恐怕也是老太太所忧虑的吧？ “小姐，有信了――” 小翠兴匆匆的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这个是李大稍过来的，你快看看――” 水瑶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徐五的信很简单，就说已经拦了曹家的货，现在正在跟宋士成联系，至于下一步怎么做他没说。 “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怎么也不说详细点，难不成他是因为这个来的？唉――” 徐五这没头没说明白让水瑶更担心了。 “怎么了，遇到难事了？” 水瑶笑着摇头“没事，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翠姨，这眼瞅着好过年了，外面基本上也都平静了，咱们是不是好该出去买点东西回来，这衣服鞋子什么该准备了。” 小翠讶异的看着水瑶“这不用咱们花银子，家里这边有给准备的――” 水瑶笑了一声“他们给准备的是他们，咱们得给咱们自己添置点衣服，正好给那个王嬷嬷准备点，另外我也想准备点送人的礼物。” ------------ 179 偷听 “可是我们出去不是很方便啊？” 小翠依然是以前的想法，可是她不知道水瑶来了，这规矩就得改了，因为水瑶的缘故曹云鹏获得上面的奖赏，别说是出去逛街了，就是提一些不过分的要求估计都能立马答应，更何况他还欠水瑶呢。 “这里是牢笼？还不让人出去了，放心，这事它就不是个事，明天吧，一会儿我跟二伯母说一声，请安的时候顺便跟老太太提一句。” 齐淑玉这边赵忠利找她也是让她找曹云鹏想想办法，看看这个官老爷门路广不。 “姨夫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现在这事特急，表姐，你可一定要上上心，如果这个买卖弄砸了，别说是赵家，估计连齐家都得受牵连，这事还是你爹帮着我们介绍的――” “什么？” 齐淑玉立马就坐不住了了“这可怎么办，你说你们赵家也真是的，给点高价不就得了，偏偏要压价，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连我爹都得受牵连，没你们这样的――” 面对齐淑玉的指责，赵忠利也是一脸的歉意“姐，姐，你别急啊，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好好地求求姐夫，让他尽量想办法帮着我们凑凑，我们那头也在想办法，姨夫那边也会帮忙，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行的。” 齐淑玉瞪了赵忠利一眼“要是不行怎么办，那么多多的棉花呢，咱们这个地方本来产棉就不多，你当那东西是地里的粮食啊，说有就有，尤其是到了这个节骨眼。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唉，行了，这事我回头就跟你姐夫说，可是这棉花要是有了，你们能保证那么快就做成棉衣？” 赵忠利对天发誓“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都联系好了，好几家成衣坊还有秀坊以及雇来的人日夜加工，肯定会及时交货，关键是棉花啊，这才是大头呢，拜托拜托，我可就指望你了――” 齐淑玉无奈叹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对了，上次的事情你都是怎么交代那些人的？” 赵忠利一脸疑惑的看着齐淑玉“姐，怎么，有问题了？” “哼，问题？问题大了，那俩个死孩子竟然找回来了，见天的跟我作对，那我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他们一个也没做到――” “姐，真的对不住，这事当初我也是找的中间人帮我找的人，可惜现在那个人我已经找不到了，要是能找到我肯定帮你讨个说法，要不咱们再换一批人？” 齐淑玉摇头“得，现在我估计他们都往我身上怀疑，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头了，你那边先忙活生意的事情，等缓下来等我的信――”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门口哐当一声，随即就传来了梅香的呵斥声，“你是怎么走路的，没带眼睛，快点收拾好了，惊动了夫人，小心你的皮，那可是夫人最喜欢的花――” 墨香赶紧的把花从打碎的花盆里抱了起来“梅香姐姐，真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保证让这花能活，真的――” 齐淑玉烦躁的冲外面说道“梅香，你给我盯着，要是这花不活，你给我好好的惩罚一下，让她不小心――” 赵忠利拉住齐淑玉“姐，消消气，这算个什么事啊，你要喜欢，以后我给你弄些名贵的品种来，我这事你可一定要上心，我这就回去做事去――” 这次齐淑玉也没心情送到门外去了，独自坐在屋里琢磨了一会儿，才冲兰香吩咐道“换衣服，我要出去一趟，兰香，你陪我――” 水瑶是晚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徐倩边跟她说边叹气“这个齐淑玉心够黑的，让丫鬟把墨香的手都打肿了，我已经给她送了药膏了，你放心吧，哼，什么东西，这曹家也不过如此，不就个花盆嘛――” 水瑶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下人的命运，我们改变不了的，没遇到好主子就更完蛋，这个齐淑玉还真的没让我失望。” “对了，墨香说她隐约听到上一次找人，但是她没听全，也不知道他们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水瑶手拄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或许齐淑玉的事情是靠赵家这边帮着出面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解释多了。” 徐倩斜倚在桌旁，还是一脸的疑惑“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老夫人那边的事情该怎么解释，不是她？那你娘这边的呢？” 水瑶摇摇头“我也纳闷呢，只能一点点的解开了。” 刚说完，跟丫鬟在外面玩的云绮突然喊了一句“爹，你怎么来了？” 水瑶赶紧的起身迎了出去，看到曹云鹏抱着云绮进来，水瑶也跟着喊道“爹，你老可真是稀客，我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最近很忙？” 曹云鹏边走边叹口气“忙，怎么不忙，这瘟疫虽说控制住了，可是我还得写折子写汇报，唉，你娘那头还有事要我帮忙，一个头都快两个大了――” “我娘？” 水瑶还纳闷呢，她娘洛千雪在屋里待得好好的呢，怎么还有她娘的事？ 曹云鹏看水瑶没吱声，也恍然大悟“唉，就是齐淑玉的事，她娘家那头表哥让我帮着弄棉花，这个时候上哪里去弄那么多，他们也真是的，想要这东西不赶早啊――” 曹云鹏也是发发牢骚，岳父都跟他打过招呼了，外加上齐淑玉也叮嘱这事，不帮吧他怕岳父那头不满，帮，他实在是没有好办法。 这事水瑶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暗喜了一把，看来徐五这事办成了让赵家非常的挠头啊，竟然都求到她爹跟前了。 “那有办法吗？” 曹云鹏摇摇头“有办法我还能这么发愁啊，算了，不说他们的事了，本来就难办，他们做为商人都没办法，难不成让我去抢啊，这事我可做不来――” 水瑶冲曹云鹏竖起大拇指“爹，咱做就做个好官，那明抢这事咱们可不能做，小心让你的对头拿到了把柄。” 对女儿的提醒，曹云鹏深有同感，“放心，爹肯定不会那么做的，你奶奶也未必能答应。 对了，快过年了，你们有什么需要买的没，爹给你们些银子，有喜欢的就出去买去――” 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出来，数额不算大，但是足够水瑶他们花的了。 ------------ 180 散心 这张银票要是放在以前他们家那会儿，那就是一个天大的数目了，现在虽然她也挣了不少的银子，不缺钱花，可是这也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花她爹的银子，而是还是亲爹，这钱她不要白不要，不要也不知道便宜哪个了。 “嘿嘿，谢谢爹，明天我就带着娘和弟弟妹妹一起出去买东西去，你看看我娘还有我们姐妹俩个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次我可给我娘添点――” 说起这个曹云鹏心里惭愧，以前家里没条件，后来洛千雪带孩子到这里来，一直事情不断状况百出，他也没那个心情去关注她们娘俩的穿戴问题，现在闺女这一提醒，让他想起来，自打她们来了，他还真的就没给娘俩个添点东西。 “唉，都怨爹，你们买吧，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够爹再给你们拿。” 水瑶笑着挥挥手里的银票“爹，这些就够了，就算家存万贯，咱们也要省着点花，挣银子都不容易――” 这句话差点把曹云鹏眼泪给说下来了，这孩子肯定是在外面受大罪了，要不然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 跟另外一个女儿曹可盈比起来，这个大的懂事的让人心疼，云绮好像看出来曹云鹏神色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怎么了？” 曹云鹏叹口气“爹发觉我们云绮都没有一个好看的珠花，等明天让姐姐带你去买哈――” 首饰水瑶不是不想给娘和妹妹买，之前外面状况不太好，她没法带她们出去，之后呢，考虑他们要是带着的东西太值钱会让曹家的人有什么想法，索性她也就没买，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大家给的礼物，他们娘几个可谓是没有多少值钱的物件，有，也是别人送的。 水瑶一大清早带着洛千雪和弟弟妹妹喜滋滋的去逛街去了，这头曹云鹏忙活给赵家这边找棉花。 可惜啊，县城这边的数量跟赵家需要的差太远了，他忙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水瑶带着洛千雪他们到了首饰店，就那家她碰到三姨奶奶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跟春芳不期而遇，“春芳，你怎么在这里，也买首饰？” 春巧脸上随即带了笑 “哎呀，我这不是过来看看嘛，要过年了，想买点礼物送给我们姨奶奶，她马上要过生日了，你说我们做下人的，贵重的咱们买不起，这便宜的我们也怕姨奶奶瞧不上，这不大家伙凑了点银子，让我过来看看有合适的饰物没，你们也过来买首饰，正好，咱们互相可以参谋一下――” 春芳这一参谋，水瑶他们在首饰店里待的时间可有些长，听说水瑶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春芳就没继续跟着她们了。 难得能出来一次，水瑶她们也不着急回去，慢悠悠的在外面走了一天，顺便带着洛千雪去看了安老大夫，让老爷子给她娘再开点药。 “不错不错，恢复得挺好的，夫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得往开了想，你看看这三个孩子，不为别的，咱就为了孩子也得打起精神来，有水瑶这孩子在，你还愁啥啊，这日子没男人咱们不得照样过啊。” 安老大夫的夫人在一旁也跟着劝“你这媳妇长的这么漂亮还愁啥啊，不行的话，婶子在给你介绍一个好的，离开了那个男人咱们的日子说不定过的更好呢。 以前光是听说你这名字，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我就说嘛这得什么样的娘才能生出水瑶这样的闺女来，这一瞧没差了――” 洛千雪可不好意思了，老人家的善意她能体会得到，羞涩的笑笑“婶子，安老，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你们呢，两个孩子之前多蒙你们照顾――” 安老笑着摆摆手“可别，咱们算起来都是自家人，你这闺女虽然我没收徒弟，可也从我这里没少学东西，我呢也把他们看成自家的孩子，咱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了，以后我也不称你什么夫人了，就叫你的名字。 千雪，你这病呢慢慢的调养，现在好是好了很多，但是有一条你可不能再钻牛角尖了，心情不好这病自然就上身了，得的容易去的可就慢了，我再给你换种药，这个疗程吃完了，好该停停了，剩下的就是自己调整了。” 水瑶在一旁追问了一句“那是不是我娘保持心情愉快，这病根就差不多能除了？” 安老大夫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反正你娘那边住得偏，也没人来打扰，没事种种花养养草也挺好的。” 水瑶一打响指“还别说，你老说的点子上了，那地方还真的空了一块花园出来，我种菜去，有活干了，我娘自然就没时间瞎想了，一会儿我们就去买种子回来。” 午饭是在安老这边吃的，云峥和铁锁跟安老的孙子玩了半天，临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呢。 “有空你就带孩子出来走走，这人啊活的就是个精气神，你看看你，在那个家里憋着，好人也给憋坏了，有什么话你可以找婶子聊聊，别都藏在心里，说出来就没事了……” 安老太太不放心的拉着洛千雪边走边嘱咐，这个女人她喜欢，漂亮不说，人还和气，从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唉，可惜了这好姑娘啊――” 安老大夫看到洛千雪他们远去的马车，由衷的感叹了这么一句，洛千雪的事情他清楚，这么美的那么一个人儿，找了曹云鹏也算是般配，可是这命可真够苦的，好容易把男人给盼出头了，可是却落到这么一个下场，他要是有女儿肯定不嫁读书人。 水瑶他们一进门，就感觉这曹家好像热闹了许多，“姐，她们都回来了――” 云绮这一句话，后面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到院子里跑闹的小孩子，水瑶苦笑了一声，曹家那些送出去的孙男娣女都接回来了，以后这家可有的闹了。 走在前面的云绮突然拉着云峥躲到她的身边，“这是怎么了？” ------------ 181 初斗 水瑶别的没关注，首先就感觉妹妹的情绪不太对头，云峥也纳闷呢，怎么走的好好的，妹妹拉他回来做什么？ “姐，那谁，就是那女人生的孩子――” 顺着云绮的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其中一个女孩子水瑶还见过，那就是在山脚下见过的那个毛病挺多的不知道嫡庶的东西，感情冤家路窄啊。 “那个就是爹的小老婆生的？” 云绮点头，怯生生的说道“姐，那俩个是那女人生的，很厉害的，你要小心了，别惹到她，我上一次就是她推我下去的，翠姨不让我说――” 小翠不让云绮说自然有小翠的道理，水瑶能理解，她娘自身都难保，即便是说出来恐怕只会让某些人难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这仇她记得。 曹可欣跟水瑶第一次见的没多大的变化，不过这气势上倒是萎靡了不少，哪里还有当初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是世家小姐呢。 “哟，看门的，你们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街面上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咱们曹家难不成沦落到什么东西都能进来？” 曹可盈一开口，水瑶冷哼了一声，对方这是别有所指，看来她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难怪妹妹会被她害得掉进水里，就这德行，那就是欠揍。 “她是我哥我姐，才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呢――” 云绮不爱听，小丫头即便怕这个曹可盈，可是还是勇敢的走出来护在水瑶的跟前。 云峥怒了，“让开，好狗不挡道――” “嘿，你这狗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长幼不分的东西，我代爹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曹可盈气势汹汹的奔着云峥就冲过来了。 “啪，啪――” “放肆，你姨娘就这么教规矩？见到大姐还不赶紧的行礼，行为如此嚣张跋扈，如此传出去，父亲的名声可都让你给败坏了！” 两巴掌彻底的把曹可盈给打蒙了，之前她还跟她娘保证过呢，一定能帮她娘讨回这个脸面，没想到这第一照面就让人给打了？ 捂着脸，眼喷怒火的盯着水瑶，什么话都不说，张牙舞爪的冲着水瑶就来了，不用徐倩动手，水瑶一脚就踹在她的肚子上。 “混账，竟然欺负弟弟和姐姐，没大没小的是你吧，你过去通知老太爷一声，就说他这个好孙女要造反了――” “水瑶水瑶，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还小呢――” 洛千雪和小翠也怕事情闹大了，不管怎么说，自家孩子也动手了，真要轮起来，姐妹俩个都有错误。 “娘，你别拦着，今天她敢打姐姐打弟弟，那以后呢，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院子里这一闹开，不管是齐淑玉还是家里的其他的人，都纷纷的跑过来瞧热闹，齐淑玉主要是气的，前几天她被水瑶气到了，闺女回来了竟然还让这小兔崽子给欺负了，这还有天理没？ 所以一露面就奔着水瑶去了，不过却让洛千雪给拦住了。 “你敢，你动一下手试试，我划花了你的脸――” 洛千雪别看平时闷不吭声的，可是一旦发怒了，别说是齐淑玉之类的，估计就是个男的也未必能拦得住，这一点齐淑玉比谁都明白，这个女人是疯子，一旦冲自己下手了，她可亏死了。 “住手，都干什么呢，一个个还有点脸面没，都散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过来的，看到这个场面，老爷子气的直跺脚，老夫人则连连叹气“都跟我进屋去，那么多下人呢，你们还有点主子的脸面没？” 连带着洛千雪一起到了老夫人的屋子，这还是她头一次过来呢。 老夫人一拍几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淑玉说她的理，水瑶一直不开口，就等着她和曹可盈说完。 冷哼了一声“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真的是炉火纯青啊，齐家祖传的吧，祖母，事情是这样……” 水瑶也没添油加醋，怎么个事怎么说，“你老呢要是不信，可以让守门的那几个人来作证，不过呢，我估计他们会碍于齐姨娘的身份，说不说真话，那我就不清楚了。 今天这事按说不应该，可是曹可盈非要动手，你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出手教训的话，难不成看着她以大欺小，辱骂姐姐？ 不止是我，连我娘都给骂进去了，虽说我娘跟我爹已经合离了，但是那也是我娘，不管是看在客人的身份上，还是我娘曾经是她母亲的份上，她这嘴就该打，规矩不是说给人听的，要求别人做的时候也要检验一下自己是否做到了！” “胡闹，跪下――” 老爷子一拍桌子，吓的齐淑玉赶紧的拉着闺女跪下，水瑶不慌不忙的也跪了下来。 “你们都是姐妹，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有错误，回头罚你们面壁思过，禁足三天。 还有你老三媳妇，你一个堂堂的官老爷夫人，官家小姐，成何体统，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你的贤良淑德呢，都是做样子不成？ 这要是传出去，老三的脸面还往哪里搁，你齐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你容不下前妻生的孩子容不下洛千雪这个人，她有毛病，难不成你脑袋也有毛病？ 小孩子打架，你一个正头夫人竟然上去帮忙，你要不要个脸面，你不要我们都嫌丢人，回去罚你替你婆婆抄写佛经，好好的修修身养养性，家门不幸啊――” 老爷子捶胸顿足，他常年在外，很少能看到这样一幕，家里的人也没齐淑玉这样的，即便是小孩子打架，那也是自家人的事，说两句就完了，没人会像齐淑玉母女这样的，打完小的还想打大的。 老夫人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慢悠悠的开口了“老爷罚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水瑶摇摇头“我认罚――” 曹可盈张嘴想辩驳，可是被齐淑玉给拉住了，小姑娘不情不愿的回道：“我也没意见――” 老夫人接着开口“罚是罚了，但是这事不说不清这理不辩不明，水瑶有错不假，但是她是选择的方式不对。 可是可盈呢，你从小在曹家长大，先生和家里的人就是这么教你不分长幼，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 182 烦恼 曹可盈这回可不敢回嘴了，老太太是谁啊，家里的老大啊，这后院可都归老太太管着呢，这两句话说的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再让老太太说别的，估计她也落不到好。 “奶奶，我错了，真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气糊涂了才这样，以后肯定不会了——”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你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我的孙子孙女，哪一个我都心疼，你们都是一脉相承的，以后呀都相亲相爱，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别怪我这个祖母不顾情面。 咱们曹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家，可是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规矩，如果再犯，我会直接请出家法，你们自己掂量办吧。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长辈，那热闹就那么好看啊，孩子打架不说拦着点，一个个就不怕祖宗发怒去找你们啊——” 看着孙女哭求的样子，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挥挥手“都起来吧，都累了一天了，回去吧——” 洛千雪和云绮俩个人心里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的，可水瑶和云峥却对这样的事情已然不在乎，比这厉害的阵仗他们都见过，他们怕啥。 “闺女，以后躲着他们点，面上他们不敢怎么样，说不定背后给他们来阴的——” 水瑶叹口气，扶住洛千雪，这边还不忘牵着妹妹“娘，怕啥，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死我们都经历过一次了，还怕了他们不成？” 云峥边走边握紧自己的小手，那个女人还有她生的孩子他可都看在眼里了，已经不能用嚣张来形容了，她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尤其是对姐姐这个长姐。 “姐，实在不行把娘他们送出去吧——” 还没等水瑶开口呢，洛千雪首先不答应“那可不行，我不走，你们都在这里，娘在外面也不放心。 放心吧，娘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以后娘帮你你们打，谁敢欺负你们，我揍谁。” 洛千雪也看明白了，疯了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在众人的眼里，她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疯子，打也是白打，那多好啊，以后儿女她就可以护着了。 “云峥，争取过年的时候让他们把你的名字添进家谱里，有这个你才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以后做事情也能方便。” 水瑶回来做什么，没目的她怎么可能进曹家？她无所谓，可是弟弟妹妹不同，云峥这个家谱得上，明天她得催催老太太了。 徐倩在一旁提醒了一句“也不知道下一步她们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我估计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水瑶摇摇头“暂时她还不会，因为一旦有事情，不管是谁，大家都会怀疑是她做的，之前齐淑玉不是没有记恨，只是她能忍，暂时她不会下手，以后不好说了。 至于曹可盈，我估计也能消停几天，让咱们的人盯紧那个曹可欣，齐淑玉这个人毕竟在齐家混过，有些弯弯绕比咱们明白。” 她又何尝不明白呢，庶女往往就是主母利用的工具，当初的赵家不也是如此吗，所以她才会提醒注意曹可欣。 “放心吧，这边有我盯着，他们不敢怎么样，动武，咱们可不怕，来阴的，小姐，你行，我可不在行——” 水瑶笑笑“其实有得必有失，想要得到我想要的，那就必须在曹家待着，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也只能承受，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云峥他们羽翼丰满了，我就不用那么费心思了，你每天开始教云峥和云绮锻炼身体，等马鹏来了再接着教——” 别人再有本事那也是别人的，能保护一时可保护不了一世，她活着回来，就希望弟弟妹妹能平安长大，学点本事，至少可以防身，没指望他们当什么大侠，至少可以健健康康的。 云峥是最乐意学这东西的，就连文文静静胆小的云绮也大出水瑶的预料，竟然跟云峥是一个态度。 “我要学本事，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娘和我们了——” 今天这一幕对云绮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之前曹可盈基本上搞小动作，今天都明目张胆的冲他们来了，以前她没这个机会，也害怕，有哥哥姐姐在，她怕啥啊。 多学本事，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小丫头心里其实还挺恨曹可盈，掉进水里的感觉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这头老夫人跟老爷子也在谈论孙子的事“你去跟他们说一声，过年咱们就开祠堂，把云峥这事给办了，越拖着我这心里越不舒服，咱们欠那个孩子很久了，按说这事早就该上族谱了，唉，是我糊涂了，你看看今天这事，连洛千雪和水瑶她都敢骂敢打，你说以后长大了还能得了。 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现在我是明白了，唉，老了，真是糊涂了——” 曹振邦叹口气“行，这事我来办，这后院的女人你可得让她们紧紧了，时间长了容易出事，你说这是在家里，出门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可就是个大笑话了，以后你让我们这些男人怎么在外面立足？” 还没等老夫人说话呢，曹云鹏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老夫人一瞧，儿子这神色不对啊。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曹云鹏一屁股坐了下来“娘，你说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偏偏就有人在后面打汇报，说我故意握着药方，等疫情蔓延了才上交，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药方不检验一下，谁敢用，那也是安老大夫他们自己想出来的药方，我要是不上交，那疫情就更不好说了——” 老夫人疑惑的看向儿子“老三，皇上不是都嘉奖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曹云鹏唉声叹气“就因为嘉奖了才让一些人心里不舒服，你想啊，有奖励肯定就有惩罚，有些地方懈怠了，自然就会生出嫉恨和怨气来，唉——” 曹振邦最关心的是这打小报告的人会不会影响儿子的前程。 “唉，应该不会太严重，皇上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反正我是尽力了，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过我岳父这次好像被人给告了，躲出去了，怎么说也是个不太光彩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上面的不满，反正听说不少的人都在那个时候躲了——”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道：“他的事你也管不了，再说了那么多人呢，法不责众，估计顶多是训斥一番罢了，唉，希望你岳父那头可别嘚瑟大了，有不少人已经盯着他那个位置了，谁让他占了一个肥差。” ------------ 183 隐忧 老夫人一直没吭声，齐家的事，她说不好，就是担心会连累到儿子，老三走到今天不容易。 “算了，也别想那么多，这段日子让你媳妇老实在家里待着，那头还是少回去为妙。” 曹振邦抬头看着儿子“老三，我听说你满城的买棉花，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好像不需要这个，难不成上面要调棉花，咱们这儿也不产这个？” 老爷子也是顺口一说，今天出去跟朋友出去喝茶就听了这么一嘴，他也不清楚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儿子也没说。 曹云鹏把齐淑玉以及齐仲平牵线赵家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下。 “你说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我岳父那边也发话了，我也不能不帮一下――” 曹云鹏不清楚，可是不见得曹家老爷子不明白，“你一个当官的搀和这事干嘛，你赶紧的给我停手，虽说是亲戚，可是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当官的来插手，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你横征暴敛，或者有其他的目的，让有心人知道了，你这又是一条罪。 咳，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当了几年管，你咋还没看明白，算了，这事你别管了，让齐家来――” 老夫人则一脸担忧的看向父子二人，“老三，听你爹的，虽说这是生意上的事，可是背后却牵涉军队的事情，你可不能马虎了，一旦赵家违约了，那这事可就大了――” 老太太虽然没当过官，可是并不妨碍她的认知，想想这事她就闹心“这个齐淑玉也真够可以的了，远近亲疏她不知道啊，把自己的男人卖进去她能落到什么好？ 赵家再好，那也是个做生意的，还是个表亲，跟自己的爷们能比吗，这脑袋瓜真的是让驴给踢了――” 老爷子看老太太生气的模样，叹口气“行了，已经这样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让儿子赶紧的撤出来才是正事，以后齐家那头的事你还是好沾手，不好意思推辞，你就拖着不办就是。 有什么事不还有你爹娘给你顶着，你这才当官几年啊，这这官场上，你还嫩了点，跟那些老狐狸没法比。 对了，家里的女人你也管着点，像什么话啊……” 老爷子把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跟儿子说了一下“你看看，这就是你媳妇，哪里还有妇德妇容啊，连个乡野的村妇都不如，好歹洛千雪那是护着孩子。 她呢?自己的闺女张牙舞爪的，她不管，光想着自己吃亏了，别整天琢磨外面的事，家里头你也得管管，我们能活多少年啊，妻贤夫祸少，她这个人我们还真的不放心！” 曹云鹏一听这话，腾的一声站起来了“我回去看看，这娘们简直无法无天了，连个孩子她都不放过――” “坐下――” 老爷子一声暴喝让曹云鹏顿住了，“唉，跟你说这事不是让你回去立马就闹，这女人啊你得慢慢的调教，你看看你这脾气，听风就是雨，齐家暂时还没怎么地，我这么说就是让你心里明白点，不管是亲戚朋友，你做事得有分寸――” 老爷子和老太太现在可真的不太放心这个儿子，别看孩子都生了，这性子还得需要磨，而且这思维也简单了点。 “你先喝会儿茶再回去，你这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你这一点可得要跟你大哥和二哥学学，再不济，你连老四和老五都不如，这书让你读的，唉，还是缺点历练啊――” 曹云鹏现在哪里能听进去别的，他是担心啊，大闺女虽然没吃亏，可是这丫头可别有什么想法了。 虽说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心疼，可是在曹云鹏的心里，他更看重长女的想法，可以说他并没有把水瑶当成一个孩子，因为他也清楚他不能用家长的身份来压这个孩子，他也压不住，父女俩个人更像是朋友，有商有量的来。 因为有父母的劝告，所以曹云鹏在收棉花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再继续出力，果然就如老爷子所说的，赵家即便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可最终还是没能在预定的日子交货。 因为这批棉衣涉及太大，那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虽然齐仲平在这中间帮着斡旋，可是有徐五和宋士成这俩个变数在，原本是简单赔偿的问题，现在性质变了，赵家要想了事，那付出的代价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水瑶起初并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在看到徐五来信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干的好，呵呵，赵家，你们也有今天，这还是个开始呢，等着吧，动我弟弟，咱们前世今生的仇一起算！” 水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有些东西不是她刻意想忘就能忘得了的，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不好好的把握，她连自己都对不起了。 “姐，你说什么呢，许大哥说什么了？” 云峥是最好奇的一个，应该说姐弟俩个患难与共，有些事情云绮不懂，可是云峥不同，这小家伙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多了，当然这思维也不在一个层面上。 水遥把信递给了弟弟“你看看，这次徐大哥干的漂亮，我还以为他会把东西直接卖了，没想到咱们赚了银子也坑了敌人。” 云峥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她家啊，好，早就该让他们倒霉了，敢绑架我和铁锁，这些人就该有人教训教训，那这事对爹有影响没？” 水瑶摇摇头“应该不会，赵家跟曹家生意往来不是很多，另外爹只是他一个远房亲戚，这中间爹也没参与多少，就是齐家恐怕也没多大的牵涉，虽说他是个牵线的人，毕竟合约是赵家跟对方签的。” 云峥愤愤不平的踢着桌腿“都不是什么好饼子，姐，我怎么感觉这里就不是咱们家，你说以前在家里多好啊，虽然吃的没这里好，可是感觉舒服，在这里干什么都要小心了。” 对弟弟说的这些，水瑶当然有同感，摸摸云峥的小脑袋“习惯就好了，就当是你的人生历练了，看多了，经历多了，不算是坏事，尤其是见惯了阴谋诡计，这样以后也不容易被人给骗到了，你说是不是？” 正如水瑶所猜的，很快李大就给她传来了信，也证实了她的猜测，齐仲平虽然有点小麻烦，可是人家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解决这事小菜一碟。 倒是曹振邦他们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唉，幸亏让老三罢手了，不然的话，就冲之前有人告小状，再加上这事，说不准就是大事了，这齐家的亲戚可真是麻烦精。” ------------ 184 绑票 老太太深有同感，当初想借势，可是这势借完了，这缺点立马就能显现出来。 刚想开口感叹一句，外面的管家连跑带颠的冲了进来，连通禀都忘了说了，“老爷，出大事了――” 也难怪管家会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还能像他这样跑的也没几个了，曹震邦训斥道：“你都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怎么规矩都忘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看到管家递过来的东西，连曹振邦都傻眼了，老太太在一旁看老头子手都抖了，心里干着急。 “你倒是说个话啊，到底怎么了，管家，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曹管家哆哆嗦嗦的说道“刚才收到信，大少爷被人给劫持了，这个是他们送来的信――” 老太太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老爷子手里拿着的信，边看边追胸顿足“我的儿啊――” 老爷子醒过神来大喝了一声“哭什么哭，为今之计，我们得赶紧的想办法救出儿子，他们不是要传家宝吗，咱们给他，那东西咱们要了也没用――” 老爷子说道后来都有些无力了，传家宝，那都传了多少代了，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究竟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可是毕竟代表了一大笔的财富啊，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是儿子已经在人家手里，如果不换，小命可就不保了。 老太太张张口，还没说出话呢，人突然就这么一歪，幸好身边老爷子扶了一把，不然人非得摔倒在地上。 曹振邦也急了，“来人，快去喊大夫啊――” 老太太倒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曹家内宅，知道消息的人纷纷都跑过来探望，而她们更想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你说老大被人给绑票了？” 这一消息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曹家三老太爷曹振坤，根本就不相信这事是真的。 “怎么可能，好好的，咋就被人给绑票了，那些护卫是干什么吃的?大哥，我们得赶紧的想办法救人啊，这都马上要过年了――” “那岂不是咱们一年的利润都要没了？” 二老太爷曹震宇惊呼起来，年底了，大侄子这是要往家运钱呢，人被劫了，那银子就更没影了。 看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曹震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大哥，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对方是不是看上了大侄子运回来的银子，要是这样，咱们不要了，只要大侄子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曹振坤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二哥，现在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咱们得保住云祖的安全，你说他还有一大家口呢，侄媳妇这病还没好，这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得急疯了――” 站在边上的二老太太戚氏听到小叔这话，不由得捂着嘴巴一脸惊慌的表情，随即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不好了，大奶奶吐血了――” 曹振邦怒斥了一声“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这家的规矩，不懂有人会教你懂――” 龚玉芬身边的大丫鬟芍药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老太爷，快救救我们家老爷吧，夫人听到老爷出事了，一口血喷出来，人已经昏迷了――” 曹振邦本来就因为儿子被劫持的事情心里烦躁呢，听说儿媳妇也出了状况，这火气既然就大了。 “谁这么大嘴巴，这事都跟老大媳妇说，别跪着了，快去找大夫啊，你就别在这里裹乱了，弟妹，你们过去看看，帮着劝劝，我们爷们在这里商量一下正事――” 三老夫人董氏白了嫂子戚氏一眼，不是很满的嘟囔道：“还不是我二嫂，就她嘴巴大，这事能跟侄子媳妇说嘛，没事跟着瞎掺和啥啊――” 戚氏一看事情露底了，忙着替自己解释“我这不是也是好心吗，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不是还有龚家吗，大家伙一起想办法不比咱们自己瞎撞强啊――” 老爷子气的青筋暴跳，大掌一拍桌子，那声音连在场的几个兄弟都吓了一跳，从来没看到老大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胡闹，你这娘们脑袋让驴踢了，这事你能跟老大媳妇说吗？龚家怎么了，龚家就有办法了？你这是帮人啊还是害人啊，娘们家家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快滚下去，懒得理你们―― 也就是兄弟媳妇，要是自己的女人，他非一巴掌抽死她，本来家里就乱，不用别人来捣乱，自家人先乱套了。 戚氏也是被曹振邦这气势给吓到了，头一次见大伯哥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有脾气，但是对她们这些女人，这个大伯哥就算是有火也是冲家里老爷们发的，这次连她也不放过了。 估计现在说什么都得挨训，她还是乖乖的去安慰侄子媳妇吧，曹震宇瞪了自家老婆一眼，“还不快去，磨蹭什么，你个女人，净捣乱，大哥，你别生气，这事发火也没用，对方到底说什么了，要咱们掏银子还怎么着啊？” 说起这事曹振邦一阵心烦“你们也都知道祖上传下来个宝贝――” 哥几个一起点头，他们听说了是听说了，可是没真真的看到，当初传给大房的时候，他们也就看到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就算是用金子打造的，那也值不了几个银子，再说，这个是祖上的规矩，谁让他们不是家里的老大呢，再说这东西也没啥用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伙对这事根本就没关注，更别说是放在心上了。 “啊，那个东西啊，那还犹豫什么呀，就给他们呗，什么破玩意儿，就是老祖宗把那个东西当成宝贝，你说那东西当不得吃当不得喝的，根本啥用处没有，留着也没用处，他们想要拿去呗，只要咱大侄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说呢二哥还有老四？” 曹振坤都开口了，另外两个人也不好干坐着“是啊，大哥，老三说的对，留着也没用，那就给他们，换云祖回来，这买卖合适――” 曹振邦叹口气，这里面的秘密他和老婆子明白，还真的没法跟哥几个说“唉，你当我不想啊，老祖宗可传下话来了，这东西也不属于咱们家的，等真正的主人出现，咱们再交给他，你说人家以后真要找上门来了，我们拿什么给人家？” ------------ 185 两难 水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老爷子他们这边还没拿出个准注意来，大家虽然意见一致要救人，可是老太太这个时候却跳出来反对他们这么做。 “我奶奶说什么了？” “唉，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个祖母是怎么想的，那可是她亲儿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死守着死物不放手，那东西再珍贵那也比不得亲生的儿子来的重要啊！ 老太太说了，这东西不能给，如果对方不放人，交出去那就是送儿子死了，所以这事就这么僵持了。 听说老太太身子也不好，上午大夫还来了呢，你大伯母那边也撂倒了，你说说这一下倒了两个重要的人，唉，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倩作为外人，只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她是真的看不明白，不过她不明白，不代表水瑶不懂。 “唉，其实我祖母这么做恐怕心里最难受的是她了，她是做娘的，儿子是她亲生的，恐怕让她用命去换她都不带犹豫的，至于这个宝贝什么，她说的也没错，这人不拿到东西至少还能保证我大伯活着，拿到东西了，那可不好说了――” 因为家里出事的缘故，像水瑶他们这些孩子基本上都被勒令留在家里，曹云祖已经出事了，万一对方再冲别的人下手，那还让不让大人活了，所以这两天水瑶她们也都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既然知道老夫人身体不好，她得过去看看，不管这祖母好与不好，她以后要好在这个家里待着，讨好一下大头还是必须要做的。 “翠姨，糕点做好了吗？” 水瑶出的方子，小翠这两天就在屋子里忙活试验，她们这几个人就负责试吃，好在东西没让她失望，跟那个鹰钩鼻子的恩客带给她的东西口感差不多，有些东西她也只是听说，但是并没有吃过，所以一并让小翠试做了，东西是一次比一次做的好吃。 其实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以后在曹家大院里待着了，她不能天天没事的跟这些女人都心眼玩啊，没有自己的产业，她心里觉得没底，虽然之前也做了一些，可是她觉得远远不够，要想不被别人左右命运，那她就需要变得强大，况且她还有那么几个强大的对手呢，不变强大她没法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人。 “好了好了――刚出锅呢，热乎乎的，你可以给老夫人送过去了，这个时候过去看正好，听说不少的人过去看都被老夫人拒之门外了，你过去或许不同，老夫人对你好像有些不同。” 水瑶苦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同啊，我也是她孙女中的一个而已，只是我的经历过太多的东西，这见地或许比别的人不同，唉，过去了再说吧！”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水瑶不是没想过，洛家传家宝，江家传家宝，这边又冒出来曹家传家宝，她就不信怎么就那么多的传家宝冒出来，而且对方指定就要这传家宝，她可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简单。 或许这中间有联系，说不定真的就跟书上说的那样，这三家都是跟那笔宝藏有关系，反正她是没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姐，翠姨，有吃的没？” 云绮和云峥一头汗水的跑了进来，兄妹俩个人练了一早上了，这会儿肚子正饿着呢。 “有吃的，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水瑶递给他们汗巾擦擦脸“你们快点吃，姐带你们去看祖母去――” 老夫人听说是水瑶他们三个人来探望她，破天荒的没赶人走，反而让丫鬟带他们进去。 看到老太太这副苍老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那个富贵家老太太的样子，几天的工夫，老太太跟乡下的老妇没什么区别了，除了穿的好一些，这肤色都变得蜡黄暗沉。 “唉，来，过来做吧――” 水瑶把带过来的点心拿给老太太尝尝“祖母，不管有什么事情，你老啊得往开了想，你要是倒下了，你说我大伯该怎么办？ 是，家里还有祖父，可是怎么着也没你最担忧啊，你得好好的，你挺住了，我大伯的安危可就有保障了。” 老夫人看着孩子模样的水瑶说出大人的话，长叹一口气“祖母我啊也想往好里想，可是你大伯已经在人家手上了，我能怎么办？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不好我都疼，你啊还小，不知道这当娘的心，都快碎成八瓣了，啥都不想了，就想着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哪怕是让我立马就死了能换你大伯平安我都愿意……” 或许是憋得难受，又或许觉得姐弟三个再懂事还是个孩子，至少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也不会动什么歪脑筋，老太太难得跟水瑶说了好多。 “――你说我能怎么办，给是错不给也是错，我这满脑子都快成浆糊了，那些人不理解，可是谁生的孩子谁心疼啊――” 水瑶犹豫了一下“奶奶，那东西对方知道是啥样的吗，既然是家里祖传的，我猜他们也未必就知道的那么详细，为什么不弄个假的，或者仿造一个，只要不是这个就行，反正对方不知道是啥样啊？” 水瑶的一句提醒，无意种给老夫人打开了一扇窗户，老夫人激动的一拍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好孩子，还是你最好，祖母没看错你――” 说罢就要起身，不过让水瑶给拦住了“奶奶，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啊，你可想好了，那些人能让人把信给送来，恐怕曹家已经让人家给盯上了，你说你现在让谁去仿造？ 别假的没做成，真的反而让人给弄走了，还有，你让谁去送这东西？ 你可都想好了，东西给他们，那就要保证大伯的安全，没有万全之策，这假的我们也不能轻易的交出去，其实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交出去了，或许真的就是送大伯上路的催命符了，这事你老自己好好的思量一下――” 人老精马老滑，点到如此，相信老太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行。 “奶奶，你老尝尝，这可是我们自己做的，味道很好――” 云峥是时候的把点心递到老太太的嘴边，孩子那纯真的笑颜，让老夫人眼睛顿时之间湿润了。 “嗳，好孩子，你们也吃，来，云绮，云峥都吃点――” 老夫人这会儿也觉得腹内饥饿，跟云峥和云绮三个人把一盘点心给吃了个精光，水瑶就负责给他们倒水。 有两个小的陪伴，老夫人觉得自己胃口大开啊，“唉，这吃饭啊，还是人多吃了香甜，云峥云绮，以后没事过来陪祖母坐坐。” ------------ 186 谈 老夫人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清醒，这个孙女她接回来是对的，幸亏当初没犯糊涂，打发云绮和云峥到外面出去玩，她这才转过头来跟水瑶谈正事。 “丫头，奶奶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孩子，能找过来，想必你也有自己的办法，恐怕这个家里我只能找你是最妥当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曹家什么人出去人家肯定会盯上，恐怕也就你这个孩子，对方未必会放在心上，你能不能想办法找人做一个出来？” 这事水瑶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好回答，一旦丢了，她没法交代啊，听到水瑶的担忧，老夫人则给出了一个新的办法，“让你认识的人进来做，这样不就稳妥了？你有这方面认识的人没？” 这事水瑶不好立马回答“奶奶，要不我回头找人帮着问一下，要是真有，我让他来，就在你跟前做，这样你放心，我也不用担心了，你说呢？” 其实她知道谁会做这个，徐倩就有这么一个本事，这还是徐倩跟她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的，，不过现在她不能立刻答应，要不然显得太刻意了。 其实她也想知道这个传家宝究竟是何物，跟那批宝藏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这事她得好好的考虑了。 老夫人巴不得呢，她就是想让水瑶帮她这个忙，曹家的人估计这会儿十有*是被人给盯上了，就算是她想搞小动作也动不起来了，关键的是她还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传家宝的事情，牵涉太大了，如果丢了，那儿子可真的就毁在她这个当娘的手里。 水瑶可没想那么多，回去跟徐倩说了一下这事。 “行，没问题啊，作假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如果太珍贵，这东西可不好弄，回头让我看一眼，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还没到中午呢，柴秋桐带着孩子过来找水瑶他们玩，家里的孩子都回来了，可水瑶也就见过曹云鹏那三个，其他的人她还真没见到，一来这地方偏点，二来她被禁足了，再者家里又出了事情，大家伙人心惶惶的，谁还有那个心情去串门。 “二伯母，你可是稀客，快进屋坐――” 柴秋桐领着女小女儿和小儿子给水瑶介绍“来来来，这个是你二哥曹永泽，这个是你四姐曹燕琳，跟你同岁但是能比你大一个月，这个就是水瑶和云峥了，以后都是亲兄弟姐妹，要互相照顾点，他们还小，你们做大的多帮衬着点弟弟妹妹――” 曹燕琳歪着脑袋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水瑶和云峥，那热切的眼神，连水瑶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就更别说是云峥了。 “你们就是失踪的那俩个弟弟妹妹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们还真的是命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无缘跟你们见面了呢，嘿嘿，这下好了，以后我可以找你玩了――” 对眼前这个可爱又直率的小姑娘，水瑶第一感觉就不错，至少不做作，外加上妹妹在背后也没少说跟她说燕琳帮她的事。 “二哥，四姐，你好――” 水瑶开口了，云峥也跟着喊人，柴秋桐看水瑶这态度，心里暗自满意，这孩子是个识大体的，她就是担心，因为曹可盈这么一搅合，让水瑶对家里的兄弟姐妹起了厌烦之心了，那她的孩子多冤枉啊。 “丫头，你来――” 到里屋，就剩她们两个人，柴秋桐也不跟水瑶绕弯，“你祖母跟你说的事你有谱了没，这事挺急的，能尽早就尽快，你大伯那头可等着呢――” 就这一句话，水瑶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恐怕这二房才是老太太最看重的吧，也是，曹云鹏是个当官的，老大做生意，一个个看着有出息，而二伯看似没出息，可也是最佳人选。 老太太和老爷子总有归天多的时候，那这传家宝最稳妥的去处恐怕就是二伯夫妻俩个，伯母精明二伯内秀，在她看来老太太很有眼光，可惜啊，这中间竟然出现了变故。 随即一脸正色的看向柴秋桐“二伯母，徐倩你带走吧，我问过了，她会这个，正好不用从外面找人回来，这样也能更安全一些，怎么做，她会听你们的安排，要救大伯，你们得抓紧了，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柴秋桐不可置信的惊呼道“真的啊，太好了，之前我还有这个担心呢，水瑶，这事二伯母先替你大伯谢谢你了，你大伯母生病了，家里的事情也只能由我暂时代理。 唉，只要他人能平安回来，这个劳什子传家宝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一个死物件跟活人比，我宁愿选择让你大伯活着，那我先带徐倩走了，让你哥哥姐姐陪你们在这里玩，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之前所有的担心在得到水瑶的答复后全部消失了，柴秋桐迫不及待的带着徐倩先行离开。 “唉，你看看我娘，也真是的，怎么才待了这么一小会儿人就走了，真没意思，水瑶，来，咱们一起玩，听我娘说，你们能活着也是九死一生，这事是真的？” 对她和云峥的死里逃生的经历水瑶也没必要瞒着，跟兄妹俩个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得兄妹俩个握紧拳头，一个劲的诅咒那个冲他们下黑手的人。 “唉，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我们还都活着，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说我们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偏偏就遭逢这样的磨难，好在我们平安的回来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好好的！” 曹燕琳其实挺佩服水瑶这个妹妹的，那些事情听着简单的，可是她不是没脑子，她都能脑补出姐弟俩个都遭受了多大的苦才能重回这个家，不看别的，就看云绮和她娘在曹家的经历，小姑娘现在那心已经偏向水瑶他们这边了。 “切，我看左右也跑不过这周围的人，妹妹，你放心，在这家里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那个曹可盈，以后她要是敢动你们，我们首先不答应。 什么东西，欺负小的再欺负大的，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真当自己是官家小姐了，哼，就她那恶心吧啦样，以后谁敢娶的，捧着碗里望着锅里，说好听的是有心计，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水性杨花――” 曹永泽拉拉妹妹，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自家人在屋里偷摸说说就得了，怎么还跑到堂妹这边来胡说了。 水瑶不是没看到堂哥的小动作，曹燕琳就更是了，不满意的嘟囔着“哥，你拉我做什么，本来她就是那样，云绮那次她还往我身上诬陷呢，天生就是个小人――” ------------ 187 一个战壕 曹永泽毕竟年纪稍大一些，明白的事情也多一些，在一旁着急的解释“水瑶妹妹，燕琳说的事啊也只是怀疑，我们也没什么证据，唉，当初也是委屈了云绮，可是我们也没办法――” 水瑶笑着摆摆手“二哥，你别担心，这事云绮都跟我说了，你们平时对她多有照顾，对你们我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呢，以前我没回来，我妹妹也幸亏有你们护着，不然的话我还真的担心呢，她太小了。 以后啊，你们咱们常来常往的，你们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对了，齐姨娘这两天都忙活什么呢，我怎么看她没动静了？” 水瑶也在怀疑呢，齐淑玉她可不会认为这个人会整天抄写佛经，家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有这个心情啊，她爹都忙的不见人影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老实了？ “唉，你不知道吧，她娘家那头出了点事情，连三叔都差点让她给连累了，她现在还不老实点，要不然等着挨训啊，啧啧，听说赵家，对了，就是三婶表弟家出事了……” 曹燕琳一开口就有些刹不住车了，等后来她才发觉好像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巴“妹妹，我没别的意思，那个喊她喊习惯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哈――” 水瑶笑着摇摇头“有什么好介意的，按照规矩我也得改口，可是呢，这中间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呢，这改口的事等什么时候我过了这道心坎再说，你们该怎么喊就怎么喊，不用顾忌我们。” 水瑶在心里琢磨一件事，在曹家她需要同盟，二伯家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还算不错，这些人如果能跟她一个阵营的，那以后办事也方便多了。 思虑至此，随即开口询问起来“二哥，大哥现在都在做什么，大姐呢，我来了也没看到他们，唉，一出事情接一出事，我都没来的急去拜访他们呢。” 说起哥哥姐姐，曹云泽话就多起来了“我姐在我外婆家呢，她跟我外婆学点东西，我娘说了，我姐年纪大了，快说婆家了，说是让她学点管家的事，以后到婆家也能派上用场――” 得，不用曹永泽多说，水瑶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龚玉芬霸着管家权，柴秋桐也不想去惹那个嫌，干脆把闺女送娘家去，在哪儿不是学，这样谁也不得罪，这事是二伯母能干出来的。 “至于我大哥，读书之余跟我爹没事去店里学做生意，平时我们也很少能见到他呢――” 水瑶笑眯眯的看着曹永泽“二哥，你对做生意有兴趣没，要不咱们兄妹几个一起合伙做点小生意？ 不求大的，哪怕是弄点零花钱也行啊，我现在可不比你们，家里有大人撑着，我娘现在这样，我爹呢，唉，一时半会也没法说，你们俩个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曹燕琳也不管水瑶做什么，先拍手叫好，要说这姐妹真够捧场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挣银子呢，先把自己的零花钱给贡献出来了。 曹永泽毕竟是男孩子，生在曹家这样的环境里，这头脑和谨慎度还是有的。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怎么做？” 水瑶拉着两个人详细的解释了一遍“这事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当然也算上大姐和大哥的一份，家里的大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明白不？” 兄妹俩个一起点头“知道，水瑶，这个也算上云峥和云绮，不管是赔和挣，咱们姐弟兄妹几个一起！” 曹永泽不贪心，水瑶这点子虽然还没开始做，但是生意之家出身的孩子这天性还是有的，他觉得应该值得冒险一次，至于不跟家里大人说，他觉得也有道理，还没做呢，万一失败了呢？ 至少知道的人少些，就不用那么丢人了，只是他不清楚，就因为水瑶这个点子，让他们姐弟几个人受益终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燕琳可有些坐不住了，头一次要自己做生意，小姑娘这心里兴奋的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她想找个人跟她分享一下。 “不行，我去找大哥去，正好今天他在家里温书，我找他过来。” 曹永泽点头“恩，你应该去找他过来，顺便咱们也签个约什么的，这东西我不懂，大哥应该明白，水瑶你说是吧？” 水瑶笑着点头“行，你快去喊他过来――” 第一眼见到这个堂哥，水瑶也不由的赞叹一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这个堂哥的长相综合了父母的优点，尤其是整个人的气质更像她二伯。 曹勇煜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堂妹，先不说这容貌，光是这一双眼睛就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了，好像天上的繁星一般，流光溢彩的，配上这小模样，那绝对是美人胚子啊。 “大哥，你来了，快坐，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水瑶不是个拖拉的人，开门见山直接说重点，曹永煜起初也不怎么发表观点，等听到水瑶说完整的思路之后，不由得拍手叫好。 “不错不错，这事我同意了――” “那还等什么呀，大哥，咱们写约啊――” 曹永泽着急啊，身为曹家子孙，他也想有自己的一番成就，自家父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他不是不清楚，要不然大哥也不会这么着急，所以即便他年纪小，可是这该懂的地方他心里都明白。 曹永煜难得也豪气了一把，跟水瑶他们确定了所有的事项，等签字的时候，云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和妹妹在隔壁读书的这会儿功夫，她姐竟然又打算开新买卖了，连他和妹妹的份额都有。” 送走了曹永煜兄妹三个，云峥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姐，这是真的，我和云绮以后也有自己的产业了？” 水瑶笑着点头“这事咱们三个人知道就好，云绮，尤其是你，以后什么都不能说，谁要问，就说不知道，明白吗？” 小丫头还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哥哥告诉她以后她有银子花了，那是好事。 口齿伶俐的说道：“姐，你放心吧，我啥时候乱说话过，那以后我是不是就不用怕那谁了？” ------------ 188 改变打法 对水瑶跟她们做生意的事情，曹永煜她们还真的就遵守了跟水瑶的约定，没跟家里的大人说，其实曹云杰夫妻俩个这两天也没那个空闲去管孩子，夫妻俩个一个管着家里另外一个盯着徐倩造假呢。 “小姐，有消息了——” 小翠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水瑶晃晃手里的一张纸。 “这个是李大送进来的，说是徐五给你的——” 水瑶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这两天她也心焦呢，徐五拦了赵家的货物，下一步他是怎么处理的，如果卖了还好说，哪怕是赔点都无所谓，她是担心他继续加工，万一赶不上工期，那事情可就大了。 即便是有宋士成相帮，可是牵扯到前方的事，那就不好说了，别钱没挣到反而惹了一身的骚，她们目前还不缺银子，主要是没这个实力跟官家抗衡。 不过看到信上的内容，她连连感叹“还是这个家伙聪明，还知道利用这一点，不错不错——” 小翠不解的看着上一刻还着急忙慌，现在又兴奋异常的水瑶。 “小姐，到底是什么事啊，让你这么开心，你说你都快吓死我了，还以为又出大事了，我现在啊就怕这个——” 水瑶抱着小翠的胳膊嘿嘿的笑“翠姨，好事——” 还没等她说下文呢，就看到门口有响动，但是她没见到人影，下面的话她也不说了，而是盯着门口处，很明显那边有人，而这个人此刻却不着急进来。 眼神一冷，随即提高了嗓音“是谁在外面？” 外面的丫鬟也知道水瑶是发觉她了，也不耽搁了，赶紧的推门进来“小姐，夫人派人来请你过去一下，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水瑶瞟了一眼的这个叫子秋的小丫鬟，怯生生的样子，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胆小的样子，不过她可不会被人的外表所欺骗，到目前为止，这里的丫鬟都在她的考察范围内，出了徐倩，她还没有提过任何一个丫鬟的等级，应该说双方都在试探之中。 平时这个丫鬟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不过现在她可不这么认为了，语气冰冷的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告诉来人，就说我一会儿过去——” 见小丫鬟出去了，小翠先着急了“小姐，你可不能单独过去，我陪你，徐倩不在，你可别中了别人的道了，那女人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水瑶面沉如水，思量了一会儿道“不用，暂时她应该还不会耍什么花招，虽然老太太病了，可是二伯母可当着家呢，告诉云峥和云绮，让她们别随便跑就行，我去去就回——” 水瑶带了两个小丫鬟跟她一起，这两个人平时表现还算可圈可点，带这两个人过去权当是有人带路了。 “呀，水瑶，你这是要去哪儿？“ 看到迎面走来的曹燕琳，水瑶开心的跑了过去“燕琳姐，那个齐姨娘找我过去，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呢，你这是要去找我的？” 曹燕琳兴奋的挽起水瑶的胳膊“那是，正好，我陪你去，回头我再跟你说咱们俩个事——” 小丫头也不傻，看看水瑶身后跟着的这两个丫鬟，低声的说道“她找你干嘛，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心眼吧，你可当心些，没有我陪着，你最好少去她那里。 祖母生病了，祖父他们都忙着想办法救大伯，现在家里可不比从前了，有些乱，还不如大伯母一手操持呢——” 就连燕琳都能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来，水瑶何尝感知不到呢，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管的，乱吧，或许这乱中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所以对燕琳的话水瑶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做评价，“大哥呢，这两天忙活咱们的事了？” 徐五不回来，外面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益州这边开店的事情只能交给曹永煜来处理。 “嗯，可不是嘛，大哥这两天一直都没闲着，估计是有眉目了，要不然他早就过来看我们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齐淑玉的院子。 每次到这个地方水瑶这心里都不舒服，无他，这可是正室夫人的居所，据说当初娘还在这里住过呢，可惜，暗自叹口气。 曹燕琳怎么会看不出水瑶眼神不对，握住她的手道“其实只要你们都活着，比这个虚位可好多了，你以为曹家的夫人就这么好当啊，嘿嘿，除了我娘之外，因为我爹可就我娘一个女人，其他的啊，那可就不好说咯——” 水瑶被这个堂姐的话也给逗了，无奈的摇摇头“也是，你还真的说对了，我看着有钱人家的夫人也不那么好当，唉，反正我娘不当，谁爱当就当去，苦与甜的跟我们是没关系了，咱们进去吧。” “哟，大小姐来了，快进来，夫人正等着你呢——” 看到燕琳，兰香非常有眼色的给这两位小姐行礼打门帘子。 水瑶心里纳闷，但是没说什么，她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不成齐淑玉改变打法了？ “水瑶来了，快过来看看，这都是首饰楼的老板给送来的首饰，你过来选选，看看有自己喜欢的没，这快过年了，你是咱们三房的大小姐，可不能穿的寒酸了，以后出门访友会客怎么也得有几身好衣服，让师傅给你量量身——” 齐淑玉花团锦簇的迎了过来，拉着水瑶就冲着裁缝师傅吩咐，好像两个人之前没出现过摩擦，给外人的感觉，齐淑玉这个母亲还是真的好，对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都能这么好。 水瑶起初也被她这一番做派给搞楞了，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真是难为姨娘这份好心了，也好，正好我还就真缺这些东西，不过先声明，我没银子，这个还得麻烦姨娘先付账了，唉，我到这里还没收过月例呢，也不知道是多少，姨娘，估计我那点银子也没法还你了，先欠着哈，等我爹回来了，让我爹还你——” 水瑶这番意味不明的话，让几个外人心里犯嘀咕了，曹家的事情他们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当初知府大人在药店认闺女的事情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当然之前出殡的事他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原本以为这个齐淑玉是个好的，感情人家孩子来了，都没给过零花钱，啧啧，有些人还真的不能看表面。 齐淑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呵呵，瞧你说的，我是你们的母亲，这些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该给你们置办的，说什么银子不银子，那不是外道了，快量吧，你看看这桌子上面摆的首饰你都喜欢什么，只要你喜欢咱们就买——”海星99说感谢楓樹下的雪的礼物，谢谢大家的支持，99需要你们的陪伴也感谢你们的陪伴! ------------ 189 不客气 水瑶可不管齐淑玉是怎么想的，既然她难得大方了一会，她要是不要，岂不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吗，估计那些师傅肯定也觉得她这个人不识好歹。 要，怎么不要，所以大大方方的挑选起首饰来，曹燕琳也搞不清楚这个平时爱计较的三婶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风向吹错了，之前这两个人可是闹的不开心，就为了水瑶不改口喊她母亲的事，没少跟三叔闹呢，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三婶，要不要喊可盈一起来选啊？” 搞不清楚目的，那就拉曹可盈过来坐陪，就算是有阴谋，在曹燕琳的心里，齐淑玉怎么也不会害自己的亲闺女的。 “呵呵，等水瑶挑选完了，再让她们选，怎么说水瑶也是家里老大，这做大姐的没选好，她们当妹妹怎么能跑到大姐前头去，要不然这家里岂不是没了规矩。” 齐淑玉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看水瑶净挑那些贵的捡，这眼睛都不由的抽了一下，疼啊，她还没舍得给自家闺女买呢，这死丫头，等着，以为她的东西是白来的，以后有让她吐出来的时候。 水瑶指着手边堆着的几件首饰，“就这些吧，选多了我怕姨娘好心疼了――” 看着水瑶满是笑意的面孔，齐淑玉差点忍不住扑过去撕掉她的脸，在她心里，水瑶跟洛千雪都是一路货色，就是靠着这张狐媚脸蛋笼络住人心，要不然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向着她了？ 这也是齐淑玉一直找不到老太太态度转变的原因，之前多嫌弃洛千雪啊，可是自打这倒霉丫头来了，家里的风向就变了，而且看样子所有的人都挺喜欢跟水瑶接近，可是她怎么就没看出这丫头有什么本事，之前不是没查过，查了，好像跟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想到这里，嘴角噙了一抹诡异的笑，不过随即又肉疼了，这成本也太大了。 “行，只要你喜欢就成，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不过给闺女置办点首饰还是能买的起的，拿着吧，衣服我就做主替你们选料了，反正云绮这边我有尺寸，云峥呢跟你弟弟身材也差不多，都是小孩子嘛，只要好看就行，你是大闺女了，不能随便做，出去可是代表我们曹家的脸面。 首饰你先带走吧，这些胭脂水粉的你也选几盒，到了年纪了，你也学学怎么打扮，别这么见天的清汤寡水，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娘的亏待了你，唉，继母难当啊――” 对齐淑玉的感慨，水瑶一耸肩，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淑玉“难当吗，我怎么感觉某些人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要当继母呢？” 齐淑玉有些挫败感，对上这个继女，她是真的没办法占上风，而且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落人口实。 叹口气“算了，我跟你一个孩子讨论这事干嘛，以后你就知道当继母的难处了――” 水瑶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姨娘，你不会是现在就打算给我找个鳏夫吧？呵呵，你老可真够有心的了，得，那你慢慢的给我找吧，我不中意，谁也别想让我出嫁，你不行，我爹就更不行，你琢磨琢磨吧，这些首饰先谢了，走了――” 水瑶拿起那些首饰拉着曹燕琳冲齐淑玉挥挥手，留下几位目瞪口呆的师傅扬长而去。 “这倒霉孩子，都是跟谁学的这个臭毛病――” 齐淑玉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突然想起屋里还有别的人，赶紧的堆起笑容解释道“你们看看，哪有这样当人子女的，你看她那个嚣张的样子，以后谁敢要她，唉，做她的母亲，也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孽了――” 几个人跟着附和，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人家是官夫人啊，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尤其是眼前这位，弄不好以后少了生意不说，保不齐连生意都不能做了。 “唉，长大就好了，现在还小，也不在你跟前生活，可不就这样，慢慢来吧，先消消气，夫人，你先选布料吧，样品我可都拿来了――” 卖首饰的那个老板倒是挺感谢水瑶的，看看人家这眼光，以后要是碰到这样的客户他还不得发死了，每一件都不便宜，难怪这位曹三夫人会这样，暗喜的同时不得不虚与委蛇的跟齐淑玉寒暄着，他还等其他人过来选呢，眼前这位可是金主，不能得罪了。 “是啊，夫人，跟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可计较的，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啊，长大了，有她苦头吃的了，你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油盐不进，何必呢，到时候撞到南墙她就后悔了。” 齐淑玉长叹一口气，优雅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是知府老爷的夫人，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长偏啊，这知道底细的人知道这个继女难教化，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我这个继母苛待她了。 你听听她说的话，哪里还有一个闺阁小姐该有的样子，唉，让你们看笑话了……” 水瑶虽然没在现场，可是她能猜到她们离开后齐淑玉会说些什么。 “水瑶，你不怕吗，如果三婶跟外人说了你的坏话了，或许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以后说不定就没人敢娶你了――” 水瑶冷哼一声“在名声和尊严之中取舍，我宁愿要尊严，我娘是怎么回事，姐，你也清楚，大人的事我一个做孩子的虽然不馋和，但是我和云峥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我们俩个人的事情总得有个说法。 虽然凶手暂时差查不到，但是早晚有一天，这个公道我要讨回来的，至于是谁，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不着急，大不了不嫁，我陪我娘过一辈子――” 水瑶他们遇害的事情曹燕琳当然知道，至于这背后的凶手她不敢妄加猜测，三婶是有嫌疑，可是这也仅仅是大家的猜测，连三叔都没有办法，她就更无能为力了。 搂着水瑶的肩膀“你啊，说实话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三婶，其实我们都有些怕她――” 至于为什么怕，燕琳不说水瑶也明白，商人跟官家还是有区别的，能娶到官家的小姐，先不说嫡庶，在一般人眼里那也是莫大的荣幸，那齐淑玉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老夫人之所以对她另眼相待，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如果她失去了作用，恐怕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 190 掉包 对齐淑玉暂时水瑶还不太担心，因为在老夫人眼里她还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至少她身边的徐倩在给老夫人做假呢，如果她出事了，估计徐倩十有*是撂挑走人，曹家再想找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点底气她还是有的。 “怕什么，咱们不偷不抢的，也没吃她的，怕也没用，走自己的路呗，不过还是二伯母比较聪明，竟然让大姐去学管家，以后啊你多学点，说不定我还能跟你偷师学艺呢。” 燕琳拍了她一下“你可拉倒吧，还偷师学艺呢，就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值得我去学习呢，说不定这辈子都未必能学好――” 远远的就看到云峥带着云绮俩个人飞奔而来，“姐，你没事吧？” 得知水瑶去了齐淑玉那边，云峥可坐不住了，学堂那边的课也不上了，拉着妹妹就往外跑，他担心啊，万一来不及姐姐让人给害了可咋整，在小家伙的心里，齐淑玉无异于洪水猛兽，跟她打交道就没好处。 水瑶上前一把抱住弟弟和妹妹，“没事没事，姐姐好着呢，你看姐姐还拿首饰回来了呢，你们俩个怎么没去学堂，耽误了功课，姐姐可不答应啊――” 安慰归安慰，这该教育还是得教育，不然没事就往外跑，那还学什么本事？ 云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姐，我不是担心你吗，我这就带云绮回去，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哈――” 还没等水瑶说什么两个小家伙又跑远了，燕琳羡慕的眼睛都快冒星星了“水瑶，你看看你多幸福，有这么两个双胞胎弟妹多好――” 水瑶笑笑，然后叹口气“好是好，可是也操心，我娘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好，虽然脑袋好多了，可是情绪上还是有些低沉，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最尴尬，你说我这个做长姐的不多看顾点，他们那么小，万一有什么事，我不得后悔一辈子?” 刚走到正路，就看到徐倩一脸疲惫的跟着柴秋桐边走边聊，看二伯母那样子，虽然面上不显，可是那眼神里的喜色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娘――” 燕琳看到自家娘亲，开心的跑了过去，她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到柴秋桐了，说是忙，可是她也不知道娘他们都在忙什么。 水瑶看娘俩个亲热的聊着，冲着徐倩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完工了？” 徐倩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回去说，二夫人，那我跟小姐先回去了――” 有娘亲了，燕琳也不着急去水瑶那边，这样也方便水瑶和徐倩的沟通。 “小姐，东西我搞到手了――” 就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水瑶给吓得一趔趄。 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倩“你真的换回来了？” 徐倩一脸得意的点头“恩，她们没发现，我做的几乎可以乱真，而且外面的人未必就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如果让真东西流落到外面去，会出大事的――” 徐倩一句话把水瑶给弄楞了，眼神上下的打量了这个跟自己相处这么久的人，她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的猜测。 转身出去查看了一番，然后关上门，拉着徐倩进了内室，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是徐五带回来的，所以水瑶并没有怀疑她和马鹏的身份，现在看徐倩，怎么都觉得有些可疑。 看水瑶的样子，徐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小姐，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家的人都去了，那也是因为这东西，听说那些人找的也是什么传家宝，可是我们家的跟这个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我不希望这样的悲剧继续上演，而且这个宝藏的事情私下里也有不少人在打听，不如这东西握在咱们手上，最起码有这东西在手，他们不敢轻易的下手，你看――” 徐倩把调换来的传家宝拿了出来，通体乌黑，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像个哨子，可是水瑶可不会简单的认为这东西就是哨子，看到这东西让她想起来脖子上戴着的传家宝了，那颜色跟这个真的很像，她就是不想承认都不行，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判断，恐怕洛家也属于其中的一个了。 有些失神的拿过那东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得其解，“这个到底有什么功用，不就是这么个似铁非铁的东西，这个能藏什么？” 徐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根本就打不开，就是这材质不对劲，我也说不好，反正我手里有现成的东西，直接就给作假了两个，顺便给做旧了，除非他们有火眼金睛，一般人真的看不出来真假。 这东西你收好，毕竟是曹家的东西，有这东西在手，如果曹家人难为你，你也是个依仗――” 水瑶当然知道徐倩也是一份好心，可是就这东西放在手里那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拿不是不拿也不是。 “唉，这次你可是鲁莽了，毕竟是曹家的东西，放在我手里真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而是还是这样掉包出来的，算了吧，我先收着。 另外我还弄不明白，因为我们在来的路上也听说有灭门的事情，难不成你家也在其中？” 徐倩点头，“是，就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能让这个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之前我还不太明白，到了你这里我才知道什么宝藏的事。 水瑶，这东西你可得守好了，以后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拿出来，就这破东西，多少的家庭因它而遭灭门，唉，我现在都恨不得把凶手千刀万剐了――” 水瑶扶起徐倩，“你啊别想那么多，赶紧的回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头再说――” 打发走了徐倩，水瑶拿着那个东西在手里摆弄着，脖子上的护身符突然就发热起来，水瑶摸着护身符自言自语道“你啊也别着急了，你再这么热下去我好该受不了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同宗，放心吧，我这就让你们一起作伴――” ------------ 191 消失 看这东西有一个孔，水瑶干脆找个绳子穿起来直接戴在脖子上，放在哪里也不如放在自己的身上最安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护身符里的那个隐隐约约的龙好像突然变活了一般，格外的兴奋，而水瑶此刻也觉得累，把首饰直接扔到箱子里，她也到床上躺好，暗自琢磨齐淑玉的事情，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如果此刻她身边有人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给吓蒙，睡着的水瑶好像笼罩在一片光雾中，而那个被她戴在脖子哨子好像变成了了流星一般，突然就钻进了她的那个护身符里，乌突突的护身符此刻颜色也稍微有了些变化，但是睡着的水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这个时候的她正在做梦呢，一个不着边际的梦，一个老头正在给她讲故事呢，关于护身符和传家宝的事情。 “姐，姐――” 云峥和云绮下学了，迫不及待的就跑了过来，不过看到水瑶的屋门紧闭，还以为出了大事情呢，使劲的拍打着门，正在回味梦中情景的水瑶不得不起身给他们两个开门。 云峥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急切的追问道“姐，你没事吧？” 水瑶大白天很少睡觉的，所以这才让云峥着急，水瑶挠挠头“没啥事啊，就是小睡了一会儿，吃饭了没，走，姐带你们去陪娘亲吃饭去――” 云绮往屋里看了一眼，小眼神有些热切，“姐，你都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水瑶想起来答应给妹妹的首饰，笑眯眯的过去打开匣子“来，你过来选一下，虽然这些不是金银，但是小姑娘带也很好，可别小瞧了这些，这比金银都值钱呢――” 云绮看中了一个手串，那个是用珍珠镶嵌的，戴在手上显得手脖子格外的好看。 “姐，那我就要这个好了，其他的都给你――” 水瑶又拿了一对翡翠耳坠出来。 “这个给你戴，剩下的姐收起来，等你长大了，姐给你置办首饰――” 云峥噘着小嘴不解的问道“姐，你干嘛要那个女人的东西？” 在小家伙的心里，要了齐淑玉的东西无异于要向对方屈服，水瑶搂着弟弟妹妹，边走边跟她们俩个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你说姐不要不行，要也不是，与其那样便宜了她，我还不如让她出血呢，她要好名声可以啊，那就让荷包缩水，不过你们以后要注意了，她现在改变打法了，没姐的允许，轻易的不要过去，万一给你们下个毒。你说姐找谁哭去――” 云绮在齐淑玉母女两个手底下吃过亏，即便年纪小，没经历过那么多，可是相对来说，已经知道了这娘几个不能太接近了。 “姐，我不去，你们去我再去――” 水瑶他们过去的时候，洛千雪正在厨房里帮忙做饭呢，精神好了许多之后，她不想继续这么颓废下去，暂时给不了孩子安全感，那就好好的照顾孩子们的吃食，之前的事情她已经听小翠说了，她的药让人动过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她不希望在孩子们的身上发生了。 “娘，我们回来了――” 云峥一如在以前家里那样，拉着云绮跑跑跳跳的就冲进了院子，水瑶跟在后面开心的笑着，这种感觉真好，娘在家里等着他们吃饭，弟弟妹妹开心而健康的活着，这就是她想要的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从屋里走出来的曹云鹏让姐弟三个人都有些吃惊，云峥和云绮俩个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奔了过去。 “爹――” 曹云鹏开心的抱起一双儿女，水瑶笑呵呵的走了过去“爹，你怎么过来了，现在不忙吗，大伯那头有消息了没？” 曹云鹏叹口气摇摇头，脸色带了一抹黯然“没有，家里各房都安排了护卫，这不爹给你们安排两个，云绮和云峥还小，暂时让他们住过来，护卫不太够用，这样你娘也多了个伴，云绮和云峥也有人看护着，你那边应该不用安排了吧？” 水瑶笑着点头“不用不用，人多另外我还嫌麻烦呢，这样挺好，护卫在哪里？” 她是担心别保护不到反而多了内鬼了，所以她要亲眼看过了才能放心。 不过看到两个护卫，其中的一个冲她眨眨眼然后比划了一个手势，水瑶不由的想乐，这个人是徐五安排进来的，自打她进来了，还没跟对方联系过呢，原本想着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条线，没想到这缘分就这么巧，竟然给派到她娘这里来了。 “行，挺好的，你们两个以后负责好这边的安全，最好隐蔽起来，可别让人发现了，翠姨，你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和吃喝的问题――” 水瑶和曹云鹏他们先进屋去，爷几个坐下聊了一下读书的事，这个时候的曹云鹏不得不承认齐淑玉生的儿子还真的就不如这个小儿子，哥俩个一对比高下立显。 曹云鹏跟孩子们聊完了，起身要离开，云绮和云峥俩个小的万般不舍“爹，你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啊？” 曹云鹏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不了，爹还有事情，以后再吃哈，我走了――” 其实他有些无法面对这个前妻，来的时候洛千雪就在厨房里，他也没好意思过去看看，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的话他也担心自己再也不想离开了，在这个偏僻的屋子里，让他感受到了是一种难得的恬静和心安，那是他心里最渴望的一种生活，可惜，让他亲手给断送了。 “你爹呢？” 洛千雪没看到曹云鹏，那脸上失望的神色想遮掩都遮掩不了，水瑶苦笑了一声“走了，估计是怕齐淑玉那边闹吧？娘，其实你跟爹的缘分在我看来根本就没尽，你们俩个怎么断，有我们在，这关系也断不清楚，如果有可能，你们还愿意重新开始不？” 这是水瑶头一次问洛千雪关于他们夫妻俩个未来，对这事洛千雪也挺茫然的，这辈子她就曹云鹏这么一个男人，说是放下了，可是能放下吗，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叹口气“算了，这事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也难，再说我现在虽然好了些，可是我这身体还没好利索，况且你娘我还不想给人家做妾，这事就此打住吧，你们要是不来，我肯定会想办法离开的，怎么样都是活，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 ------------ 192 人选 小翠在一旁叹口气“夫人，你别那么说，谁难还能有你难，不说别的你的头发都掉了好多呢――” 这事水瑶也知道，那是因为洛千雪的心事太重了的缘故，“娘，你别想那么多，暂时呢，咱们有地方住有口吃的就行，其他的咱们得徐徐图之，而且齐淑玉已经改变打法了……” 简单的跟小翠和洛千雪说了一下上午的事情，听到这里，洛千雪不由的叹口气“这可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她这样很容易捣鬼的。” 就因为知道，可是她一筹莫展，她帮不了孩子，做娘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真够可恶的。 “娘――，有什么好发愁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啊就做一个事外人在一旁观察着就好，一切还有我呢，她啊，暂时翻不了大天去，只要这个家还有老太太在，其他的都在掌控中。” 安慰好了洛千雪，他们正吃饭呢，外面传春巧来送东西了，“快让她进来――” “呀，正吃饭呢，不好意思啊，那什么，我们五爷回来了，带了些吃的，姨奶奶说让给你们送点吃的，你们这里孩子多，她那边也吃不了那么多――” 简单聊了两句，春巧离开了，不过水瑶这思绪却停留在上一刻，曹家五爷一直就是个传闻中的人物，她还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呢，上一次也只是匆匆一瞥，这次曹云轩回来难不成是要他带传家宝去救曹云祖？ 还别说，事情真的就让水瑶给猜对了，老太太生病，大夫人也是如此，老二现在帮着操持生意，老四出去了，老三做官，只有这个老五目前还算有那个能力也有空闲去，家里的其他的人，曹振邦不是没想过，可是跟五儿子一比还是差了好多，所以他才急招老五回来。 老夫人现在即便是有想法，可是她没办法啊，一个儿子已经出事了，在她心里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即便是不太喜欢这个五子，可是也不得不听从老爷子的安排。 晚上水瑶睡觉的时候才发觉脖子上那个后挂上的传家宝没了，吓得她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东西关系重大啊，万一丢了，或是让别人给捡了去，她不用说，那曹云祖也别想回来了。 急的她到处找，徐倩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连小翠也问她。 “没事，就是丢了块银子，我这不是心疼吗，找找看看，能找到更好，找不到就算了――” 回去的路上她也在回忆，这东西是怎么没的，好好的绳子都在脖子上挂的呢，那东西怎么就凭空不见了，按说那材质不会这么脆弱说断了就断了。 回去之后她才琢磨过味来了，白天做梦的事突然就涌上了脑海，细细的体会了一把，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感情她哪里是做梦啊，这事就是真的，现在她搞不清楚洛家的传家宝是怎么回事了，竟然还有这个功能。 “小姐，快睡把，就一块银子的事，你要是心疼，我送你――” 徐倩难得跟她开了个玩笑，水瑶摆摆手“可别，丢就是丢了，从你那儿拿来那也掩盖不了丢的事实啊，回头我想办法再挣回来。” 徐倩在心里暗自叹口气，他们家这个小姐啊，对谁都大方，就是对自己有些抠门啊，你看看外面产业不少吧，挣的银子也多，跟朋友周围的人都特大方，可就是自己不太舍得花银子，也不知道是之前的经历造成的还是怎么回事。 水瑶可不知道徐倩是这种想法，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这心也安定了，摸着脖子上的这块东西，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你说说，你还真是有本事，那么大一块东西，竟然让你给吃了，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啊？” 可惜这话可没人能回答她，当然水瑶也没指望这个护身符能说出话来，她只是感慨了一把，传家宝和传家宝还不一样，她就搞不清楚，这当初弄这东西的人得有多大的本事啊，快跟神仙似的了，不过虽然这是她一时之间的想法，不过也快接近真相了。 “啊，你是说让我五叔过去？” 水瑶也是去看老太太的时候才听说这事的。 “恩，这家里扒拉来扒拉去也只能派他去了，本来还想让你小爷爷跟着，不过你五叔说不用，所以就只有他了，给他多派几个护卫让你二爷爷跟着就行了，目前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老夫人说的是实情，曹家子孙不少，可是能力特别突出的可就不多了，外加上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恐怕老爷子那头也不是没考量过的。 其实水瑶对谁过去都无所谓，本来就是个假的，就算做得再真也是假的，即便对方凑齐了又能如何，反正她觉得对方也凑不齐，她这边还有一块呢，没找到她，他们就别想挖出宝藏。 梦中所经历的，她不知道舅舅是否也经历过，或者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还真的有些担心。 想起洛玉障，水瑶这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曹家都有人去救，那她是不是都跟对方接洽一下啊，不过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已经有好主意了。 “那这事得快啊，不然大伯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呢，那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大伯吃饱穿暖。” 老太太叹口气“谁知道呢，在人家那里也不如在家好啊，你大伯母还生着病呢，早点回来也好，一家人好开开心心的过个年，至于银子什么的都没有人重要，只要人活着，那银子还怕没有了――” 水瑶更好奇的是这个五叔怎么去，上一次对方可没给约定地点呢，“奶奶，对方让咱们送到哪里去啊，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走吧？” 老太太赞许的看了一眼水瑶“”你这还想得还挺周到的，我们也担心呢，不过对方信里可说了，只要曹家的人带上他们制定的标志，他们自然会派人跟咱们联系的，明天你五叔他们就出发，我们也是担心夜长梦多，等你大伯回来了，正好你也可以见见他，你说你们都回来了，这家里可就差他了。” 终究是自己生的孩子，即便是娶妻生子了，可是在老太太心里，那都是一个不能少，就跟小时候一样，再大那也是她的孩子，不能有闪失，曾经丢过一个，她可再不想品尝那种揪心的滋味了。 水瑶暗自点头，有这个消息就好，回去她就让护卫的人给外面的人发了消息，让他们尽快联系江子俊，如果联系不到，就让马鹏和丐帮的兄弟联合跟踪。 ------------ 193 下落 “小姐，李大那边来信了――” 徐倩把纸条递给了水瑶，上面的内容让她精神大振“这家伙真是吓了我一跳，你徐大哥回来了――” 听到徐五的消息，连徐倩都来了兴致了，急切的追问着“怎么样，他到底是办成了没啊？” 水瑶把纸条递给她“你看看，这家伙按时交工了，以后这个订单交给咱们做了，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就赶工出来，真是厉害，他现在已经回来了，正跟江子俊汇合呢，上面说张二虎也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过来会带来什么消息？” 她现在怀疑这个手下已经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可惜，里面内容过于简单。 “要不，我出去跟他们见一面？” 徐倩也好久没见马鹏了，心里还真的有些想，自打家里出事了之后，两个人就没分开过，这还是头一次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呢。 徐倩急切的表情水瑶怎么可能没看到，不过让徐倩单独出去并不妥当，“这样，我去找燕琳去，正好去看看我大堂哥他们都在做什么，这样带你出去之后，你再单独行动――” 水瑶的安排让徐倩很满意，“行，那我们赶紧的去找燕琳小姐――” 水瑶在这个家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别的孩子要去学堂读书的，即便是有些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可是琴棋书画这方面还是要学的，水瑶属于来得晚，跟人家学属于前后不靠的那种，她干脆就不去了，也幸亏她有前世打底，不然她还真的就没这个底气。 燕琳今天学完刺绣，正在屋里正襟危坐的绣东西呢，看到水瑶来了，小姑娘就再也坐不住了。 “哎呀，你可算来了，正好我有借口了，天天绣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家里有丫鬟婆子的，哪里用我们来绣，即便是给自己做，那都是穿在里面的，谁能看到啊，要不是我娘说的，我才不受这份罪呢――” 曹燕琳的话深得水瑶的赞同，她也是这么想的，又不是当什么绣娘，要有一手出色的绣技，就是日常所用，目前她们所学的基本就够用了，以后排上用场的时候还真的不太多。 “呵呵，那没办法，二伯母盯着，你还能偷懒了，为了你娘你也得好好的学，你可不能跟我比，我这个是被耽误了，没办法，我娘还这样了，别看我没去学，可是我有跟小翠她们学的。” 燕琳笑眯眯的捏捏水瑶漂亮的脸蛋“你还学呢，我怎么看你比我还悠闲呢，找我干什么，肯定有事。” 水瑶点点头，笑咪咪的靠近燕琳“姐，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大哥的店弄得怎么样了，咱们好歹也是股东啊，得过去视察视察，你说是不是？” 燕琳嘿嘿笑“昨天听大哥说今天要试做，咱们一起去品尝品尝吧――” 要出去那得跟家里的大人说一声，柴秋桐看女儿执意要出去找哥哥，干脆派了几个人跟过去。 “都小心些，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不断，有什么事情赶紧的喊人明白不？” 有了护卫，水瑶也就带着徐倩一个人，大家伙坐上马车一起出发了，街面上现在已经恢复往日的繁荣，尤其是到了年根下，比平时要热闹不少，瘟疫时候的萧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大家伙都着急出来做生意，买年货，她们坐在马车里边走边瞧，顺便还点评一番。 街面对徐倩的吸引力不大，她就想着去见马鹏呢，不过一抹身影突然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拉拉水瑶，然后冲她使了个眼色，顺着徐倩看过去的方向，春巧，三姨奶奶的丫鬟，她正要往那家首饰铺子进呢。 水瑶目光微冷，如果说之前都是巧合的话，这个时候春巧出来，她就搞不清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明天的事情？ 低声在徐倩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继续跟燕琳讨论外面的热闹，好像刚才她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到了地方，水瑶让徐倩给她采购东西，燕琳转过头“去吧去吧，水瑶跟我在一起肯定没事，大哥，我来了――” 屋里曹永煜正带着人试做糕点呢，虽然跟小翠学过，可是这东西看是一回事自己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水瑶他们看到的曹永煜哪里还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样子，满身满脸都是面粉。 曹燕琳就更不客气了“哥，你钻到面缸里了？” 然后她和水瑶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曹永煜狼狈的样子让人看了特可爱。 “你这丫头――” 宠溺的笑笑，不过还是用手擦擦自己的脸，不过越擦越多，曹燕琳实在是忍不住了“哥，你别擦了，我给你擦――” 小姑娘用自己的手帕给曹永煜擦干净了，这才端详了一下“这才是我大哥，本来风度翩翩的公子差点让这些面粉给毁了，大哥，你做的咋样了，我和水瑶过来尝尝你们的成品――” 曹永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差强人意，刚做出来一个，味道好像还差了一些，我正想着去找你们呢，不巧你们就来了，水瑶妹妹，正好你来了，可以给我们指点指点――” 水瑶也不含糊“行，我这就进去瞧瞧。” 徐倩过去的时候，江子俊和徐五他们接到水瑶传递出来的消息正在商量对策呢。 “你说那个丫鬟又去了那家首饰店？” “是，小姐让你们想办法彻查这个家店铺的背景不能忽视任何一个细节，另外小姐问张二虎那边是什么情况，人找到了？” 徐五点头“已经派人过去了，是马鹏，徐倩，不好意思啊，这次你见不到他本人了――” 虽然看不到马鹏让徐倩有些失落，但是能找到幕后的凶手，她亲人的仇就可以报了。 “没事，以后还会见到的，只要能抓到那个人，咱们就能知道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我们家的仇也就能报了。” 江子俊疑惑的抬起头看徐倩，他跟水瑶一样，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看江子俊那疑惑的眼神，徐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唉，当初我跟水瑶也没细说，就因为什么劳什子的传家宝，让很多人家家破人亡的，我都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那些人这次盯上了曹家也好，至少能给咱们一个机会寻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徐倩其实更疑惑“徐大哥，你说这究竟有多少个传家宝是他们想要的，总不能逮着一家就杀了人家吧？” 徐五摇头“我上哪里去知道啊，我们家穷的快吃不上饭了，根本就没什么传家宝，就更别说是知道这事了，子俊，你说说看看，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他们需要的？” ------------ 194 串门 江子俊叹口气，比划了一下，“六个？” 徐五惊叹道“怎么这么多，要这么多干嘛啊，这谁没事搞这么多，真是吃饱了撑的。”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我也想知道，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这些，就是不知道他们得到了几块，算了，咱们继续商量咱们自己的事情。 徐倩，你告诉水瑶，曹家那头她自己多当心些，目前我们还没多余的精力去管她，至于赵家，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我们的人还会陆续的出手――” 在徐五和江子俊的眼里，这赵家就得给他打趴下，永远不起来，不然的话，水瑶姐弟俩个以后还会麻烦，上次就敢找人杀她们，以后要是得到机会了他们还能手软了？ 尤其是那个女人，她的娘家他们也不会放过的，不过对手过于强大，要是放在以前，他还真的就有这个能力消灭对方，可是现在可没那个实力，只能一点点的来。 “对了，小姐的意思说可以往外卖公鸡了，但是价钱不能便宜了，现在就咱们独一份，即便有人从外面运过来，这成本也不便宜了，正好可以趁过年赚一把。” 徐五点头“张龙他们已经处理了，放心，这事有他们在，不会出现差错的――” 交代完水瑶的事情，徐倩也没留下的必要，小姐还在店里等着她呢，再说这里都是大男人，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还真的不太适合留在这里，即便很想知道徐五他们的打算，可是还是走了。 等她过去的时候，店里这几个人边喝着茶水边品尝美味的蛋糕，尤其是曹燕琳兄妹俩个，那简直就是大快朵颐啊，好像从来就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水瑶则慢悠悠的品尝着，味道真的很地道，也很正宗，比小翠做的还要好吃。 “可不能再吃了，你留着下次吃吧，万一顶到了，以后你还吃不，留着带些回去给爹娘和奶奶他们吃，恩，给我们家双胞胎也带点，留点给徐倩――” 这人就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到，徐倩在听到水瑶提她的名字的时候就走了进来。 “小姐，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甜？” 水瑶把盘子里的糕点递给她“你尝尝，保管你吃了这次还想下回，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比翠姨做的还好吃呢――” 在作坊里逗留了快一天，水瑶帮着培训和演示，好在这些人都是做过这一行的，只要说明白了，问题就不大。 给老夫人她们送吃的就由燕林代替了，水瑶真的有些累了，这一天忙得，老太太那边就不去了，不过三姨奶奶那边她还是有必要走一趟的。 带着徐倩拎着新作的糕点过去了，这里她还是头一次来，要真论起来，她那个亲祖母可没人家这个姨娘会收拾，怎么说呢，三姨奶奶这边给人一种极致的雅致，而老夫人那边凡尘气息太浓了，不能说自己的祖母艳俗，可是跟人家这边一比的确是差别太大了。 心里暗道：难怪老爷子喜欢住在这里，就连她都想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 宋静雯带着丫鬟正在院子里剪腊梅呢，看到水瑶来了，那叫一个热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是她嫡亲的奶奶呢。 “三姨奶奶，早就应该过来拜访你了，你看我这一进来事也多，就耽误到今天了，正好上街碰到一个不错的糕点，就给你老带了些过来尝尝，听小翠说你老平时可没少照顾我娘那边――” 老太太赶紧的吩咐春芳接过水瑶手里的东西“你看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你们也不易，我就算是个旁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生活不好吧，快进屋坐――” 屋里的摆设同样能彰显出主人的不同，家具及摆设都是合理到位，连水瑶都不得不叹服，这个姨奶奶真真是个妙人啊，长的好不说，还这么懂生活，难怪这些年能在曹家屹立不倒，恐怕不仅仅凭着的是这张脸蛋。 “三姨奶奶，你这里真好，连我看了都不想走了――” 宋静雯递给水瑶一块糖“来，吃点，这个是你五叔带回来的，要是喜欢啊，你以后就常来，反正姨奶奶这里也静，我巴不得有个漂亮的小姑娘陪我这老人家说话呢――” 宋静雯当着水瑶的面吃了一块糕点，那享受的表情连水瑶都觉得这个姨奶奶还真的很会做人。 “太好了，我头一次吃到这么绵软香甜的糕点，丫头，我还得谢谢你呢，让我品尝到了人间美味，我这个人啊没别的爱好，没事就爱吃点小零食，没想到咱们益州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哪天我也出去走走看看。 对了，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听说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水瑶笑眯眯的点头“可不是，估计我和弟弟找到了，这人精神头就上来了，不过还得继续调养，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没那么快，不过只要我娘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我怎么没看到五叔啊，听说我五叔长的最帅了，我还真想见见他本人呢――” 夸自己的儿子，即便是宋静雯上了年纪，可是这心还是高兴，“咳，这不是让夫人找去了吗，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的，没事，以后有见面的机会的，别说你们了，就连你五叔也想见见你们俩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侄子侄女了，谁能想到这中间还这么曲折，我们还都以为你们出事了，真是万幸，老天爷照顾，让你们总算是回家了……” 水瑶歪着脑袋看着宋静雯“姨奶奶，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这边人吧，特别好听――” 宋静雯抚了抚头发，慈祥的笑笑“是啊，都多少年了，我都快忘记我老家在哪里了，这口音也变的大，现在基本上都听不出来我是什么地方人了，还是你这丫头耳朵灵。” 水瑶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办法，我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自然而然的就能听出个一二来。” 还没坐多久呢，曹震勇的媳妇董氏过来串门了，对这个小奶奶，水瑶感觉不是很亲，怎么说呢，董氏人长的是不丑，可是这身上总让人感觉阴沉，不是那种喜庆相。 跟着个小奶奶寒暄了几句，她带着徐倩先走了，“小姐，我怎么感觉这小老太太别扭呢，一点都没有老人家该有的和蔼，好像谁欠了她似的？” 这事水瑶也说不好，曹家无论人和事她还是没看透，尤其是其他几房，她接触的少，刚来，没怎么跟对方交往过，而且最近这几个人帮着管家，根本就没机会顾上跟她这么一个小孩子联络，不过想想也是，她这身份，还真的就引起不了人家的重视，一个下堂女人生的孩子，再娇贵也贵不过齐淑玉生的。 “回头让她们继续查查其他几房的人――” ------------ 195 吃错药？ 第二天，还没等水瑶他们起床呢，家里的大人已经送走了曹云轩他们，等水瑶起来的时候，人家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唉，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上这些人，怎么走得这么早？” 别说是水瑶了，就连徐倩也觉得纳闷呢“谁知道呢，听说几位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送的，唉，只要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强。” 其实她在担心，对方收了东西未必就能将人给送回来，那真的就鸡飞蛋打了。 对这个大伯水瑶没什么感觉，就是龚玉芬她都不是很亲近，当初她娘来的时候，这个大伯母照顾就不周到，虽然她是看老太太眼色行事的，可是私下来要是想照顾怎么都能行的通。 “老太太那边怎么样了，身体强点了？” 老夫人是这家里的大领导，在怎么有意见，暂时她还得靠这个老太太站稳脚跟呢。 “大夫又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用不用过去看看？” 水瑶摇摇头“估计这会儿肯定不少人呢，咱们就不过去凑热闹了，走，今天咱们挨一个房去拜访拜访，曹可盈最近在干嘛呢，怎么不见她人影了？” 这禁足的时间也到了，怎么没见她出来蹦跶了。 “唉，齐姨娘让师傅天天的抓她学礼仪和女工，她啊，就算想蹦跶也没那个空闲不是。” 水瑶带着徐倩挨一个过去拜访一下，这一圈走下来，身心俱疲啊，一个个说话都不着边际，根本就没几句实话，好像她们也在防备她似的，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这些人都是咋想的，她一个小孩子能怎么着啊。 “唉，小姐，你说曹家的人是因为做生意的缘故还是怎么了，连说话都藏着心眼，一句都不往正路上说——” “因为她们都互相防备着，即便是我，在她们看来说不定就是哪一房的附庸，哼，这一家人过成这样也真够难为我那个亲奶奶了。走，咱们去看看我的那个好妹妹——” “你去找她？” 徐倩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个以后说去找她，不是找麻烦吗，干嘛要惹她？” 水瑶笑笑“山不就我我就山呐，我这个做长姐的也该关心关心妹妹，要不然在某些人眼里又是一宗罪责了。” 至于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徐倩也猜不到，他们家这个小姐脑袋里经常想的事一些他们想象不到的主意。 屋里曹可盈正在发脾气呢，昨天好看的首饰都让水瑶那个坏蛋给挑走了，那些金银她还真的就没看上眼，可是为了顾忌娘亲的脸面，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呢，今天看到那些首饰她就来气了。 “大小姐来了——” 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在门口喊了一声，曹可盈当时就楞了“什么？她来了，她来干嘛？” 身边的丫鬟赶紧的收拾“小姐，你就别管她为什么来了，赶紧的收拾一下啊，别忘了，名义上她可是你的长姐呢——” 曹可盈可不以为然“她都没承认我娘呢，她算哪门子长姐？” 贴身丫鬟着急的在一旁劝“你忘了，老太爷和老夫人是怎么训你的，就算是装你也得装，不然的话，你娘那头还不得继续让老夫人说啊，她不对，你不能跟着她一起对着干，那岂不是显得你跟她一个档次了？ 她这样名声传出去早晚都得毁了，现在外面的人也都知道知府家里这个才找回来的小姐刁蛮呢——” 曹可盈当然知道丫鬟劝的都对，她就是感觉不忿，凭什么这个野孩子可以随便，她反而不可以，她娘一个堂堂正正的知府夫人还得忍受这个死丫头的挤兑。 长出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随即迎了出去。 “大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快请屋里坐，你看看，我也不知道你要过来，都没怎么收拾呢，你们几个快收拾一下——” 水瑶看曹可盈笑意盈盈的挽着她的胳膊往里面走，笑得就越发的开心起来，好像姐妹俩个之前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你这丫头，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都忙什么呢，这两天也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没寻思过来呢，这不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姐妹俩个在外人眼里好像关系特别好的样子，不过各自的心里恐怕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大姐，快坐，绿衣上茶——” 水瑶打量了一下这个庶妹妹的屋子，“你这里布置的还真是不错，像世家小姐的闺阁，很有品位！” 水瑶一句话，让曹可盈又嘚瑟起来“那是，我的眼光还能差了，可不能跟你比，以后你要是布置房子我倒是可以帮着你参考一下，毕竟我见的可比你多多了——” 那种天生的优越感让水瑶心里不由的暗自好笑，不过面上倒是谦虚起来“那以后说不定真的靠妹妹你指点一二了，对了，我送你一样东西，保准你会喜欢——” 水瑶拿出一只血红的镯子，“血玉？” 曹可盈惊喜的一把抓过来，上一次她就相中了这个，不过跟堂姐出去，她没好意思要，本来那个首饰铺子老板送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能留下呢，没想到让这个便宜姐姐给拿走了。 惊喜归惊喜，可是还是一脸疑惑的看向水瑶“你舍得，这个可不便宜？” 水瑶一耸肩，满脸的无奈“你也知道，你大姐我两袖清风的过来，也没个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正好我觉得这东西跟你的肤色很配，如果过年带的话，在配上漂亮的红色衣服，那可就正好了，人比花娇的模样，估计咱们院子里可没谁能比过你呢——” 水瑶不动声色的几句夸奖，让曹可盈心花怒放的同时又有些警惕，她不知道这个便宜姐姐今天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她吧？ “大姐，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水瑶笑笑，喝了口茶，“我能有什么事啊，吃饱穿得暖，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生活，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说咱们姐妹一场，不能天天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那不是让人家笑话吗？ 那天之所以选了那么多的首饰，我也想给你娘做个名声，让大家都看看，你娘对我们有多好——” 曹可盈虽然怀疑，不过嘴上却不让人“你早就该这么想了，我娘多好啊，你看看你回来办的那些事，换一个人试试，早就家法处置你了。” 水瑶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曹可盈“说实话，你娘对我呢还算不错，不过呢，我这心里老是没转过这个弯来，你说现在让你喊我娘做娘，你娘变成姨娘了，你愿意吗？” 曹可盈都没考虑失口而出“那怎么可能？” 水瑶一挑眉“那不就得了，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可不就是这样，所以你也得理解我这心情，你们啊给我点时间，等我调整好了，这改口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行了，我就不耽误了，我看你这绣品还没做完吧，我先走了，有空咱们再聊！” 水瑶带着徐倩走了，曹可盈坐在屋里寻思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绿衣，你说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吃错药了？” ------------ 196 海上？ 吃没吃错药，绿衣是不清楚，边给曹可盈劈绣线边说道“说不定她是过来向你示好的，她不好意思跟你娘道歉，转过弯来跟你说这些事情，回头你问问夫人，我暂时也没看出来有什么。 她这样的人一没银子二没依靠，就这么又臭又倔的性格，在这个家里总归是吃不开的，估计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过来找你聊聊呢，希望夫人以后能多照顾一些。” 曹可盈摇摇头“反正我是没看明白，这个姐姐我可不喜欢，那架子端的比我还大，凭什么，一个下堂妇生的孩子，一个乡野丫头跑我们这里来充大家小姐，我呸――”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水瑶送来的镯子倒是深得她意，戴在手上不停的欣赏着。 “姐，你在啊干嘛呢？” 曹可欣手里拿着一枝腊梅开心的跑了进来，“你进来就不会通报一声，每次都这样，我都说过你多少回了，要有点小姐的模样――” 在庶妹面前，曹可盈端起了架子先把人给训了一通，曹可欣委屈的瘪了一下嘴，不过情绪立马控制好了。 “姐，你看，新开的腊梅，我在园子里折的，给你送过来插在花瓶了，你看多好看啊――” 曹可盈欣慰的点点头，不过也不忘跟着个庶妹妹炫耀一下“你看我这个镯子不错吧，大姐送我的――” 她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一把，曹可欣看到这血玉镯子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上一次她看中了，可是她没那么多的银子，况且曹可盈也喜欢，所以她就没说出来。 看到东西戴在曹可盈白嫩的手上，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跟人家嫡姐姐争。 不过心里却再暗自责怪水瑶，为什么就不能送给她呢，曹可盈什么都有了，不是跟这个嫡姐不对付吗，怎么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眼光一转，惊讶的问道：“姐，你说大姐怎么突然就有银子了，不是说是流浪吗，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曹可盈冷哼了一声“她有什么呀，还不是从我娘那边骗来的，花我娘的银子过来做人情罢了。” 这句话听在曹可欣的耳朵里，又变味了，母亲都没给她这样的首饰呢，大姐跟母亲还不对付，母亲反而出手那么大方，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没在曹可盈这边多待就郁闷的回去了，“姨娘――” 沈姨娘看到女儿噘着小嘴不脸不乐意的样子，忙不迭的追问起来，她就这么一个闺女，虽然给不了孩子太多的东西，可是也是尽可能的让孩子过的好一些舒心一些，这个谨小慎微的女人可费了很大的劲来培养孩子，就怕因为庶女的身份让孩子在外面矮人一头。 “这是怎么了，小姐给你气受了？” 曹可欣趴在沈姨娘的怀里不满的倾诉着。 “咳，我当什么事呢，起来吧，你大姐也过来看你了，只是你不在，这不也给你带礼物了，过来看看，不管喜欢不喜欢的，有这份心思就挺好的。” 闺女喜欢那红镯子沈姨娘也知道，不过她没敢去买，手里是有些银子，但是那是留着给孩子以后当嫁妆的，再加上前面还有嫡小姐挡着，她可不能让闺女成为主母心里的那根刺。 “呀，这么漂亮――” 曹可盈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啊，桌子上摆的是一个桃粉色的珠串，虽然没红色的鲜艳可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也显得漂亮，嫩白的肌肤跟桃粉色相互映衬，现在看来好像比那个红色更适合自己。 看闺女爱不释手的摆弄着，沈姨娘是时候的开口教女“你啊以后别事事跟小姐争，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娘让你跟她亲近，那是为了能让夫人多看重你一些，以后能给你找个好婆家，可不是学小姐那性格，以后没事跟你大姐多走动走动，多条后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曹可盈撇了一下嘴“姨娘，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大姐学？” 沈姨娘苦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就曲解我的意思，我也不是让你学她那为人之道，太过刚硬了也不好，这个家终归是夫人说了算，你们以后的婚配也都是夫人做主的，她那样明目张胆的跟夫人叫板，你以为呢，能落到什么好？ 跟她多走动，说不定以后多了一份机缘呢，她能在外面没出事还能找过来，想必也有些本事，你啊多学人家的本事，以后找个好婆家，能在婆家立足，姨娘我这心就安了。 我也没别的奢求，你后半生幸福就好，唉，可别像你大姐她娘那样，落到那样的下场，这女人啊总归是要依靠自己的夫君的，你看看，你大姐他们现在的身份多难受，还不如你呢――” 水瑶可不知道她送了一番礼物还让沈姨娘如此感慨，她现在可没心情理会这个，徐五那边的消息来了。 “啊，跟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坐船了？” 水瑶边自言自语边琢磨这事，徐倩在一旁也帮着分析“小姐，恐怕是坐船出去，人在海上交换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他们可不能跟出去，太明显了――” “也是，不过怎么会跑到海上呢，难不成人在海上？” 思虑到这里，水瑶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难不成被他们捉到的人都囚禁在海上，如果是船上她觉得不太可能，这船吧可不会永远在海上停留，那唯一的解释，人或许在海上的某一个岛上说不定。 “快，给我研磨――” 写完了，让徐倩去了洛千雪那边一趟，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小姐，我有些不太明白，就算是放在海上，你说茫茫的大海，到底关在哪里啊，这可怎么找？” 水瑶长叹一口气“这也没办法啊，慢慢的找吧，总有一天能找到的，再说，他们不是还没找齐吗，那些人他们暂时还不会怎么样的，就是我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只是水瑶，曹家的人也都翘首以盼，曹云祖失踪丢的不只是人的问题，那还有曹家一年的收成呢，那可是他们一年的红利，如果可能，他们希望能连人带银子都给带回来。 这也是曹云轩出发前被他们找去谈的条件，救人连带着要银子，不能全部要回来，至少得要回一半吧？ ------------ 197 我来说 水瑶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老夫人心里是如何的郁闷，她也在等消息传回来，不过这一等就是两天，实在是没着没落的，她去看老夫人了。 刚进屋就瞧见老夫人脸色蜡黄眼神空洞的盯着屋顶瞧。 “奶奶，你在干嘛呢，身体好点了没？” 看到水瑶来了，老夫人叹口气：“好不好的，就这样了，你大伯不回来我这一天也好不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丫头，你说你大伯他们能安全回来吧？” 水瑶心里苦笑，这老太太怎么问她这个，她上哪里去知道啊。 不过嘴上却说“那是当然，我五叔和二爷出马还不马到成功，听说我五叔文韬武略的都不在话下，你说有这么一个能耐人在，你老还担心什么？” 老太太叹口气“就因为这个我才担心呢，丫头，你没成亲生子不知道，这当娘的心啊时刻就被牵扯着――” 水瑶看了她一眼“是啊，虽然我没成亲生子，没这个体会，估计我娘当初的心恐怕跟你老是一个样子的――” 老太太不傻，水瑶这句话说出来，意味这什么，她心里明镜似的，注视着水瑶的眼睛“丫头，祖母也有很多的无奈，为了这个家，每一个人都承担该有的责任，你爹也不列外。 虽然他是我生的，可是为了曹家，他不得不做出牺牲，而你娘我也没办法才这样，要怪你就怪祖母吧，别怪你爹，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痛苦了很久，有时候想想我也挺内疚的，这里面最愧对的恐怕就是你娘了――” 水瑶嘴角划过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太“祖母，按说我们做子女的不能非议自己的父母，既然今天你老提起了这个话题，那我也就说说我的看法。 因为我是我娘的长女，我们家属我最大，我娘又是那样一种情况，所以有些话她说不出来，我是她闺女，那我就替她说。 曹家在处理我娘的事情上的确有失公道，我娘是什么情况？都疯了，你们还这么做，所谓合离，恐怕也是给自己心里一个安慰吧？ 我娘那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俩个孩子呢，上哪里去知道合离是什么意思，说白了，曹家有落井下石之嫌，我说的这些你老觉得呢？” 老夫人听到水瑶这一席话，心咯噔一声，她还以为这孩子好糊弄呢，感情人家心里比他们都有数，也难怪，敢跟她和当官的儿子谈条件的，这孩子还是头一个，她当初怎么就觉得这是个孩子呢。 这哪里还有孩子的思想，大人也不过如此吧？更何况这丫头一进来就跟齐淑玉对着干，没点底气恐怕是不行的，就是不知道她这底气在哪里。 拉着水瑶的手拍拍“祖母知道委屈你们了，可是错已经犯下了，改可就不好改了――” 水瑶笑笑“祖母，只要有你这句话，那以后咱们慢慢来，就那个齐姨娘，不是我说的，就她做的那事你觉得能说出口？ 瘟疫来临，她自己先躲起来了，这个人我可不敢奢望能对我们好到哪里去，自己的男人她都能舍下，你说她还有什么丢弃不下的呢？ 我爹娘那头的事情你老以后就别在过多的干涉，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我说不准，真的是缘分尽了，我谁也不怪，你说呢？” 老夫人点点头“行，这事我答应了――” 其实她心里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好好的找寻一番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孙女岂不是曹家最大的助力？ 现在这丫头心里已经存了怨气了，想要指望这孩子，还是有些难度的，后悔，此刻已经晚了。 水瑶当然瞅见了老太太一闪而过的悔色，但是并不以为然，有些事情错已经犯下了，后悔有个屁用，只有积极去解决，那才能看到诚意。 “奶奶，你先躺着，我给你老做一道药膳吧，你放心，大伯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你可不能让你大儿子回来还担心你老的身体是不是？” 说完冲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老夫人这回终于想起来了，指着水瑶“你，你，你是那个小药童？” 水瑶嘿嘿笑“奶奶，我装的像不像？别忘了，我身上也留着你老一滴血脉呢，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老夫人躺在榻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可惜这孩子当初装的也太像那么回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自己的孙女跟着安老大夫，没学点本事也不可能啊，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还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她呢。 水瑶刚出门，就看到夏荷往这边探头探脑呢，眼神一闪，冲着夏荷喊了一嗓子“夏荷姐，干嘛呢，过来帮我忙啊？” 看到水瑶发现她了，夏荷讪讪的走了过来“我就是有些不太放心老夫人，怎么你要做饭？” 水瑶一耸肩“对啊，孙女给奶奶做点吃食也是正常啊，在外面我看别人家都是这样的，来，你帮我搭把手，这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都放在哪里?” 老夫人有自己的小厨房，水瑶边熬汤边跟夏荷闲聊。 “唉，父母双亲早就没了，家里还剩一个哥哥――” 水瑶看了她一眼“那你哥呢，他不打算接你回去了？” 夏荷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道“唉，我哥都成家了，你说接我回去也不太合适，我还想着留在老夫人身边多照顾她老人家两年，再说曹家给的月例也高，我攒点，等婚配的时候找个庄户人家就行了，我就喜欢过以前那种乡下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水瑶打量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夏荷，叹口气“是啊，我也想――” “东西好了，你给老夫人端过去吧?。” 水瑶尿急，得去茅房一趟，所以也没来得急跟夏荷多说，人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从老夫人这院子溜了出去，曹家的人虽然她不是都认识，可是这丫鬟偏偏她就有印象，好像是四房的，当初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四房的那些人给礼物，好像这丫头就站在他们身边。 ------------ 198 中毒 水瑶一脸疑色的冲进了院子，屋里老夫人嫌汤品有些烫还没喝呢，看到水瑶来了，跟她招呼了一声。 “你把东西端来吧，正好我也尝尝我孙女的手艺――” 水瑶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几个丫鬟，老夫人冲她们挥挥手，“都到外屋去吧，我跟我孙女好好的聊聊――” 水瑶发觉自己手上端着的可不是什么补品，而是祸根啊，那种特有的香气，一般人还真的闻不出来，本来好心好意的给老太太炖点补品喝喝，没想到就这点功夫就让人动了手脚了，幸好老太太还没喝呢。 低下头，凑到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一阵，老夫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水瑶一耸肩“你别问我，你得问你自己啊，反正我猜测的可都跟你说了，你老拿主意，这东西你是喝还是不喝？” “丫头，你确准了这里面有毒？” 水瑶笑笑“我的好奶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是真是假，你吃了就都明白了――” 老夫人哪里还敢吃了，躺在榻上开始闭目养神，没有谁会知道她此刻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有人会想害她，如果不是这个孙女，说不定她此刻已经到了黄泉了。 想了一会儿才道“丫头，你跟我说，这东西多少能致死？发作得多长时间？” 水瑶笑了一下“奶奶，你啊一时半会可死不了，我不知道你之前吃了多久，这东西有一大特点，吃多了就上瘾，不吃的话，就会感觉万蚁蚀骨，现在你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经常感觉打哈欠，浑身乏力，发冷，流鼻涕，吃了这东西你就有精神头了？” 老夫人内心一惊，因为水瑶说的可都是她目前已经感觉到的。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毒，怎么不要人命却会这样？” 水瑶心里叹口气，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她哪里会知道这个，那也是恩客吃了这东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毒不假，但是跟其他的毒还不一样，怎么说呢，这个毒会让你欲死不能，就你这身子骨即便有再强的毅力恐怕也抵抗这毒的诱惑，到时候对方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乖乖的去做，当然一直吃也会早死，我看你老这样活个百八十岁都不是个问题，但是前提得赶紧的戒掉这个毒，而且这事你也要彻查。 唉，我的好奶奶，你说你一个内宅的女人究竟得罪谁了，竟然给下这么歹毒的毒，而且还三番两次的要置你于死地，这得多大的仇啊，你究竟干什么了？” 面对水瑶那略带调侃的语气，老夫人心情非常的沉重，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丫头，这事咱们俩个心里有数，别跟其他的人讲，至于这毒，你有办法根治吗？” 水瑶笑眯眯的点头“奶奶，能是能，不过你老得吃苦头，好在你现在症状还不是那么明显，也就是说中毒还不是那么深，治起来能相对容易一些，不过你得做好准备了，一旦治疗，外面的事情你可就不能管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你了，你明白吧？ 你先交代一些事情吧，总得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治疗，以后你这饭食要注意了――” 老夫人无力的挥挥手“你先回去，我心里有主张――” 水瑶离开之后，老夫人立马就找来了柴秋桐夫妻俩个，家里目前能派上用场的也就这夫妻俩个了，老大媳妇还病着呢，至于齐淑玉，老太太根本就没想让她过来。 “什么，你老中毒了？” “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这事我得交给你们夫妻俩个来办……” 柴秋桐虽然不动声色的听着，可是内心却并不平静，曹家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怎么就事情不断了呢？ 尤其是老夫人，这个婆婆她虽然谈不上多亲近，可是如果这老太太没了，那家里可真的就要乱套了。 如果是宋静雯这个姨娘接掌曹家，估计那几房的人心里肯定不服，而且三姨奶奶也没那个掌控大局的能力，迷惑个男人还可以，老夫人的存在不仅仅是内宅，就连外面的事情也给出了很多的指点和主意。 “娘，这事你放心吧，我和孩子他爹负责，你就安心的等大哥回来，至于人，我会暗中处理――” 对这个二儿媳妇的能力老夫人绝对的放心，跟大儿媳妇比起来，这个稳重也有智慧。 “行，你们去办吧，不管是什么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查出来幕后主谋，家里的事情太多了，不能一而再的让他们得逞了――” 夫妻俩个在屋里跟老太太商量了半天之后离开，没多久，柴秋桐下令家里的要重新给大老爷布置院子，要抽调人过去帮忙，当然这个夏荷也在人选之列，都没容她说什么人直接被婆子给带走了。 水瑶也是听徐倩跟她说的这些，“你说这二夫人是怎么回事，整理院子也不用这么多人吧，难不成要搬院子了？” 水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说，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账本慢慢的算着。 “你啊，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去小翠那边看看糕点做好了没，我都有些饿了，顺便让她多煮两个菜，不是说送来螃蟹了吗，今晚上咱们就吃了，留着也新鲜了――” 徐倩跟水瑶这么久了，这小丫头舍不得穿，但是对吃的绝对在行，她有的时候就不明白了，手里也不是没银子，怎么就不多买些好衣服好首饰呢？ 想到这里嘴上不由的问出来，水瑶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说姐姐啊，我穿那么好干吗，让人知道我有银子不成？ 穿差点让他们忽略我岂不是更好，在这曹家啊，就是不能太出头了，穿的出格了，齐淑玉母女还有其他的人还不得盯紧了我啊！ 我才没那么傻呢，有好吃的进肚子里那才是最实惠的，也养身体，我们能活多少年，多吃点好的，至少闭眼了那天也不亏不是，至于这穿戴，还不到时候，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没成年的，到时候再穿也不迟。 不过我想这个时候齐姨娘肯定在琢磨这事了，我啊就不用操心这方面的了，对了，你回头送些布料过去，让针线房给我娘还有你们几个多做几身，恩，我们姐弟也多做两件，不用太出格的料子，舒服就行，总不能全部都指望那个女人，说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 199 还是疑惑 蔡秋桐夫妻俩个配合默契，手段凌厉，很快，幕后的人浮出了水面，看到要害自己的人，连老妇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她？” 幕后主谋竟然是小叔子的妾，而且是前年才纳的美妾，“那夏荷呢，她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丫鬟，连柴秋桐都有些不解“这丫鬟不管动用什么刑罚就是不招，说是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她很古怪，绝对不像是一般小丫头该有的反应。 娘，四叔那边是不是得打个招呼啊，要拿人怎么也得跟他说一声。” 老太太点头“你四叔那边你们打声招呼，然后拿人，至于夏荷，你们先秘密关押起来，这个人是古怪，我怀疑她是别人安插的眼线，赶紧的去办吧――” 老太太打发走了儿子和媳妇，心里感觉没着没落的，让秋月过去把水瑶给找了过来。 “啊，四爷爷那边的？” 这个消息让水瑶意外，她还以为那丫鬟是别的人指使的，没想到竟然是曹震勇身边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小爷爷是怎么把这么一个祸害给娶到家里来了。 “那没说原因？” 老夫人摇摇头“只有拿到人了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水瑶顿了一下“那这个夏荷也不能放过了，她说她不知道，谁能证明？那东西是她拿着的，那丫鬟怎么就可能有机会放进去，她说她有个哥哥，但是这个哥哥你们知道他的下落吗？ 我现在怀疑她哥哥被人给控制了，或者替某些人做事，她只是一个眼线而已，这事先别漏出去――”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吵嚷声“杀人了杀人了――” 老太太着急，可是身体不行，水瑶按住了她“你别着急，你们几个守着老夫人，我过去看看――” 随即带着徐倩就往外面跑，外面的人也都纷纷的往小爷爷那院子跑，恐怕出事的是曹震勇那边了。 水瑶过去的时候，曹震勇已经被刺伤了，那个美妾拿着刀一脸疯狂的指向了众人“你们都该死，什么大富之家，全都他娘的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我就是要向你们讨债，你欠了我姐姐一条命，我要你们十倍赔偿――” 说完不顾一切的冲着老太太而去，可惜董氏一闪身，拉过身边的丫鬟挡住了她的尖刀，刀尖刺进了丫鬟的腹部，刀子拔出来，血如注一般喷涌出来，那个美妾浑身都是血，就她这架势让在场的越发的恐惧起来。 “快，快拦住她――” 四夫人赶紧的喊下人过去帮忙，可惜没人敢动弹，对方已经是不要命的打法了，谁过去还不得挨一刀啊。 徐倩想出手，让水瑶给拉住了，“你看看再说――” 女人仰天长笑“曹家的人，你们等着，老娘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随即人倒底不起，等水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徐倩看了一下“服毒了，没救了――” 水瑶蹲下身子看着女人，即便是马上要离开这个人世，可是女人眼里还是充满了怒火。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老太太吗？你跟她有仇？” 女人看着水瑶，断断续续道“我姐姐――死于她手――我姐姐，是老太爷的妾――” 然后人气绝身亡，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咋办。 “还等什么，赶紧的抬走――”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抬走吧，人已经死了――” 柴秋桐在人墙外看着里面的情况长叹一声“你看到了吧，娶妾，男人倒是开心了，可是女人呢，互相的伤害，哪一个都没落到好，曹家就这一点不好，以后我儿子要是成亲我就让他娶一个媳妇，多了想都别想，家宅不宁，就是这些妾给闹腾的，她们觉得冤枉，那我们这些正妻又何尝好受过――” 一场谋杀以凶手自杀而落幕，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要这么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一个人，难怪当初我觉得她面熟呢，感情是姐妹俩啊，就是不知道这个怎么进了妓院了？” 老太爷叹口气“嫂子，这其中原委我也不清楚，谁知道这女人会这样，至于为啥到了青楼我也不清楚，她就说家里那头没人了，我看她可怜，人长的也好所以才带回来了，没想到我竟然弄了一条毒蛇回来了，真对不住啊，早知道这样，打死我都不干这事。” 曹云杰更想知道，这女人嘴里说的那个姐姐是不是就死于她娘的手。 看儿子那探究的眼神，老夫人苦笑了一声“你真当你娘就那么心狠手辣啊，虽然我这个人也讨厌那些狐媚子女人，可是还不至于什么人都放过，那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虽说你爹纳了她，那也是看在她没家没业的份上，家里的人也去了，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才弄进了曹府。 说是妾，可是那女人自打来了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妾，小心翼翼的，连丫鬟的活她都抢着干。 唉，之所以没了，那的确是难产，这个不能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至于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当初我在庄子那边呢，家里这边的事情我还真的就不太明白，所以这账啊她算错了。” 不是自己的娘亲干的，曹云杰这心就放下来了，可是水瑶这脑子再次冒出了疑惑，老夫人这样看样子应该不是撒谎，那究竟是谁在那个女人面前撒了这谎，骗她姐姐被人暗害了呢？ 尤其是柴秋桐过去找四老爷拿人，那女人怎么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吃了毒药？ 这一系列的问题她都没有答案，如果按照对方说的，那刺杀老夫人和这次下毒的事情应该是她做的，那她娘的事情呢？ 更重要的是，她不清楚一个内宅的女人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毒药，说心里话，要不是接触广，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虽说那个姨娘当初也在妓院里待着，那应该是本地的，目前她还没看到过长的与众不同的番邦人过来过，那这东西的出处就更值得人怀疑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半天，老夫人只有一句话“厚葬她吧，她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是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不过这份勇气值得尊敬，就葬在她姐姐身边吧，以后姐妹俩个也能做个伴，至于谁是谁非让她们姐妹俩个在地下好好的说个明白吧。” ------------ 200 线索断了 水瑶等众人都陆续离开了，才跟老太太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咳，别说是你了，你奶奶我也不得其解呢，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听说那女人死的时候你靠前面了，回去好好的缓缓，这样的事情你以后可别冒头了，你年纪小，有些东西容易沾到身上――” 老太太这句话说得水瑶心里还挺熨帖，“奶奶，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路上看到大堂姐低着头往这边来，水瑶喊了一声“燕茹姐――” 曹燕茹一抬头，水瑶才看到她眼睛红肿的样子“姐，你咋的了，大伯母身体不好了？” 曹燕茹摇摇头“没，我就是担心我爹，正好听说祖母这边也出事了，我娘让我过来看看――” 水瑶拜拜头“你不用去了，祖母也休息了，你啊回去好好的照顾大伯母，大伯的事你们也别担心，你就告诉你娘，说大伯应该很快就到家了，都走了两三天了，也该回来了――” 曹燕茹有些反应不过神来了，拉着水瑶开始摇晃惊喜的问道：“你说我爹没事了？真的假的？” 水瑶呵呵笑“大姐，别紧张啊，大伯吉人自有天相，我个人感觉肯定没事，五叔都出马了，还能出差头了？” 曹艳茹叹口气“那还两说呢，不过就冲你这句话，姐姐还是要谢谢你，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祖母就回去――” 不过水瑶回去听到的消息却让她无法相信“人死了？怎么可能？” 她不能说前世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活的好好的呢，怎么她到这里这人却提前死了。 “信上是这么说的，自杀了，说是看到徐五他们带人来了，实在是跑不了才自杀的，唉，这一条线索又断了――” 徐倩就是觉得可惜，可是水瑶却闹心了，她唯一认识的就这么一个人，这人还死了，那舅舅可咋办？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哥四了，可是这找人如同大海里捞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目前那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水瑶心烦的挠挠脖子“怎么什么事都不顺，这帮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咱们就找不到呢？” 徐倩也想找啊，这些人可欠着他们家人命呢，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能藏到哪里，上天入地了？他们手里应该也有不少的人呢，这吃饭穿衣哪一个不得出来？” 水瑶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徐倩，你说像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一般都干些什么谋生啊，回家种田？ 我猜只是少数，一部分去当了看家护院，一部分当了某些人的护卫，还有的去了镖局，那还有什么是你们能做的？” 徐倩想了一下“你说的这些也都对，还有一些人入了江湖，就是投奔各大门派山庄，一般情况下，这些门派一般不参与正常人的生活，毕竟他们的传承了那么多年，名声还是有的，再有就是暗杀，当杀手，你也知道，有些人家有银子，但是有些事情他们未必能做得了，所以就有专门做暗杀生意的――” 水瑶眼神一冷“暗杀？” 她突然想起来那个牌子来，“徐倩，你说做杀手是不是什么人都留啊，里面都是什么情况？” 这事水瑶是一点都不了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东西她是第一次接触过。 徐倩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些做暗杀的组织可没咱们想象得那么简单，组织等级严密，人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那都是经过考察的，像我这样的，没有熟悉的人介绍，想进去很难，而且这些人跟死士也差不多，如果泄露了组织的秘密，不仅是本人，恐怕家里的人也会跟着遭殃，所以有些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连累家人，即便是一时苟活，但是早晚都会被组织派来的人暗杀。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或许是属于某个暗杀组织？” 水瑶点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这样，你明天出去一趟，跟徐五他们联系，看看江子俊那头有什么消息，另外让他派人打听有什么新崛起的暗杀组织――” “姐，你在想什么?” 云绮跟云峥一起写字的时候，就发觉她姐姐怎么老是盯着某一处走神。 水瑶挠挠头“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的事情有些烦心罢了，最近你们俩个跟学堂里学得怎么样了？有人欺负你们没？” 云峥摇摇头“他们才不敢呢，我带着刀呢，敢动我试试，另外永泽哥哥和燕琳姐姐也护着我们，暂时可盈他们没地方下手，不过看我们总是翻白眼。” 云绮跟水瑶学了一下曹可盈翻白眼是什么样子，水瑶不由的好笑的摸摸俩个小的头“没事，翻吧，不怕把他们的眼珠子给翻掉了，就让她翻吧，反正死不了人。 记住了，不能跟他们走到一起，那个曹可盈和曹永博可憋着坏呢，上一次云绮落水就是这姐弟俩个的捣的鬼。” 说起这个云绮还怕怕的，“姐，我可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一次就差点要了我的命了，还连累了娘――” 说到后来小丫头眼睛里都憋着一泡水呢，那次后，娘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都是她不好才让娘变成这样了。 水瑶捏捏云绮的小嫩脸，自打她来了，小丫头的脸蛋也有肉了，可不像之前那瘦瘦弱弱的样子。 “云绮，娘不会怪你的，你可是我们家的好宝宝，是哥哥姐姐最疼爱的妹妹，来，教姐姐读书，我也多认几个字――” 既然想不出别的办法，水瑶干脆陪着弟弟妹妹一起读书写字。 半夜时分，曹家的大门被叫开，曹家五爷和二老太爷带着失踪的曹云祖回来了，此刻正值家里的人熟睡的时候，水瑶一大清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啊？人回来了？” 小翠点点头“是，昨天晚上保护咱们的人看到了，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水瑶笑呵呵的说道“瞧，怎么不瞧，曹家的大功臣我还没见到过呢，怎么也得正式拜见我那个有难耐的五叔啊，翠姨，你帮我梳头――” 水瑶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带着徐倩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看老夫人了，即便是早上，老夫人的屋子已经坐满了人，各房得知曹云祖回来的消息，都纷纷过来探望，顺便打听一下这后续的事情，当然无非就是带回了多少银子。 ------------ 201 吐口 曹云祖本人水瑶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大伯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大伯跟其他的商人那种精明不同，带了些儒雅，更像是一个儒商，而曹云轩则跟她当初在马上看到的一样，没什么变化，依然那么英气逼人，容貌出众，也不知道是随了她娘了还是聚齐了爹娘的优了。 “来来来，这个是你们的侄子侄女――” 水瑶可没忽略曹云轩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一闪而过的惊讶，拽着弟弟妹妹给大伯和五叔见礼。 曹云祖也是第一次见这俩个传说中已经死去了的侄子侄女，跟家里信上说的可不一样啊，这俩个没见过面的侄子侄女好像也没比家里的孩子差啊。 压抑住心底的困惑，曹云祖这个大伯对水瑶姐弟们还是挺亲昵的。 曹云轩相比较则淡然了许多，不过他这样也没人觉得不对劲，家里的孩子他都不怎么亲昵，离家多年是一方面，另外这个人天生性子冷淡，水瑶他们可不了解这一点。 所以在她的心里，这个五叔还挺高冷的，给了见面礼之后就什么都不说，就坐着听，眼神也没在谁的身上停留过，好像这一家子人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似的。 “唉，幸亏回来了，要不然你娘指不定得多担心，这回我们该能好好的过个年了。 银子虽然拿回来一部分，但是也足够咱们日常开销的，只要这人在啊，这银子就不愁挣不回来――” 还是曹振坤说话中听，不过其他的人在听到银子，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那才多点啊，连个牙缝都塞不满，还够用?够个屁用啊，这个老三也真是的，真够能粉饰太平的。 “唉，银子是拿回来一些，可是都不够咱们府里一个月的开销，就更不用说分成了，二哥，他们都是怎么说的，这也太贪心了。” 二老爷子在听到弟妹的话，没好气的瞪了董氏一眼“就这点还是我们跟对方死缠烂打才弄回来的，当初真的应该让弟妹过去，不然的话，说不定所有的银子都能给要回来，你二哥我无能，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弟妹去吧――” 董氏一缩脖子，嘟囔着“我不就是发发牢骚嘛，至于嘛――” 老太太不舒服了，“弟妹，怎么，在你的眼里就只剩下银子了不成，你侄子就不重要了？” 董氏自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的往回圆“大嫂，瞧你说的，我侄子我还不关心啊，孩子能回来我比谁都开心，刚才是口误――口误――” 董氏讪讪的退到了自家男人身边，曹震勇无奈的瞪了她了一眼。 老爷子看了屋里众人一眼“行了，只要人没事，银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挣，今天晚上加餐，大家也好好的聚聚，也都去去晦气，云祖回来了，下一步咱们就开始置办过年的东西，这该走动的人家该送的节礼都不能落下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姐弟三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也顺便跟你们说一下，云峥过年上族谱，这事我已经跟人说好了，另外，他们三个依然是三房的嫡子，这个身份不会因为父母的合离有所改变，以后享受嫡子待遇，他们也是我们曹家正宗的主子，回去都嘱咐下人一下――” 水瑶拉着云峥和云绮给老太太行礼“谢谢祖母――” 她就等着这一天呢，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可是就看这些下人还有家里人的态度还是能感受到不同的。 老太太这一开口，让一屋子的众人都诧异了，尤其是齐淑玉，惊讶和愤怒并存着，她现在有种被眼前这老货算计了的感觉。 她想反对，可是这么多人都不开口，如果她这个时候出头了，那其他的人会怎么看她，老爷又会怎么想？ 这里还有一个人是惊喜的，那就是曹云鹏，“太好了――” 老太太满是笑意的看向儿子，这一次她总算做对了，看看老三开心的样子，老太太心里暗自叹口气，儿子高兴了，可是儿媳妇未必满意。 “娘，这事是不是再三思而行啊――”、 龚玉芬不是没看到齐淑玉那求救的眼神，虽然挺讨厌这个妯娌的，可是两家的利益毕竟又牵扯，龚家做药材生意，还得有求于齐仲平，这个时候不帮忙，恐怕对娘家那头没好处，考虑至此，才硬着头皮帮着齐淑玉说话。 老夫人抬头看向大媳妇“老大家的，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洛千雪来了，咱们也是以正室之礼相待，那她生的孩子，你觉得什么身份适合她们呢？” 这句话把龚玉芬给问住了，今天这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吃错药了，跟平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啊，不会是被鬼魂附体了吧，平时她多维护齐淑玉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当面打她的脸？ 曹云祖一脸愠色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娘说的话你没听到啊，再说水瑶她们本来就是嫡子，只是之前出现了差头，这有什么好考虑，要真说起来，还是咱们曹家欠这几个孩子，这么多年在外面吃苦受罪，好容易回来了，怎么就那么多的事啊――” 他老夫人赞许的看向啊大儿子，面带笑容的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都散了吧，云祖才回来还没休息好呢――” 老夫人都出口撵人了，大家伙即便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可是现在不得不散了，不过路上三三俩俩的走在一起谈论这事。 云峥边走边开心的问道“姐，那咱们目的达成了，以后该怎么办？” 姐姐回来就是为了给他们身份争一个说法，这个目标马上就要实现了，小家伙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好像失去了奋斗的方向似的。 水瑶望着远处不停的在讨论的众人，苦笑了一声“这才是个开始，下一步得找到舅舅才行――” 她没法跟弟弟妹妹说舅舅失踪了，她是担心这两个小的会承受不住的，这心就让她一个人担着吧，多一个人痛苦也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云峥想起来一件事“姐，你干娘那边是不是要送年礼啊，还有小胖哥哥那头――” ------------ 202 来头 提起这个水瑶差点都把这个事给忘了，“你看看，姐姐天天的瞎忙活，还是我弟弟脑袋瓜好使，这事你跟李婶还有云绮琢磨一下，你们三个人商量，列出个单子来，到时候让李叔安排好不好？” 云绮一脸的困惑，可是云峥却显得很兴奋，“真的？” 水瑶笑着点头“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咱们家现在你可是唯一男丁，这事得交给你来处理，不懂的地方你问问李婶，她是老人，心里能清楚这些。” 曹云祖回来了，家里的气氛比之前要热闹了不少，家里的警报也随之解除，年底了，这该出去采购的也都没闲着。 水瑶领着洛千雪他们几个出去，现在曹家都没人拦着她们，也不知道是清楚他们不能走啊，还是特别的放心，反正跟家里的人说一声就没事。 “徐倩，你陪着他们一起出去逛逛，我让马鹏到茶楼去找你们――” 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之后，水瑶先去找徐五，这个人回来了，她还没见过面呢。 “哈哈，瞧瞧，这是谁来了，我们可就等着你呢，来来来，快坐下，一会儿莫成轩和江子俊也能过来――” 水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莫成轩也过来？” 徐五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水“可不是，他过来送年礼，正好咱们也该坐下来谈论分成的事，这一年我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十年似的，这事啊一出接一出，你在曹家也不方便，就算传递个信也说不清楚，我先给你说说那个男人的事情……” 这也是水瑶最关注的，听完了徐五的叙述，连水瑶都不得不感叹了一把“看来这个杀手组织比我想的还要严密和厉害，那从他的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没？” 徐五从怀里掏出个牌子“你看，跟上次的那个差不多，我现在就想找到这个杀手所在的地方，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海上我也试过了，那么大的地方真的不太好找，这事你也不能着急，我知道你担心你舅舅――” 水瑶皱着眉头叹口气“我的心就算是烧焦了都没用，我们的势力根本就没法跟对方比，对了，让你们查那家店有进展了没？” 提起这事，徐五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是，查到了，不过说心里话，也真够难查的，要不是那个掌柜到花楼喝醉了酒，这事还真的就没有头绪，你知道你地方是谁开的？” 水瑶看了徐五一眼“京城的皇子？也不对啊，这么大老远的开这么一个店有什么用处，即便有用处，那个三姨奶奶怎么跟对方接上头了？” 徐五苦笑了一声“什么皇子啊，听说是王爷手下开的，至于哪个王爷没打听出来，这家伙即便是喝醉了，这口风也够紧的了。” 水瑶抱着茶碗低头沉思起来，王爷，这个名头可有些大，问题是那么多王爷呢，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呢，而且这手下开店，虽说名义上也合理，可是那三姨奶奶跟对方是什么关系，单纯的主顾还是另有猫腻？ “继续关注那个店铺，另外派人继续在海面上寻找，其实你们可以打听附近的渔民，看看有什么岛屿适合人居住，我总觉得人应该在岛上才对，实在安排不过来，就雇渔民去打探，不过这人选可要挑好的，机灵点，别给咱们露底就行，只要看到岛上有人，就赶紧的汇报。” 徐武想起来一件事来了“田大牛那边给咱们连信了，说是感谢你当初的相帮，据说今年他们收入不错，村子里的人都回家踏实过日子了，那鸡鸭的销路就不用你费心了――” 徐武边说边带着一丝的嘲讽“他们这是有销路了，才这么做，如果今年没有瘟疫，我估计这信里有好该让你帮着销售东西了――” 水瑶不以为然道“人之常情，那里也不是他都说了算的，能帮这些人一把也未必就是坏事，就当是积德了，咱们这边猪是不是大卖了？” “何止啊，王虎他们这些日子没事就从南边往这边运鸡蛋和猪仔呢，说是咱们买的人里有一个特别懂这个的，反正由他们去，银子都挣了，随便折腾。” 俩个人正聊着呢，莫成轩和江子俊结伴而来，看到小胖子，水瑶都愣了，“这是怎么了，成轩哥，你受虐待了？” 莫成轩之前胖乎乎的样子荡然无存了，相反，这个子好像一下子蹿高了不少。 莫成轩上下打量了水瑶一番，这调侃的语气依然不改“哟，这回曹家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这穿着打扮都变了，水瑶，你还是之前我那个水瑶妹妹不？” 水瑶好笑的拍了他一下“你就贫嘴吧，不是我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啊，赶紧的都过来坐，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家里没问题把？” 莫成轩长叹一口气“家里是没事，但是哥们我馋啊，我都快馋死了，这猪肉贼老贵，就是地主家现在也吃不起肉了，更何况也买不到肉了――” 一句话道出了重点，水瑶转念一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捂着嘴冲他笑“那不正好减肥了，省的伯母天天的说你胖了――” 江子俊也跟着笑“减肥了也挺好的，这不挺好看的，比之前可强多了――” 莫成轩趴在桌子上哀嚎“哥们想吃肉，我想吃肉――” “行了，回头让你带肉回去，这东西别人没有，我这里还是有的――” 莫成轩立马打了鸡血似的“这才对了，我告诉你啊，我也不亏待你们，我这次也带了些牛羊肉回来，跟北边弄来的，不过说心里话，我还是喜欢吃猪肉和鸡肉，这次我没少带，你们留着吃啊还是怎么着随你们――” 几个人落座，谈笑了一会儿，开始各自的报账，相较于去年，今天大家都挺正常的了，生意已经上了正轨了，所以各自心里也有数。 “行了，分好了，那咱们就改善一顿，今天咱们吃猪肉――” 莫成轩对别的不感兴趣，对吃猪肉非常上瘾“成啊，这大餐我喜欢，以前怎么没觉出来呢，没了我才知道这猪肉和鸡肉有多好吃啊，说真的，这次瘟疫可把老百姓给坑惨了，我们家这样都做了防护了也死了不少，何况那些没准备的――” 水瑶白了他一眼“别说你们家了，就连曹家现在也是如此，一个个伸着脖子要吃肉，哪有那些肉啊，就是有银子买，那也贵的太离谱了，那么多人呢――” ------------ 203 特立独行 吃饭的时候，莫成轩问了水瑶曹家大伯的事。 “啊，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事？” 江子俊边给水瑶夹菜边说道“那你以为呢，闹的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大伯没说他究竟关在什么地方？” 这才是江子俊最关心的，水瑶摇摇头“没，说是被蒙住了眼睛，怎么进去的，怎么回来的都不清楚――” 莫成轩好奇的问道“你说对方怎么就知道你们家有他们需要的传家宝，说心里话，谁家还没个传家的宝物，怎么就偏偏认定是你们家了，要说起来但凡有些根基的人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东西。” 江子俊叹口气“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或许曹家出了内鬼了也说不定。” 莫成轩自言自语道“你说我们家不会也被人给盯上了吧？” 小胖子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水瑶，她记得莫家那块玉佩了，神色一变，很是严肃的问起了莫成轩“成轩哥，你爹那个玉佩不会是传家宝吧？” 莫成轩被水瑶给逗笑了“那算什么传家宝啊，那是我祖母给我爹的，一块玉佩算什么传家宝，怎么着也得是个大金猪大金坨什么的，那东西多顶用，没银子就换成银子话，荫及子孙，以后我有钱了，我就弄这么个东西往下传，说不定哪一代子孙就能用上了呢，比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可强多了――” 江子俊鄙视了他一眼“俗气――” 莫成轩小脖子一梗“我就喜欢这样，给你个大金坨你不喜欢啊，世人都喜欢银子，子孙肯定也不列外啊，恩，以后我就这么干了――” 水瑶若有所思的看着莫成轩，心里暗自也有些怀疑，关于保藏她已经知道有三个了，包括她，那另外三个在谁的手里？ 莫家会不会也是其中的一个呢？ 江子俊一转头发现水瑶愣神了，推推她，示意她赶紧的吃饭，“成轩哥，刚才的话就咱们说说得了，以后别在外面说了，那些人神出鬼没的，据我猜测，他们应该还没找到全部，传家宝你也听说吧，那就是关于一个宝藏的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们也不清楚。” 莫成轩边吃边点头“不说，我就是跟你们发发牢骚而已，你大伯的事啊估计让所有有传家宝的人都警醒了，唉，这些人想做什么嘛，那所谓的宝藏能有多少啊，有那个精力不如撒开膀子自己挣得了，净干这些不是人的事。” 水瑶和江子俊先吃饭，莫成轩好容易逮着一顿大餐还不得可劲吃啊，为了买卖他在外面来回的跑他容易嘛，好容易逮着水瑶他们一顿饭，不把那掉下的肉给补回来不算完。 水瑶给大家泡好了茶，跟江子俊在客厅等着另外俩个人。 “水瑶，你说这些人手里能有多少个传家宝？” 水瑶摇摇头“这个可不好猜，即便你说的是六块我觉得都未必做准，当年的那些人都去了，这后世的人说不准就记差了呢？ 曹家的那块他们拿去了，我猜测他们肯定是当年其中一位的后人，所以知道这事，那他们手里肯定最少也有一块，另外的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这块千万要看好了，他们的目标越近，就会越疯狂，唉，也不知道你爷爷那头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啊，目前依靠咱们几个人的力量只能望其项背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要人没人，要钱，咱们挣的那点根本就没法跟曹家被劫的那些比，况且他们经营了那么久，没点财力我才不相信呢。 另外，徐五跟你说了那个首饰铺子的事情吧？” 江子俊点头“不过你好像漏算了你舅舅，说不准你舅舅手里还有一块，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舅舅没有这东西，至少没拿到东西他们会保证他的安全。” 犹豫了一下“下一步他们是不是好该找你们了？” 水瑶摇摇头“对这事我娘都不清楚，找我们恐怕也没结果，所以我才着急想救出我舅舅出来，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马上要过年了，莫成轩不可能在这里久留，水瑶把云峥他们准备出来的东西让莫成轩给带回去。 “回去帮我告诉我娘他们一声，就说我找到我们家亲戚了，有空我会过去看他们的――” 送走了莫成轩，水瑶问了江子俊的打算“我啊就留在这里了，回去就在路上了还未必能赶回去，有什么事让人传个信出来――” 水瑶拎了一些肉回来给他们这边加个菜，剩下的送给老太太了，实在是狼多肉少，挨家挨户分，她也没那么多。 “哪来的？” 肉有多贵，老太太当然明白。 水瑶笑笑“出去遇到了一个朋友，正好他过来卖肉，这不我就买了些，太少了，没法分，就给祖母你送来了，给你老补补身子，奶奶，你这不打算戒毒了？” 老夫人叹口气，“等等，等过完年了再说，你说我这个时候病了，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老夫人不着急，那是因为在搜查的时候找到了这些药粉，还够她一段时间用，不过这事她没跟水瑶说。 水瑶也并不知道老夫人现在是饮鸩止渴，人家不想她也不能硬逼着，到时候难受了，恐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曹家的年夜饭难得大家聚了一会，不过水瑶没过去，只是打发了徐倩和李婶带着云峥云绮过去溜达了一圈，他们喜欢留在那里吃，就留下，她则陪着母亲还有铁锁他们在这偏僻的院子自己庆祝团圆的新年。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由着她的心来，回曹家就得守曹家的规矩――” 这是曹家老爷子曹振邦说的，其他人跟着附和，还有些人虽然心里有别的想法但是碍于这个场合没法开口。 倒是云峥看出了老爷子生气了，“爷爷，别怪我大姐，我姐也是为了去孝敬我娘去了，你说我们一大家都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可是我娘呢，她在吃什么？没人会问也没人会关心，你说我姐不关心，还能指望谁呢？ 我姐说了，让我和云绮代表她过来，爷爷，我给你倒杯酒，祝你老新的一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家宅和睦，财源广进――” 小家伙噼里啪啦一番话把曹振邦给说乐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孙子竟然这么会说话，端起酒杯笑眯眯的喝了。 “我孙子倒的酒就是好喝――” 曹振坤在一旁也跟着劝“大哥，这事你不能怨水瑶，咱们都是为人子女过，她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虽然洛千雪已经不是咱们曹家的媳妇了，可是她还是三个孩子的亲娘，水瑶这么做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有孝心，孝顺的孩子那就应该称赞才是――” 弟弟都帮着劝了，曹云鹏在一旁也帮着女儿说了两句好话。 齐淑玉在下面赶紧的推了自己儿子一把，那个野种都去讨好老爷子，她儿子也不能落后了，以后野种也是嫡子了，那家产分配的问题就看老爷子的态度了。 ------------ 204 牵挂 难得在一起吃个饭，齐淑玉早就憋着一个想法了，那就是想看云峥闹笑话，这样可以证明她的儿子比洛千雪生的孩子要优秀得多。 受了娘亲指点，曹永博颠颠的跑去给老爷子敬酒了，“爷爷，这个是孙子敬你的，孙儿祝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曹家永远繁荣昌盛――” 老爷子开心的点头“好好好，爷爷喝了，都吃饭吧――” 云峥和云绮有李婶和徐倩帮着夹菜，兄妹俩个人只吃自己碗里饭菜，跟其他的孩子指使丫鬟婆子给他们夹这个夹那个比，倒是显得这俩个孩子乖巧了很多，而且云峥吃饭特别的有范儿，好像大人一样，一招一式比曹家土生土长的孩子都要有规矩，就连曹云鹏都不得不多看几眼，就更别说家里其他的人了。 老夫人看了暗自的点头，看来这个孙子水瑶教育的很好，就连曹云轩都多看了云峥几眼，他没想到这个后来的比之前家里的那些乖巧多了。 云峥和云绮胃口小，吃不多少，人已经半饱了，云峥还想着回去陪娘再吃一顿呢，所以拉着云绮给大家伙说了一声，先下桌了。 “一会儿要放焰火，你们先玩着――” 曹云鹏嘱咐了两句，继续跟家人推杯换盏，云峥答应了是答应了，不过出去了拉着云绮就往回跑。 “少爷，你慢点――” 徐倩和李婶跟在后面帮着照亮，徐倩叹口气“这饭吃的，还真不如回去吃呢――” 李婶叹口气“有钱人家都这样，这饭就是交流的地方，哪里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不过咱们回去了，你可以放开肚子吃了，你李叔给夫人那边送了不少的东西呢，足够大家伙放开肚子吃了――” 三姨奶奶跟众人吃过饭，大家伙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聊天，戚氏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现老太太身边好像好了一个大丫鬟。 “咦，荷香呢，我怎么好久没见荷香了？” 戚氏这一句话大家伙的目光纷纷的聚焦到老夫人这边，宋静雯的眼神闪烁着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轻描淡写道“哎呀，丫鬟大了，我给嫁出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等新丫鬟训练好了我再填补上。” 水瑶可不知道她不在还会有这么一幕，她现在正跟弟弟妹妹们陪着洛千雪畅怀共饮呢，连下面的护卫和丫鬟都赏了不少的酒菜下去，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红包。 一家人好像在老家一般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饭，中间又多了李婶他们几个，人多了，这吃饭也特别的有胃口，云峥和云绮现在也不讲究什么餐桌礼仪了，用水瑶的话说，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在自己的屋里那就要大大方方的吃，食物做来就是让人吃的，吃的越多做饭的人就越有成就感。 “姐，饭菜比他们那边好吃多了，还是在咱们吃里吃的舒心。” 徐倩在后面吐槽“可不是咋的，我看他们哪里是吃饭啊，一个个动几筷子就放下来，我都怀疑半夜会不会饿肚子，我怀疑他们一起都山谷过去装像去了――” 李婶好笑的给徐倩夹了几块排骨“你啊，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大户人家也不光是曹家这样，其他人家也都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这里的气愤，吃饭就要吃的痛快，这客客气气的，吃了也没滋味――” 水瑶边吃边看着大家热闹的谈论着，小孩子在比着抢着吃东西，心里暗自感叹，明年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而此刻李家村那边可没水瑶他们过的舒心了，今天遭了瘟疫了，家家户户家禽全部死绝，就算想吃口肉都不成，外面倒是有卖牛羊肉的，可是死老贵，即便是家里有点存钱也没人舍得吃。 不过有几家却过的比较舒服，那就是得了水瑶重礼的那几个家，张大柱跟孩子们边吃边感叹“幸好有水瑶这孩子给咱们送吃的过来，要不然这年过的跟平时都没什么区别了。” 相同感慨的也有村长杜家和郑素娥家，这肉点名是送给郑老太太的，郑素娥他们心里也明白，这哪里是给她娘单独的呢，那么一大块呢。 “要不给爹娘送些过去些――” 李叔春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便宜养女是什么心思，那是讨厌他娘那头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指名了给老岳母。 再想想人家孩子捎过来的东西和银钱，这心里的着实不是滋味。 “拿个碗来，给爹娘送点过去吧，爱给谁吃给谁吃，剩下的留着给咱们自己吃，让铁蛋多吃一些，你这怀了身孕也多吃些，有水瑶支援咱们，你就好好的养好身体，想谢谢那也得等以后，别让那孩子挂心――” 郑素娥怀孕了，经过水瑶的调养，她的身体好多了再加上看大夫，本来以为这辈子无望了，可是偏偏老天爷垂爱她，让她又当了母亲了。 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脸母性的光辉“要说起来，能有这个孩子，真的要感谢水瑶，她没来，咱们哪里能过上有肉吃的日子，你去拿碗装吧，你娘是咋回事，我心里明白，我不能像她那样，我得给孩子积福。” 只是郑素娥不知道的是就为了一碗肉，李家那边的人差点都要因为一碗肉发生大战了。 同一个星空下，两个地方，同样的祝福，水瑶在祝福郑素娥他们，而郑素娥他们几个也在祈求老天多照顾一下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娘，晚上我们都跟你这边睡吧――” 难得水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洛千雪也无不答应，今天她真的很开心，因为孩子们都聚齐了，一个都没少，就像梦中的那样。 “呀，三老爷来了，快屋里坐――” 小翠他们忙着给屋里的人切水果和弄点心，曹云鹏刚进院子就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他就是想过来看看，也不知道娘几个在干什么，外面鞭炮齐鸣，他不清楚这个偏安一隅的娘几个会是什么状况，千雪能吃上肉不，有新衣服没？ 洛千雪他们听到曹云鹏来了，带着孩子们走了出来，曹云鹏就站在院子中央，也没再前进，因为他没那立场和身份。 “晚上吃的怎么样？” 洛千雪恬淡的一笑“挺好的，有你发话，下人没人敢苛待我，不进来坐坐？” 曹云鹏摇摇头“不了，我过来看看你们就走――” ------------ 205 新气象 水瑶看到这两个人，心里都替他们着急，爹放不下娘，而娘心中何尝没有爹呢。 “哎，爹啊，我正好有事找你，徐倩你跟我过去，云峥你们就在这里玩，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水瑶心里有她的担忧，有些事情她得跟这个当爹的通通气，所以爷俩个单独去了水瑶那里，徐倩守着大门，父女俩个面对面的坐着。 曹云鹏可不知道自己闺女心里那些弯弯绕，还以为这孩子要跟她提什么要求呢。 水瑶一脸正色的看向曹云鹏“爹，你知道奶奶中毒了吗？” 这一消息差点没把曹云鹏这个当儿子的给炸蒙了“什么？中毒了？没搞错，我看她精神挺好的？” 水瑶苦笑了一声“毒和毒还不同，这毒就是容易上瘾，然后让人生不如死，这事你得去劝奶奶赶紧的戒掉。 另外，大伯这边人虽然回来了，可是这事却不能完结，今天是我大伯，以后说不定就是家里其他的人，于公于私你都得抓到凶手。 另外，我想安排我娘出去，在曹家住着，她的身份始终很尴尬，以前没找到我们那是没办法，可是我都回曹家了，她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就说今天吧，曹家的人欢聚一堂，可是我娘呢？ 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估计我的缺席，肯定有人会说三道四，这事我可不会听别人的，我的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生我养我的人，爹，这事我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也不想再重复了。” 曹云鹏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你娘不会离开这里的，她一个女人能去哪里，即便有人照顾，可是你放心吗？我反正是不放心。” 水瑶看着如此的亲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爹，你不舍得又如何，怎么你还想强留我娘在曹家不成？ 别忘了，你们合离了，在你签下合离书的时候，你已经抛弃我娘了，现在这样，作为子女我不想多做评价，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便有，能是想想就能达成的吗？ 这事我只是通知你声，曹家不能留我娘在这里，也没立场，以前她是身不由己，现在我回来了，没人能阻拦得了，即便你们曹家有钱有势也不行，别忘了，我娘是怎么回事，你们比我心里都清楚。 你让我娘留在曹家继续看你跟那几个姨娘卿卿我我的，你让我娘情何以堪？ 放心，我娘离开对你对曹家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有我们在你们还担心什么？” 水瑶直接就说出了曹家的目的，让曹云鹏有些难堪，可是在这个比大人还要犀利的孩子面前，他真的无法为自己辩驳也辩驳不了。 因为他本身就没做好，现在即便是他拿出家长的威严来，恐怕这孩子说不准还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没领教过，但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他也听老太太说起过，这孩子只能安抚不能用强势。 “行，这事我答应了，不过你要确保你娘的安全，至少我能看到她，水瑶，不是我这个当爹的说假话，其实我也关心你娘，只是爹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水瑶笑着看了他一眼“爹，其实在我看来，你是个好官，可是你未必就适合当官，还不如趁老夫人养病，你丁忧吧，避过势头，他日再起复也不是什么坏事。” 曹云鹏并没有回答水瑶这个话题，也是，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谁舍得放下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学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吗？况且曹家还需要这样的一个当官儿子呢。 水瑶摇摇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打转“那祖母的事情你去劝劝吧，早点比晚点要好，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咱们父女俩个以后再谈。” 结束了跟曹云鹏这没有营养的话题，水瑶跟着徐倩回到了洛千雪哪里，头一个团聚的新年，他们打算留在母亲这里度过，就像小时候那样，就算洛千雪劝着，可是三个孩子谁也不肯离开娘。 第二天一早，水瑶换上了齐淑玉为他们准备过年的衣服，她的外套是桃粉色外加上一条火红色的披风，云峥和云绮是一套红色的套装，小娃娃穿着倒是喜庆，主要是这料子好，一摸手感，水瑶估计十有八九是从齐家那边弄来的，一般人家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料子，贡品即便是大富之家也未必能有。 他们自己准备的新衣服一般都是以寻常色为主，谁没事平时穿着大红色满大街的走，反正她不喜欢，就过年这一天她也无所谓，给齐淑玉一个面子吧。 带着两个小的先给老夫人和老爷子他们去拜年了，看到齐淑玉带着三个孩子坐在老太太的屋里，水瑶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勤快劲。 “哟，你们这穿着可真喜庆，好看好看――” 水瑶笑着解释道“祖母，这还的感谢齐姨娘呢，都是她给我们准备的――” 这次齐淑玉也不会因为水瑶喊她齐姨娘而动火气了，相反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她那笑容看在水瑶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像那笑里带着其他的意思。 “好好好，过年了，穿点新鲜颜色也好看，你们还小呢，我这老婆子就算想穿也穿不了了，来，这个是祖母给你们的压岁钱――” 老太太给了老爷子也不甘示弱，一人又给了一个红包。 “祖母，听说外面可热闹了，我们拜完年能不能出去瞧瞧热闹啊？” 这话是曹可盈问出来的，老太太对这个孙女还是比其他的要宠爱一些，要是换成别人，大初一的谁也不敢说出去的话。 既然曹可盈都说了，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行行，难得过年，平时都在家里拘着，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事，先去给你们叔爷爷奶奶们拜年，完了再去，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大的带着小的，互相多照顾一些――” 曹燕琳一听说可以出去，差点要蹦高了，幸好还知道这是在老太太屋里，出去之后拉着水瑶她们不停的欢呼。 “姐，快走，快走，咱们别去晚了，街上什么都没了――” ------------ 206 疯牛 一圈拜年下来，水瑶他们几个收获了无数个红包，看看这兜里手里拿着的东西，水瑶干脆提出回去放东西。 “你这丫头，就你事情多――” 水瑶不好意思的笑笑“姐――，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穷啊，好容易收点红包我不得赶紧的回去收好啊，这么多东西带到外面，我还担心让小偷给偷了，我们马上就回来，你们也回去准备准备，咱们在大门口汇合――” 曹可盈冷哼了一声“真是穷人多作怪，那么好的衣服给你穿都可惜了――” 其实她一直妒忌水瑶身上那个贡缎披风，那上面的绣工和料子外面可没有卖，那还是从外公家要来的。 水瑶怎么可能没看到曹可盈看到她身上这件精致的披风所露出妒忌的眼神，她也没搞明白齐淑玉为什么会给她做了这么一件可以说挺费银子的红披风。 不过看到曹可盈那*裸的眼神，还是心情比较舒畅的，“妹妹，如果你喜欢这件披风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哦，虽然姐姐我这个人比较穷，但是我还是挺大方的，这披风配你手上的宝石镯子那可就更完美了。” 曹可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水瑶，她没想到这个便宜姐姐竟然会猜到她的想法，冷哼一声傲娇的抬起了下巴。 “我不稀罕，那还是我娘给你做的――” 水瑶表情一变，立马就带了笑“要不这样，一会儿出去我就送给你，回头我再带个披风，反正我这寒酸样子穿了这么一件好衣服还真的不太配。” “那还差不多――” 其他几个女孩子有些没搞明白水瑶这是要干嘛，不过人家姐妹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在她们眼里这虽然是件好衣服，她们也喜欢，但是还不至于夺人所爱。 “行了，行了，快点回去，我们等着你――” 水瑶领着云峥他们快速的往回跑，边跑边说道“回去你们都重新换一套衣服，新衣服咱们有，别可着红色来，这东西在家里穿穿还可以，出去了，还是别这么打扮――” 云绮不明白啊，这么好看的衣服刚穿了一会儿怎么又要换下来，那不是糟践东西吗，小丫头可有些不太乐意。 “云绮，回来姐再给你换上，咱们穿这个娘给你做的桃粉色，这个也趁你的脸色，你看看，姐还给你准备了白色的裘皮披风呢，很暖和，这颜色也很配，衬得我们云绮粉雕玉琢，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家的，你看姐也配了白色的披风――” 水瑶这白色的披风是双面可以穿的，里面红色，外面白色的狐狸皮，催促云峥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她把这个红色的一面穿在外头，至于给曹可盈的那件，她叠起来藏在小包里，谁也看不出来什么。 看到水瑶还穿着红色披风出来，远处望着的齐淑玉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得意，只是她那一脸慈祥的笑，别人还以为她是看孩子们开心呢。 “三嫂，干嘛呢，快点啊，咱们也去叔叔婶子家坐坐――” 齐淑玉不得不跟着众多妯娌离开了，她并没有看到女儿从水瑶的手里接过披风的那一幕。 街上真的就如传说的那样，热闹非凡，平时节俭惯了的众人在过年期间也不吝啬了，带着孩子出来走走看看，顺便买点零食。 云峥他们看到小孩子手里的拿着的糖葫芦，一个个馋的差点要留口水了，“别着急，我都打听了，前面就有卖的，这边都是表演的――” 曹云祖家的老三曹永强边走边跟大家说，“都跟上啊，别走丢了，虽然离家不远，可是架不住人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多晦气――” 曹可盈带着弟弟妹妹还有下人跟在后面，不过这距离可拉的远，她娘可嘱咐了，离这个野丫头远点，自打这个便宜姐姐来了，好像家里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那就不是个吉祥的人。 看看手里抱着的红色披风，曹可盈喜滋滋的披到了肩上。 “小姐，这个回去再披不好吗，这街上都是人，万一谁手贱抓一把，好好的料子就毁了――” “哼，多嘴，谁抓我衣服，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吗，都看好了――” 主子都不乐意了，身边的人也不敢发话了，只能紧紧的跟在左右。 舞龙耍狮子各式各样的杂耍一起出现在街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一时之间还都有些顾不过来，就这么走走看看，大家伙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了，好在各自的下人都跟在身边。 水瑶本来就对这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这么多人呢，她是担心万一出现个岔头，弟弟妹妹可就悬了。 “都抓紧身边的人，别放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别光看热闹了，看着脚底下点――”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他们到了人相对要少一些的地方，前面就是美食一条街了，水瑶看远处大堂姐他们的身影，这心总算是放下了，没跟丢就好。 “快闪开，牛疯了――” 水瑶一听这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拉着云绮和云峥就往外面躲，可是那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往她这个方向来。 “徐倩，你看好他们，我引开这个牛――” 水瑶一跑开，这牛就像块磁铁似的奔着水瑶就冲了过去，连看都没看躲在柱子后面的云峥他们几个。 “坏了，这牛是怎么回事，怎么光盯着小姐跑？” 水瑶边跑边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换了另外一面，就是白色裘皮一面，她也清楚自己的速度没牛快，所以换了披风之后，快速的躲到一处宅子门口的狮子后面。 那牛追着追着，好像跟丢了目标似的，喘着粗气，蹬着前蹄，四周望望，水瑶和它的眼神对视之后，吓的水瑶赶紧的又躲到了石狮之后，牛在原地稍一愣神，然后撒开蹄子冲着远处的人群就冲了过去。 远处看热闹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逃过来的人群给弄蒙了，“快跑啊――牛疯了――” 有人这么一嚷嚷，大家这会儿还有那个心情去看热闹，保命要紧，人本来就多，都挤在街道两旁，这么一乱，这挤倒的踩踏的就难免发生了。 ------------ 207 伤人 水瑶望着远去的疯牛总算是能好好的喘口气了。 “水瑶？你怎么在这里？” 江子俊和青影两个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来，这边闹哄哄的，他们也想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不经意间竟然发现躲在狮子后面的水瑶。 水瑶的脸色有些难看，苦笑了一声“我能说我被疯牛给追到这里了吗，你们没事吧，那牛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子俊摇摇头，“我们没事，你怎么样了？” 水瑶叹口气“老天爷垂爱，我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疯牛都奈何不了我！” 不过看着远处哭爹喊娘的人群，水瑶的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同情，江子俊冲青影吩咐道“去把牛给杀了吧，造孽这是――” 水瑶四处看看，“那牛的主人呢，怎么没看到这牛的主人？” 江子俊也四处张望了一下，还真的没有，眼神顿时一冷“水瑶，这次不会是针对你的吧？”这事水瑶也说不好，一脸的疑惑“难不成是那个齐淑玉要害我？” 说完就跟江子俊说了红披风的事。 这边曹可盈遵照她娘的嘱咐离开水瑶他们远远的，只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这街面上会出现疯牛，在下人的护卫下她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只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逃命，谁也不会因为她是知府的女儿就给她什么优待，就这样，几个人就跑落后了，那牛看到人群里有一抹红色在闪动，眼睛顿时就红了，奔着那一抹红色就扑了过去。 “姐，你没事吧？” 云峥他们也不放心水瑶，一看到牛过去了，徐倩他们就带着双胞胎跑过来找水瑶。 “姐，我都快吓死了――” 云绮到底是小女孩子，跟云峥没法比，虽然年纪一般大，可是心里成熟度跟云峥还差了那么一点，小丫头看到水瑶扑过来就哭。 “好了好了，姐姐都没事了，你看姐姐不是好好的吗？” 水瑶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好一顿安慰，这才让云绮止住了哭泣。 “咦，那个是骆冰？” 云峥眼睛尖，看到飞奔而来的人不由的喊出声来。 “小家伙，还认识我啊，不错不错――” 青影也难得抱着云峥开起了玩笑。 “怎么样，牛弄死了？” 青影点点头，不过却担忧的说道“受伤了不少的人，估计也有死人，衙门的人应该很快就来，咱们走吧――” “水瑶――” 远处她能听到三哥的呼喊声，江子俊叹口气“得，你们家的人找过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们走了。” 两个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当中，水瑶冲曹永强那边挥挥手“三哥，我在这里――” 曹永强带着护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水瑶他们都摇摇头“你们呢，你们也没问题吧？” 曹永强叹口气“我们是没事，不过曹可盈可有事了，她让疯牛给顶了，这回她可惨了，已经让护卫送到医馆去了，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过来找找，没事咱们就赶紧的回家去，大过年的，真是够晦气的――” 齐淑玉听说女儿让疯牛给顶到了，人当时就哭晕了，下人们七手八脚把她给弄回屋去，老夫人听说孙女出事了，哪里还能坐的住了，赶紧的喊人过去看看。 “老三呢，他哪去了？” “老夫人，街上都乱套了，死的死伤的伤，老爷接到消息已经过去看了.” 老夫人这后牙槽都跟着疼，老爷子吩咐老二过去看看侄女，就算是有下人跟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好歹曹可盈是曹家的小姐，有什么事有家人在，好说话。 齐淑玉缓过来就开始边哭边骂“都是那个丧门星，不是她，我闺女怎么会出事……” “夫人，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 梅香边劝边往外面张望，没有人比她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骂我这心里能好受的了吗，我得赶紧的去看看孩子去。” “娘――” 曹永博一脸泪水的冲了进来，眼中都是惊恐的神色，他也是被刚才那疯牛顶人一幕给吓到了，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姐姐身上冒血的画面。 抱着冲进来的儿子，齐淑玉还不忘安慰孩子“别怕，永博不怕，娘就在这里，没事了，牛让人给打死了，你乖乖的跟奶娘他们在家里待着哈，娘得去看你姐姐――” 儿子在家里怎么都好说，女儿还躺在医馆里呢，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没女儿重要。 水瑶他们回来的时候齐淑玉已经奔向医馆了，姐弟三个过去跟老太太说了一下情况。 “你是说那牛突然发疯奔着你来的？” 水瑶摇摇头“不，不是突然发疯，而是老远就听人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牛就奔着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把披风给摘了，那牛就奔着人群去了――” 老太太抬眼看了一下水瑶的穿着，的确是个大红色的披风，若有所思的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大过年的遇上这样的事情，没轻吓，回去喝点压惊的药――” 水瑶他们离开后，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没言语，她不是那种无知的小儿，相反她也是苦出身，那牛为什么会盯着水瑶，她心里当然清楚，问题是今天这事是意外还是有人针对水瑶呢？ 如果意外则罢了，谁也无法估量的事情，如果是有意，那就值得好好的琢磨了，红色披风以及双胞胎的红色衣服可都是齐淑玉准备的，牛见到红色就会发疯，这事一般人还真的不太清楚，她就是不明白这齐淑玉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 “老夫人――” 春兰看老太太老僧入定了，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了，赶紧的喊了一声。 “哦，春兰，给我倒点热茶，我怎么觉得身上有些冷呢？” “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处理完事情走了进来，一抬眼就看到老婆子呆呆的坐着。 “唉，我觉得这家里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怎么连过个年都不消停呢，再这样下去我看不如分家得了，各过个的，省心――” “净说胡话，大过年的提这事干嘛？” 老太太叹口气，指指对面的椅子“你过来坐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得知老婆子中毒了，连曹正邦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真的？” 老太太叹口气“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咱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是那种说话没谱的人？唉，事情趟到自己身上了，我这才觉得平时那些争啊斗啊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 208 怀疑 老爷子头一次发现发妻是真的老了，早已经不是当年跟自己四处奔走谈生意，能说会道的年轻媳妇了。 “没事，还有我呢，你肯定会没事的，不是说了这个可以戒掉的吗，那咱们就戒掉，到时候我陪着你――” 老太太欣慰的拍拍老伴的手“我再跟你说件事，今天这事我猜十有*是老三这个媳妇搞的鬼，只是没害成水瑶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一句话炸的老太爷都楞了“你说齐淑玉搞的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今天水瑶他们三个穿的是什么衣服老爷你还记得不？” 老爷子一脸犹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红色？” 老夫人看着他，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解的表情“这红色跟疯牛有什么关系，她能控制牛发疯了不成？” “唉，老爷，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南下的时候跟咱们第一个谈生意的人，他当初在酒桌上说了一件事你还记得？” 老爷子沉默半晌，然后一拍大腿“我说呢，这个齐淑玉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暗害我们曹家子孙――” 老夫人叹口气“不过这也是我们猜测，没有证据，就好像当初这娘几个找过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依然没证据，虽然知道这事跟她有关系，但是没证人――” 老爷子沉默了半天才开口“现在这个也是咱们的猜测，如果没有根据咱们就惩罚这个人，恐怕齐家那头不会答应，想想真是憋屈，咱们家竟然让齐家给制约住了，这女人当初就不该娶，你非不听我的话，你看看，这家里闹腾的，唉，现在想休了都困难，好好的三儿子，你看看娶了这么个东西，耽误我儿子！” 面对老头子的指责，老太太能说什么，一切的苦果她只能自己咽下，这事办的儿子不满意，孙女怨恨，好好的一家人愣是让她给拆了。 “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也没想到齐家会教育出这么一个闺女出来，实在不行休了吧――” 老太太也是赌气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老爷子此刻却不同意了“暂时不行，你这样，出去戒毒把齐淑玉带上，让这个女人在你身边好好的立立规矩，反正在乡下你可以磋磨磋磨她，让她有苦说不出，让她心里也明白，咱们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 老太太叹口气“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目前也只能这么一个办法，原本我还想给老三在弄两个妾室，看来还是不必了，这东西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儿子还反感，我啊就别做那讨人厌的事了。 至于出去戒毒，那得等可盈回来，也不知道这孩子情况怎么样了，齐淑玉是害人害己啊――” 水瑶可不知道这老两口背后还有这么一出，今天她也的确是凶险异常，心里还暗自庆幸，幸好给弟弟妹妹提前换了衣服，不然的话，她可以变化披风的颜色，可是云峥和云绮呢？ 所以对曹可盈受伤的事情原本有点小内疚如今也都烟消云散了。 “我看那个曹可盈也是故意的，本来跟我们差前差后的走，云峥他们还小，能走多快啊，他们却越来越远了，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准就是那个齐姨娘捣的鬼，哼，要是跟咱们一起说不定还没事了呢。” 徐倩是真的愤愤不平，她也后怕呢，那牛疯了的样子，连她都未必能制止得了就更别说保护这两个小的了。 李婶边走边叹气“这事啊，我看齐姨娘心里肯定有数，为啥就你们三个是大红色的，她的儿女却是别的颜色，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她这样的，最后还是害了自己的儿女。” 水瑶冷笑了一声“所以说呢，算计别人最终还是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刚转过弯就看到洛千雪和小翠焦急的等在大门口，“水瑶，你们怎么样了，让娘看看，你们受伤了没？” 齐淑玉听到下面的人说出去的几个孩子出事了，她这心就一直提留着，在屋子里她坐卧不安呢，可是她不能到住院那边去打听，小翠也不让她去，所以只能焦急的守在自己的院门口往外面张望，希望孩子们能够平安的回来。 “娘――娘――” 双胞胎看到洛千雪，张着小手扑了过去，到了母亲的怀里，俩个小的忍不住放声大哭。 “别怕别怕，咱们回家了，都没事了，娘就在你们身边呢，还有姐姐保护你们，坏人伤害不了你们的――” 洛千雪抱着一双儿女喃喃自语的安慰着，“娘，我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是不知道，那牛有多凶猛，追着姐姐就不放松了，我和妹妹俩个人吓的都不敢睁开眼睛了，我们也不敢哭，就怕牛再转过身来……” 小翠在拉着水瑶上下打量了一番，边流泪边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快吓死我们了，你说好好的过年，咋还出了这事，万一你们有点啥，你让你娘该咋过啊――” 水瑶抱着小翠的胳膊，讨好的说道“翠姨，我们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意外，以后我会注意的，幸好大家都没事，中午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吧，我去给他们俩个熬点汤喝顺便压压惊。” 俩个人一起去了厨房，没有外人在一起，水瑶跟小翠说了实话。 “啊，你是说那红色容易吸引疯牛？” 水瑶点点头“是，所以我才说这事十有*是齐淑玉故意整的，幸好我给云峥他们换衣服了，不然的话，我们三个估计一个都保不住，翠姨，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怕，也幸好我有准备，唉，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天不死，这样的事情一天不能完了。” 小翠叹口气“她现在是正宗的三夫人，咱们拿她没辙呀，她爹还是当官的，老爷和老太太他们都忌惮三分呢，就更别说是咱们了，这事先忍着，咱们没事，有事的是她姑娘，除非她闹起来，要不然这事咱们当着众人还真的没法说。” ------------ 209 丢人 水瑶他们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齐淑玉则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她是故意的，那个披风怎么会到了可盈的身上，这个丧门星，沾了她一点好事都没有，你这丫头真够笨的，这么个破披风有什么好的，你非要，这下自己倒霉了吧？你让娘该说你啥好呢，你啊――” 气归气，可是看着满脸都是泪痕的女儿，她实在是不想继续骂下去了。 “夫人，小姐腿部骨折已经安好了，夹板也上了，这身上的伤口也都涂了药，不过这些都不能沾水，一天一换药，过来也行，不过来我弄些药膏你们自己上也成……” 老大夫交代好了，赶紧的去看下一个病患，谁能想到大过年的还能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是被人从家里给找回来的，这边人手不够，已经有好几个分流到其他的医馆了。 齐淑玉不放心孩子的伤情，跟老大夫详细的询问了一番，这才让人抬着曹可盈往家里走。 迎面就碰到了找急忙慌过来看女儿的曹云鹏。 看到男人，这火立马就搂不住了，色厉内荏道：“你心里还有孩子啊，你自己的亲闺女都成这样了，你不顾着孩子却去看那些不相干的人，有你这么当爹的没……” 齐淑玉当众这么一发飙，曹云鹏可尴尬极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好歹也是堂堂知府，即便不是知府，让他一个大男人这么让一个妇道人家数落着，这脸面终究不好看，起初还会安慰两句，可是看齐淑玉没完没了的，这脸顿时一沉。 “你有完没完，我是一个当爹的不假，但是我也是一个父母官，我食君俸禄那就要为老百姓做事，孩子不是没什么大事吗，跟人家那些伤重的甚至没了性命的人比已经够幸运的了，赶紧带孩子回家，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说完，袖子一甩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嘴角带着嘲讽盯着齐淑玉瞧，有些敢说话的人那就更不客气了。 “还知府夫人呢，就这德行，根本就配不上咱们知府老爷，你闺女受伤怎么了？还有比她伤得更重的，我们招谁惹谁了，要怨都怨那个让牛疯了的人，那才是狗娘养的，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得好，生孩子那也是男盗女娼过人做小妇，我咒她一辈子倒霉运，家里人死光光……”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人就不胆怯了，跟着一起咒骂起来，齐淑玉气的还想对骂两句呢，不过让梅香给拦住了。 “夫人，快带小姐回去吧，外面多冷啊，别再冻出个好歹来――” 被丫鬟这么一拉，齐淑玉有些后悔了，刚才她是怎么了，怎么当众就给曹云鹏难堪，心情有些复杂的带着人离开，至于身后的人咒骂那个让牛疯了的人，她就当是没听见。 “那些都是无知的人，夫人你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一群穷鬼，除了嘴上能占点便宜外他们还能干点什么，别听他们胡咧咧……” 兰香边走还不忘安慰一下自己的主子，齐淑玉要是发起火来，她们就算是贴身的丫鬟也会跟着遭殃，她是真的担心啊。 回到家，齐淑玉把屋子里的东西又摔了一遍，就连大夫人和二夫人听到这事都不得不摇头。 柴秋桐就更加的不客气了“她这是想干什么，真的拿咱们曹家当泥捏的不成？ 吩咐下去，只要是三房出去领东西，一概的拒绝，除非各房都该配置的，多余的一份都不给，她不是能砸吗，那就让她自己掏银子来买，我可不会惯这个毛病，当我跟大嫂一样了，都忍着她让着她？也不撒泡尿照照，她算什么东西――” 龚玉芬则在屋里叹口气“这个老三媳妇啊，还真的是不省心，这才砸了多久啊，又砸光了？哼，还以为我当家那会儿啊，现在是老二媳妇和其他的妯娌一起管家呢，呵，这事啊我看难办――” 曹婉茹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娘，我看她一身的毛病就是大家给惯的，还官家小姐呢，一点修养都没有，连个商家女都不如。 这事你别管，有二婶她们管家，咱们就看着，看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今天这事我还觉得蹊跷呢，怎么偏偏我们过去了，那牛就发疯了？ 之前为什么不这样，再说，大过年的乡下人没事赶牛到城里干嘛？” 这事龚玉芬也说不好，不过还不忘叮嘱闺女别说出去。 母女俩个刚说完话，曹云祖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他爹，你咋的了，不是出去给合伙人拜年了，怎么这样了，跟人家生气了？” 曹云祖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气，“你说老三到底娶了个什么东西，竟然在大街上跟老三吵架，吵就吵吧，为了孩子情有可原，你是没听到她说的那话，简直连个村妇都不如，还当官夫人呢，就这样不擎等着给老三抹黑啊。” 等听完街上发生的事情，娘俩个都不由的摇头“唉，等着吧，估计很快这事都能传开了，我看呐，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老三这官也就能当到这里了，我就说嘛，一个庶女能有多大的见识，还不如她姨娘呢。” 这边水瑶也听到李大传来的消息了，冷哼了一声“这齐淑玉是不作不死啊，回去让咱们的人尽快把她说过的话往外传，添油加醋些，去吧――” 齐家那头得知这个消息，连齐仲平都难得对着这个宠妾发火了“都是你教的好闺女，你听听，大街上都是在怎么传的，都说我们齐家家教如此，明天你跟我去亲家那边瞧瞧，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自己教的好闺女，你得过去道歉去，别到时候曹家不给脸面，丢脸的是齐家……” 水瑶他们是吃过午饭才结伴过去看的曹可盈，看到曹可盈那惨样，水瑶真心的问候了两句。 曹可盈现在疼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到水瑶这小姑娘好像遇到仇人似的。 “你是故意的，都是你害我的――” 水瑶纳闷了“我怎么害你了，你又没跟我在一起，我又怎么故意的了？你倒是说说看看，哥哥姐姐都在这里，让大家给你评评理，如果我错了，那我给你道歉――” ------------ 210 针对 曹可盈不傻，这句话说完了她就后悔了，虽然不知道这内里究竟是因为什么，可是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多少能听明白，好像这事娘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个水瑶为什么没受伤。 不过水瑶都问出这话来了，她也不得不接着，不然那就让大家更怀疑她了。 “你说咱们俩个都穿着一样颜色的衣服，那牛为什么撞我啊，你却没事？ 水瑶一耸肩，两手一摊“那你得去问牛啊，我也不清楚，说不准是看你长得漂亮才过去的，谁知道呢――” “说的是啊，这事你可怨不得你姐姐，水瑶跟你都穿得都一样，别说你了，听说水瑶也让那牛好一顿撵，差点都要顶到了，幸亏她躲的及时，要不然今天躺在这里的估计就是你们姐妹俩个了！” 水瑶叹口气“所以说我只能说幸运，你呢，唉，没办法就只能躺在这里咯，要说最可恶的就是那个把疯牛弄到街上的人，你说大过年的他弄个疯牛过来干嘛？” 曹可盈嘟囔了一句“或许那牛之前没疯，看到人多了才这样，算我倒霉吧。” 倒不倒霉的，恐怕只有彼此心知肚明，水瑶也不在这里多待，聊了两句就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 齐淑玉砸完东西气消了，这屋子还得重新摆设啊，要不然曹云鹏或者家里其他的人过来了她没法说啊。 不过问题来了，竹香去找柴秋桐去领内宅东西，头一次她遇到了拒绝。 柴秋桐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招了，所以下午的时候没事就喊这些人过来整理账务，过年嘛，这开销项目多，人情往来多，家里杂事多，下午也没什么大事，所以就喊大家伙过来说说聊聊。 偏巧菊香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唉，菊香，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家里又有了新规定，自打大家重新管家之后，这规定就立马生效，各屋的东西各屋要自己管好，损失的，如果不是非常的贵重，我们也可以重新配给，但是这有个前提，次数不能超过三次，可是你们今年好像领了好多次吧？” 曹家二房大媳妇笑眯眯的开口“这事啊你回去告诉你们夫人一下，以后家里除非是给各房的配置，其他的损耗超过规定次数那都是由个人来添置，一律不计入公中。 当然这些东西也归自己所有，所以呢为了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平时可一定要小心一些才是，这也不是针对你们你们家夫人，以后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遵守。” 其他的人给菊香解释了一下这个规定是怎么来的，不是他们要针对谁，而是每一个人以后都要按照规矩来。 菊香听了半天，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怎么了？有人给你气受了？” 梅香还是头一次见到菊香这样，齐淑玉也诧异的看向菊香“怎么了？问你话呢――” 菊香哭丧着脸把众人的答复说了一遍“夫人，我看她们就是诚心跟我们作对，以前大夫人掌家的时候怎么没这样？我看她们就是看我们三房不顺眼才这样。” 齐淑玉叹口气，“这家要变天了，算了，既然不给，你们先把屋里的东西拿些过来摆上，等过完年咱们再添置一些――” 她心里能不明白吗，可是现在她不能再跳出来跟着个妯娌叫嚣了，今天这事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又好该挨训了。 “夫人，老夫人带人去看小姐了――” 竹香的话把齐淑玉从思绪中喊醒，“啊，老太太来了，那我得过去看看去。” 带着人找急忙慌的到了女儿这边，老夫人过来看孙女也是顺道，她有事要跟齐淑玉说。 “正好你来了，那我就不到你的屋子去了，明天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庄子去，我生病了， 这媳妇中忙的忙病的病，也只有你闲着，过去给我侍疾吧，明天下午出发，晚上就能到。” 齐淑玉愣了，“娘，这个时候去？可盈怎么办，孩子还生着病呢。” 老夫人脸色一沉“孩子生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你能照顾什么？周围这么多丫鬟婆子那都是吃稀饭的？ 可盈先在家里养几天，等不疼了，让人给咱们送过去，孩子在庄子上养病比在家里强，正好你们娘俩个也能做个伴，就这么说定了――” 齐淑玉就是再不想，可是对上老太太那满含审视的眼神以及很少散发出来的威压，下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心里也在忐忑不安中。 “是，儿媳妇这就去准备一下。”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向孙女“可盈，祖母先去治病，等你伤好一点就接你过去，庄子上有意思的东西多，比在家里躺着要舒服多了。” 曹可盈乖巧的点头“那我就等着奶奶接我过去了，你老也千万要好好治病，等我过去了陪你一起去散步。” 想想老夫人给她的东西，曹可盈对母亲的离开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很快她们就会见面不是吗。 老夫人离开了，齐淑玉看着屋里送来的一堆东西，叹口气。 “娘，你叹啥气啊，你看祖母给我一对手镯，让我带着压压惊，你看颜色多好看啊，翠绿翠绿的――” 女儿对首饰的热衷程度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她好像没亏待这孩子啊，怎么这丫头见到首饰连她这个当娘的都忘在脑后了。 “娘明天就跟你祖母到庄子去了，你在家里好好的，奶娘说什么你得听，我把梅香和竹香给你留下来，有什么事你跟她们商量。” 晚上老夫人他们才听到白天的事，“啊，这死婆娘胆子这么大，当着那么多的人敢跟老三叫嚷，这齐家的家教就如此，眼里还有没有自家的男人了？好歹老三也是父母官，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出面谁出面？难怪她今天这么痛快的答应跟我走一趟了。” 曹云祖叹口气“娘，你是不知道外面传的有多难听……” 老爷子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没见过这样的刁妇，到庄子上你给我好好地调教调教，就她这样老三还怎么出人头地？没得让她坏了名声，实在不行那就休了，大不了我儿子就做一辈子知府了！” ------------ 211 教女 对第二天一早就上门的齐仲平和齐淑玉姨娘，即便是曹振邦也给不了多少的好脸色。 好在还不至于撕破脸皮，但是老太太这次可没轻敲打这个亲家，不是有本事用当年的事来要挟她吗？这次她也可以用她闺女来要挟对方，她那个算什么啊，当初是怕名声不好听，她现在都多大年纪了，那些名声早就看淡了，再说，谁能作证？ 男人去书房谈话，俩个女人话里话外打着机锋，恐怕也只有她们俩个人能明白。 当齐淑玉她娘再次暗示当年的事情的时候，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说吧，我黄土都埋了半截的人我怕什么，我一没对不起家人，二没背叛丈夫，倒是有些人心里龌龊，哼，真以为自己拿了金刚钻了，你试试看看，别给脸不要脸了――” 老太太现在无比的痛恨眼前这个女人，就因为受她的威胁，让自己一错再错。 “你不怕？” 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我也可以说你是凶手啊，当年的事说不定就是你设计的，你试试看看，我一个商户妇人跟你一个官家姨娘哪个重要？ 哼，没诚意你就赶紧的给我滚回去，真当我曹家是齐家，齐仲平惯着你，老娘可不惯你这臭毛病――” “对，不会说人话就给我滚出曹家，一个姨娘就敢到曹家这么嚣张，真以为没人管你了？我娘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我爹已经知道了，相反，我爹心疼我娘，也痛恨你这样的人，现在立马给我走人――” 堂堂的曹家老夫人竟然被齐家一个小妾威胁了，曹云杰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说话根本就不客气，即便这个人是齐淑玉的娘也不好使。 曹云杰的出现让秦苗顿时一愣，她做梦都没想到曹家老太太竟然会把这样的事情跟自己的儿子说，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个都威胁不了曹家老太太，那她真的是一点成算都没有了。 脸上顿时堆满了笑“亲家母，瞧你说的，刚才都是我的错，跟你开玩笑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过来就是因为孩子的事给你们曹家赔礼的。 都是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才给我女婿造成了困扰，你看看我们家老爷一回来就发火了，我这也是爱女心切才这样，你多见谅哈，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至于这样――” “哼，不至于这样，你能有今天？也不想想是谁帮的忙，我就怕有些人转头就变成白眼狼了。 亲家母，道歉不道歉的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的教导教导你的那个好女儿，如果你不行，我倒是不吝亲自来教导，这女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这夫人让她当我都得替我儿子提心吊胆。 我这身体也不行了，说不定哪天就翘辫子了，我这腿一蹬，你闺女是好是坏我可就管不着了，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人那，得听惯，别给脸上鼻子，人都是有底线的，你去看看你闺女吧――” 老夫人挥挥手，已经没有跟对方谈下去的必要，秦苗讪讪的冲老夫人点点头，出去看自己的女儿。 曹云杰气哼哼的冲着秦苗出去的背影呸了一口“什么东西，齐仲平就这点本事，到曹家竟然带一个姨娘来，还这么大的口气跟你老说话，真的不知道他这官都是怎么当的？ 这老货也真是的，我就搞不明白都这么大年纪了，这齐仲平怎么还这么宠她？” 老夫人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有她的本事，要不然这么大年纪早被那些年纪小的给顶了――” 她总不能说这个秦苗在房事上让齐仲平乐此不疲吧，这事跟儿子说好像也不合适。 不过转头想起儿子刚才说的话“你真的跟你爹说了？” 曹云杰嘿嘿笑“娘，这事她还能跑到爹跟前问啊，你那叫啥事啊，就算不说，当初那样爹还能不知道啊，哎呀，也就你老傻，被这个臭女人给忽悠到了，行了，我先去了，你老继续准备，娘，你真的不用我过去陪你？” 老夫人摇摇头“不用，你记住自己的使命就好――” 这头秦苗见到自己的女儿，先是劈头盖脸好一顿训，可是在看到外孙女的伤情的时候又心软了。 “娘，这事我也知道做的不妥，可是你看看孩子这样，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她那个好爹不管自己的孩子，去管那些四六不靠的人呢，我能不发火吗？” 看着女儿委屈的眼泪，秦苗又叹口气，拉过女儿的手“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娘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你婆婆原谅，可那老家伙倒好，一句好话都没有，你啊以后在曹家也小心点才是，娘以后要挟不了那老太婆了。 对了昨天这事你给我好好的说说，你是不是你干的？” 曹家这前后态度截然相反，秦苗觉得不单单是因为女儿在大街上抱怨的话吧，她怎么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呢？ 当着自己的娘，齐淑玉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点点头，轻声的说道“我原本想让那个大丫头出事，只是没想到却害了自己的女儿――” 秦苗赶紧的四处望望，还好，屋里只有她们娘俩个。 “娘，你别担心，外面有我的人守着呢，不用那么担心。” 秦姨娘手指点点女儿的脑袋“你说你个不长脑子的，那么大事，你说曹家的人能不怀疑吗，你说娘也没少教你，你怎么就干些不靠谱的事，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坐稳了这三夫人，即便是曹家的人也奈何不得你，可你――” 秦姨娘长叹一声“你啥时候能让娘省省心啊，娘这身份按说是出不了门的，要不是你爹为了让曹家平息怒火强带我出来，你以为你，以后你可长点心吧！” 齐淑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姨娘“娘，怎么回事，我爹不宠你了？” 秦苗冷哼了一声“男人的宠爱能维持多久，娘是过来人，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吗，要不是娘还有点看家本事，我早就被哪个小妾给取代了。 即便是这样，娘在曹家的地位也不如从前了，再加上你弟弟整天的不着调，最近又惹祸了，为了这事你爹都好久没去我那里了，夫人对我就更甚了，天天拉我过去立规矩。 你娘我这么大年纪了能跟那些小嫩雏比吗，为了你弟弟也为了娘你可好好的，别再琢磨那些不靠谱的东西，即便现在他们没抓到把柄，可是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 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曹家三夫人，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他们怀疑归怀疑没证据，不过前提是你以后不做这些蠢事了……” ------------ 212 下一块传家宝 说到后来，秦姨娘都有些乏味了，这样的话她没少说啊，可是女儿听进去多少呢，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让人家给骂的狗血喷头。” 齐淑玉不耐的撒娇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的，只要他们不抓到把柄，什么事都没有，你老放心吧――” 秦姨娘那张不知道擦了多少粉的白脸无奈的瞪了女儿一下“你啊，别光是保证，你得往心里去，也就是曹家，换一家试试，早就让你跪祠堂去……” 水瑶听说齐仲平带着姨娘过来，冷声了一声“这脑袋长的跟正常人是不太一样，一个姨娘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带过来，啧啧，我真是想不出这齐家的主母会是怎么个反应，这秦姨娘啊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最好死了才大快人心呢，生的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算计人，不作不死，我就等着她蹬腿我好放鞭呢。” 徐倩是对这娘俩个一个好感都没有，昨天的事她现在还都心有余悸呢。 其实水瑶还在琢磨自己要不要来个装病呢，不过云峥带来的消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呵呵，带出去啊，好，这样家里就少了个闹心的人了，看来老夫人心里明白着呢。 徐倩，一会儿你也出去吧，跟马鹏好好的聚聚，晚上不用回来了，先在外头安排一下，我准备送我娘出去住。” 徐倩抿着嘴乐，开心的答应了，“小姐，遇到你这么一个主子啊谁碰到谁幸运。” 水瑶一挑眉“那是，这银票你拿着，给马鹏他们一些用，家里需要添置什么，你们就看着买，让徐五多准备点人出来，我怕他们把目标盯上我们娘几个。” 徐倩诧异的看向水瑶“不会吧？你们家也有传家宝？”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清楚啊，曹家这事你也知道，我不知道我外公家会不会有，反正我舅舅已经被人给抓了，你说他们迟迟没动静，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着急啊，还是手里还缺所以放着我们先去找其他的？” 水瑶琢磨这事，而对手何尝不是跟她一个想法呢。 “主子，你说咱们当时顺手抓的姓洛的到底是不是啊，这家伙怎么拷问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继续审问，不招，就关着，目前我们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希望他是其中的一个吧――” 手下的人小心翼翼的又问道：“要不我们拿他的姐姐还有外甥下手？” 男人摇摇头“暂时先不用，既然知道她们在哪里，咱们不着急动手，她们跑不了，楚家那头怎么样？有消息了没？” 手下的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回主子，还没有，那老家伙和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他爹娘都不管了。” 你那人冷哼了一声“那是你们笨，老家伙的独生子在我们手里，他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救人，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你们这么藏着掖着，他们上哪里去知道该怎么救人，就更别说露面了。” “我们是担心怕出现上一次的情况，本来那么高明的机关暗道竟然让对方给破了，连人影都不见――” 手下的人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那是因为你们笨，好好的一座道观就这么毁了，这次动动脑子，下一个目标锁定了没？” 说起下一个传家宝的目标，手下的人一脸的难色。 嗫喏道：“找了那么多家，没一个适合的，也不知道这家的后人究竟在哪里？按说据咱们得来的消息应该就在附近，可是该找的我们都找了，我怀疑这个姓氏恐怕没按照他们最初越定的改了？” 男人摇摇头“不会，如果没按照约定改，那前朝后人该怎么找到他们？” 这个问题手下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大胆的猜测“那会不会是这个人根本就没后人，把东西给了别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等同于大海捞针了――” 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赞同声，他们已经很努力在寻找了，之前主子有几个人名单，他们就拿到三个，可是这剩下的太难了。 男人也被这个大胆的猜想给弄的愣住了，他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各家拿走了不少的安置费用，即便是妻子不能生，可也有妾室啊，怎么都无法想象会出现没有传人的现象。 犹豫了一下“继续按照这个母姓找，这个姓氏并不多，我不相信会出现这样没有传人的情况，推算的人不是说这家还有后人吗，那就一定是真的。” 其实众人还想问这藏宝地点在什么地方，可是没人敢开这个口，主子不说，他们要是问出来，说不准那项上人头就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了。 “都先下去做事吧，务必尽快找到下一个传家宝的下落――” 众人离开，只有一个人磨磨蹭蹭的，等大家都走了，他转身又回来了。 男人看着他嘴角弯弯的，明显对这个人的表现比较满意。 “主子，藏宝地点已经锁定了几个位置，我手下的人正在挨个地方排查呢，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男人赞许的点点头“干的好，下去领赏吧，好好的犒赏一下手下的兄弟们。” 大家都走了，站在男人身后左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张张嘴，欲说还休的样子，即便是这样，坐着的男人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 “左护法有什么要说的？” 男人苦笑了一声“就这样你都能知道，这本事无人能及啊――” 还没说呢，这马屁先拍上了，右护法也跟着感叹“主子就是主子，我们是望尘莫及啊――” 男人得意的笑笑，“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左右护法走到了前面，躬身见礼之后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主子，你说这曹家拿出来的传家宝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呢？这也太顺利了，连血都没见就拿到手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之前的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曹家的人虽然不至于成那样，但是也不会这么就拱手让人吧？” 右护法跟着点头“这事我跟左护法也探讨过，主子，可是我们都没见过这东西，实在是无法判断。” 男人冷笑了一声“别把曹家想象的那么忠诚，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命重要，没有什么比他们自身的利益重要。 而且曹家也是目前遇到的最弱的那个，即便他们有胆子，我们还有后招，目前看他们交出来的东西跟当年留下的图纸是一样的，至于好用不好用，只能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 213 人质 右护法还是不甚理解“主子，与其费劲的挨个找传家宝，我们不如直接就开挖得了，只要找到藏宝地点，还有什么能难住咱们的，即便里面有机关暗道，咱们也不怕它，这样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男人轻轻的叹口气“你当我不想啊，据说如果从外面直接开挖的话，会触动机关设置，整个藏宝洞会全部毁掉，甚至是里面的财宝也会消失，这也就是我费劲找传家宝的原因。 即便咱们手里有能人，可是前朝那老东西也是厉害，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据传后来他沉醉于修炼，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这里面的东西可真的就不敢保证了，唉，让大家尽力去找吧――” 其实他还留了一句话没说，如果这传家宝放错了位置恐怕也会引起毁灭，不过这话他不说，虽然这些人是他的手下，可是谁敢保证这话他们不传出去，所以习惯上他留了一半。 琢磨了会儿，起身“走，咱们也过去看看那几个被关的人――” 主子发话了左右护法跟在身后，领着他到了关押洛玉障还有江子俊父母的地方，就这地方要是没人带领还真的不太好找，主要是人关押在地牢里，暗无天日的，只有几处通风孔才让里面的人不至于被憋死。 走到一处门前，看到里面的夫妻俩个，面具男停下了脚步，里面楚正鸿和妻子萧映雪俩个人手脚带着镣铐坐在里面正在下着五子棋呢。 “哼，好雅致啊，楚正鸿，看来我这地方真的挺适合你来养老的。” 楚正鸿看到银色面具男开口，只是冷哼了一声“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保准给你也准备这样一间房子。 怎么，还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面具男哼了一声“找到了，你们俩个就不会在这里了，左护法，把楚夫人给我带走――” 楚正鸿一听这个就急了“你们想干什么，如果你们敢伤害我媳妇的话，我也不会独活，没了我们俩个做人质，你们就别想得到我们家的传家宝。” 面具男皮笑肉不笑道“楚正鸿你放心吧，我借令夫人一用，怎么也得让你儿子和老子知道你们在我手里，你们要想出去，只有拿传家宝来换，这个买卖合适吧，那传家宝对你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生命可就一次哦，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配合的好。” 左护法吩咐守地牢的人打开们，他进去把萧映雪给拉了出来。 楚正鸿还想反抗来着，不过迎来的却是一顿痛打。 “他爹，你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萧映雪也是担心自己的男人，怕他想不开，这里的日子虽然苦，可是夫妻俩个好歹也是个伴，还可以互相安慰，可是她离开了，她担心男人受不了。 “夫人，你要好好地，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面具男不屑一顾的看着里面被人打的蜷缩在一起的楚正鸿“嘴欠，那也要付出代价的，以后学乖点。” 到了洛玉障所在的牢房，尤其是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手下囚犯，男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爽快，里面的男人长的是好，那又怎么样，现在不照样是他的阶下囚吗。 “洛玉障，这里住着还挺好的？要不要把你的家人弄过来跟你一起做个伴？” 里面的洛玉障迟滞的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拿妇孺来威胁我，你他娘的根本就是个畜生，要杀要刮冲爷来――” 洛玉障情绪有些激动，尤其是提到他的姐姐和外甥，那是他逆鳞，他死了可以，但是她们不能出事。 男人冷笑了一声“就你，还不够爷一根手指头戳的，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老实点，乖乖的交代了吧，把东西交出来，我会立马放人让你跟你的亲人团聚，不然的话，我在考虑是拿你的姐姐或者双胞胎亦或者是你那个大外甥女来跟你交换？” 洛玉障气的浑身发抖“畜生――” 一口浓痰冲着面具男就飞了过来，面具男一闪身，那口痰直接就喷到了右护法身上了。 右护法大怒“臭小子，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 随即手里的鞭子冲着洛玉障就奔了过去，“啪”一声，长鞭摔在洛玉障的脸上，一道血痕立马就出来了。 洛玉障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叫出来，“行了，再打，咱们就好该花银子给他治病了，留着他还有大用处呢。” 右护法悻悻的收起了鞭子“臭小子，再敢不敬，老子我废了你一条腿。” 面具男打量着洛玉障，这个人他心里着实没底，主要是查不到这个人的来龙去脉，就因为这个他才怀疑这个人可疑，当初那些人姓氏名字改得乱七八糟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花费那么多年在寻找这个。 尤其是这个洛家。 “洛玉障，我劝你还是配合点，真的让我把你的外甥女给弄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让我交代什么，我一个草民，家都没了，你让我拿什么东西给你，要是我真有你想要的东西，恐怕我早发财了，哪怕是卖银子也足够我们一家人吃喝的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你让我怎么拿出来？” 一口气说完这些，洛玉障吐了一口血，喘了一口粗气“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就算你找到我姐和我外甥还是同样一个答案。” 说完闭上眼睛根本就不在理会外面这几个人，他已经对出去不抱希望了，他也不想牵连姐姐和外甥，什么事情他一个人扛着吧。、 现在他也在暗自庆幸，当初把护身符给了外甥女，不然的话，落到这些人的手里，恐怕天下要打乱啊。 “嘴巴还挺硬的，没事的时候让兄弟多招呼他一下，我们走――” 面具男实在是没有收获，气哼哼的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隔壁的那屋子的楚正鸿冲着这边喊了一句“兄弟，你没事吧？” 洛玉障有气无力的回道“还死不了，这帮狗东西，不得好死――” 楚正鸿叹口气，随即又恨恨的说道“别让老子出去，否则今天的仇我十倍还给他们，唉，也不知道咱们家里的人怎么样了――” ------------ 214 诱 洛玉障也在担忧呢，楚正鸿妻子被人给抓走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只有跟人说话，他才能不去想这件事。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知道你姐姐和外甥们的下落？” “是啊，所以我才犯愁呢，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我姐夫？” 楚正鸿在隔壁撇了一下嘴“兄弟，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这个姐夫我看有些玄啊，这么多年没回家，你说他又考上了，不带着媳妇孩子在身边，他是咋想的，都说读书人是风流才子，我咋感觉这个人不靠谱，希望我是白担心了。 说起来，还是我儿子能干，没想到小东西竟然把我爹给救出去了，太厉害了，要是你那外甥女能像我儿子那样你也不用担心了。” 洛玉障边擦着伤口边叹气“小姑娘再有本事能本事到哪里去，跟你家孩子不能比，再说我那外甥女比你那儿子还小呢，我是担心啊，这孩子模样长的像我姐，漂亮也是个烦心事――” 隔壁听着的楚正鸿眼睛顿时一亮，犹豫了一会儿道“你那外甥女真的长的那么好？” “那是，我姐长的可好看了，比你那夫人都好看，你说我外甥女能差了，那孩子打小就懂事，唉，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娘几个怎么样了，我都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跟他们一起过来。” 楚正鸿干笑了两声“那什么，大兄弟，我有儿子你有外甥女，你看咱们俩个又在这里共患难，要是可能的话不如咱们俩个做个亲家怎么样？” 洛玉障差点要跳起来，这个问题可有些严肃了“楚大哥，你开玩笑的吧，你们家那什么条件，我们家可配不上你们家，这事还是算了吧，我外甥女还有亲爹呢，我这个舅舅咋能替她做这个主，爹娘都活着呢――” 楚正鸿干咳了两声“大兄弟，咱们俩个也算是患难之交，我是担心啊，万一咱们俩个出不去了，就算是到了地下咱们俩个也能做个亲戚啊。 我跟你说我儿子长的也好看，配你外甥女肯定行，再说了她们娘几个就算找到了你姐夫能怎么样？如果这个男人变心了呢，家里三妻四妾呢？你外甥女要是跟我儿子，以后至少还有个保障，我们家可没有娶妾的例子，你不如考虑考虑？” 楚正鸿这么厚着脸皮忽悠洛玉障那是因为看到这小子长的不赖，而且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这为人他也了解，想必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外甥女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他啊先做好准备，别儿子在外面给他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儿媳妇，那还不如这个呢。 看洛玉障没吭声继续忽悠“都说娘亲舅大，你姐夫指望不上可不就指望你这个舅舅吗？” 洛玉障叹口气“这事啊我先不敢给你答复，如果两个孩子看对眼了，咱们就说好了，看不对眼，这事就作罢啊，我可不想勉强孩子，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再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好呢，还是以两个孩子的意见为准，真的咱们俩个出去了，那就让孩子们见一面，你看怎么样？” “成啊，怎么不行，那咱们就说定了――” 一对不靠谱的人在牢中不考虑怎么逃出去，竟然给自家孩子先相亲了，要是水瑶知道这事肯定得摇头，这得多无聊啊，才能找了这么一个话题来说。 “兄弟，你说这个戴面具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神秘？” 这事洛玉障说不好，他也不认识，“唉，谁知道呢，或许你认识？反正我不认识，估计是怕下面的人出卖了，所以故弄玄虚吧？ 楚大哥，嫂子那头没问题吧？” 楚正鸿沉默了半天才叹口气“希望她没事，我更希望她能逃离。” 萧映雪跟来之前一样，被戴上了眼罩，什么都看不见，被人给抬着走了半天，然后就感觉身子晃悠悠的，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船上，因为常年跟男人在外面跑，坐船是常事，这海浪声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暗自叹口气，这次对方不知道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希望儿子和公爹他们知道消息千万别来，人家都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了，就等着他们上当呢。 萧映雪想的问题，对方也在思考，把这个女人放在什么地方，能让楚家的人知道，还能保证人质不像上一次被人给劫走了。 “主子，你有什么好的地方没？可不能在出现上一次的事情了，这事说心里话我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冷哼了一声“别说你们了，连我也觉得如此，也不知道楚家那个小兔崽子从哪里找来的高人。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会会对方，你这样……” 几个人在房间里密谋了半天，萧映雪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想出了一个歹毒的主意，那就是要将她儿子的人一网打尽。 水瑶这头让徐倩准备了好了，她让曹云鹏把人给送到了原先的住的地方，知道洛千雪住在这里，曹云鹏这才算放心了。 “要不你们三个在这里陪你娘住两天，两天后爹过来接你们，家里那头我会帮你们掩饰的。” 水瑶巴不得呢，在曹家有些事情总是受限制，那些眼线目前也没什么有利的消息传来，那还不如跟徐五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是事情大家可以商量。 有孩子们在这里，地方也熟悉，洛千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相反，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不好了，水瑶，快出来――” 徐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水瑶赶紧的从厨房探出头来“怎么了，你这慌里慌张的，出大事了？” 徐五眼神有些发狠的点点头“江子俊她娘有消息了，告示栏还有城门口那边都贴满了寻找楚家少爷的信息，对了，江子俊这家伙，竟然不姓江，他竟然姓楚――” 徐五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问题不对，水瑶能说什么，具体的江子俊没跟她解释，但是她知道现在这姓氏肯定不对，被人追杀还还敢用真名，那可真的就傻了。 “那有什么，他们家那样，你觉得他能用真名吗，江子俊那边是怎么章程？”水瑶最关心是这个。 ------------ 215 接上头 徐五进屋一屁股坐了下来，累的呼哧带喘的“他能有什么章程，他就是让青影过来告诉一声他打算去救他娘。” 水瑶靠在桌子边上，拄着下巴没吱声，她在考虑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江子俊的娘出现的太快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寻找了那么久都无果，这人是从哪来冒出来的？ “你赶紧的过去找江子俊，让他先别着急救人，或许这个就是敌人的计策，专门就是来诱捕他和他的人的。 另外跟他说一声，以后有什么事情到咱们另外一个点去，我娘在这里，曹云鹏知道，我担心曹家其他的人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曹家这些人还琢磨不透呢，他的底细咱们尽量别给漏了，还有问问下面的人，这几天进城的那些人都是怎么个情况，他娘可不会凭空而降吧，或许咱们的人有人知道他娘落脚点呢？ 徐五一拍脑门“我怎么一着急就忘了这事了，我现在就去，水瑶，你得琢磨琢磨了怎么救江子俊她娘，只有救下她娘，我们才能知道你舅舅的下落。” 水瑶冷哼了一声“现在还不知道他娘在不在对方的手上呢，这事咱们不着急，这个时候他们跳出来，肯定是着急了，等着吧，他们急比咱们急好，得确定她娘的事是不是真的，人究竟在哪里咱们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你快告诉他一声――” 水瑶也担心啊，江子俊的行踪现在真的很重要，不能暴露了，尤其是她这里，还是让这家伙不来为妙。 “姐，明天咱们要回去了，你不赶紧的收拾东西啊――” 云峥看自家姐姐坐着发呆，赶紧的进来提醒一句，其实他都不想回去了，可是爹都说了要接他们回去的，两头他都舍不得。 水瑶醒过神来，看了一眼弟弟，冲云峥招招手“云峥，这次你带两个人回去，铁锁暂时做你的玩伴和书童，我打算再给你配两个护卫，一会儿姐带你过去看看，另外云绮也有俩个，你去喊云绮过来――” 徐五的人已经弄好了，与其自己天天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不如直接给他们陪上合适的人，在曹家，至少还有护卫，这样她睡觉也能踏实一些。 云峥和云绮配的人她已经看过了，人都挺不错的，不过她得看弟弟妹妹的意见，以后这些人要在他们跟前长期待着，不合眼缘，以后也麻烦。 好在俩个小家伙对身边的人没有多大的挑剔，看人不错都点头同意了。 得知水瑶要在洛千雪这边逗留两天，曹云鹏没别的意见，至于水瑶给弟弟妹妹找的伺候人，他就更没什么话可说了，只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她娘就行。 徐五一夜未归，等云绮他们走了，他才急匆匆的回来，“我的天那，快累死我了，幸好你提醒了，要不然江子俊这家伙真的要去找人了。 对了，我让人问了，还别说，还真的有一辆可疑的马车进来了，他们去的地方我已经让人监视起来了。” 水瑶赶紧的招呼徐五过来吃饭“边吃边说，你说的那个可以马车，是怎么回事？” 徐五咽下嘴里的饭才开口“据说当时咱们的人听到有人撞车厢的声音，虽然就那么两下，不过这也是头一次遇到，当时他们也没在意，我问了这才想起来有那么一码子事，正好有人就看到这辆车开进了一处宅子，至于里面坐的什么人没人知道――” 水瑶略一思索“那也不能说明他娘就在这个马车里，让大家伙眼睛都擦亮点――” 第二天，水瑶去了他们第二个地点，江子俊已经等候在哪里了“天哪，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险呗，曹家的人我尚且没搞清楚呢，一旦把你的行踪给暴露了，你不擎等着仇家找你啊，对了，你娘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别是别人下的套？” 江子俊叹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对耳坠出来“这个的东西就是他们让我去的那个地方拿到的，这对耳坠我认识，这还是我娘过生日的时候，我用自己的零用钱买的，我娘就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想必我娘肯定是在对方的手里。 但是我不知道我娘现在还在不在城里，这是咱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怎么救人这是咱们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 不过我猜他们肯定是有了准备，就等着我落网呢，这样即便我爷爷还活着，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乖乖的把东西给交出来，水瑶，这次你有什么好办法？”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哪里能有什么好办法啊，昨天晚上我们这边倒是有消息，不过不确定你娘就在他们看到的那个地方……” 徐五在一旁把他知道的跟江子俊叙述了一下，“现在我的人已经在这宅子周围了，说白了，咱们对这个对手知道的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老巢在哪里――” 水瑶此刻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们怎么就能确定在城里贴个寻人启事就能找到子俊哥呢？” 徐五一耸肩“或许他们觉得江子俊就藏在这里呗，双方都在互相寻找，碰运气而已，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 水瑶笑了一下”既然们能他碰运气，那不如咱们也碰运气得了，他们能贴为什么咱们不能贴？” 徐五追问了一句：“那咱们写什么，总不会让对方放了子俊她娘，这不开玩笑吗，人家这实力，根本就不受咱们威胁啊，碾压咱们还差不多。” 徐五可没那么盲目的自信，手里是有两个人，可是人家是谁啊，能把江子俊的家给弄散了，财产给霸占了，那能是一般人？ 水瑶卡巴卡巴眼睛，好笑的看了徐五一眼“你要真这么写，人家也不会理你，我看不如这样，让子俊哥哥见她娘一面，地点咱们选，成不成的，先这么提着，如果真是她娘，那就提出交换，看看他爹在没在对方手里没，如果在，一并交换过来――” ------------ 216 想法 这话一出口，江子俊犯难了，要能交出去，他早交了，他爷爷没点头啊。 “要不这样，我先跟我爷爷通个气，如果可以咱们就这么办――” 水瑶笑笑“你不用担心，让人仿制出一个不就得了，他们知道这传家宝是啥样，就算知道是什么模样，可是也未必就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啊。” 徐五一拍手“哈哈，不用找别人了，这事徐倩在行，子俊，要不你在一旁看着，让徐倩给你弄个假的出来，不过前提，你得把真的拿出来才行，不然她也不会做。” 江子俊笑着摇头“这个我身上就戴了一块，不过是仿制的，我们家出事之后，我爷爷让人做的，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对方。” 说罢从怀里掏出那个玉佩，递给水瑶他们看“都上上眼，基本上没差，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更不知道这些人找到了这个该怎么办？” 水瑶和徐五一脸诧异的看向江子俊“你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江子俊摇摇头“听我爷爷说，祖上留下话，这东西也就是那个皇族后裔才知道怎么弄，其他的人只负责保管，所以我才说这些人拿了东西岂不是白拿？ 除非他们知道怎么用，那我就在怀疑，这皇族后裔是不是让他们给抓到了，或者当初他们的家祖宗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反正我严重怀疑这其中出了叛徒了，要不然这个秘密会被永久的保存下去。” 水瑶拿着玉佩打量一下，反正是假的，她这脖子上的护身符也没什么反应，不过这个是玉的，上次那个不会知道材质。 也不知道是玉的材质护身符是不是能给吞下去，她现在都恨不得这护身符自己长这本事，看到那些个相关的传家直接给吞去得了，省的那么多人惦记。 不过这也是个美好的想法而已，现在他们得想办法救人了。 “既然你手上有这东西，我估计他们手里肯定也有这个传家宝的绘图，你这个要是不差的话，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但是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得到，越是容易，他们的怀疑就就越重，跟他们谈判，先发消息出去――” 徐五起身“那还等什么呢，我去弄，就他这少爷身份，现在还是少露面为妙。” 江子俊冲徐五一抱拳“谢了兄弟，感谢的话的我就不说了，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徐五笑着摆摆手走了出去，水瑶现在开始发愁了“如果你父母救出来了，那我舅舅呢，是不是跟你爹娘在一起啊，对方怎么不找我们呢？” 江子俊气笑了“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不找你还不好啊，那说明你舅舅不在他们手里呗，要不然他们找你，你拿什么跟对方交换啊，你们家也有传家宝不成？” 水瑶无奈的一摊手“这事我可不知道，如果有的话，那我舅舅恐怕早就说了，可是对方没行动啊，我很好奇，他们手里究竟有几块了？如果凑齐了，他们是不是该挖宝藏了？” 江子俊脸色顿时严肃了很多“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要是真这么简单，这宝藏早几百年都让人给挖走了，还等他们啊？ 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究竟知道多少，如果皇室后裔在他们手里，那就不好说了，只要弄齐这些东西，恐怕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不是的话，恐怕就算弄到了传家宝他们也未必能打开这个宝藏，反正我爷爷说了，那东西很麻烦，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前朝皇帝都是怎么想的，竟然弄了这么一个东西，还真不如给自己的子孙弄个金山银山存着呢，这东西说不好就进了谁的口袋呢。” 水瑶摇摇头“恐怕他也没指望子孙能用上吧？国都亡了，就凭这个宝藏能干啥，凭添烦恼罢了――” 她也想前世的事情，有没有关于某个人找到宝藏的事情，可是一直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或许前世这些人根本就没能够开启宝藏？那为什么现在出现这样的问题，难不成因为她的改变，所有的事情都在变？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事烧脑子，咱们活着都难，这帮人竟然还想着什么破宝藏，唉，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啊，够吃够喝得了，多了那也是个摆设，难不成这些人还有别的用处？” 江子俊和水瑶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对着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在这一刹那，两个人同时脑洞打开了。 “难不成――” “嘘――，别说，我们写下来。” 俩个人蘸着茶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各自写下了心里所想的答案――造反 看到彼此答案相同，俩个人神色顿时凝重下来“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解释通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难不成皇家那边一点察觉都没有？那咱们该怎么办？” 水瑶哼了一声“我能怎么办，凉拌，我们的亲人还没下落呢，这也是我们猜测，没见到宝藏之前，我全部都认为是传说，虽然是怀疑，可是谁知道那下面埋的是什么？ 如果报上去，别没看到宝藏，小命没了，再者人家给你弄个欺君之罪，咱们家人那都跟着倒霉――” 江子俊点头“是啊，所以这事才让人犯难――” 而徐五消息发出去，水瑶他们发愁的事情现在轮到对方犯难了。 “怎么个意思，想见他娘？行啊，给他见，到时候一并抓起来！”左护法不加思考的说了出来。 右护法却犹豫了一下“这事是不是得跟主子说一声啊，这地点时间都是个问题，一旦对方也有准备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楚家虽然势力不如从前，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保不齐重金之下有勇夫！”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结果来，面具男人过来了，“对方给的信息你们看到了吧，这次正好可以抓捕他，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弄？” 右护法犹豫了一下“主子，这事是不是从长计议啊，如果对方东西没在身上，你说咱们抓住了，还得去找那个老的，能不能让咱们也见见他手里的宝物，这样咱们也可以放心，要不就这么安排……” ------------ 217 准备 水瑶他们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使出什么歹毒的办法，可是这么轻易的就让江子俊去见他娘，这事情本来就值得人琢磨。 “要不你别去，或者你躲在暗处，让人扮成你的模样过去，要是不确准的话，可以用你们娘俩个彼此知道的事情来试探一下――” 徐五在一旁点头“这个主意好，如果你小子被人抓去了，你我说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能不去救你，就是我们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为了咱们以后方便，你还是听水瑶的。 江子俊心里也在挣扎，水瑶说的他都明白，可是母亲他都好久没见到了，他是真的想啊。 看江子俊沉默不语，水瑶能理解这孩子的心情，她当初找爹娘何尝不是这样，“忍得了一时的思念，才可以得到一世的团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得听我们来安排。” 江子俊叹口气“行，那你们打算派谁过去呢？” 徐五举手，这里也就他条件适合，如果对方发起攻击的话，他还能自保一些，其他的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条件上都不如他适合。 水瑶和江子俊一起反对，直接跟对方面对，那后果是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事她（他）绝不能答应。 “那你们说怎么办，目前我觉得只有我去最合适，其他的兄弟过去，一旦遇到偷袭，一点逃生的可能性都没有――” 水瑶白了徐五一眼“你忘了，对方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抓人，想把楚家的人都抓起来，这样威胁老爷子就多了筹码，你不行，这边离不开你，咱们手里不是有培训好的人吗，虽然功夫算不上高手，但是还不至于一点抵抗能力没有，另外咱们也做防备啊，许他们耍阴谋诡计，咱们就不能来个瓮中捉鳖啊？” 徐五立马来了兴趣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说看――” 水瑶看着俩个瞪大眼睛盯这她看的两个人，噗嗤声笑了“我能有什么好主意，武力值咱们肯定是不行了，那就找窍门啊，只要咱们肯动脑子，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办法……” 水瑶的主意算不上多精妙，但是也足够损，即便是对方武功高强，可是对上她这东西也没办法。 “恩，不错，还有没有呢？” 水瑶苦笑了一声“大哥，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些，不过人多主意就多，你回去跟大家探讨一下，子俊哥，你回去跟你的人也商量一下，咱们最后综合一下不就有了，我相信我们的兄弟都是经历过生活磨难的，那些个智慧或许书本上都没有呢，别小瞧了他们。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赶紧的去做事去，既然对方还没说时间和地点，咱们赶紧的去准备。” 不过事情往往变化很快，第二天一早，徐五就接到消息说抓到一个贴纸条的人，“这事我去处理，徐五，你暂时别露面――” 马鹏把这事给揽下来了，不过没过多久，他人就回来了，“唉，虚惊一场，这个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干事的，至于对方是谁他也不知道，十来岁的孩子，呐，对方的发过来信息了，越好了时间和地点――” 看到纸上说的地点，水瑶都不由的一愣，“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徐五冷哼了一声“真够难为他们的，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你知道吗，这个地方人烟稀少不说，地方开阔，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流经咱们益州的那条江就在这边上，或者说紧挨着――” 水瑶静静的听着徐五的描述，可是心里却转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地方躲藏，那对方唯一能依靠的那就是船只。 上一次曹云祖好像也是在船上交换的，她可不认为这们做就是为了能够避免他们设埋伏这么简单，如果两个事情连起来的话，恐怕她最初的判断是真的，人很有可能就藏在海上。 “水瑶，水瑶，回神了，你有什么办法啊，都这样了，咱们很难埋伏了，这不擎等着吃亏啊，即便江子俊不去，可是咱们的人也会被抓的，这样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水瑶手扶额头，“让我好好的想想，肯定有办法的，万事万物都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肯定有什么地方我们忽略了――” 徐五看她喃喃自语的样子，也不敢去打扰她，昨天晚上他们想出来那么多办法，如今可都让这一条给限制住了。 水瑶低着头，闭着眼睛急促的说道“快派人过去，或许他们能坐船过去，那咱们就想办法让船寸步难行，另外挖陷阱，让咱们的人埋伏在这周围，带好干粮和水，吃喝都在坑里解决，派人帮着做遮掩，还有什么你想想，走，咱们去原先那个屋子，江子俊恐怕已经得到消息了。” 俩个人边走边商讨，徐倩和马鹏就跟在后面负责掩护和警戒，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俩个不得不提高警惕。 江子俊老早就等在这里了“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看到消息了没？” 看水瑶他们俩个齐齐点头，江子俊脸上顿时堆满了愁容“这可怎么是好，本来还想着趁这个机会能救出我娘，这样也能知道其他的人下落。” 徐五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急啊，他们选择那个地方，肯定是觉得我们没办法了，我怀疑人就留在船上，他们根本就不会下来，或者下来就是为了抓你这个人，我们想了点办法……” 听完水瑶的主意，青影在一旁开口了“我们这边的人负责岸上的，你们那边有会水的没？如果有，你们出些水性好的人过去，另外配置火箭吧，这边我也负责，至于陷阱，那就劳烦乞丐兄弟们了，咱们两下配合着，最好能救出夫人，不能也不能让你们的兄弟被人给抓走了，我已经发出消息了，希望我们的后援能出手，这样可以截住这些人。” 徐五点头“恩，一会儿我让人送些配料过来，虽说你们的人功夫不错，但是对待这些人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只要顺手，没什么不能用的手段，那我先去安排了。” ------------ 218 望尘莫及 江子俊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对方也弄个假冒的去见我娘，该怎么办？那这个见面根本就没有意义了不是？” 这个问题水瑶和徐五都考虑过了，我们怀疑他们把你娘带过来了，不然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敢跟你公开叫板，我们已经派了去查了，当初那个马车进去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呢，如果里面有人出来，那我们会想办法劫持，这边有徐倩和马鹏带领――” 江子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那咱们分头准备，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水瑶原本是要回到曹家的，不过鉴于目前的情况她得推迟回去的时间了，外面都乱成这样了，牵涉的都是她的朋友，她不能稳坐曹宅袖手旁观，所以让人过去跟曹云鹏说了一声，多住几天。 “水瑶出什么事情了？” 这还是洛千雪头一次关心水瑶身边的事情。 对母亲的关心水瑶心头一暖，“娘，朋友家人出事了，所以我得留在这里帮点小忙，你放心我不参与，就是帮着出出主意。” 洛千雪忽然说了一句眉头没脑的话“江子俊有几天没来了，是他家吗？” 水瑶冲她娘伸出大拇指“娘，看你这模样，病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死是，这事我不瞒你，但是这事咱们娘俩知道就行，对其他的人你暂时不能说，就是曹家的人也不能说，江子俊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他爹娘都被人给绑票了，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跟对方谈判交人。” 洛千雪也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啊，这么严重，我说呢，这孩子这两天怎么没人影了，感情，唉，也怪难为这孩子的了，你能帮就帮把吧，娘没什么好主意，但是我知道你聪明，但是帮人归帮人，可别连自己都命都不顾了。” 水瑶笑着点头“娘，我没那么傻，要不回头我送你去兰姨那边走走？” 洛千雪摇头，一脸的不赞同“我可不去，那么老远不说，到人家家里终究不方便，再说你们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呢，娘啊就守在这里陪着你们就行。” 水瑶看着安静的洛千雪突然觉得让娘这么过日子也挺难受的，不如给她找个事情来做，这样或许更好打发日子。 “娘，要不你做点什么吧，买卖还是绣品什么，咱们不冲钱，就为了打发时间也好啊。” 她这一提议，立马引起了洛千雪的兴趣，眼神中迸发出光彩“那娘能做什么，我除了缝缝补补读书写字，别的我也不会啊？” 说起读书写字，水瑶倒是想起了一个买卖来“娘，要不你开个书铺吧，我记得外公好像会造纸，要不你也弄个吧，不知道你会不会这个？” 提到一点，洛千雪立马就来了兴趣了，脸上的笑容难以抑制“对，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啊，我主要卖纸然后兼营卖书，你看行吧？” 娘亲这样让水瑶感觉这个好像立马有了生气一般，那热切的眼神让水瑶都觉得以前的娘好像回来了一样。 “娘，你别着急，这事等我忙活完了，就帮你弄，你这几天先在家里琢磨一下该怎么弄哈――” 现在她是没那个精力去弄这事，先把江子俊他们家的事给解决了才行。 徐五没回来，水瑶跟徐倩他们去了那个对手最早进入的那个宅子，边看心里边暗自琢磨，如果江子俊她娘在这里，对方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怎么怀疑这地方是咱们弄错了？” 徐倩也纳闷呢“也是啊，你看看这就是一户人家啊――” 从远处看院子里人忙忙碌碌的，小孩子在院子里欢声笑语的，有调皮的，大人还呵斥了两声，水瑶皱紧眉头观察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不像是作假，她怀疑他们当初就弄错了。 “那马车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辆马车也值不少银子呢，这家人看穿着，应该不像是能置办起这样东西的人――” 徐倩一拍手“对啊，这事也有蹊跷啊，要不我去试试吧？” 水瑶略一犹豫，“你带个人过去，你们这样……” 很快，那户人家的门口晕到了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赶紧的去敲那个人家的大门“快救人，我求你们了，快救救我姐姐――” 水瑶在高处打量这那些院子里的人反应，起初是犹豫，然后就冲了出去，这一表现在她看来都很正常，剩下的事情只能等徐倩她们出来再说。 看到人被抬了进去，水瑶站在塔上放眼看去，整个平民区都在她的眼底下，只不过缩小了一个版。 不过再一转头，竟然发现这家人把徐倩给放到了马车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那个兄弟说的，就看小兄弟急的直跳脚，好像在跟对方解释什么，可是看样子，这家人好像根本就不听他的，然后把人也拽上了马车，很快马车就载着两个人离开了，在附近监视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一看马车出来了，赶紧的转身去找人。 水瑶一看这情况，心道不好，随即喊来身边的人“快，让人去那家搜查，要快――” 可是就算水瑶的人行动再快，依然快不过对方，很快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那家院门口，随即院子里的男人扛了一个人上了马车，远远的水瑶看不清楚那男人肩头上扛的究竟是什么人，装在麻袋里呢，只能从外形上判断是个人而已。 此刻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那个人恐怕就是江子俊的母亲，她不做她想。 可是他们的人还没到，人家已经快速离开了。 水瑶在塔上只能跳脚，可是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在上面看对方驾着马车行进的方向，而且这一走，就直接就离开了这一片区域，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这边徐倩被人抬上马车，对方说送她去医馆的时候，她就装不下去了，这个男人反应很不对，随即手里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老实点，不然的话，小命就没了――” 男人听到徐倩的声音，人却异常的镇定，好像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玩具而已。 ------------ 219 蛛丝马迹 “姑娘，你要小心了，这东西可不是姑娘家能玩的，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说好商量，我这好心好意的送你去医馆，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倒是说说，在我们家门口故意昏到究竟是何意？” 徐倩被对方这么一弄愣神了，这个男人演技很好，装得还真就那么的无辜，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工夫，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她也没注意，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了车厢，跟他一起的小弟也是如此，原本端坐的男人此刻却飞了出去，不过离开的时候他的一支袖箭打在了马的屁股上，随即，马车好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徐倩就算想出去可是也不不能不管马车上的这个小兄弟。 “抓稳了――” 人已经飞了出去手中的匕首好像一支箭一般冲着马的头部飞了过去，从左眼贯穿了右眼出去，随着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疯了的马也随即摔倒在地上，马车里的小豆子也随即被甩了出来，幸好徐倩及时的抱住了他，而惊马这一幕也吓坏了路人，大家纷纷的往这边看，可是没人敢靠前，之前疯牛的事情他们还记忆犹新呢。 徐倩可顾不上这些，放下小豆子就嘱咐道“快去找人回去帮忙――” 她顺着男人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头水瑶站在塔上干着急，可是她没有办法追过去，不过随即出现在她视线的是那个她派出去的崔武，本来他是下去找人帮忙的，可是看到马车载着人离开，就近也找不到人，所以只能自己追了过去。 水瑶所看到的就是这个家伙好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可是两条腿对战人家马车，她严重怀疑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样追下去明显没有结果啊。 不过看到他左拐右拐的顺着小道追出去，直至消失，心里还暗自担心呢，那些人明显身手不错，她是担心崔武的安全。 再往下看，他们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直接就冲进了那家院子，带头的她看了一下，应该是马鹏。 叹口气，赶紧的从塌上下来，她得过去看看，这家人是跟敌人一伙啊，还是怎么回事。 她到的时候，马鹏他们已经审出结果了，那家人还真的就是普通人家，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但是那些人她们之前也不认识，而是最近才租了他们家的房子，之所以相处的其乐融融的，那也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坏蛋啊，这几个带着女眷的租客平时看着也挺好的。 “小姐，我们真的事冤枉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租房子给他们了，谁还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水瑶细细的打量了这一家人，点点头“我们家人被人给绑架了也是着急，对不住了，我们能过去看看他们住的房间？” “可以可以，走，我带你们过去――” 男人领着水瑶他们几个去了那三间租出去的屋子“他们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就是那个女人也病病歪歪的，也不说话，她们说她是哑巴，这个女人自打来了就没出过屋子，我们也无从知道――” 水瑶边听边打量着简单的屋子，家里很简单，一床被褥叠的很整齐，屋里也没桌子也没凳子。 “这个女人真是子俊他娘？这个女人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留点线索啊，至少让咱们心里有个底啊，好容易找到了，又失踪了，下回咱们从哪儿找啊？” 水瑶可不管马鹏的抱怨，墙上地上挨一处的仔细看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江子俊的娘，听说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也很聪明，怎么会不向人求救或者给儿子留下点线索啊。 看到炕，水瑶的眼睛登时一亮，一把掀起铺在炕上的席子，两行刻着的字顿时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啊，真有啊――” 就连房东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女人连走路都不能，怎么会写字呢。 “见到这个字，请告诉我儿子楚云天，就说他爹和洛玉障在海上，找到我儿子有重谢!” 字写的歪歪扭扭，想必也是没找到合适的工具才这样，不过她也挺佩服这个女人的，竟然会想到在炕上留字迹。 “马鹏，快去通知子俊，就说下一步看他安排了，我劝他没必要去了，咱们想办法救人。 你赶紧的派人往城北方向追，他们已经往那边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重新躲了还是从北门出去了，崔武已经追过去了，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行，我过去追，你带两个人回去找子俊，有事咱们再联系――” 马鹏领着人就出去了，水瑶又到那几个人住的屋子里去看了一下，没什么东西，可以说这里几乎就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哪怕是一件衣服也行啊，可惜她一样都没找到。 “这帮人可真够抠门的，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人有多远你们就躲多远，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房东一家人好好是是的送走了水瑶他们，等人走了，他们也差点都吓软了，谁能想到一个租客竟然是劫匪不说，那个他们嘴里的女眷竟然还是人质。 这头江子俊知道消息了，哪里还能坐的住了，起身上马就要过去追，在水瑶的眼里，追上去的可能性不太大，对方是谁啊，那可是专门做这一行的，他们都走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哪怕是躲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那都够他们找上十天半拉月的。 “记住了，派你的人过去帮忙――” 她也不知道江子俊能不能听进去她的话，要说急她也着急呢，舅舅就在对方的手里，江子俊她娘留下这个信息，恐怕也是让她儿子通知洛家的人吧，这样双方联手或许成算会更大一些吧？ 可惜，徐五已经带人走了，她就算是找人商量也没人可以商量了。 她也只能慢慢的往回走，边走边想怎么才能找到藏匿在海上的那两个人。 “水瑶？” 冷不定的听到这喊声，水瑶还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由的一怔，李家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 220 路遇 熟人 对面那个看到她面露惊喜的人是李叔春，而他旁边站着的就是李季春，俩个人到益州两天了，虽然听说水瑶找到亲戚了，可是郑素娥她们还是不太放心，就打算让自家男人顺道过来看看，可是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小儿子跟他一起过来。 “叔，你们怎么来了？过来有事？” 李叔春急忙的跑过来，刚开始他也不太确认这个就是水瑶，毕竟长的像的人有很多，再说已经找了两天了，他还没找到，差点都要心灰意冷的回去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正好莫老爷让我过来办点事情，你现在怎么样，云峥都挺好的？” 水瑶点点头“都挺好的，叔，我现在有急事，你们住在哪里，回头我去找你们――” 李树春报了客栈名，然后水瑶急匆匆的离开，李季春望着水瑶的背影心里直纳闷，不是说这丫头找了个有钱的亲戚吗，怎么这穿戴可不像是有钱人家，莫非都是他们瞎猜的，不过看那丫头给家里那头捎去的礼物，那可不像是没钱的人。 “三哥，这人都找到了，咱们就等着呗，反正有时间――” 看到弟弟，李叔春这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你说这人好好的不去上工，非要跟他跑过来看看，家里人打着什么主意他心里能不清楚吗？ 水瑶对他们们一家人够意思了，这吃的穿的戴的甚至是银子都没少给，当然家里的人也不是没沾上光，别人家过年都吃的是咸菜，他们家年夜饭可是有鱼有肉，父母也都跟着吃了，这样不挺好的吗，当初也没对人家孩子好过，还指望什么呢？ “老四，水瑶也见了，等她过来看看，咱们也回吧，知道她什么情况，我和你嫂子就不担心了，咱们家是咱们家，水瑶是水瑶，她跟咱们李家扯不上多大的关系，要说报恩，这恩早就报完了，咱们心里可别有什么奢望！” 李季春瞅着李叔春笑笑“三哥，瞧你说的，别说救命之恩，就是同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这感情自然比其他的人要好，而且还有嫂子这干娘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咱们过来她不得好好的照顾照顾啊，不说这一层，就是同乡，你说咱们要是求她点什么，不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哥，你说让水瑶给我们找点活干行不行，你说我这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总不能还当跑堂吧？不为大人想，咱们得为孩子以后想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家里的人都出息了，连带着孩子也跟着生活好。 我这个人没什么想法，就是咱爹娘这么嘱咐的，你说我跟你出来走一趟，不能什么都没办成吧？ 要不然回去娘又好该念叨了，其实这事在有钱人家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他们家亲戚是做买卖的，咱们不用多，跟他们学着做点买卖也成啊，这样爹娘都能少受点苦，他们这辈子把我们养大多不容易？” 容不容易的李叔春自己心里明白，可是这个不是人家水瑶的责任，让父母吃好喝好，那是他们为人子女的本分，可是他就这么大的能耐，多余的都是人家水瑶给的，他也不好意思张这口。 “不行，这事我不同意，水瑶是谁，你们越是这样她越讨厌，你不明白，难道娘还不明白吗？ 当初一心想着把水瑶这孩子给卖了，虽然她们没说出来，可是这一举一动都是这个意思，怎么，娘竟然还有这个想法，我劝你们还是歇了这心思吧。 水瑶愿意给的，她给多少都无所谓，如果不愿意，你们死皮赖脸的跟着，那等着你们的是什么，自己寻思吧――” 说完，李叔春转身就走，弟弟已经不小了，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人云亦云，在外面见的世面广了，可是这心却没跟着变宽广，他不是不失望。 “哥，你等等我啊，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啊――” 李季春赶紧的跟了上去，不跟不行啊，这过来一切的费用都是他哥出的，他可不想事情没办成，还得往里面搭钱。 水瑶可不知道李季春还打着这样的主意，别说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李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帮助，帮助李叔春那也是看在郑素娥和铁蛋哥的面子上，不然她认识他们是谁啊？ 现在江子俊和小舅舅的事情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精力，根本就没那个闲心思去理会这事。 “怎么样，找到人了没？” 看到已经回来的徐倩，水瑶急切的问了出来。 “唉，没影了，那个人的速度很快，我追到城西那边人就没影了，没办法我也只能回来。小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水瑶也着急啊，来回在地上走动着“该怎么办啊，对了，赶紧的把咱们这里好好的布置一下，我怎么感觉他们之前好像已经知道被人给盯梢了，要不然你也不会碰到这样的情况，遇到晕到的人肯定是往家里抬啊，这些人却直接把人往医馆送，恐怕事情比咱们想的要复杂的多。 还有，我跟你说，江子俊她爹娘还有我舅舅都被囚禁起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步他们有可能会冲着我们娘几个来，先保住我娘，这里的安全要重新加固，曹家那边暂时还顾不上。” 有了事情做了，水瑶和徐倩带着人忙活起来，而追踪萧映雪的崔武也最终被人给甩在了城外，他速度再快，终究跟人家马车没法比啊，望着远去的车影他只有兴叹的份了。 不过后面的动静让他开心了“快快快，他们就在前面，快去追――” 张龙得知消息带着自己的人先追了出来，崔武已经走不动了，干脆就坐在路边歇息。 至于路人都被刚才这一幕给惊到了，大家伙私下里议论呢。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听说城里发生惊马了，这不会是去追那个惊马的人吧？” 另外的人摇头“不像，怎么感觉像是在追逃犯的呢，不过他们没穿官衣啊，谁知道呢，奇怪的事情年年有，可是今年一开头好像就特别的多，唉，都小心点吧，别再出现个惊骡子了，咱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 221 没诚意 崔武没休息多久，江子俊也骑马奔了过来“哎哎哎，少爷，我在这里――” 江子俊虽然不知道崔武叫什么，可是在徐五那里见过，赶紧的问了一下情况。 “张龙已经带人追出去了――” “你赶紧的回去告诉水瑶一声，就我说我们去追了――” 打马扬鞭人已经冲了出去，崔武还想跟着过去看看呢，看这样情况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这人也真是的，就他一个人管啥用啊，还不如跟我回去呢――” 崔武这张嘴说话还真灵，江子俊追过去的时候，就遇到了岔道，他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去，选了一个马蹄印记较多的一条路追了过去，半路上就遇到了回转的张龙等人。 “怎么回来了，人呢？” 张龙苦笑一声，把手里的字条递给了他。 “对方说了，如果再这么追下去，你娘的安全他们不会保证了，让你记得约定就好――” 江子俊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心里的火气没出发泄，只能照着路边的树干使劲的捶了几下。 “走，我们回去――” 结果也正如水瑶所猜测的那样，看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赶紧的安慰道“没事，只要东西还在你手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张龙，他们走到什么地方让你回来？” 张龙叹口气“快到江边了，我们没办法才回来的，唉，真是憋气。” 憋气不憋气的现在也没办法，对方手里有他们在乎的人。 “能出动军队就好了，咱们可以一举消灭他们。” 水瑶对张龙的话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咱们的势力哪里能调动军队啊，就这事还不知道靠谱不靠谱呢，真报上去了，没有东西，到时候咱们就好该难受了，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按照原先商量的来。” 江子俊犹豫了一下“水瑶，我还是想过去看看，即便是坐在家里，可是我放心不下。” 江子俊的心情水瑶能理解，虽然不太赞同，可也没阻拦“这样，你带马鹏他们几个过去，你们从水路走，多带些油和渔网……” 听完水瑶的解释，江子俊脸上顿时漾起了开心的笑容，“你这主意好，我们这就出发――” 水瑶带着徐倩他们几个留守大本营，在徐五他们没回来之前，这里她是不会离开的，至于李叔春，她则派人过去联系了一下，让他们两个多留两天，当然也给李树春带去了银两，她是担心对方身上剩的银子不多了。 还别说水瑶还真的就猜对了，本来这次出来采购，莫老爷给他一个人的路费，水瑶当初捎给家里的银两郑素娥要留着买粮食还要供儿子读书用，也不是没给男人带，只是就是够他来回的吃用，这次李季春也跟过来，而且看什么都想尝尝想看看，这不开销就大了，因为这个是亲弟弟，李叔春就是心里发苦，可是嘴上却没说什么，水瑶送来的银子可解了他燃眉之急了。 “三哥，你看看，水瑶这小丫头还真的是找了个有钱的亲戚了，人家这一出手，都够咱们一年的嚼用了，以后多跟她来往，哪里有你的亏吃。” 李叔春瞪了弟弟一眼，“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顶大个男人还靠着人家小姑娘养活，我这张脸差不多都丢光了，你啊还是少给我丢人为妙，等见过了水瑶咱们就走，不然东家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火呢，我都耽误时间了。” 水瑶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她不知道明天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战斗，如果对方人多势众的话，他们去的那些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水瑶，起来吃饭了――” 听到娘亲的喊声，水瑶爬起来一看，自己睡过点了，“娘，一会儿就好――” 洛千雪冲着徐倩无奈的摇摇头“唉，这丫头啊一天到晚的操心，我都担心这孩子不长肉跟操心有关系。” 徐倩笑着点头“可不是，我也觉得水瑶太能操心了，不过我也挺佩服她的，就这么小点，比我都小呢，自己就能张罗这么一大摊子，还有那么多的朋友，放在我身上我可做不来这事。” 洛千雪对徐倩的羡慕却不以为然“这样却恰恰说明我们做父母的没能成为孩子的靠山，没让她有一个稳定而踏实的生活环境，以前这孩子不是这样的，很害羞话也少，自打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徐倩，你跟我说说，你们做的事情有危险不？” 徐倩还真的不太好说这事，能没有危险吗，这里的人都出去了，面对的那都是杀手级别的，弄不好小命随时都会没的。 可是如果小姐不努力的话，她舅舅怎么能救出来？可是这话她不敢说啊，洛千雪现在情况稳定多了，可别因为她的话再受刺激了，她可没法交代。 “咳，能有什么危险啊，就是做做生意而已，谁还嫌钱多烫手啊，夫人，你放心吧，有我在小姐身边呢，在危险我觉得也没在曹家危险。 那地方随时随地都得注意，住着让人不踏实，感觉憋屈。” 这话洛千雪赞同“是啊，那就不像是过日子，一天到晚的你算计我，算计你，没意思。” 洛千雪他们吃过饭个忙各的，她在琢磨怎么开店，水瑶在担心徐五他们那头的情况。 还别说对方真的就没有诚意跟江子俊交换人，绑出来的女人一眼就被青影给认出来了，还没等徐五派的人往前走呢，他这头已经示警了。 青影一出动静，这边对手的人也立马扑过来，目的就是要绑那个假冒江子俊的人，好在这人身手还可以，至少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暗处明处的人集中向对方发起了攻击。 “她娘的，这都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快撤快撤――” 对方是坐船过来的，跟水瑶他们当初预料的是一样的。 “都快住手，要不然这女人我可动手了，你们都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是谁――” 那个假冒的人在争斗中已经丧命，对方也没在乎，直接扔了尸首退到船上的，可是当青影他们在攻击的时候，船头出现了被五花大绑的萧映雪。 ------------ 222 不惧 “夫人？” “快住手，那是夫人，别伤了夫人――” 无奈之下，青影只能让自己的人先住手，可是徐五却并不听他的，他得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手下的人潜在水里呢，如果这个时候住手了，那水下的人势必会被对方发现的。 “住手个屁，你伤她试试，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们要的东西就没了，看到没，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伤她试试，我立马就把这玉佩给摔碎了，咱们谁也别想得到――” 配合徐武说的话，那个假冒江子俊的人掏出玉佩跃跃欲试的要往石头上摔，他这一举动让对方也犯难了。 他们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对方手上这快东西，但是他们不清楚这东西是真是假，只能摆手。 “别，有话好商量，既然之前都说好了，你们不守信用……” 徐五才不会觉得这些人跟他废话就单纯是指责他们不讲信用红。 “我呸，你他娘才不讲信用，那个女人，那个死去的女人你们怎么解释？别废话，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咱们就互打，直到都死了为止，既然这人我们带不走，那我们大家伙一起赴黄泉。” 船上的人虽然搞不清楚徐五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他们心里也不是没有底，他们在船上，只要离开就没事，关键是上面吩咐要抓那个小子，没完成任务让他们有些懊恼。 “头，我该怎么办？” 男人冷哼了一声“就他们，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咱们是干什么的都别忘了，杀人咱们最在行，他们才多少人？你们这些人一对十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刚才看了，他们没几个有身手，即便是有，跟咱们不能比，冲过去杀了他们，把那个男的手上的玉佩给我抢过来――” 领导都发话了，这些黑衣人这次都戴上了面罩，刚才对方用下三滥的手段让他们不得不退回来，蒙上面，那*药就不起作用了。 男人一声令下，船上的杀手们再一次冲了过来，这一次青影他们有些顾忌了，因为他们家夫人还在人家手里呢。 徐五才不怕他们，就因为他知道这后续的安排，在会在这个时刻放开手脚，本来他这帮人并不是以身手见长，跟人家真刀真枪的干，根本就打不过，这一点他很是知道。 “让开――” 听到徐五那中气十足的喊声，青影他们边打边退，很快就到了徐五这边，这些杀手们还以为对方怕了他们呢，一个个面露得意之色，拎着武器就冲了过来。 突然空中炸开了一种红色的粉尘，虽然跟刚才的颜色不一样，可是他们都蒙着面呢，即便是迷药，只要没吸到就不会出问题，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迷药啊，不过这东西却比迷药好用多了。 “我的眼睛――” 有一个人最先感受到这红色烟雾的厉害了，问题是这红色烟雾好像连绵不绝的炸开，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好像就在身边似的，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烟雾是怎么回事，眼睛疼的连武器都快拿不住了。 “你们还等着干嘛，上啊――“ 徐五看青影他们发楞，赶紧的推了他一把“能杀一个少一个啊，快――” 船上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上的一切所吸引住了，那个男人看到岸上的人突然出现了如此状况，不由的跟着心惊“他们用毒了？” 身边的人不确定的说道“好像不是――” 闻闻空中传来的气味，不由得惊呼“是辣椒――” 男人要是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那就真的好该自杀了，“靠，这东西都能用上，这些人真是，真是――” 说了两句，他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这次他来的人挺多的，哪一次都没这次人多，因为有人质在手的关系，他也是担心出了差头，所以才多带人出来，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快，让他们回来，准备掉头离开――” 话音刚落“就听到周围的人在喊“船舱进水了，不好，头，你看，那边有船过来了――” 正是黄昏接近黑夜的时候，江面上的船只影影绰绰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虽然个头不大，可是这也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了。 “快走――” 只要船时半会沉不了，他们就有机会，没等岸上的人都回来，大船已经掉头要离开了，可惜小船的速度比他们还快，前后都被小船给挡住了。 “冲过去，快――” 船上没受伤的人纷纷的往下面发暗器和毒药，可惜，小船的人早有备，在船挡住了对方的去路之后，人已经纷纷的跳进了水里，后面的船则趁机往船上泼油，很快大船后尾就起火了， 船都着火了，可是依然阻止不了这些杀手们的逃亡之路，前面的小船已经被大船给撞到一边，船帆此刻也升了起来，所以速度要比小船要快了很多。 “射帆，追――” 江子俊一声令下，马鹏手里的火箭咻的一声出去了。 船帆瞬间起火，大船上的人此刻也都慌起来，在水上他们可施展不了拳脚，跟对方比起来并不占用多大的优势 “头，怎么办？他们一直追下来对咱们可没好处――” 男人眼睛都红了，任务没完成，这一船的人都要搭上，估计就算是回去了，他也落不到好。 眼睛紧紧的盯在了萧映雪的身上“都是这个臭娘们，没她，今天咱们也不会受此大辱，他们不是想人吗，行，老子送给他们，以后让他们求着咱们――” 说罢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这还是护法临走的时候给他的，就为了以防万一。 拿出了其中的两粒药掰开萧映雪的嘴巴塞了进去，看到东西下去了，他才放开了萧映雪的嘴巴。 “夫人，回去告诉你儿子，要想要解药，拿西来换吧，至于这东西，只有我们有解药，是什么滋味你慢慢的体会吧，哈哈，后面的人着，女人我还给你们，接住了――” 男人一把把萧映雪从船上推了下去，扑通一声，江水被溅起了一阵水花，这一举动可把小船上的人给急疯了。 ------------ 223 捞人 “娘――” 江子俊撕心裂肺的声音引起了大船上的人注意。 “他娘的，竟然跟老子也玩这一套――” 大船上的人还想看看这里面究竟哪一个是正主子呢，可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根本就看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是哪一位。 而且船都着火了，现在逃命要紧，希望这次主子别怪罪，虽然人丢下去了，可是至少会让对方的儿子亲眼看到自己娘亲被折磨的程度，或许换回传家宝就更顺利了也说不定。 江子俊哪里还能顾得上去追人啊，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江水里，已经到船上的青影着急的喊着“少爷，别着急啊，快上来――” 江子俊打死都不会上来的，他娘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水里，估计还被点了穴道，不赶紧的找人，没准宁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快，船上有网，快帮忙捞人――” 青影他们可不会这东西，光是嚷嚷，可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好在江子俊带来了几个徐五手下的，这些人干什么都有，自然，撒网就难不倒他们，也幸好他们临走的时候听了水瑶的嘱咐，多弄了几副渔网过来。 “有火把，快点亮，不然我们看不清楚――”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在江面上点起了火把，撒网的撒网，照明的照明，还有帮着寻找目标呢。 江子俊在寒冷的江水里扎了几个猛子都没看到娘亲的身影，心里不由得着急。 “你们往下游撒网，快点――” 这边原先在下面凿敌人船的人也游过来帮忙，渔网一网网的撒下去，本来还满怀期望的人在一次次落空之后，心顿时就沉了下来，在下面待的越久，这人找到的希望不大，就更别说是生还了。 “大家都加把劲，回头我请大家伙喝酒吃肉，拜托大家了――” 青影在船上冲各位一抱拳，要不是他游泳不是很好，他早就下去救人了。 “有了，快拉――” 突然有一个人在收网的时候感觉手里网的重量不同，在大家的帮助下，萧映雪总算是被拉出了水面，不过此刻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少爷，快上来，夫人找到了――” 江子俊一听说他娘找到了，赶紧的爬上来，江水冷的刺骨，冷不丁的一上来，北风这么一吹，那种冷都冷到心里去了。 现在他能体会水瑶为什么怨气冲天了，就他这样都觉得冷，当初云绮和洛千雪掉进水里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啊――” 江子俊过来的时候，青影他们正在喊人呢，可是萧映雪早就没了知觉了，哪里会答应他啊。 “让开，让我来――” 别人不懂，可是江子俊明白，这事还是水瑶跟他说的，反正他们是母子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以不拘泥小节。 看江子俊动作诡异而奇怪的动作，其他的人也没搞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可是练过功夫的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当萧映雪咳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船上的人一个个开心的欢呼起来，他们今天忙活一天就是为了这个人，现在这个人还活着，那他们这些力气就没白费。 青影阴沉的脸色也终于绽放了笑容“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快，少爷，给夫人套上衣服――” 不仅是青影他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手下的几个人都是，在保证自己不太冷的情况下，纷纷的献出了自己的外衣，哆嗦的娘俩个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青叔，快，咱们赶紧的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让我娘缓缓，她需要洗个热水澡，我也是――” 大冷的天，如果不赶紧的换身干衣服，早晚都得受病，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 附近就是村庄，找个人家很容易，不过他们这些人的出现着实把人家给吓了一跳，不过看他们一个个面色和善，而且拿出来银两也让他们心动，要不然这些朴实的村民还真的不敢开门让人进去。 都是一些大男人，即便是儿子不行，青影让这家农妇和闺女媳妇帮着他家夫人泡个澡，他们这些人守在外面，主要是不太放心。 “啊――” 屋里传出来一声惊悚的声音，青影不放心啊，差点都要冲进去了，要不是碍于男女大防，他都想进去看看了。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人没进去，不过声音却焦躁而急切，里面的农妇抱歉道“壮士，我家闺女胆子小，夫人这身上到处都是伤，你们那边有药没，如果有，一会儿我们给她抹一下，我们家实在是没这东西――” 里面的解释让青影稍微放松了一些，夫人在那个地方关着，没有伤才怪呢，好在他们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伤药呢，倒也没什么大事。 江子俊那边也不放心自家娘亲，快速的泡好了之后穿上干衣服赶紧的跑了过来。 “青叔，我娘怎么样？” 看着头发还湿漉漉的少爷，青影拉过他，边帮着他擦头发变解释道“她们在里面给你娘上药呢，唉，这次夫人和老爷吃了不少的苦头――” 江子俊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徐五呢，我怎么没看到徐五，他带着人哪去了?” “唉，带人追过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那船漏水又着火了，我估摸着他们也跑不了多久，还得换小船走，等问过夫人，咱们再琢磨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我感觉总算能见到点光明了，夫人回来了，老爷也该快了，对了，不是不让你跟过来的，你怎么还来了，竟然是做船来的？”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这事啊我还得感谢人家水瑶，要说起来，我们楚家欠人家的人情可大了，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弄船带渔网，今天我们娘还两说呢。” “壮士，夫人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萧映雪是醒了不假，可是看着儿子她只有泪水涟涟的份，青影和江子俊刚开始还纳闷呢，转念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我大意了，夫人，对不住了――” 青影解开了萧映雪的穴道，能动弹了，萧映雪哭声立马就出来了，抱着儿子难得能放声痛哭。 “娘，娘，别哭了，我们都好好着呢，你能跟我们说说爹的情况，还有他们在哪里――” ------------ 224 棋差一招 萧映雪发泄过后，这才擦擦眼泪，拉着儿子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你爹他们应该是在岛上，因为我听到了海浪声，可是我们进去和出去都被蒙着眼睛，儿子，你得想办法快救你爹出来，那个倒霉地方，好人也该憋屈坏了，还有洛家的人，你也想办法通知他们吧——” 江子俊摸摸自己娘亲那苍白而消瘦的脸，这张脸跟他们最后一面真的没法比，人瘦的连颧骨都凸出来了，整个人好像是骨头架子包了一张人皮，人瘦的已经没样子了，可是即便是这样，那也是自己的亲娘，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娘，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留在炕席下面的字我们都看到了——” 萧映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当时没敢奢望有人能立马就看到，这个消息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夫人，来，喝点粥，目前你这身体还不能大补，暂时先吃清粥吧——” 手下的人把做好的饭菜给主母端了过来，萧映雪也是真的饿了，看到母亲这吃相，江子俊和青影都不由得红了眼睛。 吃过饭，萧映雪才说了自己被喂了毒药的事情。 “我要是有什么异常，那就是毒发作了，你们也别担心，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想要我的命，毕竟用我可以威胁到你们，暂时你们别理会，想办法救出你爹就行——” 萧映雪也是真累了，说了一会儿话人就睡过去了，这一夜所有人都留在这个小村子里，不过江子俊他们在救回萧映雪的惊喜过后却有添了心思。 毒药，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药，他不知道这东西会对母亲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而徐五那边在看到大船沉下去之前，在江面上又出现了一艘船，正好把那些跳下去逃生的人一个个的又接走了。 “唉，她娘的，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马上都快要淹死了，竟然让他们给逃了，白费老子一番心思了。” 徐五沮丧的差点都想捶地了，怎么就这么寸啊，追了这么久还是让对方给逃走了。 “头，他们发信号了，刚才的烟花，你还记得没，我觉得他们就是靠这个通知同伙过来接他们的，下一回咱们也可以试试用这个来互相传信，回头咱们也想出一套办法出来，咱们也方便。” 徐五揪着头发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撤吧，下回卯足力气再干他们一场，兄弟们，今天这活干的好，回去好酒好菜管够哈——” 徐五回去的比江子俊他们要晚一些，毕竟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他也是带人在外面过的夜，顺便也到山上那边去看了一眼李豹，得知徐五他们去追人了，李豹还连连抱怨。 “头，你可不够意思，有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不喊上我们啊，早知道这样我在这边也设点埋伏啊——” 徐五拍拍他的肩头“下一次哈，这次事情有些突然，不过你先把这里给我负责好了，今年可就指望你们了，好好干，我走了——” 江子俊他们回来首先让青影过来根水瑶说了一下情况。 “啊，人救出来了，没事吧?” “不好说，听说是被喂了毒药，至于后续的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水瑶小姐，少爷说，徐五应该快回来，他们在岸上追人了，据我估计应该没什么大做用，你别担心。” 俩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下萧映雪的情况，青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水瑶也不知道江子俊是怎么安排，毕竟她是个外人，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管，朋友归朋友，管多了人家说不准会烦的。 “怎么，徐五没回来？” 洛千雪见闺女蔫蔫的样子，关心的问了一句。 水瑶叹口气“没，估计快了，娘，回头这我再给你安排两个女的吧，正好可以给你做伴，出去了至少也有人帮你跑前跑后，有什么事也能过去给我们说一声，这里毕竟都是些男的，我怕有些事情你不好意思跟他们说。” 洛千雪叹口气，点点头“也是，找吧，弄咱们自己的人过来，也方便些，对了，你说你李叔过来，要不你带娘去看看吧？” 毕竟闺女被人家救了条命，怎么说她这个当娘的得过去好好的感谢一番，水瑶犹豫了一下，对李叔春这个人，说心里话，她始终找不到感觉，不像郑素娥那样亲切，或许前世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娘，暂时你还是别见了，因为当初我跟他们撒谎说我是孤儿来着……“ 这中间的细节水瑶没跟家里的人说过，不过娘既然好了，那这事她得好好的跟娘交代一下。 “什么，他们当初竟然这么对待你的？” 水瑶叹口气“说的就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太想让你去见他们，要是干娘来了，你去见见真行，她这个人心地好，李叔这个人吧现在还可以，不过以前的事我没法说，反正我也没认他，就因为跟我干娘是一家人，我才对他多有帮助罢了。” 洛千雪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当初是为了能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弄到最好一个也没保护好，要真论起来，是她这个做娘的没当好，才会给孩子造成这样的灾难。 “娘去，娘倒要看看这李家的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真以为咱们家没大人给你们撑腰了？徐倩，咱们去换衣服去——” 洛千雪这一打扮不要紧，倒是把她的闺女水瑶给吓了一跳，以前吧光知道自己娘很美，但是当初的洛千雪是粉黛不施的那种天然美，如今这么一捯饬，我的天哪，连水瑶都看直眼了。 “娘，你好美啊——” 看闺女冒星星眼了，洛千雪拍了水瑶一下“你给我有点出息，以后你会比娘更好看一些，你们姐弟三个，你最像娘，走，咱们出发——” 此刻的洛千雪，那才是仪态万千的美人，以前她不是不懂这些，你说一个村妇，天天忙着为了一日三餐而忙活，哪有那个时间和力气去捯饬自己啊，家里好几张嘴都等着她挣钱养活呢。 这次不同了，她有那个时间，也有那个精力而且目前家里还不差那个钱，那何不好好的打扮打扮给闺女出去撑撑腰。 ------------ 225 生不如死 水瑶和洛千雪她们的到来让李叔春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水瑶的亲戚会对他如此重视，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大兄弟，我是水瑶的母亲，当初我跟孩子分开了，我们双方都以为对方不在了，没想到这孩子坚持寻找，如今我们娘几个团聚了，我还是要谢谢你媳妇当初对孩子的帮助……” 洛千雪说话比较中肯，不过这气势却给人一种不太敢亲近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就连李季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眼前这个女人的美给人一种无法亵渎气势，尤其是那双美目，好像能看透他们心思似的。 当然洛千雪说了那么多的感谢可是跟李家一个字都不挨边，那么多人帮了自己的闺女，偏偏就这李家的人使坏，还妄图把孩子卖到妓院里，就这样的人家，不能给好脸子。 “夫人，你言重了，都是我媳妇不放心他们姐弟俩个，让我顺路过来看看，要说起来，我们没帮孩子什么，倒是你们家水瑶给与我们太多了，说来惭愧，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见你们了――” 李树春说的话那是诚心诚意的，跟洛千雪和水瑶他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感谢那是打心眼里感谢，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不用饿肚子了，媳妇也生了，他得感谢人家水瑶呢。 “啊？我干娘生了，是妹妹？哈哈，太好了，叔，我娘给大家带了些礼物，你看看，回去给分一下，我妹妹的礼物，徐倩，你去帮我准备一些小孩子的礼物，要快――” 李叔春刚想阻拦，徐倩已经风一般出去了，洛千雪不是没瞧见他这的这一动作，眼里随即带了笑。 “大兄弟，我们也是在这里才站稳脚跟，等有时间我会带孩子过去看看她干娘的，东西不多，别嫌弃，就是那么一点心意，这几家分下去也没多少，麻烦你们都给带回去――” 水瑶走过去给李树春指点了一下“叔，你们回去的马车我已经帮你们雇好了，我知道你着急，我这边主要是有些事情没办法脱身，就没顾上好好的招待你，这个你拿着，回去给我干娘和姥姥还有哥哥妹妹买点吃的用的――” 李叔春哪好意思再拿水瑶的银子了，水瑶把银票硬塞到他的怀里“记住了，我哥能读多久就读多久，你们别限制他，不求他考个什么，能明白事理就好，我妹妹也是，大了也让她读书认字，我也就能为她做点这个了，拿着――” 李季春在一旁拿眼偷着瞧洛千雪，这位夫人虽然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即便是普通的衣服穿在这样的人身上依然能衬托人的美，跑堂了这么久，美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眼前这位就是让人不觉得眼前一亮，有种沉鱼落雁之美，不张扬，让人舒心。 洛千雪咳嗦了一声，李季春赶紧的收回眼神，心里暗自想着，要是他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就算天天吃萝卜咸菜他也愿意啊。 水瑶白了李季春一眼，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连她娘都敢有想法。 李叔春也是真的着急回去，徐倩买回来了东西，他就赶紧的收拾东西出发，本来还想求水瑶办事的李季春此刻却张不开嘴了，因为水瑶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人家母女两个过来根本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叔，那我就不送你走了，我还有别的事，下一次咱们再聚，有什么事你让莫少爷给我捎信就行了，我跟他有联系――” 等水瑶他们走了，李季春才敢抱怨出来“哥，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没在水瑶跟前帮我说说话啊！” 李叔春冷笑了一声“我帮你说话，我哪有那个脸啊，你看看人家这又是给银子又是给东西的，我要是再张口，这门亲戚我是彻底的走不成了。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说？人都在跟前呢，你有眼睛不会看啊，人家水瑶娘俩根本就不待见咱们家的人，你啊歇了心思吧，走吧，别墨迹了――” 打发走了李叔春，她一门心思等着徐五的回归。 好在这个人没出什么大事情，下午的时候才回来的，看整个人风尘满面的，本来想问的话也不好意思问了，赶紧的吩咐烧洗澡水，做饭给大家吃。 “唉，真憋屈，让他们给跑了，下一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这帮瘪犊子，水瑶，我看了，他们来的方向是东南，下一步安排人海上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老窝。” “这事不急，你们都先去洗洗，吃饱肚子了，赶紧的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徐五顺嘴问了江子俊那边的情况，得知救出他娘了之后，兴奋的一拍大腿“我们这辛苦没白费，回头让这小子请我们吃饭去――” 还没等江子俊请客吃饭呢，第二天就传来了萧映雪毒发的事情，江子俊请的是安老大夫过去，不过老爷子对毒这东西不是很在行，就算是看过了依然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郁闷的老爷子只能找水瑶聊聊。 “什么？你是说浑身皮肤爆裂冒血？” 安老大夫一脸的愁色“可不是咋的，那可受老罪了，我听说这孩子才把他娘给救回来了，那模样，哎呀，连我这个老头子看了都不忍心，唉，这帮混账东西，都弄的什么药啊，净折腾人，还不如死了呢，那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子俊那孩子哭的都快成泪人了，我这还是头一次看这小子掉眼泪呢。” 水瑶在听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却吃惊了，为啥，这个毒她听说过，而且那药方她也会背，前世就为了以后的生活，她没少准备呢，可惜都没派上用场就过来了。 “安老，青影那边没说毒是什么毒？” 安老摇摇头“都不知道，这毒太霸道了，生生的要折磨死人啊，不过好在我走的时候强了一点，我估计这东西发作也是有时间段的，可即便是这样，好了再破，是个人都受不了啊，尤其是那个夫人，哎呦喂，瘦成那样了，再这么折腾，估计这命啊就剩半条了。这事我还不能找别人说，让我保密，不过你这丫头列外，这孩子对你格外的高看一眼，有点意思――” 老爷子不忘调侃了一句，水瑶哪里有心思跟他说这个，她在琢磨这药方的事情，这解药可不那么好配啊。 ------------ 226 用 安老大夫离开了，水瑶坐在屋子里一点点的回忆那个药方，边想边拿笔记下来，这里面其中几喂药的名字古怪，但是她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重新誊抄了一份能看懂的药方出来。 “马鹏，你快点把这个药方给江子俊他们送过去，按照这个方子弄药，这东西专门治她娘的病，好不好用等治了再说，让他派人快点去找上面的药――” 徐倩不太明白，不过也聪明的没开口问“小姐，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水瑶叹口气“我是真的不太想回那个家，不过云峥他们在，我也不得不回去了――”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母亲的安全问题，跟徐五和下面的兄弟再三确认了一下，让徐五把照顾母亲的人带来，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徐倩回去了。 江子俊拿到药方心里还是不确定，水瑶连她娘的面都没见过呢，怎么就能拿出如此药方来，虽说水瑶是懂些医术，不过也是跟安老大夫和杜家学的，他娘这毒可非同小可呢，他是担心啊，万一弄错了，他娘岂不是更遭罪。 刚想出去找水瑶询问这药方的事，青影走了进来“少爷，老夫人来了――” “什么，我奶奶来了，她老人家怎么来了？” “臭小子，我老人家怎么就不能来，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幸好老婆子我感觉不对，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得瞒多久呢――” 老太太说完这话已经开始气喘了，别说是青影了，就连江子俊都能听出来“奶奶――” 老夫人一脸苍白的被人给扶了进来，“唉，幸亏我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几个竟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看到老太太这模样，江子俊肯定是知道了老夫人动用了她的特殊技能。 江老夫人也没工夫跟他们寒暄，先过去看了一眼萧映雪，即便是心里有准备，可是看到儿媳妇这样，老太太还是忍不住拉着儿媳妇的手落泪了。 “作孽啊，好好的人怎么给整这样了，这得遭多大的罪啊，可怜见的，唉――” 江子俊子在一旁也偷偷抹了一把眼睛，本来已经红肿的眼睛此刻也是泪光闪闪。 “奶奶，我们该怎么办，我娘中毒了，对方逃走的时候给我娘喂的，你没看到她毒发的时候，那可真的叫生不如死啊，现在喝药了，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可是醒来肯定得疼啊，如果抓到那帮人千刀万剐了我都不解恨――” 江老太太叹口气“你爷爷那边已经发出消息了，估计很快就有人到海面上去找他们了，不过你娘这毒是个大问题――” 江子俊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的这张药方了“奶奶，水瑶让人送过来的，我还想找她问问呢，她没见到我娘的情况，怎么突然送来这东西，我也不保证这东西好用不好用――” 老太太眼睛一瞪“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准备药啊，那孩子就是咱们家的福星，还有什么可怀疑的，青影，按照药方上写的赶紧的去准备，那孩子你还不了解嘛，去吧去吧――” 江子俊想想也是，水瑶要么不吭声，要么一出手保证是有的放矢的，从来就没见过她做过一件没目的的事情。 “行，青叔，你去准备吧，越快越好――” 江老太太想起来，“让我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恩，老爷子那头还有几样，这个你得到下乡去找……” 青影拿了药方快速离开，能尽快找到药物也能让夫人快点摆脱痛苦。 看看儿媳妇身上已经干了的血痕，江老太太直叹气，“这得多疼啊，这么一个娇娇贵贵的人愣是让他们给折磨成这样了，你娘没说你爹是什么情况？” 江子俊把自己知道的跟老太太说了一遍，听到儿子的消息，江老夫人也是边流泪边听着。 “你外公那头已经跟你爷爷他们汇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救出你父亲的。” 这头杀手们出师不利，让左右护法非常的恼火，“都拉出打二十大板――” “算了，别打了，这事怨咱们考虑不周，我们也没想到楚家还有这么多人手，而且他们准备的简直无懈可击，即便是咱们当时在场，恐怕能做的跟他们是一样的，结果也没变化，好在那个女人喂了毒药了，也不算是彻底的失败。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们都下去好好的休息吧――” 主子今天这么宽容，还是让这些杀手们意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主子能开恩，他们不用受罪也是好事。 “唉，这地方我看是够呛了，你们说呢？” 左护法吃惊的看着男人“主子，不会吧，那女人一直都蒙着眼睛的。” 男人冷声了一声“蒙着眼睛，就没长耳朵啊，再说，他们逃回来的方向，对方只要不傻，细一分析自然就能猜出个大概来，虽然这海上不太好找，可是架不住人多啊，一旦让人家给咱们堵住了，咱们还不如提前想好退路。 你们都好好的琢磨琢磨，看咱们搬到什么地方合适，这个地方我实在是担心，另外，查洛家的事有结果了没？” 右护法把调查来的资料递给了男人“主子，从官府那边追着查，一直到他们的根上，好像洛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后期朝代更替，有些资料损毁了，再往上就查不了了，目前来说看不出有什么。” 左护法着急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杀了他呗，留着浪费咱们粮食，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人摇摇头，“暂时别杀，留着做诱饵吧，至于楚家那个找个合适地方的转移走。” 右护法有些不舍得这个地方，当初为了寻找和建设这个地方可费了不少的工夫呢，如今要换地方，他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主子，其实咱们岛上的防守不错，换一个地方如果不如这个地方，还不如不换呢，一时半会我估计他们找不到这个地方来的。”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换，咱们不能冒这个险，传家宝的事有进展了没？” 左右护法都摇摇头“暂时没有消息，主子，我怀疑六块这个数目对不对啊，咱们找了这么久也没下落啊？” ------------ 227 劝 男人嘴角的弧度上翘，明显能看出了现在心情不错，“还行啊，能想到这个，右护法，厉害，有五块，那多出来一块是当初为了迷惑外人，咱们手里有三块，算上楚家的那就是四块，还差一快，想办法尽快找到另外一块，这样咱们的开启宝藏的日子就更近了，这事情拖的越久麻烦越多，都加紧点，只可惜啊，这一块咱们没有图，甄别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至于那个萧映雪，我怀疑她肯定被藏在益州城里，那个楚家的人也会在那里，继续跟他们联系，逼他们交出传家宝，行了，去做事吧。” 江子俊他们还不知道对方已经有了撤离的打算了，这几天每每见到自己娘亲毒发的情景，他都想扯着自己的头发撞墙，真的不能看了，母亲那痛苦的声音，别说是他了，就连江老太太每每都陪着落泪，可是谁也没办法，青影的药还没弄全呢。 “雪啊，忍忍哈，娘知道你疼，等青影弄把解药弄回来咱们就好了――” 萧映雪咬着布巾眼睛充血的望向老太太，眼神中满是祈求，江老太太怎么会不明白儿媳妇眼神中所代表的意思。 “雪啊，千万不能这么想，连这个想法你都不能有，子俊还小呢，都没成家立业呢，你要是撒手了，你说让孩子靠谁？ 正鸿还没消息，就算救出来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端，你让我儿子咋活啊，为了他们父子俩个，你忍忍哈，快了，解药很快就会弄回来的，真的，娘不骗你――” 萧映雪的泪顺着脸颊汹涌奔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疼是什么一种滋味，跟敌人打她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种痛让她恨不得快点死去，死了就解脱了。 老太太握着儿媳妇的手“雪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呢，挺过去了就没事了，楚家还指望你们呢，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你就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子是啥样啊，听娘的――” 江子俊看药熬好了，赶紧的端了过来“娘，来，吃药，睡着了就不疼了――” 他也清楚老是喝这种药对娘的身体并不好，可是这样能稍微缓解一下娘的疼痛，他是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 看着儿子那眼神，萧映雪刚才想要死的念头又打消了，孩子还小呢，这两年东奔西走就为了救他们，连孩子都没了孩子的样子了。 喝了药，萧映雪一会儿就变得迷迷糊糊的，痛似乎也消减了不少。 “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青影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都快要急死人了――” 江子俊边给自己娘擦着额头上血迹边叹气“奶奶，让人给我娘擦擦身体吧，顺便上点药，老是这样，这皮肤非得烂了不可，幸好这天气冷，如果是夏天，我娘估计得遭大罪了――” 看着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儿媳妇，江老太太恨不得替这个媳妇去死。 招来两个侍女，老太太在一旁看着，江子俊先退了出去，奔着院子里的树就过去了，使劲的踢打了一番发泄着心里无法发泄的憋闷和怒火。 “少爷――” 听到这个声音，江子俊猛的一转身“路伯，你咋来了？” 路霆枫此刻一身的风尘，看在江子俊眼里，却更加大的亲切，转身扑到路霆枫的怀里就开始哭泣。 “好了好了，伯伯就是过来给你娘送药的，还有一味药在路上青影已经过去接了，别担心，你娘马上就会好的――” 拍拍怀里的孩子，路霆枫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以前这可是家里人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如今家里遭了大难，这孩子也跟着吃苦受罪。 “少爷，有消息了――” 手下的人送来了徐五他们刚发现的消息，上面无非就是写了让江子俊用东西换药换人。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你爷爷说了，答应他们，咱们的人已经在行动了，据我说知，已经有不少的人已经往那个区域奔了，一岛的财富，我就不信有人不动心，那么多人，我看他们怎么应对。” 江子俊其实也有自己的担忧，“路伯，如果他们把我爹转移走了该怎么办，我得赶紧的跟他们做交易，换一个地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找了。” 路霆枫搂着江子俊的肩膀“说的也对，所以咱们要打乱他们的步骤，先派人给对方发消息吧，这药你先收好了，你娘呢？” 江子俊指指屋里“我奶奶她们在屋里帮她擦身体呢，皮开肉绽的，遭老罪了――” 刚想派人去找徐五发消息，手下的人又进来了“少爷，水瑶小姐送来的信。” 看到水瑶信里的内容，江子俊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然后拿着纸开始发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子俊把信递给了路霆枫“路伯，你看看，这个是水瑶给我的建议，我觉得可行，反正咱们家已经被人给盯上了，那我不如跟他玩把大的，他不是还有没找的东西嘛，剩下的就在我的手里，我看他们还怎么弄。” 路霆枫犹豫了“少爷，这事三思啊，万一你拿不出来可怎么办，对方现在是什么路数咱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不是路霆枫谨慎，而是这事牵涉太大了。 江子俊摇摇头“路伯，其实我和水瑶猜测的也差不多，恐怕最后一块是什么样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至于他们手上有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是这最后一块他们肯定很难找到，因为留下来的信息就没提到这个，说是六块，我现在怀疑连这个都是假的，未必就是六个。” 路霆枫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这话倒也是，我们之前根本就没对这个宝藏存有什么心思，至于几块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要找也是那个后人再找，跟咱们没多大的关系，看来，这个是可以利用一下。” 江子俊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什么东西是，他们也不清楚，至于能不能开启宝藏，那就不归我管了。” 这事他们跟老太太说了一下，江老夫人听后点点头“我看行，先用一个换正鸿回来，下一个咱们换解药，两不耽误。” ------------ 228 揣测 水瑶此刻在家里暗自祈祷，她希望这个办法能对她舅舅起到帮助作用，至少让这些人的目光从舅舅身上转移开。这样江子俊也有了足够的筹码跟对方谈判。 “小姐，对方会不会上当呢？” 这事水瑶也说不好，犹豫了一下“半对半吧，他们想找，估计没找到，那么江子俊手里的东西他们肯定是想一探究竟，现在咱们不着急，恐怕他们先着急了，还是咱们掌握的事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至于江子俊他爹，我怀疑如果对方放他回来，还会再下毒药的，至于是什么毒就不好说了。” 这次萧映雪命好，那毒是她所知道的，下一次她可不敢保证了，想必对方也不会再用同样的毒。 江子俊这头还真的就按照水瑶的建议跟对方发出了信息，徐五见到了还纳闷呢，让李大问问水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什么怎么回事，虚虚实实呗，让他按照江子俊说的做，其他事情暂时咱们就不用管了，这事别跟其他的人说，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李叔，我娘那边让大家多照顾一些，院子里的防守不能松懈了。” 李大想的多，“小姐，你是说，他们有可能会对夫人下手？” 水瑶点点头“我也是猜测的，我舅舅还在他们手里，如果现在还没动静，早晚他们会心急的，我怀疑他们恐怕早就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了，曹家他们能找到，那肯定知道我们这几个人，另外还是想办法找出他们的老巢救出我舅舅――” “行，那你和云峥还有云绮都小心些，要是没法抓你娘恐怕你们也是他们的目标，我走了――” 这边江子俊放出的消息也让杀手这一方震惊了。 “你是说他们手里有两个传家宝？” 左护法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目前咱们还不确定，但是他手离有楚家那一块是一定的，我真没想到，楚家那边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思。 我还以为他们最老实呢，感情，都藏着小心眼呢，也幸好咱们动作快，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保不齐剩下的都让他们给拿去了。” 右护法不太同意他这个观点“你以为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找到这么多啊，能找到两块已经算是他们幸运了，主子，咱们该怎么做？ 我可听说有人放出消息了，说是附近的海岛藏有财宝，已经有不少的人往海上来了，主子，咱们可得赶紧的拿主意，一旦人数多了，咱们可没那么多的人来应对所有的探宝的人。” 男人犹豫了一下“我估计应该是楚家的人把消息放出去了，这样也好，岛上加紧布置，抓不到他们，咱们也要了他们的命，楚家出的条件，咱们答应，不过楚正鸿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再下毒，不能跟他媳妇一样的，换一种。 如果他们拿出东西是假的，正好可以用这个来做要挟，女的解药暂时不给，如果东西没差的话，两个解药再给他们，就这么说定了。” 左护法追问了一句“那这个姓洛的呢？带走还是留下？” 这人个洛玉障有些让男人头疼，扔下吧还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不扔下吧，留在手里还真的没多大的作用，犹豫了一下。 “留下做诱饵吧，反正这个人当初也是顺手捞到的，如果咱们的人能撤出来的话，那就带走，不能的话，那就跟他们一起陪葬，这就是他的命。” “主子，我跟右护法商量了一下，觉得暂时把人给关到青岩寺，咱们这些人撤到益州据点里就行。” 男人点头“那就抓紧时间去办，这次可不能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要确准拿到东西之后才能放人，我等着你们好消息――” 剩下的两块传家宝马上就要到手了，这让面具男兴奋的在屋里雀跃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赶紧的写了一封信递给身边的贴身护卫“赶紧的送过去，让我父亲也跟着开心一下，顺便问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开启宝藏。” 双方接上消息了，江子俊这边却犯愁了，对方答应交换人，可是他目前没有第二个传家宝啊，这可怎么办，一旦对方有这个图片，那岂不是要害了自家父亲。 这事他还是找水瑶询问一下，既然这主意是她出的，肯定会有办法，不过他还没派人过去呢，马鹏倒是先过来。 “江少爷，这个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 看到马鹏递过来的东西，江子俊都差点想笑，这个水瑶不仅是他们家福星啊，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想什么她都能知道。 “江少爷，我们家小姐说了，祝你马到成功，另外希望你们这边帮着救她舅舅――” 江子俊把这边的安排给马鹏说了一下“你回去刚告诉你们小姐一声，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救她舅舅的，让她静等好消息吧。” 手里有东西了，他心里彻底的有自信起来，开心的跑到萧映雪的房间。 “娘，你怎么样了？” 毒发时间虽然过了，可是萧映雪现在浑身都疼着呢，想拉着儿子坐下，一动就牵扯身上的皮肤跟着疼。 “唉，娘没事，你爹的事情怎么样了？” 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即便江老太太领着下人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补身体，可是短时间来看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就算是身体壮实的人也受不住这三天两头的折腾，好人也会被摧毁了，更何况萧映雪是样的情况。 江子俊红着眼睛点头“娘，你要挺住，青影的解药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等着我爹回来，我这就去安排，你安心的躺着――” 他是不忍心在看娘那痛苦的神色，这种痛是一点都代替不了。 “少爷，对方来信了，你看一下，他们选的时间，但是没给咱们地点，光是让咱们带东西到城门外等着，到时候再通知我们地点――” 这个情况可有些出乎江子俊的预料，没想到对方会想到了这个办法，不过想想也是，上一次对方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会不做防备。 “行，路伯你下去准备一下，我亲自过去――” “不行，你不能过去，你过去了，家里这头怎么办？我去，你爹我也认得，不是非得要你过去才行！” ------------ 229 曲线救人 路霆枫有他的考虑，老爷子上下就一根独苗，正鸿那边他说不好，万一还像萧映雪这样的情况，那江子俊势必得保住了，这孩子不能出现任何的差头，那只能他去，大部分力量都往海上去了，目前也只有他最合适。 “你在家里守着你娘，等青影回来。这次他们未必真的就能把你爹给带过来，咱们得做好两手准备，我带几个人过去就行了――” 江子俊还想坚持，不过让路霆枫给镇压了，语气难得带了长辈的威严“听我的，你奶奶你娘都在这里，你得守着他们，伯伯的功夫你还不相信啊，我琢磨了，人少过去也不是没好处，至少逃命的时候方便，你去了，我还得担心你呢，就这么定了――” 路霆枫可没敢奢望这次过去能消灭对方，上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对方还能再上当?想想都不太可能。 江子俊倒是想来着，可是连去都没让他去，那就更别提跟对方干一场了，不过路霆枫离开的时候，他倒是让人给徐五送了信，他手里没那么多人，怎么也得保证这个伯伯的安全，别父亲没救出来又损失他爷爷一员大将。 这次对方倒是很聪明，连面都不见了，人家站在塔上，路霆枫他们需要仰望才能跟看到被人捆住的楚正鸿，人就掉在塔楼的窗外。 “老爷――” 上面的楚正鸿根本就没法回答下面的人，路霆枫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愤怒的一指“你们把我们家老爷怎么了？” 塔上的人冷笑了一声“放心，死不了，把东西那给我们看看，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们家老爷会不会摔死――” 身边的两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摆了出来，上面的人对照手里的图对照了一下“没错，是这样子，至于另外一个，不太好说，咱们手里没有，要不就这样？” 旁边的人点头“护法说让咱门换，那就换――” “不好，头，下面有人跟上来了。” 身边的人一提醒，男人冲下面看了一眼，“楚家人，你们可不讲信用了，后面的是什么人，让他们赶紧的给我后退，撤出我们视线范围，不然的话，你掂量着办。” 路霆枫虽然纳闷，可是还是派人出去查看了一下，徐五也没想到，这些人眼睛会这么尖“得，撤吧，我们就在不远处，，有事喊一声。” 东西被上面放下的篮子给弄了上去，两个对方都要，不然的话不换人，路霆枫无奈也只能听从对方的安排把东西放了进去。 而楚正鸿也被人从上面直接给扔了下来，也幸好路霆枫他们有准备，要不然这人非得给摔死了不可。 “她娘的――” 身边的护卫们骂骂咧咧的，但是还不能放松了警戒，大家伙浑身戒备的盯着四周，边带人往下撤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徐五他们观察到路霆枫他们带人下来了，马上带人冲了上去，不过那塔上的人根本就没下来，人家搭了绳索，顺着塔搂直接溜到了远处，想追都没地方追。 “快，咱们回去――” 曹家大院里，徐倩跟水瑶也担心外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江少爷他们能不能救回人，别东西都搭进去了，人还没救回来，那咱们可就吃大亏了。” 徐倩可不知道江子俊手里的那也是个假的，不过这话水瑶也没说，只是叹口气，“希望他们能成功，你出去走一趟吧，明天早上回来，看看我娘，顺便打听一下江子俊那边是什么情况。” 水瑶现在有些犹豫，要不要求助曹云鹏，不过走到半路上她又转回来了，这事她没法跟曹云鹏细说，如果说多了，她可就露底了，别敌人没抓到，反而让内鬼对她产生了警觉，尤其是曹家这个传家宝的事情，她总觉得漏出去的人还是内部的人，要不然外人怎么会知道？ “水瑶，你这是要去哪里？” 曹云杰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个侄女在院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二伯，你回来了？” 曹云杰笑笑，“吓到你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水瑶笑着摇摇头“也没想什么瞎琢磨呢，我奶奶怎么样，你们去看过了？” “我刚从她那儿回来，唉，幸亏戒得早，要不然估计得受大罪了，就是这样也难受，唉，这人上了年纪了，哪里能受的了这个折腾，丫头，这事我还得谢谢你――” 水瑶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曹云杰“二伯，奶奶跟你说了?” 曹云杰点头，水瑶犹豫了一下“二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对付那帮抓我大伯去的人？” 听到这话，曹云杰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瑶“水瑶，你有他们的消息？” 水瑶笑笑“二伯，是这样的，我听人说外面都传什么海上的哪个岛有财宝，我就琢磨是不是他们抢咱们家的银子放在那里啊。 另外，大伯这事外面的人恐怕也有人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知道底细的人知道我大伯是被抢劫的，可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咱们家资助劫匪呢。” 曹云杰饶有兴趣的追问了一句“这个资助一词从何而来呢，咱们家可是受害者。” 水瑶小小的叹口气，无奈的一耸肩“二伯，你说谁还能从劫匪手里拿回东西啊，咱们家估计也是头一份吧？ 这个怎么说呢，端看这听的人是怎么想的，或许有人在暗自庆幸咱们挽回点损失呢，或许还有人想着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猫腻呢，都不好说的事。 我爹在这个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有的人眼热啊，你懂的――” 曹云杰被侄女那小表情给逗乐了，这孩子咋那有意思啊，真是没想到这小脑袋瓜里竟然还想了这么多。 