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文前因介绍 万年前北海龙王九太子第一次幻化成人形,浮出北海水面,被月光女神洒在北海水面的皎洁光影吸引,一见倾心。从此便深深烙在心底,饱尝万年的相思。 后听闻天帝准备为月神和月光女神二人指为永世姻缘,他不顾北海龙王的劝阻执意去天庭求天帝赐婚。 天帝让月光女神下凡轮回历练三世情劫,如果在轮回中月神和月光能够结为夫妇,天帝就许二人永世姻缘,龙九也将随之灰飞烟灭,消失在三界。如果三世情劫中他们不能结为夫妇,天帝就许龙九和月光永世姻缘。 在这最后的一世轮回中,天帝怜悯龙九,给龙九一次机会,让龙九也加入最后一世的情劫轮回。 自此,本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展开…… 他们将在晏明大陆谱写一曲万年追逐的感人生死爱恋。 在争夺自己心底月光的时候,江山美人谁轻谁重? 谁才是这一场爱的角逐中最后的真正赢家? 人物简介:(以出场顺序) 凌忘忧:月光女神轮回凡身。流焰国太子。因为高僧慧觉大师谏语,为避免磨劫,十六岁前尽量着男装。所以除了亲信外都以为太子凌忘忧是男子。 沐延熙:月神轮回凡身。紫炎国七王爷。 蓝澈:北海龙王九太子,没有凡身。 允涯:流焰国女皇帝宠妃。 凤长门:流焰国将军,战神。 ------------ 第一章 月光女神的再次轮回 幽幽地府的转世轮回台前。 “月光女神,哦,不,月光忘忧,今日又到了你转世轮回之日。这是你最后一次的凡间轮回了,本王在这儿提前祝你在这世的轮回能和月神顺利结为夫妇,百年后重返天庭。” “拜托阎王老大哥,你换点新鲜的台词好不好?每次轮回前都听见你这么说,烦不烦啊!”漂浮着的一道白影在半悬着的空中张牙舞爪。 月神的确是帅得人神共愤,在天庭时对自己也是温柔体贴的大家有目共睹,可是这也不是非要把他们凑成一对的理由啊?谁说我月光就是属于月神的?难道月神求婚了,本女神就得非嫁他不可吗? 天帝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就让我下界三世轮回历练情劫。我心里的委屈又有谁能够明白? “咳咳咳!”阎王心里其实也挺委屈的,故意咳嗽几声。唉,本王其实也想换换新台词的,可是这受人之托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都是因为那可恶的龙九横生枝节,不然……” 这月光女神的脾气一点也不似布泽大地时给人感觉的那么温柔,每次回到阎王殿就上蹿下跳胡作非为,甚至还教坏了他的两个女儿没有一点淑女样。现在终于熬到了她再次轮回之日,不然,他真的怕自己的阎王殿会坍塌。 “什么龙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坏了!怎么被自己说漏嘴了?天机不可泄漏,算了,本王就不再和你啰嗦了,咱这儿庙小,还是赶紧送走你这尊大神吧! 阎王对旁边的孟婆一个眼色,只见孟婆连忙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碗汤倒进白影的嘴里。虽然这里不是奈何桥边,有点不成规矩,但现在也只能就这样了。 最后只听一声:“再见了,月光女神!”漂浮着的那道白影也就飞出了轮回台…… ******** 十五年后 ***晏明大陆*** 流焰国。太子府 弦月如钩,星子暗淡。 在这个被浓浓黑幕遮盖的子夜,一道黑影及其快速地从流焰国太子府那巍峨高耸的宫墙内翻跃而出,黑影机警地环顾一下四周后很快融入了浓浓的黑幕中。 此时的太子府内烛火通明,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被碧波荡漾的池水环绕,浮萍满池,显得美轮美奂。 府内最金碧辉煌之处就是太子的寝宫。这时的寝宫内殿里传出声声女子娇媚柔弱的阵阵喘/息声,夹杂着快/慰到极/致地吟/哦浪/叫,在寂静异常的子夜里,显得极为的突兀。 被层层白色水晶珠帘遮挡住的紫檀雕花床,此刻正配合地发出“吱嘎、吱嘎”原始而令人遐想的声响。 蹲在寝室门外,今晚守夜的大丫头碧玉则听得是面红心颤,只盼望太子殿下能快点结束这催命的魔音。因为她悲催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流鼻血了。 她从衣袖口取出丝帕擦去脸上的血迹,灵动而慧黠的眼眸咕噜噜地转动,等明天一早一定要好好地问问石榴瑞香她们几个,是不是前几晚的守夜也和她今晚一样。 ------------ 第二章 寝宫内的诡异侍寝 在奢侈到极致的寝宫内殿中,镂空的四角柱之上高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像夜空的星子闪着莹莹的光芒,把硕大的寝宫照耀得浮华而奢靡。 离紫檀雕花床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明黄的锦缎软榻,软榻上一人半睡半躺显得慵懒无比,那一头如云般的墨黑直发随意地一泻而下,象牙白的锦袍映衬得他面如白玉,韵致出尘中又带了份入骨的媚惑。 只见他微微勾动如樱花般色泽的唇角,暗自收回手掌中缓缓流转着的淡蓝色真气。 ――真气传声。 估计现在整个太子府内的每个角角落落此刻都能听见自己寝宫这边的动静,唉!就是不知某些有心之人今天晚上有没有听个够?或者早已经翻墙出府去向他们的主人汇报去了。 他微微起身斜倾在锦缎软榻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软榻上的缎面,一双黑如点漆的凤眸冷冷地瞅着今晚被送过来侍寝的姑娘――海棠。 海棠玉/体横/陈地独自躺在那张紫檀雕花床上,芊芊玉手正揉捏着高耸弹性的双/峰,夹紧着一双匀称的玉/腿,不时做着各种只有男女交/欢时才会呈现出的姿态,忘我纵情地放声呻/吟、喘/息着。 他看到这儿颇有无奈地微微摇头,从小就翻阅遍全国各种版本的春宫图,又在母帝后宫众多女妃男嫔中长大的他,早已对美色是超强免疫,如今就是再血脉喷张的玉/体此刻在他眼里也尤为一堆死物,激不起他眼眸中的一丝波澜。 紫檀雕花床上的海棠早就听赎她出倚翠院的那个人说过,当今太子――凌忘忧的怪癖――甚爱看他人自我慰/藉。她今晚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以求讨得太子的欢心。可整晚太子似乎一都心不在焉。 她有些情急地披上粉色的纱衣裸/身下床,娇/媚地贴到俊美异常的太子身边,双颊如火,媚眼如丝:“太子殿下,莫非嫌弃海棠?” 她柔弱无骨地手臂像蛇一般灵巧地攀附上他的腰,红润的唇大胆地轻舔着他白皙的耳廓,急于用身体去讨好她现在面前的这位尊神。 太子凌忘忧不动声色地微微避开,似笑非笑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捏住海棠的纤细的下巴。见她柔/媚入骨的杏眼中浮出点点珠花,心里不由暗叹一声,还真是我见犹怜的尤/物。只是可惜了。 他缓缓地凑近她,看见海棠故作娇羞地闭上双目,凌忘忧流光溢彩的凤眸里冰芒一闪:“本太子今日累了,你先下去吧!扶桑,打赏!”随后又慵懒地阖上双目,假寐。 海棠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太子不高兴了,刚才似乎还能从他流转的凤眸中看到了一丝兴趣。她慌忙跪下,然后轻拢外面的纱衣,悻悻地退出太子的寝宫。 今日不能成功,下次被传唤侍寝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 第三章 流焰国的妖孽太子 “美人在怀,太子好不懂怜香惜玉。”寝宫的屋顶上一道黑影飘然落下,隐在暗处辨不清面目,只觉这人周身冷傲孤清。 凌忘忧见到来人并不吃惊,屈起手指对着门厅处微微一弹,在寝殿四周布下透明虚无的结界。 “哦?看来暗夜喜欢上了刚刚的这位黑美人?明天本太子就吩咐萧总管将人给你送过去。”凌忘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邪恶。 来人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修眉端鼻,相貌堂堂,只是此刻英俊的面容上隐隐浮出三根长长的黑线。 前年流云只是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朝中大臣给太子送过来的二位孪生美人,当晚就被萧总管让人送到了流云的床上,害得流云以后只要看见府中的美人都绕道而走,避之不及。 倒是从此让太子殿下博得了一个体恤下属的好名声。至今流焰国人都为此津津乐道。 他连忙对着软榻上的太子凌忘忧躬身作揖:“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就当属下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哈哈哈……”凌忘忧看着暗夜窘迫的面色,难以自制地放声大笑。 难得看见暗夜也有着急的时候,不过他溜须拍马的功夫倒不怎么样,至少没有流云说得顺溜。笑意让那张出尘的面容上绽放着一种罂粟般致命的妩媚。 暗夜顿时敛目收神,忽视心头的丝丝涟漪,这位妖孽的殿下自己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让你前去探听的消息如何?” 邪恶的声音突然变换成一本正经,幸好跟随多年的暗夜已经习惯了:“前来和亲的公主的确是来自紫炎国,不过是不是真正的长公主属下现在还没有查到。但属下肯定这次不是允妃那边派来的人。” “哦,那就是说是紫炎国派来的奸细?”凌忘忧似乎来了兴致,懒洋洋地从锦缎软榻上坐起来。 暗夜做事一向谨慎,消息肯定不会有假。紫炎国皇帝上个月主动送来长公主前来流焰国和亲,女帝就指给他做太子侧妃。 据说紫炎国皇帝非常宠爱这位长公主,可为什么会忍痛割爱千里迢迢送来流焰国主动和亲?就算自己是太子日后称帝,可也绝无可能封异国的女子为后啊!而且何况他也同样是女子。 就是不知道当那位紫炎国的皇帝和这位和亲的公主得知他也是女子时,会有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和举动?凌忘忧想到这儿忍不住邪魅地掀起唇角,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次身边的暗夜已经果断地低垂下头,不去看那张让他混乱失神的妖孽面孔。 ------------ 第四章 紫炎国七王爷 她既然真的是来自紫炎国,那么就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公主,自己都应该去见一见她。毕竟这次的这位有别于以往大臣们用各种名目送进太子府的那些人,好歹人家来自邻国。 “看来我已经冷落她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也该去琉璃殿会一会她了。”说话之间,凌忘忧的衣袖一挥,散去布下结界。身着象牙白锦袍的身影很快移到寝宫门外,同时寝宫内殿的暗夜也已经消失无踪。 凌忘忧走到寝宫门外看到还蹲在门边的碧玉,不觉地皱起好看的眉头:“碧玉,快用熏香把殿内的异味都除去吧,现在觉得这殿内的味道是越来越难闻了。” 今晚过来的这个女子比前几个更为夸张艳俗,一看就知道绝非处子。他开始怀疑宫中的允妃是不是已经找不到颇具姿色的女子送来诱/惑他了,已经开始用勾栏院的人前来充数。他把太子府当成了什么地方? 还有前日送来的一个男宠,一看见他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色迷迷地准备亲他,幸好自己反应迅速,一掌把他劈昏了过去,要不然,守了近十六年的初吻就被这种下三滥的色胚夺去,岂不是亏大了? 想到宫中的允妃,凌忘忧凤眸中寒光闪过,允涯,母帝已经被你迷去了心智,现在你的野心已经驱使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付我吗?就算我的四周布满你的眼线,可是你又能把我如何? 碧玉手脚麻利地往内殿里走,可嘴里却在嘀嘀咕咕个不停:“既然殿下嫌弃这些个男人、女人,那又干嘛非要往自己的寝宫里领呢?” 凌忘忧身形一晃,竟又折回到碧玉的身边,一脸邪气地附到她的耳畔低语:“是呀,干嘛非要往自己的寝宫里领呢?真是个绝好的主意,碧玉的建议本殿下采纳了。” 碧玉被他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发现凌忘忧已经飞身到了殿外。 殿外贴身的近侍扶桑手提着宫灯在前面引着路,凌忘忧一甩袍袖大摇大摆地向琉璃殿方向走去。 ***太子府琉璃殿*** 内殿中沐延熙盘腿正在调理着身体内乱窜的逆势气流。 一想到自己男扮女装冒充皇长姐混在这流焰国的太子府中就无奈地摇头叹息。 在紫炎国皇子中他排行第七,和皇长姐沐云熙、二皇兄沐昭熙是一母所生。母后一向对他不热衷朝廷之事非常的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所以一直以来都把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极具皇位竞争力的二皇兄身上。 ------------ 第五章 八面桃花 自从年前父皇大病一场后,朝中的争储斗争更加日益明显。父皇病好之后突然发布诏书宣布未来的储君必须首先具备紫发紫瞳。这张诏书让原本被一致看好的二皇兄因为没有紫发和紫瞳,和其他皇子一样失去了问鼎皇位的资格。 而成年后就被分在宫外,不问朝中政事闲散王爷一枚的他,却因为一头紫发和紫瞳不可避免地和三皇兄、六皇兄加入了这场争储的战争。 母后把注意力突然都放到他的身上,为了增加他争储的筹码,更是不惜主动向父皇请缨,让皇长姐去流焰国和亲。父皇一向宠爱皇长姐,当然拒绝同意。后来也不知她们怎么说服父皇同意和亲的。 皇长姐临行前专门派人约他到公主府紫云殿话别,面对着至亲的母后和长姐他毫不设防,喝了她们敬的酒后,人就开始迷糊起来。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送亲的花轿上,到了流焰国边境。 近身服侍在身边的竟然是母后宫中的贴身宫女彩叶,她拿着一面铜镜递给他时,自己竟被铜镜里的人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那个人:肌肤胜雪,容色绝丽,除了没有改变的紫发紫瞳,竟然和皇长姐足足八成相似,就连现在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像极了皇长姐。 他这时才幡然醒悟,原来去流焰国和亲只是个幌子,自己将是被父皇布在流焰国太子身边的一道眼线,父皇在为以后一举攻下流焰国在做充足的准备。 母后和皇长姐的确用心良苦,这么做既迎合父皇统一晏明大陆的帝王野心,又让自己借此立下功勋,为日后的立储铺路。 从来都不想卷入朝中任何势力纷争的他,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皇室的争斗。难道真如母后所言:生在皇家,注定此生不能置身事外? 那杯自己喝下的酒水中掺入的应该是江湖传闻已久的幻族迷药――八面桃花:无色无味,能幻化成想变的任何一人,无论相貌还是声音足足有八分相似,无需服用解药,三个月的期限一到还会恢复自己原来的面貌和声音。如若需要继续服用时间即可延长。 幻族地处晏明大陆的荒蛮之地――雾荡山,它既不属于流焰国的领地,也不是紫炎国的领地。因为地势险峻异常,山顶终年积雪,山下布满沼泽,向来是荒芜人烟。 幻族人一向神秘异常,不与外界往来,现任族长江湖传闻更是古怪乖张。不知这药母后她们是怎么得到的?还是用什么进行了交换? ------------ 第六章 雌雄莫辩 唉!他再次叹息,自己无心政事只想做闲云野鹤,悠哉游哉,最后还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也不知自己的暗卫火霄有没有收到自己让他火速赶来流焰国和自己会合的密信。 还有这幻族迷药的副作用就是他天天调息也才恢复了五成功力,看来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完全恢复的。 凝注心神,他继续调息。 彩叶轻叩寝宫内室的门,她知道七王爷已经休息了不能打扰,可盯着太子那边的人过来说,那个放荡不羁的太子深更半夜正和一名近侍往琉璃殿方向来了。 “什么事?”沐延熙今晚的调息正到关键,因为担心会被人窥视,所以他都是三更开始调息。他纳闷这时候彩叶过来敲门会有什么急事? 一个黄衣少女推门而入,素净的一张瓜子脸上隐隐有丝焦急:“七王爷,流焰国太子就快过来了。” 等沐延熙换好衣裳略施粉黛在彩叶地搀扶下来到外殿时,凌忘忧和扶桑已经到了琉璃殿中。 琉璃殿的一众宫女太监呼啦跪成一片。 只见提着宫灯的那名男子穿一身藏青色的长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虎背熊腰,显得刚健勇武。 他旁边站着一人十六岁上下的年纪,一身象牙白的锦袍,如云般的墨黑直发随意地一泻而下,浑身上下未见配带任何的饰品,却透着皇室的尊荣贵气。 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此刻远远看着他这边的一双凤眸微微地眯着,脸上挂着一幅懒洋洋地笑意,颊边隐现梨涡。猛一看妖魅般放荡不羁,细看黑如点漆的一双凤眸却又莹然有光,神彩飞扬。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三分媚态,三分英气,还有三分帝王的霸气。雌雄莫辩,整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据说,流焰国太子夜夜笙歌。 据说,流焰国太子忽男忽女。 据说,流焰国太子妖邪俊美, 据说,流焰国太子武功诡异 …… 今日咋看之下竟让沐延熙有片刻的失神。 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以不羁邪魅名动天下的流焰国太子――凌忘忧? 凌忘忧垂眸看着跪下的一干众人,再凝目望向站在众人中间傲然站立的一道身影。 逶迤拖地的湖蓝色织锦长裙,紫亮的云鬓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根金步摇,面若芙蓉,澄澈纯净的紫瞳清亮有神,薄施粉黛,秀美无伦,让人不可小觑。 ------------ 第七章 太子PK王爷 紫发紫瞳只有紫炎国皇室才有,一看之下,凌忘忧心中有了数,他沉声吩咐道:“闲杂人等都暂时先退下吧,本太子有话要和公主说。” 扶桑退出守在琉璃殿外,彩叶上好茶后也随之退下。当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凌忘忧随意地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不卑不亢依旧站着的湖蓝美人。 “本太子最近朝事比较繁忙,不免冷落了公主,还请公主体谅。” “太子殿下正事要紧,臣妾不敢抱怨。”空灵温婉的声音让人无法挑剔。 “那敢情好,没想到公主也是一位深明大义之人。母帝说册妃的仪式让我自己拿主张,今晚特地过来就是想征求公主的意见,不知公主认为定在哪一天才是黄道吉日呢?” 沐延熙轻挪脚步,上前行礼。还没有举行册妃大典,日后自己悄然离去,对皇长姐的名声影响不大。如果册妃大典举行,两国一旦宣战,皇长姐从此只能隐姓埋名,远离皇室。 目前权宜之计,就是拖。至于其他,到时再见机行事。 “太子殿下,恕臣妾直言。言语之中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直说无妨。”凌忘忧似乎毫不在意。 “臣妾来自紫炎国,背井离乡。和太子殿下更是萍水相逢,臣妾想册妃大典是否往后挪一挪,等一段时日殿下和我相处熟悉后,再举行册妃大典也不迟。如若到时太子发现和臣妾难以相处,还可以请奏女帝陛下处理。毕竟这关乎到两国的邦交和殿下与臣妾未来的幸福。” 凌忘忧低垂眼眸,倒是口齿伶俐,不过她这是想拖吗? 他凤眸流转之间,慢悠悠地开口:“如此甚好。那公主你就早些歇息吧。” 衣袂窸窣间,凌忘忧人已经出了琉璃殿。 沐延熙紫色的眸光随着那道象牙白的身形若有所思。轻盈若鸿的脚步,看来这流焰国太子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 ******** 借着浓浓夜色的掩护,一道黑影翻越进威严的皇宫宫墙。“嗖!”一片银叶不偏不倚地射在流焰国皇宫后殿——宸宫的内殿壁柱上。 骨节修长的一只素白之手轻轻把银叶拔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子**,如常。 银叶在那只手中很快碎成粉末,手指微张,任其从指缝中倾泻而下。 凌忘忧,最好你没有跟我演戏,如果日后我发现你戏弄与我,我会连同这戏弄之辱一并还与你。 ------------ 第八章 三世情劫 大似银盘的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深邃的天际,月光如水,一泻千里,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太子寝宫内殿之中夜明珠莹莹的光芒陡然间变得暗淡起来。凌忘忧似乎有感应一般,疾步走向内殿的大门。 门扉大开,一个男子轻踏着月色飘然而来,白衣胜雪,道骨仙风,宛如神祇。背对着月光的五官看不真切,凌忘忧只觉得他投注过来的目光温润如玉,绵远留长。 “你是谁?”凌忘忧看着来人问道。 “忘忧,你需要历练三世情劫,如果在这最后的一世你再不把握,天帝不会再许你我永世姻缘。”清朗若风吟的声音,徐徐送来。 “我不懂。”凌忘忧微微蹙眉,这位帅哥,我好像和你不熟哎?永世情缘? 男子白袍一展,凌忘忧眼前立刻出现一道白色的屏障。 屏障上出现一名官宦家的女子,正慌张地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飞快地奔跑着,身后有一人骑着马远远地呼喊着她。女子看到前面的悬崖峭壁,她决然一笑,坠入滚滚的江水。风吹黑发迎风飞舞,那张决然的笑脸分明和自己一样。 景影变换,只见一间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一名宫装装扮的女子突然取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飞身刺向龙案后正垂首批阅奏折的男子。男子反手一掌,女子口中登时鲜血溢出,那张脸竟也分明和自己一样。 “我是月神,你是月光女神。今夜月圆我瞒住天帝前来看你,月圆之后我也将堕入轮回之中,前程往事不复记忆,我怕我们会再次错过,赠你月宫神器——神影月弓,他日助你用此神器之人,就是我今世的凡身。” “忧儿,不要让我等待太久……”若有若无的叹息带着浓浓地不舍,让凌忘忧也跟着莫名的伤感。 月光莹莹流泻下来,耀目温情,像无形的一双手无比爱恋地抚摸着心中的所爱,既悲又喜,既甜又酸。凌忘忧仿若被催眠一般不觉阖上了一双美目。 双眸再次睁开时,内殿的门扉已然紧闭。殿内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夜明珠已经恢复原先的火彩,照得内殿满室通透。凌忘忧环顾四周片刻,以为刚才只是南柯一梦,突然身上某处银光璀璀,她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掌赫然有一枚银色的月牙隐在掌心,似月像弓,正发出璀璀的银光。 ------------ 第九章 不复记忆 同一时刻,透过那遥远的层层天际,祥云朵朵的九重天宫。 天母注视着人间唏嘘不已:“好一个有情有义的月神,天帝难道就忍心拆散他们?” “三世情劫历练就是给他们机会,为何怪朕拆散他们?”威严的天帝问道。 “如果不是北海的龙九从中作梗,月神月光早已结成永世姻缘。天帝你不可能不知道。” “一世,月神凡身化为江湖侠客替月光打退劫匪,月光毫不知觉,以为后面的追兵依然还是劫匪,只要她回头一次,他们就能结成凡间连理白头偕老,自然得以重返天宫。无需再历二世情劫。 二世,月神凡身化为人间帝王,月光的玉牒明明已被太后钦点定为皇后人选,她竟然受人蛊惑装扮成宫女刺杀月神的凡身。 两次均是自己错失了机会,既是有情有义,为何却分辨不清谁是自己的历劫之人?况且那北海的龙九至真至情,他又何错之有?” “这……”天母此刻也无话可说。 “倒是你们几个差点泄露天机,破了天规。不要以为八天前我打了个盹,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几个合力相助那月神去了趟凡间,教会那月光神功。”天帝锐利无边的眼神扫向身边的众神。 “不过幸好,月神还算守规,没有泄露天机,不然……” 众神皆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见。 天帝颇有无奈:“罢了罢了,下不为例!万事讲求机缘,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无法参透啊!” “月神现在何处?” “小神拜见天帝。”从众神中走出一人,身披紫金战甲,头戴束发紫金冠,俊逸挺拔,气度不凡。 “月神,这一世轮回朕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相近的肉身,前尘往事你均不复记忆,好生把握去吧。”虚虚渺渺间似有仙乐奏起,上来两个小仙,驾着祥云引领着月神走向凡尘轮回通道。 “不知天帝为月神这次物色的是什么凡身?”天母很是好奇。 “你看――!”天帝用手一指下界的某处,天母凝目一看,噢,紫发紫瞳,原来是他? 天帝的手臂一抬,一道璀璨金光穿透漫漫九重天直抵北海之滨。身为众神之首,自然要做到公正严明,不偏不倚。既然要帮,那就两边都帮。 ------------ 第十章 北海龙九太子 北海之滨,一少年一身淡水色锦袍坐在一块裸露出水面的岩石上。银色的发像流动的月光,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发上随意插着一根红色的千年珊瑚发簪,隐约眉间一点猩红,映衬这苍白的肤色几乎接近透明。 天空的云际中划过一道金光:北海龙王九太子给你一次机会。 那少年有着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海水般湖蓝色的眼眸,此刻眸色里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不清的风情惑人,就像绽放着的曼珠沙华。 一次机会? 一次足矣! “那又为何天帝不为他物色人间凡身?”这时天母玉指指着下界的龙九,颇有微词。 “唉,他乃痴货一个。北海龙王为他对月光的痴迷懊恼不已,特意去南海求得忘情丹。这痴货龙九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吐出自己的内丹,在上面用灵力刻上月光的名字,以求永世不忘。 因此竟让自己的神元俱损,泄了五千年灵气。想让他忘记月光,除非灰飞烟灭。你说朕为他寻来一副合适的凡身又有何用?前尘过往他已经入髓入骨。” 何况,当月神月光有缘结为夫妇之时,也将是他灰飞烟灭之时。天帝想到这心里也不免为龙九唏嘘不已。 天帝的一番话让一直对龙九颇有微词的天母也有所改观,有所动容。 ***流焰国皇宫金銮殿*** 气象威严的金銮殿上,流焰国女皇帝――凌伊雪正坐在龙椅上正伏案批阅着奏折。四十来岁地年纪,肌肤赛雪,容貌甚美。一双囊馓斐桑从至萑簧诹恋那嗨渴岢赡档せ伲喝莼蟆�; 内宫太监进殿禀报:“陛下,太子求见。” “宣!”女帝的声音清丽而又不失威严。 “儿臣参见母帝。”凌忘忧对着女皇帝行叩见之礼。 女帝抬头看着跪在殿中的太子,眼眸中浮出一抹慈爱:“皇儿快快平身。快给太子赐坐。” 四名内宫太监很快搬来一张黑檀雕花太师椅,放在凌忘忧身旁。 “母帝,今日儿臣前来是有事请奏。”凌忘忧也不坐下,依旧站在殿中躬亲道。 “哦?到底是因为何时让我皇儿烦恼?” “前些日子母帝指给儿臣做侧妃的紫炎国公主,儿臣考虑到这关乎两国的邦交,所以儿臣今日前来奏请母帝帮儿臣选一个良辰吉日,儿臣准备办一场风光的册妃大典。” ------------ 第十一章 允妃三千宠爱 “皇儿考虑得甚是周到。这样吧,朕让典仪官选出几个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再让皇儿从中挑选,皇儿你看这样如何?” “谢母帝!那儿臣先行告退!” “皇儿且慢,允妃近日新酿了芙蓉酒,皇儿一会和母帝一道去宸宫品尝吧。” 流焰女帝慈爱地拉着太子的手,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舍弃步撵,缓缓步行,向允妃的宸宫走去。 流焰国女皇帝和原先的皇后感情笃深,皇后仙逝前后宫之中女皇帝未曾纳一妃一嫔,专宠皇后一人,也因此子息稀少,唯一的一子在三岁时不慎失足落水溺水而亡,第二年得一女――凌忘忧,封为太子。 女帝听从流焰国高僧慧觉大师谏语,为避免太子的磨劫,十六岁前太子尽量男装示人。虽然没有刻意的对外隐瞒,除几个心腹,宫中乃至民间都以为当今太子乃是男儿之身。 皇后仙逝后,女帝因为过于怀念皇后,便派人大肆到民间找寻与皇后眉眼相似之人,不论男女一律纳进后宫封妃封嫔。 后来因为后宫之中一个得宠不久的女妃――琴妃怀孕之事,触怒女帝龙颜大怒。琴妃被凌迟处死,当年后宫之中所有受怀疑的男嫔妃们则统统都被流放至边关服役,女嫔妃也被女帝全部遣散出宫。 从此女帝的后宫只有男嫔妃,不再纳女子进宫。 之后女帝在狩猎途中遇到一位昏迷的男子,长得和仙逝的皇后眉眼间竟有五六分相似。女帝甚是喜欢,立刻带回宫中。 男子醒后不知为什么,女帝突然对他甚为恭敬,甚至同意他用一身所学换取自己的自由。一年的时间内他教会了太子凌忘忧自己的所学,然后潇洒地离开皇宫从此不知去向。 那时凌忘忧也不过九岁的一名孩童,记得有一日问他为什么坚持要离开皇宫,毕竟女帝对他的荣宠甚于一般,甚至委以太傅之职。 他迎着彩霞万丈的天空,白衣胜雪,像谪仙一样:“忘忧,我本不属于这里,从哪里来,自是回到哪里去。” 凌忘忧不懂,但也不再询问。多年以后得知自己的所学武功以及异术竟无一人同门,心中也就把他当成羽化成仙的仙人了。 不久之后允涯进宫,因身形酷似先皇后,还酿得一手好酒。女帝自此后把所有的情感都投注在他一人身上,为他废除后宫。除了皇后之位,真正做到了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 第十二章 芙蓉酒香 不觉宸宫已在眼前。女帝阻止准备进去通报的宫女,拉着太子就进了宸宫。 波光粼粼的翠湖中央,八角的无涯亭内,一人身穿正红色的精美宫装,正饮酒独酌。 远远地看到沿着九曲回廊正缓缓前来的女帝和太子,他黑幽的眼眸中流泻出一抹暗光。他并不起身前去迎接,依旧自顾自斟酒独酌。 越靠近无涯亭,空气中飘荡的那股芙蓉酒香就愈加的浓烈醉人。凌忘忧不由暗自皱眉。 女帝对允妃的冷情并不反感,她就喜欢允妃的这种真性情。松开拉着太子的手,她走入亭中坐到玉桌对面:“爱妃今儿个真是好兴致啊!” 允妃也不答话,骨节修长的素白之手拎起玉桌上素洁的白瓷酒壶,就往女帝面前的九龙杯中斟酒。 女帝黒眸微转,这允妃还真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之人,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空杯,猜到朕今日会前来品酒。 凌忘忧不着情绪地看着无涯亭中为女帝斟酒的允妃。一个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的男子,身材高桃,乌发如漆,五官清晰而立体。看不出年纪。 在见惯了女帝后宫美男的凌忘忧看来,这允妃的姿色相貌也仅能算中上之姿,偏偏那双黑如上釉的一对眸子盛气逼人,强势得令人心生戒备,同时也让颇为平凡的五官增添了一份特别。 只是这允妃有时在宫中偶然遇上他的时候,经常会带给他不同样的感觉,凌忘忧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也或许就是那双黑如上釉的眸中时有时无流露出的一股逼人的盛气吧。 母帝眉眼中的快乐是显而易见的,凌忘忧拢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允涯,多让母帝享受几年这种快乐难道就不可以吗?为什么你非要如此地迫不及待和我作对呢? 无涯亭中的允妃偏过头,凌厉的黑眸飘向站在亭边的凌忘忧,声音寥寥:“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赏光一道品尝呢?” 宫女很快摆上果脯瓜仁,并为太子添上新的酒杯,斟满酒。 “我祝母帝和允妃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凌忘忧对着二人举起酒杯。 女帝甚为开怀,媚意天成的黒眸笑意盈盈,一杯酒后赛雪的肌肤泛起粉色一片,更增添媚意无边。 允妃眸光微敛,举起酒杯对着女帝抿唇淡淡地一笑:“陛下,太子说得真好!”他利落地仰首把杯中的芙蓉酒一饮而尽。 ------------ 第十三章 千杯不醉 酒过三巡,离开时,女帝大醉,已有宫女把她扶进允妃的寝宫内休息。转眼无涯亭中只剩下凌忘忧一人。 他微扯了扯嘴角,把杯中剩下的芙蓉酒全数倒入波光粼粼的翠湖之中,然后轻掸了掸身上的蓝色朝服,他起身离开。 湖中原先还在浮萍荷叶间欢快地畅游着的几尾珍品红鲤突然白肚向上,陆续浮出湖面。 凌忘忧就快离开宸宫朱红的宫殿大门时,一道高挑的红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人人都道太子千杯不醉,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允妃不在寝宫中伺候女帝,专程过来就为说这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凌忘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宰。”允妃声音陡然压低,眸色间隐约泛起一股怒意。 “允涯,知道我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会做什么吗?就是让你陪女帝――殉葬。殉葬,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噢!”凌忘忧的脸上浮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允涯你的野心倒是不小,不过,你很不幸,因为你遇上的对手是我。 允妃怒极反笑,黑眸深邃中隐含着笑意,他注视这那双莹然有光的凤眸片刻,红色的宫装划出风刀一般的弧线,转身离去。 千杯不醉?所以你就在我的酒杯中下毒?可你不知道多年前仙人师父已经让我服用了仙药,我不仅千杯不醉,而且百毒不侵。这世上除了师父再无其他人知晓此事,就连母帝也一无所知。 ******** 大清早,太子府总管萧公公在内府几个太监的陪同下,匆匆赶往位于内府后院的繁花苑。 繁花苑专供府中还没名分的女宠们居住,而与繁华苑一湖之隔的似锦阁,则专供府中未获名分的男宠们居住。日后不管哪位只要讨得太子欢心确定了名分,自会拨出新的宅子单独让其居住。 繁花苑管事的李嬷嬷听到小丫头的通报,立刻就像一阵风似的从繁花苑内跑出来:“哎呦呦,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咱们的总管大人啊!不知今儿个刮得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请过来了?” 萧总管这尊大神,没有事是不会轻易踏足后院的,李嬷嬷不禁有些心神不宁起来,看着站在繁花苑门口的萧总管,她大饼似的一张脸上献媚地笑着,堆起一脸褶子。 萧总管见惯了这样献媚讨好的场面,早已练得波澜不惊。 ------------ 第十四章 赐烟雨居 “前些日子新来的海棠姑娘,不知是哪一位啊?”萧总管精明的一双眼睛,正环顾着三三两两着统一粉色纱衣,环肥燕瘦从苑内走出来的姑娘们。微带尖利的嗓音钻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海棠?原来你是来找海棠姑娘啊!”管事李嬷嬷似乎松了口气,连忙从众多的姑娘们中拉出一位肤色微黑,双目如剪剪秋水,体态妖娆的一位姑娘。 “海棠见过总管大人。”海棠上前慌忙行礼。 萧总管上上下下一通打量,脸上浮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杂家在此恭喜海棠姑娘喜封美人了。太子殿下赐烟雨居。” 从萧总管的那声恭喜开始,海棠整个人就已经开始迷糊起来,连怎么跟随萧总管到这座烟雨居的都浑浑噩噩不清不楚,耳畔似乎还残留着众人的一片恭喜声。 两个机灵的小丫头推开虚掩的门扉端进来铜盆,并递上锦帕:“美人主子,以后就由奴婢小玉(小菊)伺候您。” “小玉?小菊?”海棠看着她们两个怔怔发愣。 “是的,奴婢小玉(小菊),是总管大人拨来专门伺候您的。”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说道。 到这时,海棠才真正明白自己真的一步登天了。可那一日的侍寝并不见太子对自己有什么不同之处啊?一想到那俊美异常的太子殿下,她不禁双颊泛红,春情荡漾。 那人把她从倚翠院里赎出,自己以为此生定为奴为婢。岂知那人简略介绍太子的喜好后,就转手把她送进了太子府,临别时,他只说到时会有人和她联络。 从好赌成性的爹爹把她卖进倚翠院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此生命如浮萍,身不由己。赎出她的那个人算是恩人吗?太子算是良人吗?她茫然起来。现如今,她是不是也算苦尽甘来? 烟雨居的屋脊之上,站立着一白一黑两道人影。黑影注视下面的动静良久,无声地用口型向白影询问:“殿下,为什么偏偏选她?” 白影向下微微投眸,口型回复道:“你去找一位体型和我相仿的男人来。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下面,丫头小玉的声音传来:“主子,沐浴的香汤已经备好,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上面,一黑一白的两道人影转瞬已经消失不见。 ------------ 第十五章 美人有孕 一道黑影机敏地避开太子府的侍卫,在黑夜里洒脱地翻飞跳跃,转眼进入位于太子府深处的琉璃殿。 不远处的围墙上闪出两道身影:“流云,让人好生盯住琉璃殿内的动静,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紫炎国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吗?真是好极了。夜色中那双犹如点漆般黑幽的凤眸里闪出冷绝的锋芒。 ***太子府琉璃殿*** “火霄拜见主子。”来人一身深蓝的夜行劲装,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快起来,不是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拘礼,但凡这红尘俗世的礼仪都是迂腐至极,下次再不记得我可就真要生气了。”沐延熙高兴地看着来人,在自己的心腹面前他通常都以“我”字相称。 火霄在密信之中虽已得知七王爷王这边的变故,可主子现在顶着长公主的模样,还真是让他一时半刻难以接受。如若是人皮面具还好,现在看来这三个月的时间只有去慢慢适应了。 沐延熙察觉到火霄嘴角的抽搐,垂首看看自己的周身,暗叹一声,其实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啊!当晚,火霄助沐延熙调息运功,沐延熙内力恢复神速。 ***太子书房*** 凌忘忧端坐在书桌后伏案作画,姿态从容而优雅。上好的宣纸上一个男子白衣飘逸,道骨仙风,呼之欲出。不知为何只有面部的轮廓,没有男子的五官。 “太子殿下,烟雨阁的美人太医今早诊断有孕了。”萧总管面色煞白脱色,跪在凌忘忧书桌前不禁瑟瑟发抖。 太子还没有娶太子妃,后府内院的事都归他管,现在竟出了这等丑事,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总管位置还保不保得住。犹记当年宫中的琴妃,当时不知被牵扯进多少条人命,现在真是越想越后怕不已。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凌忘忧继续为画润色,问得风轻云淡。 “有……除了把脉的太医,就是老奴了。那太医被我留在府中喝茶。”太子不会想灭口吧? “有这等喜事总管大人还不快让府中都热闹起来?虽说不是嫡出,但也是皇孙啊?” “老奴不大明白?”萧总管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豆大汗珠。太子殿下不会气糊涂了吧?别人不知可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啊,这两个女人也能怀上龙孙? 凌忘忧端详画纸片刻,抛下画笔,缓缓走出楠木书桌,走到还跪在地上的萧公公身边:“你且附耳过来……” 萧公公听得是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煞白的面色也缓和过来。噢,原来如此。 “就按刚才说的去做吧。记住不该说的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不然?” 虽说凌忘忧的语气舒缓,可暗藏的狠戾让萧公公连连点头:“太子殿下放心吧,老奴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 ------------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之计 海棠无力地躺在红木大床上,透过蓝色纱帐,依稀看见萧总管和太医的身影。上午太医已经来过了一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过来了,吓得她强压住心头泛上的恶心,不免忧心忡忡,或许自己本就是福薄的命难以享受这富贵荣宠。 把脉的太医片刻后突然跪下语气激动不已:“恭贺娘娘怀上子嗣。” 一旁的萧总管微带尖利的声音打着颤儿:“太医大人你确定?” “娘娘不是感染风寒,而是怀上子嗣。” “那还不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太子殿下?” 顷刻间,纷沓的脚步声顿时凌乱起来。 太子殿下有子嗣了!太子府有喜事了! 有孕?海棠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连几日的侍寝,不想竟怀上了龙孙。想到那几晚不眠不休的激情缠绵,虽然自己被蒙上了眼睛,可太子那猛烈的索取,还是让她羞成了一汪春水。 ******** 宸宫外一道黑影闪过,银叶顷刻划出。骨节修长的素白之手随手接住,美人孕,子大喜。那道高挑的身形不禁微晃,不知道这又有何喜之有?凌忘忧这次你又唱的是哪出戏? 同一时刻太子府琉璃殿内。 沐延熙正看着书桌上为册妃选的黄道吉日发愁。太子让人送来候选的日子,并带话过来,让他从中选一个。 三个喜日,最晚的那个也在下月中旬,怎么办?这狡诈如狐的凌忘忧表面上对他处处谦让,实则处处紧逼。看来皇长姐势必要受委屈了。 “主子,火霄今天听到消息,烟雨居的那位美人怀孕了。” “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是府内萧总管亲自说的。还拨了好多丫头婆子去那烟雨居,很是慎重。” 沐延熙的手轻抚额头,再瞧了一眼书桌,顿时有了主意。 取出笔墨纸砚,他要给流焰国的太子写份信。 当沐延熙的这封信函被人送到凌忘忧手上时,他捏着信函展颜一笑,继而又摇头轻叹。为一切尽在掌握摇头轻叹,为这封信函得来这么容易轻叹。 “冷月,你来读给流云听。”他随手把手中捏着的信函递给冷月,吩咐着。 “殿下的信,为什么要冷月读给我听?”流云清俊的脸上浮出疑惑和冷月面面相觑。 凌忘忧不置可否,示意冷月。 “……太子可以纳妾,但还没正式册妃前就已有子嗣,于理不合……关乎两国友好,望太子册妃事宜从长计议……” “属下佩服。”流云到这时终于明白了。太子的一箭双雕之计,既除了宫中允妃派来的眼线,给允妃一个警告;又解决了紫炎国的和亲,除去了身边的一个隐患。现在就等信函呈上给女帝,待女帝下令送紫炎国的这位公主回国了。 ------------ 第十七章 册妃事宜 一个子嗣紫炎国就难以忍受,那又把堂堂流焰国的面子放在哪里? ***金銮殿上*** 女帝看了太子呈上的信函后,果真龙颜大怒。 太子府中出了孕事丑闻,和当年宫中琴妃之事如出一辙,太子的痛苦羞辱她又岂能体会不到。现在这小小的紫炎国的公主,竟然以此为理由,要册妃事宜从长计议,这分明是不把流焰国放在眼里,置堂堂国威何在? 可怜的太子前些日子还煞费苦心地前来求朕索要册妃的黄道吉日,她又置太子的颜面何在? “宣紫炎国公主觐见。” 跪在殿中的凌忘忧偷偷看向龙椅上的女帝,痛苦而沉重的面色中微微透出一丝笑意。 沐延熙轻踩碎步,一身鹅黄长裙,薄施粉黛,紫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斜簪一支碧玉钗。端庄而沉静地走进流焰国金銮殿。 “拜见女帝陛下。”声音空灵温婉,煞是好听。 倒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女帝凌伊雪看了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赞叹,不过,她对这位公主先入为主全无好感。 “殿中的其他人都先行退下吧。”殿中的史记官以及内殿太监宫女等人连忙退下。 “公主平身。公主的信函,朕已经看过了。太子荒唐。如今册妃事宜就按照公主说的办吧――从长计议。至于婚约照常有效,不过暂时还是先让太子护送公主回国,等他日认为一切妥当之时,两国再议册妃具体事宜。公主你看如何?” 意思就是,婚约还在,但婚日就要看当时朕的心情了。说得狠点就是遥遥无期。 护送公主回国?凌忘忧不由抬首看向女帝,眼神询问:为什么是我? 女帝威严的眼神飘向太子,那意思:公主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流焰国只是尊重公主的选择。但我堂堂大国礼仪之邦,太子护送回国,既不失体面,又让紫炎国无话可说,难找借口。 凌忘忧不由地耷拉下脑袋,看来这趟紫炎国之行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沐延熙自此也无话可说。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皇长姐,对于他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本就对皇位不感兴趣,惹怒了父皇,正好退出储君之争。 他复又恭敬跪下:“谢女帝陛下隆恩。” ------------ 第十八章 杀意瞬间消弭 ***太子府烟雨居*** 海棠既惊且喜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施施然有些邪魅的太子,虽然夜夜贪欢,但白天太子还从未来过烟雨居。她慌忙迎上去跪下:“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凌忘忧垂眸看着面前含羞带涩的海棠,修长如玉的手伸向她纤细的颈部。或许是女人天性的敏感,海棠受惊地抬起头,这罩着的金边黑色长袍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今天给她的感觉有些异常? 凌忘忧伸向她颈部的手生生打住,也就瞬息之间移至海棠头顶的上方,只见一股淡淡的蓝色之气从修长的手指间流泻而出,海棠似催眠一般地闭上受惊的双目,无声地滑落到地面。 “流云,冷月,我已经除去了她的记忆,如今就送她出府吧,和那人一起。”他心里的杀意瞬间消弭,错不在她,没了记忆,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吧。 ******** 窗外夜色深深,京城外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内一灯如豆,一位肤色微黑,双目如剪剪秋水的女子,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用手拨着火盆里灯芯的一个男子。男子咧嘴憨厚地对她一笑,抬头望向女子想说什么。 这时宅外黑影掠过,一抹狰狞的火光迅猛地蹿起,火舌仿佛黑夜里的恶魔疯狂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劈啪作响的燃烧声里夹杂着男女隐约的呼救,很快,最终一切都在熊熊的火光中归于宁静。 “妇人之仁,终成大患。”隐在黑暗里的人影黑如釉色的一双眸子里映着眼前残留的火光。他轻嗅着空气中飘荡着的焦糊味,阴森地缓缓吐出这八个字,转身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中。 ******** 春光潋滟无限好。 流焰国通往紫炎国必经的陆路官道上,一路繁花似锦,芬芳满径,鼻端萦绕着迎面而来的清新气息,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一阵踏踏马蹄声从官道之上由远及近地传来。 只见前方先行着四匹通体乌黑通透的纯血宝马,后面紧跟着一辆由二人驾驭的豪华宽敞的马车。马车后一众随从骑马跟随着。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官道上。他们好似官宦富家出游,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前方骑马的四人都是一身黑衣,个个风姿卓绝,仪表不凡。特别是中间的一位少年尤为出彩,他系发束翡翠玉冠,黑色的丝缎锦袍随风招展,一双凤眸流盼生辉风韵天成。 ------------ 第十九章 溪水边的诡异 “殿下,前方就是洛水镇,冷月先行一步前去准备。”一位看起来沉稳英挺的男子夹紧马腹,扬起马鞭,一人一马率先离开。 继续向前走了不远,前方有一小溪。束翡翠玉冠的少年双手勒住马缰,那一双深幽的漆眸看着路边的墨绿,复又抬首看了眼幽蓝的天幕:“流云,寒星,通知下去,就地休息。” 少年飞身下马,走到后面的马车旁,轻叩着马车的窗沿:“公主,舟车劳顿,前方有一处小溪,公主可以下来稍作歇息。” 马车的布帘被人掀开,出来一位穿着黄衫,瓜子脸的机灵丫头,见了少年恭敬地施礼:“公主让我告诉太子殿下一声,她的头有些疼痛,现在不便出来吹风,说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说完放下帘子又进了车内。 凌忘忧隔着布帘凤眸微眯,转身走向小溪。 小溪的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凌忘忧掬起溪水整理着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头发,流云和寒星则垂手站在他的身后,机警地环顾着四周的动静。 其余的一众随从则牵着马匹在下游处饮水小憩。 溪底一览无余,露出一些别致的卵石,引得凌忘忧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之捞起。卵石握在手心带有冰冷沁凉之意。 凤眸又扫向溪底,他不由微微皱眉。为何溪水如此清澈,却不见鱼儿穿梭其间? 水中无鱼?! 不对! “嗖!”他迅速地用手中的卵石击向正在溪水下流处饮水的马匹。 “扑通――”一匹黑色骏马被卵石突然击中,嘶鸣着轰然倒地。旁边的一些马儿纷纷受惊,一时间马匹的嘶鸣之声不绝于耳,有几匹马甚至挣脱了牵着的缰绳四下飞奔。 “寒星,你去那边看看还有谁不曾中毒。流云,你随我来。”几个飞跃间,凌忘忧和流云来到停在树下阴凉处的马车前。 马车这边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显得寂静非常。赶车的两名车夫依旧维持着拉着马缰的姿势,显得诡异万分。 流云上前一探,二人口鼻间隐有气息,可就在手刚接触到他们的一刹那,两名车夫的身形顿时萎缩,眼耳口鼻间均溢出鲜血,瘫在一堆血水中。 “出手之人定是一位高手,速度之快,连击碎心脉的血液都还被锁在体内。”凌忘忧看着两名车夫的状况,对流云说道。 ------------ 第二十章 公主失踪 流云此刻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连忙抽出腰间佩戴着的黑炎刀就劈开车厢。 车厢内空无一人。 “殿下,流云现在就去追。” “不必了,车夫依旧是刚刚停下拉着马缰的姿势,说明在那时他们就已经动手,现在再去追已经迟了。” 凌忘忧的面色越来越沉,在眼皮底下动手,自己竟然未有所觉,这也太…… “殿下,我们带出来的所有人和马匹全部中毒。”此时寒星纵身过来禀报。他一向冰冷没有变化的脸上竟泛出一丝暗红。寒星此刻和凌忘忧想的一样,就在自己眼底的一场杀戮,竟然都未有发觉,真是太失职了。 就在他刚刚赶过去的时候,那一众随从和马匹都纷纷倒地,一律面部呈现黑紫色,已经毒发身亡。除了其中几个内力稍深厚一些的尚有一丝残留的气息,等他拿出银针还未来得及用它施救,那几个人就痉挛几下也都毒发身亡。 水中有毒!他用银针试着溪水,银针果然变成黑色。 是谁先他们一步在溪水中投毒?难道就算准他们会在溪边休息?还是不仅仅在这一处布下了罗网? “殿下,现在丢了紫炎的公主,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去紫炎国?”流云检查着破损的车厢,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继续上路,我们去洛水镇和冷月会合。”凌忘忧双拳紧握,双目淬火,这到底是谁干的?也太欺负人了。 这还没到两国的边境,自己的随从马匹竟然全都死亡,不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阴谋,他们都必须得继续前行,依照原计划还是前往紫炎国。 公主竟然失踪,此事事关重大。就是不知这位公主,她是自己设计逃走?还是被人劫走?如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必将会引起两国的战火。他倒不是惧怕战争,而是不想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 洛水镇是流焰国的边陲小镇,因为处于两国的交界之处,贸易频繁,因而繁华异常。并不宽阔的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街道上行人如梭,商贩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有了马,他们三人运用轻功在天幕将沉之时根据冷月一路留下的暗记,在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栈内和冷月会合。 冷月一看他们的情况就知道出了状况。四人在客栈的一间上房中思索着事情的诡秘。 ------------ 第二十一章 前往紫炎国 “殿下,看来这里面应该有内应,不然不会这么清楚的知道我们出行的路线,一路上早做安排。”冷月在凌忘忧四个贴身护卫中性格最为沉稳,他听完寒星的叙述后一下子就指出问题关键。 “殿下,那会不会是宫中允妃所为?”流云问道。 凌忘忧扶额沉思半响:“应该不是允妃所为,因为还没出本国的边境。他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他完全可以派人在紫炎国境内找机会杀我,一来可以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二来又可以嫁祸于紫炎国一举两得。” 流云他们听了纷纷点头。 “我倒觉得这紫炎国的公主有问题。”一个人从窗户处飘然落下。 “暗夜?!” “暗夜拜见殿下!” “在外就不必拘礼,我以为你还有两天才到。暗夜你倒说说看,那紫炎国公主有何问题?我一直也在琢磨,看看你我二人是否想到一处。” 凌忘忧现在看见暗夜很是欣喜,暗夜性格喜静甚至古怪,就算没有任务也喜欢一个人独处,隐在某个地方,并不像流云他们喜欢热闹。 “如若真是紫炎国的公主,纵观全局得失,一定不会轻易同意回国。所以,暗夜认为公主一定有问题。” “暗夜言之有理,那日在金銮殿上,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母帝。当时倒不觉得什么,不过现在想来疑点甚多。还有她的那个丫头见了我竟然没有丝毫畏惧,这也很是反常。现在想来,当时我过去的时候,公主应该就已经不在车厢内了。” 当时看见那名瓜子脸的丫头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意,他只是微有异样,但却没有多想,白白错失了抓住她的机会。 “殿下你们先去紫炎国,我继续留在洛水镇,看看有无可疑之人或者找到什么留下的线索。届时再去和殿下会合。”暗夜对凌忘忧说道。 “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无论有没有发现都动身前往紫炎国和我们会合。”他们此番前去紫炎国,必将好好查探,不管真相如何,一定要水落石出,找出公主,亲自送回紫炎国皇宫。 一晚无事。 第二天,暗夜继续留在洛水镇。冷月备好马匹和物品,四人离开洛水镇赶往紫炎国。 ------------ 第二十二章 软禁风璞园 黑云蔽月,夜色深沉。 紫炎国京都远郊坐落着一处秀美精致的江南格局的院落,院落大门上高悬着的额匾上写着:风璞园。 园内看似宁静雅致,但从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的护院们警惕的神色中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一个青墨长衫的男子面露愠色地离开位于院落深处的一间小屋,立刻有小厮小心地从外面将小屋的门锁上。 男子削薄的唇紧紧抿着,狭长而锐利的黑眸回头紧盯着玄铁大锁半响,脸上似隐有不忍又有不甘,片刻的挣扎后,他一甩青墨袖袍,在小厮提着灯笼的照映下大步地离开。 “笃,笃笃笃,笃……”火霄?还是火鹤?小屋里和衣躺在床上的人猛然坐起,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独有的暗号。 “主子,火鹤来晚了。”蒙面的黑衣男子从屋顶而降,情急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主子,他们伤到了你哪里?” “我没有受伤。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声音空灵温婉,正是顶着紫炎国长公主一张脸失踪了的沐延熙。 “火霄在暗处看见主子在马车中被二王爷挟持,心急如焚,一路跟踪,知道你被扣留在这里。他就和取得我联系。主子,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火霄已经等在外面接应。”火鹤知道他的主子沐延熙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火鹤,你和火霄先走,暂时先不要回王府,先去赤城等我。我现在还不能走?” “主子为什么不走?恕火鹤大胆,二王爷既然如此对你,恐怕已经不会再顾念手足之情。现在不走,我恐怕二王爷会下毒手。” “火鹤,我真正想走二哥又怎能留住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真的会为了那个位置抛弃手足之情。如果他最终还是冥顽不灵,我到时再走也不迟。” 沐延熙明白二哥的痛苦,一直高高处在云端,以为那个位置唾手可得,可父皇的那张诏书却直接将他摒弃在皇位之外,这种打击一时半会他当然难以接受,有什么激进的举动倒也正常。 而且二哥只是软禁他在此地,眼里并没有杀意。所以沐延熙决定暂时留下来不走,必要时说服开导他。 “主子小心,请保重!”火鹤凌空而起飞身上了屋顶。重新放好被他掀开的瓦,和小屋对面一棵树上等待的黑影一前一后地跃出院墙,融入夜色。 ------------ 第二十三章 试图劝说 一连多日,除了一日三餐有小厮定时送来,被关在小屋里的沐延熙似乎被人彻底遗忘了一般。 沐延熙倒也自在,每天都在屋内吐息纳气,不仅内力全部恢复,还参悟了一套以前研习了一半的内功心法,武功修为又进了一层。 这日沐延熙用手抚摩着墙壁上划出的痕迹,不知不觉已经被关在这儿一月有余,这二哥到底要关自己到什么时候? 门外一阵响声,门被打开,一个玄黑长衫的男子负手走了进来,阳刚的脸贵气非常,狭长而锐利的黑眸注视着静坐在桌前不温不火的沐延熙:“七弟倒是沉得住气,单单看这份气度恐怕整个紫炎国都无人可以媲拟。” “二哥是不是终于想通了,今天过来放了皇弟?”沐延熙紫瞳清亮地看着他的二皇兄――紫炎国的二王爷沐昭熙。 “我天生就是为皇位而生,自认是最有实力问鼎宝座之人,父皇竟以紫发紫瞳为先决条件,把我排除在外,七弟你说我怎能甘心?对那位置我是志在必得。所以任何人,任何事只要阻挡住我的路,我毫不姑息。” “二哥,你应该知道我无意皇位,无论朝中如何风云变幻,我只想做一个局外人。” “从父皇下诏的那一天开始,七弟你已经注定不会是个局外人。”沐昭熙一向对这个不问世事的皇弟讳忌莫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皇弟如果成为自己的对手,应该是相当难以对付的。 “那二哥想要皇弟我怎么做?”沐延熙紫瞳深沉地看着他的二哥,他在赌人间那最至亲的亲情。 “七弟,你说如若这世间再无紫发紫瞳之人,父皇会怎么样?”男子削薄的唇掀起残忍的弧度,凉薄地看着沐延熙。三王和六王已经被自己设计除去,现在皇子中紫发紫瞳的只剩下他了。 “二哥,你就为了这个布下此局?将我困在此处?” 坐在马车中彩叶竟然趁自己熟睡点上迷香封上自己的穴道,等自己醒来,发现二哥竟然出现在马车中。原来彩叶一直是二哥的人。 “和亲的公主突然不见了,两国必起纷争。到时我就趁机收复流焰,扩大紫炎,一统晏明大陆。”沐昭熙的黑眸中浮出一股戾气。 “二哥何必如此执着?你我兄弟可以无拘无束云游天下,把酒言欢,人生除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权力,其实还有许多的乐事。” ------------ 第二十四章 金锥剜目 沐延熙试图让戾气云涌的沐昭熙冷静。今日过来的他和上次看见已经不同,难道他已经下定决心除掉自己? “我念在一母所生的兄弟情分,不想亲自对你动手,你只要自行剜去一目,我今日就放你自由。” “好!不过最后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二哥据实回答。”沐延熙心中已是寒凉一片,至亲的亲情也不过如此,他最后只想从沐昭熙处得知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真相,那就是。 “母后和皇长姐参与了此事吗?” 沐昭熙面部线条凌厉,皇位本就由无数的鲜血和生命垒成,成王败寇,休要怪谁,只怪你我生在皇家:“当我说服母后和皇姐的时候,一切都已注定。” “噗――” 坐在桌前的沐延熙胸口中涌出一股黏腥之气,他踉跄地撑着桌子勉强站起,饶是再冷静自制的他也不能受住这样的打击。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得知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原来从自己去公主府紫云殿话别开始,就已经步入二哥设下的计谋。 门外进来一名小厮,手捧着银盘,银盘里面赫然放着一把金锥。 沐昭熙已然也铁了心,并不为所动,声冷寒凉:“你动手吧!”他现在连那句“七弟”也省了。 “哈哈哈!”许是悲痛到了极限,原先似长公主空灵温婉的声音竟然变得清朗刚劲,笑声悲沧掺人。 “噗!”又是一口粘稠之血从沐延熙口中喷出,强撑着桌子的他面无血色地滑落在地。 沐昭熙看着躺在地上的沐延熙,对着身侧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拿起银盘里的金锥就剜向躺在地上已经阖上双目的沐延熙。 这时,天空中有一道银色的强光直射向躺在地上的沐延熙,银光进入沐延熙的躯体后瞬间消失不见,原本已经阖上双目的沐延熙陡然睁开双目,一双紫瞳清亮而悠远。 一侧的沐昭熙和小厮并没有看见这道银光,只是被猛然睁开紫瞳的沐延熙吓了一跳。小厮也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依然俯下身准备去剜。 地上的沐延熙衣袖滑动掌风迎面扑来,小厮堪堪迎上,就听见“扑――”的一声,小厮被掌风击得连人带手中银盘金锥摔向身后的墙壁,顿时昏厥了过去。 ------------ 第二十五章 亲断情绝 沐昭熙心里大骇,这沐延熙已经被他让人在饭菜中放了月余的破心散,刚刚动了真情已经呕尽心尖血气,不死也是废人一个,怎么还会有如此的功力? 他催动双掌击向已经站起来的沐延熙,双掌还未触及到沐延熙身体的半分,就被沐延熙急如闪电的隔空点穴定在原地。 沐延熙紫瞳冰凉,面露寒霜,他右手一扯身上的湖绿丝袍,左手为刃,只听“嘶……”丝袍下摆被他生生割断:“他人割袍断义,今日我沐延熙割袍断亲,自此你我二人亲断情绝!” 说完后他凌空而起,纵身跃上屋顶,撞碎屋上的顶瓦,决然而去。那一角的丝袍正悠悠然落到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的沐昭熙脚边。 屋外的护院们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拦住欲凌空而起翻出院墙的沐延熙。 沐延熙仰天长啸一声,紫发迎风飞舞,那一双含着怒色的紫瞳环顾着已经将他团团围住的护院,他左手缓缓催动,只见一把闪着银光的宝剑赫然在手,发出迫人双目的耀眼银色冷光。 他手持银剑,刀锋向内,以刀刃向外挥去,顿时银光耀眼无边,逼人的剑气化做了无数个光影散去,也就一瞬的功夫,挥舞兵器蜂拥而上的护院们都立在原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眼睁睁地看着沐延熙潇洒地离去。 沐延熙几个纵跃间飞出院墙外,他还没走多远,体内突然蹿出一股逆流翻涌而至,似冰如火,冰火两重天的流窜交替,让他“噗……”又是一口鲜血从口出喷涌而出。 他失了气力,踉踉跄跄拼着最后的一丝清醒,纵身跃入一边的树林,向前没走几步,他眼前陡然一黑,昏厥在地。 两道身影也随后跃入了树林,看见昏厥在地的沐延熙压低着声音着急地唤着:“主子!”“主子!”,随后其中一人背起他,三人一齐离开树林。 ******** 话说凌忘忧四人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紫炎国,一路平安无事,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紫炎国京都。这时已近中午时分,他们找了一间装饰考究的酒楼,出来他们俱不拘礼,一起在二楼靠窗处坐下。 毕竟是一国京都,处处透着繁荣奢靡。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人流中的行人衣着大都华丽繁复,镶着宝石的豪华马车也随处可见。 ------------ 第二十六章 李代桃僵 殷勤的酒楼小二一边为他们沏着茶水一边询问道:“几位客官一定是从外地赶来第一次来京都吧?” “小二哥为何会如此说?”流焰、紫炎两国语言相通,不知他何以断定,流云不免好奇地问道。 “京都甚少能看见像几位这么皮肤白皙之人,还有几位身上露出的贵气,如果小二我以前先过,必定是不会忘记的。”就这几位身上的气质,非富即贵,他自认还从未看走眼过。 紫炎国一年之中没有冬季,夏季绵长更是炎热酷暑,不像流焰国四季分明。可能也正因为如此,紫炎国甚少看见皮肤白皙之人。 “小二哥果真见多识广,那就好酒好菜的尽管端上来,我们今儿个就好好尝尝京都的美味佳肴。”流云读懂凌忘忧眼里意思,吩咐着小二。