不过想到水瑶说的那些，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 “还别说，这事我们之前还真的就没想过，你说的有道理，丫头，我找你爹商量商量这事，你先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别冻着了，没事就过来找哥哥姐姐玩哈――” 曹云杰急匆匆的离开，水瑶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满意的点点头，要说起来，这个二伯挺上道的，她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曹云鹏听到二哥说的这些也是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应该大张旗鼓的找这些人？” 曹云杰拍拍弟弟的肩膀“是这个道理，之前我就怀疑曹家出了内鬼了，这人怎么就知道这么详细，大哥怎么回来时间路线对方都掌握的那么清楚，现在这个内鬼咱们暂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外面的事情不能不管。 一来你是父母官，二来这事外面传开了，我过来的时候特意到茶楼里打听了一下，还真的是这样。 老三，这个事你得重视起来，不管是咱们家还是你现在这个官身，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只要你的安全没问题的情况下，也可以堵住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的嘴，你说呢？”海星99说推荐朋友的文：凤冲霄《独宠狂妃：邪王太霸道》打脸虐渣，顺便和邪王啪啪啪 ------------ 230 行动派 曹云杰犹豫了一下“二哥，这事你说的对是对，可是有一条啊，我手里可没兵权，靠衙门里这几个人还真的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如这样，我去求一下这里的守军，他们出面这事还能好办一些，我这就过去――” 水瑶可没想到她爹还属于行动派的，这么快就让官兵出马了，听到徐倩一大清早传来的消息，不由的笑了。 “恩，只要能救出我舅舅，这个代价也值得，对了江家那头怎么样，救人回来了？” 徐倩叹口气，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人是救回来了，不过比她娘也没好多少，还真的被你给说中了，他也中毒了。 说是安老爷子也被请过去看了，应该是没戏，听说也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就是不知道你舅舅会是啥样，真希望官兵们能把他救出来。” 水瑶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隐忧，“你说这外面都传的这么邪乎，那些人能没防备？我是担心啊，我舅舅万一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那就遭了，唉，你说他一个平头百姓招谁惹谁了，天降横祸，我们家流年不利啊，这一出接一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更担心的是对方如果知道这东西都是假冒的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尤其是曹家那个真的，她是真的弄不出来了，都吸到护身符里了，她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也研究不明白，虽然百爪挠心了，干着急可是她使不上力气啊。 徐倩这思维跳跃性挺大的，刚说完江家的事情，她就想到了那个宝藏的事情。 “小姐，你说那个什么宝藏到底在哪里啊，他们总有个目标不是，如果能在他们去的路上设伏会不会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啊？” 她现在做梦都想为家里人报仇呢，这些人不死，她心里就不舒服，比水瑶还要想呢。 “谁知道呢，这东西真不好说，咱们也不是那些后人，我看即便那些后人也未必就明白吧，估计他们还有得找呢。 算了，想也没用，我得到三姨奶奶那边去坐坐，你不是带来了糕点吗，我送这个过去，正好给她老人家尝尝，你负责送我弟弟妹妹去学堂，走了――” 水瑶拎着糕点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往三姨奶奶的院子去，家里没有了老夫人震着，好像各院活的特别的滋润，这还没到门口呢，就能听到三姨奶奶院子里传来的笑声。 “三姨奶奶，在吗？” 水瑶还没到门口呢，那清脆的小嗓音已经在院子的上空响起。 “哟，水瑶小姐来了，快屋里坐，你看看我这手里都是鸡毛的，快请快请――” 水瑶看了一眼春芳的手，俏皮的追问道“你们要吃鸡啊，这可是好东西，有啥喜事啊――” “呵呵，有什么喜事啊，我们家少爷孝敬我们姨奶奶的，你也知道现在这个鸡啊肉的价格可不便宜，一般人家还真的就吃不起，五爷孝顺，给我们姨奶奶送来一只补补身子。” 水瑶走进院子看春巧在杀鱼，看来今天三姨奶奶这边要准备大餐啊。 “水瑶来了，来，屋里坐――” 三姨奶奶笑意盈盈的拿着绣花撑子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你来的也巧，今天我这里自己开火，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把，把你弟弟妹妹都喊来――” 水瑶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那多不好意思，好东西还是你老留着吃吧，他们啊太闹腾了，姨奶奶，这个是给你老带的，你尝尝，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常给你买――” 宋静雯很是客气的接了过去，“你说你这孩子，过来还带什么东西啊，都是自家人，以后可别这么客气，你娘现在还挺好的？” 水瑶叹口气“能好到哪里去，她这身子留在这里就更别想好了，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在外面租个小房子让她和小翠住着，唉，说到底我爹娘已经合离了，住在这里也是不合适，姨奶奶，你这花绣的好啊，这手艺连我看了都想学呢，可惜――” 宋静雯恬静的笑笑“没什么可惜的，既然没学那就不学了，以后也派不上用场，曹家的女孩子一般都能嫁给条件不错的人家，这些啊有下人就能做，你们啊就管好家管好自己的嫁妆一切都有了。 你娘那头你也不用太担心，总归那是你们姐弟三个人的娘，曹家也不至于让她饿着的，实在不行那就回来，再不济让咱们家给她一份银子，这样日子会好过一些。 水瑶，我怎么听说你不去学堂了，这能行吗，姑娘家虽说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可是这认字还是要的，不然的二话管家连账都不会看了。” 水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嗫喏道“姨奶奶，你也知道，我都这么大了，再跟几岁的小孩子一起学习，我是怕他们笑话我，再说我脑子也笨，尤其是认字，太难了，不过我有跟弟弟妹妹学，就是没她们学的快，再说天天的跟学堂里坐着我也觉得难受――” 三姨奶奶看水瑶这样子无奈的笑了“唉，也是，这就是没在曹家长大的劣势啊，要是你一出生就在这里，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你看看你，马上就要到说亲的年龄了，这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多，还真的就没那个时间好好的学了，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不过也没事，能认几个是几个。”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家常，宋静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看看，我怎么忘了，你等着――” 进到里屋给水瑶拿来了个包袱“这个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给你们姐弟做的衣服，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这里还有点银子，你拿着，给你娘那头填补点，这在外面的花销可不比在家里，你们姐弟三个的月例也不多，除了打赏下面的人再给自己添补点的东西也没剩多少，里面有一套是给你娘做的，回头你捎给你娘。” 水瑶感谢了一通，很是欢喜的收下了，“姨奶奶，还是你老最关心我们，从我娘他们来了，你老一直没少帮她们……” 水瑶也没在这里继续坐下去，都快到饭点了，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吃饭，赶紧的告辞出来，拿着这包衣服边走边琢磨跟宋静雯刚才的一番谈话。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内里可是有着大人的思维，宋静雯说的话表面上似乎都是对她好，可是细一琢磨，好像都是在替她可惜。 拿着包裹，她隐约中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她自己本身是不用什么香料的，那这味道十有*是从衣服上传来的。海星99说推荐朋友的文：简介：寞然回首新作《冷王，下来呗》玄幻架空爽文，男强女强，甜宠不容错过。 ------------ 231 咸吃萝卜淡操心 拿起包裹放在鼻子下一闻，还真是，应该是一种熏香的味道，很好闻，这味道她以前可没闻过，说不出来是什么香料，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唉――有钱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 暗自的感叹了一把，慢悠悠的往她们那院子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徐倩领着弟弟妹妹往这边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细一看竟然是曹永博，他也不靠近云绮他们，就那么远远的跟着，后面还跟着奶娘和丫鬟，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姐，姐――” 俩个小家伙看到水瑶开心的往这边跑。 “你慢点，别摔了――” “云峥，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着你们呢？” 别说是水瑶了，云峥还一头雾水呢“我也不知道，非要拉着我们玩，我才不跟他玩呢――” 水瑶看了一眼曹永博，按说这孩子不大，可是跟着齐淑玉和曹可盈身边好的没学，净学了一身臭毛病。 她估计应该是齐淑玉和曹可盈离开了，这家伙没人玩了，这才想起云峥和云绮来。 “曹永博，你干嘛呢？” 她还是要张嘴问问，就算再讨厌齐淑玉和她生的孩子，可是有一点她抹杀不了，曹永博也是他爹的儿子，他们算起来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血脉却是最亲的。 曹永博踢着路边上的石头“没干啥，我就是想找他们玩，他们不跟我玩，我就追过来了。” 说完梗着脖子抬头看水瑶“我可没想欺负他们，真的――” 水瑶笑了一下“怎么，没人跟你玩了？” 看水瑶没有之前那么凶，曹永博郁闷的点点头“我娘和我姐都不在，我可不就找不到人玩了，爹还让我多陪他们玩呢，你看他们这样，可不是我不想陪――” 看到如此别扭的曹永博，水瑶无奈的摇摇头“进来吧，以后你别欺负他们就行――” 曹永博还没反应过神来呢，“啊，你让我进去？” 水瑶白了他一眼“废什么话啊，还等着我请你啊，人不大架子不小――” 云峥和云绮也是一头雾水，姐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对这个小胖子感兴趣了。 曹永博乖乖的跟着水瑶他们进了屋子，身后的丫鬟婆子这心可提到嗓子眼了。 夫人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他们，千万别跟着个水瑶他们凑到一起，这死丫头没按好心，可是少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吃错药似的，怎么说都不听。 “行了，你们去把永博那份饭菜送到这里来，他中午就在这里吃了――” 水瑶不耐的冲这几个人吩咐道，然后转身进去，没空搭理这些眼神里满是怀疑的眼神。 “去啊，愣着干嘛，我在自己家里还能出事啊，麻溜点，小爷我饿了――” 曹永博在水瑶面前扭扭捏捏的，可是在下人面前依然嚣张跋扈，这个水瑶不管，反正不是她的人，至于曹永博，想想他是曹云鹏的儿子，水瑶这后压槽有些疼。 “永博，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是你姐姐，这个事实，咱们谁也改变不了，那今天我做为姐姐说你两句，爱听你就听，不爱听，你啊就先老实听着，转头你可以忘了，但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不说，因为我们都是爹的孩子。 你是少爷不假，但是要想让下人以后对你忠诚，心悦诚服，你那态度就该改改，她们是卖身进来的不假，但是银子买不了她们的心――” 多了水瑶不想说，不是自己的弟弟，有齐淑玉这么个变数在身边，她这几句话未必就能起到什么作用。 曹永博显然不太懂水瑶说的这番话的含义“我怎么了，这不挺正常的，我娘说了，这些人那就合该听我的话，不能惯着她们――” 水瑶一耸肩“得，你当我没说过，来，吃点糖，吃过饭，都赶紧的回去睡小觉，下午你们还有课呢。” 曹永博边吃糖边打量着水瑶，这个跟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好像又有些不太一样，跟自己母亲针锋相对，跟自己姐姐大打出手，那种狠连他都有些怕。 现如今对他虽然没有像对云峥他们那样，至少也没恶语相向，他有些搞不清这个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水瑶也不想跟曹永博有太大的联系，有齐淑玉和曹可盈这么两个人在中间摆着，他们的关系注定亲近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这么短的时间，她没法影响这个弟弟。 午饭虽然吃的不沉闷，但是也没了往常的欢声笑语了，曹永博回去睡觉了，云峥才不解的问了原因。 “唉，按说他这么大的年纪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估计今天就是寂寞了，想找人陪他而已，我讨厌她娘和曹可盈，但是这个曹永博我却没什么想法，他顶多是被齐淑玉她们给惯坏了，应该有改好的可能，算了，姐姐以后不做那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了。” 云峥背着小手，一脸小大人的表情“姐，我知道你是怎么个想法，但是他是齐淑玉的孩子，跟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除非齐淑玉没害咱们，但凡是她做的，咱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你啊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水瑶好笑的摸摸弟弟的小脑袋“是，我们云峥说的都对，是姐姐想左了，以后肯定不这么做了。” 水瑶想想自己其实也挺无聊的，竟然招呼曹永博在她这里吃饭，这个人不出事则罢，万一有个好歹，她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吗？ “来，都睡觉，姐姐陪你――” 还没等水瑶睡着呢，徐倩走了进来，水瑶给俩个睡着的双胞胎掖好了被子，悄悄的走出来。 “怎么了？” “齐淑玉她爹来了，跟老爷在书房说话呢――” 水瑶一皱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齐仲平很少来的，他过来干嘛，这个时候？” 突然她想起来昨天跟曹云杰说的事了，一拍脑袋“我差不多能猜出来他是来干嘛的了，哼，这个齐仲平消息还挺灵通的，他十有*是为了我爹让官兵出去捉匪而来的，我爹今天八成要挨训了。” 徐倩不太明白“这不是好事吗，按说他应该赞同才对啊，怎么会反对这事？” ------------ 232 真是福星 对这事水瑶虽然不太了解详情，但是她也多少明白点齐仲平的心思。 “我爹要是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官，肯定没事，可是这半路上他却突然管这个闲事，既没有公文，也没上面的批示，我爹依靠传闻就这么贸然让地方出兵，难保不会让对手抓到把柄，估计是因为这个吧？” 其实水瑶猜的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知道罢了。 书房里，曹云鹏可被这个老丈杆子给训的差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娘都没这么训过他。 ………………………… “我告诉你，赶紧的想办法让那些人回来，没事则罢，出事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就敢让官兵去围剿？小心哪天自己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那地方关你什么事？民不举官不究的？” 曹云鹏有自己的理由啊，听到他说的这些，齐仲平冷笑了一声“能放你们家人出来，那是人家给你面子，你以为呢，头一次听说还能从劫匪手里那银子回来，这个事你心里不清楚啊，还用对方明说？ 如果你是个普通百姓，你试试，还拿银子，人家给你面子，你竟然不好好的接着，反而去围剿，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曹云鹏好像吃了秤砣似的，今天齐仲平怎么劝，他还是那一句话，这些人得围剿。 气的齐仲平一拂袖气哼哼的离开了，这个女婿他看走眼了，这就是个木头，脑袋都是石头做的，根本就不开窍。 他心里也着急啊，他没法向上面交代，都知道齐仲平是自己的女婿，这家伙办错事了，说不准上面还会怪罪到他头上了，他得赶紧的想办法才是。 曹云鹏在书房里也郁闷了半天，他想不透岳父为什么就这么反对，这事他也不是没分析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他叫人出去围剿没什么错处，这样做也可以洗清之前曹家的事情。 这事他也问过了他的师爷，也得到了对方的赞许，怎么事情到了齐仲平嘴里全都是他的不是呢？ “老爷，我们该走了，你啊也别想了，齐大人说的也不全对，反正我也说不明白，但是就是觉得你这事没错――” 对自己身边的人的力挺，曹云鹏叹口气笑笑“也就你们不嫌弃我，唉，算了，想也想不明白，干脆我就不想，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最好他们能在海上有所收获，要不然我也难受。” 刚走出门，就碰到了过来找他的老爷子，“爹，你怎么过来了？” 老爷子很少到他这边来，今天还真的是够巧的。 曹振邦瞪了他一眼“我是担心我要是不过来，你那个好岳父会不会把你给吃了，那老东西找你干嘛，我怎么听说训你了？” 自己的儿子，他都没舍得训呢，那老东西算什么，当官怎么了，在他眼里，那也是个贪官，这个儿子好容易找回来了，人也听话，也不作也不闹腾，还有这么大的出息，他引以为傲还来不及呢，那老东西凭啥训他儿子。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那有什么，你做的对啊，别听他的，那个怕死鬼，恨不得好事都是他的，坏事都是别人的，爹虽然没在官场上混，可是这事你做的没毛病，你别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出事了，爹帮你撑着，什么东西，跑我家里来训我的儿子。” 曹云鹏还是头一次见他爹这么护短，抱着老爷子的肩头，亲昵的搂着老爷子“爹，有你老这句话我就啥都不用担心了……” 水瑶这边实在是等不及了，借口要出去看洛千雪，带着徐倩去了徐五那里。 可惜这个人已经跟人跑到海上去了，水瑶就算想跟他商量点什么也找不到人了，不过马鹏倒是有事跟她说。 “江少爷找你呢，他爹是救回来了，可是这毒可没人能解，他想问问你有办法没，他娘的毒听说已经解了，所以他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水瑶无奈的摇头“这事我可够呛，她娘的事情也是碰巧了，得，咱们还是走一趟，我去老地方，你通知他一下。” 为了以防万一，水瑶他们都是装扮了一番才出去的，正门还没敢走，都是走后门。 江子俊看到水瑶第一眼，立马激动的拉着她的手开始不停的说，希望水瑶能了解更多的情况，再给他弄个药方解了他爹身上的毒。 “也就是说，你娘现在已经好了，不发作了，身体在慢慢恢复当中，你爹昏睡不醒，可人还有呼吸，对吧，如果不醒的话，你爹或许会饿死，即便不会饿死，但是依照目前他这身体，人也听挺不了多久，是吧？” 江子俊一拍水瑶的肩膀“太对了，你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就是这样，水瑶，我爹这情况你说该怎么办，安老大夫都去看过了，他也给问过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我娘说，她走的时候我爹还好好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为了以防万一给我爹下毒了，可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就更无从解起了，所以我才着急找你呢。” 这种毒水瑶之前可没见过，更别说是听过了，坐在椅子上寻思了半天，记忆里没有这相关的东西，刚想摇头，突然她灵光一闪，还真的就让她想起来一个人来。 看江子俊在地上来回的踱步，“你啊别转悠了，再转悠我脑袋都好快晕了，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情。” 江子俊一脸激动的坐下来，满怀希冀看向水瑶，急切的追问道“你想到办法了？” 水瑶叹口气“我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我听说过一个人，这还是在路上听人无意中说起过的……” 说话水瑶可不会跟江子俊说，她记得当初听妓院里的某一位恩客无意中提起这事，说是他的兄弟中毒了，那情况好像跟江子俊她爹相似，当初她还问对方后来是怎么解的毒呢。 那人当时还弄的挺神秘的，不过几杯酒下肚了，他自己个就说出来，她还记得当初那个人说这毒没人能解，除非是从下毒那人拿到解药，他东家手里有个祖传的药方，当初就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谁能想到那个药方就起做用了，人没事了。 江子俊瞪大眼睛“你确准了？” 水瑶被江子俊这副表情给吓到了，这家伙眼睛都快放光了“是，可是这个人在哪里咱们也不知道啊、上哪里去找，这茫茫人海的――” 江子俊差点都想抱着水瑶亲一口了，这福星啊一点都没说错了，不过亲倒是没敢亲，使劲的拥抱了水瑶一下。 ------------ 233 帮人等于帮己 水瑶还是被江子俊的热情给吓到了“你疯了，礼数，礼数，你咋都忘了？” 江子俊拉着水瑶开心的大笑“水瑶啊水瑶，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你啊简直就是我们楚家的福星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姓楚，本名叫楚云天，记住了，子俊是我的字，以后这事了了，我可以换回我自己的名字了。” 水瑶瞪了他一眼“不就是个名字吗，字和名都是你，我哪个得劲我就喊哪个，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个人你认识？” 江子俊兴奋的点头“何止是认识，这个人跟青影最熟悉了，那个是他师兄，我这就让他去找人要去，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聊，我爹的事情紧急――” 看着江子俊跑出去，水瑶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今天也太热情了，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摸摸有些发红的脸，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事情解决了，她得去关注海上的事情了，刚跟徐倩回到院子里，就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 “水瑶，你看谁来了――” “李豹，你怎么过来了，山上不需要人了？” 李豹赶紧的解释道“哪能了，现在正忙着呢，我是卖鸡崽的时候碰到咱们的人了，说是岛上已经打起来了，至于怎么个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说是上岛的人跟里面的人交手了，官兵也过去了，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他就是让我告诉你一声，别担心――” 说完了这个，李豹把最近的销售情况跟水瑶汇报了一下，总之情况是喜人的，就这山上的东西，不能说垄断也差不多，水瑶现在对这方面倒是不太担心。 “行，账你们记好了，年底给你们封大红包，银子留一部分机动，另外一部分先送到徐五这边，看看下一步咱们该做点什么，回头我跟徐五商量一下，是该给你们置办点房产和地产，有这些东西在手，你们老了可有个养老的地方。” 水瑶这话差点没把李豹的眼泪给说出来了，他是做梦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样一天，平时工钱就没少给，年底还给他们分一份，没想到这大头竟然还在后面呢。 水瑶拍拍李豹的胳膊“感谢的就别说了，咱们都是兄弟――” 送走了李豹，洛千雪带着小翠进来了。 “娘，你上哪儿去了？” 洛千雪脸上带着笑“我跟你翠姨去看铺面了，徐五让人给我找了个地方，我和你翠姨看了一下，还不错，今天我们顺便给收拾出来，丫头，娘这有事做了，你是不是也该学点什么了，这女工和读书你总得学一样吧？” 洛千雪是真的担心自己把闺女给耽误了，之前她不太清楚，可是住到这里多少她能看明白些，自家这个闺女好像不是缺钱的人，可是这孩子既然不差钱，那就学点女工啊，不能什么东西都指望下人吧？ 水瑶厚着脸皮靠在洛千雪的身上“娘，这东西我也会啊，就是不太精而已，我平时有跟下面的人学，你放心吧，虽然做的不太好看，但是至少能穿到身上，这东西我看现学都赶趟，你要是不放心，等以后云绮学的时候我一并学了。” 洛千雪的话题随即转到了徐五他们身上来，表情严肃的看向水瑶“丫头，你跟娘说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我都好几天没看到江子俊了，尤其是徐五，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这里的人，有的时候好几天都没回来，你们有事瞒着我对吧？” 水瑶肩头一垮，卖萌道“娘，能有什么事啊，他们这些人的哪天没点事啊，估计是生意上的事情，以后你自己做生意就知道了这里面道道多着呢――” 洛千雪虽然不太相信女儿说的话，可是孩子不愿意说她也不能硬逼着，能瞒着她，肯定是担心她的身体。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水瑶心里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事情能瞒多久，舅舅能救回来则罢了，要是救不回来，这事她还真的不太好交代了。 好在两天之后，消息就传来了，这次上岛虽然伤亡了一些，不过那都是听闻岛上有财富急于想得到的人，至于楚家那头和官兵这边都可以忽略不计。 “小姐，徐五让你赶紧的过去，你舅舅给弄回来了，不过人不太好――” 听到这消息，水瑶哪里还能坐住了，带着徐倩急匆匆的出去了，洛玉障是那四个兄弟帮着弄回来的，这次上岛，江子俊特地点名让他们跟过去，主要是他们见过洛玉障，其他的人都不认识，水瑶认识，可是一个女孩子去了也不合适。 幸好这四个人不辱使命，把洛玉障给带回来了，不过人活着是活着，但是情况并不好，水瑶看到舅舅这模样，现在都暗自庆幸了，幸亏她当时好心眼跟江子俊说了那药方的事，如今，她舅舅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怎么办？” 徐五他们不知道情况，看到水瑶来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人他们帮着给救出来了，可是这副模样跟死了也没区别啊，找安老看过了，没办法啊。 “快，马鹏，你去找江子俊，看看他爹的药方拿回来了没，如果有，让他快给我小舅也配一些出来，快去――” 水瑶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滑落，记忆中小舅身体还不错，人也帅气开朗，现在都快成纸片人了，比萧映雪也没好多少，整个人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哪里还有一点当年的影子。 两世了，她是第一次见到小舅舅，守在洛玉障的身边不停的给她擦拭着。 “吩咐厨房弄点蔬菜粥出来――” 徐五在一旁提醒道“他也吃不进去啊，我们试过了――” “那就灌进去，不然的话，人没醒先给饿死了――” 徐五担忧的问道“那你娘那头告不告诉她，你舅舅都这样了，用不用你娘帮着来照顾一下？” 水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事我回头告诉她，先等着解药――” 洛玉障的第一顿饭还是让水瑶他们几个合力给强制灌进了腹中，也不知道那毒药是怎么回事，这人连吞咽的功能都没有，想必楚家那头肯定也是这么办的。 “来了，小姐，药来了――” ------------ 234 转移 水瑶也没想到江子俊那头行动这么快，“快，赶紧的熬药――” 有徐五他们这些人帮忙，水瑶不至于太忙碌，等药灌进了洛玉障的肚子里，水瑶总算是能松一口气。 冲那几个送洛玉障回来的一鞠躬“各位，感谢你们的帮忙，为了我舅舅的事，连你们自己的事情都给耽误了，谢谢――” 那四个兄弟赶紧的拉起水瑶“可别，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们兄弟四个还指不定怎么着呢，跟着江少爷他们我们可学了不少的东西。” 既然舅舅已经找到了，水瑶也问起了他们以后的打算“咳，在哪儿干都行，我们商量好了，就跟着江少爷了，我们也没那个做生意的头脑，还不如跟江少爷一起干呢，反正他也没亏待我们兄弟，既然你舅舅没事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徐五看着洛玉障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开始着急“这药什么时候能治好啊，咋这人还不醒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你也太着急了，这毒药挺霸道的，一副两副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先让人给我舅舅梳洗一下吧，我去告诉我娘一声，这边就咱们的人知道就行，我怕他们再跟踪上我们，如果没有外面的力量，光是凭咱们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 洛千雪听到弟弟出事了差点都吓傻了，边哭边跌跌撞撞的要往外面跑。 水瑶一把抱住了她“娘，你别着急，舅舅有人照顾，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你过去也行，但是得从后门走，我是担心有人会盯上咱们，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多小心无大错――” 小翠就更着急了，他们家少爷出事了，“小姐，快带我们过去看看，我得去照顾我们家少爷去。” 水瑶神色比较严肃的说道“娘，翠姨，带你们过去可以，但是记住了，到那个地方不能大声哭，以免让人怀疑，你们俩个跟我去装扮一下，咱们走――” 不是水瑶多心，她娘住在这里，曹家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点情况，现在她可不敢保证所有的人都是善意的，尤其是小舅舅才弄回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事情了。 看到自己的弟弟变成那样，洛千雪和小翠就算再忍着，可是终究死压抑不住哭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玉璋，你快醒醒，我是姐姐，姐姐来看你了……” 俩个女人的哀婉哭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酸，水瑶过去拉洛千雪她们坐下“娘，舅舅这情况已经不错了，要想清醒还得几天，你们这几天留在这里帮着照顾舅舅吧，至于舅舅的事情你们记住了别对外面的人说，除了咱们这些人――” “到底是谁把你舅舅给弄成了这样，水瑶，你知道不，我要把碎尸万段了――” 不只是洛千雪就连小翠都咬牙切齿“别让老娘看到了，不然的话我也拿刀砍了他们，你说少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给弄成这样了，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我们家少爷一向与人为好，这是哪个天杀的，我咒他不得好死……” “伯母，你们先别激动，这事啊我也不清楚是谁干的，但是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实在是复杂，等你弟弟身体好了你再问也不迟。 这里的房子你们俩个随便选一个先住下，水瑶这边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过你们放心，这周围我已经安好好了人，一切都有他们负责，你们只管照顾好人就行――” 安排好了，水瑶和徐五俩个人带着人先离开，“徐五，我有些担心咱们住的那个地方，通知大家陆续换地方――” 徐五诧异的看向是要“怎么，你怀疑有人盯梢？” 水瑶叹口气，“这事我也说不好，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不试试那东西好用不好用，就这么把人给轻易的放回来，下毒，我觉得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而已，恐怕他们也是想摸清楚我们的住处，既然知道我舅舅，那势必知道我们这些人，所以我们就成了他们最好的跟踪对象。” 徐五边听边点头，“看来这事情比咱们想的要复杂，我也觉得对方没这么蠢，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对方牵着咱们鼻子走吧，人都救回来了，要不送到外地去？” 水瑶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娘不会同意的，而且也没多大的作用，我娘躲开了，不还有我们吗，让咱们的兄弟都警醒点，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总有点蛛丝马迹可寻。” 水瑶换了衣服又从正门出来了，跟徐倩两个人赶紧的往家赶，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回去告诉头，就说这小丫头没什么异动――” 徐倩边走边纳闷“小姐，你有没有感觉，怎么觉着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背后有眼睛再去盯着咱们，也不知道是我多疑了还是这感觉就是对了。” 水瑶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瞧，街面上也没什么人，不过远处有一个窗户是开着的，水瑶眼睛微眯，好一会儿才开口。 “李叔，回去让咱们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换地方，你跟徐五说，找个稳妥的地方，通知江家那头，别让人给盯上了，就说咱们这地方有人在盯梢。” “好咧――” 徐倩满腹的疑惑“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难不成咱们的人出了内奸了？” 水瑶摇摇头“不好说，但是我怀疑是曹家的人泄露了消息，毕竟我娘住的地方不说曹家的人都知道，想必应该有那么几个人是清楚的，至于他们对谁说了我就不敢保证了，反正曹家的人肯定有问题。” 徐倩长叹一声“这一天到晚的，不够跟他们累的――” “这两天看来咱们得老实一些了。” 接下来几天，水瑶哪里都没去，徐五那边得到消息之后，陆陆续续的让重要的人全部离开，留下几个没什么事的人留在院子里借以吸引住对方的目光。 江子俊那边得到消息之后，按照徐五提供新的地点找了过去。 “我爹已经醒了，水瑶的舅舅怎么样？” 徐五点点头“也没问题了，人咱们是救出来了，下一步你们是怎么个打算的，总不至于还让人家追着跑吧，这也太被动了，也不知道水瑶他们当初的事情跟这伙人有关系没，要是有，这事可就复杂了。” ------------ 235 王爷要来？ 江子俊轻哼了一声“要是有，那咱们一起处理了，问题是我刚收到消息，这边要来大人物了――” 徐五惊讶的看着江子俊“大人物，那得多大的，比知府老爷大一级还是两级？” 江子俊拍了徐五的脑袋一下“你啊能有点出息不，还大一两级，你可真能想，我告诉你吧，比皇上小点，王爷，明白不？” 徐五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王爷？他到咱们这地方干嘛？” 江子俊摇摇头“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只有到了这地方咱们才能知道，唉，这都什么事啊，王爷也跑过来凑热闹，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什么宝藏而来？” 徐五切了一声“那宝藏没亲眼见到我只当是个传闻，再说了，皇家还差那点钱？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想找早就找了吧？” “也是――” 江子俊点点头“不过这事还两说呢，回头给水瑶发个消息过去，看她是怎么个看法，至于这些人我也在找他们，经过这一次，他们手上没了人质，咱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猜摸他好该去找藏宝的地方了，那咱们就朝这个方向找。” 徐五苦恼的挠挠头“这上哪儿去找啊，咱们离国这么大，什么地方都有藏宝的可能，咱们人手有限，总不能每一个地方都去挖挖吧，这也不太现实啊。你们都是那什么后人，那你们老祖宗就没说那东西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啊？” 对徐五说的理由，江子俊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当初他们去是蒙面去的，回来也是，据说那地方一望无际连个人家都没有，你说让他们上哪里去记，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那些送他们来回的人回来就自杀了，这事就更无从考证了，这都多少代过去了，估计那地方早就面目全非了，我猜那些人恐怕也在找呢――” 徐五垮着肩膀直叹气“这跟大海里捞针也没区别啊，有那传家宝在手里我看跟废物差不多，我还以为他们都有谱了呢。” “那也未必，我们家消息不灵通而且也没别的心思，不知道也可以理解，保不齐他们还有别的消息渠道呢？ 总归这地方肯定是有人知道的，要不然你以为那前朝皇帝图什么？好玩啊，留给子孙的东西，总得给的口信或者是地址什么的，让后代去找也能找到地方不是？” 这事徐五可说不好，他不是那个皇上，也不是前朝后裔，这事谁也不敢保证，他就是想替水瑶他们讨个公道。 水瑶这边得知消息已经是晚上了，“王爷要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水瑶陷入了思考当中，王爷来了？会是哪一个呢，以前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事，难不成又出什么差头了? 她不清楚自己这次重生到底引起了多少个变数，现在是越来越跟之前的不同了。 “小姐，是为了宝藏？” 徐倩的直觉跟徐五他们是一样的，水瑶皱着眉头摇摇头“不清楚啊，或许是，但我怀疑他们不仅仅就是因为听说了江湖传闻？也不像是他们的风格啊，这事多简单，派人查一下不就得了，皇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啊，何必动用一个王爷来，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啊，我倒是希望朝廷能插手这事，至少能给咱们报仇啊。” 两个人心思都挺沉重的，不论是徐倩还是水瑶都跟这些人有仇，可是到目前为止她们还是没找到对方的脉，说要报仇谈何容易？ “明天我去看我舅舅去――” 既然舅舅已经转好，那有些事情的真相也是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 这边曹云鹏还没有水瑶知道消息早呢，他还是从岳父那边得知王爷要来。 “啊，王爷要来，上面也没来信啊？” 齐仲平对这个书呆子气十足的女婿实在是无语了，“这事还用别人告诉啊，说不定王爷来就是暗访的呢，这事人家能告诉咱们？ 唉，我真是跟你着不起那个急，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的啊，快让下面的人去准备啊，王爷来了，即便是不通知呢，但是你这做下属的还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曹云鹏木愣愣的被齐仲平给撵了回来，招待他又不是不会，问题是他不明白王爷来了要做什么，而且到底是哪个王爷啊，王爷多了，谁知道是谁啊，各人的喜好不同，他也不能随便准备吧？ 水瑶是不清楚他爹内心的纠结，舅舅的毒解了，这一夜睡的比谁都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 “姐，你要干嘛去？” 干水瑶带着徐倩急匆匆的离开，连早饭都没吃，云峥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不干嘛，我去看娘去，你们在家里啊，跟自己的人都在一起，别的地方别去，等我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云绮和云峥挥挥小手，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姐姐三不动就出去这个事情，娘在外面，姐姐不放心出去看看也正常。 水瑶他们的马车先去了大院，那地方不去不行，然后他们才从后面换了一身装束去了洛玉障那边。 “小舅？” 正在吃饭的洛玉障看到门口出现这个小小的身影，脸上不由的绽放一抹开心的笑“水瑶？” 这个外甥女即便是两年没见了，可是洛玉障还是能认出来，再怎么变化，这孩子依然还是当年那个靠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丫头。 水瑶一头扑了过来，抱着洛玉障就开始哭，没人能知道她此刻内心是什么感受，担心了那么久，前世今生再次相见，那种感觉，连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悲喜交加，失而复得――，连她自己都说不好。 “好了好了，别哭了，舅舅这不是挺好的――” 水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娇嗔道“舅舅，你不知道我都担心你好久了，你还记得当初跟你一起同船的那哥四个……” 别说是洛千雪了，洛玉障就更吃惊了，他没想到在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就被这个孩子牵挂了。 “那这次解救？” 水瑶笑笑“我们一直在想办法救你们出来，只是一直不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被囚禁，萧映雪救出来之后我们才确定大体的位置也知道你和她男人在一起。 之前不是没怀疑，但是我们人手不够，找不到具体的位置，这一次动静闹得有些大，所以才有机会把你给救出来了。 回来了就好，要不然我整天睡不好吃不香，还不敢跟我娘和弟弟妹妹说，舅舅，我可盼着你出来了呢，有些事我一直就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洛玉障看了一眼水瑶，然后再看看洛千雪。 “姐，你先出去给我们守着门，有些事情也该是时候跟水瑶说说了，现在我们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了，连你和我这么大的人孩子都能保护和解救，恐怕洛家的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 ------------ 236 贵女 洛千雪虽然也想知道弟弟想的是什么，不过看洛玉障和水瑶这眼神，都是不赞同她留下来的意思，只能乖乖的出去给俩个人守着门了，她自己也清楚，她没那个能力帮弟弟也没那个能力保护孩子，那还不如不知道的为妙。 洛玉障让水瑶坐在他的身边，“丫头，你那护身符还在不？” 水瑶点点头，把脖子上的那块牌子拿了下来，洛玉障摸索手里的这块东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水瑶，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只能一个人知道，即便是你的朋友，暂时还是不能说，因为我们的身份比他们还特殊，洛家以前并不是这个姓氏，我们本姓轩辕――” 听到这个姓氏，水瑶就算是再无知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轩辕？舅舅，那岂不是前朝皇族的姓氏？” 洛玉障点点头“是，我们是皇族后裔，至于你手里这东西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初老祖宗是怎么意思恐怕你也明白，就怕有一天出现个差头，这样咱们可以帮上一把。 可惜后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前朝亡了，就留下咱们这一脉，不过依照你太姥爷的意思是咱们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些前尘往事跟咱们都没关系，你外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事，也是到了后期他才说这东西的来历。 不过外人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只当是世上有五个传家宝这么简单，也就是说，他们即便是找到了这五个，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其实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妙用，只要找到另外两个，咱们这个也能开启宝藏，只是祖上还没解开这个迷，至于怎么用一直不得其解，后来干脆就没了这个心思，就当成是一般的护身符在用。” 看洛玉障有些气喘，水瑶赶紧的给他弄了些水喂进了嘴里，“舅舅，不着急，咱们有时间，你慢慢说，我还有一个不太明白，那外面的人知不知道咱们的存在，那些人怎么会抓到你的？” 洛玉障苦笑了一声“你舅舅我这也是赶上倒霉点了，我是他们随手抓到的，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怀疑过，不过祖宗来回的变换居住地，连姓名都变了，他们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的消息，所以我的身份他们也仅仅是怀疑，还没确定。 咱们这一脉外人不知道，就连当初的皇族后裔也不清楚，因为自始至终咱们就没入过轩辕家的族谱，咱们的祖宗是流落在外面的皇子，这个你明白吧？ 这也是当初皇上给这个孩子的保障也算是给子孙留条后路，不过世事变幻……” 甥舅俩个人在屋里谈了好久，直到洛千雪敲门才停止了两个人的会谈，这次洛玉障看到姐姐，眼神里多了一些的疼惜，要是外甥女不说，他哪里知道姐姐他们竟然还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变故。 “姐，你说你，如果水瑶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啊？” 面对弟弟，洛千雪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姐已经这样了，这个时候让你知道也于事无补，干嘛还让你再替我担心上火的。 姐都不愁了，你也别跟着发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怎么过都行，以前没钱的时候咱们不也过的好好的嘛。 现在你外甥女大本事我不敢说，但是让咱们一家吃饱饭绝对不成问题，再说，姐还打算开买卖呢，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姐弟俩个一起干，不说挣大钱，好歹咱们也能重振洛家，你说是不是？” 洛玉障苦笑了一声“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得，我啥也不说了，不过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不能再瞒着我了，好歹我是你弟弟，你不靠我还能指望谁啊？ 就那个曹云鹏，想想我都来气，当年他咋不这么干，发达了，还学会休妻了，这样的男人我鄙视他――” 当着外甥女，洛玉障也没隐瞒自己的观点，那个男人他看不起，老婆孩子一个都没护住了，要不是外甥女福大命大，他们这一家人恐怕想团聚估计比登天都难。 水瑶还有不解的地方，吃过饭抓紧时间问起了这宝藏所在地还有开启的方式。 “唉，祖上直说了二龙山，至于在什么地方那我可真的就不太清楚，毕竟咱们也没想过那宝藏的事情，也就没去寻找，听说是当初龙脉所在地。 至于怎么开启，说是找到了地方自然就能琢磨明白，每个东西都有相对应的地方，至于怎么个摆放，舅舅也不知道，或许老祖宗是明白，可是传下来就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后来的人都歇了心思，这东西就变成有一搭无一搭的事。 不过我可听说那里不能随便弄，不是靠着传家宝打开的，光靠蛮力的话宝藏会自动销毁，至于怎么个毁灭法我也不清楚。” “二龙山？”水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洛玉障随后解释道“这地方是祖宗起的，至于是什么地方外面怎么称呼，那可就不好说了，反正说是这个地方，毕竟沧海桑田，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估计早就物是人非了。” 水瑶有追问了这传家宝的持有人，洛玉障挠挠头“我估计他们手里应该有三块到四块，应该还差……” 洛玉障说的相关人员的姓氏水瑶没兴趣，有些她不认识，就更无从说起了。 但是后面的那个母姓让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她的直觉啊还是冥冥中有东西指引她的思路，她感觉这母就是穆呢，而且这个人她还认识。 “舅舅，我或许知道你说的最后那一个在哪里了，这事先不急，回头我就去找人问问，这东西在咱们手里比在他们手里要强，我拿着至少大家都能安心，不然的话，说不准让他们查出来，那遭殃的就是那家了。” 看着外甥女如花的美颜，洛玉障忽然想起了跟楚正鸿在地牢里的约定，也不知道这楚家的小子长的咋样啊，如果配不上他外甥女，这门亲事他可万万不能答应，如果好的话，他倒是愿意水瑶嫁入那样的人家，至少目前来看，姐姐是没法给孩子的婚事做主，曹家有那么一个小妾上位的夫人，外甥女和外甥们的前途让人堪忧啊。 ------------ 237 等待 不过这事他可没敢选在这个时候说，外面情况不稳定是其一，另外楚家那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人家还没见过他外甥女呢，这事还两说呢。 “水瑶，楚大哥夫妻俩个都没什么事了吧？” 这是洛玉障最想知道的情况，他姐姐在这里对他是关照有加，可是对外面的情况基本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水瑶边喝水边点头“两个人毒都解了，我帮了忙，当然你也跟着借了光，药方是江子俊帮着要回来的，对了，就是楚家的那个少爷。” 洛玉障这才可傻眼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什么时候跟楚家的孩子混到一起了。 眼神里的诧异神色水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舅舅，我跟江子俊，对，就是那个楚云天楚家少爷很早就认识了，当初我流落在乡下的时候我们俩个算是互帮互助也算是个伴，然后一点点的就变成了朋友，再然后呢，我们俩个一起做生意，我还有一个朋友，是地主家的小少爷，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你身体好了有什么打算？” 洛玉障冷哼了一声“我要报仇，给我折磨成这样，我总得找人算账吧？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有楚家啊，既然你跟楚家那小子是朋友，你舅舅我跟他们家的大人也是朋友，咱们联手，总不能让他们天天的惦记着咱们，连个清净的日子都过不了，只有找出对方，咱们以后才能踏实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水瑶叹口气，一脸的愁色“难，目前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呢，不过你和江子俊他爹都出来了，这事要是有你们参与也不算是太难。 至少你们跟他们打过交道啊，也知道他们的路数，怎么着你们也见过他们那里的人是啥样吧，这就比我们有优势。” 洛玉障咬着嘴唇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他们的大头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真模样，带着面具呢，不过我可听过他的声音，另外那里的左右护法还有里面看守我们的人我可见到过，只要能让我们找到他们，那个大头就不难找到了。” 洛玉障顺嘴也问起了楚正鸿他们的情况，水瑶自打人救回来，她就没见过楚正鸿是啥样，萧映雪倒是见过，不过那个时候人瘦的都脱形了，根本就没法去看，估计这会儿楚正鸿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舅，要不这样，等你身体好一些，咱们再过去探望他们，有什么事情等你们坐下来谈，你现在首要的事情那就是养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才有资本去报仇。 这两天我估计不能过来看你了，我们原先住的那个地方好像让人给盯住了，估计是抓你的那些人，暂时我们还没找到这人的藏身之处，所以你们也要多小心些。 娘，你跟翠姨留在这里照顾我小舅，有什么需要让身边的人去买，反正你们暂时不能露面，我怀疑那些人是认识你们俩个的。” 洛千雪和小翠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啊，连我们他们都认识，那可咋整？” “那都是暂时的，等我舅舅和楚家夫妻俩个身体都恢复正常了，咱们就不用害怕这么多了，娘，那我先走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洛千雪摇摇头，而洛玉障更是有些失神，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当初那个在他膝前撒娇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已经足够能支撑起这个家了。 如果没有这个外甥女，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毕竟云峥他们还太小，姐姐这性格在那里摆着。 笑着摇摇头“姐，你说咱们水瑶年纪也不大啊，这孩子咋就这么能够啊――” 洛千雪叹口气，“那也被逼的，放着好好的生活水谁不愿意享受啊，可是我们做父母的没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更没法保证他们的生活，她不强迫自己长大，还能指望谁，弟弟还那样，唉，你是没见到云峥，我儿子那可真是遭了大罪了，我们这些跟云峥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洛玉障的眼神闪了闪，心里暗道，真当他们洛家没人了，就这么对待她们娘几个，这事以前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这笔账先记着。 水瑶带着徐倩回到了之前住的院子里，今天晚上她不打算离开了，就在这里住着，她得到梨树沟走一趟，不管这穆家是不是，这事她最好是问清楚。 晚上徐五也回到了这里，俩个人都在这个大院里住着，给那些偷偷观察他们的人一个错觉，那就是洛千雪一直就在里面，至于洛玉障在不在，只要洛千雪在，早晚这两个人都会见面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水瑶先跟徐五说了一下判断，让他派人观察一下这周围究竟是哪个地方藏了对方的密探。 至于去梨树沟的事情她没说，一来她没底，二来舅舅这身份暂时还是不能暴露，不是她不相信徐五，而是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这漏出去的几率就越低，那舅舅安全就大大的提高。 而此刻梨树沟的穆家人也在念叨水瑶。 “唉，那孩子真的是咱们要等待的人？怎么到现在还都没动静啊，真是搞不明白了。” 穆向东叹口气“当初我也是拿那个书做引子，可是那孩子好像无动于衷啊，不过佛龛里的东西可是变换了位置的，之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伯，要不再等等看看吧，不是还有别的吗，真的是咱们要等的人，肯定会打出暗号的。” 村长叹口气“等了那么多代了，早点把这东西交出去，咱们也算是了了分心思，不然的话总觉得对不住先祖。 向东，你可看好了那东西，村里就属你功夫高，那东西都传了多少代了，千万不能在咱们手里出事了，听说外面因为传家宝的事情闹的挺乱的，希望他们别找到这里。 记住了，这事谁也不能说，你爹娘都不可以，你爷爷交代下来的，咱们就要严格遵守――” 这两个人担心的事情还没发生呢，水瑶就带着徐倩偷偷的来了。 ------------ 238 拿到 再次见到水瑶，穆向东欢喜的差点都要跟水瑶来个大拥抱了，之前是怀疑，那这次小姑娘再次造访，会不会是过来跟他们相认的呢？ “水瑶？” 看到穆向东，水瑶没开口，第一个动作就是深深的一鞠躬，绕着穆向东左右各自转了三圈，然后再一叩首，然后轻轻的吟道：“一别一相见，须臾老此生。” 就这一举动，别人不明白，可是穆向东比谁都清楚，激动的声音难以抑制，看向水瑶的眼睛里都闪这一层光芒。 “你――” 指着水瑶的手都颤抖了，不过看水瑶的眼神，赶紧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回道“路岐如昨日，来往梦分明。” 水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双手一抱拳，神色也难得带了一些的激动，“穆伯伯，水瑶再次过来打扰你了。” 穆向东一把拉住了水瑶“快，跟我进屋去，我这就去找村长，你们在家里稍坐一会儿――” 看穆向东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徐倩可不解了“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咋还给他磕头了，你又没欠他的，这是干嘛啊？” 水瑶叹口气“这个是我舅舅欠他们的，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外甥女代替了，你先去外面守着，除了咱们认识的人，其他的人都不能靠近这个宅子。” 徐倩虽然不解，可是她不是一个多嘴的人，水瑶不想解释，肯定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暂时还不方便向她透露的，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干系太大了，现在不说也不代表就是不信任她，恐怕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得知消息的村长，一听说他们要等的人来了，尤其是那个人就是水瑶的时候，简直就是大喜过望。 “太好了，赶紧的，去见她――” 村长心里的激动连他自己都难以掩饰，在穆向东的提醒之下，控制了一下情绪，这才急匆匆的跟着侄子赶过来了，看到徐倩守在外面，只是冲她点点头，人直接就冲进了院子。 水瑶此刻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她没想到一个怀疑和猜想竟然真的就找到了传家宝的持有人了。 “水瑶――” 看到村长那压抑不住的激动声音，水瑶不由的往外面走了几步，两个人在门口碰到了。 “村长――” 见到村长，水瑶还是深深的一鞠躬，“可别――” 村长一把扶起了水瑶，“我们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丫头，你可让我们等得好苦啊――” 水瑶一脸歉意的说道“村长爷爷，我这也是才知道消息，外面的事情恐怕你们多少也听闻一些，所以我得过来看看，如果是，那更好，不是就，当是过来看看你们，村长爷爷，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们以及你们先祖，为了当年的一个使命和承诺，你们付出了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我的感激――” 村长拍拍她的肩头“水瑶，这客气的话咱们不用说了，既然先祖嘱咐了，那我们就要遵守约定，你来了，那更好，我们也算是不辱使命了，东西，我现在就交给你，这东西放在我们手里，说心里话，我们也不踏实，就怕有个闪失，没想到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完成先祖的愿望和任务，到了地下，我也能跟他们有个交代了。 向东，你去把东西拿过来――” 看到穆向东从佛龛里取下来的东西，连水瑶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真是够大胆的，这东西竟然放在这样的地方，当东西入手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脖子上面传来的温度，是真的无疑。 不过想到之前发生的蹊跷事，水瑶此刻也不敢拿着东西出去了。 “伯伯，我中午想在这里休息，东西我都放在马车上了，你让徐倩帮忙做饭，伯母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水瑶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穆向东笑着解释“他们跟他娘回他姥姥家去了，咱们是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没事，你就到隔壁屋子休息一下吧，弄好了，我们喊你――” 水瑶冲外面喊了一声，跟徐倩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这才到隔壁屋子，插好了门，这才把这东西跟护身符放到一起，这一次她可不像上一次那样睡着了，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当异象再次发生的时候，水瑶都能感觉自己就坐在光晕里，那种感觉很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她说着话，虽然听不到，可是她能感受得到，或许这护身符真的有生命，只是外面看不出来罢了。 外面的人可不知道屋里还发生了这样一种状况，徐倩和穆向东一起在厨房里忙活，俩个人之前也认识，所以俩个人沟通上根本就不费劲。 “水瑶小姐最近是不是挺累的？” 穆向东虽然不知道水瑶为什么提出要休息，但是他也能看出来，这孩子的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所以才关切的问了一句。 “唉，何止累啊，她是心累身体也累，这么小就负担太多的东西，要是搁我身上，估计我早疯了，我们小姐也不容易，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你老多担待――” 穆向东摆摆手“算个啥事啊，她还是个孩子呢，在我眼里，跟自家孩子也没什么区别，让水瑶多休息会儿，唉，她也不容易――” 没了传家宝在手里，穆向东和村长两个人顿时就感觉无事一身轻，连走路都觉得带着风呢。 水瑶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好像这护身符吸收传家宝连带她都有些累的感觉。 “醒了，正好饭菜都做好了，来，咱们吃饭，你这东西准备的可真够齐全的，有酒有菜的，咱们今天也喝两口。” 村长点头“是该喝两口――” 为什么，叔侄俩个人心里明白，水瑶也清楚，边吃边说道“村长，伯父，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我建议你们不如换个地方生活吧？” 水瑶也只能给出这个建议，她不清楚对方能不能找到这里，如果找到了，她不清楚穆家的人会是怎样的结局，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搬离。 “唉――”村长叹口气“故土难离啊，就算我们搬走了，他们想找到恐怕也容易，还不如就在这里――” ------------ 239 三姨奶奶的目的 水瑶的筷子在嘴里停顿了那么一刻，神色认真的说道“伯伯，这些人手段凶残，不为你们自己考虑，为了家里人，我还是觉得换一个地方比较好。 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离开的话，这样，我在别的地方有点买卖，家里的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过去一些，不管从哪种角度考虑，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对了，这个先给你们拿着用，改善一下家里条件吧，等你们考虑好了，到回春堂去找安老大夫，他们会带你们找到我的。” 这银票两个人都不想接，东西送出去了，他们觉得那是他们的使命，也没做什么，人家孩子之前已经帮了他们不少。 不过水瑶可没容他们犹豫，直接塞到两个人的手里。 “拿着，我能为你们做的东西并不多，这也就是点心意，况且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跟你们比起来，我这个才是最渺小的一个了。” 村长笑着摇摇头对侄子说道“那咱们就收下，孩子的心意，咱们好了，水瑶这头至少没了牵挂了，丫头，你的提议我们会好好的考虑一下，有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临走的时候水瑶还是再三的嘱咐了几句，她是不太放心，对手根本就没有人性了，为了抢到传家宝造的孽太多了。 俩个人的时候徐倩才最终问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们也是传家宝持有人？” 水瑶叹口气“是，我昨天才开始怀疑，不过没根据，所以今天才跑过来证实一下，好在没让我失望，我就是担心啊，那些人拿到了所谓的传家宝到了要用的时候发觉不是，那可就坏菜了，不如我先下手，东西在咱们手里，那意义就不同了――” 徐倩赞许的点头“是，就该这样，不能让他们得逞了，不过他们不离开也是个事――” 徐倩所担忧的何尝不是水瑶一块心病呢，穆家的人怎么说呢，从之前的接触到现在，最是让她佩服，这样的人不应该受到伤害。 他们走了穆家的叔侄俩个也在商量这事，外面关于传家宝的传闻，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水瑶的建议其实也是为了他们考虑。 “向东，不管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还是安排一下孩子的出路吧，水瑶那头少安排两个，咱们自己想办法安排出去几个――” 穆向东望着远处，眉头有一丝的愁绪“说心里话，让谁离开我这心里都不好受，孩子都不大，你说让孩子走，我们做父母的不跟在身边，也没人教导孩子，以后长歪了可咋整？” 村长大伯无奈的皱紧了眉头“也是，向东，要不这样，你啊带着一家人跟水瑶那边，剩下的人我来安排，丫头给的银子足够安排人的开销了，守了这么多年，咱们也是时候分出去了。 这事回头你跟侄媳妇商量一下，早点过去，家里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人挪活树挪死，而且丫头的意思好像暂时她们还找不过来，我估摸着，说不定小丫头动了手脚，她也是担心万一，不过有准备总比临阵磨枪要好，就这么定了.” 水瑶第二天就接到了安老大夫给她稍的信，对穆向东一家她心里早有安排。 “徐倩，让马鹏走一趟，人他也认识，安排到养鸡那边去，就在村子里住着就好，至于穆鸿读书的地方就近安排，想种地想养鸡都行，你去吧――” 徐倩刚走，春巧就带着东西过来了，依然是一些小吃食。 “水瑶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昨天送东西来，下面的人说是你不在，这个是我们五爷带回来的，刚弄好的，你们趁热吃――” 春巧送来的是一盘煮好的红彤彤的螃蟹另外一盘是海螺，那个头，外面卖的还真的就没这个大，光是闻着香气，水瑶肚子里的馋虫就好该被勾引上来了。 赶紧的让丫鬟接过来“哎呀，春巧姐姐，你说我们该咋谢谢姨奶奶啊，有什么好的从来就没忘了我们这边，来，你坐，喝点茶――” 春巧笑着摆摆手“你可别忙活了，我这还的回去照顾姨奶奶他们吃饭呢，就不多坐了，有空去玩――” 水瑶望着春巧走出院子的身影也陷入了沉思，自打她来了，这个三姨奶奶好像对这边格外的关照，她是搞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啊。 左右她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闹心的在地上转悠了几圈，他们既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实力，那这老太太图的是什么，难不成也是因为她姓洛？ 不过她记得舅舅说起过，他们身份别人不知道，那还有什么？传家宝？她又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有些不太靠谱。 别说是她了，就连曹云轩也都觉得纳闷呢。 “娘，你干嘛对那个丫头那么好，一个身份尴尬的人罢了，就算外面认识两个人又能怎么样，一些小混混而已，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何必浪费你老的心思？” 他娘虽说是个姨娘的身份，可是那也是长辈好不好，何必纡尊降贵的去结交这小丫头？ 宋静雯笑了“你可别小瞧了这丫头，说不定以后的能量出乎咱们的意料，洛千雪长什么模样你没见到，可是你娘我见到了，这小丫头长什么模样你也看到了，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这底子差不了，等长开了，那也是一个一等一的大美人，有这么一个漂亮的侄女，你说对咱们是好还是坏？” 曹云轩细一琢磨，顿时明白自己母亲的用意，搂着宋静雯的肩膀“娘，还是你老想的长远，我都没想过这小丫头长大会是什么模样，既然你老看好，那指定错不了，留着以后肯定有大用处，这事就交给你老办了，外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宋静雯看了周围一下，低声问道“听说王爷要过来？” 曹云轩笑着点头“是，不过不会很快，路上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宋静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曹云轩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阵，三姨奶奶脸上顿时漾起了开心的笑容。 “我说呢，原来如此，不错――” ------------ 240 选秀？ 三姨奶奶拍拍儿子的胳膊，眼神中带了一丝热切，曹云鹏笑笑“娘，你老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水瑶在屋子里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她不清楚此刻三姨奶奶那边已经惦记上她了。 “姐――” 两个小的下学回来，人没进屋呢，这声音倒是先传进来。 “快去洗手，中午有好吃的――” 看到螃蟹和海螺，云峥馋的差点要流口水了，这东西他好久没吃了。 “姐，哪来的？” 水瑶指指三姨奶奶那个方向，云峥会意的点点头，小小的叹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吃下去了，会不会被人给惦记上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吃――” 云绮可不知道这里面的机锋，抱着螃蟹就开始啃，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的事情。 水瑶拍拍云峥的胳膊“没事，放心吃吧，不过姐姐不在，任何人送来的东西你们都不能吃，听李婶的安排就好。” 吃到一半，曹云鹏竟然来了，看到他爹灰头土脸的样子，连水瑶都觉得纳闷呢“爹，你这是去干嘛了，怎么这样了？” 曹云鹏叹口气“能去哪儿啊，挨个地方看看，不是说王爷要来了，我不得让大家好好的准备一下，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你们这有多余的没，我在在你们这里对付一口――” 这是水瑶第二次听说这个事了，上一次江子俊也说了什么王爷来，可是她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 “爹，王爷多了，到底是哪一个王爷啊？不了解这个人的喜好，你咋安排？” 说起这个曹云鹏叹口气“哪个王爷我也不清楚，我就没接到公函，光是听齐家那头说的，估计不是因为公事来的吧，目前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呢？” 水瑶听完沉默了，连自家亲爹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人，这事可有些让她琢磨不透了。 王爷来了，那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阵仗啊，怎么如今弄得那么神秘，好像这个王爷弄得跟微服私访似的。 叹口气摇摇头“这事你可就难办了，爹，最近你没让人参奏了吧，要是有的话，赶紧的回去想个好借口，要是有犯错误的地方赶紧的补救――” 曹云鹏边吃饭边看了水瑶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来是查我的？” 水瑶摇摇头“你一个知府还不至于让一个王爷亲自来查，我啊就是担心人家顺便，没事更好，反正多做准备吧。” 多的水瑶也不敢妄加猜测了，这个时候上面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都不敢往传家宝的事情上想，或许对方单纯就是下来巡查的，千万可别跟这事有关系。 不过这担心她可没在曹云鹏面前说，倒是曹云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咦，会不会是为了选秀的事情啊，今年也到了要该选秀的时候了，王爷要是下来办这种事，好像也大材小用了点吧？” 一听到选秀，水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爹，我可跟你说，我不选秀啊，我的年纪不到，我是担心有些人暗中做手脚，这事你可给我盯紧了――” 曹云鹏一听这话，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放心，这事爹心里有数，你就算到了年纪也不能去，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眨眼，爹就算再没用，也没指望着靠卖自己的闺女谋前程――” 秀女是什么，以前他或许不了解，可是当官这些年，这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到了深宫大院里，能混出头的有几个？ 他可不想让闺女的一辈子毁在那样一个地方，就算是能混出头，那又能怎么样，多少个女人都争着抢着一个男人，这样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水瑶点点头，看她爹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吃饭，不过心里也有自己的注意，她不想去，别人就别想勉强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不想拿出手里的牌。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让她困惑太久，江子俊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了，这次来的还不止一个王爷呢。 “两个王爷？没搞错，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这么关注，都结伴而来？” 江子俊摇摇头“具体的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五王爷是奉命而来，至于八王爷那是半路加入的，说是过来找药的，至于找什么药就不得而知了。 我猜摸他们肯定有冲着宝藏来的，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朝廷不可能一点风声没听到――” 水瑶在听到八王爷的这几个字之后就陷入了沉默，看来这人老早就开始行动了，只是不知道上一世他得没得到宝藏。 不过这一世对方是别想了，少了一块他们都别想打开宝藏，其中的两块已经让她的护身符给吸收了，楚家那块对方也没拿到，不知道这八王爷叛乱还能不能兴起。 “水瑶，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吭声了?” 水瑶叹口气“不管这王爷是什么来头，咱们首要的目的还是要找到那些抓你爹娘的人，留着他们早晚是祸害，你可别忘了，他们手里的拿到的可有假的，早晚他们都会发现的，可是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还是让人头疼。” 江子俊笑笑“别担心，这事咱们早晚都会知道的，他们的人早晚要出来，我爹娘和你舅舅可都见过他们的面，即便抓不到大头，小头也行啊，再说他们总得招人吧？” 水瑶可不敢把这事指望在招人的事情上，摇摇头“这事还两说呢，招人也不会让咱们知道，他们这些杀手有杀手的制度，不是咱们外人能知道的，能打进他们内部更好，不行的话咱们也别勉强――” 水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爹娘最好换一个地方养伤吧，趁他们现在还没发觉，如果他们的人盯紧我这边，我担心早晚会暴露你们的行踪。” 这也是水瑶最担心的地方，江子俊笑笑“这事就放心吧，已经送走了，倒是你舅舅，你打算怎么办，还留在这里？要不送我爹那边得了，正好他们还能做个伴――”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江子俊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水瑶都察觉不到的东西，父亲已经跟他说了在地牢中跟洛玉障的约定，他倒是很看好眼前这小丫头，就是不知道这洛玉障跟她说了没，不过看水瑶这样子，好像应该不知道这事。 ------------ 241 送走 水瑶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想连带她娘一起给弄走，不然的话留在这里还是个心思。 “这样，回去我跟我娘他们商量一下，如果可以，让我娘跟我舅舅一起走，等伤养好了再说，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 洛玉障听到水瑶说的这些理由之后，沉默了半晌，内心不是没有挣扎，他和姐姐走了，留下水瑶姐弟三个在曹家，说良心话，他担心，外甥女再有本事，到底是一个孩子，之前他不知道，可是现在如果抛下她们离开，他的心难安呐。 水瑶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洛玉障的心理。 “舅舅，你和我娘离开了，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要不然我瞻前顾后，况且你目前留在这里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你再次被人给抓去了，我也会被人掣肘。 至于云峥和云绮，留在曹家也不是最危险的，只要身边有我的人，另外即便曹家真的有问题，我也会把他们转移走的，我们已经是明面上的身份，离开了反而不好，你和我娘不同――” 洛玉障叹口气“那你爹那头你可得跟他好好的说说，找个合理的借口，你娘那头我去说―― 心里有太多的话，可是他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离开这三个孩子太久了，现在他都不知道云峥和云绮是否还记得他这个舅舅。 洛千雪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否决，不过架不住洛玉障这前后的分析，最后她也不得不含泪跟闺女嘱咐他们离开的事情。 水瑶迅速的跟江子俊那边联系，送走了他们三个人之后，约会地点又重新做了调整，这次是江子俊找的，至于原先住的地方，就留几个兄弟吸引对手的视线。 “水瑶，你可回来了，快进屋换衣服，跟我们到庄子上，你祖母出事了――” 看到水瑶和徐倩回来了，柴秋桐亟不可待的拉着她，简单的说了一下老夫人的事情。 水瑶一听傻了，瞪大眼睛不可以思议的看着柴秋桐“什么，人没了？怎么可能？” 别说她不相信了，柴秋桐也觉得老天爷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之前去的时候老太太身体还算不错，怎么几天功夫人就没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庄子上送信过来了，你大伯他们先过去了，你赶紧的去准备一下，咱们立马就走――” 水瑶别的不关心，她最关心的是弟弟妹妹“云峥和云绮呢，他们俩个哪去了？” “在我屋里呢，这两个孩子说不等到你就不过去，这不我就留在这里带着你们一起过去呢，快点，给云绮他们都带好衣服――” 水瑶和徐倩俩个人迅速的收拾好衣物，家里这边龚玉芬留守，老太太去世了，那她得留下来布置灵堂。 “二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柴秋桐搂着云绮苦笑了一声“唉，事情就是赶的这么巧，你祖母说是想到江边去划船钓鱼，这不人就掉进了江里，到现在都没打捞上来呢，估计是够呛了，那么大年纪了，也不会游泳，唉――” 对这个婆婆，柴秋桐以前很少做评价，这次在水瑶跟前还是头一次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别看你祖母之前做的事情有些让人难以认同，可是不能否认，她是一心在为这个家着想，有她老人家在，曹家才不会乱套，虽然勾心斗角的事情时有发生，可是至少这还是一个大家，她老人家要是没了，以后咋样，连我都不说不好……” 水瑶哪有心思去听柴秋桐的感慨，抱着云峥她陷入了思考中，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忍受不了毒品的煎熬自杀了？ 这个她不敢保证，正常人碰到这东西都受不了，戒掉的没听说有几个，一般都是继续靠毒品维持下去，可她觉得老太太不是一般人啊，那意志力应该很强啊，难不成她高估了老人家的身体和心理？ 另外她也在思考，老太太是不是让人给害了？不过这个她可没证据，更不敢在这样场合说起，别好事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的骚。 家里哪一个不是人精，恐怕这些事情他们也在脑子里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几遍了吧？ “姐，那祖母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云绮的话让云峥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同胞妹妹怎么就这么笨啊，都说人没了，那肯定是死了呗。 还没等姐弟俩个回答呢，柴秋桐接过话茬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云绮云峥，你们俩个过去了要紧紧的跟在你姐姐身边哈，到时候人多，伯母也怕照顾不过来，别到时候出了岔头了。” 看着水瑶，柴秋桐的心里又多了一层的担忧，老太太要是真没了，这姐弟三个以后该怎么办，没有老太太震着，齐淑玉还不得仗势欺人啊，尤其是那个三姨奶奶，以后会不会被扶正？曹家以后的命运和走向会是什么样，这让柴秋桐心忧不已。 到了庄子上，哎哟喂，这个人啊乌泱乌泱的，曹家老夫人，知府老爷的亲娘没了，先不说曹家自己的人，就说这附近的老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也都过来看个眼，至于大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去关注。 水瑶也是被这个壮观的场面给吓了一跳，随即心里暗自感叹了一把，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怎么样，人捞到了没？” 曹云杰一脸沉重的摇摇头“没有，估计是被水给冲到下游去了，已经让人给下游的人打招呼了，只要能找到咱娘，曹家重重有赏，这个时候了，我真的不敢再抱希望了，这么冷的水，会游水的人都受不了就更别说娘了，还有人在江边打捞呢，你们快回屋去，暂时先在这里准备着――” 水瑶他们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这哭声啊快跟唱大戏似的，啥腔调都有，当然数落的内容也各不相同。 云绮听不懂“姐，他们都在说什么啊，不是哭吗，怎么哭还可以这样？” 水瑶苦笑了一声，牵紧了兄妹俩个人的手“哭啊有多种多样，各人的哭法不同而已，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你啊少说话，乖乖的看着听着，等没人的时候咱们再说――” ------------ 242 死得蹊跷 水瑶看这周围情况都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安全起见她干脆带着弟弟妹妹去找曹燕琳。 “我的天哪，你们总算来了，快进屋里，外面太乱了，也不知道祖母找到了没？” 曹燕琳姐妹俩个跟其他房的小姑娘待在一起，水瑶没看到齐淑玉，就偷偷的问了她一句，曹燕琳小声的说道“唉，别提了，她伺候的祖母，现在祖母出事了，那不得问问她啊，祖父和叔爷爷他们都在另外一个屋子跟她谈呢，估计等一会儿你才能见到。” 其他的几房的小姑娘对水瑶姐弟几个人并不是很感冒，主要是平时根本就没来往，虽然姐弟三个人回归曹家，可是从感情上来说，这些人都有些小小的排外心理，另外姐弟三个人的尴尬情况她们也了解，谁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招惹麻烦，尤其是三房还有齐淑玉这么一个官家夫人在那里摆着呢。 所以水瑶他们进去了，倒也不用应付其他的人，跟大家伙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至于她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她懒得理会，也没那个必要。 曹倩柔水瑶还是头一次见到呢，这些日子她忙着救人，根本就没关注二伯母家的大女儿回归了。 人如其名，温温柔柔的那们一个漂亮女子。 “倩柔姐好――” 云峥和云绮也跟着喊人，曹倩柔摸摸这俩个小的，笑着拉着她们到里屋坐。 “人太多了，这里面能静一些，水瑶，你娘没问题吧，我们走的时候你也没回来，所以就没等你――” 水瑶笑笑“也是我赶的不巧，谁能知道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倩柔姐，你说祖母这次没事吧？” 曹倩柔摇摇头，小小的叹口气“我也说不好，这个时候都没有消息，唉，难说啊――” 水瑶边聊天，边给弟弟妹妹削苹果吃，大老远的跑过来，还没让俩个小的喝口热水呢，这外面到处都是人，估计也顾不上给他们弄茶点了。 “来，你们也吃点，我还带了点点心，就着吃――” 曹倩柔可没想到水瑶竟然会变戏法，连吃的都带的这么全乎，曹燕琳只管开心的吃，哪里还去想别的。 “你这丫头想的倒是挺周全的――” 水瑶叹口气，“没办法啊，我弟弟妹妹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在家里这个时候正是吃茶点的时候。” 曹倩柔点点头，拍拍水瑶的胳膊“也够难为你的了，你也吃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水瑶，你们在这儿，你们几个快跟我到你祖母的房间里去看看――” 正聊天呢，柴秋桐这个时候进来了，水瑶还纳闷呢“二伯母，看啥啊，他们没看过吗？” 柴秋桐叹口气“你大伯他们是看过了，可是都是些男人，总归没女人仔细，咱们几个过去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今天这事啊，怎么看都觉得让人蹊跷，老太太好好的，怎么就掉江里了？” 这事谁都怀疑，可是谁也说不好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误了，水瑶他们出去的时候，曹云祖正领着几个人到另外一个屋子去了。 “那是谁啊？” 曹燕琳疑惑的问了几句，水瑶虽然不知道，但是心里估摸十有*这几个人是跟老太太一起到江边的人，要想知道为什么，恐怕只有找这几个人问明白了。 “谁知道呢，你们就别管这事了，都给我好好的看看――” 老夫人住的屋子没曹家的大，无非是住的屋子还有戒毒的屋子就这两个地方，曹云祖他们过来看完了，这地方就没让别人进来。 所以整个屋子还挺工整的，“你们都仔细的瞧瞧，有没有书信和纸条什么的留下来――” 水瑶跟柴秋桐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两个人又去了戒毒的那个屋子，这里就更简单了，椅子，床，还有一捆绳子。 看到这些，柴秋桐都跟着心疼“这得遭多大的罪啊，这么大年纪的人咋还上绑了，这毒得多厉害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不厉害那就不是毒了，二伯母，这地方也藏不了什么书信啊，她毒发作的时候，哪有时间去弄这个？” 柴秋桐转悠一圈也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皱着眉头直叹气“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了，好歹给大家伙留个言语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啊，这哪里是来戒毒的，分明是过来送命的啊――” 曹燕琳姐妹俩个把老夫人的首饰衣服什么都收拾个遍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东西都在这里，也不知道少没少，只有丫鬟来了我们才清楚，娘，爹那头有消息了没？” 还没等柴秋桐回话呢，曹云杰浑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她娘，我的衣服带过来没？” 柴秋桐看到自家男人这样，忙不迭的给他拿来的布巾“你赶紧的擦擦，这什么天你不知道啊，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不成，你在屋里先坐一会儿，倩柔，快给你爹把火盆拿过来，我去给你爹拿衣服――” 曹云杰要换衣服，水瑶问了一句老夫人的情况，得知还是没有找到后，先告辞出去，总不能二伯在这里换衣服她还在这里傻乎乎的站着吧。 刚出去就看到自己的父亲也同样一身湿漉漉走了过来。 “爹――” 双胞胎看到曹云鹏挣脱了水瑶的手快速的扑了过去“爹，太冷了，你得赶紧的换身衣服――” 小孩子贴心的话语让浑身冰冷的曹云鹏又暖和了过来，“爹，你快到奶奶住的屋子去，你带衣服了没？” 曹云鹏摇摇头，水瑶推了他一把“你快去，我找二伯母要衣服去，她可能多带了一些，你跟二伯暂时先这么窜着穿吧。” 幸亏柴秋桐多有准备，她也是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在都是新衣服，哥俩个无所谓的事情。 “爹，奶奶那头到底怎么样了？” 换好了衣服，被人押着烤火的哥俩个被孩子们这么一问，眼睛都红了，曹云杰叹口气“应该是不成了，我娘也不会游泳，恐怕今天就是她的劫数了，老三，一会儿咱们去找爹吧，已经这样了，回去准备发丧吧――” 曹云鹏沉重的点点头，内心的悲伤他连自己都说不出来，好容易认回了娘，这回倒好彻底的没了娘了。 ------------ 243 发丧 天黑了，江边打捞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曹振邦看看一无所获的众人，老爷子顿时就蔫巴了。 抱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才声音嘶哑的说道“准备发丧吧，回去建个衣冠冢――” 老爷子一句话，外面顿时哭声响天，水瑶站在人群里，拉着弟弟妹妹也不好做的太过，只能抱着云峥和云绮蹲在地上，这样她们姐弟三个就不那么显眼了，即便是不哭恐怕也没人能看到他们三个小个子。 云峥瞪大眼睛看水瑶“姐，咱们该咋办，哭？” 水瑶眨巴眨巴眼睛，捏捏手里的两只小嫩手，低声的说道“没眼泪你们就跟着嚎两声，实在不行，那就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就行了――” 水瑶身体力行的做给俩个小的看，本来对老太太她就没什么感情，两个人自打见面之后都是各取所需，说是她们俩个联盟也没差多少。 她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今天她是个弱不禁风没一点自保能力的孙女，恐怕老太太也不稀罕，她孙男娣女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或许对云峥还有些想法，但是对她们姐妹俩个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出温情来，从娘和妹妹之前的种种际遇可见端倪。 云峥低着小脑袋还不忘往下摁妹妹的头，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了几下，然后悄悄的跟水瑶说道“姐，有不少人也是在装哭呢，干嚎不掉眼泪――” “嘘，别说话――” 水瑶提醒了两个人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大家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老太太没尸首，剩下的就是把她用过的东西给请回去，不过这该有的排场一点都不少，谁让曹家有银子呢，这场面比普通话老百姓家可大多了。 就这么半天功夫，人家该准备的都准备全乎了。 简单的仪式过后，大批人马开始浩浩荡荡的往曹家大本营奔了，水瑶坐在马车里，抱着弟弟妹妹心里暗自腹诽，这来回的折腾干嘛，这老太太也真是的，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 “姐，你说祖母真的没了？” 水瑶叹口气“不好说，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当事人和老天爷知道吧――” 曹家大张旗鼓的办起丧事，就连远在外地的曹云逸都回来了，看到这个四叔出现在丧礼上，水瑶只是楞了一下，不过随后就没事人一样该咋做就咋做，至于心里的疑惑她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不过三姨奶奶那种稳坐泰山的架势却让水瑶又有些琢磨不透，老夫人去了，这个三姨奶奶这个时候也太能端得住了吧？ 都这个时候了，人家愣是不出头不出脑，依然谨守她这个做姨娘的本分，水瑶起先还有些怀疑她，不过招现在这架势，应该不是三姨奶奶做的。 “小姐了，外面的人说八王爷来了――” 水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人没了，该办丧事得办啊，总不能王爷来了就不办丧事了吧。 “让人盯着那个八王爷――” 徐倩虽然不知道水瑶为什么对这个王爷感兴趣，但是她也不多问，因为有些事情这个小姐看来心里比较有数。 “姐，我累了――” 云绮跟云峥不同，毕竟是女孩子，吃的苦要少一些，跪了那么长时间了，别说是她了，就连水瑶都觉得膝盖有些疼。 抱住妹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云峥是男孙，不跟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父亲那边能不能照顾到。 “忍忍，很快就好了――” 姐妹俩个人从头装到尾，等出来见到云峥的时候，水瑶反而心疼了，弟弟眼睛都红肿了，嗓子都变得沙哑。 “你傻啊，姐不是让你做做样子就行了――” 云峥小小的叹口气“爹就在边上呢，我要是不哭他还不得发现了，爹都哭了，你说我不哭也不好――” 水瑶哼了一声“那是他亲娘，对他好，那也是应该的――” 拉着弟弟妹妹赶紧的回屋给他们熬汤，弟弟妹妹身体好容易给养好了，可不能因为老太太的事再把陈病给勾起来。 水瑶躺在炕上开始琢磨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徐倩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线人说，二房那边已经开始私下里讨论这后续的事情，有人倾向分家――” 水瑶叹口气“早晚的事，老太太没了，也没人能压制他们了，老爷子估计也没那个心情管这事了吧？我倒是很感兴趣老爷子会不会把三姨奶奶给扶正了，那以后可有意思了，咱们就坐等吧，明天出殡，估计忙活完了这事就好该陆续登场了。 对了，八王爷和五王爷都来了，什么都没做？” 徐倩摇头“暂时还不太清楚，今天刚到的，听说是过来督促选秀一事，至于其他的还没查出来，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大官过来单纯就是为了这事？” 别说徐倩不信，水瑶也不信“五王爷肯定还带着别的任务来的，希望不是冲着我爹吧，话又说回来了，你说我爹这么小的一个官连王爷都惊动了，那得多大的事啊，静观其变吧，早晚他都得露出来，我娘那头有消息了没？” “说是已经接走了，暂时还没有信传过来，想必也不太方便，有舅老爷在你就放心吧，江少爷办事还是比较稳妥的。” “希望他们能平安过去，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也是个心思，先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得忙。” 徐倩刚出屋子就看到坠儿冲她眨眼睛，俩个人默契的到了僻静的地方，坠儿才悄悄的说道“上午小姐不在的时候，子秋过去收拾的屋子，我们都知道小姐的屋子不能随便进人，除非小姐和你在的情况下才能进去，这事我也是听婆子说的，她们都说了，可是子秋不听劝，这事你回头跟小姐说一声――” 徐倩拍拍坠儿的胳膊“我知道了，以后多注意一些，小姐对你很满意，还打算以后提你当二等丫鬟呢，这事我回头跟她说说――” 坠儿是水瑶和徐倩特意培养的人选，她们俩个人要是不在的话，至少得有一个自己的人在这里，这坠儿是二伯母安排进来的，至少到现在还没发觉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 244 遗产 知府老爷家办丧事，这来来往往的人也多，只要不是曹云鹏亲自过来喊，水瑶只负责看住了这两个双胞胎弟妹就行，其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孩子帮忙。 好在姐弟三个人也不是那么显眼，有水瑶这么一个姐姐护着，总算是坚持到丧礼结束，水瑶差点累蒙了，这俩个小的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齐姨娘生病了？” 徐倩点头“是，估计老太太出事对她的心里打击不小，这几天跟着忙活也累到了，另外这个子秋是不是该弄走了？” 子秋的事情水瑶还在考虑之中，留在这里是个祸害，可是处理也没什么借口，“要不这样，让她去我娘那边的院子开菜地去，之前咱们不是有这个想法吗，种子也是现成的，看咱们这边哪个不靠谱的派过去，让环儿看着，这样她闹不出啥事来――” 徐倩听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水瑶，伸出大拇指“还是你这招高明，让她种菜好，省的她没事干，我这就下去安排――” 听到这么个安排，子秋和两个婆子首先不赞同了，她们哪里做过这个啊，在整个曹家大院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做，就算她们年轻的时候干过，都这么多年了，早都扔下了，让她们种地那不是要她们的老命了？ 子秋就更甚了，她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虽说没有小姐的待遇，可是在曹家即便是丫鬟那也比乡下的小姑娘生活的条件要好的太多，这样的事情哪里是她能做的。 “徐倩，有没有搞错，小姐真的是这么吩咐的？” 徐倩看着那个大胆发言的婆子冷笑了一声“胆子真够大的，小姐吩咐的事情也是你能质疑的，难不成主子说话不好用了？ 不愿意干是不是，行啊，那我这就立马去找二夫人去，让她来定夺这事，到时候怎么处理那可不是我能说的了算的。” 一听到柴秋桐的名字，这个婆子立马就退缩了，二夫人别看平时笑眯眯的，可是手段绝对凌厉，连主子的话都不听的下人她们不是没听说过是什么下场，一般都发卖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能说的清楚。 其他的人在一旁跟着附和“让你们去做就做呗，主子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好用过，赶紧的――” 其实在水瑶这个院子里的人时间长了都知道这个小姐是什么人，别看平时不怎么管人，可是一旦要让她琢磨你，那就是你要倒霉的时候了。 再说跟其他的主子比起来，水瑶这个主子相对来说已经好很多了，不打不骂不责罚，该给的也不比其他院子里的差，相比较来说，在这个小姐手下做事更幸福一些。 子秋张了张嘴，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不过看徐倩瞪过来的眼神，立马选择了闭嘴。 “行，那我们这就过去做事――” “这才对嘛，咱们做下人的是干什么的，那就是听主子吩咐，主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你们质疑的余地，都去做事吧，我每天会过去检查，别给我偷懒，主子不罚你们，不代表我不会，不相信的话尽管试试――” 扔下这句话徐倩回去了，留下一地的众人面面相觑。 水瑶让下面的人开菜地的事情在院子里很快就传开了，龚玉芬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这水瑶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家的花园怎么可以开菜地啊，这不是胡闹吗？” 坐在她身边的柴秋桐则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大嫂，我到是觉得挺好的，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做呗。 那地方平时也没人过去，影响不了大局，这样种出来的菜也能方便家里厨房，况且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许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就没了兴趣了也说不定。 算了，咱们别讨论这事了，爹让咱们都过去，估计是讨论老太太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听到这句话，龚玉芬立马就来了兴趣了“真的啊，那还耽误什么，赶紧的啊――” 柴秋桐心里暗自感叹了一把，这个大嫂别的兴趣看不出来，就是对钱太看重了，按说她娘家也不至于这样啊，真是想不通。 而且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呢，老爷子虽然是让他们过去讨论这事，可是她心里清楚啊，老太太让老四带了一大部分银子离开了，这剩下的估计也没多少了。 曹云祖哥三个跟老爷子还有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一起整理东西，除了曹云杰心里清楚还有老四那么一个意外的存在外，其他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不过即便是这样，老太太剩下的东西还是让曹云杰纳闷呢“怎么这么少，爹，我娘这么多年就没攒下什么东西啊？” 曹正邦吹胡子瞪眼的“小瞧你老子不是，我是那种抠门的人吗，你娘手里按理说应该有不少的银子呢，先不说这银子，就连这首饰都不对，春兰你给我好好的说说，你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的东西你们最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老爷子的威压，春兰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爷，我们也不清楚啊，老夫人的东西后期越来越少了，好像是兑换了银票了，至于银票哪去了那都是老夫人自己一手办理的，就连到庄子上，她都是带着银票走的。真的，秋月和冬梅可以作证――” 秋月和冬梅俩个人跪倒在老爷子跟前，诚惶诚恐道“老太爷，老夫人到庄子上的时候的确是带着银票走的，不过可没之前那么多，后来她说要出去钓鱼，不放心银票放在屋里，就把东西随身带着了，所以也就剩下这么多了――” 三个丫鬟的话还得到了老夫人身边常年追随她的婆子的印证，曹振邦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太婆到底搞什么啊，一大笔银子呢，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没了？” 曹云杰一摊手“得，看来我娘这一去连银子都带走了，也好，这样省得她到了下面没银子花，咱们也不用担心这个了――” 曹振邦瞪了儿子一眼“那可不是小数目，到地下她也用不了那么多，唉，还以为能给你们分几个呢，看来是没戏了，你娘就剩下这么点首饰，你们哥几个看着分分吧，至于衣服什么的，回头烧七的时候烧了吧。 唉，这个家总不能没个主心骨啊，虽说这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可以管家，可是这后院总得有个人坐镇才是，我想把你们三姨娘扶正，你们哥几个是怎么个想法？” ------------ 245 反对 曹云祖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老爷子，这老太太才安葬，还没过几天呢，这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要扶正那个女人？ 老夫人有多讨厌那个三姨娘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心里明白，尤其是曹云鹏在听到这个话题之后脸立马就耷拉下来。 “爹，我娘这才没了，这么早就提这事似乎有些不妥，叫外人听了去，还以为咱们曹家没了规矩呢，这事我看不如缓缓再说，对了，这个是你老的意见啊还是三姨娘的想法？” 老爷子被儿子这么一说，这老脸有些挂不住，脸色顿时就胀成了猪肝色。 曹云祖最了解老爷子性格，这是要发火的征兆，他是大哥，不能因为这事让弟弟跟父亲起了嫌隙。 “爹，爹，你消消气，老三不是要干涉你老房内的事，他的意思是说我娘这才去，这事能不能晚点再说，不是我们不同意，只要你老愿意怎么都成，就是时间上有些急了。 你说他也是回脸朝外的人，尤其是在官场上讲究的东西也多，别因为这事让老三让人家嘲笑，你老决定的事情我们肯定不反对，谁当正室都行――” 大儿子的话老爷子很满意，这才神色稍缓的说道“我也没说立马就扶正，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 还没说完呢，柴秋桐她们三个人就到了，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就没说出来，看到摆在桌子上面的首饰和金银，三个媳妇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站到自家男人身边。 “爹，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老爷子叹口气“你娘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也不知道这老太婆是怎么回事，手里竟然没剩什么东西，都带走了，这样也好，省的她没事牵挂了，这样咱们也省心了，你们看着分分吧――” 老爷子有些疲惫的挥挥手，柴秋桐没动地方，龚玉芬和齐淑玉往前走了两步，看二妯娌没过来俩个人又犹豫了。 “爹，要不这些东西你先留着？” 龚玉芬到底是长媳，虽说这管家能力不如柴秋桐，可是人却不是拎不清的主，想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之后，试探性的说出了建议。 “唉，拿着吧，就当是个念想，还以为她能活到重孙子那辈呢，没想到――唉，就当是她这个做祖母的给孩子们一点礼物吧，我倒是想多给，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手里的东西都卖了，唉，就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龚玉芬过去把东西分成了三份，当然留出了几件东西给跟老太太亲近的那几个下人。 “爹，你看大嫂的身体也好了，这管家的事情以后就交给她吧，不管怎么说，这长幼有序，一直以来都是大嫂在管理，我这也是暂代其职――” 柴秋桐有自己的考量，她是担心时间长了这个妯娌会有其他的想法，再说她当初也是被老太太逼着接管的，现在家里的情况不明，她一直把着这个位置肯定不合适。 老爷子看了一眼二儿媳妇再看看一脸期待的大儿媳妇，心里也在犯愁，老太婆刚走，这家里也没个人震着后宅，老大媳妇之前的能力他也知道，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让二儿媳妇管家，可是看大儿媳妇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老爷子刚到嘴边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也行，没事的时候帮你嫂子多长点眼色，家里现在有些乱，都是自己妯娌也没什么隔膜，互相帮衬着点。” 站在一旁看龚玉芬她们分首饰的时候，春兰他们几个此刻都齐齐的给老爷子跪下来。 “老太爷，老夫人不在了，我们几个想赎身回去，还请你老能恩准――” 老太太身边这几个人一起要离开，老爷子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你们要走？” 几个人点点头“恩，留在这里会更想老夫人，我们商量过来，不如等老夫人七七满了我们就离开――” 老爷子眼神瞄向了龚玉芬和柴秋桐俩个人，龚玉芬表情有些复杂，她从心里说不太愿意让这几个人离开，因为在老太太身边待久了，这几个人要是为她所用，以后可就如虎添翼了，至少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柴秋桐不等她开口，到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了“唉，也是，爹，那不如应了她们得了，也不用赎身，直接放人回去，好歹她们伺候老夫人一场――” 妯娌都发话了，龚玉芬现在再说出自己的想法恐怕也不太合适，只能顺着柴秋桐的话来。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就等老夫人烧完七七，就让她们走吧――” 让媳妇们离开，老爷子留下了三个儿子，“老三，我怎么听人说王爷到咱们这地界来了？” 曹云鹏点点头“是，这两天忙活我娘的事情，我也没空去过去拜访――” “那你明天什么事都别做，先去拜见王爷，好歹人家是大官，你这小地方小官不去拜见难不成还等着人家来拜见你啊。 家里的事还有我们呢，你从明天开始应付外面的事情，有官不敬早晚是病啊，就是不知道这王爷怎么到咱们这里来了，算了，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是过来找你的毛病的就不是什么事。 回去好好的看住你媳妇，王爷都到这里了，可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乱子，一个堂堂的知府夫人犯错误了，那你的笑话可就是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本来你娘带她过去就是想调教一下，唉，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早知道这样就让她在家里戒毒了，管别人笑话不笑话――” 柴秋桐跟龚玉芬直接就去找那几个妯娌和婶子，把管家的权利做了交接，至于以后龚玉芬是怎么管的跟她没关系。 众人心里尽管不太乐意，不过暂时也没说什么，曹振邦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更没有质疑的权利了，至于那几个婶子，心里虽然有想法，可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弟妹，要不要去三姨娘那边做做？” 柴秋桐摆摆手“大嫂，你去吧，我身子不太爽利，等过两天我再过去也不迟――” 边上其他的妯娌听了龚玉芬刚才话心里都在暗自琢磨了，难不成刚才老爷子在屋里说了什么？ ------------ 246 心思 “老爷，大哥，是不是跟几个孩子说起了要扶正室的事情，我看云祖媳妇带东西去看宋静雯了，以后她要是扶正了的话，这家可真的就没咱们什么位置了。 大嫂这个人虽然厉害点，可是还不至于太狠，平时也就是嘴上唠叨的事，可是这个宋静雯可不同，别而看平时笑眯眯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那个人阴狠着呢，她要是上位了，估计咱们也落不到啥好，要不咱们分家吧？” 曹震宇斜靠在塌上，微眯着眼睛，这几天虽然不用他出力，可是到底上了年纪，忙忙叨叨的也真的是有些乏了，听到戚氏的话没吱声，只是撩了一下眼皮。 看自家男人没动静，戚氏捅了他一下“我说话呢，你听到没，给个声音啊――” “我能说啥，我说你就是操心的命，分家光是咱们说说就好用的？那还得老三和老四答应啊，这事暂时急不来，你当我不想分家啊，自己当家作主多好，省的让人说三道四的，你啊有那个闲功夫你找找那两个探探口风，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意思――” 水瑶是晚上才收到消息，听完这些，摇摇头“看来这个家要变天咯，老夫人不在，某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过老爷子不吐口，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徐倩心里着急啊“小姐，如果三姨奶奶扶正了，咱们也落不到啥好啊，老夫人在的时候，好歹你这是亲孙女，你说那个宋静雯跟你们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她会为了你们得罪其他的人？ 有老夫人压制着，你们姐弟三个至少还能有个保障，她不在了，这齐淑玉还不得变本加厉啊？” 水瑶叹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就坐等着看热闹吧，这个家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是不是，你啊就别操这份心了，外面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王爷怎么没动静了？” 不过第二天水瑶就收到了消息，曹云鹏过去拜见王爷被人家给挡在门外了。 “什么，闭门谢客，他这是什么意思？” 五王爷这么一弄水瑶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路数了。 “谁知道呢，也不是谁都拒绝，好像也接见了一些人……” 水瑶是越听越心惊，五王爷看似接见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这些人都是分管益州所有地方事务的人员，可是偏偏她父亲被排除在外，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在调查他爹。 心顿时间紧张起来，如果她的判断是对的话，那她爹的情况可就有些不妙了，问题是如果简简单单的考评吏治的话那还好说，一旦是因为其他的事情，那这事可就玄了。 不仅仅是她在担心这个，曹云鹏回去说了今天这情况，齐淑玉心里也没底了。 “要不去找爹问问，我爹怎么说在官场上混迹了那么久，这其中的弯弯绕可能比你明白。” 曹云鹏边叹气边摇头，“别问了，你爹让我老实的待着，该干嘛干嘛，唉，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自觉这些年做官还是挺清正廉明，反正我问心无愧，其他的我也左右不了，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曹振邦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都爱莫能助，不是没打听这里面的消息，可是王爷那边他们也没认识的人啊，被接见的人他们也不是没去打听过，可惜人家也没说什么，就说是过去聊天的，他们爷几个就是搞不明白了，这聊天怎么还分人啊，他儿子好歹也是这个地方正儿八经的官，这大官不聊反而去找那些个不着边际的人，这让老爷子心里没底啊。 “你也别担心，老三这样也没什么可以让人诟病的，也许就是过来考察吏治的，说不定是要给老三升迁呢，这都说不准的事情。” 三姨娘的话说的老爷子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搂着三姨娘的肩膀夸赞道“还是你会说话，这么一想或许也是这么回事。 对了，我昨天跟他们说了要给你扶正的事了，说是等缓缓再说，这事你别担心啊，我指定让你坐上正室的位置。” 三姨奶奶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曹振邦的意料。 “老爷，这事我不答应，先不说老夫人刚过世，你就提这事，孩子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用问我都能猜得出来。 另外，就算不做那个正室，难道你就不疼我了？那我何必坐那个位置，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在我看来，身份位置都不重要，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因为那个正室位子让大家心里产生猜忌，这样已经很好了，咱们就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比什么都强，你说呢？” 宋静雯的话差点都快要把老爷子的眼泪给说出来了，他就没看错人，他心爱的女人一直就是不争不抢温温柔柔善良友爱的好女人。 拍拍宋静雯的手道“好好好，依你，暂时这事咱们不提，但是以后我肯定得把你提上来，我还想着以后能跟你死同穴呢――” 家里的人可不知道老爷子心里还有这么一个想法呢，水瑶此刻正急得团团转呢，五王爷那边她是真的摸不到脉了。 好容易带弟弟妹妹回到这个曹家，难不成当初算计错了？ “姐，你咋的了，转悠啥啊，出事了？” 看着敏感的弟弟，水瑶叹口气，也不打算瞒着弟弟了，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跟云峥分享了一下。 “啊，你的意思是说爹有可能被人告了？” 水瑶叹口气“我这也是猜测，不是更好，可是我没法解释爹为什么被人家拒绝在门外的原因，走一步看一步吧。” 目前姐弟俩个也没更好的办法，这个地方曹云鹏是最大的官，再大的她倒是认识一个宋士成，可是这个人跟王爷比起来，人家王爷大啊，这事他也管不到王爷的头上。 其实五王爷这几天一直就在调查曹云鹏的事情，这个知府口碑不错，可是架不住下面有人参奏他，不过想想他也能理解，离国到现在还没出现商户的儿子做大官的事情，这个曹云鹏可是头一份。 虽然这中间的事情有些能理解，但是这已经破了先例了，如此下去难免会让其他的人效仿。 还有一个那就是曹家是先朝保藏的持有人之一，这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就是朝廷不调查，这已经有人通报上去了，对这事皇上很重视，所以即便曹云鹏为官不错，可是这难免有造反的企图，另外曹家大笔银子被劫，他们竟然能拿回东西，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 247 预感 “王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因为曹云鹏这口碑不错，让五王爷心里犯难了，他也想为朝廷留几个忠臣和栋梁之才，可是这曹家的确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也不明不白的。 “呀，五哥，干嘛呢，一整天都不出门走走――” 八王爷这个时候突然到访了，五王爷苦笑了一声“我正犯愁呢，曹云鹏这个人虽说为官不错，但是有些条件的确是不太合适当官，我这不正在发愁呢，该怎么处理呢――” 八王爷从果盘里拿出个苹果上下把玩着，一脸玩味的看着五王爷“五哥，这才多大点事啊，不就一个知府嘛，不合适那就拿下，咱们离国可不缺这样的官，想当知府的人大把去了，再说那么多等着后补的人也不是没有合适的，愁什么愁啊，一个芝麻绿豆的官还让你犯愁了，这可是稀罕事――” 看着红光满面的弟弟，五王爷心里暗自感叹，年轻就是好啊，不过一转念，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个弟弟可是一路跟他过来的，目前他还搞不清楚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寻药是目的啊还是就是个借口？ “你的事弄好了？” 八王爷苦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快啊，人都没找到呢，这事可急不得，反正就在这地带跑不了，五哥，选秀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五王爷笑着点头“这可是大事，我能给耽误了吗，行了，咱们去吃饭，天大地大肚皮最大――” 吃饭的时候八王爷饶有兴趣的谈论起了曹云鹏的处理问题，主要他想知道这个五哥究竟是以什么理由来处理曹云鹏这事。 “唉，他这样的官肯定是做不成了，至于这人选还是让皇上来定夺，我可没那个权力来安排这个。” 八王爷冷哼了一声“就这样的人抄家我看都嫌轻，我可听说他们跟前朝余孽有联系，而且还跟土匪勾结一起，这事要是不杀一儆百，以后后患无穷啊，反正这事皇上交给你来处理，我啊也就是提个意见，你啊看着办吧。” 等八王爷走了，五王爷跟自己的幕宾在一起探讨了这事，“王爷，八王爷一路追过来，您觉得光是找药这么简单？按说这事下面的人完全可以办到的，何必劳他大驾呢，难不成皇上也给他另派了任务？” 这事五王爷心里明白，当着自己的谋士也不瞒着“不可能，你也知道我不愿意管这样的闲事，我一个闲散王爷在家里逗逗鸟，养养花草多好啊，走这么一趟出来多难受，还要琢磨这个琢磨那个。 要是能换一个人来我肯定不接这个差事，能找我过来管这事，想必皇上心里也有自己的度量，老八这事肯定不是皇上指派的，再看看吧，暂时都说不好――” 虽然五王爷不怎么管朝政的事情，可是作为皇家子嗣他怎么可能连这点都没看出来，这基本的政治头脑他还是有的，只是年纪大了不愿意参与罢了。 “那这个曹云鹏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五王爷叹口气“这个人啊算他倒霉，虽然他在行动上也在想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但是这事处于风口浪尖上，曹家不管有没有问题，这罪责肯定脱逃不了的――” 谋士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曹家的事情的确让人觉得蹊跷，王爷，那是罢官？” 五王爷此刻拿定了主意，大手一拍，“罢官，抄家，这事牵涉太大了，一旦所传的宝藏是真的话，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我马上给皇上写信，你下去安排这事――” 八王爷在得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之后，阴仄仄的冷笑了一声“好事，曹云鹏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不当官好，这样这地方也能安宁一些，让咱们的人注意一下曹家那边的情况，我现在怀疑曹家交出去的恐怕是假的，确准一下咱们也放心――” 水瑶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感觉慌慌的，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让她难以入睡。 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徐倩，你说会不会对曹家不利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岂不是让人给逮个正着啊，好容易找回来了，因为这事跟曹家受牵那就不值当了，我这心里感觉慌慌的，这是不是要出事啊――” 徐倩在对面的炕上立马就坐了起来“不会吧，曹家这么大，还有你爹这个当官坐镇，谁敢对曹家下手，就连这个王爷那也得讲理对吧，你爹也没啥事，其他的人就更是了，怎么会有事呢？” 徐倩想不明白，不代表水瑶心里不清楚，讲理，谁跟他们讲理，要是他们调查清楚了，曹家就算没罪，这个传家宝也是个罪。 想到这里立马起身“不行，这事得赶紧的想办法――” 徐倩看了她一眼，追问道“你能想什么办法，如果真的治曹家的罪，你们几个能跑得了吗？别忘了，你们可是你爹的孩子，曹家正宗的嫡孙，就冲这个身份，你们即便是离开了，恐怕也得通缉了。” 徐倩这话彻底的把水瑶给打击到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当初干嘛要让云峥他们回来――，让我想想，肯定有办法的――” 一时之间水瑶陷入了思考当中，好半天，她又笑了，“我们虽然是曹家的血脉，可是我们并没有入曹家的户籍，呵呵，真是没想到啊，老天爷都在帮助我们――” 徐倩吃惊的看想水瑶“你们没入曹家的户籍？没搞错？” 水瑶笑眯眯的点头“是，当初就是担心以后的问题，只是让云峥入了族谱，但是没入户籍，这样，明天一早，你们几个都离开这里，曹家没事则罢，有事暂时先躲躲，你去让李婶他们赶紧的收拾一下，我现在就给云绮他们收拾东西――” 守夜的丫鬟婆子虽然看到屋里的灯亮了，可是并不知道水瑶她们在打算什么，即便是徐倩出去了，她们还以为这个人要出去上茅厕呢，所以也没吱声。 “啊，这事是真的？” 李婶听到这个消息人都呆了，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出事了？ “李婶，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现在就开始收拾，把云峥和铁锁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不用带太多，捡重要的拿，其他的出去再买，天不亮咱们就走――” 徐倩也顺便跟徐五那个内线联系了一下，让他做好准备，找借口明天先离开。 ------------ 248 曹家出事 水瑶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她一直都在做噩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掐着自己的脖子似的，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外面还黑着天呢。 想想昨晚两个人商量的事情，赶紧的喊徐倩“别喊了，我都收拾好了，你喊云绮起来，也不用洗漱了，我直接带她走――” 水瑶喊妹妹醒来的时候，云绮还一脸的茫然“姐――” 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水瑶这心顿时一软，不过还是狠狠心让她赶紧的起来。 “云绮，你跟徐倩姐姐还有云峥一起走，别出声，徐倩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听话，回头姐姐去找你哈――” 云绮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睡眼朦胧，头发也是凌乱蓬松，水瑶赶紧的给她简单的弄了一下，她也没时间跟妹妹解释，心里的那种不安感觉越来越强，她不能在这事上耽误时间了。 “姐，出事了？” 能这么慌乱的打发他们走，即便是云绮心里也有些紧张，小丫头直觉是要出事，要不然姐姐不会这么做的。 “恩，我猜的，所以你们得离开，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快走吧――” 云绮被徐倩给抱走了，屋里的那些守夜的人还在熟睡当中，针对这些人平时的这些特点，水瑶也没特意的纠正，今天倒是方便了妹妹他们离开。 坐在屋子里，水瑶闭目开始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而在另外一个院子的三姨奶奶她们也收到了信息，“奶奶，我们该怎么办？” 三姨奶奶静坐不动，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把纸条靠近了烛火慢慢的看着它燃尽，“静观其变，有我在你们还怕什么？” 春芳不解的问道“那不用通知曹家的人？” 宋静雯嘴角带了一抹冷笑“这就是命数，咱们改变不了，王爷的命令你说谁能改变得了？没有皇上的支持，恐怕他也不会随便对朝廷命官下手吧，你和春巧把咱们的东西收拾好，捡贵重的拿，然后按照信上说的位置送过去――” 里面没说的那么具体，她也不方便跟这俩个丫鬟多解释，恐怕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水瑶在屋里可坐不下了，越想这事越像是真的，虽然只是自己的感觉，可是曹家不是所有的人都让她讨厌，至少有些人还是值得她去关注的。 想到这里悄悄的走了出去，轻车熟路的先到了曹云杰他们这边，有些事情既然感知到了，不说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心，所以第一站她选择了曹云杰夫妻俩个，水瑶还以为他们俩个还在睡觉呢，谁能想到柴秋桐已经起床了，曹云杰在院子里打着养生拳。 “水瑶，这么早，有事吗？” 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侄女，曹云杰也吃惊啊，水瑶这孩子他是看不透，不仅是他连老太太也看不透，所以他才惊讶呢。 水瑶脸色很严肃，简单的把自己的来的目的跟他说了一下“怎么办，你赶紧的跟我二伯母商量一下，估计很快，其他的人你看着办吧，我爹那头已经是没办法了，不过你也过去通知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水瑶并没有直接去找曹云鹏，主要是不太愿意看到齐淑玉，这事即便是她爹知道了，可是做为当事人，他跑不了，也没地方可跑，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啊，不可能吧――” 别说是曹云杰了，就连出来的柴秋桐都觉得水瑶是癔症了，这没影的事啊，怎么这孩子会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也希望不是，但是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强，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对劲，二伯母，你们俩个商量着来吧，逃跑估计不太可能了，王爷坐镇，你觉得他能让曹家的人跑了？至于其他的我也说不好，你们赶紧的准备准备，就往最坏处的地方想。” 柴秋桐怀疑归怀疑，可是平时这个侄女不吭不哈的，一般人还真的不太了解水瑶，但是归功于自己的闺女，对这个不怎么接触的侄女她多少有些直观上的了解，那就是水瑶轻易不管闲事，要是管了，恐怕那真的就有事，想想之前老太太，她的心顿时一沉。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大哥商量这事，这边我来安排――” 然后看向水瑶，刚想说点什么，水瑶只是一欠身“伯母，那我走了――” 柴秋桐也不是磨叽人，知道这事情的轻重缓急，水瑶能跟他们说，恐怕这孩子自己那头已经安排好了，她也不废话，提起裙子飞快的跑进屋里收拾东西。 “你们快去把少爷和小姐都喊过来，要快――” 曹云杰见媳妇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敢耽误了，自己的媳妇自己了解了，这事要是不靠谱，恐怕媳妇也不会是这番模样，边急匆匆的往老大院子里跑边想着水瑶手的这些话。 “怎么的了，一大清早的――” 曹云祖刚给老太太上柱香，昨天晚上他做梦有些不太好，所以就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弟弟也起这么早。 曹云杰一把拉过曹云祖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一阵。 “大哥，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你赶紧的做准备，顺便让人通知其他的人，我去找老三――” 曹云祖傻眼了，这什么情况，他们家有可能要出事，而且还是王爷要对付他们，怎么想都觉得可怕，哪里还有质疑的余地了，之前的种种事情已经让他对所有未知的事情产生了敬畏了，赶紧额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看着大哥的样子曹云杰叹口气赶紧的去通知别人，曹云鹏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傻眼了。 “不会吧，一点消息都没有，二哥，你开玩笑把？” 曹云杰气得都想撬开自己弟弟的脑袋看看，这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啊，侄女大清早就跑过来，那孩子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赶紧的回屋做准备，跑是肯定来不及了，自己身上多藏点东西吧，下一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希望我这个是开玩笑――” 曹家其他的几房知道消息后，一阵的鸡飞狗跳，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兵来了，把曹家围得水泄不同，五王爷带人亲自过来抄家捉拿人犯。 “曹家涉嫌谋逆之罪，又跟土匪勾结，来人把曹云鹏的官衣给我扒了，曹家的人全部抓起来――” ------------ 249 挺身而出 现在曹家的情况比之前还热闹，看到官兵来了，跑的跑逃的逃躲的多，可惜外面有人把手着，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住，有藏起来额早就被官兵给找到并抓起来了。 水瑶这边召集了自己手下的人，只是吩咐大家赶紧的把春夏秋冬的衣服都穿到身上，能穿多少就穿多少，有银子的自己想办法藏起来，别让人给搜到就行。 她这边准备妥当了，官兵已经来了，看到她这个院子的人还算配合，所以也没难为她们。 “小姐，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别看大家都挺配合的，可是心里都害怕呢，所以有人不得不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水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天意吧，别反抗，官兵就不会难为大家，走吧――” 院子里跟菜市场都没区别了，尖叫声，喊声，哭声混杂在一起，那场景跟乡下抓鸡崽没啥区别，即便她不害怕可是也不由的跟着捏了一把汗，看情况，恐怕这事无法善了啊。 “水瑶，快过来――” 柴秋桐看到水瑶他们这一院子的人被押送过来赶紧的冲她招招手，水瑶走过去低声的问道“说什么了？” “谋逆――” 就这两个词，水瑶的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在场的人都得跟着完蛋。 看到前面跟官兵交涉的曹家男人，水瑶此刻也手脚冰凉，这谋逆的罪责绝对不能承担，拿可是杀头之罪。 偷偷的跟柴秋桐咬着耳朵“伯母，这个罪不能坐实了，后果你知道的――” 柴秋桐也着急啊，前面的男人也不知道解释成什么样子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不仅是他们这些人，就连小孩子也会没命的。 “水瑶，你也帮着想想办法啊，这该怎么办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摸摸鼻子，留了一句话“看好哥哥姐姐，我去去就来――” 说罢转身往前走，看老爷子他们又是跪又是哭着解释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用了。 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用猜，她也知道对方是谁，虽然没打过交道，可是人她前世见过，要真说起来，这个五王爷其实人不错的，一个闲散王爷，不理朝政大事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被委以重任了。 水瑶往前靠的时候也不是没观察五王爷这神色，那人看自己父亲的眼神多少戴了一些的同情。 水瑶料想的很对，五王爷在见到曹云鹏之后，心里的确是对这个人带了一丝的同情之色，曹云鹏他不是没听到他的功绩，益州的老百姓对这个知府口碑相当的不错，至少他这一路走来，还没见过哪个老百姓对当官的这么高的评价，只是曹家这事干系太大了。 “王爷，民女有话要说――” 水瑶要靠过去的时候被官兵给拦住了，她要想跟王爷说话，只能靠这个。 五王爷看向人群，发现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按说依照他的性格完全可以不理会，或者是责罚，阿猫阿狗的都想跟他说话，那他这个王爷岂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不过鬼使神差的他就答应了“放开那个孩子，让她过来说话――” 其实老王爷更佩服的是水瑶这个气魄，一个小孩子都能站出来，跟身后的那些大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比起来，这个孩子更让他高看一眼，大风大浪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点的孩子敢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水瑶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磕头“民女要是冲撞了王爷还请你老恕罪，可是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被冤枉。 王爷，听说我们曹家是谋逆之罪，那我想问一下，你老可有证据证明曹家跟人勾结妄图颠覆朝政？” 还没等王爷开口可，身边的人怒斥了一声“大胆刁民，竟然敢这么跟王爷说话，你有几个脑袋？” 五王爷难得脾气温和的摆摆手“无妨，让她说，小姑娘，曹家的事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多少，但是前朝余孽你总不能否认吧？ 况且曹家还藏有前朝开启宝藏的东西你们也不能否认吧？那你再给我解释解释，曹家为什么还能从劫匪的手中拿回银子？ 他们不给恐怕你们曹家也没折吧？可是对方却偏偏就给了，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过这样的事情，这可洗脱不了曹家跟劫匪有勾连的事实，你说呢小姑娘？” 五王爷难得心情很好的跟水瑶说了这么多的原因。 水瑶叹口气，苦笑了一声“王爷，你老说的土匪之事我们也想知道，可是土匪偏偏就这么做了，要说理由，这个恐怕真得去问问那些劫匪了，你说曹家一年到头好容易挣了些银子，非亲非故的，谁不愿意把银子往自己的兜里揣啊。 更何况事出有因，我大伯被他们给绑架了，如果曹家真的跟土匪有什么勾连的话，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给银子不就完了，还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王爷，咱们都有家人，这事异位思考，你觉得我们还应该怎么做？况且，我爹这之后不是没派人去剿匪过，因为这些人危害太严重了，拿了曹家的银子，他也担心这些人再去祸害别人或者做一些危害朝廷的事情，这还不能说明曹家的态度吗？” 水瑶说的言辞灼灼的，五王爷摸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水瑶，“好，按照你这理由说，或许也解释得通，那传家宝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水瑶又接着磕了个响头“王爷，小女子接下来说的话，你老可千万别责怪，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老可以斥责我也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千万别因为这事牵连了曹家。” 五王爷嘴角噙了一抹笑，心里暗想这个小丫头谁曹家哪房的，胆子这么大？ “小姑娘，你总的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水瑶看了一眼曹云鹏，然后跪着回道“王爷，他就是我爹――” 看着闺女指向自己，曹云鹏点点头之后，猛磕头“王爷，这些事都跟孩子无关――” 他现在都恨不得水瑶他们没回这个家，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没事了呢？ 五王爷手捋胡须，满是笑意的说道：“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没想到曹云鹏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出息的闺女。” ------------ 250 诡辩 当然水瑶姐弟他们的事情五王爷多少也了解一些，主要是这事当时传的挺邪乎，对眼前这个敢进言的孩子，他到底还是多了一份宽容之心，这丫头跟家里的孙女差不多，看水瑶的心态自然就跟曹家的那些人不同。 “行，准了，你说吧――” “王爷――” 身边的人可搞不懂王爷今天是怎么回事，按说这小姑娘胆子足够大，他们佩服归佩服，但是这很不合常理，这虽说是在辩解，但是又何尝不是在声声控诉他们冤枉了曹家呢？所以谁都不愿意再让水瑶继续说下去，这简直就是妖言惑众，巧言令色。 王爷脾气很好地端坐在椅子上，摆摆手“无妨，让她继续说，我倒是想听听一个曹家的孙女都是怎么看曹家这些事的。” 水瑶苦笑了一声“王爷，既然说到传家宝，那就不得不说曹家的先祖，因为有了先祖了才有传家宝这个案子。 按说我一个做孙女的不该在人前议论老祖宗的事情，毕竟大不敬嘛，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已经都涉及到生死的问题，那我也就顾不上规矩了。 传家宝的事情想必你们也调查清楚了，那个东西是个什么来历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这个东西是先祖遵守承诺，替人保管的东西，至于这东西究竟干什么，是不是真的，我是不知道，因为自始至终都觉得跟传说似的。 而且这么多年了，曹家拿着这个东西根本就没其他的想法，这些你们也都可以查的，要不是因为我大伯的事情恐怕这东西就是简单的当做一个承诺的东西传承下去。 要说前朝余孽，王爷这个事情可真的严重了，咱们所有人都往上数数，哪一家不是在前朝生活过的，喊过那个皇帝为陛下？哪一家不是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成了前朝余孽了？ 唉，或许你觉得我是狡辩，说心里话，先祖做什么的我这个做孙女的都不知道，或许当初他就是为了挣钱银子养家糊口，可是跟的主子跟别人不同罢了。 不过这么多代下来，就算当初是污点，那一代代的传下来，那也早就该洗白了呀，我记得每一任皇上都大赦天下的，要真论起来，这曹家早就属于被赦免的那一类了吧？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冒犯你老，可是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为自己，也得为我的家人着想啊。 王爷，恕小女子无理，我希望你老能三思，曹家没有谋逆的心思更没有要谋逆的举动。” 五王爷看着眼前这个直磕头的小姑娘，心里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之前他也在犹豫，这事该怎么处理，不处理的话，皇帝难做，处理的话，这个尺度不好把握。 叹口气“你起来吧，这事我虽然是王爷，可是毕竟你爹是朝廷命官，对他以及曹家的处理，我也说了不算，这个得等皇上来定夺。 不过，曹云鹏，你应该庆幸你生了这么一个好闺女，听说你当初抛弃前妻，恐怕这个就是你前妻生的吧，我虽然不管你的家事，但是做为男人，我劝你一句，这做人得讲良心，良心要是没了，即便是当官也做不了什么好官。” 对水瑶的请求，五王爷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让她退后，让人开始清点名册，这一清点事情出来了，曹家的曹云轩和曹云逸不在，而且还多了三个异姓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水瑶又上前了一步“回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爹是被养父养母养大的……” 水瑶简单的说了一下前尘往事，看王爷不解的看着她，又继续解释道“后来，我们回来了，不过得知我娘和我爹合离了，我爹要让我们回来，当初我就跟他谈了条件，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后娘都是好的，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户籍并没有落在这里，我们依然还姓他以前养父的姓氏，现在我是户主，我的弟弟妹妹在我的户籍名下――” 听完这些，五王爷还有什么不懂的，再次看向水瑶的眼神带了些探究和赞许以及欣赏，这曹云鹏咋生的孩子啊，这小脑袋瓜转的也太快了吧，这丫头不会是知道离国的律法有这么一条吧。 看五王爷盯着她沉默不语，水瑶可有些发毛啊，“王爷，律法上像我们这样情况的都是怎么对待的――” 水瑶都问出来了，五王爷不由的咧着嘴大笑，看来这个丫头心里明白啊，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来这孩子竟然是这么个有本事的人。 “不错，离国律法是有这么一条，像你们这样的，即便是拥有曹家的血脉，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不是曹家的人，所以曹家的事情跟你们没有任何的牵连，小丫头，你现在可以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水瑶冲五王爷再次叩首“谢谢王爷，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祖母才过世，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里关押曹家的人吧，让他们给我祖母尽点最后的人子本分――” 看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五王爷笑了“没问题―― 水瑶再次叩首，曹振邦已经被这个孙女的举动给惊呆了，他没想到最后站出来的竟然是这个孩子，老泪顺着脸颊纵横交错，他不知道他是该开心啊还是该后悔，当初他们就没善待一下这孩子，曹家现在剩下的估计也就这三个了。 “来人，缉拿在外面的人，男人和女人分开关押――” 水瑶走到人群前，深深的一鞠躬“各位长辈，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你们多保重――” 华英话音刚落，曹可盈的尖锐声音突起“凭什么她没罪，她可是我爹的亲生女儿――” 水瑶看了她一眼，只是笑着摇摇头，跟着摇头的还有五王爷以及身边的人。 “住嘴――” 还没等曹云鹏说话呢，老爷子第一个不让了，好容易保住了三个，可不能让这个倒霉孙女给坏了大事了，现在曹家未来如何，他已经无法预料了，可是能保一个是一个。 水瑶并不理会这些，走到柴秋桐的跟前，深深的一鞠躬“二伯母，感谢你在我们进府之后对我们的关照――” 然后上前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用俩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个东西不能拿出来，不然的话罪责更大――” ------------ 251 怒怼 柴秋桐也顺势把怀里的东西偷摸的塞到水瑶的怀里，什么也没说，她也没法说，这么多人都在跟前呢。 水瑶当然能感觉到胸口被塞了东西，但是她没吱声，一路走过去，羡慕的，妒忌的，满含期望的更有甚者还有愤怒和怨恨，不过这些都跟她关系了，她没那么大的能力在这里扭转局势，所以只能明智的选择先自保。 “丫头，保重，曹家对不住你们――” 这是曹振邦最后对水瑶说的话，对这个爷爷，水瑶了解不多，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不过就冲他最后说的话，水瑶还是微微的欠欠身子，然后在兵丁的护送下离开，到自己的屋子去收拾东西。 贵重的她已经让徐倩他们带走了，所以能收拾的也就是几件衣服而已。 走出曹家的大门，水瑶有些茫然，刚才那一刻现在想想她都有些后怕，这一门之隔那可就是两个天地，看到这周围布满了兵丁，她深深的叹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曹家，毫无留恋的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刚转过胡同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儿，里面的人还时不时的伸出脑袋冲街面探望呢。 “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都吓死我了――” 徐倩一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水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暂时还没人跟踪，“咱们快点离开，就去原先那个院子――” 在车上水瑶才简单的跟徐倩说了一下曹家的情况。 “啊，谋反，这个可是死罪啊，曹家以后岂不是要完蛋了？我的天哪，你是怎么出来的，按说你也是曹家的人啊？” 徐倩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快不够用了，水瑶也太神奇了点吧，都这样了还能从王爷的眼皮子地下走出来，这得多大的本事啊？ 看徐倩那奇怪的眼神，水瑶苦笑了一声“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啊，当初回曹家我就做了两手准备了，人回去，可是我们户籍不落曹家，我们依然还是继承云家那边的身份和户籍，这也是我的借口，其实我已经让莫成轩在建业县那边给我单独立了女户，我娘他们都挂在我的名下，这也就是我今天能逃脱的原因――” “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啊，天哪，要是你当初不留了这么一手，那岂不是说即便云峥他们出来了，也会被通缉的？” 水瑶点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色，曹家的人虽然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但是终究是无辜的比较多。 “可惜，我自救尚且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爹还在那里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我爹当初出的药方能救曹家人一命。云峥和云绮他们还安全吧？” 徐倩点头“徐五就在原先的那个院子等着你呢，你是不知道，我都在寻思怎么救你呢，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了。” 水瑶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曹家的人都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女人被关在她娘原先出的那个地方之后，就开始抱怨了。 有的人甚至是歇斯底里，更有人在谩骂老夫人，要分家不分家，这回好了，曹家的人都跟着完蛋了，也有人在骂水瑶，这个人就是齐淑玉她们几个。 水瑶的离开彻底的刺激了她的神经了，凭什么那几个贱种可以活着，她的儿女就要面临被杀头的命运，她觉得老天爷不公，她明明是一个尊贵的官家小姐，凭什么要遭受这一切，她的诅咒声连柴秋桐都听不下去了。 “你消停点吧，水瑶碍着你什么了，你三番五次的找人孩子麻烦，要说错那也错在你的身上，洛千雪那才是正室，你是什么？ 妾，你懂不懂，你怎么被扶正的你自己不清楚啊，还用我说出来，曹家今天已然这样了，不管以后是生是死，那就是我们的命，也怨不得谁。 当初曹家好的时候，咱们也不也跟着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怎么曹家遭难了你们就开始抱怨上了，有种的当初为什么不离开曹家，那就没有今天这难事了。 我劝大家啥也别想，想也没用，能活一天咱们就好好的活一天，照顾好孩子一天，明天怎么样不在你我的手里，那得皇上发话，王爷还在这里呢，有些话我劝大家少说，我们还指望他帮曹家多美言几句呢，大嫂，咱们来分配一下房间，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被褥――” 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出几床被褥出来，就连炭都没有，就更别提火了，现在龚玉芬后悔了，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早点给洛千雪这么多配一些东西啊，看看这空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有，就那几床被褥都不够众人抢的，看到大家再次为争夺被褥而撕扯的时候，妯娌俩个齐齐摇摇头叹口气。 “算了，咱们身上穿的衣服也足够多，先对付一下吧――” 随后，俩个人搂着各自的孩子坐在角落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也不知道我娘他们知道这事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想办法来救我们吧？”龚玉芬自言自语道。 柴秋桐叹口气“这个时候估计谁都不敢沾惹曹家，各家身后还有一大家口呢，谋反，你觉得这事谁能沾？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曹燕琳姐妹俩个哆嗦嗦嗦的靠近了柴秋桐的怀里，到现在她们还搞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出了啥事了，怎么一睁开眼睛就变成这样了？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他们就变成阶下囚了，巨大的变故让俩个小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柴秋桐边拍着俩个孩子给以安慰心里边想着水瑶的事情，希望那个孩子能在外面想到办法，曹家别的人她都没看好，相反，她心里却无比的信任这个才十来岁的孩子。 “早知道这样，我也弄个女户啊，这可倒好，跟着倒霉，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 曹可盈心里依然愤愤不平，那个水瑶怎么就没事呢，她还是爹的孩子呢，怎么水瑶可以，她自己怎么就跟着曹家倒霉呢。 齐淑玉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更加的没那个精神去劝孩子了，蔫蔫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也在琢磨，家里的人要是知道她现在目前的处境，她娘会不会想办法赶紧的救她出去，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 ------------ 252 涌动 这样想的可不止是齐淑玉一个人，有娘家的人心里都在暗自祈祷，希望家人能在外面努力，帮忙为他们洗脱冤屈。 其实齐淑玉心里也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早点跟曹云鹏合离了呢，要是合离了，这场祸事跟她就没什么关联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倒是便宜了那个洛千雪和那三个小兔崽子了。 外面的人听说曹家的人被抓了，一个个都愕然了，大家都纷纷议论曹家的事，曹云鹏在益州这地界也不是一点口碑都没有，大家至今还都记得这个知府老爷当初的所做作为，尤其是在那长瘟疫中，曹云鹏可是带着一家人留在这里跟他们共同进退。 所以在得知曹云杰出事之后，虽然大家也害怕官兵，可是他们不希望失去这样的好官。 这个知府老爷上任了，他们也没听闻有什么鱼肉百姓的事情，就更别说是贪腐了，基于这些考虑，有些胆子大的就跑到曹家门口为曹云杰请愿。 “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这个曹云杰还有些人缘，看来他这个官也不是稀里糊涂的在做，可惜啊，曹家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曹家的人审问的怎么样了，还有财产查的如何？” “他们能交代的基本上也是我们所掌握的，至于那些劫匪，只有那个还在逃的曹云轩和曹震宇接触过，不过曹震宇也没见到过对方的真是面容，说是蒙着面呢，海上那头估计也是这些人的老巢，曹云鹏派人也围剿过，不过没什么收获。 至于曹家这边，正在清查，据我所知，各房的私下里所拥有的财产甚至比这个大房的都多，我也没搞明白，这曹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五王爷冷笑了一声“难怪传闻曹家不合，感情，就他们这么个贪法，能和才怪了呢，那八王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八王爷前天带人出去寻医问药了，昨天晚上接见了拜访的官员，今天一大清早带人出去了，说是到周围转转，王爷，你说这八王爷不会就一直跟咱们待在这里吧？” 五王爷脸上别有意味的笑了“那还得看他这个药找到了没，让人盯紧点，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离开益州了？” 手下的人说起水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听说去了一座宅子就再也没出去过，想必是不舍得曹家的人吧？” 五王爷摇摇头，脸上带了一抹笑意“她啊，我看才不会呢，曹家的事咱们也不是没听说过，就那个后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要不然你以为呢，那小姑娘能做出这么一个选择来，我还真的就没听说哪个富商家的闺女还有如此做法，这小姑娘除了年纪小点，胆色和见识一般小姑娘还真的不能比，说起来这曹家真是够有眼无珠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齐仲平的身上，“那个齐大人还想求我帮着他闺女说说情呢，不过让我给推辞了，王爷，你知道那个齐大人说什么了？估计你都想不到，好歹他也是做官的，竟然想着在这个时候让她闺女跟曹云鹏合离――” 五王爷头靠在椅子上，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有点意思，齐仲平好歹也是为官这么多年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 依照曹云鹏这进士的身份绝对不会娶他家一个庶女为妻，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勾当，回头查一下齐家，我觉得益州的这片水有些混了――” “是，我这就办――” 而水瑶此刻正在屋子里等消息呢，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柴家那头，也不知道柴秋桐父母会不会想办法帮着说情。 “小姐，去柴家的人回来了――” 水瑶迫不及待的让人进来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可惜得到的结果让她有些失望。 “柴家就说这事他们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然后就没了――” 看着手中的这一叠纸，水瑶现在有些庆幸，幸好没把这东西直接送回柴家，或许二伯母也不希望她把这东西送回去吧，那她就留着吧，一旦曹家有点转机，这东西或许就是他们活下来的根本。 徐倩搞不太清楚柴家的态度“怎么会这样啊，你二伯母不是柴家的嫡女吗，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水瑶冷哼了一声“曹家是什么罪名，那可是谋反，现在往跟前靠，除非他们傻了，再说柴家也不光是二伯母的父母当家，各家有各家的苦，想必她父母也不希望孩子出事，可是到了这种程度，他们只能寻求自保，如果皇上来个灭九族，那柴家也会跟着倒霉，唉，这事可难办了。 对了，那个曹云轩和曹云逸抓到了没？” 徐倩摇头“目前还没听到这消息，衙门那边依然还贴着通缉榜呢，不过五爷和四爷这两个人一般都神出鬼没的，官府想抓到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希望他们都平安吧，怎么也得给曹家留点血脉不是？” “希望吧――” 话音刚落，崔武走了进来“小姐，曹家的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人都为知府老爷请愿呢，听说还弄了个签名――” 水瑶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了崔武“是咱们的人干的？” 崔武摇摇头“你和老大都没发话呢，我们管那事啊，不过我觉得背后肯定有人鼓捣，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过去的，知府老爷官声不错，可是这个档口，大家即便心有想法可也不敢这么来，至于这推手，我怀疑恐怕是曹家的姻亲吧？ 肯定不是曹家的那些族人，我听说自打曹家出事之后，那些人跟缩头乌龟没区别，就怕受到牵连了，有些人已经搬走了，不能搬走的也是家里太穷了，没地方去――” 水瑶扒了一下，有这个能力的也就那几家，不过龚家她不觉得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齐家就更不会了，那个妖婆子或许会逼一下齐仲平，但是肯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那唯一的可能是柴家了。 别看柴家不出头，说不准他们会暗地里来，至于其他家，她虽然没见过，但是风闻还是听说过的，都是依靠曹家活着的人，现在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 “恩，让咱们的人也帮着推波助澜一下，成不成的，不在咱们手里，端看皇上是怎么处理了――” ------------ 253 杀手头目 水瑶这两天一直让徐五关注这俩个叔叔的下落，可惜，这两个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曹云逸她后续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曹云轩她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先不管他们了，你啊明天带着云峥和云绮离开这里——” 云峥一听说要送走他们俩个，小家伙就不乐意了“我不走，姐，你都留在这里，我们不能抛下你——” 云绮搂着水瑶的腰，靠近她的怀里，软软糯糯的说道：“姐，我也不走——” 曹家的事即便是俩个小孩子，可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杀头，那么多人呢，虽然大家平时没什么交往，可也都是曹家人，一个姓氏，血脉相连，那些个爷爷叔叔兄弟姐妹，即便是云峥他们不喜欢这些人，但是还没恨到让他们掉脑袋的程度。 “姐，曹家有办法解救吗？” 水瑶叹口气，搂过弟弟“暂时没有办法，主动权不在咱们手里，你们先离开，留在这里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舅舅已经回来了，你们俩个还记得舅舅不？” 双胞胎瞪着大眼睛，眼神里的惊喜之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云峥更是迫不及待了“姐，找到舅舅了？” 水瑶叹口气“是，不过舅舅受伤了，娘在照顾他，你们过去陪娘和舅舅，姐姐留在这里先看看，不行的话，我过去找你们，记住了，这话记在心里，别跟任何人说。 徐五，联系江子俊的人，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 徐五有些犯愁“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啊，不如你一起走吧，水瑶，这事不是咱们能参与得了的。” 水瑶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敌人要对付呢，曹家都被关起来了，查当初害我们娘几个的凶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先不说这些了，把他们俩个送走吧，云峥，云绮，跟姐姐去收拾一下东西——” 江子俊这边也密切关注曹家的事情发展，他知道水瑶独自出来了，所以也没急着跟她联系，这还是水瑶找他送走双胞胎的时候，他才趁机跟水瑶说起了要一起聊聊。 这也是水瑶几天来头一次走出家门，好在她从大门出去，云绮他们走的是后门，在街上溜溜达达的，到曹家门口看了一眼，还真叫一个热闹，可惜她并没有心情去看这些，趁乱换了一辆车子去了见面的地点。 “我的天哪，现在见你一面真的是不容易，不如你搬出去得了，这么一直让人暗中盯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也难怪江子俊抱怨，他是想过去看水瑶来着，可是那边已经不安全了，他还不想让对方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踪迹，所以只能忍着，要不是有事情，他还不能这么快见到水瑶呢。 “怎么出事了？” 水瑶现在是真的有些害怕听到坏消息，这些日子就没啥好事，江子俊一耸肩，嘴角的笑若隐若现。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得了，不跟贫嘴了，我真有好事要告诉你，祁海，你还记得吧？” 听到这个名字，水瑶立马坐直了身子，这个名字她有些印象，“祁海，你说的那个追我们的头？” 江子俊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没忘就好，这个人我们抓到了——” “什么？” 水瑶也是被这个消息给震到了，这个人当初她有多想抓啊，可惜一直就没有那个机会，这个人怎么会轻易的被江子俊给逮到了，况且他还不认识这个人。 水瑶的疑惑可都写在脸上呢，江子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边喝边给水瑶解释了一下情况。 “你是说，那四个人？” “是，当然这里也有张二虎帮忙，这事也是赶巧了，要不然我们还捡不到便宜呢，祁海让他们内部的人给处理了，不过他很幸运，侥幸活了下来。 抓住他的时候不仅仅是外伤，内伤也严重，也幸好张二虎赶过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人呢。 说起来这个祁海也算命大，在海里泡了那么久，这人都没死，真是够幸运的，也不知道是老天爷照顾他还是可怜我们，把他给我们送来了——” 水瑶对抓到祁海的事情非常的感兴趣，那是不是说有这个人在手，那个杀手头就能抓到了呢？ “唉，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这个祁海说起来也是条汉子，死活不招认，即便这哥四个指认，他都不承认参加过抓捕你舅舅的事，我猜他也是担心如果这事情漏出去，他的家人会遭毒手吧？” “靠，这人自己都好不容易活了一条命下来，竟然还担心这个，得，我走一趟，人在哪里？” 江子俊手指朝下面指指“下面，地下室里关着呢，走，我陪你下去——” 听到有人来了，被绑着的祁海动了一下，不过眼睛被蒙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来了。 水瑶冷哼了一声“祁海，听到我的声音，你应该认识我是谁了吧，追我们娘几个这么久，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吧？” 一句话说的祁海身子一晃，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开口说话的人竟然认识他，不过饶是这样，他还是强装镇定“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水瑶怒极反笑“祁海，这话说的可真够矛盾的，连我的模样你都没见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也不用这么急切的反驳，这是真的假不了，假的呢也真不了，我之所以能找到你，没点证据你以为我能随便抓人。 你那声音刻在我的骨子里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声音，你还记得你们往悬崖下面扔石头和暗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说的——” 水瑶把祁海当初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祁海听到这个顿时脑袋就耷拉下来。 “还有，你跟那个女的在茶楼说的话我也听到了，而且我也见到你了，别跟我说你还有一个孪生的兄弟，这事我可查过了，你家里根本就没有，你还有什么借口，一并说了——” 听到水瑶已经找到自己的家门口了，祁海顿时情绪就激动起来“我的事情跟她们没关系，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有本事，你杀了我，要是敢动我的家人，老子就是做鬼我都不饶你们——” 江子俊冲过去踢了他计较“爷我好吃好喝的照顾你，还给你治病，你他娘的良心都让狗吃了，还不放过我们，你起来试试，看看你有这个本事？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自己去保护你自己的家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只不过是杀手组织里的一个小喽啰，给你点脸色，你还真的能开染坊了，有本事，你就别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做了还不敢承认，你他娘的算什么大丈夫，狗熊还差不多——” ------------ 254 交代 水瑶在一旁拍手“说的好，你这样的人即便我们不杀你，可是杀手组织一样不会放过你的，至于你的家人，你要是不招，我依然会放出风声，你看看杀手组织能不能放过你的家人――” 祁海怒了“你们卑鄙无耻――” 水瑶上前一步，左右开弓，照着祁海的脸就开始打，边打边骂“你他娘的才卑鄙无耻，连孩子都不放过，要不是我和弟弟俩个人命大，我早就死在悬崖下面了，云峥早就被你们给烧死了，我们跟你们有何仇何怨，为了点银子，你们简直丧尽天良，你还好意思说我们……” 两年多了，水瑶终于找了个地方可以发泄了，当初她就发誓，见到谋害他们的人肯定不会放过。 看到疯狂的水瑶，连江子俊都心疼了，一下气抱住了眼睛都发红的小女孩子“水瑶，水瑶，放松放松，别生气，别生气――” 一直以来水瑶都是以沉着冷静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可是她心里有多苦没人能知道，要不是这些人以及幕后的主使，她怎么会遭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不立马打死已经算是不错了。 祁海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吐了一口血痰出来，望向水瑶说话的方向，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这事是我带人做的不假，跟我的家人都没关系，如果我说了，那你是不是能放过我的家人？” 如果水瑶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一切都好说，可惜对方会不仅知道他是谁，而且连他家门口都找到了，再继续顽抗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这小姑娘想办法对付他的亲人，恐怕那办法会有千万种。 水瑶长出一口气“放心，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有原则，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做的，我不会牵连其他的人，但是你得说实话，你不配合的话，我也不会坚持我的原则，我的原则永远都是对配合我的人说的。 说，这事是谁指使你做的，还有你们这个杀手组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海叹口气“把我的眼罩拿开吧，我知道即便我交代了，也难免一死，我手上的人命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报应――” 水瑶看了江子俊一眼，原本还想提醒他一下的，不过江子俊已经过去解开了祁海的眼罩。 语气冰冷的说道：“人，你已经看到了了，即便是死了你也不冤枉，说吧，把你知道的那些都说出来，那个组织杀的人无数作孽太多，为了你的家人和孩子考虑，你就统统的说出来吧――” 或许是心结打开，又或许是放下了思想包袱，祁海交代起来也不含糊，“指使我们杀你们娘几个的人是曹家的人，一个叫兰香的丫鬟，听我表妹说，那丫鬟的主子是曹家三夫人，当时对方的目的就是阻止你们到曹家，倒也没让我们杀人，说是把你们卖了那银子归我们。 不过就在这同时，我又接到了另外一份委托，好像是叫夏荷的人，她也出了一份银子，让我们杀了你们，所以事情就变成今天这样。” 听完这个水瑶的手不由的攥紧，兰香那是齐淑玉的丫鬟，没有主子指使，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她，所以齐淑玉算一份，但是另外一个人她有些搞不清楚了，夏荷已经被秘密处死了，至于是谁指使她的恐怕死物对证了。 想起夏荷，水瑶的不由得想起曹震勇的那个妾室，这一环套着一环，幕后的人手段很高明，而且即便是出事了，也没人会把她给交代出来，这不得不让水瑶佩服。 看水瑶没吱声，江子俊继续追问道“那杀手组织呢，你都是怎么进去的，他们都是在哪里活动和驻扎，主子是谁，你们给谁干活？” 对这个问题，尽管祁海答应全部交代，可是真的要张嘴说出他所在的组织，心里不由的一阵发寒。 叹口气“我之前跟人学了拳脚功夫，后来出去闯荡，认识了一些人，他们就拉我入伙了，刚开始就是四处跑跑，上面吩咐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起初杀人的时候我也觉得害怕，可时间长了也麻木了，就因为我私下里接了单子，才会造成今天杀身之祸。 其实我们这个组织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光是知道代号，我们的名字和家里的情况只有上面的大头知道，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连我们的头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那个人根本就不以真面示人。 就连左右护法那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以前我还不懂呢，是组织里的一个人提醒了我们，这才知道……” 江子俊越听这眉头皱的越紧，怎么感觉这杀手组织比皇宫内卫都要严格呢，要是照对方说的那样，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他们的幕后主使了。 