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片刻,马上我就端上来。” 向来酒肆等处鱼龙混杂,消息灵通。这不,用屏风相隔着的一桌上的谈话就传到他们几个的耳里。毕竟都是习武之人,倒也听得特别清晰。 凌忘忧他们轻啜着茶饶有兴趣地听着。 “老哥,你这一趟出门不知道京都就快变天了。” “不懂老弟说的什么意思?” “皇上半年前突然下诏宣布储君必须紫发紫瞳,你说这难道不是变天是什么?” 那位被称为老哥之人听后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响才听见他的声音:“那二王爷不就……” “二王爷看来是彻底没戏了,原先上上下下谁不看好他,现在紫发紫瞳的也就三位主,三王爷,六王爷和七王爷。看来我们得重新押宝了。” “唉,君心难测啊!” …… 凌忘忧放下轻啜的茶盅听到这儿,脑中闪过那张秀美无伦的脸,那一头紫发那双紫瞳让他的印象尤为深刻。正巧小二将酒菜端上,凌忘忧故意张望着窗外的街道:“咦,那人怎么会有一头紫发?” 小二激动地放好酒菜,越过凌忘忧凑到窗栏处对外一阵猛瞧:“你说的那人在哪儿?人在哪儿呢?” “小二哥,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凌忘忧装作不解的问小二。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紫发紫瞳乃紫炎皇室尊贵的象征,当今除了皇上也就三位王爷才有。” “噢,这倒稀罕,连公主也没有吗?”流云微挑浓眉。 “看来几位客官不相信小二我的话,当今皇上就一位公主,我怎么会弄错?她虽然没有来过酒楼,但我却在祥龙寺看到过她,青丝如云,黑眸闪亮。” 接着流云似做无意地再询问了一下京都当地的风土人情等。等小二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时,四人对视一眼,公主原来是由真王爷李代桃僵。 ------------ 第二十七章 做出安排 紫炎国的确居心叵测,设下此计,为日后对流焰国宣战找到合理的理由,如果他们不把李代桃僵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找出真正的公主,看来这次两国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离开酒楼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凌忘忧手指一弹,在客房四周布下结界。 “流云,冷月,你们二人现在就启程回流焰,让女帝早做准备。寒星留下来陪我继续留在紫炎。” “殿下,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让冷月也留下来保护你吧。”流云觉得暗夜还要三天左右才能到,只有寒星一个人留在殿下身边未免有些担心。 “这是紫炎国设下的圈套,流云你一个人回去我也难免担心,你和冷月二个人一路还能相互照应,倘若有事切记不可硬拼。至于信函我就不写了,你们到时据实向女帝报告就是。” 流云和冷月眼眸中闪着泪光,这一别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够和殿下相见。 流云、冷月、寒星、暗夜他们四人原来都是流焰国的流民,十二年前分别被一神秘人所救,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 在谷中神秘人不仅传授他们武功,还分别赐给他们每人一样兵器。 流云的黑炎刀,千年乌金所制,刀身透出森森煞气,锋利无比; 冷月的灵蛇刃,千年碧玉所制,通体碧绿,剑如灵蛇出洞; 寒星的冰魄剑,千年寒冰所制,冰光闪动,杀气逼人; 暗夜的引魂鞭,千年古藤所制,鬼魅异常,灵巧无边。 寒星因为的性子冰冷,神秘人似乎尤其偏爱,还另外教他学会施银针和医术。 三年后神秘人在他们学成之后,让他们出谷去流焰国皇宫保护当今太子凌忘忧,但绝不能透露半点谷中之事。 三年的时间里神秘人一直戴着一张蓝色的面具,除了一头齐腰泛着银光的头发,他们四人都未曾窥到一丝他的相貌。 他们出谷不久,恰逢女帝为太子招募护卫,四人凭借过硬的武功在众多对手中脱颖而出,从此一直伴随太子至今。 两个人不舍地和凌忘忧、寒星告别,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 第二十八章 幻族族长 紫炎国京都远郊。风璞园。 园内主宅大厅内此刻气氛压抑,唯有坐在正中主位古桃木椅上,一位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的紫衣人笑得云淡风轻,他怡然自得地品着小丫头刚沏上的茶。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衣饰的女子正揉捏着他的肩膀,不仅相貌绝色连那身形都婀娜至极。 “都怪本王太大意,以为他已经连服有月余的破心散,可没想到他还……”侧位上一人声音不甘。 “二王爷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计划。”紫衣人的声音不徐不疾,可那黑如上釉的一对眸子里射出的冷冽之气,却让厅内所有的人都如履薄冰。 “族长放心,人是从本王这儿逃脱的,就还由本王把他找回来。”侧位上坐着说话的人钢牙暗咬,正是紫炎国二王爷沐昭熙。 那日沐延熙定了他的身形,从自己的面前顺利逃脱,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好个割袍断亲,亲断情绝,皇家本就无兄弟手足之情,这次让本王再找到你,我定将亲手剜去你的双目,废掉你的武功,报那日之辱。 “成大事者必先绝情绝义,这样二王爷才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紫衣人眸中暗光流动,意有所指。说话间他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盅离开大厅,只留下一道高挑昂长的背影。 鹅黄衣饰的绝色女子随后跟上:“族长,你不带上云儿吗?”空灵温婉的声音透着女子特有的娇媚,她轻扯着那族长的紫色袖袍。 紫衣人骨节修长的素白之手轻抚那女子如云的青丝,凉薄的嘴角微掀起一抹耐人寻味笑意:“带上你?要带你去哪儿呢?我的公主殿下?” “皇长姐,族长现在还不能带走你,父皇母后那儿……等我到时……一定会遂了皇长姐的心愿。”沐昭熙从大厅中走了出来,拉住紫炎国的长公主沐云熙。 沐云熙只顾痴痴地看着紫衣族长五官清晰而立体的脸,那一晚的颠鸾倒凤一夜缠绵不休,让她事后久久都不能忘怀。自此她对二弟为她物色的男宠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致:“那还要等多久?二弟?” 没有人回答她,紫衣族长也早已不见了人影。 紫衣族长走得极快,上了一辆在风璞园门外等候多时的马车,只听马儿打了个响鼻,嘶鸣一声,在驾车侍从的挥鞭下,一阵“踏踏”地马蹄声,转瞬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 第二十九章 诛杀白桦林 马车外观简朴普通,实际车内别有洞天。只见那族长正慵懒地靠在车内暗红的锦缎软垫上,一名貌美的侍女殷勤周到的把果脯送进他的嘴中,另一名貌美的侍女则跪着轻轻揉捏着他的腿部。 “族长,密报。流云、冷月二人已经快到紫炎国边境。”马车外一名侍从骑着马隔着马车车窗的帘子向里面的人报告。 “传我命令,通知黑副使前去阻止他们。杀无赦。”车内递出一片银叶,上面赫然有字。 “属下遵命!”侍从接过银叶,用力夹紧马腹,和马车背道而驰。 ******** 官道之上二人二骑飞快地挥动马鞭向前策马急奔,掀起官道上干燥的尘土飞扬。 看着近在眼前的白桦林,策马奔驰的流云、冷月二人心里异常激动。为了早日能回到流焰国,完成殿下所托,他们选择抄近路。眼下只要穿过前面的那片白桦林,就是流焰国的国境了。 “冷月,等到了洛水镇,我们要重新换马,它们快吃不消了。”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月的路程他们只用了十天。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怎么休息,现在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疲惫至极。可如今还在紫炎国境内,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驾!”用力地一甩马鞭,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向前继续奔跑着,先后进入了茂密的白桦林。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林中隐蔽处向二人射出。 不好有埋伏! 两人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抵挡飞射过来的利箭,一边夹紧马腹,向前疾驰。那躲在暗处放箭之人似乎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一阵急是一阵的箭雨又射了过来。两人的坐骑纷纷中箭,马仰头发出一阵惨烈的嘶鸣,抽搐着轰然倒地。 从马上摔下的流云、冷月二人刚刚站起来就被十个蒙面的黑衣人分两层团团围住,其中四个手持弓箭站在外围,俨然就是刚刚躲在暗处放箭的弓箭手。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无冤无仇……”流云的话还没有说完,里层的六个蒙面黑衣人已经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外围的四个弓箭手搭功拈箭,蓄势待发。 流云和冷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训练有素,肯定不是一般的流匪和杀手。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转眼和黑衣人厮杀到一处。刀光剑影间,兵器猛烈的撞击发出的“乒乓”声不绝于耳。 ------------ 第三十章 夺命琴声 “冷月,我掩护你,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凭着多年的默契,二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凌空跃起,杀向外围,一人提着黑炎刀,一人挥着灵蛇刃,寒凉的利光闪烁,血色飞溅,外围的四个弓箭手一刀之间全部毙命。 流云反身杀向六个黑衣人,冷月则纵身向白桦林上空掠去。余下的六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下,很快其中三人也腾空掠起,阻住冷月的去路,并不给冷月任何逃走的机会。 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流云、冷月二人不禁杀红了眼。只是这一路上二人已是疲劳至极,这伙黑衣人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终因寡不敌众,二人多处负伤,渐渐在招式之间落了下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沉稳的冷月纵是一身青衣已然血迹斑驳,也未见丝毫慌张。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是取你二人之命的人就行了。”中间一蒙面黑衣人看似他们的首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手上的剑舞出一个剑花就向冷月迎面刺来。 突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白桦林中漫天的落叶。 随着落叶坠地的沙沙声,一阵若有若无,委婉连绵的琴声缓缓流淌,如泣如诉,犹如山泉落涧般蜿蜒而来。 琴声轻灵中带着丝丝清越,如丝如缕地钻进林中每一个人的心里,慢慢地飘散,慢慢地回旋,慢慢地渗透…… 流云、冷月心里觉得这琴声熟悉万分。 琴声似山涧潺潺,逐渐浑厚激越起来,伴随着那越来越激越高亢的琴弦声,天色陡然变得暗沉,整个白桦林顿时充斥着一片幽幽肃杀之气。 刚才还在厮杀的六个黑衣人纷纷扔掉手上的兵器,痛苦万状地捧着自己的头伏倒在地,凄厉的惨叫声穿透整个白桦林,随后猛烈的抽搐间双腿一蹬,都七窍流血而亡。 徐徐缓缓,琴声慢慢地停歇,白桦林中终于万籁俱寂。 流云、冷月二人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愣怔间,一个银发男子手捧七弦琴从天而降。 男子一身水墨蓝衣,衣袂翻飞。 齐腰的银发随意地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扎起,飘逸中自有一种温和的华贵之气,让人于弹指之间,无法回避的惊艳。 那一头银发?那身形?伤痕累累的流云、冷月二人悲喜交集,双双齐齐伏倒在地,声音哽咽:“恩人!师父!” ------------ 第三十一章 夜探公主府 没想到今日在这性命攸关之际,竟被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相见的恩人师父所救。 “海珊,你去给他们上药。”银发人的声音清越如乐,仿佛上等的玉石相叩,从容而优雅。 都整整过去了九个年头了,那三年谷中的朝夕相处犹在昨日,二人怔怔地看着恩人师父,任由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名红衣少年给他们上药。 早就猜到师父定是仪表非凡,可今日真正得以看到他的相貌,二人才知道任凭世间言语也不能形容恩人的姿容风貌。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湖蓝眸子,竟摄住了他们的心魂。 “你们一路小心,海珊,我们走吧。”银发人捧着七弦琴凌空而去。 “恩人师父,我们还能相见吗?”流云和冷月情急地问道。 “有缘自能相见。” 红衣少年将手上未用完的药瓶递给流云,也翻飞跟上:“九太子,等等海珊!” 紫炎国京都。荣达客栈 客栈中的三人换上黑色夜行衣,今晚子时他们要夜探紫炎国公主府。寒星负责在宫墙外把风接应,凌忘忧和暗夜则进去一探虚实。 暗夜已经和凌忘忧会合。据他布下的眼线提供的线索,就在公主失踪的时候,洛水镇附近的水路曾经停靠了一艘来自紫炎国的商船。 并没有看见商船上运送什么货物上岸,倒是看见其中一人气度并非一般商人,腰间悬挂着一枚只有紫炎国皇室才有的紫玉龙佩。 所以凌忘忧他们就决定去公主府一探虚实,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或许这位真正的紫炎公主就在自己的府中。 两道黑影避开巡逻的侍卫,利落地翻越过极具气势的绛红色宫墙内。夜晚的公主府在无数宫灯的照映下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一座座的府苑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看来紫炎国的这位长公主的确很是受宠。 凌忘忧在众多的府苑中很快就找到了公主的寝宫,穿过汉白玉石台阶,她手指轻弹,在公主寝宫外布下结界。二人翻飞间跃上寝宫的屋顶。 暗夜听力甚佳,迎着风向,他阖上双目仔细辨别殿中声音发出的方位,然后揭开琉璃顶瓦。他们二人蹲下极目望去。 只见下方的寝宫内,一张金丝幔帐红木大床上,一对身上未着片缕的男女正紧紧地交0合在一起,赫然是女上男下。 女子如云的青丝遮住两侧的面颊,耸动着玉润白皙的身躯,胸前的两团丰硕状似白兔,正随着有节奏的耸动一上一下地弹跳着。 ------------ 第三十二章 公主与男宠 红木大床边还跪着守夜的四个丫头和两个羸弱的少年,一律头都垂得低低的。 颇为怪异的是,寝宫内除了那名上下不停起伏的女子发出情0欲的喘息声,其他的几个人都呼吸压抑,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包括床上那名正在承欢的男子。 这是什么情况?公主pk男宠?! 女子,应该说紫炎的公主不知为何突然喝斥一声,屈起一双玉足对着刚刚还在和自己靡费承欢的男子就是狠戾地一脚,红木大床上的男子淬不及防地滚下了大床。 原先跪在床边的两个瘦弱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褪去身上的衣物,慢慢地爬上红木大床…… 这的确比从宫中藏书阁翻到的春宫图有趣多了,凌忘忧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女真人表演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不觉一双凤眸中露出怪异的狡黠。 暗夜早已颇不自在地别开眼,这时看见刚才还饶有兴致看着下面的殿下正双掌微合,手掌之中笼罩着一股淡蓝色的真气,真气逐渐凝聚成一个蓝色的小光球,那光球被手指轻轻一弹,似箭一般从殿顶揭开的缝隙之处笔直地射向下面的公主。 公主被那光球击中,面上陡然一蓝,随即又恢复正常。她突地抬起脸,杏目圆瞪,怔怔地任凭两个瘦弱的少年在自己的玉体上下抚摩…… 殿顶上的二人此刻看清了这位公主的面容,这?!这分明是一张和在流焰国呆过的八成相似的脸。的确如酒楼小二所说不是紫发紫瞳,可这位公主不是孪生子啊?又何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八面桃花!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幻族的八面桃花。幻族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两国之间的纷争?凌忘忧和暗夜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这件事比原来他们预料的更为严重。 二人再看向下面的寝宫内殿。 只见那位公主拂开了两个少年的手,不顾自己**的身子茫然地从床上下来,一旁跪着的四名丫头慌忙站起身来给她披上外衣,束上腰带。 她如梦游一般推开服侍的丫头,恍恍惚惚地走到刚刚被她踢下床的那名男子身边,口中喃喃自语:“族长?你是来带云儿离开的吗?” 她痴痴地抚上那惊魂未定男子的脸:“那日一夜的翻云覆雨,云儿一直都在渴望族长,这日盼夜盼……” ------------ 第三十三章 炫幻情光 暗夜飞身跃下,还没等内殿的众人反应就点中公主的昏穴,夹住她就跃上殿顶。凌忘忧散了布在公主寝宫外的结界,和暗夜原路折回。 他们故意不封住内殿众人的穴位,在一声高过一声。 “有刺客!” “快抓刺客!” “公主被人劫走了!”…… 以及巡逻的侍卫急乱的脚步、棍棒刀剑声中越出绛红色的宫墙,和守在外面接应的寒星消失在公主府外的尽头。 击中公主的光球是炫幻情光,被击中之人一炷香的时间内眼前会出现幻觉,会把自己面前的人幻想成自己心中最动情之人。 让公主最动情之人,竟然是“族长”。就是不知公主口中喃喃唤出的那声“族长?”会是指的幻族族长吗? 荣达客栈内的一间上房。 凌忘忧他们三人齐齐注视着被点上昏穴的紫炎国长公主,疑惑不已。寒星仔细看了她的脸,并没有人皮面具,看来是那位冒充的王爷服用了幻族的八面桃花,才会使两张脸如此相似。 “扑腾!、扑腾!”一只毛发黑亮的信鸽扑棱着一双翅膀,飞在上房的窗外,因为被布下了结界,明明窗户半开,它就是飞不进来,看得屋内的众人不禁相视而笑。 散了结界,待那只信鸽飞进后,凌忘忧抬手复又布上结界。那信鸽扑棱着飞上他的手。 “黑羽,看见你我就知道流云、冷月已经平安地到达了。”取出信鸽腿腹上的密函,三人定睛一看:凤到。 三人不禁喜上眉梢。“太好了,既然母帝已经派兵,我明天一早就亲自护送公主回紫炎国皇宫。”这公主放在身边也不安全,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去的好。 紫炎国皇宫。金銮殿 已经发福的紫炎国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目光如炬,气势逼人依旧逼人。他紫瞳双目炯炯地看着殿下站着的流焰国太子和自己的那位长公主。 伸手接过近侍太监拿过来的信函,拆开一看,那信函的确是老七的笔迹。心里明白,和亲之事败露了。 就是不知这老七怎么会轻易就被流焰国识破,还有如今这老七人又去哪里?可他此刻又问不得。他总不能说去和亲的公主另有其人,眼前的这位不是。 轻瞥了眼似乎还没弄清眼前状况的长公主,老皇帝眉目深沉。这真正的公主就在眼前,总不能不相认吧? ------------ 第三十四章 奸诈的老狐狸 昨晚,就有公主府来人报:长公主被人劫持走了。劫持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武功高强,不过只是掳走公主,并没有动公主府一丝一毫,也没杀一兵一卒。当时他就料到和亲之事可能要败露了。 于是连夜紧急召集亲信大臣准备商议对策,就听探子的密报,流焰国女帝突然封有战神之称的大将军凤长门为元帅,并向边关悬空岛增兵,三十万轻骑兵,三十万步兵,日夜兼程已经快到边关,而原先在流焰国边关悬空岛镇守的将士则在日夜练兵演习。 老皇帝不傻,可以称得上是人瑞之人,这通密保就是说人家流焰国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打是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这战事是一触即发啊! 原本采纳计策让公主去流焰国和亲,让老七去趁机呆在流焰太子的身边布下眼线,是为自己日后发兵做好准备,现在自己这边还没准备好呢,就已经被对方识破。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想到那压近边关的近百万大军,他这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流焰国女帝就此一子,他此时真想就此拿下这太子,要挟流焰国。 可一想到迫在边关的近百万大军,只得面色和缓地说:“流焰国礼仪之邦,太子竟然如此慎重地亲自护送公主回国,朕甚是喜悦,看来两国结成秦晋之好只是早晚的事。至于公主一向被她母后溺宠,这等容人之量,唉,不提也罢。” 凌忘忧移开看向老皇帝的视线,目光微敛,这老皇帝刚才的目光中隐有杀机,可瞬息之间面色就已和缓,还真是一只奸诈无比的老狐狸。 他嘴角浮出丝丝笑意,不卑不亢地施礼告退:“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容小侄告退。” 凌忘忧离去时,有意无意多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还在沉思的公主,怎么这同一张脸看上去还是那紫发紫瞳有韵味些呢? 凌忘忧出了午门,穿过一条街道,寒星早已经等在那儿。他们约好,如果二个时辰后他还不出来,寒星就飞鸽传书给留在荣达客栈的暗夜,而暗夜就再传书给女帝派到边关的大将军――凤长门,让那驻守在悬空岛的流焰百万大军踏平他紫炎国。 不过现在看来这老皇帝绝不糊涂,也由此推断出紫炎国的军备还没部署好。 ------------ 第三十五章 白幻九星阵 “我们现在就离开紫炎国去悬空岛。”凌忘忧对寒星说道,虽然老皇帝没有刁难,但此地不宜久留。 寒星放飞手上的信鸽,通知暗夜准备好马匹。 “嗖―”一道弓弩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一只毛发黑亮的鸽子从空中坠落到凌忘忧他们脚边,正是刚才寒星放飞的那只信鸽――黑羽。黑羽被一支白羽箭射中,穿心而过。 “什么人?”寒星挡住凌忘忧,拔出腰间佩戴的冰魄剑指向突然腾空跃出的十多个白衣人。他们全部蒙着白巾,向他们越逼越近。 凌忘忧蹲下捡起黑羽,蹙着好看的眉,他缓缓地拔出黑羽身上的那根白羽箭,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这是谁放的箭射中了我的黑羽?还真胜过百步穿杨。” 蒙面的白衣人中有一人得意洋洋地大声开口:“还想试试我的箭……”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支凌空而来的白羽箭正中心脏。 那蒙面的白衣人手上依旧持着弓弩,轰然倒地间那睁开的一双眼中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吓。 “杀!”他们中间一名身形偏瘦的白衣人狂狷地下令。 只见逼近的十多个白衣人顿时摆出一个阵型,开始向他们两人发起迅猛而凌厉的攻势。凌忘忧稍稍退后两步,寒星手持那冰魄剑,冰光闪动间已经和白衣人战在一起。 凌忘忧站在寒星后方,并没有动手,他并不懂阵型,不能找出白衣人阵法的破绽之处,但在寒星和他们几个回合的交手中,却能看出这伙白衣人中谁强谁弱。 他从寒星后方闪出,徒手挥掌击向他看似稍弱的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毫不迟疑挥剑就劈向凌忘忧的掌风。 就在白衣人剑锋将要劈中凌忘忧的瞬息之间,凌忘忧突然一个凌空跃起,快速狠决地挥出第二掌击向白衣人的天灵盖,同时身形冲出了阵型之外。 只听见,“咔嚓――”一声清晰的骨头被击碎的脆响,白衣人口出鲜血,身形委顿在地。阵型因倒地的白衣人而出现缺口,寒星趁势挥动冰魄剑击向破绽之处,挥舞之间,两侧的白衣人招架不住,寒星也和凌忘忧一样冲出了阵型之外。 这些白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不见丝毫的犹豫重新摆阵,只见他们手掌微动之间,每个人的手中顷刻间幻化出一柄白色的盾牌,足足有5尺长。 ------------ 第三十六章 虚渺的透明屏障 凌忘忧一看不对,现在这伙白衣人的阵势比刚才又多了一份诡异,不能恋战。他对寒星使了个眼色,在寒星跃起之际,他屈指一弹,虚虚渺渺间便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把白衣人都隔在屏障之外。 “我们走!”凌忘忧和寒星很快飞身而去。 屏障的对面任凭白衣人如何使力就是无法冲破。就在这时,一道高挑昂长的紫色身形负手从这群白衣人的身后慢慢地走出:“白副使,你们不要再使力了,这道屏障就是我们现在合力都未必能够冲破。” “参见族长!”所有的白衣人听见这道声音立刻都恭敬地跪下,手中幻化出的白色盾牌也顷刻间消失。 “族长,黑副使命丧白桦林,这仇现在不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身形偏瘦的白副使恨恨地看着凌忘忧他们离去的方向,语气带着不甘。 “白副使,你的白幻九星阵未必就是他的对手。”这族长盛气逼人的眼眸扫了一眼白副使,眼眸中凝结出的冷冽之气让人心寒,“我可不想在不到月余的时间里就少了两名副使。” 他望着那道虚渺的透明屏障,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凌忘忧,看来你成天只知寻欢作乐是假,只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不仅能够聪明地识破如此计谋,找到真正的公主,还有一身不凡的武功。 好得很,对手越强大才会越能激发我更强大的斗志,我真期待和你正面交锋的那一刻,我会连带你的戏弄之辱到时的一并还给你。 ***荣达客栈*** 暗夜独自留在客栈中,他静坐在桌前,虽然面色上一贯的冷傲孤清,可放在桌子上的一双紧紧握住的拳头还是泄露了此刻心里的焦急。 这都过去了快三个时辰了,既没有等到送信来的信鸽,也不见殿下和寒星回来,暗夜心里不免心急如焚。可说好让他留在客栈里等,他又离开不得,怕自己前脚刚一离开客栈,后脚他们就回来了。 “暗夜,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寒星面色凝重地突然出现,一把推开房门。 暗夜拿上随身的物品连忙和寒星匆匆下楼,此时颇为怪异的是一向热闹熙攘的荣达客栈楼下的大厅内却门庭冷落,除了在悠闲品茶的凌忘忧,就剩下最靠近大门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玄黑长衫人。 ------------ 第三十七章 车轮战术 “老板,结账!”凌忘忧突然提高了声音,指了指手中的茶盅。 站在柜台之后的店家并未应声,倒是那最靠近大门边的身穿玄黑长衫的那人不太友善地冷冷开了口:“凌贵客既然千里迢迢而来,这么急着就离开,别人会认为我们紫炎国不懂待客之道。” 这时,暗夜和寒星已经发现不对劲,他们几个纵步来到依然坐着的凌忘忧身边,防备地看着那人,他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殿下的身份? 荣达客栈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很快就看见少说也有百余人身穿统一蓝衣手持兵器,把整个客栈大门围得水泄不通。那架势似乎在告诉里面的人,现在不要说人,就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够飞出来。 那人突地把还端在手中的茶盅狠狠地摔到地上,随着茶盅摔碎的一声脆响,门外飞身而入八个手持宝剑的蓝衣剑客,对着凌忘忧这桌就杀了过来。 暗夜和寒星很快和八个蓝衣人厮杀到一处,客栈内转眼刀光剑影,大堂内的桌子椅子碎了一地。客栈的店家吓得早已躲到柜台下面,瑟瑟发抖。 凌忘忧依旧悠闲地轻抿着茶水,只是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里戾气流转,刚刚避开了白衣人,现在又来一个黑衫人,看来紫炎国有人是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啊! 那玄黑长衫的人也依然坐在那儿没有移动,削薄的唇紧紧抿着,狭长而锐利的黑眸里杀意弥漫,紧紧注视着这边打斗的情况。 暗夜也已经从腰间抽出千年古藤所制的引魂鞭,和手持冰魄剑的寒星背靠背相互配合,那八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身上这时已经遍布伤痕。 门外又飞身而入八个手持银枪的蓝衣人,加入厮杀。原先负伤的八个剑客乘机退出,纵身飞出客栈门外。 这人好不阴毒,他这是使用的车轮战术,每次看着人不多,只有八个人,可这样轮流作战,轮番进攻,就是任你武功盖世也会体力不支,衰竭而死。 凌忘忧不再旁观,他双腿离地轻点椅背,纵身向那玄黑长衫的人掠去。擒贼先擒王,我现在就先制服了你再说。 那人看见凌空掠来的凌忘忧,似乎并不想动手,他仗着离客栈大门近,飞身跃向门外。 ------------ 第三十八章 紫玉龙佩 凌忘忧意念流转间曲指对着客栈大门处微微一弹,只见眼看就要出门的黑衫人生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回来。他稳住身形,又向门外一个纵身跃去,许是这次用力过猛,竟被弹出五、六尺开外。 这时的暗夜和寒星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银枪蓝衣人,一鞭一剑正好抵住坠落在地的黑衫人。 凌忘忧注视黑衫人已经吓得变色的脸,凤眸微眯:“二王爷,回去告诉你的父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完全可以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不必使出这等卑劣龌龊的手段,这只能让我看轻了紫炎国。” 这黑衫人正是紫炎的二王爷――沐昭熙,他被一鞭一剑抵住咽喉,已经吓得原本阳刚贵气的脸脱了颜色,凌忘忧的这番话让他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今天自己的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沐昭熙顾不上自己姿势的不雅,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快走到客栈门边时,凌忘忧的声音又冷冷地传来:“二王爷,可千万别忘了传话!” 沐昭熙回过头,迟疑地问道:“不知凌,凌公子是从何得知本王的身份?” “下次二王爷如若还要做这等卑劣之事,最好身上不要佩戴特殊之物。”凌忘忧的一双凤眸瞟了瞟沐昭熙腰间佩戴着的紫玉龙佩。 紫玉在晏明大陆极其罕有,只有紫炎国皇室拥有,被作为皇子身份的标志,已经历经几代。 这紫玉龙佩上次是暗夜查到的线索,不仅让他们很快查清了李代桃僵的真假公主,现在又让他轻易识破这沐昭熙的身份。 也正因为如此,当凌忘忧在他第一次被结界弹出的时候,无意看见了他那腰间悬挂的紫玉龙佩时,就已经决定这次先放过他,毕竟,现在还没有到两国非开战不可的地步。无论是杀,还是掳走他,都不宜。 凌忘忧散了结界,沐昭熙出了客栈大门,对围在外面的蓝衣人一挥手做了个撤的姿势。 沐昭熙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凌忘忧,随后一甩袖袍在蓝衣人的簇拥下离去。 “紫玉龙佩是紫炎国皇族的标志,可殿下又是怎么断定他就是二王爷呢?”寒星收了冰魄剑,看见外面的人都已经撤得干干净净的,很疑惑地问道。 “唉,寒星,你一向聪明,自己想想,看你和暗夜谁先想到。”凌忘忧没有回答寒星的疑问,倒是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 第三十九章 借刀杀人 荣达客栈的店家一直到他们三人从后院牵走了马匹离开客栈才从蹲着的柜台下颤巍巍地出来。 他看到寒星放在柜台上的那只金锭顿时喜笑颜开,可当把目光移到满目狼藉的店堂内时那张脸却越来越皱,越来越苦,越来越白,最后突兀地他放声高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也难怪,那八具持银枪蓝衣人的尸体还在他的店内躺着呢?还没走远的凌忘忧他们听见了,不觉莞尔,估计这次这个店家被吓得还真是不轻。 快马扬鞭他们一行出了京都。 寒星放慢马速靠近凌忘忧:“殿下,我已经想到了。不久前我们刚到京都曾经在酒楼中听见那两人的谈论,紫炎国的王爷中紫发紫瞳只有三位,而这位二王爷却是黑发黑眸,他原先本是最具有资格却直接被摒弃皇位之外。所以他应该最为不甘。 他先出现在洛水镇的商船上,后出现在荣达客栈对我们诛杀,能清楚地知道殿下的身份,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无非愤恨殿下识破了他的计谋,坏了他的大事。 假公主李代桃僵之计应该是他弄出来骗他父皇的,接着掳走那位紫瞳王爷,嫁祸流焰。这借刀杀人才是他真正的本意,不仅借机除掉紫瞳王爷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又能挑起两国纷争,他乘机得利。 既然是他早就设好的计,我们去紫炎的路线安排等他自然能够了若指掌,因为他早就预先安排好了人在那位紫瞳王爷的身边,那溪水里的毒就不难解释了。” “暗夜,你发现没有,寒星现在的推理本事是更进一层了。的确,如果皇子中没有紫发紫瞳,那老皇帝又将如何? 只是这二王爷也未免太自负狂妄了些,如果他不出现在荣达客栈,我们并不能把这一路上的事串联到一起,这么快想到是他。” 暗夜和寒星都点头,他们一度以为是紫炎国的皇帝,原来这都是紫炎国夺嫡的腥风血雨,只是想拉上人垫背而已。 御马奔驰的凌忘忧心中暗叹:唉,看来这皇帝的龙子太多也绝非好事,龙椅只有一张,斗来争去,都是自相残杀,哪里还有半点骨肉亲情可言。 他登基之后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孩子也仅需一男一女就行。 突然他想起那晚轻踏月光飘然而来的男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那投注而来的目光温润如玉,绵远留长。他并不完全明白那男子所说的意思,但却开始期待哪一天会遇到助他用神影月弓的人。 ------------ 第四十章 赤城偶遇 凌忘忧他们这一路去悬空岛的路程倒也走得顺风顺水,再不见什么白衣蒙面人拦路,也没有什么王爷领着蓝衣人来骚扰。 半个月后他们三人顶着落日的余晖,出现在紫炎国的边陲小镇――赤城,出了赤城的城门就不再是紫炎国的地界了。 “殿下,我们是连夜赶路明天一早进城,还是今晚就在赤城先歇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暗夜勒住马缰,转过头来询问凌忘忧。 已是傍晚时分,赤城的街市此时显得有些萧条,凌忘忧环顾着四周刚准备回答暗夜,就看见街市对面一顶华美的四人轿中走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虽然隔得甚远,但凌忘忧还是看见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一头流泻的紫发正随风逸动。 暗夜和寒星这时也都看见了,三个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这位是紫炎国皇子那三位中的哪一位。 那人也看见了这边的动静,似乎迟疑了片刻,他竟轻甩白色宽锦袍向他们走了过来。 当他越走越近时,他给凌忘忧带来的熟悉感就愈盛。身姿俊逸挺拔,那双紫瞳澄澈纯净,看过来的目光温润而悠远。 他对凌忘忧淡淡一笑,声音清朗刚劲:“在下沐延熙,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是你?!”这一刻凌忘忧的感觉得到了肯定,虽然相貌和声音已经全然不同,但那眼神却是同一个人。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那个李代桃僵的假公主真王爷。 他并没有被掳走? “殿下,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否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另外我也有事想对殿下说明。”八面桃花三个月的时间已过,恢复本来面目的沐延熙笑着说。 他原来是紫炎国的七王爷――沐延熙。 这边陲小镇赤城竟然是他的封地。 凌忘忧三人跟随着他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宅院――延苑。 这延苑风雅别致,苑门两对巨幅对联,左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右联: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字体洒脱奔放,可以从中看出书写之人闲云野鹤的悠然之心。 苑内简朴清雅,不见寻常大宅院贯见的繁复巧夺天工的亭台楼阁,假山湖水。 一幢两层的漆红木主楼,十余间错落有致的厢房,主楼前有一片梅园,苑内四周种满郁郁葱葱的松树。反倒给人留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韵味天成。 ------------ 第四十一章 身中剧毒 凌忘忧看着眼前这一大片梅园,心中暗道:这紫炎国一年只有三季,没有三九严寒,这梅花何以能傲雪绽放? 许是凌忘忧多看了梅园几眼,沐延熙察觉到了,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娓娓地开口。 “原本紫炎的梅花的确是不能绽放,因为赤城的位置处在紫炎最北面,有几年到了寒冬季节竟也会雪花纷飞。所以我就着人移来几株梅树试着种植,果然第二年的冬天竟真的绽放出了花朵。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冬天这苑内更是暗香袭人,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为何,凌忘忧竟对他增加了一份说不出的好感。 大厅中,等丫头沏完茶水。原本坐着的沐延熙从主位上下来,对着凌忘忧深深一作揖:“殿下,你们几位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有些事情想必已经都知道了。因为延熙的一些家事,竟引来诸多波折,我深感歉意。” 他简略地讲了一下自己被掳走的经过,至于李代桃僵之事,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就跳了过去,毕竟不太光彩。 “七王爷,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那就不用再提了。”他既没有自称本王,还直呼自己的名讳,这此间的诚意让人倍感真诚。 “我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无法亲自去京都,月初我已经差人送去奏折和信函向父皇说明事情的原委,就怕会引起两国不必要的纷争。原本等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就动身前往京都,没想到今日会在赤城看见殿下。” 凌忘忧凝目一细看,这沐延熙的脸上果真隐隐泛着一股极淡的黑色之气:“你中毒了?” “我们王爷受到小人暗算,这身上的余毒未清……”站在沐延熙一侧一身深蓝的劲装,剑眉星目的男侍卫忍不住开口说道。 “火霄!”沐延熙的目光中略带责备,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男侍卫虽然打住了下面的话,但想起那日还是心有余悸地紧拧着剑眉,不是他和火鹤放心不下,一直等在风璞园附近,那主子就已经毒发在树林中,更是凶多吉少。 “七王爷,我的侍卫寒星略懂医术,不如让他给你看看。” “真的?他们谁懂医术?那就快给我们王爷瞧瞧。”那火霄快人快语,不住地打量着站在凌忘忧身后的暗夜和寒星。他旁边站着一位一直未开口浓眉大眼的侍卫也是一脸的期待之色看着他们。 “那就有劳了!” ------------ 第四十二章 幻族破心散 沐延熙伸出左手,寒星轻搭他的脉搏,冰冷的脸上越见冰冷:“七王爷,给你看病的大夫给你开的药你不知有没有服用?” “来的几个大夫并没有看出是中的什么毒,也就没有开出什么药。因为体内流蹿出的一股逆流似冰如火,我就每天早晚各一次泡在药池中练功试图逼出这股逆流,这时指尖就会被逼出一些黑色的血。” “如果没有服用任何药物那就再好不过,不然七王爷现在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因为七王爷所中的毒是幻族的破心散。 破心散本身被人服用并无中毒迹象,但是服用之人却不能动丝毫真情,不然就会激发破心散的毒素,呕出心尖上的血气,不死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如果一直没有发现自己中毒,只要服用任何草药也都会是破心散毒发的催命丸,同样不动真情也会毒发身亡。所以王爷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毒?”火霄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情急地问道。 “只要割破王爷的左手无名指,让功力深厚的人帮忙逼出体内的毒素就可。”寒星如是说。 沐延熙听到寒星的话,清亮的紫瞳里闪过一丝阴霾。 那日在风璞园中自己的心尖血气幸好并没有被全部呕出,不然……这沐昭熙未免也太狠毒,早就给自己下了药,就算那日剜去自己的一目,最后还会因为破心散而死。 上次用的是幻族的八面桃花,这次又是幻族的破心散,沐昭熙看来已经和幻族搭上了关系,看来自己以后还要万分小心,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只怕这沐昭熙就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其实原来的沐延熙在风璞园中已经因为呕出的两大口心尖血气死了,现在的月神因为没有了除沐延熙以外的任何记忆,他已经和这具肉身合为一体,所以原来的沐延熙是他,现在的沐延熙也是他。 当晚,火鹤、火霄和暗夜一起帮沐延熙逼毒,寒星事先割破沐延熙的左手无名指,取出携带的银针封住他的百会穴。 当那黑色的血顺着体内逼入的真气缓缓顺着割破的无名指尖流出,沐延熙脸上泛着的一股黑气也消失不见了。寒星再次把脉,确定余毒已清,才放心地让火鹤点上安神的熏香,让虚弱的沐延熙休息。 ------------ 第四十三章 刺眼炫光 火霄、火鹤出了沐延熙的寝室,来到大厅,对着坐在大厅中的凌忘忧跪下磕头谢恩:“谢谢殿下救了我们王爷,以后只要用得到我们兄弟俩的地方,我们兄弟俩一定万死不辞。” “你们二人快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们王爷本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自此火霄、火鹤说什么也不肯他们离开延苑,一边吩咐厨房为他们准备晚宴,一边吩咐丫头们给他们收拾出三间客房让他们休息。 盛情难却之下,当晚凌忘忧他们三个人就留在了延苑。 第二天,沐延熙在火霄、火鹤的陪同下早早的就等候在离客房不远处的回廊外。当梳洗完毕的凌忘忧出来时,就看见回廊处的他们。 一番寒暄感谢后,凌忘忧向沐延熙辞行。 沐延熙倒也没有刻意挽留,早已为他们准备好路上的干粮和马匹随从:“就让我送殿下出赤城。” 凌忘忧抱拳感谢:“承蒙七王爷的深情厚意,那我就不推辞了。” 一路上气氛融洽,相谈甚欢,凌忘忧和沐延熙也在相处中渐渐地熟悉起来。凌忘忧暗想:如若这七王爷沐延熙将来紫炎国称帝,倒也是紫炎百姓之福。 “出了城门就是流焰的洛水镇了,七王爷,我们就此别过。”凌忘忧勒住马,远远看到城门在即,现在也该让这位七王爷不必再送了。 “好!希望我们有缘还能相见!保重!”沐延熙对着凌忘忧一抱拳,短短的相处,他发现这流焰国的太子一点不像传说中的不羁邪魅,不仅言谈得体,而且是胸有沟壑,内有乾坤之人。 “保重!”两人抱拳相互道别。 沐延熙和他的随从调转马头,和凌忘忧一行相向而行。 就这片刻的功夫突然―― 无数道耀目刺眼的炫光,遮天蔽日地突然之间向凌忘忧沐延熙他们涌了过来,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他们条件反射地连忙闭上眼睛,纵是如此,那无处不在的超强强光,就是闭上了眼睛也是被刺痛得让人泪流满面,双眼灼痛难当。 身下马儿的眼睛也因为强光而刺痛,嘶鸣着,狂躁着,上下纵跃个不停,耳边不时听见“扑通!”“扑通!”的声响,不时有人被狂躁不已的马匹掀倒在地上。 ------------ 第四十四章 三番两次 不远处沐延熙清朗刚劲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都赶紧闭上眼睛!” 有些随从因为双眼已经被炫光灼伤,只听见他们哀嚎着不停地发出“嗷嗷!”的叫声。也就片刻的功夫,凌忘忧他们也不例外地被身下躁动不安的马儿掀到地上。 “撕下长衫的下摆,遮住双目。” 凌忘忧带头撕下身上黑色丝袍的下摆,遮住双目,大家也纷纷效仿,果然这样比起刚才好多了,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他们现在就等同盲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炫光下,他们怎么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到底是什么人用这炫光困住了他们? “殿下,把马放跑,看看它们能不能够冲得过去。”暗夜挥起早就拔出的引魂鞭,循着声音狠狠地抽向他们的马。几匹马原本因为强光引起的狂躁已经渐渐安静下来,被暗夜的一记狠抽,吃痛不住,立刻狂奔着冲了出去。 就在凌忘忧他们欣喜不已的时候,耳畔就传来一具具硕大身躯坠地的声音,这几匹马不仅没有冲得出去,似乎也没有了声息。 “今天真是巧极了,七王爷和太子竟然都在这儿,哈哈哈!真是不枉我精心布置这个阵法在这儿等候已久。” 一个狂狷的男人声音回响在他们四周,就如同流淌在空气中的异类气流,竟让双眼紧闭的凌忘忧他们无法分辨出这个男人的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分在两边的人逐渐向中间靠拢,把凌忘忧和沐延熙保护在中间,大家纷纷拔出兵器,严阵以待。 “知道太子会布结界,今日在这密封的炫光阵中,我倒想看看太子还有没有办法逃出生天。” “好卑鄙的手段!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前来阻挠?”凌忘忧记得这声音,这声音和那个白衣蒙面人的声音一样,上次因为自己布了结界和寒星能够顺利离开,这次他竟然事先布置了这个阵法在这儿等着自己。 他不仅知道自己的行程,还想一起对付七王爷,看来这应该是紫炎国的二王爷搞的鬼。 “就让我的小宠们好好招呼你们吧,它们已经饿了好久了!”这人并不回答凌忘忧的话,语气阴森歹毒。 接着―― “嘶嘶――” “嘶嘶!” 无数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涌了过来,响彻不停。 ------------ 第四十五章 炫光蛇阵 这些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暗夜耳力极好,大呼道:“殿下,小心,是蛇!” 换做平时,凭他们几个的武功,区区几条蛇算什么,可现在眼睛没办法看见的情况下,一切就不一样了。那滑腻冰冷的东西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地心底阵阵发憷。 这些蛇绝非寻常的品种,它们游动的速度极快,灵活异常,“嘶――嘶!”吐着信子,就已经游到了他们的四周,向被困在炫光阵中的人主动发出攻击。 失去视觉,只能靠听觉、嗅觉和触觉,来感觉周身的异动。 沐延熙沉声提醒着大家:“所有人都尽量屏住呼吸,声音越小辨别蛇的攻击方向就会越准确。这蛇有剧毒,大家千万要小心。” 只是小会儿的功夫四周的腥臭味就浓烈起来,能感觉到地上被杀死的蛇的尸体越堆越多,似乎脚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就能踩到地上蛇的尸体。蛇是一批接着一批游向他们,攻击着他们,就像永远都杀不完一样,前赴后继。 在这场蛇与人的较量中,杀戮的声音早已经盖过了蛇游动和攻击的声音,虽然大家的眼睛都看不见,还是能感觉到包围在阵中呼吸的人声越来越稀少,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蛇咬中,毒发身亡。 “有种就出来和大爷我单打独斗,你缩头缩脑只知道放蛇,算哪门子的好汉?”火霄性子刚烈,边斩杀着蛇,边直起嗓子冲着阵外大喊。 “哈哈哈!好汉?我幻族族人从不稀罕做什么英雄好汉,不过看你此刻还有力气高声喊叫,看来我的阵法还要加强。” 那人话音刚落,阵内的凌忘忧、沐延熙他们立刻觉得被蒙住的眼前炫光又增强了几分,阵中的温度也陡然间升高,显得炽热无比。 而蛇本身因为喜欢潮湿阴冷,被炫光的热量一催,攻击得也越发迅猛凶狠起来。 “啊!”凌忘忧身侧的暗夜突然闷哼了一声,应该是被蛇咬到了。 “暗夜,你快站到我的身后,现在不能运功。”凌忘忧凭着感觉把暗夜推到自己的身后,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一切来得没有丝毫预兆―― 柔和如歌的琴声徐徐地在耳畔响起,听在凌忘忧等人耳里如三月的阳光,舒适而惬意。 ------------ 第四十六章 银发人再次出现 琴声又似那飘忽的风在低柔地吟唱,缥缈轻曼,如潮水一般四溢开来,瞬间充盈着炫光阵内的每一处空间。 怪异的是刚刚还在不停地攻击他们“嘶嘶!”吐着信子的蛇全都没有了动静,难道是这古怪的琴声让蛇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 琴声袅袅,且虚且实,在几个滑音的过度间悠悠的琴声又仿佛被谁的手全部抽走,一点残音都不留地全部都游离到炫光阵外。 琴音挑出亮丽的弦音变得凛冽起来,如冰如剑充斥着厚重的腾腾杀气,一点一点地回旋,又一点一点地反复。 被困阵内的所有人都奇异的感到眼前原本灼热的光亮都消失不见了,进而化为虚无。 有人缓步向凌忘忧走了过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水莲香气:“先不要取下遮住眼睛的布。海珊去给他们上药吧。” 凌忘忧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也能如此的动听美妙,犹如敲击绝世玉磬发出的共鸣声,清越如乐。 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蒙在凌忘忧眼睛上的黑色丝布,有一股清凉的液体敷在他的双眼上,灼人的刺痛感立刻被沁凉所代替,眼睛一点也不再觉得烧灼刺痛了。 “现在你可以慢慢地睁开眼睛了。” 凌忘忧慢慢地睁开凤眸,一个人的眉目就一点一点地映入他的眼帘。 美到极致的一张脸因为苍白近乎于透明,不仅没有损坏一点他绝世无双的容颜,反而增添了一抹淡淡让人心悸的忧伤。 蓝衣银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此刻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湖蓝色的眸子正专注地凝视着他。 猝不及防地,凌忘忧的心头忽然一震,话也脱口而出:“是你?救了我们?” “可惜让他跑了。”他薄薄的唇角泛出一丝弧度,展露出极淡极淡的一抹笑容。 凌忘忧这时发现周围躺着横七竖八的人和马的尸体,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上堆满了已死的背部有着鲜绿色的蛇。那原本把他们困住的炫光阵也消失不见了。 凌忘忧想到了被蛇咬伤的暗夜:“寒星,暗夜呢?” 寒星抱着暗夜如风卷残云般地突然冲了过来,对着银发人跪下就磕头:“恩人!” ------------ 第四十七章 抵触之情 凌忘忧还从没有看见冰冷的寒星这么失态过,他并不明白寒星这句“恩人”的真正意思。 银发人把寒星扶起,看着他怀里唇色泛着黑紫的暗夜,伸手搭上脉搏。 “幸好他已经被及时封住了身上的穴道,加上本身功力深厚,不然只怕会凶多吉少。这白唇竹叶青本身就毒性极强,会使被咬到的人血液凝固,现在它们经过专门的豢养,毒液古怪成了一个毒物,想要彻底去除他身上的余毒,还是暂时先由我带走。” 银发人边说边从红衣随从的手上接过一把匕首,划开暗夜手肘处的伤处,再徐徐运功驱出黑色的毒液。 凌忘忧不解地看着寒星:“寒星,你不是也懂医术吗?”这个银发人虽然救了大家,现在也在救暗夜,可是他们又不认识,凭什么让他带走暗夜呢? “殿下,他是我的师父,我的武功和医术都是他教的。”寒星解释道,可要怎么具体向殿下介绍,例如师父的尊姓大名等等,寒星也不知怎么对凌忘忧说,因为他对恩人,也是一无所知。 刚开始他只是听见缓缓的琴声觉得熟悉万分,当眼睛敷好药被解开布带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身形和一头的银发,不正是恩人吗?不是暗夜现在陷入昏迷,估计他也会和自己一样的激动无比。 凌忘忧来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量,师父?可是这师父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比寒星大,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沐延熙领着火霄、火鹤过来向银发人谢恩:“在下紫炎国沐延熙,谢谢这位侠士的救命之恩。”他这边损失很是惨重,除了几个在清理尸体的随从,其他带出来的一众随从,都身中蛇毒,毒发身亡。 银发人对过来谢恩的沐延熙甚是冷淡,只是微微叩首,连眼眸都未曾抬起看上他一眼。 沐延熙不知道为什么对救了他们的这位银发人并没有好感,甚至还带有一丝说不清的抵触之情,特别是现在看见他和凌忘忧站在一起,沐延熙的心里竟升腾起一阵不悦。 “报告王爷,我们找到这个。”一个随从急匆匆地跑过来,手上拿着几片白色衣服的碎片。 ------------ 第四十八章 断袖之嫌 沐延熙伸手接过一看,白色的衣服碎片上面都用透明的丝线绣着一个极小的“幻”字,如果不仔细辨认,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是在哪儿发现的?”他沉声问道。 那随从指了指他们清理的地方:“有十几具尸体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就是在他们的衣服上发现的。” “怎么又是幻族!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凌忘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幻族老是要和他作对? “殿下,幻族现在开始出没,难道殿下曾经遇到过?”沐延熙看着凌忘忧问道。 “来赤城前我们曾经交过手,他们不仅个个武功高强,还会使用幻术。”凌忘忧想到他们变幻出的白色盾牌,不是当时布下结界挡住他们,那次交手的结果难以想象。 还有这次的炫光蛇阵,真是太强大了,如果不是寒星师父的出手相救,恐怕到现在他们都还被困在这阵中。虽然他已经是百毒不侵,可是暗夜和寒星两个人却难以顾全安危。 “那殿下一路小心,多多保重,我就先告辞!”沐延熙想到不可能因此善罢甘休的沐昭熙,还有这诡异非常的幻族,他必须赶紧回去,早做安排。 可此刻的心里对凌忘忧竟有一种莫名的不舍情绪,他暗暗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会有断袖之嫌?对眼前这个看似妖孽的太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看来自己还是果断告辞的好,或许看不见他就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感觉了:“那太子殿下我们就后会有期!” “七王爷,后会有期!” 相互告辞后,沐延熙压抑着自己心头异样的感觉,领着他的人匆匆地离去。 凌忘忧转身看见银发人抱起放在地上的七弦琴准备离去,那位红衣少年则抱起暗夜紧跟在其后。 凌忘忧连忙叫住擦肩而过的银发人:“嗨!我说这位大侠,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就是不知你住的地方到底离这儿远不远?” 凌忘忧走在银发人的身侧,没有注意到银发人那如同海水般湖蓝的眸色里浮出的一抹淡淡的笑意。 寒星听见了连忙从红衣少年的手中接过暗夜,跟在他们后面。 也就一小段的路程,凌忘忧远远地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片葱郁的竹林。 ------------ 第四十九章 世外竹园 竹林里隐约有一间小院,院内有几间雅舍,光影交错间满目都是翠竹和绿林,到处飘荡着自然清新的田野气息,让人仿若置身于世外桃源。 凌忘忧心想:真没想到,在这个两国的边境之地也能有如此的田园风光,自己上次经过这一带的时候,怎么就不曾发现呢? 小院门扉上高悬着一块竹匾,苍劲豪迈书着两字――竹园,一踏进竹园,就感到一股清新醉人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惬意非常。 竹园名副其实,园内种植着清一色的凤尾竹,竹枝杆挺拔修长,亭亭玉立,被微风一吹,只听一片“沙沙!”声。这地方倒是和这蓝衣银发的人极为相衬,挺像世外高人的清修之所。 暗夜被带到一帘相隔的内室祛除余毒,寒星也随着进去了。 凌忘忧在厅外等候着,一会就看见有小厮出来倒污水,几番之后,小厮倒出的水色越来越见清澈,最后他看见银发人脸色疲惫的从内室出来。 “暗夜,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凌忘忧询问道。 “他身上的余毒已经全部除清,只要休息一晚就好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高人相救,请受我一拜!”凌忘忧把他的四名随从已经视为手足,此刻双手作揖就要拜谢。 银发人手臂虚扶一把:“不要行如此大礼,救他也是应该。”他是我的徒弟,作为师父岂有不救之理。 “对了,在下凌忘忧,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以后你称呼我蓝澈就行了。那我又该如何称呼你?”蓝澈浅浅莞尔,神情恍惚像飘在千里之外。 “我?”凌忘忧一愣。毕竟是世外高人不拘虚礼,这蓝澈说好还真是直接,换做平时谁会如此大胆和他这样的说话,不过凌忘忧倒是觉得稀罕。 “我准你称呼我的名字。记住了,我姓凌,名忘忧。”凌忘忧心里暗道,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恩赐噢! “忘忧?忘忧!真是一个好名字!”蓝澈似乎咀嚼着字面的意思,可听在凌忘忧耳里却是暧昧不已,不觉脸颊微烫。 寒星恰逢这时从内室掀帘出来,看见凌忘忧双颊飘出的淡淡红晕,不免担心地上前询问:“殿下,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我去看看暗夜。”凌忘忧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说完他就掀帘进了内室。 ------------ 第五十章 暂不提及 寒星看着凌忘忧的背影,有些纳闷,殿下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寒星,告诉暗夜还有流云他们,我不想引起太子殿下的误会,所以暂时不要在殿下的面前提及我是他们的师父。” “记住了,师父。”寒星明白师父的意思,殿下的身份非同寻常,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还是先不让殿下知道的好。他点点头,很慎重地答应了。 凌忘忧在竹园转了一圈,觉得这个蓝澈着实古怪的很,整个竹园中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使唤的丫头,放眼都是清一色的小厮。 回到蓝澈让人为她准备的客房不久,就有一个小厮手捧着折叠整齐的衣服送过来,凌忘忧这才想到自己的黑丝袍长衫已经破损了,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蓝澈还蛮细心的。 晚上蓝澈并没有让人来唤凌忘忧去用餐,直接让小厮把饭菜都送到他的房里,凌忘忧没想到自己面前这看起来简单平常的几道菜肴,却让吃惯了皇宫御菜的他赞不绝口。 其实凌忘忧哪里知道,就这看起来简单的几道菜肴也是同样出自皇宫御厨的手笔,只不过是来自神界的北海龙宫而已。 ******** 一道白色的蒙面身影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进入了一个高森的高墙大院,立刻就有人上前拦住了他:“白副使,族长让你回来后立刻去见他。” “嗯,知道了。”被称为白副使的这个人连忙穿过庭院,来到位于大院最里面的一间独门小筑。 小筑的庭院内,一个身穿着紫色长袍,身材高挑昂长的男子正负手站立在那里,周身有着让人心惊的冷冽之气。 他那泛着森冷寒光的黑眸望向走进来的白副使:“白副使,从昨天到现在你去了哪里?” “族长!属下是为黑副使报仇去了。”这白副使看似有些惧怕地连忙跪下,他不知道族长怎么知道自己出去的事情。 “那么,你的仇报了吗?”族长的声音不徐不疾,仿若在和他闲话家常。 “如果最后不是突然出现的夺命的琴声,现在属下已经提着那紫炎国七王爷和流焰国太子的人头来见族长了。” “啪!”一记狠辣的掌风划过白副使的脸,只见那白副使的半边脸颊上顿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 第五十一章 一曲万年 “放肆,没有银叶令就私自行动,就是触犯本族的族规,你身为副使不可能不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说该怎么惩罚?” “属下任凭族长发落。” “来人把白副使押下去受五十鞭刑,挑断双手的手筋,废除本族武功。” “不要啊――族长!属下愿意戴罪立功,属下再也不敢私自行动了……”白副使跪着连连对着那位族长磕头,可那族长只是森冷地看着他,并不为所动。 很快,白副使就被两个上来的蓝衣人左右架住拖了出去。 那族长看着被拖出去的白副使,强势逼人的面部线条显得凌厉非常。 凌忘忧,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有资格伤害你,他们任何人都没有伤害你的资格,因为他们都不配,所以只要有谁伤害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在声声清脆的鸟鸣声中,凌忘忧推开房间的格栅窗,让晨曦的光辉洒进小屋内。窗外的翠竹新鲜欲滴,竹子的嫩叶上还沾着点点的露珠,在晨曦光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他推门走出屋外,缓步走向竹林,眼前的景致让他神清气爽不觉脱口而出:“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一个少年身穿湖蓝的绸衫随意坐在竹林里的一块空地上,身前放着一架七弦琴,任由一头紫发披在细致如上等白瓷的颈后。 此时的他在晨曦闪闪烁烁的光影照映间,就如同竹林里幻变出的一个妖精,稍不注意,仿佛就能慑人魂魄。 凌忘忧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蓝澈:“蓝澈,你的竹园很美。” “忘忧,你喜欢这儿吗?”蓝澈一双湖蓝色的眼眸看着走进竹园的凌忘忧,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很喜欢。”凌忘忧心想,等我回宫之后,一定也让人建一座和这儿一模一样的竹园。 “蓝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竹子?”凌忘忧抚摸着挺拔的翠竹,不解地问道。 “其实喜欢怎么又会有理由呢?”蓝澈声音飘渺,仿若意有所指。 他垂眸缓缓地拨弄着面前的琴弦,流水般的音律顿时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流泻而出,似缕缕春风仿佛从前世中吹来,轻柔地拔弄着琴弦,轻轻地抚慰着今生若有所盼的灵魂。 凌忘忧在琴声中,感觉自己的心竟然跟着潺潺铮铮的琴声,一点一点地怅惘起来,心底的某处空落落的,又带有丝丝迷茫。他驻足在原地忘了今夕是何年,余韵袅袅,一曲仿佛过了万年。 凌忘忧几年之后依然会清晰地回想起这日在竹园中看到的蓝澈和他的琴声,即使时过境迁也依旧难以忘怀,也是在几年后凌忘忧才彻底的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在这片竹园遗失了自己的一颗心。 ------------ 第五十二章 竹林幻境 “我已经让人为你们备好早点和马匹,蓝澈就在这儿不远送了。忘忧,再见!”蓝澈依旧垂眸在那架七弦琴上,缓缓地开口。 “打搅了!就此别过!”凌忘忧看了一眼垂眸的蓝澈,然后离开竹林。 他心中暗道:或许世外的高人都有着某种怪癖,就像这个蓝澈,就怪怪的,刚才仿佛兴致还高吟诗、抚琴,转眼间又似乎连说话都没有了半点兴致似的。 ******** 暗夜精神抖擞,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身中蛇毒,看来这蓝澈的医术确实不错。直到凌忘忧他们三人用完了早点,也没有看见蓝澈再出现。 倒是他的随从海珊一直把他们三人送到竹园门口,等他们上了小厮牵来的三匹纯血黑马后,作揖道别:“一路顺风!” 侧耳听着竹园门口的马蹄渐渐地远去的声音,竹林中的蓝澈再也支撑不住地唇边突然溢出一大口鲜血,身前的七弦琴上顿时血色一片,琴身被血染得通红,妖娆而又触目惊心。 “九太子……”海珊疾呼着,飞身奔来。 “海珊,不要这么大声,他们还没走远……”他不想自己此时的狼狈被凌忘忧看见,蓝澈在海珊的搀扶下,想站起来可终究没有力气,只得颓然地无力坐下。 天帝给了他一次机会,却封印了他的全部神力,为了布下这片竹园幻境,他已经耗尽了内力,不是不想去送她,只是如今他就连抬手也没有了一丝力气。(蓝澈其实就是龙九太子啦!他知道凌忘忧是女滴,所以这里一段就用“她”来写) 幸好这架陪了他万年的七弦琴,耳熏目染已经沾染了部分的神力,不然他真的不知能用什么来救她。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大片大片的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向外溢出,但是他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那张绝世无双的俊颜上都是淡淡的笑意。 这万年以来,他还从未曾这么近的靠近过她,至少从今以后,她都会知道这世间还有他蓝澈这个人。 离开竹园不远的凌忘忧突然勒住马缰,放缓马速:“寒星,你的师父蓝澈虽然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但他的武功和医术都出神入化,我是惜才之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三个人勒转马头重新返回。 ------------ 第五十三章 五味陈杂 三个人飞身下马走进竹园却震惊地发现就在这片刻的功夫,竹园内原先葱郁的竹林竟出现一股衰败之气,刚刚还新鲜欲滴的凤尾竹都已经枯黄,叶片零落。 “师父!”寒星心里一急,疾呼出口,人也就往那衰败的竹林里奔去。凌忘忧和暗夜随后跟上。 蓝澈依然还是在清晨凌忘忧在竹园中看见时坐着的那块空地上,只是此刻他正伏在寒星的手臂上,有大片大片的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溢出。一旁站着他的红衣随从海珊正在垂眸抹泪。 “这是怎么回事?”凌忘忧吃惊地问道,清晨看见时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小会儿的功夫竟会变成这样? 寒星给他把着脉,声音里有着哽咽:“师父的脉搏微弱,身体极度衰竭,好像已经很久很久。” 是的,应该已经是很久很久了,因为,凌忘忧看见蓝澈给寒星把脉的那只手似乎只剩下一副突兀的骨节,惨白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每一根血管和青筋都清晰可见。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的,你们快走吧!”蓝澈不知道已经走了的他们为什么还会回来,不想让她看见狼狈的自己,到最后还是让她看见了。 凌忘忧就这样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刺目的血和透明惨白强烈对比的蓝澈,难道是因为他的绝世风华,让人反而忽略了他本身的羸弱。 他不是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吗?难道是医者不自医?心头五味陈杂,凌忘忧无从分辨其中自己真实的感受。 “蓝澈,和我们一齐走吧,我一定会让人医治好你的!”凌忘忧做了个决定,语气坚决,不容蓝澈拒绝。 凌忘忧对着暗夜做了个手势,率先离开竹林。 ******** 悬空岛,四周环水,位于流焰国边境,是流焰国的军事要塞,也是进攻和防御的第一道战线。 它有高大而坚固的内城与外城的两道城墙的双重保障,内城和外城还各建有三十座坚固的箭楼,两道城墙之间由宽阔的护城河包围,固若金汤。 能进入悬空岛唯一的通道就是一座吊桥。现在凌忘忧他们坐着马车正等待在吊桥前。考虑到蓝澈虚弱的身体,他们买下了一辆马车。 凌忘忧从马车内出来,走到马车前对着守城的卫兵挥手打着特定的手势。 ------------ 第五十四章 惊为天人 守城的卫兵早已经发现了他们,左右挥舞几番旌旗后,吊桥被缓缓地放下,只见从城内冲出来三人三骑,都是高大的枣红色骏马,威风凛凛。 为首一人一身银色的铠甲,剑眉入鬓,英气逼人中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另外两人一个五官清俊,风度翩翩;另一个英挺沉稳,眉清目秀。 三人出了吊桥就飞身下马,对着凌忘忧就行跪拜之礼:“属下凤长门、(流云)、(冷月)拜见太子殿下!” 凌忘忧上前一步扶起跪拜的凤长门三人:“凤元帅,还有流云、冷月,都快快请起,在外就不必如此拘礼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马车:“我的……嗯,我的一位朋友身受重伤,请凤元帅速速找来名医,为我的这位朋友医治。” “属下一回到岛内就会找来名医为太子殿下的这位朋友医治。”看见凌忘忧的面色微微凝重,身穿一身银色铠甲的凤长门心想,那马车内被殿下所称为朋友的这个人,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不然,殿下也不会面色如此的凝重。 凤长门作为悬空岛的最高统帅,把太子一行迎进岛内。岛中的士兵们听说当今的太子来了,有的列成纵队欢迎,有的演练着摔跤、格斗等,用军人特有的风姿欢迎着他们的太子。 凤长门把手上的马缰交给一旁的卫兵,走在凌忘忧的身后,看着前面的清瘦身形心里百感交集。 永远都忘不了在当今女帝四十岁寿辰的那晚,他因为刚被女帝封为将军不久,女帝特许他随爹爹一起进宫祝寿,因为年轻不胜酒力,他就出了宴厅透透气。 迷迷糊糊间自己走到一间偏殿旁,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太子,陛下让你穿回女装也就是高兴高兴,而且你本来就是女子,这样穿很好看啊!放眼整个流焰国就数太子的容貌艳绝无双……” 他的酒意立刻被吓掉了大半,这?太子怎么会是女子? 一道声音响起,的确是他平时听过的太子的声音,不过此刻熟悉的声音里似乎又多了一丝娇态:“好了,碧玉,我知道了,真是啰嗦,那宴厅我是肯定不会去的,你待会就去和陛下说我在寝宫等她,就说我跳舞为她祝寿。” 窸窸窣窣间,环佩叮铃作响,一个黄衣的华服女子凌空掠去,并回眸俏皮地一笑,那是怎样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容,站在偏殿旁的他顿时惊为天人。 随着那墨黑的长发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飘然而去,凤长门心知此生自己的眼里不会再容纳进第二个人,就像心头的烙印,永铭于心。 ------------ 第五十五章 过度衰竭 “凤元帅!?”凌忘忧转过头,看着走在身后被誉为战神的凤长门。 一身银色铠甲,英气逼人,身材高大却不显得粗犷,洒脱不羁间又有股与生俱来的浩然正气,的确不愧于流焰国坊间盛传的第一美男。 好像前阵子听说银莲郡主让舅舅还亲自去了一趟凤府有意联姻,不过后来银莲到宫中沉默不语的模样,应该是被婉拒了。 “呃?”凤长门连忙收住心神,“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是在表扬元帅训练的军队向来所向披靡,丝毫不逊于凤老将军啊!” “殿下过奖了。” 当凤长门把他们带到元帅府时,立刻就派人请来几位颇具名气的名医,并临时先腾出一间房间留着太子的朋友待会看病。 寒星抱着蓝澈从车厢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手捧七弦琴的海珊,站立在凌忘忧身后的流云和冷月看见了都俱是一惊:这――?暗夜连忙用眼神向两人示意:回头再说!他们两人生生吞下心头的疑问,簇拥着寒星进了已经腾出来留着临时看病的房间。 凌忘忧则随着凤长门进入正厅。刚进门就看见了她的四个贴身丫头:“碧玉?石榴?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奴婢拜见殿下!”四个丫头齐齐跪下,“女帝陛下让我们跟随流云、冷月一起过来,照顾殿下的饮食起居。而且这次殿下出门这么久了,我们几个都很担心!” “真是几个忠心的好丫头,唉,等我过两年将你们都嫁出去了,到时去哪儿才能找到像你们这么好的丫头呢?” 凌忘忧一脸惋惜故意做出不舍的样子,引得几个丫头也不等他唤她们起身,就齐齐地跳起来,上前拉住凌忘忧的手臂,不依不饶。不知情的人此刻看见了这副情景肯定羡慕极了太子的齐人之福。 不久那几个大夫都来到正厅回复蓝澈的病情,他们的诊断都一致认为:此人身体过度衰竭,以至于内力全失,脉搏和心跳微弱,需要长时间的静心调理,而且不能再运功,不过可惜的是年纪轻轻似命不久矣…… 凌忘忧听完后急匆匆地走出正厅想去看看,到了门口又似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了脚步。 他注视那边的房间片刻,吩咐着寒星:“你从现在开始的任务就是帮你的师父调理好身体,至于要用什么药材,直接找我就是。” ------------ 第五十六章 增加磨砺 流云向凌忘忧宣读了女帝的口谕:任命太子为副元帅,协助元帅凤长门管理军中事务。凌忘忧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他的四个丫头如今齐齐出动,原来母帝准备让他常驻悬空岛,增加磨砺。 凤长门原先准备给凌忘忧重新在悬空岛内张罗出一处单独的府苑,但凌忘忧不想劳师动众,况且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在这儿住多久,就让凤长门在元帅府中收拾出一处附院居住,蓝澈则被凌忘忧让人安排在自己隔壁的一间厢房。 晚饭后,凌忘忧屏退左右,只留下暗夜:“暗夜,你今晚就秘密回京,通知所有暗卫,密切留意允妃和京城的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凌忘忧的暗卫一直都由暗夜统管,加上暗夜平时在太子府也不怎么出现,认识他的人并不多,现在让他回京是最合适的人选。 “属下遵命!” 暗夜当晚趁着月色,连夜离开悬空岛。凌忘忧绝对没有想到这次让暗夜回去会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由此引出了一连串的事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站在悬空岛高高的城墙上凌忘忧极目望去,与之遥遥现对的是紫炎国的军事要塞――望云都,听说是因为地势较高因而得名。 或许是被悬空岛这边如火如荼的练兵操练影响,望云都那边也不甘示弱,凌忘忧此时在这边都能远远地看见望云都城墙上紫炎国的旌旗飘飘,巡逻的卫兵非常密集。 来了几日后,凌忘忧发现这凤长门不愧于出生将门之后,不仅饱读诗书,而且对行军布阵也很有研究。上次因为陷入幻族白衣人布的阵法让凌忘忧心惊不已,他一直都想找人研习阵法,巧得很现在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自此,凌忘忧每天巡视完军队,都会让凤长门教他一点布阵之法,一段时日后,悟性颇高的凌忘忧倒也对五行八卦了解一二。 黄昏时分当他回到暂时局住的附院后,都会找来寒星询问蓝澈的身体状况,不过凌忘忧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进去看看他的时候却都踌躇了脚步。 这蓝澈也是出奇的安静,就在隔壁住着,一墙之隔的凌忘忧从未听过他发出一点的声音,如果不是每天询问寒星他的情况,和偶尔遇到他的随从海珊,他几乎以为隔壁就从未住着人。 ------------ 第五十七章 一生赤诚地追随 这日,凌忘忧刚看完骑兵营的汇演,然后和平常一样去凤长门的书房找凤长门。 暗红色红木的书案后,凤长门一袭黑色衮服长衫,拿着一本线装书正看得认真。 英挺的剑眉,长目明眸,黑发如玉,怎么看都是一个潇洒的翩翩公子郎,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八岁就随父行军打仗,十二岁被女帝封为先锋,十五岁被女帝封为大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近十年来流焰和紫炎两国之间发生的四大战役,这凤长门就参加了三次,每次都是凯旋而归。 凌忘忧凤眸狡黠的光芒一闪,挥手屏退站在门边的二个卫兵,他从书房外的铁杉树上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嗖!”射向书房。这凤长门行军布阵在行,就是不知道身手如何,他想试试他的身手。 “什么人?”冷冷地一声浑厚的呵斥声音,人也飞身到了书房的门外,手上正拈着那片铁杉树叶,“殿下?!”他看见是凌忘忧后连忙收住脚步,沉着的一张脸上都是错愕。 “风元帅身手果真不凡,恭喜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等我回到京都一定会在女帝面前为元帅美言几句,到时元帅的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凌忘忧故意严肃着一张俏脸,浑然天成的帝王的霸气瞬间流露。 凤长门颇有无奈地摇摇头,接触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殿下为人很是随和,并不难相处。他望着凌忘忧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小心地避开那双莹然有彩的凤眸,胸腔中有一股缓缓流动着淡淡伤感,在无声地时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其实悬空岛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他回忆终生。此生无论你如何高高在上,我凤长门只求能一生赤诚地追随。 “报――”一个卫兵飞快地跑过来,“报告元帅、副元帅!” “说!”凤长门收回心神,英挺的剑眉微微拧起,看向那个卫兵。 “紫炎国最新军情。因为储位之争,紫炎国发生内乱,二王爷斩杀三王爷和六王爷,并软禁现在的紫炎国皇帝,逼其退位。” “知道了,继续密切注视紫炎国的动静,下去吧!” “遵命!”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凌忘忧知道紫炎国早晚会有一场皇位的血腥之争,可没想到变成现在的这种局面,果然是一位自负而狂妄到了极点的二王爷,这样做只能加速让他走向灭亡。 ------------ 第五十八章 吵吵闹闹 他难道就不懂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吗?他的父皇是一只精明而又狡诈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地让他得逞呢?就是不知那位有着闲云野鹤悠然之心的七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殿下,我们正好静观其变。”凤长门把手中拈着那片铁杉树叶悄然地滑进衣袖内。 凌忘忧又向凤长门讨教了一些阵法的问题就回到自己住的附院。人还未到院门,老远就听见碧玉的大嗓门:“你会看病会扎针就了不起啊?绿萝,殿下手下英俊潇洒的男人多得是,你为什么就偏偏喜欢这块冷冰冰的木疙瘩?” “你……”是绿萝的声音,然后一阵小碎步跑远的声音,估计绿萝害羞了。 “碧玉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哈哈,凌忘忧心道:这冰冷甚少有变化的寒星似乎动怒了。 听到这儿,凌忘忧进入院内闲闲地来了一句:“看来这里有人春心萌动,想要说亲事了,难道再等两年的光景现在也已经等待不了吗?” 所有人这时才发现负手站在院内的凌忘忧,立刻都住了嘴。凌忘忧凤眸一扫,原来除去了京都的暗夜,他们几个都在,怪不得今天这么热闹。 “殿下,其实……”寒星想解释,开了个头,似乎又觉得不妥,没再说下去。 “我这些年也看着你们几个闹得慌,这样吧,等我回京后一对一把你们几人的婚事一并办了,省得一天到晚只要你们几个碰到一起就吵吵闹闹,我也落得耳根清净。到时每个人手上抱个奶娃娃,看你们还怎么给我折腾。” 凌忘忧说到这儿,脑中自然浮现出他们手上抱着小宝宝的情景,不觉颊边的梨涡渐深,凤眸笑意盈盈。 呼啦啦的一阵声响,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因为害羞跑开的绿萝,余下的这六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 “殿下,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流云不乐意地闷声开口,其余的几人也用眼神看着他们的殿下,表示非常地赞同流云的话,就连远在京城的暗夜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怎么回事?谁在背后阴我? 倒是刚才直着大嗓门的碧玉低着头,哑了声音,一向灵动的眼眸低垂着。估计这丫头应该是看中了流云他们中的谁,看来什么时候先私下里问一问她,能够两情相悦才能皆大欢喜。 ------------ 第五十九章 被人劫持 “流云,没准过些时日你会求我为你赐婚,而且你也绝不吃亏,我的四个丫头都会用嫁郡主的礼仪风光大嫁,到时还会有许多的丰厚嫁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她不再理会跪着的几个苦着脸的家伙,哼着小曲儿,踏进屋内。 屋内娇俏的绿萝面露羞涩地迎上来递上刚沏好的茶,就在凌忘忧接过茶盅的一刹那,绿萝突然点住了她的穴道。 ******** 马车颠簸了很久,就在凌忘忧浑身骨头快要被颠簸散架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把蒙着双眼缚住双手的凌忘忧从马车上带了下来,那人带着他走了一会功夫,接着他被推进一间宅子。 “真是委屈了太子,这么大老远地把你请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陡然的响起。同时凌忘忧被人解开了穴道,眼睛上蒙着的布也被人取去。 “是你?”适应了屋内光亮的凌忘忧发现此人竟然是紫炎国的二王爷。 “既然二王爷说是请本太子,那为何不正大光明,偏偏又用此旁门左道呢?”凌忘忧不仅双手被绳索缚在身后,他的手指竟也被刻意地紧紧用绳索缠住,当时凌忘忧就在想为什么连他的手指都要缠住,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这二王爷怕他再次布下结界。 “哈哈哈,太子请放心,太子曾经放过本王一次,本王也绝不是不念旧情之人,只是有事想请太子帮忙而已。”沐昭熙一身玄黑长衫,狭长的黑眸难得地浮出一丝笑意,可任是凌忘忧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那种懂得感恩图报之人。 “请人帮忙也需有诚意,你不如就先解开本太子的双手吧!”缚住他的不知是什么绳索,稍稍动一下就会勒得更紧。但凌忘忧心里清楚,这个家伙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替他解开的。 “太子只需再忍受片刻的委屈,听本王把事情说完,等太子答应了,本王自然会替太子解开。”沐昭熙毫不意外的拒绝了。 “如果本太子不答应呢?”凌忘忧环顾屋内的四周,宅内冷冷清清,摆设甚至有些破旧,而这沐昭熙看着神色笃定,但玄黑长衫上隐约可见斑驳的污迹,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个自负而狂妄的家伙最终没有斗得过那只老狐狸。 ------------ 第六十章 厚颜无耻 ***第二卷六十章开始,凌忘忧用“她”字来称呼*** “其实,我想请太子帮忙的事情很简单,甚至对于太子来说还是美事一桩。”沐昭熙的一双黑眸不怀好意地对着凌忘忧的身体上下扫了一遍。 凌忘忧避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一双寒霜的凤眸看向站在门边垂手而立,面貌和绿萝一样的人:“你们把绿萝怎么样了?” “那个小丫头倒是脾气倔得很,临死前还在喊着太子和什么寒星。不过她在本王身下被迫承欢的交融滋味倒是让人**得很,如果不是因为那丫头的性子太倔,本王倒是想留着再享用几天。”假绿萝没有说话,倒是那沐昭熙凉测测地开口,面上似乎隐含有无耻的回味之色。 “你――”凌忘忧一直以为他只是自负而狂妄,没想到还如此的厚颜无耻至极,她咽下准备再说的话。对这种禽兽之人,人话还是少说为妙,只是可怜了丫头绿萝。 “其实,本王想说的事情很简单,太子将到及笄的年纪,本王想去向流焰女帝求亲,成就你我的美事一桩。”沐昭熙眼神已经流露出兴趣的光芒。 这时凌忘忧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岂只是不怀好意,竟带有不加掩饰的淫/荡之色:“哦,不知道二王爷还有这样特别的龙阳之好,只是本太子并没有此嗜好,二王爷还是另找别人吧。” 凌忘忧盘算着自己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逃出去的胜算有几分,这二王爷是绣花枕头一个并不为俱,倒是那假绿萝的功夫不同寻常。 “你就不要再在本王面前装了,其实在荣达客栈中本王就已经猜到你是女子,你身上那淡淡幽香分明只有女子才有,本王此生阅女无数,岂会看错。后来本王找人一查,果真如此。” “你凭什么认为本太子一定会答应呢?”凌忘忧想起在荣达客栈,他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原来这个无耻之徒那时已经在心里起了歹意。 “凌忘忧,你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到底哪里配不上你?等本王日后一统晏明大陆,自会许你皇后之位。况且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珠胎暗结,想不答应你又能如何?那时本王再去向女帝提亲,你认为本王的胜算有多大?” ------------ 第六十一章 差点失身 “你敢!”凌忘忧不想再听他满嘴的污/言秽/语,凤眸寒光闪动,直视着面前的沐昭熙。须臾之间,凌忘忧突然提气跃起,准备冲破顶上的屋脊。 “啪!”门边的假绿萝屈指弹出一粒石子,一下击中凌忘忧的穴道,已经跃到屋内半空的凌忘忧随即摔了下来。 “哈哈哈,有现成的捷径,你说,本王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呢?这天下你我比肩而立,你不觉得很是相配吗?而且那日客栈之中,你身上的淡淡幽香已经令我为你神往无比,不瞒你说,你勾起了本王的兴致。” 沐昭熙涎着脸步步紧逼,看着地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凌忘忧,“知道你会奇门异术,现在缚住双手,点中穴道,本王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逃脱?现在就让本王好好怜惜与你。” 这沐昭熙倒也算是色/胚中极有情调之人,抱起凌忘忧侧躺到里间的一张雕花大床上,饶有兴致地一件一件除去凌忘忧身上的衣物,当脱到最里层的时候,他坏坏地扯动削薄的唇。黑眸里都是暗红的邪/淫之气。 “果然是绝艳天下的稀罕尤物,这似玉般莹润的娇躯,纵是本王也从未见过。只是缠绕了这么多层的绢布,只怕会束缚了一对玉/峰的生长,现在就让本王看看太子美人动人的身躯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说着他就抽动那缠绕在凌忘忧胸/脯上层层的绢布,一对狭长的黑眸早已泛上猩红的欲/望之色,呼吸也顿时浑浊起来:“以不羁邪魅名动天下的太子,应该不会还未经人事吧,只要你今日随了本王,本王就会让你知道比起你的那些男宠们,本王更能让你在床底之间,欲/仙欲/死。” 他那一张脸**熏心的脸就往侧躺着的凌忘忧脸上亲去。 奇怪的是,就在这沐昭熙快要凑到凌忘忧脸边时,这沐昭熙突然顿住,停顿之后,他的一双手竟然伸向凌忘忧身后,替她解开束住双手的绳索。 突然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哈哈哈――!” 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紫衣人一只手上倒提着那个假绿萝,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大笑不止。 只见他手臂一甩,将手上的假绿萝随手甩到墙壁的角落,然后他走到床边出手定住沐昭熙的身形,也随手把他一挥,扔到那个假绿萝的旁边,然后弯下腰饶有兴致地打量雕花大床上依旧侧躺着的凌忘忧。 ------------ 第六十二章 催眠法术 “本来我想再过一会出手救你,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自救,真是令我佩服之极!只是这穴道他倒是没法帮你解开,因为这是我幻族独创的点穴法。”他伸手把沐昭熙帮凌忘忧手上解开的一半绳索又重新给系了回去。 凌忘忧凤眸利箭一样地看着他,只觉得这突然出现的紫衣人,和沐昭熙一样的无耻,他一直都在这附近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而且如今自己的身上只剩一袭贴身的亵衣,先是被无耻色/胚二王爷看见,现在又被来历不明的这紫衣人瞧了去。 凌忘忧此刻真是心急如焚,可又无能为力,就是不知刚刚对付二王爷的催眠之术对他有没有用处,她一双凤眸聚光凝神望向戴着黑色面具的紫衣人。 紫衣人透过黑色面具露出的一双黑眸里划过一丝嘲弄,凌忘忧近乎赤/裸的身体让他黑眸幽暗起来,他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住凌忘忧的下巴:“你以为那催眠法术对我同样有用吗?要不要我们比试一下,看你我的催眠之术,谁更胜一筹?” 那黑色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黑如上釉,闪着盛气逼人的黑暗光芒,宛若黑夜中的一只鹰。 凌忘忧不知为何觉得这紫衣人面具后的一双眼睛自己似曾相识,他会是谁? “或者,我们现在就把刚才你们没有做完的事情做一遍?”他的手沿着凌忘忧的身体曲线缓缓游移,那手指上冰冷触感让凌忘忧皮肤上登时泛起一片潮红,“难怪我也会开始动心,你的确有让人疯狂的资本。” 他的手在她贴身的亵衣覆住的玉/峰外围打着圈圈,并邪恶地看着凌忘忧怒火滔天却无计可施的样子,手轻拽着亵衣的带子。 这时,被扔到墙壁角落的假绿萝突然站起身逃向门外,紫衣人一双原本看着凌忘忧已经情动的黑眸听到声响猛然变成戾气一片:“白副使,你还想逃吗?”他立刻准备扯开亵衣带子的手,人飞身冲向那个假绿萝。 “白副使,你以为本族长不知道是你吗?”紫衣人伸手就抓向假绿萝的脸,用力一扯,撕去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揣入怀中,一手似鹰爪一般卡住他的脖子。 “上次我让人废除你本族的武功,你竟然打死族人,盗走族内的宝物――百变人皮面具,还私自投靠了二王爷,知道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吗?只有一个字――死!”紫衣人黑眸中都是嗜血的锋芒,还有你,不该再次招惹到她。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个被称为白副使的人就被这个紫衣人生生拧断了脖子 ------------ 第六十三章 北海之水 “哗――哗――哗!”不知从何而来的水迅猛强势地冲破房间的大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进屋内,转眼水已经深至紫衣人的腰间,紫衣人凌空跃起,水也跟着向上,来势汹汹地向他翻卷而去。 他飞快地跃向雕花大床的方向,情急地出手想抓向床榻上的凌忘忧,可一波急似一波的水冲击着他,他的双手刚刚触碰到凌忘忧的身子,又被更强大迅猛的水闪避不及地冲出了老远。 不知为何,在汹涌的水面的沉沉浮浮中凌忘忧竟然从紫衣人的黑眸中看到一丝不该有的慌张。 水很快漫过了大床,就在眼看快要汹涌地淹没凌忘忧的时候,一道清越如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不要怕,忘忧,水是不会淹到你的。” 那水仿若有着灵性一般,竟然在凌忘忧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空的圆圈,圆圈内的凌忘忧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水。 蓝澈?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被水冲破的大门处,一人银发飞舞蓝衣纷飞正踏着水浪向凌忘忧走来,正是此时应该在悬空岛内养病的蓝澈。 蓝澈远远地看到雕花床上凌忘忧此刻的模样,眼眸中掩藏不住暗涌的心痛,他手臂一展,一件蓝色的披风转瞬覆盖到凌忘忧半裸/露的身体上,并把她小心地抱住从容地踏浪走向门外。 出来后,凌忘忧发现这是一块处于偏僻之地,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农庄,蓝澈的随从海珊正驾着一辆马车等在外面。 蓝澈轻轻地把凌忘忧放入车厢内的软垫上,双手隔空在凌忘忧的身上一浮,凌忘忧顿时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被解开,捆绑自己双手的绳索也都消失不见。 蓝澈眸色深深地看着凌忘忧。凌忘忧立刻不好意思的回避他的目光,今天这是第三个人看见自己的身子了。这让她太难堪了。蓝澈声音带着笑意:“忘忧,你好美!”然后也不等她的反应,就出了车厢。 他又回到刚才的那间屋内,舒展双臂,水顿时都奇异地悉数收入他宽大的袖中。突然之间退去的水,让频临窒息的沐昭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刻的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因为被点中穴道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只能瞪着走近他的蓝澈,一双眼中都是惊魂未定的恐惧,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能自如地操控着这汹涌无比的水呢? ------------ 第六十四章 冲破封印 蓝澈湖蓝的眸色中陡然出现一抹嗜血,他伸出一只手狠决地在沐昭熙的脸上一拂,然后转身出门。 刚才还惊魂未定的沐昭熙突然间发现自己的眼前漆黑一片,他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飞身出门的蓝澈嘴角缓缓流出一缕鲜血,那原本就十分惨白的脸上透着古怪的青蓝之气,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倒在离马车一箭之遥的地上。 “九太子!”驾着马车的海珊看到倒向地上的蓝澈惊呼着,飞奔过去。在车厢里的凌忘忧听见海珊的惊呼也连忙裹紧身上的蓝色披风掀帘张望着。 地上蓝澈的眼角、鼻子、嘴角和耳朵都在往外流血,身上的一袭蓝衣也透出殷红的血色,他脸上的青蓝之气变得愈发地浓重起来,隐约间竟暗暗透出一片一片像鳞片一样的花纹,妖异而凄美。 掀帘张望着的凌忘忧一看到蓝澈此刻的情景顾不上心惊,急忙对着海珊大喊:“快把他抱到车厢里来。” 海珊回头看了一眼掀帘张望着的凌忘忧,凝重的脸上出现一抹坚定。他对着地上的蓝澈双手虚浮,手掌间一股淡淡的红色雾气把地上的蓝澈缓缓地托起,在凌忘忧震惊的目光中,把红色雾气中的蓝澈送入到车厢内的软垫上。 海珊随后一挥手掌间的红色雾气,凌忘忧感觉马车竟然动了起来,不似在路上行走,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接着海珊飞身掠上马车的车厢内,扑通一声就向凌忘忧跪下:“请殿下救救九太子?” “九太子?我救他?”凌忘忧从蓝澈七窍流血,显出鳞片一样的花纹,以及海珊的异能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这世间奇能异士竟然如此之多,撇开那幻族不说,这蓝澈会弹魔琴、驾驭水,就连他的随从都会异能。 还有蓝澈是哪里的九太子?这晏明大陆就只有两个国家,她根本没听说有什么九太子。凌忘忧看着跪着的海珊瞬间彻底凌乱了。 这时软垫上躺着的蓝澈勉强地睁开眼睛:“海珊,送我回去吧。” 现在这样的结果从他冲破天帝的封印时就已经知道,只是给他的时间似乎太短了一些,他以为至少会平安地把凌忘忧送回悬空岛,自己和她告别之后,才像现在这样,然后静静地找个地方等待死亡。 他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快要现出真身的身体,他怕吓着凌忘忧,而且,他不想死在凌忘忧的面前。这海珊是急糊涂了还是怎么了,如今世间已经没有再救我的人,何况是没有任何神力的她呢? ------------ 第六十五章 千年珊瑚发簪 凌忘忧这时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嫌,不停地用手抹去蓝澈眼角鼻子等处的血,可是这边刚抹去,新的血又都流了出来,怎么也抹不掉,抹不完。 “九太子本不是这凡间之人,他来自神域北海龙宫,是北海龙王的第九子。九太子这次来到凡间因为一些原因被封印了全部的神力,上次已经为救殿下内力耗尽,所以才会全身衰竭。 昨天九太子得知殿下被人给掳走,他心急如焚之下竟然不顾一切地冲破被封印的神力,如今导致心脉俱裂。如果殿下不出手相救九太子,他这次……”这海珊说道这儿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原来就在昨天的傍晚,凌忘忧被假扮绿萝的白副使掳走的前夕,因为当时凌忘忧哼着小曲儿,而那曲调恰恰就是在竹林中蓝澈用七弦琴弹奏的那支曲子。 这支曲子,世间除了蓝澈弹给凌忘忧听过,也只有日夜陪他的海珊听过,身在一墙之隔的蓝澈听了那熟悉的曲调不由地让他心神一震,连身上的痛楚似乎也陡然间减轻了不少。 这段养病的时间,蓝澈虽然没有出现在凌忘忧的面前,可是凌忘忧的动静他还是知道的,每天既高兴又忧伤地躺在隔壁,思念着万年心念的人。 可是就在凌忘忧踏入屋内后,隔壁的蓝澈心头猛然地一颤,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他因为失去了灵力,并不能看到隔壁的动静,于是就让海珊用灵力帮他看看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此时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海珊其实原本是蓝澈发间的一根红色的千年珊瑚发簪变幻而来,千年的修行也颇具灵力,凝神看过去的时候,凌忘忧已经被人掳走,隔壁房内早就没有了人。 蓝澈情急之下,一心想救回被掳走的凌忘忧,明知自己冲破天帝封住的神力,会心脉俱裂而死,但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冲破封印,引来北海之水救人。 看着软垫上已经开始隐隐要幻化真身的蓝澈,那张惨白的脸色忽蓝忽白,交替变幻着,凌忘忧不仅没有感到一点的害怕,心里竟细细密密地酸胀起来。 虽然自己身为太子,身边不乏有随时为她牺牲的人,可这蓝澈并不是她的随从侍卫,也非她的亲人挚友,他们现在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他竟然在明知自己会死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地前来救自己,凌忘忧控制不住地心颤了。 ------------ 第六十六章 焚心情蛊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只要她能办到的,她现在都愿意去做。 “只要殿下给我一滴无名指的指腹之血即可。”海珊抬头看着凌忘忧,他此刻手中虚空,隐约有一滴血珠。 凌忘忧再看了看蓝澈,听了海珊的话一点也不迟疑,自己随即咬破无名指尖。 躺在软垫上的蓝澈突然激动不已,身体这时竟然青蓝之气全然不见,他挣扎着蠕动着双唇:“忘忧,千万不要给他无名指的指腹之血,海珊,你怎么能种蛊……”他的话还未说完,强烈的青蓝气又涌入他的面色之中,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海珊对蓝澈的话置若罔闻,他手臂微抬,只见凌忘忧指尖的血滴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并和原先被他虚空在手中的一滴血珠融合在一起。 海珊双掌合拢,整个人渐渐地全部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红光如烟,丝丝缕缕融入原先已经融合在一起的那滴血珠内。 而这时凌忘忧发现原先还笼罩在如烟红光中的海珊竟然凭空地消失了,悬浮在半空中的只剩下那颗通红的血珠。 血珠闪着耀目的红光,猛然分裂成两半,一闪,分别闯入凌忘忧和蓝澈的体内。 “海珊你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忘忧惊呼道。 “海珊用九太子和殿下的血,融入我的千年灵力种下焚心情蛊,刚刚九太子和殿下的体内已经被我植入此蛊,如今殿下只要与九太子阴阳交融,就能解蛊。” 焚心情蛊是三界中最艳情的一种情蛊,形如春/药,主要用于修复被破坏的灵力或功力。不仅需要取一滴受损之人的血和自己心中所爱人的无名指的指腹之血,让血液融合。 而且需要种蛊之人具有较高的灵力修为,把自己的血气灵肉全部凝结在情蛊之中,灵力越高,蛊的能量越强大,被种蛊的人解蛊后,恢复的灵力也越多。 因为需要种蛊的人必须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牺牲性命融入到焚心情蛊中,加上这三个人都必须是处/男处/女,所以三界之中虽然人人知道此法能修复灵力,但却没有人炼制。 “你――”凌忘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顷刻间炸裂开来,顿时血气攻心一阵热流翻涌,四肢百骸间也陡然地一震,浑身因为翻涌的热流燥/热难当,“可这与救他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 第六十七章 饥渴若狂 “以后殿下自会明白。九太子,海珊以后再也不能伺候你了。” 话音刚落,就听,“铛――”一声,一根红色的珊瑚发簪从空中坠落到地上。 凌忘忧准备上前去抓住那根发簪,往前刚走了两步,眼前突然开始恍惚起来,躺在软榻上的蓝澈犹如磁石一般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凌忘忧看着蓝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恰逢这时榻上的蓝澈也缓缓地睁开了一双蓝色的眸子,就这样两对眼眸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车厢内的气温随之节节攀高。 蓝澈薄唇轻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一笑间无比的风流惑人,让凌忘忧的心如小鹿乱撞,情不自禁地靠近蓝澈,原先拢紧在身上的蓝色披风也随着走动浑不知觉地从身上滑落下来。 此时只穿着一袭贴身亵衣的凌忘忧玉体发着莹润的光泽,在蓝澈的眼里就像一个吃人不吐骨魅惑诱人的妖精,蓝澈惨白的面色开始泛出隐隐的红晕:“忘忧!” 凌忘忧邪魅万千地对蓝澈展颜一笑,随即依偎到蓝澈的怀里:“蓝澈,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的热啊!你难道就不觉得热吗?”她手指一扫间,竟把蓝澈身上的蓝色锦袍扯开。 如玉滑腻的手臂妖娆地抚摸上蓝澈的结实胸腹,全凭着情蛊的驱使去用自己的身子摩擦着蓝澈光洁的身体,想从中得以缓解一点身体里躁动不安陌生的热流。 软榻上的蓝澈也犹如渡入生机一般,脸上的龙鳞纹竟隐退下去不少,怀抱里的温香软玉让他不觉地把凌忘忧搂紧:“忘忧,你会后悔吗?” “我为什么会后悔?”这时的凌忘忧难管蓝澈问的什么意思,她此刻的面颊上都呈现出一片绯色,一双凤眸隐隐中噙着欲/望那么的千娇百媚。蓝澈双眸幽幽,压制的情蛊也在身体里开始泛滥成灾,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头覆上了凌忘忧樱花般色泽的双唇。 吻着自己等待了万年的女神,加上又有焚心情蛊的催化,蓝澈如久旱逢甘霖,饥渴若狂地辗转吮/吸,吞噬着凌忘忧娇嫩的唇瓣,汲在一起的两个人双唇火热地深深吻在一起。 蓝澈抱起凌忘忧一个转身,随即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一头银发把娇艳无比的凌忘忧笼罩在其间。 ------------ 第六十八章 翻云覆雨 凌忘忧轻嗅着蓝澈身上醺人欲醉的淡淡水莲的清香,身体此刻早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无助地攀附着蓝澈的背脊,着急地轻喃着,盼求着:“蓝澈――” 蓝澈听到她已经动情的呼唤,脸上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眼眸间的一点绯色,竟有一种摄魂的妖冶不羁,连深中焚心情蛊的凌忘忧也不觉看痴了。 他的手摸索间褪去凌忘忧贴身的亵衣,抚上了那对娇俏美丽的玉/峰,轻揉重捻间,心里沉封的欲/望之火被感观刺激,瞬息间点燃,熊熊燃烧。 他低头含住了她一侧的嫣红,火热的唇舌狂野地进/攻着那对玉/峰,手爱怜着她玉润如凝脂般的身子,并难以自制地一路往下探去,探索着她还从未被触摸过的幽谧之径。 凌忘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抚摸和刺激,她承受不住地嘤咛出声,心里想逃开,但身体却因为情/动偏偏主动去迎合着蓝澈的触摸。 蓝澈的眼眸中欲/望和爱恋火花四射交融在一起,他俯视着身下妖娆无比的凌忘忧,强忍着焚心情蛊的力量,用着自己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问道:“忘忧,知道我是谁吗?” “蓝澈,你是蓝澈。”凌忘忧被情蛊的热力和蓝澈的挑/逗抚/摸早已经春/情荡漾,身体里的莫名躁动和阵阵流淌着的热流让她攀附着蓝澈的腰身,手更是紧紧地把他拉拽向自己全然裸/露的玉体。 蓝澈再也受不住快要爆炸的分身,屈起凌忘忧的一双玉足,身体猛然一沉把肿胀不堪的昂长向她的幽处挺入…… 突如其来被贯穿般的刺痛令凌忘忧承受不住地拧眉轻呼:“蓝澈,好痛!”身体也随之紧绷,让挺入幽处的昂长进退不得。 蓝澈吻着凌忘忧的唇角,强忍着自己悸动的**,他知道她还没有适应,自己太性急了,心里想等待她的完全适应,可焚心情蛊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霸道的叫嚣着,他已经不能停下自己的炙热在她温暖紧致幽处抽送的速度…… 炙热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猛烈,随着抽送他疯狂地撞击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妖娆地点点绽放。两个人在亘古不变的**里,起起伏伏。 ------------ 第六十九章 颠鸾倒凤 凌忘忧在起伏连绵的爱海中,让焚烧的爱/欲燃烧着自己。幽谧的某处被异物贯穿的刺痛很快被阵阵触电般的酥麻替代,她无力地娇喘着,呻吟着,攀附着他的身体,任由他在自己的双/腿间火热邪魅地进攻着,承受着蓝澈滔天巨浪般一波一波永无止境的狂热索取…… 爱的狂热索取仿佛没有尽头,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似乎传来蓝澈一声快慰地低吼:“忘忧,我爱你――!”凌忘忧再也承受不住的晕沉沉地睡去。 耳畔传来水潺潺流动的声音,还有身上如羽毛般柔柔轻拂的舒畅,让凌忘忧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一双黑如点漆的凤眸,身体一动,啊!好痛!浑身如同碾压般的阵阵酸痛,让她轻呼出声。 咦?自己这是在哪?自己睡着之前不是在马车上吗? 啊!她发现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地泡在一方温热的水池中,而身旁的蓝澈同样也未着片缕,竟然用丝帕在给她清洗着身子,原来感觉自己身上如同羽毛般柔柔的轻拂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她慌忙闭上眼眸,羞得恨不能这时就潜入水里不再见他,不过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蓝澈,你――”她想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是开口的声音绵软无力带着慵懒甜绵的味道,连凌忘忧自己听了也不由得心里一惊。 “忘忧,你醒了?”蓝澈甚是惊喜的声音立刻响起,“傻瓜,你没有避水丹,潜入水中会被水给呛到的。”蓝澈用双手把水中的凌忘忧给抱出水面,轻轻地把她放到水池旁的一张木榻上,取出一方锦帕给她擦拭着娇软的身子。 那双手引得凌忘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阵阵酥麻得颤栗:“你走开,我自己来。” 虽然他们是因为中了情蛊才会颠鸾倒凤,可昨天发生的事情却清晰得历历在目,凌忘忧现在羞于见到蓝澈,可偏偏现在他们还又这么赤0裸的坦诚相见,羞得她全身莹白如玉的身体泛出如玛瑙般色泽的红晕。 她躲避开蓝澈的柔柔视线,抓起旁边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套,可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身下的那处幽谧之处,更是刺痛难当,她身体不由得一软跌入蓝澈的怀里。 ------------ 第七十章 不曾有过的充实 “忘忧,这是甘露泉,昨天我粗暴地弄伤了你,这泉水不仅能令人去除乏力还能活血生肌,你就再多泡一会吧,那处被我能伤的地方才能不再疼痛。” 凌忘忧毕竟现在是**凡胎,怎经得起蓝澈神龙之躯的一再索取,事后虽然蓝澈已经给她渡入灵气,可凌忘忧的身体还是不免受了伤。 如果不是因为身中情蛊,蓝澈怎么会舍得如此的在她刚经历人事的体内一再肆掠,后来他想到了神界的甘露泉,所以他就把昏睡过去的凌忘忧给带了过来。 本身给她清洗时肤如凝脂的触感已经让蓝澈在极力地克制着,现在她娇羞地全身泛红,更是引得蓝澈紧绷的发疼。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现在再也受不住自己的索求,蓝澈真想现在就把抱在怀里的她重新压在自己的身下,好好地爱抚一番。 最后在凌忘忧的横眉怒对下,蓝澈穿上衣服走到甘露泉外。凌忘忧看他走远连忙布下结界,把蓝澈隔离在结界之外,她重新泡入甘露泉中,直到觉得自己周身不再酸痛才起身离开,穿上蓝澈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衣物。 站在结界之外的蓝澈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她布下的结界怎么能够阻挡住他呢,不过,就让她好好地泡一泡吧。自己昨天疯了,把她折腾得那样,不过自己却有着不曾有过的充实。真真实实充实在她紧致体内的拥有感觉让他激动地想掉泪。 忘忧,等待万年的我终于真实的拥有了你。 不过,她现在的这幅身体是经不住自己一再索取的,看来下次在碰她之前自己要回趟北海,让她服下龙宫的神药合合丹,这样才不会再弄伤她。 撤了结界,凌忘忧看见蓝澈负手背对着她站在外面,不知为什么他的背影给人孤寂了很久的感觉,似乎他的孤独与生俱来,早已融入了他的灵魂,让看到的人有一份心痛。 凌忘忧此刻竟有想上前拥住他的冲动,但她却没有上前,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昨天自己体内流窜焚烧的阵阵燥热现在已经都消失了,看来海珊种下的焚心情蛊已经被解开。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还不了解的人,自己应该恨他的,但他却是因为救自己才会心脉俱断,而且也是海珊救主心切与他无关,可从今往后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 第七十一章 机缘巧合 这以后应该怎么和这蓝澈相处,是给他封个官,还是收进后宫给个名分?或者只是因为焚心情蛊作祟,两人相忘于江湖,以后各自生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封官,他是神界的龙太子,封一个什么样的官才合适? 收进后宫?自己还没不知道爱情是如何的如隔三秋,牵肠挂肚,而且自己对爱情的的心愿就是此生不仅能够两情相悦,还必须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没有爱情,把他随意的收进后宫,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看来还是相忘于江湖最好,只要他不说,海珊也已经打回原形,那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以后自己还可以遇到两情相悦的男子,实现自己的心愿。 其实紫炎国的七王爷沐延熙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己在赤城遇到他就对他颇有好感,以后如果能有机会多接触接触,没准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纠结到这儿,凌忘忧心里有了主意,还是主动和蓝澈说清楚的好,省得他们不清不楚的相互尴尬。他救了自己,自己放过来又救了他,如今两不相欠。或许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她走到蓝澈身后开口:“你的伤?” “忘忧,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都好了。”情蛊解开,蓝澈现在不仅修复了被破坏的心脉,之前因为怕南海的忘情丹会让他忘记忘忧,取出内丹时失去的五千年的灵力,这次竟然也机缘巧合的又回来了。 蓝澈知道这焚心情蛊并没有这个作用,也许是因为机缘巧合,也或者是因为阴阳交融的正好就是自己内丹上所刻名字的忘忧。 “蓝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忘忧,我们现在先回悬空岛,你想和我说的事情,等到了悬空岛后再说,好吗?”蓝澈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嗯,我这次被掳走,悬空岛那边也不知乱成什么样了。” 蓝澈但笑不语,揽住凌忘忧的腰身,就凌空飞起。 他竟然会飞?凌忘忧看着自己被蓝澈带着凌于蔚蓝的天空之中震惊不已,突然想起他是龙王的九太子,会飞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如果他不会腾云驾雾才是奇怪的一件事呢。 哎呀,那昨天不就是人与龙的颠鸾倒凤,万一昨天有孕,那自己会生出一个人?还是一条龙?或者半人半龙的妖怪?天哪,自己不会这么惨吧,千万不能……因为他们还要相忘于江湖呢。 ------------ 第七十二章 时光倒流 凌忘忧在胡思乱想,其实此时带着她飞翔在天际的蓝澈心里也是想法颇多。刚刚看到凌忘忧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知道她想说的事情一定是与情蛊有关,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关。 海珊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种下焚心情蛊,不仅让他得到了忘忧的第一次,修复了心脉,而且又意外的恢复了被天帝封印以外失去的那五千年的神力,现在的他开始贪婪起来。 他想要得到更多,不仅仅是她的身体,他还想要得到她的心,就算到最后自己还是难逃灰飞烟灭的命运,但至少他曾经很实在很实在的拥有过她。也许自己这样太过于自私,其实真正的爱一个人又怎么能够不自私呢?爱是无悔的付出,也是全部的拥有。 他可以抛下任何的东西,只想留在她的身边,不管用任何形式,哪怕,哪怕成为她的男宠,面子、尊严,他蓝澈统统都可以丢弃,所以等回到悬空岛后,先看她准备怎么安排自己。 也就似一炷香的功夫,蓝澈就带着凌忘忧回到了悬空岛住着的附院之中。 如同做了一场梦,当凌忘忧回到附院的房内开门出来,院外的六个人竟还是她昨天傍晚离开时跪着的样子,如同时光倒流,就像自己就从未离开过。凌忘忧知道一定是蓝澈用了什么法术。 总之,她的这次被人掳走,竟无一人知道,至于绿萝的不见了,他们几个人的脑中竟然都是绿萝因为家中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被她的家人提前接走了,而他们的太子殿下不仅没有刁难,还给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安家费等等。 凌忘忧到现在除了觉得无语,就是觉得寒星的师父,这个蓝澈也太强悍了,怪不得连凡人都要修仙练级,这人跟神仙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打发了跪在院中的六个人,凌忘忧来到蓝澈的房间外。 这还是自蓝澈住进悬空岛以来,凌忘忧第一次走到蓝澈房间的门口,虽然他们两个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 叩门之后,蓝澈打开房门看见凌忘忧毫不意外,其实他又何尝不在等她过来。因为他也想知道这凌忘忧在和自己春风一度之后会怎么安排自己。 房内淡淡的水莲香气令疾步进入内室的凌忘忧怔了怔,她避开蓝澈那双仿佛能慑人心魂的蓝眸,将视线投注在他房内的一张水墨山水画上:“蓝澈,既然你能让时光倒流,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忘了发生过的事?” ------------ 第七十三章 各自负责 “蓝澈不能忘记,而且也不会忘记,因为殿下必须对蓝澈负责,那是蓝澈的第一次。”蓝澈看着凌忘忧的侧脸,双眸中带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光芒,把一件本不能正经说的事情偏偏说得一本正经。 “我也是第一次好不好,那又有谁对我负责?”凌忘忧听了蓝澈的话心里不免烦躁起来,胸腔中的怒火顷刻间燃烧。 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童贞,这份委屈还不知向谁诉说,向谁讨回。她控制不住地冲着蓝澈吼了起来,吼完她猛然发现自己现在这么说非常的不对。 “忘忧,这样说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既然我们都是第一次,那么就各自为对方负责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以后蓝澈就做忘忧的一只米虫,忘忧到哪蓝澈就跟到哪。” “你——”凌忘忧没想到这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蓝澈会这么的懒皮,不免心浮气躁脱口而出:“哼,既然你想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本太子的男宠多的是,也不差多养你一个。” 转身离去的凌忘忧没有看见这时的蓝澈嘴角隐隐的笑意都凝结起来,蓝色的眸子里都是层层迭迭的忧伤。 晚上,凌忘忧和平时一样准备沐浴,她向来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在一边伺候,都是事先让碧玉她们把香汤和更换的衣物准备好。 衣衫褪下,她突然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身上还留有欢爱后的淤青。当时在甘露泉她也没注意到,现在心里不由地恼怒起蓝澈来,看起来羸弱斯文,可怎么会这么粗暴,留下这么多的淤青,弄得现在她看见就想起当时火热缠绵的场景。 睡到半夜的凌忘忧突然听见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猛地睁开双眸,就挥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击去。一个人抓住她的手臂,附到她的耳畔低柔地出声:“是我,蓝澈。” “半夜三更,你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做什么?”凌忘忧被俯在眼前的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 “陪忘忧休息啊!”声音绝对的顺理成章。 凌忘忧瞬间抓狂了,出手再次向蓝澈袭去,蓝澈也不躲避,只是就在凌忘忧的双掌快要击中他的肚子时,蓝澈的人竟已经躺到了床上的内侧。 ------------ 上架感言 看文的亲们,请继续给力的支持!哈哈!谢谢!上架后的妖孽后面的内容一定不会让亲们失望的。它能满足你对宠爱的所有想象。爱,就要深爱!宠,就要独宠!《妖孽刁仙》非一般的宠文!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 情 人 阁 -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 情 人 阁 -――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 情 人 阁 -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 情 人 阁 -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 情 人 阁 -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 情 人 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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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见他轻叹了一口气,并没再有其它的动作,甚至在凌忘忧还在紧张的时候,他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凌忘忧干瞪着流苏床幔,以为这一夜,自己就这么不会睡着傻躺着了,可眼皮却不受控制地渐渐发沉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是若有若无的水莲清香。 这时蓝澈睁开蓝的耀目的眼眸,抿着唇角淡淡地一笑,把怀里睡得香甜的凌忘忧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 第二天当碧玉、石榴几个丫头捧着洗漱用品和干净的衣物鱼贯而入时,还在睡梦中的凌忘忧猛然惊醒,用手一抚床铺的内侧,顿时松了口气,原来那厮已经离开了。 自己已经那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给气糊涂了,他应该走之前散了结界,要不然这几个丫头也进不来。 凌忘忧拥着丝被坐起,恨得心里抓狂牙根痒痒,自己怎么会在他的怀抱中一觉睡到天亮?而且还睡得这么沉?肯定是蓝澈这家伙又使了什么法术。她恶狠狠地瞪着两间房间中间隔开的那堵墙。 在几个丫头的伺候下,凌忘忧很快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就听碧玉泛着花痴的声音:“哇!今天这袭湖蓝绸衫,映衬的太子殿下是愈发惑人了呢,今天就这样子出去,怕我朝的将士们只顾看着殿下的风姿,忘了练兵呢?”碧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个胆大的丫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再乱嚼舌头,小心撕了你们的嘴,没看见殿下我现在是个男人吗?”凌忘忧无奈地抚额低叹,都是自己平日里纵容了这些个丫头无法无天,现在都快蹬鼻子上脸了。 准备出门时,她随意瞥了一眼铜镜,不由得愣住了。她挥手打发了房内的所有丫头出去,一个人站在铜镜前细细地端详着自己。 分明还是自己平时一贯穿着的男式长衫,可样貌竟和前几日有了不同,仔细辨认之下,凌忘忧发现自己现在比原先多出了几分属于女子的娇柔媚态,犹如一朵艳春牡丹刚刚到了含苞待放的花期。 怪不得刚才碧玉会这么说,看着铜镜里穿着男装的自己,凌忘忧心想自己这男装恐怕是穿不了多少时日了,因为只要是有心人现在一眼就能辨认出她是女扮男装。 不过说来,慧觉大师谏语十六岁前尽量男装示人的时候也到了,看来也是到时候换回女装的了。再有四个月就是她十六岁的成人之礼,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该离开悬空岛了。 凌忘忧想想又唤回做事踏实的石榴,让她去找风元帅帮她找来一身铠甲过来。 凤长门倒也利落,很快就给了石榴一套黑色的铠甲战衣。凌忘忧也顾不上这身铠甲的重量,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把它换上。果然和她心里估计的一样,女子的娇柔媚态顿时消失不少,增添了几分飒飒的英气。 凌忘忧穿着铠甲出门就看见倚在回廊边的蓝澈,他看见她一身黑色的铠甲战衣,了悟地对她勾唇一笑,让折腾了一个上午的凌忘忧打了一个激灵,谁说她凌忘忧是妖孽来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才是好不好。 她用绝对鄙夷的神态从他身边走过,奇怪的事,从他身边走过后,身上的铠甲竟然轻了不少,竟与平时所穿的长衫别无二致。凌忘忧知道是蓝澈的原因,但心里小声的说,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讨厌你,本太子特别记仇。 凌忘忧今天这一身飒飒英姿的铠甲战衣出现在军营视察,立刻让全体的将士们振奋不已,加上凤长门的有意配合,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这两个元帅一黑一银的战衣,往点将台上一站威风凛凛,立刻让所有人振臂高呼。 “女帝万岁!” “天子千岁!” “战神必胜!” …… 雄浑激昂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悬空岛的上空,让凌忘忧也跟着将士们热血沸腾不已,虽然她没有经历真正的战场厮杀,但此时却真切地体会到热血男儿精忠报国的如虹士气。 这都是保卫流焰国家园安宁的一个个铮铮铁骨的好儿郎啊! 夜幕降临,四周寂静无声。 凌忘忧仔细地再次查看了一下锁上的房门,然后又在自己睡床的四周布了结界,她暗暗得意,哼!这下看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进来。 凌忘忧兴奋地躺在床上,想象着蓝澈看着结界不能进来的窘迫样子,不觉笑出声。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忘忧,说来听听。”一道清越如乐的声音响起,却是凌忘忧现在最怕听到的声音。 ------------ 第七十五章 只对你一人而色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凌忘忧吃惊地指着悠然自得坐在床榻边看着自己的蓝澈。 “忘忧,我累了,怎么进来的等我下次再告诉你。”他一副欠揍的模样,懒洋洋地脱靴上了床。 凌忘忧现在怎么也不能把他和自己刚开始看见的蓝澈联系到一起,什么世外高人,简直就是一个可恶至极的无赖。 “忘忧的眼睛睁得这么大,难道不累吗?要不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他和昨晚一样长臂一伸,把她搂到怀里。 “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呼吸了。” “那正好我渡气给你,顺便亲一亲。” “你这色/狼。” “不,忘忧,你错了,我不是色/狼,我是色龙,一只对你一人而色的龙。” 随即凌忘忧就真的透不过气来了,因为她的双唇被那色龙狂热地亲吻着,就在凌忘忧出声反抗的刹那,他的舌头灵活地钻了进去,在里面不停地搅拌、肆/孽。 听到他逐渐开始浓重的呼吸,凌忘忧不觉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她已经感觉到某处的硬/挺正抵着她的臀部。好久,蓝澈才恋恋不舍地从她的唇瓣间离开,压抑着喘息,继续搂着她进入纯睡觉的状态。 …… 从那晚之后,反反复复,哪怕晚上凌忘忧在房内每一步都布下结界,可她发现最后还是被蓝澈搂入怀中一起共眠。 后来,凌忘忧彻底绝望了,就什么也不做了。蓝澈那厮也就更加得意地以绝对占有性地姿势搂着她。 不过万幸的是每晚他都是过来搂着纯睡觉,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轨的举动。当然,这里凌忘忧殿下已经自动排除掉每晚被那厮亲吻得死去活来差点窒息的事情。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 凌忘忧一月后接到女帝的诏书,宣她火速回京,举办十六岁的成人礼。诏书上被女帝一同召回的还有元帅凤长门。 离开悬空岛的最后一个晚上,蓝澈和平时一样地躺在床的内侧,就在凌忘忧似睡非睡间,蓝澈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缓缓地响起。 “忘忧,你回京的路上我会一直暗中保护你,把你平安护送到京都后,我要离开一阵,回一趟北海。把海珊埋进北海的深处,回归大海,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又能幻化成人形。另外我再顺便处理一下事情。” 凌忘忧沉默不语,其实心里高兴得想笑,这下自己终于能摆脱掉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蓝澈知道她不想理睬自己,心头一暗,也就生生咽下了后面想说的话:忘忧,其实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你。 凌忘忧半夜醒来,发现蓝澈已经不在床上,一摸他睡过的地方,甚是冰凉,看来他离开已经很久。 第二天浩浩荡荡回京的队伍整装待发。 附院内,蓝澈把自己的七弦琴交给寒星保管,然后向大家告辞,说因为要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等事情办完后就去京城找他们。