水瑶在一旁追问了一句“那我问你，曹家被劫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祁海叹口气“那个时候我已经出事了，不过这事我后来听说过，曹家能从我们手里拿回东西，我个人认为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人发话了，或者是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至于他们在哪里，我现在也不清楚，岛上后来被人给毁了，他们肯定是搬走了，对了城里有他们俩个联络地点……” 这两个地点江子俊也知道，可惜都废了，“那还有没有别的呢，这俩个已经失去了功用了，自打我们救人开始，那地方已经没人了。” 祁海摇头“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在组织里并不高，只是年纪稍微大了那么点，所以跟我在我一起的杀手喊我大哥，不过我到是听到我的头跟我们说过，如果干的好，说不定以后会给我们封个官啥的，至于怎么回事，他也没说清楚，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嘴子。 还有，以前在益州这地界活动的时候，我们也有在塔楼那个地方碰头，因为地势高，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况――” 江子俊还是摇头“这地方已经暴露了，你再想想，他们有可能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祁海摇头“这事我真的猜不出来，我们这些人活动的范围太大了，上面怎么吩咐的，我们就怎么走。” ------------ 255 提告 祁海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情，或许他都可以赞叹一句，面前这两个人长得太好了，让人有种眼睛一亮的感觉，可是这样的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水瑶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祁海心里是怎么琢磨的，她正在心里琢磨这事该怎么处理，如果直接杀了祁海，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让江子俊他们手里沾上人命，有些不太妥当，虽然这人该死，可是她觉得直接杀死祁海并没有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咱们先上去，派人好好照顾他――” 祁海交代完了，已经都做好准备要受死了，可是水瑶并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这让祁海有些搞不明白这小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水瑶到上面说了自己简单的想法，“我觉得可以把这个人送给五王爷，那些个传家宝的事情正好让五王爷来接手，但是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传家宝这些后人，也包括你，曹家都是这样的结局，我不想在出现第二个曹家，这事就难办了，既想让官兵插手这些人的事情，可我有不想伤及无辜。” 这事江子俊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曹家已经是一个先例了，“要不咱们直接把那个齐淑玉给处理得了，至于另外一个人，我怎么觉得对方这意思就是想让咱们把视线转向齐淑玉――” 水瑶点头“恐怕这个人也在曹家之内，只是咱们不知道对方是谁罢了，这事不如这样，我去找五王爷谈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进展，至于祁海就别出头了，让五王爷审问兰香，或许这个也是个突破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过去。” 江子俊心里不是没有担忧“你这么说，五王爷会问，你怎么什么知道是兰香，你该怎么回答？” 水瑶笑了一声“这好办，就说祁海临死的时候交代的，当然我不会说出这个人的真名，管他信不信，我就这么说。” 水瑶这个办法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方法，江子俊虽然担心，可是并没有阻止，“行，那你去试试，不过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就行。” 至于祁海这个人，暂时先留着，人在他们手里，是死是活，自然由他们说了算，第二天，水瑶就登门拜访五王爷。 “你说那小姑娘又来了？” 五王爷听说水瑶求见，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这个时候了，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跑远了吧，怎么还会在这个浪口上继续留下来，而且还过来见他？ 其实五王爷完全可以选择不见的，谁没事跟一个小姑娘斗嘴玩啊，尤其是水瑶这小丫头，那嘴皮子连五王爷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她。 不过今天也正好赶上他没什么事情，他倒是想看看曹家这小姑娘究竟想干什么，能给他带点什么惊喜。 “让她进来吧――” 再次见到五王爷，水瑶心里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不过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求王爷给小女子做主，我要告齐淑玉，也就是我爹那个后妇……” 水瑶把她们娘几个路上所遭遇的的一一跟五王爷说了一遍，水瑶他们的经历，五王爷同情归同情，可是他心底不是没有疑惑的。 “那你是根据什么就断定是齐淑玉做的这些？” 水瑶也把自己事先编好的借口给五王爷说了“因为之前我听到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在曹家我一次无意中外出，就碰到了那个男人，当时他跟他的表妹在一起，也是商量着要害我们，当时我跟我的朋友一起追了出去，看到了那男人的一面，不过让他给逃了。 至于那个女的也死了，后来，我朋友碰巧就遇到了这个男人，他被他同伙给抛弃了，人已经快不行了，临死前才交代的这些――” 八王爷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水瑶既然敢说出来，恐怕这事也不是没影，那只能审问春兰就能知道这幕后主凶究竟是谁了。 “行，小姑娘，这事我先答应你了，等明天你在说来，有结果了，那咱们就一起审问，如果这个春兰不承认，这诬告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水瑶点头“不过，对春兰这样久经后宅的丫鬟，你们可得动点真格的，不然的话，交代出来那就是背主，下场她自然清楚，我猜她的家人还控制在齐家人的手里，也就是齐淑玉她娘的手里，这事就拜托王爷了――” 水瑶本来还想抬脚走人的，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留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再说这是什么地方，王爷的居所，除非她真的不想要命了。 犹豫了一下，转身看着五王爷“王爷，其实曹家只是小事，真正的大事那是要曹家交出传家宝的那伙人，他们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恐怕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才更值得人思考，如果他们是普通的劫匪，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我觉得他们是别有目的，你说呢？” 五王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水瑶“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呢，这事我们也在查，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留下踪迹，放心，坏人我们肯定不会放过的，好人呢我们也不会轻易的冤枉。” 水瑶突然想起带来的东西，“王爷，这个是关于齐仲平的一些东西，你老看一下，不知道对你有用没用――” 水瑶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五王爷的面前，然后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五王爷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远去的小姑娘。 齐仲平的事是要查不假，可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悄无声息的掌握了齐仲平一些资料，他是想象不出来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小姑娘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是，五王爷派人去查了水瑶的这两年的资料，看到手下的人送来的几张纸，五王爷认真的看了起来。 边看边叹气“我说呢，为什么曹云鹏这孩子会对曹家如此态度，欺人太甚了，曹云鹏那就是个傻子，我真是搞不清名他是怎么中的进士――” 谋士在一旁解释道“曹云鹏这个人要是单论，还是挺聪明的，可是这个人过于清流，所以这几年在益州也算是做了些好事，想必曹家也希望这个儿子能走的更远，所以很多事情上并不会太依靠这个儿子. 不过这也有个害处，那就是以他们自以为好的东西强加在这个人的身上，听说齐仲平的女儿就是这家老太太强塞给他儿子的，跟前妻合离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据我们所知，这个齐仲平虽说不上宠妾灭妻可也差不多――” ------------ 256 藏宝地 五王爷冷笑了一声“难怪啊，这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齐淑玉嫁过来之后让曹云鹏也变成那样的人，哼，小妇养出来的终究难成大器，不入流的手段都使上了，还是对孩子，这女人可真够毒的. 派人去审问兰香，不招，大刑伺候，这些拿去核对一下是不是齐仲平犯下的，如果是，齐家就是下一个曹家，去做事吧――” 水瑶自打进了五王爷临时的府邸，江子俊这心就一直提着，他虽然没敢跟着进去，但还是守在在外面的马车里直到水瑶走出来。 “快，上来――” 水瑶借着江子俊的手一高跳上了马车，然后车夫一挥鞭子疾驰而去。 “怎么样，王爷没把你怎么样吧？” 水瑶冲江子俊笑了一下“他能把我怎么样啊，一切平安无事，今天他们就开始提审兰香，让我明天过来听消息――” 路过曹家这边的时候，水瑶可惜的望了一眼，昔日的繁华已经不见，现在都是官兵把守。 叹口气“希望兰香能起点作用，不过我总觉得曹家好像走了霉运似的，怎么一出接一出啊，这黑手究竟是谁？” 江子俊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群，有不乏看热闹的，当然也有真心是为曹云鹏请愿的，“能怎么办，已经都这样了，只能等皇上开金口了呗。 另外，那个八王爷现在也弄的神秘兮兮的，我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整天也没看他干正事啊，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接见那些拜访者，我看他可真够忙活的。” 水瑶看着车外的人群，随口说道“他不忙就坏了，还游山玩水，我看他是有目的的过去，咱们的人有发现了没？” 江子俊摇头“就是没发现我才纳闷呢，问题是还不能跟近了，弄不好那就是杀头之罪，我琢磨了，他或许是在寻找藏宝的地方吧？” 水瑶笑着点头“猜对了，我估计也是，只是那地方具体在哪里恐怕他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些皮毛，你爷爷那头也没说？” 江子俊摇头，水瑶靠在车厢上，脸上带了一抹嘲讽的笑“让他们找吧，即便是找到了，也打不开宝藏――”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那个梦以及以前到过那个地方护身符的异常反应，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那地方就是藏宝之地？ 虽然她不担心对方能起获宝藏，可是如果派人守在那个地方是不是就能将敌人一网打尽，事半功倍了呢？ 可是想想自己和江子俊手里的人，她在犹豫，如果弄不好，他们这边有可能全军覆没。 沉默了很久，就连江子俊都有些不太适应的时候，水瑶突然开口了，声音很小“或许我知道藏宝的地方――” 一句话差点没把江子俊给惊得跳起来，满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会？你真知道？” 水瑶挠挠头，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我不确定，但是总觉得或许可能是，要不咱们试试看看，如果是的话，咱们可以在那个地方守株待兔啊――” 江子俊比水瑶要谨慎许多“这事回去再说――” 同时递给水瑶一个眼神，在马车里即便声音小，可是他也担心让路上的人会听到，这事可是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水瑶这次也没着急回去，先到了他们约会的地点，进屋，江子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藏宝地方。 水瑶摆摆手“你别着急啊，到王爷那边吓的我连口水都没敢喝，我先喝口水再说――” 江子俊着急的在地上直转悠，可是没法再催促这小丫头了，水瑶噗嗤的笑了出来，嘴里的水差点都要喷到江子俊的脸上。 无奈的看着眼前表情调皮的水瑶，“你这丫头，倒是快说啊，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益州？” 水瑶摇摇头，“那地方你认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被土匪绑架到山上的那一次？” 江子俊茫然的点头，地方他是记得，可是他没想过那地方会有宝藏。 “在山上？” 水瑶又继续摇头“东西或许是藏在山上，可是那入口就未必在山上了，你还记得咱们一起去过的那个龙王庙不？” 这句话让江子俊如梦初醒，呆呆的看着水瑶“你的意思是那条龙？” 水瑶伸出大拇指“恭喜你，答对了，我怀疑就是那条龙，至于是不是真的，我没去考证，你可以派人过去，我这边一举一动恐怕已经让人盯得死死的，你也别亲自去，让你的亲信过去看看，如果不出错的话，恐怕就是――” 江子俊摇摇头“没事，我心里有数，出门我也装扮一下，想认出我来恐怕也难，对了，去王爷那边你自己多当心些，不该说的话，你暂时千万别说，只要曹家不是满门抄斩，咱们留暂时忍耐和等耐，我晚点就出发――” 把水瑶送出去，在街角处找到了李大的车，她才重新换车回去，徐五这个时候已经等在老宅里了，他也担心啊，那是去见王爷啊，之前人家已经放她们一码，这次去举报齐淑玉和齐仲平，如果官官相护的话，那可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虽然他没做官，可是这官场里的道道他可听说过不少呢。 另外他今天办了一件事，他也不清楚这事是好还是坏，所以他急切的盼望水瑶回来跟她说说。 “我的天哪，你总算回来了，快坐快坐喝点水，怎么样，成了没？” 水瑶笑着点头吗“成了，王爷答应帮我查这事，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徐五苦笑了一声“今天我办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反正我是打草惊蛇了，那个监视咱们的人我找到了，可是又让人给逃跑了，就在咱们前面那一排房子，他们租了一个院子――” 水瑶听完，给徐五一个赞许的眼神“没事，跑就跑了，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那么弱，不过我明天还得过去，如果有结果的话，恐怕王爷会当庭宣判的，我希望那个兰香不是死忠的那种，要不然这嘴巴可真的撬不开了――” “那个祁海咱们怎么处理，直接做了？” 水瑶叹口气“先留他几天，跑不了他，咱们不杀他，那个杀手组织也不会放过他――” ------------ 257 夜审 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最难熬的，比如兰香，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被当兵单独的带出去审问，她还以为这件事情永远成为了不可能解开的秘密了。 即便是面对审问，她依然强装镇定，可是内心那种慌张和无助还是让她有些底气不足，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这方面的消息，又或者是用这个是来诈她，主子不在身边，她没人去商量。 “我不知道这事——” 审问的人根本就不跟兰香多啰嗦，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嘴硬是吧，那看她的皮肉是不是也是硬的，对付这样的人他的招数多了。 “来人，用刑——” 兰香吓的一哆嗦，她不知道对方要对她做什么，看到官差拿过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她起初还不以为意呢。 不过十指连心的那种疼彻底的让她放弃了最初的想法，反正谋逆也是死罪，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不如现在痛快点招了吧。 “老爷，老爷，我招——我招——” 在兰香的哭啼中，男人眼神阴冷的看着她“说，这事是谁指使的，你们是怎么找到杀手的都给我一一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兰香可不想再吃苦头，有什么说什么。 “当初我们家老爷在书房吩咐属下去接人的时候，我们就得到消息了，伺候老爷的丫鬟是夫人安排的，洛千雪带着孩子来了，我们家主子就彻底的没位置了，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姨娘，为了她孩子和自己考虑，所以就想下手除了这个几个人。 可是她不认识外面那些人，自家人和齐家的人都不成，所以我们就想找个专门杀手做这事，后来，我就认识了一个女人，那是三房一个奶娘家的亲戚，一来二去，她就说她有一个很有本事的表哥，功夫可好了，手下还有一帮兄弟呢，所以我们就求她办这事。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再次找对方帮我们除了洛千雪他们的时候，这事就暴露了，那女人跟我说有人跟踪她，我们主子为了安全起见，让赵家的公子帮忙除了那女人。 这样没了她对方就没法找到我们这边，谁也不知道是谁杀了那女人，再后来我们找了一个人，在过年的时候在大街上让疯牛对付水瑶他们……” 兰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男人冷哼了一声，“签字画押——” 手下的人直接抓过兰香那血淋淋的手按在了她的供词上，然后被人给拖了出去。 “头，用不用再把那个黑心女人给弄过来？” 男人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先去回复王爷，看他是怎么章程——” 这一夜，齐淑玉睡得比任何时候都不踏实，噩梦接连不断，那些她害过的人都统统的找她算账来了。 “娘，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还是曹可盈把齐淑玉给推醒了，摆脱了梦魇，齐淑玉发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摸摸闺女的头，有气无力道：“没事，娘做噩梦了，你快点睡，娘看着你——” 看着地上炕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齐淑玉悲从心来，她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家里的丫鬟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曹家真的完了，想到这里，她就开始恨自己的老娘，怎么就偏偏给自己选了这么一门亲事，这不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也不知道爹那头知道消息会不会想办法，在这里呆得越久，她这心就越来越不安。 第二天一早有官兵开门进来要拉齐淑玉出去的时候，这杀猪般的声音顿时响起“我不去，我不想去，你怎么不拉她们出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还没等官兵说什么话呢，其他几个婶娘不乐意了，虽然大家都落魄到如此地步，也无所谓身份高低贵贱了，马上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奢望啥还争啥啊。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们心里就一定平静，一定接受了这样的结果，那本就是无奈，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被压抑在心中，一直就没找到发泄口。 这次齐淑玉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几个长辈连挠代打，边打边骂“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自己要死别拉着我们，这一屋子老老少少，你她娘的还是个人不，这里可有你自己的亲闺女，你连孩子都不顾了，真她娘的猪狗不如……” 曹可盈虽然惊讶她娘刚才说的话，可是好歹两个人是亲娘俩，见她娘被揍，她做闺女的也不能不帮忙。 “奶奶们，别打了，我娘错了，你们别怪她了，她都是吓的，真的，我给你们磕头了——” 屋里人闹够了，外面的人才声音冰冷的开口“行了，谁说要杀你了，齐淑玉，你涉嫌杀人，王爷要带你过堂去——” 一句话把屋里的女人都吓了一跳“什么情况？齐淑玉杀人了？” 柴秋桐心念一转，多多少少能觉察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不过此刻她没说，看着齐淑玉赖在地上不走，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官兵拖了出去，像死狗似的。 “二婶，我怀疑当初洛千雪他们娘几个的事情跟她三婶有关系——” 曹可盈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胡说，”我娘才没有杀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气愤的侄女，柴秋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语气很平静“可盈，是不是，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可是你大姐他们被人追杀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想必王爷肯定会还给水瑶他们一个公正，咱们就拭目以待。 你也不小了，我劝你心里还是有些准备的好，如果光是路上追杀也就罢了，可是你别忘记了，那疯牛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这腿，你自己好好的琢磨琢磨吧——” “就是，我们跟水瑶他们没冲突，谁没事害他们做什么，我们又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要过来，恐怕这事齐淑玉脱不了干系，老三做事十有八九都是在她的监视之下，屋里的人那可都是齐淑玉一手安排的——” ………………………… 有了柴秋桐这个引子，大家的话题自然就围绕着齐淑玉，柴秋桐则搂着两个闺女在屋角坐好，下面的谈论她并不参与，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 258 对质 东西给了水瑶柴秋桐并不后悔，她是担心水瑶把这东西给了柴家，父母没的说，可是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那她哭的心都有了。 转念一想，水瑶这孩子不像是那种办事不牢靠的人，心里暗自祈祷，她宁愿这银子给水瑶花了也不能落到柴家那几个废物身上。 “娘，你说外公会来救我们吗？” 死亡对俩个孩子来说虽然没经历过，可是架不住内心的恐惧，在这里关了几天，她们都快忍受不了了，吃的是猪食，没有被子盖，幸好之前她们有准备，穿了很多，要不然的话她们早就病倒了，其他的人可没她们好运，已经有人生病了。 柴秋桐叹口气“你外公和外婆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力气，等着吧，或许还有转机呢，别忘了，你们水瑶妹妹还在外面呢，你三叔好歹是她爹，虽然不亲，可是这血缘关系谁能说的清楚呢――” 不过柴秋桐这次可猜错了，水瑶倒是想帮他们，可是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到曹家人身上，即便是她也无能为力，为今之计，那就是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所谓轻重缓急在她心里，自己的事情那才是重要的，其他的人都得靠后。 齐淑玉被带到堂上的时候，人整个都是瘫着的，这一路上她不是没想过该怎么应对，可是刚才那个人的话已经说明了问题，对方肯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要不然不会说出杀人案的事情来。 到地方了，齐淑玉就更傻眼了，她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那个死丫头竟然也在现场，她有些蒙圈了。 “戚氏，跪下――” 五王爷惊堂木一拍，齐淑玉吓的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啊，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的，求王爷明察――” 五王爷冷哼了一声“巧言令色，齐氏，我问你，洛千雪他们娘几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想好了再回答，欺骗本王爷是什么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齐仲平在一旁干着急，一大清早就让五王爷给喊过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直到看到这个庶女，他才明白五王爷的心思。 齐淑玉看看他爹，然后硬着头皮回道“回王爷，这绝对没有的事情，民妇是冤枉的，肯定是哪人看我不顺眼妖言惑众，嫁祸于人――” 水瑶好笑的盯着齐淑玉瞧“假装镇定，可是掩饰不住你内心的恐慌，齐淑玉，我劝你还是招了吧，早死晚死都得死，别连累了齐大人――” 对水瑶齐淑玉可不客气了，哪里还顾忌什么身份，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跟她作对，今天这事恐怕也是这个倒霉东西给弄出来的。 “放你娘的罗圈屁，我一个官家夫人用的着做那些吗，想诬赖人你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王爷那么圣明，能是你这个小人能糊弄住的？王爷，求你为民妇做主――” 五王爷摇摇头，“齐氏，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带兰香上来――” 齐仲平刚想阻拦，不过让王爷身边的人一把给摁住了，“齐大人，王爷只是让你观看，可没让你发言，小心冲撞了王爷，这个罪你可担当不起。” 齐仲平现在哪里还敢开口，肩头上这一只手好像有千斤重似的，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齐淑玉无法从父亲那边得到任何的提示，这边的刑具已经送上来了，兰香也被押了上来，看到自己身边的丫鬟，齐淑玉的脸都变得狰狞起来“是你，你竟然背叛我――” 兰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夫人，我也没办法，你就招了吧，省得再遭二茬罪。” 兰香赶紧的低下头，不敢去看齐淑玉要杀人的眼神。 “齐氏，我劝你还是招了吧，你看看你身后这个钉床，男人躺上去都抗不不过，别说你一个妇人――” 齐淑玉一转头，看到那闪着寒光的的刑具，立马就吓尿了，这东西要是真的躺上去，她浑身还不得都是血窟窿啊，曹家都这样了，早晚也是死，她可不想再受罪了，左右也都是死，想到这里长叹一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交代起来。 事情跟兰香说的额差不多，别说是水瑶了就连齐仲平气的青筋暴跳，这个蠢货，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东西，齐家要完了。 五王爷看齐仲平的表现，嘴角带了一抹嘲讽，“齐大人，这该听的你都听到了吧，齐氏是你齐家的女儿，你说我该怎么处罚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呢？” 水瑶虽然想过去揍齐淑玉一顿，可是王爷在这里，她不能僭越了，另外，她还想看看五王爷是怎么处理齐淑玉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坏了大事。 齐仲平就算再不想开口，可是王爷问话了，他不能不说了，直接跪倒在五王爷的面前，痛哭流涕，连水瑶都不知道这个人的眼泪怎么出来的那么快，都快跟戏子了，说出来就出来，一点都不带耽误工夫的，这种本事的确是让人佩服。 “王爷，都是下官没管教好这个不孝女，竟然做出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处置都不为过，按照离国律法，应该问斩――”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再怎么生气，可是齐淑玉终究是他疼了那么多念年的孩子，说到问斩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虎毒不食子呢，何况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 “哦？” 五王爷意味深长的看着齐仲平的表演，“齐大人，这可是你说的，本王爷可是多年不理政事了，有些东西我还真的不懂，这方面真的不如你齐大人，既然齐大人发话了，来人，把戚氏收监，择日问斩，丫鬟兰香也一同处理。 一个内宅女子，一个官家夫人，竟然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藐视我离国律法，这样的人当严惩不怠，水瑶小丫头，你可对这个判决满意不？” 水瑶跪下磕头“多谢王爷为民女伸张正义，严惩凶手，那赵家的人怎么办？” 五王爷看着下面那个眼珠滴流转的小丫头不由得想笑“放心吧，已经派人去缉拿了，不日就将归案，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水瑶再次磕头感谢。 “行了，你也回去吧，曹家的事你别着急，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够操心的，带好弟弟妹妹，孝敬你娘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齐大人，请吧，咱们后堂喝茶去――” ------------ 259 你怎么来了 水瑶可不知道王爷请齐仲平到后堂喝茶是什么意思，目前害他们的首要的嫌疑人已经铲除了，下一步，她得找到那个杀手组织，恐怕夜半闯入她娘卧室里的人另有其人，因为兰香和齐淑玉都没交代这事。 “水瑶，这里――” 看到车子里探出的脑袋，连水瑶都吃惊了“莫成轩？你咋来了？” 看到水瑶，莫成轩上下打量了一遍，不满的嘟囔着“我咋就不能来，你说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给我去个信，幸好我过来了，快上来，边走边说――” 马车里，徐倩给水瑶倒了杯水“又跟对方辩驳了吧，来喝点水，怎么样，是她吗？” 水瑶点头，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渴死我了，跟大人物接触就这点不好，不能随便张口要水喝啊，不过幸好把齐淑玉给逮着了，也算是给我娘他们有个交代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好该杀头了――” “啊，真是那个死女人干的？” 莫成轩惊讶的喊了起来，水瑶和云峥最初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水瑶为什么会找上他，那也是被逼急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找他，别说水瑶自己了，恐怕云峥也救不回来。 “靠，这老娘们真够狠的，这手里都沾了多少人命啊，杀头是不是轻了点，应该千刀万剐了才是――” 水瑶靠在车厢上，叹口气“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的，可是我不想因为这事让大家沾上麻烦，这样坐牢恐怕对她是更好的惩罚了，真以为关在曹家跟牢房是一个待遇，哼，她做梦吧――” 徐倩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憋不住，自己先笑起来。 “怎么了？” “嘿嘿，小姐，如果那齐淑玉变成囚犯了，你说那些囚犯还能惯她毛病啊，回头我得找人看看谁家里面有人被关押，我得送点礼过去，让她们好好的关照关照这个齐淑玉，让她坏，这回我也让她吃些苦头。” 水瑶并没有阻止徐倩这一举动，其实她心里都想这么做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转头看向莫成轩“你是怎么回事，办事来了，还是专门为我的事情跑一趟？” 莫成轩叹口气“我说我是过来躲清静的你会不会相信？” 水瑶白了他一眼“就你，恨不得把所有的工夫都用在学习和做生意上，你还有那个闲心思，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回莫成轩也不跟她开玩笑了“你知道吗，李家那个李金枝跟我那个庶哥哥勾搭上了――” 水瑶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他们俩个，没搞错，李金枝今年也不大啊，他们俩个怎么会？” 莫成轩冷哼了一声“这东西还能看年龄啊，本来就不是安分的人，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他们俩个也算是狼狈为奸了，一个想嫁入有钱人家，一个呢好色成性，所以这事也就不奇怪了。 李家那边正跟我爹交涉呢，所以呢我就出来躲清静了，不过没想到你这里竟然还出大事了，以后你怎么个打算法，曹家真的一点希望没有？” 水瑶一摊手“我也没办法，决定权可不在咱们手里，而且这里面的事情的确有些说不清楚，也难怪人家会怀疑，倒是你说的李金枝怎么会跟你那个好哥哥勾搭上了，不过这个女的也真挺有本事的，那李家还不得抱着你们家的大腿不放松啊！” 莫成轩冷哼了一声“所以我才烦呢，你说把这么一个人弄回去还不得闹翻天了，本来看着她就烦，哎哟我的天呢，以后天天见面，那还能吃下饭啊，不过我娘说这事她来想办法，呵呵，估计是想把他们给分出去吧，也是，那么多人凑到一起也挺闹腾的。 别说我了，要不你跟我回建业县得了，留在这里也没多大的用处。” 水瑶摇摇头“暂时我还不能走，我得等曹家的信息下来再说，即便是问斩，我总的给他们收尸吧？ 要不然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说我们呢，还有，曹家有两个人没抓到，或许这中间还有点岔头，我总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莫成轩叹口气“你这家找的，还不如不找呢，你看看这事弄的，差点把小命赔进去了。” 水瑶心里也在琢磨，这事该怎么跟徐五他们说，江子俊如果探查是真的话，肯定得需要他们这边出人手，这事她一直就没想好。 长叹一口气“要知道这样，我打死都不会让我娘带我们过来，咱们啊也别在这里感慨了，快到了――” 水瑶这次带莫成轩去了另外一个住处，“啊，你们怎么这么多地方，随时换？” 莫成轩不了解情况，徐倩就负责给他解释。 莫成轩边听边连连叹气“这曹家比我们莫家可复杂多了，看来你这里还不只是齐淑玉一个敌人这么简单，你说你们究竟惹了什么人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们也在查啊，可惜一直没线索，对了，我舅舅救出来了，就是让对方给抓了，估计是因为这事才会监视我们吧，我也说不好，我和徐倩去做饭，你先休息一下，估计江子俊今天回不来了，你晚上留在这里还是回客栈？” “我还是回客栈吧，我那边也带人过来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 中午水瑶难得跟莫成轩他们喝了点酒，以示庆祝，凶手找到了一个，也算是为自己和娘亲他们报了仇了。 她这边庆祝，可是曹家这边可不安了，齐淑玉自打走了之后就没回来了，今天正好轮到柴秋桐他们一家人给老太太上香，趁这个机会她把这事跟曹云杰说了一下。 “什么？你说齐淑玉被带走了，还杀人了？” 柴秋桐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人一直都没回来，你回去跟爹他们说一声，我猜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而且我感觉这事跟水瑶他们有关系，如果王爷没点根据不会这么提审她，如果她没问题，也会直接带人回来――” 两个人时间有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机会去说齐淑玉的事情，夫妻俩个互相问了各自的情况，曹云杰更多的是心疼孩子和媳妇，可是他帮不了什么，只能给柴秋桐一个拥抱，夫妻俩个互相安慰一下罢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柴秋桐也觉得知足了。 ------------ 260 后知后觉 曹云杰带回来的消息让曹家这些男人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猜测归猜测，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得到证实了，在场的人心头却格外的沉重。 尤其是曹云鹏，他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自己的错，还是父母乱点鸳鸯谱？ “唉，老三，是我们错了，当初我们不应该逼你，如果没有齐淑玉，或许你们一家会好好的――” 这是曹振邦第一次正式的跟儿子道歉，之前他总觉得儿子有这么一个老丈人会有更多的助力，可是现在想想，他也是鬼迷心窍了，做啥大官啊，凭儿子的能力一点点的升迁不好嘛，即便是不能升迁，做一辈子知府也不错啊，总比一家人沦落到今天这地步要好吧？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爹，这事啊也怨我，但凡我能有个正主意也不能出现今天这事，我要是能像我二哥那样，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说起来，是我不好，我对不住洛千雪和孩子们，唉，没有以后了，我也无从弥补了，下辈子吧，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也要守在他们娘几个的身边――” 曹云杰理解地拍拍弟弟的肩头，“爹，这事已经发生了，后悔药是没得卖了，如果曹家能够绝地逢生，我希望曹家能够善待洛千雪他们娘几个，即便之前水瑶他们回来了，可是实质上咱们根本就没做什么，想起来都有些惭愧――” 这爷几个说的话，可是有人心里不舒服啊，曹震宇哼了一声“大哥，不是我说你，当初你们就是猪油蒙心了，我就说那毒妇配不上我侄子吧，你们偏不听，这回知道了吧？” 曹震坤捅了自家哥哥一下“二哥，你少说两句吧，大家伙心里都不好受，咱们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说那些有啥用啊――” 曹震宇能说自己心里憋屈吗，那么多年攒下的家产，他还没来得急享用呢，就这么眼睁睁的没了，银子没了什么都没了，他马上就要到阎王爷那边去报到了，这事搁谁身上能舒服了？ 曹震勇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老三，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什么有今天没明天的，你也不想想咱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我敢说，咱们家里肯定出了内鬼了，而且我也敢肯定的说我们四房肯定没问题，因为我从来就没说过什么传家宝的事，你们几个都琢磨琢磨，别到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曹震勇也觉得亏的慌，凭啥啊，就那么块破传家宝就要了他们命，临死之前他不找出那个泄露出去的人，他心里不甘心，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这事得当着哥几个面前说清楚。 曹正宇看看老四，赞同的点头“是这个理，这事我也没说出去过，因为那东西没什么作用，我也没想着让子孙去惦记，大哥，你和老三都想想，这事你们做过没？” 曹振坤赶紧的摆手“别怀疑我，可没那个先功夫去想这东西，这事跟我没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大房这边，曹云祖他们哥俩个倒是知道，可是他们也没说，曹云杰小时候就丢了，那就更不可能了，至于庶子，娘不说，唯一能说出去的恐怕就是他爹了？ 曹正邦看着大家伙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气的指着他们“难不成是我说出去的？我还不知道这中间的厉害，别都自以为是，说不准你们酒醉后说的呢？” 说到这一句，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打死了他也不能承认，反正大家都要去死了，现在追究这个事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他刚才眼神冲突然闪现的那一丝的不确定，虽然很快的掩饰过去了，可是做为他的嫡子，曹云杰还是抓住了老爷子那丝意味不明的眼神，好在其他的人都没看到，自然也无法继续指责了。 “那会是谁呢？不是咱们家的人，难不成是外面的人？” 曹正邦忍着心虚，强做镇定道“那可不好说，这事其他家人也知道，那个皇族后裔也知道，保不齐是他们这里面出了问题，才牵连到咱们家呢。 算了，这个时候就算想查，咱们也没那个本事了――” 曹云杰坐在地上搂着肩膀低头默不吭声，屋子里吵吵闹闹的，让他有些心烦，父亲那一丝不确定会是谁呢？ 老四？老五？或者是他的姨娘？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或许以后发生的事情就好解释了。 越想他越心惊，这得多大的心机啊，能在曹家忍了这么多年？而且如果他想的是真的话，那她背后的人会是谁？ 总不能是他们自己像要那批宝藏吧？在他看来，目前那个人还没那个本事吧？ “老二，干嘛呢？” 曹云祖挨着弟弟坐下，搂着曹云杰的肩头自顾自的说道：“这一年到头的忙，咱们哥几个还真的就没那个功夫好好的坐下来聊聊，这回有功夫了，可是命不久矣，你说这老天爷真是够能开玩笑，我现在都有些羡慕咱娘了，这老太太真会选时间，晚两天，她连咱们的香火都吃不上了，早知道这样，不如跟咱娘一起去了，路上还能有个作伴的。” 曹云杰叹口气“大哥，你咋就不往好处想想，说不准咱们死不了呢，别忘了老四和老五还没找到呢。 不说老四，就老五，他娘还在这里呢，他能一点都不着急啊？” 曹云祖冷哼了一声“他啊，我还真的不太敢指望，这些年，老五都做啥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说完看了一眼自家老爷子，这事他们不清楚，也不知道老头清楚不？ “行了，别吵吵了，顶大个男人，别跟老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不就是死吗，这人早晚不得一死啊，大家伙还能做伴，到阴间还能做兄弟已经挺好的，别吵了，我头都大了――” 还是曹振坤听得不耐烦了，这才出口阻止“这么吵吵能有啥用啊，就给嘴巴过年了，有那个本事，就想想咱们还有什么办法能给咱们自己脱罪？我看你们还是不怕死――” “老三，怎么说话呢――” 曹震宇听了不舒服，这话一出口，曹振坤这脖子一梗“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不对吗，你们现在才想起来这事，那之前都在干嘛呢？有那本事不如学学人家水瑶，自己人在这里内讧起个毛用――” ------------ 261 好消息 曹振坤一犯浑，别的人还真的就不敢跟他呛声，为啥咧，人家说的对啊，说到水瑶这个小丫头，所有的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也想知道这孩子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谋逆大罪的帽子竟然人家都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那绝对是有智慧，而且是大智慧，试问，他们在坐的谁会有这样的本事，要是真有，恐怕已经不在这里坐着了。 曹震勇叹口气，打破了屋里的僵局“这能比吗，那小丫头，现在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惜啊后悔也晚了，早知道跟水瑶这孩子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人家孩子还能指点一二呢，指不定曹家这场灾难能避免呢？” 曹振邦是越听这心里越不是滋味，脸色越来越难看，“行了，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都省省体力吧——” 虽说是在家里坐牢，可是这牢饭可没变，吃的东西跟之前根本就没法比，他们家扔的都比现在吃的好，可是不吃肚子还饿，即便是这样，这数量也远远不够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吃的，现在曹振邦浑身都发虚。 “爹，你喝点水吧——” 要说饿大家都饿，可是没办法啊，就算嚷嚷人家也不管，喊多了也没用，人家根本就不理会，想想也是，谋逆之罪，没人会同情他们。 “女人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是曹振坤一句话，把大家的思绪扯到了女人身上，在场的男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各自心里惦记各自牵挂的人。 曹云鹏现在最想的是水瑶他们，也不知道那孩子离开后都干些什么，是否安全。 被曹云鹏牵挂的水瑶此刻却并没有像他那样在牵挂他这个父亲，此刻她正跟江子俊还有莫成轩聚到一起吃饭呢，当着莫成轩的面，江子俊可没说他找宝藏了，只是说去找那些人的踪迹了。 不过这次过去的情况他已经跟水瑶确认过了，那地方或许真是，为什么说或许呢，因为江子俊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开启，可是那龙他仔细的观察过，有古怪，他曾看到一个地方很适合放玉佩，所以才敢断定那地方就是大家苦苦寻找的藏宝地。 “少爷，最新消息——” 江子俊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不由的笑了出来“有意思，不错不错，也算是天大的好事了，水瑶，告诉你个好消息，皇上估计是赦免曹家的死罪了，十有八九是要流放，这圣旨就在路上，应该很快就送过来。” 水瑶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不错，莫成轩奇怪了“咋的，这还不算是天大的喜事，咋看你这表情好像不高兴啊——”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有啥开心不开心的，我最关心的人已经离开曹家了，那里面也就有几个跟我相处还算愉快的人，其他的人死活我还真的不太关心，不过既然不杀头，也算是好事，不过这死罪免了，这活罪我看也轻不到哪里去。 其实之前我也在思考皇上会怎么对付曹家，杀，可以杀鸡给猴看，不杀，也有不杀的道理。 你看我爹也算了立了大功吧？好歹那场瘟疫有了这几个可靠的药方，避免了那么多的死人，况且我爹这个人为官名声不错，还是个进士出身，怎么看都算是个人才。 虽然在我看来他不太适合在官场上混，可是或许皇上觉得这也算是一股清流，留着以后或许对朝廷有大用呢——” 江子俊深有同感的点头“分析的不错，我说你怎么那么稳坐泰山呢，感情心里有丘壑啊，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水瑶摇摇头，“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成轩哥，你这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莫成轩叹口气“我也待不了多久，你们没事，我这避过风头就该回去了，咋的，你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这事水瑶暂时说不好“你啊，先走吧，要是过去我指定找你，建业县那边不也有流放地吗，说不准就把曹家的人给安排到那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你多照顾照顾呢。” 说着说着，大家伙就聊到了这些人的藏身之地，莫成轩是真的想象不到那些个杀手竟然藏在岛上。 “真是不可思议，但是他们这一举动还是奏效了，这么多年一直就没人能找到，那这次他们还会搬到什么地方呢，我怎么觉得这些人总是干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岛上，难不成这次还能搬到山上？” 水瑶边喝了口水边说道“还别说，逮不准就让你给蒙对了，可惜这周围的山很多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个杜伟民考了没？” 莫成轩白了她一眼“你啊一点都不关心外面的大事，这赶考哪有那么快的，还不得等时间啊，又不是年年考，不过快了，他现在是秀才，要考上要一级级的来，反正挺麻烦的，我娘还打算让我去考个秀才呢。” 话音刚落，江子俊先笑了“你？没搞错，你这个人就对挣银子感兴趣，考秀才干嘛，那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啊？” 莫成轩给江子俊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我爹喜欢啊，这个可是身份的象征，说出去好听有面子，再说了，以后见到县太爷也不用下跪啊，这你都不懂，赶紧的没事多学学吧，既然你爷爷他们都没事了，你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心情读点书啊——” 江子俊一脸嘚瑟的看着莫成轩“我读书的那会儿说不定你还在挣钱的路上呢——” 水瑶可懒得看他们俩个斗嘴，赶紧的抓紧时间填饱肚子。 “哟，都在呢，正好，我也吃点，肚子快饿死了—— 徐五突然出现，让水瑶感到吃惊，这家伙肯定是有啥事，要不然不会找过来的。 “怎么了出问题了？” 这是水瑶和江子俊的第一个反应，俩个人太了解徐五了。 徐五边吃边说道“你们猜猜，我们的人在那家首饰店看到谁了？” 莫成轩虽然这么长时间没在这里，可是这该知道的情况也没少知道，难不成是曹家五爷？ ------------ 262 考验 徐五嗤笑了一声“你可真能想象，这个时候曹云轩还留在城里，那不是傻啊，擎等着别人来抓他？不是他，我们看到八王爷身边的人到了那家店铺了，虽然这个人乔装改扮，但是兄弟们还是认出来了，你们说，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莫成轩摸摸下巴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难不成八王爷要买首饰去给女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有相好的了？” 水瑶被莫成轩这八卦的猜测给弄的哭笑不得“你可拉倒吧，还相好的，人家家里妻妾成群美女如云，这次出来就说是为心爱的女人找药呢，是真是假暂时无法确定，但是在这边找女人怎么觉得都不靠谱呢？” 莫成轩对水瑶这番言论只是鄙视了一下，他没敢说她不了解男人，就王爷那种随处留情，女人对这个男人来说，恐怕还没身上的一件衣服重要呢。 江子俊自言自语道“成轩说的也不是没可能，但是你们想，这个人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找女人？不太可能，要说找药这事我可不相信，我估计他的那些兄弟也不相信，不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咱们还无法确定。” 水瑶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八王爷要造反的事吧，毕竟这是前世发生的，这一世会不会改变，这个她说不好，因为很多事情因为她的再生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了。 不过有一点她相信，王爷也曾经是皇子，估计心里肯定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吧，她就不信八王爷没想过，狗改不了吃屎，就算有些东西改变了，可是这个人的造反心思估计不会变。 水瑶犹豫了一下，看这眼前几个算是同甘共苦的伙伴开口了“你说，如果有机会咱们开启宝藏，你们感觉如何?” 莫成轩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不好，如果那宝藏是真的，那也不是咱们的，即便咱们打开了，可是咱们没有守护住的能力，那干嘛还要冒险，不值当，那么多人为了财宝搭上性命，咱们何苦呢，自己挣自己的，踏实，而且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徐五也是赞同这个意见“反正我觉得够吃够喝就行了，财富越多，咱们就越成为别人的目标，就目前咱们这能力，根本就守护不住，干嘛还要找那份麻烦，还是让那东西长眠地下吧，谁也别惦记，挺好的――” 江子俊赞同的点头“所以，这主意我劝你还是赶紧的打消吧，反正我们对那东西不敢兴趣，也没那个胆子去弄，别忘了，收藏传家宝的曹家都这样了，你说要是打开了，那皇上能放心让咱们拿着，那就不是财富了，根本就是灾祸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得，这事我以后不想了，既然大家目的相同，那以后，咱们就专门对付这些人吧，仇报了，剩下的跟咱们没关系了。” 江子俊叹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传家宝才惹的祸，就因为这东西差点让我们家家破人亡，我现在都恨死这东西了，财宝虽说能动人心，可是那也得我们有那个命去享受，没那个本事咱们最好别动那个心思。 水瑶，有我们几个在，肯定不会短了你的花销的，每年不挣不挣也比普通人家好太多了，你啊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水瑶叹口气“我也就是想想，说起来，那里面有没有我们都不知道呢，干嘛要冒那个不必要的风险，既然大家达成一致，以后这东西就当没有了，爱谁谁，反正咱们不冒险就行。” 几个人又重新部署了新的任务之后，徐五送莫成轩回去，趁没人的时候，水瑶这才问出了之前还没问完的话题。 “那既然你已经看了，咱们用不用派人过去埋伏？” 江子俊点头“人我留下了一些，只是我不清楚对方究竟什么时候会找到那个地方，如果人留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我已经通知我爷爷和我外公他们呢，让他们在附近设伏，只要发现这些人，全力阻击――” 水瑶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如果，我说是如果，这个杀手的幕后是皇家的人，咱们该怎么办？祁海说的话你也知道了，能给这些杀手封官，恐怕对方的地位不低啊，想必权利也不小，如果穿着官兵的衣服过去，那咱们可真的进退两难了。” 江子俊犹豫了一下“不会吧，这些杀手要是穿了官衣，这可是大罪，不过这种可能也不排除，不过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报官，让他们狗咬狗去，只要没拿到宝藏，他们的贼心就不会死，这事你不用担心。” “小姐，李大来了，咱们回去？” 水瑶点点头“行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再联系，你也多保重――” 车上水瑶跟徐倩说了曹府的事情“啊，不杀了，那可太好了，这样二夫人就会没事了。” 徐倩是真的替柴秋桐她们开心，至于其他的人，没多大的接触，自然她不关心。 水瑶叹口气“不过消息还得两天，希望他们能挺住，这种煎熬往往最考验人的心志，熬不住，往往有人会崩溃――” 还别说，事情还真的让水瑶给言中了，齐淑玉被带走了，一直就没回来，虽然听说是因为犯了杀人罪，可是在大家伙的心里还是埋下了阴影，某些人甚至还在盼望赶紧的判决吧，要杀头就快点，这种煎熬，他们的心理都快挺不住了。 男人还好一些，女人可就不成了，那种时时刻刻都陷入死亡的恐惧，已经让女人们的神经绷的太紧了，这不晚上就有人偷摸要上吊，也幸好让柴秋桐给发现了，人是救下来了，可是其他的人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有的人的神经都开始不正常了。 “都别这样，这没让人家砍头呢，咱们先自乱了阵脚，你让爷们那边可怎么活？你们看看孩子们都让你们给吓成啥样了，大家都听我一句劝，再忍忍，说不定就有转机了呢？” 曹可盈虽然不知道她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被人给带走了，可是大家伙私下里的议论她还是能听明白的，她不相信那些事真的是自己娘亲干的。 ------------ 263 圣旨下 女人是这样情况，男人那边何尝不是，那种头上悬着一把刀，明知道要死，却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落下，这种煎熬的心里没经历过恐怕一般人真的不能理解，这几天男人这边也是情绪暴躁，三不动的就说不到一起，甚至动了拳脚的也时有发生，曹振邦对这样的状况，他也是有心无力，他也怕死，就他们这样的，估计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吧？ 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让实在是憋得他难受，可却无法言明，传家宝的事情他记得曾经醉酒的时候跟三姨娘宋静雯说起过，不过对方当时只是笑笑，并没有当真。 现在回想他自己心里也矛盾，三姨娘不像是那种人，这女人守在曹家的院子里规规矩矩的，儿子也出色，难不成这事会跟宋静雯有关系，打死他都不相信，心里还在安慰自己，或许别人也会酒后或者说梦话的时候给说漏了也保不齐。 “都快点出来――” 官兵们打开门，屋里的人谁也不想离开了，虽然讨厌被关押，可是这个地方至少是他们的家能给他们一点安全感，可是出了这门就不好说了，说不准要带他们去刑场呢。 “我不走，打死我都不走，我是我们的家――” 女人们开始耍无赖了，出去，那可没啥好事啊，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要动手了，恐惧已经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官兵们可不惯这些女人们的毛病，又不是他们的家人“磨叽什么，快点，不走，别逼老子动手――” 胆小的人现在直接吓哭了，就算再耍无赖，可是架不住这些当兵的不怜香惜玉啊，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被人从房子撵了出来。 看到垂头丧气的男人们，女人们现在什么都不顾了，什么脸面啊，羞耻啊，在这个时候统统的都抛下了，各自跑向自己的亲人，抱着男人们就开始痛哭。 曹云鹏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子，心里终究还是不忍，齐淑玉是齐淑玉，可是可盈到底是他血脉，马上就要赴黄泉了，爷几个互相作伴也挺好的。 “可盈，可欣，过来――” 看到父亲冲他们伸开了臂膀，两个小姑娘啊到底是没忍住，直直的扑了过去，“呜呜，爹，我怕――” 面对这两个女儿，曹云鹏只能长叹一声，搂着俩个孩子强打精神安慰道“没事，还有爹呢，路上爹跟你们一个做伴，咱们一家到阴曹地府还会团聚的，不怕不怕――” 曹永博站在一旁抱着曹可盈的胳膊追问道“姐姐，娘呢，娘怎么没回来？” 虽然大人都知道齐淑玉的事情，曹云鹏到底还是对儿子隐瞒了这事，所以直到现在曹永博也不知道她娘已经让人给关到牢房里去了。 曹可盈看到弟弟，一把抱住了曹永博边哭边说道“弟弟，娘出事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娘了，不过爹说的对，以后我们一家会在阴曹地府团聚的。” 曹永博可不管什么阴曹地府，不停的追问道“娘呢，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曹云鹏叹口气，临死了，那就让儿子也明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蹲下身子抱过儿子“永博，你娘杀人了，所以被官府判刑了――” 曹永博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他娘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你撒谎，我娘不会杀人的――” 面对孩子的苦恼，曹云鹏也没了耐心了“你娘怎么不会杀人，你问问你姐姐，你娘是不是要杀了？你娘买凶杀你大姐他们，要不然你大姐他们怎么会出事？” 提到洛千雪他们，曹永博就算再不没脑子，也知道这事恐怕是真的，官府都认定了，恐怕这事不会是假的。 小家伙喃喃自语道“娘怎么会这样，她不应该这样――”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这事你得问你娘，算了，她跟咱们差不多，都要成为刀下鬼了，无所谓早死晚死的事了，来，都跟着爹――” 曹家人一副赴死的表情，那悲壮的场面，看在这些兵丁的眼里，那感觉好像不太好受。 “圣旨到――” 随着五王爷他们的出现，曹家的人尽管心里有太多的悲伤，可是这该跪还得跪，虽然马上要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家私通劫匪，藏匿前朝叛逆之物，理应斩首，不过鉴于曹云杰立功表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曹云鹏知府一职，判曹家财产充公，下人发卖，曹家人流放建业县罪人村――” 听到前面几句话的时候，曹家哥几个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一个个低着头暗自流泪，在小辈人面前他们没好意思，可是现在不同了，没人会看到他们落泪。 不过听到后面几句，不仅是曹振邦他们，就连这些女人们都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一个个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原以为他们要死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转机。 “谢皇上不杀之恩――” 不用死了，每个人都开心的高呼万岁，他们可以活了，好死不如赖活，这样也可以保住这些孩子，他们还年轻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行了，这头是不用杀了，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流放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你们好自为之吧，即刻带人到建业县去――” 柴秋桐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他们不用死了，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爹，你掐我一把，我不是做梦吧？” 曹云杰一把搂住了妻子“我们还活着，不用死了，你不是在做梦，皇上开恩了，以后不用害怕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一种生活，可是不用死了，在所有人心里那就是最大的恩赐，老天开眼了，总算没让曹家的人死绝了。 跟其他人喜悦不同，三姨娘宋静雯现在有些发愁，走到建业县，那得多远啊，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都没动静，这儿子究竟在干什么。 看到曹振邦，宋静雯期期艾艾的喊道：“老爷――” 看到三姨娘，曹振邦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眼神中也带了审视，他好像就没怎么了解过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曹家的人不用死了，不过这心里的疑虑他可没打消过。 “唉，行了，跟在我身边，走吧――” 要发配，肯定不会让曹家的人穿成现在这样，一身的锦缎肯定要被扒去，搜身肯定是有了，给你一件不错的土布的衣服已经算是格外的照顾了。 外面的人得知曹云鹏他们被判流放，大家开心的四处相告，只要不死，那他们就达成了目的了。 里面的人心情可不见的有多好，有些人藏的东西可被人给翻了出来，原本还喜悦的心情顿时沉入了谷底，没银子过去之后他们要靠什么生活。 “行了，能活命已经很好了，走一步算一步――” ------------ 264 疑问 水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靠在椅子上她终于送了一口气，柴秋桐他们不用死了，“小姐，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曹家人没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看你娘他们了？”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咱们也准备准备吧，过两天出发，这一路上有什么事情还未定呢，而且我现在还在怀疑曹家这里面有内鬼，这个人不会一直陪着曹家到流放地吧？所以我们得过去瞧瞧。” 这事水瑶不确定，徐倩就更无法猜测了，倒是跟江子俊他们碰头的时候，水瑶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你出去走走也好，不抓住这个内鬼，早晚也是个事，虽说曹家该利用的也都利用完了，但是目前来说，除了在逃的，基本上都在了，那就是说，这内鬼也在这里面。” 徐倩在一旁插了一句“那内鬼就不可能是下人啊，别忘了，那些下人要被发卖的。” 江子俊摇摇头“应该不是下人，她们顶多是爪牙，那么一个保密的东西，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不是主子级别的都够呛，水瑶，你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尤其是那个三姨娘，你盯住了，她还有一个儿子可是漏网之鱼。 曹云轩之前就神神秘秘的，到现在我们都没打听出他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至于曹云逸则好解释多了，怎么说也是被你那个祖母指派出去的，这个人没抓到那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个曹云轩我实在是不了解，就因为不了解，心里才担心呢。” 徐五赞同的点头，说的是，你这次不如跟莫成轩一起，路上还有个作伴的，你娘那头你就不用担心了，有子俊他家人的照顾肯定不会出问题的，至于找那些人，就交给我们俩个人了，反正张二虎和耿三那边我们已经打招呼了，帮着多长眼色――” 莫成轩叹气“我才来两天啊这们快就打发我走，你们俩个在这里可盯好了生意，别偷懒，我还指望过年你们多挣些呢――” 徐五白了他一眼“你真够财迷的，你说你们家也不缺银子，你咋就那么喜欢挣钱啊，要说我们这些穷人是因为穷怕了对银子有种执着还情有可原，你这也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莫成轩神秘的笑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为了不让我自己以后犯难，所以呢哥们才使劲的挣银子，就为了不让自己老了困苦，我娘老了可以安度晚年，我的子女呢可以平安长大，所以我更得想办法挣银子了。” 江子俊拍手称好“这话说的太有道理，成轩，学问有长进啊，这些你都考虑到了，行，你小子以后还有大发展，继续保持，以后我们说不定还的仰仗你呢。” “好说好说，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对水瑶他们下手的人是齐淑玉，这个人找到了，那对老夫人下手的人是出于何目的呢？只有按照这个方向找，恐怕才能正确的找出那个陷害曹家的人――” 莫成轩这关键的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莫成轩继续开口说道“想让老夫人死那无非就是内宅争斗，当然也许就是让曹家自己内乱起来，好达到她的目的，但是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坐上老夫人的位置？” 水瑶皱着眉头说道：“老夫人去世之后，我那个爷爷好像说过想把三姨娘扶正，不过这个是老爷子自己的想法还是三姨娘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老夫人去世了，那首先受益的恐怕是她了，当然也不排除曹家的其他房的人，毕竟没了老夫人坐镇，这掌家或许暂时会是我大伯母，但是时间长了，大家伙肯定有意见，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谁都会这么做呢？” 或许四房可以排除，但是那女人临死都不说出是谁让她这么做的，只是把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那谁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人就算死了都想去保护呢？” 徐倩听了连连叹气“这问题可有些高深了，谁都有这个可能，谁都是怀疑对象，那还怎么查？” 徐五看向莫成轩“你想到了什么，说说看，别把问题又给我们搅合混了，本来还有怀疑对象的，你这么一弄，我们更乱了。” 莫成轩不怀好意的笑了“混了好啊，每个人你们都会关注，正好可以解开事情的真相。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齐淑玉好像没说让人去夜闯水瑶她娘的屋子吧，那这个人是谁派来的？你们想过没？” 水瑶叹口气“不是齐淑玉做的，肯定是有另外的人，那我就怀疑是小偷或者想知道我娘究竟有多少身家？你到底咋想的跟我们说说呗――” 莫成轩很不责任的一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怎么想怎么说的，我可不知道是谁干的，你们慢慢想吧――” 江子俊拍了他后脑门一下“你这家伙，搅浑水了，自己先撤了，没目标你说这些干啥，这回我们的思路又乱了，得，这两天都好好的寻思寻思吧，有什么新想法大家都可以说说――” 徐五苦笑了一声“我是想不到，曹家这里面的人太多也太乱了，就连水瑶都没接触几个，你说咱们连人都没见过呢，在这里也是瞎想，管她是谁呢，反正跟咱们没多大的关系，剩下的就是对付那些杀手就行，曹家的人还是让他们自己的人来解决吧，反正这些人死罪也免了，剩下的咱们可做不了多少。” 徐五说的是大实话，水瑶也觉得他说的对，想管她也没那个能力，让曹家自己的人来办吧。 “行，咱们的精力暂时都放在这个杀手组织上，对了，八王爷他们你们也盯紧了，我总觉得一下子来了两个王爷，怎么想都觉得蹊跷，行了，回去准备吧。” 同样关注八王爷的还有五王爷，“老八，这一天天的连面都见不到，东西找到了？” 八王爷神秘一笑“五哥，已经找到了，不过明天我要过去确认一下，你还准备继续留在这里？” 五王爷叹口气“是啊，有些后续的事情没办完，这不还得继续留下来，怎么，你要回去了？” 八王爷开心的点头“那是当然了，家里还等着我这东西治病呢，那我可不在这里等你了啊，这地方跟咱们京城没法比，过来散散心倒是可以，我觉得还是家里好。” 五王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家里好？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乐不思蜀了呢，早点回去也好，帮皇上多分点忧――” ------------ 265 后悔 这边水瑶经过了莫成轩的提醒，晚上这觉可就睡不踏实了，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的判断有些武断了，因为有些事情再推倒重新分析，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点灯，在纸上写写画画。 徐倩睡眼朦胧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怎么不睡啊，都什么时候了――” 水瑶叹口气“我睡不着啊，找不到那个要我们命的人我就是不甘心，我在琢磨，曹家人我们是不是忽略了谁啊？” 徐倩闭着眼睛跟着水瑶说的思路走，突然就让她想起来一个人，碰的一声坐了起来，声音急切的说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沈姨娘？” 提到这个名字，水瑶脑海里浮现了一张脸，沈姨娘她见过，这个女人的外表给人一种谦卑和胆小，这样的人可能吗？ “沈姨娘？这个人据说挺老实的，而且是齐淑玉的人――” 随即一拍脑袋，一脸的懊恼“我怎么就忘了，她也是女人，在这后宅了，哪有简单的女人，我也是被她的表象给糊弄了，她要是不想坐正头夫人的位子那是假的，如果这个人是她的话，那我娘和齐淑玉都没了，那她就是后继人选，虽然不一定就能扶正，但是她也算是老人了，在我爹面前至少还有些脸面，如果齐淑玉不倒的话也影响不了她什么，她依然是我爹的妾室齐淑玉的人――” 分析到这里，水瑶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之前她总是被自己的主观判断左右了思想，扔下手里的笔冲着徐倩扑了过去。 “倩姐，谢谢，没你这句提醒我会一直忽略了这个人――” 徐倩被水瑶的动作也吓了一跳，随即赶紧的把水瑶裹在辈子里，“你小心点啊，这冷天别冻着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解啊――” 搂着水瑶，两个人并头躺下，徐倩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说这个人是沈姨娘的话，那到你娘屋子的人也跟她有关系，那她本事可真够大的。” 水瑶靠在徐倩的怀里，悠悠的说道“应该不是她，我想这人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恐怕就是下毒害老夫人的人，至于找杀手过来恐怕还有一个人，这么一分析，曹家还真够乱的，这一个个都有怀疑啊，我觉得四房的姨娘出面害老夫人，恐怕沈姨娘没这个本事，这些人于她没多大的用处。 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杀老夫人，我总觉得有人盼望老夫人死了之后，他们得利，至于下毒的那个通过四房一个妾的手，用心太深，不太符合那几房人的行为，我总觉得这三姨奶奶可疑，但是说到底这些都仅仅是咱们的怀疑，找证据就难了。 那个女人死了，而这事祁海也不清楚，她表妹也没说，他就是拿钱办事，现在就变成了无头案了。 不过这么一分析，咱们至少能有针对性，睡觉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水瑶他们出发了，他们做马车，当然要比曹家人靠步行来的快一些，不到一天的工夫，他们已经快追上了被流放的曹家人大部队。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他们这一步步挪着，都快成乌龟了，咱们可以等，这马可走不了这样的步子，要不咱们到下一站再看看？” 水瑶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等在下一站在等这些人。 而在牢房的里齐淑玉在得知曹家人被赦免了死罪，这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来以为曹家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子子的事情，如今又发生了转机，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关进来几天了，娘家的人一个都没过来看她，连她的姨娘都没有，哪怕是让人过来送点吃喝的也行啊，这里的饭菜她哪里吃过啊，比关在曹家还不如呢。 看着眼前这个背叛自己的侍女，齐淑玉疯了一般过去踢打“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要杀了你――” 齐淑玉一动手，监牢里的女人也冲她动手了，“臭娘们，竟然在老娘的地盘撒野，皮痒了吧，姐妹们打，只要不死就行――” 疼，这一辈子的疼好像在监牢里都让她体验够了，齐淑玉疼的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外面的狱卒们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两嗓子，其他的他们就装作视而不见，这样的人他们见多了，虽然是齐大人家的闺女，前知府的夫人，可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还真以为自己在曹家呢，齐家现在自保都成问题了，谁还在这个时候管这闲事？ 再说齐家那边根本就没让他们来照顾照顾这个女人，没有好处，谁管啊，该，杀人，欺负人，这回也让她尝尝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 狱卒们不怀好意的看着里面的一幕笑了。 齐淑玉她娘秦苗也不是不想救自己的女儿，而是没能力救，齐仲平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说是让王爷留下来协助处理政事，找人她都找不到，儿子就更指望不上了，而且齐家主母也限制了她的行动自由，所以她是干着急帮不上忙。 之前家里的下人虽然是看她的眼色行事，可是自打闺女和曹家出事了之后，这齐家的风向也变了，她现在是后悔都晚了，当初怎么就给闺女找了这么一个婆家，原以为还占了大便宜，谁知道这是个火坑啊，坑闺女也坑了她这个娘。 水瑶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这齐家还有这么一出呢，到了下一个驿站，几个人暂时休整，等快到晚上的时候，曹家的人才被押解到了这里，看到昔日这些高高在上的众人，水瑶和徐倩的心里不是没有感慨，彼一时彼一时啊。 让莫成轩去跟官差套近乎，当然无非是好酒好菜的招待，顺便塞点银子，让他们路上照应一番，对曹家的事情这些官差当然知道，看到这个从曹家危机中安然走出去的小姐，他们心里都暗自佩服。 当然对这个救全城百姓于危难的曹云鹏，他们心中也挺敬佩的，所以这一路上也并没有出现刁难的情况。 “爷爷，爹，快都坐下来吃饭，洗澡水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备好了，吃完饭都泡泡，解解乏――” 再次看到水瑶，大家好像隔了一世，谁也不会想到水瑶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还是等着他们。 “水瑶――” 曹振邦一开口老泪纵横，这辈子他没怎么受过苦，到老了竟然还遭这份罪，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不受待见的孙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最狼狈不堪，最困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 ------------ 266 心塞 曹家其他的人一个个也都愣神了，面对如此的水瑶，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人生真是如戏，这身份如今掉个了个了，他们还记得当初洛千雪她们过来的情况，即便是水瑶回到曹家，他们也都以为只不过是一个乞丐女依靠曹家活着而已。 现如今想想真是好笑啊，起先水瑶在曹家危难的时候离开，当时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水瑶竟然会在这里等着她们，难堪与感动并存着。 与其她人的想法不同，柴秋桐他们则更多的是喜悦，“水瑶，你怎么来这里了？” 水瑶开心的拉着柴秋桐，“我一直关注曹家的事情，听说你们被发配流放了，所以就过来了，一路都辛苦了，快吃饭吧――” 多的水瑶并没有说，只是安排众人吃饭，这一夜对曹家人来说，又多了一个话题，那就是水瑶。 水瑶等柴秋桐夫妻俩个洗漱好了，先去见了夫妻两个人，“二伯母，这个东西是你塞给我的，现在给你还是到了地方给你？” 看到侄女手里的拿着的那叠东西，连曹云杰都忍不住兴奋了，还以为他们以后是穷光蛋了，没想到媳妇竟然还留了一手。 看着水瑶递过来的东西，柴秋桐也是百感交集，她没想到水瑶竟然会这么做，其实当初她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这个侄女真的如她想的那样。 拉着水瑶的手坐下“好孩子，这东西你暂时先替我们保管着，我门到了地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说，你不如先到建业县罪人村那边等我们，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官差你们都打点了，就没什么大事，再说你们这样让外人见到了，恐怕也招人眼，影响不好，这一路上也不止是我们这一波人，其他的流放人员看到了，也是个事，目前你的安全最重要……” 水瑶看着有些唠叨的柴秋桐，心里不是没有感触，跟其他的人比起来，这个二伯母是真的发自内心关心她。 看向曹云杰和柴秋桐，脸色带了一丝的严肃“二伯，二伯母，我有事还要你们多注意一下……” 在曹家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这夫妻俩个，所以把之前所分析的事情跟夫妻俩个说了一下。 曹云杰和柴秋桐是越听越心惊，之前他们不是没怀疑过，可是家里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发生，根本就没容他们好好的细琢磨，可是如今水瑶这这其中的关系一点点的给他们抽丝剥茧，有些事情顿时就明了了。 “啊，竟然会这样，水瑶，这事我们以后会关注的，你放心，但凡有蛛丝马迹，我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人――” 之后水瑶去见了曹云鹏他们几个，对这个父亲，她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当初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如今也落魄成这样，她不知道这个父亲心里是不是还能记得起当年跟母亲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 面对女儿，曹云鹏惊喜之余却百般滋味在心头，什么时候这个女儿已经成长成一个让他这个做父亲都需要依靠的人物了，他发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孩子。 看着表情有些纠结的曹云鹏，水瑶淡淡的喊了一声“爹――”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丫头，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你现在还好吧？” 水瑶点点头，眼神直直的看向曹云鹏“爹，你后悔过吗？” 曹云鹏干巴巴的说道“后悔什么？” 水瑶突然的笑了“我在想，如果你没有跟曹家相认，你没有娶了那些姨娘，那你今天这境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咱们一家人是不是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了呢？” 曹云鹏长叹一口气，望着外面，语气幽幽的说道“我说的话，或许你不会相信，我很早就后悔了，可惜没有后悔药了，一步错步步错，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能改正的那一天?” 水瑶看着如此的曹云鹏，苦笑了一声，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爹，你了解沈姨娘多少？” 曹云鹏突然转过身子，表情惊讶的看向水瑶“沈姨娘？她有问题？” 闺女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个人，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这一点他还是了解的，这丫头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是有目的的。 水瑶摇摇头“我只是好奇，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爹，有空的时候你也多想想，你先跟我说说这个沈姨娘吧。” 对这个妾，曹云鹏也说不好，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一个不怎么敢出头出脑的那么一个人，甚至对齐淑玉都是唯唯诺诺的人，虽然是枕边人，可是说起了解，现在想想，他还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 “她是齐淑玉怀孕的时候给我安排的，当然也经过你祖母同意了的，她原先是齐淑玉带过来的丫鬟，你知道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基本上都会安排这样的丫鬟的――” 曹云鹏不好意思在闺女面前解释太多，只能含糊的说了这些，至于其他的，他还真的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平时给她银子？” 曹云鹏看了一眼水瑶，有些难堪，可是不得不点头，水瑶苦笑了一声“爹，你可真的是我的好爹――” 然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去，不过心里却悲愤异常，她替他娘不值替他们姐弟三个不值，曹云鹏给小妾都花银子，可是对他们呢？ 边走这眼泪不由的顺着脸颊滑落，徐倩看到水瑶这样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水瑶哭着摇头“我就是心里难受，徐倩，刚才我去见我爹了，虽然知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的男人，可是你知道吗，或许沈姨娘找人的银子就是他给的，我想想心里都疼，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我们娘几个艰难度日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我娘啊，虽然给我娘银子，可是那都是有数的――” 徐倩搂着她的肩膀，边走边劝道“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为这样的人伤心呢，唉，要不是他是你爹，咱们知道他是谁啊，这码子闲事就更不会管了。 行了，明天咱们就直接走，刚才莫少爷过来了，他的意思是说让咱们在建业县那边先安排，至于曹家的人先让他们吃吃苦头，其他的事等人到了再说，我也觉得他说的对，再说事情不是还没调查清楚吗，别伤心了，赶紧的睡觉，那些人大鱼大肉的享受了那么久，是该到了要为以前奢华的生活付出代价的时候，咱们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生活吧。” ------------ 267 三姨奶奶生病 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睡颜，徐倩不由得轻轻的叹口气，水瑶再能干，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些事情对这个小姑娘来说终究还是太无奈了，大人都处理不明白的事情，让这么一个小姑娘来承担，这生活又是和何其的残忍。 她以为自己和马鹏挺惨的，连他们家报仇的事情她都很无奈，就更别说是生存下来，跟水瑶比起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至少她的家人是团结的和睦的，可是水瑶都碰到的都什么家人啊，一个个互相的算计不说，还互相暗害，这样的日子她都替水瑶提心吊胆。 虽说她嘴上喊水瑶一声小姐，可是俩个人真的不是主仆关系，可以说她们俩个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或者是姐妹，有很多的事情水瑶的家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有些心事和无奈水瑶只跟她说，要真论起来，别看他们两个人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她算是最了解水瑶的人。 看着水瑶，想着小丫头当初的承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那么小的丫头，竟然承诺条件成熟了就给她和马鹏办婚事，现在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小大人一般。 叹口气躺了下来，也不知道马鹏现在怎么样了，当初护送云峥他们离开，也不知道他们目前在何处，水瑶不问，恐怕也是为了他们安全。 这一夜曹家的人终于能睡一个踏实的觉了，盖着软绵绵的辈子，每个人感慨万千。 “娘，你说齐淑玉会死吗，不会半路又出差头了吧，别像咱们这样，又来个赦免，我可真的不希望她回来――” 曹可欣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喊娘了，再也不用看齐淑玉的脸色行事，也不用担心曹可盈的刁难了，现在她有爹有娘，她可比曹可盈幸福多了。 沈姨娘摸索着女儿的头发，一脸的满足“不会，放心吧，杀人这一条也足够她承受的，曹家已经不会让她回来了，别看咱们暂时艰难，以后说不定就有转机了呢？一切都是个变数，记住了，你啊没事多关心关心你爹，别像以前那样了，现在没人管咱们，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 她只能跟女儿说那么多，至于心里更高一层的想法她没敢说出来，就怕这个女儿给说漏了嘴了。 齐淑玉之所以谁走到今天这地步，那就是因为这个人太自负了，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按照她的心意来，当然齐家的这个后盾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她有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啊。 如果当初没闹出那件事情出来，或许大家还不会那么怀疑她，这一步步下来，齐淑玉早就成为了目标靶子，只是她不太清楚官府是怎么知道齐淑玉找人动的手，她现在有些小小的担心，如果齐淑玉都能查出来，那她会不会也成为了别人的怀疑目标呢？ 想到这里，后背不由的出了一层冷汗，转念一想，只要她以后不出错恐怕别人也不会注意到她，如果官府那边有证据了，恐怕自己早就被传唤了，心又有安定了下来。 跟沈姨娘比起来，隔壁的三姨奶奶就更不好受了，这几天下来，她这脚几乎都不是她的脚了，以为自己能扛过来的，谁能想到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她老娘我在遭罪啊――” 宋静雯的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飞进了一个纸团，三姨奶奶看了一眼身旁睡的很死的曹振邦，赶紧的把纸团捡了起来，看明白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由得的绽开了一抹欣慰的笑，赶紧的把手里的东西毁尸灭迹。 这也幸亏是水瑶出手了，让大家今天晚上能好好的睡一觉，要不然都得关在一个地方，带着枷锁，那滋味可真的不太好受。 各房的人承不承情水瑶也不去关注，尽心尽力了就好，不过临走的时候跟莫成轩商量了一下，留个人帮着看顾一下曹家的人，并不是担心这些官差会对他们怎么样，上供了，人家自然会关照一二。 留个人是想让他盯着点他们怀疑的人，虽然曹云杰夫妻俩个答应帮着暗中观察，可是夫妻俩个自顾不暇，她也是怕万一错过了什么。 莫成轩知道了原委，很是果断的让冬儿留下“你看着，尤其是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个沈姨娘，我估摸那个女的暂时不能有动静，就是怕这个老太婆会耍些花样。” 水瑶赞同的点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悄悄的，盯紧点，别让人发现了――” 跟曹家那些人道别了之后，水瑶他们几个继续上路，没了水瑶的照顾，曹家的人在经历了一天的跋涉之后，一个个唉声叹气，昨天晚上的好饭好觉再也没有了，这次他们是被关起来，也没什么正经的地方睡觉，只能席地而坐。 三姨奶奶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异常，呕吐然后不停的去茅厕，连曹振邦都不得不跟着心疼。 “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吃坏肚子了？” 三姨奶奶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估计是喝凉水喝的，你也知道，平时咱们养尊处优惯了，冷不丁这样我这身体还真的受不住，唉，到底是上了年纪了，不中用了，没事挺挺就好了，别担心――” 老爷子这两天有些冷着三姨娘了，可是看她如今这娇弱的小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之前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小怀疑，都跟他走到了这地步了，生病了还不忘安慰自己，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害曹家的。 “过来，靠在我的腿上，这样你能睡的舒服些，到底是女人家，你这身体不能跟我比，你也受苦了，到地方就好了――” 曹云祖在一旁安慰道“爹，要不明天给姨娘找个大夫看看？” 三姨奶奶摆摆手“不用麻烦了，官差已经对咱们够照顾的了，哪有给流放人员看病的事，咱们就别难为他们了，说不定晚上就好了呢，都快点睡吧――” 半夜三姨娘就发烧了，曹振邦他们虽然着急，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官差同意他们去找大夫，这个时候也没人愿意过来给他们看，只能等天亮了找人。 柴秋桐心里不是不纳闷，这个三姨娘之前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爹，咱们没银子，怎么看？” 她的银子可都给了水瑶了，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走了，曹正邦抬头看其他的人，谁身上藏银子了？其他的人一声不吭，曹震勇苦笑了一声“大哥，我们就算之前藏了，可是走的时候都被搜走了，上哪里去藏银子啊，有那个钱咱们还用吃这些东西啊？” 三姨娘浑身瘫软的靠在老爷子的臂弯里，有气无力的说道“老爷，别难为大家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以前跟着老爷我已经很满足了，别的我就不奢求了――” ------------ 268莫名其妙的死了 曹振邦看到如此的三姨娘，心都快要碎了，严肃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温柔“别瞎说，你肯定会好好的，咱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柴秋桐听这两个人的对话都起鸡皮疙瘩了，以前那个严肃的老爷子去哪儿了，哪里还有一种大家长的样子，完全变成了绕指柔了。 问题是这两个人吧要是在年轻个一二十岁她或许还能理解，这都多大了，三姨娘还好说，虽然上了些年纪，到底是保养好，娇媚不输往昔，可是老爷子都多大了，不看看这儿子媳孙男嫡女的都在一旁，你老倒是避讳点啊。 不只是柴秋桐这么想，就连龚玉芬都有些红了老脸，“爹，给三姨娘弄点湿巾敷敷，看看有没有效果――” 老爷子长叹一声，只能如此办了，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天就算是跪着求这些官差也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三姨娘，这一路劳顿，本来好身体都承受不了，就别说带着病赶路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等大家都睁开眼睛迎接崭新的一天的时候，曹振邦发觉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已经没了气息了。 “静雯，静雯，你醒醒啊――” 大家伙也被老爷子这凄厉的喊声给吓了一跳，纷纷的围过来查看，可惜此刻三姨娘已经没了气息。 曹云鹏把手指头放在三姨娘的鼻子下面，然后摇摇头“没气了，爹，节哀顺变吧――” 睡好的官差打开门就发现屋里竟然死了个人，这死人他们肯定不能带走啊，只能留在义庄。 “我求求你们给她买个棺材吧，我给你们磕头了，银子等我们到地方了，我指定让我孙女还给你们，静雯跟我一辈子，到死也没落个名分，是我对不住她啊――” 曹振邦老泪纵横，抱着三姨奶奶的身体哭的那叫一个惨啊，真是听着落泪闻着伤心，可是在场的人尤其是他的三个儿子却面色深沉。 为啥呢，他们的娘当初没了的时候也没见过老爷子这样，同样是父亲的女人，这差别和待遇也太大了，而且她娘为了曹家不能说兢兢业业，可也是费尽了心思，恪尽职守。 曹云祖看着如此的父亲只能叹口气，给两个弟弟使个眼色。 “爹，别伤心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咱们不尽力，而是有心无力啊，等回头让水瑶帮着处理一下吧――” 官差看老爷子磨磨唧唧的样子，本来还给两份薄面，看这老头那样子，这火也不由得被拱起来了。 语气自然就不耐烦了，“行了，赶紧的松手，我们通知义庄过来收尸了，赶紧的出发吧，如果不按照预定时间到达，你们也知道这后果很严重，恐怕那顿刑罚没几个人能挺过来，我劝你为了你自己的家人还是省省吧，死的人永远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因为曹振邦早上这么一墨迹，人家官差干脆连饭都没让他们吃，就这么直接押人上路了，别看大家嘴上不说，可是各自的心里估计肯定没轻骂曹振邦，因为这一路上也没人开口说话。 本来在暗处跟踪的冬儿看到曹家出了这么个事，有些奇怪，昨天看着老太太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偷偷的打听了义庄上来的人，在断定宋静雯的确是死了之后，他才又跟上了曹家的队伍，在他的思维里，这人都死了，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 可惜等水瑶他们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再派人过去寻找的时候，三姨奶奶曹静文的尸体竟然失踪了，连义庄上的人都不知道这尸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没了。 “水瑶，你看这事？” 看着手上送来的消息，水瑶一脸的阴沉，三姨娘突然死了，尸体也失踪了，她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种古怪，得病得的莫名其妙，死得也太快了，就像当初老夫人的死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事肯定不太对劲，但是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或许是曹云轩出手了？可是他到底意欲何为呢，毕竟他也是曹家的人，宋静雯留在曹家很可能回坐上老夫人的位置，难不成他是心疼他娘了？ 一切真的不太好说啊，你说没了这个宋静雯，这事情咱们就没法继续追查下去了，不如这样，安排人演出戏，等曹家人到了之后，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可别再出现宋静雯的情况，一点点的排除，你说呢？” 莫成轩是看眼不怕乱子大的人，越是浑水就越能摸到鱼，这个道理他非常的清楚。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早就应该这样了，要我说，当初就应该先试探那个老妖婆子，现在找人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这老虔婆是死还是活啊。 对了，听说曹家的财产都充公了，那你爷爷弄的什么南京书院是不是也归朝廷了，据我得来的消息，你那个五叔当初可是协助管理的，还有那个宋静雯的大哥――” 提起这个人，莫成轩一拍脑袋“你赶紧的给徐五他们去信让他们查查那个老婆子的大哥究竟哪去了，说不准他就是跟着个外甥在一起的。” 水瑶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南京书院恐怕是跟几个人合伙开的，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宋静雯他哥的股份，我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官家是怎么处理的？” 莫成轩眨巴眨巴眼睛“”这好说啊，换一个人持有股份呗，银子归朝廷，就算曹家出事了，这该是人家的东西肯定不会因为曹家的事给弄没了，他们是生意上合作，又不是谋逆勾结，我觉得说不准那个宋家打哥还守在那里呢，这事说白了跟他也没多大的牵扯――” 就在水瑶他们快要失去耐心的等待中，曹家的人姗姗来迟，看这一干众人，连水瑶都快认不出来了，一个个都跟乞丐也没多少区别，你想啊这一路上人家也不会让你去洗漱什么的，能混口吃已经不错了，在这么连续的赶路，能干净到哪里，即便是柴秋桐他们知道自己身上都快馊了，可是这种困局他们没办法解决，谁让他们是流放犯人呢。 ------------ 269 回来 到了建业县这地方，有水瑶和莫成轩俩个帮忙，曹家的人总算是能吃上一顿饱饭也能踏实的睡一个好觉了，就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其他的流放人员羡慕了。 “明天他们就会被押送到罪人村去——” 对罪人村，水瑶了解的不多，即便是前世，她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那他们是关押啊还是怎么着？” 莫成轩好笑的看了水瑶一眼“你啊真是不关心这东西，我跟你说，罪人村就是住着一干犯罪的人等，在村子里他们相对比较自由，但是不能随便出村子，缴纳的税也重——” 看水瑶不解的表情，莫成轩继续解释道“你想啊，他们是罪犯的身份，当然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啊，而且要自己耕作，开荒，这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在这里，一般人不扒一层皮都不算什么，就看曹家人能不能挺过去——”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说呢，如果在哪个地方没银子，还真的没法生存了——” “大鱼吃小鱼呗，只要有人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争斗，当然谁强谁就占优势，平常人也不也是这样嘛.” 水瑶追问了一句“那他们去了给住的地方？” 莫成轩摇摇头，“哪有那好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不就只能等死，曹家人不会还以为有这等好事吧，给你房子给你地种？ 呵呵，我跟你说吧，就那地方，普通人根本就不愿意接近，那里面都是什么人？基本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好人躲还来不及呢，谁愿意跟他们接触？咋的，你还想继续管下去？” 水瑶摇摇头“不，我可没那个闲功夫，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另外，我就不信有些人没藏私？” 就连柴秋桐都能把身家交给她，那些个老狐狸还能一点没留后手？别看当初那个宋静雯生病大家都说没银子，那是没关系到他们切身的利益，真到了要紧的时候，她就不信这些人一文都没有。 “我琢磨一件事，你看可行不可行，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水瑶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莫成轩不赞同的看着水瑶“你做到现在或许曹家人会对你心存感激，但是如果下一步你要是做了，成了，都好说，理在你这里，但是如果对方拿不下，或许连你爹都会责怪你的，你可别忘了，他身边可就剩下这一个女人了，没有女人的日子，你觉得你爹能忍受？” 这事水瑶不是没考虑过，但是曹云鹏在她的心里算不上重要的位置，她只想给自己和她们娘几个讨回一个公道，别人感谢不感谢的她还真的不放在心上，因为她不靠着曹家生活，也没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这个我管不了，大不了我出银子让他生活好一些，但是这个事情我必须要弄明白，不然我在外面心里不踏实。” 水瑶心意已决，莫成轩也就不啰嗦了“这事我来帮你处理，但是不能急，曹家现在刚过去，肯定会团结，把难关给度过去，不过这个时间不会长，只要他们有了落脚的地方，这人心自然就会生变，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每个人都藏点私了，谁也不愿意用自己的银子去养活别人，所以我猜分家是必然的，至于以后就不好说了。” 水瑶一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管他们呢，就我二伯母放在我手里的东西，足够他们生活的了，可以说是衣食无忧，虽然不能说过回到以前的日子，但是肯定也差不了，所以这个我倒是不担心，那你先去安排吧，回头咱们再商量怎么弄——” 水瑶带着徐倩回了原先在这里租住的房子，当初考虑到杜伟民可能会长住，所以她租房子的时候就多付了几年，这次回来正好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女人，杜伟民首先一愣，“水瑶？真的是你，你咋回来了，快进来——” 他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了，水瑶跟走的时候差别太大了，当初就是一个没怎么张开的小丫头，如今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大家闺秀似的，变化太大了！ 水瑶看着有些无措的杜伟民，笑眯眯的说道“伟民哥，如果不是在这里，我还真的不敢认出你来呢，你都长这么高了——” 杜伟民对自己的身材也是相当的骄傲“那是，不过也多亏了你，当初没你那些粮食垫底，我也不可能长这么高啊，快快，屋里坐——” 院子跟记忆中的一样，收拾的很利索，尤其是屋里，干干净净的，“伟民哥，这个是徐倩，我的姐妹，这次陪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好吧，家里那头怎么样？” 杜伟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水瑶说呢，徐倩站起来“你们俩个先聊着，我去弄点热水过来，你们边喝边聊——” 杜伟民还不好意思呢，想出去帮忙，让水瑶给拦住“没事，都是自己人，不在意这个——” …………………… 两个人这么一聊可就聊到了天黑，杜伟民做梦都没想到，水瑶出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听罢他不由的跟着唏嘘感叹了一把，就连他都没想到水瑶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我说呢，你当初怎么到这里，那你以后怎么打算，还准备陪他们留在罪村？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如把你娘他们都接到这里，你们自己好好的过日子，那些人，断了就断了吧，我看就没几个好人。” 杜伟民义愤填膺，饶是他自持很镇定的人都被曹家人的行为给气的心肝疼，就这样的人，不理会也罢，管他们是不是亲人呢，就没见过这样的。 水瑶叹口气“有些事情我还没理顺呢，所以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得知杜伟民过两天就要跟同窗出去游学并考试，水瑶冲他一抱拳“那我可先祝你马到成功金榜题名了，最好弄个状元当当——” 杜伟民不好意思的笑了“借你吉言，不过我可没敢奢望太多。” 第二天，杜郎中两口子从乡下过来准备给儿子送行，看到水瑶，夫妻俩个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益州吗？” 水瑶拉着乌梅简单的跟她解释了一下，曹家的事也不用她瞒，估计杜伟民就会跟老两口说的，所以说的简单，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老两口吃了一惊。 “我的天哪，你这不是捡了一条命啊，幸好幸好，依我看你们不回那个家也挺好的，娘几个怎么不是活，实在不行，回咱们村子里住，弄两亩地也足够生活的，这外面人心不古啊，我们也是担心你伟民哥，这孩子也没出去过，就是怕遇到个坏人，唉——” ------------ 270 分崩离析 曹家在村子的东头，位置也不算远，几排新盖的茅草房还是挺惹眼的，水瑶过去的时候曹家的院子里正闹哄哄的，她头一次发现，这几房人这么能吵，而且平时一个个还端着贵妇的架子，现在全都统统不见了，那架势比乡野村妇也不遑多让。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曹家大房的人根本就吵不过人家，为啥，人少呗，老夫人就生了这三个兄弟，另外俩个庶子还都在外面躲着呢，跟其他房比起来这人可真的少了不是一星半点。 其他几房妾多，孩子多，要是都张嘴，肯定能把大房的人给累死，所以龚玉芬和柴秋桐他们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让其他几房的人吵吵，他们就在一旁听着，有事没事的他们也做不了主，老爷子还在呢，让他们哥几个去解决去。 其实柴秋桐心里更愿意分家，分吧，她手里还有大笔的财产在水瑶手里呢，其他几房这么积极的想着分家，恐怕早就存了这个心思，恩，身上有夹带是肯定的了，也是怕他们给分了去，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想着分家。 唯一的反对者就是曹振坤了，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抵不过另外两家，而且他家的媳妇也是极力赞同分家，他就算是反对，也被这些人吵吵的脑瓜仁疼。 曹振邦是不想分家，富贵的时候都没分家，这落魄的时候还分什么家啊，大家齐心协力在这个地方落脚不是挺好吗，至少互相有个帮衬，外人要是欺负他们至少得考虑一下，他们家有这么多男人呢，就冲这一点他们还不至于怕了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架不住人心分崩离析，人家就是不愿意跟他们过了，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是真的没辙了。 “行了，别吵了，想分，那就分吧，我可跟你们说，我这里啥都没有，也分不了什么给你们，既然各家的房子都弄好了，那就各过各的日子，我们大房的事我们自己管，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是再分还是一起过，那我就管不着了。 唉，老二老三老四，咱们哥兄弟在一起也不容易，分家归分家，锅灶分了，可是咱们的人心不能分，走到哪里咱们都是姓曹都是曹家的人，以后哥弟兄都互相帮衬点，有啥难处大家一起想办法――” 水瑶在外面听了都觉得酸，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这些人铁了心的要分家，谁还顾忌你这个当大哥的，没银子，说白了他这个爷爷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虽然以前辉煌过，可是在这个罪人村想出头不容易，尤其是他这年纪在这里摆着。 水瑶看各家各户都开心的离开了，赶紧的拉着徐倩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小姐，你这是打算进去还是不进去？” 徐倩弄个不明白这个小主子是什么心思了，过来，可不进门，这到底是咋想的？ 水瑶笑笑，“你接着看――” 院子里，龚玉芬已经开口了“爹，你看家也分了，要不咱们也都分了得了，你说我们几个连饭都不会做，让我们一下子做这么多人的饭，我们也拿捏不准，大家也未必都喜欢吃，不如各起炉灶，有事大家聚聚，没事就各回各家吃饭，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分的，再凑合在一起也没那个必要，早晚不也得分吗，不如就现在吧！” 曹云祖这个时候没法开口，他不说话，曹云杰和曹云鹏就更没法说了，男人都不发话了，柴秋桐就更不说话了，龚玉芬这个当大嫂的都发话了，她一个弟妹这个时候就别出来裹乱了。 曹振邦精神有些颓废的看着几个人，现在他都有些麻木了，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老太婆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如果真的有一天一家人没法在一起生活了，那就分，别强留，留来留去都成了冤仇。 三个儿子，老太婆当时是这么说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打算以后跟老二一家生活，别看儿媳妇这嘴皮子不让人，可是这也是一个家能存在的根本，女人都立不起来，那这家也离完蛋不远了。 现在他都有些羡慕老太婆了，怎么走的就那么是时候，省的看一家人分崩离析，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好像他要被孩子们抛弃了似的。 老爷子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那你们几个是什么意见，要是都同意的话，那咱们就分，我啊孤老头子一个，也没什么东西，老二家的，你看，你们要是不嫌弃，爹就跟你们一起生活――” 柴秋桐笑着点头“那咋不行，爹，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吧，大嫂，老三，家里还有些佘来的粮食，你们都拿去一些，还的时候我来就不用你们了，爹这边你们要是有口好吃的给他送碗来就行，等以后日子好过了，那就给爹几个零花钱也行，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姨娘和龚玉芬巴不得这样呢，老爷子老了，能干啥啊，养尊处优惯了，弄回家那也是当祖宗供起来，那还不如让老二家养活呢，反正这事老二媳妇自己揽过去的，跟他们可没关系。 曹云鹏有些难堪的看向老爷子“爹，要不我们轮流照顾你得了，你说让二嫂他们家一个人承担，好像也说不过去――” 老爷子无力的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都回去吧，我累了――” 家里的粮食也真是不多，过来肯定没有东西可吃，不过这里有个规矩，可以跟村里借，但是还的时候要多还一些罢了，柴秋桐能这么说也是心里有底气，手里有东西她不愁啊，虽然是在水瑶手里，可是这孩子的人品她相信。 徐倩听了半天，好笑的摇摇头“到底是都分了，有点意思――” 水瑶叹口气，“分了好啊，省的互相的算计，这样以后都能过踏实咯，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对水瑶他们的到来柴秋桐没觉得意外，“二伯母――” 柴秋桐拉着水瑶他们进了自己的屋子，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子，虽然是新盖的，可是这屋里实在是简陋，除了一铺炕，就什么都没了。 ------------ 271 甘心吗 柴秋桐看水瑶打量的眼神苦笑了一声“能有个地方栖身已经不错了，这还是你二伯卖了脚脖子上带的金链子才给弄起来的，要不然我们估计都得趴草窠里睡了，慢慢置办吧――” 水瑶倒是没想到曹云杰竟然脚脖子上还带着东西呢，柴秋桐解释道“这个是你二伯过生日的时候燕琳买给他的，没地方带所以就带脚脖子上了，真是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起了作用了――” 水瑶把东西拿了出来，“二伯母，这回你该接着了吧，反正家也分了，你自己的东西你还是先收好吧――” 这次柴秋桐没推辞，拉着水瑶的手眼泪含眼圈，“丫头，谢谢我就不说了，咱们慢慢赶，你们做车来了没，我得去买些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口锅还在你大伯那边呢，我也不好意思说，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们估计都得饿肚子了――” 水瑶没看到家里这几个孩子，柴秋桐叹口气“家里都没吃的，他们都去捡柴火挖野菜了，不然的话，也没东西可吃，就这么点粮食，坚持不来几顿，我估摸你也快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既然柴秋桐要出去才买东西，水瑶当然同意，不过她转身去看了其他几个人，老爷子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是受了打击了。 龚玉芬见到水瑶来了，开心的差点都要跳起来了，这个侄女来的时候正好，“水瑶，你是不是还要回益州啊，麻烦你给我娘那边送个信，就说我们到这里了――” 对龚玉芬这个请求水瑶欣然同意了，让龚家的人知道这个消息，恐怕是让娘家人能多帮帮她。 看到曹云鹏那落魄的样子，水瑶只能能报以苦笑“爹，怎么样，在这里还适应？” 还没等曹云鹏说话呢，一旁的沈姨娘一脸悲苦的样子“大小姐，老爷好几天都没吃一顿饱饭了，身上的衣服脏了都没法换洗，我们连床被子都没有――” 曹云鹏不耐的瞪了沈姨娘一眼“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好容易大老远的跑过来看咱们，你以为容易啊，水瑶在外面还得养活她娘和弟弟妹妹呢――” 沈姨娘缩缩脖子，没敢再吱声，水瑶笑了，“我亏着谁了我也不能亏到我爹啊，其实我觉得留在这里也不错，凭自己的劳动吃饭，以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要不然你们以为呢，我靠什么给云峥治伤，爹，你啊踏实留在这里过日子吧，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体验一把苦日子对你来说不算是坏事――” 曹云鹏也不知道闺女这是劝他还是损他，不过都无所谓了，已经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办。 不过水瑶下面的话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米面油什么的，我都给你们带来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们这里没锅灶，回头我去买，沈姨娘，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一起，当然你们得先跟村长说一声，听说你们出去还得人家同意呢。” 沈姨娘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也没银子去了也没多大用处，你看着买吧――” 水瑶让徐倩跟柴秋桐他们去，龚玉芬也想出去才买东西，至于银子，水瑶可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藏私没搜出来，正好这回可以派上用场了，其他的几房也是，听说水瑶来了，一个个都要跟着出去买东西，人多，水瑶也就不跟着去了，转身却再次走进了老爷子的屋子。 看着躺在茅草上的曹振邦，水瑶无奈的摇摇头“爷爷，你甘心吗，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老爷子头埋在肘弯里，喃喃自语道“曹家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就算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这把年纪还有他们这些人目前这身份，拿什么东山再起？” 水瑶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苍老的祖父，满头白发已经说明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她不能任由这老爷子这么颓废下去，他要是倒了，很多事情就更没指望了。 “爷爷，你怎么就知道起不来了，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在外面呢，还有我祖母，你的发妻，到现在还没找到尸首呢，你以为她真的就那么死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突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激动的看向水瑶“丫头，你的意思是你祖母没死？” 水瑶很无赖的笑笑“爷爷，我可没那么说，这事还两说呢，反正我这个人啊不见到尸体我就不会相信这人死了，我祖母是谁啊，跟你一起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曹家有她在的时候，至少没人敢闹腾分家，顶多也就是争着掌家。 现在怎么样，你也看出来了吧，我祖母那也不是简单的人，你说她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反正我怀疑啊，说不准我祖母就在这周围看着你们呢，或许哪一天就会站在你面前。” 水瑶这模棱两可的话让老爷子苦笑了两声“你这孩子拿你爷爷寻开心，先不说你祖母了，就说你俩个叔叔，你四叔我就没教导过他，能在外面活命已经很好了，我就没敢指望他能怎么样。 你五叔啊，这孩子有勇有谋，可是目前这样他敢现身吗，就更别说重振曹家了――” 水瑶嫌蹲在地上有些累，拿过一把稻草坐在了上面，不过嘴也没闲着“爷爷，你说我五叔你了解吗，反正我都没见过他几次――” 提起这个儿子，曹正邦有些恍惚，孩子的脸他都有些记不住了，以前他从来不会思考这个问题，自己的儿子还用什么了解啊，只要孩子优秀争气就行，可是这个孙女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他有些搞不清楚水瑶目的何在，这个丫头可不像都是没事跟他撩闲的那种人，在曹家他们都没这么聊过，怎么到这里这孩子反倒有兴趣了？ 眼神反复的打量着水瑶，要说起来，家里的女孩子以前他觉得水瑶比不上她们，怎么说呢，水瑶虽然也是他孙女，但是这规矩和处事在老爷子眼里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现在看来这孩子好像也没那么差，你看看随地坐下人家都没觉得怎么样，想想让儿媳妇撵出去干活的那几个孩子，如果她们能像水瑶这样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在这里不用那么难，那么苦，因为生活的落差他都能感觉不适应就更别说这些孩子了。 可是眼前这个，不管是进了曹家，还是就这么席地坐在他眼前的水瑶，好像他真的就没了解过，富贵的生活能过，穷苦的日子就更不是个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孩子，无论逆境和顺境都能淡然处之的孩子，真的让他琢磨不透。 ------------ 272 对话 “唉，你五叔我有啥可了解的，我的儿子，差不了，打小就让他舅舅送去跟人学艺，文武双全，家里的孩子说起来没一个能跟他比，可惜就是不能考科举，不然的话，我的儿子肯定能中状元。” 水瑶被老爷子这番自夸给弄的挺无语的，冷哼了一声“爷爷，有些事情你想过没，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曹家走到今天，你有想过这症结到底在哪里？ 是，曹家先祖是传了那么一个东西下来，可是这不是主要原因，那次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过没？ 谁把曹家传家宝的事情露出去，这个很重要，不然的话，你们就算死了都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这个你都不去想，那你的子孙只能永远待在罪人村里了，如果你还想让他们有出头之日，那你就赶紧的想，这里面肯定有事情，想明白了，或许一切事情都有转机，杀头的罪都可以判流放，这流放难不成就不能改为无罪？ 行了，我也说那么多了，这个银票，你老拿着，你是接济别人也好，留着自己花也行，东西不多，不过足够你在这里开销的了――” 曹振邦其实不想要水瑶递过来的银票，可是架不住囊中羞涩，腹中无食，以前他多少的银票没见过啊，可是腹内空黄金都不是金，就更别说那点自尊了。 看到水瑶给了一百两银票，老爷子还挺欣慰的，这孙女出手大方，好像在曹家这孩子也没拿到这么多的银子吧？ 想到这个他都觉得羞愧了，早知道这样，他把银子给这孩子啊，也好过让官府给没收了，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孙子了，挣了一辈子银子，到头来一块银子都不属于自己，那种落差恐怕一般人还真的体会不到老爷子这种心情。 水瑶的一只脚刚迈出去，老爷子在后面的一句话让她又停住了。 “丫头，其实我也不是没怀疑过，可是你三姨奶奶已经死了，这事只能成为无头案了――” 水瑶转过身子，笑意冉冉的看着老爷子“爷爷，我没告诉你吧，三姨奶奶的尸体不见了，义庄里根本就没有，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我五叔给弄走了，但是我觉得吧，既然他们能把三姨奶奶的尸体给弄走了，怎么就没那个机会过来见见爷爷你呢，好歹你也是他亲爹吧，都是吃五谷杂粮，谁都会有个万一，他怎么就不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这个儿子啊，不简单呐。 还有，据我所知，这世上还有一种让人假死的药，不知道爷爷你听说过没，三姨奶奶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曹振邦早就被三姨娘尸体不见了的消息给震蒙了“不见了？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即便是你五叔给弄走了，可是也没那么快吧？” 水瑶嘴角带了一抹冷笑“那可就得问三姨奶奶了，这事恐怕只有她知道，你老也别急，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能见到她呢――” 水瑶刚想走，让老爷子给喊住了“丫头，你的意思是不是三姨娘还没死？” 水瑶回头看了他一眼“爷爷，没事你就好好的想想呗，反正现在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曹家这一出接一出的出事，你觉得能是巧合？至于人是死是活我没证据，但是我有脑子，我会分析，以后有待与验证，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了――”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现在曹振邦自己恐怕都糊涂了，再多说下去无益，看到门口站着的父亲，水瑶叹口气，走了过去，“爹，你跟我来――” 到了背人的地方，水瑶终究还是没忍住塞给曹云鹏一些银子，“爹，这个你先拿着，暂时把眼前的日子给对付过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你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呢――” 曹云鹏很意外闺女这番举动，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恐怕这孩子之前不是没有气，只是看不得他受苦吧，这孩子到底是心善啊。 银子曹云鹏就不跟自家闺女客气了，接过来之后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丫头，你跟爹老实说，你们的事情沈姨娘是不是有参与了？” 水瑶眼神有些复杂“爹，这事我也在查，不过你就当做是不知道，有需要，我会找你的，应该很快，如果是她，这样的女人留不得，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千万不能漏出来，不然会坏事的。” 曹云鹏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沈姨娘虽然是她的女人，可是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不是他喜欢的，是别人硬塞给他的，即便是有了孩子，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放心，爹这边没问题，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水瑶展颜一笑“爹，其实曹可盈她们你可以训练她们做饭了，在这地方要想长久待着，还当自己是小姐，那日子可就难过了，你懂的――” 刚说完，徐倩他们买东西也回来了，这该采买的都采买回来，水瑶送给各家的礼物也不同，既然都来了，其他各房肯定不能漏了，东西都比较实用，也省了各房不少的银子。 曹振邦出来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明白，这几家为什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分家，感情人家手里有存货呢，他就是不清楚这些人都是怎么藏的，现在他都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带点出来，这下好了，他成穷人了，啥都不剩，就剩下这一条命了。 “爹，你也别多想，我们这个也是水瑶给的银子――” 看二儿子解释，老爷子摆摆手“不用解释，爹心里明白，你们能过好，我这日子也就跟着好，行了，赶紧的做饭吧――” 老爷子是真的饿了，原本想要留水瑶在这里吃饭的，不过让她给推辞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曹振邦吃饱肚子睡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这脑子终于开始干活了，如果今天孙女说的话是真的，那里面的事情大了，他一点点的在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越想他越心惊，因为有些事情不能推敲，越想他就越觉得可能性大，而且有很多自己忽略的东西也一点点的让他给想起来了。 ------------ 273 失踪的老夫人 水瑶可不管老爷子现在会想那么多，她之所以会跟曹振邦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老爷子有个想法有个事情可以做，只要有曹振邦震着，至少这这些人还有个主心骨，那翻身的一天就有可能，那她爹就有可能早点离开这里，如果曹家的人在这里再乱了方寸，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气，外人相帮都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曹家的人先自强。 在建业县某一个房子里，被人认为已经死了的曹家老夫人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儿子和老头那边是什么情况。 “母亲，我回来了――” 曹云逸一脸络腮胡子，身上也是短打扮，跟之前那个翩翩曹家公子根本就判若两人，若是官府按照之前那个画像来通缉，估计没人会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曹家失踪的那个四老爷。 老夫人急切的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爹他们还好吧？” 曹云逸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这才倒出功夫跟老夫人说道“娘，爹那边挺好的，水瑶今天过去了，给家里也没少添置东西，他们分家了，连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分了，爹跟二哥他们过，我估计水瑶这孩子肯定是给他们留银子了，暂时他们的生活你不用担心。”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我是不用担心，看样子这些人手里都应该藏些东西，我是心疼你爹，那个老妖妇把你爹给骗惨了，估计到这个时候他还惦记那个妖妇吧，我就琢磨不明白，这个三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比我好多了，就这点路还能把她给病死了，怎么看都觉得蹊跷，十有八九是跟她那个儿子捣的鬼。” 曹云逸苦笑了一声“娘，那又能怎么样，即便她是金蝉脱壳之计，咱们也拿她没办法，什么事情都是你老的猜测，以前的人都没了，上哪里去找凭据？ 而且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你说就三姨娘那样，跟她哥还有老五能搞出这么大的鬼来？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老夫人摇摇头叹口气，“也幸亏我们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的话，现在咱们娘俩个肯定也在罪人村呢，这还是皇上开恩，如果不开恩呢，咱们现在已经是刀下鬼了，不管这些人是人是鬼，咱们得想办法给找出来。” 其实曹云逸不是很赞同在这个时候出面，老夫人罢了，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可是他现在可是被人通缉的，即便是曹家不是死罪，但是他这样的，一旦被抓到，那后果绝对不会比罪人村那些要好。 而且老夫人这样，他要是出事了谁来照顾她？ “娘，老五在什么地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曹家的事情目前已经无法逆转，我们怎么查，这该抓的都抓了，那罪人村咱们又不能去――” 老夫人笑着摇头“你可漏了一个，家里的下人需要发卖的，如果那个宋静雯还活着的话，她肯定得想办法把她身边的人给弄回去，我就不相信那两个丫鬟会一点都不清楚？如果有人买抢着买她们恐怕不是宋静雯就是老五干的，这个你得盯紧了。 老四，安排人去买咱们的人，我身边的丫鬟婆子我给你列个单子，你让人想办法给买回来，这样咱们做事也能方便一些。 你爹他们那头咱们暂时不能跟他们联系，既然水瑶去了，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无所有，这孩子别看冷清，可是这心却是个善的。” 其实曹云逸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懂“娘，你说咱们这样也不是个长景，下一步该怎么做，查以前的事情肯定不容易，我猜水瑶他们肯定也在查这事，你说我们用不用跟她联手？” 老夫人何尝没想过这个办法，不是说这个孙女不可信任，而是水瑶现在恐怕已经让某些有心人给盯上了，在她内心里，她总觉得这个宋静雯并不简单，这个女人在曹家这么多年，她琢磨不透，那死老头子的也未必能看透。 “老四，水瑶这边暂时还是先别联系了，那孩子是个有心的，或许她心里已经在怀疑了，不过我们不能冒险，如果让盯着她的人发现了，我们就更没机会了，虽然暂时没法把你爹他们给弄出来，可是我们在外面至少能解决一些他们生活上的问题。 你让人在罪人村附近开店杂货铺，周围的村子和罪人村加在一起虽然不至于挣大钱，但是足够咱们开店开销，到这里来了咱们也该想办法把生意给弄起来――” 曹云逸还没把生意给开起来，老夫人一封信就把他给调回来了，谁知道这个老太太竟然跟大家玩了这么一出，虽然没搞明白，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捏了一把汗，幸亏有这个老太太在，不然的话，他现在也在罪人村里待着了。 “行，那娘，我去安排人手，赶紧的把杂货铺给弄起来，这样咱们也能知道爹他们的消息，这事用不用跟二哥通个气啊？” 摇摇头，老夫人不想孩子吗，想，她比谁都想，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为了长久打算，就算想她也得压下来，她得好好的活着，她不想让子孙后代都在罪人村里待着，有那么一个身份，以后无论是找媳妇还是找婆家都是个难题，恐怕以前定亲的那些已经不作数了，没人愿意娶或者嫁他们那样的人家，罪人村的人，她不了解，也不想跟那里的人有什么牵扯，她不想让孩子一辈子都待在哪里，所以只能她和老四来想办法，其他的只能容以后再说。 水瑶可不知道曹家老夫人会在建业县，而且她的行踪已经在老夫人的关注之内了，她现在正跟莫成轩两个商量怎么对付沈姨娘呢。 沈姨娘在俩个人的心里比齐淑玉要狡猾多了，能让他们忽略了那么久，说明这个女人很会掩饰，对付这样的人，正面恐怕没法攻破她的心防，那只能用另外的手段。 “这事不如我也参与，反正她的那些事我也知道，弄几个人来配合我，我去扮那个女人，另外，小姐你得让他们知道齐淑玉没了，要不然这个沈姨娘心里不会太放松――” 三个人商量妥了细节问题，徐倩和冬儿两个人开始准备，莫成轩看着水瑶“如果成了，你会怎么办，杀了她？你可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女儿在你爹身边呢。” ------------ 274 诈 水瑶苦笑了一声“这事还是让我爹来做决定吧，当然饶我肯定不能饶过，我倒是想看看我爹最后是什么态度――” 她的内心其实就是想给曹云鹏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磨磨唧唧的分不清轻重，那以后曹家跟她真的没关系了，她不会再去帮他们。 “唉，希望你爹别让你失望――” 毕竟是跟水瑶一起的伙伴，莫成轩多少能理解水瑶心里的想法，若是换做他，恐怕也会失望吧，当初他娘那样，他也不是这样的心情吗，所以水瑶的心情他能理解，因为他体会过。 “我看了家里就不能女人多了，多了是祸害，你们家我们家都是这样，这后宅要是女人多了，这家宅也别想好了。 自打你们家出事之后，我爹现在比之前收敛多了，这次不仅是把我大哥他们给分出去了，其他的庶子都是一样，这姨娘就跟他们儿子分开过，我爹呢隔三差五的过去――” 水瑶好笑的看了莫成轩一眼“你爹就不怕那些个女人按捺不住寂寞给他带绿帽子？” 莫成轩一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这事谁敢保准呢，反正不是我的事，我爹都不去想，我干嘛多事，他能娶那就由操心吧！” 水瑶问起了李金枝的情况，不是关心，只是八卦，莫家分家了，这个李金枝是不是能如鱼得水呢？ 莫成轩不屑的说道“她啊，暂时只能算是通房的丫鬟，目前还没混上妾的位置，年纪太小了，你以为呢，她那个婆婆也不是个傻子。 再说了，家里那么多姨娘呢，哪一个是傻子，她暂时老实着呢，不过听说是成年之后就封姨娘，这咱们可就管不着喽，那可是我大哥他们家的事情了。” 水瑶其实想会屯子去看看，现在她已经在县城了，要说在益州那还情有可原，而且杜郎中也知道他来了，想必家里的那些人肯定也知道，不过暂时她没那么多的精力，等做好了她手头上的事情再回去看看也不迟。 徐倩这边配合好了，水瑶又一次去了罪村送了些东西，也顺便跟曹宇鹏他们说起了齐淑玉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杀了，水瑶也不清楚，不过为了试探沈姨娘，她只能先放出这个消息。 “啊，这么快？” 曹云鹏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感觉很复杂，沈姨娘吃惊之后就是放松，那个女人总算是死了，她以后再也不用怕她了。 “唉，这事暂时咱们俩个知道就行了，先别跟可盈他们说，到这里已经够苦了，以后慢慢说――” 水瑶带来的东西让沈姨娘开心异常啊，还以为在这里会过苦日子呢，你看看这又是肉又是米的，跟曹家也没差多少，至少这个家是她管的，头一次她有一种女主人的感觉，这个家以后就是自己的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她说了算，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看来这流放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对她来说是一个翻身做主的机会。 水瑶不是体会不到沈姨娘的放松，这个人再会掩饰，一旦精神放松了，这言语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带出了一些东西，只要用心去体会，自然就会察觉。 “水瑶，以后有空就过来，虽说这地方名声不好听，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家，你在外面你爹也不放心你――” 这话听在水瑶的耳朵里，这意味就太明显了，笑笑，“那以后就拜托姨娘好好的照顾我爹，你们在这里安顿好了，我就好该回去了，我娘那头也没人照顾，爹，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水瑶走了，沈姨娘这心就更加的放松了，在这个大小姐面前，她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里的感觉，小丫头不大，可是那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似的，所以她能尽量不去看水瑶的眼睛就尽量不看，齐淑玉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多少明白一些，如果没这丫头的参与，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散布完消息，水瑶他们并没有立即行动，他们在等，等沈姨娘彻底的放松。 “好了，今天晚上开始行动――” 水瑶帮着他们装扮了一下，这些人先出发，水瑶和莫成轩随后跟上。 沈姨娘今天晚上很开心跟曹云鹏一起入睡了，这几天因为齐淑玉的原因，曹云鹏一直就单独睡，今天晚上两个人云雨过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连做梦她都是带着笑的。 可惜半夜醒来却发觉自己在另外一个地方，阴风阵阵，烟雾缭绕，她正被牛头和马面驾着拖进了一个屋子。 沈姨娘吓的浑身都出了冷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这，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快放开我，要喊人了――“ “哼，沈姨娘，你可还认的我，我在阴间好冷啊，不是你，我怎们会落到如此下场――” 迎面一个女鬼披头散发，不过那穿着，她隐隐有些熟悉，女鬼见她不开口，猛然的撩起了头发“你看看我是谁――” 沈姨娘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是你，你找错人了，不是我杀的你，你快去找齐淑玉，是她害的你――“ 紧接着又飘来了一个女鬼，满脸多是血“沈姨娘，你找我？我还没找你呢，都是你害的我――” 沈姨娘吓的抱紧了脑袋“别找我，跟我没关系，洛千雪是你要害的，人也是你找的，那个女人也是你杀的，找我做什么，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想死，我要回去――” 女鬼冷笑一声“我是齐淑玉杀的不假，可是没有你，我怎么会对让人对洛千雪母子痛下杀手，不是你找我杀他们的？没有当初的因，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果？” 齐淑玉就更甚了，拉着沈姨娘的头发使劲的拽着“你这个贱人，早就想坐上我的位置，没有你让人痛下杀手，那个云水谣怎么会对这个事情追查不舍，都是你害的，你拿命来――“ “放肆，到了阴间，自有阎王给你们做主，都退下――” 沈姨娘听到阎王爷的名字，吓的赶紧的跪下磕头“阎王大人，求你明察，我虽然出了银子让这个女人杀了洛千雪他们，可是洛千雪他们都好好的，这事也算不到我头上，那女人是齐淑玉让人杀的，跟我没关系，我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 ------------ 275 你比她坏 被莫成轩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的曹云鹏瞪着下面磕头如捣蒜的女人，脸涨的通红，他想下去杀了这个女人，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他就像是个傻子被这些女人玩弄于股掌。 听着沈姨娘的供述，莫成轩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这个女人可真够能装，要不是来了这么一出，恐怕还真的奈何不了她。 下面的牛头马面让沈姨娘画押，这个时候沈姨娘还争辩呢“跟我没关系，阎王大人，求你行行好，我还年轻，孩子还小，我又没造什么孽，要算你应该都算到齐淑玉的头上，没有她我也不会在花了那笔银子，要怪，那也怪她，这个女人对我们娘俩个太狠了……” “行了，阎王大人已经知道了，画押之后就送你还阳――” 沈姨娘还不太相信呢，看到阎王大人点头了，这才画了押，一直没吭声的阎王大人此刻站了起来，他的背后露出来的面孔让沈姨娘大吃了已经“老爷，你怎么也在这里，快，咱们快回去，这地方可不是咱们待的地方――” 话音刚落，刚才还阴气沉沉，烟雾缭绕的屋子，瞬间就亮起了灯，门口站着一脸寒冰的曹云杰夫妻俩个以及水瑶。 沈姨娘就算在糊涂，这个时候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指着水瑶和曹云杰夫妻俩个跟曹云鹏说道“老爷，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捣的鬼，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说点什么，那几个人不能放我回去――” 水瑶怒火冲头，上去就甩了沈姨娘几个巴掌，“你这贱人，装的可真好啊，让齐淑玉给你顶了缸，你却想坐上她的位置，你也真够狠的，差点都要把我给瞒过去了，真是好演技，不去当戏子都可惜了你这才华。 齐淑玉是该死，而你更该死，她只是让人卖了我们，可你却买通了人想杀了我们，没有你，我弟弟怎么会遭受那么多的苦，我们要不是命大，早就在阎王殿等着你了――” 柴秋桐更是一脸冷漠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沈姨娘，你比齐淑玉聪明，洛千雪他们死了，就是有人怀疑那也是怀疑到齐淑玉的头上，如果她倒了，或许你就有可能坐上，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好的，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就没那个命，认命吧――” 沈姨娘突然站了起来想抢回那个签字画押的供词，可是冬儿早就有防备，一脚就把她踹到在地上。 “”够了――“ 曹云鹏大喝一声，走过来对着沈姨娘就是一顿踹，”你这个贱人，我还当你是个好的，到如今才发现你比那个齐淑玉更不如，你更坏，你是坏到骨子里，我差点都让那个你给骗了――“ 曹云鹏恨啊，沈姨娘手里的银子还是他给的，因为他觉得这女人在齐淑玉手下也不容易，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连买个胭脂水粉都要跟他汇报，现如今想想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着，难怪女儿说他不适合做官，连自己身边的人多没看明白，他如何在官场上自处？ 可悲啊，他一个堂堂的官老爷连家事都没处理明白还在外面处理公事，想想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曹云杰一把抱住有些发疯了弟弟“老三，行了，别把人打死了，把他交给村长吧，为这样的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曹云鹏无力的靠在哥哥的身上，一脸的惨白，“”二哥，你说我这都是招谁了惹谁了，这些个女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想放过他们娘几个?” 曹云杰拍拍弟弟的肩膀“你啊就是姨娘多了，女人娶一个就好，好好的爱护她，守护她，这样夫妻俩个才能白头到老，之前哥都跟你说过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身边的事多，何尝不是你的错，娘给你的你就要啊，是个男人就要靠自己，没能力，那咱们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没人会笑话你，你看你二嫂什么时候笑话你哥？” 曹云鹏抱着曹云杰，泪水无声的浸透了曹云杰的衣服，哽咽的说道“哥，我错了了，真的错了，我对不起千雪他们――” 柴秋桐抬头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曹云杰拍拍怀里的弟弟“行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孩子还在这里呢――” 曹云鹏擦擦眼睛，回头看向沈姨娘，怒喝道“把她给我绑起来，明天早上送到村长那边―――” 眼神看向水瑶，曹云鹏苦笑了一声“丫头，爹就不说其他的了，我为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感到骄傲――” 看着如此的曹云鹏，水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这个即便是她看不上眼可到底还是她爹，对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做闺女的也没法劝。 水瑶也没打算留在这里过夜，明天她可不想面对那三个仇视的眼神，“二伯，你们保重，我这边的事情暂时是办妥了，剩下的我也不清楚是谁做的，你们有时间可以慢慢的查，我走了――” 曹云杰看着水瑶他们远去的马车，不由的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丫头自己的仇报了，我娘这边到底该怎么办啊，没有她在我还真的有些一筹莫展。” 柴秋桐挽着他的胳膊“这事从长计议吧，娘已经不在了，查也没地方查，三姨娘也死了，一切也都该烟消云散了，走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正如水瑶所预料那样，就算曹云鹏他们想隐瞒这事也隐瞒不过去，沈姨娘这么一交出去，不仅是曹家的人呢，连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曹可欣在得知她娘被抓走了，在家里好一通的哭，曹可盈撇了一下嘴“哭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啊，还是能救回你娘，不过说起来你娘那也是活该，这人贪心不足啊，想陷害我娘，这下好了，她也进去了，我劝你赶进的出去挖野菜，不然的话中午可没饭吃――” 现在姐弟俩个已经从齐淑玉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不想开了能怎么办，他们没水瑶那么有本事可以脱离这个家，原本她还想过外家的，可是自打曹家出事齐家的人就没出现过，曹可盈不傻，所以更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尤其是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填饱肚子，把弟弟给带大了。 从官家小姐到罪人的身份，她不是没抗拒过，可是她什么多做不了，唯一能做的那就是不断的去适应现在的生活，没有了沈姨娘，这个家或许也不算太糟糕。 “姐，你说沈姨娘会不会跟娘一样？” ------------ 276 父子谈心 曹勇博在经历过这一场生死变动之后，人也开始长大了，很多事情他已经学会了思考。 曹可盈冷哼了一声“娘都判死罪了，你觉的沈姨娘能跑得了？这个女人死了活该，说起来比咱娘有心机多了，娘还是她的主子呢，她就在背后给主子捅刀，这样的人更该死。” 曹可盈说不恨那是假的，如果没有沈姨娘这一出，洛千雪他们不会对这事耿耿于怀，就更不会追究到底，要真论起来，她就是觉得自己娘比较傻。 曹勇博踢着脚边的石头，鞋子已经破了开始露出脚趾头了，以前这样的鞋子他连看都不会看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少爷了，他们是罪犯，而且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 “姐，你恨大姐她们吗？” 这个话题曹可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弟弟，不恨吗?如果水瑶他们娘几个不来曹家，家里是不是就会没事了呢，娘是不是就不会想着要害他们呢？他们现在是不是依然还过着以前的生活呢？ 可是她也清楚曹家出的事情是因为大伯被劫和传家宝，这些跟水瑶他们来不来也没关系，其实现在的她也挺迷茫，有的时候她挺恨的，可是现在他们又吃着水瑶送来的米，这种矛盾的心里她自己都没理顺，就更别说给弟弟解惑了。 “唉，爹不是说了吗，让咱们谁也别怨，怨天尤人没人会给咱们饭吃的，饿肚子的滋味你也体会到了，现在姐就盼着能吃顿好的，咱们能平安长大，家里可别再出事了。” 这个是她的心声，这一出接一出，她都应接不暇了，连睡觉她都在害怕，第二天醒来，他们又会在什么地方？ 曹云鹏自打水瑶提醒了之后，对家里的这三个孩子多了一份关注，之前各自有娘，他这个当爹的只管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就好，现在，他是既当爹又当娘，他不希望变故之后让自己的子女在充满仇恨中生活。 所以姐弟俩个出去捡柴的时候曹云鹏也跟了出来。 至于曹可欣该说的道理他都说了，剩下的就是让这个孩子自己想明白，都是为人子女，他能理解突然失去母亲是什么感觉，不过理解归理解，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个孩子替沈姨娘求情，作孽那就要接受惩罚，要不然他觉得在他这里就没了公理，因为云铮他们何其无辜，不严整凶手，他没法再去面对那几个孩子。 “爹，你怎么来了？” 对突然出现的曹云鹏，曹可盈姐弟两个还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家里的人要么去开地了，要么就买地了，爹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地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曹云鹏搂着两个孩子的肩头“可盈，永博，之前爹也没适应过来，所以对你们多有疏忽，家里已经成这样了，爹也不想，可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咱们就不能逃避。 你娘和沈姨娘的事情我希望别影响你们，是，没娘的孩子可怜，可是想想她们两个之前做的事情，你们觉得你大姐她们又何其无辜，都是爹的孩子，我不希望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有事。 你们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你们都是爹的孩子，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心中有仇恨，那样过日子会很苦，恨别人会很累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现在曹云鹏终于理解了女儿的苦心，如果这几个孩子再教育不好的话，让仇恨继续下去，那他的几个孩子最终会死于手足相残中，这样的后果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虽然不怎么待见孩子的娘，可是这几个可都是他的骨肉，既然生下来了，那他这个爹就要负责到底，总不能还得让大女人继续帮他教育孩子吧？ 那他这个父亲就做的太失败了，已经都亏欠了三个了，这三个他可一定要教育好了，虽说未必就能成才，但是至少不能让孩子长歪了。 曹勇博哇的一声就哭了，从曹家出事，这孩子也没个人再身边安慰，小家伙的心里不是不怕，娘已经离开他们了，他是怕爹也不要他们了。 “爹，以后我会很乖的，你不能不要我们――” 曹可盈也是，再大，她也比不过水瑶，毕竟水瑶是经历过两世的大人，抱着曹云鹏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心里的各种害怕和担心。 曹云鹏搂着一双儿女，眼睛也渐渐的湿润了，他不怕吗，也怕呀，连他都怕，孩子怕也是应该的，都是他疏忽了，幸好现在还不晚，搂着俩个孩子，边安慰心里边庆幸，幸好听了大闺女的话，不然得话这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以后你们也要帮着爹，爹也什么都不懂，这个家暂时可盈是大姐，多帮着爹照顾弟弟妹妹，你们水瑶姐姐别看不怎么理会你们，可是她是真的担心你们，走的时候还给爹银子了，就怕咱们几个饿到了冻到了。 别看她不在咱们身边，可是她也在努力，你大姐还要养活云峥和云绮他们呢，所以我们以后不能光光靠着你大姐的帮助，咱们自己也要努力……” 曹云鹏难得跟两个孩子敞开了心扉的聊，收到的效果也是显著的，现在想想，他之前做的真的是不够，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晚。 他希望经过生活的磨砺，三个孩子能够正确的对待现在的生活而不是天天的互相抱怨，他倒是没敢奢望这三个能像那三个孩子，至少在他的教养下能有一个健康的心态。 因为曹云鹏家里的情况，所以吃饭的时候都是柴秋桐带着曹可盈他们一起，老三一个男人别指望他会做饭，可盈也不小了，之前是小姐身份，也不用她，可是现在落魄了，身边也没个长辈可以教，只能由她这个伯娘来指教了。 第一眼，她就觉得今天这两个孩子精气神不太对，比之前好多了，没有那种阴郁，人也变得开朗起来。 燕琳他们虽然不太喜欢三房的孩子，可是如今这番变故，倒是让她们的关系比之前好改善了不少。 “可盈，快过来，咱们一起学做饭――” 曹云杰看弟弟跟那俩个孩子回来了，悄悄的问道“你跟她们好好的说了？” 曹云鹏苦笑了一声“说了，幸亏我说了，要不然任由她们这么瞎寻思，指不定以后又要出什么大乱子，哥，以后对家里的孩子咱们要多关注了――” 曹云杰搂着弟弟的肩膀往屋里走“你啊总算是知道了轻重缓急了，这是好事，我们家的都是我和你嫂子一起说的，有什么事情大家伙坐下来一起探讨，你啊也多学学，下午咱们得赶紧的弄地去，我跟大哥商量过了，这地咱们先买一些，就咱们这身子板，现开肯定不赶趟，放心，银子我们先付上，以后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没有就拉倒，现把自己的日子给过起来，你家里也没个女人，有些事情让可盈担起来吧，也不小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 277 父王？ 晚上曹云杰夫妻俩个就以后的生活重新作了打算，“我藏起来的那些东西不能跟其他的人说，先不说这家里的人羡慕妒忌恨，就说咱娘当初的事还没弄明白，谁好谁坏咱们现在也分不清楚。 好不容易捡了条命，我可不想因为这银子的事情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这里还是罪人村，啥罪犯没有，咱们以后低调点好，别人家怎么过日子咱们就怎么过，有水瑶这幌子，也方便咱们找借口。 另外，我觉得大嫂还有其他几房手里应该多有不少，要不然你看他们买东西的时候根本就不含糊，之前啊真的是够能装的，咱们以后也别犯傻，银子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能拿出来。” 曹云杰搂紧妻子，夫妻俩个头靠着头“你说的是，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做主，明天我就带着孩子们去开荒去，买两亩地也是为了应对眼前，总不能一直出去买粮食吧，在这里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露富了容易犯毛病――” 柴秋桐叹口气“暂时也只能这样，别说孩子们不适应，连我都不适应，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咱们现在是罪人的身份，哎，那几个丫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惜――” 觉得可惜的何止是柴秋桐，那个大家都认为已经死了的三姨奶奶宋静雯此刻也在念叨两个丫鬟。 “你得想办法把人给弄回来，我怕这两个人要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我担心咱们的事情要败露――” 曹家五爷曹云轩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的样子，“娘，这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她们两个肯定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我还指望她们两个过来伺候你老呢，换了新人你也觉得不太适应，再说了，那两个人好歹是我父王给你的，不至于这么没用。 对了，以后咱们俩个该咋办，爹没给你说说？” 说起这事，宋静雯面露难色，看向儿子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儿子，曹家这么一倒，你这身份就不太好办了，除非你父王能够带咱们回去，要不然你无法走到明处，这也是娘最担心的事情。 这么多年，咱们做的努力不就是想让你有一个尊贵的身份，本来你就是你父王的儿子，那几个都在王府里享受这该有的身份和地位，凭什么你就要躲在角落里？ 这事咱们可得跟你父皇好好的说说，如果你父皇以后事成了，说不定你就是皇子，到时候你也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曹云轩苦笑了一声“娘，这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目前咱们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父王明天估计能过来，你老好好的跟他说说，我也想好了，如果不给咱们娘俩一个身份，这个传家宝我也不交给他――” 曹云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八王爷是他亲爹不假，可是他这个儿子可是一点好处多没落到，这些年就为了这个父王做事了，如果还是让他母亲身份不明不白，那以后他们的身份就更无法公开了，这次也是个机会，他得让这个爹做个保证。” 宋静雯心里不是没有想法，这么多年守在曹家陪在那个老头子身边，她也不愿意，大好青春年华都白白的在曹建内宅给消耗了，她不委屈吗？委屈着呢，可是当初八王爷可是给了她承诺的，就为了这份承诺她才心甘情愿的守在这里，那些传家宝里也有他们宋家的一份，就为了这个，她也得为自己和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弥补她这些年的损失。 望着镜子里的容颜，她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太自信了，“儿子，你说娘是不是老了，唉，也不知道你父王的心里还有没有娘的位置，估计王府里肯定有不少年轻的小妖精――” 曹云轩好笑的站了起来，走到宋静雯的身边，搂着她的肩头，看着镜子里的娇媚容颜“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信心了，那些个女人算什么，整天的就知道争风吃醋，我看父王就喜欢你这样的，要不然他能半路悄悄地回来，你就等着跟我父王团聚吧，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娘，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就跟父王回去？” 这事宋静雯暂时没敢想，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这些年有偷偷跟王爷云雨过，可是回到王府，她觉得这事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王爷能成事了，目前她也只能是养在外面的女人。 叹口气，拉着儿子的手拍拍道“你觉得王爷会为了你娘冒这个险？先不说我之前的身份，就说带我回去，他怎么解释，就算有心瞒着，可是这王府院子里哪一个不是人精？ 尤其是那些女人，就更别说外人了，娘也没想着非要到王府里去生活，只要能把你的身份给定了，娘就算吃点苦没名分都成――“ 曹云轩不傻，王府是什么样子他也去过，不过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办事的手下，看着那些繁华跟自己没关系，他心里也不好受，同样都是王爷的儿子，凭什么他要隐姓埋名留在曹家，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娘亲抱屈，那些个女人可以花枝招展的去参加各种的名流宴会，而他娘一个美如出尘般的仙子却只能屈居于曹家后宅当一个委委屈屈的姨娘，这些年曹家老夫人的刁难他不是不清楚，所以他才恨曹家恨老夫人。 “娘，别想那么多，能多争取咱们就多争取，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传家宝呢，有这么一个筹码，父王心里还不得掂量掂量？你啊踏实在这里住着，等见了父王自然就能知晓了。” 被母子俩个惦记的八王爷此刻正带着人往这边赶呢，五王爷现在已经对他的行踪产生了怀疑，所以他不得不带人先行离开，可是他正事还没办呢，所以半路上他又杀了回马枪，当然有个替身会以他的身份带人回去的。 五王爷坐在灯下看着手里的信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老八真的回去了？” 手下的人犹豫了一下“王爷，表面上八王爷是带人回去了，可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或许半路上再回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五王爷看着灯沉默了一会儿，“让人盯紧点，曹家那两个漏网之鱼还没有消息？” 手下的人摇摇头“我都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已经跑到外地了，现在益州城里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影子，就连曹文轩那个舅舅也没了踪影。” ------------ 278 起疑 五王爷的卧蚕眉顿时就紧皱起来，脸上带了意味不明的神色“这个人也跑了？有点意思，让人往城外搜，我让你们留的人都安排好了？” 手下的人点头“王爷放心，我们都另外安排地方，已经派人去审问了，还有一个消息，曹振邦的那个三姨娘听说是半路没了，然后尸体也失踪了，这事很让属下怀疑，恐怕是曹云轩在背后捣鬼. 王爷，说起来，这曹家的人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过有一个人我们几个都觉得有些神秘了，那就是曹云轩，据我们审问，好像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家这个小主子这些年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而且这个人平时基本上都不在家里，跟其他的做生意的兄弟比起来，这个人让我们加的怀疑。 至于那个曹云逸，这个人在曹家根本就不受待见，一个没娘的孩子，外家更靠不住，这样的人能在曹家安然长大也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吧，听说这个人平时很闷，也没什么正经的营生，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到了曹家老太太去世的时候这人才露面，他的行踪是有些奇怪，但是我们更好奇的是那个三姨娘生的儿子曹云轩――” 五王爷提着的笔又重新放下，歪着脖子看着手下的谋士“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曹家这次劫案是那个曹云轩捣的鬼? 那他的目的何在呢？你可别忘了，他也是曹家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恐怕他不是不明白。 其实我也是挺好奇他这些年出去都做了什么，可惜现在咱们什么都不清楚，恐怕也只有他那个舅舅或许明白，想办法找到这个人，这个曹云轩能文能武，如果弄不好那就是个祸害，至于那个不得宠的庶子还不是那么让人担忧――” 如同五王爷，江子俊现在也有同样的担忧，这个曹云轩在哪里？曹家出事原因他可不会认为是简单的传家宝的问题，相反，就是那场交易才会让官府起了疑心，这才让曹家走到了绝境，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曹云轩跟那些劫匪有联系，他是不是劫匪的头子目前他不敢肯定，但是曹云轩肯定是跟这些人认识，不然的话这后面发生的事情没法解释。 路庭枫兴冲冲的拿着一张锲约走了进来“小少爷，来看看，你说的那座山我给你买下来了，不过可没用你的名字，用我的名字，这样咱们行事也能方便一些，我跟村长都说好了，山上的庙村子里人可以去祭祀，柴火也可以去打，这老小子才肯卖给咱们――” “路伯，最近那地方有动静没？” 路庭枫也奇怪呢“没有出现大批人马，之前听说是来了几个人说是到山上采药，然后就没影了，我们也着急呢，这些人怎么还不出现呢？” 江子俊先给路庭枫倒了一杯水喝，“路伯，刚才我在想如果这个曹家五爷跟那批劫匪是一伙的，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就好解释了呢？之前水瑶一直对这个人心存怀疑，可是我们手里根本就没证据，可是曹家出事了，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应该划为重点怀疑对象呢？” 路庭一拍大手，“对啊，你这个猜测或许就是正确的，你爹也说了，那个杀手组织的主子是个年轻的男人，而且还不以真面示人，恐怕这个男人的身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也是怕人认出他来，还别说，这个曹云轩的疑点很大。 不如这样，让徐武的人着重去找这个曹云轩，只有抓到他了，或许咱们可以解开谜团，我觉得这个人说不准就是陷害曹家的凶手，还有楚家的事情说不准也是他干的，这个人咱们不能放过了，你爷爷你爹娘的仇咱们一定要报。” 不说老爷子，就他的那些个兄弟也让对方杀了不少，就更别说是少爷和少夫人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路庭枫可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咱们不能再家里等消息――” 还没等江子俊说什么呢，路庭枫又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他刚出去没多久，手下的人就过来汇报消息。 “少爷，徐武那边来信了，首饰店的那个掌柜的往城外去了，已经有人跟过去了，徐武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江子俊立马就站起来“去，赶紧的――” 江子俊带着人追过去的时候，徐武已经派人等在半路上了“江少爷，这边，我们头已经追过去了，咱们快点跟上――” 这越走江子俊这心里越纳闷“这地方？这不是要到青岩寺吗？你们消息准确？那个掌柜的不会是去上香吧？” 崔武摇摇托“就这不年不节的，谁没事去庙里，尤其是那个掌柜的以前就没听说他好这个，所以这事还是有蹊跷，咱们过去就知道了。” 还没到山脚下呢，就让徐武给拦住了，江子俊还纳闷呢“你咋在这里等着，怎么没跟过去啊，你就不怕把人给跟丢了？” 徐武也懊恼“我也想跟，你看看，这就地方，咱们怎么跟？不过我倒是派了俩个女的进去，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江子俊大量了一下青岩寺，这庙外面传的挺好，可是他也没那个时间过来，那段日光想着救他爹娘了 如今看来这地方还真的不错，依山傍水的。 “要不这样，我呢带人到周围迂回一下，你呢带人在那个茶寮等着，有事打个信号就行，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人家肯定会怀疑的。” 徐武也觉得可行，招呼他带来的人一部分跟江子俊走，另外一部分跟他守在山脚下，江子俊心里也没什么更好的打算，就是想带着人在周围转转，只是他没想到这无意中的行动竟然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青岩寺周围都是山，江子俊他们要迂回过去势必要穿过山林，就在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小豆子突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江少爷，你看，那个山谷――” 江子俊顺着小豆子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好像有人在走动，还不止一两个人，再细一瞅，他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要说这几个人是跑到这里来砍柴或者是打猎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对面的山腰处竟然还有建筑，虽然是简单的房屋，要说这是个人家也说得过去，可是他就没见过寻常人家会有人在树顶上搭了屋子，这东西也只有在他老家能看到，北方这地方真的没见过，而且里面还有人朝外面张望，就冲这一点就让他顿时产生了怀疑。 ------------ 279 躲在这里 “大家都快隐蔽――” 众人躲在树林中，按照江子俊的指点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可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江少爷，你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是短打扮快靴，老百姓可不是这么穿的，明显对方都是有身手的人，我们还没听说这地方还有什么帮派，难不成――” 小豆子在一旁接着说道“难不成他们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些人？如果是这样的，那可就好解释了，为什么咱们一直就找不到他们，躲到这地方，上哪里去找去，就这么一个兔不拉屎的地方，咱们就算要饭也要不到这里啊。 江少爷，咱们该怎么办，这个时候过去，我是担心咱们的人手不够啊！” 小豆子的担心何尝不是大家伙的心声，他们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自己心里明白，真的跟那些杀手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他们占不了什么便宜， 江子俊心里也明白，他就带了两个人来，现在心里也后悔呢，早知道这样，他就多带两个，不过心里也不是没有思量，即便今天带人来了，可是大白天的，他也没把握一定就能一举拿下这些人。 “小豆子，你带两人回去跟徐武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多做准备，咱们晚上来个偷袭，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盯着，另外让徐武给我们准备些吃的带过来，记住了，让他准备充分点，咱们来个半夜偷袭，快去――” 剩下的人让江子俊全部给带到树林深处，对方有警戒，如果他们这么快漏了行踪，他是担心人没捉到反而打草惊蛇了。 “什么，你说那些个杀手就躲在这附近？” 被小豆子拉到一边的徐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找了那么久，感情这些混账东西竟然躲在寺庙周围，难怪啊。 “他娘的，这帮孙子竟然躲到山沟里了，这次咱们一定得把他们给消灭了，崔武，你过来――” 让崔武带着其中的一个人弄些吃的喝的送过去，他让小豆子在这里守着，他带了两个人回去召集人马，准备东西。 庙里，首饰店里的掌柜跟这里面的一个和尚低语几句之后，上完香就直接下山了，徐武派过去的人一个人留在庙里继续盯着那个和尚，另外一个则跟着那个掌柜的一起下来。 看到守在山下小豆子，女孩子赶紧的拉着他询问其徐武的下落。 “那这个人咱们还跟踪不，山上那个和尚让小妹去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要不咱们在这里等着，那个掌柜的就是回去了，也会有人盯着，我估计他就是过来送信的。” 庙里的那个和尚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跟踪他的那个小妹也不知道这个人去了哪里，实在是没办法了，她也跟着下山了。 “算了，这事等老大回来咱们再说，听小豆子说发现目标了，这些人逃不了。” 其实也幸亏那个小妹妹没跟过去，因为胖和尚去的地方是后山，那里还有一处房子，三姨娘和曹云轩就住在这里。 如果小妹要是跟过去的话，恐怕早已经没了小命。 “少爷，主子让你带着夫人到山下的宅子去等他，估计天黑之前他就能到――” 三姨娘听说王爷要来，这脸顿时绽放了笑容，赶紧的起身到屋子里开始收拾打扮，而曹文轩则更关注他这父王这次过来能待几天，打发走了传信人之后，他跟左右护法商量下面的事情。 “主子，要不要带些人过去负责警戒，王爷来了，那可是大事――” 曹云轩摇摇头“不用，父王回来也是悄悄的来，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弄人过去，说不准会坏了大事，让有心人看到了，反而暴露了王爷的行踪，你们俩个带着外面的人跟我一起过去，咱们先下去准备，至于那些兄弟让他们晚上都别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接应，左护法，你去置办些吃喝，父王来了，肯定要吃饭，这事我交给你了――” 江子俊他们也没想到，八王爷这个回马枪倒是方便了他们偷袭，原本这些个杀手晚上没事也会去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因为有曹云轩的嘱咐，所以今天晚上谁也没出去，乖乖的待在山谷里。 这边曹云轩带着宋静雯从山上的小路下来，守在山脚下的小豆子他们几个虽然没认出已经乔装改扮的曹云轩他们几个，可是他们这些做乞丐的看人的脸色还是有几分的。 尤其是跟在徐武身边那么久，这几个人走路的样子，明显就是有身手的，而且还是从山上下来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因为这些人的装扮明显不是山里的穷人，也不像是上香的香客，所以小豆子就存了一个心眼，让两个女的跟了上去。 “你们俩个记得，别太靠近了，主要是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细，还有跟谁接触了，别跟对方发生冲突，你们俩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注意安全，我就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情过来说一声。” 等徐武带人过来的时候，小豆子跟他提了这么一嘴，徐武一心想着去消灭那些个杀手，对这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豆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带人过去，如果她们姐妹俩个没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明天我们要是还没动静，你们就先回城里――” 下一句话他没说，如果我们一直没动静，说不准就全军覆没了，小豆子在一旁着急说道“老大，我就在这里等着，直到你们回来，要不然我肯定不会离开的，记住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些杀手小豆子没跟对方交手过，可是之前他有看过，他也是担心，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兄弟，尤其是老大，对他们比亲兄弟还亲，没有老大的照拂，他们上哪里去过现在的生活，不用愁吃穿，现在的生活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所以他不想失去这些人。 徐武笑着拍拍小豆子，颇为豪气的说道“好，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肯定会回来的，兄弟们，出发――” 这一次他带了足够多的材料，虽然水瑶不在身边，可是经过上一次江边围堵，从中他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身手不够，他们可以通过其他的东西来弥补啊，不拿刀枪就未必不能杀人，有些东西比刀枪还厉害呢、。 江子俊这边在树林里吃饱了喝足了，让大家原地休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几个负责警戒，轮流休息，等徐武过来――” ------------ 280 假的？ 江子俊看到徐武带着人偷摸的过来，这提着的心总算是能落回肚子里，没人能了解他在看到这些杀手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心情，他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他爹他娘还有他爷爷所遭受的，远远不是吃肉喝血能解恨的，如果不是还存有理智，他早就冲下去跟对方干一场。 “怎么样，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 徐武最关心对手的情况，他好做出相应的安排，作为老大，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做不来，要做那就是以最小的损失达到最大的成功，所以他得尽快的了解这周围的情况和敌人的部署。 江子俊也不跟他废话，简单的把他观察到的情况跟徐武说了一遍。 “你看那边的明哨我的人去解决，暗哨我过去，下面的人交给你，最好给他们来个包饺子，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徐武眉毛一挑，“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今天我给他们弄点特殊的材料，不让他们好好的品尝品尝都对不起我之前的努力了，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江子俊盯着远处那些喝酒吃肉的杀手，吐出的话也变得冰冷“半夜送他们上路――” 徐武这次带来的人可都是上次在江边埋伏的人，干这事这些人有经验，而且上一次打败敌人让这些人特别的有信心，自打成功之后，这些人回去了在水瑶提议的基础上又改进了不少，这次就是检验他们改进成果的时候。 “老大，你放心吧，这次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害怕的滋味――” 在徐武他们半夜袭击山谷里的那些杀手的时候，八王爷带着贴身随从也赶了过来，看到等在院子里的儿子和女人的时候，一身的疲惫似乎也消减了不少。 “老爷――” 宋静雯打扮的特别的美，这些年在曹家后宅待着，她可不是光是养养花草那么简单，怎么琢磨让自己更年轻怎么把自己打扮的与众不同，这个她是最拿手的技能。 她就是怕啊，万一王爷心里没她了，她儿子该怎么办，如果曹家要是没事她还没那一层担忧，可是曹家已经这样了，她得想办法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看到如此的宋静雯，八王爷也不由得下腹一热，不过他也知道还有正事没办呢。 “云轩，先跟我进来――” 宋静雯期期艾艾的看着八王爷领着儿子进了书房，有些不甘情愿的挥了挥手手中的帕子，心里暗道：这个男人怎么没感觉啊，她这副装扮连她自己都非常的满意，难不成王府里还住着比她更漂亮的妖精？ 现在想想她又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么一个差事，如果进入王府的话，那他们娘俩个可不是今天这地位了。 可惜后悔也没用，已然走到这个地步了，谁让自己耳朵根软呢，怎么就信了这个男人说的话。 不过转念一想反而释然了，如果她在王府，恐怕儿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了，她手里是有传家宝不假，可是她没身份没地位，娘家又没什么可以依靠，就他们兄妹俩个，拿什么跟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斗？ 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想到这里，宋静雯的心突然就安定了，别的本事她没有，可是勾人的本事她还没丢呢。 八王爷这次过来就是着重商谈开启宝藏的事宜，其实财宝他手里不缺，这么多年的经营下来，他怎么可能看上这点东西，银子他有，但是这宝藏里有一样东西他没有，听说这里面有一样东西让人死不了，如果这东西拿到手里，那岂不是他要做万万年的皇上了吗，所以就为了这东西他才不惜代价一定要得到。 看到曹云轩手里的东西，八王爷现在有些怀疑了“都是真的，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啊，你没搞错，会不会是让对方糊弄了？” 人老奸马老滑一点都没说错，这八王爷虽然没见过这些传家宝，可是第一眼他就产生了怀疑，无他，就因为曹云轩手上的东西有些新旧不同的感觉，毕竟是皇家子嗣，好东西他见多了，尤其是玉佩这东西，眼前这几个一打眼没什么区别，可是细一瞧，还是能看出点不同，老物件可不是随意都能模仿的，因为时间不同润泽度就不同，尤其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东西也带了灵性，仿造的虽然花纹色彩很相似，可是到底缺了点岁月的沉淀，所以他才会有此反应。 曹云轩也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弄到手，如果真的是假的，那岂不是对不起这些年他的努力和付出了。 “不会吧，父王，我怎么没看出来？” 八王爷皱着眉头把楚家的那块先挑了出来，另外也把曹家的那一块挑了出来，“这两个明显跟其他的颜色不同，至于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是这模样还有颜色还是不对头，云轩，你确准拿到的就是真的？” 这一点曹云轩还真的就不太肯定了，但是还是急切的辩解道“父王，咱们手里就那几个图片，我是照着图片找的，而且在他们亲人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不会拿假的来糊弄我吧？” 八王爷失望的摇摇头“这个肯定不对劲，你回头再好好的查查，如果是假的那地方肯定打不开，不如这样，先试试，只要不是位置错了，那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损毁，假的应该只能是打不开，回头你再找这几家好好的算账，务必想办法拿到真的。” 原本兴冲冲的过来，可是看到儿子手里拿到的东西，八王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开启的事，你们来吧，我不能再这里久留，先下去休息吧――” 失望归失望，但是至少曹云轩手里有几块是真的，那东西只要在他们手里，别人就不可能打开这个宝藏，那东西只要还在就行，他不信以后没机会开启，尤其是他得到了天下的时候，想要什么那些人还不得乖乖的送上来。 想到这里，心气又顺了，想起宋静雯那个老相好，他这心里不由得一动，赶紧的朝卧室走去。 屋里宋静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嘴角顿时浮上一抹得意的笑，穿上那件她特意做的云纱风摆杨柳般的迎了出去。 ------------ 281 夜半三更 薄纱裹着白皙而丰满的酮体，外加上这具身体的主人又是美丽不可方物的宋静雯呢，饶是八王爷见惯了美人也架不住她这一挑逗，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了让人脸红的声音。 王爷的护卫现在都有些恨不得捂住耳朵了，这声音太他娘的勾人了，他们都想去找个姑娘泻泻火。 难怪王爷走了半路还记得回来找这个女人，换做他们也会这么做的，就听这声音都快赶上猫儿**了，哪里还有刚才那种端庄的模样。 “真够味――” 另外一个冷哼了一声“小心点，别让人听到了，小命可不保了。” 曹云轩回屋却有些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娘能不能跟王爷说妥，他没想到手里的传家宝竟然还有假冒的，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由得闪过一抹狠色。 卧室里，宋静雯跟八王爷云歇雨后，俩个人卿卿我我的搂在了一起，“王爷，以后我们娘俩个该怎么办，曹家已经这样了，我们已经没有了栖身之处了，咱儿子以后总不能一直活在暗处吧？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王爷心里有我，妾身在哪里都觉得幸福，可孩子不同，按说他这年纪早就该成亲生子了，可是这些年在外头跑也没那个空闲。 唉，我别的没奢望，就是能让孩子有个后代啊――” 八王爷闭着眼睛并不接宋静雯这话茬，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可能不明不白，不就是想给儿子要个身份吗，可是目前这情况来看他不可能给曹云轩一个公开的身份。 先不说曹家的情况，就说这个儿子，一旦承认了他身份，他自己会处于什么境地他心里明白，别看他是王爷，想抓他把柄的人也不少。 “我以前的承诺一直有效，但是不是现在，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才行，你不会想不到如果云轩的身份公开了，那皇上是怎么想的，别弄巧成拙了，等着吧，以后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王爷的那略带冷淡的声音让宋静雯的心顿时一紧，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娇媚的声音更加的甜美。 “王爷，人家没想那么多嘛，你就别生气了，儿子反正是你的，走哪里都是你的，以后再公开也行，我就是想着咱们一家人能早日团聚，我日日夜夜都想着王爷，也不知道你身体好不好，吃饭了没，休息好了没――” 宋静雯这话让八王爷心情好了不少，眉开眼笑的点点女人的额头，宠溺的说道“还是你会说话，爷我爱听，这事也别急，以后儿子的事情我肯定会安排回好的，你先陪着儿子，他还年轻，有些地方考虑不到的，你在一旁指点一二。 我不在身边，你这个当娘的就多多培养他，这些年儿子在外面也锻炼差不多，跟家里的那几个比起来，我更看重咱们的儿子，剩下的事情你懂得。” 八王爷的话让宋静雯听了之后这心感到暖洋洋的，她有这个自信，自己的儿子那是最优秀的，比王爷府里长大的没差什么，王爷能说这话，那以后儿子说不定前途无量。 白色的酮体再次缠上了男人的身子，守在外面的人都不由得跟着担心，“王爷这身体行吗？” 另外一个人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老实守着。” 曹云轩半夜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梦见自己在火上烤，那种感觉即便是醒了，他依然会感到疼得有些窒息。 “主子――” 看到曹云轩出来，住在外间的左右护法也都惊醒，“主子，怎么了？” 曹云轩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突然就不得劲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估计山上待习惯了，这地方冷不丁的住还有些不太适应。 你们先休息，明天还有事情呢，我坐一会儿――” 主子都不休息，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躺下，只能穿上衣服陪着曹云轩一起坐着。 “主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弄宝藏，既然这地方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早点打开也能早点拿到宝物。” 曹云轩叹口气“这也是我闹心的地方，王爷觉得咱们拿到的传家宝好像有掺假了，楚家和曹家的都不太对劲。 所以这事咱们还得重头来，曹家不是已经被封了，明天晚上你们过去，看看老夫人的房子里是不是藏了东西，当初曹家的人被遣送，那都是搜过身子的，肯定东西没带出去，而且他们带这东西也没用处。 当初咱们的内线就说没搜到这样的东西，我怀疑要是咱们手里是假的话，那东西还在曹家。 至于楚家，这次咱们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了，那小兔崽子竟然敢耍咱们，回头让咱们的人全力寻找楚云天，这个小王八蛋咱们一直就没他的线索，还处处受他的掣肘，这回咱们彻底的解决了他，这样以后做事也能方便一些。” 提起楚云天，曹云轩这牙都痒痒，本来他手里有几张好牌，这回彻底的让楚家的那个小王八蛋给弄毁了。 “对了，我那个侄女现在怎么样，都跟什么人接触，我怎么觉得这个死丫头好像也不太简单，跟那几个半大小子混到一起他们究竟靠的是什么，按说那个什么店也挣不了几个钱？” 左护法叹口气“主子，那个水瑶已经到建业县去了，至于现在那院子里有什么人咱们也没办法进去，听说防备很严，我觉得这丫头有些门道，要不把她给绑架得了，同意跟咱们一起干，那什么都好说，如果不容易，那就――” 左护法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曹云轩摇摇头“暂时先别动她，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好，等咱们腾出手来好好的琢磨琢磨。” 三个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江子俊和徐武他们已经对山谷里的人发起了攻击，这次徐武让人带了不少的爆竹，这东西捆在一起就相当于**，就算你功夫再高也躲不了这么猛烈的轰炸，各种的药粉也同时抛向了山谷里，而且还有火箭和燃烧的滚木，让整个山谷瞬间变成了火海。 等寺庙里的那个和尚赶过来的时候，整个山谷已经是烟雾缭绕，天光大白了，他看到的除了尸体就是尸体，没有一具是活着的。 ------------ 282 大胆猜测 和尚呆呆的望着山谷里尸横遍野一片狼藉，连身边来了人都没察觉出来。 “怎么回事，这，这都是谁干的？” 左护法看到山谷里的惨状，气急败坏的摇晃着内线。 “左护法，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半夜里这里响声震天，我这才赶过来看看，谁能想到兄弟们竟然会成这样？”和尚干巴巴的解释着。 左护法疯一般冲了下去，他还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面找到活着的人，可惜，让他失望了，没有活口，所有的人都没了。 看着蹲在地上的左护法，身边的几个随从虽不至于潸然泪下，但也心有戚戚，都是他们的同类，这些人今天的结局或许就是明天他们的下场，心也跟着沉重了下来，莫名的也带了一丝的悲伤。 左护法愤怒的吼道“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和尚在一旁却劝道“左护法，现在就是查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来，这么多人呢，我估计官府很快就会来，咱们还是赶紧的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事主子还不知道呢，你赶紧的回去通知主子一声，一旦官府过来查，恐怕事情就大条了，现在就算我们想报仇，可是咱们目前没多少人手啊――” 和尚的一句话彻底的把左护法从震怒中惊醒过来，他怎么就忘了，就算查出来，他们没能力报仇啊，这么多人全部都被消灭了，可见对方的人手足够多，没那两下子怎么可能对付了他们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有身手的人。 “撤――”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即便想让人掩埋，恐怕官府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时间已经不容许他这么做了。 曹云轩和八王爷听到这个消息都震惊了“什么，全都没了？” 左护法点头“王爷，为今之计咱们得赶紧的先离开，这地方不可久留了，有什么事情等咱们离开了再说――” 事情的轻重缓急八王爷当然明白，“我们分头走，你们先蛰伏一段时间，等我消息――” 八王爷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这边出事，那五王爷势必会知道，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及早离开，有些事情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跟五王爷对上，虽然这个五哥是个闲散王爷不管什么大事，可是这个人受皇上重视啊，尤其是五王爷此次过来恐怕还有其他的任务，只是他不清楚而已。 宋静雯还想问她该怎么办，八王爷只是留下一句让她跟儿子一起，就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 徐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里面没有大头，他们也不是不想继续等待下去，可是昨天晚上闹得动静有些大，而且还死了那么多的人，即便他们是正义的一方，他也不想跟官府打交道，所以跟江子俊带人连夜离开。 等知道官府的人出动了，江子俊他们已经坐在屋子里享受他们胜利后的大餐了。 “哈，官府这个时候过去有什么用，这些人都是事后诸葛，之前怎么就没看到他们找到那些人，也幸亏咱们没守在那里。 江少爷，那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那里面我可没发现带着面具的人，那所谓的左右护法还有什么主子可都不在现场，咱们这事还不算完呢。” 话音刚落，小豆子带着两个女的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赶回来了，昨天晚上两个人也没敢靠前，八王爷带过来的人那可不是白给的，姐妹俩个只是远远的观察着，直到天亮这些人离开了，她们俩个才过去找人，只是没想到小豆子已经在半路上等她们了，这才知道老大他们已经得手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几个人是八王爷？而且曹云轩带着手下还有一个女人在那个宅子里的？” 两个人一起点头“是，就因为怕被对方发现了，我们俩个也没敢干别的，等他们都离开了我们才走的，看样子他们好像走得挺急的，十有八九是因为你们杀了那些人，他们知道消息了才会这样。” 徐武让小豆子带着着两个人下去洗漱吃饭，转头他看向了江子俊。 “江少爷，你是怎么看的，这个八王爷怎么跟曹云轩勾搭上了？” 江子俊俊颜顿时一冷“徐武，这事好像已经超过咱们的预期了，你说那个宋静雯也在现场，你说八王爷过去干什么，如果单纯是为了谈交易的话女人是不用到场的，如果那个女人也去了，这事可就复杂了，我怀疑宋静雯跟八王爷原先就认识，至于这两个人的关系那就更值得咱们思考了。” 徐武喝了一口酒，一拍大腿“他娘的，这个老女人不会是那个王爷的相好的吧？我都怀疑这个曹云轩是不是曹家的种，如果不是，那就好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害曹家，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曹家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曹家这些人的死活。” 江子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别说，你这猜测十有八九靠谱，如果真是这样的关系，那一切事情自然就好解释了。 徐武，让你的人去庙里把那个和尚秘密抓起来，我怀疑曹云轩他们跑了，他要是躲起来的话，咱们可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说不定这个和尚能知道。 另外，那个首饰店要看紧了，我猜，这地方十有八九是八王爷跟曹云轩他们秘密联络的地点，暂时先别动他们。” 徐武烦躁的扒拉一下头发，“你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和曹家可真够倒霉的，刚逃过死劫又要变成绿王八，我也是真的挺佩服他们家这老爷子，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自己的种他看不出来啊，这样的人也难怪让人当王八，那就是个糊涂蛋一个。 可惜水瑶他们倒霉啊，云峥他们才回去，这就出事了，啧啧，也不知道这老头知道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要不给水瑶去个信吧，看看她那头是怎么个看法，另外让咱们那边的人盯紧点――” 江子俊点完头，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八王爷突然返回来，他可不认为是为了跟老相好约会这么简单，尤其是跟曹云轩一起，那些人他现在基本上可以判定是曹云轩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传家宝十有八九是在曹云轩手里，如果这东西他要给八王爷的话，他担心那个老狐狸会看出其中的端倪来，那他们这些人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 283 惊呆 不过这些江子俊不可能在给水瑶的信中提起，只是让徐武提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水瑶收到信的时候她已经往这边走了，看到信上的内容，她这心可就提了起来，虽然信的内容说的不多，可是信息量很大，她能从字里行间分析出当时的情况。 徐倩可没想那么多，得知徐武他们把那些杀手给消灭了，乐的差点都要蹦起来了“太好了，总算是给我爹娘他们报仇了――” 说到这里，人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别看她平时不提这事，可是父母家人惨死的场面一直就在她脑中回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家人报仇，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是在眼泪中惊醒的。 水瑶虽然也开心，可是她想的更多，徐武他们这次并没有把对方的头领给消灭了，而且信中也提到了曹云轩，如果真的是他们猜测那样，曹家以后还会有麻烦，如果那个宝藏打不开，迟早都是个问题。 “徐倩，咱们先掉头回去――” 徐倩从惊喜中醒过来，她搞不清楚水瑶要做什么，这都走了咋还想回去？ “小姐，你不打算回益州了？” 水瑶叹口气“回，但是不是现在，咱们得安排人过去，我觉得曹云轩迟早会找过来，先派人盯着。” “那还用回去啊，捎个信过去，让咱们的人过去看着不就得了，你回去也没多大的用处？难不成你要去找曹家二老爷？” 水瑶笑着点头“这事得跟他们招呼一声，我就是有些不太明白我那个爷爷知道不知道这三姨娘的底细，他心目中的好女人如今给他带了那么大的绿帽子会是什么感受，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去――” 她心里根本就不同情曹振邦，相反她心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曹家的人如果不是遭受了这番生死劫，恐怕这后院依然是那些女人的战场，她其实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通过这事能让曹家的男人意识到女人多了并不是好事，最起码能让下一代在这方面有所收敛。 尽管不太喜欢曹家，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流着的到底是曹家人的血，曹家人好了，弟弟以后的路才会顺畅，不说别的，就曹云鹏她这个爹出面，那后面的曹家人也会跟着变成拖累，暂时看他们手里还存点银子，可是他们不知道罪人村是什么情况，手里的那点银子不看紧的话，迟早会没的。 徐倩觉得水瑶是不是太紧张曹家的人了“小姐，你说他们这些杀手才被人给消灭了，他们也没那个能力进行反扑啊，而且这次官府的人都惊动了，他们恐怕不会那么快露面的。” 水瑶满是担忧的眼神盯着车外，语气幽幽道“常理是你这么想的，但是咱们面对的可是杀人无数的杀手，如果真的是曹云轩的话，那咱们就更不了解他了，这个人平时神出鬼没，他的思维咱们根本就摸不透，另外就看他对待江子俊的家人，可见这个人手段有多狠辣，我宁肯多想早作也不想事后后悔。 还有，你可别忘了，曹家送出去的可是假的传家宝，而且曹轩还跟八王爷私会过，这事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八王爷是谁，那可是在富贵圈里浸淫了那么多年的狐狸，这东西好坏他自然能看出来，唉，江子俊伪造的那个，肯定跟老物件差点，我是担心那老狐狸能看出来，那么曹家和江家以后还有一番闹腾，那些杀手不过是他的爪牙，他一个王爷不差这点人手。” 徐倩摸着脖子还是想不太明白“你说那个王爷好歹也是有钱人吧，那宝藏说是宝藏，可是谁知道这里面装了啥，说不准啥都没有，或许就放了些金银，我觉得那么大的一个王爷还能差了这点钱？ 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根本就不值当啊，万一被皇上给发现了，他还不得给按个造反的罪名？这得不偿失啊？” 水瑶冷笑了一声“是得不偿失，我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目的，按说他不缺银子，可是为什么他对爆仓这么上心，难不成这宝藏里还有他更在意的东西？不过只要有一块在咱们手里，他就别想开启宝藏。” 话音刚落，她的眼睛突然睁大，那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来了，她看到什么，虽然是那么一刹那，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绝对没看做，她看到失踪已久的老夫人。 “小姐，咋的了？” 徐倩转过头来也被水瑶这副表情给吓到了，水瑶不可思议的自语道“我的天哪，你知道我看到谁了，我祖母，老夫人――” 坐在马车里的老夫人也被吓得心砰砰跳，坐在车子里的曹云逸不解的看着老太太拍着胸脯。 “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身体不舒服？”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唉，真是天意啊，老四，你知道娘刚开看到谁了，水瑶，你侄女，老三的那个大闺女，我估计她刚才肯定也看到我了，虽然就这么一眼，我已经看到那孩子瞪大了眼睛了，这事恐怕已经瞒不住水瑶这孩子了――” 老太太这消息可把曹云逸给吓了一跳，水瑶这个侄女他了解不多，不过这孩子初进曹家好像跟齐淑玉没轻闹腾，而且他觉得齐淑玉会有后来的结果，总觉得跟这个丫头分不开。 如此聪明能干的侄女也让曹云逸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水瑶侄女跟他们是敌还是友，反正这孩子还有洛千雪他们来曹家的经历并不是很愉快，他是担心水瑶这丫头连曹家的所有人都恨上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老夫人叹口气“瞒是瞒不住了，停车吧，咱们跟水瑶见一面，这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况且这孩子也未必就是咱们担心的那样，说不定还是咱们的帮手呢？” 徐倩趴着车窗往前面瞧，她有些不太相信，老夫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那么大年纪了，还不会游泳，能瞒过那么多人简直就太不可思议了，她甚至觉得水瑶是眼花了看错了人，保不齐就是长得比较像而已。 “小姐，前面的马车停了，李叔，你也慢点――” ------------ 284 理由 水瑶伸出头看了一眼，马车果然在前面停下来，心下她已经确定刚才她没有看错，那车里的确是老夫人，那个大家都以为死去了的人。 不过她也没意外，三姨娘都可以假死，她这个祖母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只是她不太清楚这老太太怎么会想了这么一招，还别说这招还真的管用，怎么说呢至少让她躲过了曹家的这一劫，要不然就这千里发配，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看水瑶他们车子就停在边上，老夫人在冲水瑶招招手“丫头，做过来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咱们车上说――” 水瑶让李大和徐倩跟上，她则上了老夫人的车子，看到曹云逸也在，水瑶笑眯眯的跟俩个人打招呼。 “奶奶，四叔，好久没见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夫人叹口气拉着水瑶坐下“丫头，我这事你肯定怀疑过吧？” 因为水瑶再次看到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她活着并不是一个很稀奇的事情。 水瑶慢条斯理的说道“奶奶，本来就没看到你的尸体，你让我如何相信，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跟大家唱了这么一出？”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丫头，你来了曹家也知道这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连我都应接不暇了，我不清楚谁在对咱们曹家不利，所以我想躲了看看究竟这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 其实我也想过其他的办法，但是只有我死了这个办法是最行之有效的，虽然会让家里的人难过，可是也能让敌人放心大胆的跳出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选此下策，可是没想到曹家真的会变成这样。 丫头，我也知道你为曹家人做了不少，难为你了――” 水瑶笑了一下，但是笑意并不达眼底“奶奶，我不能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虽然我没在曹家长大，但是为人子女，我也只能做那么多。 其实在我的想法里，让曹家的人吃点苦头不是什么坏事，不经历点苦难，也就不懂得珍惜生活，曹家的人之前应该是活的太顺畅了，以至于人心浮动，小动作不断，当然这也不排除有心人故意为之，怎么说呢，这之后的事情想必你老已经知道了吧？ 三姨娘虽说死了，可是她跟你老是一样的，假死――” 老夫人被水瑶这句话给震住了，这事她还真的不太清楚，急切的追问道“你说什么那个宋静雯是假死？” 看老太太不死作伪的表情，水瑶相信这事恐怕老太太真的不太清楚。 “嗯，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反正这事应该不是假的。”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怀疑这个宋静雯有问题，当然也不止是她，可能曹家还有人想让我死，毕竟我的存在挡了他们的财路，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我就是想看看我死后这些人都在做什么？” 水瑶苦笑了一声“我说奶奶啊，那你老后来发现了什么没？好容易假死一回，总不能什么都没找到吧？”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晦暗“也不是没找到，相反我知道曹家是谁要想害死我，找人要杀我的人其实是咱们自己人，那个王嬷嬷起初不肯说，最后我过去了，许诺了她一些条件之后，她才跟我说那个那亲戚有一次说漏嘴了，说是二老夫人找她办事，你说你二奶奶找那个女的能做啥，不用脑袋我也能猜出来。 戚氏就为了能掌握曹家的大权，什么都不顾了，别说是亲情，连脸面都不要了，好在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孙女相帮，要不然你奶奶我早就在黄泉路上等着她了。 这个戚氏我真是小看了她，野心大胆子也够大的，就是不知道她的能力能不能跟上，我不是小瞧他，暂时二房手里或许藏点东西日子能好过一些，可日子久了，谁能谁赖自然就能看出个端倪来。“ 水瑶最想知道老太太以后是怎么打算的，至于这个奶奶为什么能躲过大家的追查，恐怕跟她这个四叔有关系，这细节她不问了，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 “唉，曹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还好人还都活着，我和你四叔琢磨先把生意给弄起来，你爹他们可都在罪人村里，他们手里有多少银子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那些人不会让他们隐藏太多，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好该发愁吃饭的问题。 我这边生意弄起来了，至少能保证大家衣食无忧，先不管你二奶奶这个人是好还是坏，但是家里的其他的人没有毛病。 至于那个宋静雯我肯定得找到她，四房的那个妾的来处还有下药肯定跟她有有关系，那个女的就是想把曹家这潭水给搅浑了，至于目的何在暂时还不清楚，恐怕也是跟传家宝有关系吧？ 我估摸你爷爷十有八九是把这信息透漏给这个贱人了，要不然有些事情对不上，尤其是曹云轩，这里面的事情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曹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他大半的责任。曹家要想走出去，这两个人肯定得找到，要不然说不清楚――” 水瑶其实挺佩服老夫人这份智慧，老爷子跟老太太比起来，那就是个渣渣啊，虽然老太太也犯糊涂，可是在某些时候真的让她挺让她佩服，这么大年纪了这脑力竟然这么好使，连她自己都自愧不如。 “爷爷他们分家了，你知道吧？” 老太太叹口气“知道，我还知道你过去看他们了，丫头，我让你四叔在罪人村边上弄了杂货铺，这样方便大家联系也能给他们提供点支持，现在我都觉得庆幸，当初我把手里的银子都转出去了，要不然就算我活着可也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气。 至于你叔叔伯伯他们，正如你说的那样，是该吃些苦头了，只要不死，那就让他们在罪人村待着――” 其实水瑶更想知道老太太对二房是怎么个态度，毕竟戚氏曾经害过她 老夫人叹口气“这事等以后再说，戚氏作孽我总不能把仇都算到二房人的头上，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至少他们还不不会做的太过分，我也不会跟他们过不去。” ------------ 285 劲爆消息 水瑶差点都要冲老夫人伸出大拇指了，老太太这心眼，这气度可真够宽的，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毕竟戚氏找过杀手想要杀了她，就冲这一点，她都做不到。 不过这事是老夫人自己的事情，人家当事人都不追究她作为一个旁观察就更没权利质疑了，不管老夫人是出于哪种考虑，水瑶只当是听那么一耳朵罢了。 “水瑶，你娘他们还好不？” 水瑶苦笑了一声，然后叹口气“奶奶，相比较目前的曹家，我娘他们现在处境应该算是挺好的，只要有我在的那一天，我就不会让人欺负他们。” 老夫人面色有些尴尬，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身份会颠倒歌，现在的洛千雪处境要比曹家的人好太多了。 她更没想到儿子的两个女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当初是有些怀疑，但是总觉得齐淑玉做这样的事情犯不着，可是偏偏这个女人就走了旁门左道。 “都是我对不住你们娘几个，当初我要是不插手的话，恐怕你娘也不用遭受这些。” 水瑶笑笑“可别，也幸亏他们两个合离了，要不然我娘也难逃此劫，这样挺好的，这些事已经是车轱辘变碾子都说了多少回了，咱们不提这事了。 我这次回去就是想跟我爹他们说一声，我担心那些杀手恐怕不会放过曹家的，对了，我怀疑曹云轩就是哪些杀手的头。” 老夫人虽然有些惊讶，不过神色很快就镇定下来，就是曹云逸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 “啊，老五，你说老五害的曹家？他是那个杀手组织里的头？怎么可能，曹家不缺他吃喝，他怎么会干着这种勾当，再说他本身就是曹家人，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这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对他自己也没好处啊――”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有那个宋静雯的好娘在，就算是好孩子也给教歪了。” 水瑶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扔出来一个炸弹“或许，我说或许哈，这个曹云轩本来就不是曹家的种呢――” 这句话不仅是曹云逸就连老夫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曹家的种？怎么可能，你爷爷都没说不是？” 老夫人随即就陷入了思考当中。 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这些年老鬼对那个狐狸精疼爱有加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是这样的人，老鬼成了活王八了。 “呵呵，曹震邦啊曹震邦，想不到你聪明了一时却糊涂了一世，自以为捡到了个绝世美人，谁能想到这个竟然是个美女蛇，你这是招祸上门呐――” 老夫人是气啊，这么多年她忍气吞声竟然会换来这么一个笑话，连她自己都气的想笑出来。 曹云逸紧张的看着老夫人，脸上的担忧之色连水瑶都能看出来。 “娘，别这样，想哭你就哭吧，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也是猜测，不是还没得到证实吗？”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擦擦眼中笑出来的泪花“这还用证实啊，以前我不是没怀疑过，这个老五跟你们长得都不像，当初我还问你爹了，你知道你爹这老鬼说什么，竟然说随了三姨娘了，可是总归是曹家的种吧，不可能一点都没有随曹家的人，现在想想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不是曹家的人种怎么可能像你爹呢。 我说呢，宋静雯怎么就那么积极的把儿子给送出去，那么小点的孩子她就忍心，感情这是怕咱们看出来点什么。” 老夫人这么一说，曹云逸当然能听明白，以前吧他是羡慕妒忌老五，人家爹疼娘爱的，同样是庶子，可是老五过的比嫡子都要舒服自在，虽然这个嫡母暗地也护着他，可是同样都是儿子，尤其是跟老五比起来，他这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老爷子捧在手里如宝如玉的儿子，现在说不准是别人的种，说起来他也想看看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咱们别管他是谁的种，现在咱们就谈论曹云轩，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话，传家宝恐怕就是在他手里，奶奶，我的意思你懂吧？” 老夫人默然的点点头，她怎么可能不懂，曹云轩手里拿的可是假的，那真的还在老二手里，也不知道这孩子带没带出来。 “奶奶，既然你来了，那我还是不去了，你把消息带过去得了――” 老夫人哪里能让水瑶离开，好容易见到这个孙女了，她得好好的跟水瑶聊聊。 “丫头，陪我去建业县走一趟吧，这事我和你四叔出面都不合适，但是又不能让其他的人通知，这事还是你来跑一趟，让他们都有些准备。 我呢和你四叔在罪人村那边再做一下防备，到时候你再回去也不迟，我也知道太难为你了，不过目前我们的情况也知道，你四叔还在通缉中，我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没带出来，本来这次回去想买回去的，可是有些人官府那边并没有发卖，所以我只能先回来。” 这次水瑶注定要陪着老夫人走一趟了，曹云逸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娘，咱们曹家有翻身的可能没，这明显就是让老五和三姨娘陷害的，那块牌子能说明什么，咱们也没拿那个东西做坏事，皇上也得讲道理啊！” 水瑶和老夫人同时苦笑了一声“目前没人跟咱们讲道理，你怎么讲，这些都是猜测，根本就没证据，再说咱们跟谁说理去，谁又能听咱们说理？现在我是死人，你是逃犯，难啊――” 曹云杰得知这个消息都傻眼了，“啊，怎么会这样，老五怎么这么做？” 水瑶把之前的判断跟他说了一下“二伯，这之后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来，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们一声――” 曹云杰手捂着脑袋蹲到地上，“这都什么事啊――” 老五不是他弟弟有可能是仇人，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曹云杰觉得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估计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十有八九得气病了不可，尤其是三姨娘还活着，想想当初老爷子的眼泪，他都觉得是一个笑话。 ------------ 286 一团麻 要不是老夫人不让说出他们的下落和行踪，水瑶都想跟二伯说老太太还活着的消息，至少在这种环境中，有那么一个盼头和期望，生活会更有劲头。 “老二，我怎么听说水瑶来了――” 外面响起了曹振坤的声音，水瑶赶紧的起身迎了出去，对这个叔爷爷水瑶还是挺佩服的，虽然没对他们怎么样，但是这个男人关键的时候像个男人样。 “三爷爷，我又来了，你老怎么样，还适应？” 水瑶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的打骂声，曹振坤老脸一红，“挺好挺好，丫头，要不中午到三爷爷假吃饭吧，好饭没有，吃个饱饭还是可以的，你说这来回你都没少破费，三爷爷这老脸可都没地方放了――” 水瑶笑了“三爷爷，客气什么，家里那头怎么了，没啥事吧，你不用回去看看？” 曹振坤叹口气“每天都这样，习惯就好了，这些老娘们没事就爱吵吵，甭理她们――” 曹云杰走了出来“三叔，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三婶和弟妹们这样也不是个事啊，咱们暂时还能吃上一口饭，比其他的人要强多了，天天的这么吵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感情全部都吵没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曹震坤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你那三婶自打来这里一天到晚的唧唧歪歪的，我能理解她生活落差心里不得劲，可是大家不都这样嘛。 还当自己是在曹家呢，啥事也不动手，全都是我那几个妾在做，也幸亏有她们，要不然这个家估计都好该饿死了。 我说句实话，也不怕你们做晚辈的笑话，分家后我们能支撑起来还是靠着那几个她看不上的女人藏的那点钱过日子，当初就对人家不好，现在看看家里家外都指着这几个女人了。 你那三婶还天天的打那几个女人的主意，想方设法的把她们给卖了弄两个钱，这事我不同意，所以她就天天的找借口发火。 我不惜的跟她一样，那几个女人也是个命苦的，之所以跟我，那也是因为我帮了她们，当初想着反正曹家不差她们住的地方不差她们一口吃喝，愿意跟我就跟吧，谁能想到会是如今的结果，说起来还是我害了她们。 之前我还跟她们说了，如果能走的话，就让她们自己再找个人嫁了，毕竟现在我也养活不起她们，各自手里还有点银子，趁着个机会赶紧的离开，可她们都不答应……” 曹振坤跟那些女人的故事水瑶还是第一次听，她也头一次感觉女人多了也未必都是坏事，她这个三爷爷咋那么好命啊，这些女人不仅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男人，而且还把之前夹带的私房钱都拿出来，看样子目前还都是她们在照顾着个家里。 冲曹振坤一抱拳“三爷爷佩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多，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姨娘――” 曹振坤拍拍水瑶的肩膀“丫头，笑话你三爷爷不是，不过这女人多了，也是麻烦事，以前不显，现在家里乱套了，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去了吗？” 不用水瑶解释，曹云杰对这个三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水瑶说的情况跟曹振坤叨咕了一遍。 “啥，你说曹云轩那个混账东西背后捣的鬼？草，我就知道这王八羔子没安好心，上次的事我就纳闷呢，没成想真的就是他，要说他不是曹家的种我真信，不过你爹估计好该上火了，宋静雯那个娘们可骗了你爹大半辈子了，到了到了还给他背后来了这么一刀――” 曹云杰也头疼“可不就是嘛，我也头疼呢，这事该怎么跟我爹说呢，三叔，要不你去跟他说说得了，你说做儿子的跟老子说她的女人欺骗他，然后他那个宝贝儿子说不定是别人的种，这事我没法张口啊，也张不开这个口――” 曹振坤背着手瞪了侄子一眼“这有啥不好说的，你一五一十的跟他讲，这个老糊涂虫估计这会儿还在思念那个老妖精呢。”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呢，他虽然妾多，可是也比曹振邦这个大哥强，他风流可不下流，他大哥倒好，为了那个宋静雯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爱，对大嫂这个发妻可不咋的，别说他看不过眼了，想必大嫂自己心里都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好端端的大冷天跑到江里钓什么鱼，那不是心灰意冷是啥？ 曹云杰苦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叔说的都对，“三叔，还是你去吧，我爹估计不能拿你怎么样，要不然我去说的话，恐怕他会怀疑我在糟践宋静雯这娘们，说心里话，我都快恨死她了，把我爹迷成那样，害得咱们家差点家破人亡了，即便咱们还活着，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曹振坤叹口气“得，我走一趟吧，丫头，要不，你跟我去？” 水瑶摆摆手“可别，曹家的事还是你们内部来消化和解决了，我啊就不掺和了，而且我也掺和不明白，你懂的――” 曹振坤怎么可能不明白水瑶这意思，这孩子虽说是曹家的孩子，可是曹家在他们娘几个身上真的就没付出过什么，相反伤害颇多，但是水瑶这丫头不计前嫌已经帮他们不少了，看看人家得到消息了走半路还往回赶，就为了通知他们，这份情他即便是做老人也得承。 “行，不去就不去吧，我去找你爷爷去――” 水瑶还有话跟曹云杰说，知道外面的杂货铺可以给他们传递信息，曹云杰在心里连连感叹，应该说感谢的话他已经说不出口了，曹家不是没有外嫁的女儿，可是没一个肯在这个时候出来为曹家的人做一点事情，相反，水瑶做的太多了，已经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甚至是她这个身份该做的。 “水瑶，你已经够好了，以后多保重自己，我们在这里会好好的生活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即便他们来，这周围还有驻军呢，回头我跟家里的人都说一声，让他们都警惕一些。” 水瑶临走的时候去曹云鹏的屋子看了一眼，家里没人，老爷子带着他还有二房的儿子在开荒呢，至于能开成什么样水瑶没过去看，估计也不够看，这些人平时老爷少爷的养尊处优惯了，说是去开荒，估计就是锻炼身体去了。 ------------ 287 挑破 这一次水瑶并没有跟老夫人打招呼，而是直接走人，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至于曹家的人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清楚。 走到半路上她就遇到了过来找他的江子俊，“太好了，我还担心跟你错过了，快，你娘他们担心你，这不是听说曹家出事了，你一直也没露面，我爹他们稍信来让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们。” 杀手也都解决了，剩下的那几个头水瑶暂时还不太担心，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家里人的安全问题，也不会害怕有人跟踪影响了楚正鸿他们的安危。 “我正想着跟你联系一下，看看我娘他们在哪里，顺路我也想过去看看他们，你来了正好，咱们一起――” 洛千雪他们所住的地方真的很安全，要不是知道地方，一般人还真的就找不到这里，因为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隐秘的山谷，进山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而且这周围也被曹家和萧家的人做好了警戒。 江子俊看水瑶四处打量，边走边给她介绍“……怎么样，看着是不是放心多了，这地方比咱们那边要安全，对了，马鹏也在这里正好徐倩可以跟马鹏见面了。 水瑶，徐倩这仇暂时算是报了，是不是好该给他们办婚事了，临走的时候徐武跟我提了那么一嘴，他怕你忘了，也别耽误徐倩和马鹏的婚事了。” 说起这事，水瑶当然极力赞同“行啊，那就赶紧的办，不如先在山里办，回去再请弟兄们吃一顿，你说怎么样？” 徐倩看这两个人就这么决定她和马鹏的婚事不由的在一旁着急“小姐，我什么都没准备呢，拿什么成亲啊。” 看徐倩那着急外加羞怯的表情，路庭枫先笑了“丫头，急什么，这东西还不好准备啊，等着，我这就让人采买去――” 路庭枫都不给徐倩反驳的机会，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出去买东西，“你啊就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有你们俩个办喜事，说不定还能给大家带来好运呢，这几年我不说估计你们也能猜出来，我们几乎就是被人家追着打，这回好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风水轮流转，这次换咱们的人追他们了，别让我逮着他们，要不然少爷和夫人受的罪我让他们挨一个的尝个遍――” 水瑶跟江子俊他们进到山里，这才发现里面住的人还不少呢，应该是一个村子，江子俊介绍道：“这些人以前我爷爷跟他们的头领做过生意，所以跟这些人关系不错，后来我们家就在这里盖了些房子，就当着过来玩的时候好落脚，只是没想到竟然成了我爹娘的修养圣地，这地方好，清净也没人打扰――” 水瑶连连点头“还有一个那就是安全，真是没想到你爷爷倒是挺有眼光的，这地方适合养老，其实我都想在这里长住了，也不用管外面那些糟心的事情――” 在山上采东西的云峥和云绮看到入口来人了，两个小家伙好奇的朝这边张望着，看到水瑶的身影，兄妹俩个啥都不顾了，边喊边跑冲着水瑶就过来了。 “姐，姐――” 看到弟弟妹妹那欢脱的样子，水瑶边跑边张开双臂抱住了跑过来的两个人。 云峥还好一些，云绮直接趴在水瑶的肩头开始哭了“姐，你怎么都不过来看我们呢，我都想死你了，娘也想你，舅舅也想你，我们都担心你呢，睡觉都能梦到你呢――” 水瑶边拍着妹妹的后背边解释道“姐姐外面有事耽误了就一直没过来看你们，也是怕坏人跟踪过来，这回好了，坏人被我们打跑了，姐姐这不就立马过来看你们了――” 云峥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水瑶，尤其是听到坏人被打跑了，小家伙格外的兴奋，拉着水瑶的手追问道“姐，那些害舅舅的人你们都打跑了？” 水瑶笑呵呵的点头，满心满眼都是自豪“是，不仅是打跑了，我们还消灭了不少呢，那些欺负我和你的人姐姐都给你报仇了，不过还跑了几个，这些人暂时先留着，等咱们想到办法了，再去消灭他们。” 云峥有些发愁的看着自己的五短身材，噘着小嘴很是不满的抱怨道：“姐，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想跟你一起去打坏蛋去，把妹妹和娘还有舅舅的那份都带出来，他们太坏了，舅舅都让它们给折磨的差点都认不出来了都――” 小家伙火大着呢，他都不知道舅舅还会遇到那样的情况，要不是让他们跟舅舅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舅舅比他们过的还惨呢，那些人在他的小心眼里，那绝对不能轻饶了。 水瑶摸摸云峥的小脑袋“别担心，等姐姐抓到坏蛋一定让你也虐虐他们，娘和舅舅怎么样？” 还没等云峥回答呢，刚才还在哭泣的小丫头看到水瑶身后的江子俊，云绮仰着小脸开始打招呼了“子俊哥哥好，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姐夫了？” 小丫头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水瑶给吓倒了，拉出怀里的妹妹假装生气道“云绮，别乱说，他是子俊哥哥，可不是什么姐夫，要是你再敢胡说，姐姐可不理你了――” 小丫头有些委屈，一脸较真的表情“姐，我才没胡说呢，是伯母和伯伯说的，我听到的――” 江子俊在身后给了云绮一个赞许的眼神“云绮，我给你带礼物了，回头你们去拿去哈，水瑶，你也别怪云绮，这事吧，说起来话长了，你舅舅和我爹俩个人应该有了约定了――” 看水瑶怀疑的表情，江子俊赶紧的解释道“你别不信啊，你可以去问你舅舅啊，他们俩个人在地牢里就给咱们俩个定了婚事了，咋的，你不同意？” 起初水瑶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再看看江子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其实之前她一直就没想过以后要成亲嫁人的事情，毕竟她回来就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的发生，而且她年纪还小，真的就没考虑到过这样的问题，不过她也没想过这辈子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过着，好容易重活一回她不得好好的选个好男人啊。 江子俊是她第一个伙伴，也是她目前见过最帅气的男孩子，虽然没考虑过这事情，如果这人选是江子俊的话，她心里应该不会排斥吧？ ------------ 288 面对 水瑶可不是真正的小女孩，被人那婚姻大事打趣会觉得害羞，她内里可是一个成年的女人，虽然之前没考虑过两个人的可能性，可是，冷不丁的听到这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感，相反她也在考虑两个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江子俊看水瑶愣神，他这心顿时就沉了下去，没人知道他有多紧张，之前把只是心里偷偷的想，可是他不敢跟水瑶说，他怕把这个小姑娘给吓跑了，两个人是好朋友不假，可是朋友归朋友，一点私情可都没有。 当初父母跟他提起这事的时候，没人会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开心，差点都要抱住他爹好好的亲一口了，现在看到水瑶这个反应，他害怕，害怕水瑶的拒绝还有以后的冷淡。 声音有些发涩，干巴巴的问道“水瑶，你不乐意？” 水瑶转头看着江子俊粲然一笑，就这笑容差点没把江子俊给晃花了眼，他一直就知道水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这丫头平时很少这样笑的，她这么一笑，让江子俊心里更加的没底了。 看江子俊那样子，水瑶更觉得好笑了，不过她不想继续逗这家伙，“既然伯父和我舅舅都定下了，那咱们就试着往那方面相处，不过我可有条件的，第一不能纳妾，我不管贫穷还是富有，我的夫君必须只有我这一个媳妇，另外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能瞒着我，咱们俩个得有商有量的来，还有以后得对我好，这些你能做到不？” 江子俊都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放心，我们家没有纳妾的规矩，我不对你好你说我能对谁好，咱们俩个自打认识以来基本上都是商量着办事，以后我肯定不会瞒你的。” 他是担心自己回答慢了，让水瑶又打退堂鼓了，别看着小丫头有闯劲，可是感情的事情却很害羞，不能说她情窦没开，只是觉得水瑶对任何事情都挺理智的，他怕啊，一旦这丫头对感情的事情也理智起来，他们俩个人的事情还有得磨，现在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水瑶一耸肩“别答应那么快，以后做不到的话，咱们俩个只能算是朋友了，所以你要考虑好了。” 江子俊伸出双指冲天发誓“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一旦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等着吧，我肯定会然给你满意的，以后嫁给我不会有遗憾相反是窃喜，嘿嘿，这个满意了吧？” 水瑶眼光已转，脸上到了一抹的羞涩，到底是第一次谈感情的事情，即便她内里是大人了，可是前一世她可没谈过感情，那些个男人不是她自己找的，都是被动承受，这一世她希望江子俊别让她失望。 “行了，别啰嗦了，赶紧的带路——” 云绮在水瑶身边看着江子俊，做了个鬼脸“姐夫，这回我可以叫了吧，回去你得给我糖吃，答应的礼物也不能少了。” 云峥则背着小手，上下打量着江子俊，小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别看我姐暂时答应了，但是你要是对不起我姐姐，这事我也不能同意，所以，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努力配上姐姐，在我心里我姐姐那是最好看的人。” 对这两个小萝卜头，江子俊也是爱屋及乌，摸了一把云峥的小脑袋，难怪水瑶这么喜欢摸弟弟的头，这手感真是不错。 直视着云峥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让你们家人满意，走吧，带我们去看你舅舅他们——” 云峥和云绮牵着小手一起在前面跑，根本就不管山上跟他们一起挖野菜的小伙伴们的招呼声。 江子俊冲他们挥挥手“一会儿到我家去，我给你们好东西吃——” 山上的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水瑶在心里却暗自叹口气，这地方好是好，可是生活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看小孩子们的穿着就可见一斑。 不过转念一想，她在外面可以多挣些银子，以后跑到这里生活那岂不是更好，有银子可以到山外面去买啊，先不说方便不方便，就说以后发生的事情，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躲藏地点。 “子俊哥，没事在这里多存些粮食吧，我看这里到处都是山，土地可定都是有限的，一旦有什么事情，咱们手里有粮心不慌——” 她这一句刚说出口，江子俊这心里突然就打了个挺，水瑶这个人他了解啊，如果平风无浪的话，这丫头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他想起了他们最开始的事情，当初之所以挣了那么多的银子，也是因为粮食。 随即一脸严肃的看向水瑶“以后还有事情要发生？” 水瑶被江子俊这么敏感的问话给弄愣，随后她想到了江子俊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叹口气“我不清楚，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不说别的，咱们就单说这个八王爷，你说他半路悄悄的回来，然后跟曹云轩一个通缉犯见面，你说这个人能是好人吗？ 我总觉的他怀有异心，我就是担心啊，一旦他要造反的话，那粮价就会上涨，所谓两军交战，打的不仅是人，也是粮草，可惜这个时间咱们不好推断，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听完了理由，江子俊点点头，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估计就算是问多了水瑶也还是不知道，不如现在就开始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吧。 听到水瑶来的消息，洛玉璋和洛千雪早就迎了出来，“娘，舅舅——” 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水瑶立马就变成小女孩子，张着双臂扑到了洛千雪的怀里，娘俩也是好久没见了，水瑶在洛千雪的怀里腻歪了好久才离开。 “你这丫头，胆子可真够大的——” 洛千雪边数落孩子边拍了水瑶后背一巴掌。 “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吓娘了，听说曹家出事了，我这心都差点要蹦出来了，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大，还回去了，万一那个王爷不按常理出牌，你不就跟着倒霉啊——” 曹家虽然是她的前婆家，她的男人还在曹家，可是这些跟自己孩子的安危比起来都没有水瑶重要，只有这三个孩子才完全属于她自己，才是她最珍视的。 ------------ 289 说破 即便是挨打了，水瑶还是撒娇的靠在洛千雪的怀里，笑嘻嘻的开口“娘，我知道错了，这不是安排好爹他们我就赶过来了，我都饿了，你老要训我也得等我吃完饭了再训也不迟――” 洛玉璋在一旁帮着自家外甥女开脱“就是，姐，你快去做饭吧，孩子大老远的过来，别饿坏了――” 洛千雪宠爱的点点水瑶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卖乖，等着，娘给你们做饭去――” 洛玉璋等姐姐走了之后，这才拉着自家外甥女仔细的询问起外面的情况，江子俊他们是有消息传回来，可是内容都挺简单的，他想知道的更多更详细。 水瑶边说他边听，时不时的插两句，如今的洛玉璋可不是当初刚救出来的那副模样，虽然还没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是现在也不错，在水瑶的眼里，自家舅舅一直就是好看的人，老娘都长成那样了，舅舅也不差啊。 “丫头，你们也不用太费力去找他们，这些人早晚都会出来，曹家那边肯定他们会过去找，这个咱们没法预防，至于另外一个，你已经安排好了，想必他们也找不到，那咱们就等着他们跳出来。 楚家这边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江子俊，在外面行走的可就剩他了，我估摸那个曹云轩肯定不会放过子俊，你们这边保护好他就行了，早晚咱们会跟他们碰上的，如果他们还有要拿到宝藏的野心。 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改变不了，也不用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曹家我不能说咎由自取，但是他们也该吃点苦头――” 其实洛玉璋更恨不得曹家的人都死了得了，那么富有的人家还这么对待他姐姐和外甥女，良心可真是大大的坏了，尤其是曹云鹏，他最恨这个男人的始乱终弃。 “你爹的事情你就别跟你娘说了，没用处反而让她担心，你娘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水瑶叹口气，看着洛玉璋，“舅舅，你不想让我娘再回曹家？” 洛玉璋摇摇头“不想，如果你爹能改好的话咱们另说，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你爹已经不是当年的曹云鹏了，变化太大了，连他的心都变了，你说让你娘回去，他依然死性不改，还继续让你娘痛苦，我觉得还不如让你娘找个好男人嫁了，这世上可不止他曹云鹏一个男人，就凭我姐这模样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他们曹家的祖宗烧高香了，得了你娘这么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可是他们不仅不珍惜还那样对待你娘，我干嘛还要送我姐姐进曹家受苦？ 再说了，他们曹家现在是什么身份？罪人，没有大的特赦，你以为呢，他们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水瑶也知道洛玉璋说的都对，不过娘心里有曹云鹏，这事他们谁也无法抹去。 “唉，等着吧，也不知道曹家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回头你问问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等下去还是过她自己的日子？ 舅舅，你别说我娘了，你自己是不是好该找个人了？” 被外甥女追问成亲的事情，洛玉璋老脸一红，点点水瑶的额头“你这丫头，连你舅舅也打趣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自己的仇还没报呢，成亲那也得往后排，再说了也没合适的，我着哪门子急啊，你啊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跟你说哈，楚家已经跟你娘说了你和江子俊的事情了。 当然舅舅跟楚正鸿在地牢中虽然有约定，可这事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自己琢磨一下，要是合适你们两个继续相处，不合适早点跟人家说，谁也别耽误谁，我外甥女这么漂亮的人，以后找啥样的都不犯愁。” 水瑶斜睨了洛玉璋一眼“你就吹吧，你外甥女我都快成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可没那么好，你啊以后可别在外面这么说，我都好该不好意思了。” 水瑶跟洛玉璋说了明天要给徐倩和马鹏操办婚事，“这个是正理，马鹏送我们到这里一直就没怎么出去过，人家也想小媳妇呢，早点办也早点了份心思，这事我去找楚家的人说，让他们帮着操持。” 水瑶想起了小翠来“舅舅，翠姨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呢？” 说起小翠，洛玉璋脸上难得带了一抹笑“她带人去做纸去了，咱们在这里总不能坐吃山空，本来你娘打算开这个店，咱们只管做，送货的事情归子俊他们的人管，我们就负责出力就行了，反正咱们家有这手艺，守着这大山，材料可不愁，慢慢的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洛玉璋去楚家那边商量事情，水瑶赶紧走进了院子，这房子她估计十有八九也是楚家的财产。 双胞胎两个人已经在屋里帮着收拾她带来的东西，看兄妹俩个开心的样子，水瑶也受到了感染了。 “云峥，你手里拿着的是给你的，云绮，你拿的是娘的礼物，你的在这里……” 边收拾水瑶边跟弟弟打听起这里的情况。 “姐姐，他们人都挺好的，白天他们去地里干活，还有些人出去打猎，有了猎物楚爷爷就负责收购卖到山外面去，可惜，这里没先生，我们现在都是楚爷爷还有舅舅教我们认字的，连带着村子里的小孩子一起……” 云绮还怕哥哥解释不清楚呢，小丫头在一旁帮着解释，云峥沉默了一会儿，才眼巴巴的看向水瑶。 “姐，爹他们好吗？” 水瑶心里暗自叹口气，到底是曹云鹏的骨血，弟弟还是关心这个不负责任的爹啊。 “好，不愁吃喝的，那头我都安排好了，地也买了两亩，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开荒了，反正他们家人口少，暂时不用发愁，以后怎么样等以后再说，沈姨娘被抓起来了，她――，齐淑玉派人抓咱们，她在背后接着上钱让人杀我们，所以爹身边暂时一个女人都没有。”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云峥就不再提着个父亲，云绮却在一旁噘着小嘴不乐意了。 “姐，爹都没女人了为什么不过来接娘啊，娘才是他的正头娘子呢，没人，咱娘不是能继续做回爹的夫人了吗？” ------------ 290 没忍住 这个问题水瑶还真的不太好回答，曹云鹏暂时是没有其他女人，可是这之前的背叛，也不知道她娘愿不愿意继续跟这个男人过日子，舅舅这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她娘回到爹的身边，这些个问题还都是个未知数。 抱着妹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下巴靠在云绮的头上，“云绮，爹和娘的事情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不过即便他们不住在一起了，爹还是咱们的爹，娘也还是咱们的娘，就算什么都变了，这层关系不会变，爹现在身份跟之前不同，娘也无法过去，至于以后，那还要看他们两个大人是怎么个态度，别着急，等等看看――” 孩子对父母的渴望水瑶虽然能理解，可是她不希望洛千雪被这样的情感所绑架，她娘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她值得更好的对待，而不是跟别的女人分享那所剩无几的情感，因为同样是女人，她知道是什么感受。 云峥哼了一声“云绮，我不是跟你说了，咱们就负责长大，其他的还有姐姐和娘呢，想爹，也不知道爹现在想不想咱们呢，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三个呢。” 云绮忽闪忽闪着漂亮的眼睛，瞬间被打击得低下了头，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了？ 水瑶把妹妹掉过头来，跟她面对面“云绮，其实爹也想你们，不过他现在受限制没法过来看你们，等以后条件允许了，姐姐带你们去看爹去。” 云绮眼睛顿时充满了光彩，看着水瑶，湿漉漉的眼睛带了些希冀“姐，真的可以吗？我就是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伯母说到了那个地方条件都不好，说不定吃不上饭呢。” 水瑶只是笑着顺顺云绮的头发，没再继续解释，转换了话题“云峥，到这里你跟妹妹有没有继续练身手啊，别荒废了――” 小家伙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的说道“我们一天都没耽误，姐，要不你也跟着练吧，这样出去还能自保呢。” 水瑶好笑地搂过弟弟“姐姐这身板已经定型了，你们练就行，我身边不是还有徐倩吗，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练，以后身手好了，也没人敢欺负你，尤其是云绮，你也得努力，姐姐和哥哥不能跟你一辈子，你胆子小，有身手至少别人想欺负你的时候也得琢磨琢磨。” 云绮脖子一仰“姐姐，我现在胆子可大了，我都跟他们上山去采蘑菇和木耳，还有，我还能抓虫子，不过，我还是怕蛇――” 说道后面小丫头的声音就低了许多，云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有什么可怕的，都是死蛇，又没让你抓活的――” 水瑶拉起云绮的小手安慰道“姐姐也怕啊，不是怕蛇就是胆子小，人有天生恐惧的东西，没事慢慢来，我们云绮已经很勇敢了，连姐姐都比不上呢，姐姐要跟我们云绮学习了。 云峥也厉害，没想到你连蛇都敢抓了？” 云峥很自豪的挺着小胸脯，‘那是，我不仅能抓，我还敢吃蛇肉呢。” 水瑶觉得把弟弟妹妹送到这里真心的不错，关在大院子里，虽然她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却隔绝了他们跟外界的接触，没想到，到这里弟弟妹妹变化这么大，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开心，总算能让他们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生活了。 “姐，我能不能也做生意啊，山里的日子很苦，他们都不舍得吃肉，打了猎物也恨不得都卖出去好换些日用品――” 水瑶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要保证每天的学习，你们字还没认全呢，在这个前提下可以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姐姐只给你们提供赞考意见，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们也说一声，毕竟你们还小。 行了，姐姐去帮忙，家里照顾你们的人都跟翠姨去做纸了？” 云峥和云绮一起点点脑袋“翠姨说了，那样会坐吃山空的，她带人去干活挣钱，让我们在家里陪娘就好。” 水瑶打发两个小的出去玩，她到厨房里帮忙，洛千雪本来不想让女儿插手，不过架不住孩子坚持。 “行，你帮我蒸饭，我炒菜，咱们家人多，少了可不够吃的。” 娘俩个边干活边聊天，落千雪犹豫了半天，这才吭哧吭哧地把弟弟给闺女说的这门亲事给说出来。 临了还不忘替洛玉璋解释。 “你舅舅也是担心你在曹家让齐淑玉给随便配了人，这不就在地牢里跟子俊他爹谈了这事，水瑶，娘其实也觉得子俊这孩子不错，你们俩个也熟悉，咱们都知根知底的，外加上这么一层关系，以后娘也不用担心你在婆家为难，这事你考虑一下，行不行的你们俩个先相处，不行的话就让你舅舅推了，反正还没定亲呢，这事看你的意思。” 水瑶应了一声，“这事子俊跟我说了，我心里有数，以后你们大人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也不用说承了他们的情就自降身份，以前是咋样以后还是咋样。” 洛千雪开心的答应了，然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女儿的脸色，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丫头，你爹那边挺好的？” 水瑶还以为她娘能忍住了呢，到底还是没忍住啊，叹口气“他啊，除了不当官不做曹家老爷，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大鱼大肉改成了粗茶淡饭了呗，我给他们置办好了东西，银子也留下了不少，足够他们应付一两年了，如果这日子还过不起来，那我也没办法，他是当爹的自己的孩子都养活不了，难不成指望我一个扔在外面那么多年的闺女帮他养家？ 娘，你也别担心，他啊，是该吃些苦了，到了曹家我都觉得他快忘记怎么去生活什么是本分了，让他好好的回忆回忆当年跟你一起吃苦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了，你还记得那个三姨娘还有沈姨娘吧？” 这两个人的事情还有曹云轩的身份，水瑶也没瞒着亲娘，原原本本的把整个事情给说了透明白。 “我的天哪，她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这个沈姨娘也该死，竟然要杀咱们，死了好，我都恨不得咬她两口――” 洛千雪善良归善良，但是沈姨娘动了她的孩子，想想云峥的伤还有大女儿的经历，那就是她心底的一块疤，不能碰触，所以在她看来沈姨娘该死一点都不可惜，跟齐淑玉都是一个德行。 ------------ 291 透漏 不过落千雪还是不太明白这个三姨娘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女人看着挺好的呀？ 水瑶冷笑了一声“她还好，她原本就没憋着好呢，我猜她来曹家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只不过我那好爷爷把这个蛇蝎女人当成宝贝了，曹老夫人也没斗过她，所以她曹家那就是一个超然的存在。 我估摸那些死去的姨娘或多或少她都有参与，你想啊，女人多了，她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即便她再美，看时间长了不也审美疲劳了，男人都喜欢新鲜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昨日黄花，所以她用手段就能好解释了。 娘，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点数，回头跟云峥和云绮都好好的说说，我是怕万一，这个女人撬不动曹家的人，打上你们的主意咱们就在劫难逃了。 另外我猜测半夜到你屋子里的那个男人恐怕也是这个女人和她儿子派的，你可别忘了我舅舅就是被这个曹云轩给关押了这么长时间的――” 说起这个洛千雪就想骂人，弟弟被折磨成那样，要不是闺女和她的伙伴们给救出来了，玉璋就算死在外头她都不知道。 脸色随即变得严肃起来“闺女，你放心，这个婆娘以后娘肯定也不能饶过她了，都不是什么好鸟，我看曹家也没几个好人了，后宅是乌烟瘴气的。” 至于老夫人活着的消息，水瑶一直也没说，既然老太太不想那她就保密吧，这些跟他们家的人也没多大的关系。 小翠带着几个丫鬟回来的时候看到水瑶站在院子里，开心的抱着水瑶转了好几个圈“你都快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你娘和少爷有多担心呢，每天都念叨你，你跟我说说曹家到底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齐淑玉死了没？” 对小翠的问题，水瑶挨一个回答，听完了之后，小翠只是叹口气摇摇头，然后蹦出一个字“该――” “早知道这样，翠姨，我应该让你过去看看才对，正好你也能解解气。” 小翠傲娇的一扭头“我才不愿意看他们呢，当初你娘都那样了，曹家的人当没事人似的，活该，我不同情他们，小姐，你不知道吧，我们作坊开起来了，还雇了几个人呢，现在我和你娘也能挣钱了。” 洛千雪拍了小翠一下“你啊，快吃饭吧，大家都饿肚子了，吃完再说，玉璋估计在楚家那边吃了，咱们不用等他。” 吃饭的时候水瑶问起了这里村长的事情，洛千雪点点头“是该过去看看，一会儿娘陪你过去。” 小翠得知徐倩要成亲了，拍着徐倩和马鹏的肩膀好一顿的打趣，把这两个人给臊的满脸通红。 “害羞个啥啊，明天就要成亲了，你们下午啥事都别做，都忙活自己的事情，徐倩跟我，马鹏，你下午去楚家让你楚伯伯跟你讲讲――” 有些事情洛千雪不太好跟马鹏说，自家弟弟也没成亲，这事她只能拜托楚正鸿帮着说说了。 水瑶他们过去的时候，楚正鸿和洛玉璋已经过去了，不用水瑶说，这两个人已经把事情给办好了。 水瑶这次过来那就是纯粹的拜访，对水瑶带来的礼物，村长的媳妇过意不去，楚家在这方便没亏待他们，再收水瑶的东西她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是楚家的亲戚。 “收下吧，水瑶也是晚辈，拜访你这个长辈也是应该的，以后这孩子说不了还要麻烦你们呢，咱们常来常往的，别在意这些东西，老林，咱们可说好了，明天让大家伙帮忙，我们管饭，不要大家礼物，你跟村里的人都说一声，就是过来凑个热闹，马鹏这小子和媳妇也没个父母亲人的，既然在这里，咱们就是他们的亲人――” 村长跟楚正鸿哥俩好似的搂着肩膀把他们给送了出来。 “舅舅，咱们也别闲着了，赶紧的布置新房子去，虽然不在这里住，可好歹也算他们成亲，怎么也得弄得像那么回事啊，你和我娘布置房子去，我领小孩子去摘鲜花去，咱们虽然弄不出什么十里红妆的场面，至少也得弄成让马鹏和徐倩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婚礼。” 楚正鸿非常赞同水瑶的观点“我看行，水瑶，你和子俊他们带领村里的孩子去帮忙，反正这四周都是野花，管它是什么品种的，只要好看都采过来，那两个孩子值得咱们这么对待，记住了，带些吃的过去，小孩子嘛都爱吃个零嘴，咱们也别亏待人家孩子，家里没有伯伯这里有，我去找马鹏去，有事咱们回头再商量――” 水瑶回去跟洛千雪看了一下马鹏和徐倩成亲的衣服，“娘，不合适的话赶紧的让人帮着改一下，务必明天让他们穿合适了，我先带弟弟妹妹出去了――” 姐弟三个人挎上篮子，一个个挺像那么回事似的，水瑶给双胞胎的篮子里塞了些糖果和糕点，让他们先去找人，她则去了江子俊他们家里。 回来了，得去看看老爷子他们几个，尤其是萧映雪，自打离开后她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反正楚正鸿精神头是有，可是人还是偏瘦一些。 “水瑶，快，快进来，我们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院子里老头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呢，看到水瑶过来了，赶紧的起身招呼。 “爷爷奶奶，你们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伯母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这地方的确是适合修养――” 老爷子跟水瑶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他可知道他能逃出升天，全部仰仗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也是他们楚家未来的孙媳妇。 “水瑶丫头，我和你奶奶这两天还在念叨你呢，要不是有你，我还有你伯父伯母怎么可能会这么快见面，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来来来，过来喝口茶，做事也不急在一时，子俊这小子已经出去找人过来帮忙了。” 萧映雪拉着水瑶就不放开了，这丫头她喜欢啊，越看越中意，她家怎么就那么好命碰到这么一个福星，如果没有水瑶的帮忙，她都不敢想象他们家会是什么结局。 “爹，跟水瑶咱们就别客气了，以后啊咱们好好的疼她就行――” 水瑶可不能在这里多待，她还得去办徐倩婚礼的事宜呢。 “爷爷奶奶，伯母，那个马鹏和徐倩的婚事我们也不懂，这事还得麻烦你们这些长辈多帮着张罗了――” “行行行，一会儿我们就过去帮着操办，你先去忙，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快去吧.” ------------ 292 出山 徐倩的婚礼的确是让小夫妻俩个终生难忘，他们虽然没有父母和亲人，可是这些不是亲人的人却胜似亲人，婚礼几乎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徐倩甚至觉得就算是世家小姐又或者公主什么的都未必有她这样的婚礼。 因为这个婚礼没有像传统的那样，按照山里的规矩，新娘不用蒙盖头，她是亲眼见证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的新娘子。 鲜花一路撒过来，小两口是走在铺满鲜花的路上，夹道欢迎他们的是热情的乡民，那锣鼓和唢呐吹出的喜庆声音无不宣示今天是个好日子，看着一张张善意的笑容和热切的祝福，小夫妻俩个眼睛湿润了，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仇恨只有满满的幸福和感激。 婚礼热闹而新奇，就连马鹏和徐倩小两口也对今天这别样的仪式非常的满意，这样要比蒙着盖头从头到尾什么都看不到的强。 酒肉什么的都是从外面买来的，村子里的妇人过来一起帮忙，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酒宴。 因为小夫妻俩个跟村子里的人不熟，大家伙也无所谓闹洞房，水瑶他们对这事也不感兴趣，都忙活一天了，大家伙各自回屋休息，至于小两口两个春宵几度那可就不归他们管了。 婚礼办完了，洛玉璋此刻却提出了要跟水瑶一起出去的要求，“我现在身体已经养好了，至于长肉的事，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我得出去做生意，总不能一直靠你们吧？ 我一个大男人，靠着外甥女养活那算怎么回事，我得自己养活自己，话又说回来了，我出去了至少能帮你们一把，那个左右护法我可都认识，再说你那边也不少的事情，靠你一个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回事。” 对弟弟这个请求，洛千雪最终也没反驳，弟弟不小了，他是个男人，作为男人都想要有自己的事业，这一点她能理解。 水瑶犹豫了一下，别的她不担心，就是担心舅舅的安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真的怕了，她怕舅舅再遭人家毒手，可是这样保护起来也不是个长事。 楚正鸿过来的时候，就碰到他们几个人讨论洛玉璋的去留问题。 “得，我看行，我也打算出山，这身体也差不多了，该出去走走了，我们大老爷们也不能让孩子们替我们扛起这责任，我们还没老呢，真老了动弹不了了，这事你们来。 现在这事由我们大人负责接手，你们俩个负责从中帮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再说我们自己的仇我们还想自己报呢。” 洛千雪最终同意让弟弟出山，水瑶也没什么意见，这次萧映雪也想跟过去的，不过让楚正鸿给拦了下来，媳妇的身体他知道，这才养多久，他可不希望媳妇再次奔波让身体给累垮了。 “你啊就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帮我照顾好爹娘，外面有我们爷俩个呢，再不济不还有水瑶这个小福星在嘛，放心，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要是还不小心，那我真的就成了猪脑袋了，你啊在家里好好的调养，等着我回来……” 水瑶他们是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尤其是双胞胎抱着水瑶还大哭了一场，最厉害的是云峥，这两年跟水瑶相依为命，他早就习惯了有姐姐陪在身旁的日子，刚见面又要离开，小家伙的确有些受不了。 这次马鹏和徐倩一起走的，这边还有徐武配的人手，外加楚家的人，水瑶倒是不太担心大家的安全，毕竟楚家老爷子那也不是白给的，有这个老人在，他们至少走的特别的放心。 楚正鸿和洛玉璋跟水瑶他们一起出山，让两个孩子面对外面的复杂情况，两个大人总归心有不忍，所以两个人商量好了，共同进退，一起面对。 “唉，这个曹云轩跑了，也不知道会躲到什么地方，那个和尚也不知道徐武抓到了没？” 江子俊边走边念叨这事，一日不铲除对手，他一日无法放下心来。 楚正鸿拍拍儿子的肩头“愁啥啊，只要他们还活着，总有一天咱们会找到他们的，这次出来，我正好带着你路伯伯过去把老家那边的事情给解决了，没有这些杀手帮忙，那些人好解决，回头咱们再汇合。” 洛玉璋得知楚正鸿要回去，他也要跟着一起前往，水瑶对这事没有意见，不过就是有些疑惑。 洛玉璋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外甥女脸上是什么表情呢，边走边解释“楚家在南边有生意，你舅舅我呢还没有立身的根本，我就是想跟楚家学学，人家毕竟是做生意的世家，另外我也想到那边看一下有什么生意适合我，哪怕是像以前那样倒买倒卖也能挣钱，放心，跟着你楚伯伯，我的安全肯定是没问题。 另外我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那些坏蛋，要想躲，这地方肯定是不适合，说不准他们又到了楚家那边呢？” 水瑶想想也是，楚家那边怎么说生意也是做的大，对方要想快速的恢复元气，肯定得找个避人的地方，那楚家的势力范围内说不定就非常适合他们这些人。 她估计八王爷暂时是不敢有什么行动，这一次出来，恐怕皇上那头肯定会关注这个八弟。 这一次水瑶还真的就料对了，五王爷把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京城，山谷里那些死去的人明显就是杀手，从他们身上搜到的东西让五王爷联想到了很多，只是他不太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所为。 不是没调查过，可是路上的行人没注意这事不说，就连茶寮那边做生意的几个人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是看到一群人在远处往山里进，至于其他的，他们也说不好，所以现在这件事情就成了无头公案了。 “王爷，皇上那边怎么说？” 五王爷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能怎么说，让我继续留在这里调查，我就纳闷了，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曹家肯定不可能了，他们没那个能力，自救都来不了更何况杀人了。 我现在怀疑这事跟传家宝有关系，老八这次恐怕也是冲着这个来的，不过我估计他现在也挺难受的，皇上肯定不会让他闲着无聊，我希望老八别走的太远，有些事情已经是定局的事情就别做无谓的功夫。” ------------ 293 捅破窗户纸 幕僚沉思了一会儿“王爷，你没觉得八王爷跟这件事情有某些关联吗，你看咱们的探子说八王爷回京城的路上根本就没下过车，你觉得这事正常吗？ 这也不太像八王爷的一惯作风，赶回京城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除非住店，其他的时间这个人都是在车里待着。 我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车里坐着的并不是真正的八王爷，或许这个人就是个替身，而真正的八王爷已经离开了那里，当然也不会太远，至少他在昨晚一切之后能够追上他们，这样即便是回到京城，他们也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八王爷做什么去了？我在想是不是去找传家宝了？或许还有另外一个解释，那就是去接触拥有传家宝的人。 不管是传承下来的还是半路抢来的，都有可能，而他异常的时间恰恰就跟杀人案的时间没差多少，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另外，我查了这周围近一年来的案情，好像上一次在江面也发现了好多的尸体，从对方的身上也找出了相同的牌子，也就是这些人跟山谷里的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也有一批人在针对他们，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八王爷，或许这些人跟对方有仇也说不定。” 五王爷被幕僚这番话给绕的差点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了，“怎么这么复杂，你说重点，不知道王爷我年纪大了，竟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我绕的头都大。” 幕僚叹口气，“行行行，我的王爷，这你老还没听明白啊，我的意思是说，八王爷跟那些死去的人或许有联系。 但是人应该不是八王爷杀的，你看看他们的伤口就能看明白，那八王爷说不定就是那些杀手的靠山，再大胆点，八王爷或许就是他们的主子――” 五王爷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什么，你怀疑老八是背后主使？” 谋士一弯腰“王爷，这也是属下的猜测，没有证据――” 五王爷心里之前不是没有猜测，一旦这层窗户纸被手下的人给捅破了，那所有的疑虑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得到了解释，他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有没有证据，让暗卫全力寻找那个曹云轩，我觉得抓到这个人才能证实老八的事情，咱们最好动作快一点，老八对这宝藏这么看重，恐怕也不简单是喜欢财宝，我是担心他会酿成大错，到时候受苦的人可就多了――” 他没说的是真相一旦像他猜测的那样，八弟是想造反的话，那最好把这火苗给掐灭了，不然的话，让他真的成势了，天下大乱不说，离国遭受的可不就是简单的换位，周围的各国恐怕都会跑过来分一杯羹。 到那个时候，别说他自保了，恐怕连自己的家人都跟着遭殃，就现在他做的事情，如果老八得势，五王爷都不做他想，家里人以及他的结局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手下的人去安排人手，谋士在一旁犹豫了一下“王爷，这个只是一方面，八王爷不可能只有曹云轩这一个帮手，咱们是不是得让皇上提早做防备，别忘了，八王爷手里可有军队呢――” 都是用脑袋吃饭的人，这后果他们自然会想到，为了以后的日子也为了小命考虑，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 五王爷闭眼沉思了一会儿道“派人去让大公子过来，回头我进宫面圣，有些事情信里说不明白――”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敲门进来“王爷，昨天晚上曹家老宅出现了异常，不过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屋里有翻动撬动的迹象，主要集中在大房这边，我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目的何在――” 五王爷苦笑了一声“这些人还真的是不消停，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找什么，难不成是钱？” 谋士摇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说不准曹家那边有什么私藏，说不定这个人就是曹家逃走的那两个所为，我倾向于曹云轩，至于曹云逸，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恨不得现在赶紧的过自己安逸的日子，再回曹家没那个必要。” 五王爷点点头“行了，下去吧――” 转头唤来了他带来的得力手下安排好之后，他带人先行离开，这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在这个地方他发现了很多的问题，齐仲平他虽然拿下了，可是这个人拒不交代，而那些地方官，虽然对他恭敬有加，可是真的要牵涉到实质性的问题，直接推诿搪塞，有的人甚至推病躲着他。 当然他不是没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光是从老百姓还有一些个私下里给他透漏消息的人就足够让他震惊的了，因为这地方好像有一张大网，光是掀开一角根本就没法解决问题。 曹云鹏在这地方算是好官了，其实他也纳闷呢，那个齐仲平怎么就没把这个女婿拖下水呢？ 是爱护还是曹云鹏抗拒，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这次真的该回去就这些事情跟皇上好好的汇报一下。 五王爷离去的消息曹云轩已经听说了，此刻他已经带着从曹家搜来的那个传家宝往南方的路上去了。 看着手里的东西，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娘，你说这个老妖婆子真就可以的了，连这东西她都能造假，难怪父王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们还真的小瞧了这个老东西了。 现在我都怀疑她当初是不是真死了，她不会像你一样也来个假死吧？” 宋静雯摇摇头“不会，你可别忘了撑船的人可是咱们的人，他都亲眼见到老太婆掉到水里了，这事应该不会是假的，而且他也说了，当时他虽然帮着捞人，实际上可没少用船桨把人往水里摁，你说一个不会水的人又是那样的天气，就算运气好也活不了。 放心吧，曹家没那个老妖婆子在，一时半会还成不了什么事，再说，就罪人这身份足够他们家折腾的了，没个大功劳，你觉得能让皇上给他们平反？ 做梦吧，只要有你爹在，曹家就别想翻身了――” 宋静雯恨啊，她其实还有一个孩子的，那也是王爷的骨肉，可惜那个死老太婆好像看出来点端倪了，她就算再小心，可是孩子到底还是流了，她怀疑就是这个死老太婆做的手脚，所以对老夫人，她是满心的恨。 ------------ 294 孙女的足迹（一） 被宋静雯恨的咬牙切齿的老夫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这是谁念叨我了，还是骂我了？” 曹云逸在一旁笑“娘，谁想你啊，你老在曹家那儿就是个已经去了的人，他们现在估计正发愁过日子呢，谁还有那个功夫去念叨你啊，我爹你就更别指望了，估计这会儿肯定怀念那个妖婆子呢。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我姨娘十有八九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明明都好好的，怎么喝了药之后，这人就不行了呢，唉，我爹啊这一错酿千古恨，也不知道曹家什么时候能翻身？” 劳夫人叹口气“娘也愁啊，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的回到曹家，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老四，今天陪我出去走走，这些日子净忙着谈生意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曹云逸还挺纳闷呢，老太太要么不是出去谈生意就是待在家里什么人都不想见，怎么这会儿想起来出去走走了？ “娘，你不怕――“ 老太太看着曹云逸笑了，这孩子脸上担心的表情让她很欣慰“没事，娘都是死了的人，没有人去关注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太太的，我就是想去看看水瑶以前落脚的地方。 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娘啊欣慰的同时也心酸，说心里话，如果没有水瑶在这中间周旋，恐怕曹家的人能到这里应该没剩几个，有多少的人都死在发配的路上，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上到你爹下至小娃娃，一个都没有出事，可见这孩子也是用了心的。 咱们过去瞅瞅，看看，别光承受孩子的帮助，却一点都不了解这孩子的经历，云峥那出我们是无法重演了，可是水瑶待的地方我们可以去看看去了解了解。 总归是我们家的孙女，而且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这个做祖母的现在不去我怕以后没机会了，走吧――” 老夫人不担心生意的问题，这些日子生意已经上了正轨了，虽然是小打小闹，可是有她这个老生意经在这里，想不挣钱都难。 但是想一下子做成以前曹家那么大的规模，恐怕还得需要时间，但那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了，只要有立身之本，有了经济收入，不管是孩子还是其他曹家的人至少有一个活下去的盼头和保证。 尽管她不太喜欢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是暂时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当然她也不想让自己这么早就累死，她还想多活两年，多努力一些，所以这劳逸结合肯定是必要的。 曹云逸也没想那么多，老太太出去玩，那就陪着，目前他们这身份虽然不缺银子，可是家里也不能随便弄些外人来，所以只能是娘俩个相依为命，老太太出去他也得陪着。 两个人装扮停当之后，满意的看了一眼对方，“咱们出发――” 老夫人难得心情好，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的爽快和豪爽，好像当年年轻的那会儿一样。 曹云逸倒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老太太，有老夫人在，他至少还有个家，老夫人没了，他不是活不下去，但是没有家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尤其是对他这么好的嫡母，他更乐意守在她的身边。 “老四，你娘这个仇，咱们得慢慢的报，毕竟老五和她娘现在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依靠咱们两个人的能量肯定是不行，你那个弟弟已经不是咱们能抗衡得了的，放心，这事娘记在心上，而且我觉得水瑶好像也不能放过三姨娘他们。 你可别忘了，当初洛千雪屋里可进了男人的，这事我猜测十有八九也是宋静雯捣的鬼，至于为什么，我就无从得知了，那小丫头记仇呢，她不会放过这娘俩的。” 说起水瑶记仇，曹云逸非常的信服，这个侄女不是一般的记仇，当初还没证据的情况下，就跟齐淑玉对着干，就连他三哥还有老太太都不得不跟小丫头妥协，可见这孩子还真的有些本事。 以前他还真的小瞧了这丫头，现在想想也幸亏水瑶他们当初的坚持和记仇，要不然这个时候也在罪人村待着了。 两个人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奔着李家村去了，老太太就当是散心，所以边看风景边看人，心里也不是不感叹，这边人的日子看上去苦多了，那衣服就没见过没有不带补丁的。 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大富，刚一打听水瑶，李大福就警觉了，这两个人他从来就没见过，是敌是友他也不清楚，更不能随便透漏小丫头的底细。 水瑶对他们有多好他们这些人心里明白，没有水瑶当年的建议还有半路上的帮扶，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度过荒年。 “你们是谁，打听水瑶干嘛？” 老夫人看李大福一脸警惕的样子，对水瑶这个孙女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对一个不算是熟悉的半路来的孩子会这么保护，她真的很想知道。 “大兄弟，别紧张，我们呢是水瑶的亲戚，这不是听说孩子的遭遇就想过来看看嘛，听说当初这里的人对她帮助不少，你说我们做为亲戚，怎么着也得过来感谢一下吧？” 李大福眼神带了审视，上下打量起老太太和曹云逸，这两个人装扮普通，不过面相和眼神不像是恶人，很正。 “感谢倒是不用了，我们也承了这孩子很大的人情，要说感谢她已经都谢过了――” 这两个人虽然眼神很正，但是气质上绝对不像是普通的人，可是穿了这么一身衣服，李大福心里不由的产生了怀疑。 他是没当过富人，可是富人他也没少见过，这两个人既不像是下人也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这个时候过来，不得不让他产生了提防心理，别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害了这丫头。 老太太咧着笑了“大兄弟，你贵姓啊？” “鄙人免贵姓李，李大富――” 老太太笑容就更加的真诚了“你就是李村长啊，水瑶回去可没少提你对她的帮助，没你们，就没有水瑶的现在，我听说还有一个郎中还有一个干娘，我能见见他们吗？” 李大富心里一顿，能说出他的身份，还有杜郎中和郑素娥，可见这人恐怕真的是跟水瑶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顿时就热情起来“说哪里话，快，咱们回家说――” 老太太能知道这些也不是水瑶跟她说的，而是曹云鹏跟她叨咕孩子的不容易，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轻易的应允水瑶这个条件。 老太太边跟李大富说起了水瑶的情况也边打听孩子当初在这里都是怎么过的。 李大富也不傻，老太太说的情况跟水瑶上次来说的能对上，那说明这两个人跟水瑶不是对头，是不是亲戚他不太清楚，但是他明白这两个人不是敌人。 ------------ 295 孙女的足迹（二） 老夫人过来不可能空着手来的，既然存了要走一遍水瑶待过的地方，怎么可能没准备，所以到了地方出手很大方，连杜家和郑素娥还有周家那边都没落下，跟每家都聊聊孙女的情况，了解的越多，她这心里的愧疚就越大。 以前听说水瑶和云峥他们事情，她作为一个女人，或者是长辈也只是唏嘘感叹了一把，因为她没有身临其境，可能没法感同身受。 在这里听着大家说着水瑶的故事，说着这孩子的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她都羞愧的无法跟大家直视，这些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后果。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的话，她肯定不会再犯如此的错误，她亲手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拆散了一个家庭毁灭了一个好女人的所有希望，把自己的亲孙子和孙女都逼上了绝路，如果不是上天怜悯，水瑶这个孙女坚强努力，恐怕所有的结局只能是一个，一家四口都得死。 望着自己的双手，她都颤抖了，虽然她没用刀杀人过，可是这双手却差点毁灭了亲人的生命。 看到老夫人这样子，曹云逸赶紧的在一旁推了一把，把魂游天外的老夫人拉回了现实。 “……大娘，说感谢，应该是我们感谢水瑶这孩子才对，就因为当初我们对她维护了一下，孩子至今都没忘记，前不久还回来看过我们呢，逢年过节的也没落下我们。 说起来我们这些做大人的都觉得惭愧，我们还真的就没怎么帮孩子什么，都是这丫头要强，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自己租房子，而且还对照顾她的夏婆婆照顾有加。 唉，要是夏婆婆能知道这孩子找到亲人了，指不定该多高兴呢，可惜老人家命薄，走的早，没法看到今天这结局了……” 孙三叶在一旁补充道“可不是咋的，水瑶那孩子当初有多难啊，一个小姑娘才那么大点呢，比我们家孩子还小呢，就这么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还要养活弟弟给弟弟治病，哎呀，连我们这些做娘的人看了都跟着心疼呢。 也不知道她家的亲戚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狠心啊，要我说，别看我们家穷，可是我们做不来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一个姑娘家，还那么小，那好歹也是条生命说扔就给扔了……” 孙三叶表面上是为水瑶他们叫屈，实际上她也是变着法子骂水瑶他们家的那些不是东西的亲戚，眼前这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都是亲戚，肯定知道那些人，她也不怕对方传话，传了更好，水瑶那孩子别看能干，可是骂人估计肯定是做不来，不如她就替这孩子多骂两句，不然她这心里都觉得憋得慌。 曹云逸听了，连他都觉得站在这一方土地上怎么就那么难受呢，好像他们过来是找虐的，他总觉得在曹家他最委屈，看来他不是最委屈的那个，水瑶他们才是。 连爹长啥样都不知道，他至少能见到他爹的面，水瑶他们呢？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清楚，要不然也不能找了那么久，曹家欠他们的何止是这些，欠的太多了，已经罄竹难书了。 人家孩子本来就是嫡子，一个嫡子都不知道爹是谁，这话听起来都觉得好笑，可是事实却真的就如此，连个庶子都不如，更别说是正常的生活了。 曹老夫人就更是了，孙三叶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的打脸啊，她还不能说什么，为自己辩解什么，面上还得跟个没事人似的，跟人家说说笑笑的，可是这心里，差点都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大家聊得更欢呢，李钱氏突然而至，连郑素娥他们都吃了一惊。 看到炕上坐着的老太太，李钱氏还没看清楚什么模样呢，自己先抱屈了，“你说说这事怎么闹的，水瑶这孩子我们家也有照顾，怎么就忘了还有我们这一家呢，没有我媳妇帮忙，水瑶那孩子怎么可能活命呢？ 我说老姐姐，不是我委屈，就是觉得吧宁愿漏一村不能落一户啊，我们当初也尽了力，怎么就没人记得我们家的好呢？ 当初我们可还都在伙里过呢，这家也没分呢，说起来这丫头还吃过我们家的饭呢。” 老夫人还没搞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谁呢，孙三叶跟她耳语了一会儿，老夫人才搞明白眼前这位究竟是谁。 李钱氏之所以能找过来，那也是听人说水瑶家里来个亲戚，说是感谢之前村里的人帮忙，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不太熟悉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跟大家打听水瑶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所以李钱氏才存了这个心思。 另外听说来的人出手大方，她那小勾勾心立马就冒头了，如果是水瑶来了，今天她是万万不敢到跟前的。 这两年，那几家可没少得那死丫头的帮助，眼看着日子也都过起来了，她眼馋啊，可是她又不敢跟水瑶斗，那死丫头，说一句，她能顶她十句。当年落魄的时候她都没弄得了这死丫头，更何况现在混出头了，她就更拿水瑶没办法了。 不过今天来的人可以糊弄啊，那么多的东西，能值不少的银子呢，这两年家里事情不断，大闺女被婆家磋磨的跟个纸片人似的，老闺女就更是了，孩子一个个流，一个也坐不住，整个人哪里还有当初鲜嫩的模样，整天的挨男人打不说，那个女婿也不着调，在外面搞三搞四，气一不顺就回家闹腾，闺女受罪，他们也跟着受连累，为了这些她可没少暗地里贴补。 眼瞅着家里的银子是越来越少，她的肉疼啊，尤其是看到那几个人家经常收到水瑶送来的钱物，她眼红得差点都要去抢了。 当初还指望老三能带着小儿子跟水瑶讨个差事，没想到这死丫头水米不进，外加上家里的人天天的抱怨，她也懊恼，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了，所以这次是个机会，怎么也得从对方手里讨些银子出来，说起来，他们李家才是最大的恩情呢。 老夫人冷漠的看着李钱氏“你这是要我偿还恩情？不过我怎么没听说你这么一号的人呢？” 李家的人她也听儿子说起过，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看向李钱氏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屑了，这样的人渣放在以前她的身份，早就让人给打出去了，还能轮到她到跟前乱吠。 ------------ 296 孙女的足迹（三） “咋的，你们想不承认啊，那可那不行，没你们这么做的，大户人家也不能看人下菜碟啊，如果没有我们老家的收留和我儿媳妇的救助，你以为呢，你们家那个水瑶早就在山里喂狼了，哪里还会有今天？ 我跟你说，不是我挟恩图报，可是做人要厚道，你们大户人家可不能欺负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虽然水瑶没在我们家吃多久，可是好歹也是我们李家的人救了她一命，就冲这一命，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感谢一下。 这不相干的人你们都表示了，怎么对我们这救命的恩人却如此，没得让人寒了心――” 曹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这事我还头一次听说，我怎么听说水瑶之前可是一点东西都没送给你，我就搞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会如此做呢，李钱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吧，水瑶这孩子心里都记着所有人的恩情，怎么就会单单的忘了你们家呢，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到底是老夫人，骂人的话她说不出口，已经很多年没骂了，修养在这，可是这语气却非常的不好，眼前这个她都能看出来不是一个善类，这样的人水瑶不吃亏才怪呢，难怪这丫头记恨眼前这个老女人，肯定是当初没对他们家水瑶好，这孩子才一分都不舍得在这个人身上花。 李钱氏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客气，不是说大户人家的人说话都挺含蓄的，再说眼前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嬷嬷，这样的人做不了什么主，闹闹说不定就能成了呢？ “那是因为水瑶这孩子记仇，就因为我说了她两句，这丫头一直就记恨到今天，不管咋说，她一个小孩子，我这么大的人就不跟她计较了，既然你们家大人来了，那我就该跟你们好好的说道说道。 不管咋说我们家好歹救人一命，就冲这一点，我提点要求也不过分吧？你看别人家给的，咋能不给我们家一份？ 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曾经帮过水瑶这孩子，你们多一份东西出去也没少什么，可是这东西对我们来说，那说不定就是救命钱――” 郑素娥被李钱氏这番话给羞的差点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自家老婆婆是什么德行她知道，可是水瑶家的亲戚不清楚啊，老婆子在外人面前来这么一出，你说回去后还能不能对他们水瑶好，她是担心啊，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水瑶在那户人家也别想做人了。 皱着眉头不乐意的喊了一声“娘，你干嘛呢，好不好的还用自己夸啊，人家想给那是情分，不给也是本分，你怎么还这样啊，你快回去吧，一会儿我们也走――” 李钱氏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这个以前在自己手下还是小绵羊的媳妇，如今跟她也硬气起来，所以看到郑素娥开口了，她这脾气可搂不住了。 “你个死娼妇，大米饭喂出个家贼来了，人家都是向着婆家，你可倒好，胳膊抽往外拐，你是谁家的儿媳妇，那可是我李家的，你得到好处了，咋不想想你还有婆婆，你整天吃香喝辣的，咋就不管管家里还有没成亲的娃子，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好处你捞到了，人情你做了，哼，你要是真有那个心，你把东西给我――” 郑素娥被李钱氏给气笑了“我给你？凭啥啊，我该你还是欠你的，逢年过节我一样不落的给你送节礼过去，家里做了好吃哪一回我也没落了你，咋的，这你还不满足？” 被郑素娥这么一质问，李钱氏这面上可下不来，可是还想着眼前这个老太太这事，只是狠狠的瞪了郑素娥一眼。 “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老姐姐，让你看笑话了，唉，穷家日子难过，要不是犯难，我怎么好意思过来找你呢，你看――” 曹老夫人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郑素娥之前她也听人说起过这个媳妇的遭遇和经历，没想到如今这媳妇还真的立起来了，是个好现象啊，看来孙女又做了一把善事，愣是把一个懦弱的女人给改造成功了。 不过曹老妇人不傻，李钱氏就这副模样，别说是水瑶不给了，她就更加不会给了，一脸的刁蛮相，今天这女人来了，估计其欺负她啥都不知道吧？ “大妹子，我们家水瑶在你们家究竟待了多久啊，我怎么听这话音好像你还没少付出呢？ 据我所知，这孩子好像一天都没在你们家住过吧？既然你来了，你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对待我们家水瑶的？ 我这个人一像恩怨分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总不能还拿恶人当恩人，你说是不是这个？ 不然的话，水瑶这孩子你也了解，办错事了，她这脾气要是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要是真的有理，这事回头我跟她说说――” 说起对水瑶的好，李钱氏有些发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周围可都是水瑶的人。 装腔作势的清清嗓子，“这还用问啊，我媳妇救她了，我媳妇是谁家的，那是我们老李家的，她可是吃我们家的饭菜才有力气背水瑶回来的――” 李钱氏这不要脸的话，让在坐的人都跟着脸红，孙三叶听了直摇头，叹口气“婶子，没事你先回去了，客人在我们家，你也别让我难做――” 李钱氏可不管这些，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曹老夫人“我说这些足够了吧，多了我也不要，给我一百两银子就行――” 曹云逸冷笑了一声“你这婆子，好大的口气，一百两，你看你哪里能值一百两？我们不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水瑶挨打，是你的杰作吧，我劝你赶紧的走吧，别再这里讨人厌。” 李钱氏冲着曹云逸张口就开始骂，骂的不解气坐在地上哭，今天她不要到银子，这些人都别想出这个门，孙三叶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要豁出去，有银子拿，其他的她可不管。 李大富刚走进来，就听到屋里这声音，不做他想，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冲着墙一侧的李家大院吼了一嗓子“李成茂，你赶紧的过来，管管你家老婆子，也不嫌弃丢人――” 李成茂原本是坐在墙下面听声音的，老太婆过去要东西他是知道的，本来他反对来着，可是老太婆坚持，他也没拦住，李大富这么一吼，连称呼都变了，可见这个人是气的不轻，要是再不过去，估计他都能带人过来抓人过去。 ------------ 297 孙女的足迹（四） 李成茂急匆匆的从大门进到了周大柱家，一脸的不好意思，“大富，我刚睡醒，我还寻思这老婆子去哪儿了，感情跑这地方来闹了，我，我去喊她出来，这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走哪儿都闹，也不分个地方――” 屋里都是女人，李成茂没好意思进去，就在外屋冲里面喊，可是李钱氏是谁啊，那就是个滚刀肉，没那两下子怎么可能在李家作威作福了那么久，李成茂的话李钱氏还真的就没放在心上，今天这是既然闹开了，不咬下一块肉来她这姓氏倒着写。 那些个大户人家最怕的就是麻烦，她这个就不怕麻烦，到了他们家这地界了，不出点血，她能放对方离开？ 曹云逸被李钱氏这么一闹腾，脸都没地方放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气的满脸通红，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跳，他想冲过去狠揍这老妖妇一顿，他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这身份和所处位置的确容不得他如此快意恩仇，只能用眼神看向老夫人，此刻的老夫人在听到李成茂的声音之后，人的情绪立马就不对了，刚才还是一份冷冷清清的表情，现在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刚才听到什么了，那个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就因为这个人，让她痛苦了这么多年，找了那么久没找到的人，兜兜转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了，老天爷真的待她不薄啊，这个仇她能报了。 曹云逸看老夫人这神色不对劲，推了她一下，老夫人醒过味来，脸上带了一抹别样的笑，悄悄的在曹云逸的耳朵低语了一阵。 就这话差点没把曹云逸给吓到了，看着李钱氏的眼神带了些琢磨和玩味。 “行，我这就回去准备，你老等着吧――” 曹老夫人打发走了儿子，这才笑意冉冉的看向李钱氏“大妹子，这事我们之前也不清楚，所以也就没准备你这份礼，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是你的跑不了，你耐心的等待，我也不走，等人买东西回来了，我再离开，你先回去吧――” 李钱氏有些搞不明白了，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眨巴眨巴三角眼，不太相信的看向老夫人。 “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要多和蔼有多和蔼“我骗你做什么，不就是一份礼吗，我们家还能拿的出来，我们可不想让人背后说我们家抠门，你先回去吧，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人给你做证呢。” 李钱氏自顾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说你们大户人家也真是的，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何苦闹的咱们都不愉快，再说了，也没多少银子的事，你说呢――” 李钱氏扑扑自己身上的灰尘，转身出去，李成茂看到自家老太太一脸的喜色，心里有数了，恐怕这次他们家又要进东西了。 不过面上他不能这么说“你这老太婆，也不分个场合，净让外人笑话咱们了，你说你这样，对水瑶这孩子也不好，你快跟我家去，不许出门。 大侄子，不好意思啊，你婶子犯糊涂，她啥人你也知道，就是个混不吝的人，你别挑拣，我这就带人回去――” 李大富看着这老两口的背影，不住的摇头，“这都是什么人啊――” “哟，村长，你怎么来了，有事？” 周大柱带着儿子从田里回来，这一进门就看到李家老两口出去了，还纳闷呢，这两个人属于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那种，看到李大富站在院子里，这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唉，也没啥事，就是水瑶家亲戚过来看看咱们，那李家老太婆又跑过来闹腾，我是看明白了，她应该改名叫钱扒皮，见到人她就想搜刮点，这一家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周大柱叹口气“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他们家的事，我们这些做邻居可跟着倒霉了，怎么，水瑶家亲戚走了？” 李大富下巴一挑“在屋里呢，人家没准备李家的那一份，她这么一闹腾，人家现去准备，没见过这样的，也快中午了，我们得张罗点饭菜啊，人家好容易来一趟，杜家那头已经准备好了，我这不是喊人过去吃饭吗――” 曹老夫人本来不打算留在这吃饭呢，就想着打听打听这孙女以前在这里过什么日子，可是李钱氏这么一闹，她还不想走了，这个人不给他绳之以法，她没法安心过日子，好在来的时候东西给的多，吃那么一顿也不当什么事情，希望老四能快点把人给弄过来。、 李钱氏回去之后破天荒的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饭，没办法农忙时节，两端反也改成三顿了，要说以前她也就是做点吃的就得了，不过今天她心情好，所以今天这饭菜让吃的人心满意足。 李继春边拍拍肚子边好奇的问道“娘，今天是啥好日子，你怎么舍得做好吃的，鸡蛋，肉，一样都没落下，咱们家发财了？” 李钱氏笑眯眯的拍了儿子一下“臭小子，说什么呢，好像以前娘有多亏待你们似的，你们哪一个都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哪一个娘不心疼？ 不过你说的好事倒是有一桩――” 李钱氏想到这个脸上都不由得带着笑，这让两个儿媳妇都觉得稀奇，这段日子，这老太婆丧眉搭眼的，好像她们都该了她一百吊似的，今天有啥事能让这老太婆这么开心？ 班巧凤看了老太太一眼，但是没吭声，说错了还得挨训，还不如带着耳朵听得了，儿子马上要说亲了，这个关键时候她可不想得罪这个老太婆，还指望这老家伙给儿子掏银子办喜事呢。 孟香草可没想那么多，张嘴就问“娘，你捡到银子了？” 李钱氏嘿嘿笑“差不多，跟捡银子也没区别，我跟你们说，水瑶家亲戚来了，看样子也不是个知道底细的人，那个老太婆出手可大方了，银镯子银簪子布匹啥的都往外拿，我今天跟她虚晃了一下，她答应给咱们家一份大礼，估计给几个孩子定亲肯定是没问题了，你们说这是好事啊还是坏事？等着吧，估计下午能过来。” 李继春长大嘴巴，不可思议冲她老娘伸出大拇指“娘，还是你老高明啊，你看看我们天天的累死累活的也没挣几个钱，你老这一开口，足够我们吃几年了，这是好事，不过，那个人不会跑了吧，咱们得派个人跟着才是，要不然这到嘴的肉说不定就飞了。” 李钱氏一拍大腿，懊恼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老二，还是你聪明，你去杜郎中家守着，我听说他们到杜郎中家吃饭去了，你一会儿就去，可别让那个老太婆跑了，不拿银子，她这个人就别想出李家村，这回不赖我也赖上她了――” ------------ 298 劫后再见 曹家老夫人对大家伙的解释能理解“没事，这当啥啊，哪个地方还没几个操心的玩意儿，你们大家都是好人，要不然水瑶也不会念念不忘这里……” 老夫人那是在生意场上浸淫过的老人，这说话就是中听，把几个女人说的心里特舒服，李钱氏一闹腾，把大家伙都差点给装进去了。 本来人家是好心好意的过来感谢他们的，李钱氏这么一说，他们都不好意思收这份大礼了，不过要是让各家都拿出来不要的话，谁也舍不得，毕竟各家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富有。 饭菜虽说简单，可是在老夫人看来有家的味道，淳朴的面孔，说话也都是实实在在的，根本就不需要像以前那种出席宴会时候装模作样，乌梅还怕老太太吃不饱饭呢，很是殷勤的帮着夹菜，当然她也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都是用的公筷。 “大娘，你多吃点，到了咱们这里，就当是到了家一样……” 老夫人吃过饭，喊李大富到另外一个屋子单独的谈了好久，没人知道两个说了什么，不过李大富出来的时候，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李成茂，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竟然会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对方认出来，恐怕这辈子他都会逍遥法外吧？ 这事他也明白，老夫人不跟他说也没过错，可是跟他打个招呼那就是人家对他这个村长的尊重，可是这个事情毕竟涉及李家的人，他得去找族长商量一下。 “什么，你说李成茂当年回来是因为他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李大富叹口气，把老夫人跟他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族长，这事我先跟你通个气，李成茂虽然是咱们李家的人，可是犯了国法，那也得接受惩罚，再说这些年李家的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不是没责任……” 李大富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个李成茂顶着长辈的头衔，跟李钱氏一明一暗的在村子里闹腾，大家伙不是没意见，只是碍于都是一个姓氏，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忍就忍，有厉害的李家的人也不敢跟人家叫板，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族长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李家的人走到今天这地步，不能说万人恨，也没交下几个朋友。 “唉，他也是咎由自取，看对方是什么态度，报官咱们也不好做什么，毕竟他伤了人，我就是头疼那个李钱氏，这个闹腾，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咱们乡下也不是没有彪悍的娘们，这个李钱氏简直就是彪悍中的极品，也不知道这老娘们有没有问题――” 族长的意思李大富当然明白，可是没有犯错人家官府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不是。 曹云逸这边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罪人村子，他不能露头，还是找的杂货店自己的人去跟村长沟通，以及通知曹家的人，至于理由嘛，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拿水瑶做借口，这样就万事大吉，别人，他爹或许还会怀疑，估计这会儿也就水瑶说话他能相信了。 村长得了杂货店掌柜的银子，说话办事自然顺利，曹震邦他们正在地里干活呢，就看到杂货店的掌柜的跑过来了。 “什么，你说这是我孙女稍来的这个口信？” 掌柜的撒谎都不带眨巴眼，“那是当然了，你们快过去把，村长那边我已经给你们打点好了，马车也雇好了，你们快点去，别让坏人给跑了――” 当年儿子失踪，那个拉儿子出去的车夫也没了踪影，不是没查过，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他还记得当初这个人是他带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骗自己，以至于后悔了那么久，把自己的孩子都给弄丢了，妻子那个时候跟他差点都要翻脸了。 “去，赶紧的，老大，老二，老三，咱们走，女人留在家里照顾孩子，这个瘪犊子骗了老子害了我儿子，这回总算是逮着他了――” 曹云鹏听说抓到了当初害他的马车夫，哪里还能等得了，一马当先的跟着掌柜的往外走。 没人知道他内心都是怎么想的，可是哥几个能时感受到弟弟情绪上的变化。 曹云鹏恨不得宰了那个人，当初把他砸伤推下山谷，等他醒了之后，那心情他自己现在都无法描述出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去哪里，没吃没喝，浑身冰冷，乞讨了那么久，幸好遇到了养父母，他才有了新生，如果当初没有养父母，他估计自己都能冻死或者饿死在街头。 马车依然是曹云逸赶的，几个人着急去找元凶，谁呀没关注这个车夫是谁，还以为是掌柜帮他们雇来的，不过走到半路上，曹云逸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车子里面做的可是他的亲爹，老父亲已经是满头白发，之前在曹家的那会儿，老爷子还没几根白发呢，这一夕之间的变故连老爷子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吧？ 还有大哥，以前多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现在两鬓也染上了白霜，文质彬彬的二哥哪里还有当初风淡云轻的样子。 对曹振邦这个父亲，曹云逸心里是有怨的，生儿不教说的就是这样的人，要不是老夫人关注了他，估计他也是曹家后宅一个冤死的亡魂吧？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父亲会不会为他这个儿子掉一滴眼泪，估计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三姨娘和老五身上吧？ 其实他觉得大哥和二哥都比这个父亲对他好，或许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又或许觉得他是个没娘疼的孩子可怜，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这两个哥哥他还是心存感激和依恋的。 长叹一口气，爹虽然对他算不上好，可也没像其他人家对他打骂，最多算是忽视，心里还暗自劝慰自己，那个始终是他的老子，就算怨和恨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娘不会活过来，他的童年不会再来一次。 “爹――” 马车里坐得曹振邦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三个儿子，“咋回事？” 曹云杰他们三个人也是面面相觑“爹，我们没喊你，是谁在喊你？” 老爷子纳闷了，三个儿子都没喊，那见鬼了？ “爹，我是老四，你们别出来，咱们就这么说话，小心让别人看到，我现在的身份还不适合公开――” ------------ 299 满意 “啥，老四？” 本来还有些呆愣得曹振邦突然醒过神来了，扒着车帘要到前面去，却被三个儿子死死的拉住了。 “爹，你别着急，老四就在外面，跑不了，老四，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吧？” 曹云逸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后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好，不过现在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人，所以我也没敢过来看你们，就是怕这里有人盯梢。” 老爷子看不到儿子的脸，知道孩子过的还过，这才松了口气“好就行，老四，我们这边也挺好的，你也不用惦记，当初你离开家，爹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也幸好你没在家里――” 下面的话他不说估计儿子也能明白，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平时蔫不出溜的儿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看他们，惊喜是有，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他疼爱有加的老五怎么就没出现过呢？ 虽然水瑶跟老爷子他们说了三姨娘和曹云轩有可能就是害曹家的幕后元凶，可是老爷子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那么一个温婉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害他们，尤其是他的儿子，他自问曹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这个儿子，怎么可能是这个孩子害了曹家，他总觉得孙女的推断并不靠谱。 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跟儿子们说，大家都觉得这事就是真的，唯独他心里还存着侥幸。 “老四，在外面没吃苦吧？” 对大哥的关心，曹云逸还是挺受用的“没，就是偷偷摸摸的躲着不能正常的见人，其他的还好。” 曹云轩可知道老四是怎么回事，当初他可是带着老太太一大笔银子离开的，吃苦倒是不可能，就是不知道目前混的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就如老太太的希望，能够把生意做起来，他倒是没惦记老四手里的那些银子，都是兄弟，他手里目前也不差钱。 之前老四一直不出现，他还怀疑是不是这个兄弟见娘死了，曹家出事了，这个人拿银子躲起来自己享受了，不过现在他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老四没变，能过来，那就代表着这个弟弟心里还有曹家还有他们这些人。 “爹，你们在这里暂时先这么着，别着急，等风声缓缓，咱们见面或许会方便一些，对了，那个杂货铺是我弄的，你们几个知道就好，暂时别跟其他房的人说，家里有短缺的就过去拿，那个掌柜的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稍信给我，遇到难处了，让他帮忙也行，村长那头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边已经搭上关系了，不过大家伙心里有数就行，别把人给卖了，以后还指望他帮咱们呢。” “老四，你跟水瑶联系上了？上次她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对反应灵敏的二哥，曹云逸不得不佩服一下，“是，上次就是我拜托她跟你们说的，这次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找到那个马车夫了，爹，今天这事你们得出面了，到了地方咱们就当做死不认识的人，剩下的事情只能你们自己来――” 不用曹云逸说，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放心，到了地方，你先离开，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虽然我们是罪人身份，可是该报仇得报仇，律法也没规定罪人就不可以报官抓人。” 曹云鹏对律法了解比家里其他的人明白，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如果那个车夫家里的人如果使了银子，那这个人是不是就会逃脱责罚，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见过。 “老四，你坐这里来，我来赶车，这东西我也会――” 到底是老大，知道大家有话要跟弟弟聊，所以他先提出来，曹云逸也不跟老大推辞，往车里靠靠，“大哥，我给你指路，这样大家也能方便说话了。” 曹云鹏他们再次细打量曹云逸，心里都不是滋味，虽说没在外面吃苦头，可是这人到底是清减了不少。 大家伙在车里还一顿的唏嘘感叹，平时在曹家大家伙都忙，哪有那个时间像现在这样坐在一个车厢里还能这么放松的聊天，也不用顾忌父亲的严肃，现在的曹振邦才真正的像一个老人，一个长辈，以前在哥几个的心里那就是一个威严的存在。 路程也不算太远，而且还有马车，过去的时间很快，曹云逸之前经过镇公所的时候已经报案了，那里的官差已经到李家村拿下李成茂，现在就等着苦主上门了。 “爹，三位哥哥，到地方了，你们只管去说，不用有什么顾忌，我就在村子里等着你们――” 给哥几个指点了地方之后，曹云逸到了杜家，老太太还等在那里呢，看到儿子来了，老太太心中的担忧总算放下了，她是担心万一罪人村那边不放人，恐怕她就得出头指证了。 不过看儿子的脸色，她心里彻底的有底了。 “娘，事情妥了，他们已经过去了，不过，我跟爹他们说话了――” 这代表什么意思曹老夫人当然明白，叹口气“你是他儿子，该认，娘暂时还不能露面，你爹这边我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怀疑啊这个老家伙到现在还没忘了那个三姨娘还有他那个好儿子，等等看看吧，如果他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我也该露面了。” 乌梅看着娘俩个在院子里说悄悄话，她也不方便出来，看俩个人坐落了，这才端着水出来。 “大侄子，快喝点水，外面天热，肯定渴了，对了，你吃饭没？” 中午这个人没吃饭就走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吃饭了没，礼节上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曹云逸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之前一直就忙着赶路，哪有那个时间去买吃的，不是没银子，主要是时间太紧了，不敢耽误了。 都是老人精，乌梅哪里还看不出曹云逸是饿着肚子。 “等着，婶子给你弄点吃的去――” “她婶子麻烦你了，这孩子也是个实诚人，怎么就不知道在路上买点吃的，你啊――” 看娘俩个的样子，乌梅都有些羡慕了，她也想儿子了，也不知道伟民这孩子能不能吃上扣热饭？ ------------ 300 苦主 李家这边已经闹翻天了，突然就来了差役把李成茂给抓了，李钱氏带着儿子拦在门口不让人走，就连族老这村长都出动了。 “李钱氏，这些是官差，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们家老头子没问题的话，人家也不会抓他的，有什么事情等人来了自然就清楚了。” “我不，凭啥抓我们家老头子，你们说他杀人就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是我们家，你们平白无故的闯进来，你们才犯了法了――” 李钱氏别看人刁蛮，不过脑子也好使，不管懂不懂律法，这句话说的连官差都笑了。 “行啊，老太太懂行啊，行，我们哥几个也不走了，咱们就在李家审问，老少爷们，你们大家也都现场做个证，让大家都看看我们今天为什么抓李老头，哥几个是吃官饭不假，可是还没到鱼肉乡民胡乱抓人的地步――” 即便是农忙时节，可是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爱瞧热闹的村民们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功夫，都想知道这李成茂，一个看似非常忠厚的男人究竟是犯了什么法。 “李成茂，有人告你蓄意谋杀，你可知罪？” 李成茂之前被这些差役给吓到了，不过看老太婆把这些人给缠住了，这紧张害怕的心顿时大定，当年做的事情很隐秘，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主使他做这事的人肯定不会说出来，即便曹家的人来了，也拿他没办法，没有证据，谁也证明不了自己是凶手。 “回差大人，这些都是别人造谣，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再说我一个老老实实的乡下人，怎么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现场问问，还请大人明察还我一个公道――” 这些差役办过多少的案子，不能说火眼金睛但是接触的犯人多了，有些小伎俩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李成茂之前那慌张和心虚的表情可不是假的，这个人心里肯定有鬼。 “李成茂，如果你现在承认的话，我们或许会在县老爷那边替你多说说情，谁没个失手的时候，你可想好了――” 李成茂低着头，也不看这些官差的眼睛，一副颇有底气的样子“没做就是没做，诬陷也不成――” 李钱氏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喊冤“差大人，我们家老头子一辈子老老实实的，让他杀只鸡都没那个胆子，就别说是杀人了，肯定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看我们家不顺眼，诬赖我们家老头子，你要是把我们家顶梁柱给带走了，你不如把我们都杀了，没了老头子，我们活着还干啥，你让我死吧――” 说罢，抬起屁股就冲着差役的顶了过去，估计在李钱氏的心里，这些差役跟那些个村民一样，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只要她豁出去了，这些人就不敢拿他们家老头子怎么样，所以这一撞上去她都不带犹豫的，她是个老婆子，这些人也都是有父母的，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可惜这算盘她打错了，这些人是有父母不假，但是他们也是官差，遇到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心里根本就没存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尤其还是一个糟老婆子。 “大胆――” 差役才不管对方是谁呢，妨碍公务的人他们一概从严，所以差役对这个要袭击他们的人毫不犹豫的反击，一脚就把李钱氏给踹翻在地。 “再敢妨碍公务，连你一起拿下――” “娘――” 李家哥三个一起扑了过来，他们可不敢拿差役怎么样，毕竟这是官府里的人，一旦惹怒了他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钱氏被人给踹的差点都没喘上气来，指指这些差役冲儿子吩咐道“不能让他们把你爹带走――” 族长气得连连跺脚“糊涂，李钱氏，你想死随便找个地方也能死，可别带累家里的孩子。” 李季春毕竟见过一些市面，看差役不善的眼神，赶紧的上前赔不是“差大人，我娘年纪大了，这脑袋瓜不太好使，你老千万别生气，她也是气糊涂了，先过来喝口水，大老远的跑过来，肯定渴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我爹这事不是还没有苦主吗，这也仅仅是怀疑啊，怎么也不能按照犯人来对待是吧？” 外面刚刚赶到的曹家人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曹震邦大喝了一声“谁说没有苦主，我们就是苦主――” 曹家爷四个个情绪激愤的挤开了人群走了进来，李成茂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哆嗦，他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他刚才还心存侥幸，只是没想到曹家的人真来了。 看到曹振邦，已经调整好情绪的李成茂一把扑到老爷跟前“老爷，你快救救我吧，这些人诬赖我害人，你是了解我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人啊，我这么老实忠厚的人，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事情。” 曹振邦嫌恶的一把推开了李成茂，一脸冰冷的看着他，语气略带了调侃“你说我现在该叫你李大毛啊还是该叫李成茂啊？”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顿时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这个李成茂什么时候叫李大毛了？” 有人冷笑“谁知道呢，干坏事的人还能告诉人家自己的真姓名啊，那岂不是傻了？” 曹震邦冲这几个差役一抱拳“差大人，就是这个李成茂当初害了我的三儿子，事发之后，他也消失无踪，当初这个人就是用的李大毛的名字取得我的信任――” 李成茂赶紧的扑过来辩解“老爷，我真的没害三少爷啊，李大毛是我的小名，真的，我家老婆子都知道这事，而且当初我们出意外的时候，我也受了伤害是被路人救起来的，我这不是怕担责任吗才吓得离开了，你这么说可证明不了三少爷就是我害的，你可不能因为想念儿子而迁怒与我，我虽然是个乡下人，可是你们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 站在一旁的曹云鹏冷笑了一声“李大毛，你还认识我不？” 李成茂之前没注意曹云鹏，还以为是老爷子带曹家子侄过来呢，不过细一打量，吓得瘫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指着曹云鹏“鬼啊――” 曹云鹏走到李成茂的身边“李成茂，你当年害得我好惨……” ------------ 301 一案接一案 在曹云鹏的描述下，大家伙才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此刻的李成茂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跟我没关系，我不想杀你的――” 曹云祖厉喝一声“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三姨娘让我这么干的，她给我银子，而且还答应放了我的卖身契，安排我离开的，这事不赖我，我也是受她指使的，如果我不干，她就要杀我，我也没办法――” 李成茂还没说完，李钱氏一把扑过来想要堵住男人的嘴，可是被在一旁守着的差役又一脚给踢到了一旁。 这个老刁妇真的不识数，人已经都交代了，她竟然还敢这样。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你们就跟我们走一趟，还需要点手续，村长，你过去做个证人吧――” “不――，不是我老头子干的――” 李钱氏绝望的声音在李家院子上空响起，可惜没人会理会她，周围看热闹的乡邻更是指指点点。 李成茂做梦都没想到他活了大半辈子了，竟然到老了还会坐牢，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已经砸破了三少爷的头了，还把这个人推到了山沟里，这个人怎么还能活着走出来，难不成老天爷真的看他不顺眼了？ 看热闹的富有正义感的村民们，更是对着李家吐口水“活该，让你们做损，这回报应了吧？” 面对乡亲们的幸灾乐祸，李钱氏头一次觉得孤立无援是什么感觉。 不过转头看到族长身边的老头，一把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捣头如蒜“族长，三叔，你快帮着求求情啊，你侄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再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你让我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那个平时跟李成茂走的近的三叔看李钱氏扑过来了，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侄媳妇，这事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人家官府说了算，咱们小老百姓的怎么能跟官府对抗，你这不是让我们犯错误吗。 再说人家苦主都过来了，你家老头子也说了，你说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在家里等着官府通知吧，我们也无能为力。” 李大富在一旁看着李钱氏，披头散发的，好像一个老疯子似的，这个人平时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可怜。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样的人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如果她不这么作的话，或许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李成茂还会继续逍遥法外，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偏偏就赶到这个时候让人给抓到了，还不是怨李钱氏，她不过去闹腾的话，李成茂自然就不会被人给认出来。 官差正准备带人离开呢，门外却起了喧哗，看热闹的人愣是自动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陈家哥俩个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题是这哥俩个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这两个驾着不是别人，正是李家二儿子李仲春，此刻的李仲春两眼呆滞，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垂头丧气的。 “慢着，官差大人，我们要报案――” 陈家两个兄弟一开口，让本来已经平静的李家大院顿时陷入了热闹当中，大家伙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在这一天发生了，李家这又是哪一个出了事情。 看到陈家兄弟俩个人出现在这里，李德财的脑袋不由得一缩，身子悄悄的往自家亲娘身后躲了一下。 “你们要报什么案子？” 陈家老大一指身后的李仲春，“他说，我大伯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那个凶手就是李家人，李德财，你给我出来，杀人偿命，是条汉子就别躲――” 外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哗然了“怎么会，夏婆婆不是摔死了，怎么可能是李德财干的？” 有人在旁边冷笑“哼，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李家老的杀人，这小的也杀人，真真的好门风――” 有人接话了“我说呢，当初水瑶为了这事回来还没轻调查呢，感情人家孩子都觉得这事蹊跷呢，我记得当初夏婆婆因为大家伙都没粮食吃了，也没柴火烧了，水瑶离开的时候给她准备的足，老人家心眼好每次都多做一些，给大家伙都送点，这样也能让咱们熬过那段日子，你们大家伙还记得不，夏婆婆就是出去送东西的时候没了？” 看热闹的人一起点头，夏婆婆的好他们到现在还记得呢，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所有的人不由得高喊“严惩凶手，给夏婆婆报仇――” 李伯春和班巧凤这个时候惊慌失措的把儿子护在身后“你们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去害夏婆婆，我们家还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怎么可能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弄错了，这事不是我儿子干的，夏婆婆那就是意外而死，李仲春那是胡说八道，你们别听他的，说不准他是喝酒喝多了说胡话呢，官差大人，你们可不能听片面之词，我儿子才多大点，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官差也挺挠头的，这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爷子杀人，怎么孙子也这样，看来这一家还真的就没什么好人。 “行，既然有人报案，咱们就好好的审问审问，也别冤枉了谁，来，你们好好的说说，这李德财是怎么回事？” 陈家老大就把之前夏婆婆死的情况跟官差叙述了一遍。 “当初我们也觉得这事可能就是个意外，不过李仲春说这个不是意外，他看到是他二侄子抢走了篮子里的食物，还把我大伯母推到在地上，你说她那么大年纪的人，又是下大雨，本来为了给大家省口吃的，身子就弱了不少，这一倒地她就再也没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就是好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老人家，第二天我们才发现了老人的尸体……” 后面的事情大家伙都清楚，陈家老大一指李德财“都是这个混账东西，要不然我大伯母也不会死，他抢就抢吧，干嘛把老人给推到了，哪怕是送回家里，今天这事我也不会说二话的，可是这个丧尽良心的东西，抢了吃的，人他就不管了，可怜我那大伯母，就这么生生的死在了泥地里，她死的冤枉啊――” ------------ 302 闹剧收场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那就是审问李仲春，要说起来，这事李仲春能说出来还是因为他喝酒的时候喝大了，神经一松懈，就跟一个经常请他喝酒的人说了出来，当时他也没考虑那么多，谁能想到这个喝酒的人是水瑶那边派来的，当初水瑶是怀疑这件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她着急去找她爹娘，所以只能安排两个人留在这里关注李家的情况。 这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守在李家村做乞丐吧，这哥俩个琢磨了一下，跟徐武一申请，干脆，他们在这边开了一个杂货店，卖东西也收东西，这样方便他们自己不说，也认识了不少的人。 这个李仲春可就是其一，他经常在小店里打碗酒喝，这两个人呢或免了或少要，都知道李钱氏把钱，他们两口子虽然有些小钱，可是也都在孟香草的手里，这一来二去，这感情就混熟了，喝酒之后就没把门，顺口就把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给说了出来。 当初李德财为什么会去抢粮食，那也是因为当初李钱氏不做饭，宁肯饿着一家，也不让二房一家得便宜，这回好了，粮食是省下来了，可是孙子却为了口吃的杀人了。 “李老二，你给我过来，我们家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啊，我和你大哥恨不得自己多干一些，让你这个混账东西多歇歇，我们两口子都体谅你身体不好，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掏心扒肺的帮你，你竟然胡说八道陷害自己的侄子，有你这么当叔叔的没，你他娘的丧尽天良，收人的怎么不把你给收了，老天爷啊，你一个雷劈死他吧，省的他祸害别人――” 班巧凤头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付出，在妯娌小姑子和婆婆之间寻找一条她的生存之道，只是没想到这捅刀子的竟然就是她的家人，。 李伯春就更不让了，弟弟陷害自己的儿子，那可是他的骨肉，而且还是儿子，这口气他咽不下。 拉过李仲春就一顿胖揍，不过没打几下已经让官差喝止住。 “退后，再打，我连你一起抓了――” 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明白，有胆子大的就在一旁冷嘲热讽“哟，伯春，那可是你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人家也没说错啊，你这么打下去，你就不怕你老娘心疼？” 这个时候李伯春哪里还能顾得上村里人的笑话，扑通一声跪下来，给陈家哥俩个磕头求情。 “兄弟，你们俩个高抬贵手，我就这么两个儿子，孩子还小，还没成亲呢，夏婆婆没了我也跟着心痛，可是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毁了孩子的一生啊，我们家老二嘴上没把门的，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你们可别听信他的，他这辈子就毁在他这张嘴上了――” 原本还一肚子懊恼，怨自己酒后乱说话的李仲春这次也被李伯春给打出火气了，长这么大他还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呢。 “李伯春，你大娘的才瞪眼说瞎话呢，谁说瞎话，我看是你吧，你儿子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那一篮子的饼子是谁吃的？我不信你们家的人没跟着吃，反正我们二房的人是一个没落到，你们偷摸吃饼子的时候没想到我们是亲人，我凭啥还认你们是亲人，你他娘的没良心。” 醒过味来的班巧凤哪里还能吃亏，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虽然这家伙嘴里没把门的，可是老大一家也不能这么做，感情打伤了他们家不用负责了。 “李伯春，老娘跟你拼了――” 班巧凤看妯娌上去就开始挠自家的男人，她哪里能让呛，本来就是老二的错，这家伙害了自己的侄子不说，反而攀咬她们，她不给儿子报仇她就不是班巧凤了。 瞬间，两个女人扭打撕扯在一起，李金叶看她娘有些吃亏了，她也跑过去帮忙，女人打架男人不插手，反正她是小姑娘，两个对一个总能赢吧？ 被打击得有些呆愣得李钱氏思绪终于被儿子和媳妇的撕扯给扯了回来。 用尽所有的力气吼了一声“都给老娘我住手――” 差役也看完了热闹，上去把两家人给分开了“都住手，还想打架，那就跟我们回大牢里继续打架，都给我老实点。 李仲春，我问你，李德财导致夏婆婆死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你亲眼所见？” 被大哥和侄子打得头破血流的李仲春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血缘亲情了，心里的那股子恨全部都化成了语言，把自己当初看到的全部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李钱氏气的扑过去挥着老拳打这个没长脑子的二儿子，“你这不孝子，你这是怕我们李家没事啊，我让你喝酒，我让你胡说……” 对李家的这一出闹剧，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一阵的唏嘘感叹，谁能想到一天之内，李家出了两个杀人犯，以后这一家人该怎么过。 “把李德财抓起来带走，村长，咱们走吧――” 李仲春作为证人同时也被人给带走了，李家剩下的人一个个抱着头蹲在院子里各自发愁，看热闹的人早都离开了，至于背后怎么说他们家，此刻李家的人已经顾不上了。 李伯春看了一眼老老少少，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大多都是自家人内讧造成的。 叹口气“娘，这以后该咋办，总不能让孩子跟爹坐牢吧，要不咱们出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走走门路，我爹那么大年纪了，德财还小，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吧？” 李钱氏目光呆滞的看向远处，眼中没有聚焦，好像人所有的精气神被抽光了一般。 “娘能有什么办法，该求的都求了，银子家里也没剩几个了，你说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突然就想起来一个人，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急切的扑了过来，拉住李伯春的胳膊道“老大，老大，你快去找金枝去，她不是嫁给了莫老爷家的大儿子吗，好歹他们家有银子有门路，总比咱们瞎琢磨强，你快去找她想想办法，那是她的爷爷和哥哥，她不能见死不救――” ------------ 303 顿悟 打发走了儿子，看着眼前这俩个媳妇，李钱氏恨的咬牙切齿，即便身上还有伤呢，可也不妨碍她诅咒骂人的本事，这可是她的看家本领，张口就来。 班巧凤和孟香草即便是浑身都是伤，肚子饿的咕咕响，可是现在不是她们反驳的时候，只能乖乖的带着孩子们出去干活，没粮食那代表来年就要挨饿。 孟香草倒是不怕什么，虽然当家的弄了这么一出，可是这已经无法逆转了，反正他们家的人都还好好的，大不了等男人回来了，她们分家另过，不跟这几个糟心的玩意儿一起过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当老大一家是个好的，感情还不如他们家呢。 “德旺，金叶，你们给我听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们都得给我好好的做人，犯法的事情都不能做，你们看没看到，你爷爷还有你二哥都是什么下场，你们要是跟他们学，以后也是坐牢的命，以前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不然的话老娘大棒子伺候！” 以前孟香草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这一幕给她上了活生生的一课，人可以自私可是不能干坏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那个平时不咋吭声老实忠厚的公公竟然还干了那么一件缺德事，想想今天这结果，她都一阵子后怕。 如果当初水瑶那丫头，她要是跟家里的人真的给人家卖了，说不定今天发生地一切就是她以后的报应，想到这里，后背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 幸好幸好，大错没酿成，那丫头有些本事，要不然真的让人家里的人找过来，那以后他们李家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等在杜家的曹老夫人听到孙三叶子她们过来声情并茂的描述，不由得摇摇头“善恶到头终有报，他这个虽然是晚来一些年，可是早晚的事，李家啊，我看上梁不正下梁歪，听说他们从大到小没几个好的。 幸好水瑶没留在她们家，不然的话，我都难以想象，她们会怎么对待这么一个外来的小姑娘，连亲生都这样，更何况没有血缘的人。” 乌梅跟着叹口气“以前虽然觉得他们家为人不怎么地，可是离远点不影响咱们的生活就好，谁能想到，老少都是杀人犯，我就是可惜了夏婆婆，那么好的一个老人，他们怎么就忍心啊。 你要是饿得话，跟老人说一声，她不会不帮忙的，要真说起来就怪这个李钱氏，太抠了，就为了对付二房，那些日子连吃的都不做了，这回好了，孙子也折进去了，她舒服了。” 孙三叶愤愤的说道：“今天幸好官差来了，要不然指不定这李家的人还会祸害谁，夏婆婆他们都能下得去手，你说屯子里的人还有什么他们下不去手的，我说秋收的时候怎么看家里的苞米少了不少呢，我猜十有八九是那个李家人干的。” 看郑素娥在一旁默不吭声，赶紧的解释道：“弟妹，我可没说你们哈，你们分出来了，跟老院子那些人就不是一家的，也幸好当年分出来了，要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怎么样呢。” 郑素娥情绪上有些复杂，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后怕，那个她一直认为在这个家里还比较公正的公公竟然还是个躲藏的杀人犯。 曹云逸赶马车送那些人到镇里，所以老夫人暂时还有些时间，又听了不少关于夏婆婆跟自己孙女的故事，临时决定到山上去拜祭一下这个虽未谋面可是一直在替他们暗暗照顾水瑶的老者。 拜祭完了，老夫人转头就看到了两座新坟，孙三叶看老夫人的眼神，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唉，那两座坟也是水瑶帮着弄的，说这两个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前没机会，这次回来一并给弄过来了，说是暂时先在这里埋着，等时机到了，她会送他们回老家去，让我们平时帮着看顾一下，上坟烧纸的时候别忘了他们的那一份。” 老夫人了然的点头，这两个人恐怕是洛家那边的仆人，这事她听说过，要不是这两个人护着，估计这孙女早就去见阎王了。 提着篮子到这两座坟前拜祭了一下，“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水瑶的现在，你们俩个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们别着急，等水瑶这孩子空闲了，肯定会送你们回去的，这孩子是个有心也感恩的人，你们对她的好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郑素娥在一旁感叹道：“可不是咋的，水瑶这孩子一直就是个心眼好的孩子，对帮过她的人，只要她有能力，就一定会尽力帮助，要不是当初水瑶帮忙，恐怕我们家也早就家破人亡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现在的生活。 大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水瑶这孩子的所有好，虽然我帮不上这孩子什么忙，可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以后请你们多对孩子好一些，如果实在是无法容下这个孩子，我们过去接回来养也行，千万别难为他们，这姐弟俩个真的不太容易……” 这一次乡下之行，让老夫人震撼非常的大，她心里惦记那么多年的仇已经报了，而对水瑶这个孙女她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以前光是听儿子和孙女只字片语那么两句描述，她根本就无法体会到水瑶和云峥在外面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娘，这该看的也看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的？” 老夫人叹口气“老四，我现在回头想想我还是错了，真的，以前没觉得，可是今天这一番走下来，我才由衷的感觉，水瑶这孩子或许就是我们曹家的救赎。 你说娘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的人，这次我也纯粹就是抱着过去看看的想法，你说就恰巧让我们给碰到了，我怎么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安排似的。 以前娘对水瑶算不上好，我也没做到公平对待，虽然有些事情我心里怀疑，可是我并没有派人去查，水瑶说起来对咱们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些是咱们对不住她，老四，修整两天，咱们想办法去见水瑶，有些事情咱们得坐下来好好的聊聊，为了曹家也为了咱们。 如果曹家一直无法翻案的话，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总不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吧，总还得要娶妻生子，我可不希望你们以后还过这样的生活――” ------------ 304 思意而动 水瑶还不知道李家村这边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现在很忙，楚正鸿他们要回到老家收复失地，江子俊也要跟着前往，理由是他是楚家的继承人，楚家的事情他也要去承担。 徐武也想跟过去帮忙，跟江子俊合作了这么久，对这个人他还是比较认同的，再说大家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那些人都经营了那么久了，就凭楚正鸿父子俩个带去的人，他都觉得有些玄乎，跟水瑶商量之后，他也带着一帮人跟着走了。 剩下的事情可就由水瑶他们几个来处理了，平时事情本来就多，有徐武他们在外面帮着水瑶支撑她还没觉得怎么，这人一离开，她才觉得徐武以前还真的不容易，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各种信息外加上还得注意扩张底盘，连水瑶都佩服徐武，这家伙以前也没听他抱怨过，这一上手才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 “小姐，李家村那边来信了――” 水瑶感觉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她才回来也没多久啊，这才几天功夫，这俩个人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稍信来？ 皱着眉头打开了信纸，越看她的嘴巴越合不拢，然后自言自语道“还有更劲爆的没，李家的人还真是不停的刷新我的认知啊，徐倩，你也看看，好家伙，我都没想到这几天功夫竟然把多少年前的事情都给整出来，不过是好事，这些人空长了一张人皮，其实全他娘的都是畜生。” 徐倩边看边咋舌“我的天哪，这李家的人是不是祖坟没埋对地方啊，怎么一家竟然出来了两个杀人犯，靠，这老的小的都不是好东西啊。 上次我看到那个老的，看样子也没觉得怎么样啊，感情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的就是这种人，真够难为他了，竟然躲了这么多年，真够能装的。 我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老夫人干的吧，你看这上面还提到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车夫呢，然后曹家的人随后就到了，这要是没关系谁信啊――” 水瑶笑着点头，叹口气“老夫人现在估计心里指不定得多感谢我呢，要是不去李家村她能找到当初害她儿子的凶手？ 这个三姨娘也真的是有本事啊，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连老太太他们都没发现，人才啊，这样的女人不进宫都有些可惜了――” 两个人正谈论呢，马鹏又带了一封信回来，“小姐，这是刚才送来的，我怕有什么急事，你先看着。” 信是莫成轩写的，那语气一往的很臭屁，尤其说到李家的事情的时候，连水瑶看了都想乐。 “……求我们莫家去保李家那两个混账东西，也不睁眼看看我是谁，有我在他们就别想出来了，夏婆婆虽然不是我们家亲戚，但是好歹我在人家吃了好几次饭了，就冲这一点，这事李家想都不要想。 对了，因为这事，我那个好大哥跟他姨娘还吵起来了，呵呵，打吧，越打越热闹。 李家这边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就逃不了责罚，另外让徐武给我多运些鸡雏和猪崽子过来，这边已经供不应求啊……” 水瑶赶紧的让马鹏通知下去，“多带鸡蛋过去，让几个孵蛋的能手过去几个，这样能缓解一些，另外鸡雏也跟着过去，至于猪崽子也多弄些过去吧，实在不行就走水路，这样能快一些――” 徐倩整理信息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来自京城的消息，“小姐，你看，八王爷被皇上委派下去监督兴修水利，这事你怎么看？” 水瑶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皇上才下的令，那八王爷会不会听就不好说了，为什么皇上要八王爷下去巡视水利兴修情况？ 她突然想起来，江子俊曾经说过八王爷手里掌握一支军队，而且是离国最训练有素的人，这些人可都是八王爷亲手带出来的，恐怕皇上这是想只开八王爷然后夺军权吧？ 转念一想，八王爷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主，恐怕这个人也能猜测到皇上的用意吧？ 