暗夜他们看到师父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都甚是高兴,只是碍于一旁的凌忘忧,只能把高兴藏在心里。 寒星和他依依惜别,并嘱咐蓝澈处理好事情就早些去京都找他们。 蓝澈的眸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凌忘忧,敛目掩住所有的心思,然后银发微微飘拂的身形很快就走到附院的门外。 凌忘忧一开始故意回避蓝澈投注过来的目光,待蓝澈离开,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已经到了院外的萧索身姿让凌忘忧的心里一滞。 回京的路上有战神凤长门的军旗招展的威慑,蓝澈的暗中保护,凌忘忧他们一行甚是顺利,也就不到半月的光景就回到阔别大半年的京都。 凌忘忧以为自己回到太子府之前,蓝澈会现身和她道别,直到她回到太子府内,蓝澈也没有再现身。凌忘忧此时明白蓝澈一定是生气了,不过生气也好,或许这样他回北海就不会再回来了。 女帝体恤凌忘忧舟车劳顿,特许她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进宫面圣。 暗夜得知凌忘忧已经回来,晚上过来向凌忘忧报告这段时间京都的事情:“殿下,允妃几个月来身体一直抱恙,宸宫几乎就没出来过,宫内每天穿梭着诊疗的太医和满宫殿的药味。另外,还有一件事因为暗夜一直没有查探清楚,所以等查清了再向殿下报告。” 暗夜似有满腹的心事,他抬眸看了凌忘忧一眼,算了,事情还没有确实查清,告诉殿下她也不会相信,而且这三个月中虽然自己时时盯着,但也是两次发现,诡秘的让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他自信自己的听力,眼睛就算看花,可声音他是绝对的听到了啊。 凌忘忧撤了结界,等暗夜离开后,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上床就寝。以为自己一挨到床榻就能入眠,毕竟这十多天都是在马车上,睡得并不安稳,可是此时她却久久地躺在寝宫的紫檀雕花床上辗转反侧,一双凤眸盯着那层层白色水晶的珠帘,不能成眠。 怎么回事?她竟然华丽丽地失眠了,难道是因为离开太子府大半年的缘故吗? 第二天凌忘忧顶着一双酸胀的眼睛,在府内一干众人探寻的目光中,她穿着朝服不太有精神地进宫面圣。 女帝看见回京的凌忘忧甚是喜悦,听完凤长门等人的起奏后,就兴致极高的把凌忘忧宣进御书房。 女帝让内宫太监取出一大叠画卷,她吩咐凌忘忧过来看:“皇儿,成人之礼成就要定下太子妃了。这里都是候选太子妃的人选画像,你快来看看,选出你认为心仪的人选。” 凌忘忧对着那众多的画卷上的美男不仅没有兴致,而且是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就因为没有休息好有些昏沉的脑袋现在也就愈发的昏昏沉沉起来。 ------------ 第七十六章 候选美男 女帝只以为她是女子家的该有羞涩,于是笑眯眯地提醒凌忘忧:“皇儿,其实你无需害羞,男婚女嫁本是人伦之常,我流焰国经历数代,都是十六岁成人礼册立后妃,半年后大婚。以前就曾经和皇儿说过此事,成人礼仪式不仅仅是为皇儿庆祝生辰这么简单,这也是流焰国举国的大事啊!” 女帝摊开部分画卷,也细细端详起来:“这些个画卷里的人选都是经过全国层层推荐上来,我流焰国色艺双馨的男子。看中了谁,皇儿就把他的画像抽出来,只要觉得看得顺眼的可以都挑进后宫,日后封妃封嫔。 成人之礼那一天皇儿不仅需要换回女装,而且当晚皇儿还需开始成人之后的第一次正式招人侍寝。皇儿,那晚选中的侍寝的人选一定需格外的慎重,千万不能在大婚前有了身孕。等半年后大婚,怀上太子妃的皇子最为妥当。” 凌忘忧迫于无奈只能一张张地打开翻阅,上面的男子的确无一不是丰神俊秀、面如冠玉。想来也是,这经过全国层层推荐上来的人选有谁会差到哪里去呢? 看了一小半,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烦意乱:“母帝,儿臣今天身体不适,这太子妃的人选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成人之礼不是还有近二个月的时间吗?或者母帝帮我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告诉儿臣一声。” 女帝一听太子说身体不适,加上凌忘忧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特别是一双眼睛不太有神,女帝紧张地想宣太医前来为凌忘忧把脉,在凌忘忧一再说明是因为刚回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女帝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那皇儿好生回去休息,等过几日皇儿身体好些了再好好从中挑选,毕竟这是皇儿一生的幸福啊!如果皇儿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也可以告诉母帝一声,只要家世不要相差太多,还是可以立妃的。” “谢谢母帝,那儿臣先行告退。” 看着凌忘忧告退后,女帝从众多的画卷中抽出一张,上面竟然是洒脱不羁一身浩然正气的凤长门。女帝心中的人选是凤长门,看好他不仅是因为凤家世代忠烈,还因为凤长门能文能武,将来正好可以辅佐凌忘忧登帝。 其实在凌忘忧还没有被宣诏回京,人还在悬空岛时,远在京都的女帝就已经和群臣商议立妃之事,并开始为她全国上下大肆选妃。 自此流焰国上下才知道原来妖孽的太子本是红妆,只是因为高僧慧觉大师谏语,为避免太子的磨劫,不得已才男装示人。 这下流焰国上下顷刻间沸腾起来,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原先还在等待着机会送女儿进宫盼望能够光宗耀祖,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出一个儿子出来。生了儿子的人家则欢天喜地,只盼着能够一招选中全家得已鸡犬升天。 太子府内的繁花苑里更是哭声一片,打碎了那些一直想获得太子宠/信女宠们的颗颗芳心,有谁不想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可现在她们知道已经难以实现了,就算被收进后宫,无法获得真正的雨/露交/欢,还不是落下孤独终老的命运。 而与繁华苑一湖之隔的似锦阁里人人均是喜笑颜开,虽然他们陆续进府都没有获得太子的宠/信,可现在太子既然是女子,那他们早晚还是有侍寝的机会的,只要能够鱼水交/欢让太子受孕,那荣华富贵还不是指日可待。 他们谁也不喜欢当小受,被人抽/插于后/庭之中,谁不愿意把艳绝的太子殿下压下自己的身下,享受着快/意驰/骋在太子体内的高/潮快/感呢?有的按耐不住已经在翘首以盼太子殿下的归期,想把自己收拾的英俊迷人些好虏获太子的芳心。 ******** 一连多日,女帝把凌忘忧对选妃之事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可距离成人之礼也只有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典仪官早就在为庆典做准备,而现在的太子妃人选偏偏还没有确定,女帝心里暗暗着急,频频召见内大臣商量对策。 一日当凌忘忧散朝回府,突然看到府中扎堆的美男,错愕之下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府邸。看到府中大门处偷偷抹汗的萧总管和扶桑才知道也不知内大臣中是谁想出高招。 说让所有的候选人都暂时先住进太子府内,看画卷哪有看真人一目了然。在太子的成人礼举行之前,让太子对他们多了解了解,然后从中挑出自己满意的。 女帝自然认为这个主意妙极了,当即采纳。至此,流焰国被选送上来画卷上有的未婚男子都集中到太子府内。 凌忘忧看着眼前充斥府内满院乱转,晃得她眼花耳鸣顺带头晕的众多美男们,她彻底无语了。 开始的几天大家倒也相安无事,后来美男们因为迟迟看不到太子殿下到后府去找他们,也不见她单独召见谁,这下所有的美男们都急了。 为了能够引起凌忘忧的注意,他们想出的花招层出不穷。 有看见她回府,假装迷路上前搭讪的可爱美男; 有故意在她经过的路上吟诗作对的才子美男; 有做出精美糕点前来献媚的居家美男; 甚至还有一路跟随美其名曰要保护她的侠士美男…… 哇呀呀!这么一群晃得她眼花的美男,就不能安静点吗?淤积在凌忘忧心头多日累积的怒火恨不能立刻揪出想出这个绝好“好主意”的人,他的这个注意想的实在是“太好了”。凌忘忧在心头咬牙切齿。 不得已,死掉了若干个脑细胞的情况下,凌忘忧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找来萧总管,让他找人不分昼夜地在她的寝宫外,挖了一条环绕寝宫四周的人工湖。 ------------ 第七十七章 不是断袖 现在凌忘忧每天回寝宫都是飞着回去。(呵呵,因为她故意没有让人建桥)虽说确实是麻烦了点,不过倒也阻挡了不少刻意找她制造机会的人,她的耳根顿时清净了不少。 当然其中也有极个别武功不错的,像她一样飞着过来。不过,身在寝宫内的凌忘忧倒不着急,因为她会时不时地听见“啊呀――”一声的痛苦惨叫,为平淡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这是怎么回事?呵呵,原来他们是掉进凌忘忧特意让扶桑偷偷在她寝宫的大门外挖的陷阱里了。陷阱里虽然没有设常见的暗器机关,但却偷放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唉,不过,这也够他们受的了。果然,几日后,在寝宫内的凌忘忧再也听不到外面痛苦地惨叫声了。 她紧裹着丝被蜷缩在床上,唉,和回来后的每晚一样,总是睡不安稳,不是刚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是在后半夜会突然间惊醒。开始是认为刚回来的原因,现在都过去一月多,还是这样,她知道应该是别的原因了。 她不愿意去承认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被蓝澈拥住的同/床共/枕,或许自己只是贪恋他怀抱中的暖意,怎么可能仅仅同/床共/枕也就月余就变成习惯了呢。 因为睡眠不好,她连眼眶四周都浮出淡淡的淤青,脾气也日见暴躁起来。 ******** 这日总管萧公公来到凌忘忧的书房:“殿下,已经入秋了,金莲、紫薇等花卉都快过了花期,殿下在金秋除了金菊还想换些什么其它花卉重现种植?老奴好去准备。” “这件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凌忘忧已经失去了观花品茶的雅兴,懒洋洋不甚感兴趣的回道。 “那老奴就先告退。” “等等――”凌忘忧放下手中的书,她想起了那个仿若世外桃源的竹园,摊开宣纸就在上面画起来。 片刻后,她把画好的宣纸递给萧总管:“你就让人在寝宫外人工湖内给我建造出一座一模一样的出来,园内的竹子一定要凤尾竹,记着,千万不要弄错。” 萧总管接过一看,这分明是农家的竹林小院嘛,殿下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样的院落?但这话他只能放在心里,嘴上是如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主子吩咐奴才干什么奴才就得干什么:“老奴这就让人去建。” “只给你十天时间,我不想等太久。” 十天?这也未免太急了一些吧?萧总管出了太子的书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沁出的汗,人工湖刚刚完成,现在又有了新的差事,这又得不分昼夜的加紧工期啊。 还有殿下为什么非得要凤尾竹呢?湘妃竹青秀婀娜极富美态,龙鳞竹、碧玉竹、鸡爪竹珍贵稀有能衬托皇家的风范。唉,还是让人赶紧去准备吧,耽误了时间,可是万万不能啊! 就在流焰国为太子选妃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紫炎国那边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有了不小的动静。 当探子报告紫炎国皇帝的时候,这只老狐狸也有几分的错愕。这流焰的太子几个月前自己刚刚见过,只是觉得比一般的男子长得稍加邪魅妖孽而已,没想到竟然会是个女子。这两国之间刺探的情报也不少,就是没有想过去查这太子是男是女的问题。 他不禁轻叩着龙案沉吟起来。 ***紫炎国京都七王爷府*** 七王爷沐延熙自从和凌忘忧在洛水镇分开不久,就因为二王爷逼宫叛乱的事件而牵扯其中,被囚禁在宗人府。最后事情平息后,皇上念在他没有参与此事,只是收回他赤城的封地,让他不得擅自离开京都的七王爷府,等同把他软禁于王府之中。 如今皇室的皇子中紫发紫瞳的只剩下沐延熙一人,但皇帝并没有立沐延熙为太子,反而把还刚刚成年的十一子、十三子统统封王,这样一来储位更显得扑朔迷离。 群臣们心里有数了,紫发紫瞳虽然现在只剩七王爷沐延熙一人,看起来他最有希望,但他却离皇位更远了。 伴君如伴虎,昔日叛乱的二王爷的母妃――圣宠不衰的丽贵妃,打入冷宫,削去所有封号。长公主沐云熙,贬为庶民,逐出京都,有生之年不能重返京都。 沐延熙因为本来心就不在皇位,自己在哪儿倒也无所谓。只是偶尔被父皇宣进宫时,路过杂草遍生的贵妃宫和公主府,想到昔日门庭的繁华,心里寒凉不已。 这时在书房内写字的沐延熙听完火霄的报告后瞬间愣在了,连手中握着的狼毫笔掉了下来也不自知。 “你再说一遍。” “主子,流焰国的太子原来是名女子,现在流焰国的女帝正在为她全国选妃呢。” 原来她竟是女子。 沐延熙胸口猛然一震,忽地又一松。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 自从那日在赤城和凌忘忧分别后,只要一有空暇的时间,凌忘忧的音容笑貌就会浮上他的心头,这份煎熬纠缠着他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偏偏他又对谁也说不得。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能对一名男子有了这份牵绊。 现在得知她是女子,沐延熙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流淌在四肢百骸间都是难以言说的振奋。自己根本就不是断袖,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女子。 沐延熙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琉璃殿看见凌忘忧的片刻失神,想起看见救了他的银发人和凌忘忧站在一起自己心里升腾起的不悦,想起自己根本不想和她道别,还有分别之后的这些恍惚的日日夜夜。还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时就已经爱上了她,他现在终于能够让自己的煎熬,这份感情不再压抑在心里。 只是――全国选妃?沐延熙心里顷刻间又咯噔起来,她要选妃了,但愿自己还来得及。 ------------ 第七十八章 沐延熙求亲 “火霄,你速去打探清楚,距离流焰太子的正式选妃还有多久举行,我怕会来不及。” “主子,你是要去送贺礼吗?让人快马加鞭应该来得及。”来不及?火霄火鹤面面相觑,不明白。 “我怕我去晚了,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进宫一趟。”沐延熙的声音还留在书房内,可人早已到了府苑中。 还留在书房内的火霄火鹤相互对视一眼,难道?难道他们的主子想――去选妃?! 沐延熙进宫面圣,把他要去流焰国求亲一事向他的父皇禀明。 紫炎国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第七子,眼眸间并没有一个父亲的慈爱,有的只是属于帝王的精明和算计。 一年前,他晚上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第二子沐昭熙逼宫叛乱,并提剑杀了自己。噩梦醒后,浑身惊出一声虚汗,他认为梦有反射,心里就对第二子起了防范之心。 他先是装病试探,后又想出将他摒弃在储位之外的办法,下诏书定下立储的先决条件须有紫发紫瞳,步步将沐昭熙逼进自己为他精心设下的圈套中。 后来不甘心的沐昭熙果真挟持自己逼迫自己退位,幸好自己早就安排好一切。沐昭熙逼宫失败逃走后不久就被自己派出的暗卫抓住,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把他的一双眼睛弄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必背负杀子的名声,能放心地把他囚禁在皇家水牢之中。 只是在这场皇家的阴谋叛乱里他另外还失去了二个儿子。 紫炎国皇帝双目炯炯注视沐延熙半响,略微沉吟片刻,同意了。如果沐延熙真的能够求亲成功,对紫炎国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到时晏明大陆不就等于都是他们沐家的天下嘛。只是胜败与否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沐延熙谢恩后急匆匆从皇宫回到自己的府中,此时打探消息的火霄也回来了:“主子,选妃的时间定在流焰国太子的成人礼之前。” “那成人礼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初九,距现在还有二月有余的时间。” 沐延熙没有丝毫的耽搁,让人收拾好随行的物品,第二天天刚发白,就带着火霄火鹤启程前往流焰国。 所以就在凌忘忧让萧总管建造竹园的时候,这沐延熙一路风尘仆仆的就到了流焰国的京都。 流焰国的金銮殿这是沐延熙第二次过来了,只是上次是顶着沐云熙的一张脸,这次是真实的自己。 女帝只是听闻流云和冷月回来报告得知当初紫炎的公主乃是由某个王爷李代桃僵,但并不知道就是现在站在金銮殿上来向太子求亲的这一位。 锐利的凤眸向金銮殿下的这位七王爷望去,白衣胜雪,超然脱俗,还真是一位出彩至极的人物。只是可惜不是她流焰的子民。 女帝有些为难地看着沐延熙,委婉地对着他说:“太子选妃的范围只是限于流焰国子民,看你一腔诚意,这样吧,你先去皇家的驿站休息,等朕和朝中大臣们商量后再宣你觐见。”现在不能直接回他,等和太子和大臣们商量好后再说。 沐延熙不想给女帝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他也想找个机会见一见凌忘忧,无论需要什么条件,如果两人都相互心生爱慕,女帝自会通融。他跟随内宫太监也就先告退了。 女帝这边让人领着沐延熙先去皇家的驿站休息,那边就急急宣来太子凌忘忧和几个心腹大臣商量对策。 凌忘忧开始并不知道女帝突然急宣召自己进宫是因为什么事。 寝宫之外修建的竹园,今天就是第十天,这几日她都让扶桑给盯着,萧总管也一再保证今天这竹园就完工。刚刚在书房里她正在回忆原先那竹园上的字,自己已经写了几张就是写不出原先那种苍劲豪迈的味道。 凌忘忧进了御书房内看见好几位朝中重臣都在,她心中暗道:莫不是今天宣自己过来就是要定下太子妃的人选? 凌忘忧一想到会找一个陌生人成为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心里就一阵不乐意,不过自己身为太子,有些事情又不能为所欲为。是不是应该想想有什么办法拖上一段时日,如果自己还是遇不到心仪的人,那么其实找谁过一辈子都无所谓了。 所以当女帝刚开口说道:“众卿家,现在朕把各位宣来是想共商立妃之事。” 凌忘忧果断地走出来跪在女帝面前:“母帝,儿臣回去想了好久,府中的那些候选我也暗中观察过,可都没有发现有儿臣的心仪之人。儿臣现在想奏请母帝允许儿臣把册妃之事往后挪挪,如果儿臣还是没有遇到中意的人选,到时再册妃也不迟。因为这是儿臣的终身幸福,儿臣不想将就。请母帝成全。” “好一句终身幸福不想将就。可皇儿毕竟生于皇家,背负着使命和责任。那如果有一个期限,皇儿想要多久呢?” “三年,母帝就给我三年的时间。到时全凭母帝做主。”凌忘忧一脸坚定地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女帝。 “那众卿家你们认为太子这么做是否适宜?”女帝似有所动,左右看看自己的臣子。 “规矩当初也是人定下的,陛下认为怎么样,微臣没有异议。” “陛下,老臣举得太子说得甚有道理,太子的婚姻大事非比寻常,三年的期限并不长,太子还很年轻。” “陛下,微臣也赞同尚书大人的意见,太子一直未有婚配,我国民俗已订婚女子十五岁而笄,未订婚女子二十岁而笄,所以太子三年之后还未过及笄之龄。” 其他几个大臣也都纷纷附和。 “好,既然如此,朕就给皇儿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无论皇儿有没有心仪的人选都要册妃。” “谢母帝成全。” “哈哈哈,不过这样也好,那紫炎国的七王爷求亲一事,朕也有办法去回了。” 这时,凌忘忧才知道原来母帝现在急宣过来是因为沐延熙前来求亲之事。 ------------ 第七十九章 修建竹园 这沐延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自己,何况原先自己在他面前都是男子,他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离开御书房,凌忘忧一身朝服从御花园经过,一个身穿艳丽红色宫装的人似做无意的挡住了她的去路:“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这么急匆匆地出宫是想多看看府中的各位美男吧。” 未见其人但听其声就让凌忘忧皱起眉头,直接无视侧身从此人旁边走过。 那人突然伸出手拉住凌忘忧的一只胳膊:“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太子似乎更加的目中无人了。” “哼,你看见本太子经过没有参拜,本太子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你还想以下犯上不成?” “凌忘忧,你――”那人气得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是怒气,但拉住她的手却是放下了。 “听说你最近身体欠佳,生气似乎对你的身体不好,依本太子看允妃还是快快回宫休息吧。” “太子在关心允涯吗?好让允涯念着旧情以后饶过太子。”允涯黑幽的眼眸中流泻出一抹亮光。 “哦?只怕日后殉葬之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凌忘忧越过那道红色的身影,暗夜说宸宫满宫殿的药味,可为何这允妃身上没有丝毫的药味呢? 回到太子府,凌忘忧立刻提笔书信一封,让流云送到皇家驿站给沐延熙。既然知道他的到来,于情于理都应该相约一聚,但说实在的凌忘忧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心情,这人的睡眠一不好,做什么也都没有兴趣。虽然对这位七王爷颇有好感,但也不知为什么凌忘忧现在并没有见他的兴致。 不过凌忘忧聪明的在书信上对提亲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说明得知七王爷前来流焰国,本该一聚,但因为离开府中大半年时间,府中杂事颇多,等过几日定将约七王爷一聚,已尽地主之仪。 凌忘忧让扶桑给她研磨,她继续写“竹园”二字,最后的一张倒是形是,但凌忘忧心里知道也仅仅是形是而神不是。 “扶桑,把它送去装裱,然后悬挂在竹园的门扉之上。外框须是竹框。” “奴才这就去办。”扶桑急急离去。 凌忘忧取出很久以前自己没有画完的一张画,细细端详着,一个男子白衣飘逸,道骨仙风,呼之欲出,只是没有画出男子的五官。 凌忘忧提起笔,准备给画中的男子添上五官,笔尖就在快要触及到宣纸上,她又把笔提起,摇摇头,放在笔架之上。她不知道应该给他配上一副什么样的五官,算了,还是先收起来以后再说吧。 想到母帝恩准把册立太子妃之事三年之后再说,凌忘忧最近郁结在心头的烦闷倒也消退不少。只是不知此生会不会遇上自己值得一生相守的人。 她提笔在一张宣纸上随意地写了一阕词: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是啊,如果真能两情相悦,此生就算做个贫穷的小夫妻,也是满足的啊! 不知为何,凌忘忧的脑中竟然闪过蓝澈的身影,那惨白的脸色,那妖魅的笑容。他离开也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是因为事情耽搁了,还是真的如自己所愿不再回来了。 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自己是不是不用在纠结了,可为什么想到他不会再回来,心里却开始酸酸涨涨的难受呢?凌忘忧失神了。 “殿下,建好了,已经建好了。”萧总管兴奋地一路小跑进书房。 “快带我去看看!”凌忘忧听了收回心神,随后走出书房。 凌忘忧离开后,那书桌上的一阕词飞了起来,停在半空中,未收起来的那幅画也被缓缓地打开,书房内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水莲清香。 房内逐渐地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形,那阕停在半空中的词就被他拿在手中,只是那只拿着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连带着一头银发也随之微微地抖动。陡然间房内的空气显得沉闷异常, 身形渐渐淡化逐渐在房内连同那阕词一起消失,那副被打开的画也悄然重新卷起。虚虚渺渺,太子府巍峨高耸的宫墙外那道身形再次显出,他小心地把手中的词叠好收进袖中。 长长的睫毛在无双俊美的脸上投上了一层厚厚的剪影,眉眼间流露出片刻的挣扎。在天庭上他曾经见到过月神,虽然书桌上摊开的画中的人没有画上五官,但他还是一看就知道画上的人是月神,因为那气度神韵简直呼之欲出。 刚才自己在书房内短暂的一瞥,好像还没有看够她,还是进去再多看她几眼再走吧,看完了再离开这里回到北海也不迟,等以后念她若狂的时候可以再回来看看她。虚虚渺渺,他又隐了此时看起来异常沉重的身形。 那是――?穿过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在太子府最显金碧辉煌的一座寝宫外,环绕四周一条碧绿的人工湖,湖边傍水而建着一座与整个太子府内的格局不同的田园雅舍,园内光影流动间都是葱翠的青竹。那门扉上高悬着的竹匾上“竹园”两个字细看之下仿若自己的字形。 那道隐在空中的身影因为激动险些泄露出真身。忘忧,你在给我绝望地时候又给了我新的希望吗? “萧总管,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儿。” 当竹园中只剩下凌忘忧一人,她屹立在竹园里,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葱翠的凤尾竹。虽然这里不能和原先的竹园一模一样,但她现在身在竹园之中已经很满意了。刚刚入秋的风徐徐地吹拂,阵阵“沙沙”作响的翠竹声仿佛又让她回到原先的竹园之中。 ------------ 第八十章 蓝澈的贵客待遇 “以后忘忧准备把我这粒米虫养在这儿吗?”清越如乐的声音微透着调侃。 一袭蓝色缎衫的年轻男子慵懒至极地坐在竹园深处的一块青石台,眉目如画,俊美无双,原先接近透明惨白的面色现在因为身体的恢复变得白皙如玉,一双蓝色的眼眸里隐隐含着笑意盈盈,魅惑无边。 凌忘忧循声望去,竟是许久不见的蓝澈。 她急忙把眼睛从那张魅惑无边的脸上移开,像被人窥出隐在心底的秘密一般,腾地面上一烫。 “是不是看见我激动得连话也不说出来了?” “你——!好吧,不是某人说过要本殿下对他负责吗?以后这儿就赐给你居住了。”这个讨厌的家伙,突然的出现让凌忘忧再也无心欣赏竹林,像逃走一样急急地离开。 “想我就说嘛,何必睹物思人呢?”他双目神采飞扬,一眨不眨看着思之若狂的凌忘忧,随即身形挡在她的面前。 “你——”凌忘忧被他挡住去路,刚开口说话,双唇顷刻间就被他亲了个结结实实,“忘忧,你想我吗?但我好想你!”唇上的绵软馨香和怀抱中的真实触感,让饱受相思的蓝澈现在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 “放开我!”等覆在唇上的他亲上自己的面颊,凌忘忧就恼怒地呵斥道,奈何这厮又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自己浑身无力怎么也挣脱不了。他怎么就怎么讨厌,真是一个登徒子,色/狼,不,色/龙。 蓝澈似乎看穿了凌忘忧的想法,双唇离开她的面颊,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耳畔:“忘忧,忘了我曾经说过,我只对你一人而色。”他的气息随着话语丝丝缕缕钻进耳里,温温热热的气流让凌忘忧身上一阵发麻,引起阵阵颤栗。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颤栗,蓝澈邪魅地突然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凌忘忧白嫩的耳垂,引来她更为强烈的颤栗。就在凌忘忧觉得自己绵软无力快要瘫倒的时刻,蓝澈竟松开了怀抱,而自己突然间又恢复了力气。 哼,果真是这厮用了法术。凌忘忧恨恨地瞪了一眼蓝澈,离开了竹林。 蓝澈又坐回青石台上,环顾竹园的四周,连同那几间雅舍都建造的惟妙惟肖。那竹林幻境本是他根据自己府中的一处小院为原型而幻变出来的,现在忘忧记在心里让人模仿建造,蓝澈原先心里的挣扎,现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双蓝眸如水波,涟漪万千。 从竹园出来,凌忘忧的心控制不住地呯呯乱跳,为了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失态,她几乎是逃了出来。现在总觉得自己的双唇被那厮亲的有些肿胀,到现在还微微的有些发麻。为了不想让府中的人看出她的异常,一路上凌忘忧都回避着众人。 唉,想她凌忘忧从小在母帝后宫众多女妃男嫔中长大,早已对美色超强免疫,却又为何单单对他难以招架呢? 夜幕降临,太子府内的宫灯摇曳闪烁。 在寝宫内的凌忘忧纠结地走来走去,一会儿微蹙着眉,像有解不开的心思,一会儿又拿起御贡的葡萄,快送到嘴边又放回碟子里,人快步走到寝殿的门边又转回了身体。最后连碧玉也忍不住地出声提醒:“殿下,夜深了,您该歇着了。” “嗯,碧玉,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知道了。”她看着碧玉她们出去,扬声唤来扶桑:“扶桑,去通知萧总管,那竹园现在住着一位朋友,让他差人准备日常用品和饮食水果送过去。今后那里的一切日常用度按照贵客的标准操办。” 等扶桑出去后,凌忘忧踌躇又心里若有期待,期待什么?她听着寝宫内外的动静,直到迷迷糊糊地睡去,那期待的某种生物并没有出现在她的寝宫之中。 她不知道,那萧总管在听完扶桑的传话后,是摸不着头绪啊。贵客的标准?自从太子分府他担任总管至今,还没有什么人被太子殿下称为贵客并留在府内的,这个标准又该怎么执行?他想从扶桑的口中再探得一点殿下的意思,以及那一位到底是什么样的娇客,可扶桑并不比他多知道多少。 最后,在萧总管的掂量下,他比照太子平时的标准稍减了一分,一阵人仰马翻的折腾后,领着十多位内府太监和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把日常该有的都给送往了竹园。 等萧总管再离开竹园时,他心中有所了悟,原来这竹园就是殿下为这位风华绝代的蓝公子准备的啊!看来太子殿下心中也有了稀罕的人了。 第二天当凌忘忧回到自己的书房,奇怪的是发现昨天自己写的那阕词不见了,她喊来扶桑询问,扶桑一再保证没有人进过书房,凌忘忧摆摆手,也许昨天萧总管来告诉自己竹园建造好的时候,被自己顺手给带出去掉在什么地方了? 扶桑小心地问道:“殿下,莫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奴才这就让人去找。”太子的书房内竟然丢失了东西,这可是大事啊!可门外都有内府太监守门,府内也有护卫的巡逻,这怎么就会丢了东西呢?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你下去吧。”凌忘忧捏了捏额角,也是自己随意写的,只是被人拾到了终究有些不好而已。她把书桌上原来的那副画卷收起,准备离开书房,走到书桌外又顿住了脚步。 她取出一张宣纸,几笔勾画间,一个妖冶不羁的人顿时跃然于纸上,取出蓝色的颜料,在眼眸间一点,一缕浅笑幽幽惑人心神。 看着画中的人,她不由得失了神,什么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殿下,老奴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原先住在繁花苑的姑娘们人人都打赏一百金锭,放她们出府去了。她们都感激殿下的恩德呢。似锦阁里的那些个公子虽然都不愿意离开,但也迫于殿下的旨意均出了府。只是在镜湖小筑里住着的太子妃候选到现在还有三位公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 第八十一章 竹林恩爱 “就让流云和冷月把他们扔出府外。”这种小事现在也来烦她,凌忘忧把画卷起。女帝都已经下令三年之后再选妃,也出了诏书让所有人都离开太子府,现在他们公然抗旨,扔出去还是从轻发落了呢。 “可是他们三人都颇有来头。” 原来这强硬留下不走的三位公子,一位是礼部侍郎的小公子,一位是太医院太医令的二公子,还有一位是尚书的四公子。碍于他们颇有来头的身份,又不能硬赶走,所以萧总管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报告凌忘忧的。 听完萧总管的介绍,凌忘忧也觉得有些棘手,毕竟他们的身后都是朝中重臣,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身后那些人的主意呢? “那就随他们去吧,平时多盯着一些就是了。”就当多一个人添一口饭,这太子府里养几个闲人还是养得了的。等他们留在府中看不到什么希望了,自然也就会主动地离开太子府的。到时也不会有谁怨她。 ******** 金銮殿上,女帝宣沐延熙上殿,告诉他因为群臣认为太子年纪尚轻,现在选妃为时尚早,所以将选妃放在三年之后才会选行。 沐延熙昨日收到流云送到驿站的书信,展开凌忘忧的信函后,心里以为自己选妃已经没有了希望,自己此番过来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拿着信函在万分惆怅中沐延熙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现在在金銮殿上听女帝这样一说,他不禁喜上眉梢。这岂不是表示他还有希望?只要她一日未正式纳妃举行大婚,自己就还有机会,因为他知道凌忘忧毕竟现在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三年的时间他有信心能通过彼此的了解,让她喜欢上自己。 寝宫内硕大的夜明珠璀璀地发光,莹莹的光亮把整个内殿照映得是美轮美奂。凌忘忧斜靠在明黄锦缎软榻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一轴画卷。 思量半响,她蓦地站起身,拿着画轴走向寝宫外:“去竹园!” 门外等着随时传唤的扶桑连忙从身边的内宫太监手上取过一盏羊角宫灯,躬身在前方的一侧给凌忘忧引路。 沿着曲径通幽的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凌忘忧在扶桑的引路下,几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来到坐落在寝宫和人工湖之间的竹园门口。 除了竹园门口挂着的两盏宫灯发出点点光亮,园内黑暗而又寂静,连那几间仿照雅舍而建的房内也是没有半点星亮。 “扶桑,你留在这儿。”凌忘忧取过扶桑手中的羊角宫灯,留下扶桑在园门口等她,她一个人走进了园内。 挥手在她站立之外布下结界,她不想让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她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蓝澈,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凌忘忧暗道,难道他又走了吗? 窸窸窣窣,走来一人,看见凌忘忧弯腰鞠躬:“太子殿下,我是我家公子的书僮海葵,我家主子刚刚睡下。” “哦?”凌忘忧看了一眼这人,一副书生打扮,倒是像极了一个书僮,不过,凌忘忧才不相信他仅仅是个书僮这么简单,上次的海珊是根千年珊瑚发簪,面前的这位连名字都差不多,不知又是千年的什么。 “既然睡下了,那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吧。”凌忘忧把手上拿着的那轴画递给了海葵,“你告诉他,既然不想见我,那么又回来干什么?” “谁说我不想见你?只是蓝澈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讨得忘忧的喜欢,所以不知用怎么样的一面和忘忧相见。”蓝澈不甚有精神的声音在远处懒洋洋地响起,海葵手上的画轴也飞到了他的手上。 他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凌忘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本来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难道你认为我有那么的肤浅吗?”心里却因为看见他的出现莫名的愉快起来。 “我知道了。”蓝澈的脸在幽暗的园内看不真切,但那双眸顷刻间璀璨生辉,在幽暗的面部发着灼人的光芒。本来还距离凌忘忧一丈之外的人顷刻间就站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什么?送给我的礼物吗?”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先走了。”凌忘忧被他眼里的光芒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准备离开。 “既然忘忧都来了,为什么不再多陪蓝澈一会呢?这几天我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在这竹园中度过,凄凉的很。” 骗鬼去吧,一个人孤独地度过,那刚才的书僮海葵算什么?凌忘忧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海葵他不算的,他只是一尾修炼的鲤鱼。”蓝澈似乎能够读懂她的心里,整个人现在几乎都没有主心骨地倚在凌忘忧的身上。 “你这个家伙,被人看见成何体统。”凌忘忧想拂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眼眸一扫,发现幽暗寂静的竹园内只有他们两人,那个海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这下好了,她的府中不仅养了一只讨厌的色/龙,现在还多了一尾鲤鱼精。 “忘忧,我想你。”嘟囔的声音透着一丝引诱的味道,蓝澈灵活的舌头已经舔上了凌忘忧的嘴角。一股触电般的软麻让凌忘忧的身体陡然地一颤,脸也撇了开去,“你再这样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忘忧,不是你刚刚说要我恢复到本来的样子吗?我原来在你的面前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在对你无礼啊?”见她躲开了脸颊,他顺势舌尖轻轻舔弄她侧过来的耳廓,邪恶地把舌尖伸进她的耳朵,舔弄、搅拌,热热地往耳里呵着热气。 不知什么时候,凌忘忧手中的羊角宫灯已经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被蓝澈揽住腰身两个人倒在竹园内的那块青石台上,蓝澈托着凌忘忧头部,缠/绵地吻着她的眉毛,眼睛和嘴唇。 ------------ 第八十二章 缠绵不止 他的手探入她宽大的锦袍内温柔地抚摩着她细腻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在她裹胸的绢布上流连:“忘忧,现在我开始有点不喜欢这层层叠叠的绢布了,它让我抚摸不到你。” 他想扯开绢布,被凌忘忧一把给拽住了:“蓝澈,不要……”她被他撩/拨得娇/喘连连,残存的理智提醒着,现在扶桑还等在竹园门口,如果一直看不到她出来,扶桑肯定是会通知府中的护卫,虽然自己布了结界他们进不来,可是到时出去岂不难堪。 蓝澈并没有立刻放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凌忘忧,把她霸道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又细细地吻着她,连眉毛和下巴也不放过,缠/缠绵绵的味道流淌在整个竹园里。 凌忘忧出了竹林,到竹园门口时,果不其然扶桑已经在来回地走动,神态间已经是焦急不已。凌忘忧提着宫灯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扶桑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迎上来。 回到寝宫,打发了几个服侍的丫头,凌忘忧准备宽衣休息,对着铜镜她卸掉头上的束发。镜子里的人束发系翡翠玉冠,一身湛青色滚边缎衫充满贵胄气息,偏偏一双粉颊白里透着淡淡的红晕,整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有个人逐渐加入镜中,银色的发映衬着妖冶不羁的笑容,道不清的惑人风流。 他缓缓地伸出双臂从后面拥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两个快要交/缠在一起的人,在铜镜里显得是那么的和谐和完美。 “蓝澈,我好像喜欢上了你,怎么办?”铜镜里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粉腮越见润红,一双凤眸娇羞中带有点点的迷惘。 “不需要怎么办,只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抛下我,把我一直的留在你的身边就行。”蓝澈把她束着的翡翠冠轻轻解下,任一头如云般的墨黑直发随意地一泻而下。 他温热的唇像羽毛一般拂上她敏感的后颈,淡淡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凌忘忧的身后,酥/麻的刺激让铜镜前的凌忘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着,这个后仰的动作让她的酥/胸虽然被层层的绢布包裹也显出玲珑挺拔的诱/惑曲线,让身后的蓝澈在铜镜中看到眸中迅猛地燃起两簇幽幽的火苗。 他放在她腰间的双手一路向上,微微颤抖地解开她的衣襟,滑入她敞开的长衫又拽开束胸的绢布,一对椒/乳没了绢布的束缚,顿时颤巍巍地在贴身的亵衣里抖动。 凌忘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感观和身体触觉的双重刺激,一双凤眸里荡漾着春/水柔情,不知所措地看着铜镜中的蓝澈和自己。 修长带着点点凉意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已经摘除了贴身的亵衣,覆上那对在夜明珠的照映里白皙莹润的椒/乳。“啊――”凌忘忧被强烈的刺激不禁娇媚的惊呼,人也就软弱无力地瘫软在蓝澈的怀里。 盈盈一握的椒/乳在蓝澈修长的手中变得充盈起来,顶端的两抹殷红像两颗待人采颉的樱桃,,泛着诱人的光泽。 “忘忧,我想要你。”蓝澈把她抱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眸子里一片绯色,“可以吗?”积压了几月的渴望,此刻他发疯的想要她。 凌忘忧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任由蓝澈把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紫檀雕花大床。 上次他们是中了焚心情蛊,这次并没有情蛊的催化,不知为何,凌忘忧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把火,烧灼着的神经末梢,烧灼着她的灵魂和肉0体,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她若有所待。 蓝澈俯身看着手臂上妖娆的凌忘忧,如海水般的瞳仁,渐渐收缩,燃起的两簇炽热的情/欲火焰越加的炽热,他挥手除去凌忘忧身上虚挂的湛青色滚边缎衫,利落地除下自己的衣物,把全然赤0裸的凌忘忧放在床上,自己的身躯很快就覆了上去。 两具身躯的紧密地相贴到一起,他不再温柔,很用力地吮/吸、肆/掠,啃/噬着她娇嫩的双唇,借机把回北海拿来的合合丹哺入她的嘴里,用自己的舌尖摩擦着、搅拌着她的,汲取着她口中的香津。 蓝澈的手抚摸着她修长的脖颈,然后爱怜地一路向下,在她的双/峰处种下一簇簇爱的火苗,用指腹故意轻轻刮擦着乳/峰顶端的一抹嫣红,双眸含情地看着身下凌忘忧的反应。 “啊!”一股陌生的刺激让凌忘忧的小腹一阵抽搐,某处似乎空虚的想填满什么。听到自己陌生的放**声凌忘忧慌张地阖上双眸,这个压在身上的色龙,此时邪恶地一再刺激着她敏感而娇嫩的身子,她害怕不知所措。 蓝澈眯起双眸看着快要在自己身下全然盛开的凌忘忧,一路向下的手流连在让他着迷的神秘幽谧之地:“忘忧,如果喜欢你就叫出来,不要压抑,因为我在爱你。” 他的手指缓缓地探入她柔软紧/窒的幽谧,感受着她那还未完全湿润的花园,缠/绵地缓慢移动片刻,感受到她的温暖软润,他修长的手指的进出开始逐渐加快。那处的软润受不住地紧紧缠绕包裹着他的手指。 她随着他的动作早已是溃不成军,呜咽着,语不成声:“蓝澈,蓝澈……”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的背脊,“啊――啊!”娇媚的呻/吟连连。 现在的蓝澈真是爱极了她此刻在身下承/欢的模样,手指不停歇地来回戳刺愈见迅猛,看到凌忘忧在他的指尖点点地绽放,他的声音暗哑:“告诉我,忘忧,要我爱你。” “蓝澈……啊!” 他已经没有办法忍受这种致命的煎熬和诱/惑,抽出留恋不已的手指,双手托住她的翘/臀,再也不再等待地把自己的炽热分身全部用力挺进她的体内,享受着紧窒包裹的美好。 ------------ 第八十三章 我爱你 “啊,蓝澈――好痛――啊!”凌忘忧体内被猛然闯入的硕大异物的进攻,疼得一双眼眸里都是泪花,盈盈的水波让蓝澈一阵心疼。他停下自己的动作,俯下身吻去她的泪水。 她的幽谧花园此刻一如处/子,自己真是太心急了,蓝澈怜惜不已地轻吻着她的唇瓣,等待着她的适应:“忘忧,对不起――我爱你!” 他爱我?凌忘忧上次在他们颠鸾倒凤时,并没有听见蓝澈说过这句话,这一次对她来说是第一次听见,心里不由一颤。 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润/滑,埋在她体内的炽热开始了绵长有力的爱的律动。 他狂野地律动着,用力在她身体里冲刺撞击,下身的律动由慢而快,激烈而迅猛地贯穿着她的身子,结合之处的喜悦一浪接一浪向着他们涌来。这次,蓝澈化身为狼,再也不是第一次解开焚心蛊毒时的样子。他把自己全部埋在她柔滑的身体,怎么也要不够她…… 看着沉沉入睡的凌忘忧,蓝澈满目的柔情,那娇躯上遍布着欢/爱后的红痕,像一朵朵红梅绽放在冰清玉洁的娇躯上,看得蓝澈的眸色又是一阵深幽。 他手臂一览,把凌忘忧收入怀中,走向内殿深处的浴池。 试了一下浴池里水的温度,蓝澈腾出一只手在水面一拂,袅袅水雾升腾而起,他小心地抱着她一起滑入水中。凌忘忧被陡然的温度刺激,轻咛一声,向蓝澈的身上靠了靠,并没有醒来。蓝澈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失笑地吮了一下她嫣红的双唇,小心地洗去凌忘忧身上细密的汗水。 她右手掌隐在掌心的银色的月牙,让蓝澈失神看了很久,眼眸中的光彩也越来越暗淡。忘忧,其实我不仅想要你的身体,更想得到你的心,生生世世和你双宿双飞。 忘忧,如果有一天,横亘在你我之间有什么让你取舍不定,我蓝澈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困扰。 绰绰约约的晨光洒进内殿的紫檀雕花床上,一只如玉般莹润的手臂伸在白色的锦被外面。外殿有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和脚步,把凌忘忧从睡眠中吵醒,这是谁啊?这么早就在外殿喧哗。美目一睁,投射在窗前的光亮,让凌忘忧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至少也是辰时。 她忙撑起双臂准备起身,浑身又是和上次一样酸软无力,那私密之处除了微微有些异样,倒是没有刺痛的感觉了。她想起昨天晚上和蓝澈一夜缠绵,自己实在受不住他的一再求索沉沉睡去,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中衣,还有身上也没有一点点汗津津粘腻的感觉,想必是他给清洗后又换上的。 虽然这是第二次肌肤之亲,但想到自己睡着了是他给自己清洗的身子,凌忘忧一抹红霞染上面颊。 床的里侧已经没有了人,她发现上面放在一个卷轴。展开一看,一个女子巧目盼兮,三千如云的青丝用一根银色的发簪绾起,身穿全素色的银色罗裙,翱翔在祥云朵朵的天际凌空飞舞。 女子眉目如画,一双凤眸莹然有彩,活脱脱一个自己,只是现在的自己比画上的人少了一份仙气,多了一份娇媚。 画的右侧四行行书: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字迹和竹园门扉上一样苍劲豪迈,凌忘忧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思。 ***京都凤鸣茶楼*** 三楼的一间雅间外站了四人,流云、冷月和火霄、火鹤,不用说此刻这雅间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凌忘忧和七王爷沐延熙。 凌忘忧看着扶桑给沐延熙的茶盅里添水,敛目垂眸。上次的一封信函送出后,拖到现在才约这七王爷见面。他们彼此客套了几句话后,可能因为毕竟双方并不太熟悉,就出现了此时的冷场。 “得知太子回来不久很是繁忙,所以延熙一直没去府上叨扰,今天终于能够等到太子相约,我真是万分高兴。”沐延熙紫瞳清亮,带有让人一眼察觉的情意。 “其实,我应该早些来见王爷的。”那道目光里的情意让凌忘忧有些回避,她掩饰地拿起桌上的茶盅品着茶水。 “太子,以后你就不要再称呼我王爷了,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沐延熙,太子,你看如何?” “这?好,既然这样,那么我们都不要王爷、太子地相称,你应该虚长我几岁,我以后就称呼你沐大哥吧,你就称呼我……”凌忘忧说到这儿,脑中突然闪过当初自己和蓝澈见面的时候,恩准他称呼自己的名字的情景。 “你总不至于让我称呼你凌小妹吧,延熙想还是直接就称呼名字吧,延熙不是迂腐之人,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称呼名字,因为名字取来就是让人称呼的呀。”沐延熙看见凌忘忧失神,心里不免惆怅,他可不想做她的什么沐大哥。 “那……,就按你所说的吧。”凌忘忧发现好像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了。 “忘忧,我已经过来京都有些日子了,这京都的风光不同于紫炎,但延熙又不熟悉这里,所以忘忧如果有空能不能带我四处去看看?” “如果王,不,延熙今天有空,我可以现在就陪你去四处看看。”凌忘忧听见沐延熙都说到这个份上,索性大方的带他去看看流焰国的风光。 沐延熙清亮的紫瞳里都是惊喜。 这边凌忘忧陪着沐延熙在京都游览,那边的太子府中却出来一名小太监在心急如焚地四处找凌忘忧,因为此时太子府中出现了谁也解决不了的事情。 ------------ 第八十四章 竹园挑衅 ***太子府竹园*** 蓝澈坐在竹林深处的青石台上扶着七弦琴。海葵走过来等蓝澈一曲弹奏完毕,才毕恭毕敬地说:“九太子,在神兵器库,我已经查到了,是月宫神器——神影月弓。” “哦,三世轮回,他也是对她志在必得啊!”蓝澈一身浅蓝宽袍,银发一泻而下,神情专注地看着竹林外,竹影投注在他的身上,时间这时候仿佛在竹林里静止了一般,像一幅淡墨的水墨画。 海葵站在一旁挺为他们九太子不值,好歹也是神界的龙宫的九太子,放眼四海龙宫,就属他们九太子相貌才情最为出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为了爱,整整折磨了自己万年,如今竟然卑微的守护着轮回到凡间的所爱,做人类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 当然万年前的事情他根本也不知道,都是龙宫里他们私下谈论时被他听到的,这次不是自己非要跟着过来照顾他,他还不让,这海珊走了,只有九太子一个人留在人间,他怎么能够放心。多希望九太子少受点折磨,早日得到幸福。 一直坐着专注看着竹林外的蓝澈身形微微一动,园外窸窣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向着这边而来。他薄唇微勾,讥诮地一笑,以为他们应该会过几天来找自己的麻烦,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过来了。 “海葵,过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他吩咐完海葵,垂眸轻抚着琴弦,宽润有力的声音从指间缓缓流淌,气势磅礴而又不失优雅。 “这就是竹园?也太寒酸了点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里透着倨傲和不屑。 “是啊,王兄说的是,满院的竹子,竟没有一点名贵的奇花异草,就连这竹子也是寻常人家种植的凤尾,你们说太子殿下怎么会允许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啊!看来我们该好好把它休整一番,让太子殿下惊喜惊喜。”有人附和着。 “你们快看,园中竟然有人哎。”三个贵气公子装扮年轻男子似乎到现在才看到园中一直在抚琴的蓝澈,停止住了刚才的品头论足。 这三位估计不仅仅耳朵不好使,这眼神也有问题。蓝澈对于人类之间为了名利的争斗他又怎么会不懂,就看今天他们过来到底想干什么。他对于府中出现再多的美男也没有任何担心,他知道一切都取决于忘忧的决定,他们能够继续在太子府中留下来,自然有留下来的道理。 “哎呦,这是什么人啊?倒是挺有几分架势的。”那位倨傲不屑的王姓公子,对着一旁带过来的随从使了一下眼色,那几个随从立刻气势汹汹地走向对周遭事情不闻不问依旧抚琴的蓝澈:“我们公子和你说话呢?你聋子吗?”一个随从放肆的呵斥到道。 蓝澈眸光一烁,眼里快速闪过锋芒,但他依旧不语,只是抚琴的手停了下来。 “哈哈哈——敢情不仅是聋子,还是一个哑巴,真是白长了这副细品嫩肉。”三个公子中一人放声大笑言语轻佻至极,几步上前想用手中的纸扇去挑蓝澈的下巴。 蓝澈不用抬头,纸扇快要碰到他时,他头一偏,那挑来的纸扇也就落了空。 “又聋又哑,没想到还蛮有个性,本少爷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性法。” 他轻蔑地瞧着青石台上的蓝澈:“这些竹子我看着太碍眼,王兄、李兄你们是不是和小弟想法相同啊?” “让你们带斧头过来是拿在手上当摆设的吗?”倨傲不屑的王姓公子冷冷问道。立刻竹园内就听见砍伐声响成一片。 听到动静匆匆驾着小船赶过来的萧总管一看顿时懵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这竹园建的时候他知道殿下是如何的在乎,而且这蓝公子身份特殊,可是府中的娇客,殿下对他非同一般,现在虽然并没有任何的名分,可也是迟早是要被太子收进后宫的,说他将来获得专房专宠自己都信。 可偏偏现在过来寻滋闹事的是镜湖小筑的这三位,这几位后面的力量又是他不能得罪的。今天偏偏殿下出了门,还带走了流云、冷月,那寒星又被女帝陛下要了过去,说是专门为允妃看病,这真是急死人了。 虽然已经秋意微凉,却急得萧总管直抹汗。 于是他向身边一个机灵点的小太监挤了一个眼色,那小太监确实机灵,很快就出府去找凌忘忧去了。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萧总管知道,等殿下赶回来是来不及了,只是希望这事情不要闹得太大,不然到时殿下一发火,谁也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 ******** 流焰国四季分明,这京都又是在最风调雨顺的地方建都,自然是风景如画美不甚收。其实就算现在的风景聊聊,这沐延熙有凌忘忧的陪同还是会觉得眼前都是人间仙境。 这走走停停,虽然几个时辰下来,倒也不觉得累,加上沐延熙才学兼备,谈论着两国之间不同的风土人情和所知的典故轶事,一路上凌忘忧倒也不觉得烦闷。只是偶尔会不受控制的想起蓝澈,这里的风景他也没有看过,等过几日也和他一起游览一番。 “流——侍卫、冷侍卫,这——这太子殿下——在上面吗?”那个小太监还愣是给找到了凌忘忧他们,这一路找来的曲折和辛苦只要看看这一身已经湿透的外衫和粗喘连不上气的话语就能知道一二。 流云和冷月都认得这个小太监,平日都是跟在萧总管后面,现在这么急的出来找殿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流云问道:“殿下现在刚刚登上塔顶,是宫中的事情吗?” “不,不是,流侍卫,是,是竹园。”小太监眨着机灵的眼睛回道。 ------------ 第八十五章 设计入局 “竹园?那儿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流云心里一惊,师父难道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萧总管才会让这小太监过来找殿下,看着小太监急匆匆的样子,肯定事出了大事。 “通知太子殿下,快,不然来不及了。”这小太监已经缓过来劲儿,说话也利落了许多,他也没法一下说清什么事情,只是难得看见萧总管那么着急,所以也就含糊的说不然来不及了。 站在旁边的火霄和火鹤急了,现在竟然有人过来打扰他们的王爷和心上人约会,两人手臂一挡:“现在上去怕是不合时宜吧。” 换了是其它的事情,这流云和冷月倒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着急,可是现在是他们的恩人师父出了事,所以流云当下就沉了脸:“对不住了二位,今日小哥还就要不合时宜一回了。”他双手拨开两人挡住的手臂,人就冲进塔内。 这火霄和火鹤也急了,想追上去。冷月飞身上前挡住塔的入口之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想追?先过了我这一关。不过我要提醒二位,我们现在各保其主,你们想想府中如果没有急事,怎么又会打搅到太子和王爷的游览,所以冷月奉劝二位不要去追。” 火霄和火鹤一想也对,只怪这事来的太过于凑巧,搅了他们王爷游山玩水的雅兴。 凌忘忧一听流云说竹园出事,心已经快速冲出身体,周身一片寒凉,甚至忘了和沐延熙道别就飞身下塔,到了山下,解开一匹系在树上的马的马缰,踩上马镫落鞍后,扬鞭绝尘离去。 等在塔下面的那个小太监嘴边张成一个o字,怎么太子殿下看起来比萧总管还急呢,看来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急着过来。 沐延熙看到凌忘忧听完流云的话瞬间脸上褪去了血色,看来这竹园对凌忘忧意义重大,只是但愿只是因为竹园而已, 等凌忘忧火烧火燎的赶回太子府,勒住马缰,从马上掠进府中时,一个时辰前竹园已经在恶意的破坏中成了断璧残圭,处处一片狼藉。 凌忘忧看着荒凉的竹园,心中一痛,转便了整个园内,也没有看见蓝澈的人影。他不是有武功神力吗?他怎么能让人把这里变成这样? 凌忘忧看着地上被砍伐的七零八落的凤尾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太子府她的地盘上撒野?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知道流云和冷月也赶到了:“去把萧总管找来。”凌忘忧下面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还有与此事有关人也给我带过来。” 萧总管一进园内对着凌忘忧就扑通跪下,人也在不停地瑟瑟发抖:“殿下,奴才我――”这园内的情景他也是心痛不已啊,这可是十天日夜赶工完成的。 “住口,你竟然任人在园中胡闹放任不管,你这总管当得还真不错啊!”凌忘忧凤眸泛着寒光,“你顾忌他们,就没有顾忌过我吗?谁才是你的主子?” 这呵斥不亚于晴天霹雳,萧总管顿时就懵了,只以为这蓝澈身份特殊,可现在看着这个架势,他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啊!自己察言观色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次竟然看走眼了。 “给你三天的时间,让这里恢复原状,不然,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太子府吧。” 三天?萧总管快蹦出心脏的心顿时落了下来,总算太子殿下念了旧情,叩谢之后连忙去准备材料去了。 等萧总管离开后,那三个人也被流云和冷月带了过来。三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和凌忘忧呆在一起,根本没有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傻笑着看着凌忘忧。 凌忘忧怒极反笑,人这时也不似刚才那么着急了。她走到那块青石台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三个人。 因为笑意颊边隐现的梨涡竟是媚惑入骨,三个人此刻又看痴了。 凌忘忧对着流云和冷月挥手,示意他们守在园外。 “你们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倜傥风流一表人才,能介绍一下谁是谁吗?”凌忘忧声音柔和,让三个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太子殿下,小人是王尚书第四子,王锡昀。” “太子殿下,小人是礼部张侍郎第八子,张天灵。” “太子殿下,小人是太医院李太医令第二子,李明高。” “噢,看来都是朝中栋梁之子啊,怪不得都是人品非凡,倜傥风流。”凌忘忧看着他们三个人面露喜色,脸色陡然一沉,“只是,这竹园似乎不该被三位这么无故的践踏吧?你们难道不知道本太子爱竹?” 三个人突然看到凌忘忧陡然一沉的脸色,心里也是一惊。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竹园内到底是住着什么人,只是看到紧挨着太子的寝宫而建,心里很是嫉妒,通过打听,得知里面住着一位太子的贵客,还是一位十分俊美无双的人物。 这下他们三个人再也按耐不住了,仗着他们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又得知这里面住的人来历不明,非流焰国的豪门大户,所以这前脚看见太子离府,后脚就泛舟过来了。砍了太子最爱的竹子,又毁了这座园子,这时,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才知道闯下大祸了。 “怎么,就没有人为自己辩解的吗?或许你们其中的某人只是被他人唆使,或者……”凌忘忧故意压低了声音,善意地提醒他们。 这再傻的人也能听出现在凌忘忧话里的弦外之音。也就片刻的功夫,凌忘忧的面前已经打起了口水战,这最后胜出的当然是王尚书的第四子,王锡昀。 “太子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被他们二人强迫前来,我对这竹园的雅致风景欣赏还来不及,怎么又会舍得破坏呢?请太子明察秋毫啊!” ------------ 第八十六章 请君入瓮 “唉,念你也是受他人强迫,这事情本太子也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他们二人就由你来查办此事,将功补过。不过你给记住,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本太子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枉纵一个坏人。这事你如果处理妥当,本太子自会重赏。”凌忘忧说完站起身,轻拂袖袍离开满目疮痍的竹园。 这王锡昀听完凌忘忧的话心中不禁一喜,看来这太子也是好糊弄的主,只是想以后这件事情能够彻底平息,也只能对不住他们两位了。旁边的那两个人看到王锡昀桃花眼中泛出的歹毒,知道这下完了。 刚才他们受到王锡昀的暗示,让他们先顶着,因为王锡昀的尚书父亲,迫于情势他们两人才当着太子的面全部都给顶了下来的,以为这种事情至多就是挨几板子,被赶出太子府而已,以后还能在王锡昀那儿捞个人情。 可现在太子把他们两人交由这王锡昀处理,依照王锡昀歹毒的性子,杀人灭口的事估计他也能做的出来,这下他们两个是凶多吉少了! 凌忘忧一离开竹园,就对守在园门口的流云和冷月吩咐道:“跟着他们,留下证据。”她再看了一眼竹园,眼眸里戾气无边,三狗相争必有损伤,本太子就等着你们争斗到最后的结果。 她急匆匆回到寝宫,屏退所有人,凌忘忧果不其然看见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的蓝澈。脸上的焦急陡然变成一阵放心的惊喜,惊喜过后凌忘忧的脸上又是一阵恼怒,这个讨厌的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担心吗? 她原来很想问他,你为什么不还手?可就在看到蓝澈的一刹那,凌忘忧全然了悟,什么也不需要问了。 蓝澈是因为她而隐忍,因为那三个人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不有所顾忌,今天他是为自己忍了,不然那三个没脑子纨绔怎么会是蓝澈的对手,把好好的一座园子给折腾成那样。 蓝澈露出一股慵懒风情的惑心笑容,从床上坐起,他向她张开双臂,凌忘忧停顿了一下,第一次主动地投入他的怀抱,依偎在他的怀里。蓝澈拥住她紧了紧,其实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他们心里已经相互明白。 凌忘忧鼻端充盈着淡淡的水莲香气,从听到流云说竹园出事了开始的那颗心现在终于能够安稳地放下了。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能够为她不顾生命的男子;喜欢上了这个身心交/融付出童贞的男子;喜欢上了这个时而脱尘时而妖孽的男子;喜欢上了这个为她考虑受着委屈的男子。 虽然还仅仅只是喜欢,但已经让凌忘忧见不得他受人欺负,受到委屈。只要以后有谁胆敢再欺负他,我决不会让他们好过,如果连自己在乎的人也保护不了,我凌忘忧还算一国太子吗? 凌忘忧知道自己是一国的储君,未来流焰国的女帝,流焰国的百姓是不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自己国家一国之后的。所以,蓝澈,除了那后位,其它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会给你独一无二所有的宠爱,只和你一人肌肤相亲,和你生儿育女。因为你是我唯一喜欢的男子。 ******** 王锡昀第二天上午就乐滋滋的来见凌忘忧:“太子殿下,他们两人全都招供了。这是他们两人画押的罪状,请太子殿下过目。” “冷月,你接过来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冷月看完,对着凌忘忧摇头:“从罪状上看的确证据确凿。”冷月加重了“的确”两个字。 凌忘忧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锡昀,王尚书生的好儿子啊,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他们两人已经收监关押了吗?” “小人正想禀报太子殿下,他们两人招供后,因为害怕被收监,竟然昨晚在倚翠院服毒自杀了。”他一脸惋惜的样子。 “噢,倒也确实可惜,因为他们罪不该死,只需小以惩戒而已,只是自杀前的那种气度倒是令人佩服,自杀前也要去烟花之地风流一回,真是做鬼也风流啊。不过,你能确定他们是自杀吗?” 不知为何,王锡昀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这太子怎么会这么问?还有这太子的语气怎么听起来如此的诡异? “流云,把他送到刑部,对了还有那倚翠院的老鸨,好像她听见了什么动静?说什么酒壶?” 跪着的王锡昀立刻瘫倒在地,到这时他什么全明白了,自己白白被太子利用了一回,除去了他们两人,最后轮到自己了。只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自己的身上已经背负了两条人命,被送入刑部做尚书的父亲已经难以保全他的性命,难逃一死啊! 从此太子府人人都知道了一个不是真理的真理,宁愿得罪太子,也莫要得罪住在竹园的蓝公子。以至于到了最后这全国都流传着太子殿下一怒为蓝颜的风流韵事,这蓝公子从此是全国闻名啊! 不久王尚书就因年事已高,告老还乡。礼部张侍郎因为私下收受贿赂被人举报,罢免官职锒铛入狱。太医院李太医则因为误诊女帝的龙体,被女帝一怒之下贬为庶民,发配边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然这件事情也传到了沐延熙的耳中。沐延熙一直没有离开流焰国京都,他租了一处宅院,想等到凌忘忧成人之礼结束后再离开京都回国。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争相热议的话题。 沐延熙知道后,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他的心里都犹如针刺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着。不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竟然会让她如此的保护。那天他亲眼所见塔顶的凌忘忧的紧张和失态,她着急地匆匆离开甚至没有和他道别。 ------------ 第八十七章 只能让我这样爱你 如果有机会他真想见一见这位蓝公子,他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得到凌忘忧的青睐。虽然这样,但他沐延熙依然不会放弃,不管凌忘忧过去曾经爱过谁,属于过谁,只要她最后能够属于他,这样就够了,至于中间的任何过程他都可以忽视,结果才是最重要。 他还有三年的时间韬光养晦,他还有机会,只要最后能够和凌忘忧大婚,这位蓝公子再有什么不同也永远只会是后宫的一个小宠,乃至过往云烟。 沐延熙的一双紫瞳中第一次有了志在必得的锋芒。他让火霄、火鹤收拾好东西,他决定回国,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实力是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心愿的,他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到时再来流焰国向女帝提亲,迎娶凌忘忧。 沐延熙临走时,专程去太子府向凌忘忧辞行。凌忘忧本来想去送行的,偏偏这时宫中太监宣女帝旨意让凌忘忧速速进宫议事,凌忘忧于是就让流云带人代替她送沐延熙一程。 沐延熙眸光复杂地看着凌忘忧坐入轿中向着皇宫的方向远去,心里说道,忘忧,有空的时候我会再来流焰国找你的,我绝不会让你忘了我。 竹园在萧总管兢兢业业的督工下,第三天的傍晚终于全部修复完工。凌忘忧在修复后的园中设宴庆祝,当然被邀请的客人只有蓝澈一人。 这次萧总管考虑的很周到,园内几步间就有一盏宫灯,坐在竹林中看着风吹动微微摇曳的宫灯,竟有九天繁星点点的感觉。 屏退园内的所有人,此刻的林中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只听见“沙沙”竹叶被风拂过的声音。 “蓝澈,要不我重新给你换个宅子,豪华一点的?当初建的时候,没有想过住人的。”怎么说这儿也是有些简陋,凌忘忧想给他最好的府苑。 “其实我住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忘忧很近就行。” 这个家伙,人家好好在和他说话,他现在竟然这么暧昧,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他了。 “忘忧,如果可能,你愿意离开宫廷,和我一起隐居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吗?” “没有可能,因为我有我的责任,这逃避不了。”凌忘忧想也没想就说道。生在皇室,又是唯一的子嗣,凌忘忧知道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蓝澈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提起桌上的龙纹酒壶就往自己的杯中添酒,淡淡的月色洒在他的脸上,竟有份寂寥。 “蓝澈,或者等以后我们生下皇室的继承人,等他长大一些,我就把江山交付给他,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那份寂寥竟刺得凌忘忧心口泛疼,蓝澈,给我二十年的时间,不,也许还不需要二十年,我就能够一直陪着你。 “忘忧,既然你说出来,就不能反悔,我愿意等着,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蓝澈的寂寥一扫而光,一丝狂喜如流星般划过秀目。 凌忘忧立刻暗自叹息,这辈子估计自己是败给他了,就是一抹笑容也会让自己心动莫名,难道他根本不是什么龙王九太子,而是一只专门惑人勾心的狐妖? 一瞬的失神,他的俊脸凑过来,温热地薄唇间带有薄薄的桂花酒味擒住了她的唇,唇瓣相依,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悱恻至极的吻一直延续到蓝澈再也控制不住她绵软香甜的诱惑,须臾间,凌忘忧就被他抱着离开林中,压在竹园中蓝澈的床上。身上一凉,所有阻挡他们坦诚相见的束缚都被蓝澈一扫而光。 蓝澈用**的动情之光膜拜着压在身下的玉体,凌忘忧立刻娇羞的阖上眼眸,羞于去看两对已经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他修长的双手揉捏着她挺立的饱满,一张俊脸依恋地埋在她的胸口,慢慢柔情地舔舐着这世间独一无二,最诱人美味的饕餮大餐。阵阵酥麻的刺激,床榻上的凌忘忧如泣如诉的不断娇吟着。 蓝澈的薄唇沿着起伏的饱满,舔舐亲吻着一路向下游移,折磨人的心荡神驰和那一头银发拂动在皮肤上的舒痒,都让凌忘忧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时何地,只是迎合着娇躯的悸动发出像小兽一般无助的呜咽。 悄然地打开她的**,手和唇都在爱的花园爱抚。突然察觉有微凉的异物在幽谧之处戳刺,凌忘忧顿时:“啊――嗯!”难以控制地大声吟/哦。蓝澈的耳中听到凌忘忧难耐的叫声,他邪魅地用舌尖更是向那暖嫩之处挺了挺。 凌忘忧只觉得体内如同狂潮来袭,一股暖流缓缓地私密之处流淌出来,她的身体极其敏感,在蓝澈的情爱中泛出红晕已经溃不成军。 蓝澈抬起头迷恋地看着倾尽一生怎么也爱不够的女人,他目光如火一般燃烧着彼此,霸道地扣住她的腰身宣布他的主权:“忘忧,只能让我这样爱你,答应我,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的美好,我只想要你属于我一个人。” “蓝澈,我只是你的,只是你的……” 听到爱人的轻声呢喃,他的双手扣住她的腰肢往自己的身处一带,狂/野地挺动把快要爆炸的昂/扬全部埋入她的体内,他用力地抽出又推进,几乎要完全抽离,再狂野地贯/穿她的最深处。 真切感受着她只属于他的美好,享受着她的滑腻与紧/窒。 他已为她疯狂,为她燃烧。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 十一月初九这一天,是流焰国举国的大事,整个京都内无论是商铺还是百姓家的独门小院,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这天是他们太子举行成人之礼的大日子。 街道的两边早就挤满了前来想一睹太子风姿的流焰百姓,因为过一会他们的太子殿下就要从这儿经过,去皇家的凤凰台祭天。加上今天又是太子第一次恢复女装示人,所有人都不免兴奋地期待着,更有甚至还在私下小声地谈论小道的八卦,猜测今天谁会是太子成人之礼晚上第一个侍寝的人。 ------------ 第八十八章 凤凰台祭天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整齐肃穆的仪仗队伍缓缓从前方向这边前进着,凌忘忧舍弃坐着的十二人奢华大轿,走在仪仗队卫兵的中间。 一身华丽红妆的凌忘忧墨黑的直发被巧手的宫女梳成华髻,发间插着一支凤钏,凤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般大的东珠,莹莹的光泽和凌忘忧如凝脂般皎洁的肤色相互印衬,犹如九天玄女下凡尘,自有一股帝王的霸气,令人不敢逼视。 她对着街道两边热情欢呼的百姓挥手致意,凤眸盈盈一笑,如微风吹皱一池春水,足以倾倒众生。百姓们瞬间被太子倾国倾城的风采给迷倒,不时人群中传来阵阵的抽气声,淳朴的百姓们都被他们太子亲民的举动激动地热泪盈眶,不停地高呼着:“太子千岁!”“太子千岁!” 从皇宫一直到凤凰台,蓝澈和流云等侍卫一样都隐在人流中,暗中保护着去祭天的凌忘忧。在百姓被凌忘忧倾国倾城的风采迷倒的同时,蓝澈同样为一身红妆的凌忘忧深深着迷不已,还是在她是月光女神时看过她一身女装,从他走进她的世界开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凌忘忧一身女装。 淡淡的脂粉下一张俏脸更是千娇百媚,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艳而不妖,媚而不俗,他真想上前把她紧紧地揉在自己身上,融入骨血,融进生命。 女帝并没有一同前来祭天,她委任凤长门负责整个祭天仪式的安全,并由他代替自己陪同太子登凤凰台。其实女帝的用意很明显,朝中的大臣看到女帝这样的安排心中都已经有数,看来女帝已经有了太子妃的人选了。 对于女帝的安排,凌忘忧选择沉默。她知道既然母帝答应了三年之后再议侧妃之事,肯定就是三年之后,而且到时有什么样的变数谁也说不准。至于凤长门估计母帝是想通过这种含而不露的方式向朝中大臣明确自己的想法,这样精明和拥护女帝的大臣肯定会纷纷都站到支持凤长门的这边。 凤凰台上典仪官根据仪式的进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祭天的仪式,站在最高处的凌忘忧俯视着凤凰台下观礼的众人,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俯视着脚下的众生。她眼眸扫视到站在她后侧不远的凤长门,一身戎装英气勃勃,只是一双黑眸的焦距游离在凤凰台外似有心事。 凌忘忧倒也觉得就单单凤长门这个人来说,女帝倒也没有选错人,只是可惜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焚香对着天地间三叩首,凌忘忧望着祭天台上袅袅上升的青烟,成人仪式后就代表她该面对自己身为储君应该肩负的责任了。 当晚,皇宫内大摆宴席,但凡三品以上的京官都被女帝邀请来参加今晚的太子生辰的晚宴,宴会厅内从中午祭天仪式结束后就开始人声鼎沸,充满欢声笑语,朝中一众的大臣们除了新春宫中设宴,平时难得在宫中有如此聚会,一时间,皇宫内热闹非凡。 群臣们纷纷在标明自己位置的宴桌后落座,等待女帝和太子的到来。 “女帝陛下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微带尖利的内宫太监的嗓音飘荡在整个宴会厅内,让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里立刻安静下来。穿着一身常服的女帝和红妆的太子一前一后进入宴会厅。 女帝落座后,俯视下面的众臣,高举手中的酒杯,宣布今晚的宴会正式开始。群臣在女帝为宴会祝词后,都高举酒杯向太子恭祝生辰快乐,举杯共饮。宴厅内一时间杯觥交错,歌伶载歌载舞,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 也许是女帝的刻意安排,凤长门今晚的位置就安排在凌忘忧的对面,他向凌忘忧举起手中的酒杯,凌忘忧凌忘忧对他点点头,也礼貌地拿起酒杯,凤长门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苦涩,把杯中的酒一仰而尽,再看向凌忘忧时眸中都是淡淡的笑意。 察觉厅内有一道不太舒服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凌忘忧眼眸飞快地向那个方向扫去,发现那道目光的主人竟然是坐在女帝右侧的允妃,他一双锐利的眸光复杂晦暗,毫不回避凌忘忧恼怒的眼光,依旧定定地看着她。 凌忘忧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锐利注视,凤眸中都是强烈的鄙视。最后,允妃倒是先移开视线,低垂着眼眸,嘲弄地掀起唇角,抚弄着手中的酒杯。 不知为何,这时允妃的眼神让凌忘忧的脑中闪过什么,就在快要想出点什么的时候,厅外突然鞭炮齐鸣,礼花绽放,顿时生辰的宴会被掀起了新的**。 女帝因为不甚酒力,在允妃的陪伴下先行离开宴会大厅。没有了女帝在场,厅内的大臣们更是开怀畅饮,把酒言欢。有些豪放的武官更是划拳饮酒,场面比先前更是热闹上几分。 一位内侍官悄然走到凌忘忧的桌前,恭敬地递上玉盘,盘内整齐的排放着几个写着名字的白玉牌。 这白玉牌凌忘忧知道,女帝先前找人侍寝都是由内侍官递上写有名字的白玉牌以供挑选。不知什么时候,大厅内已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向着太子这边,想看看太子今晚挑的会是谁。 凌忘忧心里有些恼火女帝的离去,说什么不甚酒力,她肯定是故意先离开,不想自己拒绝她的安排。 她一双凤眸流转间,象征性地翻看了一下白玉牌,似笑非笑地开口:“内侍官大人,怎么本太子看了半天都是些男子的名讳,敢问这里面有女人吗?” 内侍官不由地一愣,这玉盘里面的人选都是经过女帝从待选太子妃的世家子弟中挑出来的,侍寝之后就算不能立为太子妃,将来也会是后宫一宫之主。现在太子这么问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太子。 ------------ 第八十九章 寝宫内的密道 厅内的一角看身上官服是个四品武官的人借着酒的兴头,豪爽地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太子殿下,两个女娃娃怎么能生出孩子出来呢?咱们的女帝陛下还在等着抱上龙孙呢?依下官看,太子您就不要太矫情了,要不今晚就统统都给选了,留下全部给太子您侍寝。”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厅内顿时响起阵阵的笑声。“哈哈哈――” “这位大人所言甚有道理,那容我再考虑考虑。”母帝你能走,难道儿臣就不会也走吗?凌忘忧抚着额角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示意那位内侍官等一会,她离开了宴会的大厅。 一出厅门一股冷风直直地灌入身体,忽然觉得愈发的寒冷,凌忘忧不禁掖了掖脖颈处的红色狐裘毛领。转了几个弯,准备借机溜出宫去,一道黑影隐在宫墙的一侧,小声地对凌忘忧说:“殿下!”暗夜?凌忘忧左右看看没人,人就向暗夜的方向掠去。 “殿下,暗夜上次回京不久,在暗中监视宸宫动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陛下寝宫内有可疑的人出现,但我守了好久也没有看见那人出寝宫。因为事情一直没有新的进展,所以也就没有向殿下报告,今天暗夜有了新的发现。” “哦,快带我去看看。”凌忘忧一听是女帝的寝宫,心中一急,和暗夜一起隐入位于皇宫东南方向的女帝寝宫内。 寝宫内鸦雀无声,偶尔有几个踩着小碎步的宫女低垂着头匆匆地走过,收拾好寝宫内的物品又低垂着头匆匆地离开。暗夜等寝宫里没人后,指了指正中央的一张檀香木龙床,凌忘忧不解地看着他。 暗夜走向那张檀香木龙床,指着龙床顶板上雕刻着的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用口型告诉凌忘忧:“殿下,这龙眼上有机关。”刚才他就是看见女帝按了这处的机关人不见的。 凌忘忧定睛看向那两条飞龙,那镶嵌在飞龙眼眶中的四颗红色宝石眼珠的确有些蹊跷,很像是机关的按钮。 凌忘忧退后两步,其实在皇家宫廷内有机关什么的也属正常,又何况是在女帝的寝宫内。但依照暗夜做事一向谨慎,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暗夜知道凌忘忧此刻犹豫什么,他对着凌忘忧点点头,其实今晚把此事告诉她,暗夜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因为这是皇室的隐秘,他永远都只是外人奴才。但为了殿下他愿意。 凌忘忧眸光复杂地看着飞龙眼眶中的红色宝石,犹豫着。 “殿下,好像有人过来了,红色的宝石先按左边的右眼,再按右边的左眼。”暗夜用口型提醒着凌忘忧。 凌忘忧也不再犹豫,用手按向飞龙眼眶中的红色宝石,龙床瞬间无声地向外侧移动,停住后,龙床的里侧出现一条敞开的密道。而这时如果从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龙床已经移动了位置,当然也不会看见内侧的密道。 两个人飞身纵入密道内,头顶上原先的光线陡然间全无,看来龙床已经移回原位。 密道的通道宽度正好能够容纳下一人经过,由一级一级的台阶垒成,虽然密道里没有星点的光亮,但因为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很快就适应了密道里的黑暗,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缓缓走着。 前方开始出现隐隐的亮光,很快走到密道出口的凌忘忧发现,密道的尽头竟然是一座豪华奢侈到了极致的地下宫殿。 为什么连凌忘忧都觉得它豪华奢侈到了极致呢?因为这座宫殿的屋顶是由汉白玉做成的顶瓦,翡翠做的屋檐,宫墙上镶嵌着片片金箔,宫殿的门口摆放着两座黄金铸成的狮子,宫殿门前的地面铺着块块金砖…… 走在凌忘忧前面的暗夜看到也不由得蹙着眉,他几个月的观察只是知道机关的开启方法,并没有进入密道,眼前的宫殿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因为女帝按动机关的时候周身有着无法隐藏的疯狂戾气,所以他才肯定的认为上次看见的那个人也应该在密道内。 “暗夜,不管这是一个怎么样惊人的秘密,只要我在,我都会设法保全你的性命。”如果真是什么不能让人知晓的皇室秘密,她也不会看着暗夜因为需要保密被灭口。凌忘忧看着这座宫殿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强烈的不安。 “殿下!”暗夜心里翻涌着感动,殿下,只要我暗夜活着的一天,都将对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从腰间抽出引魂鞭,拿在手上,和凌忘忧相视一眼,两个人迅速地离开密道翻越进入宫墙。 进入宫墙后,他们看见这座宫殿的规模并不大,只有两间相连的内室。两个人刚准备从第一间内室半开的窗户翻越进去,就听见有人从里面的那间内室里走了出来。 隐在窗下的凌忘忧听着那脚步声万分熟悉,她悄然地探出头,望向室内,果然那是提前离开宴会厅的女帝。只不过她现在的样子让凌忘忧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她那雍容华贵的母帝吗?华髻散乱,酥/胸半露,一张平时凛然生威的脸上都是扭曲疯狂的戾气。 她似乎出来取走了什么东西,随即又转身进入了里面的一间内室。凌忘忧弯下身用口型对暗夜说:“你守在这儿,我进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叫你。”暗夜点头。凌忘忧从窗户处跃入室内。 一进入室内,就闻到空气中飘荡着阵阵奇异香味,凌忘忧竟然分辨不出这是何种香料还是药香,室内除了摆放着一张贵妃榻,就是靠墙的一面是楠木的博古架,空空荡荡别无他物。奇怪的是博古架的上面没有摆放名贵的玉器古玩,都是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尖刀利器等。 ------------ 第九十章 地下宫殿内的疯狂 凌忘忧小心地贴着内室的墙壁移到里面一间内室的门帘边,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内室的里面看了过去。 一看之下,凌忘忧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 虽然她也已经和蓝澈有过男/欢女/爱,可此情此景,却让她难以接受。 女帝此时全身赤/裸地坐骑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大幅度地耸动着自己的身体,身体的交/合处响着靡/费的啪啪声。 身下的男子同样赤/裸,被绑缚在一张造型古怪的铁椅子上面,双手被铁椅上方的铁链高高举起绑缚着,双脚也同样被铁链绑缚在铁椅上。 已经没有办法看清男子的长相和年龄,因为男子的脸上纵横交错着累累的伤痕,有些看起来是成年的旧伤,有些又泛出血痕,应该是新伤未愈。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身上的皮肤白的异常,浑身没有一丝血色,现在只是无力地任由女帝在自己的身上耸动。 “洛子商,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欲生欲死吗?你不是恨朕对你下药吗?你不是说今生只会碰那个贱/人,不齿与朕交/欢吗?那现在你怎么又在朕的身下承/欢?不交/欢朕怎么又会有你的两个孩子呢?哈哈哈!” 女帝疯狂地大笑起来,上下起伏的动作更是猛烈不已,“陈妙玉,你这个贱人,每次亲眼看着你的心上人在朕的身下承/欢,是不是痛不欲生?” 凌忘忧这时才发现,两个人纠缠的旁边放在一个巨型的陶罐,那陶罐中居然有一个人。说她是人,是因为她有一双冒着诅咒眼光的眼睛,正在狠狠瞪着女帝。 头顶上掉落了大片的头发,余下的一小缀还残留在头顶,脸上和那个男子相同,纵横交错着累累的伤痕,没有眉毛、耳朵和鼻子,唇部已经没有了上下的嘴唇,只余一个空洞。她的全身都被塞在陶罐中,只从罐口露出一个头颅,陶罐中的女人不停地发出:“呀呀呀!”嘶哑而凄厉的的声音。 这陶罐的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彘!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情况的惨烈让帘外的凌忘忧心头一阵翻涌,她强忍住泛动的恶心,又向里面看了过去。 “凌伊雪,你这妖妇,你真是好不要脸,当年不是你下春/药算计于我,我怎么又会和妙玉分开和你这妖妇一起。如今你折磨我们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能放手吗?” “洛子商,你给朕住口!”女帝一记耳光就向那个男子的脸上甩去,顿时男子的脸上因为女帝手上的指套,又新添了四道血痕,“从你故意将我们的皇儿溺毙在水中,朕就和自己发过誓,此生绝不会放过你们,纵然天涯海角也要抓回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当年皇儿的死与我无关,我即使再恨你,那也毕竟是我的骨血。” “洛子商,还狡辩,不是朕当年亲眼所见,朕也不会相信你竟然恨朕到了溺死亲生儿子的地步。朕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贱/人?”女帝似乎沉入无限的痛苦中,不再耸动身体,趴伏在男子的身上嘤嘤哭泣,“所以,只要朕活着一天,就要折磨你们一天。” 亲生儿子?听到这儿,站在帘外的凌忘忧心中猛然一惊,暗道,难到那个男子竟然父后?怪不得刚才听到女帝说他的名字觉得特别耳熟,那是父后的名讳,可是父后不是仙逝了很久? 凌忘忧只顾听着内室里的声音,等察觉到身旁的异常时,已经被人从身后给封住了全身的穴道。那人毫无声息地移动到凌忘忧的身侧,用只有凌忘忧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在府中招人侍寝,跑到这儿也来凑上一份热闹?” 凌忘忧立刻动弹不得,转目看去,此人竟然是被沐昭熙掳走那日出现的带着黑色面具的紫衣人。紫衣人附在她的耳畔凑得太近,淡淡的气息带有暧昧的味道,让凌忘忧一阵厌恶。 察觉到她眼眸中的厌恶,紫衣人伸出手轻抬起凌忘忧的下巴,黑色的眼眸里闪出如秃鹰一般的暗光:“也好,你就站在这儿看着,流焰国的女帝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完他收回手,直接掀帘进入内室。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情况这么熟悉?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能够从外面进来,难道他也知道寝宫密道的机关所在?还有守在外面的暗夜现在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受到了他的暗算。 紫衣人猛然地挥帘进入内室,让还趴伏在男子身上哭泣的女帝猛然一惊,急忙捞起一旁的裙衫披在自己和身下男子的身上,尖锐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如何进来的?” “哈哈哈――,有趣得很,我是什么人你这毒妇待会就能知道,至于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走进来的喽。你把允琴藏在哪儿?” “什么允琴?朕不认识。”女帝穿好衣裳,戒备地看着紫衣人。 紫衣人屈指一弹,女帝就被他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你不告诉我也行,那我就杀了他。”紫衣人指节屈起,如鹰爪一样向铁椅上的男子抓去。 “慢!你凭什么认为你想找的人在朕这里?” 紫衣人的手紧扣着男子的喉部开始用力,凌忘忧此时不觉一窒,那白副使就是被这个紫衣人生生拧断了脖子,这一招很是嗜血,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自己的父后,她不想看见他死在紫衣人的手上。 “求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那男子眼里充满希望,求着紫衣人。 “别伤他,允琴,她在里面。”女帝似乎看见紫衣人准备杀那男子很是紧张,急切地说。 没有料到这内室里面竟然还有一间,凌忘忧很快看见紫衣人抱着一个断了双腿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人神情呆滞,手上紧紧地拿着药杵正在不停歇地在药罐里捣药。 ------------ 第九十一章 紫衣人竟然是他 紫衣人小心地把这个女人放到靠墙的地上,黑色的眸子狠辣决绝:“你这毒妇,为什么要伤害她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哼,她身为后宫的后妃不守宫规,竟然私自勾搭宫中的男妃,并怀有孽种。朕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朕的人,本来根据宫规应该凌迟处死,但因为她会制药,所以朕就格外对她开恩,只是堕下胎儿废去她的一双腿,留下了她的一条贱命。” 女帝看着紫衣人:“她是你的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她没有死?”当年琴妃对外宣布凌迟处死,世人皆知,他是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 “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族的药女,六年前她私自下山后就一直没有音讯,我和族人也因此整整找了她六年,如果不是我无意中闻到你身上有她才会炼制的独特药味,我也不会留在宫中一待就是四年。” “你是宫里的人?你到底是谁――?”女帝不再淡定,那一张隐在黑色面具后面的眼睛,让女帝觉得万分熟悉。 紫衣人讥讽地说道:“虽然没有真正的和你同床共枕,但天下却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宠妃。”他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那张黑色面具,一张五官清晰而立体的脸上黑如上釉的一对眸子凉薄而凌厉。 “竟然是你,允妃?!”站在帘外的凌忘忧和内室的女帝都大吃一惊,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宸宫的允妃,允涯。 怪不得先前在宫中遇到允妃给她的感觉经常的不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中时有时无的逼人盛气,还有上次在宫中他拦住自己的去路时身上也没有一丝的药味,原来在皇宫中的允妃就不是同一人,现在想来也不奇怪,幻族的幻药八面桃花能让人幻变成任何想变的人。 女帝难以置信的声音有些不稳:“你所说的没有真正的同床共枕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每次招我侍寝,恰好我都有事,不得已只能由我的替身代劳,如此而已。”紫衣人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凉凉的看着听完他的话脸上变得更加铁青难堪的女帝。 “你――”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所以现在该是我和你算算账的时候了。我刚才看见你似乎很在乎他的样子,而且他刚才也求我杀了他,所以我就决定做一件好事成全他。”允涯看着铁椅上痛苦不堪的男子,一只手就伸了过去。 “谢谢――!还有请你也帮帮妙玉。”男子的声音里都是如卸重负的解脱。 还没等到女帝有所反应,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铁椅上男人的头立刻倾垂了下来。 “不――!”女帝绝望的声音和陶罐中“呀呀呀!”嘶哑而凄厉的的声音,立刻响彻在整个内室之中。 允涯手指对着陶罐一弹,陶罐中的女人也立刻没有了声音。 “现在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知这种滋味如何?”允涯向前走了两步,抱着胸前的手握成拳,“最后就该轮到解决你这毒妇了。” 帘外的凌忘忧被允涯封住的穴道和女帝的不同,她不仅不能动弹,连话也说不出,她想出声制止允涯,毕竟琴妃有错在先,而且现在也没有死,这允涯也未免过于歹毒了。可是她却无法开口。 允涯的双拳向女帝击去,眸光扫到那道门帘后的一袭裘衣,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有点松动,双拳化掌击向女帝,女帝顿时被掌中的力道击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哼,咎由自取。” 允涯抱起地上对四周发生的事置若罔闻,依旧不停歇地在药罐里捣药的女子,掀帘走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对上凌忘忧眸色淬火的仇恨目光,允涯黑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什么,但凌忘忧不想去分辨,他现在是杀了她母帝和有可能是她父后的仇人,她此刻真想一掌取了他的性命。 “她没有死。”允涯的声音里有着疲态,他单手抱着那女子,一只手点开凌忘忧被封住的穴道,“还有一处穴道我没有打开,一个时辰穴道自然解开。” “允涯,你也担心我现在会杀了你吗?”凌忘忧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了。 “那道不是,是因为我族的点穴法,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如果想杀我,我随时欢迎你到雾荡山来找我。” 凌忘忧刚想开口突然间捕捉到他手上抱着的那个女子呆滞的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诡秘异常的笑容。凌忘忧心中不觉一寒,想仔细再看时,允涯已经抱着那个女子离开了房间。 ******** 话说那边凌忘忧离开宴会厅后和暗夜一起去了女帝的寝宫,这边还在宴会厅里托着玉盘傻等着的那个内侍官心中开始焦急起来,这太子说要考虑考虑,可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回来?他环顾厅中还在喝酒观舞的大人们,就托着玉盘出了宴会厅外来找人。 看见太子的贴身近侍扶桑站在厅外站着,这内侍官不由地一阵欣喜:“扶桑公公,看见您真是太好了,请问太子殿下现在人在哪里?今晚侍寝的人选太子还没有挑好呢。” “殿下不是在厅里和大人们在一起饮酒吗?”扶桑狐疑地看着这位内侍官,又瞟了一眼玉盘里的白玉牌。 “不对呀,太子殿下他早就从厅里出来了?”这下这位内侍官急了,太子殿下不见了,这手头上的事情他还没有办好,今天没办法交差啊! 扶桑也急了,殿下离开怎么不叫上他呢?扶桑傻眼了。难道太子殿下一个人偷偷回去了? 他撇下内侍官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地往宫门口去找流云和冷月,边跑边在心里头暗暗的保佑,最后待会这两位侍卫大人最好不在,那说明他们已经陪同殿下回去府了。 撇下内侍官不要紧,撇下他扶桑也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安全。 ------------ 第九十二章 不是滋味 啊!他们俩个竟然都在,扶桑这下子开始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了,他气喘吁吁的把殿下不见的事情一说,这流云和冷月的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宫门口并没有看见太子出宫啊! 三个人连忙分头寻找。流云就继续留在宫中找人,冷月和扶桑则赶紧回府看太子有没有回去。这一回去不要紧,太子府顷刻间就像炸开了锅,一团狂乱。因为,太子根本没有回府! 在守在太子府门口的护院们一致的摇头中,这下大家都慌了神了,萧总管立刻出动府中的所有护院和侍卫满府的开始找人,冷月也再次出府沿着太子府和皇宫之间的马路继续寻找。 这流云在宫中找不到人也从宫中返回,这让太子府的所有人更是心急如焚,萧总管甚至已经做好了去宫中向女帝禀报的准备了。 就在这太子府中人人惶惶不安六神无主,处处都乱成了一团乱麻的时候,只有一处宅院还是和平日里一样的宁静。 ***太子府竹园*** 竹园内的一间寝室,鹅卵石般大的夜明珠的璀璀光华,把这间寝室在黑幕的夜色里照耀得格外的光亮。蓝澈临窗而坐,一头银发随意的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起,修长的手执着一只白龙杯,细细地品着杯中的酒。 双眸投注在窗外,看着夜空的繁星点点的光亮把本该黑沉的夜空点缀上一抹亮色,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地蹙起,周身弥漫着化不开的寂寞。 海葵推门而入,轻轻地把刚刚在炉火上温过的花雕酒给蓝澈的酒杯斟满,然后安静的退到一旁。凌忘忧虽然几次让萧总管拨人来园子里来伺候,但都被蓝澈婉言回绝了,所以这整个园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海葵,现在几更天了?”蓝澈收回投在窗外的视线,垂眸看着杯中的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九太子,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您也该歇着了。”海葵小心地提醒着。九太子性格清冷而孤傲,向来不喜欢喧哗和吵闹,在龙宫的时候一天中也难得听见他说上几句话。 所以海葵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九太子和那流焰国的女太子相处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的九太子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仅热情而且妖孽。海葵对爱情是什么东西还不懂,暗想难道爱情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 “嗯,你下去休息吧。”蓝澈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到床榻旁,凝目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副画,他伸出手抚摩着画上落款处的名字,出了神,连海葵收拾好酒壶酒杯离开也浑然不觉。 上午的祭天仪式结束后,他在人群里看到凌忘忧跟随仪仗队安全地回到了皇宫,他也就回府了。在争相一睹太子风姿的人群中,他无意间听到百姓的谈论,得知凌忘忧在祭天后的当晚会正式宣人侍寝,他听见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忘忧她明明早就知道此事,但却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现在都已经二更天了,她还没有从宫中回来,他的心中一阵绞痛。 他也是出自皇宫,知道皇室的规定和众多的规矩,忘忧她是储君也是未来的女帝,他明白她有身不由已的地方,可是他的这颗心还是难以控制的阵阵抽痛,充斥的都是难以明说的痛苦。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忘忧。 他海水般的瞳仁渐渐的收缩,涌出恼怒的火花,修长的手指抚摩着那个名字:忘忧,你不是答应过我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爱你吗?我当真了!所以我现在决定就去把你这个没记性的家伙给抓回来,一定要好好地惩罚你的健忘,你的不负责任。 他现在只要想到她可能在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他就已经无法克制的发疯嫉妒,顾不上冬天寒夜的冰冷刺骨,连狐裘披风也没有穿他就离开竹园去抓凌忘忧。 那些府中如热锅上蚂蚁的众人中不知道谁吼了句:“太子殿下会不会在竹园的蓝公子那儿?”萧总管一听觉得也对,现在整个太子府就差被翻个底朝天,还真的只剩下那竹园没去。 其实萧总管倒也不是真正的忘了府中还有座竹园,只是上次发生的事情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这能不打搅这位贵客就尽量不去打搅。其实何止是萧总管有这个想法,大家都有。看来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去打搅这位贵客了。 就这样大家又急急地往竹园这儿赶,正巧和刚刚出门的蓝澈给遇上了。 “蓝公子,请问太子殿下在园内吗?”萧总管堆起恭敬的笑意,虽然心里急,可面上和语气一点也不显得焦急,万一殿下一个不高兴,自己今晚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蓝澈一听萧总管的话,再看见他那身后一溜的人,顿时觉得不对劲:“今天,她不是去宫里了吗?” 就这一句话,萧总管等人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了。 “流云,殿下已经不见了多久?”蓝澈问萧总管身边的流云,这时蓝澈才得知原来凌忘忧不见了,敢情他们是到他这儿来找人了。 “蓝,蓝公子,具体时间不清楚,扶桑他知道的时候,殿下已经不见了。”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明明是自己的师父,还不能相认,流云有些汗颜。 “蓝公子,奴才一直在当晚举行宴会的大厅外等候太子,快到二更天的时候,宫内的内侍官手捧着玉盘出来找殿下,我才知道殿下原来早已经不再宴会厅内。” “内侍官?” “是的,他手捧着玉盘是找殿下翻牌子定今晚侍寝的人的。根据我国的规定每一位储君在十六岁的成人之夜都要开始第一次宣人侍寝。”这扶桑的声音是越说越小,看来这位蓝公子并不知道这件事,自己是不是有些说得太多了? ------------ 第九十三章 他一直在等 “萧总管你们就暂时留在府中等着消息吧,流云你随我来。”蓝澈因为取出自己的内丹刻上了凌忘忧的名字,所以他能感应得到凌忘忧的存在。 就如同之前在悬空岛凌忘忧被掳走那次,他心里会有不安一样,如果这次她已经遇到什么不测,他都能有所感应,但现在并没有感觉这种不安,说明凌忘忧现在应该没有事,只是要确定她人现在在哪里。 他带着流云重新返回竹园,布下结界后他用灵力找寻凌忘忧所在的地方,发现她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一座很是诡秘的地下宫殿内,凌忘忧正站在一间室内一动不动,看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在皇宫之中竟然被人暗算,蓝澈不觉一丝血红印上眼角:“流云,你待会在皇宫外等着接应我们。”蓝澈撤了结界,就在流云的面前幻为一道莹亮的蓝光,转瞬即逝。 这?他的师父难道是位神仙?惊呆了的流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道蓝光出现在密道的尽头,蓝澈对眼前出现的奢侈宫殿自然无暇关注,越进宫墙内,就发现被定在室外的暗夜,暗夜手中的引魂鞭呈甩出去的姿势,看来他当时已经发现了来人开始出手,只是那个人的身手比他还快,一瞬间被定住了身形。 这时站在帘后的凌忘忧听到隐约有衣衫滑动的声音,刚准备开口,就看见蓝澈的人已经到了身前,她顿时觉得身上一松,身体已经能够活动。 蓝澈并未掀帘进入内室,只是对着脸色发白的凌忘忧说:“我先带暗夜离开这儿,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找我。”凌忘忧心中感激蓝澈什么也没有问,连自己都羞于启齿,何况里面的人又是自己的母帝,她的内心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她点点头,等蓝澈和暗夜都离开后,凌忘忧这才掀帘进入里间。 里间的奇异香味更是浓郁非常,甚至强烈到令人熏得发晕。铁椅上的男人和陶罐中的女人,那副惨状凌忘忧不想去细看,她走到女帝的身旁,伸出手一探,确实还有气息,抱起地上的女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让她感到难受不堪的地方。 凌忘忧把女帝安置在檀香木龙床上后,就在四周布下结界,明令今晚任何人等不准在女帝的寝宫附近出现,违令者杀无赦。然后就去太医院把当晚值勤的两个太医给“请”了过来。 两个太医一看女帝现在的情况都懵了,难道现在的情况真的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医治得好是死,不医治好也是死路一条啊! “如果女帝能够转危为安,本太子担保你们二人没事。”凌忘忧一双凤眸威严毕露。 这话现在不相信也不成,两个太医翘着山羊胡子,流着一头的虚汗,赶紧放下随身的医药箱,镇定地开始给女帝医治起来。 直到四更天的时候,凌忘忧扶着女帝喝下两个太医亲手熬好的汤药,他们这才长吁一口气。两个人急忙地跪下向凌忘忧禀明:“太子殿下,女帝陛下只要再休息几日,按时服下汤药就无大碍了。”女帝虽然中了一掌,可是掌中未带内力,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凌忘忧点点头,这两个太医倒也聪明连同后面两日的汤药也给配置齐全,她缓步走向跪着的两个人,手掌微张移到他们的头顶上方,一股淡淡的蓝色之气从修长的手指间流泻而出。 “答应过你们只要女帝能够转危为安,本太子担保你们二人没事,本太子说道做到。你们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吧。”这两人似被催眠了一般阖上了双目。 第二天太医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晚值勤的两名太医因为旧疾复发,监守自盗,私自煎服了御药房的御药,太医令一怒之下将这两人开除出院,并上报女帝收监大牢。 太子得知后念在他们也是因为旧疾复发不得已而为之,不仅赦免他们的过失,而且特批准他们回去静养一个月养好身体再为朝廷效力。这太子的体恤臣子的美名瞬间在朝中传开,人人称赞。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凌忘忧送走两名太医,躺在龙床上的女帝就睁开了双眸,凌忘忧回来后,女帝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响,并不言语,凌忘忧也不说话,两人在双目相视间知道有些东西可能这辈子也已经不能回到从前。最后女帝因为药力沉沉地睡去,凌忘忧替女帝掖好被角,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女帝的寝宫。 再说蓝澈解开暗夜的穴道,把他送到等在宫门口的流云那儿,让他们先回去告诉萧总管他们,不要担心,太子在宫中一切安好,然后他就又回到皇宫之内,避开巡逻的大内侍卫,跃上靠近女帝寝宫的一棵枝桠茂密的大树上,等着凌忘忧。 他刚才解开她的穴道时,那弥漫在双目中的伤痛他一眼就能看出,虽然不知道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那样的伤痛,但他想当她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夜晚刺骨的霜冻和冰刀一般的寒风肆虐着蓝澈的全身,但他因为心有暖意一点也不觉得冷。当看到凌忘忧把像梦游一般的两个背着药箱太医送出来后,他知道她需要解决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解决了。 果然,不久,凌忘忧一身红色狐裘的身影就出现在蓝澈的视线中,她的小脸发白,神情疲惫而麻木,那眼眸中的伤痛竟然还在,这让蓝澈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他从树上飞身跃下,伸手把疲惫的凌忘忧揽入怀里,再凌空飞起。 “你没有回去?”蓝澈一身的霜汽和冰冷,凌忘忧没想到他一直在等自己。 “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蓝澈把怀里的人儿紧了紧,“我想忘忧一定会喜欢的。” ------------ 第九十四章 可你诱惑了我 一个似人间仙境的山谷。 空气中飘荡着幽幽的花草香气,眼前飞舞着无数闪闪发亮的萤火虫,刺骨的寒风在山谷中全都化成拂面的缕缕春风,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这谷中却是温暖写意。在点点的莹光的照映下,山谷显得神秘而美丽,凌忘忧觉得自己到了人间的仙境。 “蓝澈,这里真漂亮,这是哪里?”这些萤火虫并不怕人,不停地穿梭于凌忘忧的身边,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这些个闪闪发光的小家伙们更是调皮地穿梭于她的指间,飞舞着、嬉戏着。 “这是流星谷,永远都是初夏的气温,不仅遍布奇花异草,还有这满谷飞翔的萤火虫。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也是一群喜欢漂亮的小家伙,看,它们都在追逐着你。” 蓝澈解开她身上的红色狐裘,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忘忧,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是啊,不是现在蓝澈的提醒,凌忘忧都忘了这痛苦难堪的夜晚竟然是她的生辰。 “谢谢你,蓝澈。”她的心里充满感动。 在山谷中,凌忘忧很快就忘记了那些牵绊的伤痛,拎起裙摆周旋在闪耀的小虫儿们中间,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着。 蓝澈席地而坐,看着在满谷莹莹火光中欢快起舞的素色裙衫女子不觉痴了。 “忘忧,等一会我们登上前面的山头就能看到日出。” “嗯,在这儿看日出想必是特别美的,蓝澈,你待会一定要陪我去看哦!”凌忘忧偏过头,对着蓝澈巧笑嫣然,她对着蓝澈招手,“你也过来嘛,我想要你现在陪我一起和它们捉迷藏。” 蓝澈看到凌忘忧罕有的小女子的娇态,上前抓住她的一双柔荑,任凭她拉着自己不停地欢快旋转着…… 蓝澈坐在葱翠的山头,看着冉冉上升的朝阳,再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女子,眉目间都是恬淡的笑意。 ******** 凌忘忧在蓝澈的怀抱中幽幽地转醒,灿烂的阳光已经遍布整个山谷,看来她错过了日出。 “下次有空我们再过来。”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天天陪她看日出。 凌忘忧的肚子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她难为情地推了推身旁的蓝澈:“我们回去吧。”她还是在昨晚宴会上吃了一点东西,现在她的胃已经在为没有食物而抗议。 “忘忧饿了吗?这山中有一味奇果,不仅味道鲜美,还能让人吃了抵御寒冷去除体内淤积的寒气,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晚上虽然有能够依稀看到谷中的风貌,但终究没有现在在阳光下看得真切,山谷云雾飘荡间满谷成片成片遍布着奇花异草,凌忘忧根本就从未看过,怪不得昨晚就觉得这儿幽香扑鼻,让人陶醉。 她嗅着阵阵的花香,沿着这满谷盛开的奇花异草,不知不觉中走到一汪清澈的泉水边。这潭泉水不仅清澈见底,水面上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凌忘忧好奇地伸出手去触摸水面,泉水温热,原来这是一潭天然的温泉。 她欣喜地掬起一捧泉水,轻轻地啪打在脸上,顿时觉得舒适非常。这山谷宁静的很,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她转眸环顾四下,再看着这潭温泉,最后受不住清澈温泉的诱/惑,屈指布下结界,褪去身上的裙衫滑入泉水中。 蓝澈摘来奇果,在原来的地方看不见凌忘忧,就沿着山谷寻找着她。 听见温泉那边有阵阵的水声,他循着声音来到了温泉,眼前的画面让他淬不及防,眸光陡然黯沉,鼻间缓缓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这龙九太子竟是受不住眼前的强烈刺激华丽丽地流鼻血了。 虽然有结界隔着,可并不影响蓝澈的视线,冒着丝丝白色蒸汽的温泉中有一个全/裸的妖精,她裸/露在水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出莹润的白光,湿漉漉的墨黑直发紧贴在身上更显得皮肤似白瓷般魅惑,如同一朵妖冶的曼陀罗绽放在温泉的中央,吸引着蓝澈魔怔一般穿过结界走到温泉的旁边。 “啊――!”凌忘忧看见温泉边突然出现的蓝澈,一惊,此刻没有衣衫遮身,她羞得双颊红透地连忙隐入水中,奈何这泉水太过于清澈见底,在水光潋滟中,那女子独有的诱人娇躯丝毫毕现更是让看见的人为之疯狂。 蓝澈把手捧的奇果放到地上,开始宽衣解带。 “蓝澈,你不要过来――!”凌忘忧还是第一次直面地看到蓝澈的全/裸身躯,特别是腰下被她引/诱有了反应的昂长,更是让她心颤不已,她撇开脸提醒道,“会有人看见的,你这条色/龙,快穿上衣服。” “忘忧,可你诱/惑了我。”他的表情似乎很是委屈。 就这功夫,蓝澈已经潜入泉水中,环住她的娇/躯,肌/肤相/亲水/嫩的肌肤触感,刺激得两个人都是一声喟叹,蓝澈黯沉的蓝眸间燃烧着爱的炽/热火苗:“不用担心,这里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进来。”这是龙王送给他的礼物,只有他能够带人进来,不然任何人都进不了这流星谷。 水下拥抱的奇异触感,让他难耐地用力吮/吸着她柔软如花瓣的粉唇,舌尖顶开她的皓齿,在她的口腔深处不停地挑/动纠/缠。她那胸前一对耸立的双/峰被硬朗的胸膛挤压成各种诱/人的形状,吸引着蓝澈的双手把它们拢在手间,用自己的胸膛去摩/擦着那最顶端的两粒嫣红。 “蓝澈,你,你想干什么?”凌忘忧胸前的柔软在他的挤压下引起阵阵的颤/栗,她语不成声。 “做我们爱做的事情。” ------------ 第九十五章 温泉中的鱼水之欢 沐浴在阳光下的这种肌肤相/亲的酣畅淋/漓的刺激有别于晚间的朦胧神秘,另有一番景致。娇/躯下缓缓流淌的温泉随着蓝澈纠/缠的波澜一波一波地冲刷着,很快水中的凌忘忧已经动/情。 这是白天而且又在山谷野外如此的缠/绵,凌忘忧虽然身体已经动情可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抗拒,她试图推开他,挣脱他的拥抱:“蓝澈,别,而且我饿了。” “我也饿了,所以忘忧你要负责先喂饱我。”他耍赖般地缠上滑腻柔软的她不放,声音暗哑,含着情/欲的味道。 一只手已经在她的幽谧花园肆/掠,手指撩/拨着层层的花瓣,旋转间中指循着嫩软之处点点地深入,挺进,收回,再挺进……感受着沉在水下的娇躯在他的指尖为他绽放。 微一用力,一只手托起她已经一片粉色的娇躯离开水面,她下身的春光全然暴露在他的眼前。凌忘忧想用手去挡住那私密的幽径,却被他拨开,抽出原先幽径里的手指,改用亲吻去爱抚泛起春潮的幽径:“忘忧,你真是一个勾魂的妖精,我会死在你手里的。” “蓝澈,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然本太子以后找谁来为我侍寝?”凌忘忧被他抚弄得尖叫连连,可嘴巴一点也不饶人。 她不提也罢,这一提蓝澈想起自己先前以为她没有从宫中回来会招人侍寝的恼怒,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再增加点她的记性,不然这个小妖精一转身说不定因为什么国家的责任和规矩还真的找了别人。 他忍住自己叫嚣的**,把她的一双玉足架在自己的肩上,托住她的背,薄唇擒住她幽谧的敏感,一只手揉捏着一侧饱满上的嫣红,双管齐下,齐齐挑逗着她:“忘忧,你舒服吗?” “呜呜呜――”凌忘忧呜呜咽咽,其他的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忘忧,你上次可是答应过我,只能让我这样爱你的。” “呜呜呜――”她在他的双重折磨下,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这个讨厌的家伙,她快要抓狂了。 “快点答应我,乖――。”他抬起头望着欲/火焚/身的她,蓝眸间绯色一片,闪动着妖冶的情/光,要知道他此刻忍得有多辛苦,某处膨胀得已经快要爆炸。 “我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蓝澈,我好难受。”身体的虚空让凌忘忧试图抓住蓝澈的双臂,那一双架在他肩上的玉足也滑了下来,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不满地弓起了身子。 这再明显不过的邀请,他还等什么?蓄势待发的昂长狂热地对着幽径挺进,瞬间占据了整个甬/道,长时间的前/戏让她的内/壁从未有过的湿润让刚刚进入的蓝澈闷哼一身,层层包裹的收缩让他全身发麻,差点就把持不住地泄/了出来。 “蓝澈――啊!”被他强势的进入,她兴奋地叫了出来,随着他有节奏地进出她温润的身体,混合着泉水羞人地发出阵阵拍击声,听得凌忘忧都羞红了一张脸。 他毫不停歇身体有力的冲撞,让灼热的昂长绵长快速地在她的甬/道中进出,享受着结/合之处带来的致命快/感。 他转过她的身子,将她背对着他压在潭边,用手分开她修长玉洁的双腿,随后从背后猛地进入,继续感受着她紧/窒得像绝品丝绸般的幽深…… “忘忧,我爱你……”他附在她的耳畔说着绵绵的情话,越来越狂野地进出属于他的爱的甬/道,口的喜悦一浪接一浪地涌来…… 反反复复的欢/爱,他乐此不疲,直到太阳眼看快要西沉,他闷哼着狂速挺/动,让灼热在她的身体里深深地释放…… 他恋恋不舍地退出她的身体,帮被折腾得软弱无力的她清洗着身子,凌忘忧现在已经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任凭着他借给她清洗的时机趁机揩油,只能用一双羞中带怒的眼光瞪着他。 蓝澈迎着她的眼神,薄唇邪魅的勾起一个弧度:“小忧优,如果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瞪我,我会以为你是怪我没有满足你哦,那我可以保证你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出谷了。”他作势准备栖身上来。 凌忘忧吓得赶紧阖上双目,这厮现在还是少惹为妙,自己水下的这幅腰身几乎被他强烈的求索快要断了,想不到看起来瘦弱的蓝澈在床榻之上竟然这么的狂野,这是福还是祸呢?不过可以肯定自己不需要担心未来的生活会不性福了。 出谷前,蓝澈细心地把红色的狐裘给她穿上,看着她狼吞虎咽吃着摘来的奇果,他不觉哑然失笑,看来的确是饿坏她了。 ******** 凌忘忧和蓝澈回到太子府不久,暗夜就急忙向她报告宫中两个太医“监守自盗”的事情,凌忘忧顿时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想到都是因为在流星谷里呆了太久,差点把这件事给耽误了。她连忙赶去宫中赦免了两个太医,等处理完了再次回府已经月上树梢。 用完晚餐,萧总管手捧着长长的一串礼单过来:“殿下,这些都是你昨儿生辰,女帝陛下以及朝中各位大人送来的贺礼,奴才给您念念。” “你就挑特别一点的说吧。”她品着茶看着萧总管的礼单。这年年几乎一个样,不外乎珠宝玉器、古玩字画。 “女帝除了和往年一样的珠宝外,今天多了一件蓝狐裘,这火狐、白狐倒是常见,这蓝色的就是稀有了。” “蓝色的?明天你让人去趟竹园,就用这蓝狐裘给蓝公子做一件大氅。”凌忘忧发现蓝澈特别偏爱蓝色,就连长衫都是不同的蓝色,这蓝狐裘送给他正合适。 “这……好,老奴明天就让人去给蓝公子量身定做。”萧总管见凌忘忧眉头都不皱就把女帝御赐的稀有蓝狐裘给了那位蓝公子,这位公子以后绝对是太子的宠妃啊! ------------ 第九十六章 还有一点没有猜对 “殿下,还有紫炎国的七王爷让人送来一份贺礼。” “哦?他送的东西在哪儿?”凌忘忧放下手中的茶盅,这七王爷还真是有心。 “老奴这就让人送过来。”萧总管急忙退了下去。 一会儿,萧总管就领着一个手捧着一只金边的楠木匣子的小太监躬身进来。 凌忘忧接过楠木匣子,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愣,随即她又合上匣子。这里面的东西她认得,七王爷送来的这份生日贺礼还真是非同一般。 “除了这只匣子,送来的人有没有说其他什么话。” “那人昨天午后送来时只是让老奴转告殿下:‘七王爷祝太子生辰快乐,特意送来薄礼。’老奴本想留他喝点茶水,那人谢绝后就离开了太子府。” “知道了,这些个礼单上的东西,就和往年一样都先收入库房吧。这只楠木匣子放在我这儿,如果其他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等萧总管他们都退下去后,凌忘忧再次打开那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紫玉龙佩。她看着上面雕刻着的栩栩如生的蟠龙,凤眸微眯,把龙佩翻过去,它的背面篆刻着“延”一字。 这沐延熙送这个的用意仅仅是生辰的礼物吗?如果只是送一块紫玉凌忘忧倒也能欣然接受,可是这紫玉龙佩是紫炎国代表皇子身份的信物,凌忘忧没有猜错的话,这紫玉龙佩等同皇子,见玉佩如见人,上至朝中大臣下至贩夫走卒见了这紫玉龙佩都是要磕头的啊。 这沐延熙难道上次求亲后还在心存想法吗?把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送来给她,这份生辰礼物还真是受不起,只是那送来的人又已经走了,看来只有先暂时替他保管,等遇到他的时候再奉还给他。 其实,凌忘忧还有一点没有猜对,那就是,在紫炎国人人都知道皇子结婚前对正妃的下聘之礼就是这枚紫玉龙佩,收下紫玉龙佩就是等同接受皇子的求婚,从这个意义上说,凌忘忧收下紫玉龙佩已经接受了沐延熙的求婚。 有些事情就是阴差阳错,也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正应了那句,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夜晚凌忘忧像只小猫蜷缩在蓝澈的怀里,想到那块紫玉龙佩,话到嘴边想告诉蓝澈,可想到不久后遇到沐延熙时就会还给他,说了反而引起蓝澈的误会和猜疑,在流星谷的温泉中她已经见识过了这厮的小心眼,最后她也就没提这件事。 接连几日凌忘忧都窝在太子府里没有进宫,那后面应该喝的汤药她临走时都放在女帝的床旁,女帝醒后的不言不语已经让她心生寒凉,过去的爱恨纠结她不了解,到底那人是不是自己的生父,女帝如果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可是她是她唯一的女儿,为什么连她也不能彼此坦诚,彼此交心呢?高高的位置难道就阻隔断所有的人伦之情? 女帝也没有宣太子上朝议事,但凌忘忧根据暗夜每天的报告知道,女帝的身体在旁人眼中已经与平时无异。 在府中凌忘忧都流连在竹园听蓝澈抚琴,自己偶尔兴致上来就会让扶桑为她取来碧玉笛,顺着蓝澈弹奏的曲调,吹起玉笛,几日下来,两个人已经能够琴笛和奏好几首曲目。两人眉目传情,不知不觉,蓝澈在凌忘忧的心里又重要了几分。 “报――报告太子殿下,宫中大火,女帝受惊,急宣太子――”这边宫中赶过来的内宫太监总管还没有说完,凌忘忧已经飞身向竹园外奔去。蓝澈停住抚琴的手,心中暗道,是不是让忘忧这几日一直梗塞在心头的事情,现在已经到了真正了解的时候? ***流焰国皇宫*** 火来势汹汹。 火来势不明。 宫中乱成一团,护卫、太监、宫娥,只要是人都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通红的火舌像恶魔之手纵横肆虐,把整座皇宫掩映在熊熊的火光中,蹿起的火舌在北风下狂卷燃烧,施虐摧毁着所到之处,噼啪作响的吞噬中,纵是有再多的人加入救火,最后宸宫还是化为一滩残垣断壁,女帝的寝宫烧得只剩下半幅骨架,满目凄凉。 在凌忘忧眼里这大火来得绝不诡异,因为整个皇宫之中有两处宫殿先后起火,首先燃起的是原先允涯住了四年的宸宫,接在后面燃烧的是女帝的寝宫。 女帝休息了几日,还是出手了。 凌忘忧被内宫太监总管领到御书房,“太子殿下,女帝宣您进去。” 女帝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凌忘忧一人。等凌忘忧抬起头来向女帝看去时,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几天没见的女帝脸上的灰败之色竟然比受伤的那天还要吓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不明白,想问我,现在我就告诉你。那座地下宫殿是为你的父亲所建,我要永远地把他囚禁在我的寝宫之下,不然哪一天他又会假死,再次离开我。我活到现在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派杀手去陈家灭门,没有先查清陈妙玉这个贱人在不在,那晚独独漏了她一人。如果能杀了她也就彻底断了子商的念想,或许……”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女帝生平没有用“朕”来称呼自己,也没有称凌忘忧为“皇儿”,而是全部用的“你”来称呼。这听在凌忘忧的耳里却是不是滋味。 女帝的眉目间都是义无反顾的狠决:“既然洛子商和陈妙玉都已经死了,我自然也要跟去,在人间我要永远的得到他,在地府亦是同样的如此。” 女帝取出玉玺:“立新帝的诏书我已经拟好,我会和玉玺一起交给护国的大臣。我倒是希望你能不受感情的牵绊,把流焰国统治得繁荣昌盛。现在你我母女的缘分至此已尽,你下去吧。” ------------ 第九十七章 凌忘忧称帝 女帝不给凌忘忧任何说话的机会,扬声唤来内宫太监:“请太子出去吧。”就让内宫太监把凌忘忧给“请”了出去。 凌忘忧双眸瞪着御书房紧闭着的朱红大门,凤眸泛红。 原来母帝和父后的琴瑟和谐全是假象,原来母帝对自己的母爱都是假象。如今父后已经得已解脱,而母帝到如今还是冥顽不灵?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强迫了自己和别人这么多年,还累及那么多条的无辜的生命,这值得吗? 那两人已经身赴黄泉,母帝竟然还不罢手,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味地去追寻。这是痴?还是傻?是悲?还是怜?这是一种怎样的执念? 凌忘忧坐下御书房外面的台阶上,麻木地看着不停被女帝宣进御书房的大臣,周遭的一切就如同不远处焚烧得满目凄凉的寝宫,不管你是甘心还是不甘心,到了最后还是一切成空。 一声凄厉带着哭腔的尖利嗓音响彻在森严的皇宫中:“女帝陛下驾崩――” 坐在台阶上已经石化的凌忘忧在这声凄厉的嗓音中,石化的躯体一点点土崩瓦解,碎了一地。 