前世八王爷好像不是这个时候造反的，她现在有些担心了，是不是她这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包括八王爷叛乱的时间？ “徐倩，吩咐下去，全力收购粮食，盐，最好能从南方那边收购一些，我现在去找安老去，咱们分开行动。” 安老大夫看到水瑶还觉得稀奇“你这丫头都多久没过来了，最近都忙什么呢？” 水瑶简单的把自己回建业县安排曹家人的事情跟安老说了一下“安老，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帮着收购一下伤病的药材――” 水瑶一开口，安老这心突然就急跳了一下，看水瑶的眼神也带了一丝的探究“丫头，你别跟我说你没事要弄些药材回去研究，我不相信，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人老成精，安老爷如此，上次的瘟疫他还记忆犹新呢，通过那次，家里的条件大大的改观，这样他可以安心的做他救死扶伤的大夫，而不需要考虑因为他的善心让家里的人跟着吃苦。 水瑶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这次我也说不准，怎么说呢，有备无患吧，我希望这批药派不上用场，可是总得有备无患吧，你老先准备着，或许也用不上。” 老爷子也不追问了，因为看水瑶的神色，好像也带了一些的不确定和犹豫，也就是说这丫头其实心里是没底。 “那要多少？” “你老看着弄吧，我们手下的兄弟多，每天挨打生病受伤的也不少，尽力吧――” “那好吧，丫头，你爹那头还挺好的？那边情况怎么样？” 水瑶叹口气“能怎么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适应也得适应，这人就没有吃不了的苦，齐家也倒了，下一个不知道会轮到谁呢。” 老爷子摇摇头“官场的事情咱们说不清楚，像你爹这样的还真的不太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水瑶干脆利索的回道：“挣钱啊，有银子了我才能养家糊口，我这一大帮子人呢，没银子可不行。” 水瑶还没在回春堂坐多久呢，徐倩匆匆的赶过来“小姐，官府那边要卖人了，咱们要不要去买几个？” ------------ 305 调职 安老大夫白了她们俩个一眼“这些人你们也敢买？还不知道都是什么地方来的，你们最好小心一些，曹家的那些下人也并不是都留在这里卖的，很多人都送到别的地方发卖了，你们可别净想着好事。” 安老大夫估计这两个人肯定是想买回来之前得用的人，不过据他所知，有些人已经被送走了，他是真的不想打击这两个人的积极性，只能先提个醒。 水瑶这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啊，还有这样的，我还以为曹家的人就在当地发卖了，我还准备把那些得用的都给买回来呢，唉――” 水瑶心里还欠着人情呢，当初看门的王嬷嬷还有那几个眼线，这次也不知道她们在不在。 负责打探消息的李大回来，看他这神色，水瑶估摸应该有戏。 “呵呵，王嬷嬷和子秋在里面，至于其他的人应该是换地方发卖了，宋静雯屋里的那两个也没了踪影，其他的跟咱们也没多大的关系。” 发卖的人还得几天，所以水瑶也并不着急，一个半大的小姑娘长得那么普通，一个年迈力衰估计也没人会抢着买。 刚到家没多久，竟然来了访客，“苏姨？你怎么来了？” 苏兰一进门先拉着水瑶上下打量了一番，边打量边说道“你这孩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跟我们说一声呢，我们这还是听到消息之后才知道曹家出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你娘他们呢?” 水瑶笑呵呵的拉着苏兰的胳膊“姨，我们都没事，幸好我之前留了一手，我娘跟我爹合离了，跟曹家就更没关系了，所以我让我娘带着我弟弟妹妹去别的地方生活了，我留在这里做点生意，这样他们生活起来就不那么艰难了，咱们快屋里坐，我姨夫呢，就你一个人来了？” 进到屋里，苏兰才说了她这次过来并不单单是过来看水瑶那么简单。 “你姨夫调职了，原来是副，现在升正的了，不过却是在这边做事，所以我也跟着过来的，你姨夫还不想让我来呢，说这边还没安顿好，过来也是跟他吃苦。 你说我们夫妻俩个本来就是一体的，他吃苦没人照顾我也跟着心疼不是，所以就一起过来了，不过你妹妹和哥哥这次没跟过来，等我们这边有眉目了再说。” 苏兰的话却让水瑶心里犯了合计，这个时候宋世成过来，那是不是代表着益州这地界要改换门庭了？ “苏姨，光是我姨夫一个啊还是大批的调整？” 水瑶突然一句话把苏兰给问愣了，她可不是普通的夫人，跟自家男人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知道点风向，水瑶的这番话，让苏兰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孩子。 光是知道这孩子能闯敢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光，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实话实说，能想到什么程度就看着孩子的脑力了。 “这次听说南北都要调整，你姨夫只是前站，估计以后会有大批的官员调整，至于怎么个调整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正聊着呢，宋世成带着亲兵过来了，看到水瑶，两个人免不了互相恭喜一句，再次坐下，宋世成这神色可没有之前那么开心了。 “怎么了姨夫，都升官了，我看着好像不太开心啊？” 宋世成苦笑了一声“升官，这地方的官说良心话可不那么好当，要是一下子都换了还好说，大家互相都谦让一下，这活也好干，可惜暂时就换了三两个过来，还是配到不同的地方，你说这些坐地户能让我这个外来户好过？ 不说别的，就是这些兵丁都不听话，就更别说这些当官的了，上午我还处罚了两个，可是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一个个拖拖踏踏的，跟老百姓都没什么区别。 你说这还像是当兵的样子没，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指望这些人，我看是指望不上了，估计就连街头的混混都比他们要强不少呢，就更别提着军队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这冷不丁一来都有些头大，乱象丛生啊，真不知道以前这个将领都是怎么当的，能把兵给养成这样，他也是个人才……” 宋世成估计也是憋屈狠了，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搂不住了，水瑶边听边边点头，这些话她都记在了心里，等宋世成说的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喝水的时候，她才一点点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姨夫，你过来，恐怕皇上也是对你给予了厚望，你想啊，那么多人呢，怎么就选了你们几个过来，肯定是觉得你们这几个人可信可靠也有能力摆平这些难事，他要是觉得这地方上没有问题，何必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调整？” 宋世成目前的职位还没那个机会天天站在朝堂上听皇上下达命令，他接的圣旨，其他的他也没搞明白呢，经过水瑶这么一分析，他好像明白了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今天之所以跟水瑶这个不懂政事的小姑娘说这些，也是觉得她不是外人，而且这丫头有些本事，另外心里也憋着一股子邪火没地方发泄，这才跟水瑶面前抱怨了一通。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怕这地方生变？” 水瑶直视他的眼睛“是不是，我也只是猜测，没有更好，要是有人有异心，你来了正好可以主持大局，让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你这工作开展起来很难，你说你一个外来的官虽说大，可是终究不如现管效果好。 你啊也别顾忌什么，既然来三个，想必都是皇上觉得可信之人，你们三个首先要抱成团，另外这军队里面有些当官的你该拿下就拿下，杀鸡给猴看，让那些不老实的也看看不听话的人都是什么结果。 别告诉我你没这个权利，既然你都当正的了，肯定你说的算啊。 另外我给你弄些人过去，恩，就是临时的兵，让他们在下面给你撑场子，忽悠一下周围的士兵，拉拢一些人，这样时间长了，你这工作自然就好开展了。” 宋世成没搞明白，水瑶这是从哪里来的人手，而且这兵也不是那么随便当的，他要是真的要这么干了，保不齐一个告密，他也跟着完蛋了。 对宋世成的疑惑，水瑶笑着解释道“我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真的当兵的，我们自带粮食自给开火自己吃，你啊就负责帮着训练一下，这样也可以带动你的手下一起跟着练啊……” ------------ 306 各有心思 就在这一问一答中时间过的很快，太阳都偏西了，在苏兰的提醒下，这一大一小才觉得肚子饿了。 宋世成原本烦躁的心情在水瑶的交谈中也慢慢的变好起来，水瑶的主意很好，而且小丫头很会打算盘，这是打算让他帮着培养出一批看家护院外出来，所以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其实说起来他还是占便宜的，水瑶这些主意他自己想肯定想不出，处罚个人他可以，但是怎么才能处罚人之后又能收买人心那就是个学问。 他现在都觉得这些做生意的商人脑袋绝对够用，要是能委以重任的话，肯定不会在那些读书人之下的，不过这个也没办法，那都归皇上管，他背后有这么一个做生意的侄女做参谋挺好的。 “我的天哪，这聊着聊着都没觉怎么地呢，这天就黑了，大外甥女啊，姨夫和你姨就在这里吃饭了，饭后咱们继续聊，我还有些东西不太明白，咱们爷俩个再继续探讨探讨――” 晚饭是徐倩做的，苏兰帮着打下手，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宋世成是真饿了，过来这几天就没怎么好好的吃过饭，上火憋气郁闷，各种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就是想吃也吃不下去，今天经过水瑶这一点拨，他这心病去了一大半了。 要说起来宋世成不是那种好耍心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眼前这局面给弄的一头雾水，以前有个头在上面顶着，他负责执行就行，轮到他来发号施令，一时之间他还不太适应这个身份。 在水瑶看来，这个姨夫忠勇可嘉，就是缺了一些手段和心机，不过能走到今天这地位也不能说这个人一点脑子没有，只能说缺乏锻炼，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苏兰都不知道水瑶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一个小姑娘比她一个后宅的女人懂得都要多，佩服的同时，心里也暗自担心，如果男人这一关要是迈不过去了，以后他们难过的日子恐怕在后头呢。 其实宋世成也不傻，吃过饭，跟水瑶聊了一会儿，他就带媳妇离开了，他赶紧的回去琢磨一下怎么练人的方案顺便跟上边的人提了这么一句，以防以后有人拿这个说事。 “小姐，你让咱们的人到军营干嘛，想训练，咱们自己练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徐倩不明白，不过马鹏倒是个通透的“小姐有小姐的想法，这还用问啊?” 水瑶转头看向马鹏“那你是怎么理解我这个做法的，看看咱们是不是想到一处了？” 马鹏扶着徐倩坐下，他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慢开口“这个宋世成帮过咱们，他现在有难处了咱们得帮，另外咱们官府里没有多少人，他不能折在这边，还有，咱们的人身手我就不说了，就单说这军营，联合作战还有战术什么都是咱们所欠缺的，所以咱们的人要是想更进一步的话，那军营就是最好的训练场所了。” 水瑶赞许的点头“说的好，我这个是帮人帮己，马鹏，明天你就选人送过去，你这么做……” 五王爷这边收到了宋世成的汇报之后，把密信递给了孙子“灏霆，你看看――，这个宋世成有点意思，据我所知，这个人本质上还真的就不是一个会玩手段的人，这次我怎么感觉不太像是他的作风呢？” 韩灏霆看过了信上的内容，俊颜也带了一抹赞许的笑“是不错，不管是不是他的主意，只要能行之有效就行，据我得来的消息，宋世成刚赴任的时候手下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摆弄，希望这招能奏效吧。 爷爷，我怎么感觉这好像是小孩子游戏一样呢，也不知道这宋世成是怎么想出来这个点子，有意思，等有时间我过去看看――” 五王爷边扇着扇子边点头“是该去看看，我估摸这十有八九是跟那个小丫头有关系，你可别忘了，宋世成跟着个水瑶还有些渊源呢，我估摸宋世成这家伙去找水瑶倒苦水了，这丫头才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不过成不成的，咱们以观后效，另外俩个人进行得怎么样了？” 韩灏霆不是很满意的摇头“不理想，跟宋世成待遇基本上差不多，下面的人阴奉阳违没进展不顺利，可以说能立足都挺难，我就是琢磨不明白，这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官员胆子这么大，皇上又为什么不全部撤换了这些人？” 面对孙子的疑惑，五王爷耐心的给他解释“这边已经上下串通了一气，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带你来的原意，爷爷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贪官污吏都是怎么结党营私，另外也存了让你帮我的想法，虽然我贵为王爷，可你也别忘了，我可是闲散王爷没实权的，这次也就是皇上让我在这里坐镇，要不然我能跑到这地方上火生气？ 皇上不是不想撤换这些人，可是得有个前提啊，什么人适合，也没那么多合适的人选，那么多当官的，一下子都撤换了，这地方上还不得乱套了？ 再说这些人结党营私之中还透漏着种种的诡异，不知道别的地方会不会如此，但是这边肯定情况不对劲，你多学学，以后能多帮皇上就多帮皇上，你爷爷我无心这些勾心斗角的政事，可是也不代表着就放任你们无所事事。 王爷府以后还得靠你们这些后辈撑下去，你是长孙，所以多看多学没有坏处。” 看孙子脸色严肃的点头，五王爷满意的笑笑，家里的孙子他一向看管很严，他可不希望皇上或者大臣们天天叽叽歪歪的在他耳边说他的子孙怎么样怎么样，除了嫌麻烦之外，他觉得做人得有底线，尤其是皇家子嗣，已经权利滔天了，如果再变成纨绔，那他这个王爷府估计也挺立不久了。 就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才严格约束家里的人，这也就是他五王爷闲散名声远播，而家里的孩子不怎么出名的原因。 “那爷爷，我们总不能救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难为皇上派来的人吧？” ------------ 307 刺激 五王爷眼神中带了一丝的狡黠“你以为皇上会派些草包过来办事？放心吧，这个只是暂时的情况，一旦让他们站稳脚跟了，一定会把这里的情况扭转的。 你明天去看看宋世成那边是什么情况，要不是我这身份碍事，我都想去瞧瞧热闹，呵呵，那些兔崽子我还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被人给收服。” 韩灏霆带着老王爷的心愿去观看了宋世成的练兵场，他也不靠前，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摆上茶盏和水果，边看边享受着树荫的风凉，看训练场上的那些兵一个个拖拖拉拉的，像是没吃饱饭的样子，连武器都拿不动，就更别说跟着操练了。 相反，有另外一帮穿着比较特殊的人一招一式很是认真用力，宋世成不是没训斥过，可是下面的人不听啊，小头目虽然斥责了两声，可是士兵们依然我行我素，其实他没听到的是，这些人从前面到后面一个个压低了嗓音互相传着话。 “别听他的，时间长了，这个人走了，咱们就自由自在了，头说了，回头请咱们喝酒。” 宋世成看了一眼身旁那些副手，这些可都是老坐地户，昨天处罚的那两个就站在这群人里面看着下面懈怠的士兵们，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恐怕是心里得意吧。 “你，你，你们俩个下去，带着士兵一起练，他们要是练不好，我拿你们俩个试问，下去――” 这俩个人看了长官一眼，宋世成都能看出他们眼里的挑衅和不屑，只是应了一声，两个人拖拖踏踏的下去了，依然还是没有力气的样子，就更别说下面那些他们带过的兵了。 宋世成那也是有血性的汉子，尤其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以前他不想跟这些人立马交恶，毕竟他还没站稳脚跟呢，只是这些人欺人太甚了。 火气上涌，作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虽然平时隐藏了身上的肃杀，可是发怒的时候，这种杀气不自然就带了出来。 厉喝一声“来人，把他们俩个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军棍，除去他们一切职务，以后他们俩个就是小兵一枚，以后谁表现好，我就提拔谁来填补他们俩个的空缺。” 随后一指下面的士兵“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训练你们不是为了我宋世成做什么，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好，一旦上了战场，就你们现在这样，那就是给敌人练靶子用的。 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我劝你们用心点，你们死了，我宋世成或许会觉得可惜，但是比不上你们自己家人来得痛苦。 不为你们自己考虑，我劝你们为自己的爹娘和媳妇孩子多考虑。 当兵是什么？不是没事养着你们玩的，平时训练，战时出征，你们自己好好的想想，就目前你们这身手，有几个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听我的口令，继续操练―― 今天这边兄弟表现好，他们可以自己单独吃小灶，大鱼大肉管够，继续操练――” 水瑶派过来的人吼声震天，整个校场上就他们的声音最响亮，因为过来的时候已经得到马鹏的嘱咐，他们跟这些士兵是不同的，他们依然还是徐武和水瑶的手下，他们过来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练的，也是为了支持这个将军而来的。 所以这些人练的时候根本就没把这些懈怠的士兵放在眼里，他们做事那真的是一板一眼，跟平时那种懒散的样子截然相反。 宋世成处罚似乎有了点效果，至少那些士兵现在操练的时候还有点模样。 吃饭的时候，那才叫气人了，水瑶他们这边可是配了专门做饭的人，大锅就架在军队伙房的对面，煮肉的香气飘荡在校场的上空，让那些练的浑身疲惫肚子咕咕叫的士兵们一个个的差点要扔下手里的武器跑过去抢饭吃。 可是真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些竟然是给那些新来的人吃的，一个个顿时心生不满了。 挺大的老爷们一个个咧着嘴开始嚷嚷了，“怎么回事，他们又不是咱们官兵，凭啥吃那么好？这不是欺负咱们吗，走，找头说理去――” 看到对方大口的吃肉，这些训练时连个娘们都不如的汉子，一个个嚷嚷得恨不得全军营都能听到。 “哟，想吃肉啊，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都是啥德行，一个个软脚虾似的，还想吃肉？也不怕吃到肚子里撑死你们。 就你们这样的给我提鞋我都不惜得要，也就宋大人不嫌弃，我劝你们有口吃的就得了，想吃肉，等你们有那个本事再说，宋大人之前可明明都说了，那是你们没本事，怨不了别人――” 马鹏不怕乱子大，损起这些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他不会因为在人家的地盘上缩手缩脚的，他们的来的目的就是来刺激这些人的顺带提升自己的本事。 因为水瑶临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放心大胆的干，一切还有她呢，所以马鹏一改之前的谨慎，再加上自己本身有本事，他还真的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些老兵油子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自然就被拱起来了，他们好歹是个大男人，被人家说成软脚虾，这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尤其是这些兵不兵民不民的家伙身上，让他们更加受了刺激。 “哟呵，嘴巴够损的，不知道你这身手是不是有你这嘴巴一样厉害，小子，咱们也不是欺负你，五个打一个，你能打赢我们就服，不然的话，以后听我们的，肉都给我们吃――” 说罢还不嫌丢人的冲后面一使眼色，那些小兵只能跟着起哄，没办法，说话这个才是真正的老油条，在这里连头都给他几分薄面呢。 水瑶这边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围在马鹏的身边，一个个看这些当兵的眼神让他们心里很不舒服。 “呵，五打一，你们还真的好意思说，还真的对得起你们身上穿的衣服。 不过即便这样我们也不怕，咱们换个地方练练，大家伙都听着，他刚才说的话，你们同意不，不同意，这架我也懒得打了，你，能做得了他们的主不，做不了，就别说大话，小爷我也没那个闲功夫陪你们耍，我还没吃饱饭呢――” ------------ 308 收拾 马鹏这话真够打脸的，对方听了这老脸气的差点都涨成猪肝色了，在军营里混了这么久，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五打一虽然说不上公平，但是在这个地方，他们说了算，不一群上去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老兵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怎么样，告诉这帮孙子，老子我说话好用不，你们都听不？” “好用啊，老哥说的话啥时候不好用过，小子哎，没那个胆量就说没胆量，别拿我们说事，你要是今天能打赢了，哥们以后听你的安排，只要不违反军队命令和规矩，其他的都好说。” 马鹏看他们没意见，大步走向了校场，老兵油子赶紧的冲后面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他不行，这里面有身手好的，他就不信凭着他的经验还有另外四个身手好的还撂不倒这一个，要是真的打不赢，那他这兵还真的白当了。 这些人上午他不是没看过，就因为看过了，心里清楚这些人几乎没什么基础，所以他挑衅的话才说的那么没负担，都没什么基础的人，对上五个，再怎么不会打架，五个打一个稳赢啊。 打着如意算盘的老兵油子得意洋洋的带着人跟着马鹏往校场去了，远处那个优哉游哉看热闹的人本来要离开了，看这边又起了动静，还嫌弃有些远，拿着一颗桃子就往前面走了走，也幸好他这边地势稍微高一些，要不然的话，瞅着还真的不太清楚。 马鹏本来还打算来个漂亮的亮相呢，可是老兵油子才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转身，人家已经在他的身后发动攻击了。 “草，你们也太不讲究了，还当兵的，说你们卑鄙无耻都是高抬你们了――” 马鹏这边的人一看这样，这嘴上也不让了，边跟对方打嘴仗边看场上马鹏跟对方较量。 这边当兵的嘴上不闲着“上战场了，敌人跟们讲究个屁啊，能打赢那就是好汉，剩下的都是狗屁――” 这边马鹏已经跟对方交上手了，大家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雇来，包括看热闹的韩灏霆。 “有点意思，那小子明显是逗他们玩呢，你看看――” 手下的人在一旁点头“是，这个人明显就是练家子，可惜那些当兵的没长眼，竟然找了这么个人做对手，别说是五个了，就是十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要怨只能怨他们自己没长一双好眼睛，这看人的眼力都没有，难怪被人家压着打。” 的确，场上的马鹏打得很轻松，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那几个自认为身手还不错的人被他打的东倒西斜，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老兵油子喘着粗气连连摆手“这次不算，我们没吃饭，你至少都吃了好几块肉了，你倒是有力气了，我们哥几个累了一上午了，等我们吃饱了再说。” “真不要脸，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上战场了，敌人会你让吃饱饭了再打？” 马鹏这边的人立马把刚才对方说的话还了回去，老兵油子就算再耍赖，可是这老脸还是有些发红，这小子明显有身手啊，他看走眼了，这有身手的人过来干嘛？ 他上午看的可不是这个人，剩下的人可不是有身手的样子啊，难不成他今天倒霉挑了这么一个硬茬啃？ 马鹏不屑的笑笑“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们不嫌丢人就好，那等你们吃饱饭了咱们继续，还是你们五个人，等什么时候你们服了咱们什么时候结束。” 老兵油子后屁股一紧，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呢，他不想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们一点没有赢的可能，不论今天或者明天，哪一天他们都赢不了对方，再想想那个被摘去官职的那两个，老兵油子突然改变了主意。 “兄弟，我跟你说笑呢，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一个吐沫一个钉，我们技不如人，你们赢了，以后只要不难为我们，不违反规定，不违背我们个人原则，其他的都好说。” 马鹏一抱拳，眼神里也带了真诚和热切，“老哥，一切好说好说，从明天开始，你们这些人就跟我们一起练，当然，这肉嘛自然也少不了大家的，你们看怎么样？” 在场的这些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顿时悄无声息了，为啥，如果跟马鹏他们一起卖力操练，他们担心有些人会给他们小鞋穿，这些人的眼神不由得都飘向了老兵油子的身上。 “行啊，那明天一起――” 老兵油子的话一出口，立马就赢得了他们这方人的欢呼，“行了，都别愣着了赶紧的回去吃饭，今天是没咱们份了，明天咱们一起大口的吃肉，他娘的老子都多久没吃到肉了，明天大家伙都开开荤。” 老百姓都没肉吃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就更别说了，偶尔运过来的那点肉，还不够这些当官的败呢，到他们嘴里就剩肉汤了。 现在他可不怕当官的，那个新来的也不像是好糊弄的主，今天敢当着众人拿下那两个人，老兵油子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这是打算杀鸡给猴看呢，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几个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反正什么人当官，他们依然都是小兵，那还不如给自己谋点福利呢，别哪天真的上战场了，他连口肉都没吃上，那死了岂不是亏得慌。 马鹏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容易就搞定这一小撮兵，只要先分化一些，那剩下的就不用发愁了，看人吃肉的滋味可不好受，回头他得让水瑶弄点水果过来，这大热的天，有瓜果解暑，想必剩下的人离他们会越来越近的。 看热闹的韩灏霆摇着纸扇子慢悠悠的往回走，热闹都看完了，剩下的也没什么事情了。 “哼，我还以为这些人能够坚持多久呢，感情有奶便是娘啊。 “主子，不是这些人有奶便是娘，主要是阎王打架跟下面的小鬼可没啥关系，不管哪个胜了，他们依然还是小鬼，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对方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饭食，你说傻子才不干呢，不过宋大人今天这手倒是不错，这些人就该雷厉风行的处理，要不然跟他们磨磨唧唧的那就是给自己添堵。” 韩灏霆纸扇一合，用力的敲了手下的脑袋一下“什么阎王小鬼，注意你的用词，小心让有心人给听到了，这地方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安全，回去吧――” ------------ 309 看一想三 马鹏的人睡了午觉之后，下午接着操练，天气热，当兵的下午就该干嘛干嘛，可是他们这些人却没停止，他们时间有限，可不能跟这里继续耗着，有这么好的地方和条件，不多加利用，都对不起他们主子一番心意。 宋世成也听说了中午他们打赌的事情，但是他没露面，他只等明天校场上看效果，因为他觉得这事情太顺利了，有些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事情也是宋世成想复杂了，如果把官场上那一套套用到这些普通的士兵身上，可不就复杂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他们当兵要么就是为了活命要不就是强制服兵役。 要真说起来，他们既恨那些贪吃关饷的人可也害怕这样的人，那些人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执行，因为他们怕啊，怕万一没人给他们撑腰，这背叛是什么下场他们心里都清楚。 大家伙为什么会信服老兵油子，因为这个人深谙其道，上头下面都吃的开，尤其是对一些新兵时不时的点拨两句照顾一二，所以大家心里对这个军营老人相对来说要信服不少，要真说起来，那些个当官的说话还真的就没这个老兵在大家伙心目中作用大。 当然，今天发生这一出在几个跟宋世成蓄意作对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好事，这有了开头，那以后可想而知了。 几个人偷偷密会准备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事，可是刚坐下来，外面的号角突然就响起来了，这个是夜里突袭号，几个人皱着眉头骂了几句。 “他娘的，消停日子过的不耐烦了，竟然这个时候吹这东西，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几个人盔甲都没带，直接就跑了出去，此刻军营里的人也都是如此，而宋世成已经穿戴齐全站在校场点兵了。 晚来的罚跑，将官的直接让人关起来，这些兵跟人家马鹏带过来的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人家这边就跟上战场似的，什么都带全了，他们这边，好家伙丢盔卸甲的，跟逃兵都差不多少。 宋世成火大的让人连夜拉兵在校场转圈跑步，直到那些个兵精疲力竭才让人回去。 水瑶这边得到消息之后，只是笑笑“早就该这样了，真以为当兵是过去养身板了，行了，今天派人送些瓜果过去，咱们的人不能亏待了，至于表现好的兵适当的给点甜头尝尝，看来宋世成这个官可不好当啊。” “小姐，早上新收到的，你快看看――” 李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递给水瑶一个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水瑶都坐不住了。 “这帮人胆子可真够大的，我还以为他们早就跑没影了，感情还猫在这里？” 信上的内容说的就是曹云轩这些人，因为留在二龙山附近的人发现庙里那地方有人来过，而且那几个特殊的地方好像被人擦拭过，至于有灰尘的地方也有爪子的痕迹。 然后水瑶又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估计他们是试探去了，肯定是怀疑这东西好不好用，他们不相信，只有去试探，估计没打开，所以才快速离开了。 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赶在这个时候过去了，估计是知道楚家和萧家的人都撤了才敢过去的，恐怕现在他们这些人是真的已经离开了，毕竟二龙山离咱们这里很远，就算咱们赶过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水瑶也挺沮丧的，之前安排好好的，谁能想到楚正鸿那边突然要回去，那些人他都带走了，只留下几个人在那里根本就不好干什么。 李大叹口气“算了，也别想那么多，反正他们已经是逃犯，不仅是咱们，官府也在找他们呢，抓到他们那是早晚的事情。” 事情已然这样了，水瑶也知道后悔也没用“李叔，你和徐倩给咱们的人过去送些吃的过去，今天要加量了，我估计今天这人会多一些。顺便让耿三明天过去帮咱们把人给买回来。” 李大和徐倩出去做事，水瑶抓紧时间处理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信息，突然一条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八王爷离京。 这个消息看似很普通，毕竟之前她也听说了皇上让八王爷巡视下面水利的情况，可是这么痛快的离开，让水瑶心里产生了疑惑。 八王爷这个人聪明的程度可不是她这样的人能比的，要不是占了先知的优势，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女，可是这个八王爷明明知道皇上要趁此削弱他的兵权，为什么毫不不抵抗的离开了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不成他是想趁这个就会到南边去起势？ 可惜前世她对这方面的东西知道的太少，对八王爷的情况她真的不太了解，既然她能想到的，恐怕皇上也应该能想到吧？ 要说起来，现在这个皇上还算不错，至少没那么横征暴敛，吏治虽然算不上清明，可是换了一个皇帝未必就能做到这样。 所以在水瑶的心里她是不希望发生战争的，受伤害的毕竟都是百姓，她也是百姓中的一员，她还有弟弟妹妹没成年呢，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完呢，她可不希望让这个八王爷坏了她的好事。 另外那个曹云轩真的跟八王爷扯上关系了，一旦让八王爷得势了，她还怎么去消灭这个人，怎么为自己和舅舅报仇？ 犹豫了再三，她决定亲自去军营一趟，她不能找五王爷来探讨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可以跟宋世成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哟，大外甥女，你怎么过来了，稀客啊，快请――” 宋世成刚想亲自操练士兵，没想到水瑶这个时候来了，只能让自己的手下过去，他陪水瑶进屋聊聊，这丫头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难不成是知道昨天晚上他把那些个当官的给关起来了？ ‘怎么样姨夫，那些人现在老实一些没？” 说起这话，宋世成估摸这丫头可能知道点什么，也不跟水瑶隐瞒，直接把自己的做法跟她说了一下。 “关得好，是该杀杀他们的威风，不过你得分情况区别对待，一竿子都打死了反而会让他们更抱团，这地方他们最了解，一旦打不死，反而给他们反扑的机会，多动动脑子，让我兰姨也跟那些夫人都接近接近，有些时候女人说话或许你比还好用呢，这些人能上升到今天这地位，要说一点血性都没有，恐怕也不合适，十有八九是因为这张网的缘故――” ------------ 310 探视 水瑶开口就提出了益州这张网，差点没把宋世成给吓到了，他不知道水瑶究竟知道多少，反正这事他们几个人已经在讨论，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洞察了一切。 他自认这话他没在水瑶跟前说，也没跟苏兰说，其他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水瑶能分析出来，那这孩子他都有些无法估量了。 水瑶看宋世成那表情，巧然一笑，“姨夫，别愣着了，这事没谁跟我说，而是我猜的，王爷都在这里坐镇了，你说他还能闲的没事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闲逛啊，肯定这里面有事呗，再从齐仲平的事情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既然水瑶都提起了这事，宋世成也不妨按下心里跟水瑶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做什么，可是他还没整理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牵扯，反正军队里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克扣军饷，活动经费没了，粮草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换装费都不知道被用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情况他跟王爷已经禀报过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做，他还没想到，王爷这边也没指示，只是让他先把人心给归拢过来。 “丫头，咱们都是自己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多余说了，你说这五王爷来了会不会彻底的解决这事，还有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水瑶定定的看向宋世成，“姨夫，这话也就是你来问，别人问我肯定不说，五王爷在这里虽然也起作用，但是如果这些人不都抓起来得花，很难解决大问题，不是我质疑王爷的能力，可是时间不够用！” 一句话没把宋世成给吓蒙了，这丫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他理解的那样吧，虽然在心里怀疑过，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小心翼翼的问道“丫头，你说的那话，不会就是我理解的意思吧？” 水瑶展颜一笑“姨夫，不用那么小心，咱们是自己人，那我也不避着你什么，有什么我可就说什么，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恐怕你们心里都有这个想法，可是都不敢说出来。 因为你们没证据，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旦这事不是真的话，那你们反受其乱了。 但是我要说的是，你们怀疑的或许就是真的，据我所知，皇上已经派八王爷离京去巡视兴修水利的事情，那你觉得皇上下一步会怎么做？” 这事宋世成不敢说也说不好，皇上的心思他那里敢猜测啊。 看宋世成这脸色，水瑶多少有些明白他的难处了，“呵呵，姨夫，咱们不说皇上下一步要做什么，咱们就说这张网是因为谁而来的，你想这个人会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而且他这么做目的何在？恐怕不单单的是想要点银子那么简单吧？ 所以控制这里，让那些人成为你们手里牵线木偶那才是正理，还有，想要削弱某些人的兵权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谨慎行事。 谁家的狗看谁家的院子，突然闯进来的人会是什么结果，恐怕不用我说你自然会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行差踏错，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某些人能走到今天这地步，那脑子已经不是咱们能想想，反正我是不如人家，得，我就跟你说这么多吧。 今天我是过来给你们送点水果什么，姨夫，你也别上火，多用用脑子，你这里的小官我不相信他们都能收买，你可以适当的跟他们多沟通一下，你当初是怎么上来的，你可以异位处之，或许你会找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水瑶也不墨迹，该说的话她可都说了，就看这个宋世成的理解能力了，相信这个人不是傻子，坐在屋里应该能想明白。 水瑶既然来了，肯定得到校场那边去看看。 “行，我带你过去，正好我也过去看看，昨天你们实验的成果如何――” 校场这边，两极分化很明显，水瑶这边的人带着一些官兵训练有素，一个个精神头十足的样子，另外一边则无精打采的，给人懒洋洋的感觉。 水瑶看了直摇头，“这哪叫兵啊，比农夫都不如啊，我看我们那边也没拉过来多少的人啊，姨夫，这样下去可不行。” 宋世成叹口气“当官的都让我关起了反思了，这下面的人估计心里肯定有情绪，你得想办法让这些个官之间也分化，恩，这样练兵也没实际大用处，我看不如直接进行下一步吧，知道怕了，自然就有动力了……” 水瑶边走边给宋世成出了一个馊主意，这个在她看来是最实用的，可是跟宋世成身边的那些人却有想法了，这小丫头心可真够狠的，一般人还真的就想不出来这么个主意来。 宋世成对这个感兴趣，这么拖拖拉拉的打好人际关系还真的不是他所擅长的，不如按照下一步来得了，有效。 水瑶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替宋世成捏了一把汗，光处罚大头没用，因为下面的小队长已经起了那些大头的作用了，他们消极怠工，后面的小兵可是有样学样，难怪姨夫会如此的头疼，就这样别说是宋世成了，换做她一时之间恐怕也无法扭转这个局面。 下面宋世成下去亲自指导，可是教了这个，转过头那个人继续保持原来的样子，水瑶看了都替这个姨夫心累。 中间休息的时候，水瑶这些人外加上老兵油子带的那些人顿时就成了兵营了一道风景线了，大家伙热的只能喝凉水解暑，可是人家呢，啃着瓜果梨桃，那表情看了都觉得妒忌。 这些人吃的时候还不忘跟那些人炫耀呢，东西有多甜，水果有多好吃，看得那些人口水都快要下来了。 水瑶也听到了那些小头目的斥责声，看着不情不愿离开的士兵，冲马鹏他们伸出大拇指，“以后就这样，跟咱们关系好的就能吃到好东西，不好的，一口都别想吃到。” 老兵油子虽然不知道水瑶的身份，但是也知道这丫头是这些人的主心骨。 “大侄女，以后有好吃的多想着点我们，昨天没把我们给馋的，今天还有肉没啊？” 水瑶豪迈的一挥手“肉管够，汤管喝，大叔，想吃多少你老舅吃多少，不限量――” “还是你这女娃子好，丫头，有空常过来啊――” 今天能吃上这个，老兵油子心里明白着呢，这些水果在老家是不要钱，自家种的，可是到了市面上那就需要不少的银子，而且一送还送来这么多，可见这丫头也不是个差钱的主。 ------------ 311 狠招 午饭的时候，那些个没吃到的士兵就更加的不平衡了，之前是马鹏他们，毕竟这些人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可是今天跟他们一样都是兵的人都能吃上肉了，他们这些人只能在远处干瞅着，那种落差和不平衡让大家伙心里都充满了怨念。 “你说咱们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跟宋大人作对，赢了咱们还是小当兵的，再说咱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干嘛非得听那些人的话？” 这样想法的不只是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开口了，其他的人自然而然就带了一股子怨气。 老兵油子边吃着香喷喷的大肉边冲马鹏眨巴眼睛“怎么样，你们想要的效果看到了吧，不过你们别太开心，那些人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这支军队里他们管理了那么多年，根基还是有的，一时半会还没法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希望你们能有那个耐心——” 马鹏被老兵油子的话给弄愣了“你怎么知道？” 老兵油子神叨叨的看着马鹏笑了“我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要是连这点路子我都看不出来，我也别再这里混了。 兄弟啊，说心里话，这顿肉我都想了很久了，真他娘的香——” 马鹏笑笑“吴老哥，别的咱们没有，这肉咱有，想吃，咱们可以天天的吃——” 老兵油子感叹了一句“估计那些人都心服口服了，我这肉也好该没了，兄弟，你们到底是哪个道上的？” 马鹏嘿嘿笑“吴老哥，我们是哪个道上的不重要，我们只相信良心和道义，你说我们算是哪个道的？” 老兵油子摇摇头“得，我也不问了，我只管吃，我看你们不像是坏人，能跟宋大人配合，想必你们也不是简单的。 尤其是这个时候能弄来肉过来的吃的人，更简单不了，兄弟们都抓紧时间吃，回头好好的休息休息——” 下面一句他没说，他有种直觉，明天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宋世成是从外地调来的不假，可是如果是孬种的话上面的人怎么可能会调这样的人过来趟这蹚浑水？ 这段时间他看得明白，安逸的日子或许不在了，不过他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果然事情就按照老兵油子的预料来的，第二天一早站在校场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好几个宋大人的亲信牵着狼狗站在一旁，心顿时就沉了下来，这个姓宋的有手腕。 “今天咱们不操练了，天天这么操练我看着累，估计大家也累，今天改成越野跑，谁跑在后面就小心我这狼狗咬了，你们的食物就在那座山里，顺着标志跑，先到先得，后到的估计十有八九就没有东西吃，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出发——” 那些懈怠的人还在犹豫呢，马鹏和老兵油子已经带着自己的人先冲了出去，校场边上的那些狼狗开始躁动起来，冲着还没出发的人狂吠不止。 宋世成冷笑的看着下面“再不出发，你们就等着让狗咬吧，我这狗可饿了两天了，那就看看你们中间谁比较幸运了——” “靠，还等什么，赶紧的跑啊——” 有沉不住气的先动了，一个动了就有另外一个人接着动，那些个小头头想喊来着，可是看到宋世成在盯着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敢开口了，人一点点的减少了，剩下的也不敢再继续违抗命令，小头头们也跟着最后一批的人跑了出去，后面的狼狗也紧随其后。、 “我的娘呀，真的放狼狗啊，大家伙快跑啊，要是真被咬死了，家里的人都拿不到抚恤金了，死了也是白死啊——” 宋世成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面看着一个个落荒而逃的士兵，嘴角不由得带了一抹满意的笑，总算是让这些人动起来了，也真够贱的，求着不动打着反而跑，果然这些人不能迁就，不然的话会骑到他的头上拉屎的。 “你们几个跟上去——”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跟这些人在这里耗下去了，反正自己的手下跟上去也是一样的，军营里还关着几个呢，他得放出来两个，跟他们好好的聊聊。 水瑶听到李大传回来的消息不由得乐了“这才像个样子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老爷呢，估计我苏姨今天也会很忙，咱们啊就等着看好戏吧，耿三怎么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这人给买得怎么样了？” 耿三是跟徐倩一起出去的，按说这个点应该回来了，水瑶不放心，想跟李大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耿三背着一个，徐倩和子秋在后面跟着跑。 “这是怎么了？快进屋说——” 到了屋里，徐倩才跟水瑶解释他们为什么回来晚的原因，王嬷嬷生病了，他们是送到安老大夫看病才耽误了。 “怎么样，人没问题吧？” 耿三叹口气“就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再说在那样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好人也都受不了，药我抓了，赶紧的熬药，弄点吃的给她们，那个地方吃不上穿不上的，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对了，我打听了，剩下的人分了好几个地方发卖，你要的几个应该是送到建业县那边了。” 水瑶赶紧的吩咐李大“李叔，让建业县那边关注一下，有咱们要的人赶紧的买下，其他的等见面再说，子秋，你跟王嬷嬷先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好——” 子秋都不好意思了，“我过去帮忙，你看着嬷嬷就好——” 子秋都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当初她都没想到水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买下她和王嬷嬷，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姐了。 她的情况比王嬷嬷好多了，当初小姐让屋子的人都多穿衣服，身上的东西虽然被搜出去了，但是至少她不会很冷，可王嬷嬷不同，没跟他们在一起，自然就不知道多准备，幸好她在一旁多有照顾，才让老太太活了一命下来。 等水瑶和徐倩单独聊得时候，才知道老太太那些人会被卖的更远，她就是不知道老夫人会如何做了。 这边老夫人也在抓紧时间赶路，她也知道手下的人已经发配到别的地方发卖了，她得抓紧时间赶过去，那些人她用顺手了，而且有些事情还是这些人帮着打掩护的，要不然大家怎么会轻易的以为她就这么死了？ ------------ 312 进山 没过两天，五王爷这边就收到了宋世成送过来的信，看到信上的内容，五王爷边摇着扇子边点头称赞。 “灏霆，你也看看，这个宋世成还挺有脑子的，推己及人举一反三，适应挺快的嘛，不过他说的事情也是皇上现在所发愁的。 八王爷虽然下去巡视了，但是这兵权并没有交出来，宋世成分析的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灏霆，我写封信，你立马带回去，顺便把我的意思转达给皇上，不能硬夺兵权，更不能派太子过去，一旦他们哗变，太子就会沦为人质了，想办法分割，就像宋世成这样……” 五王爷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正因为他跳出这个圈外所以才能看得明白，加上宋世成的及时提醒，五王爷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思虑了很久才提笔写字。至于写的什么恐怕也就祖孙两个心里明白。 水瑶还以为宋世成是往上面一级汇报呢，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跟王爷接洽。 此刻她正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赶呢，第一批收购的粮食到手，她打算放到李豹那边，正好她可以过去看看穆家的人，上次安排过来了，她就一直没时间过来，正好这次可以看看他们生活的怎么样了。 远远的穆向东就看到了一队车马过来了，心里还挺警惕的，自打出了梨树沟之后，他才知道这传家宝的事情闹的有多邪乎，曹家就因为这个败了，人也发配了，所以他心里是万般感激水瑶对他们的安排。 搬过来之后，他用水瑶给的银子买了几亩地，再跟媳妇和孩子开了几亩，现在吃饭肯定是没问题，外加上闲的时候夫妻俩个带着孩子到山上帮忙，李豹也给他们开些工钱，这些足够他们在这边生活的开销，现在的小日子让他看到了希望，都说树挪死人挪活，还真的没说错。 穆向东眼神不错，靠近一些就看到了车上坐的水瑶，赶紧的喊来了李豹他们。 “小姐？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还是很欣喜的带着人迎了上去，水瑶不是没从这个手下的眼里看到那丝疑惑。 “别着急，先把东西放到咱们的库房里，别受潮了，都是粮食，如果这里的房子不够用，你们在继续盖些――” 穆向东带着人去卸车，水瑶跟李豹交代了一下“这些粮食你给我看好了，这些留着急用，下一批还会运过来的――” 李豹一听说粮食眼睛都瞪大了，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啊，当初他们跟徐武一起倒腾粮食的事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看李豹表情变化，水瑶都想笑“别想那么多，跟上一次不一样，这个就是纯预防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们也别乱说，咱们这么多人呢，既然跟我们一起混，我怎么也得多想些，家里有粮咱们心里不慌，就算吃不了，你这山上不也能消耗些。” 李豹嘿嘿笑“小姐，我没想多，粮食好啊，我们山上能用得到呢，咱们吃不了留着来年用，说起来，真金白银未必能有这东西管用，小姐，你放心吧，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保准不会让它出事。” 其实李豹还想问是不是还要下连阴雨，不过脑子一转，想想也不可能啊，小姐第一次那或许就是赶巧了，她还能预知接着还会有事要发生不成，不问，那就等着以后瞧着呗，下不下雨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明了了。 水瑶跟李豹视察了一下山里养殖规模，她也没想到李豹他们在山里挺能扑腾的，望眼过去，除了鸡鸭鹅还有猪意外全都种上了果树，连水塘人家都挖了两个，山上的泉水流下来正好就进入了水塘，满了才会就到山脚下。 “不错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李豹，干的好，年底接着奖励你们，记着要做好防疫，去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真的有个疫病，那就是大批的死亡，现在虽然外面太平了，可你也不能疏忽大意了，咱们还指望这个挣钱呢。 等今年缓过劲来了，供应不那么紧张了，咱们自己再开个卤煮店，到那个时候比卖活禽要挣钱多了。” 李豹开心啊，开店那可能多挣不少钱呢，指指下面的水塘“小姐，那里面我们还养了鱼呢，等鱼长大了还是一笔银子――” 水瑶是边听边感慨“还是你们脑子好用，这边我可就交给你们了，平时我也没时间过来，咱们的人你也别亏待，该花的话，也别省着，银子是挣出来的可不是省出来的，挣了就是为了花。 你们在这里不比在外面，可能条件能艰苦一些，放心，这些我和徐武心里都有数……” 其实李豹他们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银子，田地，房子，他们全都有了，比那天天种地的老农过的还要好，吃穿不愁，那老农一年四季种地也没见得比他们还拥有的多。 所以对水瑶和徐武他们是心存感激的，别说是干这个了，就算是让他们拼命也在所不辞。 看穆向东弄好了东西，水瑶冲他招招手，“穆伯伯，现在怎么样，家里生活挺好的，习不习惯在这边生活，村长那边情况怎么样？” 穆向东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我们都好着呢，你伯母没事的时候还念叨你呢，要是不听你的话我们哪里有现在的日子――” 看到穆向东指向的地方，水瑶看到了穆向东的媳妇带着孩子们在捡蛋呢“那些是村子里的女人，都是李豹雇佣上来的，还有村长媳妇和儿媳妇呢――” 水瑶冲李豹伸出大拇指“不错，连村长的关系都打好了，你这边我暂时不发愁了，对了，有时间多存点草料，弄不过来的话，让村子里的人到山上去割，咱们收购就行。” 至于为什么水瑶没说，李豹也没问，估计问了水瑶依然还是回答不上来，主要是水瑶自己不确定，可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让她赶紧的行动起来。 回去后，她跟马鹏也提了这么一嘴，让宋世成那边多准备粮草，“听说军队里面都让他们贪空了，还是早做打算吧，等朝廷调拨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跟宋大人说一下，不用多解释，就说是我说的就行。” ------------ 314 难办 徐武用胳膊拐了一下江子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看来这楚家动作还挺大的，连老百姓都在谈论呢，楚家也做粮食买卖？” 江子俊没吭声，只是点点头，他也纳闷呢，楚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大户，以前也不是没提早定过，不过这也太早了吧，这庄稼还看不出什么苗头呢，这些人怎么那么着急就开始预订了？ 难不成这里面有别的隐情？ 徐武这家伙看眼不怕乱子大，凑过去跟人家瞎白胡呢“你们定价给多少，我跟你们说，楚家今年跟我们定的是十五文钱一斤――” 旁边的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武“怎么可能，我们才十二文，你怎么就十五文了，这样楚家也挣不了啥钱啊？” 徐武好像看白痴一样的众人“你们就不懂了吧，粮价马上要涨起来了，到时候你即便是十五文也买不到一斤米，你说谁合适，这一斤就差三文钱，你说要是卖多了，那可不得差好多啊。. 啧啧，肯定是人家说给多少你们就卖多少，兄弟，不是我说你，这里面的帐啊你们还是没算明白，你们啊还是回去好好的合计合计，别被人给耍了还觉得自己占便宜了，不信我的话，你们就等着吧，啧啧，差三文呢――” 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了，拉着江子俊就直接走了，留下一地众人一个个心里难受、不平、不忿。 “那咱们还等什么，回去找人过去跟楚家理论去，同样都是收购，凭啥咱们是少那个人多，这也太不像话了，楚家这做派越来越没谱了，连楚老爷子一半都不如，这不是欺负咱们乡下人是啥，本来日子就苦，他们还压榨咱们，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回去通知大家――” 徐武拉着江子俊在远处看众人转身回去了，咧着嘿嘿笑“楚家，这回可有热闹瞧了――” 江子俊拍了他一下“你啊看眼不怕乱子大，楚家那个人手里没点人手，你觉得他能撑到现在？希望这些人能挺住，不然的话那就是罪过了。” 徐武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那么多人过来了，他还敢明目张胆的杀人，除非他跟官府是穿一条裤子――” 说完这话，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很快，但是也让他抓住了“难不成楚家跟这边官府的人真的是一伙的？ 坏了，我说江少爷，大事要不好，如果像我想的那样，这楚家你们还是别回了，你可别忘了曹云轩他们是什么人，曹家完蛋了，楚家你觉得还能好？” 江子俊并没有回答徐武的话，而是拉人直接走，边走边说道“小心隔墙有耳，换个地方说话。” 江子俊拉着徐武东拐西绕的把他带到了一处宅子面前。 看徐武诧异的眼神，江子俊边打开门边解释道“这里是我外家的房子，咱们暂时歇脚，本来还打算住客栈的，可是据我们得来的消息，楚家那边的人连客栈那边都打过招呼了，所以咱们得小心些。” 进到门里，徐武才觉这里面别有洞天啊，这江南的房子跟北方还不一样，好看，亭台楼比那大官大将家住的要精致许多，不是徐武经常能看到大官大将，而是他去过宋世成家，顺便也搂了两眼那地方当官住的宅子，可都没有眼前这个好。 江子俊拉了徐武一把“别看呆了，江南这地方多少有些银子的人家住的都不差，反正我感觉比北方的房子要好看不少，块进屋，这边经常有人打扫，应该不会太脏――” 果然如江子俊所说的那样，屋子里非常干净，不过这些不是徐武所关注的，能有个歇脚的地方，哪怕是破庙他都能待，要了那么多年的饭，脏的干净的他都能适应。 “来来来，咱们先探讨一下刚才的话题。” 随即脸色很严肃的看向江子俊“我说如果是真的话，那曹云轩和八王爷有可能要造反，你们楚家那就是当其冲，这个后果你们想到了没？ 如果把楚家夺回来的话，你们或许会受到牵连的，如果放手，或许反而是你们的机会，你们可想好了？” 江子俊叹口气，坐下来，定定的看向徐武“这事我们不是没考虑过，可是楚家除了那些人，还有一大部分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毕竟没参与到这事情上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要试试吧，那都是我爷爷的族人，我个人无所谓，反正咱们自己都能挣银子，生意还那么好，走哪里我现在都不愁吃喝。 可是如果真的像咱们想的那样，我外家或许也会收到冲击，毕竟萧家是无辜的，所以我们回来就是尽力挽救，能把这件事情给消灭在萌芽中，那最好。 即便不成，我们也要努力，至少不会让八王爷轻易的得手，至少楚家不会成为他的后盾，是谁我不管，楚家不行，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着急回来的原因。” 徐武眉头紧皱的长吁一口气“这可有些难度，现在有消息说八王爷到什么地方了没，还有曹云轩究竟来没来这个地方？” 江子俊摇摇头“这个可没消息，我们的人还没神通到所有地方都有，他们消息我暂时没有，不过八王爷估计即便是搞鬼也是私下里，你可别忘了上面还有皇上在盯着他的行踪呢。他的事早晚咱们能知道，也不急。” 徐武挠挠头“他这事咱们是不着急，可是你们家的事得赶紧的解决啊，万一让他们互相勾结起来，不说别的，就八王爷那头衔也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斗得起。 你们家的事我看不如战拒绝，赶紧的拿下楚家，不然的话，后面的事情很麻烦，一点坐上了谋逆的罪名，不管是他们能不能成事，你们都落不到好处。 你们家是怎么打算的，半夜冲进去一举拿下？” 江子俊点点头“我们初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有一点你不清楚，沈家那边的护卫很多，功夫跟那些杀手几乎不相上下，上一次咱们之所以几次能得手，那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 还有一条，楚家有密道，这是之前有的，后期听说又挖了，如果这个人不抓到的话，让他调动暗处的护卫，那咱们或许功亏一篑，听说这些年他可没少收买上下官府的人――” 徐武低眉消化江子俊刚才说的内容，打，一下击溃或许还有胜算，如果让对方逃了，那他们或许就会被官府那边派人剿灭，就算一击即中的情况下，他也不敢保证楚家其他的人会不会暗中告密，一旦消息走漏了，他们赢了也是输了，而且全部都暴露 ------------ 315 眼神不好 徐武苦笑了声，“合着按照你的说法，咱们怎么做都是个败局，那还干什么，既然地契铺子都在老爷子的手里，那直接杀了这个人得了，剩下的事楚家的人爱怎么干怎么干，你们把那些生意卖不就得了，要那么多银子干嘛，你说说这里外里还不都是钱多惹的祸？ 我看了，让楚家那些人都穷困潦倒，他们就知道谁好谁坏了。” 江子俊耸肩，无奈的冲这徐武摊手“就目前我所知到的情况，那个人好像也不经常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打，那里面可都是他的人，要想赢我们要布置周详才是。 至于官府那边，如果没人报案，那我们就没麻烦，所以我们先肯定要搞定楚家外围那些人，这个得我爷爷和我父亲出手了，至于那些恐怕就得咱们这些人上手了，这两下配合才能做到最佳的效果，不然的话，都会功亏篑。 放心吧，我们这边也有内线的，我们虽然离开了，可是那边所有的下人他也不是都辞退了，毕竟当年在那个家里他也有自己的人，不过有些东西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能看出二来。 再说，那里面还有我爹娘救过的人，也算是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吧，只是那个人当初被他派出去了，根本就不太了解那个人的阴谋，这才让对方得逞了，要不然的话，你以为呢，不是立马抓到我爷爷，他们怎么可能控制了楚家。” 徐武听完直摇头，“你看看，大户人家有什么好，竟是些乱七糟的事情，还是我们这样的好，没银子我们乞讨，有银子我们该吃吃该喝喝，哪里还犯得着让别人惦记了，你爷爷啊这是好人没做成，养出白眼狼来。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准备了，咱们啊也得按照之前的做法来，论身手咱们不如人家，要论主意，他们可没咱们多――” 徐武可知道他自己这些人武力肯定是没法跟对方那些正宗的高手相提并论，所以他也只能从其他的地方来找补。 而且这么多次的较量，让他非常的有信心，功夫高那又能如何，只要准备充分，安排得当，他们这些街头乞丐照样会变成股奇兵，会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江子俊从来也没小视过徐武他们的能量，有这些朋友帮忙，楚家的事情后续也不难解决。 对徐武要的东西，他很痛快的答应了“行，这些东西我带你去买，等他们回来再说。” 天气闷热，让徐武没心情做其他的，吃了点江子俊买来的水果，边坐在院子里树荫下摇蒲扇边想着他的那些人都在做什么。 江子俊已经在屋子里睡着了，这些日子赶路急，直就没睡好，所以趁这个机会抓紧时间补充睡眠，下面可能要忙活了。 徐武带来的那些人也不是过来游玩的，既然顶着乞丐的头衔，他们当然混迹于街头跟那些乞丐混做团了。 不用半天的时间，他们或多或少得都打听到了些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密辛。 看时间差不多了，这些人66续续的到了聚集地点，徐武和江子俊已经等在这里了。 “怎么样，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了没？” 徐武别的没期盼，就是想知道这个密道出口在什么地方，旦这个锁定了，那成算就多了分。 大家疑惑的摇摇头“地道倒是没有，其他的我们倒是听说些……” 有些内容江子俊已经了解，可有些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譬如族长家的十姨太太跟那个取代了楚老爷子地位的养子楚正清有勾连，还有的说那个楚正清其实也不是什么孤儿，人家有父有母等等，关于楚家的乱七糟的事情不胜枚举。 江子俊是越听脸越黑，摸着下巴苦笑了声“怎么感觉我爷爷好像是冤大头啊，被人给算计了呢？” 徐武嘴巴也毒“我之前就说你爷爷这眼光不好吧，他还不信，你看看，咱们先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都说无风不起浪，就算不是真的，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 要不然你以为人家这些乞丐兄弟闲得没事编造那些无聊的事情说着玩？得了，你们先出去吃饭，明天继续，每天这个点再聚，都注意点安全，别让人跟踪了。” 既然要做乞丐，他们自然不能跟徐武他们在个地方住着，饭要不到，兜里有银子可以去买，但是他们必须跟那些乞丐继续待在起，这样更容易打听到些事情。 “我看你们那个族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老家伙都多大年纪了，还娶了十房姨太太，我都严重怀疑他有那个体力不，还是说这个楚正清塞给他的，然后掌控楚家？” 江子俊现在有些怀疑之前的认知了，他还是楚家小小少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巴结他们，那个族长就更不列外了。 平时看着挺和善的那么个人，但是楚家出事之后，这个人跟那个叛徒迅勾结起来，要不然楚正清也不会这么快就掌控了曹家所有的生意。 “这人心啊，真是够难猜测的，按说我爷爷当家的时候，族里的人我们没少照顾啊，每年还拨出些银子作为族里的经费，现在我觉这些人胃口给喂大了，那点银子他们已经不看在眼里了，他们想要得更多，想必那个楚正清肯定许诺了他们很多的好处，要不然他们怎么就那么不遗余力的帮他？” 徐武在旁更是阴谋论了“说不准你爷爷还帮人家养孩子呢，你说那个楚正清是不是那个老色鬼在外面养的孩子，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那么回事，怎么看都觉得你们家跟曹家都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人出了问题，才会出现今天这结果。” 而收到同样消息的楚老爷子也被吓了跳，脸的不可思议“庭枫，这消息是真的？那个楚正清真的有父有母？” 路庭枫叹口气“老爷，这事咱们内线的人说了，应该不会差，但是具体是谁目前还没公开，咱们的人也不清楚，我猜应该也是楚家那边的人，至于是谁家的我就说不好了。” ------------ 316 快人快语 楚家老爷子对这个消息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养了那么久的儿子，他都没想到人家会是有父有母的人，他到底捡回来的是什么样的个人啊？ 他可不相信这父母之事是他们离开以后才找到的，肯定是之前就知道谁是他爹娘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人家到他们家那就是带着目的来的，也就他糊涂了，还以为人家可怜呢，到头来他成了最可怜的那个。www.lwxs520.com “徐武那个孩子真的没说错啊，我就是看人不准，要是准的话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老爷子说不出自己心里都是什么滋味，被人耍的感觉真的很难堪，他做了辈子的生意，阅人无数，偏偏就在收养孩子的问题上让他栽了个大跟头，差点都让他们楚家数代的基业毁于旦。 这种致命的错误让老爷子精神备受打击，楚正鸿再旁劝慰“爹，这事谁也没想到啊，咱们好心好意的做善事，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把主意打在这上头，而且谁也不会想到个孩子还会有那么大的心机。 这事怨不了你老人家，这都是那些人狼子野心，处心积虑，换做别人也现不了。 这就是我们楚家的劫数，跟你老没多大的关系，估计想躲都躲不开吧，毕竟人家都算计到咱们头上了，咱们都是普通人，不是神仙，根本就没有预知的能力，既然已经生了，后悔也没用，咱们还是赶紧的想对策才是。” 老爷子的暴着青筋的手握了松，松了握，长叹口气“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能这么处心积虑的打着咱们的主意，这人恐怕不简单――” 洛玉璋眉头皱成了川字“老爷子，这事咱们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楚家那边你的族人还有多少是向着你的，有哪些人已经投靠了这个楚正清，这个咱们可得好好地想想，别贸然过去跟他们联系，不然的话，说不定就中了圈套。” 路庭枫赞同的看向洛玉璋“你这话说的好，据咱们的内线所报，楚家那边也不是所有人都向着这个楚正清的，有两个族老自从咱们离开之后就直对外称病，根本就不参合这事。 这两位下面的人除了少数的人，其他的也对楚正清和族老他们事都不怎么不热衷，或许这些人咱们可以稍加利用――” 老爷子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头，“总算是还有人记得我了，你好好的说说看看，那俩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路庭枫叙述中，几个人边听边陷入了沉思当中，每个人都在心中做了评判。 “爹，我觉得可以去试探下，这两个人，据我所知身体直就挺好的，肯定他们知道什么消息了之后，才不参与这事，又没有能力跟族长还有那个楚正清做对抗，所以只能称病消极对待，要不我过去跟他们沟通下，咱们总不能直就等在这里吧？” 洛玉璋觉得这事不太妥当“楚大哥，要不我跟路大哥过去送试探下，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但是路大哥他们可都知道是谁。 他可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有他在，对方至少对我的身份没怀疑，就算有问题，我这样也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你说呢？” 老爷子摇头，“不行，玉璋不能去，这里面事情太复杂了，你即便是带了路庭枫过去，也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我去走趟――” 所有人都反对老爷子这个意见，“那可不行，你老要是过去了，要是有个万，你说让我们怎么动手，这个可不行。”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通报说萧家的人过来了。 “亲家，快请，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远山热情的跟楚老爷子握手拥抱“你这老家伙，过来了怎么还住在这里，要不是子俊和下面的人过来汇报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过来了呢。 赶紧的都跟我走，你们这地方虽然远了些，可是依然不太安全，收拾下东西跟我走，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楚老爷子本来不想麻烦萧家，他是担心给萧家惹上麻烦，可是架不住这个亲家的热情。 “咱们谁跟谁啊，你们安全了，我闺女以后就有保证了，你真当楚家那些人都是纸糊的？他们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多了，走走走――” 几个人拗不过，赶紧的通知暗卫换地方，“子俊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通知他――” 萧老爷子带着众人到了城外某处房子，不算很大，但是足够隐秘，也方便大家行事。 “这个是我的处秘密私产，别人不知道，你们就放心住吧。” 大家伙坐下来聊，萧老爷子对之前他们谈论的话题直摇头，他是个直脾气，有啥说啥。 “我说亲家，你这么顾忌来顾忌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要我说直接就对付那个楚正清得了，你那几个本家兄弟，我看恐怕早就有异心了，你还顾忌个啥啊，直接拿下不就得了，至于那些个远的，就更不是个问题了，你都拿下楚家了，他们还能放个屁啊。 你看楚正清他们该打压的都打压了，留着的都是能为他所用的人，剩下的那些根本就帮不上你们的人 官府那边倒是问题，你们走了之后，据我所知，这个楚正清年也不少上供，不过当年你们出事的时候他不管，这次也别想管了，你处理家务，官府那边只要没人去告状，就没啥事。” 楚老爷子苦笑了声，冲老亲家抱拳“老哥，是我想左了，原想着能以最小的代价拿回楚家，那样伤害就会少些，可是就目前你说的，那些不出头的人，虽然内心反对他们，可是实际上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还是你说的对。” 萧家老爷子摆摆手“哎，我就是个粗人，可能有些事情也想不到，我就是有啥说啥，，别的我帮不上啥忙，要人，我全力支持。” 随即他话锋又转了“不过有个事我还是没想明白，楚正清那小子，我听说平时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般都是你那几个兄弟出面，我就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你们好好的核计核计――” ------------ 317 遇贵人 萧老爷子没在这里久留，谈完话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剩下的人则进入继续思考模式，萧老爷子说的也对，不过在他们这几个人的心里还觉得欠缺了些东西。 “算了，这事咱们回头各自在想想，反正在我心里，这事跟曹云轩挂上钩，怎么就觉得好像跟八王爷也有联系呢，先回屋休息，明天等等看看，还有消息没。” 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在顾忌什么，这个还没法跟萧远山说，因为毕竟这个是猜测，如果不是真的，话却漏出去了，那这事可大条了。 不是他不相信这个亲家，这事如果萧远山知道了，那萧家的人势必也会知道，一旦传出去，那八王爷的势力可不是他一个商户能对抗的。 这一夜徐武和江子俊却睡得挺好，第二天一早，得到老爷子在城外安置消息的江子俊已经派人把他们收集来的信息送了出来，让老爷子他们先别着急。 江子俊今天也跟着徐武出门，采买东西是一个方面，他也想打听一下这暗道的事情。 两个人乔装改扮之后，江子俊带徐武去了能买到这些东西的地方，经过楚家那块的时候给他指点了一下。 “这么大的宅子啊――” “大有什么用，不还被人给夺了过去，走吧，知道地方了，以后也好方便你来――” 边走，江子俊顺便指点了一下各家人的住处，方便徐武以后办事。 把徐武送到地方之后，江子俊也跟着街头乞丐混起来，这个事情他以前做过，也不算是陌生，逃亡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他常过，也算是驾轻就熟，估计谁也想象不到楚家当年的小少爷竟然会成为街头乞丐中的一员。 跟江子俊一起的三个乞丐看他面生还挺怀疑的，“小子，头一次看到你，咋的，外地来的？”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老爷子，你听我这话音像是外地来的吗，我也是本地人，只是以前在别的地方要饭，听说这边的日子好过，我这不换了一个地方――” 老乞丐了然的颔首“我说呢，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呢，小子，你来的可不是时候啊，以前咱们的日子是好过，当初楚家老爷子最是心善，每年布施那都是拿篓子散钱呢。 可惜啊，自打楚家换了个人之后，咱们的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了，刚开始他挺像那么回事，可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两年我们连个铜板都见不到了，所以说你小子时运不济啊，这边也难。” 反正是坐着聊天，江子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现在的楚家，几个人都是乞丐也无所谓顾忌不顾忌，有什么说什么。 有一条倒是引起了江子俊的注意，那就是楚家曾经找了一些壮年乞丐帮着他们种地，至于这些乞丐后来怎么样他们也不清楚。 “楚家改做地主了，怎么还种地啊？” 他当然知道楚家有自己的田庄，但是还远不到需要用乞丐来做帮工，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他好像找到了原因。 虽然想急切知道这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种田，可是他还是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 “楚家要咱们这些兄弟帮着种田？他们家有多少田地啊，需要这么多人？” 老乞丐叹口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事啊知道的人也没几个，也就是我们赶的巧了，当时我们几个馋肉了，又没银子买，这不想办法上山上去抓。 也就那个时候看到楚家的护卫带着好多的乞丐上山了，有一个要小解，看到我们了才跟我简单说了这么几句，我们才知道这事，我估计十有八九其他的人都不清楚。 唉，这楚家啊，我看着不太像那么回事了，跟楚老爷子比起来，这个差远了，也不知道那个楚家的族亲怎么会不出面阻止，搞不明白啊搞不明白――” 江子俊此刻的心砰砰的跳，原本还以为这个消息很难打听，没想到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出门就遇到贵人了。 “山上，在哪个山上啊，有时间咱们也去抓鸡吃，我也馋肉了。” 老乞丐指指这城外的山，“就在那里，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罢了，估计抓鸡不太可能了，听说那地方已经让人给买去了，我劝你没事最好别去那地方，毕竟是楚家的地盘，别让人给逮着了不划算，有吃的咱们就多吃一口没吃的就饿着，跟小命比起来，我还是宁愿过这样的日子。” 老乞丐没说的是楚家那些人已经变了，不是之前那些心善之人，现在一个个颐指气使的，就算是县太爷估计也没楚家人这么大的排场。 话音刚落，江子俊无意中竟然看到了他那个三叔爷爷竟然跟族长往酒楼里去，此刻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就打了几个闷雷，很快天空中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由远及近的砸了下来。 “快跑――” 都不是傻子，下雨了还在外面淋雨，那不是擎等着得病吗，看江子俊往酒楼下面跑，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主要是那地方不咋待见他们这些乞丐，以前人家就撵过他们。老乞丐是担心江子俊不了解情况，跟过去看看比较好。 江子俊其实也没进去，就在在廊檐下蹲着，因为隔着一墙坐着得就是族长和他的那个三叔爷爷，好像里面还有别的人，看他们互相打招呼的样子，应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江子俊也不理老乞丐他们几个，闭着眼睛用心听着里面的谈话，要紧的事情倒是没有，听他们的话音就是就今年粮食的收购问题在探讨呢。 “咦，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江子俊被小乞丐的话引得睁开了眼睛，前面走来了很多的人，估计是没准备的缘故，大家伙身上都淋湿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在雨中前行，因为人多的缘故，大家伙吵吵嚷嚷，很快他就知道是为啥了。 昨天徐武的话到底是在这些人心里起了反应了，这些人联合十里八项的农民过来找楚家算账来了。 江子俊虽然不知道楚家有没有十五文钱的事情，但是以前吧，有优惠价格，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打听到了没。 心里暗自着急呢，这些人过去会不会吃亏了。 他都想跟过去看看，不过让老乞丐拦住了“这个热闹你可看不得，他们是去找楚家的，弄不好，这事可大条了，咱们是要饭的，老实在这里待着为好。” 酒楼里面的人听说外面的事情之后，很快楚家那两个人带着几个人也跟了出去，江子俊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不过这天很快就放晴了。 “老爷子，我得出去讨点吃的了，肚子太饿了，以后有机会找你们――” 冲这几个人一抱拳，江子俊很快就离开了老乞丐他们几个的视线。 ------------ 318 欺瞒 江子俊急匆匆的跟着人群往楚家那边去，天晴朗了，这躲雨的人也都纷纷走出来跟着人群去看热闹，至于这些人是什么心理，没 江子俊心里可有些着急，因为此刻楚家门口已经站了一排的看家护院，这些人，他基本上都不认识，想必当年家里那些人都让这个人给换了差不多了。 徐武看江子俊在人群后面，一把从后面拉住了他，“你咋过来了，快，跟我来――” 江子俊没好气的跟着徐武躲到一个拐角处，“你说你，这可都是你一句话给惹出来的，如果他们没证据，这楚家的人还能让他们？ 一旦这些人有点什么事情，咱们怎么对得起这些人的家人，本来就穷，万一伤了死了，可咋整？” 徐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呐呐的说道“我这不是想给那个楚正清找点麻烦吗，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啊。 你也别着急，这些人要是光听我这一面之词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那不是没长脑子就是愚蠢，不过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像啊，等等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对了，这楚家有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底，要真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也好过去帮帮忙。” 江子俊瞪了徐武一眼“你才想起来，估计饭都该晚三席了，我跟你说这事不是没有，有肯定有，但是那是有特例的。 一般我们都是照顾那些实在是穷苦的人家，真的要活不下去的情况下，我们会给优惠的，还有那些上过战场的，伤残的，这个我们也会给优惠，其他的老弱病残，孤寡一类的也在这个范围内。 不过这样的情况我们会跟对方事先说好的，照顾他们，不能跟外面的人说，这样省的大家伙心里别扭。” 徐武冲江子俊伸出大拇指“难怪都说楚老爷子好，现在我都佩服他老人家了，虽然看人眼光不咋地，但是这心眼的确是好，你别瞪我啊，我这实话实说，你爷爷做生意有天赋，可是他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嘛――” 看江子俊的眼神，徐武后面的话也就轻了许多，江子俊无奈的摇头“你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估计我爷爷这会儿都后悔死了，你要是再见他可别再说这话茬了，要是让老爷子再听到，估计都好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徐武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暗自嘀咕，买豆腐撞死，那东西能撞死人吗，还是不想死啊。 江子俊拉住徐武，让他看远处“看样子，那些人好像不是没有证据，你听听――” 徐武听完了这心总算是放下了“靠，该，真有这样的事情啊，看样子好像是地方不一样，这价格就不同，最早签的钱给的多，后来就越来越少了，你看，楚家的人被大家给问恼了――” 因为那些要讨说法的人已经开始要求解除合同，没有楚家收购他们照样能卖出银子来，只不过快慢不同罢了。 还一有一点他们还没预料到呢，这次大家伙碰头才觉得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象那么简单。 一旦减产了，那他们没粮食可卖，那他们可就赔大发了，实际上，楚家这也是一个陷阱，怎么说他们都不吃亏，而且他们也打听了现在粮价真的再涨。 “解除合约，我们不要卖给你们楚家粮食，你们欺负我们乡下人不认识字，同是卖粮食，你们竟然价格不一，我们不卖粮食给你们楚家――” 楚家那边的族长和几个重量级人物出场了，“怎么着，银子你们都拿了，还想毁约不成？ 我告诉你们，毁约可以，但是那要赔偿很多银子，不知道你们看了合约没，要是没看，我建议你们找个明白的人好好的看看，要是没有，我可以现场给你们解释一下……” 楚家的那个三叔爷到是很有耐心的拿出了合约跟眼前这些泥腿子一点点的解释每一条。 突然有个人先嚷嚷出来了“不对，当初跟我们签合约的人可不是么说的，你们做假，你们骗我们，兄弟们，你们说说，当初他们说的是不是跟刚才不一样啊？” “对，就是不一样，他们骗人――” 大家伙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楚家的那几个人耳朵差点都震聋了。 “我们要退合约――” 所有人都觉得楚家这就是一个大骗子，说的和做的根本就不一样，大家情绪激动，这边的护卫已经蠢蠢欲动了。 徐武一看这情况要糟啊“不好，这楚家恐怕要出手了，咱们该怎么办？” 江子俊心里着急，可是目前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个是楚正清他们做的孽，他没法替他们解决。 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表情“这个楚正清怎么还不出来，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家主得出面解决啊，怎么让这几个老家伙出来了？” 很快人群里就开始嚷嚷让楚正清出来解决问题，因为他们签合同是跟楚正清为名的楚家签的约，这个时候楚家的家主不出来，让这些个旁枝末叶的人出来算怎么回事。 江子俊看了一会儿，心里多少有些看明白了“他们不敢轻易的动手，别忘了，楚家是做生意的世家，如果诚信出了问题，那以后谁还会跟他们做生意？ 而且他们恐怕也是急需粮食吧，要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大家提早签合同，不过就是做人差劲，用这些来骗这些老百姓。 丰收了，他们可以达到目的，欠收了，他们也没损失，可以从别的地方采购，这才叫人心不可测啊。” 果然事情的走向就按照江子俊预料的来，那几把手根本就没法控制场面，他们也不想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如果今天这事发生了，他们这一方或许可以击溃这些人，可是以后名声也完了，问题是这回损害太多的利益，更不利于他们做大事。 在大家千呼万唤中，那个很少露面的楚正清出来了，看到楚正清的模样，江子俊都吃了一惊。 为啥呢，这个人跟他记忆中的差了好远，当初他们还在楚家的时候，这个人长的模样很周正，可是现如今看看，这个人怎么瘦成那样了，脸泛着清白，好像从义庄里爬出来的尸体一般。 ------------ 319 楚正清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化那么大？” 江子俊首先注意的是楚正清，而徐武在看了一眼楚正清之后就忽略了，这个人就像个死人一样，他就感觉不出来这人是怎么运筹帷幄的把楚老爷子他们一家给算计到骨子里。 相反他注意到出楚正清身边的那个像是护卫一样的人，这人无论从气势上还是从相貌上都甩出这个楚正清一条街还有余，这个人是谁，他有些不太明白。 推了一下江子俊“楚正清身边的男人是谁，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可疑？” 江子俊光顾着仇恨了，还真的没去看别人，被徐武这么一提醒，他才注意到这个人。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我怎么感觉他倒是挺像主子呢，尤其是这个楚正清，你看看他，哪里还有一个主子的样子，就跟个病死鬼差不多――” 江子俊和徐武一直在观察着前面的形势，如果楚家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他们俩个这事也管定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无辜的，也是因为他们挑起的。 楚正清阴沉着脸不是很情愿的跟大家解释了一下“各位老少爷们，这事我们不太清楚，估计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我们楚家还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 这事也不是谁算计谁的事情，我们本意也是为了大家方便，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先给大家定金暂时把日子给熬过去，让你们如此一说好像我们做了什么恶事似的。 你们也别看现在粮价涨了，可是每年这个时候粮价不都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做商人的吃什么靠什么？ 大家伙也知道，到了真正秋收的时候，那粮价自然而然就下来了，目前我给你们的价格，你们都拍拍良心，是不是比往年都高？ 如果你们真觉得自己吃亏了的话，那我们就解除合约，但是如果到那个时候粮食价格下来了，你们可别怨我们不讲道义。 这事孰是孰非大家伙心里都好好的思量思量，觉得合适，那就带着合约离开，不合适我也不勉强大家。 当然，这个合约既然已经签订了，那就是生效了，不用你们赔偿多，就赔偿定金的双倍就行，如果你们要是觉得还吃亏了，那你们尽管可以去告，有这个合约在，你们走到哪里都不见得有理，别忘了这上面可是有你们的签字画押的。 还有，给那些人高一点价格，那也是因为我们合作多年，银子是我的，我原意给多少那是我的事情，好像跟你们没多的关系吧？” 徐武听到这里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这楚正清是什么鬼，这说来说去理还在他们那边了？” 江子俊冷笑了一声“这个人以前就是口舌见长，不然的话你以为呢――” 被楚正清这么一说，过来找的这些人心里可没底了，因为楚正清说的有道理，银子是人家的，爱给谁就给谁。 问题是他们要解除合约的话，还要赔偿双倍定金，这可是大家伙心里不舍得。 有些人家已经都入不敷出了，定金已经花了一些了，今天能过来，就是希望粮食价格能往上多提一下，至少自己心里能平衡。 可是哪一条路都被对方给堵死了，银子有些人是拿不出来的，还有一些人是不舍得，这么一衡量，有些人挺不住只能放弃。 还有一部分人，宁肯自己去卖粮食，也不想继续跟楚家合作，当场有不少人退了定金以及赔了补偿，解除合约之后，倒是让他们心里松快了不少。 徐武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拉着江子俊跟着那些退了合约的人一起离开，等到了半路上，徐武才喊住这些人。 “各位大哥，慢走一步，我又话要跟你们说――” 江子俊当然知道徐武要做什么，可是他没拦着，因为水瑶曾经说过要囤积粮食，现在或许是一个机会，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至少他们心里能没什么负担了，这些人之所以今天能赔了银子，多少还是当初他们多嘴惹的祸。 江子俊并不过去，而是让徐武上前跟这些人谈，看徐武乐颠颠的回来，江子俊叹口气。 “这回知道了吧，这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徐武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倒未必见得，粮食我有地方买了，而且今天我还看到了那个神秘的楚正清了，我说兄弟，这个人有问题，我总觉得他好像是中毒了呢？” 提到中毒，两个人突然就想起来水瑶曾经说过的话，江子俊犹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跟曹家老夫人的情况相同？” 徐武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觉得好像他身边的那个也不简单，如果真是中这个毒的话，那曹家老夫人是那个妖婆子下毒，曹正清中毒或许跟曹云轩分不开，他娘都有这东西，他那作为儿子，又是杀手组织里的老大，这毒对他来说得到很容易。 水瑶也说了这个毒没解，这个王八蛋说不定还真的让人给下毒了，我看他那样子，十有八九是中毒不轻啊，呵呵，老天爷都开眼了，保不齐咱们都不用多费力气了。” 徐武光顾着高兴了，可是江子俊此刻脑子里想了很多，给楚正清下毒，那这下毒的人是谁，用意何在，难不成这楚家的其他的人都没看出来？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有些蹊跷，楚正清不会不知道自己中毒了，他还这么甘愿坐以待毙？” 徐武嘟囔道“说不定他已经没有能力反抗了，水瑶可说过那东西上瘾了就止不住，饮鸩止渴你也知道，明知道是毒药他还是甘之如饴，楚正清说不定就是这种，只是不知道控制他的是曹云轩他们还是楚家那几个人。 算了，咱们回去吧，东西我已经定好了，咱们过几天去拿。” 江子俊想起来自己打听到的事情，拉着徐武赶紧的回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说了今天碰到的事情。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城外的那个山上或许就是楚家地道的出口？” ------------ 320 寻求帮助 徐武也没想到江子俊这小子运气够可以的，出去装了半天乞丐，这事都让他给打听到了，看来连老天爷都想帮着楚家一把。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的让人通知你爷爷一声，这事咱们得早做打算，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 对徐武的那些个主意，江子俊只能说这个人绝对是黑心大萝卜，不过他也觉得跟这些人讲究道义什么，没必要，只要行之有效就行，其他的，他只看结果。 “我看行，这事我跟我爷爷商量一下――” 北方这边水瑶接到了清影的私信，清影是提前到了南方，有些事情他跟楚老爷子他们汇报之外，他又另外给水瑶来了一封。 因为他心中有一个隐忧，别的人他求助不上只能找水瑶，因为他相信这个小姑娘是上天派来拯救楚家的，另外两个人还有点私交的缘故，有些事情他跟水瑶也透漏了一下顺便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水瑶看完信，思考了一夜，第二天，她去拜见五王爷，这是她从曹家出事之后，第一次过来看老王爷。 “水瑶要见我？” 五王爷还有些不可置信，这小姑娘在曹家那样情况下都没出面跟他求情，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水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楚家这一会去凶险异常，外表看是回去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产业和家产，可是往深里想，这里面无处不透着一股子玄机。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八王爷或许已经掌控了曹家，对付八王爷她是没有办法，皇上的兄弟，她一个小老百姓即便有点先知的能力，可是依然还是撼动不了人家这皇上兄弟的地位，所以她能求的只有五王爷。 对五王爷的拜访，水瑶也知道不合适，可是没有比这个人更好的人选了，她一个草民而已，五王爷要说不见，她还真的就没什么话可说。 可是人家五王爷不仅见了，连他来的理由人家都没问，只是很关切的问了一下她的近况。 跟五王爷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水瑶还是再次跪倒在地上“王爷，小女子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老禀告――” 八王爷很意外这个水瑶小姑娘会对他说些什么？ 摸着胡子，一脸高深的看向水瑶“小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爷帮忙的，据我说所知，你生意上很顺利啊，母亲和弟弟妹妹都挺安全的？” 水瑶磕了头，抬起身子一脸正色的看向五王爷“王爷，小女子今天过来是为了我朋友的事情，当然如果是普通的家事我也不会这么大胆的过来求王爷，而是这里面的事情很玄妙，或许会关系到朝堂，这个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只能跟王爷你老说说……” 水瑶并不说楚家传家宝的事情，而是把自己听到的楚家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跟五王爷说了一下。 “什么？你是说八王爷有可能参与并派人掌控了楚家？那个楚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可是江南富豪之一，你说的是这家吧？” 水瑶点头“是，民女说的就是这家，现在他们回去要收回他们家的产业和祖产，可是这事情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曹云轩当初参与了楚家的争夺，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八王爷跟曹云轩是一伙的――” 五王爷眼神上下的打量着水瑶，之前他一直就觉得这小姑娘聪明能干，但是现在他又再加上一个评判，这小丫头不简单啊，江南的事情她不去找别人，竟然能来找他，这胆识和谋略，绝对不像她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尤其是听到水瑶说有证据证明八王爷跟楚云轩是一伙的事情，老王爷立马就想起来那个被消灭在山谷里得的一群杀手。 不动声色的问道“小丫头，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山谷里的事情是谁做的。” 水瑶苦笑了一声“还是瞒不过王爷你老的火眼金睛，是，这事是我和我朋友做的，因为曹家的事情诱因是他们，当初追杀我们的也是他们，楚家的事情也还是他们。 而且这些人作恶多端，不除不快，如果王爷要追究这其中的责任，水瑶愿意一力承担，为了我们娘几个曾经受过的苦遭过的罪，杀他们我不后悔，哪怕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杀他们，如果杀了他们能给我娘他们一个安全稳定的日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水瑶咬牙切齿的样子，五王爷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不是没有感触，起身扶起水瑶“好孩子，坐下说吧，这些人在我看来也是死有余辜，当初官府不是没查过，可惜这些人太狡猾了，除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他们做过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事你做得好。 不过以后不能以暴制暴，还是要通过正常的手段来处理这些人。 这些人咱们先不说了，你给我说说这曹云轩和八王爷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水瑶叹口气，看向王爷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王爷，这事我只是怀疑，或许曹云轩并不是曹家的孩子，曹家这么多年对他这个儿子有多重视，是个人都明白，可是一个曹家的血脉却要对付曹家，你说这里面有蹊跷不？ 我们娘几个虽然没在曹家生活过，对曹家的人也没啥感情可言，可是我也知道我身上流着的是曹家的血脉，曹家亡了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好处，当然我也不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可是曹云轩不同啊，我怀疑他是别人的儿子。 另外我们有消息证明，我爷爷的三姨娘宋静雯跟八王爷有私密来往……”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关于八王爷和宋静雯的事情她知道的都说了，包括那个联络首饰铺子。 八王爷是越听越心惊，他知道老八心存异心，但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可是就是眼前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掌握了老八这么多的证据，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跟水瑶越接触，他越能发觉这孩子带给的惊喜就越大。 “王爷，楚家那边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是很清楚，要是王爷想知道，那等楚家的事情解决了，让楚家的人跟你老说一下，不过现在事情紧急，如果像我分析的那样，楚家的那些财产被八王爷掌控的话，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八王爷他并不缺这点过日子的银子……” ------------ 321 扭转 五王爷越听是越生气，如果老八单纯在这边安排点势力的话，他或许可以理解，朝堂上他虽然不参与政事，但是多少也听说过拉帮结派的事。 可是现在这情况明显不是拉帮结党那么简单，他这是想造反啊，江南，他已经把富豪都拿下了，想必那些个富豪肯定老八也有参与，这事可是大条了，如果再往下想，他都不敢想了，后背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水瑶，这事我会尽力而为，你那朋友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他这辈子应该知足了，你先回去，我赶紧的汇报一下南边的情况――” 五王爷也知道情况紧急，如果水瑶这小姑娘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那老八在南方的势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在这个地方，看来，这里只是他的关系网，这南方恐怕才是他的大本营，这次他不知道皇上派老八出去是错还对，他是担心啊，这要是放虎归山，以后离国的命运可就不好说了。 从五王爷那边出来，水瑶差点都没力气走路了，幸好李大守在门外，看到水瑶的样子，赶紧的过来搀扶了一把。 “怎么了，小姐，出事了？” 水瑶屋里的摆摆手“回去――” 到了车上，她才跟李大说了她去求五王爷帮忙的事情。 李大边听边叹气“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帮上忙，反正我觉得楚家这次还是挺危险的，过去有些贸然了。” 水瑶能理解老爷子想回去那急切的心情，谁能忍受雀占鸠巢那么久，尤其是南方还是他的故乡，他当然想回去想回到他那个家，想重掌楚家生意。 可惜有些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楚家已经从内里都大换血了，想要夺回来根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贸然不贸然已经这样了，我希望五王爷那头能帮上忙――” 水瑶万般忧心，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李大边赶车边说道“小姐，要不，咱们派些人过去帮帮忙，这够不着看不着的，咱们这心里没底啊。” 水瑶长叹一口气“我是怕咱们的人走在半路上他们就动手了，也不知道徐武那边能不能多想想，这事等回去再说。” 水瑶昨天晚上一夜没怎么睡觉，考虑了一夜她最终才做出了跟五王爷说的决定，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对方怀疑楚家有传家宝的事情，但是跟传家宝比起来，生命更重要。 曹家虽然也有传家宝，但是曹家至少还留了一条命，江子俊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危机中，能不能保命都难说呢。 所以她才大胆做了如此的决定，现在她整个人都浑身瘫软，一点都不想动弹，就想好好的睡一觉，费脑子比干活都要累，这个是她闭上眼睛总结出来的。 水瑶回家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李大只能喊徐倩过来帮忙，把人给弄到屋子里去。 徐倩看着眼圈已经发黑的水瑶，叹口气“李叔，昨天晚上小姐肯定是一夜没睡，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这么小，还得想那么多，不耽误长身体嘛。” 李大苦笑了一声“我们倒是想帮她分担，可是咱们没那个脑力啊，回头给小姐弄点好吃的补补。这一天天的就看她忙活了。” 水瑶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肚子饿了人才清醒过来，不过刚吃过饭，马鹏回来了。 水瑶本来还有话要跟马鹏说的，不过想到小夫妻俩个也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所以让他们俩个先回房。 她是第二天早上跟马鹏手了南边的事情，“小姐，要不要我们带人过去帮忙？” 水瑶摇摇头“你们暂时先别动，咱们的人跟人家对上不占优势，先说你们……” 水瑶给马鹏他们布置的任务链连鹏自己都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他也不好多问，因为水瑶做的事情一向没有规律可言，更不用说理由了，他们只要去执行就成，至于这原因，他觉得或许很快就会揭晓。 水瑶让马鹏他们去做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有数，因为她想救人，那个男人的家人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仇恨朝廷以至于被八王爷拉过去做了军师。 当初听说这个军师很厉害，所以她要赶在一切事情没发生前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她可听说那个男人的妻女都是被人凌辱之死，儿子是被人挖了心肝，既然她知道了，就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丧命。 马鹏回去之后跟宋世成单独汇报了一下，对马鹏他们的自由行动，宋世成不加干涉，这也是之前他们商量好了的。 校场上没有马鹏他们人的身影，那些个士兵好像感觉缺了点什么，平时都是他们喊号最响亮，今天听不到这声音好像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这几天这些官兵风貌倒是有些转变，至少训练的时候变得认真起来，虽然跟宋世成理想还差了一大截，至少这是一个进步，看到下面的人一招一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宋世成那张严肃的脸难得也有了一丝的笑容。 看看身边已经收服的这几个人，满意的拍拍他们的肩头“你们继续按照计划操练，我去采购，今天该我们家请客了，我得给孩子们多买点好吃的去――” 那几个副将看着宋世成远去的背影，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有些庆幸，幸好听了家里女人的话，不然的话被拿下被判刑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之前有那个副职在，他们也不好不给面子，毕竟他们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现在碍眼的人没了，他们就更不必跟宋世成对着干了，这样大家都轻松。 而且他们也是军人，看到手下的人这样，他们心里也不舒服，一旦拉出去打仗，他们这些人无疑就是去送死，都是从穷苦身份走到今天这位置，都明白一个壮劳力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幸好啊，咱们没犯大错误，要是跟他们那几个同流合污，估计这会儿咱们的媳妇孩子好该要饭了。” 另外一个人感叹“说的是啊，我都感觉以前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被人束缚手脚真他娘的不舒服，现在好了，有了宋大人在，咱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 322 欧阳华 宋世成这边有条不紊的慢慢收服人心，马鹏连续几天按照水瑶指定的地点练习埋伏，总算是等到了水瑶想要救的那个人。 “头，你听，前面有呼救的声音——” 还没等马鹏走出反应呢，前面负责放哨的人很快过来传来了消息“前面有人在打劫，头，我们管不？” 马鹏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快去救人啊——” 他虽然不知道水瑶为什么指定的是这个地方，但是他总觉得前面那个或许就是小姐要等的人。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一群蒙面劫匪正淫笑着冲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伸出爪子想要剥了她们的衣服，而地上正躺着一个身上流着血，被人踩在脚下的男人。 男人只能无力的挣扎着，嘴里骂着他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话，可是这些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妻子和女人眼睁睁的就要在他的眼前遭受毒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老天爷，你快开开眼吧，救救我们吧，我要杀了你们——” 徐武看到眼前这情景眼喷怒火“住手——” 那些劫匪做梦都没想到徐武他们会从天而降，之前他们不是没侦查过，这附近根本没人啊。 “啊——” 马鹏上去一脚就踢在了那个踩着欧阳华脑袋上的那个人，其他的人扑过去跟对方动起手，想要反抗的劫匪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别看以前他们是乞丐，可是在军营里好歹待了那么长时间了，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欧阳华见妻子儿女安全了，本来就是强撑着叫嚷，现在家人安全了，他所有的力气也都消耗殆尽，临昏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马鹏他们，眼神中满是感激。 “他爹（爹）——” 女人和孩子也顾不上衣衫不整了，娘三个直直的扑倒欧阳华的身上。 马鹏赶紧的拉开这三个人“快起来，别耽误时间，这人还没死呢——” 马鹏让人把这些劫匪绑了，赶紧的带人离开。 “快，送到回春堂去——” 至于这女眷他让手下的人送到水瑶那里，劫匪他让人送到了衙门。 “小姐，外面马鹏让人送来三个人，说是在山上救的，男的受伤了，送到安老大夫那边去了——” 水瑶心里刚才还惦记这事呢，听说人救下来了，哪里还能做得住了“快，带我去见见她们——” 一个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就等在客厅里，看到水瑶，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水瑶满脸是笑的过去拉住女人的手。 “夫人，别担心，你们已经安全了，你男人已经送往医馆救治了，你们先梳洗一下，咱们先吃饭，回头给你男人带些吃的过去，我带你们去看你男人去。” 欧阳夫人忐忑不安的心情立马被雀跃和惊喜所取代，之前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因为着急去救人，马鹏也没时间跟她们娘几个啰嗦，车到了地方，直接就让手下的人给送过来，他则赶着车子去救人。 所以欧阳夫人并不知道马鹏他们的身份，这些人虽然救了他们一家，可是她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别刚脱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了，所以在等待的时候，三个人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不过看到水瑶再看看这个人的表情，女人的人顿时安定了，拉着两个孩子就要给水瑶跪下。 她要是再看不出来点什么，她这些年的盐也白吃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显就是刚才那些人的主子。 水瑶赶紧的拉住了娘三个“夫人，千万别，你这不是要折杀我吗，这个可使不得，我们也就是顺手的事情，你们千万别客气，到了这里就当时到了家一样，我带你们去洗漱——” 男孩子还好一些，女孩子和女人虽然衣衫还算完整，可是已经被撕破了，所以水瑶让娘俩个进屋去换衣服，好在对方的行李都在这里，所以衣服什么的也不用她来费心。 吃饭的时候水瑶了解了一下欧阳华这一家的情况，原来夫妻俩个带着孩子想过来投靠朋友，谁能想到半路上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娘三个的穿着，水瑶多少也能了解点情况，恐怕欧阳华家的条件不是很好。 “夫人，我能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朋友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帮你找一下——” 李玉婉苦笑了一声“我是找我以前相处比较不错的一个女伴，听说她男人在这边混得还不错，我就寻思过来看看，那个女的叫苏兰，他男人是个当兵的，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 水瑶听到这里不由得拍手笑了“夫人，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啊，怎么说呢，你找的那个手帕之交正好我认识，她也是我娘的朋友，我喊她苏姨，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她去。” 李玉婉也吃惊的看向水瑶，她做梦都没想到世间上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巧“真的？” 水瑶笑着点头“可不就是，要不怎么说咱们有缘呢，你看我让手下到那里去训练反而救了你们，咱们这缘分啊说不定前世就注定的，你啊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我苏姨他们也才来没多久，回头你们见面再说，你们快吃饭吧，别客气——” 水瑶也没想到，她想招揽的人竟然过跟她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只要这欧阳华还活着，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娘三个虽然肚子也饿，可是因为担心欧阳华的身体，所以这饭吃的有些没滋没味，水瑶也看出来了，并不勉强她们。 让徐倩准备了食盒，吃过饭就带着娘三个去了回春堂。 此刻，安老大夫已经给欧阳华止了血，好在伤口不是很深，还不至于影响生命，包扎好了，人已经清醒过来。 “爹——” 看到欧阳华，一双儿女直接扑了过去，李玉婉拉了一下两个孩子，满是关切的说道“别碰到你爹的伤口，他爹，现在怎么样，还疼不？” 一家人差点都要经历生死离别，估计有很多话要说，水瑶放下食盒，带着人先出来，让他们一家人好好的说会儿话。 “你这丫头啊，都多久没过来了，怎么样，还好不？” 水瑶笑着点头“好着呢，这不是忙吗，那些家伙都有事出去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扛起来，让你老收购的药材怎么样了，你可别忘了这事。” 老爷子敲了水瑶脑袋一下“你这丫头，这事我能忘吗，我记着呢，对了，那里面的人是什么人？” ------------ 323 触动 水瑶对李玉婉这个条件绝对的赞同，因为她也是女人，理解那种跟人抢一个男人是什么心情和感受，所以这一世她别的不要求就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向李玉婉的眼神多了些敬佩“婉姨，你这话说的好，别的咱们不要求，就要求这个，只要人不懒，银子什么的都能想办法挣到，其他的都是虚的，就一双人一世情才是真的。 玉玲姐姐，这个我坚决支持你，做不到这个咱们宁肯慢慢选也不能急着嫁。” 欧阳玉玲被水瑶和她娘这么一说，这脸就更红了，连话都不说了，徐倩在一旁打趣“婶子，你可别说了，再说咱们玉玲妹妹这脸都能当红布用了。” 欧阳玉玲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倩姐，你太坏了――” 看着小女儿状的欧阳玉玲，李玉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是担心上午的事情对孩子的影响大，看现在这模样，应该是已经过去了。 看大家都逗姐姐，欧阳玉成有些不敢寂寞了“娘，是不是应该去给马儿弄点草啊，晚上它吃啥呀？”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玉婉，家里的银子可都用在了买马车上，这马儿可不能饿着了，那可是他们一家的全部财产了。 “水瑶，这儿哪里能弄到草料，这马儿不能饿到了――” 水瑶指指马棚方向“婉姨，你放心，草料我们都准备好了，这附近也没地方可以割草，再说玉成才多大啊，让他出去割草我也不放心啊。 对了，他现在是不是该读书了，如果先生找事情做，这读书可不能耽误了，如果先生不教的话，我给找个学堂读书吧？” 李玉婉当然希望儿子能出去读书，可是他们手里已经没几个银子了。 水瑶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一脸的愁色“婉姨，银子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先把玉成弟弟读书的事情给办了，别的能耽误，他这事不能耽搁。 你放心，这银子啊以后从先生的工钱里扣就是了，回头我在给你一些，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出去买就行――” 李玉婉是彻底的不好意思了，人家救他们一家，反而还来承担他们的生活费用，况且人家还是孩子呢，她做一个大人哪里有那个脸去拿银子。 徐倩在一旁解释“婶子，反正欠一两也是欠，还还不如多欠点呢，早晚都要还的事，你还担心什么，我们小姐都不担心，你就更不用发愁了，以前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听徐倩的话音，李玉婉还有些纳闷呢，看着徐倩像是水瑶的贴身伺候的人，怎么会这么说。 这话虽然没说，可是徐倩也不是个傻子，这眼神还能看不出来，在一旁简单的跟李玉婉说了一下她和马鹏的经历。 “你说水瑶是不是好人，现在啊我们都不把她当外人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我们俩个亲事都是她帮着操办的，我们把这里也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李玉婉没想到徐倩和马鹏他们竟然是自由身，看看水瑶，她都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养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没一个是签了卖身契的，这得多大的能耐让这些人为她做事，反正她没这本事。 水瑶笑着摆手“倩姐，你可不能这么夸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们也帮了我，咱们啊谁也别惦记着感激不感激的事，以后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去做呢。” 欧阳华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女人说说笑笑，有些内容他当然也听到了，对水瑶他第一印象很好，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眼神还有做的事情，说明人很正也很善良，外加上外面说的事情，他觉得这孩子不仅仅是善良那么简单，而是有智慧，只有有智慧的人才会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帮助别人。 想想自己，跟人家孩子比起来，他都不值得一提，虽然他也有自己的抱负，可是连自己家人他都没养活明白，何以谈抱负，现在的欧阳华坐在屋里正在检讨自己呢。 水瑶可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的闲聊竟然会对欧阳华有所触动，她现在心里也着急呢，可是再着急她也没在欧阳华他们跟前漏出半分。 想要欧阳华帮她，得这个人原意了才行，要不然依照这个人的脾性，说不准还以为是她算计了对方，别好作用没起到却起了反作用了。 晚上，不仅是苏兰来了，连宋世成也到了，倒不是他有多关心欧阳华一家，主要是他这两天办事特别的顺，不管训练还有下面的人心，这回总算能好好送口气，当然他不会忘了水瑶的帮忙，所以看水瑶的时候也顺道看看媳妇那个好姐妹一家。 欧阳华对宋世成夫妻俩个的探望也受宠若惊，看宋世成这穿戴，明显就是个大官啊，有心想下来拜见，可是架不住身子受伤了。 “大人，恕在下无礼，实在是腹部受了刀伤，不敢轻易下床走动，还望见谅――” 看欧阳华冲自己一抱拳，宋世成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什么见礼不见礼，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的讲究，听说你媳妇和我媳妇那还是打小的情谊呢。 你啊好好的养伤，到这里，你就别客气了，水瑶这孩子我也当自家孩子待，你们在这里我们也放心，等伤好了，到我们家坐坐，有什么想法，那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欧阳华苦笑了一声“说来惭愧，你说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唉，说起来我都羡慕你们这些军人了，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多学两招――” 宋世成当然听说了欧阳华一家的遭遇，不过看看他身子骨，心理暗自摇头，难怪连几个劫匪都对不了，这个人能一路平安走过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就这弱鸡子的身子骨，还用刀？他一脚估计都能把对方给踹个半死。 “行，这事还是等你伤好了才成，目前你这样还真的不能随便动弹，不管咋说一家人都平安就是最大的幸运，安心在这里住着，家里这边有我们照应呢，那几个劫匪我跟衙门那头打招呼了，一定重判，剩下你就可以安心养病了。” ------------ 324 不可能 其实在宋世成的眼里，欧阳华真的挺不出奇的那么一个人，他还在琢磨呢，以后给这个人安排点啥活干呢，既然都奔着自家媳妇来的，看在媳妇的面上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不过地方上的事情他还真的就没插手过，人头就更不熟悉了，要是安排在军营了，哪里还有什么轻快的活可干？文书也有，军师他也有，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水瑶这边了。 吃过饭，他跟水瑶在院子里聊天，就说起了这事。 水瑶好笑的看着宋世成“我说姨夫，我还打算让他帮你的忙呢，既然你那里安排不来了，那我可跟你不客气了哈，这人以后替我做事了不过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请教欧阳先生，我跟你说别看这个人貌不出奇，有些高人啊，不能从容貌上来看。” 宋世成心里还真的不以为然，这个人要是有大本事的话，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了，愣是没考上一官半职，可见那书读得也不咋地，所以对水瑶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放心，有需要我找你啊，你才是我幕后的高人呢――” 水瑶叹口气摇摇头“姨夫，你可高看我了，我这算什么，顶多是小孩子过家家，跟你那些手下的兵玩了个心眼而已，要说大智慧，我可不如欧阳先生，以后你就等着瞧吧。” 宋世成笑着点头“行行行，那我就等着瞧，我还真希望这个欧阳华能给我一个惊喜呢。 对了，徐武那小子最近怎么没动静，我可有段日子没见他了。” 说起徐武，水瑶望着远处的星空，叹口气“估计他现在正忙呢，他跟我朋友去南边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呢。” 苏兰夫妻俩个也没在这里多坐，日子还长着呢，相聚的日子有的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接下来的日子水瑶一颗心两头牵挂，这边生意忙，那头也不知道江子俊怎么样了，五王爷是不是能帮上忙了。 那头江子俊他们的确是约到了麻烦，虽然知道了地道的入口，可是他们想要进去一探的时候，才发觉，这地方不仅有人把手这么简单，相反，这里还住了不少的人。 据徐武他们观察，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乞丐或者是帮工那么简单，相反，这些人的动作一看就是有身手的人，如果是单纯看守这地道出口的话，他或许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多人在这个山上，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虽然这些人外表弄的挺像农夫似的，可这逃不过徐武他们的眼睛。 “头，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呢，不像是看家护院，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另外一批杀手似的。” 别说是崔武，就连徐武都是这么感觉的，“行过去有些难，这么多人如果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话难度太大。” 在他心里，感觉这些人也不像是杀手，相反，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很神秘，好像训练有素。 随后他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这些人会持续消失，虽然那里依旧还会有人把手，但是人员是在流动的。 江子俊拿着洛玉璋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望远镜看着远处山上的那些个人，脸色有些凝重。 “路伯伯，你看――” 路庭枫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直接摇头“这些人不简单，楚云清那边什么时候招揽这么多的人了，真是奇怪。” 徐武在一旁说道“我看不如还像上一回那样，先打掉这些人，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得惊动人，这才是我担心的，如果，能下迷药的话，或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路庭枫瞪了他一眼“你看看这些人，像是能让咱们过去下毒的人吗，还没等咱们靠近呢，已经被人家给射杀了。 咱们再好好的观察观察，人多总能想出办法的。” 路霆锋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可是让他放弃他又不甘心，如果再任由对方这么发展壮大，以后想要收回楚家那可真的难上加难了，有楚家那些生意的收入做后盾，这个楚正清还真的就不怕什么，问题是老爷子年纪大了，他们可以等，老爷子该怎么办，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收回从他手里失去的楚家产业。 可惜观察了半天，几个人都一脸郁闷的离开了，这些人可比他们想象中的厉害，管理很严密，想要找出漏洞，他们几个暂时还真的就没发现。 “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正事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瞅着，多难受。” 还是徐武最先发声，江子俊叹口气“这事回头跟我爷爷说说，我觉得应该跟水瑶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跟五王爷那头通报一声，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掌控的了。” 这些日子的观察，要是再看不清楚这一点，他们这几个人也白在外面混了，他们回去的时候，清影也恰好这个时候赶回来了。 看到孙子和清影的汇报，老爷子沉默了半天都没吭声，他以为楚家的事情就是简单的内鬼觊觎他家财的原因，本着集结了人马可以杀回来收回属于他们家的东西。 可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恐怕楚家面对的不是楚云清那一类人，要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复杂。 “爷爷，我们该怎么办？用不用让水瑶跟五王爷那边透个信，就咱们目前接触到的人，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没那个实力跟着些人叫板。” 楚老爷子闷闷的开口了“如果他们跟八王爷真的有勾结的话，这事咱们一家肯定解决不了，跟水瑶联系一下吧，即便楚家的事情真的暴露了，大不了咱们跟曹家作伴去。” 清影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咱们这边的事情我私下里跟水瑶小姐说了一下，还请你老原谅――” 老爷子一把拉起了清影“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多大点事情，跟水瑶说了也好，说不定这孩子已经能猜出来个大概了，我还正发愁呢，你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徐武还是有些发愁“水瑶就算知道了，可是光是告诉五王爷也未必就能真的解决什么大问题，我看那个皇上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按说这事他早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动静呢？” ------------ 325 新动向 江子俊琢磨了一会儿，“虽说咱们没掌握他们的所有的动向，可是好歹咱们也知道些地方，我看不如咱们暂时先拿楚家下手，至于那几个地方，咱们能祸害几个就祸害几个，反正他们不像好人，咱们就不用顾忌太多。 至于水瑶那边，既然清影已经说了，那水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恐怕她也在想办法，这事不能再拖了，如果任由他们拿着楚家的银子去壮大，到时候咱们还是逃不了这个责任――” 楚正鸿凝重的点头“我觉得也是，爹，这事要不就做吧，犹豫来犹豫去，容易坐失良机，咱们回来一趟什么也不做好像也对不起咱们自己。” 老爷子叹口气，大手一拍桌子，一股子豪迈有心而发“好，那咱们就干，这辈子我一直都谨小慎微，到最后也没保住楚家的产业，这回老了老了，咱也学年轻人一把，都坐过来，咱们安排一下――” 徐武巴不得乱套呢，在这里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研究就是研究，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是巴不得大干一场。 这一夜，大家伙就具体的行动进行了分派，然后分头行动，等洛玉璋做生意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离开了。 “咦，老爷子，人呢，这人都去哪里了？” 看洛玉璋那样子，老爷子嘿嘿笑“都出去干活了，你跟那些个番邦人怎么样，生意成了？” 洛玉璋笑着点头“那是，我一部分在当地卖了，另外一部分发给水瑶他们了。 你还没说他们人呢？” 楚老爷子笑眯眯的跟洛玉璋说了他们的打算。 “那我得参加啊，这事可不能漏了我啊――” 看洛玉璋着急的样子，老爷子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这事还不急，他们去准备了，你啊跟我留在这里，这两天你该做生意做生意，真到要需要你的时候，肯定跑不了。 对了，明天去打听一下粮食，看看能不能多收一些，水瑶那头临走的时候可嘱咐了，咱们可别忘了这事。” 洛玉璋嘿嘿笑“老爷子，这事我都记得呢，已经让人帮着联系了。” 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洛玉璋眉头一皱“对了，你们楚家铺子是怎么回事，今天我怎么看到没粮食可卖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怎么听说你们楚家可是正经的收粮大户，怎么你们家反而没粮食卖了？” 老爷子一听到这消息，心里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坏了，如果楚家这边没粮食可卖，那其他的商户也会陆续效仿，长此下去，所有的商户都会惜售粮食，那么这一股子风会席卷各处，城市将会出现无粮可卖的情况。” 老爷子说的情况让洛玉璋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那是不是说到时候谁掌控了粮食，那就掌握了人的生死？” 楚老爷子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虽然不能说掌控生杀大权，可是这势必会影响人心，造成老百姓内心的恐慌，我说楚正清为什么会提前订购秋粮，感情他还想掌控粮食。” 洛玉璋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老爷子，即便楚家这边想掌控粮食，可是朝廷那边也有粮食储备吧，如果朝廷下令，那楚家还能不卖粮食？还有，就目前为止，楚家究竟还有没有粮食，这才是关键！” 老爷子给了洛玉璋一个很肯定的回答“有，还有很大一批，要不怎么说楚家是江南粮食贩卖大户，这边的粮食楚家占了很大一部分，楚家的动向会影响其他的商户。 我就不知道官府那边知道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我们怀疑连官府都跟他们串通一气，那这江南的百姓可要遭殃了。” “玉璋，暂时我还没想到什么办法，即便我去找商会，恐怕也没人会理会我这个过了气的人，就是我过去，恐怕楚家那边的人已经等在那里要抓我了。 你这两天抓紧找粮食，不管是咱们这边的还是别的国的，只要咱们的成本低于楚家收购的，那咱们就能维持粮价稳定，还能有些小赚头，这事我可就靠你了――” 洛玉璋此刻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啊，如果办成的话，那岂不是让楚家以及那些个宵小之人得了志了？ 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的仇还没报呢，他就更不能让敌人得逞了。 楚老爷子从屋里取来的银票“这个你拿着――” 洛玉璋不想要，“老爷子，水瑶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呢。” 楚老爷子苦笑“她那点哪里够，这个是我借给你的，如果挣了算你的，赔了就那么着，我不能让楚家的人作孽，这可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不能让老百姓跟着承担。” 洛玉璋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老爷子，即便是楚家屯粮，那也是江南，其他的地方今年不也有出产吗，即便是粮价贵些，总归还是有啊，从别的地方调粮食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爷子拍拍洛玉璋的肩膀“洛小子，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江南今年虽然风调雨顺，可是其他的地方却干旱，虽然消息还没传过来，但是据我掌握的消息，西南部受灾最重，如果楚家不这么做的话，你刚才说的那就不是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他们有心要这么做，那粮食问题早晚会凸显出来，咱们就别在那个时候行动了，粮价真的涨起来，根本就买不了多少，趁现在赶紧的去买，这事我可交给你了，记得要快――” 洛玉璋哪里还能休息了，赶紧的收拾行李，老爷子派人陪洛玉璋一起走，能帮多大的忙，他不清楚，但是至少可以保证洛玉璋的安全，至于洛玉璋要去哪里，他没问。 刚才他已经指点了方向，那就看着洛小子的本事了，其实他心里也存了要锻炼洛玉璋的心理，另外，人手也的确有些紧凑，而且他觉得水瑶都那么聪慧，这个当舅舅的肯定也不会太差了，之前洛小子小打小闹，他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 326 那个男人是谁 送走了洛玉璋，老爷子回屋伏案开始给水瑶写信，有些事情他得跟水瑶交代一下，他是担心这孩子怕把楚家的秘密给漏出去，不敢跟五王爷接触，所以他得让水瑶放下心里负担。 同时他也想通过他们的努力，想以此来换取未来可能的罪责，虽然不确定未来会怎么样，可是他得先未雨绸缪。 别的他不敢肯定，但是又一点他肯定不会向楚正清那股势力低头，哪怕是粉身碎骨他绝不做罪人。 楚家已经这样了，哪怕是失去祖业，他也要阻止这场阴谋，至于能不能拿回产业，现在他反而没那么急切了，大不了等下去了跟祖宗赔罪就是了。 楚正鸿进来的时候，看到父亲正闷头写信呢，老爷子那个认真劲，他都多长时间没见过了。 “爹，你在干嘛，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休息？” 老爷子抬头看儿子回来了，赶紧的招手让儿子坐下，顺便把洛玉璋说的事情跟儿子说了一下。 楚正鸿一听就怒了，他跟父亲在商场浸淫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这不是要置城里的百姓生命于不顾吗，他们就不怕逼得老百姓造反啊？” 老爷子苦笑了一声“恐怕他们就想这样，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的目的得逞――” 楚正鸿着急啊“不能得逞？咱们也没粮食啊，爹，你老是怎么想的，要不，咱们派人去劫了楚家的粮库吧，我看没了这个依仗，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做。” 老爷子靠着椅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早晚的事，这事回头再跟他们说。” 楚正鸿还想着去找商会的人谈一下呢，被老爷子给阻止了“这些人都是看楚家的脸色行事，咱们都多久没露面了，恐怕已经没人会买咱们的帐了，就算要说，那也不能你去说，说不定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要抓你了。 咱们先等着，估计你岳父好该来了，到时候自然就能打听出一二来。” 还别说老爷子还真的预料挺准的，萧远山第二天就来了，因为他也听说了楚家粮铺不卖粮食的事情，心里着急，只能亲自过来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亲家，楚家那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啊，现在外面已经都开始悄悄议论了，我们这样人家还好一些，毕竟我们有自己的田庄，可是其他的人家可就不成啊？” 萧家的生意不如楚家，当然他也没那个机会成为商会里的核心成员，自然就没法知道楚正清现在想干什么。 虽然跟别人打听了一下，可是没结果，只能跑过来问问这个老亲家。 楚老爷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了然了，这个亲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啊，赶紧的屯点粮食，够自家吃的就行，我估计接下来好该有动作了，家里那边加强防卫，一旦都不卖粮食了，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办，肯定得出去抢啊，你的人先借我用用，回头再还给你，我打算给那个混账东西一点教训，至于怎么做，还在筹备中。” 对付楚家那边的人，萧远山举双手赞同，这两年那个楚正清可没轻打压他，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找不到楚老爷子他们，以至于让闺女受了那么大的罪，这个仇他还记着呢。 看向楚老爷子“亲家，其他的人你还打算放过？反正我觉得以族长为首的那几个人是真的变坏了，都是楚正清的帮凶，没有他们或许楚正清还不会这么快就掌控了楚家所有的生意。” 楚老爷子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他们一个个都别想逃了，亲家，这次你也不能轻松了，但凡跟你有深交的人，都劝劝他们，别学楚正清，做正正经经的商人就好，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对了，你听没听说这楚正清身边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萧远山叹口气“那个男人，一般人还真的就不太清楚，不过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好像知道这事，恰好我昨天就听说了这男人的身份，对外，楚正清说是他的哥哥，以后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可以代表他行使一切权利。 不过到现在也没人能弄清楚他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历，至于楚正清的父母就更没人知道了。 亲家，你弄回来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我都怀疑他们一早就设下了这么一条收养计策。” 楚老爷子叹口气“是不是的，现在已经不重要的了，关键的是我还活着，有我在，他们想要胡作妄为，那也得看我答应不，亲家，串联人的事情我可都交给你了，只要他们不跟着添乱就行，其他的我就不强求了。” 萧远山白了他一眼“你就这点要求啊，我跟你说，楚正清那帮人这几年可没少作孽，得罪的人也不少，就我手里掌握的都有好几家呢，能把这些人给团结起来说不定也是一份力量。 行了，这事交给我处理了，你自己多当心，如果这地方不妥当，你赶紧的从地道跑，好容易救出来，你可别再出啥事情，孩子们还都指望你当他们的主心骨呢。” 两个老爷子在屋里谈论着楚家的人和事，而此刻楚家的人也在说楚老爷子的情况。 楚正清吞云吐雾完毕，这才有精神十足地跟身边的男人谈论起这事。 宋福德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主子吩咐，他才懒得跟在这个人的身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要不是主子用药还有他娘困住了这个人，说不定得了楚家的财产，这个人就要脱离掌控了，现在看看这副模样，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放心吧，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其他的，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再出面――” 楚正清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个这东西快没了，能不能再弄些过来，还有我娘现在还好吧？” 宋福德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你娘现在锦衣玉食，只要你这边好好的，王爷指定能让她长命百岁。”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通报十八姨娘过来了，楚正清看看宋福德，“那个我先出去，有事喊我就行了――” 看着吸完毒满脸兴奋的楚正清，宋福德摇摇头，幸好主子弄了个十八姨娘过来，要不然这爷俩个都他娘的属狗的。 想想族长的那副嘴脸，他心里不由得暗自腹诽，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一点都没说错，尤其是一个外面生的，啧啧，难怪楚家那个老头养不熟，都是白眼狼。 ------------ 327 动手（一） 事情还真的就像之前徐武随口说的那样，这个楚正清说起来还真的就是族长的亲儿子，当然这个儿子可是跟外面一个寡妇姘头生的，楚家那头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事，不过刨除去一个人，那就是族长的媳妇，族长一天到晚的没事就往家里弄人，这些倒还好，这些女人养在她眼皮子地下，只要不生孩子，对她和孩子就没什么威胁，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老色鬼竟然在外面还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当年就派人想弄死这娘俩个，也算他们娘俩个命大，逃命的路上遇到了八王爷，那个时候八王爷就在打江南这块地方的主意，这送上的们来的母子俩个，外加上谋士在一旁出谋划策，所以楚老爷子就中招了。 听着隔壁屋子传来的呻吟声，连宋福德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下身也开始膨胀起来，血液也在慢慢地沸腾，心里暗骂了楚正清几句之后，他也起身出去找个人泄泻火去。 宋福德自以为这边有他掌控一切都妥妥的，所以出门去找女人并没有带太多的护卫。 本身他自己身手不错，再说在家门口呢，这地界就连县老爷见到他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就更别说其他的人了，他说老老二，还没人敢称老大呢。 就凭着这点自信心，着急出去找女人的宋福德并不知道他一露头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估计是在这边安逸太久了，宋福德做梦都没想到他身后还跟着尾巴。 崔武他们这两天就奉命守在这附近，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楚家宅子里的人，当然普通的下人他们没兴趣，针对的就是楚正清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就他们所知，这个男人的权利可以说在楚正清之上，楚家实际的掌控是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他们要抓的就是这两个人，只要他们落单了，有机会肯定要下手。 崔武不远不近的跟着，要幸好街道上人来人往帮他做了掩护，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顺利的跟踪到目的地。 宋福德并没有去妓院，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这样方便行事不说，也不至于暴露身份，他自以为这事办的很聪明，可是有的时候聪明往往就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跟女人幽会，他总不能让自己的人跟在一旁听房吧，所以到了地方，让几个护卫去旁边的酒馆里吃点饭，一个时辰后过来接他。 崔武一路上已经给同伴留下信息了，这会儿看到几个护卫离开了，心里大喜，今天总算能有机会抓住这鳖孙。 徐武那边的到消息之后，已经带人火速赶来，到地方看到崔武冲他招手，了解了情况，然后分头行动，派几个人到酒馆那边守着，务必要拖住这几个人，让他们没法过来帮宋福德。 “头，里面还有丫鬟和婆子，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男人过来要干啥。” 徐武冲身边的人摆摆手，大家悄悄的绕了过去，从胡同那边爬上墙，院子里的情况更加明朗，两个丫鬟俩个婆子都守在院子里边低声说话边做针线活，看样子那男人是在屋子里。 徐武冲靠近那几个人的兄弟再摆摆手，迷药瞬间撒了出去，顺着风带着花香冲着那四个女人飘了过去。 “咦，这什么呀，柳絮？” 一个丫鬟比较敏感一些，因为她看到白色的物质在头上飞，刚说了一句，人一歪就倒了下去，那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呢，都靠着石几倒下了。 徐武他们几个人飞快的进了院子，都不用去看，耳朵都能听到房子里传来的声音。 “他娘的，大白天就做这事，就不怕让人给看到了――” 徐武拍了一下身边的兄弟，“吹迷药――” 里面的男人和女人激战正酣，根本就没那个精力去管外面的情况，或许在他的内心里，外面还有四个女的守着大门呢，就算有什么情况，只要他们喊一声，附近酒馆里的手下会马上赶到。 所以他很放心的投入肉搏之中，女人的娇喘吟哦就更加刺激了他的兴趣，谁也没发觉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等他们俩个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人已经无法动弹了，徐武带人冲进去，先把这一对狗男女给绑了，让崔武出去通知江子俊这边已经得手，让他们那边心里有数。 酒馆里，小豆子跟几个人涌进酒馆要讨饭，本来那四个人正喝酒呢，看到几个脏不垃圾的乞丐进来了，这心气自然就不太好，还没等掌柜的说什么，这几个人先叫嚣起来。 “什么东西，给爷滚出去――” 说罢起身就开始动手踢打，那三个人坐在一旁看热闹，乞丐兄弟兄弟哪里能让他抓到了，绕着桌子到处跑，那三个人还想过来帮忙呢，小豆子他们敌不过只能赶紧的拿着破碗跑了出去。 “唉，这年头啊，连乞丐都这么嚣张了，要饭也不看是什么地方，各位客官对不住了，现在没事了，大家慢用――” 掌柜适时候开口安抚众人的情绪，那四个人坐下来继续喝，不过这酒可不是刚才他们喝的那个酒了，小豆子已经趁他们看热闹的时候在酒里下了药了。 出去的这几个人，迅速找了个地方换了装，他们得负责把四个人给带出来，果不其然，这几个人没喝几杯都倒下来了，掌柜的只以为他们这是喝醉了，正好他们的同伴找过来，他懒得多问，让人直接带走。 徐武这边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搞定这些人，而江子俊这边有些麻烦，族长和那个三叔爷今天倒是在屋里谈事，但是人就是不出来，这头他已经知道那边徐武得手了，心里有些着急。 “这两个人今天怎么不出去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俩个一起出去，这样咱们好下手――” 清影在一旁出主意，“要不，让人过去说一声，就说商会的人找他们商量事情？” 江子俊笑着点头“这个主意不错，给他们约个地点，咱们派人在那里等着，这两个东西不抓住了，容易坏大事，赶紧的派个机灵的过去跟他们通报一声。” 族长听下人说商会的人找他们谈论事情，这脸立马就浮现不虞的神色。 “这些人也真是的，都跟他们说好了，怎么还磨磨唧唧的，不就是少卖点粮食，又不会少一块肉，真够烦的，还做生意呢，就这点眼光都没有，难怪一直赶不上楚仁良那家伙，根本就没那个眼光和头脑。 得，仁和，咱们俩个走一趟吧，这事要是办砸了，咱们几个吃不了可要兜着走了，坏了大事，咱们楚家估计要够呛了。” 只有他们俩个人清楚，这事是谁吩咐下来的，其他的人都是听他们的吩咐办事，不过这事他们也不敢往外说，那个人是谁啊，一旦走漏了风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328 动手（二） 基于这种考虑，两个人也不敢耽误，得把商会里的那几个老家伙给搞定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怀疑。 据他们得来的消息，楚仁良虽然活着，但是到处被人追杀，现在根本就没那个功夫来管楚家的事情。 而且他们不怕，有八王爷给撑腰，谁敢动他们，即便楚仁良回来了，这地方是他们说了算，楚仁良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估计都没几个人还记得这个当年楚家的当家人了，就算楚仁良回来了，他们正等着抓他呢。 俩个人毫不怀疑的出门了，因为地点就在附近，他们连护卫都没带，也是他们不太习惯带着这么多的人出去。 以前一直就没有，这也是才给他们配的，在族长和楚仁和的眼里，这些人可不是他们自己雇佣的，那都是王爷上面安排的，私心里，他总觉得好像被人监视一般，能不用这些人，他不用。 再者这些护卫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恭敬，他找不到当主子的感觉，干嘛还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今天也合该他们倒霉，不带人手，就更方便江子俊他们下手了，到了地方，族长还纳闷呢。 “他娘的，这么着急催老子过来，怎么这些混账东西连个影子都没了――” 楚仁和赶紧的在一旁劝“族长，别着急啊，估计他们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坐下来等等，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情，来，点两个菜，咱们好好的喝两盅。” 江子俊他们进去的时候，族长他们俩个人还没反应呢，只当是这几个人是过来送信的，可惜等江子俊他们一挨到他们的身边，人立马就被控制住了，被点了穴的俩个人想开口说话都难，只能乖乖的让他们几个人带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江子俊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真是没想到，之前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难度，真到实行起来，也不过如此。” 清影笑着摇头“今天也都是赶巧了，要不是徐武那边控制了那个人，你以为呢，咱们可不会轻易得手的，那个人才是关键，他手里可掌控这一帮人呢，也不知道老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跟徐武汇合。” 接下来他们还有任务呢，不能耽误时间，不然的话会影响楚正鸿和路庭枫那边的进展，为了能够一击即中，他们这些日子可预演了很多次，就怕一个疏漏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跟徐武他们会合的地点是楚家当年一个宅子，不过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了，当年楚老爷子还没腾出手来维修，到了楚正清这边就更不屑于弄这房子了，这次倒是方便了徐武他们审讯了。 人落到徐武手里，连江子俊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审讯人很有一套，那种狠连他都自愧不如。 清影倒是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热闹，时不时的出口指点两下，宋福德就算再强撑，可是架不住这些人手段狠辣。 因为眼前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他倒是想不说来着，可是身上疼啊，那种疼是他说不出来的那种，犹如万蚁蚀骨，恐怕死了都比这个要好，可是他偏偏就死不了，他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徐武一脸阴冷的看向宋福德“这滋味好受吧？你不说当我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 哼，八王爷也就这点伎俩――” 一听到八王爷，宋福德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知道多少，能说出八王爷，肯定是了解他们的底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知道八王爷的人屈指可数，问题是他不清楚徐武知道多少。 看对方有反应，徐武冷笑了一声“你们那点小手段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其实早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不说是吧，那你就慢慢的忍着，我到是想看看八王爷训练出来的人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说罢继续给宋福德加料，这药性一增加，宋福德就更加难以忍受，这已经过了他能忍受的极限了，他不想活了，只想痛痛快快的死，现在他的事办砸了，到了主子那边估计也免不了一死，与其那样，还不如痛快说了，早说早解脱。 想通了的宋福德招供很快，也很利索“这边我只负责楚家，控制他们的资金和粮食，顺便利用楚家的影响力，控制江南这边的商业以及准备粮草，提供资金，另外在山上我们还有一处人马，这些人负责别处联系，这就不归我管了，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过来帮我就行，顺便也守护山上那边地道出口。 还有一个，楚正清是族长的儿子，她娘控制在八王爷手里，至于八王爷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徐武又追问了一些细节，以及楚家这边都是什么人跟他们沆瀣一气，宋福德知道的也都说了。 徐武一挥手“押下去，带另外俩个人上来――” 族长和楚仁和这俩个人更不经打，几下全部招供，就连家里藏银子的地方都说的一清二楚。 徐武让人先给这三个人喂了药，他不确定以后还需不需要这几个人，暂时先留着性命，等回头再说，不过没有他的解药，这几个人要是两天不吃，这人必死无疑，他倒是不担心人会跑了。 江子俊听完了这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父亲和爷爷拼命挣银子，养出来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 徐武拍拍他的肩头“算了，别想那么多，回头你想怎么收拾他们都行，咱们得赶紧的进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需要清影来参与，他得重新装扮，他的身材跟宋福德差不多，之前他们就琢磨清影跟***还有楚正清的身量相似，就是容貌不同，但是这难不住徐武他们，跟水瑶混了这么久，简易的装扮还是手到擒来，虽然做不到十足的相似，只要能混进去，那一切就好说了。 那四个徐武也从江子俊的人手里找出来，要想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这场胜利，他们得靠非常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所以这该准备的，他们一点都没少弄。 这几个人对楚家的情况是对了解的，而且他们进去了也方便行事。 装扮妥当了，几个人还相互观察了一下“不错，虽然不是很像，但是闷着头进去，也没人能认出来。 “清影，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 ------------ 329 动手（三） 下一步就不是徐武参与的事情，跟江子俊打过招呼，他带了几个人先离开，他的大部分人手已经跟楚正鸿他们进山了，楚家这边有清影和江子俊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再说还有萧家的人帮忙呢。 楚正鸿这边情况可不太妙，山上这些人多身手好，而且人家警戒性还挺高，潜伏过去还真的不太容易。 好在有一部分乞丐兄弟已经从山的另外一侧迂回了过去，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人潜伏在这些人居住的上方。 路庭枫和楚正鸿观察了半天，就等着时机呢，看着山上炊烟升起的时候，路庭枫一直紧绷的脸总算是露出笑容了。 “行了，你们几个上去吧――” 有几个人化妆成樵夫，三三两两的顺着山路往上面走。 负责警戒的人很快就把消息传了出去，“山下来了樵夫？我们过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守着，一旦有什么问题，我们会给你们信号的――” 另外一个人还挺纳闷“这地方不让到这里打柴，下面的人都知道啊，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砍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事谁也说不好，之前都太太平平的，根本就没人过来打扰他们，都知道这地方楚家买了，就连这山上的树木也都是楚家的，这是谁这么不长眼？ 也有人脑补道：“或许是刚搬来的，不知道这地方不让砍柴?” 是不是只有过去了才知道，所以一部分人下去了，化妆成樵夫这几个人跟这些杀手一照面就打起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给这几个樵夫活路，这地方就是禁忌之地，来了，那就是一个死字。 原以为这几个人不堪一击，可是动起手来，这些人发觉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而且道路两旁都埋伏了人手，这些杀手由于轻敌，一时之间被打的有些蒙头转向，也许之前过的太安逸了的缘故，突然之间遭受袭击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徐武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山上的人一看下面的人有增援了，赶紧发了个信号，留守的那些人也都跟着下来了。 徐武他们虽然手段奇妙，但是在这些人身上还真的就占不了多少的便宜，这可不是当初在山谷里，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们处在下坡，而且还是大白天，有些东西用起来并不是很顺手。 楚正鸿看情况差不多了，看了一眼山上打出的信号，赶紧的喊了一句“快撤――” 缠斗的人很快就从山上下来了，而那些杀手还挺嚣张的。 “哼，打不过就跑，真他娘的孙子，有本事再过来――” 不过还是有人提醒道“赶紧的回去，这事有些蹊跷，怎么突然就有人跑这地方跟咱们斗，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事情，赶紧的回去吃饭，回头派人下山问一下，是不是咱们的行踪让人发现了，还是楚家那边结怨了？ 万事还是小心些为妙，可别坏了主子的大事，不然的话，咱们的项上人头可不保了――” “我看也是，得跟上面汇报一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别因为咱们疏忽大意了，让主子那头难办。” 打了这一会儿，说不饿那是假的，这一上午他们也都在练功，肚子其实早就空了，回去之后，看着锅里做好的饭菜，赶紧的每人盛了一大碗抓紧时间吃。 “对了，你们几个以后得到山顶上去守着了，这样以后能看清楚一些，至少今天咱们不会让人给围着打。” 一个小头目发话了，那几个人都点头，不过都没开口说话，肚子饿，嘴里都填满了食物，他们也担心跑了的那些人会再次重返，他们得做好准备。 “今天这饭菜味道怎么有些别扭？” 一个人开口了，其他的人砸吧砸吧嘴里的滋味，有人刚想开口，“噗通――”一声人就倒下了。 还没倒下的人终于知道这味道为什么怪了，可惜，此刻他们反映慢了半拍，楚正鸿他们准备了那么久，等着就是这一天。 山上的人看着下面的人都放倒了，冲山下做了一个信号，楚正鸿和路庭枫带着逃走的人再次重返回来。 “哈哈，总算是解决了这帮狗娘养的――” 徐武看着倒了一地的人，之前怎么发愁现在就怎么开心，“呵呵，都药倒了――” 被这些人打伤的兄弟为了解气上去可没少踢打这些人，“好了，赶紧的都绑起来，看看地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楚正鸿看着东倒西斜的这些杀手们，心中颇有些感慨，到底是上了年纪了，之前他们顾虑很多，跟这些年轻人比起来，还是少了一份魄力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头。 拍拍徐武的肩膀“小徐子，今天你们是大功臣，没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估计咱们得伤亡不少呢，今天虽然有人受伤了，可是至少没有人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徐武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叔，客气了不是，我跟子俊那都是自家兄弟，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 随即脸色一正“叔，别看咱们把这些人给收拾了，但是最难的恐怕是在下面，楚家房子咱们能收回来，可是那些产业恐怕一时半会够呛，这个回头再商量吧。” 这个楚正鸿当然明白，那些个掌柜伙计都让人换了不少，虽然地契和房契都在他们手里，可是这些人背后支撑的可是八王爷，要想收回来谈何容易。 “没事，我们都有这个心里准备了，咱们去找出口――” 地道的出口找起来还真的不太容易，里里外外找了两遍他们都没找到这个出口在哪里。 徐武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对啊，既然都说在这个山上，也不可能是随便一个地方啊，至少得有人看着才行，难不成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不合常理啊？” 路庭枫也纳闷呢“按说应该是这里，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徐武，咱们再仔细的找一遍，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到了。 可惜这些人给迷晕了，要是醒着咱们还可以问问――” ------------ 330 动手（四） 徐武转头看向屋里，这一排的屋子他们都找了，那出口在哪里呢？ 看到屋里那烧过的锅灶，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抬脚就往灶台处走，那地方，之前他没注意，现在仔细的看看，这里面还真够干净的，根本就没有烧过过的迹象。 抬手拔掉上面的大锅，下面露出了的黑漆漆的洞口让他不由得大喜过望。 “找到了，我找到了，快过来看看――” 路庭枫听到徐武那兴奋的有些走调的声音，转身就往屋里跑，嘴里还急切的问着“在哪里――在哪里，让我看看――” 外面寻找的人也都纷纷的涌了过来，看到那个洞口，大家兴奋的相互拥抱了一下。 徐武看着洞口，突然让众人让开，楚正鸿不太明白“怎么个意思，小徐子，这下面有问题？” 徐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先试探一下，别他娘下面弄了机关，要是人下去可不就糟糕了，都躲开，我试探一下――” 路庭枫对徐武的表现非常的满意，这小家伙难怪水瑶能收为所用，这头脑绝对不简单。 “都散开，徐武，往里面扔石头试试――” 有人赶紧的从外面捡了块石头递了过来，徐武让人退出去，他往里面扔完石头快速的跑了出去，就听到屋里嗖嗖嗖的声音，外面守着的人看到从下面射上来的箭，一个个心头不由得一凛，如果刚才他们轻易的下去的话，那死的可就是他们了，暗自庆幸的同时也都佩服徐武的机智。 楚正鸿也是被屋里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吓了一跳“天哪，真的有机关，那还有没有，用不用再扔石头？” 徐武笑着摇头“叔，如果这里机关重重，他们逃命的时候岂不是耽误时间，估计这已经差不多了，要是很多，也不用这些人守在这里了，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试试――” 再次扔进去的石头再也没有出来其他的东西。 徐武回头看向众人“叔，我先进去，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喊你们下来――” 跟徐武过来的可不愿意让老大一个人下去承受危险，都不用徐武招呼，看到他跳下去了，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进去了几个。 在地道；哦前行了一段时间，徐武发觉这个楚正清还真的是个奇葩，这地道里面什么都有，粮食，金银珠宝，生活用品，只要能用的就没有对方考虑不到的。 “他这是打算在这个地方当老鼠啊，什么东西都准备全了――” 地道的墙壁上有油灯，一直照着前行，徐武估计是隔断时间就会有人进来添加灯油，要不然，这东西不会烧那么久。 “你，回去告诉上面一声，下面没什么问题，可以派人进来了――” 地道修的挺宽敞的，通风设施做的也挺好的，人下来没有感觉窒息，而且这里面也挺凉爽的，比起外面的炎热天气，这地方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路庭枫他们下来也是同样的感觉，边走他边感叹“好家伙，楚家的银子不会都让这小子弄过来修地道了吧？” 楚正鸿叹口气，冷哼了一声“他哪里舍得多花银子，造孽啊，我估计找那些个乞丐不是来开荒地，其实是用他们来弄地道的，只是以后谁也没见过这些人，想必已经遭了毒手了，这帮天杀的，不铲除他们，估计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这边路庭枫他们顺利到达地道的劲头，这头徐武他们安全的撤出来，他还得去配合江子俊他们呢。 要说起来这一天，徐武他们这边的人是最累的，到处奔走，通知江子俊山上的那边已经搞定。 “啊，这么快？” 别说是他了，就连徐武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哎呀，赶紧的早点结束吧，不然的话，天天这么纠结，我估计我的头发都好快掉光了，清影边情况怎么样？” 江子俊摇摇头“我们正等消息呢，我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地道的入口，可惜之前的地道让他们给堵死了，要不然的话咱们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耐心等待吧，楚家地形他最熟悉，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清影能带人这么轻易的混进去也得感谢宋福德这两年在楚家的超然位置。 虽然大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种身份，但是都知道楚正清对这个人都恭敬有加，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不用说了，在这个家里，楚正清有的时候还不如宋福德说话好用呢。 所以这也就给清影顺利进入提供了便利，回楚家那些人哪里还敢看他的脸，直接都是低头做小，所以清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不过在控制楚正清的时候却遇到了小小的麻烦，这家伙别看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可是真的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的时候，逃跑的速度比谁都要麻利，差点都让他溜了。 为啥呢，地道的入口就在楚正清的卧榻之下，清影也不清楚山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估计那会儿正在开打吧？ 所以看到楚正清跳进地道里的同时，他手里的暗器也瞬间射了出去，要不是上面涂了药，还真的有可能让楚正清这家伙给逃了。 控制了楚正清之后，清影让手下的人吩咐院子的人全部集合，他这边已经冲外面打出了信号。 “你看，成了――” 江子俊兴奋的指着树上挂的白巾，徐武也兴奋啊，这一刻终于是来到了，他们要发起总攻了，楚家现在就在他们的眼前，能不能收回来，就看下一步他们最后一击了。 “全部都给我蒙上面，迷药带好，你们守在外面，你们上墙，你们几个负责偷袭……” 江子俊现在就好比是战场上的将军有条不紊的下达着指令，安排妥当之后，领着人从埋伏的各处冲了出来。 楚家院子里的这些被突然集合的人还挺纳闷的，不知道今天这主子要抽哪阵风，这天都快黑了，怎么突然要训话了？ 清影把地道门打开，看到里面的人陆续的出来了，指指院子里干站着这些看家护院以及佣人。 “都别客气，我可把人都给喊出来了，你们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路庭枫暗搓搓咬着后牙槽说道“我可就等着这一天了，大家伙冲出去！” ------------ 331 动手（五） 等着院子里的众人起先还精神抖擞，不过主子一直没出来，让这些人可有些耐不住了，外面天气热啊，在他们蔫头耷脑的时刻，院墙那边的人已经快速往院子里喷洒迷药。 没防备的人自然就中招了，警觉些的大叫一声不好之后，捂住口鼻，还想着要反抗呢。 此刻大门突然就打开了，外面的人蜂拥而来，院子里的人也不乏有身手好的，这些人跟冲进来的人一交手，屋里面也冲出来一群人，两下夹击，就算功夫好，也架不住这么个打法。 也有精的，想跳墙逃跑，可是这墙外面都是人，早就张开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往里面钻了。 楚家大院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四邻，当然楚家其他的人听到消息也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不过那个时候楚正鸿他们已经收尾了，那些人绑的绑杀的杀，院子里难得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是一进到院子里都能感觉到里面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 “正鸿？正鸿，你们回来了？” 看到门口出现的堂叔伯兄弟，楚正鸿脸上带着一抹得体的笑，冲大家一抱拳，“各位，好久不见，几年前我们楚家遭奸人暗害，今天我们又回来了，我不知道大家究竟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不过有些事情容我们处理完毕了再找各位好好的聊聊，有些人有些事情咱们是得该好好的算算了――” 眼前这几个楚正鸿不说，他们心里也都明白，他们虽然不欢迎楚正鸿爷几个回来，可是他们没那个能耐把这些人给弄走，既然有本事回来，那自然有本事守住这份家业了。 脸色尽管不太好看，但是说话还算中听。 比起这些人来，那些个远房的，没什么大本事的，那绝对是欢迎楚正鸿他们回归，自打这一家人消失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 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还顾及他们这些寒门小户，可是轮到这个楚正清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在人家的眼里，那就什么都不是，别说顾及亲戚了，他们连人家的下人都不如。 “楚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们，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楚正鸿看着这些人微微一笑“当然不会走了，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这个人恋旧，故土难离，以后没事过来坐坐，等我这边收拾妥当了我们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围观的人很快就让出了一条路出来，看到来人，楚正鸿冷笑了一声，真的就按照预期的来了。 来的果然就是官兵，应该是有人趁这个机会报官了。 “哟，官爷，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何事？” 眼前这个人楚正鸿不认识，估计离开这几年这些人恐怕也有变动了。 男人一脸严肃的看向楚正鸿“我们接到消息，说是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过来看看，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正鸿打量了男人一番，这些人不是衙门里的穿着，应该是军营那边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衙门来接案吗，怎么直接变成军营里的人，难不成是八王爷的人？ 冲对方一抱拳“大人，这里是我的家，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不过几年前，我们一家人遭奸人所害，差点都没了性命，这个奸人夺我家产，在这里作威作福，我们今天回来就是要收回属于我们的东西，难不成这个也不行吗？” 男人还没回话呢，外面有出现了一阵的骚动，这次来的可就是衙门里的人了，看到县令带着官差来了，现场的某些人心里暗自得意了一下。 他们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楚正鸿胆子有多大，这里是他以前的家不假，但是杀人了，那后果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其实他们更欢迎楚正清在这个楚家，至少有这个人在，他们这些人能得到实惠，如果让楚正鸿和老爷子回来，他们这些人想占便宜比较难。 也不是说楚正鸿爷俩个对这些族人有多刻薄，而是经过长时间考察之后，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即便是让他们插手，大多数的银子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基于这种考虑，老爷子干脆就不用族人来经营他的这些产业，相反都是用有能力的人，这难免让某些人红了眼睛。 凭啥都是楚家的子孙，他们这一房就可以过人上人的日子，他们非的仰望着他们的鼻息而生活？ 来的人楚正鸿认识，县令嘛，还是之前那个县令，几年不见这个人个子没长倒是胖了不少，差点都快要认不出这个人来了。 “拜见县令大人――” 看到楚正鸿，县令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住脸上的异样，“楚老板，你怎么在这里？我听人说楚家发生了命案，所以过来看看，这一地的血是怎么回事？” 楚正鸿好以整暇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们还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平时可没少孝敬这个人，可是楚家出事呢？ 好像这个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现在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八王爷的爪牙。 “县令大人贵人多忘事吧，我们楚家这些人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县令大人一点都不清楚？” 县令脸一沉“楚老板你这话说的让本大人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这些商户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本县令还要一一关注不成？ 本县令是问你这一地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尸体，你怎么个解释？” 楚正鸿冷笑一声“怎么解释，这些是要袭击我们楚家的贼匪，我们是正当反抗，你说我们是乖乖等着别人来杀我们呢，还是要奋起反抗呢？” 县令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楚正鸿“楚老板，具体是什么情况，得到衙门里说，来人，都给我抓起来――” 身边的那个军营头领此刻却开口了“慢着，谁敢随便抓人，别怪我们手里的刀剑无情，县令大人，这件事情很清楚，楚家是什么情况，你之前不是不清楚，楚家的事情想必周围的人都明白，怎么，他们清理门户还得需要衙门来同意？ 这我可是头一次听说，那之前楚家的事情，县令大人为什么不为楚老板出头伸冤呢？人家收回家业，你怎么着急忙慌的过来了，我现在严重怀疑县令大人跟楚正清是一伙的。” 周围的老百姓以前可得了楚家很多的帮助，一看县令这架势是要追究楚家的责任，他们可不让了。 “不能带楚老爷他们走，凭什么带他们走，他们打坏蛋有什么错？这些人几年前一夜之间灭了楚家，别人不清楚我们清楚，这事楚老爷一点错都没有……” ------------ 332 该来的都来了 那些个平时受楚正清欺压的族人此刻也站出来为楚正鸿他们作证。 “这些人该死，当初楚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家里的主子逃的逃被抓的被抓，这事县令大人为什么不追究？ 当初楚家的院子血流成河，你那个时候在哪里？今天楚家的人回来拿回属于他们的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错，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才是杀人犯……” 此刻楚正鸿父子俩个心里的感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是冲众人一鞠躬“谢谢大家肯为我们楚家说句公道话，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楚家没做错什么，希望大人能明察――” 同时楚正鸿冲那位军官一抱拳“感谢大人能为我们楚家仗义执言――” 男人笑着一摆手“客气什么，本来你们楚家就是正义所为，我就是没搞明白县令大人究竟是以什么理由来抓楚家的人，这证人证据可都在这里呢，不妨就在这里开堂审案，我和我的兄弟们也做个旁听――” 县令被眼前这局势给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这院子里死的人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但是他得跟主子有个交代啊。 问题是这些军营里的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你们是？” 男人似笑不笑的看着他“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家的案子，县令大人，咱们审案子吧，正好本官也想听听你这个七品官都是怎么审的，楚家的事情为什么到今天你才知道？” 一句话说的县令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人来者不善啊，看样子不像是给他帮忙的，倒像是找茬的。 看对方这穿着和一言一行不像是假冒的，那就是有可能楚家这头有人帮他们出头了。 “哎，这叫什么事啊，当初如果楚家能过来伸冤，也就没今天什么事了，既然这人证都在，那本官问问也无妨，这样就更能证明楚家的清白不是？” 过场他还是要走的，事情是怎么样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周围的人，顺便了解了一下楚家的案情，这证人都是一边倒，他就是有心想偏袒都找不到理由。 楚家那几个叔伯兄弟虽然跟族长他们沆瀣一气，可是现在楚正鸿他们回来了，那就是说楚仁良这个老家伙还活着，说不定就躲在某一处看着他们呢。 大势已去，他们可不想再这个时候替人出头，所以乖乖的闭上嘴巴，不问他们不答，问了也老实回答，他们也怕啊，楚正鸿今天能带人杀回来，那手里的人肯定不少啊，万一说错了话，那他们的小命可真的就不保了，性命与虚无缥缈的前途比起来，还是性命重要。 县令也明白，今天这事恐怕没法治楚家的罪了，因为所有的证据和证人全都向着楚正鸿这几个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场结案，他得赶紧的回去给主子通风报信去。 楚家无罪让现场的老百姓一顿的欢呼，楚正鸿也冲大家一抱拳“各位，等家里收拾出来之后，我们一定请各位街坊邻居好好的聚聚，我们也好久都没见了，说起来我也挺想念大家伙的。” “好说，好说，你们能回来比什么都强，这个楚正清在这里没干过什么好事，连我们这些邻居都看不过眼，平时还不敢啃声，他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讲理――” 军官看了一眼县令“你听听，这就是楚正清那个贼人所做的事情，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县令大人，我劝你以后也好自为之，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别做那些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情。” 县令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带着官差灰溜溜的回去了。 楚正鸿让看热闹的人都先散了，他这才倒出功夫询问其这个军爷的来历。 “唉，我这也是收到了我外公的飞鸽传书，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家这事，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五王爷外孙子，我叫孙玉成――” 听到这话，吓得楚正鸿爷俩个赶紧的跪下来磕头，孙玉成一把拉起了他“都起来吧，这事大家伙心里明白就行了，我现在身份还没公开，你们也别对外人说。 这个，是我外公让我稍给你们，你们看一下――” 纸条是水瑶捎给他们的，简单明了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江子俊认得水瑶写的字，自然就不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爷俩个把这边的情况跟孙玉成详细的说了一下，目前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既然眼前这个五王爷的外孙，而且这个人身份对外还保密，恐怕也有原因在里面。 他们是不管这皇室是怎么情况，但是，这该说的他们可都说了，毕竟下面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只能跟这个他们唯一能相信的人说一下。 “老爷，供词拿到手了――” 路庭枫把楚正清的供词送了进来，楚正鸿爷俩个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孙玉成。 “大人，请看，这里也提到了八王爷，而且山上的人我们已经都拿下了，这些人我们怎么弄？” 孙玉成看完了供词，心里真的很不平静，看来这个八王爷是真够狠的，把楚家全部都给掏空了。 “我带楚正清和几个杀手离开，其他的该处理的就处理吧――” 楚正鸿犹豫了一下“那官府这头要是追究怎么办？虽说我们现在这样，光脚不怕穿鞋子，可是如果真的跟这个狗官抗衡，我们是担心一旦追究起来，楚家闹个造反的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玉成笑了一下“这个你别担心，王爷说了，楚家的事情让你们全力去做，不必顾忌太多，现在粮食已经是个问题了，希望楚家能起个带头的作用，不要让江南的百姓出现恐慌的情绪，这样反而救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另外，新的官员不日就会到这里，至于这狗官，自会有人来处理，你们不必担心，王爷和皇上那边心里有数，不会因为这事给你们楚家按这样的罪名。 当然这边可能还会需要你们的全力支持和配合……” ------------ 333 风起 送走了孙玉成，还不知道孙玉成身份的这几个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军爷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帮助他们？ 对这几个很亲近的人，楚正鸿也不瞒着他，但是也强调了一下这个人身份的保密性。 徐武恍然大悟“我说呢，这个人怎么不怕县令呢，感情要是真论起来，这个县令给人家提鞋子都未必够资格呢。 叔，这粮食都给转移走了，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收拾铺子里的那些人了？” 路庭枫在一旁接着补充“咱们这边也得加强防守了，八王爷要是知道他的人折在我们的手里，十有八九会报复，尤其是曹云轩，这个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徐武还不忘提醒一句“楚家那边的族长是不是该重新选了，要我说那些人留着都是个祸害――” 楚正鸿一脸正色的看向众人，这些人都是楚家的功臣，没有他们的相助，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拿下老宅，尤其是那个还在北方的小丫头，如果不是她去求了五王爷帮忙，恐怕今天即便是拿下了楚家老宅，对付了这些人，他们依然逃脱不了牢狱之灾。 “放心，我不会忘记我和我爹曾经遭受过的苦――” “说的好，就该这样――” 老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江子俊一脸喜色的冲了出去，看到老爷子精神头十足的跟外公站在外面，江子俊一头扑了过去。 “爷爷――” 老爷子搂着孙子的肩膀，眼神中满满都是赞赏和欣慰之色。 “今天你们干的很好，都累了一天了，你外公让人送饭菜来了，都先出来吃饭，回头再说其他的――” 萧远山则兴奋的拍拍女婿的肩膀“好样的，这一天我可等好久了，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一把，怎么样，你们都没受伤吧？” 楚正鸿在老丈杆子的夸赞下，有些不好意思了，“爹，都是他们帮忙的，我也没使多大的力气，好在没多少人受伤，这已经大大的超出我们的预期了.” 在他们的计划中，肯定会有人伤亡，而且数目应该还会不小，他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会尽量去补偿逝者家属，让他们以后生活无忧，不过，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特别的顺利，好像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不错不错，这样已经很好了，之前我还担心呢，就怕你们拿不下那些人，毕竟他们的人不少，实力不弱。 不过小徐子和我外孙是最厉害的，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是老了，后生可畏啊，以后咱们就等着享儿孙福咯。” 徐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爷子，你老可别这么说，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少一样都不行。” 楚仁良拍手“说的好，我说你们在这么夸来夸去，咱们这饭可就凉了，咱们边吃边说。” 萧老爷子准备的东西挺多的，今天这些人都是出了大力气，让酒楼送了好几桌酒菜过来，大家边吃边聊，不过酒喝得不多，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痛快畅饮的时候，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他们可不想因为喝酒误了大事，甚至丢了小命。 吃饭之后，爷几个按照楚正清交代的地方，把银票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至于那些人，让徐武和江子俊给带走了，怎么处理，老爷子发话了，随他们的心意。 至于楚家的人，老爷子饭后也说了，严惩，而且是饭后马上行动，他也是担心有些人闻风跑了。 还别说老爷子还真的就猜对了，那些个跟楚正清穿一条裤子的人，已经收拾好家产想连夜离开呢，可惜还是让人给堵了个正着。 至于这些人的处理，老爷子亲自出面，他在那个道观里受苦的时候他就发誓了，今天所承受的一切，以后一定要十倍加还给那些当初害他的人。 所以徐武担心的事情在老爷子和楚正鸿身上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因为这两个人以及萧红遭受了太多的苦了，要想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要狠，别人对自己狠，那就要更狠的对待那些害他们的人。 而八王爷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在第二天之后了，看到手里的内容，八王爷把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 “父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曹云轩推门进来就见到一地的狼藉外家上暴怒的八王爷。 “哼，这帮蠢货，我好好的布局让他们彻底的毁了，楚家那些人回去了，楚正清和***俩个人都被人给抓了，山上的人也被人控制了，楚家现在彻底变成一个废棋了，还好你把其他的人都召集走了，要不然的话，咱们损失更大。 云轩，咱们的事情恐怕要提前了，楚正清这个人不是咱们的死士，我担心他和那个族长爹承受不住刑法，会把咱们的给供出来，好在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也就是时间提前了――” 曹云轩有些吃惊的看着八王爷“父王，是不是有些仓促了，毕竟下面都没得到消息啊？” 八王爷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估计用不了多久皇上那头就能得到消息了。” 八王爷也在庆幸，幸亏他找了替身出去巡视，要不然的话，会被这帮蠢货给害死了。 连夜召集人手开始商对策，这一夜，八王爷所住的地方不停的有信鸽被释放了出去，那些得到解放的信鸽带着不同的消息飞往了不同的地方。 宋静雯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影，感觉这气氛有些紧张，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情，这段日子是她过的最幸福的时光，儿子男人都在她的身边，她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长长久久。 “春巧，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春巧摇摇头“王爷那边不让人进去，十有八九是出大事了，主子，你别担心，咱们在王爷身边呢，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等到儿子过来跟她辞行的时候，她才知道昨夜为什么会那样了。 “啊，你是说事情暴露了？” 宋静雯一脸担忧的抓紧儿子的手“云轩，你记住了，不管咋样，活着比什么都强，别什么事情都往前冲，要那些手下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娘在家里等你回来――” ------------ 334 云涌 334云涌 曹云轩可体会不到宋静雯那种复杂的心情，他只是很兴奋，准备了那么长时间了，他等着这一天呢。 {www}.{lw}{xs520}.{com} 这些日子他可一直都跟在父王身边，父子俩个的感情与日俱增，如果他们的大事真的有一天成了的话，他或许有机会可以问鼎那个世人瞩目的位置，想到那一天，他热血沸腾，斜睨天下，这跟做曹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可是天壤之别，为了这个目标，他原意奋斗一把。 宋静雯心里暗自叹口气，儿子所想的何尝不是她所愿的，可是王爷可不止云轩这一个儿子，那个位置以后指不定是谁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在这个时候出事。 楚云轩可没那么多时间跟宋静雯磨叽，说了几句直接走人。 八王爷的事情孙玉成也是飞鸽传书发往了京城，皇和五王爷那头得到消息的时候也连夜召集官员紧急部署。 水瑶可不知道此刻外面已经变天了，她守在益州城内，每天忙着生意的事情，要不是处理各处传来的消息，这边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小姐，粮食涨价了” 徐倩买菜回来看到水瑶坐在案几前拿着纸条沉默不语。 “咋的了，出事了？小姐” 水瑶醒过神来，叹口气“倩姐，你看看，可不是出大事了，八王爷真的要造反了” 看着今天送来的信息，水瑶抓紧时间处理，一个个进行标记，看看手里所写过的地方，眉头越发的紧皱。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这老王八蛋造反他造反呗，怎么还把粮价给弄涨了，那些有钱人不怕，可是老百姓不成啊，本来穷，这下可好，更没银子买粮食了” 谁当皇对徐倩来说没什么区别，她依然是个小老百姓，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吃不饱肚子，跟着小姐他们倒还不用担心这个，可是其他的人呢？ 水瑶长叹一口气“这个事情可不是咱们一个人能解决的，首先，我觉得这粮食并不是那么紧缺，而是有些人蓄意为之，乡下种地的人暂时还不至于那么让人发愁，最让人担心的是城里的那些百姓，这才是关键，如果没粮食，肯定会引起骚乱的。” 话音刚落，宋世成和苏兰俩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水瑶，水瑶，在不” 看到夫妻俩个一头是汗的模样，水瑶苦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咋的了，让人撵了？” 宋世成边擦汗边说道“跟撵差不多，外面的情况你知道不知道，八王爷造反了，我这边也才收到消息，南北两边的邻国也同时来犯。 别的地方我不说，说咱们这附近，好像局势也不太稳当，我这不是着急吗，面已经下令让我们随时待命，顺便管理地方的治安。 丫头，你有什么高见啊，我手里的这些兵真的不太够用，如果调到边境去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有一点我在担心，八王爷的那些势力如果都纠结在一起，肯定会出大事的，这边的情况你了解，我们该怎么办” 水瑶叹口气“这事难办了，你看看，这些地方已经都起来了，肯定是八王爷的势力，咱们这边也跑不了，也是军队还在你手里，他们还没那么大胆，不过造反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跟我说说，这官员都换了多少，如果还是只有你们几个，那难说了。 徐倩，你去把欧阳先生请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欧阳华一大早跟媳妇去送孩子去学堂没回来，事情紧急，只能让徐倩赶紧的喊人回来。 “哎，回来了，欧阳先生，快过来，小姐喊你呢” 欧阳华一进屋都不用水瑶说，他自己先问出来了“是不是外面出大事了” 水瑶冲欧阳华伸出大拇指“欧阳先生，你这敏感度还真的挺高的，是出大事了，来，坐下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得知八王爷造反了，欧阳华一点都没觉得意外“这个人按说不应该这个时候造反啊，怎么会突然有此举动？” 别说是水瑶了，连宋世成都一脸不解的看向了欧阳华。 “欧阳，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八王爷造反还是被人给逼得？皇肯定不太愿意他这个兄弟来反对自己啊？” 水瑶则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欧阳华“先生高见，是被逼得不假，不过他之前已经有这个心而且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不过是这时间突然提前了，我猜应该是因为楚家的事情” 水瑶简单的把徐武他们过去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下，欧阳华了悟的点头“我说呢，他这也是仓促之举，恐怕准备的也没咱们想象的充分。 我听说边境也有敌来犯，估计也是跟八王爷有关系吧，肯定他给对方许诺了好处，我猜恐怕也是领土问题，这个绝对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属于我离国的土地，寸土不让！” 水瑶一摊手“欧阳先生，我呢属于门外汉，这行军打仗布置兵力我估计你应该较懂，这样，在平叛之前，你先帮着我姨夫，这样也能更好的发挥你的才能，反正关系咱们离国命运的大事，什么事情都得往后排，这个是关键。 你们呢有力的出力，没力气的想办法，咱们一个宗旨，那是尽量能让老百姓避过这场不必要的劫难。 要说起来，这仗一打起来，死的人瘟疫都要多，还都是壮劳力，哪一个不是娘生爹养的？谁家没了儿子没了男人都痛苦，咱们有多大的能力使多大的力气。” 欧阳华拍手叫好“说的太对了，战争对老百姓来说那绝对是灾难，冲这个咱们也尽量让这场灾难影响到最八王爷是吧，咱们这次也好好的跟他会会，平时没机会见到这个人，那咱们在战场论输赢。” 宋世成被水瑶和欧阳华这一番论调给弄愣了，他没觉得自己在这个事情能有什么大作为，老老实实的带兵打仗行，怎么看这俩个人的架势要大干一场呢？ ------------ 335 提携 “丫头，你们这是怎么一个章程啊，我怎么有些没搞明白？” 别说宋世成了，就连在坐的几个女人也没搞明白，水瑶笑着指向欧阳华。 “姨夫，这个欧阳先生可是能人，有他辅佐你，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成为驰名离国的将军统帅，所以有些事情你得跟欧阳先生好好的商讨商讨。” 宋世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水瑶，那你让我买那么多的粮草，是不是就知道一定会有今天这局面？” 水瑶眉头一挑“差不多吧，曹家还有楚家的事情八王爷都有参与，他想干什么？权利金钱他都不缺，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想要更大的权利，一个王爷权利已经很大了，那他想的恐怕就只有皇位了，所以我也是未雨绸缪，也幸好咱们有准备了。 我们去准备酒菜，你们俩个先聊，欧阳先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欧阳华心里其实不是不吃惊，这丫头口口声声说他是能人，是不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所擅长的不是科举，就连他媳妇都未必能明白，这小丫头是从什么地方能看出来的？ 说起来他挺擅长琢磨人心的，可是这个孩子他琢磨不透，明明很小，可是做的事情却让他们这些大人都觉得汗颜，佩服的同时，也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孩子一直在给他机会，那以后如果他真的出人头地了，他也绝对不会辜负这个孩子在他身上所花费的心思。 以前宋世成还真的就没跟欧阳华细谈过，在他心里不过就是个读书人，还是屡试不中的那种，再有本事也不过就会个吟诗作对，真有本事的话也不会混到今天这地步。 可是越跟欧阳华谈论，他就越发觉自己的直观判断出了错误，这个欧阳华哪里是读书人这么简单，论脑力和智谋简直比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还要懂军事，现在他都不得感叹，跟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人比起来，他还得继续修炼。 苏兰可不太懂水瑶为什么把自家男人跟欧阳华硬是凑合在一起，之前她不是没说过让宋世成给安排个活计干，不为别的，就冲这个当年的女伴投奔过来，她也得帮着想办法。 可是她记得当初自家男人并不看好欧阳华的，为什么水瑶硬说这个欧阳华有大才呢。 趁李玉婉不注意，她还是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水瑶叹口气“姨，别看欧阳先生不太擅长科举，他的能力并不在这个方面，你就听玉婉姨说的那些他的事，那也绝对是个人物。 所以啊，这事你别担心，能不能行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姨夫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懂与装懂他还是能分析出来的，毕竟我姨夫曾经在战场上走过来的，那样的人可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 苏兰有些惆帐的看向水瑶“说起来，你姨夫这个人有勇，敢打敢冲，但是就是缺了点智谋，虽然当官也有些年头了，可是一直就没怎么锻炼出来，当然跟他身边那些人也有关系，要不然依照他的能力早就能封个将军了，而不是现在这个职位。” 自家男人自己了解，宋世成就不是一个会汲汲钻营的人，而且这人也耿直了一些。 水瑶并不过多的解释，耿直的人那要看谁在一旁提点，有欧阳华这个人在宋世成旁边当智囊，宋世成就算不想出名都难了。 饭菜做好了，苏兰去喊这俩个人出来吃饭，看自家男人这神色，她总算是信服水瑶说的话了，这个宋世成平时很少笑，此刻满脸都是笑容，这不得不让苏兰吃惊了。 偷偷的问自家男人“咋样了？” 宋世成比了一下大拇指“高人，回头再跟你说――” 饭后，宋世成带着欧阳华急匆匆的离开，连自己的媳妇都顾不上了，苏兰无奈的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 “这家伙，有这么着急的吗，哪差这一时半会儿啊！” 李玉婉笑着摇摇头“他们男人啊，一谈到正事什么都忘了，算了，别管他们了，咱们聊咱们自己的。” 苏兰看向水瑶“丫头，外面的事情真的有你姨夫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吗？” 水瑶美目满是愁色的点点头“姨，或许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果不做好应对的话，这天估计都要翻了，所以我姨夫才着急呢。 他是武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们了，唉，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过咱们作为亲属，咋的也得全力支持我姨夫他们。 姨，最近他们肯定的忙，你要是没人陪，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吃住，这样姨夫也能放心些，咱们还能做个伴。” 对这个提议，苏兰一时间也不能给个明确的答复，她得回去跟自家男人商量一下，其实她也不想拖男人的后腿，住在水瑶这里，或许会更安全一些。 “小姐，张二虎和耿三要见你――” 李大过来通报，水瑶一愣，这俩个人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她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行，带他们进来吧――” 苏兰和李玉婉起身回避，不过让水瑶给拦住了“不用，这俩个人我估计对我姨夫那边能起到帮助，回头我还得带他们去找我姨夫呢，兰姨，正好你可以陪我们过去一趟。” 张二虎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那也是听到了风声，他先找的耿三，两个人没琢磨明白，这不找水瑶打听一下，要是真的敌人要打过来了，他们是不是好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水瑶听完这话，不由得笑了“你们躲到哪里是安全的？敌人要想占领我们离国，哪里都不是安生的地方，你们就没想过趁这个机会建功立业？” 耿三眨巴眨巴眼睛，这事他还真的就没想过，他一个街头混混，能建啥功立啥业？ 苦笑了一声“水瑶小姐，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谁能看的起我们这些人，说难听点，我们就是人家嘴里说的无赖，我们这样的人谁敢跟我们打交道，谁又能放心让我们去做事。 要说建功立业我也想啊，谁不想光宗耀祖，可是我们这身份和地位根本就没那个机会啊！” ------------ 336 说服 水瑶一脸认真的看向两个人“我现在就有个让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你们要考虑好了，任何富贵不是从天而降的，你要是不冒点风险和付出点代价，好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落到你们身上。” 张二虎眼睛顿时一亮，别的他不太懂，但是能够洗清他这个街头二流子的名声他原意啊，娘不是整天的因为他这名声唉声叹气，要是真有这个机会他原意去尝试。 张二虎认真了，那耿三也对水瑶说的这个机会感兴趣了，谁都想人前荣耀，以前他没有这机会，现在水瑶能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许这就是改变他们命运的时候。 水瑶指指身旁的苏兰“这个就是宋大人的夫人，我兰姨，他男人掌管益州这边的军队，外面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那我也不跟你们废话，老话说的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们逃到哪里都躲不了这场灾祸，因为不仅是北方，南方也出事了，而且八王爷也造反了，你说你们能逃到哪里，哪里都不安全。 我们还不如一起抗争，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跟着宋大人一起干，当然我这边也有些人手，咱们人手合一处，那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你们好好的想想，如果行，那我就带你们去见宋大人，不想干，我也不勉强，毕竟做这事有风险。” 耿三听罢，犹豫了一下，他不像张二虎只有一个老娘，他还有媳妇和孩子呢，一旦他有什么事情，家里的人该怎么办？ 张二虎先说话了“水瑶，那个啥，我娘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如果能，那我就去，大不了二十年后我再做一条好汉，我娘本来就讨厌我在街头上跟人混，现在能找一个正正经经的事干，我娘肯定不会反对！” 张二虎没别的想法，只要能让他老娘开心，他就不管不顾，至于生命什么的，根本就没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他没了，有水瑶这个朋友帮着照顾，他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安心，这个朋友值得托付。 耿三看着如此的兄弟，苦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我想多了，你这家伙没家没业的，没我心思多，既然咱们俩个是兄弟，你去，我这个做兄弟的不陪着也说不过去。 水瑶小姐，我家里也拜托你们帮着照顾一二，一旦战争打起来，我或许顾不上家里，让你的兄弟们帮着看顾一下，家里银子足够他们娘几个生活了，我就怕有人过去打扰，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没了，别的要求没有，我的孩子，还望你多关照，如果我还活着，你的恩情我耿三终生铭记！” 哥俩个表决心了，水瑶也不含糊“我也不知道我最终能走多远，不过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家人我肯定会照顾，二位哥哥，这事于国于己都是一个好事，我希望再过几年，你们会是不一样的穿戴和身份，行了，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带你们过去找人――” 路上，水瑶跟这俩个人介绍了一下宋世成和欧阳华，“你们俩个听他们俩个话应该没错……” 得知水瑶和苏兰给他们送来了俩个人，宋世成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欧阳华却一拍手，满是笑意的看向宋世成。 “这下好了，咱们愁的事有人给解决了，水瑶可真是及时雨啊――” 宋世成不解的看向他“欧阳，你这什么意思，两个人能解决什么大事，你是不是想多了？” 欧阳华但笑不语，“你啊过去看看就自然明白了。” 他可不会认为水瑶没事这么着急的送俩个人过来这么简单，恐怕这俩个人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恐怕这俩个人手里还有人。 果不其然，这一询问，宋世成乐了，看向水瑶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崇拜和敬佩，这孩子咋就这么招人疼啊，知道他这姨夫需要啥，就给他送啥来。 张二虎和耿三也不藏私，欧阳华他们问什么，实话实话，尤其是自己手里有多少人，这数量让欧阳华都觉得满意。 “水瑶，你们先回去，这两个人我们得好好的跟他们俩个聊聊了――” 张二虎还不放心自己的老娘呢，转身前还一再的叮嘱水瑶派人过去照顾他娘。 “你放心吧，我回头就把你娘给接过来，在我眼跟前，你放心我也放心，耿三，回头我就让人暗中保护你们的家人――” 水瑶虽然不知道欧阳华他们是怎么安排的，但是她明白此刻宋世成这边肯定需要人手，所以才拉张二虎和耿三加入，这两人在她眼里其实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是维持本地治安还是冲锋陷阵，身手不差，只要欧阳华能指挥得当，成功那就是早晚的事情。 苏兰刚才跟宋世成说了要搬过去住的想法，也得到了男人的许可，她带着水瑶先去收拾东西，反正他们也刚来，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收拾点被褥和行李直接就住过来了，再说这么人多也热闹。 水瑶派人去接张二虎的老娘，至于耿三家的，派人送信过去，顺便让乞丐兄弟们暗中保护。 晚上吃饭的时候欧阳华他们都没过来，倒是李大给水瑶带了一个消息。 “啊，他们去见五王爷了？不是说回京城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李大叹口气“估计是时局紧张，他不过来坐镇怎么办，皇上那头能调用的兵力肯定有限啊，南边夹击，这中间八王爷再捣乱，想不乱都不成，小姐，要不你先带人躲一下，这边情况暂时看着还不错，可是北边已经乱了。” 水瑶摇摇头“我不走，我舅舅和徐武还有江子俊都没消息呢，我得在这里守着，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李叔，以后的日子，家里这边的守卫你老帮着多长点眼，家里女眷多，可别出什么问题，要不然我没法跟他们交代。” 李大犹豫了一下“小姐，要不把马鹏他们叫回来了吧？” 这事水瑶不是没考虑过，能干的都让徐武他们带走了，留下来的除了马鹏身手好之外，剩下的都是现培养的，问题是，宋世成这会儿正缺人呢，她要是这个时候把马鹏撤回来，那岂不是拆台了吗，这事她做不来。 “暂时他们应该还回不来，你也知道哪儿都缺人，宋世成那边虽然是个军营，可是总共也没多少人，这事回头我在跟欧阳先生说一下。” ------------ 337 直面 外面的紧张气氛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家里这些女人。 欧阳华和宋世成他们自打见了五王爷之后，这人一直就没见踪影，苏兰和李玉婉不放心还去军营走了一趟。 可惜，除了几个守卫的兵之外，她们俩个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水瑶看两个人蔫蔫的回来了，心里大致也能猜出来，这个时候了，宋世成他们怎么可能会老实地守在那里。 “怎么，没找到人？” 苏兰长叹一口气“何止是人啊，连个人影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去哪里了，问那个小兵，人家竟然说不知道，你说这事闹的，我男人还是他们的头呢，连我这个当夫人的都不知道，让我去哪里找这个人去？ 水瑶笑着安慰道：“兰姨，你别着急，他们肯定是出去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要是人人都知道我姨夫的去向了，那事情可就不太妙了，你们就在家里安心的等着吧！” 徐倩在一旁急切的追问道“婶子，那我们家马鹏呢，他也不在军营？” 苏兰摇摇头“他们就更没影了，估计是跟我们家那口子一块去的，你啊别担心哈，咱们就守在家里等着。” 水瑶拍拍徐倩的胳膊“倩姐，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有欧阳先生在呢，他肯定不会让咱们的人吃亏得。” 徐倩现在也说不好是什么心情，马鹏之前到军营，那至少隔三差五的回来，她还能见到这个人，可是这一次可就不同了，打仗啊，那刀剑无眼啊，谁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不出事。 再说他们小两口成亲也没多久，心里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她也清楚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马鹏出去其实也是为了他们的小家在拼呢。 “小姐，我没事，这个时候我都想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水瑶也想啊，可惜她没那个本事，去了也怕成为他们的累赘，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她自己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已经随着她的改变也在变动。 被女人们惦记的男人们，此刻已经跟各处的守军汇合，按照欧阳华的布局，已经向预定的地点开拔了。 宋世成他们不是不想跟家人告别，可是时间不赶趟了，因为八王爷在北边的叛军已经往这边长驱直进，如果因为这个延误了战机，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 马鹏和张二虎则带着人打先锋，诱敌深入，进入他们的包围圈，至于耿三，则带着人联系下面各地的势力跟五王爷守最后一道防线，至于益州城里则留各级官员配合韩灏霆。 至于八王爷那些个人，早就被五王爷雷霆手段解决了，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只能留待日后来解决，暂时他们还没那个精力来处理这事。 虽然坐在家里，可是架不住她的消息来源多，各处的消息汇集到水瑶这里，她总算是明白了目前的局势。 八王爷的手段的确厉害，就算是提前发动叛乱，可是依然没打乱他的步骤，尤其是他手里的兵，皇上那边只是截留了一部分。 据消息说，皇上派过去的监军还有统帅竟然被叛军给杀了，也幸好调兵过去，围住了一些人，不过大部分终究还是让他们给溜了。 水瑶看到这消息直摇头，“唉，这该信任的不信任，不该信任的瞎信任，这回出错了吧？唉――” 徐倩端着一盘水果进来“咋的了，一大清早的你就开始叹气，外面情况不太好？” 水瑶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她“你看看吧，八王爷据说已经率领三十万大军往京城逼近，你说这情况能好到哪里去，估计这老家伙都准备很久了，三十万呢，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情，啧啧，这回老皇上肯定的后悔死了――” 徐倩吃惊的看向水瑶“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得逞了吧？” 八王爷要是坐上那个位置，不说别人，就说他们的家小姐肯定首当其冲啊，那曹云轩怎么会是好相与的，水瑶小姐坏了他的大事，一旦这个人当官了，依照那个人的心性肯定得拿曹家和楚家开刀啊。 虽然小姐没说什么，可是她和马鹏都知道两家老人的意思，都想把小姐跟江子俊凑一对儿，看水瑶的样子好像也不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着都跑不了啊。 水瑶冷哼了一声“三十万大军听数字挺多的，但是这些人都是怎么来的可就不好说了，想要夺皇位，他还有得等――” 先不说欧阳华已经让她给弄到这边来，就说她前世的时候，八王爷好像跟皇上那边交战了很久也没拿下京城，这辈子他也别想了，既然她回来了，就更不会让八王爷得逞了，要不然就那个曹云轩还不得给他们来个赶尽杀绝啊，就冲这个人，这个事她也得参与了。 “倩姐，外面粮价如何？” 徐倩满脸忧愁的苦笑了一声“一天一个价，问题是还有好多的商家不卖粮食了，城里都人心惶惶的，已经有不少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水瑶犹豫了一下，“通知李叔，让他给我送拜帖，我要见韩灏霆――” 对水瑶的拜访，韩灏霆没觉得有什么意外，从爷爷的嘴里，他一直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聪慧的也有责任感。 之前的事情也幸好是这小姑娘通报的，要不然的话，他们更会措手不及，外加上推荐的那个欧阳华，虽然这个人的说法还没得到检验，但是爷爷一直都夸赞这个人是个人才。 尤其是老爷子临走留的话，有问题可以去找水瑶这小姑娘一起商量，或许她可以给他一个不一样的惊喜。 现在他坐镇益州，统管中州往东那些地方，现在城里的形势已经让他束手无策，以前都是家里的大人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他也都在一旁看着，真到了自己独立面对的时候，他有些找不到头绪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水瑶的拜访恰恰让他看到了希望，见到韩灏霆，水瑶也不跟他打机锋了，直接就抛出了现在的问题。 韩灏霆苦笑了一声“水瑶，你说的事情正是我发愁的，如果城里的人都逃走了，那京城方便的压力会更大，而且我有不能硬绑着不让人家离开，你有什么办法快跟我说说，我是真的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我身边的谋士想的办法我都觉得不靠谱。” 水瑶暗道：“不靠谱就对了，这些人之前就是读书，后期混迹于富人权贵周围，了解穷人的疾苦能有几个？” ------------ 338 出谋 不过这话她不能当着韩灏霆说，说了也没用，她过来是解决实际问题，只要能消灭曹云轩那一类的人，她是不会计较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脸正色的看向韩灏霆“大公子，想走咱们也没办法，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无非是觉得这个地方没有让他们感到安全，他们想要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投奔，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那什么会让他们没安全感呢？首先就是粮价，不仅粮价涨的玄乎，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已经买不到粮食了，这才是大家最恐慌的原因。” 韩灏霆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弄粮食，可是我没有啊，这个也是我发愁的地方，水瑶，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水瑶把准备好的一页纸递给了韩灏霆“这里就有解决的办法，你看看，你这边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个时候就别讲什么道理不道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如果觉得心里不过意，那先记账，等一切过后，我们胜利了，那重新算账。 还有下面那一条，我个人没这个力量，但是你是五王爷的长孙，依照你这身份地位，想巴结你的那些富人很多，现在也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你的身份，要不然你说你爷爷留你在这里干嘛，就是用你这个身份压着他们，管着他们――” 韩灏霆已经被水瑶上面的建议吸引住了目光，之前他心里没底，为啥呢，手里没兵啊，手里没人，他的底气自然就不足，虽然他这个身份好用，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八王爷造反了，谁赢谁输，在大家的心里还没个定数呢，所以他目前这个身份也就打了折扣了。 水瑶不是没看到韩灏霆脸上一闪而过的犹疑，心里暗自感叹，五王爷这个人还真的是治家有方，看来平时对家里子孙管教很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情况复杂，由不得我们多想，反正我们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是为了城里的老百姓着想。 虽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但是我们会让大部分人受益，况且我们也不是谋害人命，只是让他们服从大局――” 多了她也不再解释，都是皇家子孙，这头脑和心机都不简单，可能就是缺少一份历练吧，她只需要煽风点火，想必这个韩灏霆肯定能想明白，要不然五王爷把这个孙子放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是个摆设，还不如留在家那更安全一些，恐怕也是存了让孙子锻炼的机会。 韩灏霆心思当然是个通透的，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立马答应尝试，不尝试不行啊，没有稳固的后方，他爷爷在前面就白努力，这边一旦乱了，那后果会是怎么样，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所以他得尽快的实施。 水瑶顺便补充了一下“大公子，有的时候你也别小看女人，就好比那些当官的夫人，她们的交际圈挺广的，这些人如果利用好了，那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我不敢说女人能半边天，可是这些人管理后宅的能力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你可以跟谋士商量一下，把这些人都发动起来，往往女人考虑的事情比男人要细，要是遇到几个有魄力的，估计连男人都不一定能赶上呢。” 韩灏霆被水瑶这么一指点，他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女人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伺候好孩子照顾好家里和老人就行，其他的作用，在他的认知里还真的不太多，主要是王爷家里的门风比较正，还真的就没让家里的子孙对女人生出其他的想法，也难怪韩灏霆没想到这一点。 水瑶这番话彻底的打开了韩灏霆的思路，甚至这家伙害能想象出更多，看韩灏霆愣神了，水瑶喊了一声，这才让眼前这个人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韩灏霆头一次觉得自己挺失礼的，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还能这样。 其实说起来韩灏霆也没比水瑶大多少，二十郎当岁的样子，只是他的教养让他觉得如此待客不像那么回事。 “行了，回头你在想吧，粮食这边我手里还有一点，大家伙都凑凑，肯定能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俩个再商量。” 水瑶也不再这里停留，毕竟她是个姑娘家，这也是逼急眼了，要不然她也不能单独来回见韩灏霆。 徐倩等在院子里，看到水瑶出来，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好了？” 水瑶笑着点头“行了，咱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他自然会派人找咱们的。” 刚出门，李大已经等候在哪里，“小姐，徐武他们来消息了，楚家的叛徒已经解决了，不过八王爷这一叛乱，他们暂时无法离开了，那边比咱们这边还乱呢，你看看――” 李大也是担心水瑶着急，这两天在他面前可没少提起这事，之前一直都没消息过来，其实他也担心呢。 水瑶看了信上的内容，脸上担忧的神色渐浓，虽然信上说的内容不多，但是就他们所处的位置，那明显就是八王爷势力范围内，即便有几个还忠于皇上的官员，可是这些都解决不了大事，整个大局在那里摆着，他们留在当地比她这里可要危险多了，那就是狼窝啊。 “送信来的人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在家里休息呢，跑了那么远过来，也的确是不容易，江少爷他们也是怕你担心，所以一有结果立马就派人给咱们送信了。” 水瑶回去的时候，送信的人还在休息呢，也的确是累坏了，他们的信鸽根本就跑不了那么远，所以他得亲自跑一趟。 等人醒了，了解完了情况，水瑶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半天都没动地方，徐倩担心的敲门进来。 “小姐，喝点水吧，徐武他们那边真的挺难办的，要不让他们暂时撤回来吧，那地方对他们来说陌生也不适应，又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如等着以后慢慢解决，先保住人才是正经。” 水瑶长叹一口气“我也想啊，可是目前他们就算是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 339 碰到 徐武他们为什么回不来，那是因为孙玉成他们要楚家这边配合他们，八王爷把商业给搞乱了之后，楚正清他们又被老爷子他们给拿下了，群龙无首不说，各自为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所以楚老爷子他们就应孙玉成他们的要求出面稳定大局。 好在他们这地方县令还有军队控制在皇上这边，孙玉成这边直接击杀了那个跟随八王爷的头领，现在他变成了这个地方军队的最大统帅，有他的保证，楚老爷他们开展工作相对来说要顺利一些。 老爷子出面去主持商会的事，那江子俊他们就得到处去收服楚家的产业，当然这其中不是没受到对方的反抗甚至是暗杀。 可惜他们碰到的是徐武和江子俊这两个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青年人，他们有勇气有智慧也有手段，所以对那些八王爷的人的处理可谓狠辣，就因为这个原因，收回产业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不过这也仅仅是他们其中的一项任务，另外一项就是寻找援兵顺便破坏。 毕竟南方这边大部分地区已经都是八王爷的势力范围了，孙玉成苦守的那个地方如果没有援兵相帮的话，很快他们也会沦陷，所以他得想办法找人联盟。 出来之后，徐武和江子俊才知道八王爷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江南大部分地区早就让他收为囊中了。 “你说这老皇上都是怎么当的，人家都在他眼皮子地下做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一点都没准备，难怪那老混蛋要造反，遇到这么一个糊涂的人，不造反干嘛――” 徐武是憋屈，帮人那也要看帮谁啊，帮皇上他是老大不愿意，可是他又不愿意帮八王爷，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忍忍再忍忍，不过牢骚还是有的。 江子俊对这事不是没有想法，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如此做了。 搂着徐武的肩膀，叹口气“希望这次老混蛋别得逞了，皇上那头也能接受教训，要不然咱们以后可真的有苦头吃了，那老混蛋上位的话，估计咱们要不就去做土匪要么就搬到别的地方，反正这离国咱们是没法待了，就为了咱们以后能守着这块地方，也得想办法弄他们。 徐武也知道这个情况，苦笑了一声“我也就是发发牢骚，看到目前这局势心里就觉得憋气，行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大家一路奔波也够辛苦的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江子俊先派人去打探一番，他们这一路过来弄的动静有些大，尤其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他们的行踪可不能暴露了。 “先等等，等咱们的人打探回来了咱们再找客栈住下――” 徐武累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不会吧，这地方还能遇到别的人？虽说是老混蛋的势力范围，我估计这些人都往京城那边去了，留下的来的人肯定不会多。” 江子俊拍拍他的肩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这个时候，别忘了，咱们的人手可不多，遇到太多的人，咱们只有吃亏的份。” 要是跟正规军遇上了，江子俊可不觉得他们有这个实力跟对方对掐，还是谨慎点为妙。 探子回来报告的消息连徐武都吃了一惊。 “啥，你说前面的客栈住了一个带面具的人？” 手下的人点头“是，而且他还带了些人过来，听说客栈的上房都被他们包了。 我听说那个杀手组织里的头喜欢带面具，所以知道消息我赶紧的回来汇报，头，这事咱们该怎么处理？” 徐武抬头看向江子俊，满是兴趣的问道：“我说兄弟，这个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左右护法还是那个曹云轩？” 对这事江子俊兴奋归兴奋，可是他也说不好，毕竟这左右护法他没见到过，只是听父母提起过。 “没事，管他是什么护法还是曹云轩，既然碰到了，咱们也不能白走这一趟，咱们也会会这个王八蛋，不是说面具不同，这人就不同，看到了，咱们自然就能清楚这究竟是谁了。 大家先原地休息，客栈咱们暂时是过不去了，恐怕那里已经有警戒了，咱们这么多人过去，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徐武，要不你化妆一下带着几个人过去先住店，我带人在外面守着，到了约定的时间咱们一起动手？” 徐武赶紧的摆手“可别，你去吧，你装扮的比较像，我这个脸盘，咋化也不像那么回事，我在外面配合，你们自己多当心。” 不是徐武不想去冒这个险，而是他自认没有江子俊细心，尤其是这家伙的扮相，装什么像什么，他这身条和脸蛋是真的没法比。 江子俊装扮出来，连徐武他们都忍不住笑了“你这家伙怎么装扮这个？” 面对大家的嬉笑，江子俊只能无奈的耷拉肩膀，不无抱怨道：“我能怎么扮，要是个男的，这些人肯定会警觉，或许会盘查，那我还不如装扮女的，这样可以迷惑一下敌人，都不许笑，我容易吗我，我一个堂堂的男人还得扮女人，我牺牲大发――” 看江子俊这一身扮相再配上这张脸，的确能迷惑敌人，徐武强忍着笑，拍拍江子俊的肩膀“兄弟，难为你了，行了，赶紧的出发吧，多带两个人，护卫嘛，这个可以有――” 人，江子俊兵没有多带多少，四个人足够，带上崔武出发了，这个人得负责跟徐武的联系，他准备了好总得让外面的人有准备不是。 江子俊他们坐着马车来的时候，正碰上左护法带人出去办事，看到那个带面具的男人，江子俊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他恨不得扑上去杀了这个人。 那面具他听父母说过，这个是杀手组织里左护法才有的，尤其是这些个手下，看他们的打扮和穿着，跟当初他们消灭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左护法虽然带人离开了，可是他还留了几个人在这里，毕竟晚上要在这个客栈休息的，所以对这客栈所有的住客他们都会秘密的观察一下。 看到车里下来一个女人，那几个杀手虽然没吱声，不过还是躲在暗处观察了好一会儿，看江子俊他们这几个人一切行为都挺正常的，而且小姑娘长的也好看，尤其是那四个护卫，一个个瘦不拉几的，连走路都不太像那么回事，所以第一面就对江子俊他们这些人产生了轻视的想法。 ------------ 340 自以为是 江子俊看出左护法的身份之后，在屋里可就琢磨开了，这个左护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曹云轩也在这个周围呢？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父母当初所承受的苦与痛，他都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这些个王八蛋给杀了，可是他还没糊涂到认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些个人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边琢磨怎么应对边想着这个左护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喊来了外面的护卫，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怨气地大声说道“我要吃水果，你去给我买――” 江子俊捏着嗓子说话，连护卫听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行行行，我这就去，小姐，你等着――” 外面监视他们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摇摇头“这小姑娘长的不错，可惜，这脾气却不敢让人恭维，估计一看就是个没家教的孩子，不过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会一个人上路，真是搞不明白。” 另外一个人帮着脑补“哎，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子这么一弄，这周围都乱了，能逃就逃呗，估计这个十有八九是逃出来的，要不―― 旁边的人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主子知道我们惹乱子了，坏了主子的大事，你有几个脑袋？ 老实在这里守着，也不知道左护法这次去能不能办好，要我说这次就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听说上次那些弟兄十有八九是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就为这个，咱们也得忍住，不然的话，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咱们了。” 说起那次死在山谷里的那些个人，几个人都沉默了，那种惨烈他们都听说过，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即便是浑身欲火难耐，可是也不是他们放肆的时候。 “唉，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成大事，我就盼着以后能光宗耀祖，不说别的给我个官当当也成。” 徐武那边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老大，他们真的就去了楚家的铺子，不过他们在里面说话，我们也听不着，至于他们想做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已经留人在哪里了，难不成这些人是为了对付我们？” 徐武皱眉坐在地上考虑了半天，江子俊说的这些人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看来还真的就没猜错，想在铺子里埋伏人手，哼，那也看他们有那个本事不。 想到这里，徐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开始分派人手，安排好之后，让人分头走，“都先吃饱肚子，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等我们的命令――” 他就不信了，对方连觉都不睡了，要不睡大家伙都别睡，看谁能挺得过谁。 也的确如江子俊所料，左护法今天来还就真的是冲着徐武他们来的，之前楚家的产业本来是归八王爷那些人手经营，现在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得到消息的曹云轩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上一次他们就因为这个吃了大亏，别说传家宝了，就冲死的那些人，这个仇他得报。 还有一个人曹云轩说不出来的原因，之前以为自己挺优秀的，而且娘也说他是最好的，所以王爷府的那些个子嗣，他以前还真的就不太担心，那些个在富贵堆里长大的，不是纨绔也差不多，而且他调查来的信息也的确如此，所以对自己以后会登上那个位置一点都不怀疑。 况且发动叛乱的时候，八王爷也没做好准备，他以为他是八王爷唯一的儿子，京城里的那些都没逃出来呢，怎么着那皇上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着吧？ 可是事实却出乎他的所料，那些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还是让曹云轩坐立不安，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呢? 而且那些个平时看着只喜欢吃喝嫖赌的人怎么到了这里全变了样子，这行事作风和处事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这让曹云轩头一次感到彷徨和害怕。 如果这些人之前都是装的话，那也太可怕了，真的到了推翻皇上的时候，他还有什么依仗跟这些个兄弟争斗，本来自信满满的曹云轩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这个时候也恰巧江子俊和徐武两个人风头正盛，八王爷虽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事，可是也架不住他对楚家人的憎恨，就是因为这些人才让他仓促起事，而且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冲这个，楚家的人也得消灭了，还有一个就是楚家手里还有真正的传家宝没拿回来呢，到现在他还惦记这事。 所以当八王爷提出来要消灭楚家人的时候，曹云轩站出来了，毕竟他对这些人比较了解，打交道这么久了，一直就没怎么占上风。 还有一点，他也清楚八王爷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个地方放着的东西让父王这么惦记，肯定是不平凡的，所以他主动请缨。 不过他本人可没来，他还想留在八王爷身边刷刷存在感呢，尤其是这个时候，谁掌握了兵权，那以后这些人就会成为自己的帮手，这一点他看的明白，所以左护法就带着人来了。 就因为之前总是失利，所以左护法这次带人过来还是很小心谨慎，跟这边的掌柜密谋了半天，这才留下几个人手，然后带人回到了客栈。 他可不认为江子俊和徐武他们速度会比他们还快，毕竟这些人一路上还搞不少的小动作，所以他认为只要安排得当的话，这次或许可以一雪前耻。 自以为安排妥当的左护法带人回来之后，先听完留下那几个人的汇报，“今天进来出去的人，我们都观察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对了，下面还住了一个小姑娘，模样长的挺俊俏的，就是身边带着的那四个护卫好像不咋地，像个弱子鸡似的，还有两个商人模样的人住进来，不过就是带了小斯，再就没有人入住了。” 左护法想想也是，这地方在城郊，也不是多显眼的客栈，有点银子的估计都去城里住了。 “你们晚上都警惕一些，别大意了，先弄些酒菜上来，大家伙都解解乏，别喝醉了，一旦对手来了，咱们还得干活呢――” 酒，左护法没多要，只让大家伙喝那么一两盅即可，解乏的同时还不至于喝醉了，他自己个在屋里悠哉的喝着小酒吃着饭菜。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睡不着了，不是他不累，而是楼下的住的人好像也太那个了，那叫床的声音简直不避讳人。 “来人，下面住的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左护法听到了，就是外面的人也都侧着耳朵偷听呢，这声音，真他娘的销魂。 “左护法，下面的那个去妓院找了个姑娘回来，包夜的，所以就成这样了――” ------------ 341 给我个痛快的 左护法听这话心里不由得直拱火，本来他们帮大男人天到晚的打打杀杀，不是不想女人，可是没那个时间和机会，这可倒好，走了路，想要好好的休息下都难，这下面的人是成心的不想让人入睡啊值得您收藏 www。lwxs520。com 左护法也起了坏心思了，站在楼上个劲的躲着楼板，下面激战中的男女差点被他弄出的动静给吓死。 男人软塌塌的从女人的身体撤了出来，嘴里还不忿的朝楼上咒骂，左护法起先还不想理会，毕竟这两天要做大事，可是架不住那个男人不依不饶的。 怒之下就冲到了楼下，看到男人那熊样，连说话都懒得跟对方说了，上去就是拳，男人的身体也弱，就这么直接就被打晕了，看到床上那白花花的女人，左护法压下的邪火又再次窜了上来。 把男人扔出去，让手下的人绑了，他则头扑向了那个女人。 江子俊在隔壁听的真真的，心里还暗自骂了两句，都他娘是畜生，个畜生倒下了，又来了个，还以为这个左护法能好点，看来他娘都是蛇鼠窝。 左护法泄完了，也不亏待手下的兄弟，让人挨个轮流来，他则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去，这些个杀兴奋的去楼下排队，这楼上的监控自然就疏忽了，都想着快点上，不然的话，这夜都别想休息好了。 左护法酒劲上来了，睡的比猪都死，哪里还知道他的窗户外面已经站了个人。 第二天这些个杀手都醒过来的时候，这才觉全身都动弹不了，再看看这四周，他们全都蒙圈了，明明他们是在客栈睡的，怎么跑到荒野来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左护法呢？” 有心里想明白的，就赶紧的回头找他们的头，可是左护法此刻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别说看不到了，他们还现周围都有人守着，得，这个时候再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杀手也别做了。 想明白这切之后，这些人就开始互相埋怨了，“明明有人警戒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谁警戒的？” 负责警戒的人也冤枉，他们刚上完那个女人就遭到偷袭了，他们倒是想警戒，可是也没那个机会啊。 “老实点，再敢说话，把你们都咔嚓了，老实待着――” 被杀手们惦记的左护法此刻浑身是血被绑在树上，问题是他的身上不仅有血的问题，而且还爬满了蚂蚁还有蜜蜂，就这密密麻麻的东西，让左护法苦不堪言。 可是这些还不算，徐武眼睛里带着嗜血的目光看向左护法，从竹筒里夹出蚂蟥往左护法身上的伤口处摆放。 此刻的左护法就算再想忍着，他忍不住了，这东西如果进入到身体里，他就别想好了，即便是侥幸活命，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别，我求你们了，给我个痛快的吧――” 徐武夹住蚂蟥，抬头看了眼左护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的话，你就擎等着痛死吧。” 江子俊这心里格外的舒坦，看这些人流血受罪，他又种无法言喻的兴奋。 “快说，快说，不然的话，下个是什么我可就不好说了――” 徐武在旁幸灾乐祸的解释道“我倒是可以给你透漏下，恩，你看到那个马了吗，不说实话的话，那我就让马爆你的菊花――” 听到这话，左护法屁股紧，冷汗都下来了，眼前这个是人吗，怎么想的都是魔鬼的主意，不过他还真的就不敢挑战徐武的底线，这家伙说不准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即便是死了，他也想有尊严的死，他是个男人，还是个直男，可不是那些兔爷，没那个爱好。 眼神狠狠的看向徐武“算你狠，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徐武边问，江子俊就在旁记录，说起来这个左护法也不是曹云轩的人，应该说他是王爷安排在曹云轩身边监视他的人，而且曹云轩就是王爷跟宋静雯所生的私生子。 虽然之前他们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可是真相真的被揭开了，江子俊都替曹家那个老头悲哀，把个戴绿帽子的儿子宠上天，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吐出口老血。 当左护法说出王爷后面还有援兵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呆了。 “援兵？那三十万不是他的全部兵力？” 左护法轻蔑的看了徐武眼“谁说这就是王爷所有的兵力，那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猜测，他准备多少年了，这三十万有很多是地方军，还有从皇上那边拉过来的人马，他这些真正招兵买马的人还没到位呢，现在正在往西迂回，这样可以把守在京城的那只军队彻底的消灭，京城里的守备军对上这些人马，就算以当十也不够用……” 随着左护法交代的越来越多，徐武和江子俊俩个人的心头好像被压上了重担般，如果真的像左护法说的那样，那以后的战争将会更加的残酷和猛烈，问题是他们不清楚皇上那边究竟会怎么应对。 该说的左护法都说完了，闭上眼睛，然后突然睁开“给我个痛快的――” 对他的这个要求，徐武和江子俊倒是没有异议，该折磨的已经折磨完了，该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了，留着这个人已经没有用处了。 江子俊提刀走了过去，看向左护法“你作恶太多，不过你还算是条汉子，我给你留个全尸，下辈子别做杀手，杀人者最后都被人杀――” 刀下去，左护法眼神中带了丝的感激，断断续续的说道“谢――谢” 看着左护法咽气，江子俊叹口气“我都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做这行，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徐武拍拍他的肩膀“人各有志，勉强不了，他们的想法咱们也理解不了，或许是为了钱，也或许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权，算了，死个了份心思，剩下的人我来解决――” 剩下的杀手不能放了，不然他们还会回去继续杀人继续助纣为虐，徐武没那么大的善心，尤其这些人还做了那么多的恶事。 ------------ 342 你帮我一下 有了左护法这块腰牌，江子俊他们解决铺子里的那几个人轻而易举，那些为他们而准备的天罗地网也变得毫无用处。 他们的得来的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江子俊一份给了孙玉成，另外一份火速让人送给水瑶，他们在这边没有自己的兵力，希望水瑶能转达给五王爷。 江子俊还有另外一层担忧，那就是他们还没找到跟八王爷对抗的军队。 “这可怎么办，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孙玉成可就难办了。” 这个问题徐武可解决不了，以前也没碰到过，尤其是跟官府那边的人打交道，说心里话，不逼到一定的时候他还真的不愿意跟着些人有什么交往。 “你说该咋办？” 江子俊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徐武“要不发动你手下的兄弟招揽一些街头乞丐兄弟？” 徐武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到街头上要饭的都是年富力强的？你可真的能想好事，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的好不好。 我这些也是培养了很久，一点点的找来的，你以为那么容易啊，你这个提议我觉得还是不太靠谱。” 突然江子俊想到了一个办法，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先给家里那头去个信，我跟他们说，另外也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忠于朝廷的官员和军队，有可能咱们自己领着他们单干，手里没人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 说罢赶紧的去写信，徐武好奇啊，他不知道江子俊想到了什么主意，其实在北方的水瑶跟江子俊想到了一处了，他们这边城里的也没几个守卫，那个韩灏霆轮到手里的几乎都是街头混混了，他现在也闹心呢，所以水瑶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召集所有大户人家的看家护院和护卫，这一下彻底的把韩灏霆的思路给打开了。 别说这些人了，就说这乡下人，都是一把子力气，虽说没打过仗，可是要是好好的训练训练也说不定是一把好手呢。 随即下令，下面的各州县召集人手，男女不论，有力气身体好的都行，哪怕是自己成立护卫队保护自己的村子或者进城维护治安就行，当然也不白干，官府这边会适当给些工钱，不过还强调了一条，这种行为那是保护自己的家园。 水瑶听道这消息之后，笑着摇摇头“这个大公子还真的是个人物，难怪五王爷会把他放到这里，也真够难为他的了，作为一个皇室子弟竟然会想这么多，不错不错。” 徐倩在一旁边缝着衣服边说道“别说这些人了，就连婶子她们这些人都发动了，你没看到天天的去参加什么聚会，发动那些贵妇人捐钱捐物，没能力的，可以让家里的下人出来帮忙。 好家伙，现在大街上可热闹了，那些之前不卖粮食的铺子都开始卖粮食了，又恢复到原来的价格，听说那些贵妇人也捐粮食出来了。 啧啧，真是没想到这个大公子还真的有些本事，苏婶子现在跟那些个官太太都成了组织者了，现在可忙活了……” 徐倩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跟水瑶分享了一下，看看脸有些圆润的徐倩，水瑶现在有些成就感，马鹏和徐倩已经有了他们的小宝宝了，说不定等胜利了，马鹏就能看到自家的孩子呢。 想到徐倩说的那些，水瑶也坐不住了，赶紧的起身给江子俊和徐武写信，把这边的经验跟他们分享了一下，现在她是没那么多的人手帮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出点主意。 另外她还提了一下爆竹改进的计划，这样可以拥有更大的杀伤力，要不然依靠楚家和萧家的人手外家徐武他们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法跟人家大部队抗衡。 喊来人赶紧的让人去送信去，她则继续阅读今天收到的消息。 徐倩最关注的就是马鹏他们的情况，顺便也了解一下八王爷他们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 两个人心里想法都是相同的，都不希望八王爷得势，不过目前收到的消息也的确挺打击她们俩个信心。 徐倩边听边感慨，主要是恨铁不成钢啊，那些个人怎么就不抵抗一下，直接就缴械投降了，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打到京城那也是没几天的事情。 水瑶边看边叹气“希望正规军能早日跟他们大战一场，不然的话，这事还真的就不好说了，那老混蛋这次势如破竹啊，也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太快了，就是不知道皇上那边都是怎么安排的?” 还没等水瑶感慨完呢，韩灏霆过来了，水瑶直觉这个时候出事了，要不然这个大公子不会赶在这个时候过来。 韩灏霆也不跟水瑶啰嗦，直接说明了他来的目的。 “水瑶，你得出来帮我主持一下，有股叛军从另外一处过来，联合了几处的土匪正往咱们这边来，一路上烧杀抢掠，我得带人走一趟，这边你得帮我掌眼，知府和县令才来也没多久，有些东西他们自己都糊涂呢，只有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出去——” “过来了？人数多不？你目前手里也没多少人啊？” 这才是水瑶最关注的问题，别韩灏霆过去了，人回不来了，这事可闹大发了。 韩灏霆苦笑了一声“目前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带耿三和那些看家护院过去，留一部分守城，不然的话，我担心会出大事。” 水瑶叹口气“行，那你早去早回，对了，我这边才准备好些东西，希望能帮到你，你跟我来——” 水瑶把工匠们改良的爆竹拿给了韩灏霆，这东西方便携带不说，威力也比单纯的爆竹要大很多。 看到这东西，韩灏霆顿时信心满满了，他也没想到这东西会这么厉害，心满意足的带着东西先离开。 对韩灏霆的委托，水瑶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上任，她虽然做不了什么，可是人在现场，至少这心里是踏实的。 “丫头，你怎么来了？” 苏兰他们正带人给城门上的守卫军送吃的，看到水瑶从上面下来了，还吃了一惊，这丫头之前稳坐家里，她还以为这孩子对外面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呢。 ------------ 343 捣乱 也难怪苏兰会对水瑶有如此印象，因为之前该出主意的她已经出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大公子的掌控了，再说她手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徐倩怀孕了，家里的事情她和李大负责到处联系协调，也就没那个时间去管这事，再说那么多能人呢，也用不到她一个小姑娘。 “兰姨，我这不是过来瞧瞧吗，累不，先过来坐坐？” 苏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哪叫累啊，那么多人帮忙呢，丫头，我怎么听说――” 苏兰看看四周，然后把水瑶给拉到了一旁问起了韩大公子的去向。 水瑶笑笑，低声说道“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受他拜托过来看看的，姨，你们平时没事也让周围的人多注意一下，就怕有奸细混到城里这边，一会儿我还要跟守城那边的人多讲一下――” “就是就是，这个可得小心一些，丫头你去忙吧，回头咱们娘俩个有的是时间聊。” 其实苏兰还想问问自家男人那边情况呢，一直都没有消息，她也不好意思找韩大公子问，毕竟她这身份在那里摆着，还不够那个资格去找人家问这事，看水瑶有事要做，话到嘴边只能咽了回去。 水瑶何尝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这里面可有不少军人家属呢，拍拍苏兰的胳膊“姨，回头你跟大家说，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有姨夫和欧阳先生在，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先走了――” 别人说肃然或许会怀疑，可是水瑶说的话，苏兰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心安，了然的点点的领着女人先去干活。 也不知道是有人得知了韩灏霆离开了，还是就是奸细渗透进来，当天晚上城里各处就出现了骚乱，而且有几处地方莫名其妙的着火了。 也幸好夜间四处都有巡逻的，虽然没造成大的损失，可是到底也是影响了人心，第二天大家伙都在谈论这事，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影，有的人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 水瑶知道这事，赶紧的跟知府和县令商量这事，先稳定人心要紧，至于捣乱的人，务必彻查。 官府这边也出了悬赏，不管是谁，只要是发现形迹可疑的人都可以过来举报，有用的线索都会获得奖励。 这既是一种稳定人心的举措，另外也让老少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上来，每天都会接到类似的举报，当然也抓到了几个坏分子，但是都不是这起事件的责任人。 这件事情一直没结果，让县令心里很是不安，大公子离开的时候，那可是把这里的安全都交到他们手上，如果这里出事了，他没法跟大公子他们交代也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水瑶姑娘，下一步该怎么办，这该查的咱们都查了，可是依然没有找到那个人，咱们就更没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看县令着急的模样，水瑶满意的点点头“益州这么大，想要躲藏几个人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人，今天晚上你派人埋伏在粮仓附近，说不定晚上就有人上钩了。” 县令莫名其妙的看向水瑶，眼神里的怀疑毫不遮掩“水瑶，这粮仓里的粮食不是已经都转移了，怎么――” 水瑶笑笑“这转移的事可就咱们自己知道啊，外人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我已经放出消息了，是人是鬼到时候自然就能见分晓了，你按照我说的做。” 县令就算再怀疑，可是他还记得大公子说过的话，所以匆匆的下去准备，城门那边的人手不能调动，他只能从巡逻队伍里抽调人手。 他不知道的是，水瑶已经暗中准备了一些人，这些都是从乞丐那里挑出的第三梯队人手，年龄不受限制，年轻的都让徐武和马鹏带走了，只要有一技之长的都让她给挑了出来。 至于消息，她已经通过澡堂那边发出去了，当然那个首饰铺子的人她也派人盯上了。 起初她只以为那地方就是个传递消息的中转站，可是城里接连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她想起这个地方，虽然他们没证据，但是之前宋静雯跟这里面的人联系密切，不得不让她格外的关注。 既然搜都搜不到，那只能引蛇出洞，是人是鬼，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分晓。 水瑶这不着急不忙慌的样子让徐倩看了都替她捏了一把，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清楚不能催促，小姐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小姑娘独立支撑这个生意还得帮着想办法，已经超出了她这年龄所能承受的。 其实水瑶的心里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可是她要是着急了，那周围的人肯定受她影响，现在最重要的那就是稳定人心，而且她也在等待消息。 傍晚时分，李大通报有人要见水瑶。 “让他进来吧――” 来的依然是一身乞丐装扮的男人，年纪相对要老一些，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姑娘，他们已经出去了，至于去干什么，我们不太清楚，他们让我赶紧的回来汇报，已经有人跟过去了，而且那店里好像突然多了不少的人，平时店里可没那么多的伙计――” 水瑶笑着点头“恩，谢谢老伯，你老先下去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饭食，下面我还有安排，你老不用担心――” 对水瑶的客气，老乞丐很受用，难怪能成为他们的头，就这份气度和待人接物，他看了都满意。 徐倩看水瑶要出去，“小姐，我跟你一起，这大晚上的，我可不放心――” 水瑶考虑徐倩的身体，可是这家伙死活要跟着“我这算啥啊，人家大肚子还都在地里干活呢，我这连身子都没显怀呢，什么都不耽误。” 拦不住徐倩，水瑶只能让她跟着，到时候让她跟李大坐在车里就好，其实她也没打算上去抓人。 还没等水瑶靠近跟前呢，前面已经打起来了，水瑶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徐倩这家伙也不老实，别看怀孕了，可这动作快过脑子，还没等水瑶发话呢，人已经飞了出去。 水瑶和李大只能跟过去看看，好在提前有准备，那些个想搞破坏的人就算身手再高，可是架不住有准备的人。、 徐倩人虽然过去了，但也有头脑，并不是一味的向前冲，毕竟要做娘了，不为别的，她得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她还要等着孩子他爹回来呢。 ------------ 344 过程很重要 徐倩在一旁偷着射暗器，不过她发现了，这么做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好像还有几个人，都躲在暗处，至于这暗器什么样的都有，东西也不拘一格，而且这准头也让她连连点头。 看来这些看家护院的人身手还真的不错，可惜徐倩判断错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看家护院。 那些人都在围攻那几个要搞破坏的人，这些发暗器的可都水瑶临时找来的，乞丐流动性比较大，这段日子，他们这里就来了不少新面孔，当然这些人也都在他们的关注之下。 水瑶也是筛选过后才敢用他们，别打雁不成反被啄，这些人也就是她的暗棋，好在还管用。 战斗结束的很快，伤亡不算大，看到走过来的水瑶，那个打头的男人不由的惊呼“是你――” 水瑶满是笑意的看向对方“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不过掌柜的记性还真的是好啊，我就去了一次你就记住了，不过再好的记性也没用，助纣为虐的人早晚都会被人诛。” 随即面色一愣，“带回去，好好的审问，看看还有没有同伙之类。” 县令见到水瑶来了，这心情好像喝了冰水一般的舒爽，“水瑶姑娘，幸亏有你，不然的话我们还抓不到这些内奸呢。” 县令是真的开心，水瑶理解的点点头“大人，他们应该是八王爷那边的人，看看这城里还有没有他们的人，一个我们都不能放过了，你先去忙吧，我去城门那边看看――” 人还没走呢，远处就传来了通报声“报――，大人，城门处出现了一股人马，已经开始攻打城门了――” 水瑶还没开口呢，徐倩先骂了一句“他娘的，这还有完没完了，一出接一出？” 县令赶紧的召集人马往城门那边赶，水瑶此刻也不能回去了，只能带着徐倩和李大一起过去看看。 正如通报人所说的，城门处已经受到了围攻，这些人脑袋还挺好使的，估计是人手不多的缘故，对方在城门那边放火了，这城门本来就是木头做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火烧，上面的守卫的士兵只能用水往下泼。 水瑶看着下面的情况，这心却提着的，不是城门那边的火灭不掉，相反，火已经扑灭了，但是她想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干什么，攻城？可是她也没见到下面有多少人啊？ 县令这头已经吩咐下去，提高警惕，那些人只要靠近，直接射杀。 徐倩也没琢磨明白呢“他们到底想干嘛，搞破坏，也没多大的用处啊，城里面烧粮，这城外烧门，这究竟怎么个打法啊，我怎么看不明白了？” 别说她不明白，水瑶也没看明白，“大人，派人去其他的城门看一下――” 还没等县令做出反应呢，下面已经有人跑过来通报了，西城门收到攻击，请求支援。 “靠，声东击西，这帮瘪犊子，真够坏的――” 县令也是被对方给气急了，急匆匆的派人过去帮忙，水瑶一直没动地方，盯着下面看。 外面黑漆漆的，也就能仗着城头上的火把看清楚那么一点的距离，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因为对方攻打西城门而减。 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不成前面的人没有阻拦住？ 回头一想，不可能啊，前面派出去那么多的人，要是失利的话，五王爷会派人说清楚的，至少会让他们死守城门，可是现在这情况让人心里没底。 “来人，烧水，烧油――” 即便心里没底，可是这该准备的她不能疏忽了，对方攻打西城门她总觉得是一个计策，真正目的还是这边。 县令跟水瑶一样，虽然疑惑，可是水瑶的吩咐他并没有阻拦，反而让人快去办理。 “水瑶姑娘，难不成他们还会有人从这边来？” 都不是傻子，水瑶能吩咐这么做，肯定是心里有怀疑了。 “可惜我也只是猜测，这些人的打法让人摸不到脉，大人，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怎么都搞不明白了？” “估计是八王爷再这边的暗部吧，我也没搞清楚，不过益州是军事要地，拿下益州那就大大方便他们攻打京城――” 虽然是猜测的，可是也接近了真相了，水瑶转念一想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八王爷在这里培养势力，怎么可能就那么几个人手，她还是想当然了，还以为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京城那边了。 县令他们几个人望向城门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而西城门那边他也不放心，这边守卫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明白，一旦对手人数多的话，冲进来那不是没有可能的。 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带人去支援西城门?” 水瑶摇摇头“先别，咱们看看，我怎么就是觉得不踏实呢，倩姐，把咱们东西拿过来――” 看着徐倩递上来的竹筒状的东西，县令还没看明白呢，不过也聪明的没开口询问，看水瑶点燃了上面的引信，心里多少知道这东西应该是爆竹。 不过跟传统意义上的爆竹还不同，以前都是纸做的，这个是竹子做的，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东西能起点什么作用。 看徐倩用力的投掷出去，然后听到一声爆炸声，县令摸摸胡子，没开口，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远处有咳嗦声以及叫声，这让县令心头不由的一凛，这声音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明白。 “快，都各就各位――” 水瑶朝远处冷哼了一声“还想躲？徐倩，继续――” 就在水瑶这辣椒面加胡椒面改良的爆炸声中，那些躲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知道他们暴露了，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攻城，他们的目标也的确是这个这城门，本来火烧了之后，城门就成了一个摆设，冲进去，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他们算到了开始，可是没想到这中间的过程，有水瑶他们在，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他们进来。 别看韩灏霆不在，可是有一个不按照常人思维的水瑶在，这次注定他们的结局，那就是失败―― 烧滚了的油和开水就好像下雨一般的泼下来，想强攻的人不得不退后，可是退后的人此刻没退路了，因为宋世成他们的人马已经杀回来了。 这一小股的人在宋世成他们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绞杀这帮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 345 意外之人 本来胜利之后宋世成他们还想在原地修整两天，不过想到县城目前的状况，几个人呢商量之后火速往回赶，正好就碰上了这些倒霉蛋。 “哎，王爷他们回来了，大家快来看――” 徐倩眼神好事，看到宋世成他们的军旗，这眼睛登时就亮了，宋世成他们回来了，那马鹏他们自然就回来了，她开心的站在城头上大喊大叫。 而那些士兵看到敌人被王爷他们的兵马好像扫落叶一般消灭，大家伙激动的站在城头高呼，那种场景就连城门下帮忙的女人们都能感受得到。 苏兰她们几个就更是激动的拥抱在一起，自己的男人都是当兵的，逢是打仗怎么可能不死人？ 她们的心里担忧全部都化作了努力干活，把心里的思念都化作了动力，她们多干一些，或许前面的男人就能安全一些。 对这些女人的付出，那些得胜归来的男人激动的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狠狠的抱住了自己的女人表达一下他们的劫后重生的激动和谢意。 之前没觉得，可是真正到了战场上，这才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可贵，也幸亏他们遇到了好的将官和军师，他们这才能凯旋归来，那些死在战场的敌人，想想他们都有些后怕，如果当初还是跟宋世成对着干的话，那今天暴尸荒野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五王爷看到水瑶他们也在城里抗击敌人，这心中的感慨颇多，尤其是水瑶问起战事，叹口气“别提了，这帮龟孙子，那么多人，幸好咱们有准备，人员到位，要不然老子这一世的英明差点就毁在这帮狗杂种手里，好在有惊无险，大获全胜。 丫头，怎么你们在这里？韩灏霆呢，他哪去了？” 老爷子其实心里还有些不满，他是担心自己的孙子贪生怕死，看到这样的情况吓的退缩了，让水瑶这孩子出来替他主持大局。 水瑶笑意盈盈的跟五王爷做了解释“大公子带人去清剿匪寇，听说有一股敌人跟土匪勾结为害乡邻，他带人过去了。 谁知道我们这边也出了状况，也幸好没出大事――”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通报声“报，王爷，大公子带人回来了――” 听说孙子出去主动袭击敌人，老爷子这心里舒服多了，他就说嘛，自己的孙子怎么可能是怕死之辈。要不然他都对不起祖宗了。 “哦，灏霆回来了，快，咱们过去看看――” 五王爷也是着急，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毕竟孙子没带过兵打过仗，也不知道这次出去会是什么样子。 大家转头望去，看到城门那边列队进来了好多人，这让水瑶不由的吃了一惊，韩灏霆带走了多少人，她多少也知道，这多出来的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敌人投降了？ “爷爷――” 看到火光映衬下的五王爷，韩灏霆也顾不上疲劳还有仪态什么的，这些在经历过一场厮杀之后，对人生的感悟他又多了一些，没有什么比活着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的。 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抱着五王爷，头枕在老爷子的肩头，半天不吭声，老爷子能感受到肩头的湿润，拍拍大孙子的后背“好孩子，辛苦了，爷爷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你没让爷爷失望。” 韩灏霆偷偷的擦拭了眼泪，抬起头看着老王爷，“爷爷，比起你老，我这些算不了什么――” 五王爷拍拍大孙子的肩膀“好小子，不错，是我们韩家的种！” 韩灏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拉着五王爷走向自己的身后带来的那些人。 “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些人，幸亏他们出手相帮，不然的话，那些土匪和叛军我还真的应对不了，这个就是罪人村的那些人，这个就是曹家的几个人――” “草民叩见王爷――” 水瑶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顿，这声音太熟悉了，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赶紧的往这边走了进步，就着火把的光芒，看到抬起头的人脸，惊呼道：“爹？” 韩灏霆正跟五王爷介绍曹云鹏他们几个人的事迹，再加上人多闹哄哄的，曹云鹏还真的就没听到自己闺女的声音。 曹云鹏他们这次之所以能过来，那也是听说了八王爷叛乱的消息，他好歹是当过官的，对局势的敏感度肯定比普通人要高不少。 所以他立即与父兄商量其这事，八王爷胜了，他们也落不到好处，毕竟曹家之前跟八王爷的人有争端在前，要是对方得势了，恐怕曹家海还不如今天呢。 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帮忙的话，或许可以为曹家的未来挣一挣，好歹来个功过相抵，至少能让家里的女人和孩子走出这个地方，他们都不希望子子孙孙还背着罪人的身份。 而且曹云鹏也给大家分析了，能到这个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本事，如果把这些人给组织起来一起抵抗叛军的话，对所有的人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这个提议得到了曹家大房所有兄弟的赞成，曹震邦还想让其他的几个兄弟一起，不过二房和四房那边人家谁也没搭理这茬，甚至有人还冷言冷语，出去那岂不是擎等着送命？还不如就保持现状，八王爷如果当了皇上的话，那还不得大赦天下，到时候他们自然就能出了这个罪人村了。 不过三房对这事举双手赞同，所以一起游说村里的人，连村长他们都过去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请求。 曹云鹏他们以家眷做担保，肯定不会趁机逃走，村里的人也不是没有想法，因为曹云鹏他们说的都在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都是为人父母，以前年轻的时候或许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他们的想法跟以前自然就不同了，一切都要为孩子的以后考虑，所以很多人也都赞同曹云鹏他们的想法，自然而然的就跟他们一起。 村长也不是个傻人，有这些人的孩子和老婆在，放他们出去，或许对自己也有好处，平时这些人进城赶集什么的，不也都这样，这次他权当是这些人出去做事了，所以以曹家几个兄弟为首带着罪人村的壮年都走了出来。 也是他们赶的巧，就正好帮韩灏霆一起击溃了敌人，在韩大公子的邀请下，他们一起跟了过来，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韩灏霆也知道曹云鹏的身份，同时也相信他的人品。 他可听五王爷说起过这个人，好官，可惜就是没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受拖累了，单论起来这个人能力不错，人品不错，就冲这一点，他就相信曹云鹏带出来的人。 ------------ 346 意外之喜 五王爷看到曹云鹏，也真的是很意外，赶紧的扶起眼前这个他曾经抓过的人。 “快起来，大家都辛苦了，曹云鹏，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份胆识和魄力，我说那丫头像谁，感情就像了你这个老子了――” 曹云鹏也被五王爷的话给弄愣神了，五王爷哈哈大笑，大喊了一声“水瑶，过来，你老子来了，你们父女俩个也见见面――” 看到走过来的水瑶，曹云鹏不相信的擦擦眼睛，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他家闺女嘛。 “水瑶――” “爹――” 父女俩个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俩个人也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再见。 五王爷手捋胡须开心的大笑“你们爷俩个就别在这里聊天了，水瑶，赶紧的带你爹他们回去，其他的人跟士兵们一起，大家回去都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们再说――” 看到大伯二伯还有三爷爷家的叔叔们，水瑶赶紧的招呼他们跟自己走，不管咋说，他们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让水瑶的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可是只要是打仗肯定要死人的，她不想因为这事让曹家的人心生怨恨，虽然对曹家的人没多大的感情，也不跟他们一起生活，可是她也不想没事给自己拉仇恨。 不过曹家的人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还是让她开心不已，她不指望曹家，可是云峥好歹也在曹家族谱上呢，为了弟弟，她也欣慰曹云鹏他们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选择。 只是让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回到家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子秋看到水瑶他们回来了，兴奋之余偷偷的告诉水瑶“小姐，老夫人还活着，她来了，就在屋里等着你呢，你看――” 这身后跟着可都是曹家的人，小丫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水瑶转头看向众人“爹，你带伯伯还有叔叔他们去洗个澡，一会儿吃个晚饭，我还没吃饭呢，有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让子秋带着众人去换衣服和洗澡，水瑶快步走进了屋子，看到老夫人端坐在堂前，她还吃了一惊。 “奶奶，你老怎么来了，我爹他们也来了，你老这是见还是不见啊？” 曹老夫人也惊呆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你爹他们都来了？” 水瑶点点头“我爷爷他们没来，你老的三个儿子还有三爷爷家的儿子都来了，我也不知道你老今天会来啊，对了，忘了跟你说了……” 水瑶简单的把曹家这哥弟兄为什么出来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夫人听罢，长叹一口气“这些孩子总算是能看明白局势了，没白让我担心，丫头，一会儿让他们来见我吧，早晚的事，别哪一天我真的死了，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水瑶苦笑了一声“奶，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你老长命百岁，一会儿咱们一起吃饭，我现在还饿着呢，对了，你老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老夫人叹口气“我去把我那几个丫头和婆子给弄回来，这不现在局势也不好，生意也不那么好做，我就寻思，反正你是我孙女，不如让你帮衬点，就算挣钱了，那也都是留给你爹他们的，我老了，干不动了――” 对老夫人的话，水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接还是不接，暂时她还没那个想法，毕竟还有个四叔在帮老夫人做事呢，如果战事顺利的话，或许真的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许这哥几个还能得到继续做生意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抬头看向老夫人“奶奶，不是我不想接，而是不能接，有四叔在，你说让我一个侄女来插手，你说我四叔心里该咋想啊，另外，你老爷不用想那么多，或许曹家翻转的那一天指日可待呢？ 如果你不放心四叔，我可以帮你们出出主意，我这边也忙，根本就没人能帮我，我是真的没那个多余的精力再管你这边的事情，让四叔继续，我呢帮着给他出点子，这样他心里舒服，我这边也不至于压力太大。” 老夫人含笑看向水瑶，这个孙子一直就没让她失望过，不是没考虑这些，其实她也想让水瑶帮曹云逸，可是这话她不太好意思开口，水瑶能说出这些，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曹家这哥几个洗完澡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的那个人，曹云祖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揉揉眼睛，“老二老三，我怎么看到咱娘了，你们说是不是娘不放心咱们专门跑过来看咱们？” 老夫人听到大儿子的话，心不由的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下来了，冲着曹云祖就呵斥了一句“臭小子，你娘我还活着，你还真以为我是鬼啊――” 老太太这一开口，彻底的把曹云祖哥三个给弄蒙了。 曹云鹏喃喃自语道“哥，我没听错吧，咱娘说话了嗳，这事不是真的？” 老夫人看三个呆若木鸡的儿子，苦笑了一声，上前拉住他们的手“臭小子，你看你娘是人还是鬼，我这可是有体温的，那鬼能开口说话吗，也不长脑子，你说你们这样，能让娘放心吗。” 老夫人本来还流着泪呢，被三个儿子给弄的哭笑不得。、 “大伯二伯，爹，这事是真的，我奶奶没死――” 一句话彻底把呆愣中的哥三个给惊醒了，三个人抱着老太太好一顿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到失去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人的宝贵，家里就剩老父亲的时候，他们才觉得还是有娘好，有娘的孩子是块宝。 看着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娘几个，水瑶下去帮忙端饭菜，三房那几个儿子听说老夫人还活着，一股脑全跑了过去，至于他们说什么水瑶也不想听，肚子实在是饿啊，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食物对她的诱惑力大。 院子里的人又是哭又是笑，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家里的聪明人竟然是这个在他们眼里已经有些糊涂的老夫人。 没有老夫人掌舵，曹家很快就败了，而且败的一塌糊涂，他们连生存的根本都没了。 ------------ 347 表明身份 等众人都落座了，水瑶才把自己最新得来的消息跟众人宣布了一下，那就是曹云轩的身份已经确认，他根本就不是曹家的子嗣。 别说是曹云鹏他们哥几个，就连老夫人都气愤不已，家里的那个老鬼把这个野种当珠如玉，可人家却是八王爷的儿子，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呵呵――”老夫人怒极反笑。 “这个老死头真是瞎眼了，当初我就觉得这个曹云轩长的不像他，为这事我们俩个还大吵了一架，就这女人和野种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别说是我了，就连你们几个孩子他都没放在心上，报应啊，真的是报应――” 老夫人没怨吗？有，当着儿子的面她都毫不犹豫的嗤笑这个她陪了大半辈子的老鬼。 曹云祖他们一个个都苦笑了一声，喝干了各自跟前的那杯酒，各自心头的郁闷是真的说不出来，子不言父之过，他们只能靠酒解闷。 “奶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老啊往开了想，以后见到我爷爷了，你老没事可以怼我爷爷几句，这不就正好有借口了吗？ 大家都多吃些，明天还有事情要做，要是真的再继续打仗的话，估计连口热乎的饭菜都够呛能吃上。” 曹云祖在一旁点头“说的对，都多吃一些，娘，你老也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已经都过去了，咱们也知道他们娘俩个是什么人，我爹这个时候指不定有多后悔呢，虽然嘴上没说，可是自打到了罪人村，他可沉默多了。” 老夫人不解气的冷哼一声“他那是活该，要是他一碗水都能端平了，这话我也不说了，就因为他偏心，我才生气呢，当初集中人力物力建学院，你当他想干嘛，他就是想给他五儿子积攒人脉呢。 算了，越说我越生气，唉，要说起来，这事还真的是要好好的谢谢水瑶，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人都蒙在鼓里呢，下一次见到曹云轩，你们谁也别客气，这个杂种害得我们家差点家破人亡了――” 老夫人的话说的并没有错处，哥几个也知道如果下一次真的见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席间曹云鹏也提起了老夫人复活的事情，现在曹家这种情况，老夫人现在活着，那是继续躲着还是去罪人村？ 老夫人心里有她的想法，她想把传家宝交出去，这东西送出去了，以后就没人惦记了，留在手里早晚也是个祸害。 不过没跟儿子说，而是在饭后，跟水瑶提起了这事，还让水瑶帮着引荐五王爷。 面对如此的老夫人，水瑶不知道是该劝啊还是该表明自己的身份？ 当初跟穆家做的动作，她又在老夫人面前重新做了一遍，老夫人刚开始被孙女这奇怪的举动给弄蒙了，等她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醒过味来，不可思议的指着水瑶“你――” 水瑶叹口气“奶奶，这东西我已经收回了，你手里的那个也不过是赝品，真的要上缴的话，说不定又是一宗罪责，你啊就踏实的过你老的日子。 这个传家宝到今天为止就是个传说了，至于那真的，你知道该怎么说，曹云轩手里可还有一块呢，没人问，你就当没这回事！” 老夫人长叹一声“这兜来转去，没想到我孙女竟然是继承人，算了，这事到此为止，曹家的传家宝已经交给曹云轩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回头我会嘱咐你二伯的。 丫头，听奶奶一句劝，你这身份以后谁都不能说，听明白没？” 孙女是前朝皇族，肯定不是曹家的缘故，十有八九是洛家，现在想想觉得之前自己做的都是个笑话，要真说起来，洛千雪那可是前朝的公主身份，虽然前朝早就灭亡了，可是人家这血脉在这摆着，难怪她觉自家这孙女不同寻常，人家是皇家的孩子，不寻常就对了。 对老夫人的关心，水瑶当然很受用“奶奶，你放心吧，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老也当没这回事，这东西在我看来，那不是什么财富，而是试金石，太考验人了，希望到我这里传家宝的事情到此为止。 前朝已经亡了，我也没什么想法，什么东西都是由衰转弱那么一个过程，盛极必衰，家业如此国家也同理，我无心于此，也不想做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老夫人此刻心里是各种的想法，传家宝啊，传说中的财富，继承者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水瑶不是没看到老夫人那复杂的眼神，一脸正色的看向老夫人“奶奶，这东西先不说这持有者是不是都活着，就算都活着，咱们也未必都能找到，就算都拿到手了，那财富，你觉得咱们就一定能自己拥有了？ 这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那财富，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打开那宝藏，更没想过去拥有它，那里面有没有财宝还另说，就算有，说不定就是招祸的根，曹家还没怎么样都让人给弄成今天这结果，你想要是真的打开了宝藏，那曹家还有人能活着吗？” 被孙女这么一说，老夫人顿时醒悟，自己还是贪心了，随即一脸正色的看向水瑶“丫头，这事我不会说，就算带进坟墓，也不会让家里的任何人知道，这个我可以保证。 这财富跟我们没关系，曹家有能力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东西你说的对，那就是惹祸的根源。 既然这个不行，我就琢磨了，是不是捐出点银子出来，这样既可以让我的身份公开，也可以让王爷那头对你爹他们能有一个好的印象，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能让子孙过上平常人那样生活我就满足了。” 水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是好事，不过这好事咱们也得做的大张旗鼓才行，这样，明天我跟安老联系一下，曹家捐银子，让安老捐药材，这样可以引起更大的轰动，希望能通过你老的带动大家踊跃捐献。” 老夫人兴奋的一拍手“说的好，我这就回去跟你四叔商量这事。” ------------ 348 不可或缺 怎么去把这次捐助搞的声势浩大，这样的事情不用水瑶来操心，老夫人自己就可以搞定。 不过老夫人这声势弄的连水瑶这个知情人都被惊呆了，锣鼓喧天，曹老夫人带着安老大夫，以及柴家龚家两位亲家外加上当年生意合作伙伴，声势闹的很浩大，就连街上看热闹的都从头跟到尾部。 水瑶都没搞明白她这个奶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连着些人家都能说动，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老夫人的确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曹家可以没有老爷子，但是不能没有老夫人。 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可是知道底细的人看到曹老夫人，一个个都惊讶的差点都合不拢嘴巴了。 “她，她是曹家老夫人，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曹家当初那场浩大的葬礼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没办法，因为曹云鹏的关系，就算不知道的人也都听说，曹家老夫人一个已经埋葬的人怎么青天白日的会出现在众人明前，大家伙不知道这是人啊还是鬼。 别说是老百姓了，就连五王爷他们都被老夫人这一举动给弄蒙了，等得知来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意图之后，五王爷都对这个死而复生的曹老夫人真的很感兴趣。 等他接见了老夫人他们几个人，以及听到老夫人的经历之后，连五王爷都跟着感叹了一把。 五王爷不知道该怎么说曹家老夫人是什么运气了，不过这些都不妨碍王爷对曹家老夫人的敬佩和欣赏。 “曹氏，在国家危难时刻，你能做出如此举动，我代表皇上表示欢迎和感谢，既然曹家这事发生在你假死之后，那本王爷暂时先做个主，你和曹云逸不必受通缉，现在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事回头我会禀告皇上的……” 对今天所有参与捐赠的人，五王爷也是大加赞赏，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五王爷也没想到。 因为继这几家之后，这周围的富人都纷纷出来捐赠，他们想法比较简单，捐赠了，就能获得五王爷的接见，这得是多大的面子，以前就算花银子都未必能见到的人，这次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后可以拿这事跟子孙们炫耀了。 五王爷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过对捐赠者，他一直都是认真对待，两下各取所需，也无所谓谁算计了谁。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像滚雪球一般，至于这结果嘛五王爷非常的乐见其成。 战争意味着消耗大量的银子，国库什么程度，他不是十成十的了解，可是大致他也能猜出来，对已经准备了多年的八王爷，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替皇上捏了一把汗，所以能多为皇上筹备粮饷，他也自然原意尽自己的所能，现在他已经和皇上绑在一条船上了，他自然不希望皇上出事。 而欧阳华和宋世成他们这两天修整的同时也在谋划下一步的事情，因为宋世成是地方上的军队，如果上面没有调遣的话，原则上他是带兵守护在原地，保护当地的军民的安全。 但是有欧阳华这个特殊的人在，宋世成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老实的待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大人，这里有五王爷坐镇，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这边兵力可以说保护这做城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听说前面的战事吃紧，八王爷一路过关斩将，如果按照他这样的速度打入京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坐在一旁听着的韩灏霆倒是很赞同欧阳华的观点“宋大人，我觉得欧阳先生说的没错，我们干嘛不主动出击，非要等着敌人上门不可？ 要是打仗按照这一个套路来，那咱们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了，再说大股人马已经都被你们给消灭了，那些小来小去的，不还有咱们留下的人吗？” 该没等宋世成说话呢，外面突然响起了五王爷的声音“说的好，这做事是得变通一下――” 五王爷这两天接见人，也就没时间参与这兵力部署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有个孙子在这里面，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这不刚送走了人，他就过来看一眼，“宋大人，欧阳先生的提议我没意见，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这调兵遣将的事，不是皇上不想，而是他也知道咱们这边的兵力不足，所以才迟迟没下调令。 咱们的情况咱们自己清楚，既然国家处于为难之际，那也别拘泥于形式，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万事还有我呢，回头我会向皇上禀告一切的。 欧阳先生，你就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有多大的能力咱们就做多大的事情，我可看好你！” 有五王爷的话，宋世成也不犹豫了，有事不还有五王爷帮着说话吗，他也想出去大干一场，守在这么一个地方，不仅是他憋屈，估计连欧阳华这家伙也憋屈吧？ 经过这次战役，他们对欧阳华的才能有了真正的了解，高人啊，让这样的人留守在益州，他都觉得是暴殄天物。 所以五王爷才积极的想让他们过去帮皇上，别看他们手里的兵马不是很多，但是就这些也足够欧阳华调遣了，这样的人适合大战场，他想让这个欧阳华发挥更大的作用。 五王爷都拍板了，宋世成他们几个就围绕整个战局开始讨论，欧阳华则发挥他充分的军师才能以及战略眼光，他提出的观点，跟往常行军打仗的部署完全的不同。 就连五王爷他们都开了眼界，这仗还可以这么打？ 不过他们还真的就没法辩驳，因为欧阳华分析的都对，如果按照他这个部署来，恐怕打败老八的日子或许可以期待了。 被欧阳华给说的激情彭拜的众人热血沸腾，“那还等什么呀，咱们赶紧的准备准备，出发吧，早一天过去，这事情也能早一天解决，让老百姓也能少一天的受苦，说来说去，这打仗最遭罪的不是那些富人，相反是那些老百姓。” 五王爷这话说的欧阳华满脸都是敬佩，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那说明五王爷这个人是心怀天下的，至少跟随这个人他心里踏实。 欧阳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他目前的想法未必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可是偏偏老天爷眷顾，让他认识了这些信任他的人，给了他一次英雄用武之地，就冲这份信任和托付，他也要全力以赴。 “行，那既然大家伙没有异议的话，那咱们就分头准备，至于粮草什么，王爷，有多了的话支援京城那边吧，听说那边情况也不太妙。” ------------ 349 贴心 人刚要散，外面突然就送来了急信，五王爷看到信上的内容，赶紧的把这几个要离开的人又召集回来。 “你们都看看，这个是才送回来的――” 欧阳华看到信上的内容不由得想拍手叫好，之前他们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没想到江子俊和孙玉成他们竟然替他们打好了基础。 “真是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有本事，王爷，事不宜迟，他们能有现在这样的成果肯定不容易，尤其是在八王爷身后还能保留一块净土，我们得赶紧的行动――” 欧阳华其实心里都在为这几个年轻人致敬呢，他自忖自己很高的军事天赋，可是没想到这几个年轻人竟然会跟他所想的竟然不谋而合。 欧阳华这次的提议并不是针对正面战场，皇上以及各位将帅身边恐怕不缺谋士，而且他一个名不经传的人过去了，恐怕也引起不了人家的重视，即便有五王爷的推荐也无法保证让将领听他的安排。 思虑之下，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去敌后，八王爷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攻陷京城上，那边有离国的大军在抵抗，可是敌人的后方却是空虚的，即便有各地的守军，但是他分析了，人数不会多，要不然没法解释八王爷那么多军队从何而来。 另外一点，他们可以截断八王爷的后援，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援兵吗，他们这次过去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根本就链接不上。 五王爷也知道军情紧急，既然都知道了老八有后援这一事实，还不赶紧的采取行动，他也担心会生变。 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对这个外孙还是非常的赞赏，当初把外孙发配到那个地方没指望这个孩子能做出什么大成绩，他只想锻炼一下这个孩子，孙家教育孩子的方式他是看不上，好好的男孩子给养的娘们唧唧不说，一个个除了吃喝玩乐干什么都不成。 所以五王爷当初强势的把外孙送到了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顾女儿的哭求，现在他发觉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英明，这孩子真的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看老爷子脸上的笑意，韩灏霆笑眯眯的凑到五王爷的身边“爷爷，你最开心吧，表哥没让你失望，其实我也挺替他开心――” 五王爷宠溺的呼噜一下孙子的脑袋“臭小子――” 既然要发兵，大家各自回去准备，水瑶看苏兰他们给自家男人准备的东西，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想起来马鹏他们那些要跟着走的弟兄，带着李大急匆匆的出去了。 因为家里充满了离别的气氛，尤其是马鹏得知自己媳妇怀孕了，长时间没见面的小媳妇俩个人，就更让水瑶觉得这自己还是该回避一下，给家里那些个老少夫妻一个相处的时间。 李大毕竟跟马鹏相处的时间比较久，他也不太舍得让马鹏离开。 “小姐，咱们是不是可以让马鹏留下，毕竟徐倩才怀孕――” 水瑶叹口气“这事我回头问他吧，其实我也不不舍得让他们走，本来就是想锻炼一下咱们的人，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大用场。” 水瑶还有话没说，马鹏这次跟过去，也算是一个机会，他和徐倩不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吧，她倒是不介意，而且还巴不得呢。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马鹏有这个能力，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阻止了他的前程。 到街上水瑶给自己的那些兄弟置办了冬夏的衣服还有鞋子，甚至连各种的药都让安老大夫给每人配了几样。 北方人到南方去，水土服不服先不说，就说这蚊虫蛇蚁就是个大麻烦，多准备比没准备要强。 水瑶带了东西去看她的那些人的时候，整个军营都沸腾了，主要是那些当兵的羡慕啊，这些半路插进来的人待遇咋那么好，还有人专门给他们准备这么多的东西。 水瑶这边的人那更是沾沾自喜了，看看，他们家小姐就是好，连这点都想到了。 水瑶给没个人都发了些银子，毕竟要出远门，需要用的东西她无法都给准备全了。 “有缺的想买的都别不舍得，银子不够，到时候去找你们头拿，回头我跟他算账――” 捧着手里的东西，一个个差点都要掉眼泪了，以前流落街头的时候，谁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是打就是骂，更有甚者还放狗咬他们，跟了小姐之后，他们的待遇节节攀上，不用饿肚子了，生病也有人给他们治疗，更重要的是让他们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和尊严，他们不是垃圾他们是真正有用的人。 “小姐――” 水瑶脸上都是不舍的表情跟众人交代，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跟大家说一下，“徐武他们也在那边，去了说不定还能看到他呢，有难处的话，你们可以去找他……” 等五王爷和宋世成他们过来准备进行战前动员的时候，看到水瑶他们这温情的一幕，连五王爷都觉得他们做的实在是不够。 “赶紧的，按照水瑶他们准备的东西给大家都准备一份，还是小丫头厉害，灏霆，让军医和当地的大夫一起准备，还有衣服什么赶紧的去成衣店买――” 看到水瑶，五王爷连连感叹“小丫头，你可又给我们上了一课，不过这一课上的好啊！” 水瑶不好意思的笑笑“王爷，我这边的兄弟不在军籍，就更加享受不到士兵的待遇，所以我也只能多替他们着想了，本来就是想锻炼他们一下，谁能想到遇到这样的局势，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人家帮着打仗，咱们也得付出真心，两好并一好呗。” 老王爷叹口气“说的好，丫头，你的功劳，老头记在心里，现在我也不说感谢的话了，等胜利了咱们再说――” 水瑶摇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我没想让我的那些兄弟替我换什么好处，我就是觉得局势稳定了，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罢了。” 五王爷现在对水瑶的了解又上升一个层次，这小姑娘的心胸和为人处世让他这个老头子都觉得敬佩，这人的思想不在于年龄的高低，这些个年轻人让他欣赏的同时又敬佩不已，自古英雄出少年，真的是没说错啊！ ------------ 350 南下 对马鹏的远行，水瑶还是找小夫妻俩个谈了一下，她不想马鹏是因为感恩才这样做。 “呵呵，小姐，这事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事关生命的大事我不可能一点都没考虑过。 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不过我想去闯闯，我得为我媳妇和孩子谋一个未来，我也知道跟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差我们吃喝，可是，我做为一个男人，我得为我们自己的小家做打算。” 徐倩在一旁也表示赞同，“小姐，让马鹏去吧，我没事，我也想让他去打那个曹云轩，我们两家的仇不能不报，不然的话我们没法过我们心里这一道坎。” 夫妻俩个都没意见，水瑶也不多说，只是递给马鹏几张银票和一些银两“这个你先拿着，作为咱们自己人的费用，也不知道南边那边情况怎么样，你们也多保重吧，有什么事情给家里多来信，也好让我们放心。” 剩下的时间交给这对小夫妻，水瑶坐在卧室里不由的想起了江子俊，也不知道这个人情况怎么样。 而且她舅舅一直都没有消息转回来，也不知道是忙啊还是怎么样，现在她不担心娘那头，有村里人的照顾，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想想曹云鹏他们，她又做不住了，拿起给他们准备的东西送到了曹云鹏他们住的屋子。 曹家哥几个正跟老太太话别呢，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或许是生也或许会是死，可是即便这样他们没得选择，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小家，他们也得去努力一下。 “爹，你们都在呢，来，这些都是给你们准备的，都拿着吧――” 看到孙女带过来的东西，老夫人一拍自己的脑袋，不无懊恼“你看看，我就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是你有心，快，过来坐坐，唉，他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水瑶坐下的同时，把手里的准备好的银两和银票递给众人。 曹云鹏他们都没收，因为老夫人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其他人不收，水瑶也没勉强，不过曹云鹏那份她还是塞到了自家亲爹的怀里。 “爹，这就是我的一份心意，我也不知道你们到那边会是什么情况，多带点有备无患。” 对女儿的心意，曹云鹏接受了，至于家里那边，他没好意思说，不过他已经交代她娘了，让老四那边多关照一些。 曹云逸看到哥哥都去战场了，他都有些羡慕，曹云祖拍拍他的肩膀“你啊也别羡慕了，你的担子也不轻，家里那头可就指望你了，娘还要靠你照顾呢，娘，没事你也回去看看，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你们老两口毕竟夫妻那么多年，别因为那个臭娘们让你们俩个到老了还分着，这个仇啊我们替你报。” 老夫人苦笑了一声，拍了儿子一巴掌“臭小子，我可没指望你们替我报仇，你们都好好的娘就安心了，至于那个贱人自有老天爷收她，害人终究会害了自己的。” 水瑶犹豫了一下，刚才在屋里她就闪过一个念头，正好大家都在，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你想到南边去？水瑶，你不要命了，那是什么地方，乱的不成样子了，你一个小姑娘过去干嘛，别银子没挣到反而出事了，想挣银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个时候你就别过去添乱了。” 最先反对的就是曹云鹏了，这个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他不想让孩子出任何的事情，再说孩子手里也不缺银子，够花就行了，干嘛还要去冒这个风险？ 水瑶淡淡解释道“爹，你别着急，危险是危险，但是危险与机会也是并存的，现在就因为南边比较乱，才是我们挣钱的大好时机。” 老夫人眼神复杂的看向水瑶，这个孙女还是让她惊艳了一把，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想到这一点。 叹口气“水瑶说的没错，云鹏说的也对，水瑶，你自己有这个信心不，银子虽好，可是命却比什么都要珍贵，你想好了吗？” 水瑶眼神坚定的看向老夫人，“是，祖母，我倒是觉得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南方的乱局，有钱人估计都跑了，这就是咱们的机会，说不定处处都是商机呢？” 老夫人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只是她没有这个决心，现在孙女给她上了一课，人家半大的孩子都可以，她为什么就不行，为了曹家为了子孙，她也想拼一把。 “我看行，这事咱们回头再商量――” 送走了众人，水瑶南下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老夫人本来打算亲自过去的，不过让曹云逸给拦住了，那么大年纪了，过去了身体能不能行先不说，就说这赶路，老太太的确是不合适，让老夫人在这边坐镇，他跟水瑶一起。 徐倩也想跟水瑶过去的，可是考虑到她这个身体，水瑶坚决不让。 “你留在家里给我坐镇，我让李豹过来帮你，这边不能离开人，另外消息处理还得靠你呢，李大和子秋我带走，剩下的就给你调遣，这边我可就指望你了，生意上的事情让李豹他们几个帮忙就行。” 徐倩不舍得离开水瑶啊，她也知道小姐是为她好。 “行，那你一切要当心，带几个兄弟过去，有什么事情赶紧的给我来个信――” 人手水瑶当然会带的，不仅是她连曹云逸也带了人手了，临走的时候跟五王爷说了一声。 看到水瑶这样子，老王爷苦笑了一声“你这丫头啊胆子真是够大的，行，去吧，我给你个人，别推辞，要不然我这心里着实放不下，别当我老头上年纪了啥都不懂，你这是想办法帮我们呢。” 老王爷送给水瑶的是他的一个暗卫是个女的叫陆颖，这个人不会跟他们在明面上，会隐藏在暗处帮他们的。 谢过五王爷，水瑶带着一帮人出发了，这次他们选的是水路，陆路过去太慢了，而且路上也不安全，水路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 351 千里来相会 等上了船，水瑶又有些后悔了，这东西快是快，可是那么多人挤在一条船上，那卫生和气味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半路上还可以下船到岸上去透透气，要不然她估计自己都忍受不了了。 不过也不怪水瑶毛病多，主要越往南这温度越高，现在北方这边已经开始变凉爽了，可是这边气温持续不下，别说是水瑶了，连跟她一起来的人都直摇头。 好在水瑶他们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到了，下了船水瑶赶紧的让人找客栈住下，几个人好好的梳洗了一下。 浑身爽利的几个人也顾不上休息了，赶紧的找客栈的伙计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 说起这事，店小二一脸的愁色“客官，你们来的巧了，昨天刚打完，也不知道这以后该会咋样，现在人人都自危，你们出门也要小心些。” 水瑶心里一惊，她不清楚这个刚打完是怎么个意思，和颜悦色的继续追问道“小二哥，这都谁跟谁打呀，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店小二苦笑了一声“之前来了一批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反正把县太爷和军队的首领都控制住了，我听说那些人好像神出鬼没的，都是些高人，听说他们这一路上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我跟你说，之前那县太爷是――” 小二悄悄的跟水瑶悄悄的比划了一个八字，水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难不成那些人跟八王爷作对的？” 小二偷偷的看向四周，低声说道“那可不是，据说还是年轻人人带的头，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些人是谁，水瑶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心里却有了隐隐的猜测，打听完了，带着几个人急忙出去，她得去看看那些神秘的人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啊，你是说徐武和江少爷有可能在这里？” 水瑶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他们，正好可以告诉他们一声，宋大人他们要过来了――” 江子俊和徐武昨天晚上带人拿下了这做县城的头脑，根本就没时间休息，此刻他们正在联系人手接管政务，皇上派来的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们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所以找了原来楚家的大掌柜出来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徐武也出去打听了一下，找了一个口碑挺好的告老还乡的一个张姓大人过来暂时帮着主持大局，当然楚家大掌柜协助处理其他的事情，互相有个监督。 江子俊也把话说到明处，这个时候不是谁不相信谁的问题，八王爷都能跟自己的哥哥对着干，尤其现在这个时局本来就不稳定，让楚家过来的人帮着处理政事，也是互相有个监督，等皇上的人到了自然就全部解决了。 老人家听完江子俊的理由笑着摆摆手“小伙子，这些都不是个事，我豁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也把这地方给你们管理好了，离国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一定还有希望。 其实当年老夫为什么能离开，也是受了八王爷他们这一干人等的排挤，这地方有老夫在，八王爷就别想把手给伸过来。 至于你说的要人的问题，老夫多少也认识一些富人，跟他们借用些人手，这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办好了，我通知你们――” 江子俊他们也没离开，就在衙门后面修整，其他的人派去军营一些，徐武在那边接手当地士兵。 他做梦都没想到水瑶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找过来，还没等他睡着呢，外面就有人通禀说有人找他。 江子俊自觉这地方他除了掌柜和以前的伙计，其他的人他应该不认识，不过他也没想其他的，直接带人就出去了。 看到水瑶俏生生的站在衙门口，江子俊眼睛都瞪大了，他怕自己一夜没睡，产生幻觉了。 “水瑶？真的是你吗？” 水瑶展颜一笑“废话，不是说是谁啊，谁会在这个时候闲得没事来见你――” 确定是水瑶后，江子俊大喜过望，开心的扑过来抱着水瑶抡了两圈，根本就不管旁边还有人。 水瑶可害羞了，虽然俩个人已经定下了这层关系，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即便活了两世她也不好意思。 “快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 江子俊见好就收，放下水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太开心了，真是没想到我竟然在这个地方见到你，你是不知道，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说的水瑶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江子俊和徐武这一路走过来，虽然没亲眼见到，可是也能想想得到有多艰难，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拉着江子俊的手看着他的笑脸，喃喃自语道“能看到你我也开心――” 江子俊也不忘跟过来的人打招呼呢，“李叔，四叔，快，衙门里请――” 边走边跟大家解释这边的情况，得知江子俊一夜没睡呢，水瑶也不敢耽误他休息“我们过来看看你就行，知道你平安就好，咱们有的是时间聊，你先睡一觉，晚上我们在好好的聚聚，宋世成他们已经过来了――” “啊，他过来了？” 水瑶笑着点头“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能到，你先休息，什么事情也没身体重要，知道你在这个地方，晚上我们会自己找过来的。” 告诉江子俊他们住的客栈名字，几个人并没有在这里继续就留，昨天晚上一战，虽然没亲自参与，可是通过店小二的嘴他们也知道这两个人控制这里有多不容易。 江子俊也不留他们，反正晚上就能见面，他实在是没精神头跟他们聊天了。 看着街道两旁都关门的店铺，别说商业萧索，就连行人都不是很多，水瑶边看边跟曹云逸商量怎么开办买卖的事情，既能帮助江子俊他们稳定当地的局势又能让他们自己获益。 水瑶呢在这里建个蛋糕店那是肯定的，现在她就在想让曹云逸干点什么，“四叔，你有什么想法没，这地方交通四通八达，海陆和水路都有，我估计这边繁华的时候肯定人来人往，我觉得做吃的应该能挣钱。” ------------ 352 实干派 水瑶这么一提醒，曹云逸脑中好像闪过一个主意，就好比他们坐船的这些人，出门在外的就特别希望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如果去酒楼和饭馆的话，那得耽误不少的功夫，人家船只可不会等他们，如果在这码头还有渡口那边弄的一个很快就能吃到饭的地方，那肯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水瑶，你还记得流水席不，我想做这样的吃食，只要来人了，就能吃到一口热乎的饭菜，你说这个成不？” 对曹云逸的脑洞大开的想法水瑶举双手赞成“那咋不行呢，绝对可行，咱们也别一下就奔大的，吃食这东西回本快，而且只要守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不会不会出现卖不出去的情况。 回头你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然后你得留在这里看一段时间，最好是弄自己信的过的人做掌柜，而且你这个吃食也可以在别的地方开，人家看到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的。” 曹云逸得到水瑶的赞许之后，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立马想展开工作了，不过他知道，刚到这里，他们还没休息好呢，回去先吃个饭，然后再睡一小觉。 晚饭，还没等水瑶他们过去找人呢，江子俊和徐武已经带人过来了。 “哈哈，让我看看这个是谁，水瑶你可算来了，咱们几个人在他乡总算聚齐了，可惜就是少了莫成轩这个家伙。” 徐武是最开心的，水瑶来了，他就有主心骨了，剩下的事情他可以不用考虑太多，有水瑶在这里坐镇，这地方妥妥的收入囊中了。 八王爷那老王八蛋要是敢来，有水瑶在这里，那就等着吃亏吧，别人他或许不信，水瑶嘛，只要惹上她，这丫头那可是睚眦必报的主。 看徐武一闪而过的坏笑，水瑶好笑的指指他“你啊，刚才心里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吧？” 徐武嘿嘿笑“知我者水瑶也，我就琢磨，那老王八蛋会不会派人收复这个地方啊，毕竟这可是军事要道，他那些人马从陆地上走那得得多长时间才能到达？” 水瑶扶额苦笑“这事你都替他想到了，我说呢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不是围着他的后屁股打呢。 行了，大家就在这里吃吧，咱们边吃边聊，来，有喜欢的才都赶紧的报上菜名，人家后厨好准备饭菜。” 都落座了之后，徐武看向水瑶带过来的人，眼角不由得跳了一下“你可真够胆子大的，人呢，怎么就这几个？” 说起人手的问题，水瑶不得不把马鹏他们的事情跟两个人说了一下，以及宋世成他们后续的事情。 “呵呵，这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孤军作战呢，这下来了帮手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水瑶最关注的是那些援兵的事情，提起这事徐武只能耸肩“这个我们光是知道，可是究竟在哪里不清楚，我都怀疑是不是有这么多的人。 二十万呢，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一大批兵力，如果皇上一点都没发觉，那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水瑶对这消息也不是很感冒，正如徐武说的那样，前世她一个内宅的妇人，对这个了解真的不太多。 摇摇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向徐武和江子俊“那老王八蛋会不会说服某些族群？” 提到这个字眼，江子俊不由的心头一凛，族群，那地方天高皇帝远，就算皇上也没能力管到那个地方，如果真的像水瑶说的那样，说不定还真的就可以。 徐武脸色阴沉了下来，那地方他虽然没去过，可是听过不少老乞丐说过的传闻，那些人打仗很是不要命，而且手段狠辣花样翻新，跟这些人比，他们就不够看的了。 水瑶一看众人沉默不语了，赶紧的又解释了一句“这也就是我的猜测，准不准的我可不知道啊。” 曹云逸挠头“这事是不是得跟五王爷说一声啊，咱们就认识他这么一个大人物，是不是还是让他去判断吧，咱们就这么多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人家啊。” 江子俊叹口气“这事两说着呢，回头给孙玉成去个信，怎么判断看他的。” 徐武想起来一件事，看向水瑶“你别告诉我你是专门来看我们的？” 水瑶抿着嘴了“看你们是其一，我还想跑这边找个生意做做呢，总守着益州也不是一回事，我们呢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把生意扩大到这边来，正好可以做你们的后盾不是。” 徐武白了她一眼“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就你带这俩个人好干啥啊？ 明天，你没事过来帮忙吧，正好咱们的人收拢了一些乞丐兄弟，你帮着归拢一下，合适的留下来，是帮你做生意啊还是跑消息，你帮着分配一下，我这边实在是倒不出空来，军营那边得盯紧了，要不然人心容易生变。” 水瑶给徐武出了个注意，让他们带来的人做头领，把人都编入军队里，这样可以让这些士兵分化一下。 清影冲水瑶伸出大拇指“你跟徐武想到一起了，这不正开始整合，不过这些人要想得用那也得好好的调理一下。” 江子俊一捶徐武的肩头“你这家伙，走哪里都不忘发展你那丐帮，不错，有水瑶帮忙，这事咱们还能轻省一些，都赶紧的吃饭吧，要不饭菜好该凉了。” 几个人在房内边吃边聊，躲在暗处的陆颖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尤其是水瑶怀疑的事情，她转身离开，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要是等这些人写信回去，还指不定得什么时候呢，她还是先通知一下吧。 水瑶这边第二天就开始着手招人，另外她让李大和曹云逸去找房子，做生意得有个地点不是。 水瑶他们这些人都是实干派的，一旦忙活起来比谁都认真，尤其是曹云逸，行动很迅速，跟李大解决了房子的问题，他已经开始招人研究菜式了。 李大这边带着子秋也开始试验糕点制作，有水瑶的方子还有她亲自的演示，只要练练自然就会上手。 水瑶这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万一弄的坏人进来，那岂不是一块臭肉带累满锅汤了？ 她有自己的一套选人规则，另外有清影和陆颖在暗中相帮，这人经过层层帅选，留下来的她不敢说各个都是好样的，但是人品应该没有问题的，另外能力她也很看重，根据妹个人的擅长她又重新把这些人做了分派，让每个人尽量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 ------------ 353 你怎么来了？ 有了人手，水瑶的生意开展的很快，不仅开了蛋糕店，她还开了一家特产店，因为舅舅会时不时的弄些东西过来，而且她也想把北方的东西卖过来。 同时她也想把这里的东西弄到北方去卖，反正这店北方也有，可以互相支撑，另外她还拜托当地的各大镖局，让他们出去走镖的时候可以带些东西回来，她这边收购。 江子俊和徐武忙活完了，跑到水瑶这边来看看，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开店促销的原因还是这店里的东西就是好吃，那些平时能少出门的人此刻都挤到这边来了，整条街就水瑶这边最热闹。 “恭喜恭喜，水瑶，咱们是不是又要发财了？” 水瑶龇着牙嘿嘿笑“同喜同喜，我发财，你们也都跟着发财了，来来来，屋里请，我请你们喝果汁――” 反正这边的水果比较多，价钱还便宜，水瑶反正暂时有空，顺手就弄了不少，正好搭配着蛋糕一起卖。 江子俊一屁股坐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不错啊，这个地脚好，你是咋买的，早知道这样，让我们家大掌柜的也赶紧的买两间。” 说起这话水瑶倒是很建议楚家也入手几套房子，“正好趁打仗，有人着急出手，所以我就买了，我觉得楚家既然要做大生意，那肯定得赶紧的趁这个机会屯点好地脚的店面。 不过跟我四叔比起来，他那个才叫好呢，码头渡口都开了流水饭食，我昨天去看了，那叫一个热闹，我估计这一天都有不少进项呢。” 徐武刚想开口，崔武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跑过来“头，刚收到的消息，北边的县城打起来了――” 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应该是宋世成他们――” 徐武笑着点头“我估计也是，走，咱们带人过去接应一下，水瑶，我们走了，这边你多帮着照应一下――” 两个人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水瑶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我还想跟他们说另外一笔生意呢，得，回头再说吧。” 刚要转身出去看看，忽然听到李大那有些惊喜的声音“莫少爷？” 水瑶不知道这莫少爷究竟喊的是谁，按理说莫成轩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到这里来的，只是走出去一瞧还真的让她吃了一惊。 “莫成轩？你怎么来了？” 如今已经贪长的莫成轩早就不复之前那胖乎乎的模样了，整个人显得帅气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水瑶一打眼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莫成轩看到水瑶，一改冷静耍酷的样子，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水瑶妹妹，好久不见了，你说你跑这里来，就不能给我打个招呼啊，有银子大家一起赚，幸亏我遇到了徐倩了，要不然我还真的就错过了这挣银子的大好时机。” 这家伙一开口就泄了底了，张口闭口就挣钱。 对这样的莫成轩水瑶都无奈的笑了，难怪这家伙前世生意做得那么大，你看看她才来没多久，这家伙就嗅到了商机，要说做生意的天赋，这个莫成轩绝对是高手。 “你这家伙，这幸亏没告诉你，你就这么快来了，要是告诉你，指不定你能提前来，咋的，你是刚下船啊？” 莫成轩嘿嘿笑“我是听客栈里的店小二说的，我才找过来的，要不然你以为呢，听说你这买卖都做上了？有没有合适咱们合作的，我就喜欢跟们一起做生意。” 这家伙做合伙生意他做上瘾了，还没等水瑶说呢，他倒是先开口了。 也不怪莫成轩会这么想，跟水瑶做生意他就没吃亏过，有这等好事他就更不用发愁了，这丫头都跑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商机啊。 水瑶把莫成轩带到店里坐下，给他到了杯果汁“你先喝着，听我说，这边生产茶叶，我看不如贩卖到北方和游牧民族那地方去，听说他们喜欢喝奶茶，也不用上好的茶叶，一般的即可，还有这边的水果，如果加工成果汁，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 听着水瑶的生意经，莫成轩的眼睛随即亮了，边听他边琢磨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东西都卖给那些牧民。 “行，这事这边你负责，我负责北边的，我也把北边的东西发到这边来，正好都方便。”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马就以后分工合作和分成的问题进一步的商讨，等俩个人落笔之后。 水瑶才提起徐武和江子俊也在这边，“啥，这两个家伙在这里？” 光是知道江子俊要报仇，别的他还真的不太了解，这才多久的功夫，这俩个人竟然还参与到这事上了。 看看周围没人，莫成轩低声的问道“这事他们合适不，这可不是小事，别事情没做成，这脑袋不保了？” 水瑶无奈的摇摇头“这事也被逼的，谁愿意没事打打杀杀的，唉，楚家的事情你也知道点，就冲他爷爷和他爹娘所受的罪，这一切也得帮着讨回来。 别说是他了，我也是啊，我舅舅遭受无妄之灾，被人关了那么久，这仇我也得帮着他报。” 莫成轩叹口气，“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可惜我娘肯定不能答应。” 水瑶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你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全都指望你呢，对了，家里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个李成茂最后怎么个判法？” 自家八王爷叛乱了，水瑶还真的就没那个心情关注李家的事情，正好莫成轩来了，她也可以问问。 莫成轩啧啧了两声“还能怎么样，这辈子他不把牢底坐穿了他别想出来，呵呵，李家的人现在都指望李金枝了，可惜上个月她才小产，估计这辈子是够呛能有孩子了，啧啧，跟那些成了精的女人斗，她还是嫩了点。 现在她还是同房丫头，连个妾都不是，尤其是李家出了那么多的事，这辈子她就别想上去了。 说不准哪天我那个好大哥玩腻了就把他卖了，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干，荒淫无度的那么一个人，早晚会死在这上面。 至于其他的人，都被逐出李家村了，以后想要立足很难，尤其是现在这个局势。” ------------ 354 挑明关系 对李家人那些人渣的处理，水瑶觉得他们死一千次都不足惜，逐出李家村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离开李家村的李家人命运会更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既然莫成轩都来了，水瑶正好就着这个劲头开展下一项，有这个家伙参与她倒是省事了很多，，莫成轩这个人倒是有做生意的天赋，一旦认真的做某件事情，那速度和成效比水瑶都厉害。 这期间水瑶只负责技术上的东西，因为她前世听那个番邦人说过，这东西高温消毒之后，密封只要不透气，可以保存的时间就会很长，所以在这高温杀菌方面水瑶做了很多的尝试，还真的就让她给研究成功了。 看到眼前这东西，莫成轩即便是亲眼见到也觉得不可思议，有这东西在，他好像都能想像得到以后财源滚滚的日子。 “这个是果汁，这个是罐头，本钱你也都知道，至于定价你来定，可以往北方和内地卖，这边不缺水果，不过也不保证有些人喜欢吃，夏天的时候放点冰在里面效果会更好，回头我会定一些鱼，这样可以做成鱼罐头，这样保存时间会更长。” 莫成轩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快点做啊，正好我离开的时候，可以带一批货走，这边你给我盯紧了，可别泄密了，这可是金饭碗，咱们可别给弄砸了，就靠这几样东西都足够咱们吃喝一辈子了。” 等水瑶把鱼罐头给折腾出来的时候，江子俊他们已经跟宋世成他们汇合了，两帮人马合在一处外加上收编的那些投降官兵，他们这支队伍已经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按照欧阳华的意思，那就是攻陷一座城池之后，这做城池就要变成自己的力量和基础，让八王爷的势力一点点的缩小，他们有巩固的后方在，那以后打八王爷那边会事半功倍。 所以他们回来的时间要晚一些，毕竟弄个合适的人掌管地方政务，还不能变成八王爷的人要费一些功夫。 另外还得培养一些人手驻扎，以备不时之需，这样烧脑子的事情，有江子俊和徐武外加上欧阳华这三个人，宋世成也不就需要操这份心思了。 其实在某些程度上，他都觉得自己好像跟这两个年轻人差了好多，以前他还没这个感觉，可是跟这些聪明的人打交道之后，这才明白这人跟人比真的能气死人。 他心里可想好了，回头他一定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的儿子，老子不成，不还有小的吗，他就不信就培养不成一个厉害的来。 至于宋世成这心思没人去关注，欧阳华这边紧忙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费时间，好在五王爷派来的人及时就位，他们这才开拔回来。 看到莫成轩的第一眼，江子俊都有些头疼，这家伙怎么跟过来了？ “呵呵，江子俊，不对，我现在改喊你楚兄了，恭喜你收复你们楚家，现在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楚家大少了。” 看莫成轩那略带调侃的语气，江子俊满是笑意的拍着他的肩膀，“彼此彼此，你给我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跟着水瑶他们后面来的吧？” 莫成轩给他一个你明白的眼神“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们都来了，缺了我也不像那么回事啊，怎么说咱们四个人也算是患难见真情，别的我帮不上，做生意咱行啊，你们前面打仗，我和水瑶就负责这后方的支援。” 徐武在一旁打量了一下莫成轩“我说莫少爷，我怎么感觉你是过来趁火打劫的呢，我跟你说我们家水瑶可是有主的人，你啊少打主意。” 莫成轩不可思议的盯着徐武“啥，你说水瑶有主了？你没搞错，水瑶才多大，你这家伙真的能下手。” 莫成轩都恨不得扑过去咬徐武两口了，他娘挺中意水瑶的，这家伙怎么就那么早下手了? 徐武努努嘴“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水瑶是我妹妹，是他，家里大人给定的，你要是有意见找他们家大人去。” 这事江子俊跟徐武说过，毕竟都是在一起，他不想因为误会让他们的友谊蒙上阴影，所以早点说比晚点说要好，不管以后会不会跟水瑶走到一起，但是既然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就不可能让别人心里再有其他的想法。 莫成轩都想扑过去掐着江子俊的脖子了，不过想想自己这身板跟人家根本就没法对等，只能恨恨的看向江子俊“你这家伙胃口可真好，我水瑶妹妹还小呢，你就这么早就下手了，小心噎到你。” 江子俊一耸肩“放心，我胃口好着呢，咱们也别站着说话了，赶紧的进屋去聊――” 莫成轩心里是有点小失落，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跟楚家比起来还真的差一大截呢，外加上这是两家大人做主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法更改了。 想到以后财源滚滚，这事也就不算个事了。 大家落座，江子俊才知道水瑶和莫成轩合作了新的买卖，别的他倒是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小媳妇可真的是有本事，到了这个地方竟然也能这么快就把生意给铺展开，这得多的本事啊，他是不是应该再努努力，别配不上水瑶。 徐武这边则赤裸裸的妒忌，莫成轩这家伙趁他们不在，明显这是要占便宜的节奏，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北边的人脉和市场莫成轩比他们都要熟悉和掌控，他们不是没这个能力，可是这些得需要时间，可是他们缺的就是这个，目前来看，他和江子俊俩个人都脱不开身。 “这次你们虽然不在，可是我也带了你们俩个份，虽然份额不大，不过等挣了银子，你们就知道有多少了。” 徐武对这些东西都无所谓的事情，有水瑶吃的花的，她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他倒是没其他的想法，他们俩个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这关系却比那亲的还要亲。 水瑶有钱了，那就等于他有钱了，因为水瑶做事从来就没亏待过跟着她的人。 ------------ 355 随口的情报 四个人再次聚首，大家边吃边聊，不过话题围绕的更多的是现在的局势。 对这事江子俊和徐武两个人说不好，目前他们都在努力，至于能走到哪一步那可不是他们两个人能说了算的也不是他们俩个人的能力所能达到的。 “那个老王八蛋准备的时间太长了，咱们这边属于仓促应战，据我猜测最初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或许以后就能见到希望。 不管咋说，有人要抢自己的东西，你说皇上能答应吗，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皇上了，这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才见鬼了。” 莫成轩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徐武和江子俊“你说我要是把这罐头什么的卖给八王爷那头会怎么样？” 徐武一抽气，瞪了莫成轩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怎么样，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你这不是帮敌人害咱们自己人吗？” 江子俊和水瑶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说不定这就是个好主意，挣八王爷的银子，恩，也可以借机打入他们的那边，不过你去不合适，得派一个合适的人去才行。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暂时你得把这东西打出名堂来，南边我们楚家负责卖，北边你做主，回头让五王爷那边联系一下，卖给咱们的军队一些――” 说着说着，江子俊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事回头我跟欧阳先生商量一下，或许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呢。” 水瑶可不管他们怎么处理这事，反正她这边负责加工就好，“子俊哥，不如让楚家那边也承担一部分加工吧，这要是大量供应的话，我这边一时半会还做不到，毕竟人头还不是那么熟，楚家那边应该有自己的人，到时候只要看的严，这泄密的机会就要少一些。” 莫成轩对这事没意见，他其实也想在建业县那边加工，可是目前这条件还不成熟，有些东西根本就运不过去，即便运过去成本高损耗大，得不偿失。 “对了我们家那边还有几处山林和果林，如果那边要是弄点别的水果，那是不是也可以加工成果汁和罐头？” 这个主意水瑶他们绝对的赞同，“这个想法好啊，我看行，就当是开分店，收入还按照咱们股份来，至于成本什么的先刨除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水瑶的提议得到三个人的一致赞同，只要能挣银子，在哪里加工都不是个问题，尤其是莫家还有那个能力。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我娘监督一下，再增加几个品种，等弄好了你派人过去，我那边出水果和房子还有人工。” 吃饭之间，四个人把以后生意的大方向定好了，“干杯，为了我们以后荣华富贵干了――” 欧阳华他们都没想到，顺脚过来看看，竟然会听到四个半大孩子竟然会有如此的雄心壮志，会这么有想法和有干劲，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连他们俩个人都不知不觉的感染了心情。 “看来我们还真的是老了，年轻的那会儿我们可没这几个孩子能折腾有本事，咱们也进去凑个热闹去――” 有了欧阳华和宋世成的加入，大家伙讨论的就更热烈了，关于卖罐头到八王爷那边，欧阳华觉得暂时条件还不成熟，倒是可以慢慢的往那边推进，如果突兀的出现在八王爷的视线里，依照那个人的谨慎和小心，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我们在这里估计能修整两天，然后我们会开拔到下一个地方，水瑶，以后你们也多当心点――” 水瑶其实想跟他们一起走的，不过暂时生意上还离不开人，只能作罢，不过让江子俊关注一下她舅舅的情况，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呢？ “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你舅舅去采买粮食了，不过回没回来我就不太清楚了，等收到消息我会让他给你写信的。” 晚上水瑶见到了曹云逸，他这一天忙活码头和渡口的事情，叔侄俩个人见一面还真的挺不容易的，等曹云逸回来的时候水瑶早就休息了，今天也是因为大家聚会才耽误了正常的休息。 看到曹云逸回来了，水瑶跟他打听了一下生意的情况。 “呵呵，这个买卖是做对了，这一天别看进的都是小钱，可是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不算少，而且每天都有进项，可不像别的生意还有赔本的风险，我这个几乎是稳坐盈利。 对了，今天好像人特别的多，我看有艘船上有不少人衣服穿的挺特别，好像不是咱们中原人。” 曹云逸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船来船往的，基本上哪个地方的人听口音应该能猜出个大概。 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人让他判断不出来，而且这些人还成帮结队的，就让他疑惑不解了，看对方的样子也不想是串亲戚做生意，他就有些琢磨不明白，也就随口跟侄女说了那么一嘴。 水瑶起先对这事还不怎么在意，等曹云逸喝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种可能。 “四叔，你今天遇到的这些人很多？所有的船只都载满了这些人？” 曹云逸有些疑惑的看向水瑶“咋的了，这些人可疑？” 跟水瑶和江子俊他们混在一起，连他都有了警觉性了，侄女这一开口，他就发觉这事恐怕有古怪。 “每艘船上都有这样的人，但是人数还不算很多，如果都加在一起的话，这人可就不少了，毕竟这船那么多。” 水瑶顿时就坐不住了，赶紧的喊来李大，把这个消息通知江子俊他们。 曹云逸没搞明白，这些人即便有可疑，这侄女咋这么着急？ 对他的这番疑惑，水瑶苦笑了一声“我担心这些人或许是八王爷的后备援军，但是这人数不太对，所以我才怀疑，我是怕――” 怕什么水瑶也说不好，说不准他们这是零星走人再凑整，她更担心的是这边的动静闹的很大，八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他的后方不稳固，尤其是这还是兵家必争之地，他们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漠不关心，这个可有些不像他的做派。 ------------ 356 诡异 欧阳华那边得到消息，立马召集人手，韩灏霆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喊人出来干嘛，这外面挺太平的。 “大公子，这事我说不好，但是感觉不对……” 把曹云逸今天看到的情况跟韩灏霆说了一下，“你说突然出现这么一些身份的人，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得赶紧召集人马做好防备。” 韩灏霆倒是觉得欧阳华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也知道这个人脑袋比正常人多了几个弯弯绕，而且爷爷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他要听欧阳华的吩咐。 即便心里有所怀疑，但是动作却不慢，穿戴好战甲，一起去召集士兵，他现在是军队里的将官，一切要听欧阳华和宋世成的安排。 召集好人马，欧阳华并没有让士兵去其他的地方，而是让人悄悄的往渡口方向去，而且也走没多远，他就让人埋伏起来，让每个人都戴好面罩人身上都撒上避毒虫的药，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就不做解释。 宋世成也不明白欧阳华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大晚上的不睡觉趴在野地里，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欧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欧阳华摇摇头，低声说道“你慢慢等着，一会儿就该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在大家伙趴的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批人，这些人行进速度很快，在宋世成看来，这些人没有骑马还能走这么快，那简直就是高人啊。 被欧阳华单独吩咐垫后的徐武和江子俊俩个人在树上看的明白，俩个人都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相反，他们就因为知道的多，所以才觉得前面出现的人有些诡异。 “快，让人准备干柴，随时准备点火――” 那些人走进了宋世成他们的包围圈之后，面对突然出现的士兵，对方好像并不害怕，相反，嘴里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随即，大家伙都能听到周围有沙沙的响动，宋世成一声令下，“退回来，射箭――” 徐武他们在后面赶紧的为大家伙布置了一道火屏障，看着四面八方涌动过来的各种各样的毒蛇，连江子俊这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看了都不由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些爬行动物太可怕了，幸好之前他们都涂药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就得受到这些软体动物的攻击。 这些人好像被徐武和宋世成他们的举动给弄蒙了，这跟他们之前的想象不一样。 那些被困在火带外的毒蛇们顺着另外一个方向继续往宋世成他们那个方向爬去，密密麻麻的。 “这可怎么办？” 江子俊都无法想象这后果，不由得惊呼起来。 “雕虫小技，看我的――” 跟在徐武身后的崔武突然就拿出了一个笛子，站在徐武的身边开始吹奏一种谁也听不懂的乐曲，那些本来要攻击宋世成他们的那些毒蛇挺着身子，吐着蛇信，就是不往前爬行了。 对方拼命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想驱使这些毒虫，可惜架不住崔武的笛声干扰，根本就使唤不动这些个动物。 江子俊看对方拔刀要冲的样子，嘴巴不受控制的惊呼起来，“快，撒石灰粉――” 宋世成那边也是，弓箭手的箭矢好像飞蝗一般冲着对方射去，可是让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箭明明射中了对方的胸部，可是那些人好像根本就不理会一般。 “快退――” 随着欧阳华的一声令下，宋世成他们赶紧的往回撤，那些人身手明显比他们这边的高，就看他们那一手的弯刀，没点功力根本就使唤不了。 宋世成的心里不是不惊讶同时他心里也着急啊，自己这方的实力他清楚，别看人数比对方要多，可是身手绝对没对方好，如果这么硬拼下去，他们或许能占上风，可是好不容易攒的这点人手说不定今天晚上都得折在这里。 看着跑在后面的人相继倒下，他的心里也跟着着急啊，这欧阳先生怎么回事。 不过随即奇迹好像发生了，天上突然下去了箭雨，剑雨过后就是劈天盖地的粉末，看到这东西，宋世成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徐武，这次来，好像徐武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没跟他们在一起，当时欧阳华吩咐他们垫后的。 “欧阳先生，高明――” 看着对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不停的揉搓着眼睛，捂着嘴巴，宋世成现在都想开心地大笑了。 难怪徐武他们俩个年轻人能这么快拿下好几个城池，人家根本就不走寻常路，这战场上打法就更不同了，心里的敬佩就更上一层了。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更让他跌破眼球了，后面的人竟然发射了火箭，他没搞清楚徐武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他们的箭好像根本就不起作用，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肉体之躯，在他看来更像是铜墙铁壁。 诡异的事情就在他眼前发生了，那些个刀枪不入的人身上好像突然就着火了，整个人就变成了火球，还有的人在脱衣服。 “射箭――” 这么好的时机他怎么会浪费了，对方这明显是穿了铠甲了，只是他不清楚这铠甲是用什么做的，既然对方脱去了，那正好可以射箭，看他们能躲过多少。 崔武也趁这个时机，指挥那些毒虫去攻击敌人，现在对方根本就没时间也没空闲去控制这些毒物，正好给他发挥了空间。 徐武一回头看到崔武的样子，赶紧的一掌敲昏了这个好兄弟，用这样的方法的确能事半功倍，但是这样会让崔武丢了半条命，他的内力根本就掌控不好这东西，说白了，之前他那笛声只能是干扰对方，如果真的让他去驱使毒蛇，估计还没成功，人就快没命了。 江子俊不明白，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多问，拿起武器就冲了过去，这次阻击战在半夜时分胜利结束，不过他们这一方的人到底是损失了一些。 不过跟对方比起来，宋世成和欧阳华他们都庆幸万分，如果真让对方得逞的话，他们这个时候已经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 357 你爹是谁？ 