她果真还是去了。 全国大丧,举国齐哀。 凌忘忧披麻戴孝,群臣俱是一身孝服,朝野上下处处哀嚎声一片。 三日三夜的百名高僧超度亡灵,这三日三夜里凌忘忧除了进食了一点水,其余粒米未进,身体虚弱地听见阵阵诵经的梵音和敲击的木鱼声,以及焚烧的冥钱和焚香中,她流不出一滴泪,但心却在为亡魂流血。 母帝,虽然母女的尘缘已了,的身上亦是留着母帝和父后的血脉,你们互相伤害,先后以这种方式离开,难道就从来没有一丝顾及到儿臣,这样会伤害到儿臣,这让儿臣情何以堪? 身在皇家不可能像小家小户随意享受天伦,但至少一直以为在这世间有母帝爱着自己,到现在才知道,母帝只是悲哀的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伤人伤己,从此留下无亲情温暖只能孤零零地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孤独一生的自己。 母帝你好残忍! 任元169年。冬。 凌忘忧流焰国称帝,年号天翊。 同年,新政后的凌忘忧除了对女帝留下手谕,任命凤长门为辅国将军协助新帝的任命外,并封流云为镇关大将军驻守悬空岛,防止登基初期紫炎国趁机发动战争。 随后她根据多年暗卫提供的朝中大臣的情报,朝中一干的大臣都做了不同职位的调整和替换。多年来一些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官员都被凌忘忧连根拔起,重者收监或流放,轻者降级或免去官职。 她大刀阔斧的作风,雷厉风行的手腕,不讲任何的情面和留有丝毫的余地,因为一切来得没有任何的征兆,那些被查处的大臣都没有得到消息,这真是措手不及。 也有不服的大臣,认为还是初登大宝的新帝,并不把凌忘忧的新政放在眼里,凌忘忧也不气恼,只是让人把掌握的情报汇编成册,一一列明,让大臣轮流翻看。在铁的事实面前,那些不服和暗涌的大臣也都臣服在新女帝的政权下。 他们抬起头看着年轻的女帝凛然生威的高高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他们时,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还有这个女帝惹不起。 强硬的铁腕新政,让流焰国带来新的气象,揭开新的历史篇章。 太子府中的旧人陆陆续续都已经住进宫中。萧总管被封为大内总管;寒星封为太医院院正;暗夜封为暗卫统领和刑部提督;流云已经去悬空岛任职;冷月封为侍卫统领;扶桑还是近身太监,但已是享有三品官的俸禄。 原先的流焰军符凌忘忧一分为三,凤长门、流云和冷月各自保管三分之一,三块军符合在一起,才能调动流焰国的所有军队。 凌忘忧宣来暗夜,暗夜跪在凌忘忧的面前:“谢谢陛下!” 凌忘忧眼眸中流泻出一抹悲凉:“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背负的,背负了就成枷锁了,那记忆还是卸去,都忘了吧。”淡蓝色的气流笼罩着暗夜,暗夜的脸上浮出卸去负担的轻松。 ******** 蓝澈没有和太子府原先的众人一起搬去皇宫,依旧住在太子府的竹园。 流焰国的冬天非常的寒冷,昨夜的一场倾盆大雨,今天的屋檐下都挂上了长长晶莹剔透的冰凌,一早蓝澈负手站在寝室的门口,看着屋檐下悬挂的冰凌出神。 海葵知道九太子每天都在这里盼望已经称帝的女皇帝能够到竹园里来,他心里为九太子叹息,爱情也能让高贵的九太子卑微成这样。 现在整个太子府除了萧总管留下的几个厨子,就是九太子和他,现在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是冷冷清清。唉,那啥她当了女皇帝不会就忘了他们的九太子了吧?还有那啥,皇帝不是都有许多的后妃吗?那九太子岂不…… “蓝澈――!”一道清脆而欣喜的声音打断了海珊的胡思乱想,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身白色裙衫外面罩着白色狐裘的凌忘忧已经出现在竹园门口,海葵暗道,自己还是赶紧闪人吧。 “天这么冷,你怎么穿着这么少让人给你定做的蓝狐裘大氅你怎么不披上?”凌忘忧看到蓝澈的笔尖冻得微红,一摸他的手也是冰凉一片,她连忙解开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蓝澈的身上,不满地问道。 一直都在等狐裘的人来穿上。”蓝澈目不转睛地看着快三个月没见的凌忘忧,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呵着气。 “你――!”凌忘忧刚想说他几句,却被他细腻的目光紧紧地纠缠住,顿时恍惚得什么也忘了说。 “忘忧在等你。”他褪下凌忘忧的白色狐裘又给她披上,细心的系好带子。 ------------ 第九十八章 我能给的都会给你 知道,所来了。”凌忘忧抬头看着蓝澈绝世无双的俊颜,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她也非常的想他。 “可你怎么会这么久?”貌似有人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 “三个月孝期还没过呢们不能――” 蓝澈突然间笑了,眉眼弯弯惑人无比,这笑容几乎就像阳光穿透层层的阴云,带来一地的阳光。看来这个小**都是被自己带坏了,她不会以为自己和她在一起就会缠住她颠鸾倒凤吧,守孝期间的规矩他是懂的。 看着自己眼前相思的入髓入骨的她,不由地心中一动,看来这些日子不是只有自己在思念,她也在想念着自己。 “蓝澈,一起搬去宫中吧,等过年后孝期结束就带你在宫中好好的逛逛,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都说,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你喜欢能给你的都会给你。” “忘忧――”蓝澈把她拥入怀中,她是存心让自己感动吗? 新年因为还在孝期,所以整个宫中包括民间都没有任何的活动和过节的气氛,平淡得很快也就过去了。 新年伊始,新帝的三个月守孝已过,朝中大臣均开始纷纷上书,无一不是为后宫立妃的事情。他们都认为这国不能一日无后,劝谏凌忘忧立后封妃充盈后宫,早些为流焰国带来皇位的继承人。 凌忘忧试着向群臣提出想立蓝澈为后的提议,立刻遭到朝中大多数大臣反对,他们一致劝谏,最后凌忘忧看到这事目前的阻力确实有点大,总不能把反对的这些个臣子统统免职,自己做光杆皇帝吧,看来得暂时先缓一缓以后再提。 不过,她心里着实讨厌这些迂腐守旧的臣子,哼,不让朕立后也行,那朕就一直空悬着后宫,到时只要怀有蓝澈的子嗣生下皇子,就是你们这些迂腐的家伙一致劝谏朕的时候了,皇子的父亲没名没分,为了皇子的名誉和身份,他的父亲也要位分,那时朕再坚持蓝澈自然能够立后。 ******** 原先被焚毁的先帝寝宫,凌忘忧让人清理后在原来的地方建了一座花园,自己则另外选在天辰宫作为自己寝宫。 她又让萧总管在皇宫中重新建造了一座竹园,除了在里面新增加了一幢三层的木楼,其它都和原先的竹园格局一样。 蓝澈年前被她接进宫后就一直安排在她的寝宫天辰宫的外殿,虽然这么安排在皇宫中不符合规矩,但因为都惧怕凌忘忧的威严,也就没有谁敢提出任何的异议。 竹园建好后,她并没有让蓝澈搬去竹园,只是让萧总管把那儿布置成她的御书房,平时除了在金銮殿处理公事外,她都喜欢在那儿办公,处理公事。 虽然如今的宫中没有任何的后妃,但一些后宫中该准备的管事的公公们还是在准备着,就例如**需要翻的白玉牌,因为需要制作,所以这日后宫的管事公公就来到竹园,也就是凌忘忧的御书房来问询。 扶桑进来后看到凌忘忧和蓝公子一个研磨,一个写字,就觉得现在说这事似乎不合适,刚准备退下去,被眼尖的凌忘忧看见,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怎么鬼鬼祟祟的?” 扶桑连忙上前:“陛下,是后宫的管事公公来问**的白玉牌是按照以前的标准制造那么多块,还是陛下暂时不需要制造?” 其实偶尔翻翻牌子感觉应该不错,凌忘忧故意瞟了一眼现在依旧装作若无其事正在写字的某人,眼里浮出一股逗弄之意,“宣他进来。” “那以前一般都是需要准备多少块?”凌忘忧问下面跪着的后宫的管事公公。 “禀报陛下,规定是三年一换,每次一百六十块白玉牌。” “嗯,那就先准备三十块吧现在还不需要那么多。” 一旁的扶桑听了一愣,这怎么和原先自己猜想的不对?他偷看了一眼蓝公子,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女帝怎么会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后宫呢?再怎么宠,这后宫早晚也是会住满人的。 坐在书案后写字的蓝澈听在耳里,犹如锐器划过心脏。她现在是女帝了,也想后宫三千吗?那痛刹那从心尖沿着每一根经脉传便全身,握笔的手不由地一抖,一滴墨汁就滴落在宣纸上,瞬间晕染成一片。 凌忘忧眼睛的余光都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但装作若无其事毫不知晓,等扶桑和管事公公退下去后,依旧和蓝澈谈笑。只是看见蓝澈隐忍在眸底的痛意,她差点憋成内伤。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每次都是由你来操控的喜怒哀乐,这次也该轮了。 不知是惧怕女帝的威严,还是办事效率奇高,第二天的下午,那三十块白玉牌就被扶桑送来给凌忘忧过目。看着一溜白玉无瑕的玉牌,凌忘忧吩咐着扶桑:“现在就去找几个巧手的把每块上面都刻上这个名讳。”说完她交给扶桑一张纸,“晚上用餐时再送过来。” 扶桑出门后悄悄地打开那张纸条,一看上面女帝写的名讳,他搞不懂了,难怪女帝还是太子时就以不羁邪魅名动天下,这女帝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定。 ***天辰宫外殿*** 蓝澈负手站在雕栏旁,地面上铺开了一道修长孤寂的身影,他仰头凝望着遍洒银辉的夜空,深深地叹息着,沉浸在皎洁的月色银辉里。 凌忘忧悄然走到他的身后,故意清了清嗓子:“蓝澈,听说你今天胃口不好刚让御膳房炖了点乌梅汤。” 蓝澈转过身,树影婆娑,他的脸色看不真切:“谢谢!” 凌忘忧不由分说地拽住他进了内殿膳房,把一只金边瓷碗塞到他的手上:“喝吧。” ------------ 第九十九章 发了狠地要她 就在这时扶桑端着玉盘走了进来:“陛下,**的玉牌都搁在里面,请陛下翻牌。” “咳咳咳――”一阵强烈的咳嗽声响起,看来有人被呛着了。 “搁着吧,你先退下。”凌忘忧忍住笑意,打发扶桑出去。 她走到还在咳嗽的蓝澈身侧,替他抚着背:“这多大的个人了,怎么吃东西这么不小心?” 蓝澈一张俊脸因为咳嗽涨得发红,他缓慢地放下手上的瓷碗,似乎在做什么重要决定似的,又忽地站起来,疾步走到放玉盘的桌前,衣袖一拂,眼看玉盘就要连同里面的白玉牌一起坠地,接着手臂一收,玉盘堪堪坠地的一瞬间又回到蓝澈的手上。 这――?! 蓝眸看到玉盘最上面的一层摆放的白玉牌上镌刻的名讳,手再一翻下面,竟然所有的玉牌上面都刻的是同一个名字――蓝澈。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一旁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的凌忘忧,从昨日开始就积压在心里的怒火、酸楚、和现在被她戏弄的恼怒还有阵阵的狂喜,一股脑地向他袭来,那一张绝伦的俊脸变化着各种神色。 放下手中的玉盘,他蓝眸灼灼地闪着妖异的亮光,向凌忘忧逼进,把笑得脸快要抽筋的凌忘忧压在桌边:“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凌忘忧这时才迟钝的察觉到自己的危险,他不等她的回答,夹杂着情绪的吻扑头盖脸地向她袭去,逮住那儿就吻到哪儿,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她。 咬着她的下巴,凌忘忧一吃痛刚张开嘴,他的舌头就探进她的嘴里搅动着,吸住她的丁/香小舌不放,拼命地吮/吸、搅拌。手挑开她裙衫的扣子,伸进去大力地揉/搓着她柔滑的肌肤,揉/捏着一对如玉的饱满…… 他埋首在她的饱满,含住顶端的一点嫣红,唇舌拉扯着,吞噬着……猛一用力地拽开她的**,一只手探了进去,他的手指撩/拨着她的神秘花园,中指急切的没入**。 “别……”凌忘忧还没见过他发急的样子,猛地被他的手指闯入,她不适应地弓起了身子。 要惩罚你的不乖,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碰她,他现在特别想要她,想填/满她,真切的感受拥有她。手指不停歇地抽撤着神往已久的温暖,看着她娇羞的在身下承受的媚/态,他顿时有了满足感。 抱着她转过身,手臂环住她如玉的饱满,让她撑住膳桌,曲成一个妖娆的姿态,用腿顶开她修长白皙的双腿,随后站在她的腿间,从背后强而有力地贯/穿着她。 看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分/身吞/没在她神秘花园的**,他和她一同喘息着,发出快/慰的叹息。她的身子紧/窒到让人癫狂,层层叠叠的内壁收缩着包裹着他的分/身,舒服得让他只想拼劲全身的力气去用力的爱她。 退出她的身子,他将她抱转过来,离开膳桌,悬空顶在墙壁上,不管她口中呜咽的抗议,疯/狂地刺/入继续狂野地律动起来,飞快地进出盈盈水润的花/径,沉浸在相思与爱恋的释放,感官的极度愉悦中…… 两个人火热的缠绕在一起,从桌上到墙壁,到地上最后再到床上,次次火热进攻都冲撞到底,发了狠地要她,随着每一次撞击,银色的发左右荡动,邪魅无比。 两个人缠/绵在龙床上,蓝澈从她身后搂着她,缠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那对在手中渐渐变得更坚/挺的饱满,在她的身上种下欢/爱的痕迹。 “忘忧。” “嗯。”凌忘忧含糊地应者,鼻端轻嗅着淡淡的水莲香气,在他的抚摸下舒服的似睡非睡。 “忘忧。” “蓝澈在呢。” “小忧忧。” “蓝澈的后宫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凌忘忧知道蓝澈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但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她不贪心,有他已经够了。 她的声音钻进耳里让蓝澈激动得身躯一阵颤栗,紧贴着她美/臀的分/身又再次昂头,这次他及其温柔地缓缓进入她紧致的幽径,继续缠/绵、起伏…… 自此,流焰国女帝的后宫无后无妃,只有蓝澈一人。 ***紫炎国御书房*** 紫炎国的老皇帝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沐延熙,不得不感叹,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第七子,也懂得了帝王之术,开始运用权谋。 他精明的眼中滑动一丝暗流:“如果这件事情父皇帮你,不知皇儿会怎样感激父皇?” “儿臣会力保在有生之年劝阻女帝不和紫炎国发生战争,不侵占紫炎一份的领土。” “那如果朕百年之后将帝位传与皇儿,皇儿又当如何去做呢?” 跪在地上的沐延熙稍一迟疑,再抬起紫瞳时,双目湛湛有神,“皇儿将会把紫炎国和流焰国并成一国,统一晏明大陆,改天下为沐姓。” “好!既然皇儿有如此的雄心壮志,父皇岂有不成全的道理,只是希望皇儿能够把今日所说的话全部都铭记于心。” “谢父皇成全。”沐延熙一拜到地,心里说道,对不起,忘忧不是想算计你,只是迫于无奈。 凌忘忧的生辰,沐延熙让人千里迢迢送上自己的紫玉龙佩,原来只是计划在三年之后,自己求亲实在没有胜算的时候才会用上这个办法,只是他没有料到凌忘忧会这么快就称帝流焰,他顿时心急如焚,已是帝王的她如果强行退还紫玉龙佩,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也是利用的她不懂接受龙佩的含义。 最后他才想出如今的这招破釜沉舟之计,万事具备,只欠父皇同意帮助他的这道秋风,现在父皇已经答应帮他,所以沐延熙知道他和凌忘忧的这桩婚事已经成了。 ------------ 第一百章 沐延熙逼婚 宽阔的官道之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沐延熙带着紫炎国皇帝差人准备好的各种贵重的聘礼,以及万名侍从,一个壮观的求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紫炎国出发直奔流焰国京都而来。 这一天的清晨,天气阴沉沉的,吹着阵阵春寒料峭的风,带有骤雨欲来的气息。 金銮殿上气氛异常的压抑。 端坐在龙椅上的凌忘忧一脸沉郁地看着金銮殿下这几位自紫炎国远道而来的“贵客”。 这位自称是紫炎国学富五车、锦纶才学的大学士继续着他的滔滔不绝:“……所以只要是收下代国皇子信物的紫玉龙佩,就是答应了皇子的求婚,如国七王爷的信物女帝陛下已经收下,这就是说女帝陛下已经答应国七王爷永结秦晋之好。这真是两国之间的大喜事,可喜可贺啊!” 不是碍于身份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胡言乱语,凌忘忧还真想直接走下金銮殿,一掌拍飞这位不知所谓说得吐沫星子乱飞的肥胖大学士:“朕身在流焰国又怎么会懂得你紫炎国的规定?而且朕一直在等贵国七王爷过来时,还给他。” “只要女帝陛下收下,紫玉龙佩到如今还在身边,这门婚事就已经定下,女帝陛下难道想悔婚不成?” “朕刚才已经说过,朕一直在等贵国的七王爷过来,还给他。”凌忘忧现在的一双凤眸淬火,如若不是碍于两国的邦交现在真想撬开这位大学士的脑袋,问问他自己已经说得这么清楚,难道他还听不明白吗? “请问女帝陛下,您身为一国的君主,怎么会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贸然接受如此贵重的东西呢?这天下人人都知道紫玉只紫炎国皇室独有,又何况是刻有七王爷名讳的龙佩呢?” “你们这不是在逼婚吗?” “非也非也,这是成全一对佳偶良缘。是两国都乐于看到的大喜事。” “贵国的七王爷现在人在何处,朕倒是想亲自问问他。” 们现在就是代表七王爷过来向女帝陛下传达此事,女帝陛下有什么问题直接们就行。” “好!那你说,朕如果不答应这件婚事,你们又能怎样?”凌忘忧搁在龙椅上的手已经因为暴怒握成了拳头。 紫炎国的这位大学士不知是老眼昏花,还是艺高人胆大不畏惧这位已经处于暴走边缘的女皇帝,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们来贵国之前国的皇帝陛下已经说了,如果紫炎国的女帝陛下悔婚,将有紫炎的国体,紫炎国将为了尊严不惜和流焰国兵戎相见。 当然想女帝陛下肯定是不愿意因为自己个人的草率决定而引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到时举国上下怨声载道,可能会毁了贵国几百年的基业啊!但女帝陛下执意一意孤行也无话可说,不过,还是劝女帝陛下三思而后行。” 朝堂上群臣听到这番唇枪舌战,虽然都对这位紫炎国七王爷的做法不能认同,但也找不到反驳的道理,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礼部尚书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出列:“这件事情事出突然,女帝陛下未曾有心里准备,这样吧,请贵国的使臣先去皇家驿站休息,等女帝陛下做出了决定,再告诉贵国的使臣。” 最后大家都是不欢而散,凌忘忧更是拂袖而去。 ******** 天辰宫宫内所有的宫娥太监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也不知道今天的早朝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帝陛下怒气冲冲地回宫,把外殿一直到内殿必经之路上的她所看见的东西几乎都砸光了。扶桑自从服侍凌忘忧以来还从没有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也是吓得不轻。 蓝澈的寝室就在外殿,他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出来他沿着内殿从回廊开始所见之处地上都是狼藉一片,瓷器的碎片、摔碎的花盆以及被凌忘忧掀翻的锦凳…… 凌忘忧听见来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分辨之下知道过来的是蓝澈,她狂躁的怒火顿时隐下去几分。 “忘忧――”蓝澈竟然在凌忘忧的眸色间看到凛冽如冰的杀气,今天的早朝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忘忧她怎么会有如此的神色? “蓝澈要你抱。”凌忘忧疲惫的声音里有着委屈,“现在你哪儿也不许去要你一直都陪。” 蓝澈把她纳入怀里,手轻轻地抚摩着她的秀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无视外殿跪了一地的宫娥太监请求陛下用餐的声音;无视朝中大臣跪着请求陛下三思的声音;无视外面的越来越昏沉的天色直到夜幕降临,寝宫外早已是烛火通明。 “忘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可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嗯,蓝们先去用餐。”凌忘忧拉着蓝澈出了寝宫内殿。 内殿外的出口处跪着一众朝中大臣,凌忘忧双眸阴沉地盯着跪着的一众臣子:“各位爱卿都平身吧。” “请陛下为了流焰国而三思。” “你们现在也来逼朕吗?” “微臣不敢。” “臣等还请蓝公子多加劝导陛下,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流焰国的国运。” “你们都给朕住口!这件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看不出这是紫炎国的诡计吗?彻头彻尾的一个陷阱吗?你们明知道上当,也要朕答应吗?” 凌忘忧凤眸锋利地扫到群臣们中间站着的凤长门、暗夜等人,她厉声质问道:“难道现在连你们也在逼朕答应吗?” 凤长门等人都垂着头沉默不语。 “辅国将军,你既然过来,也一定有说服朕的理由吧,那就请将军说说,为什么朕就一定非得答应不可?” ------------ 第一百零一章 拘走三魂六魄 凌忘忧现在看见凤长门也是一肚子的气,他是先皇为自己物色的太子妃人选,如果先皇还健在,是不是也会逼着自己接受他呢?为什么身为皇帝连自己的个人生活也会有别人强加干涉呢? 凤长门目光一敛,硬着头皮跨出一步,躬身对凌忘忧说:“恕微臣直言,陛下其实可以迂回,后位可虚可实……” 凌忘忧察觉到身侧蓝澈的身体陡然间一僵,牵在一起的手也失了温度,变得冰冷无比。她担心的向他看去,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连薄唇也褪去了血色。 凌忘忧的眼里瞬间浮上阴霾,厉色无边地看向凤长门,她紧拽着蓝澈的手刚想拉着他离开这里,就有内宫的太监飞奔进来报告:“报女帝陛下,流将军紧急军报,紫炎国派远程辎重军队进驻望云都,已经进入备战准备,请女帝立刻做出部署。” “望女帝陛下三思――”一众大臣又再次齐齐地跪下。 这时,凌忘忧犹豫了,没想到紫炎国那只狡诈的老狐狸一边派人前来求亲,一边派军队部署做好战争的准备,军队都已经进驻望云都,现在自己就是再调派军队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真正战到最后,流焰国未必会输,只是这付出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凤长门说的也有道理,后位可虚可实。既然这沐延熙执意如此,后位他要就给他吧,顺便朕再附送他一座彻底寒凉的冷宫,朕发誓此生不会踏入这后宫半步。 凌忘忧的迟疑蓝澈都看在眼里,他斯文淡雅地微扯着嘴角对着凌忘忧微笑:“蓝澈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也不想成为你的牵绊,至于蓝澈今后身在什么位置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心里就够了。”他看也不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傲然先行一步离开外殿,衣抉纷飞潇洒地离去。 忘忧,如若能成就你的江山霸业愿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轮回。心里这样想,却又不能够控制可无休止的痛楚在他的周身蔓延,他潇洒的脚步中,只有他知道全凭着一身的傲骨支撑着。 凌忘忧看着蓝澈的离去,想叫住他,可是声音梗在嗓部,竟然发不出声音,那只向他的背影伸出的手也颓然地收回。蓝澈除了不能和你拜天地大婚,不能给你后位,其它都可以给你。这凌忘忧欠你的。 “宣紫炎国的使节觐见。”凌忘忧生平还是第一次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她的心很疼。 ******** 蓝澈形单影只地走进外殿自己的寝室,再也隐藏不住满身的凄凉和哀伤,他觉得身上的每一根支撑的傲骨都累得发痛,急于想找个地方依靠一下。 他自嘲地露出一丝苦笑,也许还没等到他们大婚拜天地,自己或许早已支撑不住地魂断梦碎了。 他的寝室内站着一人,龙袍朝冠仙气飘逸,蓝澈急忙敛去所有的心思和神色,躬身向那人请安:“孩儿,拜见父王。” 来人正是北海龙王,他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气得吹胡瞪眼:“小九,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如今他们就要大婚,你还不回头,就真的来不及了。” 身为神界的龙王太子,竟然甘愿留在人间做一个无名无分的**,虽然知道这是天帝同意给小九的一次机会,而且凌忘忧也是月光女神的凡身。可老龙王就是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自己的九个龙子中就数这小九最为俊美无双,聪慧异常,怎么万年过去了还是过不了一道情关? “父王,孩儿当初离开北海时,就预料到早晚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得幸,失命。如今消失在三界,孩儿也无怨无悔。” “你这痴儿,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母后,想过她为你哭过多少的眼泪?你只要答应跟父王回去,不再纠葛在月神和月光之间,父王自会去求天帝,天帝定会卖父王一份薄面,至少你不至于灰飞烟灭,消失于三界。” “孩儿是不会离开这儿的。”蓝澈决心已定,他是不会离开忘忧的,哪怕自己最后的岁月只剩下几天,他不想像自己的皇姐那样因为放弃所爱,每天痛苦用无尽的生命后悔。 “父王在天庭中窥得一丝天机,所有人的宿命已经天注定,那月光本身就是月神的光影,他们不可能会分开。天帝也是想用让你灰飞烟灭的条件来让你自己放弃,可你还是一意孤行。 小九,你何苦追寻一个遥不可及或永生永世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呢?天帝念你情痴,给你一次机会,这段时间你应该已经一尝夙愿,如今也算心愿已了,所以还是跟父王回去吧。”老龙王苦口婆心地劝说龙九回头。 “而且这月神的凡身已经前来求亲,他们的婚事已成定局,等他们大婚交拜天地的时候,就是你灰飞烟灭的时候,你让父王怎么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老龙王说得声情并茂,可是依然打动不了蓝澈的心。 老龙王最后看着毫不动摇的蓝澈,终于暴怒了:“小九,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父王回北海?” “孩儿心意已决,但愧对与父王和母后的抚育之恩,请父王原谅。” “你――!”老龙王气得脸涨得通红,“父王现在带不走你,就先拘了你的三魂六魄回北海再说。” “不要父王――”蓝澈大惊,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老龙王长袖一拂,星星点点蓝光闪动,三魂六魄就悠悠地从蓝澈的身体里游离出来,收进了老龙王的衣袖。少了魂魄的蓝澈顿时瘫软倒在地上。 这时海葵正好进来,老龙王生气地对他哼了声,衣袖一抖,海葵就被收入袖中,最后闪出一道金光,寝室里只留下失了魂魄的蓝澈肉身。 ------------ 第一百零二章 囚禁冰焰裂谷 ***神界北海*** “父王,你不能把孩儿囚禁在这儿。非常文学” “小九,只要你答应父王放弃这段情爱,父王自然会放你离开冰焰裂谷。”老龙王把蓝澈的魂魄放出,关在一道一边透着丝丝寒气露出坚硬冰芒的冰川,一边是熊熊赤焰燃烧着的古怪峡谷夹缝中,“希望你早日能够明白父王的一片苦心,少受一点冰焰折磨的噬魂之苦。” “父王,孩儿不能留在这里,求父王放孩儿出去。”冰焰裂谷中传出蓝澈恳求的声音。 “只要你想通了,父王自然会放你出去。”老龙王眉眼间也有一丝的不忍心,这冰焰裂谷非比寻常,是专门用来惩罚犯了大错的北海神族的地方,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承受一次冰与火的双重夹击,纵然原先神力再高也是刺骨噬魂,所以神族的人都惧怕受到这种惩罚。 其实老龙王又怎么舍得让蓝澈受此酷刑,但为了难够保住他的性命,老龙王现在什么也愿意去做。 ******** 蓝澈被老龙王拘走魂魄囚禁在北海冰焰裂谷受苦,凌忘忧这边则连夜接见紫炎国的使节,在受逼迫的情况下违心地答应了和沐延熙的婚事。只是她提出婚事的附加条件就是大婚举行必须等到她及笄之后。 紫炎国的那位大学士倒也是见好就收的聪明人,及笄之后就及笄之后吧,答应了就行。最后两国达成共识大婚定在凌忘忧的及笄之日――两年后的十一月初九,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 等双方谈妥,已经是二更天。 凌忘忧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蓝澈那儿。虽然蓝澈在群臣面前微笑着对她那么说,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其实难受的又岂是他一个人,凌忘忧现在迫切地想要去告诉他,她也很难受,心很疼,可是为了江山社稷她只能让步,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等明天早朝安排妥当后,她决定微服和他出宫去玩几天。 打发了扶桑离开,凌忘忧就来到天辰宫的外殿,轻叩着蓝澈寝室的门扉:“蓝澈?。” 连扣数下,就是听不见里面有人应声,凌忘忧开始只当他是生气不愿开门,可是等待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她这时有些觉得不对劲,心里一急,掌风一扫,把门扉强行打开。 “蓝澈?”她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澈,凌忘忧急忙把他扶起,可是蓝澈犹如睡过去一般,任凭凌忘忧怎么呼唤,他就是没有动静。 这时凌忘忧一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不由得大惊失色,疯了似地对着寝室外疾呼:“快来人,快给朕宣太医――” 天辰宫的外殿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都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他们连夜都被女帝急召进宫,集中到了天辰宫的外殿,轮流进去为传说中女帝还是太子时一怒为蓝颜的蓝公子诊治。 望闻问切的反复诊断这位离奇昏迷的蓝公子,所有的太医脑门上身上都是急出一层汗,一筹莫展。既诊不出他是得了什么急症,也没有发现他有中毒迹象,不是隐约还有一丝气息,他们甚至以为这位蓝公子已经驾鹤西去,一命呜呼了。 “朕等到现在,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朕,他到底是怎么了吗?”凌忘忧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可是就没有一个能够说出蓝澈到底怎么了,心里真是焦急万分。 “女帝陛下息怒,蓝公子骨骼奇特,从脉象上看脉息全无,没有心跳,可奇怪的又有微弱的气息,微臣学医几十年还从未遇到如此奇特的病人。”这种情况他们的确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怎么确诊医治了。 “你们竟然都不能确切的诊断出他的病情?你们这些个太医平时拿朝廷的俸禄,需要你们的时候竟然回朕不知道?你们说朕要你们这些个太医有什么用?”凌忘忧戾气逼人,怒火滔天,凤眸中隐约泛起红丝,“那你们又有谁能够告诉朕,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从众多的太医中出来一位须发皆白,走路都颤巍巍的太医,双手作揖回答道:“回陛下,蓝公子他还活着。据微臣观察,蓝公子应该是受了某种强烈的刺激,以至血气攻心整个人陷入昏迷,所以一时不能苏醒。” 凌忘忧回眸看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蓝澈,一想也对,肯定都是因为紫炎国求亲的事情,他心里难过才会如此,她不禁对沐延熙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那要怎么医治才能让他苏醒?” “恕微臣愚钝,现在还没有得出确诊的诊方。” “那你还在等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他昏迷的原因,就一定有医治的方法。”凌忘忧狂狷的声音响彻在外殿中,“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朕去想,如果不能让他苏醒,朕就要把你们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发配边关。” 她双眸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嗜血红光,随着太医们凝重的神态,凌忘忧只觉得自己在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害怕,涌上她的心头…… “寒星,就由你来广罗天下名医,如果医术不错的就带进宫中一同为他治病。”第二天女帝亲笔御书全国黄金万两悬赏名医为蓝澈治病。整个皇宫因为蓝公子的昏迷人人自危,生怕触怒龙颜,“咔嚓”一声,小命玩完。 沐延熙已因准皇后的身份住进后宫的镜月宫。 凌忘忧站在镜月宫的宫墙外,一张俏脸上布满寒霜。沐延熙听见内宫太监进来传唤,说女帝陛下在宫外宣他,沐延熙心里一喜,他没想到凌忘忧会主动前来找自己,只是她为什么不进宫内来呢? “忘忧!”沐延熙一出殿门,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七王爷,你也是进宫的人了,也要懂得宫中的规矩,朕的名讳岂是阿猫阿狗都能称呼的?”凌忘忧眸中的鄙夷和恨意,让沐延熙瞬间没有了欣喜,只有一阵寒凉。 ------------ 第一百零三章 渗透骨髓的悲凉 “朕今天过来只是有几句话想和七王爷说清楚,朕一直认为七王爷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没有想到七王爷别有用心,竟然使用卑劣的手段算计朕,逼迫朕,朕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从今往后朕再也没有七王爷这位朋友。.朕最后想奉劝七王爷一句,不管七王爷为了达成和朕的婚事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延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延熙爱慕陛下,不想每天的思念变成一份折磨的煎熬,让延熙寝食难安,所以延熙的目的就是只要能和陛下结为夫妻白头偕老,延熙怎样做都不悔。” “所以不惜算计?不惜用大军压阵来逼迫?七王爷,你知不知道,朕现在有多么的恨你!”凌忘忧用仇恨寒凉的眸光注视沐延熙片刻,头也不回地从沐延熙身边离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右手掌从沐延熙身边经过时发出的璀璀银光。 沐延熙紫瞳微怔,看着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划过一抹悲伤。凌忘忧不待见自己,他能够料到,只是她眼里强烈的恨意又是为何而来?她就这么的厌恶自己?不过幸好,今后的岁月还长,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 ******** 春寒料峭,慢慢的长夜孤寂清冷。 天辰宫虽然聚集所有的太医,也有揭榜而来的江湖名医,可是蓝澈依然没有醒过来。. 凌忘忧已经从开始看见他躺在地上的吃惊、见不到他苏醒的害怕、后来的暴怒,一直到现在的心灰意冷。 如果不是触摸到他身体还有丝微热,她几乎认为他早已逝去,只是留下一副躯体让自己后悔,是的,她是后悔了,后悔没有先告诉他自己的心思,然后再去接见紫炎国的使节。 蓝澈,其也是迫于无奈,为的子民,为了流焰国只能违心的答应,除了不能和你拜天地大婚,不能给你后位,其实其它都可以给你。 你不是龙宫的太子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受到打击?为什么就不能回来问个明白?难道是因为你的身体一直还未痊愈?所以这次旧疾心伤一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蓝澈,你快点醒过来,你快点告,是不是这样? 慢慢渗透骨髓的悲凉,因为这一切来得没有丝毫的预兆,点点地击溃她的心房,凌忘忧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痛彻骨髓的绝望。 上次他心脉俱裂还有海珊舍命的相救,可这应该怎么办?那尾鲤鱼精海葵现在也看不见踪影,他难道是去找解救你的办法?还是因为发现你已经无药可救,他选择离开? 凌忘忧虽然对蓝澈的清醒已经不抱有希望,早已撤掉了前来天辰宫医治的太医,但依然下令让寒星用天山雪莲、人参等珍贵的药材熬制成汤,不管蓝澈喝了有没有用,她每天都口对口地哺喂着,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样能为他续命。 她悄然把他移到了竹园,批阅奏折时,她假想着他只是在内室休息,一天的疲惫也能得到稍许的释放。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宫中的**,除了园内固定的宫娥,也只有近侍扶桑和按时前来送药的寒星能够进入,她不允许其他不相干的人踏足着竹园,就像自己心里的一块**之地,由不得别人来触碰。 接过宫娥手上温过的绢帕,凌忘忧细致地给他擦拭着身体,这些本该是宫娥做的事情,她都是自己动手,蓝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想必是不喜欢一点邋遢的。 坐在床榻边的凌忘忧梳理着他一头顺直的银发,凝视着蓝澈犹如熟睡的容颜,一颗心就像外面的浓浓黑夜,无望的黑暗感觉似乎永远看不到有尽头。 话说被北海龙王囚禁在北海冰焰裂谷的蓝澈,因为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心急如焚,可是仅凭着几缕魂魄,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想到凌忘忧不久就要大婚,自己所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他更是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凌忘忧的身边。 每隔两个时辰他就要承受一次冰冷到极致的刺骨穿心以及焚烧炽烤到灵魂的灼痛,可这刺骨噬魂的痛怎么也比不上他想离开这儿的急切。忘忧,你一定要,哪怕仅仅剩下一天都要自己最后的岁月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一起度过。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儿。他想到了一直没有成婚依旧住在北海的皇姐,忍住难耐的痛楚用意念召唤着这位姐姐。八姐,现在只有你能够,因为九弟知道你也曾经深爱过,你一定能够了解九弟此刻的心情。 须臾间,一道灿然的蓝光闪过,一个身着深兰色织锦曳地长裙的娇俏女子出现在冰焰裂谷:“小九,不是你的怨气太重,八姐还真是感应不到你竟然被父王囚禁在这儿。” “八姐,请你帮帮九弟。”蓝澈没想到八姐这么快就过来了,他甚至有些后悔怎么不早一点召唤她过来。 “帮你?要怎么帮?难道要八姐狠心地看到九弟走上一条不归路,还推波助澜?”蓝淇一双如水的眼眸看着冰焰裂谷里不安的魂魄,心里暗道,龙族里怎么就出现了他这条痴货? “八姐,九弟活在三界别无所求,只是希望能够和所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现在问题是你们不仅不能够在一起,还会白白的搭上九弟的一条性命。龙族中那么多绝色的女子,九弟你为什么就这样的死心眼?七哥在你这个年纪他的孩子都已经万岁了。” “八姐,与其独自享受无尽的生命无情无爱的悔恨,不如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回,人类的生命不足百年,依旧能够活得精彩,九弟已经活了这么久也足够了。” ------------ 第一百零四章 先吃了你再说 蓝淇不忍心看到弟弟在此受罪,也同样不想看到他消失三界,心里非常矛盾:“唉,不是八姐不愿意帮你,而是和父王母后一样,不想看到小九消失在三界,八姐舍不得。非常文学” “八姐,求你成全九弟。” “九弟你的心情八姐能够理解,八姐也曾经爱过一个凡人,几十年的短暂生命,们龙族无尽的生命中就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醒后,八姐有时都会问自己这一段短暂的岁月真实的存在过吗?他不知已经在凡尘轮回了多少次,而你的八依然在永恒中徘徊,不死不灭。”蓝淇想到了过去的时光,眼眸中有丝伤感的怀念。 她停顿了一小会,接着说:“你这个傻瓜,竟然愿意为了一段梦境去结束自己的生命,要八姐同意帮你可以,就让八姐去凡间看看,到底那月光的凡身心里有没有九弟,你到底值不值得这么做。如果她也是爱恋九弟,你的离开她必然痛苦不堪,如若真是这样,八姐就算受到父王的惩罚也要为你求情,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弟就是知道八姐的心肠最好,谢谢八姐的成全。” “先不要嘴甜,你还是保佑她心里有你吧,不然,哼,八姐先揍她一顿再说,然后把你的肉身带回北海,再用捆仙索把你给捆起来,最后……哼!”蓝淇瞄了一眼蓝澈的魂魄,一口洁白的贝齿咬得脆响,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冰焰裂谷。 ***流焰国皇宫*** 一道灿然的蓝光像流星一般没入流焰国皇宫。// 凡间的皇宫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宫殿庄严万千,倒也不逊色海底的龙宫,此时又恰逢华灯初上,华贵的美景被宫灯绰绰约约的掩映更是显得金碧辉煌美不胜收。蓝淇生性活泼,加上已有万年没有踏足凡尘,不禁好奇地摸摸这儿,看看那儿,没想到一不留神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哎呦,是哪只小蟹,走路都没长眼睛?”她摸着被撞痛的鼻子,没好气地问道。 “对不起,在下没有注意到姑娘你在这儿。”一道礼貌却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蓝淇的头顶响起。 坏了,忘了现在自己不是在龙宫,蓝淇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装作害羞地抬起了头:“奴婢――”当看清那人的一张脸时,她仿若被谁点住了穴道,双目圆瞪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姑娘,你――”寒星看着这个行为举止古怪的姑娘,再看她一身曳地长裙,不是宫女的装束,不觉皱起了眉,“请问姑娘是哪个宫中的宫女,现在准备去哪里?” “寒星――?!诸神保佑,天哪!你竟然轮回到这儿?小九,太谢谢你了!噢――天哪蓝淇也要轰轰烈烈一回了。” 寒星还没搞明白她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就被蓝淇热情地一把抱住腰身,稀里哗啦的眼泪流了一身。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寒星还从来没有被女子搂抱过,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让他呆若木鸡,想推开她,一双手触摸到她的背脊,吓得一个激灵,又慌忙垂下。 蓝淇抱上寒星感应着他的灵魂,确定是万年前自己所爱的那个人时,眼泪止不住的似滂泼大雨哗哗直流。察觉到他的僵硬木讷,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偷笑,这个呆子,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性情还是和原来一样,看来又需调教一番了。 “姑娘,这夜已深,孤男寡女……毕竟不妥……” 蓝淇灵动的黑亮眼眸无辜地眨巴着,依稀还有刚才激动哭过的泪痕,这个呆子现在竟然人在皇宫,也不知道是什么官职,貌似不会变成了太监吧?不过蓝淇嗅到他身上十足的麝香味,心里又是一阵偷乐,呵呵,她的小寒不是。 不过,这皇宫中宫娥众多,这呆子不要被谁给迷住鸳鸯成双了,哼!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儿个,蓝先吃了你再说。 蓝淇把心里邪恶的念头压在纯良笑容的背后,用十分又十分楚楚动人的声音对寒星说:是今天刚分过来的宫女,不熟悉皇宫,迷路了。”她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眼眸,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从这边过去,拐弯就是秋名宫,你找那儿的管事嬷嬷吧。”寒星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急于脱身。 蓝淇看到寒星转身就要离开,心里不免对他诋毁一番,难道本公主不美吗?不够动人吗?但又是一阵高兴,还家的小寒人品正,看见美女投怀送抱也不动心。 “哎呦,好痛――”蓝淇故意发出一声惊呼,果不其然,寒星走了一半又回过来头:“姑娘,你怎么了。” 好像扭到脚了。”唉,不是因为到了凡间她的法力不能随便使用,不然姑奶还要受这份罪,对付你还不是手到擒来。低垂着眼眸,蓝淇偷偷嘀咕。 寒星有些无奈看着蓝淇,然后蹲下,矫正了她的足部关节:“既然你迷路了就送你到秋名宫吧。” 蓝淇倒是觉得这一段人烟稀少有机可乘,她随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宫殿:记起来了,好像就是那儿?” “落樱阁?” “是的,落樱阁。” “姑娘你确定是这里?”寒星把蓝淇放在落樱阁宫门外,皱着眉问道,“这落樱阁原先是女帝孩童时宫中的居所,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此居住了。” 就是喜欢它现在里面没人。” 寒星还没有消化她说的什么意思,一副柔软伴着幽香的娇躯已经紧贴上他的胸膛,软滑的异物灵活地钻进他的口腔,搅动着他的舌头…… “轰!”寒星的脑中一空彻底懵了,到底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寒星已是糊里糊涂,直到自己的双手被蓝淇抓住覆在她的两团软/肉上,寒星才一个颤抖:“你,你――” (谢谢亲一直在看澄子的文,感谢亲的支持!) ------------ 第一百零五章 被蓝淇幸福地强了 寒星被她的大胆已经惊得话也连不成句,再木讷没有搂抱过女子,也知道现在自己双手覆上的是什么,那软/滑柔/腻的触感,让寒星的头皮发麻,嗓子发干,愈发的晕乎。[非常文学]. 蓝淇直接把寒星扑到在落樱阁内的地上,在他的身上一阵作乱摸索,两个人立刻坦诚相见,毫无遮拦。 “有话先做了再说,不就高呼你在调/。”她的一双小手沿着他的小腹,一路游动,很快找到目标,一把覆上他的炽/热,“你看它都硬了,它可比你诚实多了。” 寒星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到底是谁在调/戏谁? “姑娘们不能――”寒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身的武功现在竟然推不开这个把他压在身下的女子,那只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让他的小腹升腾起一团邪/火,升腾在体内却又无从突破。 “小寒是淇儿――”这孟婆汤他都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碗,怎么还会记得依旧停在原地的她呢,不过从今晚开始一定要让他记住自己。 炽/热的硬/挺被一只小手扶住,压在寒星身上的蓝淇用自己的娇/躯热情地接纳,用力地坐了上去…… “啊――!”万年的身躯未再经历房/事,幽/闭的入/口竟然和第一次破/瓜一样的撕/裂般的刺痛,蓝淇痛得叫了出来。 寒星不可思议地感受进入她甬/道的瞬息,电光火石般脑中闪过许多的片段,战场上受伤的将军在海边偶遇妙龄少女,少女给他医治伤口,他们相爱了,无数次的爱恋痴/缠,那少女几十年如一日娇俏的容颜,将军转眼已是白发苍苍人至暮年…… 看着伏在身上这张娇俏的容颜,寒星恍惚间脱口而出:“淇儿……” “小寒,你终于想了吗?”蓝淇如水的眼眸泛起泪花,深情地看着寒星,那早已润/滑的甬/道包/裹着他的火/热,她紧紧地夹住他的股/间,上下快速地推/送间,用自己的热情告诉寒星,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 当晚,就在落樱阁内的地上,可怜的寒星就这样被蓝淇幸福地强了。. 欢/爱后,寒星虽然记不得轮回的种种,但已经想起了那世和蓝淇的恩爱过往,他把她搂入怀里,看着她依旧如二八年华的容貌:“淇儿,如果不嫌几十年后又是垂垂老矣,就娶了你吧。” “可以,不过事先声明蓝淇不做小妾。” “淇儿尚未娶亲,淇儿以后就的发妻。” 蓝淇幸福地依偎在寒星的怀里,一个人偷乐,呆子,如果你敢娶妻会把你先/奸后虐,虐后再/奸…… ******** 两道混合着奇异蓝光的身影,闪入竹园。 “淇儿们这么做不行的。”偷偷摸摸私下进入女帝的禁地,已经是不对,何况还要去偷窥女帝,这顶上的脑袋被发现了估计是保不住了。 “她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连你都会有赏赐哦。”蓝淇眨着如水的眼眸看着寒星清俊冰冷的脸,真是越看越喜欢,凑上去,偷亲了一口。 看到冰冷的脸上闪过的红晕,蓝淇又乐了。 竹园内三层的木楼就是凌忘忧的御书房,只是现在这里除了批阅奏折外,她已经把第三层的内室改成了寝室,蓝澈就睡在这里。这里她不用人守夜,木楼里孤寂清冷,伴着夜明珠的幽幽光亮,凌忘忧正用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蓝澈的一头银发。 “蓝澈,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也该起床了,天天这样躺着难道不觉得累吗已经陪了你这么久,现在该你起床了。” 她把梳理好的银发用同色的发带扎好,依偎着在他的身侧躺下。 “陪一个活死人躺在一起,她就不怕吗?” “淇儿,休要胡说,师父他肯定没有――” “外面是谁?”凌忘忧听到殿外的动静,从床榻上起身,厉声呵斥。 糟了,被发现了,蓝淇无所谓地冲寒星吐了吐舌头,寒星硬着头皮从殿外走了进来,跪下答道:“回陛下,是微臣。” “半夜三更,你怎么还不出宫?还有她是谁?” 深兰色织锦曳地长裙的娇俏女子从寒星身后走了出来,笑吟吟地望着九弟连命都不要的凌忘忧,心中感叹,的确容貌倾国倾城,举世无双,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连她也未曾见过这般绝丽,这九弟的眼光还真是非同一般。 凌忘忧被蓝淇毫不遮掩的注视奇怪的是并不讨厌,甚至这娇俏女子给她故人之感。 “他这样,你不怕吗?”蓝淇手指床榻上的蓝澈,问道。 “你是寒星请来的大夫吗?”凌忘忧听她这么问,以为是寒星请来的民间大夫,虽然这位女子甚是年轻,但人不可貌相。 跪在地上的寒星怕蓝淇受到女帝的责罚,连忙开口:“陛下,她是微臣未过门的――” 寒星这边还未说完,蓝淇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是蓝澈的八姐,今天专门过来看看你。” 蓝澈的八姐? 师父的八姐? 就先不说跪在地上被凌忘忧遗忘的寒星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就说凌忘忧吧,她是蓝澈的八姐?凌忘忧几步上前,打量蓝淇,怪不得见到她并不讨厌,甚至有故人之感,现在再仔细一瞧,竟和蓝澈有几分相似。 “你既然是他的八姐,那你告,他这是怎么了?还是他已经回去了?”说到最后,凌忘忧心中一窒,她不希望蓝澈有事,同样也不希望他已经抛下自己回到北海。 蓝淇但笑不语,手在蓝澈的身上一拂动,只见蓝澈的身上虚虚渺渺浮现北海冰焰裂谷的景象, 强劲锋利的冰川穿透漂浮的魂魄,不等魂魄有喘息的功夫,蔓延而来的烈火继续炽热地焚烧刚刚透魂而穿的魂魄,其状惨烈就是蓝淇也不由得微微侧目,何况是凌忘忧呢? ------------ 第一百零六章 蓝澈发怒召唤真身 <;"> 凌忘忧现在是轮回的肉眼凡胎,她看不到冰焰裂谷中星星点点间闪动漂浮的七魂六魄,在她的眼里看见的是隐约蓝澈的人形,所以那景象更是让她目眦欲裂,人也就不由自主地往那处探去:“蓝澈――!”就在她堪堪快要触到虚虚渺渺景象中蓝澈的隐约身形时,所有的景象瞬间化为虚无。. “蓝澈他怎么会――?你既然知道他受此酷刑,为什么不救他?”凌忘忧的怒火腾腾而上,凤眸利剑一般射向蓝淇。 “不要激动也只比你早知道几个时辰而已,知道后就找你来了。”蓝淇心中一动,这凌忘忧的种种举动都能证实,她是在乎九弟的,看来父王那儿自己是非求不可了。 因为有些事情,涉及到天机,蓝淇也不是全部明白,所以她只是把蓝澈被父王拘走魂魄的事情告诉凌忘忧,其它因果关系她半分未提。 “那就请你去北海,他被龙王拘走魂魄也是而起不忍心看他受到痛苦去求龙王放过蓝澈,如果龙王真的不喜欢他留在凡间非得要蓝澈离,只要能不再让他受此酷刑会劝他离开。你就去吧。” “这?”蓝淇心想父王怎么会同意见她呢?转念一想不如就带她去冰焰裂谷,那是北海的禁地,水族士兵肯定会抓她去见父王。到时父王再怎么不开心,他是不会对轮回的月光女神怎么样的,而且说不定事情会有新的转机:“嗯,们就带上九弟的肉身一起去吧。” “寒星,你还跪着?平身吧。”直到这时,凌忘忧看到地上依旧跪着寒星,才想到忘了叫他平身了。 蓝淇过去把寒星扶起,凌忘忧皱着眉看看蓝淇和寒星关系似乎不同于一般,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 “启禀陛下,她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寒星据实回道。只是淇儿竟然是师父的姐姐,这辈分怎么想都有点乱,他心里有点无语。 “们从北海回来,不如就由你来们主婚吧,人间的帝王蓝淇主婚,倒也是风光无限。.蓝淇挽着寒星的手臂兴奋地看着凌忘忧。 “好,从北海回来一定为你们二人主婚,一扫几月来的阴霾。” 凌忘忧让寒星带着她的手谕,和扶桑以及隐在暗处的暗夜一道守在竹园,在她没有回来之前就对外宣称她在楼上休息,任何人等都不能前来打搅,违令擅闯者斩。然后她就和蓝淇带着蓝澈的肉身一起去北海。 ******** 巍峨入云的雾荡谷,在一片苍绿的覆盖之下,隐约可见山脊残余着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山顶孤松下的巨石旁,一个紫衣男子坐在石桌前,俯视着云雾缭绕的山峦,独饮独酌。 他的身后跪着一个黑衣人,正恭敬地向他报告:“……所以紫炎国的七王爷已经逼婚成功,他们的大婚定在二年之后。” “知道了。”他背对着黑衣人,声音平淡中带着不明的情绪。 “还有,女帝的**蓝公子恰巧在这时病倒,女帝广请名医,还因此迁怒于七王爷。” “没想到沐延熙这样所谓的谦谦君子也会想到釜底抽薪这一招还真是未曾料到。不过这蓝公子还真会挑时间争宠,可恨的是会让他拔得头筹,竟先一步得到了她,哼!真是便宜他了。”紫衣男子利落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他猛地转过身,凉薄凌厉的黑眸涌出一股红腥,骨节修长的素白之手生生把空了的酒杯捏成粉碎:“那他的来历底细查清了吗?” “属下还没有查到,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可循的痕迹。” “只要他是人就会有迹可循。继续查清楚,该盯得仔细盯着,不能有丝毫的松懈。”紫衣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隐着嫉恨,正是那日从地下宫殿救走允琴的原流焰国女帝的宠妃――允涯。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看到化成粉末洒在地上的酒杯身躯一抖:“是,族长。” 报告完后的黑衣人离开山顶,沿着幻族的奇峰小径飞快地下山。他走到半山腰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挡住他的去路:“族隐使,这么急着是去哪里?” 黑衣人看到此人连忙准备拜见:“属下参见――”轮椅上的女人阴测测地开口:“无需虚情假意的拜见了们就废话少说,只要你记得下次有那边的动向报告族长前,先来告就行。” “这――”黑衣人犹豫起来。 不强迫你答应,只记得你不久就需要族药,而如今族里的药物,没任何都不能拿到,甚至包括族长。至于应该怎么做族隐使想必心里已经清楚,聪明的人要做聪明的事情。”她异常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诡秘异常的笑容。 ******** 凌忘忧跟随蓝淇,初到北海之滨,恰逢初露晨曦,曦光普照下的蔚蓝海水波光粼粼间带着丝丝温柔,咋一看之下,那水间的颜色仿若蓝澈狭长流盼的眸色,竟让凌忘忧微微地失了神。 蓝淇在海边幻变出一间厢房,把蓝澈的肉身放在里面:们就先把九弟放在这儿,你跟,不然你进不去水下。”蓝淇走在前面,原先略有波澜的海面自动因为蓝淇的靠近分开一条通道,凌忘忧随后跟上。 北海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老龙王早已经在龙宫中看到了跟随蓝淇进入北海的凌忘忧,他随即命令水兵水将,开启机关,对擅闯禁地的外族人绝不姑息。 “龙王真的要这么做?”北海龙母担心地问道。 “凡人擅闯神域本身就是死,本王管她是什么下凡历劫的神仙,就算事后天帝追究起来,本王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天帝顶多是责罚,只要能换回小九的一条命,怎样也是值得的。” 一想到小九,北海龙王两夫妻都是一阵心疼,龙母也不在劝阻龙王,只是看着龙王离开的背影,不免心中有些忧心忡忡。 凌忘忧紧紧跟随着走在前面的蓝淇,她警觉地发现无论她走得多快,分在两边的海水向她合拢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她就在想让蓝淇走慢一点的时候,海水已经合力向她涌来,以绝对吞噬的姿态把她淹没。 “蓝澈――!”灭顶而来的海水汹涌而来的瞬息之间,凌忘忧口中唤出的名字不是蓝淇而是蓝澈。这一声情急的呼唤带有神奇的穿透力,透过汹涌的海水、透过无形的气层、透过禁地的结界、透过冰火的刺骨噬魂,一直穿透进那悬浮的灵魂…… 本身就对凌忘忧有感应的灵魂已经在裂谷的夹缝中躁动不安,这穿透而来的声音更是最后临界的强烈催化。星星点点的蓝光闪动,三魂六魄极速凝聚成一个蓝色光团,发出漩涡一般流动的耀目强光。 蓝色光团形成的漩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转动,带出强劲的狂风,劲风势不可挡地不断袭击,拍打着裂谷四周的巨石,啪啦作响间冰焰裂谷被强大的力量摧毁着,坚硬冰芒的冰川倒坍向另一侧燃烧的赤焰,水火交融,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冰焰裂谷被强劲的狂风彻底覆没。 蓝色的光团挣脱禁锢,如利箭一般冲破北海水面,北海上空顿时蓝光四起,妖异而惊心。随即蓝光射向天空,穿过了云层。 同一时刻三界中帝王的宫殿上所有的殿角、殿脊、屋顶的龙身都失去了往日的真龙神采,随之天空中传来尖啸的龙吟声,声声震耳欲聋,只见层层的云海中穿梭着一条磅礴凛然声威的巨龙,盘旋腾飞间,龙身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剔透的蓝光,最后巨龙猛地一头穿破云层扎进北海水域。 “他竟然为了她在召唤真身?”老龙王从未有过的大惊失色,小九真的为了她连天条都敢触犯吗? 北海水面被巨龙的猛然扎进掀起阵阵滔天骇浪,无数的水兵水将被骇浪的浪头掀到海边。 当水面再度平静,碧波尽头,出现一抹炫目的蓝光,一头银发的蓝澈缓缓从水中升起,双手抱着已经被水呛着陷入昏迷的凌忘忧,轻踏着碧波而来。 “小九,父王不许你离开北海。”老龙王率领水族将士拦住蓝澈的去路,这一次让他离开,龙王怕是永生再也不能和他相见。 是父王的孩儿,父王怎么对孩儿都可以,所以父王在冰焰裂谷,孩儿虽怨但不恨,可是父王不该伤她。这普天之下,三界之中孩儿只要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父王你也不可以。” 蓝澈的一头银色的长发随风扬起,海水般的瞳仁冷冽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环顾水族将士,声音不复清越如乐:“父王,今日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孩儿离开北海,但孩儿也不想滥杀族人。” ------------ 第一百零七章 自古情义难两全 “小九,你――你这孽障,私自召唤真身已经触犯天条,如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是想气死父王才甘心吗?”老龙王气得手指着蓝澈直哆嗦。*非常文学* “让他走吧。”一个风韵犹存满头珠翠的华服中年美妇,从分开的水中向他们走来,和蓝澈相似的眉眼,带啧含怨。 “母后?!” “小九,与其痛苦的把你强留在北海,还不如让你快乐地去追寻幸福。你的父王也是因为舍不得你才会如此,你莫要怪他。正可谓可怜天下父母心。”龙母靠近老龙王,一双玉手轻轻安抚着他的背脊:“龙王,不要生气,身体要紧,小九自有他的造化和宿命,还是顺其自然吧。” “父王、母后,恕孩儿不孝,就此别过。”蓝澈抱着凌忘忧跪在水面对着龙王和龙母磕头告别。老龙王撇开头不理会他,依稀脸色稍有缓和。 自古情义难两全,蓝澈双眸噙着泪水,抱着凌忘忧踏浪凌空而起。 九重天宫,云霭缭绕,霞光万丈。 天母用锦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龙九真是感动。” 天帝不禁有些诧异:“爱妃什么时候改支持龙九了?” “谁支持龙九了?掉眼泪只是被感动而已。”天母斜了一眼天帝,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被他感动,并不代就会支持他可是很专一的,一直没有放弃支持月神啊!” 天帝轻捻胡须:“爱妃一边为龙九掉泪,一边支持月神,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永远都猜不透。非常文学” “一想到月神终于在第三世轮回中娶到月光,跪拜天地,情劫历练结束的心情就大好。百年之后他们重返天界之时,天帝不要忘记为他们主婚,许二人永世姻缘。” “只是可惜了龙九,不过朕原先给他一次机会时已经封住了他的神力,机缘巧合,他竟然恢复了损坏内丹失去的五千年的神力,其实也是他的造化。看来不到最后谁也参不透结局。还是继续看事情的发展吧。” 就在这时,天地异象,尖啸的龙吟声声,神龙腾飞,九重天天宫的宫殿上所有的殿角、殿脊、屋顶的龙身都失去了往日的真龙神采,蛟龙盘旋划破天际跃入北海。 “这龙九擅自召唤螭吻真身,忘记了镇邪避火之责,天帝他――”天母把眼前的景象看在眼里,心头一惊,私自召唤真身触犯天条,势必要受天谴,他也太…… “哎呀!朕怎么觉得头有点发晕,爱妃,朕还是去打个盹,小睡一会。”天帝揉着太阳穴,微阖着双目,就走向寝殿。 天母看到离开的天帝心里似明镜一般清透,看来这次天帝要故意放纵龙九,她再看看下界,轻叹一声,也去小睡一会吧。 至于这北海龙王九太子私自召唤真身之事,三界中竟然无一人提及此事,或许都和天帝、天母一样在那个时辰恰巧都打了个盹。 话说蓝澈抱着凌忘忧踏浪凌空而起,正准备驾云离去。 一道脆丽的女声传来,“九弟,带上八姐,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蓝淇发急的声音从老龙王的衣袖中传出,让正准备驾云而去的蓝澈身形微微顿了顿。 原来就在蓝淇察觉到海水汹涌无常,想去拉住快被巨浪吞噬的凌忘忧的时候,却被一道闪烁着金光的捆仙索给牢牢地捆住,随后被老龙王收入袖中。 她在袖中虽然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可是一对竖着的耳朵可没有闲着,就在她为九弟叫好乐不可支的时候,发现九弟走了,你说她岂有不急之理,情急之下就旁若无人地吼了出来。 蓝澈一想八姐私自到冰焰裂谷见自己,再带忘忧过来北海,父王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不准会迁怒于她,还是先让她出来避一阵风头也好,等父王火气过了再让她回去。 就在老龙王准备拢住衣袖不让蓝淇出声的刹那,蓝澈腾出左手,对着龙王的方向虚空一抬,一道闪烁的金光就被他纳入衣袖,身形微展之下,凌云而去。 一道稍微弱的淡淡金光从水面跃向凌云而去的蓝澈:“九太子,等等海葵――” 老龙王无奈地仰天长叹,都反了,反了。 ******** 凌忘忧在如高山似流水般清雅的琴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竹园的凉亭中,身上盖着一方锦被,身下柔软,用手一摸原来是铺着厚软紫貂皮毛的贵妃软榻。 这时正是西斜的落日时分,竹园静谧中又有琴音寥寥如水的柔美,轻拂的春风引得竹叶一阵沙沙作响,蓝澈就在这笼罩宁静温馨中伏案抚琴,映着斜阳侧脸白皙如玉,修长的指腹轻轻拨动着身前的琴弦,氤氲着一种回肠荡气傲然于天地间的超脱气韵,仿若磁石般地吸引住凌忘忧的眼睛。 笑看林动惊倦鸟,枝头淡月是黄昏,此刻恬淡的意境任随见了也不忍心打破。 凌忘忧再看向蓝澈的时候,一抹完美的浅笑已跃然入目:“忘忧,你这一觉睡得好长啊在抚琴等你醒来,等得心都酸了。” 凌忘忧最后的记忆是灭顶而来的海水汹涌着瞬息吞噬她,此刻看到蓝澈和自己都完好无损地身在竹园,凌忘忧心中狂喜,这几个月就如同一场噩梦,幸好现在得以醒来。 她掀开锦被,离开贵妃软榻,就在想要离开凉亭向蓝澈走过去的时候,蓝澈的人已经站到她的面前,而琴弦发出的最后一个滑音还响在耳边。 因为靠得太近,他的鼻尖已经抵上她的,久违的水莲香气萦绕在鼻端,亲切熟悉得让凌忘忧鼻子一酸,眼圈微红。 “蓝澈,从今往后都不要再离。”失去的痛苦她不想体会第二次。 “嗯,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会和你分开。”他的双眸里都噙着笑意,温暖、惑心。 ------------ 第一百零八章 柔情蜜意 <;"> 凌忘忧这时突然发现蓝澈的眉间比原来多出了隐约一点猩红,不注意细看又是瞧不出来,她迟疑地伸手抚上那处。 蓝澈嘴角微弯,痞痞地笑着,鼻尖故意蹭了蹭她的,双眸流光飞舞更显得摄魂的妖孽之气。 “多了这点猩红,你怎么看起来显得更加妖孽了?”凌忘忧现在觉得这厮邪气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连自己的相貌在他的面前都有点惭愧起来,特别是他的身体恢复以来,原先认识他时苍白近乎于透明的面色现在都健康得白皙如玉。 还有这几个月每天给他擦拭身体,那点还有在赤城遇到时羸弱到骨瘦如柴的影子,身体匀称而结实,想到这儿她陡然面上泛上两朵红云,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神态。 “谢谢忘忧,你的身体保护得很好。”他越是凑近她,热热的呼吸来到她的耳畔,“特别得清爽干净。” 凌忘忧面上已经不再是两朵红云,全身几乎所有的血液都涌到面上,所有的肌肤都如芙蓉一般。 他的薄唇轻柔地覆上她的面颊,爱怜地用唇瓣上下抚摩着她的俏脸:“忘忧,你在想什么?怎么脸会这么烫?” 知道他故意在逗自己,凌忘忧索性大方地说:“想你的身体。”说完挑衅地迎着蓝澈诧异的目光,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得意一番,就听到蓝澈压抑般如同困兽咬牙的声音:“几个月没有见,忘忧你学坏了,不过这样甚好就不要再苦苦煎熬到晚上了。*非常文学*” 这厮不会想现在那个啥? 他清澈的蓝眸变得黯沉靡/费,酝酿出情/欲汹涌的小小旋涡,如有一股吸力,凌忘忧**不由得一颤,连同颈部也成了芙蓉一般的桃红。 就在两人天雷勾地火的当口,一道有些煞风景的脆丽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说九弟、弟妹,你们小别胜新婚,可也不能忘了功啊。” 蓝澈勾住凌忘忧腰身的手悻悻地放下,这八姐怎么年龄越大越不懂得察言观色?他无奈只得硬生生把欲/望压下,黯沉的蓝眸又恢复往常的清澈。 凌忘忧没想到现在会有人过来,而且还是蓝澈的八姐,她不好意思地剜了一眼蓝澈,都是你做的好事。蓝澈拉住她的手,用只有凌忘忧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激动吗?今天忘了布结界了。” 蓝淇也已经走进凉亭中,声音幽怨地对凌忘忧说:“弟妹可还记得去北海之前答应,回来就和寒星主婚的事情?” “当然记得现在就宣典仪官选个好日子,八姐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日子,另外八姐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日子嘛?当然是越快越好,赏赐嘛?那落樱阁可以赐吗?” “八姐!”蓝澈皱眉。八姐和寒星?八姐才到凡间几日,怎么就会和寒星?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天帝的许可,诸神是不可以跨界相爱的,更不要说成婚了,“八姐,你应该知道戒律的。” “九弟,这些八姐都知道,可是他就是他――”蓝淇娇羞地跺了一下脚,管它天条戒律,她如今已经顾不上了。 他就是他?蓝澈明白了,心里暗道,怪不得当年收留寒星的时候,就特别投缘,除了教会他武功,另外还教他学会施银针和医术,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真是一段纠缠不清的缘分。只是希望是段善缘而非孽缘。 “落樱阁还孩童时宫中的居所,既然八姐你喜欢,今就把它赐给你了。” “谢谢弟妹皇帝哈。”蓝淇当下真是乐不可支,至于蓝澈投射过来的不满眼光她可不在乎,马上就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受点白眼也是值得滴。 接下来凌忘忧宣来典仪官,挑好日子让蓝淇选定后,凌忘忧拟下诏书。 因为民女蓝淇立下奇功,特受封为异姓公主,赐宫中落樱阁居住,择日按公主礼仪下嫁太医院院正寒星云云。 等典仪官等人领旨退下后,凌忘忧说:“等明日早就宣布诏书,接下来,八姐你就安心呆在落樱阁耐心等着出嫁吧。” 蓝淇心花怒放啊,她蹦蹦跳跳地对凌忘忧和蓝澈捉狭地挤眉弄眼:“那八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凌忘忧看着蓝淇的背影凤眸含笑:“八姐的性格还真是有趣。” 蓝澈责颇有无奈的抚额,如果龙宫的众人听到她对八姐的评价,估计都会把嘴里吃的东西笑喷出去,她岂止是有趣,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月明星稀,夜风清柔。 天辰宫,寝殿,氤氲弥漫。 就连流动的空气你只要轻柔地呼吸一下就会发觉都是甜蜜的味道。 等宫娥逐一把晚宴的餐点送入寝殿,蓝澈就拉着凌忘忧的手,在膳桌前坐下。两个人今晚哪儿也不去,就在寝殿内用餐。 他们已经被蓝淇浪费了太多只属于两个人的美好时间,现在这两人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过,这一顿餐,吃得你侬,柔情蜜意自不多说。 可毕竟这餐桌旁边的不远处摆放的就是一张诱惑的龙床,这晚餐用得也食不知味,心不在焉。你一口喂你一口,暧/昧的气氛在寝宫内节节攀升,无限的火热,再火热,就在等一个契机膨/胀地爆炸。 蓝澈用金勺送了一颗白果给凌忘忧,这凌忘忧才刚刚张开檀口,蓝澈竟狡诈地移开金勺,一张俊脸凑了上去。 “唔。”凌忘忧一抖。他沿着她微张开的唇瓣,顺利地叩齿直入,探入口腔的舌头,汲取她唇间的甘露,唇舌纠/缠着,抵死缠/绵…… 一股强烈的震撼立刻穿透两个人的全身,爽利到脚趾尖都是麻麻的。 ------------ 第一百零九章 血脉喷张 <;"> 当下凌忘忧是娇/喘连连,她发出细细的呻/吟声,无力地娇/喘着,那副不胜娇弱的动人模样,引得蓝澈幽深的眼底有不可言喻的情/光在流动。 放下手上的金勺,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玲珑的身体曲线摩挲着,慵懒带有丝丝情/欲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语:“忘忧等不及地想要你。”又是几个月了,几个月的相思和饥/渴,已经快到他忍耐的极限,他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分秒也不分离。 手在她的腰间轻轻地一带,一个旋转,凌忘忧的整个人就已经被带坐到他的腿上。 软濡的薄唇游移到她的精致耳垂,在上面细细的啃/咬,吮/吸,再沿着俏脸的线条一直吻到她优美的脖颈,继续深入地啃/噬,舔/弄,种下他爱的印记。 酥酥麻麻的刺激,让凌忘忧难以承受地向后仰着娇/躯,娇/躯绵软发烫。他双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仰起的上半身让胸/前高/耸的玉/峰更是晃眼的妖娆,刺激的蓝澈眸间绯/色黯沉,身体也隐忍得疼痛。 凌忘忧感觉到他勃/起的火热正抵着她的私/密之地,不由害羞地动了动身子,无意刮擦到他的某处,蓝澈被她撩/拨得发出一声快/慰的低吼,手虚空一拂,两个人身上的衣物立刻消失不见。^/非常文学/^ 分开的一双玉/腿跨坐在他的腿/间,毫无遮挡的幽/谧花园就这样呈现在蓝澈的眼前,那水润的春/光让他蓝眸幽幽,血脉喷张刺激得又差点流出鼻血,他暗自咬牙闷哼,真是一个能逼他如痴如狂的小妖精。 一只覆在娇/臀上的手受不住诱/惑地顺势而下,在她的幽/谧花园撩/拨,爱/抚,指尖埋入,戳/刺已经为他温润通向幸福的甬/道…… “蓝澈……”哼哼唧唧,娇/吟婉转,这为他而发出的声音就是此刻最好的一剂催/情药,他撤出手指,抬高她的娇/臀,把悸/动的火/热霸道地埋进了她紧/窒的幽/谷,狂/热地占/有凶猛地进出她温润的甬/道…… 跟随着爱的律/动,她那一对饱/满的玉/峰也上下颤/抖邀请着他的爱/怜,蓝澈邪气地低头含住其中的一抹嫣红,牙齿轻柔地啃/咬,舔/弄,双手扶住她跨坐腿间的腰身带领着她上下大力的动作,在感官的极度愉悦中,更强悍地掠夺着她全部的美好…… 他以一种特别研磨人的速度抱着她缓缓地走向龙床,那火热的分/身没有舍得离开包/裹的内/壁半分,随着走动,那搂住腰身的手顺势一上一下地抛动着,把她折磨得全身发抖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小/腹的收/缩更甚,紧/窒得让他腰椎间麻/酥难耐,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滚落到龙床上…… 龙床“嘎吱、嘎吱”随着蓝澈在凌忘忧娇/躯上狂/野地驰/骋,发出阵阵羞人的响声。“忘忧,睁开眼睛要你看是怎么爱你的。” 欲/望中的蓝澈狂/性大发,不顾凌忘忧的声声求饶,单手握住她的一双柔荑,牢牢固定在她头部的上方,一只手揉/搓着诱/人的饱/满,下/身激/烈地贯着她的身子,火/热几乎要完全抽/离,再狂/野地刺/入她的最深处…… 两个人的身子,在床榻上紧密相贴,容不下丝毫的空隙,无论凌忘忧怎么求饶挠他的背脊,蓝澈噙着猩/红欲/望的双眸丝毫不见消退,他不想离开身下的女人,身随心动,贪心的想索取更多,更多…… 跌进睡梦中的凌忘忧最后的念头就是――明天的早朝。她悲愤不已,这条色龙,可是她被折腾得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黎明,微露的晨曦慵懒地在天际淡淡晕开来。 殿外传来扶桑略微尖利的嗓音:“陛下,五更天了,该早朝了。”一声急似一声的提醒,让刚刚才睡的凌忘忧悲催的发现,天微亮了。 凌忘忧自从和蓝澈在一起后,就不让石榴她们进内殿伺候。现在她摸索着穿着衣裳,诅咒般地看着透进殿内的天色,再看着怡然自得侧躺在龙床上,一手撑头眉目含/春的蓝澈,凭什么她累得够呛,要去上早朝,而这厮精神这么好,却能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蓝澈迎着她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的娇/躯,满意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穿着衣服,那偶尔手臂上露出他爱她的痕迹,他邪魅地扬起嘴角,很是满意。 于是他终于大发慈悲,手臂对着空中虚拂,转瞬,凌忘忧的身上所有的衣物配饰都已经穿戴整齐,就连发髻都恢复昨晚临睡前的模样, “你――”看她忙碌半天现在才出手帮忙,这讨厌的色胚,分明就是看她的笑话。 “忘忧,你呀,这可是生活的情趣。”他笑着摇摇头,从床上下来是也已经穿戴整齐,蓝眸收起所有的调侃和春/意,正色对着凌忘忧说:“忘忧,蓝淇的事情,谢谢你!” 们还需要说谢谢吗?你的八姐也的八姐啊。”凌忘忧被蓝澈一声谢谢反而很不好意思,这讨厌的家伙,难道不懂爱屋及乌的道理吗?何况蓝淇本身又是挺招人喜欢的。她整了整龙袍,准备出去。 “忘忧,今想要一样封赐。”蓝澈的声音含着某种压抑的情绪,“希望忘忧能够成全。” 凌忘忧听了一怔,停下快出内殿的脚步,蓝澈终于也有想要的东西了吗? “你想要什么?”凌忘忧在心里说,只能给你的都会给你,这的承诺。 想到朝堂听政议事。”蓝澈的语气甚是坚定,一双蓝眸直直地看着凌忘忧,想做能够为忘忧排忧解难的米虫。” ------------ 一百一十章 金沙城遇灾 <;"> 这就是他想要的封赐吗? “蓝澈――”凌忘忧感动地拉着蓝澈的手,凤眸晕染着薄薄的雾气。没有人不想有坚强的依靠,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这个人让自己依靠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他。 只是怎样把他推上朝堂?封一个什么官合适?文官?还是武将?又如何让群臣信服?凌忘忧握住蓝澈的手不觉间紧了紧。 会呼风唤雨,也会夜观星象,不如就国师吧。”蓝澈半真半假,狭长的蓝眸隐隐含着笑意。 “好,就是国师了。”凌忘忧觉得这个官职好,虽然先皇在位时,朝中没有设这个官职,但在前朝是有过先例的,不过要群臣真正接受他还得有个契机。 蓝澈抽出她握住的手,反过来把她的手包着自己的掌中。他蓝眸划过锋芒:“忘忧,其实不需要等待,马上就会有一个适合的契机。” 蓝澈从凌忘忧眼眸中读到惊讶,毫不在意地轻笑:“对了,其不仅仅有呼风唤雨、夜观星象的本领还能预测未来、博古通今,所以忘忧你拥有真是赚大了。” 忘忧相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等上朝后,凌忘忧知道蓝澈说对了,他成功地从自己的背后走向朝堂,真正成为自己生命中无论是感情还是公事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 ***镜月宫*** 沐延熙一身白衣如雪,负手而立在镜月宫正殿的前廊,任凭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自己的一头紫发,他看着皇宫中某一个方向,紫瞳暗淡。. 火霄身形敏捷地穿过宫门,来到前廊向他报告:“主子,十一王爷最近和朝中大臣走动频繁,陛下不悦,罚他在王府中禁足一月。” “立刻通知留在京都的人马都打起精神,做好准备,依照老十一的性子,这动手的时间应该快了。” “火霄斗胆问一声主子,到时主子还留在这儿吗?”火霄小心翼翼地问道。 “心都丢在这儿了还能到哪儿去?”一双紫瞳依旧看着那个方向,如饮鹄酒,痛苦难当。 “主子,您这在这儿的种种火霄都看在眼里,女帝并不待见主子,主子何必呆着这儿受到如此的羞辱?这次成功之后储君之位对主子来说必定是囊中取物,到时这天下的女子还不是任有主子您来挑选?” 火霄扼腕叹息,他们王爷堪称人中龙凤,何必在这儿受这份窝囊气呢。那些个宫中的奴才都是势利小人,那个有过好脸色,就是萧总管也是,宫中的物品有些甚至分过来就是不全的,他们就从未把王爷当成主子看待。 就连那女帝也是如此,真是枉费主子的一片真心。 宁愿最后用江山为聘,也要娶她。”心里装进她后,还会有谁能进的了他的眼?当然到时这又是胁迫,只是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毕竟再度胁迫她,他也不愿意看到。 “兵强马壮们可以开战,到时主子一样会得到她。” 不想她受到羞辱。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忍。”一点点压抑和屈辱算什么,不管多么艰险和残酷沐延熙都会坦然面对积极进取。就算她是一块顽石也要感化她,最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 ***金銮殿*** 宣读了册封蓝淇的诏书后,再当殿为寒星和蓝淇二人赐婚,封寒星为驸马。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环顾众大臣,见大家都没有启奏的事情,就在凌忘忧准备退朝的时候,金銮殿外传来急报。 “金沙城急报――!” “宣!” 凌忘忧不着痕迹地心中称奇,难道蓝澈他真的算到今天会有紧急的事情发生? 来人穿三品文官补服,看来是个后补三品,他的脸因为着急红得发紫,满脸都是颗粒大的汗珠,朝服的前胸透出大块汗湿的水印,跪下来后竟一时因为情急喘着气说不上话来。 凌忘忧也不催促,只是敛目望着下面跪着的这人,金沙城知府――侯玉生。 等金沙城知府侯玉生缓和过来,就焦急地禀告:“女帝陛下,金沙城昨日午后开始普降暴雨,二更天后又下起犹如拳头大的冰雹,这暴雨夹着冰雹下到现在也没有停下,已经砸毁民房上千间,毁坏良田万顷啊!” “如今城中的百姓如何?可有百姓伤亡?” “部分百姓已经转移,可还是有绝大数人来不及转移被困在城中,如果这暴雨和冰雹一直不停,留在城中的百姓性命堪忧,而且全城良田必将全毁今秋颗粒无收啊!” 凌忘忧这心里是一凛,金沙城是流焰国的重要城镇之一,也是流焰国重要的粮食产量之地,全国的粮食有大半都是来自那里,这天灾**一降,明年全国必将会闹粮荒啊! “工部尚书,退朝之后你立即随朕一起赶往金沙城,查探受灾的具体情况,并准备灾后的重建事宜。” “微臣领旨。” “户部尚书你准备调配百姓的生活物资运往金沙城。” “微臣领旨。” “户部侍郎立刻派人清点灾民人数,配合当地官员转移安置灾民。” …… “启禀陛下,只是这暴雨和冰雹不停,转移灾民也是困难重重。”工部尚书如实说道。 “这?只是这岂是人力能所为的。”凌忘忧又何尝不知,只是…… “禀报陛下,蓝公子在殿外求见,他说有办法能停下暴雨和冰雹。” “快宣!” 一年轻的公子蓝衣飘逸,银发摇曳,踏着轻缓的步子进入金銮殿,显得清冷而孤傲。他一双蓝眸闪亮又带不曾察觉的凌冽,眉间隐约一点猩红,仙气中有隐约一点摄人心魄的妖气,竟怔住了朝中众臣,好一个绝世无双翩翩俊公子。 “陛下请准许草民去金沙城,草民定能让暴雨和冰雹停下。”蓝澈傲然立于殿上,清越如乐的声音有着自信的狂狷。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受封国师 <;"> 蓝澈洒脱地立于金銮殿上,那股傲然于天地间的气势神韵已经把众人震住,丝毫没有谁想起他的殿前失仪,见到女帝陛下不跪不拜,不行君臣之礼。.... “好,如果你能办到,朕自会重重赏赐。”凌忘忧也稍许失神,甚至以为他才是这里的君王,众人皆是他俯视的臣子。 散朝后凌忘忧亲自率人赶往金沙城。他们一众马队才刚刚接近金沙城,就觉得空气中湿气掺人,寒意阵阵,倾盆的暴雨“哗哗”作响和不断坠地冰雹的“噼啪”声,让人听在耳里心里发憷。 “报告陛下,大雨和冰雹已经冲毁道路,前方已经不能再前行。”先行官从前方策马过来,向凌忘忧报告。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前方填平,哪怕就是一条羊肠小道,朕也要确的臣民能够顺利地救出来。”如果连路都没有了,那就是毁了全部的希望啊。 在往前行进一点,天色骤然黑沉,显得狰狞无比,眼前的金沙城虽然连城墙的边角也模糊不清,可那就像直接倒下来的暴雨和拳头大的冰雹却是瞧得一清二楚,一声急似一声的雨水和冰雹的声响不绝耳,听得凌忘忧好不难受,这样下去,这整个金沙就全毁了。 蓝澈勒住马缰,仰望着看不到星点亮光的天幕,秀眉微蹙,心里已经有数,他对凌忘忧说:“请陛下让人把准备好的焚香拜祭的香案烛台,对着西南方向摆好要祭天。...” 看到蓝澈飞身下马,凌忘忧担心地看着他走向前方,低低地说了句:“你,要小心。” 这声音虽然低得连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听见,但已经远去的蓝澈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飘逸的身形有几秒的停顿,也低低地回了句:“嗯。” 就像一个奇异的分水岭,一丈之外就是暴雨冰雹,一丈之内蓝澈站在香案后,神情肃然,把燃起的香插入烛台,飞溅的雾气已经湿透了他的全身,他阖上眼眸,一道凡人看不见的蓝色光影已经离开他的躯体,飞向西南方向的神界。 神界南海。 “堂弟似乎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来到堂兄的府上,今日倒是稀罕,莫不是有事相求吧。”一个金光环绕的成年男子,手执着双环酒樽,半侧半躺在翡翠玉桌后,衣衫凌乱,一双眼眸因为上来的酒兴,正半眯半迷糊地看着随着蓝光进入殿内的蓝澈。 “堂兄百年难得一醉,今天倒是凑巧,你那布下的雨堂兄忘了收,偏偏全数落在堂弟在乎的境内。”怪不得会有拳头大的冰雹,镇酒的冰块原先用金器装着,现在金器倾倒冰块洒落一桌。 “唔又醉了吗?”男子嘴里嘟囔着,再看着已经和他相对而坐的蓝澈,半迷糊的眼眸有着诧异,“你在乎的境内?什么时候堂弟还会在乎那道月光之外的事物来了?看真的是醉了。” 他把双环酒樽又送到嘴边,被蓝澈一手拿下。 男子也不生气,冲他挑眉调笑:“莫不是堂弟也物色到了人间尤物?”话语间,他从怀里摸出一道令符,往空中抛去,“哈哈哈,堂兄知道了,怪不得此刻堂弟这么心急,那女人的确堪称绝色。” 蓝澈的眸间划过一丝不悦,化作一道蓝光从殿中消失。 “这家伙,真是小气,说说也不行?”男子对着消失的蓝光皱眉,继续饮酒。 这金沙城也就须臾间,前方的雨势很快变小,坠地的“噼啪”声也减弱,最后雨歇雹收,天空放晴,一道雨后的绚丽彩虹挂在空中,立刻让所有担心的人燃起新的希望。 任元170年。初夏。 蓝澈被流焰国女帝受封国师。官居正一品。 “……国师有功,乃是神人,朕特许他从今往后免除跪拜之礼――”流焰国女帝的声音久久回响在金銮殿上。 金沙城一事之后,众人已经把蓝澈誉为神人,焉有不服之理。特别是他出神入化的医术,拯救了无数溺水的百姓,就连奄奄一息的都能很快脱离险境,很快苏醒。 被冰雹砸伤的百姓,更是因为他的灵丹妙药,伤口很快愈合。让这次天灾伤亡的城中百姓的人数降到最低,被百姓誉为活神仙。以至于很久之后,这国师府前来谢恩的百姓一直络绎不绝。 ******** 一群白鹭从湖中惊飞,翅膀的震动声搅了湖畔亭中看书沐延熙,他合上书看着飞身跃来的火鹤。 “报告主子,刚刚得到消息,那蓝公子不入后宫,改入朝堂,被女帝封为国师。” 沐延熙虽然坐着也不禁身形一晃。 “主子,这是个好消息,你为什么反而不悦?”看着沐延熙脸色陡然变色,匆匆过来报告的火鹤不解地问道。他已经离开后宫,不就是代表主子有希望了? 沐延熙苦涩地仰头望着天空惊飞的白鹭,心里叹息。他总是先行了一步,看来此人机敏无比,他以退为进,想做凌忘忧比肩傲视天下的人啊。 虽然宫中的势力奴才趋炎附势,冷眼相待沐延熙根本不屑于理会,但只要想到他们恩爱无间,自己根本无法插足的事情,给他的沉重的打击,每时每刻都凌迟着他的心。什么时候沐延熙才能等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真正让凌忘忧了解自己,接受自己的机会? ******** 自先皇驾崩,宫中还未曾办过喜事。金沙城最后以伤亡最低,损失最小的灾后结果也是让人庆幸,宫中转眼就开始热闹起来,待嫁的蓝淇就在皇宫的落樱阁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出嫁。 她被封为异性公主,大婚全部按照公主的规格仪式举行,一时间忙坏了礼部尚书、典仪官等人。这蓝淇如今不仅是公主的身份受到女帝陛下的厚待,而且还是国师的亲姐姐,这样的身份背景,真是让人卯足了劲的布置准备。生怕一个迎合不好,为自己今后的仕途埋下隐患。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蓝淇大婚与流云不治而亡 到了大婚那日,迎亲的队伍真是壮观浩大,鞭炮震耳,喜乐悠扬,处处都是欢声笑语,蓝淇就从宫中风光无限地下嫁宫外的驸马府。^/非常文学/^ 女帝也是给足了公主面子,为两人主婚,让当晚的婚宴的气氛掀起一阵高/潮。 驸马府洞房内,喜烛劈啪作响,留下一滴滴喜悦的“泪水”,凤冠霞帔的蓝淇头戴着红盖头,手捧着苹果,正含羞带媚地等着新郎寒星。 随着喜娘高呼着:“祝新郎官称心如意。”进入洞房的新郎官寒星,手执一杆喜秤就挑起了蓝淇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的蓝淇今晚经过巧手宫女的梳妆打扮可谓艳绝四方,寒星一看之下这颗心就失了魂,这两人含情脉脉也忘了还有喜娘等人在场,两双眼睛已经胶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接下来这两人秉信**一刻值千金的道理,谢绝了闹洞房的众人,急切地喝下交杯酒,就打发了洞房内的所有人,迎着蓝淇那双直勾勾瞧着自己的眼神,再冷清的寒星这个时候也已经是心猿意马,抱着娇俏的蓝淇就扑到在新床上,直奔主题。 一阵衣物纷飞,两人赤/裸地紧紧交/缠在一起,很快洞房内就传来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粗壮的低吼。 对蓝淇来说和寒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幸福,当寒星挺腰沉身进入她的体内纵横驰骋时,她的眼角滑落颗颗幸福的泪水。*非常文学* ******** 暑热的气流还没有真正进入流焰国京都,就从悬空岛那边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镇关大将军流云带人去洛水镇置办物品,回悬空岛的路上竟然中了一群不明身份人的埋伏,不仅一个小分队的人全部被杀,他自己也身负重伤,万幸的事他最后得已逃脱,目前正在悬空岛医治。 流云让人送来的急报上面称,那群人武功诡秘,训练有素,和一年前他与冷月在紫炎国边境白桦林遇袭的人感觉很像。急报上面流云没有具体说自己的伤势,不过从急报上看,笔迹是由他人代写,而且和他一起的人全部被杀,伤势应该不轻。 位于流焰国边境的悬空岛是一座军事要塞,也是抵御紫炎国进攻和防御的第一道战线,现在镇关大将军身受重伤,这军事要塞可不能缺少主将啊。凌忘忧凤眸威严的环顾殿下的朝中武将,心里在思索着派谁去合适。 “陛下,微臣愿意前往悬空岛。”从群臣中走出一人,跪在金銮殿中央,“请陛下恩准。” “辅国将军?”凌忘忧看着下方跪着的凤长门,有丝错愕。他是先皇手谕钦点的辅国将军,把他派往边关并不妥当。 “流将军只是负伤,等他身体的伤势养好了,朕并不把他召回京都,现在只是派人前往暂时替代他而已,朕心中已有暂代的人选,辅国将军你平身吧。” “陛下,微臣熟悉悬空岛,微臣自认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凤长门跪着并不起身,看来甚是坚定。 凌忘忧沉思片刻,看他一脸坚定,心道,既然他执意如此,那就派他去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上前听封。朕任命辅国将军凤长门暂任悬空岛镇关大将军一职,处理一切悬空岛事宜。” “微臣领旨。”凤长门受封后默默地退回原位,抬首望着高坐龙椅上的女帝,心里鼓胀着军人的豪迈,好男儿就是要上战场奋勇杀敌,为君排忧。而且,他很想回到悬空岛,那一个回忆中有她的地方。 就在凤长门受封,人还没有到达悬空岛赴任的时候,悬空岛又来急报,镇关大将军流云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这个消息让凌忘忧心里难过不已,流云跟在身边已有十三年,在凌忘忧心里已经把他和暗夜他们当成了手足,还说等过些时候为他们几个许婚,而现在英年早逝,尚未娶妻生子,凌忘忧心头一阵黯然。 她放在龙椅上的一双手紧握成全,凤眸中都是愤怒的火焰,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为流云报仇雪恨:“来人,飞鸽传书给凤大将军,让他一定要查清凶手,缉拿归案。并着人运送流大将军的遗体回京都。” “传朕手谕,流大将军的遗体一路上经过的城镇都让当地的官员事先准备好冰块,朕要确保流大将军完好无损地回到京都。” 凤长门去赴任再快根据路程也需近半月的时间,他因为还没有到悬空岛,京都这边的凌忘忧是坐卧不宁,总感觉有山雨欲来的压迫,流云身上还有流焰的三分之一的军符,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但愿只是自己多心。 第三封急报让人未曾喘息地又到了。 急报是悬空岛的副将所写,悬空岛内正肆孽着一种不知名的瘟疫,但凡接触过照顾过镇关大将军的人首先开始离奇患病,还未来得及诊治出结果,就先后一一身亡。现在他们已经请不到大夫前来岛内看病,因为那些被请入悬空岛的大夫回去后也都暴毙而亡。整个洛水镇已经没有还活着的大夫。 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怕瘟疫,竟然连医治的大夫都暴毙而亡?如果一旦蔓延开来大规模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是几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啊。 站着殿下的蓝澈把凌忘忧的焦急看在眼里,如果等太医院的太医前去医治,路上奔波的时间耽搁下来,估计整个悬空岛已经成了一座死城。他上前请旨,去悬空岛。 凌忘忧知道蓝澈的医术了得,又非同凡人,当下也不矫情,立刻手谕一封交给蓝澈,让他即刻启程。 随后她从太医院挑出几名太医带上常备药材,跟随由兵部侍郎周明慈率领的五十万大军,一起前往悬空岛增援。倒是考虑到让寒星也一同前往,但考虑到他正在新婚燕尔,所以她没有安排他前往。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腐朽异常的气味 <;"> 话说蓝澈从流焰国京都到边境要塞悬空岛也就是一阵风的时间。因为手上持有女帝的手谕,也有京都过来的飞鸽传书,他顺利通过吊桥进入岛内。 他一离开吊桥,还在第二道城墙没有真正的进入岛内,就发现整座岛内的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常人不易察觉的腐朽异常的气味,蓝澈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他出手在空中虚抓一把,摊开手掌,掌中隐隐有着虚无的黑气弥漫,看来岛内有传染源。他循着空气中气味的浓烈,一直走到大将军府中设置着的灵堂处,那中堂摆放着一口黑漆楠木棺。 凝目看去黑漆楠木棺上袅袅的黑气从棺中丝丝缕缕地透出,那股腐朽异常的气味越靠近棺木也就越是浓烈了一些,难道这里面就是瘟疫的源头? 蓝澈首先立刻将守在灵堂内的所有人都隔离到大将军府的附院之中,并嘱咐他们在没有得到通知前先不要离开这里。他走出去的时候,关上附院的大门,并落锁。接着通知岛内的副将召集岛内所有的将士立刻到空旷的校练场上集中,等他待会过来。 蓝澈安排好后,他又立刻回到大将军府的中堂,用衣袖向着黑漆楠木棺一拂,透过棺身他把棺内的情形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地他的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厚重起来,这流云的伤势在腹部和背部各一刀,但并不至死,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为什么说它奇怪,那是因为流云通体向上升腾着丝丝的黑气,而这具死去的躯体上却白得如纸,隐约血管和五脏六腑中蠕动着半百半黑的小虫,小虫白色的部分钻在躯体内吸食躯体血肉,黑色的尾部释放黑气。 流云毕竟和他有三年的师徒缘分,此情此景看得蓝澈心里也是难受不已,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使出这样的阴招害死流云,然后再故意放受伤中毒的流云回来,传染毒气? 流云的武功是他所授,一般的人根本就伤不了他,看来这人并不好对付,就怕他看来对付流云是假,真正想对付流焰国是真。蓝澈出掌击向黑漆楠木棺,棺木立刻燃烧起一团烈火,火舌围绕着棺木外不停地转动着,那些原先在流云体内蠕动着的小虫被火烤炽的很快停止蠕动,最后化成水变成烟消失不见。 蓝澈收回掌中的烈火,但见那黑漆楠木棺内流云的躯体并未曾伤及分毫,就连黑漆楠木棺都完好无损。 他的手指对着棺木一抓,流云身侧放着的那把他赐给的千年乌金所制的黑炎刀就飞到了他的手中,他蓝眸凝神看着手中的黑炎刀,眉间隐约的一点猩红发出一道异光,直射向刀身。 刀身中顿时幻化中出来一个通体乌黑的小人,见到蓝澈就跪拜:“小妖见过九太子。其实九太子可以先将小妖召唤出黑炎刀的,这被三味真火烤炽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少贫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蓝澈对着小人一生叱责。 “小妖不敌对方突然而来的毒气,竟然被熏得头昏脑胀,所以就……,那群人不仅毒术了得,还会幻术,小妖认为他们一定背后有高人指点,甚至那高人还不是普通的凡人。” “嗯,那你知道他把军符放在哪儿。”凌忘忧在他出发时让他取回流云身边的军符。 “军符原先还在将军的身上,就被熏得头昏脑胀,不敌对方的时候,军符已经被人盗走,小……没有看清他的样子。”这通体乌黑的小人,看着蓝澈升腾着一抹嗜血的杀气,他吓得一个哆嗦,说话也不利落起来。 “你是说他当时并不知道军符已经丢失?” “将军也是回来后发现的,心里一急,加上毒气攻心,他就……” “他既然已死,那么你是想继续附回刀身回到北海修炼,还是离开刀身,跟在本太子的身边?” “九太子,您还是带上小妖吧。” 蓝澈手臂一抬,通体乌黑的小人化作一缕青烟进了蓝澈的衣袖,蓝澈手上的黑炎刀顿时没有了森森煞气,他把手上的黑炎刀一抛,黑炎刀立刻消失无踪。 救人如救火,他来到大将军府的附院外,催动掌中的火,在附院的外围燃烧起火焰,一双蓝眸映着熊熊的火光,心里不免地一阵叹息,但愿里面的所有人都能熬得住这火的烤炽,因为他们身上的毒气已深,想要彻底消除体内的毒气,现在也别无它法。 须臾,他收回手中的火焰,向校练场上走去。校练场上已经集中着悬空岛的将士,所有人的都神情严肃,气氛压抑得安静。 蓝澈让他们都脱掉上身的军服站好,依次排队从他的面前走过,他留意观察他们的心口部分,发现异常的就掌中运气,掌风击向他们的心口,并让他们站在另外一边,由副将统计姓名,统一集中安排食宿,等待京都随后而来的太医熬制汤药彻底除毒。 空气中原先流动着的腐朽异常的气味,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蓝澈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有一件事让蓝澈忧心起来,就是先行出发的凤长门一直迟迟未到悬空岛任职,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到了。 凌忘忧登基后把流焰国的军符一分为三,现在流云身上的军符已经被人拿走,那凤长门身上的呢?会不会他在路上也已经遇到了不测?如果连同凤长门身上的,那就只剩留在京都的冷月身上的一块军符。 蓝澈把事情一串联,立刻发现不妙,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留在京都的冷月。一旦凑齐三块军符就能调动流焰国的所有军队,当然调动时必须是女帝出了危险不在的情况下。 那,就是说现在远在京都的忘忧会有危险。 蓝澈一想到凌忘忧会有危险,顿时忧心如焚,他来不及调息恢复自己因为救人还没有恢复的神力,召来副将匆匆交代一些注意的事宜,就急匆匆地往京都赶,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今天收到小果儿儿送的一枚金牌十分感动,谢谢您小果儿儿会所能写好这篇文。)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强大了 人在京都的凌忘忧因为蓝澈去了悬空岛,对那边的担心也稍稍放下,刚退朝回到御书房,就收到潜伏在紫炎国密探的飞鸽传书:紫炎国十一王爷阴谋篡位,登基为新的紫炎国皇帝,原来紫炎国的老皇帝被软禁,十三王爷不服新君以讨伐叛逆的名义也趁势而起,紫炎国陷入内乱。 看来那只老狐狸还真是家门不幸,先有原先的第二子逼宫叛乱,现在又有十一子的阴谋篡位,如今这紫炎国大乱,不知他能否向一年前一样平乱成功,大义灭亲。 就在凌忘忧心里感叹的时候,扶桑轻手轻脚地进来报告:“陛下,镜月宫的那位来了。”扶桑不知道该称呼沐延熙什么,现在又不能再称他七王爷,封后现在又没有举行,就只得先称他为镜月宫的那位了。 凌忘忧一下合上手中的奏折,声音充斥着不悦:“打发他走吧,朕现在很忙。” 扶桑退出书房,一小会他又进来了:“他今日非得要见陛下一面,说是为他父皇的事情。” 凌忘忧扶额略一沉吟,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就算再不待见沐延熙,他是皇子也没有不允许他回去的道理,还有流焰国是礼仪之邦,他到不要担心流焰国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见他就不必了,替朕传话给他,去留他自己随意,再告诉他流焰国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见到扶桑再次从御书房内退出来后,依旧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沐延熙心里已经知道凌忘忧是打定主意不会见他了,等听完扶桑的话,他紫色的双瞳划过一丝黯然和放松,但又稍纵即逝,他对着扶桑略微点头:“有劳公公了。”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 官道之上三人三骑正策马离开流焰国的京都,向着紫炎国的方向疾驰着,中间的一位男子紫色的发高高绾起,一身如雪的白衣迎风招展,他突兀地勒住马缰,回首对着流焰国皇宫的方向远远地望着。 “主子们的人已经等在赤城,时间紧迫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他身侧的一人出声提醒着。 “啪――”白衣的男子回过头狠狠地挥动手上的马鞭抽向身下的马,马嘶鸣着,向着前方驰骋而去。 ******** “陛下,国师回来了,让陛下现在就去国师府一趟。”凌忘忧刚从御书房出来,石榴就上前躬身禀报道。 凌忘忧得知蓝澈已经回来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欣喜,看来悬空岛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这蓝澈今儿怎么会这么的奇怪,明明已经进宫了也不见她,还让石榴通知她让她去国师府? 虽然心里觉得今天蓝澈的这些举动有些奇怪,但凌忘忧也没有想太多,就换了一身常服出宫去国师府。 她走到宫门准备出宫时,侍卫统领冷月上前跪拜:“微臣参见陛下,请问陛下您现在是要出宫吗?” “嗯,朕现在有事需要出宫一趟。” 冷月眉清目秀的脸上有着担心:“陛下,就陪同陛下一起去吧。”师父离开皇宫去悬空岛的时候特别地嘱咐过他,要保护陛下的安全,似乎现在不陪同陛下一起就会出什么事情似的。 “不必了,朕是去国师府,你就不必跟着了。”凌忘忧看着冷月一副紧张的样子,觉得他太过小心了。 “陛下,就让微臣陪同陛下前去吧,保护陛下是微臣的职责。”虽然现在陛下是去国师府见师父,但冷月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国师府所在的位置离皇宫并不远,和原先的太子府比邻而建,只要穿过一道街市就到了,是蓝澈受封时凌忘忧赐给他的府邸。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蓝澈长身玉立地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前,只是今日难得的他竟然穿着一身戎装戴着军帽,将平时摇曳妖异的银发藏在军帽里,这样的一身装扮有别于蓝衣飘逸,不仅没有一点损坏他的俊美,倒是平添出几分大将的大气磅礴之风。 凌忘忧心里一喜,疾步向着蓝澈走去。 冷月看到蓝澈时,心里想也许自己是多虑了,就在原地驻足,准备悄然退下。 站在国师府大门前的蓝澈向着向他走近的凌忘忧伸出手,就在他们的双手快要相握的刹那,凌忘忧突然停在脚步,厉声地质问道:“你是谁?” 蓝澈的脸上浮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是谁?你还能是谁?” 那边的冷月听见凌忘忧的质问,觉得不妙,立刻欺身上前,挡在凌忘忧的前面就拔出灵蛇刃。 “真是天也,原还准备过会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送上门来。”“蓝澈”看见冷月似乎很高兴,手指如一双利爪就抓向挡在凌忘忧前面的冷月。 “陛下快走。”冷月刚接了“蓝澈”一招,就觉得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凌忘忧刚飞身凌空而起,就被“蓝澈”拦住了去路:“想逃吗?似乎已经太晚了。”他出掌向凌忘忧击来。 凌忘忧心中一凛,他竟然几招之内就把冷月制服,这人的武功未免也太强大了。她急忙避开他凌厉的掌风,催动双掌和他战到一起,十几个回合下来,“蓝澈”虽然没有占到上风,但凌忘忧也没有能够从中逃脱。 电火光石间,“蓝澈”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偶然的打情骂俏确实不错,只是现不想陪你继续玩了。” 凌忘忧暗暗使出身上的真气凝与双掌向他前胸击去,“蓝澈”陡然间身子一矮,凌忘忧震惊不已的竟然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猛然间开裂出一个大口。还没等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被开裂的大口处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阵阵发寒 在悬空岛的蓝澈想到凌忘忧可能会有危险是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他一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就立刻火急火燎地往京都赶,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息完全恢复被消耗的神力,所以这就比当时来悬空岛的时候慢了一步。 蓝澈进入皇宫,并没有找到凌忘忧,就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扶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扶桑嗫嚅着:“国师大人,陛下,刚刚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奴才……” 这扶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蓝澈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也一溜烟小跑着,暗自寻找着女帝陛下。 蓝澈现在哪里还有功夫听扶桑啰嗦完,这一颗心急得如擂鼓“嘭嘭嘭”直响,几个纵跃间他就来到皇宫的宫门处,随手抓来一个值勤的侍卫带到偏僻处就问:“你们的统领在不在?” “回国师,在,在半个时辰前冷统领陪,陪同女帝陛下出宫去了。”这国师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侍卫战战兢兢地答道。 “知道出宫去哪儿了吗?” “回国师,好像是去您的府上。”那侍卫被蓝澈骇人的样子吓得哆嗦,连忙低垂下头不敢再看蓝澈一眼。 蓝澈暗叫一声不好,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出手在低垂着头的侍卫头部一拂,消去这一段的记忆,蓝光一闪转瞬就从皇宫消失。 国师府从门庭看起来依旧是壮观富丽,没有丝毫的异常,可是蓝澈却隐隐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一把挥开紧闭的大门,就发现在大门的不远处在一片血泊中的冷月,以及口吐鲜血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打杂的小厮。 蓝澈出手封住冷月的几处大穴,手掌虚贴上他的脑门,缓缓把真气传输到冷月的体内。 脸色白得透着灰色的冷月恢复一丝人气,强行睁开眼睛,看见身旁弯腰蹲着的蓝澈时,黑色的瞳孔涌出一股惊骇。 蓝澈见他已经苏醒,便搭上冷月的脉搏:“冷月是师父,为何你见这样的震惊,难道有人假扮,约你们到这里来吗?”蓝澈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七七八八猜到原因。 “你真是师父?”冷月瞳孔中的惊骇之意已经被害怕代替,他反手抓住蓝澈给他搭脉的手:“师父,徒儿无用,有辱师父所托,现在更对不起陛下。” “告事情的始末。” “冷月看见陛下要出宫到师父的府上,所以就陪同陛下一起过来。那人竟然假扮师父的面容,应该是服用幻族的八面挑花,以假乱真竟然瞒过了陛下和徒儿的眼睛……”冷月详细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给蓝澈听,包括自己仅仅就在二招之内,就被那人打成重伤,随手甩过院墙扔到府内的事情。 “陛下向他走近的时候发现了破绽,可是徒儿无用,竟然就这样让陛下被那人掳走了。” 蓝澈扶着冷月坐起,声音冷峻:“你快看看那军符还在不在身边?” 冷月闻言把手伸进胸口一摸,不相信地再摸摸:“它,它不见了。”他大惊失色,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时候军符竟然已经不在他的怀里。平时军符他从不离身,只要隔一个时辰,他都会下意识地去摸摸,现在它不见了,自己都不知道,冷月想一头撞死,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如今冷月的军符也不见了,凤长门下落不明,这样就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蓝澈心想,现在的种种迹象都与幻族有关,最让蓝澈担心的莫过于他竟然对凌忘忧失去了感应,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情况让蓝澈的心阵阵发寒。 “你立刻静坐调息,等还有事情安排你去做。”蓝澈说完就走向府内。 他一双眼眸戾气翻涌,发出一道嗜血的锋芒,外面既然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都不见海葵出来,不会他也同时受人暗算?蓝澈召唤着海葵出现,竟然对方没有一点的反应,他于是大开神目,发现海葵竟然被人定在庭院中,那姿势应该是被人偷袭点中了穴道。 这到底是什么人,海葵非同常人,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四周的动静被人偷袭?难道真如黑炎刀小妖所说还不是普通的凡人? 蓝澈闪入庭院中,衣袖一拂,海葵浑身一松,看见蓝澈双颊泛起羞愧的红晕:“九太子——” 蓝澈一颗心都在怎么去救凌忘忧的身上,懒得和他计较:“海葵去找人,你就留在这里,隐到皇宫内,有什么事情,就用灵力告。去吧!”羞愧的海葵得到命令后转眼随着红光消失无踪。 蓝澈在自己的四周布下结界,然后双手合在一起,阖上蓝眸再缓缓地摊开手掌,眉间的一点猩红发出耀眼的光芒射向虚空,他的手掌上顿时显出画面,只是画面上显示的竟然是国师府外的门庭,除了门庭并没有蓝澈想找的凌忘忧。 蓝澈合上手掌,心乱如麻,为什么他不仅感应不到忘忧,连同神力也看不见她的所在?除了九重天的天宫和地府冥界他的神力无法涉及,其它只要是在其间,他是不可能看不到的啊。 蓝澈的眼眸中出现从未有过的震惊,看来这次自己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他把衣袖一展,把当日老龙王捆绑蓝淇的捆仙索和琴台上的七弦琴都收入自己的袖中,再撤了结界来到大门处。 坐在地上运功调息的冷月旁边站着一道全身黑衣的人影,他看见从庭院内出来的蓝澈就急忙跪下:“师父,暗夜现在才得到暗卫的报告,暗夜失职。” “既然你知道失职,那就将功补过吧,通知你的部下,在女帝陛下回来之前,严密注视京都内的动静,有异动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你速去速回等你一起去幻族。”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你并无瓜葛 “是,师父。//”暗夜轻功凌起,人很快离开国师府。 “师父,冷月也想和你一起去幻族,救回陛下。”坐在地上运功调息的冷月心急地对蓝澈说道,人是他弄丢的,他想一起去找回。 “冷月,你这次就留在京都和寒星一起,守好京都的大门,封锁关于陛下失踪的消息。如果这次再有什么闪失,休不念师徒之情。至于群臣问起陛下的去向,就让扶桑通知说陛下微服私访民情去了,暂时休朝。” 虽然流焰国甚少有外戚也没有其他皇子,但女帝不在京都,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话分两头说。 凌忘忧这边刚刚暗暗使出身上的真气凝与双掌向假蓝澈的前胸击去,哪知那人沉着不见半点慌张,只是把自己的身子顺势一矮,就在凌忘忧以为自己肯定会袭击到他头部的时候,却震惊不已的发现自己站着的地面猛然间开裂出一个大口,她还来不及跃起,整个人就被开裂的大口处一股强大无形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哈哈哈,你可知等着这一天等了多久?”一个故意压抑着声调的声音在凌忘忧的耳边响起,那一瞬间凌忘忧努力想睁开双眸看清四周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抚上的她的双眼,奈何无论双眸怎样都是无法睁开。 耳边除了刚刚那道声音,现在竟然寂静到可怕,无声无息,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鼻间隐约有着泥土和草料的味道,不会现在真的坠入到地下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充斥在鼻间泥土和草料的味道愈发的浓郁起来,就在凌忘忧心里在奇怪的时候,眼前突然大亮。 她发现眼眸已经能够睁开,自己此刻正置身在一片崇山峻岭之中,极目远眺,群山巍峨入云,在一片苍绿的覆盖之下,隐约可见山脊残余着常年不化的积雪。 “看来你应该是喜欢这里的,如此倒是甚好,看倒是不必费心的重新找安置你的地方了。”假蓝澈就站在凌忘忧的旁边,凌忘忧打量四周的样子都落入他的眼中。 “不要装神弄鬼了,允涯,你把朕带到这儿是想做什么?”凌忘忧转过身,眸色尖锐地看着假蓝澈。 假蓝澈倒是一愣,那一张属于的蓝澈的脸上划开一个完美的笑意,他伸出手揭开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被你轻易识破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你能猜到倒又是在情理之中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在国师府门庭前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难族的宝物――百变人/皮面具也不过尔尔?” 允涯觉得奇怪,凌忘忧怎么会发现他是假冒的,这百变人/皮面具能够以假乱真,有别于八面桃花的八分相似,他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以为能够骗过她,不想还是被她发现了。 凌忘忧有些遗憾地看着现在的那张脸,不管原来是真是假,至少还是“蓝澈”,可现在对着令她一直厌恶的允涯,凌忘忧的心情不爽可是到了极点,你问难道朕就该回答吗? 你想知道朕就偏不告诉你。其实无论怎么样的伪装,相似也只是一个人的外貌而已,内在的神韵和身上的个人独有的味道倒是无论如何也是骗不了人的,蓝澈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淡水莲香气,他又怎么去伪装呢? 允涯知道等不到回答,看似不恼,但那双黑如上釉的眸子多了一份凉薄凌厉:“其实你现在可以逃的,为什么不逃呢?” “你既然抓朕来这里,就应该都已经计划好了,朕现在就算逃,也是会被你抓到,所以朕还是省点力气,既来之则安之。”凌忘忧怎么不想逃,她从眼睛能够睁开就一直在观察四周的情形。 呼吸着略微稀薄的空气,再看看云雾缭绕的山峦,她知道现在正处于群山的顶端,地形不熟,逃了也是浪费体力,还是伺机而动。还有想必蓝澈他们一定会寻找自己,她相信蓝澈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只是在于时间的长短罢了。 “参见族长!”一个个子不高但显得很干练的青衣男人悄然来到这里,对着允涯俯身跪拜。 “嗯,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妥当。”青衣男人偷瞧了一眼站着允涯旁边的凌忘忧,心中暗叹,怪不得族长要将雪莲洞布置成女人房间的样子,原来是为她准备的,这样的相貌姿容生平从未见过,简直就是吸收日月之精华的一枝奇葩。 “她以后就的夫人,以后你们看见了都要拜见,任何人都不能无礼,如有不尊重者,一概重责。”允涯凉薄的嘴角掀起冷冽的弧度,是的,他无意于天下,只是想用她在乎的天下逼迫她答应自己而已,一生永远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允涯,如果你想羞辱朕就明说,朕与你并无瓜葛,也不会有瓜葛。”这允涯什么时候对自己动了这样的心思,他以前不是一直想对自己除而后快吗? 允涯不怒反笑:“属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有没有瓜葛不是由你说了算。”他向凌忘忧伸出一只手,“前方陡峭,拉。” 凌忘忧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她跟上那个青衣男子向山谷的深处走去。 允涯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也随后跟上。 凌忘忧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她现在就处于幻族的雾荡山。 雾荡山是幻族的生息之所,地处晏明大陆的荒蛮之地,它既不属于流焰国的领地,也不是紫炎国的领地。因为这里的地势险峻异常,山顶终年积雪,山下布满沼泽,向来是荒芜人烟。也正因为如此两国百年间先后有过多次的前来围剿,但最后都是折羽而归。最后不得不接受这幻族的存在。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诡异的幻族雾荡山 凌忘忧走在山势嶙峋,尖石竖立着的悬崖边上,立刻感到头晕目眩,狂风狰狞着在山谷中鼓噪着,沙土随着狂风的舞动在她的脚下旋转,再随着狂风坠落到崖底。.... 凌忘忧向下望去,山谷间浓雾缭绕,白茫茫的一片,漂浮着的浓雾张开一张大口,吞噬者周遭的一切,让人心生恐惧, 怪不得这幻族能够安然在两国中生存到现在,依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掩护下,恐怕就是幻族一直在两国之间赖以生存的先决条件。 脚下的山路是越走越陡峭,最后竟然连走的路也看不见了,一座披着绿色植被的大山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青衣男子上前在大山的石壁上摸索着,似乎开启了什么机关,依稀听见石轮滚动的声音,那座山的中间竟然显出了一道石门,石门不宽,仅能容二人走过,上面镶嵌着玉石雕刻的大字――雪莲洞。 “青副使,以后夫人就由你负责起居以及安全,如若有事,你就自行了断吧。”允涯的声音不徐不疾,但透出的声声煞气,着实让人寒凉。 “属下遵命。”青副使恭敬地敛目躬身答道。 允涯的目光耐人寻味地在凌忘忧的身上投注片刻,然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先行离开。 凌忘忧感觉到身后的允涯已经离开,她垂在身侧的手藏在袖中暗自运转真气,允涯武功诡异难以对付,他现在走了倒是留下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悄然向前跨出一步,对着她前面的青副使狠狠地挥出手上的真气直扑他的后心心门,只听见“嘭――”一声,那股的强势的真气强而有劲地把凌忘忧击中,重重地弹出去二三丈远。 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没有丝毫的防备,凌忘忧重重地被自己使出的真气抛起,倒在乱石当中。她闷哼一声,胸腔中的血从口中喷薄而出,飞溅到地上。她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再难以置信地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青副使。 青副使似乎对周遭的一切充耳未闻,他站在门边恭敬地对着凌忘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凌忘忧早已从乱石中起身,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忍住心口的剧痛,傲然地向青副使走了过去,就在快进门的时候,她凝神运目直视青副使的一双眼睛,对他使用催眠之术。 青副使移开视线,连同声音都是恭敬无比:“夫人,估计族长没有告诉你青山会反噬,青山担心夫人会继续受伤,所以不想隐瞒。” 反噬?凌忘忧听神仙师父说过这样的武功,无论怎样运用功力都会原封不动的还原到施力人的身上。神仙师父认为这样的武功有点邪气,所以没有教她。 那刚刚自己应该就是被真气反噬到了,怪不得奸诈的允涯能放心地离开,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能够打得过这青副使。这青副使还担心自己会继续受伤,明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还装作若无其事,他也和允涯一样想看到自己如何的狼狈吗? 凌忘忧在心里暗自诅咒着该死的允涯和这个早该灭掉的幻族,走进雪莲洞。 雪莲洞内外天壤之别,名为洞,实则内里别有洞天。一座精致小巧的庭院建筑在花园对面,雕梁画栋、朱栏石砌,极尽奢华。花园虽然不大,但种植着各种名贵花卉,花园中挖了一个人工的小湖,缓缓地流淌着的湖水里养着几十尾红鲤,人工湖上面还建造了一座横跨两端的玉桥,沿着玉桥正巧走到庭院的前面。 最让凌忘忧称奇的是雪莲洞内竟然有天然的阳光洒了进来,没有洞穴的潮湿和阴冷,就连原先在山顶觉得稀薄的空气,在雪莲洞内竟然都察觉不到,仿佛就在平原中的某个宅院前。 不是凌忘忧一步步地从悬崖陡壁中走过来,她根本就想不到这山洞中竟然如此的匪夷所思、美妙绝伦。 他们走过玉桥来到庭院前,青副使把凌忘忧引进里面的内室。当凌忘忧踏进室内,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因为这内室之内的所有摆设和布置竟然都和自己原先太子府中寝宫内殿分毫不差。 如果非要找出其中的差别恐怕就是室内的顶端镶嵌着的几十颗大小相同的夜明珠,璀璨生辉,满室华彩,看来这幻族的财力不容小觑。 凌忘忧心口的剧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强忍着坐到明黄的锦缎软榻上:“朕,累了,想一个人呆一会。” “夫人有什么事情就唤青山一声。”青山抬眸看见凌忘忧已经冒出虚汗的发白面色,想说什么,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无声无息地退下。 凌忘忧等青山一退下,就抬手在自己的旁边布下结界,现在不管进来的是谁,她的内伤已经不能拖了,一切等恢复好后再说。 还有自己身边的那个奸细会是谁?因为她的内室除了自己的内侍和大丫头,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去,这允涯一定有内应安排在自己的身边,那人会是谁?难道是她?通知她去国师府说蓝澈已经回来的石榴? 这凌忘忧才想到这儿,一道熟悉的女声就在内室里响起:“石榴见过夫人。” 凌忘忧刚封住自己的几处大穴,静坐调息让真气流转全身,石榴的声音顿时让她心里一沉,真的是她。还有她对着自己所坐的明黄的锦缎软榻施礼,她怎么能够知道自己此刻就坐在这里? “夫人一定是奇怪石榴为什么会看得见夫人,其实天下所有的神力到雾荡山都会使不出来,当然包括夫人所布下的结界。” 布下的结界根本就没有用?这是什么破地方?竟然所有的神力到雾荡山都会使不出来?这时的凌忘忧不再淡定了,那岂不是蓝澈到了这儿也是与寻常凡人无异?他也会遇到危险? (如果亲看了这几章觉得索然无味,其实这也是剧情发展下来的必须过程,亲,不要急,下面的内容会更加的精彩。欢迎亲的留言、吐糟、拍砖) ------------ 第一把一十八章 没有想过要放你出去 一身翠绿裙衫的石榴一脸沉静,把手上的托盘放置在桌上,凌忘忧立刻闻到满室饭菜的香气,被跋山涉水的这么一折腾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起来。[非常文学].【虾米文学 “你是石榴?”在她原先的四个大丫头中,就数石榴做事踏实平时不爱嬉闹,所以凌忘忧相比较攀谈较多的是碧玉她们,倒是疏忽她了。 凌忘忧问出的意思,这石榴明白,她丝毫没有面对凌忘忧的尴尬和害怕,一边摆放着餐具一边回道:是石榴,族长四年前称石榴的时候就是石榴了。” 原来早在四年前石榴就被他们掉了包,那时允涯也才进宫,他的这一颗暗子安排的真是滴水不漏,在这一点上凌忘忧承认自己不及允涯。 凌忘忧加速身体真气的修复,一双凤眸牢牢地锁着石榴的一张脸:“那朕在悬空岛被沐昭熙掳走的那次,一定是你向允涯通风报信的吧?” “族长也是担心夫人的安危。”这石榴的回答甚是滴水不漏。 “朕不想说四年来待你如何,只是想问你做出背叛朕的事情时是否曾经有过悔意?” “石榴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族长,没有背叛又何有悔意?”石榴走进一间侧室,过了一会手上拿着一方帕子递给凌忘忧,“如果夫人心中怨恨石榴,石榴下辈子再还您的恩情。” 凌忘忧心中恼怒,她接过石榴帕子的间隙出手快速地向她的脸上袭去,石榴丝毫不躲,就这样站立着任由凌忘忧出手。.虾米文学在这张脸上凌忘忧并没有找到人/皮面具,可是如果是八面桃花,也只是八分相像,应该在太子府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总不会石榴是孪生姐妹吧? 对于石榴的丝毫不躲,凌忘忧的恼怒变成杀意,袭在她脸上的手转眼间移到石榴的脖颈,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折,凌忘忧看着石榴似乎认命地闭着双目,心里的怒意更加强烈起来:“就这么想以死效忠你的族长吗?” “她不是想死,而幻族的族人随时做好为幻族效忠的准备。”一身紫衣的允涯屈指对着被凌忘忧扣住脖颈的石榴一弹,石榴受痛,身体往下一沉,膝盖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嘴角蜿蜒地流出一道血痕。 曾经说过任何人看见了夫人都不能无礼,如有不尊重者,一概重责。今天暂且饶过你一次,现在还不快点滚出去。”允涯黑眸闪现着凶残的虐光,直到石榴挣扎着踉跄地走出内室,他的眸色才恢复如常。 “说吧,放朕出去你需要什么条件?”在这个诡秘异常的鬼地方,凌忘忧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所以先试试他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条件,因就没有想过要放你出去。”允涯看着凌忘忧这个让他又爱又恼的女人,心里暗道,至少在完全驾驭你前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朕的母后并没有害死你的姐姐,而且她淫/乱后宫有错在先,本就该接受处罚。你也是一族之长,应该不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吧。而且流焰国和幻族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做只会引起战争,让你的族人遭殃。” “毕竟允涯的夫人,现在就开始关族人的安危来了。”他在桌前坐好:“想必你也饿了,过来一起吃吧,你应该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吧。” 凌忘忧这时发现桌上竟是摆放着两付碗筷,刚才只顾注意石榴的一张脸了,这个倒是没有注意到:“朕不习惯和不相干的人一起用餐。” “那随你吃完了,就会让人给撤走,到时你想吃也没有了。” 他见她依旧坐在软榻上不动,一个人自顾自的很快就吃完,并果真让石榴给全部撤走。 他甩着衣袖走到门边,转过头来扔给凌忘忧一个小瓶:“既然你受伤了就原谅你一次,把它服下,对内伤修复有帮助。” 凌忘忧接过时,那允涯已经离开了内室。 凌忘忧仗着自己百毒不侵,看了看手中的小瓶,自己被真气反噬,想彻底修复也不是一朝一夕,如果真的对内伤的修复有帮助,那倒是不错。 她拧开小瓶仰头把里面的药丸全数吃了下去,果真一会体内就流淌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四肢百骸间流转,等凌忘忧再运功时,胸口的痛感不觉得那么强烈了。 “哼当时谁值得族长金屋藏娇,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丑女人。”一道听着空灵温婉无法挑剔的声音在内室的门口响起,“怎么没有勾/引的七弟,现在又来勾/的情郎?” “休得对夫人无礼,沐姑娘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青副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沐云熙,阻止她进内室。 凌忘忧还记得在紫炎国的金銮殿上打量过当时的长公主沐云熙,如论如何总归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风范,怎么一年多没有看见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一看那身装扮就浅薄的如同妓/院的姑娘。当年对她使用炫幻情光,得知她的心上人是族长,原来就是允涯。现在这儿看见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沐云熙并不把青副使看在眼里,她故意贴近青副使,用她那对呼之欲出半/裸的前胸摩/擦了一下青副使拦住她的手臂:“哎呦,你好坏哦是族长的女人,现在还有了族长的孩子,你竟然想非/……。” 青副使早就被她过格的举动,惊得收回了手,这沐云熙也就趁机进入了内室。 凌忘忧倒是好奇沐云熙想干什么,不过早已经有石榴在内室中挡在她的前面:“休得胡说,历任幻族族长在没找到接班人接任之前都是童子之身,你肚中的孽种怎么可能会是族长的孩子?请不要侮们的族长,侮辱幻族。”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变态的家伙 <;">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本公主,什么孽/种,你今天一定要给本公主说清楚。//”沐云熙没有想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在雾荡山看到过的小丫头也敢对她撒野,对刚才拦在外面的青副使她倒是不想硬闯,可对现在这个小丫头她怒张着一双杏仁眼,想也不想地抬起手就对着石榴的脸上扇了过去。 凌忘忧看戏似的看着她们,心想,现在看你躲不躲开这一一记耳光。