水瑶可不知道她这一次提供的消息几乎是挽救了整个军队甚至是这些头头脑脑。 虽然在家里担心出去人的安全，不过她相信徐武和江子俊有这个能力解决身边的危机。 所以她不知道外面的人都经历过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上才从江子俊他们口里知道了具体的消息。 “我的天哪，幸好啊，要不然不得喂了毒蛇了，那崔武怎么样？” 徐武叹口气“病了，我已经让大夫给开药了，他这是勉强为之，当初学的时候就晚，那老乞丐却死的早，所以他这个也算是半吊子。 不过也幸亏这半吊子，要不然即便是喷上了药粉依然阻挡不了那些毒虫的攻击，我估计他这内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我打算把他留在你这里养伤，军队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拔，带着他也不方便更不利于养伤。” 对这事水瑶没意见，本来就是他们的兄弟，留在这里养伤也是应该的。 “那你们下一站到哪里，有目标没？” 这事江子俊他们说不好，犹豫了一下“我估计应该会跟孙玉成汇合，这样我们一路下去，至少这一片应该就没问题，把他那边解围了，再图以后，不过这都是欧阳先生的事了，我们听吩咐就是了。” 既然江子俊他们要走，水瑶也拦不住，只能尽快的给大家伙准备些吃的带上，这些东西让李大去准备即可。 水瑶更担心这后面的问题“你们走了那谁来守卫这个城池，万一八王爷再打这里的主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好容易打下来了，就这么放手了？” 徐武给水瑶解惑了“张大人已经从各个富商还有地主乡绅家里借调了不少的人出来，这些人外加上我们留下来的人，虽然人手未必就够数，但是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就这么多的人。 水瑶，如果你还在这地方的话，你尽量帮着张大人，虽说他为官多年，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还是个文官，可能有些计策未必能有你的好用。 我们已经跟他提了你这边的情况，到时候真有事你们俩个再合作――” 水瑶都想摇头，他们也太看得起她了，再有本事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缚鸡之力她倒是有，可是她担心万一啊。 不过欧阳那边已经有主意了，她也只能尽力了，叹口气“行，我希望你们一路胜利到底，有什么事稍个信来，能帮的我尽量帮。” 水瑶有些摸不清楚欧阳华是什么心理，既然都知道对方要尝试从这里通过，怎么着也不用这么着急离开吧？ 江子俊他们走的时候那叫一个大张旗鼓的，街上看热闹的人都知道这些人离开县城了。 刚开始大家心里不是没有抵触情绪，可是这段时间这些官兵兵没有扰民更没有发生抢夺和欺辱，这让老百姓的心里对宋世成和徐武他们多了一层的好感。 尤其是听说渡口那边发生的一切，大家伙心里都不盼望这些人离开，有他们在至少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其实在这些人的私心里，他们倒是不在乎谁当皇帝，谁当他们不还是老百姓，他们就是不希望打仗，一打仗他们的生活也跟着乱套了，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那滋味可不好受。 所以送宋世成他们军队离开的时候，老百姓那不舍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徐武骑在马上，边看边跟江子俊打趣“看来咱们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嘛，你看看人家都不舍得咱们离开了。” 江子俊无奈的笑了一下“不舍得也得离开啊，留下水瑶和莫成轩他们在这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送人水瑶并没有过去，每次分别，她这心里着实不太好受，她不喜欢离别的那种情绪，她一直都在怀念当初他们并肩一起做生意的日子，大家都在，那日子多好啊。 “唉，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啊，赶紧的结束吧，我好接我娘他们出来啊，我都多久没看到他们了。” “唉，我也想我娘啊，可惜，她已经没了多年了，我也想找我爹，可是我不知道从何处去找――” 水瑶突然被这没来由的话给吓了一跳，抬头一望，感情，陆颖就在她的上头，屋子的房梁上，她真是搞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躲在这里。 “陆颖，下来呗，在上面待着多难受，不如咱们俩个坐下来好好的聊聊，你说你跟在我身后，咱们俩个就从来没怎么说过话，吃饭你都是偷偷到厨房里吃，以后不如你就大大方方的跟在我身边得了，这样你舒服我也能放心些。” 陆颖在上面叹口气，摆摆手“还是别了，那样我是舒服一些，可是我的警惕性和防御能力就会弱了不少，我之所以能当暗卫，不是功夫有多高，我只是其他的方面比较好一点罢了，王爷让我来保护你，你说你一旦出了什么差池我没法跟王爷交代，你不知道王爷有多看重你。” 既然陆颖不肯下来，水瑶倒是对陆颖的身世感到好奇“陆颖，你说你娘没了，你爹呢，你找不到他了，他叫什么?在哪里？” 陆颖悠悠的叹口气“要是知道我早就找到他了，当时我还小，平时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我知道我爹给我取的名字叫陆颖，至于是哪一个陆我也不清楚，当然我爹也就姓陆咯。 我娘被坏人害死了，我被我娘藏起来，后来坏人走了，我自己去找我爹，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后来，我就遇到了我师父，他也是五王爷的人，就这样我就成了王爷的暗卫。” 陆颖说的很简单，可是听在水瑶的耳朵了，总感觉这心酸酸的，想必当年陆颖年纪不大，可是又亲眼看到年轻被人给害死了，这种心情她能想象得到。 “要说姓路，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爹――” 水瑶询问了一下陆颖的年纪，十九岁了，这个年纪按说应该嫁人了，可是想想陆颖的身份，水瑶叹口气。 “要不这样，我给你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也别着急，只要你爹还活着，肯定有一天会找到的。” 答应了，她立马着手写信，她怕好事多磨，不管是不是真的，问一句也无妨，如果真是，那她就是舔着脸也要跟五王爷要回陆颖这个人。 ------------ 358 感觉不太好 信一早就让李大给送了出去，同时她也询问自己舅舅的情况，毕竟跟楚家老爷子一起去的，怎么个动向，这老爷子应该很清楚才对。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水瑶就会跟陆颖聊天。 “你说八王爷现在打到什么地方了，咱们的大军跟他交上手了没？” 这个消息水瑶一直都不太清楚，她的消息网还没那么大，她又到了这里，消息不畅就更甚了。 这事陆颖还真的就知道，躺在房梁上慢悠悠的说道“八王爷的先头大军已经抵达白河边上了，跟咱们的大军隔河相望，据说朝里有不少的大臣主张和谈，甚至有人还提出隔江河分治。 要我说这些人就该统统的拿下，什么东西，吃着皇粮好主意不出，竟出馊主意。 隔河分治，那岂不是富庶的地方都给八王爷了？ 皇上这整个天下一分为二了，他管理北方？要谁谁也不能干啊，为这事皇上大怒，至于那几个人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我猜这些人不是跟八王爷有联系那就是贪生怕死之辈。” 水瑶在脑子里想这两军对峙的情况，如果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并不是个长久办法，北方的财力不如南方，国库那边大笔的税收还是靠南方来征集。 难怪欧阳会打上这边的主意，水瑶了然的开口“说的是啊，这根本就不是解决之道，那样的话岂不是承认八王爷造反有理了，以后要是还出这样的事情，那皇上怎么办？” 有那么一个人陪着自己聊天，而且还知道这个人在保护自己的安全，水瑶睡觉就格外的踏实，因为担心江子俊他们的安危的心也稍稍的放下了。 不过这两日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妥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感觉不太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四叔，你那边多注意一下情况，有什么异常的你赶紧的汇报一下。” 曹云逸很爽快的应承了“那是当然，咱们在这边做生意，还是治安太平点好，一旦打仗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好容易城里才恢复正常可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大侄女，你慢吃我先走了，有啥事过去找我就行。” 看着急匆匆的出去的曹云逸，水瑶好笑的摇摇头，四叔这是挣银子上瘾了，她估计这边生意一旦上了正轨了，这家伙肯定会想再去别处继续开买卖，想想她这边的情况也是。 赶紧的吃饭，今天还得继续培训楚家那边派来的人，早点弄会了，她也好早挣钱。 “水瑶，今天咱们还继续？” 水瑶点头“你也跟着过去看看，你懂了，以后工人有什么问题，你自然就能看出来，赶紧的吃饭――” 水瑶和莫成轩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让看的人都明白了这中间的道道，看看身边这几个人，还算不错，不是太笨的那种，水瑶又特意的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 “行了，今天就学到这里，你们先到加工的地方继续看看，当然也可以动手去做做，这东西看百遍不如亲自动手一试――” 把人打发下去，水瑶怎么坐都不太得劲。 “咋的了？”莫成轩可看出了水瑶的情绪上有些不对劲。 水瑶皱着眉头开口道：“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心烦气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要不咱们先回去看看。” 在水瑶说这话的百里之外，曹云轩带着一批人悄悄的往这边靠近。 上一次他派左护法出去，至今都没有消息，他就明白了，这人恐怕是折了，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这段时间他一直就想出这口气，可是八王爷根本就没让他出来。 用八王爷的话说，带着火气去打仗，不说输赢，就说这头脑肯定容易被怒气所左右，他虽然不缺儿子，可是也并不多，少了一个也是损失，尤其是这个儿子他还比较看重，所以这个情况下他就更不能让儿子过来了。 况且他也听说了那俩个年轻人带着一股子打法奇特的人一路袭扰了他好几处地方，他可不会认为这样的人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次之所以能放曹云轩过来，那也是因为后援的先遣队出了问题，这事他得赶紧的解决，不然的话会影响整个战局。 虽然让曹云轩带人先过来，可是他的后援大军马上就到，他倒是不太担心儿子会出什么问题。 其实曹云轩也猜到了这个中的原因，他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对上徐武和江子俊，他的人几乎就没怎么有胜算过。 这次过来一是父王让他来，二是他也知道这后援军陆续要过来，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往这边来，有这么多的人手在，他怕啥？ 尤其他还得到消息，徐武和江子俊以及宋世成他们已经离开了，甚至连这里的守军都带走了，这个城池几乎可以说是无人防守，虽说不能伸手探来，但是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不过右护法比较谨慎，即便是往这边走，他还是不停的让探子去前面打听消息，尤其是宋世成他们这些人是否是真的离开了，都经过什么地方，目前到了哪里。 “主子，咱们不能着急，既然已经知道那里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防守，咱们就慢点来，至少得等到咱们的援兵到了才行，咱们带的人要是强行进去未必就能讨到好，攻城那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我听说他们让那个张大人做了临时的官，那个老头别看平时一身的文气，可是到底是为官了那么多年，就算不会打仗，可是看多了也自然明白了不少，咱们还是谨慎为妙。” 左护法没了，也让右护法心有戚戚，平时两个人一直在斗，可是相处了这么久，要说没一点兄弟情义那是假的。 看到左护法的结局，他好像能看到自己的明天，所以这次过来他就更加的谨慎与小心，因为他们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所以他不停的再三确认宋世成他们是不是离开了这里，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他要保证他们这次任务的万无一失。 宋世成在北方一战他也听说过，他可不觉得这个人像传闻那种有勇无谋，相反，宋世成这个人在北方一战，那绝对是智勇双全，他不太清楚这个人怎么会转变这个大？ ------------ 359 坏 水瑶回去，崔武竟然告诉她一个意外的消息“小姐，刚才你爹派人送信来了，让你没事就在家里待着――” 对曹云鹏能派人过来，水瑶也心存疑惑，这次过来她并没有见到曹家的人，问宋世成说是留在了之前的县城维护治安，现在想想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的话，大老远的跑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怎么都觉得蹊跷。 “崔武，那送信的人呢？” “走了，小姐，有问题？” 水瑶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你药吃了没？” 崔武笑眯眯的点头“子秋给我熬好药了，我这就喝去――” 莫成轩走进来，看水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咋的了，这刚进家里还没怎么着，你这又是犯哪门子的心思，想江子俊了？” 这家伙嘴真是够贱的，水瑶白了他一眼“是你想了吧？” 莫成轩贱贱的一笑“我一个大男人想他干嘛，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水瑶一脸正色的看向莫成轩“我担心敌人会趁这个时机攻下这座城池――” 莫成轩不可思议看向水瑶“不可能吧，他们这才离开多久啊，就算八王爷想派人来打，那也的有点动静不是，连个人影都不见，他们怎么打？” 莫成轩说的这事水瑶也想过，可是就是感觉不太对，她的心老是慌张，“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事咱们得有点心理准备。” 莫成轩直接给水瑶泼凉水“你咋准备，人家连影子都没见呢，就算他们来了，或许已经乔装分批进城呢，你以为对方那么傻啊，徐武他们都可以这样做，那对方也可以学啊，这事可有些难办，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些是敌哪些是普通人，既不能防备又不能攻打。” 莫成轩说的也是实情，水瑶也犯难“那该怎么办，总得有点准备吧，我先去让人准备东西，你在屋里好好的想想办法――” 李大接受任务，带着他们的人开始准备，水瑶跟莫成轩俩个人互相瞪眼，“你想出办法了没？” 莫成轩摇头“你呢？你一向点子多，想到好办法了没？” 水瑶苦笑的摇头，“得，咱们俩个也别坐在家里想了，走，到外面去看看。” 其实她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想法，既然曹云鹏能给她来信，那是不是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呢？ 还有，她认为欧阳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难不成他们离开是另有目的? 不过这些也都是她自己猜测，至于是不是她不敢去赌，所以带着莫成轩先去找了张大人。 对水瑶说的情况张大人倒是挺重视，“云小姐，你放心，咱们这边白天晚上都有人巡逻的。” 巡逻的事情水瑶也清楚，不过她觉得还是远远不够“这样，这些东西给下面的人分发下去，如果有情况互相吹哨子，大家互相也能有个支援和警醒。” 水瑶手里的这种竹子做的哨子在外面也常见，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张大人没想到眼前这丫头竟然会把这东西运用到这里，不过想想也觉得这东西管用，马上派人分发下去。 “对手或许会混进城里，或许有接应，咱们的武器什么的可一定要准备充分，一旦真的来了一大批人，咱们怎么也得挺到援兵的到来。” 水瑶说的很严肃，张大人不是没听韩灏霆说起过这小姑娘的种种事迹，既然大公子临走的时候都嘱咐有什么事情跟小姑娘商量，所以水瑶说的他肯定重视起来。 这事他亲自去监督，留在这城里的守卫说心里话真的不太多，一想到水瑶说的那种可能之后，他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出来，自己身边的护卫和随从都让他打发去准备，他则亲自带几个官差去各处巡视。 而曹云轩他们在赶过来后，他本人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派了右护法带了两个人先进去探视一番，他也是担心这其中有诈。 右护法进城一瞧，心里都想乐了，这宋世成真的是个奇葩啊，这前后做事怎么就让人琢磨不透呢？ 这么一大块地方留了那个张大人以及从各家调来的看家护院就能保护？ 看着那老头带着差役到处巡视，那一脸紧张的情绪倒是愉悦了右护法。 “护法，城里已经都打听过了，真的就跟传言一样――” 右护法的眼睛以及手下所看到打听到的，让他这心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他可不希望大老远的跑过来进了人家的伏击圈。 “不过，他们白天晚上都有巡逻的――” 右护法了然的点头“你留在城里，继续探查，看看这巡逻的人都是怎么个巡视法，明天回去汇报。” 即便是亲眼看到，可是他依然还是不放心，回去之后，还是建议曹云轩等等看看。 曹云轩有些犯愁，“第一批人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右护法推测了一下“应该也就在这三两天之内吧，我们不如等等，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太妥当，我也说不好。 宋世成没那么多人我能理解，可是这地方他做为一个将领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况且之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曹云轩低头不语，右护法又给出了一个主意，要不这样，派几个人过去，专门试探一下，烧杀一下，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 曹云轩听到这个主意拍手叫好，这可是他的老本行，杀人放火那绝对不在话下，他们以前经常干这事，而且通过这样他也可以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什么路数。 阴鸷的眼神突然一闪，他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让人放出消息，就说八王爷的大军马上要攻进城里。 另外派人潜伏在码头和渡口，只要咱们的船只能顺利通过，即便不拿下这座城池，那也早晚是咱们的地盘。” 其实他还想拿下那个张大人，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官员，他可不认为对方能有什么权利。 右护法又给曹云轩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弄到大批的人质。 曹云轩拍拍后护法的肩头，满脸是笑，大加赞赏道“好主意，我看了，趁城里乱的时候，咱们拿下这个城池也不是个问题，关键是目前咱们的人手的确是不够用，那就按照咱们刚才说的来。” ------------ 360 人质 水瑶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因为城里每天都有地方着火，每天都会有命案，而且这些人来无踪去无影，想找都没地方找。 那些巡逻的根本就没看到这些人，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城里现在已经人人自危，各种的恐慌交织在一起。 而且街面上已经流言四起，每天都有大批人逃离自己的家园，即便是官府出面劝阻都拦不住。 面对这样的情况，水瑶和张大人他们都束手无策，抓不到暗中捣鬼的人，他们就无法让老百姓能心安的留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的人都往外逃，要是这么下去，我可怎么跟宋大人交代？” 张大人是第一个急了，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的，可是现在目前这困局他都无法解决，那以后该怎么办？ 此刻水瑶和莫成轩这俩个人倒是一脸的淡定了，之前两个人探讨过了，对方恐怕是在试探他们。 刚想开口说话，外面的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大人，那些跑出去的人又回来了不少，说是最早逃出去的人都被人给抓了，他们也是见情况不好又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水瑶暗叫不好“坏了，恐怕这些人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的老百姓作为他们的挡箭牌了，这种阴毒的手法，我怎么感觉这像是曹云轩干的呢？” 莫成轩在一旁赞同的点头“我看也是这龟孙子干的，这手法跟他当初的如出一撤，要不这样，水瑶你带人在城里排查，我呢带人去城外查访，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关押起来那也得有个地方不是？” 莫成轩主动请缨倒是让水瑶有些意外，这家伙对自己的安危很看重的，这个时候出去，在她看来危险性要大很多。 “不，你留在城里排查，记住了，让咱们的人站在高处，这样城里的一切可以看清楚，哪里突然出现了人，就以灯笼或者火把做暗号，下面的人可以根据方位进行处置，最好城里各处的高房子出也都设个暗卫。 至于到城外，还是我去吧，曹云轩我认识也见过，这个人你可没见过，就算是碰头了，你未必就能认识他。” 莫成轩的反对无效，张大人也没更好的主意，只能靠这俩个年轻人帮忙了，其实他也知道这就是一场心理的较量，如果现在他们崩溃了，恐怕就着了对方的道了。 作为临时的官，他觉得自己应该履行起自己的职责，他得带头让大家信服留在这里或许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所以亲朋好友就是他首先要走访的对方，让他们留下来，一个再接着一个跟各自的朋友相互转告一下，另外在各个要道都贴出了告示，告知那些想要离开的人，外面有人专门在抓人质。 这事曹云轩当然知道，他手里的人质已经足够用的了，多了他也没地方放，这两天在城里连续的作乱，而城里人的反应让他放心了不少，如果真的有伏兵的话，他们早就跳出来了，而不是目前这种束手无策。 而且他还得到了一个消息，他那个好侄女竟然也来了，想到这里，曹云轩这眼神好像淬了毒一般。 如果不是曹家倒了，他还怀疑不到他这个好侄女身上，那个徐武还有楚家的那个小子跟这个侄女联系密切，想想这前后的事情，他不难看出，水瑶回曹家恐怕也是带了目的来的，自打这个死丫头到了曹家之后，他所有的事情就没一个顺利的。 这次可让他逮到人了，这新账旧账该一起算了。 “头，咱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曹云轩就等着这一天呢，第一批的人并没有在这边下船，而是在另外一处临时靠岸，这样他控制码头和渡口就更容易多了。 “让咱们的人今天晚上做准备，继续捣乱，其他的人趁机占领衙门和城门，至于军营那边，直接下毒弄死他们……” 人手有了，曹云轩这底气自然就足了，所以布置各处的任务有条不紊，他在脑子里已经预演了好多遍，他就等着这一天了。 水瑶带着手下的人乔装出城，就好像普通百姓一般出来逃难，外面倒是没人俩抓他们，可是也没见到曹云轩他们的踪影。 “小姐，这些人能躲在什么地方？” 找人总得有个方向啊，水瑶之前不是没想过，这附近有山，或许那里可以藏人，另外，有船的话，船也可以藏人，这都是曹云轩之前一惯的伎俩。 “李叔，你带人去码头，先跟我四叔打听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一直不离开的船只，如果的有的话，或许人就在上面。 我带人到树林里去看看――” 李大虽然不放心，可是也知道目前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嘱咐两句，俩个人分头行动。 水瑶和陆颖装扮好了，带着篮子进山了，她也不敢多带人，有陆颖在，至少暂时还能应对一二。 而此刻曹云轩已经带人分头进入了城里，至于这山上，他只留了少数几个人留下来看守那些人质，这些人可都被喂了药了，即便是有人来了，也没法喊出来，而且他也没想到他这个侄女竟然胆子大到出城来寻找。 在他的认知里，水瑶聪明是聪明，可是没有徐武和楚家那小子帮忙，她顶多就是个有劲没地方使的人。 可惜他又错了，水瑶不仅来了，而且还带着陆颖瞬间解决了他山上留的那些人。 虽然陆颖功夫不是最高的，可是她这暗器和下毒那可是一流的，看到山上被捆着歪倒的众人，连水瑶都吃了一惊。 “啊，这么多人―― 光是知道有人被绑架了，可是她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 “陆颖，快看看，这些人是死了还是咋的了？” 陆颖看过之后，了然一笑“死不了，只是被喂了迷药了，我给他们解了――” 这些对陆颖不算个事，可是水瑶又先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看着四周的情况，应该是有不少人曾经在这里待过，那这些人哪去了？怎么就留下这么几个人看守，难不成曹云轩进城了？ 想到这里，赶紧的帮忙喂这些人解药，等有人清醒了，她详细的询问了这些人的信息，她是越听越心惊，曹云轩这次带来的人可不是十个二十个这么简单，上百号的杀手，这些人要是进了城里，那还不得祸害死人啊！ ------------ 361 抉择 赶紧的让那些人质分散逃走，她和陆颖转身返回，找到自己的人后，俩个人商量了一下。 “水瑶小姐，曹云轩这个人我虽然不了解，可是大老远的过来攻打县城，就目前这人手，恐怕不太可能，我觉得他这个人主要目的还是在渡口那边，码头那边应该也会派人过去，只要保证了这两个地方，那他们的援兵就可以顺利通过，至于县城，恐怕也是搂草打兔的事。” 至于怎么决定在于水瑶，陆颖只是说了自己的观点，水瑶心里暗想她该怎么办？ 城里的兵丁根本就没法跟曹云轩这些人对抗，她手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城里、码头、渡口，她是哪一个都顾忌不到，哪怕是其中的一个，她也都不敢说一定能拿下。 那就只能挑重点了，思毕，转头吩咐跟自己来的兄弟“你回头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人质已经解救，曹云轩他们可能混进城里，让他跟张大人多注意下，另外把咱们的准备的所有武器都带到码头这边来。” 原本还想再说，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冲陆颖说道“陆颖，这事你来办，想办法征调渡口附近的渔船入海口那边……” 陆颖一听眼神都亮了，难怪这些人敢这么放心的离开，即便是留下水瑶在这里，恐怕这个曹云轩想得逞也得费些难度。 “行，我去办这事，你自己多当心，我会过去与你会合――” 情况紧急，水瑶也没法考虑更多，对方如此做法，那肯定是援兵要到了，她就想着能从源头阻止这些人的进入。 另外，她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希冀，那就是把希望放在欧阳华身上，前世那么出名的一个军师，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她首选目标就是码头，至于其他的，她就留给别人了，是她爹还是欧阳华抑或是城里的守兵她就不清楚了。 半路上她就碰到了带人回来的李大，码头那边他们并没有发现人质的身影。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人找到了？” 水瑶点头“找到了，都放走了，李叔，事情有变……” 水瑶把李大拉到一旁跟他说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况。 “那我去接应一下，那么多的东西呢，别给弄丢了，咱们还指望这东西帮咱们打敌人呢――” 不是李大小心，而是他不放心啊，这些东西可是他们抓紧时间赶制出来的，杀敌可就指望这东西了，其他的人功夫如何他是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们主仆俩个人是真的没有身手啊。 “也行，你抓紧的时间赶回来，我担心他们现在已经都部署在码头附近了。” 打发走了李大之后，水瑶把自己带来的人都召集过来，挨一个分派，那地方她去过，地形她也了解。 曹云轩的人根本就不在树林里，那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各就各位，她赌对方会攻击码头。 李大他们行动很快，东西都运过来了，而且他还心善的给莫成轩留了一些。 在那些杀手的眼里，李大他们这些人就是送货物到仓库的，所以这事他们并没有关注太多。 码头一天到晚人来人往提货送货人多了去了，他们要是挨个关注，他们也关注不过来，他们主要目的就是攻下这里掌控这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曹云轩可是说了，要天黑才动手，那样人少了，也方便他们行动，码头这边的官兵也没那么警惕。 水瑶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藏在哪里，她直接去了曹云逸开的铺子。 冷不丁的看到水瑶，曹云逸还没认出来呢，要不是水瑶先开口，他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过来买吃的。 “水瑶，你怎么过来了，李大已经来了一趟了。” 对侄女的突然出现他直觉有些不太好，水瑶也不瞒着他，把事情说了一下。 “四叔，我来也没别的意思，你啊天黑之前赶紧的关门，你也别回去了，就在店里睡吧，这地方跟城里都差不多――” 曹云逸瞪大眼睛“这么严重，难不成今天晚上他们会发动攻击？” 水瑶点头“所以我也没办法，只能先到这里来，唉，他们是欺负咱们人少啊，得了，你自己多当心些，早点关门，记住了，我先走了。” 曹云逸身边有护卫，水瑶倒是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关键的是他在听自己话的前提下。 “水瑶，你怎么一个人，先别走，把我这两个人带去――” 终究是自己的侄女，曹云逸也不放心，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这地方鱼龙混杂的。 水瑶想起来一件事，“四叔，给我整点干粮什么，我带走。” 一听水瑶要的数量，曹云逸知道这孩子恐怕是带人来了，赶紧的，自家侄女的事情重要，好在水瑶带了篮子过来，装进篮子也没人会注意，她好像普通的渔家女一般走向了仓库那边。 晚上，热闹的码头也终于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水瑶他们躲在暗处等着对方的到来。 在那些巡逻的官兵眼里，今天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可是今天注定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因为曹云轩的人已经带着那些半路下船的人包围过来了。 这些人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那些巡逻的士兵在这些人面前就如蝼蚁一般，根本就没多少的反抗能力。 就在这些人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他们身边突然就响起了爆炸声，而烟雾已经让他们无法看清楚彼此，问题是这爆炸是一个接一个在他们这些人的身边炸开，根本就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水瑶听到惨叫声不绝于耳，脸上带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炸吧，都炸开，让他们也尝尝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是什么滋味，真以为我们好欺负，这回也让你们尝尝滋味――” 躲在店里的曹云逸听到外面的爆炸声，以及火光，这人吓的缩在屋角愣是不敢动地方，他侄女可说了，让他不能开门，哪里也不准去，可是这声音听了让人胆寒，跟过年放爆竹的声音根本不一样，这样的声音夹杂着鬼哭狼嚎，在寂静夜里就显得更阴森。 虽然心里担心水瑶这个侄女，可是他清楚，自己如果出去了反而是给孩子裹乱呢，至于他的护卫们则守在窗户跟前往外面看，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呢。 ------------ 362 炼狱 暗中保护水的瑶陆颖突然发现了远处驶来的大船。 “小姐，敌人的船――” 水瑶不用看，她也看不着，这周围到处都是硝烟，也就站在仓库上面的陆颖才能发现。 水瑶赶紧的让身边的人去通知堵在入海口的那些人，做好准备，那边她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挺住。 这边战斗还没结束呢，还有些漏网的，陆颖在暗处时不时的偷袭一下，不过杀手就是杀手，即便是损失大半，可是这战斗力依然比较强悍，而且这些人可学乖了，都带着面罩呢。 还没等烟雾散去，他们已经往水瑶他们这边冲过来了，水瑶这边的人即便是喷了油点了火，可是毕竟人数少，一时半会还真的就消灭不了这么多的人。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喊杀声，“小姐，咱们的援兵到了――” 陆颖看的真切，那些人不是敌人的援兵，而是他们的，因为穿的衣服各式各样，这明显就是宋世成那边临时组建的人。 这些杀手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还有大部队过来了，一个个转头看向海面，看到大船已经靠近了，一个个心花怒放，他们的援兵也到了。 可惜他们的援兵离他们可有段距离，即便从船上射箭的话，那距离也打不到他们这里，所以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水瑶看到最先冲进来的张二虎他们，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了，她就说嘛，欧阳华怎么会说走就走，感情他这是杀了回马枪了。 海面上大船不是没看到岸上的人打的热火朝天的，他们也并没有在码头停船，而是直接往入海口使去。 只是让这些人没想到的是入海口那边已经让各种的渔船堵上了，起先他们还想靠着大船的优势，给撞开，还别说真的就起了作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船愣是被挤到一边。 后面的大船也都陆续跟过来，不过小船此刻突然就起火不说，连续的爆炸声让跟他们贴得很近的大船随即也跟着着火。 都是木头做的，而且还都是刷了桐油，可不就是见火就着，问题是这船上装了那么多的士兵，他们就算是跳到河里，可是依然逃不过被烧的命运，因为这周围都是着火的小船。 而且岸边上还有不少的人拿着刀枪守着呢，他们只要一靠岸必然被诛杀，有些人水性好的，只能潜水往海里游，或许这样能逃过一劫，至于那些不会水的人，等待他们的只能活活的被烧死。 跟码头那边比起来，入海口这边才叫人间炼狱，哭喊声连城了一片，水面上几乎都被尸体所遮盖。 后面还有没烧到的大船，此刻还想掉头走，岸上的人拿着火箭就往船上射，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白白的逃走了，怎么也得送个大礼过去不是。 躲在城里的曹云轩可不知道码头这边会败得那么惨，在他的思维里，码头兵力还不如渡口这边呢，他派去的人先不说身手如何就是十个打一个也足够了，所以对码头那边他是真的不担心，相反，他还挺担心城里这边的情况。 好歹这里的人比码头那边多多了，不过真的亲眼看到了，他又妥妥的放心了，这城里所谓的兵穿着不一，大多数都是看家护院那种打扮。 “看来宋世成是真的没多少人了，呵呵，连这些人都被他给征调了，趁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下药，右护法，你带人去收缴城门那边的人，我去渡口，衙门那边的人去几个就成，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人马就位了，就这些人还真的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难得这俩个人脸上带了一抹得意的笑。 右护法就更是了，这一段时间连续吃瘪，别说是他了，估计小主子也憋着一股气吧。 “主子，你还是要多当心些，小心有诈――” 曹云轩志得意满道“我们手里有那么多的人质，到时候往城门这边一堆我看他们怎么办，让咱们袭扰的人继续抓些人，如果有诈的话，那就用他们做肉盾。 我让这些老百姓对这个城里的官兵全部都失望甚至产生仇恨，他们自己互相掐那才有意思呢。” 到了吃完饭的时候，兵营这边的人按照往常一样，准备开饭，不过今日不同往时。 因为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当兵的，他们都是看家护院组成一队人马，他们还有一种本领，那也是曹云轩想像不到的，那就是谨慎，能被人选做看家护院的，没点谨慎性，主家也不会要他们。 饭菜还没盛出锅呢，有个人拿着银针就开始试验了，自打欧阳华他们离开之后，这一动作就没停止过。 一是他们的谨慎态度，另外也是听了嘱咐，不厌其烦的每天都要试。 今天就跟以往不一样了，银针很快就变黑了，所有的饭菜都是如此，厨师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 那个人嘘了一声，小声说道“别声张，说不定下毒的人就在附近等着看呢――” 等试验到水的时候，银针依然还是变色。 “得，水也有毒，你去打点井水过来，我再试验一下――” 这一试验，井水没毒，也是，这地方有人站岗，有问题早嚷嚷出来了那问题就出在已经打好的水里，那饭菜才会跟着遭殃。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的换了一下，把昨天剩的馒头和饼子拿出来，每人陪了咸菜，另外让人悄悄的互相转告一下，别吱声，放心大胆的吃，然后吃完装死。 在那些监视人的眼里，这些傻子吃的那叫一个香甜，他们就等着这些人倒下了，他们好过去查验一番，这样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过意料中的人到了，可是他们却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进去查看的时候，那些本来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就包围了他们。 而且这些看家护院根本就没给这些杀手的机会，一照面直接就下杀手，而且今天来的杀手并不多，估计是胸有成竹吧。 所以这些人对上杀手，即便功夫弱一点，可是几个人对一个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况且没有点能耐，有钱人家也不会用他们。 这些杀手的结果可想而知，这些看家护院根本就没想留活口，一番较量下来，杀手全军覆没。 “行了，咱们按照大人安排，赶紧的出去接应――” ------------ 363 仇人相见 曹云轩这边带着人直接就扑向了渡口，控制了这里，海上来的人才会停下来帮忙，也能获得补给。 按照他们之前得到的信息，这边也没多少人把守，城里的兵都是乱七八糟的人组成的，就更别提这里了。 所以他才带人往这里来，也正如之前信息所说的，这边人太少了，几乎都不够他们玩的，那些个人看到他们来了，招架两下就四散逃开了。 曹云轩冷哼了一声“不过如此，迅速占领渡口，你们几个负责外围警械，咱们的大批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现在他更想知道城里那边是什么情况，他这边是真的不太费多大的力气。 看看这地形，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如果这个时候宋世成的人要是突然赶到的话，他们还真的就没地方躲藏了，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大河。 “你们赶紧的散开――” 他现在有些担心了，一旦这边真的埋伏了人，他们可真的就退无可退了，希望老天爷这次能帮他。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曹云轩的祈祷，或者他做孽太多，也看不过眼了，所以那些人还没等散开呢，四周突然灯火通明，曹云轩心里顿时吃了一惊，之前他不是没观察过这周围，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站在这些人前面的就是曹家三兄弟还有徐武和江子俊，这几个人看向曹云轩的眼神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曹云轩虽然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但是看这身形他多少能猜出来对方是谁。 “曹云轩，你看看我们是谁，曹家被你给害的家破人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曹云轩看着对面的人冷笑“呵呵，谁死还未定呢，就你们几个废物还敢说死期，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手里的暗器冲着曹家兄弟飞了过去，只可惜，他暗器飞出去，对方的盾牌也挡上了，暗器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当响不说连火星都冒出来。 “射箭――” 江子俊一声令下，后面准备好的弓箭手瞬间齐发，曹云轩这边的人根本就没有进攻的余地，只能被迫来挡箭。 问题是江子俊他们这边不光是射箭这么简单，他们准备可充分着呢，竹筒里的油也冲着他们扔了过去，被泼到的人只要沾了油，随后扔过来的火把瞬间就将他们变成了火人。 这还不是重点，徐武这边已经张网冲这些人围了过去，躲闪不及的人一股脑都被人给扫到了河里。 曹云轩看到目前这局面，果断的下了攻击令，这么一味躲闪，只能会让对方的目的得逞。 他首当其冲地挺剑飞了过来，目标正对着的就是曹云祖，曹家老大，没了这个大儿子，想必那个老家伙会更心疼吧？ 可惜斜刺里突然冒出了一把剑挡住了曹云轩的攻击，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江子俊，楚家那个小兔崽子。 “哼，找死――” 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躲过了之前攻击的人，现在也手拿武器冲着徐武他们的人发起了攻击。 可惜，徐武根本就没给他们的机会，前面的人一低头，后面的人点燃东西就往他们跟前扔。 爆炸声瞬间响起，“呵呵，让你也尝尝血肉横飞是什么滋味――” 莫成轩这家伙边扔东西边幸灾乐祸，还是水瑶好啊，给他留了这么多好东西，防身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就是没想到徐武他们会半路出现了，这下他的心里就更有底了。 之前让张大人派他过来的时候，他心里不是不忐忑，可是作为水瑶他们的朋友，他不能退缩，所以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看到徐武他们出现，他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有这个家伙在，还有江子俊，他的安全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着莫成轩扔的起劲，徐武一把抱着他转了个身，一把暗器贴着他们俩个人的身边飞了过去，后面的人突然就倒底身亡，因为这暗器是淬了毒的。 “射箭――” 躲过一劫的莫成轩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兄弟，谢谢了――” 徐武可没工夫跟他废话“自己当心些――” 随即拎着武器过去帮江子俊，而曹云鹏指挥身边的人继续围剿剩下的人。 至于那些掉在河里的人，自有那些躲在渔船上的官兵来收拾，一个也跑不了。 曹云轩边打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没几个活着，本来信心十足的他现在也萌生了退意。 要说起来江子俊的功夫不如曹云轩，毕竟这个人经过高手训练，而江子俊自幼就家破，剩余的时间不是躲藏和讨生活，再就是寻找父母和爷爷的下落，虽然他后来也不间断的练习，可是跟曹云轩这个高手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眼瞅着他已经落了下风，没想到徐武这个时候过来帮忙了，俩个人半斤八两，饶是这样也让曹云轩一时之间逃不脱。 曹云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手里拿着竹筒一直在瞅机会，身手什么的他们哥三个绑在一起都不如人家徐武和江子俊，他们没敢上前帮忙，至于搞点小动作倒是可以。 他不是没看到曹云轩想要逃的打法，本来人还在渡口呢，这越打距离离的就越远，幸好这两个孩子缠住了他，要不然这家伙早跑了。 可是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曹云轩一向居无定所，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外加上八王爷的势力，他们曹家的人想要这个人的命何等的难，所以瞅准时机就往曹云轩身上泼了一竹筒的桐油。 曹云轩打的正火起呢，现在突然被曹云杰来了这么一下，既然逃不走，那就让曹云杰来祭他的剑。 可惜在他飞身过去的时候，徐武手里的火折子也冲他飞了过去，而徐武手下的兄弟也在暗处一直瞅机会呢，别的他不行，但是套马他可在行，手里一直在挥着套马索，趁曹云逸身上着火还在空中飞的机会，他手里的套绳子也冲着曹云轩准确的飞了过来。正好就套中了曹云轩的脖子，要攻击曹云杰的曹云轩愣生生的被人从空中给拉下来掉落在地上。 ------------ 364 手刃 曹云杰此刻也吓的后退了几步，心里还暗自庆幸呢，这箭要是过来，那他的小命肯定不保。 曹云轩当初可是学了好多年呢，就这身手一般人真的赶不上他，要不然老头子也不会这么器重这个儿子，固然有宋静雯的原因，可是更多的是曹云轩还真的就有一身的本事。 徐武和江子俊根本就没给曹云轩挣扎的机会，在曹云轩落地的时候，两个人挺着武器也冲着他刺了过去。 曹云杰只听到两声噗的声音，就看到曹云轩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胸前，因为他的前胸正好透过来了一把剑，那把剑的主人恰好就是江子俊，正中他的前后心。 曹云杰看着曹云轩慢慢的倒在地上，他的手心都快捏出汗来了，看徐武他们过去踢了曹云轩一下，紧张的问了一句“死了没？” 江子俊边踢边冷哼道“死了，可惜死的太快了，我们家的仇让他这么快就死了那也是便宜他了。” 徐武冲着那个挥出套马索的兄弟伸出大拇指，“辉子，干的好，回头请你喝酒吃肉――” 能诛灭曹云轩，连辉子都觉得有些意外，“大哥，好说――” 徐武和江子俊赶紧的带人去清理战场，还有没消灭的，两个人合力一起，没死的，让人直接补一刀。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之夜，欧阳华稳坐屋子，听着各处传来的消息，冲着宋世成一笑。 “大人，我们赢了――” 就这一句，在俩个人心头是万千的滋味，就为了能让敌人上这个当，他们可没少吃苦头啊，不说别的，就说这往回赶，鞋子都磨破了，好在他们回来得很及时。 宋世成满脸都是激动的表情，看着欧阳华努力的点点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欧阳华在后面继续补充道“唯一让我没算计到的就是水瑶小姐了，这姑娘，连我都觉得佩服啊，简直太厉害了――” 宋世成跟着感慨了一句“是啊，她给我们赢得时间和机会，她的作用我们无法估量啊！” 这一点欧阳华都不得不承认，他算到了敌人会趁他们离开的机会夺取城池，但是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兵已经运达了这里。 不说别的，就说今天他派到码头那边的人，数量真的不多，因为他们本身就没多少的人。 如果单纯靠张二虎带过去的人，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是水瑶之前所做的准备在这场战局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那些运送敌军的船无法进入到内河，曹云轩他们就少了一大助力，这才让他们一举迁灭这些敌人。 “曹云轩死了，恐怕八王爷那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好歹这也是他的儿子――” 对宋世成的说法，欧阳华只是笑笑“即便不善罢甘休，目前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水瑶消灭在入海口的那些敌人，恐怕也只是后援军的一部分，剩下的十有八九要改道了，再派人过来攻打这个地方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 城里，面对着咄咄逼近的人，浑身是伤的右护法勉强的挥着手中的武器，可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根本就没多大的力气，士兵们一起冲上来，手中的枪陆续的刺中了右护法的腹部。、 右护法还想用剑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让他倒下，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那些人质呢，不是都说好了这个时间出现的吗，怎么就没了呢？ 他不明白，他也弄不明白，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点点的失去了光彩。 “他死了，唉，说起来，这也是条汉子――” 面对着宁死都不愿意倒下的右护法，这些士兵倒也敬佩他这份骨气，可惜，这个人跟错了人，注定了结局会很惨。 “行了，赶紧的四处看看，还有漏网的人没――” 城里的人在加紧排查，水瑶这边在清理完战场之后，站在被血水染红了的河面久久不说话，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那还在燃烧的渔船还有河面上尸体无不提醒她这里死了多少人。 陆颖陪在水瑶的身边，这小姑娘一脸凝重的表情，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当初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的内心也在煎熬着，可是我师父说了，我不杀对方的话，那我也会死在对方的手里，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水瑶长叹一口气“虽然这些人是叛军的援兵，可是从根本上来说，他们也是普通的百姓，就是因为他们的上头跟八王爷勾结了，才造成他们今天这结局。 我是觉得战争太残酷了，有多少个家庭会失去男人和儿子以及父亲，最痛苦的恐怕就是他们的亲人了，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满河的尸体，杀孽太重了，唉，回头让庙里的师父给他们做一场法式吧，超度这些亡灵――” 她能做到只有这些，希望他们再次投胎的时候能过一种平静安宁的生活。 “水瑶，水瑶，听到了，你答应一声――” 听到曹云逸传来的声音，水瑶的心不由的一暖，终究是曹家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到出来找他。 “四叔，我在这里――” 曹云逸是听到了护卫说外面战况结束了，他才带人出来看看，满地的尸体，遍地都是血，他是真的担心水瑶这个侄女，虽然叔侄俩个之前没接触过，可是经过这一段的时间培养外加上血缘的关系，他心里就是担心。 打听这孩子在河边，他这才找了过来，其实他看到满地的尸体的时候他自己都哆哆嗦嗦的，他无法想象那娇弱的女孩子内心会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水瑶，你怎么样，没事吧？” 看着曹云逸一路跑过来，水瑶摇摇头，叹口气“四叔，我就是有些不太舒服，死的人太多了――” 曹云逸苦笑了一声“他们死总归总好过咱们死吧，如果他们进城了，恐怕又是一番杀戮，你啊其实是为了这一座城的老百姓做贡献了，你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呢――” ------------ 365 过不去的那道坎 水瑶叹口气，目光一直盯在河面上那些漂流的尸体，“是不是的都不重要，毕竟死了那么多的人，回头让人打捞吧，也不知道这战争期间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回去吧――” 很多事情她也无奈，不帮忙，江子俊他们的努力就白费了，或许他们这些人也会在这一夜之间没了性命，都是不好说的事情。 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毕竟这么多人都是因为她想的办法才会命丧于此。 没人知道水瑶心里是怎么想的，回去已经是半夜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谁也没心情说话，就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休息好的众人神清气爽的起来做事，可是水瑶却在这个时候病了，人突然就烧得迷糊了。 本来要处理事情的徐武和江子俊以及莫成轩他们几个听到消息哪里还有心情做事，尤其是江子俊，水瑶可是他的小未婚妻，媳妇都出事了，其他的事情他更顾不上了，拉着大夫就过来瞧病。 “唉，肝气郁结，外加受惊了，这姑娘心思重啊，开点药吃吃看看，你们这些家人朋友都多劝劝，有什么想不开的――” 别人不明白，但是他们三个人明白，跟水瑶相处了这么多年，别看这丫头面上冷静，可是心却是热的，要不然三个人也不会围在水瑶身边。 莫成轩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情绪立马就有些激动“肯定是被那些死人给吓的，要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陆颖在一旁叹口气，然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下，“你们今天还是安排人打捞尸体吧，漂在河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另外水瑶姑娘也说了要做一场法事，或许是因为想多了才会如此，你们先去替她做这事，家里这边还有我呢――” 江子俊拉着水瑶的手，一脸的痛惜“你说你，咋还想不开了，他们都是敌人，不管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只要到了咱们的地界，那就是侵略。 你为这些人折磨自己，多不值当，这人死了都死了，你还替他们惋惜啥啊，什么都没有比你自己身体好来的强。 水瑶，别想那么多，这些人不死在这里，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只是地点不同罢了，至少死在这里还能落个全尸呢，要说起了，他们还应该感谢你呢，至少他们的魂魄能回归故里……” 江子俊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水瑶能不能听进去，不过既然水瑶有这个心愿，那他就跟徐武替她来完成，早点结束这些事情，说不定水瑶的病情就会好呢。 让陆颖照顾水瑶，他们三个人先去做事，曹云逸看着如此脆弱的侄女，连连叹气“这丫头啊，就是太要强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过去了，说心里话，这事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出头，唉――” 话音刚落，曹家这哥三个还有宋世成外加上欧阳华都过来看水瑶，他们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就赶过来了，水瑶是谁啊，在他们的心里，好像这丫头从来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这样生病的水瑶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水瑶，水瑶，你醒醒，爹来看你了――” 曹云鹏看到躺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的女儿，抱着孩子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心疼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傻孩子，老实在家里待着不好啊，你去码头干嘛，那么多的坏人，你说你一个小姑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爹和你娘该怎么办？” ………… 听着曹云鹏的哭诉，在场的男人无不跟着心酸，都有儿女，可是谁家的儿女都不如水瑶这孩子，他们是欣赏的同时都跟着心疼。 “唉，水瑶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总觉得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跟她有关系，这孩子是钻了牛角尖，这些人无辜吗？ 无辜就不能到咱们这里来了，他们可以选择不来的，可是他们既然来了，那就要承担来了之后的所有后果。 这些跟水瑶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她不在入海口布了那么一个局，也会在渡口受到我们的攻击，早晚的事情。 水瑶，早点好吧，不然我们大家看着都心疼，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曹云轩已经死了，你们的仇也报了，你可以安心的养病了――” 到底是军师，欧阳华能理解水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姑娘本来就胆子小，水瑶这样即便胆子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男人见了那些个尸体尚且都胆战心惊，更何况水瑶，她是既指挥消灭了这些人，又亲眼见到了满河的尸体以及被染红了的河水，在他看来发烧那都是轻的，如果发疯了他都觉得是正常。 “药来了――” 子秋端着药走了进来“三老爷，快让让，我给小姐喂药――” 子秋最终也没给水瑶喂成药，这活被曹云鹏给抢去了，自己的姑娘他自己来照顾，打小他就没怎么照顾这个孩子，等大了他想照顾孩子都不跟他亲近了，明明是血脉亲人，可是父女俩个整的好像陌生人一般。 “大人，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孩子几天――” 面对曹云鹏的请求，宋世成怎么可能不答应，他都恨不得过来照顾水瑶这孩子。 自从跟水瑶接触，他们家以及他自己都从这孩子身上获益良多，先不说救了自己的闺女，就说他这一路走来，要是没这丫头在一旁协助帮忙，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行行行，没问题，啥时候好，你啥时候归队，咱们在这里还得修整一段日子呢，好好的照顾水瑶啊，有什么需要你就让人过来找我――” 曹云鹏留下来照顾孩子，家里有子秋和陆颖帮忙，现在的水瑶简直就被曹云鹏当成小娃娃一般来对待。 等水瑶清醒过来，那也是第三天的事情了，看到面前那张满是胡子拉碴的脸，以及熬的满眼都是红血丝的父亲，水瑶的心顿时一酸。 “爹――” 曹云鹏被水瑶这一声爹喊的，又激动了“丫头，你还哪里不舒服啊，告诉爹，我找大夫来――” ------------ 366 功德一件 看曹云鹏着急忙慌要出去的样子，水瑶拉住了他的大手“爹，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陪陪我――” 曹云鹏此刻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这两天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内心是什么感受，照顾孩子的这两天，他终于知道了洛千雪独自带着俩个孩子长大有多不容易。 声音带着哽咽“丫头，你快把爹给吓死了，我就怕啊，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如此的父亲，水瑶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以前她根本就没体会过父亲在自己生命中究竟代表了什么，可是现在她或许懂了。 “爹，我饿了――” 曹云鹏还没来的急感伤呢，赶紧的喊子秋送饭过来。 “小姐，你可醒了，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两天了，三老爷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水瑶感觉现在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赶紧的撵曹云鹏去休息。 “爹，你可不能熬倒了，我可不想继续当没爹的孩子，你休息好了，以后我才能有依靠――” 曹云鹏是第一次听到闺女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以前这孩子太独立了太有主见了，他就是想跟孩子亲近都找不到机会，看到如此依赖他的女儿，他感觉自己这个父亲责任重大，为了孩子他也得好好的保重身体。 江子俊和徐武处理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刚进门就看到水瑶在吃饭，俩个人惊喜的扑了过来。 “水瑶，你好了？” 水瑶笑着点头“差不多了，害你们担心了，其实我就是想不开，走进了死胡同了，你们都替我做剩下的事情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让你们担心，都过来坐，正好粥做的多，你们也都喝一碗――” 两个人也不跟水瑶客气，三个人边吃边聊，水瑶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快的杀回来。 “早知道这样，我干嘛多事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生了这么大的一场病。 这个欧阳华也真是的，早有安排，他说一声啊，谁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感情连我都骗过去了，他这保密做的还真好。” 江子俊叹气“可不是，连我们都稀里糊涂呢，还以为他真的放下了这块了，不过也幸好，要不然曹云轩能上这个当？ 呵呵，把曹云轩给铲除了，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我爹他们的苦可不能白受了。” 徐武在一旁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主子――八王呢，早晚他得跟咱们对上，这老王八蛋心里可坏着呢，到时候咱们未必就是人家的对手。” 这事江子俊正想跟水瑶商量来着，他势必得帮着把八王爷这些人给消灭了，不然的话楚家和洛家以及曹家都落不到好。 对江子俊的想法，水瑶坚决支持“打吧，早晚都得面对，现在已经不是咱们几家的个人恩怨了，再说即便你们不想打了，可是那个老家伙也未必能放过我们。”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叫好声，江子俊他们一转头，竟然发现了路庭枫出现在门外。 “路伯，你怎么过来了？” 门外的路庭枫一打眼就能看出来风尘满面，可是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兴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了。” 江子俊不知道内情，可是水瑶心里明白，因为之前她写信提过陆颖的身世，那么现在路庭枫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说，陆颖跟他真的有关系？ “路伯，你是为了陆颖的事来的吧？” 对水瑶的聪慧路庭枫心里暗自赞叹了一下，这孩子就是通透了，“是，陆颖在哪里我要见见她――” 虽然水瑶信里说的跟他女儿的情况相似，可是之前遇到了太多的这样相似情况，他也找了那么多年，路庭枫是真的怕这次再让他失望了，他年纪已经大了，他是真的担心有生之年父女俩个没有见面的缘分了。 还没等水瑶喊人过来呢，她就听到窗外传来瓷器的碎裂声，路庭枫更是一阵风一样从门口消失了。 江子俊和徐武一闪身跟了出去，水瑶身体虚弱，就没下床，她倒是打开了窗户往外面瞧。 院子里，陆颖和路庭枫俩个人满含深情的看着对方。 “爹？” 陆颖试探的问了一句，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也说不好，模模糊糊的她好像记得小时候见过这人，可是具体模样已经忘了，不过看到路庭枫，她的心里就是觉得委屈。 看到陆颖，路庭枫已经不做他想了，这个孩子跟妻子长的太像了，一把抱住失散多年的女儿，父女俩个在院子里抱头痛哭。 这幕场景连水瑶都跟着陪着掉了几滴眼泪，江子俊跟徐武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真是没想到啊，路伯的女儿竟然是陆颖，你说这事闹的，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瞎找了，你们不知道路伯这些年为了找这个孩子，几乎走遍里离国。 当初我们楚家出事的时候，路伯也是出去找他女儿了，所以才费了那么大的劲找到我们……” 江子俊是一个真正的见证者，他见证了路庭枫这些年为了寻找这个女儿所做的诸多努力。 连水瑶和徐武听了都唏嘘感叹“合该他们父女俩个有缘分，要是五王爷不把她派给我，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幸好，我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水瑶其实更想知道洛玉璋现在的情况，可是看到院子里俩个好不容易相认的父女，她也不想打断他们的谈话，这事只能缓缓再说。 等父女俩个说完了话，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路庭枫牵着女儿一起过来给水瑶道谢。 “路伯，可使不得，都是自己人，谢谢就不用了，至于路姐姐的身份，回头我会跟五王爷说一声，让他还你女儿一个自由身。 有水瑶这一句话，路庭枫巴不得呢，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天天的打打杀杀，尤其是这孩子还跟他失散了这么多年，他更想亲自带着自己的女儿，帮孩子找一门好亲事，孩子大了，可耽误不得了。” “那感情好，谢我就不说了，对了，你写信问你舅舅的事，其实你不用担心，你舅舅好着呢，估计应该是挣了不少的银子……” ------------ 367 牵绊 说起洛玉璋，路庭枫都觉得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以前真是名不经传的一个人物，其实当初老爷子派他出去采购也就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谁都没想到，洛玉璋不仅完成了楚老爷子交给他的任务，人家还另外想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那就是倒买倒卖，尤其是在楚国发现了一种玉石原石，不花一文钱，找人加工就能做成很多个漂亮的玉石首饰，光是这一点，估计进项都不少。 水瑶听了路庭枫的描述，连她不得不佩服舅舅这好运气“连玉石矿石他都能找到，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其实别的我没奢求，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人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路伯，这次你要带陆颖姐姐离开吗？” 路庭枫摇摇头，这杀手的规矩他多少也明白一些，他现在贸然带孩子离开，对五王爷来说那绝对就是藐视，而且现在水瑶身边还需要人，孩子留在这边他至少能放心些。 “不了，你回头跟五王爷说一下，能让你陆颖姐回归自由身我就阿弥陀佛了，暂时让她留在你身边。 我们那边情况也容乐观，留在你身边我反而能放心些，水瑶，陆颖的事情我就多拜托你了。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这次你们消灭了那么多的援兵，据我们得来的消息，恐怕这次给八王爷的援兵会减少，至于怎么个支援法我们就不得而知。 或许他们会联合起来抢夺地盘，或许会直接派兵到前面去。” 不仅是水瑶，就连屋里的其他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都精神为之一震。 江子俊就更是迫不及待了的追问道：“路伯，你这个消息可靠不？” 路庭枫点头“可靠，其实之前我们也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别出兵也别管这个事，毕竟他们世代生活在那里，一般甚少与外界接触，你说这个时候他们跳出来那无疑是给人做炮灰啊。 不过我们接触失败，至于这消息倒是可靠的，上一次你们消灭了那批人，他们的头领就在商量这事，不能把所有的男丁都送出去打仗吧，这一次就全军覆没了，那以后呢，他们岂不是要有灭种的可能吗，基于这种考虑，他们不打算出那么多人了。” 徐武在一旁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少出点是好事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出来，也不知道那老王八蛋究竟给他们许诺了什么条件，让这些人竟然走出他们熟悉的深山？” 江子俊苦笑了一声“无非是名利，八王爷能给他们什么？高官，或者地盘又或者是更多的控制权，可是这些咱们可给不了他们。” 在座的各位听到江子俊说的这些条件，不由的都跟着叹口气，的确，八王爷敢许诺的，他们是什么都办不到，更不敢给什么承诺，他们只是普通的人，凭着一腔的热血和一颗热心在尽自己的努力想保证稳定与安宁。 水瑶若有所思的看向众人，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和无奈，她又何尝不是无奈的，这个老混蛋可真够能捣乱的，竟然说动了这些人过来帮忙。 “行了，咱们也别跟着发愁了，这事一会儿你们去跟欧阳先生说一下，如果可以，能不能想办法分化他们一下，毕竟是联合出兵的，一旦他们自己起了冲突和怀疑，恐怕这出兵就成了一个一纸空文了，这个还是交给欧阳先生去想办法吧。” 因为情况比较重要，徐武先出去禀告，江子俊则留在这里继续询问家里那边的情况。 他和徐武一路打出来，也不知道爷爷和父亲都怎么样了？ “唉，老爷和你爹也真的不太容易，楚家这些年被楚正清他们这些人霍霍的够呛，尤其是老爷他们失踪这么久，这人心浮动，起初这商会的事情还真的难办，幸亏，你外公他们从中帮忙，外加上孙玉成施压。这些人才老老实实的按照你爷爷他们说的话去做，不过这也只是面上，私下里他们的小动作可不少。 后来洛玉璋带来了粮食才解了危机，总算让这些商人认识到楚家的威力，要不然还真的有些难说。” 听到这里江子俊气的一拍桌子“真的欺负我们楚家没人了，以前他们那么巴结我爷爷巴结我们楚家，这才多久啊，都学坏了，跟八王爷穿一条裤子了！” 路庭枫叹口气“所以说楚正清他们才该死，把商会给弄的乱七八糟，原来的那些个老人早就让他给弄走了，剩下的可不就是他的同伙，好在这事都解决了，楚家的生意你都解决了多少？” 江子俊跟路庭枫出去说楚家的事情，水瑶正好可以休息一下，虽然醒了，可是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虚弱，苦笑了一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志。 欧阳华怎么想办法水瑶并不过问，在她身体好了之后，父亲要归队的情况下，她还是带着陆颖亲自去找了欧阳华和宋世成他们俩个。 曹家的哥几个带着罪人村的人一起出来帮着打仗，勇气可嘉，可是水瑶其实并不是很赞同他们跟着一起冲锋陷阵，首先曹家那哥几个本身就不是有身手的人，另外，打仗并不是就一定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其实还有另外的途径，所以她这次过来就是谈这另外的途径。 欧阳华和宋世成对水瑶的观点非常的感兴趣，就连张大人都觉得水瑶的想法有新意。 “也不能说我徇私，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安排到正确的位置上来，你看，就拿我爹说吧，他就是个读书人，之前他做过什么你们都清楚。 其实拿下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你们可以考虑他来做管理者，不过这是暂时的，等皇上那边派人来了，自然就会让出这个位置，我爹的能力想必你们都听说过，我就不赘述了。 至于曹家其他的人，都是商人出身，咱们打仗没有后方的支持肯定是不行，尤其是你们离开了大部队，皇上的援助送不到这里。你们说这士兵打仗总不能不给吃的吧，还有马匹和军械什么――” ------------ 368 因果报应 宋世成是边听边点头，这事他心里明白，打仗不仅仅靠的是士兵，更重要的还有供给的问题，这两样在行军打仗之中缺一不可。 欧阳华眼神熠熠看向水瑶，其实之前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一直就没想到好的办法，这回水瑶却给他解决了大难题。 张大人更是拍手叫好“说的太对了，人尽其用，之前我们真的是做的不够啊，宋大人，曹家的人既然都是商人出身，不如还让他们做回老本行，让他们出去做生意，挣了银子正好可以给军队提供补给，总不能去一个地方都让人家捐银子吧，那也得人家肯捐才行。 至于这本钱，从衙门里出，到时候记个账，你们那边也有个接收的帐，这样两下都放心，也不至于以后产生麻烦――” 毕竟是老人了，对这方面的东西懂的还是比较多，水瑶也是这个意思，没指望曹家这些兄弟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只要不浪费他们这一身的本事就行。 事情商量妥了，张大人喊来曹家的这哥几个谈话，水瑶自然先回去，至于这后续的事情想必大伯和她爹自然能处理明白。 这边宋静雯得知儿子没了的消息，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我的儿啊――”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人直接就昏死过去，屋子里的下人一通的忙乱，八王爷稳坐的椅子上沉默了半天，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这还没怎么着呢，一个儿子先没了，尤其是曹云轩这个儿子，打小生在外面，在别人的家里长大，他虽然没想过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可是终归是自己的骨肉，那孩子平时的刻意讨好和亲近，他不是没感受到。 可惜他还没成大事，还没给这个儿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人就没了，和让他情何以堪？ 跟八王爷心情相反的是，那些在八王府长大的那些儿子，对曹云轩这个来路不正的野孩子，他们从心里是排斥的，尤其是父王竟然将这娘俩个带在身边，置京城那些亲人与不顾，这也让他们心里对宋静雯母子俩个格外的痛恨。 曹云轩死了，他们是最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那个蠢货，光想着立功，那功有那么好立的？ 不过死了也好，也少了一个竞争者，各自在心里幸灾乐祸的同时，这脸上还不忘做戏，好像曹云轩的离去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八王爷可没那个心情去看这些儿子，他坐在房子里想了半天，起先他不是没打算过要隔河而治，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就算他能放过这个皇上，可是以后呢，这个皇上能善罢甘休？既然已经做了，那不如就做到底。 尤其现在皇上还没那么多的兵力，即便援军一时半会还无法到达，可是依靠他现在的兵力，也足以跟目前对岸的那些人抗衡了。 水瑶可不知道曹云轩的死反而激起了八王爷的想要一统天下的决心。 等他们知道八王爷的人要过河的时候，水瑶只是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一仗早晚都要打，唉，希望少死些人吧!” 陆颖更好奇水瑶会不会继续跟过去管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水瑶如果能过去帮忙的话，说不定八王爷败的更快呢。 水瑶不是没看到陆颖一闪而过的神色，叹口气“我啊就是耍点小聪明而已，其实有大才的应该是欧阳先生他们，真正到了面对面打仗的时候，我可就不成了，我啊还是老实在后面做生意多挣两个钱才是真格的。” 多了水瑶也不解释，她这边活还挺多呢，她跟莫成轩已经说好了，她得回去一趟，尤其是江子俊他们已经开拔了，这边的生意也已经上正轨了，她得回去处理一下陆颖身份的问题，早点解决，路庭枫那边也能早点放心。 子秋和陆颖听到她要回去的消息都吃了一惊，“这么快？” 水瑶笑笑“也不快了，离开家这么久，咱们也该回去了，这边有人管着，暂时咱们还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我得回去办理了。” 子秋想想也是，这边店铺的人已经都上手了，她也没什么可以发挥的了，还不如跟小姐一起回去呢，这地方她觉得还是不如益州住得习惯。 至于曹云逸暂时还不能离开，这边他想继续盯着，最高兴的恐怕是莫成轩了，这家伙着急回去开买卖，这边他也发了不少的货回去，他还不清楚北方那边的销路如何呢，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比谁都着急。 只是没想到的是，半路上下船去透气的功夫，她竟然意外的在街上发现了一个老乞丐，那女人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就认不出来。 “李钱氏？” “什么，那个是李钱氏？” 水瑶点点头，莫成轩幸灾乐祸的看向那个不住冲人磕头却换不了一口吃的老太太，冷哼了一声。 “这老家伙还活着呢，啧啧，这命可真够硬的了，不过她那两个好儿子呢，他们怎么不跟她在一起？” 这话水瑶也想问来着，当初不是说他们一家被撵出去了，按说李钱氏应该跟俩个儿子在一起的，怎么就她一个人在乞讨，那其他的人呢？ 莫成轩是个好事的人，都不用水瑶说，赶紧的派自己身边的小斯出去打听了一番。 等小厮回来把这前因后果一说，连水瑶听了都直摇头，“真是因果报应啊――” 李钱氏还真的就不是跟儿子在一起的，她是被两个儿子抢去了银钱之后赶出来的，老大一家恨这个老太婆太过狠毒，如果当初不饿到孩子，他儿子也不会去抢夏婆婆的吃食，就更不会杀人而做牢了。 至于老二一家，对这个平时作威作福的婆婆早就看不顺眼了，而且他们更不想跟老大一家在一起，他们家还有个闺女呢，卖了闺女他们手里的银子怕被老大一家觊觎了，所以两家人丢下老太婆谁也不管了，遭此变故的李钱氏整个人也疯疯癫癫的，遇到乞丐就跟人说自己的不幸，想打听她的事很容易。 ------------ 369 感觉不同 水瑶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此刻的李钱氏已经远离她的生活，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或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看水瑶面色平静的看向那个老太太，莫成轩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我就纳了闷了，这李家的人怎么不去投奔她的闺女，李家村没法立足，到别的地方也可以，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水瑶冷哼了一声“因为他们的名声太臭了，建业县已经待不下去了，估计是担心曹家的报复，所以躲的越远对他们就越有利，没人会知道他们的底细。 可惜，处在这么一个乱世，外加上他们自私薄凉的本性，恐怕走到哪里结局都是一样的，不信，以后你等着瞧，那两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水瑶诅咒他们，李钱氏再怎么不好，那也终归是他们的亲娘，而且这亲娘对这俩个儿子还真的挺好的，可是就这样，他们还是抛弃了这个亲娘，以后他们儿子还不得有样学样？ “走吧，咱们回去吧――” 这该看的都看到了，水瑶忽然感觉浑身都变轻松了，想想也是，自打回来了之后，她一心想着报仇想着找回父母弟弟妹妹，她还真的就没时间好好的享受过这重生的大好日子，以后她也该为自己好好的活着了。 因为心里放松了，她似乎觉得这归程也太快了，她还没等好好的逛够呢，人已经回来了。 “我的天哪，小姐，你这也太能买了吧，咱们得雇车才能拉回去了。” 水瑶小小的叹口气“我还没买够呢，回去大家一人分一点就没什么了，行了，找车吧，咱们早点回去。” 有不少东西她让李大亲自送到山里，正好他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一下，而且她也给娘和弟弟妹妹他们买了不少，连楚家婆媳以及村长都带了礼物，至于罪人村那边，水瑶让子秋带人送过去，顺便告诉他们一下曹家兄弟的消息，剩下的她留着给家里和老夫人以及莫夫人送去。 先去莫家拜访了莫夫人之后，他们立马着手开作坊，培训人员，这空档她去拜访了一下老夫人。 既然老夫人的身份已经公开了，她也没去罪人村，而是留在了建业县的房子里，反正家里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没事就去看看媳妇和孙子孙女，老夫人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比什么时候都舒坦。 听说水瑶来了，老夫人亲自迎了出去，她太想知道这几个儿子的下落了，听说这孩子好像是跟儿子在一起的，她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孩子们的消息。 “奶奶――” 看到孙女笑意然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夫人心里有些百感交集，脑子里不时的闪过当初水瑶进到曹家的场景。 她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浑身朴素可是却一身傲骨的孩子竟然会成了曹家救命稻草，她可不认为自己捐了那点东西就能让五王爷如此松口，那也都是因为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五王爷才会放过她们。 老太太快走几步拉着水瑶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瘦了，比走的时候可瘦多了，回来的好啊，留在奶奶这里我帮你补补身子，小姑娘家的身体可重要着呢，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在乎，到老的都能找上来了……“ 听着老夫人絮絮叨叨，水瑶心里头一次感觉到，其实老夫人也可以做到像一个普通的奶奶一样。 “没事，我就是生了一场病才这样，不过现在都好了，奶奶，我跟你说――” 她当然清楚老夫人心里是如何的着急，赶紧的拉着老太太坐下跟她说起了四个儿子的情况，老夫人边听边流泪。 她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担心的要死，三个亲生的儿子都去打仗了，自己的儿子擅长什么她这个当娘的能不清楚吗？ 他们哪里是打仗的料啊，要是帮着出出主意还可以，但是真刀真枪的跟人打，她的儿子根本就没那个本事，没有人能知道她夜里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逢是做梦都是儿子不好的样子。 水瑶此刻带来的消息彻底的让老太太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儿子不用勉强去做自己不擅长做的事情，儿子能有今天的安排，跟这个孙女恐怕有莫大的关系。 看老太太这样，水瑶不得不停下来“奶奶，你该高兴才是，我爹他们都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展开笑容“水瑶啊，奶奶这是欢喜的，真的，你没成亲没法体会一个当娘的是什么心情，哪个儿子都牵扯着做娘的心。 你爹他们三个都去了，我是每天都在害怕，就怕他们有个万一，现在好了，既能为国出力，又是他们擅长的，这才是用人之道，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谁让你是我孙女呢。 你四叔的情况他已经写信告诉我了，幸亏是你提醒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挣到银子了，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四儿子现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老夫人相信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好。 祖孙俩个说起了罪人村的人和事，说起这个，老太太这心里就五味杂陈，怎么说呢，两个儿媳妇还不错，这日子过的也挺好的。 至于老三家的那三个孩子，老大老二媳妇也帮衬得挺好，就是那个死老头子，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看了就生气。 水瑶听到老爷子的近况，只能苦笑一声“这事你得让他慢慢的自己想开吧，我只能说他中宋静雯的毒太深了。 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曹云轩死了――” 老夫人听到这个，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死了？” 水瑶点头“是，我爹他们亲眼见证的，他还想杀我爹他们呢，可惜让人给捅死了。” 老夫人恨恨的说道“活该，早点死才好呢，这个祸害，害了我们曹家，还想害我儿子，留着也是个祸端。 呵呵，就是不知道宋静雯那个贱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会是什么德行，老实在曹家待着或许他们母子还能留一条命，可惜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他们――” ------------ 370 提点 对老夫人现在的状况，水瑶倒是有一点的建议，县城这边的条件固然好，可是曹家大房那边可真的缺少个一个当主心骨的人，都分开过了，老爷子又成那样了，她是担心以后。 “奶奶，我看不如你就搬到罪人村边上住吧，那里还有你们开的店，家里老爷子那样，你不过去帮一把，我是担心这曹家的后代。 伯母他们虽然是做娘的，可是他们的爹可都不在呢，到时候可别出什么事情，家里都是女人，男孩子还没长大也不顶事啊――” 水瑶的意思，老夫人何尝不明白，她也是跟死老头子置一口气呢，说心里话，她现在也担心这事呢，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胸真的不如眼前这孙女。 拍拍水瑶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还能想到这个，我明天就收拾收拾过去，我啊也不去别的地方了，我就在你爹他们家住着，我看着她们。 曹家虽然倒了，可是作为曹家的人品行不能有失，至于其他房的，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你三爷爷那边我看着还行，不过那两房，我是真的不太看好，自打分家了之后，一个个真的不太像话。” 老太太还有些话没说，水瑶当然明白，又不是没看过，不过作为晚辈，她不想说，那些人也不值得她说。 “好不好的，你老也不跟他们过日子，怎么着也得让我爷爷振奋起来不是，让他管着他们些，我估计现在他们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你出现，肯定他们还会向你靠拢，这就是你们的优势，至于以后，就看你们是怎么处理了。” 多了她也不说了，曹家虽说分家了，可是都是同气连枝，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管就可以撒手的。 老夫人笑着拍拍孙女的手，之前因为种种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太想管另外两家，可是孙女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想想，她都有些比不上这孩子的心智。 “行了，这事我心里明白，你这孩子啊就是心事太重了――” 其实对那两房的作为，水瑶到是觉得老太太可以趁机教训他们一下，该打杀的打杀，该接济的接济，恩威并施，这样即便是曹家以后真的有了活路了，这些人还不至于闹腾出大问题来。 水瑶陪着老夫人用过饭才离开，其实老夫人还想着让她在这里住呢，水瑶倒是推辞了，因为老夫人第二天要去罪人村，她留在这里也没多大的意义，而且这边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她得回去跟五王爷谈正事呢，说心里话，她心里也着急回益州呢，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要说起来不舍得水瑶离开的可不只是老夫人，连莫夫人都舍不得她离开了，这丫头简直就是小财神啊，这两天她也跟过去看了，不说别的，就说这东西，她可是亲口尝过的，她不敢说这东西一定会让所有的人喜欢，但是她可以预见这东西肯定挣钱。 现在她都庆幸，当初没拦着儿子跟着孩子交往，看看，好人有好报把，水瑶这孩子带给他们的是太多的惊喜了。 尤其是听到水瑶跟江子俊定下亲事，她都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早点提出来，要不然或许这丫头就是他们莫家的儿媳妇了，楚家以后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她都能想象得到，以后的楚家会更上一层楼的。 “水瑶小姐，这个是你娘他们让我带的东西――” 水瑶让冬儿给李家村那些人送去了礼物，她人忙，但是礼物却送去了，不过没想到郑素娥他们竟然给她捎回了不少的干货。 水瑶顺嘴打听了一下杜伟民的情况，“我听杜婶子说，杜伟民好像考得挺好，不过后期因为八王爷叛乱，后面的考试就取消了，听说皇上已经给他派了差事做，至于做什么的，杜婶子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杜伟民人没事，水瑶也就不再关注，这个人心有大志，早晚都是个人物，现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想必以后肯定错不了。 不过这些都基于皇上的政权能够维持下去，要不然的话，这事还两说呢。 还没等她说话呢，莫成轩就首先指出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他是商人，当然知道人脉的重要之处。 虽说现在世道有些乱，可是早晚会恢复正常的，他现在还有些吃不准到底谁会在这场争斗中胜出，不过有一条他可确准了，跟在水瑶后边走，肯定有好处。 “你啊，就不能不这么聪明，有些东西咱们也说了不算，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咱们该怎么做就继续，我得收拾收拾回去了，这边你就靠你了。” 陆颖的事情，莫成轩也知道，他清楚水瑶着急回去是为了这事。 “行，你自己多当心些，我正好派人送货过去，你啊跟他们一起，正好有个伴――” 光靠一个陆颖，莫成轩可不太放心，毕竟是个女的，他没时间过去，派人陪着倒是可以。 水瑶也不推辞，收拾好了直接上路，李大那边会直接回去，所以她并不担心这个。 不过对水瑶的突然回归倒是让家里的俩个女人吃了一惊，苏兰第一个感觉是不是男人那边出事了？ 拉着水瑶的手都颤抖了，“丫头，你姨夫他――” 她没敢问下一句，她是真怕听到那个消息和字眼，水瑶看苏兰这样，不有的好笑起来。 “兰姨，你想什么呢，我姨夫他们好着呢，谁都没事，一个个壮实着呢，一点伤都没有，我这是有别的事要回来办。” 苏兰李玉媛俩个人的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了，俩个女人拍着胸脯说道“我的天哪，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你这丫头，快把我给吓死了，快快进屋去，这一路上累了吧……” 对苏兰的唠叨，水瑶能理解，即便是累了，可是她还是坐下来好好的跟这俩个女人说起了他们男人的事情。 当然她是捡好听的说，至于死了那么多的人，她觉的没必要。 “唉，只要他们能好好的比啥都强，我们在家里也就安心了，这些个男人没个女人照顾，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 ------------ 371 怎么办？ 宋世成他们能不能准时吃上饭水瑶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饿不死的。 “放心吧，他们有后面供给，粮草什么肯定不会出现断供的情况――” 看水瑶实在是太累了，俩个人也不拉着她说话，赶紧的烧水让她们洗个澡，吃点饭，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说。 回到家，水瑶这漂泊的心好像安定了似的，外面的繁华到底不如家里好，暖和的被窝让水瑶不由得感叹一声。 “太暖和了――” 水瑶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徐倩坐在她房间里，边处理消息，边往她这边看。 “小姐，你醒了？” 看到徐倩的大肚子，水瑶都替她担心“哎，别跳，小心点，你怎么在这里？” 徐倩叹口气“你一直不醒，我这不是着急吗，就到你这里来坐着等着了。 小姐，你听我说，刚收到消息，八王爷的先头部队已经跟咱们离国大军打起来了――” 一句话彻底把水瑶给震蒙了，“什么，这么快？” 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这速度已经超过她想象了，那老混蛋的人过来，怎么也得费一番功夫才是啊，尤其是过河，这边的人也不会轻易的让他过来的。 徐倩叹口气“据消息上说，八王爷的人绕道过去的，咱们这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从什么地方过的河，所以才会被人家给弄个措手不及，第一仗，八王爷胜――” 徐倩宣布完后，看着水瑶闭着眼睛没吱声，心里着急啊，“小姐，你怎么没反应啊，都要打起来了，这以后该怎么办啊，你得给个章程啊。” 水瑶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如果八王爷的人打过来，恐怕他们这边也得遭殃，虽然过来的只是一部分，可是后续的人肯定很快就会过来的，她能怎么办？ 她不是皇上说话不好用，也没人手，她能怎么办？ 叹口气“徐倩啊，你家小姐我也只是个肉身凡胎，我也没别的办法，回头问问五王爷吧，这边的人手咱们能派的都派出去了，总不能让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也上战场打仗吧？” 水瑶说的徐倩都明白，可是就是架不住心里着急，她马上就要做娘了，这档口敌人还打过来了，她还怎么生孩子。 水瑶估计也是想到徐倩自身的问题了，才有慢悠悠的开口“你生孩子的话，如果真的打过来，那我就把你送我娘他们那边去，至少那地方隐蔽也安全，有吃的有穿的，等敌人都退了再出来也不迟，跟我娘他们作伴也挺好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那些人未必就一定能得逞，你可别忘了，马鹏他们可在他们的后面呢，前面跟离国的大军作战，这后院再着火了，那八王爷这事还真的就两说呢。” 本来徐倩有些焦躁的心，在听了水瑶的分析之后，难得平静了下来，其实她每天都有看信息，要说起来她比别人了解情况更多，打过来至少还没那么快，即便是真的打过来了，他们现走也来得急。 苦笑了一声“得，我是关心则乱，唉，要不是怀了孩子，我都想跟马鹏他们一起去打仗呢，小姐，起来？” 水瑶伸了个懒腰“起吧，吃点饭我也好该去见五王爷了，对了，我跟你说，五王爷给我的那个护卫，竟然是路庭枫的女儿――” “啊？” 徐倩吃了一惊，“我的天哪，路庭枫，他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闺女啊，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没成亲呢――” 水瑶叹口气，简单的说了一下陆颖的情况，“所以，我得跟五王爷说一声，陆颖年纪也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了，既然亲爹都找到了，不如就让他们团聚吧。” 就连五王爷听到这个消息都吃了一惊“陆颖都这么大了，我的天哪，我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事。 是，这姑娘大了是该找婆家了，既然陆颖的亲生父亲都找到了，他们父女俩个也该好好的在一起了。 这事我答应了，以后陆颖就跟他爹走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们父女俩个好好的，也就没辜负我这一顿培养。” 这事五王爷也没放在心上，一个护卫而已，虽然也没用多久，可是水瑶都来说情了，他也痛快的放人离开，他要的人那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像陆颖这样的，有了牵挂了，还真的不再适合做这一行了。 “水瑶丫头，听说你们在那边打的非常的漂亮，真的够厉害的，幸亏你们过去了，不然的话，老八的援兵可真的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这事五王爷也不藏着掖着，孙子亲自跟过去了，什么情况他了解的清楚，尤其是眼前这丫头，他都没想到竟然竟然给他露了这么一手。 水瑶苦笑一声摇摇头“唉，就是赶的巧而已，我们要是不反抗，估计我们这些人也都会死在对方的手里，为了活命，什么办法都得想啊，还有一城的百姓呢。 王爷，我听说叛军已经过河了？” 八王爷苦笑了一声“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是，过来了一些，咱们的部队没防备让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不正在构筑第二道防线嘛，想借此拦住对方，也趁机发动攻击。” 看水瑶没吱声，五王爷还是不死心的跟着追问了一句“水瑶丫头，你觉得这个以后会怎么样，有什么好办法没？” 水瑶一摊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按说叛军这边人数应该不多才是，那就先打下来呗，等他们的人都过河了那就更不好打了。 再说那么多的军师将领那也不是白给的，这仗要是再打不赢，他们真的好该回家种地去了。” 五王爷都汗颜呢，第一场仗就输了，他也纳闷呢，这仗究竟都是怎么打的，这才多点的人就能把先头部队给揍了，难怪人家小姑娘鄙视，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到关键的时候这些人却输了？ 水瑶继续说道“叛军，不能说都是正规军，有一些还是地方军，另外一些是八王爷自己养的，乱七八糟的人都凑合在一起，短时间看不出来，时间长了矛盾肯定有。 虽说号称三十万大军，可是如果咱们这边发挥得当的话，要消灭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别忘了，还有那么多的人没过来呢，他们补给肯定跟不上。” 五王爷了然的点头“说的好，相信军队里的那些军师应该不是白吃饭的，咱们再等等看看吧。” ------------ 372 争论 五王爷顺道跟水瑶了解了一下南方的情况，孙子信里说的毕竟简单，他更想知道欧阳华他们究竟是如何布局和打算的，这人都过河了，他们那边要是没法牵制住对方的注意力，那作用根本就不大啊。 说起这个，水瑶虽然不知道欧阳华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她估摸着恐怕现在已经往八王爷那边摸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想断了叛军的后路，切断粮草的供给，然后再从后面进行袭扰，这样让对方腹背受敌。 至于怎么个打法，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欧阳先生这方面的确厉害，王爷大可以放心，只要给他们机会，肯定不会让叛军好受的。 另外这边正面的敌人咱们就不能让他们继续前进了，哪怕是拖，也得拖垮他们，只要咱们这一路向北都太平的话，至少能保证大军的供给，那咱们就不怕跟他们耗下去。” 五王爷苦笑了一声，水瑶说的可就是他目前在做的，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孩子比好男人都不遑多让，他守在这里可不就是为了保证京城以北不让八王爷染指吗。 其实水瑶都替皇上头疼，南北俩国趁机开战，外忧内患，可真够他受的了。 水瑶刚离开，五王爷这边就来了一个人，看到来人，五王爷不由得苦笑“老大，你怎么来了？” 见到大儿子，五王爷都有些意外，按说这个时候儿子应该在保卫京城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韩诚信苦笑了一声，拉着五王爷进屋，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信。 “什么？皇上病了了？” “是，父王，皇上让我来接替你这边的事情，让你回去，唉，京城现在也是乱糟糟的，人心惶惶，有不少人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八叔这手玩的太厉害了。” 五王爷更关心的是皇上的病情，这个时候倒下了，那人心就更加的不稳了。 韩诚信对这事了解的不是很详细，“光是听六叔说的，我去见人，皇上并没有露面，而是让身边的人给我传话了，所以我才赶过来的。” 五王爷叹口气，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儿子既然来了，只能跟儿子好好的交代这里的情况。 “记住了，跟水瑶那姑娘好好地交往，别给我摆什么臭架子，你八叔一旦真的打过来了，说不定咱们还得让人家小姑娘帮着出主意呢，这边你给我看好了，如果战局真的不利，皇上至少还能有一条退路……” 水瑶可不清楚五王爷守在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目的，等她知道五王爷离开的消息，心里也觉得有些纳闷。 “这个时候他着急回去，难不成京城那边出了问题？” 同样有此疑惑的还有八王爷，他的消息倒是比水瑶他们来的多，好像剩下的几个王爷都被皇上召进宫。 “主子，看样子，皇上那边真的出了问题了，会不会是身体抱恙了？” 八王爷眼睛微眯，皇上的身体要是出现问题，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问题是这个人现在是生还是死呢？ 皇宫里他不是没有安插过他的人手，可是现在消息送不过来，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他的人得手了？ 谋士们看八王爷没吱声，他们自己悄声的讨论起来。 “如果这个消息准确的话，那倒是很好的机会，咱们可以趁机直取京城，现在恐怕京城那边也人心浮动……” 八王爷也不是没听到谋士们的议论声，他就是觉得皇上生病的消息也太是时候了，他和人刚打赢了，皇上就病了？ “主子，你看，要不要合围过去？” 八王爷犹豫了一下“再等等看看――” “报――” 看到外面的来人，八王爷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喜色，“快，拿上来。” 看到最新送来的消息，八王爷顿时的喜上眉梢“宫里来消息了，皇上已经召集那些人在商量传位的问题，恐怕这次老家伙要不行了，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相对于八王爷的开心，其他的谋士都跟着应和，可是就有那么一个谋士在这个时候却泼冷水。 “王爷，这事我看有些玄，说不准就是皇上的一个计策，他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就赶在这个时候，恐怕这里面有玄机，说不定就是引咱们上当呢。 再者，如果我们这次全部往前推进，你可别忘了，咱们背后还有一支队伍，目前他们已经拿下了咱们不少的地。如果任由他们壮大的话，咱们的将来可能会腹背受敌。 另外这些人如果切断了咱们的供给，你说咱们的大军靠什么来攻打对方？ 如果两下合围的话，我们就成馅饼了，这事还望王爷三思，我觉得，只要皇上不宾天，这朝堂就依然有秩序，至于其他的消息，或许都是皇上那边蓄意为之，我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对这个谋士的话，其他的谋士并不是很赞同“王爷，这战机稍纵即逝，如果不把握住，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不说皇上能不能宾天的事，咱就说传位，那么多皇子呢，传给谁好？如果他们就此产生了嫌隙，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他们自己打起来了，我们可以趁机进攻。 至于咱们后面那支队伍也不足为据，据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组成的，根本就没什么章法可言。 虽说暂时占了咱们一些城池，可是这影响不了大局，别忘了，咱们还有援兵呢，他们不是从陆上走的吗，正好可以借机消灭他们，然后再过来帮我们。” 之前的谋士在听到对方的这番言辞后，冷哼了一声“他们那些人来无踪去无影，你让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去消灭他们，你这是帮咱们啊还是帮敌人呢？” “哼，上清，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不会是让王爷的大军一直这么消耗下去吧，这么多人呢，不说别的粮草就是一个庞大的数目，不速战速决，那就是咱们自己在消耗自己。” 被喊作上清的谋士翻了个白眼“速战速决？你可别忘了，还有西路大军还没动呢，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这些人如果一旦转身往回打，你说咱们能有多少胜算，这些都没解决，你怎么速战速决？” ------------ 373 枕边人 八王爷被谋士们吵的脑瓜仁都疼了，其实他觉得哪一方都说的有道理，要真说起来他还是起兵有些仓促了，西路军那边他不是没派人谈过，但是对方这态度很暧昧，不拒绝也没答应，这才让他头疼。 可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打过去，他难过，打过去吧他也难受。 “行了，别吵了，这事回头再议，对付那个夺咱们城池的那支队伍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 这句话一出口，这些谋士纷纷出来建议，不过在八王爷看来，这都需要派人啊，他现在人手也紧缺，对付那些人用大批兵马，他怎么觉得都不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看一直没开口的上清，“怎么，上清先生对这个没有好办法？” 上清叹口气“王爷，他们说的都没错，不出兵，怎么能解决这些人，他们已经形成气候了，这一路打过来，人马只会越来越多，你可别忘了，咱们那一战损失了多少，连援兵都没通过呢。 这些人你不能不重视，不打的话，光靠游说根本就不起作用，据说那个宋世成可是皇上安排过来的，他能打过来，那也是五王爷派出来的，这人不消灭早晚都是咱们的心头之患。” 八王爷头疼的让谋士们继续讨论，他得出去走走，透透气，这些人凑在一起真的是比女人都能吵。 走着走着就到了宋静雯这边，自打曹云轩没了之后，宋静雯一直就没什么精神头，唯一的儿子没了，她还能指望什么。 不过在八王爷眼里，那个坐在屋子里呆呆出神的女人依然风韵犹存，如果不说有曹云轩这么大的儿子，一般人还真的就猜测不出她的实际年纪来。 八王爷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了，他还记得当初宋静雯有多美，他是先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然后才知道宋家竟然还是前朝藏宝人之一，宋家的先祖不是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不过只是一直没找到这些人的踪迹，所以这就给他一个机会。 想想那个传家宝，八王爷觉得等以后拿下了京城，他非得想办法把那个宝藏给打开了不可。 突然他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快的几乎他要抓不住了，想当年好像喜欢宋静雯的男人还不少呢，尤其是那个西路军的统领，想到这里，他看宋静雯的眼神就更加的热切了。 坐在屋子里的宋静雯正在思念自己的儿子，她都后悔小时候怎么就听了王爷的话那么早就送孩子出去学习，以至于娘俩个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她都有些想不起来孩子都是怎么长大的。 她现在后悔了，如果让孩子在曹家老实的待着，不去想那么多他们不该得到的，那是不是云轩就不会死，曹家那些人一个都没死呢，他的云轩怎么就这么惨，年纪轻轻的连个媳妇孩子都没有，就这么没了？ 想到孩子，这眼泪就不由的往下流，如果命运可以轮转的话，她宁愿选择让孩子活着做一个普通人也好过这样，连个尸首都没留下，你说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去祭奠孩子。 她做梦都没想到，外面的八王爷已经开始惦记上她了，听着戚戚哀哀的哭声，八王爷推门进来了。 要说起来，这八王爷面皮长得还真的是挺好看，也是，皇家子弟，那都是美人娘生的，这代代的传下来的，这好看的基因肯定强大啊，要不然也不能迷住了宋静雯。 怜惜的把宋静雯拥到怀里，“王爷？” 八王爷抱着宋静雯有些羸弱的身体，声音带着磁性“看着你哭，我都跟着心疼，云轩这仇我肯定给孩子报，你自己也要好好的保重才是，要不然云轩在天上看着也会心疼的。” 宋静雯抱着八王爷的胳膊呜咽了半天“王爷，咱们儿子的仇我也有份，你说说看，怎么才能把这些人给消灭了，我想扒了他们的皮，不然的话难消我心头之恨，咱们的儿子死得冤枉啊，孩子还没施展他的抱负就这么没了――” 自己的儿子当娘的最了解啊，这孩子就是想得到王爷的承认，可是到死了孩子都没有得到他该有的身份，还是曹家庶子，想想她心里就觉得憋的慌。 八王爷叹口气“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你说让你一个妇道人家给孩子报仇，说不过去啊，你啊就安心的等着吧。” 宋静雯可不这么认为，她等不及了，每天晚上她做梦都梦到孩子浑身是血喊她娘，她受不了了，也等不了了。 八王爷眼珠子一转，抱着宋静雯长长的叹口气“阿雯，爷舍不得你，爷身边可就剩你这么一个女人了，我还指望等事成了之后封你当皇后呢。” 八王爷的话让宋静雯心里一动，这个位置她不是没奢望过，可是以前八王爷府里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她自认自己也非常的漂亮，可是架不住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帮八王爷做事，那是不是她以后真的就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了？ 即便不是皇后，可是能做一个王爷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她觉得这样也值得了。 转过身来，深情款款的看身后的男人“王爷，咱们俩个是夫妻，夫妻同体，王爷的事情就是妾身的事情，能帮王爷完成心愿，臣妾原意去努力。” 八王爷跟宋静雯铺垫了一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去拉拢西路军的统领。 宋静雯不是傻子，八王爷一提出来，她就有些怀疑，不过看眼前男人深情款款，又恋恋不舍心疼不已的样子，她不由的暗自苦笑了一声，她怎么会怀疑自己的男人。 即便是让她过去游说，又不是让她跟别的男人，再说，就她这年纪，对方也未必能看上她，毕竟都是年少的事情了，都多少年了，如果真的能帮王爷的话，她倒是可以试试。 “行，那我就过去试试，能成更好，不能成，王爷也别怪妾身，不过即便是西路统领答应了，可是主帅不同意也不成啊――” 八王爷轻笑了一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王统领可是主帅的小舅子，如果能说服主帅更好，如果不行，拿下那个主帅，王统领可就一人做大了，到时候我给你派几个得力的助手过去……” ------------ 374 人后有人 听完了八王爷的安排，宋静雯虽然犹豫，可是面上却不显，她总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王爷那边不可能不跟对方联系，可是一直没有结果，难不成她去了就一定能成？ 虽说当年这个王统领对她很有好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了，恐怕那点好感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沉淀了，至于沉到哪里去她也不好说。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可是这话她依然没法说出口，尤其是在八王爷跟前，今天这事看来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恐怕王爷也会有别的办法让她过去。 坐在屋子里长叹一口气，儿子的仇要报，不管行不行，她都要试试，不过丫鬟她得带走，至少有个证明什么的。 “春芳，收拾东西――” 就算后悔了，她也不得硬着头皮去做，而且这步棋未必就是险棋，说不定还是她的一步活棋呢。 宋静雯心里是怎么想的八王爷当然不清楚，女人心海底针。 尤其是这个时候，八王爷所有的精力都被他自己的事情给占了，哪里还有那个功夫去研究身边这个女人的心思，宋静雯答应去帮着说服，他就达到了目的了。 至于过去怎么个情况，那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事情，他要的是结果，经过是什么，他不关心，也没什么感觉。 女人嘛，以后他得了天下，想要多少自然就会有多少，而且都是年轻貌美，宋静雯再美，也架不住岁月的摧残，尤其是生过孩子还跟了楚家那个老男人，八王爷那儿除非是脑子秀逗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女人做皇后？ 搞定了这事，八王爷神清气爽的又回来了，这次跟谋士们再次就这身后的敌军展开了讨论。 “……专门派一支正规军跟他们交手，也未必就是一个好主意，我觉得派一些人过去专门袭扰，当然咱们得配备军师，别忘了，宋世成那边虽说是临时凑的，可是这该有人家都有，跟正规军也没区别。 虽然一时半会未必就能消灭他们，但是咱们可以慢慢的消耗他们的人员，时间长了，从身体和思想上来打击这些人，说不定还没等跟他们交手，他们已经溃不成军，跑的跑散的散呢？” 这话八王爷爱听，“我看行，那就派一批人过去，专门就搞突袭暗杀，不跟他们正面冲突，专门搞破坏，我看他们怎么办，咱们找不到他们，这回让他们也找不到咱们，最好是一锅炖，一包药全给我毒死了才好呢。你门几个谁去合适？” 对这趟任务，其他的谋士真的不愿意去，好了还好说，一旦出问题了，他们这小命可真不保了，上清本来想要请命去的，不过让八王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上清可是他的主力谋士，他去了，那以后谁跟这些人唱反调，他又怎么从其中分析出正确的方法，所以他是万万不会让上清去的。 其他的谋士互相看了一眼，在八王爷殷切的眼神中，有一个大着胆子请命。 “好，那就下去准备吧，早点消灭他们，到时候本王为你们庆功――” 至于这功是什么，大家都不言而喻，如果真的成功了，八王爷夺得了天下，那他们这些人可就是大功一件，最少也是封官荫祖。 那个谋士乐颠颠的下去准备了，上清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对方背影一眼，在其他人眼里，这事或许不是什么大事，江南大片都在八王爷的控制范围内。 可是他清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那些人不简单啊，如果真的把对方当成普普通通的一支部队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希望这个同仁过去别轻视对方，不然的话有的亏吃。 解决了这个问题，八王爷开始就全面进攻跟谋士们商讨，而江子俊他们并不知道八王爷这头已经针对他们派出了一批人马出来。 这事要不是欧阳华还惦记着，宋世成他们几乎觉得他们就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了。 “我差点都忘了还有八王爷这码事了，欧阳先生，你是觉得八王爷好该对我们下手了？” 欧阳华慎重的点点头“不只是下手那么简单，如果真的面对面的作战，咱们这些人未必就会输，但是就怕他们不这么做，如果背后给咱们连阴的，咱们可防不胜防。 以后不管是吃食还是军营一律不能让外人进来，所有的地方全部派明哨和暗哨，提醒大家一点不能疏忽。 不然的话没的就是性命，这事让徐武去安排吧，他那些人都是野路子出身，对付这些人他们这些人比咱们正规军有办法。” 宋世成现在对欧阳华的信服那绝对是实打实，立马就把徐武他们几个喊来了，顺便就这事开了会。 徐武和江子俊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这么被动挨打可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得想办法消灭他们才是啊。” 欧阳华给两个年轻人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眼神“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存不存在，我就是觉得应该会有，如果你们的消息来源多的话可以关注一下这方便。 如果真的能发现他们的行踪，那咱们就打，等着人家打当然难受，而且我猜测八王爷不会舍得派出一个很正规的军队来，十有八九还是那些身手不错的杀手来。 这事我交给你们俩个了，咱们这边的明暗哨你们俩个负责布置，大公子就负责各处的巡视和检查，不能出现遗漏给敌人机会。” 徐武胸有成竹道：“欧阳先生，那你就等好吧，这帮兔崽子我们非得把他们给找出来不可。” 不是徐武夸海口，这事他心里还真有数，他们丐帮的队伍在不断的壮大，消息来源自然就多，他就不信，那些人只要成帮结队的出现他们的人还能发现不了？ 欧阳华欣赏归欣赏，但是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另外把下一步打打算跟大家说了一下，“你们过来，这个是孙玉成和楚家所在的位置，目前咱们从这边一路打过去，开辟出咱们的势力范围，这样让这两边的人难以起到呼应的作用，咱们就是天然的屏障……” ------------ 375 溜人玩 听完了攻打目标的计划，江子俊嘴角带了一抹笑“欧阳先生，我的人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等待咱们的人进去。” 欧阳华兴奋的拍拍江子俊的肩头“不错不错，有你的人在里面接应，那咱们就会顺利多了，大人，那咱们明天攻城――” 都知道这个城池拿下来之后，他们这一片可就连上了，孙玉成那边彻底就安全了。 宋世成巴不得早点打，“行，那今天晚上都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攻城。” 这次他们可没打算晚上来，主要是晚上攻城真的很不得眼不说，更容易伤到自己的人。 徐武和江子俊刚出来，手下的人立马就递上来最新收到的消息。 看到上面的内容，徐武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还真的来了，呵，行啊，那咱们就准备迎接吧，子俊，你去准备一下我跟欧阳先生他们通报一声。” 得知八王爷派来的人已经赶过来，宋世成感叹了一句“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刚才念叨，这人就来了，真是不抗念叨，得，这些人交给你了，徐武，我们攻城，你想办法溜他们。” “得令――” 徐武一抱拳乐颠颠的出去了，曹云轩死了，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路数，不过既然敢来，肯定有什么依仗，他从来没小视过对手，回去就跟江子俊商量对策。 “人就在离咱们不远处，我估计应该是晚上想来个突袭――” 江子俊皱眉考虑了一会儿，“不仅是突袭这么简单，他们肯定是有依靠，上一次那些人缺了什么，应该是军师，所以他们一直就被动挨打，我猜这次肯定是带了会出谋划策的人过来。 晚上加强级警戒是一方面，我担心明天他们攻城的话会在咱们背后下刀，不如这样……”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就徐武他们俩个人，凑在一起这鬼点子一点都不少。 对方在琢磨怎么夜袭他们，徐武和江子俊商量好了，徐武带人出去，江子俊则带着马鹏他们也随后跟了出去。 士兵们跟宋世成和欧阳华汇报了这两个人出去的情况。 “没事，他们啊应该半夜就会回来的，加强警戒就行。” 欧阳华不担心，不代表宋世成就放心啊，虽然这俩个年轻人有闯劲，可是面对的那些人一旦不是人家对手可怎么整？ “要不，咱们取消明前进攻？” 欧阳华笑着摇头“放心吧，他们啊要是没把握，他们不会轻易的出去的，你可别忘了，当初这两个人可是一路带着人打出来的，再说他们可带了不少的人出去呢。” 别的欧阳华或许不太清楚，可是马鹏这几次下来，手下的人特别的充足，而且这些人比他们这些正规军的身手都强，所以他才不担心呢。 撵宋世成赶紧的睡觉，他也回去休息，想知道结果，明天他自然就清楚了。 还别说，欧阳华这心可真够大的，不过也就是徐武和江子俊俩个人，换成其他的人，他哪里能睡得着啊，早派人过去帮忙了。 徐武还没等这些人来袭扰他们，他带着人先去袭扰对方，这种打法连敌人都有些懵了，这是什么状况，他们才刚来，还没出手呢就让人给包围了？ 不过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徐武他们发起了反攻。 “撤――” 徐武可知道他们的身手不如对方，八王爷没派那么多人过来，就这百十号人，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炸完了对方赶紧的撤，敌人哪里能让徐武他们逃了，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 “小心前面有埋伏――” 到底是带了军师过来，走到半路上他琢磨这事有些不对劲，哪有打完了就跑的道理，恐怕这是要引诱他们上钩呢。 “军师，总不能让他们跑了吧，我们损失了好几个人呢。” 活着的人心里也有些不忿，不过也架不住军师在一旁分析，“你们过去了才会中计呢，等等，咱们不着急。” “老大，他们并没有追过来，停下来了，他们会不会知道咱们有准备啊？” 徐武看了一眼身后，暗自骂了一句，真的跟江子俊猜的一样，对方这是有高人啊。 “老大，咱们怎么办，继续过去？” 徐武手摸了一下下巴颏，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就地休息――” 大家伙不明白啊，徐武这是想要干啥啊，敌人就在他们周围呢，这个时候不跑怎么还原地休息？ 徐武不做解释，而对方也在怀疑他们的动机，“军师，他们原地休息了，没跑，我们冲过去直接消灭了他们，他们没咱们人多。” 这会儿要是换做曹云轩在的话，恐怕还真的就带人冲过去了，不过曹云轩没了，换了一个八王爷认为是智囊的军师，这军师吧往往谨慎有余少了一股子冲劲。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认为是攻击的最佳时机，对方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们眼前放松，明显就是有准备啊。 他们来的人不多，虽然各个身手好，可是就没打算跟人家硬拼，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损失几个人，就更不能莽撞行事了。 “咱们换条路走――”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得迅速的离开，让对方摸不到他们的脉，这样就方便他们下手了。 “老大，他们走了――” 徐武这个时候也不敢派人跟过去，一旦对方发现的话，他的兄弟无疑就是送上门给人杀的。 “咱们走――” 徐武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哪里，不过他带的人可不多，他还真的不敢跟对方硬碰硬，这次能得手，那也是突袭，要不然还真的不太好说。 今天也合该这些敌人倒霉，刚要接近目标，还想半夜来个突袭呢，自己反而让人家打了，怎么想都觉得窝囊。 可是临走的时候他们的头可说了，一切行动要听军师指挥，就算心里有别的想法，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能做其他的了。 其实这些人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军师，他们用的是什么，我怎么闻着跟爆竹一个味道，咱们也可以拿爆竹攻击他们啊？” ------------ 376 倒霉 这事军师还真的明白“是，他们就是用的爆竹，你可知道咱们这地方潮气大，保管不好，那火药就容易受潮，而且单纯的爆竹很难炸死人，你看看大家伙受伤居多，我猜他们应该是改良了，怎么改良我们也没研究出来。” 这次军师可不敢让这些人接近军营了，但是他算出来宋世成他们要攻打的地方，只要知道他们的目标，他们就可以见机行事。 不过今天他们也是霉运连连，刚找了个树林打算休息疗伤的时候，江子俊突然就带人出现了，因为他们找的地方恰巧就是江子俊他们躲的地方，不能不说老天爷在这个时候都不帮这些人。 爆竹江子俊他们是没了，这东西他们准备的不多，正如对方猜测那样，受潮是大问题，制作也麻烦。 这次江子俊带的这些人比较损，因为之前他可没说用什么武器，大家随意，所以新加入的丐帮弟子竟然给这些人带来了粪球，至于马鹏他们则比较正规一些，个人擅长的都使出来。 “我的天哪――” 这些个杀手们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伙一个个满身满脸都是粪，估计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杀手生涯中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攻击，太他娘的膈应人了，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呢，一顿暗器的攻击之后，人又突然的从他们面前消失了。 看着一个个浑身都是五谷轮回的东西，即便每个人每天都有排泄，可是这东西弄到身上那也不是常见的事情。 “我的天哪，我受不了了――” 有的人已经忍不住了，扔下同伴去找河水赶紧的洗洗，别说是他们了，连军师也遭受了这样的攻击，浑身恶臭，他是一路干呕跑到了河边。 可惜等这些人脱了衣服在水里打算好好洗洗的时候，渔网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没网到的人抱着衣服仓皇而逃，至于被捉到的人，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他娘的，跑的比兔子都快，算了，咱们回去――” 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尤其是在山林中夜晚时，他们其实不占优势，不过这样已经足够让对方胆战心惊了。 跟徐武他们会合后，两个人一算计，对方这次损失不少，那剩下的人以后行事肯定会谨慎的。 “没事，下一次再较量，今天晚上让兄弟们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欧阳华他们才知道昨天晚上这俩个人都干了些什么。 连宋世成都觉得这些杀手够窝囊的，刚来就让徐武他们来了这么一下。 “行了，咱们出发吧，估计他们今天是没法捣乱了。” 还真的就让欧阳华给预料对了，逃跑的那些人今天根本就没露头，有清影他们这些人在城里做接应，这城门很快就让他们给拿下了。 因为防守的人根本就没多少，一听说宋世成他们来了，能逃的都逃了，那些当兵的就更没心思抵抗了，尤其是清影带了一部分人杀到城门这边，里外这一夹击，拿下这座城池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 这个时候欧阳华总结了，别看八王爷势力范围这么大，可是他已经没精力俩管这些地方，主力都让他给调走了，这些人当初虽然跟了八王爷，可是在没有得到安全保证的前提下，谁会为一个还没有一个准确位置的王爷卖命？ 就连徐武都觉得这次攻打比之前容易得多“这也太不禁打了吧？” 江子俊搂着徐武的肩头，感慨道：“不是人不禁打，而是人心已经散了，八王爷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后方还没稳固呢，他就着急去攻打朝廷的军队，你说地基都没打稳呢，他就着急盖房子，这房子不倒也得塌，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徐武一脸得意道：“要说起来，那皇上是不是该好好的奖励一下咱们啊，他着起兵叛乱，那也是因为咱们呐。” 欧阳华跟宋世成满脸都是笑意的看向徐武“还别说，你还真说对了，这事啊要真论起来，还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们了，谁知道当初八王爷要叛乱？ 你们这一逼愣是让他仓皇起事，这事啊你们还真是头功一件，回头让宋大人给你们请功去。” 徐武开心的咧着嘴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可先谢谢宋大人了――” 宋世成好笑的看着徐武点头“放心，你们所有人的功劳我可都记着呢，到时候真的胜利了，一定亏待不了你们的。” 徐武嘿嘿笑“大人，这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们啊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揍他狗娘样的，这人心忒黑了，害的人太多了，我们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能出手我们就出手。” 欧阳华感叹道：“说的好，我们啊没那么多的功利想法，就是想要一个明君，要一个安定的生活――” 这次城池拿下来，他们也不用找人过来管理了，直接就让曹云鹏来接手，之前关于这里的情况曹云鹏多有了解，所以在清影他们的协助下，很快就走马上任，干这活他轻松着呢，比打仗还要顺手自如。 欧阳华他们在修整的时候，也没忘了那些逃走的人，他也在琢磨对方。 跟他同样想法的还有江子俊和徐武，这些人他们上一次没有全部消灭，留着也是个祸患。 徐武躺在床上踢了江子俊一脚“你说那些杀手现在在哪里，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 江子俊白了他一眼“你都猜不到我怎么能知道？在哪里我是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在城外了，估计这两天他们好该摸进城里了，至于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无非就是捣乱和暗杀。 你啊一会儿去你跟那些丐帮兄弟说一下，让大家都警醒点，发现异常情况赶紧的汇报和提醒，我得派人去保护曹云鹏去。” 江子俊的想法跟欧阳华不谋而合，走在院子里，两个人就碰头了，等说出了目的，欧阳华冲他伸出大拇指“想的好，我也打算去安排人保护曹云鹏呢。” ------------ 377 送上门 对有人要暗杀自己，草云鹏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敌人一向都是这样的路数，对欧阳华他们的安排也满意，同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哪有天天防贼的道理，还不如引蛇出洞呢，对方不是想要暗杀他吗，他送上门去，让他们暗杀好了。 欧阳华和江子俊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我看行，那咱们去安排――” 这两天曹云鹏这个新晋的知县老爷频繁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和蔼的跟老百姓们交流起目前的生活状况以及他们的困难。 对曹云鹏这样的行为方式，老百姓还是头一次见到呢，以前的官老爷那是不打官司见不到人。 这可倒好，人家主动出来人他们聊天了，而且一点官架子都没有，甚至有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吃饭，对他们的粗茶淡饭，人家官老爷好像很习惯，一点都没看出来半点的嫌弃。 这下曹云鹏的亲民形象可算是深入人心了，大家伙在曹云鹏这频繁的接触中，感受到了现在官府的稳定决心，想要离开的人，这次也放下心了，有这么一个好官在，他们还怕什么？ 曹云鹏这频繁的出入百姓家里当然就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他们也在想办法把这个人给铲除了。 不过大军在城里他们不敢动手，而这两天曹云鹏频繁出城帮着筹集粮草，这就给了这些暗中窥伺的人一次机会。 刚过来就受挫，别说这些杀手了，就连军师这心里也不好受，他急于用一次成功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在探明了曹云鹏出来所带的人以及路线之后，这些杀手在军师的授意下出发了。 他们这一成群结队的出现，暗中就有人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徐武，乞丐兄弟可不只是城里有，他们每天游走于各处，这也就给徐武他们提供了方便准确的消息。 “哼，这次我看他们怎么逃――” 首先马鹏带人拿下了那个出谋划策的军师，这次他没跟着出去也是担心再遭遇上一次的事情。 而且他自认为躲得很隐秘，做梦都没想到人家直接上门就来抓人了，连个保护都没有，他自己本身就更没什么身手，想逃，那比登天都难。 军师抓住了，徐武他们就更加放心大胆的干了，不是想伏击曹云鹏吗，他们就躲在对方的后面伺机而动。 曹云鹏带着粮草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袭击，那些个杀手做梦都没想到，曹云鹏竟然会跟他们玩了这么一手。 这人堆里哪里是曹云鹏啊，衣服一样的，可是这人换了，别说那些车夫了，就连粮草堆里都藏满了人。 等他们真正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这次徐武他们就是本着彻底消灭对方的目的来的，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轻易的逃走？ 而且不仅是他们，就连欧阳华也亲自坐镇，里三层外三层围困，不说这人，就说这些箭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战斗结束，还有那么几个受伤没死的，徐武直接上去帮他们一把，“唉，那老王八蛋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吐血啊――” 这是江子俊唯一能感慨的，三番两次的在他们手上失利，也不知道八王爷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调转人马奔他们而来？ 可惜八王爷得知这个消息已经很晚了，因为他已经带人过河了，正跟离国大军正面交锋呢，他即便是想派人回去消灭，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了。 “蠢货，统统都是蠢货，这么多人，竟然让对方连锅端了，敌人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先暴露了――” 面对八王爷的咆哮，众多谋士与将领也只能鸟悄的听着，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虽然正面战场上他们暂时还没出现问题，可是推进很缓慢。 都说皇上要死了，可是一直也没传出来消息，现在谁也吃不准这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咱们那些援兵呢，他们现在行进到哪里了？” 面对八王爷的询问，手下的人硬着头皮回道：“行进速度很慢，刚到这里――” 指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八王爷看了一眼，火立马就大了“都这多久了，怎么才到这里，磨磨蹭蹭的，他们想干嘛，赶紧的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其实八王爷并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没走多远，那是因为对方已经收到了宫里的来信，皇上之所以能在各位皇子中胜出坐上这个位置，那脑子岂能是个简单的？ 宫里有好几个都是那些个地方出来的妃子，她们的老子和亲戚跟着八王爷瞎起哄，虽然没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可是一旦这事真的成了，他这京城可就不保了。 所以这些女人就派上用场了，你们以后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好的，那就要为皇上做点贡献出来。 所以每个女人斗抓紧时间跟家里联系，务必稳住家里那头不让他们跟八王爷造反，而且皇上也说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为了各自儿子的利益，这些嫔妃们是能诋毁八王爷就诋毁，能利诱就利诱，各尽本事。 而且她们还说了，如果能帮皇上那就是在帮自己，外孙子有出息了，这外家自然就会受益了，虽然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这是早晚的事情。 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的管用，那些原本要支援的援兵根本就不动地方了，这些八王爷并不清楚，因为宫里的那些暗探早就被皇子们给清除了，所以收不到这边的消息也正常。 这些皇子们可不傻，皇上位置不稳，换了八王爷坐皇上，他们这些皇子不是死就是逃，哪里还能谈今天的富贵和以后的生活。 所以宫里的这些人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出主意出力，十八般武艺全都展现出来了，事关重大啊，等八王爷打进来再想办法那就晚了。 五王爷坐在御书房里，正跟其他的兄弟一起和皇上商讨目前的局势，之前有些跟八王爷走近的人，此刻也不待见这个兄弟了。 八王坐上皇位，他们依然还是王爷，但是八王还不如皇上呢，至少皇上对他们没那么敌视，老八当皇上了，他们这些兄弟还能落到好？ ------------ 378 想干嘛？ “皇上，西路军和公主那边有消息了没？” 六王爷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可以，把西路军调回来，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正面战场上的压力。 皇上点头，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可是整个人看起来还不错“已经回信了，那边答应帮着出兵缓解北边压力，至于西路军，我已经派人过去，留一部分留守，剩下的人迂回过来……” 既然这些都有些安排，大家这心稍微放松了一下，不过五王爷心里还有些不太放心“西路军最好抓紧，我怕老八也打他们的主意，一旦西路军让他掌控了，那以后就难说了――” 五王爷一开口，让其他的人心顿时一紧，老八那是无孔不入的主，西路军山高皇帝远，一旦出现了问题，那可真的就追悔莫及。 “要不咱们再派人过去看看？” 皇上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必了，想反的话，咱们派多少人去都没用，我相信尚将军的人品，尚家三代都忠心爱国，应该还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皇上这样的表现，其他的人心里有底了。 下一步就是研究怎么个打法和后续的问题，粮草这边已经开始告急了，这事五王爷和六王爷领了差事。 “现在天气已经转冷，棉袄的问题务必要抓紧，老八的人多，咱们要有准备，估计这场战争或许会持续很长时间。” 在坐的各位心情都很沉重，正面他们的人数并不多，老八带走了一批人，剩下的人算上京城部队也不足以跟人家抗衡，这才是他们为什么想要调回西路军的想法。 离国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虽然说不上四面楚歌也差不多，不打败老八的人，他们心头那片阴云永远散不了。 水瑶这边也接到了五王爷让她赶制过冬军用品的通知，既然这小丫头已经在做这一行了，那不如就让水瑶承揽这个活，尤其是目前两军交战的情况，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马，省的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水瑶接到这个信，心里顿时有数了，徐倩则惊呼了一声“我的天哪，要这么多，小姐，咱们能赶制过来不？” 水瑶面色凝重起来“我已经让我舅舅他们收集棉花了，至于布匹，已经开始往这边发了，我是担心，这场仗要打很久，算了，咱们也别想那么多，赶紧的干活去。” 既然有银子挣，那啥都别想了。 一时之间，水瑶这边空前的忙碌起来，中州那边水瑶并没有全部给她们做，这边她让孙兰她们招揽一些女人一起加工，她付加工费。 另外，老夫人那边她也去信了，罪人村还有李家村和建业县同时开工，这些地方有不少的男人都跟着宋世成的部队走了，就为了这些跟随者的家人考虑，这个活她也得分给她们干。 老夫人接到信息之后，立马就明白了孙女的意思“唉，这孩子还是想的多，赶紧的，你们也别闲着了，发动村里的人一起做，按件发工钱，做不好的话没下一次……” 龚玉芬和柴秋桐两个人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在这里她们都快要闷死了，总算有一个东西能让她们忙活起来了。 尤其是众人知道这些是给前线自家的男人做棉袄的时候，做得就格外的用心，都不用人监督，她们也怕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冻着了。 至于粮食，这边洛玉璋已经得到了消息，源源不断的通过船只往北方运，不说皇上，就连那些王爷大臣们都觉得好像看到了希望，只要物资不断，前方的将士就能够坚持。 反观八王爷那边，情况就有些不太妙了，宋世成他们穿插占领的地方正好就是他们重要的供给地不说，更是粮食的产地，想要运送粮食过去，水路行不通，陆地就更难了，这得需要时间，所以单从这一方来说，叛军这边就逊色了不少。 至于宋静雯这边，翻山越岭的过去，结果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王统领对她倒是有印象，不过人却让她看不明白，老朋友归老朋友，对方并没有异常的表现，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老了，怎么连点魅力都没了？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王爷还指望她们能搬来援兵呢，看今天王统领的表现，好像对她们这个主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按说在她们这些丫鬟的心里，宋静雯长的是真的很美，连她们都觉得自愧不如，王统领好歹是当年夫人的爱慕者吧，怎么见了面好像没一点该有的表示呢？ 宋静雯苦笑了一声“唉，看来我真的老了，连爱慕者都不在爱慕了，咱们的事啊有些玄啊！”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相反，她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老了就是老了，哪怕还仗着有几分姿色，可是那年轻貌美的，哪个也不比她差，尤其是她还生养过。 像王统领这样的有地位不缺银子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 听说家里妻妾也不少，她这样的，要想赢得对方的眼光，恐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偷了。 可是想想如果她真的走到这一步，那回头根本就没退路了，现在她可有些纠结了，不过这事她不能跟身边的丫鬟说，春芳她们可是王爷给她的人，对她是忠心，可是她们也忠于她们的主子。 其实王统领也纳闷呢，宋静雯这个时候跑他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就因为不明白，所以才郁闷呢，没法子，他只能去找他姐夫尚将军来解惑了。 “什么，你说宋静雯？” 王统领眨巴眨巴眼睛“对啊，就是当年我喜欢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你有印象没，她后来跟了八王爷，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离开了八王去了益州，好像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做妾了。” 尚将军冷哼了一声，“这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真以为咱们这地处偏僻，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啊，赶紧的给我收起小心思，那个女人毒着呢，当初跟八王爷，就没看上你，这个时候过来找你，你以为她想干什么？” ------------ 379 落空 王统领挠挠头，一脸的困惑“姐夫，就因为我弄不明白，所以才疑惑呢，这不找你老给我解解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跟我说说。” 尚将军拍拍小舅子的肩膀，把宋静雯的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真以为他在西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仅知道这个女人跟八王有儿子，而且他还知道曹家的事情，现在他都庆幸，幸亏有消息来源，要不然这事还真的玄， 看向小舅子，心里也暗自感叹，这小子喜欢女人归喜欢女人，但是还没到糊涂的那一步。 “啥，你说这个女人是过来拉拢咱们的？” 尚将军冷哼一声点点头“说的就是，不然你以为她过来干嘛，没事过来看你这个故人？八王之前不是没有拉拢我，可是我们尚家三代都是忠良，我能干这事？做他的春秋大梦吧，老子就是战死也不给他当奴才。 这个女人，你也别留了，交给我处理――”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通报声，上将军赶紧的起身出去，得知皇上的人来了，俩个人在书房里谈了半天，尚将军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 然后吩咐小舅子带他的人去抓宋静雯，“啊，抓人，姐夫没搞错？” 上将军给了小舅子一巴掌“皇上的人都来了，咱们马上班师回朝，有什么事路上说――” 宋静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刚到这里，还没熟悉情况呢，就被人给抓了起来，想见王统领说个明白，人家干脆不见她，而且她和她带来的人直接被装上了囚笼带走了，去的地方竟然是京城。 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不用想都能知道，后悔吗，现在她就算想后悔也晚了。 八王爷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他所有的打算全部落空，那个尚将军，他还真的寄予了厚望，如果有尚将军的加入，他这边可真的算是如虎添翼，现在不仅没拉来人，反而变成了自己的对手。 “王爷，要不我们撤退吧，退到西部，那边正好空虚，咱们就算坐拥西北，皇上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上清最终给了八王一个新的建议，可是怒急攻心的八王爷哪里还能听进去这样的话，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耗在这事上了，这个时候让他放弃，他怎么能甘心。 怒吼道“我还没尝试过，怎么就能这么快的放弃，传令下去，杀敌十个我赏金一百……” 八王爷这重赏之下还真的有勇夫，为了银子，这些叛军还真的是拼了命去厮杀，这边离国军队也在节节败退，因为敌人太猛了。 不过随着八王爷的推进，他的军队出现了断供的问题，粮草运不过来，现在士兵们几乎都吃不到干粮了，因为他们的粮草被宋世成他们给截断了。 不仅是宋世成，那些原本是八王爷援兵的部落士兵现在也变成了八王爷的催命符，这些人跟宋世成他们联手，彻底地断了八王爷的后路。 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后，老怀大慰，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不错不错，看样子，咱们取得胜利的那一天指日可待了。” 五王爷开心的笑了“何止啊，叛军根本就没有冬衣，不用咱们打他们自己都能消耗掉不少呢，也幸亏云水谣她们那边供给及时，咱们这边的士兵不论是衣服还是吃食，样样都不缺。” 话音刚落，外面最新的消息来了，看到上面的内容，皇上都拍手叫绝“太好了，竟然有不少的叛军在吃了咱们丢下的罐头之后，竟然投降了，哈哈，太解气了，估计老八这脸好该气歪了。” 其他的王爷都觉得纳闷呢，什么罐头，他们怎么就没听说呢，倒是五王爷懂一些，毕竟孙子给他的信上提过这东西，只是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用，连叛军都开始投降了，就为了口吃的。 “得，这东西是云水谣她们弄的，至于怎么个样子，我还真的没空品尝，咱们这边也有卖的，不过大多数都供应给了咱们的军队，正好，我让人给你们弄点来尝尝――” 五王爷的人手脚很快，看到买回来的东西，连皇上都觉得奇怪了。 “就这东西能让敌军投降，我怎么感觉玄乎啊――” 一个个小小的瓦罐，样子也没多好看，他还真的怀疑这东西的味道，能让叛军都投降，这消息没传错吧？ 五王爷叹口气，“皇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天天在家里吃着厨子做的饭菜哪里能想象的到战场上是何等的艰苦？ 别说吃不到一口热菜，就算饿肚子的时候也常有，有这么个东西做补充，不是美味那也是美味了。 都别看着了，大家伙都尝尝吧――” 罐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倒是让皇上大吃一惊，“这个是水果？竟然还是荔枝，很好吃啊，皇宫里都没有这东西，还有，这个是樱桃？这个时节能吃到这个东西太神奇了吧?” 六王爷就更惊讶了“这个是肉，很好吃的，味道不比我们家大厨差啊，还有这鱼，真好吃……” 这几个吃腻了山珍海味的王爷甚至是皇上一时之间也被水瑶他们做的罐头给吸引住了目光，大家伙争相抢食。 七王爷边吃边感慨“就这东西，我看叛军投降的事假不了，我都想多吃一些呢，能做出这样美味东西的人，简直就是妙不可言啊，谁这么聪明竟然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太神奇了，这绝对是出门在外的必备用品――”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是啊，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老五，你说这个是谁，那个云水谣弄出来的？这姑娘我可要好好的赏赐她一下，好像很多的事情这小姑娘都有帮忙对吧？” 皇上对云水谣这个名字现在已经耳熟能详了，关于她的身世和遭遇，五王爷已经早就禀告过了。 “是啊，这事咱们不急，等大军获胜了，皇上你再一起赏赐就行，这小姑娘啊真是不简单啊，简直就是巾帼英雄。” ------------ 380 出山 水瑶可不知道她研究出来的罐头竟然会有如此奇效，而且还获得了皇上和王爷们的赞赏。 现在她真的很忙很忙，目前不仅是离国的需求了，就连洛玉璋这边也接到了不少的罐头订单。 南方和北方她又各自开了一家新的制作点，幸亏她当初培养了不少的人手，即便是开了新的也不用她亲自跑，有莫成轩这家伙代替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两个人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这么受欢迎，现在她真有一种数钱手软的感觉。 “小姐，今天来的消息――” 徐倩把处理好的消息递到了水瑶的手上，尽管很忙，但是水瑶还是坚持每天都关注外面的事情，战争一天不停，她这心就一天都放不下来。 徐倩在一旁喜滋滋的跟水瑶念叨着“看样子，这战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水瑶边看边赞同的点头“还真是，没想到啊那些个部落竟然变成咱们的帮手了，呵呵，八王爷这回可真够倒霉的。” 看到下面一条关于罐头制品让敌军投降的消息，水瑶都忍不住想笑，当初是谁说这东西能有这样的妙用，这事还真的应验了。 “唉，眼瞅要过年了，早点结束也好啊，马鹏回来至少能看到孩子的出生，要不然我都替他着急。 水瑶拿起准备好的银票递给了徐倩“这个是给你们过日子用的――” 徐倩哪里肯收啊，她都没出什么力气，上次马鹏走的时候小姐也给了不少的银子呢，她在这里白吃白住不说，一切东西都是水瑶给花费的，还给月钱，这银子她不能拿。 水瑶硬塞到徐倩的怀里“拿着，你每天帮我处理信息不是工作啊，这也是活，干活就要给工钱，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家里也指望你呢。 倩姐，马鹏回来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你们自己也该置办个房屋了，好歹以后有自己的家。 要不然你们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和缺乏归属感，别的我帮不上，这个可以有，别说我还挣了银子，这些跟你们的帮助可分不开的。” 不仅是徐倩，连李玉媛和苏兰都有一份，水瑶跟她们说的这个是给她们零花钱，男人不在家，那就由她这个侄女来给。 苏兰看着手里的银票感慨无限“我这儿子女儿都有的人，竟然先享受到了外甥女的孝敬了，得，我收了，大妹子你也拿着，想买点什么就去买。” 给大家分了银子之后，水瑶又想起了山里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这次他跟李大置办了好多的东西又去了山里走了一趟。 “姐姐？” 云峥看到水瑶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些不太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他都多久没看到姐姐了？ 小家伙突然之间眼睛有些湿润了，一头扑了过来“姐，我都快要想死你了――” 看着兴奋又带着委屈的弟弟，水瑶笑着搂紧了云峥，“怎么会呢，姐也想你们，只是外面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就一直没来看你们。” 屋里的人听到云峥这么一喊，云绮和铁锁也一起跑了出来，一个是奔着水瑶来的，铁锁则奔着他爹去的。 一时之间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洛千雪也是很久没见到大女儿了，作为母亲她能不想孩子能不担心自己的闺女吗。 想肯定是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闺女有本事，孩子不过来那是真的忙，虽然没陪在孩子身边，可是通过李大她也了解了女儿很多的情况，看着水瑶领着弟弟妹妹走过来，她擦擦眼泪迎了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外面不忙了？” 水瑶笑眯眯的点头“娘，外面太平多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正好想问问你们这年是打算在这里过啊还是跟我出去？” 洛千雪当然想带着孩子们出去了，这山里虽然挺好的，可是她更想让孩子去学堂，在家里她们几个人教终归不如先生教的好，再者她也不想跟孩子分开了，大女儿再大还终归是个孩子。 不过考虑到楚家的关系，她觉得还是得问问那俩个女人的意见。 萧映雪巴不得呢“走啊，那还等什么，明天咱们就走，正好在外面过年，我还想知道我儿子的更多消息呢，也不知道正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水瑶笑呵呵在一旁说道“伯母，放心吧，楚伯伯和楚爷爷他们都挺好的，楚家已经收回来了，他们现在虽然忙，但是安全还是有保证的，那既然咱们要走，就去跟村长说一声，把东西给大家分一下。” 水瑶带来的东西多，也是考虑山里人生活状况，都是大家伙生活所需要的，尤其是要过年了，她这也算是提前给大家送年礼了，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他们两家人的照顾。 水瑶这份大礼让村长以及村里的人开心的同时也觉得惭愧，他们也没做什么，人家孩子还真的不亏待他们。 “你说说，让我们该咋说过，这也太多了吧？” 萧映雪可知道自家这个未来儿媳妇一向大方，拉着村长媳妇的手道“哎呀，这都是孩子的一点心意，以后我们还会再过来的，这家里的东西就麻烦大家伙帮着照应了，主要是我们太担心孩子和男人了，得出去看看――” 村长当然理解他们的心情，答应了之后，第二天就让人送水瑶他们出山，孩子女人多，他担心照顾不好会出什么差头 至于这里的生意，暂时还有那几个丫鬟婆子先干着，等她们都安定了再说下一步的话。 其实洛千雪这段日子做生意也上瘾了，自己挣钱多好啊，以前她怎么就没想过这个事，有的时候只能暗自感叹她的脑筋没孩子开明，这丫头什么事都有胆子干，跟孩子比起来，她这个当娘的还真的自愧不如啊。 离开了山里，萧映雪觉得好像又来到了人世间一般，说心里话，这山里安全归安全，可是毕竟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尤其是她已经被人关了那么久，她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怎么样了，有多大的变化了。 江老太太还是不放心的追问水瑶“水瑶丫头，这外面真的安全？可别再出事了，我这把老骨头真的禁不起折腾了。” 老人家的心思水瑶能理解，从富家夫人变成连普通人都不如，带着个孩子，还惦记儿子夫妻俩个还有老头子的安危，也真挺难为这老太太了。 “奶奶，放心吧，那些杀手都消灭了，想要动你们的人暂时还没出生呢，咱们啊就好好的在外面过的好年。” ------------ 381 胜利 看着弟弟妹妹们欢快的笑声，水瑶觉得这一趟她来对了。 水瑶带着众人直接回益州，临近过年了，外面的气氛自然比平常要热闹很多，看到集市洛千雪她们都想过去看看，因为在山里太静了，来来回回的只能看到那么几个人，难得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他们都想过去凑凑热闹。 水瑶也不拦着大家，她们喜欢，她就陪着，一行人这么一路走一路买一路看，等到了益州差点都要耽误置办年货了。 大家好容易都凑齐了，水瑶让李大和李婶和苏兰他们陪着大家一起去买年货，她则在家里处理生意和信息上的事情。 耽误这么长时间，她更想只知道江子俊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整个战局如何了。 徐倩是孕妇，也懒得逛街，干脆陪着水瑶，“这几天收到的信息可有些不太明朗，好像八王爷的人又前进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对这事水瑶也没那么多的担心，欧阳华已经断了他的后路，前面大军挡着，八王爷就算能推进，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没事，你啊就安心的过年，等着你们家马鹏回来吧――” 水瑶盘点了一下这一年的收入，这数字，连她都吃了一惊，这还不算各处的，光是被服这边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得，你陪我给大家都发点红包，好过年――” 手下的人已经被带走了一大批，今年红包还真的就没有去年发的多，不过有多少人水瑶发多少，那些没回来的，先给他们留着。 几家人在男人出征的情况下，聚在一起好好的过了一个年，就连苏兰都觉得在这里过年好像比在家里要舒服的多。 “明天我得回老宅去了――” 苏兰这边还有心思呢，虽然宋世成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可是她做媳妇的也不能躲过去了，更何况孩子还在家里呢。 看着弟弟妹妹他们在院子里跟欧阳华家的孩子们玩闹一团，水瑶抱着手炉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也不知道南方这个时候下雪了没？ “小姐，小姐，我们胜利了――” 李大兴奋的挥挥手里的纸条，边往屋里跑边喊着，连院子里玩闹的几个孩子也被他感染了兴趣了。 “哦哦哦，我们胜利了，爹很快就要回来了――” 水瑶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她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这么快就传来，她还以为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快，快把纸条给我――” 水瑶迫不及待的抢过李大手里的纸条，看到信上的内容，连她都激动的差点要流泪了。 果然，这个欧阳华没辜负她的期望，这家伙竟然出了奇兵，从侧面迂回跟西路军和部落军以及正面部队把八王爷给包圆了。 八王爷自刎于帐篷内，至于他的儿子，死的死被抓的抓，剩下的士兵也没多少了，直接缴械投降。 “呵呵，总算是结束了，李叔，放鞭炮――” 不仅是水瑶这边，就连街面上也陆续响起了鞭炮声，以及得到消息奔走相告的众人。 水瑶亲自打开了一坛子好酒，午饭的时候，不管能不能喝的，都倒了一点。 “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为了我们的亲人马上回归干杯！” 开心的众人一口喝尽了杯中酒，萧映雪她们几个女人则喜极而泣，男人和儿子都在战场上呢，早点结束，那就代表着亲人都是安全的。 在水瑶他们庆祝的时候，江子俊他们也正在回来的路上，此刻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里，出来了，才知道家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以前没体会过的人，这次终于有了体会了，活着真好！ 欧阳华坐在马车里，虽然灰头土脸的，可是并不妨碍他的惬意和开心，时不时的喝一杯茶水，然后吧嗒两声，让外面的宋世成羡慕了起来。 “你这家伙，以前还真看不出来，你就不能小声点，想羡慕我们啊，我们才不上当呢，我们走的快，你啊就在后面慢慢的走吧，驾――” 欧阳华看宋世成快马加鞭的跑了，气的掀起了车帘恨恨的看向宋世成“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等等我啊――” 徐武和江子俊俩个人相视一笑“这俩个人真是有意思，咱们也快走吧――” 看着徐武他们也扔下他，欧阳华无奈的靠在车厢里，喃喃自语道“你们这是欺负人，明知道我不会骑马，还这么做，回头我一定要学会骑马，到时候我眼气死你们。” 大家都归心似箭，回去的时候，他们身边可少了不少的人呢，经历过生死的众人就想快点回到家，哪怕是家徒四壁，只要是亲人在他们的身边那就好。 宋世成他们半路上就接到通知，直接到京城去，因为皇上要对他们这些有突出贡献的人要给予封赏。 其实在江子俊的心里，封赏什么的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他就想快点接娘和奶奶他们回家，带水瑶回去。 不过皇上发话了，他一个老百姓也不能不遵守，就连坐在家里的水瑶也接到了韩诚信的通知，到京城去，皇上要接见她。 洛千雪一听说皇上要接见自家闺女，这人整个就不知道该咋办好了，一会儿念叨水瑶的衣服不行，一会儿觉得闺女没首饰，看洛千雪满地的转悠，水瑶看了都跟着头疼。 “娘，你啊老老实的坐下好不好，我就这样，穿金戴银那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难不成我打扮成花一样就能变成凤凰了？ 咱们还是本色点就好，再说我衣服也不少啊，过年的时候也做了好几套呢，从南边我也买了不少了，况且我年纪在这里摆着呢，总不能打扮成贵妇人那样啊。 你啊还是想想你自己，这回我带你们去京城转转，这辈子你还没去过那地方呢，大家都去长长见识。” 洛千雪犹豫了“我们去合适吗？” 她不是不想去，那地方都说好，可是谁也没见过啊。 水瑶推着洛千雪出去“你赶紧的带弟弟妹妹还有婶子他们出去准备准备，咱们和两天就出发，正好到京城去看他们去。” ------------ 382 结局：幸福永远 打发走了洛千雪，水瑶这里总算能安静一下，坐在屋子里她想了很多。 皇宫啊，她两世都没去过那地方，也没想过，这辈子她竟然有机会到那里去，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皇上，心里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见到江子俊他们，水瑶他们这一行人拉住各自的亲人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有情感外泄的，直接抱着自己的男人开始哭。 这次曹云鹏没过来，但是曹云杰和曹云祖倒是来了，他们也接到通知了，水瑶估摸十有八九曹家这次能够脱身了。 “大伯，二伯，我爹那边情况怎么样？” 看到侄女来了，曹云祖他们不适的心情总算是能好了一些，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的，可是皇上让他们都来了，这可是圣旨又不能不遵守，但是站在这些人堆里，总觉得挺别扭的，毕竟他们的身份跟别人是不同的。 “大伯，二伯，别紧张，这次应该是好事，你们代表的可是最仁村和曹家呢——” 水瑶拉着曹云祖哥俩到一旁说了一会儿话，让他们俩个有点心理准备，皇上要是不提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提，这可是唯一的一次面圣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随着听宣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去，水瑶和徐武他们等在外面这心着实有些忐忑。 “水瑶，皇上这次能给咱们点什么赏赐，金银财宝？” 水瑶白了他一眼“咱们缺这个？我跟你说，今年咱们可挣大发了，你这眼光也该放长远点，想点长远的东西，钱这东西咱们有本事挣，有些东西有本事但是也未必能争取过来，想想，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徐武嘿嘿笑“我啊不喜欢当官，但是我喜欢管人。” 江子俊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跟皇上提啊，这次你的那些乞丐兄弟可真的是立了大功了，没有他们帮忙，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消灭叛军。” 楚家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感叹的说道“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走进皇宫见到皇上，说起来都是子俊他们三个孩子的功劳啊。” 洛玉璋在一旁点头“是，没有他们，我和楚大哥还有大嫂真的很难想象——” 能够走出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他们其实已经很感谢上苍了，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楚家这次被皇上封为皇商，并且被赐了忠义之家牌匾，楚家那些被八王爷霸占的产业全部返回，至于楚家前朝传家宝持有人的身份也被皇上赦免了，不过这传家宝被皇家收回去。 曹家和罪人村那些人因为这次举动，全部免除罪责，战死的人享受抚恤金，曹家恢复之前的身份和地位，财产也归还，至于曹云鹏官升两级，继续掌管益州。 洛玉璋这边也得到了封赏，这次他也算立了大功了，没有他的源源不断的运送物资，这场仗会是怎么结果很难说。 至于宋世成位至将军，官升两级，总算完成了他的心愿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是人家副手，听人吩咐，只管打打杀杀的人了。 欧阳华也得到了封赏，而且还得到了一个御用军师的称号，这东西，欧阳华自己都没想到，有这个名号，他以后都可以横着走了。 至于水瑶和江子俊还有徐武，对他们三个人的功绩，皇上是亲自说出来的。 水瑶和江子俊得到了皇上的赐婚，水瑶估计这应该是五王爷提的醒，另外给她赐了郡主身份。 江子俊和徐武一人赐了一块牌子，巡游使，可以替皇上四处巡游，监督那些官员管那些不平事，也可以弹劾那些当官的。 所以这两个人一般人还真的不能得罪了，因为他们的书信可以直接到达皇上这里，至于良田金银什么的都有赏赐。 “徐武，听说这次你的那些乞丐兄弟帮了不少的忙，现在朕赐你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称号，以后希望你能继续把这些乞丐管理好，能为我离国继续做贡献。” 皇上话音刚落，徐武开心的直接叩头谢恩，这个可是他最想的，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管理和拉起丐帮了。 至于江子俊和水瑶，皇上也不知道再赏赐点什么，这两个人，不缺金银，这地位目前还算可以。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开口询问起来。 水瑶叩头“皇上，民女没有别的想法，我有一双手，可以自己去创造未来的生活，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咱们离国能国泰民安，皇上身体康健。” 这句话说的皇上龙心大悦，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会说，不过水瑶随后又说了一句“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前朝往事一概都能既往不咎，除非这些人真的大奸大恶，至于那些传说什么的，我希望就让它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因为皇上手里已经有了一块传家宝，在他的心里觉得，这块没人能拿去，那关于前朝宝藏的事，还真的就没人能动，所以水瑶说的这事皇上答应了，既往不咎。 至于江子俊没什么想法，除了祝福国富民强皇上万岁，也没其他的想法。 水瑶他们出去了，看到门外的曹家兄弟俩个抱头痛哭的样子，水瑶不由的感慨道“大伯，二伯，咱们该高兴才是，曹家依然还会是以前的那个曹家，不过这次也算是个教训，以后家里的人或者事你们都要上上心，后宅也要管理好，这次后宅出事就连累曹家。” 曹云祖擦擦眼睛，点点头“是，这事啊我们已经跟你祖母说好了，以后让你二伯也参与管理，这后宅不宁家宅也不宁，水瑶，曹家能有今天，大伯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了！” 曹云祖哥俩个想鞠躬让水瑶给拉住“大伯，二伯，你们这不是要折煞我吗，别忘了我身上也留着曹家的血呢，以后曹家好了，我们也会好的。” 说起这个曹云杰还不忘嘱咐江子俊几句“小子，以后跟我们家水瑶成亲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她，我这个侄女太不容易了，我希望她以后都能顺顺利利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楚正宏走了过来“亲家大哥，你放心吧，我们楚家的男儿一向都对自己的媳妇好，这事以后差不了。” 曹云杰想起来一件事“水瑶，你说这曹家也恢复原样了，你爹和你娘这事你是怎么个想法，我可清楚你爹心里一直都忘不了你娘。” 水瑶叹口气“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娘经历这么多，要说我爹一点没错那是不可能的，我爹心里要是还有我娘，那就拿出当年的劲头，再娶一次我娘，不过这事能不能成那得看我娘的意思。” 洛玉璋在一旁点头“就是，曹云鹏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说了，毕竟我外甥女在眼前，但是要想赢得我姐的心，他首先得过我这关，要不然我这个小舅子可不会答应让我姐姐接茬受二遍罪。” 水瑶冲自家舅舅伸出大拇指，“高，这事我就交给你了——” 皇上还赏赐了宫宴，不过看着眼前这珍馐美味，很多人都是浅尝辄止，谁也怕在这样的场合失了仪态，哪怕是肚子饿了也不会多吃。 不过水瑶他们则没有这个担心，江子俊和徐武这俩个人照顾得非常周到，喜欢吃什么都给水瑶来点。 皇上还是第一次见过像徐武他们这样的举动的，就这几个人的吃法，连他都不自觉的多吃了两筷子，在看看其他人的表现，他更愿意跟徐武他们聊。 “徐武，楚云天，朕这宫宴味道如何啊？” “回皇上，你这宫里的东西的确是好吃，以前我们都没吃到过呢，既然来了，那我们怎么也要好好的尝尝才是，要不然我们都对不起你老的一片心意，那就更不能浪费了，要不然我会觉得对不起这粮食更对不起用心准备这些美味的人。” 皇上对徐武的话大加赞赏“说的好，食物做出来就是给人呢吃的，都别客气了，你们三个以后要是喜欢，就进宫来陪朕吃饭，朕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跟你们一起吃饭，朕就觉得特有食欲——” 水瑶可没想到徐武这一番话还能换来这个，三个人一起叩拜谢皇上的恩赐。 在做的那些个端着的人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皇上喜欢这调调，他们也会大口吃饭啊，哪至于饿着肚子呢。 五王爷对这三个孩子的表现特满意，他就没看错这三个人。 在皇上的举杯祝福中大家结束了这一餐宫宴，看着水瑶他们走出去，连皇上都感叹了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些人就是我们离国的未来，老五，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在他们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咱们当年的影子了——” 两年后，水瑶大婚，不仅是各位王爷就连皇上都给水瑶送去了嫁妆，这十里红妆让路人注目让女人羡慕，可是这些她们谁也羡慕不来，谁让人家有这个本事。 可惜她们只看到了表面，如果让她们看到这箱子里放的银票，恐怕这些女人好该疯狂了。 这两年曹云鹏跟洛千雪俩个人虽然有互动，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洛千雪的同意，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了。 在洛玉璋和洛千雪面前做了很多的保证，这才让儿子终于又娶回了媳妇，而且洛千雪他们是自立门户，不跟曹家那些人混在一起。 看着父母还有弟弟妹妹以及亲人为自己送行，水瑶的泪顺着两颊滑落，这一世，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保护住了自己的亲人，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爱人。 江子俊站在船头，拥着水瑶，冲着远处挥手“别担心，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的，他们也是我的父母和亲人——” 曹云鹏看着船渐渐的远去，和洛千雪相拥着靠在一起，默默的看向远方，直到船与海成为一条线，而码头的人也变成了画中的景，每个人的心里此刻都是满满的祝福，祝愿这一对新人以后能够幸福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