倒是出乎预料之外,石榴一把抓住沐云熙的手甩开:“在雾荡山的幻族族人都是这里的主人,所以还轮不到外族人来教,何况在这儿你什么也不是。” “你这个小贱/人,先是侮辱本公主,现在竟敢还对本公主动粗,好,现在就让你们知道得罪本公主的下场是什么?”她边说边退后几步,原先准备打石榴的那只手突然对着凌忘忧和石榴就挥出藏在衣袖间的一种淡黄色的粉末。 想不到石榴的速度更快,她双手划出一股气流,扑向沐云熙,那粉末自然而然全部到了沐云熙的身上:“你还是和你肚子里的野种一齐享受吧。” “你――”这沐云熙怎么料到石榴还有这手,她又气又怕地哆嗦着指着石榴。人急忙往室外走,哪知刚刚走出两步,沐云熙就突然像发了狂,疯癫着撕扯着自己的外衫,那一双原先黑眸闪亮的杏仁眼迷蒙起狂躁的情/欲,片刻已经衣不遮体,那对呼之欲出半/裸的前胸已经跳跃出来,饱胀的就像发/情的母狮。.. “啊!谁说怀的是孽/种?怎么会不是族长的?啊现在好难受……啊――快给本公主找一个男人需要一个男人――”沐云熙疯疯癫癫已然神志不清,她一边继续撕扯着自己,一边急不可耐地冲出内殿。 原来石榴竟然有武功而且也不弱,坐在榻上一直没有动作的凌忘忧根本从石榴平时的身形走动中看不出她是一个有武功的人。 “那们幻族的情癫药。”石榴像是对凌忘忧解释似的,然后继续擦拭着室内的摆设。 ******** 根据每天吃饭的次数,凌忘忧知道已经自己在雪莲洞今天是第三日,除了一日三餐允涯会阴魂不散地过来,其它时间偌大的内殿只有凌忘忧一个人,她在雪莲洞中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心里急得真想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允涯看到倔强的凌忘忧怎么也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用餐,棱角分明的脸上阴气沉沉,难道她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和自己一道用餐?心里的愤怒在看到她那张有些疲惫和饥饿的脸时所有的愤怒又变成了不舍。 他咬咬牙,黑幽的眼眸流泻出一抹隐晦不明的光芒:“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张妖孽的脸愿意服用八次八面桃花永远变成他的样子,是不是那样你就能接?” 真是一个变态的家伙,就算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能说明什么?蓝澈在她的心中是永远不能复制和替代的,不要说是用药物变成一样,就算蓝澈有一个孪生的兄弟也不可能肤浅地因为他们长得一样而去喜欢啊。 “算了,就没有说过。”不知是不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变态,他掩饰地放下手中的银碗,蓦地站起身,向凌忘忧走近,一只手向她伸了过去。 就在凌忘忧戒备地准备对他出掌时,允涯悬到半空的手不知为何收了回去:“其实你只要一点好的脸色可以什么都不要,只和你留在雾荡山……” “报告族长,蓝副使在外面等你。有情况。”青副使就在这当口进来报告。 允涯周身瞬息浮出一股杀气,他迎着凌忘忧鄙视自己的神色,把心中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现在来雾荡山的人身上,好的很,终于被你找到这儿来了。你既然来的地盘,就不要不客气,让你有来无回。 他还记得那次自己差点被水淹没,不是他会遁地之法,那次差点难以逃生,这次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其实也就是那次他看到蓝澈把凌忘忧带走,他才确定了一直折磨自己的感情,原来在不肯别人伤她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自抑地爱上了她。从此之后晚晚的嫉妒一直啃噬着他的心。 他那泛着寒光的黑眸对着青副使做了一个看紧点的眼色,然后急匆匆地离开。 “原来他把你藏在这儿一直以为他冷血无情,原来还有一丝的人气。”阴测测的声音,夹着轮椅滑动的吱嘎声,一个女人缓缓的从外面进来。一侧的青副使倒是没有上前阻拦,只是跟随着她也走了进来。 “青副使,你不用这么紧张,好歹她也未来的弟媳。”她把“弟媳”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让阴测测的声音里又增添了不明的情绪。 凌忘忧猛然意识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就是在地下宫殿被允涯救走的允琴,那日无意间捕捉到她呆滞的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诡秘异常的笑容。想到这儿,凌忘忧发现转动着轮椅离她越来越近的允琴此刻脸上的笑容和上次的一模一样,她没有来的又是心中一寒。 对于允涯,凌忘忧倒不是怎么担心,但对于仅仅见过第二面的允琴,凌忘忧不是为什么心里升腾起极度的不舒服和戒备,她暗自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随时可以进攻的状态,在这雪莲洞韬光养晦这几日,也该是自己伺机而动的时候了。 “你好像看不太高兴就是那个被老毒妇关了四年的允琴,允涯的姐姐。今天能再次看见老毒妇的女儿还真是悲喜交集。” 允琴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睛里藏着杀机,族隐使只是报告她说凌忘忧被允涯抓回来了,但一直不知道具体人在哪儿,不是那个淫/贱的沐云熙偷偷跟着允涯,知道了人在雪莲洞,她估计还需要几天才能找到这里。 ------------ 第一百二十章 穿透天地洪荒的琴声 <;"> 那冷血无情的弟弟估计现在正在和你的情郎在山谷的深处打得昏天黑地呢,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逃走呢?”允琴的轮椅转动到离凌忘忧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白皙泛青的脸上浮出讥诮嘲讽的神色,“难道说漂亮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是蓝澈吗?他已经找到了这里?凌忘忧对于允琴的讥诮嘲讽并不在意,想到蓝澈现在就在雾荡山中,她的心里不由地一喜,忽地又一紧。.在雾荡山中是使不出任何的神力的,蓝澈现在会不会遇到危险?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可以帮你。”允琴看着凌忘忧倾国绝丽的脸,心里的嫉恨就像蚁虫嗜骨,凌忘忧,你此刻在雪莲洞不便于出手,等你离开了这里就要杀了你,再划花你这张狐/媚勾/人的面孔。 你的母亲囚四年,现在你又夺走了他的爱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就算永远不可能接受这份禁忌之爱也绝不允许他的生命中有别的女人存在。今允琴就新仇旧恨和你一并算清。 凌忘忧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她可不相信这诡秘阴测的允琴会这么好心地帮助她离开,但管你阴谋阳谋就将计就计,先出了雪莲洞,然后伺机而动。 两个人各怀心思,可是却把一边呆着的青副使给急坏了,他连忙走到允琴的身侧:“药女,族长有令,夫人不能离开雪莲洞。[非常文学].” 允琴阴测测的声音带着狂妄:“青副使,如果你执意要作对保证不出半个时辰,青副使你就会毒气攻心,气绝而亡。因为刚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在你的身上下了无影散,只要你不阻,毒发自然会给你解药。” “药女,你明知……” “住口!”允琴似乎被青副使揭到了她某个忌讳的痛处,恼羞成怒地扶在轮椅上的手就向青副使袭去,隔空硬生生给了青副使一记耳光。 青副使把头一偏,转向一侧,耳光回复过来的力量被他化解到室内陈设各种器物的多宝格上,只听“哐当――”一声,上面的一个八角花瓶应声而碎,坠落到地上。 “药女,只怕事后都没有办法向族长交代。” 允琴不再理会他,率先转动着轮椅离开雪莲洞。哼,就算他事后知道杀了她也不会担心,因为族中的规矩,陌生人私自闯山一律格杀勿论允琴又不认识她。 凌忘忧随后跟上允琴出了雪莲洞,不一会,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青副使不知为何也跟了上来,这倒是大大出乎凌忘忧的预料,只是这样等一会该怎么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特别是会反噬的青副使?她满怀心事,三个人就这样气氛压抑地从山顶准备下山。 突然,一道仿若穿透天地洪荒的铿锵浑厚的高挑琴声从雾荡山的深处传了过来,三个人都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毫无征兆地狂风顷刻间向他们席卷而来,空中飞舞着被狂风扫落的枯枝落叶和沙石,随着越来越尖锐激昂的琴声,天际间乌云滚滚翻腾着,随之雷电都汇集到雾荡山的上空,在翻腾着的乌云里轰隆隆地作响。 无数道晴天霹雳划破长空,原先明媚高照的阳光顿时失去全部的踪影,天地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中,依稀只见狂风伴随着沙石愤怒地狂舞怒嚎…… 三个人措手不及地踉跄间,差点在这一片灰蒙蒙的天色中先后被狂风卷走,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随着琴声更为激越高昂,刺破耳膜,刺破五脏,像一只无形的手穿心而过,在脏腑之间肆虐横行,前方推着轮椅走在前面的允琴已经承受不住地捂住耳朵痛苦地叫出声音,凄厉得犹如鬼魅。 在琴声无以复加的急切有力的尖脆声中,就如同无数的利箭穿透过心膜,穿透心脏,就连在凌忘忧身后的青副使都一只手勉强地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按住心口,口中的血毫无阻碍地流了一地。 凌忘忧虽然在穿透而来的琴声中也觉得心中憋闷得难受不已,但却又不像允琴和青副使那样的痛不欲生,口吐鲜血。她站在昏暗中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着的机会终于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一个跳跃间到了允琴的身前,双手凝聚全身的真气左掌和右掌先后发力向允琴的身上击去。 允琴现在和青副使正好一前一后,青副使因为半伏在地上,正巧和坐在轮椅上允琴的高度相差无几,这两掌因为凝聚了凌忘忧体内的全部真气,威力无比地透过允琴的后心直扑青副使的前胸。 这两掌一前一后相继而出,所以就算第一掌的威力对青副使的作用不大,但第二掌却是穿透而出,虽然比直接相击的威力要小点,但依旧让已经被琴声伤了的青副使击得彻底地躺到在地上,不能动弹。 那从青副使身上反噬过来的力量最终全部反噬到允琴的身上,凌忘忧得意地看着允琴连人带轮椅一下子向前冲出去很远,知道这个办法成功了。 也许就是因为得意自己的办法,忽视连人带轮椅向前冲出很远的允琴,这允琴虽然已经是面如死灰,但依旧歹毒地拼着最后的一口气趁凌忘忧分神的瞬间,狠狠地凌空而来对着凌忘忧的前心拍出了全力的一掌。 她的掌力虚弱并没有十足的威力,但掌心却红里泛黑,竟使了剧毒,凌忘忧躲避不及前胸被允琴一下击中。凌忘忧倒不怕毒,只是没有想到允琴现在会来攻击她。 她刚准备出掌对付允琴,还在持续的琴音,顽固地把高音弹奏到极致磅礴,在最后一个高音的锋芒弹出之际,琴弦应声而断裂的脆响如同所有的能量都在这最后一刻爆发出来,雾荡山的深处传来剧烈山石断裂的巨响,整座连绵起伏的群山都在颤抖摇晃。 狂风与雷电舔舐着冰冷的空气,伸出的锋利的利爪,摧毁着连绵的山峦。准备出掌的凌忘忧此时就见一根断裂的琴弦划破昏暗的空气,凌厉无比的把攻击凌忘忧的允琴穿心而过,允琴随着山体的摇晃被震落到深邃的悬崖之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这是?凌忘忧难以置信地看着允琴被一根从天而降的琴弦穿心而过,无望地坠落悬崖。....【虾米文学] 前方昏暗的空中此时出现一抹灿然的蓝光,就在那抹灿然中,凌忘忧张口结舌地看到一袭蓝衣飘逸,银发随风飞舞的绝世无双的美男飞身向着自己而来,就在摇摇欲坠的群山快要轰塌之前,把自己从快要倒坍的山顶抱起离开。 “蓝澈――”她激动地依偎在思念许久的水莲香气的怀抱中,立刻觉得自己不安定的心踏实下来,他没有事,他来了。 连绵起伏的群山在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中逐一悲壮地塌陷,惊心动魄扫荡在天地间怒吼着的狂风与雷电都逐渐地消失,阳光再度露出云端,冲走阴霾的昏暗,一道道灿烂夺目的霞光从天际云端对着大地喷薄而出…… 蓝澈抱着凌忘忧凌云而飞,允琴拍向凌忘忧的那一掌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现在看着凌忘忧有些泛黑的面色,知道她中毒了,他很自责:“忘忧,你中毒了――” 他一只手虚空地对着四周一拂,层层叠叠的云逐渐聚拢把他们包裹在其中,蓝澈再用手指一点,层叠的云立刻被虚虚渺渺的蓝光笼罩着,就像一个密封的茧。 “忍着点不忍心用利器划开你的伤口。”凌忘忧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有所反应,就看见蓝澈把她轻轻地放在漂浮着的云层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她前襟的扣子,看到胸口处的泛黑掌印让他毫不犹豫地埋首期间,用双唇在她的前胸心口处把那里的毒点点吸出,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原先如温玉的薄唇已经泛着乌黑。//**//【虾米文学] 蓝澈的眸底闪过愤怒的冰芒,只是让那个女人琴弦穿心而过真是太便宜她了,她拍下去的掌心奇毒无比而且又在凌忘忧的心口附近,如果耽搁了不仅会伤了凌忘忧的心脉,还会有性命之虞,现在还不知道体内的余毒有没有全部的清除,等安顿好了客栈,再给她彻底地驱毒。 其实凌忘忧是百毒不侵,她倒是对允琴拍在她前胸的毒无所谓,只等身体自然地排异就行了,现在蓝澈的举动让她特别地感动,一双凤眸闪动着悸动的光彩,一眨不眨地默默看着蓝澈。 心上人衣衫半敞,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就是圣人也会发疯,何况蓝澈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圣人,那胸前半遮半掩的诱人春光,让他心荡神驰,眸/色也渐渐地发沉,他抚摸着凌忘忧凝脂般的俏脸,欺身而上带着一颗虔诚的心,狠狠地吻上了久违的娇/软双唇。 唇/齿之间的交/融,吸/吮已经不足以让他表达心中的爱怜之火,太过甜美的感觉如同罂/粟,让他欲/罢不能,双手也已经滑落到她的胸口,覆上那对挺/立诱人的双/峰。 “忘忧……”脑中陡然意识到她受伤了,现在怎么能……蓝澈喘息着把手从她的胸前移开,把凌忘忧紧紧地拥在怀里,待平息了体内升腾起来的欲/望,再放开凌忘忧的时候,一双湖蓝色的眼眸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他邪气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手指轻柔地扣上她前襟的扣子:“忘忧,你就知道诱/,在考的定力吗?” 凌忘忧但笑不语,他把她从漂浮着的云层上拉起,再度嵌入自己的怀抱,两个人就在蓝光包裹中的云端用深情的拥抱一饱多日的相思。 蓝澈带着凌忘忧飞过已经塌陷下沉的雾荡山,在山脚处飘然落下。暗夜和一个通体乌黑的小人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 “暗夜参见陛下。”暗夜上前对着凌忘忧跪拜。 那通体乌黑的小人抬头打量了凌忘忧一下,然后对着她扮了个鬼脸,嘀咕一声:这附在黑炎刀里看到人的确没有真正看到的美。然后他化作一缕青烟穿进入蓝澈的衣袖里。 “免礼平身。”凌忘忧对着暗夜点头让他快起来,知道那小人定是一个小妖之类的,倒也见怪不怪。 “凤将军?”凌忘忧这时看见依靠在山石上的凤长门,身上的灰色的衣袍都是斑斑血迹,上面有明显鞭挞过的痕迹,看来受到过重刑。他正虚弱地看着她,嘴里嗫嚅着:“微臣参见陛下!”但已经没有办法起身向她跪拜。凌忘忧一惊,他不是现在应该在悬空岛任职?怎么会出现在雾荡山?还有他这一身的伤是谁干的? “这幻族的族长他应该是想凑齐三块军符,控制流焰国的大军,掳走你的用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蓝澈解答着凌忘忧的疑惑。 不过令蓝澈不解的是,他明明已经掳走了凌忘忧,而且已经得到了其中的两块军符,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行动,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他不相信是因为疏忽,因为从此人的布局来看应该心思异常缜密,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还有这雾荡山十分的诡异,他带着暗夜腾云而来,但一接近雾荡山就神力全无,和凡人无异,竟然从未有过地就直直地从空中坠落下来,幸好两人都轻功不错,不然还没有救出凌忘忧就已经摔成重伤了。 后来和那族长等人的奋战中他发现一点也使不出身上的任何神力,这次蓝澈已经确定这族长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感应到凌忘忧,应该也是这族长的原因。 而且这一战也是险胜,幸好过来时他把含有神力的七弦琴收入袖中,最后他透过琴声的神力,震碎了那些围住他和暗夜人的心脉,才得以获胜。 但那族长倒是确实厉害,虽然琴声也已经让他受伤,但还是能够在自己的面前遁地而逃,这已经是第二次让他从自己的手上逃走了,这多少让蓝澈觉得挫败,除非他不想动手,真正动手后能够从他手上逃脱的他还是第一个,何况他还多次对凌忘忧不利,就是自己的敌人,如果再次被自己遇上,一定不会再让他逃脱升天。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如果有一天 “不过,他再次手上逃走了。....”蓝澈声音里藏着冰冷的清冽,他若有所思地回眸看了看不复神秘莫测的雾荡山,既然他逃走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结束,他们之间肯定还会再一次交手,那时必将会是一次最终的生死对决。 “遁地吗?”凌忘忧的脚下意识地在地上走了一步。 “你怎么知道?”蓝澈很奇怪凌忘忧竟然知道那人会遁地。遁地属土系,可他身上并没有仙或妖气,他一直猜不透着这族长的来历,但绝非凡人。 就是被他使用遁地之术抓到雾荡山来的,这里什么都透着诡异,而且在这甚至布不了结界。” 凌忘忧看着清冷而孤傲的蓝澈,脑中响起允涯说的: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张妖孽的脸愿意服用八次八面桃花永远变成他的样子,是不是那样你就能接? 也许他是喜欢自己,但如此的疯狂,把天下视为儿戏,玩弄于众人于鼓掌之间,凌忘忧只有对他心生更浓的厌恶,无法有别的感觉。 “陛下,微臣没有辱没陛下给予微臣的信任,军符已经被微臣吞进了肚子,并没有被他们拿走。” “凤将军!”凌忘忧走到虚弱的凤长门旁边,“你是流焰国的功臣,凤将军的功绩朕都记下了。”怪不得这凤长门被鞭笞得全身血迹斑斑,一定是他们找不到军符,所以丧心病狂地对他施刑,严刑拷打才会如此。... 原来,凤长门去悬空岛任职,才和手下的一队亲兵出京都不远,就遭到一伙蒙着面来历不明人的围攻,那情形就和当时流云写的急报上所遇袭的情况一样,他们不仅个个武功高强,还训练有素。 遇袭的场面凤长门很多年后回忆起来都是一阵心悸,手下的一队亲兵全部遇害,血染红了路两边的绿草和沟渠,自己最后竟然被他们活捉,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能够活命是因为他们在打斗的时候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军符。 他们不知道就在受到他们围攻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副将的身后偷偷从怀中取出军符吞到了肚子里,当时只是觉得情况不妙想保护好它,并没有想到就是这块军符让自己遇袭,也让自己最后得已活命。 ******** 四人并没有立即回流焰国京都,一是因为凤长门伤势过重,不宜舟车劳顿,二是蓝澈认为凌忘忧体内需要彻底驱除余毒,耽搁久了会损伤心脉。所以他们就近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了下来。 刚进入客栈的房间,凌忘忧还没有来得及和蓝澈解释自己是百毒不侵,就被蓝澈霸道地放入一个他变幻出来的药桶里。 “蓝澈,你说……”和衣泡在药水里的凌忘忧想拉住蓝澈说清楚,好好一个人泡在药水里,她可不乐意。 “忘忧,阖上双目,凝神闭气,有什么待会再说去看看凤将军的伤势,一个时辰就过来。”蓝澈在药桶外布好结界,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凤长门虽然伤势不轻,但幸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蓝澈从衣袖中取出药膏,等暗夜给凤长门把药膏涂抹好后,蓝澈示意暗夜守在门口。 等暗夜出去并关好门后,蓝澈手在凤长门身上一点,凤长门顿时昏睡过去,蓝澈接着出掌在凤长门的腹部轻压,一股超强的蓝光咋闪,蓝澈的手上立刻多出了一块银质上面刻有铭文的军符。 他再对着凤长门一点,看到凤长门已经苏醒,就把手上的军符递给他:“凤将军,军符已经从你的体内取出,现在把它还给你。” 凤长门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蓝澈手上的军符,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总算没有让凤家蒙羞:“谢谢国师!凤长门再次感谢国师的救命之恩!”原先还以为要开膛破肚,自己似乎只是阖上眼睛的片刻,军符就已经被国师从自己的体内取了出来,真是好不神奇,国师真不愧被誉为神人。 “凤将军,你的言行让蓝澈心生敬佩,所以今日蓝澈有一事相托。” “国师太客气了,有事请说!” “如果有一天,蓝澈不能在陛下的身边辅佐陛下,希望凤将军能像今日一样永远地忠心于陛下。如果凤将军答应蓝澈,蓝澈就安心了。” “就是国师不说凤长门也此生绝无二心。” “好!蓝澈相信凤将军是一位一言九鼎的人。凤将军早点休息,蓝澈告辞。” 凤长门怔怔的看着蓝澈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得不感叹,也只有这样绝世风华的男子才能和陛下比肩天下,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份爱慕都已经统统地化成诚挚的祝福,嘱咐他们永远的幸福。 他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因为他不想看到陛下难过。 ******** 泡在药桶里的凌忘忧无奈的接受了一个时辰都在药桶里的事实,因为她几次试图偷偷起身离开,但是都翻不出桶外,唉,那就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吧,不过这药的味道并不浓郁,还有淡淡的木草香气,想想他也是为自己好,凌忘忧也就根据他所说的阖上双目,凝神闭气。 蓝澈进来时,发现凌忘忧已经趴在药桶的边上睡着了,他无奈地轻轻摇摇头,查看了一下水中的颜色,再给她把脉,心中也有点疑惑,不过确定她已经没有事了,他悬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虽然正值夏季,但蓝澈依旧生怕她受凉,连忙抱着凌忘忧出了药桶。 此时的凌忘忧身上虽然还穿着裙衫,但湿漉漉贴在娇/躯上,诱/人的玲珑曲线轮廓一览无余,让抱着她的蓝澈受不住地低喃:“忘忧,你这个小妖/精,是不是存心今晚睡不着觉了?”但看着她沉睡不醒的模样,他只有努力地隐忍着。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寸一寸地吃掉你 在这样宁静暧/昧的夜晚,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阵阵的馨香萦绕在蓝澈的鼻间,那独属于女人特有的味道说不出的让人神往。【虾米文学] 蓝澈因为不想惊扰凌忘忧的好眠,压抑着心底深处开始澎湃的热情,不得已地阖上已经透着晕染绯/色的双眸,双手颤抖着把她湿透的裙衫全部褪去,再极其轻柔地抱着她放在床上。 他对着室内的半空虚空一抓,一套象牙白精致的绣花裙衫已经在他的手中,弯腰刚准备给她穿上,一对如凝脂一般的玉臂就在这时揽住了蓝澈的脖颈,口中呓语道:“蓝澈……” 床上玉/体横/陈的人儿根本就不知有人正对她虎视眈眈,只是目前还在尚且能够克制的阶段,这玉臂一揽,一声下意识的呓语,在此情此景的微妙时刻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原先一直阖着透着绯/色双眸装圣人的某人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再淡定下去?如果再淡定估计他就不是男人了。 那双再次睁开的蓝眸里盛满炽/热的爱/欲火花,眼前香/艳刺/激的娇/躯让他的全身紧绷,呼吸也陡然间开始不畅。她难道不知道面对她自己需要多么超强的定力在克制吗?就算刚才阖上双目,可是手上触摸到的滑/腻柔/软已经让他浮想翩翩,心颤不已。 忘忧,原想你睡了今晚先暂时放过你,可现在都是你自找的。【虾米文学] 他手臂一挥扔掉手上想给她换上的裙衫,在身后布下常人难以逾越的结界,任由着她勾住自己的脖颈顺势就欺/身而上,一双薄唇热/烈地噙上她的唇,温柔悱/恻地吮/吻着。.. 她的唇间逸出情不自禁舒服的娇/吟,微微地为他开启,虽然依旧没有真正的清醒,但娇/躯却迎/合着蓝澈的求索。趁着这个空隙,他长驱直入,吞下她的娇/吟,用舌尖搅/拌着她檀口中的醉人芳香。 蓝澈上下其手,双手沿着她如云般的墨黑秀发,绝美的小脸,优雅的脖颈,高/耸挺/立的玉/峰,平坦的小/腹,以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着、轻柔地抚/摸着,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爱/恋的印迹…… 他紧紧地扣住凌忘忧的纤腰,与她亲/密地贴/合着,如胶似漆。火/热的欲/望早已经抬起头来,隐忍得胀/痛。 凌忘忧已经在他热/情的亲/吻和爱/抚下悠悠地醒过来,蓝澈无处不在的气息让她承受不住地颤/抖不已,她双眸羞恼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推搡着他,逃避的想要并拢自己的双腿。 “今晚朕可没有宣你过来**,你好大的胆子!”可惜的是她的声音哪有平日的半点威严,颤巍巍带着甜腻的柔/媚让蓝澈的骨头都酥了。 看到她醒来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蓝澈眸间的欲/望更为浓郁,他不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邪/恶地附在她的耳畔孟/浪地低语:“既然你没有过来侍/寝,那今晚就由本太子宣你来侍/寝好了们之间谁伺候谁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让本太子好好地爱你……” 他转而薄唇留恋在她胸/前傲然挺立的玉/峰上,吞/噬着那顶/端的两抹嫣红,手一路向下在她私/密的花园处徘徊。他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的地带,轻捻重揉之下,她很快就在他的身下湿成一片。 “忘忧,你知不知想你想得如痴如狂…现在只想一寸一寸地吃掉你……”他的声音因为隐忍的欲/望而暗哑,带着蛊惑的魔力。 他托着她的腰身把她的翘/臀抬高,把她修长莹/润的双腿打开到极致。那作乱的薄唇在她细/腻的腿/间,挑逗着凌忘忧每一处最敏/感最私/密的地带。 他的舌尖灵巧带着火/热的气息,轻轻的转着圈勾勒着那处让他快要崩/溃的美好,她身上的芳香与柔/滑让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渴望,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吞/噬她,占/有她! “小悠悠,要你……”眉间的一点猩/红妖冶,随着情/潮泛/滥发出妖/孽的光芒,他沉醉在她只为他一人绽放的爱的漩涡里,他是她唯一的、仅有的存在,不管未来怎样,他们现在是彼此的唯一。 深陷在翻涌情/潮中的凌忘忧凤眸中俱是水色,娇/嫩的双唇发出动/情的呻/吟,这声音听在蓝澈耳朵里,无疑是向他发出邀请的讯息。 他闷/哼出声,低/吼着,凶/猛地腰/身一挺,火/热的分/身狠狠地嵌进了她紧/窒的幽/谷,完完全全地贯/穿了她…… 软/温细/腻的幽/谷紧紧地包/容着他的分/身,久违的快/感一下子就传遍了他的全身,震撼得他一阵发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不顾一切地进出抽/插起来,宣泄着心底最深处泛/滥的爱/欲和浓烈的情感。 随着蓝澈强有力的驰/骋与迅/猛地撞/击,女子娇/媚的求饶声混合着男子狂/野的进/攻,绮/丽无边的春/色瞬间弥漫了室内的所有角落…… 律/动,无休无止。 缠/绵,仍在继续…… 今夜注定不眠不休…… 等第二天凌忘忧从睡梦中醒来,那个一夜贪婪索取的家伙早已经神采奕奕地走到床旁俯首看着她:的小悠悠,幸好今日不用早朝,不然可就变成晚朝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凌忘忧半撑起身子向窗外瞧去,从窗外面透进室内的光线并不太亮,如果现在不是清晨,那么不会竟然是? “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某人的声音透着有意味的笑意。 酉时?怎么会?自己似乎被眼前这个贪欲的家伙折腾的刚刚阖上眼,其实她还没有睡够呢。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纵横驰骋 在这样宁静暧/昧的夜晚,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阵阵的馨香萦绕在蓝澈的鼻间,那独属于女人特有的味道说不出的让人神往。....【虾米文学] 蓝澈因为不想惊扰凌忘忧的好眠,压抑着心底深处开始澎湃的热情,不得已地阖上已经透着晕染绯/色的双眸,双手颤抖着把她湿透的裙衫全部褪去,再极其轻柔地抱着她放在床上。 他对着室内的半空虚空一抓,一套象牙白精致的绣花裙衫已经在他的手中,弯腰刚准备给她穿上,一对如凝脂一般的玉臂就在这时揽住了蓝澈的脖颈,口中呓语道:“蓝澈……” 床上玉/体横/陈的人儿根本就不知有人正对她虎视眈眈,只是目前还在尚且能够克制的阶段,这玉臂一揽,一声下意识的呓语,在此情此景的微妙时刻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原先一直阖着透着绯/色双眸装圣人的某人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再淡定下去?如果再淡定估计他就不是男人了。 那双再次睁开的蓝眸里盛满炽/热的爱/欲火花,眼前香/艳刺/激的娇/躯让他的全身紧绷,呼吸也陡然间开始不畅。她难道不知道面对她自己需要多么超强的定力在克制吗?就算刚才阖上双目,可是手上触摸到的滑/腻柔/软已经让他浮想翩翩,心颤不已。 忘忧,原想你睡了今晚先暂时放过你,可现在都是你自找的。...【虾米文学] 他手臂一挥扔掉手上想给她换上的裙衫,在身后布下常人难以逾越的结界,任由着她勾住自己的脖颈顺势就欺/身而上,一双薄唇热/烈地噙上她的唇,温柔悱/恻地吮/吻着。 她的唇间逸出情不自禁舒服的娇/吟,微微地为他开启,虽然依旧没有真正的清醒,但娇/躯却迎/合着蓝澈的求索。趁着这个空隙,他长驱直入,吞下她的娇/吟,用舌尖搅/拌着她檀口中的醉人芳香。 蓝澈上下其手,双手沿着她如云般的墨黑秀发,绝美的小脸,优雅的脖颈,高/耸挺/立的玉/峰,平坦的小/腹,以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着、轻柔地抚/摸着,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爱/恋的印迹…… 他紧紧地扣住凌忘忧的纤腰,与她亲/密地贴/合着,如胶似漆。火/热的欲/望早已经抬起头来,隐忍得胀/痛。 凌忘忧已经在他热/情的亲/吻和爱/抚下悠悠地醒过来,蓝澈无处不在的气息让她承受不住地颤/抖不已,她双眸羞恼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推搡着他,逃避的想要并拢自己的双腿。 “今晚朕可没有宣你过来**,你好大的胆子!”可惜的是她的声音哪有平日的半点威严,颤巍巍带着甜腻的柔/媚让蓝澈的骨头都酥了。 看到她醒来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蓝澈眸间的欲/望更为浓郁,他不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邪/恶地附在她的耳畔孟/浪地低语:“既然你没有过来侍/寝,那今晚就由本太子宣你来侍/寝好了们之间谁伺候谁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让本太子好好地爱你……” 他转而薄唇留恋在她胸/前傲然挺立的玉/峰上,吞/噬着那顶/端的两抹嫣红,手一路向下在她私/密的花园处徘徊。他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的地带,轻捻重揉之下,她很快就在他的身下湿成一片。 “忘忧,你知不知想你想得如痴如狂…现在只想一寸一寸地吃掉你……”他的声音因为隐忍的欲/望而暗哑,带着蛊惑的魔力。 他托着她的腰身把她的翘/臀抬高,把她修长莹/润的双腿打开到极致。那作乱的薄唇在她细/腻的腿/间,挑逗着凌忘忧每一处最敏/感最私/密的地带。 他的舌尖灵巧带着火/热的气息,轻轻的转着圈勾勒着那处让他快要崩/溃的美好,她身上的芳香与柔/滑让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渴望,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吞/噬她,占/有她! “小悠悠,要你……”眉间的一点猩/红妖冶,随着情/潮泛/滥发出妖/孽的光芒,他沉醉在她只为他一人绽放的爱的漩涡里,他是她唯一的、仅有的存在,不管未来怎样,他们现在是彼此的唯一。 深陷在翻涌情/潮中的凌忘忧凤眸中俱是水色,娇/嫩的双唇发出动/情的呻/吟,这声音听在蓝澈耳朵里,无疑是向他发出邀请的讯息。 他闷/哼出声,低/吼着,凶/猛地腰/身一挺,火/热的分/身狠狠地嵌进了她紧/窒的幽/谷,完完全全地贯/穿了她…… 软/温细/腻的幽/谷紧紧地包/容着他的分/身,久违的快/感一下子就传遍了他的全身,震撼得他一阵发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不顾一切地进出抽/插起来,宣泄着心底最深处泛/滥的爱/欲和浓烈的情感。 随着蓝澈强有力的驰/骋与迅/猛地撞/击,女子娇/媚的求饶声混合着男子狂/野的进/攻,绮/丽无边的春/色瞬间弥漫了室内的所有角落…… 律/动,无休无止。 缠/绵,仍在继续…… 今夜注定不眠不休…… 等第二天凌忘忧从睡梦中醒来,那个一夜贪婪索取的家伙早已经神采奕奕地走到床旁俯首看着她:的小悠悠,幸好今日不用早朝,不然可就变成晚朝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凌忘忧半撑起身子向窗外瞧去,从窗外面透进室内的光线并不太亮,如果现在不是清晨,那么不会竟然是? “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某人的声音透着有意味的笑意。 酉时?怎么会?自己似乎被眼前这个贪欲的家伙折腾的刚刚阖上眼,其实她还没有睡够呢。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而无憾 “小悠,小悠悠爱你――”身体的欢/愉并不能完全消除蓝澈心底的阴影,他在她的耳畔说着绵绵动人的情话,就像此时身体嵌入进她的体内一样,他想把自己爱的话语也同时烙进她的心里,永远无法磨灭。( )[非常文学].【虾米文学 “澈也爱你,澈爱你――” 凌忘忧在爱的余韵中久久地颤抖着,她轻抚着俯在他耳畔低语的蓝澈,心里一阵悸动,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的存在,明白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这应该就是爱了。 “小悠悠――”蓝澈还是第一次听见凌忘忧说爱自己,他的身体陡然地一僵,蓝眸中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和狂喜。这股突如其来的狂喜已经让他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欢欣雀跃的爆炸震撼。 这是他活了这么久,听到的最动人的一句话,现在他真的已经有死而无憾的感觉。人生至此,也算美满了,不是吗?! 他依旧俯在她的耳畔,眼眸中滑过凌忘忧看不到的激动泪水。忘忧,如果生命到了尽头,还能重新过活,再等你万依旧无怨无悔。 快乐的日子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再怎么慢慢而行,悬空岛还是就快要到了。越是接近,蓝澈越是痴缠着凌忘忧,大有分秒不能分开之势。 凌忘忧被他的霸道热情直呼吃不消,这厮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以后不在一起似的,不管是去悬空岛还是回京都,她都不会和他分开的啊?至多是时间上没有现在这么密集而已。.虾米文学 “娘子,前方不远有一片白桦林们过去小歇片刻,等过了这阵毒辣的正午阳光再走吧。” 白桦林树木高大,枝繁叶茂,真是阴凉休息的好去处,而且过了白桦林就是流焰国的洛水镇了,他们在傍晚之前就能到达悬空岛。 蓝澈领着凌忘忧进了白桦林,他在林中找了一方干净略空的草地,衣袖一挥间,那空地上就多出了一个八角琉璃瓦的亭子,里面有桌有椅,桌上放满了香气扑鼻的餐点。 “娘子,请――”蓝澈拉着凌忘忧就走进了亭中,只见眼前蓝光一闪,这茂密葱郁的白桦林中哪里还有半点八角琉璃瓦亭子的影子。 他的“娘子”叫得很顺溜的,但是凌忘忧却怎么也叫不出“夫君”两个字,任凭蓝澈怎样她还是不松口,这不,蓝澈用桌上的美食诱惑她,她宁可肚子馋的肚子咕咕直叫唤,也不肯乖乖就范。 蓝澈的眸底闪烁着一丝别样的流光,不再逼她,看着凌忘忧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笑痕。 “不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能赢得就不再强迫你夫君,你看如何?” “你以会上你的当?你会法术怎么赢得过你?”凌忘忧不傻,继续吃着石桌上的美食,不上当。 “在这间亭中沿着亭中转三圈,如果你能够追,就输,反之,就是你输。规则是,你可以使用任何的武功来绝不对你使用任何的法术,也不会使用武功。你看如何?” 这个嘛?凌忘忧想了想,自己可以使用武功,而他不可以使用法术和武功,追上他肯定没有问题,要知道她的轻功也是了得的。既然他想玩,就陪他玩玩呗,劝当饭后消食吧。 同意,但可不许反悔哦。” “当然,娘子你像反悔的人吗?记住规则哦!” “不就是你绝不使用任何的法力,也不可以使用武功嘛。” 半柱香后…… “夫君――”一道不情不愿细弱蚊蝇的声音。 “嗯,娘子,你的声音好甜,就是声音太低,如果能够响亮一点那就太好了。”这一声夫君叫得是蓝澈心花怒放,他的眸光灼灼闪烁着吞噬人心般的耀目神采。 “你是故意的讨厌你!” 凌忘忧用手去掐蓝澈的胳膊,心里直后悔啊,这家伙耍赖,他是没有对自己施法术,可是他对亭子施法术了,任凭自己怎么施展轻功也跃不到他的身边,而他轻轻松松在亭内转了三圈。 “冤枉啊娘子,刚刚明明说好的,而且为夫也确实没有对你使用法术啊?” 他痞痞地坏笑着,薄唇慢慢地凑过来,啃噬着她恼怒的小脸,唇齿之间薄薄的酒香在研磨之间渡到凌忘忧的口中,辗/转,缠/绵……。 两个人在小亭中追逐着,嬉闹着,忘了时间,忘了身份,就如一对平凡身份的爱恋的男女。 ******** 出了白桦林,趟过一道潺潺流动的小溪,繁华热闹的洛水镇已在他们眼前,那边的街市熙熙攘攘,鼎沸的人声和驾驭马车的声音都一字不落地传了过来。 “咔――” 一道细微得几乎让人忽略的声音让蓝澈立刻警觉起来,凌忘忧也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们趟过小溪后明明已经再向前走了不少路,可是前方洛水镇离他们的距离并没有丝毫的缩短。 “呼!”一阵诡异阴森的冷风向他们刮过来,把他们吹得是衣抉纷飞,明明在大伏天身上也透出阵阵的凉意。 蓝澈戒备地挡在凌忘忧的身前,凝神静待着。 “咔――哧”一道类似什么开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比刚才的细微的声音响亮了许多。 “小悠――” 蓝澈眼尖的发现他们脚下的路突然从中间断裂开来,立刻把蓝澈和凌忘忧分隔在裂缝的两端,蓝澈情急地飞身跃起,揽着裂缝对面凌忘忧的腰就越过断裂的路,向前方飞起。 那开裂之处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开裂的范围也是更大,蓝澈飞身所到哪里,那地面就开裂到那里,还不仅仅如此,那地面的断裂之处仿若有一股超强的的吸力,吸附着凌空飞跃的蓝澈。 竟如同一个巨大的磁场,蓝澈不管往哪个方向,吸力就跟随着,无处不在。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石妖索命 那股吸力强劲无比,竟然把向上飞跃的蓝澈又向下拽了几分,蓝澈觉察到这强大的吸力已是无处躲避,他双手猛地把揽在怀里的凌忘忧向天空中一抛,袖袍一抖:“小妖,给本太子保护好她。^/非常文学/^【虾米文学 他的衣袖中迅速地钻出一缕青烟,追随着被抛到天空中的凌忘忧而去。 蓝澈也就在这一抛一抖的眨眼功夫,人就被无形的超强吸力拽住了双腿,直线下拉,眼看这人就要被拽落进断裂的地层中…… 蓝澈就在这节骨眼的功夫,他双手虚合,灿然的蓝色光影在手中流转,一道摧石裂地的耀目光束顿时射向断裂的地层之中。只听“嘭――”一声惊心动魄的轰然炸响,地面的表层被光影炸得四分五裂。 “你到底是何方的妖精,不潜心修炼,竟敢在此处作乱,给本太子报上名来。”蓝澈的双腿已经摆脱了吸力的控制,整个人半悬在空中俯视着疮痍的大地,厉声质问着断裂地层下隐约流动的黑影。 “哼,今日老夫是的女儿向你索命而来,杀人偿命,老夫要用你的血召唤她的魂魄。”地层里传出一个嘶哑刺耳的男声,随之有黑色的烟雾从地层中缓缓地升腾而起。 “好狂妄的口气,那就等你打赢本太子再说。”蓝澈手中的蓝色光影已经汇集成一个超然的光球,光球折射出强烈的冷光,凌厉无比地向着升腾黑烟地方击去。//虾米文学 随着一声更催动山河的剧烈震荡,蓝光四溢,黑烟翻滚,原先已经四分五裂的表层,现在更是千疮百孔。 蓝澈刚准备下去查看,就看见从千疮百孔的地表层中,每一处都开始向上冒着股股黑色的烟雾,那黑烟诡异的升腾着,竟有上百道之多,道道如同一只只恶魔的利爪,从四面八方狰狞着,同时向半悬在空中的蓝澈进攻。 蓝澈催动手中的蓝光和黑烟很快攻在一处,眼见蓝光逐渐被黑烟一点点地吞噬,黑烟包围中蓝澈的脸上已经开始透着黑色之气,难以脱身…… 就在这紧急的当口,一道身穿象牙白裙衫的绝**子飞身而来,狠戾地向黑烟挥出掌风。在这神妖的对决中,凌忘忧的这记掌力并没有多大的威力,甚至够不上任何的威胁,但却给蓝澈提供了宝贵的凝聚神力的时间。 黑烟缠绕,正全力疯狂吞噬着蓝澈,没有料到现在会有人向他出手,措不提防地稍稍减弱了攻击的那份力度。 “小悠,你怎么又回来了?”蓝澈随着蓝光退后几步,连忙把凌忘忧护在自己身后的安全处。 “澈,你还在这里怎么能够放心的先行离去?”凌忘忧被蓝澈抛到空中后,就被小妖接住准备带她先走,凌忘忧又岂是放心让蓝澈一个人面临危险的人,不顾小妖的苦苦哀求,还是义无返顾地回来了。危难的关头,她要和蓝澈并肩作战。 “哈哈哈,你们真是郎情妾意,这样也好,今日老夫就一次送你们二人归西。”嘶哑刺耳的男声尖利地笑起来,那上百道黑色的烟雾开始向中间开裂的断层游移,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怨气,最后化身成一个七尺健壮的中年男子。 凌忘忧猛一看那中年男子的相貌神态几乎就是老了一截的允涯,蓝澈这时也明白了,如果猜测得不错,这应该就是那族长的父亲。刚才他说是为他的女儿索命而来,难道那日在雾荡山被自己挥出琴弦穿心而过的女子是他的女儿? 中年男子眼神狠辣决绝,一双手臂突然无限地延伸出来,向凌忘忧和蓝澈抓去,蓝澈对身后的凌忘忧说:“快走!”随后凌空迎向中年男子的手臂。 中年男子狡诈地一双手臂分向两个方向,分别伸向蓝澈和凌忘忧:“现在老倒要看看你们应当如何。” 蓝澈并不见丝毫的慌张,只听见他对着天际一声大喝:“龙啸九天!” 空中顿时传来神龙腾跃啸声阵阵,一把剑体九曲如龙形的利剑从天而降,剑锋锐利鸣如龙吟,闪动着让人心悸的锋芒。 蓝澈改变了迎向中年男子手臂的方向,凌空飞起直奔中年男子的身躯,挥动手中的龙形利剑,在声声鸣如龙吟的锐利剑光中舞出了无数道锋芒,“咔嚓――”火星四溅,血肉横飞,那只向凌忘忧攻击而去的手臂被蓝澈手中的利剑生生砍断。 “噗――”但蓝澈同时却被另一只向他攻击而来的手臂击中心口,人坠落到地上,口中的血立刻如泉涌,喷泄而出。 “蓝澈――”凌忘忧看见蓝澈受伤,不顾一切地向蓝澈飞奔而去。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先砍掉抓向他的那只手臂呢? “哼,你们就统统都受死吧――”那中年男人被蓝澈砍掉了一只手臂,顿时像发了狂,挥舞着剩下的一只独臂对着蓝澈出动第二波袭击。 蓝澈示意凌忘忧不要担心,他抹去口角的血迹站起来,手持龙形利剑对着虚空一晃,凝聚而来的蓝光雄浑夺命,最后形成一个蓝光浮动的光茧,蓝澈在光茧中神色不明,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中年男子断的手臂处还在往外流着血,但他似乎没有痛觉,那副幻化出来的身体就如同刚刚拉伸的手臂一样,在蓝光浮动的光茧前现出他的真身――一座巨型磐石。那磐石竟足足有几十丈高,现在蓝澈的光茧面对着巨型的磐石,大有以卵击石的错觉。 四周此刻犹如死一般的静寂。似乎都在为最后的生死较量酝酿着更强大的一波力量。 凌忘忧看着眼前惊天的生死对决,心紧张得揪成一团,蓝澈被击中的伤势应该不轻,现在面对如此巨型的磐石,她更加为蓝澈担心了。 她聚集着身上的全部内力,凌空跃起,出掌向巨型磐石透着血痕的地方击去,那里应该就是刚才被蓝澈砍断手臂的伤处,自己的力量在这里虽然是微乎其微,但也胜于无啊。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千钧一发之际 那巨型的磐石冷眼看着自不量力对自己出掌的凌忘忧,就在那股掌风向他袭来的时候,磐石一鼓微一震动,凌忘忧立刻就被强大的冲击力给震出去好远,“噗――”胸口受到强烈的冲击,一口甜腥之气涌上她的喉部,血立刻从口中喷溅而出。*.虾米文学 磐石中幻化出一只石臂,就向被震在地上的凌忘忧抓去。 “父亲请不要伤她――”从地底下这时遁出一个黑衫男子,他情急的声音响起,正是在雾荡山遁地而逃的允涯。 “没用的东西,你出来干什么,快滚回去。”磐石发出“嗡嗡”的训斥声,那只抓向凌忘忧的石臂扑出一股劲风,把允涯甩进裂缝中,那处开裂的地面迅速地又合拢起来。 磐石的石臂继续向凌忘忧抓去。 通体乌黑的小妖这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张开一双利爪,嘴里嘶吼着,就冲向石臂,想阻止他来抓凌忘忧。 “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磐石讥笑着,石臂一翻,小妖顿时被甩出去几十丈远。 “哈哈哈,现在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你。”磐石张狂地开口,那只石臂已经把重伤在地的凌忘忧牢牢地抓在手里,越捏越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光茧中的蓝澈冲破漂浮的蓝色光茧,破茧而出,此时他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人与剑已经合而为一。 “斩龙诀――”他大喝一声,一抹嗜血的杀气充斥在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人剑合体攻向那正准备捏碎凌忘忧的磐石。*.虾米文学 剑气傲然宛若游龙,急如闪电凌势而出,一道无法逼视的耀目蓝光如蛟龙强势的从磐石中穿心而过。 就在这分秒之间,随着天崩地裂的一声轰天巨响,磐石被摧得炸开耀目的火花,蓝色的剑气以绝对的凌厉姿态从开始分崩离析的磐石中腾空跃起,扶摇直上,蓝色的光芒震撼宇宙苍穹。 随着土崩瓦解,捏着凌忘忧的那只石臂也开始分崩离析,一块块地碎落下来,眼看凌忘忧就要从高空中坠落,那已经身受重伤的身躯怎么能够经得起再次的撞击? 这时,蓝澈从剑气中抽离而出,蓝色的光芒中龙形利剑随着一声尖啸的龙吟隐没与天际,蓝澈如风般急切地把快要坠地的凌忘忧揽入自己的怀中。 “小悠,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蓝澈在这场惊天的对决中耗费了不少的神力,天人之姿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疲态,因为曾被击中心口,湖蓝的锦袍上都是斑驳触目的血迹。 “澈――”凌忘忧虚弱的依靠着蓝澈,目睹着几十丈高的磐石最后就如同一盘散沙碎了一地,四周所有的黑色之气也随着碎落的磐石消失殆尽。 就这这时,地面猛然开裂出一道裂缝,一身黑衣的允涯从地下遁身而出,身后跟着石榴和沐云熙等人,允涯看着已经被分崩离析碎落一地的石块,他难以置信地对着石块跪下,捧起其中的一块疾呼道:“父亲――” “小悠们走吧。”蓝澈抱起虚弱的凌忘忧似乎没有看见眼前出现的这些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允涯站起身来挡住蓝澈的去路,他的一双眉眼间闪烁着怨毒无比的杀气:“你先是幻族,后杀的姐姐,现在又杀的父亲允涯发誓今日不是你死就亡。” 蓝澈抱着凌忘忧淡定地看着允涯:“本太子从不对身负重伤的人动手,你还是潜心修炼去吧,或许有日能够悟道成仙,如果你执迷不悟,总有一日也会是他这样的下场。”他果真是石妖的儿子,会遁地之术也是不足为奇,但蓝澈看得出允涯身受重伤,并未痊愈,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对现在的允涯动手。 “难道你不怕放虎归山终成大患吗?” 蓝澈唇边浮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意,衣抉纷飞,抱着凌忘忧绝尘而去。 小妖捧着自己受伤的肚子乖巧地随后跟着蓝澈。 “站住允涯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允涯个性自负乖张,岂是一个容忍被人同情的人,蓝澈的举动大大伤害了他的自尊,他一个纵越再度挡住蓝澈的去路。 蓝澈的眼眸划过骇人的冰芒,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行,那么就休要怪本太子不客气了。他把凌忘忧小心的放在一边,小妖随后盘腿坐在凌忘忧的旁边。 “澈!”凌忘忧伸出手拉住蓝澈的衣摆,“你要小心。” “嗯,小悠你坐在这儿马上回来。” 两人情意绵绵的话别,听得允涯心碎不已,那股嫉妒就像毒蛇噬咬着他的脏腑,他不等蓝澈的反应就挥掌向他劈了过来。 蓝澈徒手向允涯反击,两个人很快就战在一起,斗得是光影浮动,掌风阵阵。 那边斗得是难解难分,这边凌忘忧和小妖紧张地看着,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脸歹毒杀意的沐云熙正偷偷从石榴他们身边悄然向他们这边接近。 “陛下――延熙护驾来迟。”一头紫发的白衣的男子步履急促地向凌忘忧走了过来。 沐延熙?凌忘忧看见匆匆而来的沐延熙,心里纳闷,他现在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哦,也对,现在这儿应该还是紫炎国的地界赤城。 “朕也是微服私访。” 沐延熙看见凌忘忧唇边还有依稀的血迹,心里一痛,竟有想把她所承受的痛全部过渡到自己身上的迫切:“陛下,你受伤了。” “嗯,不碍事。”凌忘忧现在的一颗心都放在蓝澈的身上,草草敷衍着沐延熙,收回视线又揪心地看着和允涯斗在一起的蓝澈。 沐延熙沿着凌忘忧的视线看到不远处一团决然的蓝光和一个陌生男子战在一处的蓝澈,心里失落无比,这份投注的目光就是有一刻投注在自己的身上也好啊! 凌忘忧突如其来的感觉自己的右手掌中竟有烧灼的热力,那银色的月牙开始发出璀璨的银光。 (感谢jinjing777送给澄子的金牌。一路上有你们的鼓励不会孤单,因为在创造故事的路上不是孤单一个人前行。感谢一路上有你们的相伴!)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属于今世的记忆狂潮 凌忘忧因为手掌心中烧灼的热力,低头诧异地发现手心的月牙不再像平日里隐在掌心能够忽略不见,现在银光璀璀间,仿若要脱掌临世而出。//虾米文学 她想起那个月圆之夜似梦非梦的记忆,那个白衣胜雪宛如神祇的男子对自己说这是赠给她的月宫神器——神影月弓,还说他日助自己用此神器的人,就是他今世的凡身,还有什么永世情缘之类的。 凌忘忧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楚的感觉,现在这月牙出现异样,难道今日会出现助自己用此神器的人? “砰——”的一声震动,打断了凌忘忧的沉思,她惊得连忙向蓝澈那边看去,只见允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森然的方戬,对着蓝澈就是一阵猛烈的进攻,从凌忘忧这边看来徒手空拳的蓝澈是吃亏了,那允涯招招带着毙命的狠毒,凌忘忧担心刚刚大战了一场的蓝澈会体力不支。 偷偷过来的沐云熙突然出现在凌忘忧的旁边,小妖不友善地对着她龇牙咆哮,沐延熙看见竟然是贬为庶民,逐出京都的沐云熙:“皇长姐?” 沐延熙一惊,因为他发现这沐云熙的表情很是古怪的看着背对着她的凌忘忧。还没等沐延熙反应过来,在小妖依旧龇牙咆哮的情况下,这沐云熙猛地对举起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对着凌忘忧的手臂就戳了下去。*非常文学* 等沐延熙反应过来时沐云熙的匕首已经戳伤了凌忘忧,他心急之下用身体护住凌忘忧把沐云熙一掌拍开:“你想做什么?”沐云熙的恶毒与算计他已经领教过了,只是她怎么会到了幻族,而且恨凌忘忧到了不惜偷袭的地步? 随着沐延熙的一声呵斥护在凌忘忧的身侧,那凌忘忧手掌中的银光更是璀璀逼人。【虾米文学 凌忘忧得知过来的是沐云熙,因为旁边有小妖和沐延熙也就没有回头,只是没有料到这沐云熙二话不说过来就用匕首戳伤自己,虽然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深,但凌忘忧却觉得心口一沉,似有异物混入了自己的血脉。 小妖生气的对沐云熙拳打脚踢,嘴里哇哇直叫,那边的蓝澈听见这边的动静,向这边看过来,不免分了心,眼看那一柄森然的方戬就要迎头劈下,凌忘忧这时忘了自己体内的异常,那右手情急地对着蓝澈举起:“小心!” 右手中银光瞬间流溢华彩,一张华美的银月弯弓赫然在手,凌忘忧心中既惊又喜,这神物真的现身了,她想也没有多想手持着银月弯弓就对准了手持方戬的允涯,耳畔只听见“嗖——”的锐器划破长空的尖啸响声,凌忘忧并未拈弓搭箭,那弯弓就射出一羽银光灿然的剑羽。 允涯被剑羽射中黑眸震惊地看着凌忘忧,那银色剑羽陷入皮囊的兹兹响声,就是凌忘忧这边的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允涯就这样看着凌忘忧最后颓然倒在地上。 “小优?”蓝澈眉目间紧张地飞身而来。从小妖口中哇哇直叫中已经知道凌忘忧被沐云熙偷袭,蓝眸凝着滔天的怒火,他只想一掌拍死那胆敢偷袭凌忘忧的女人。 银月弯弓的银光一敛,又重新隐到凌忘忧的右手掌中,不属于今世的记忆狂潮席卷而来,凌忘忧不可思议地看着右手掌,然后抬头吃惊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沐延熙,而沐延熙这时也同样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忘忧。 原来就在这奇异的弯弓射出剑羽的瞬息之间,如电光火石一般,他们两个人同时拥有了今世之前的所有记忆。 沐延熙的紫瞳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原来自己一心倾慕的凌忘忧,就是万世心中所爱,现在他们都是历练情劫而来到凡间,三世轮回,这最后的一世就是他们能不能结成永世情缘的关键,看来自己不惜使计也要和她成婚是对的,心里一动,那深情的呼唤就脱口而出:“优儿!” 凌忘忧望着沐延熙,心情复杂,他竟然就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历劫之人。怪不得当初对他就有好感,原来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渊源。只是如今的这份好感都已经在他的设计、逼婚中消失殆尽。 “凌忘忧,你竟然杀了族长?杀死孩子的父亲要为他报仇。”沐云熙的尖叫声打破了凌忘忧的沉静,她不顾小妖的痛击,手上举着匕首疯狂地大叫着。 “凌忘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必死无疑,刚才的匕首附上了同心蛊,如今这蛊虫已经混入了你的血脉。允琴因为**爱上了她的弟弟族长,为了能够和他同心,允琴就以血养蛊,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这只蛊下到族长的身上就偷了出来,现在允琴已死,这普天之下已经没有人能够解开,就等着蛊虫蚀骨而死吧,你——” 蓝澈和已经面露死灰的允涯不约而同地对着沐云熙挥出一掌,这沐云熙的得意还没有说完,就被蓝澈和允涯的前后夹击一命呜呼,死前连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允涯身上的剑羽已经消失,只是身上中箭的地方有一个不断蔓延的窟窿,他的黑眸死灰般凝望着凌忘忧:“虽不想死,想终身把你禁锢的身边,但现在能够死在你的手也死而无憾,忘忧,如果有来生还会想尽办法把你禁锢的身边……” 怪不得允涯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没有动手,原来他是因为凌忘忧。蓝澈把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的凌忘忧抱在怀里,向允涯问道:“同心蛊你有没有解药?” 允涯气若游丝的向凌忘忧伸出手:“对不起——”身体上的窟窿已经蔓延到心口,允涯的那只伸出的手就在半空又重重地落下,黑眸微睁,似有不甘。 “族长——”石榴哭泣着奔跑过来,把已经死去的允涯搂在自己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允涯的身体一点点被不断蔓延的窟窿蚕食,最后化为一团虚无的空气。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龙鳞做药引 换做平日蓝澈看见背叛凌忘忧的石榴肯定已经出手把她给杀了,可是现在他因为凌忘忧的伤势根本无暇顾及到这种掀不起大浪的小人物,抱着陷入半昏迷的凌忘忧就准备离开这里去寻药,他可不相信在人、神、鬼三界中找不到能够解开这同心蛊的药物。/非常文学/【虾米文学 沐延熙几次上前想看看凌忘忧现在的情况,都被蓝澈眼眸中骇人的锋芒悻悻地退后了几步,也对,害凌忘忧受伤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可是这人不是也已经被他给杀了吗。 “陛下,请等等,石榴有几句话想和陛下说。”石榴停止了哭泣,但那双手依旧保持着允涯在她手上的姿势,也没有再称呼凌忘忧为夫人。 “陛下,从石榴服用了八次的八面桃花永远变成现在的这张脸后,石榴就注定要效忠幻族背叛陛下,同心蛊只要养蛊的人亡就无药可解,但石榴听上届的药女说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开此蛊,只是药引难寻。” “姑娘快说。”那站一旁心中着急的沐延熙一听说有办法能够解蛊,连忙上前几步催促石榴。 “需要寻到传说中神龙的龙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引,蛊就会排出体外。可是这世间到哪里才能寻得神龙的龙鳞?石榴希望陛下能有这样的造化。”石榴说完,手中虚空地环抱着仿佛依旧在她手上的允涯,萧瑟地和其他的族人一起走了。 “优儿,你会没事的。//虾米文学沐延熙听石榴说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恢复记忆,这眼前的一位身上不就有现成的龙鳞嘛。 蓝澈陡然有难以忽略的寒凉传遍全身,凌忘忧现在不要说需要他身上的几片龙鳞做药引,就是要他的命他,他也二话不说就拿给她,可是沐延熙那一声的“优儿”,让蓝澈的身形不禁一晃。 沐延熙的言行举止都收入到蓝澈的眼眸中,当石榴提到需要龙鳞做药引时,他明显地看到,沐延熙的神色一松,那了若指掌的目光,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那银色的剑羽射出去的时候,蓝澈就知道此乃神物,自己还曾经让海葵去神兵库查过,知道是月宫神器――神影月弓,他只是没有料到今天凌忘忧竟然会使出此神器,现在看来这神影月弓不仅威力强大,还有别的作用。 因为敏感的蓝澈发现不仅仅是沐延熙如此,就连凌忘忧在昏迷前看他的目光都与平时不同,似乎有着淡淡的歉意。 小优,你不是需身上的龙鳞吗?好极了,现就揭给你。 沐延熙让随后而来的随从把沐云熙就地安葬,在没有恢复记忆前多少还有些手足之情,现在他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更是痛恨到了极点,就地安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远在九重天际的天宫。 神乐飘飘,云雾缭绕。 天帝不悦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转头凌厉地看向天母:“你都做了什么?” 天母连忙摆手澄清这事与她无光:“天帝息怒,神影月弓本身就是月宫神器,现在月光因为月神在身边,机缘巧合地拉开了神影月弓,他们的记忆能够恢复应该都和神器有关真是毫不知情,更不会违背天规泄露天机的。” “那就是朕的疏忽了,那月神给月光月宫神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使用后的结果,连朕都被他给算计了。” “那天帝准备怎么处理此事?”天母不禁开始为月神担心,这什么人不好算计,怎么连天帝也给算计上了呢? “既然是朕的疏忽,怎么又能迁怒别人,也许这就是天意。”天帝望着下界的某处,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是无可奈何,天意如此。 ******** 紫炎国。赤城。延苑。 蓝澈把熬好的药给凌忘忧服下,又给她检查了一下伤势,缓缓地给她渡入自己体内的真气,直到看见龙忘忧的脸色不再那么的苍白唇色也不再发紫后,他才放心地给她掖好被角,滑坐到床榻边的地上。 原先准备把凌忘忧送到悬空岛,可是她现在的这种情况万一走漏风声,就会引起军心涣散,后果难以预料,所以蓝澈想带她到神界一趟,等身体无大碍后就直接和她一起回京都。 可半昏迷的凌忘忧却在他的怀里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澈,这里离七王爷的府邸很近,就去他那儿吧。”蓝澈虽然心里难免有些不愿,但是也觉得凌忘忧这样的安排甚是妥当,毕竟这个地方不仅路途近,而且环境也不错。所以现在他们就在沐延熙赤城的延苑。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那磐石妖的一掌威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到现在胸口处都有逆流的血在体内乱窜,那股痛意让他放松下来后更是无法忽视,但是他不想去理会,就让它多痛一会吧,这样就能掩盖住心中的那份痛楚了。 一室之外的沐延熙此刻却是异常欣喜。从那一刻听见凌忘忧说住到自己的府邸,他的这颗心就没有正常地跳动过,这样的时刻她选择住到自己的地方,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在她的心里并不是全然空白? 连忙让几个利落的小厮、丫头收拾出了两间上房,并把府中的珍贵药材统统都给拿了出来,只要能想到的这沐延熙统统都顾全到了,就差现在把自己的一颗心剖析出来给凌忘忧看。 他站在上房外的回廊上,望眼欲穿地看着紧闭着的门扉。那石榴也是听说龙鳞做药引能够解蛊,就是不知道凌忘忧服用了后是不是真的有了作用。 他现在很庆幸父皇后来又把这赤城的封地还给了自己,所以当凌忘忧和蓝澈刚到赤城的地界就有人过来向他报告,不然他怎么会找到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拉开神影月弓,让自己恢复记忆呢。 想到把他拒之门外的蓝澈,沐延熙一双紫瞳隐晦着暗流,龙九和你现在就各凭本事倒要看看花落谁家。 ------------ 第一百三十章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延苑的上房。.虾米文学 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几个机灵的丫头脚步轻快地过来更换新的冰块,虽然现在正值盛夏酷暑季节,但是上房内却是凉意习习,甚是舒坦。 凌忘忧穿戴整齐洗漱后,走出上房。这沐延熙的如此殷勤周到,让她并不想多呆在这里,休息了两天她已经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不是偶尔觉得血脉中有异物的流动,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伤势。 蓝澈又去给她熬药了,他并不假以人手,都是亲力亲为,所以当自己每次喝到他端过来的汤药,就觉得连同他的情意也一道喝到身体里面去了。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婉拒了守在上房外小丫头的跟随,凌忘忧缓缓地走在延苑的庭院中,任带有热流的暖风吹拂着自己,这眼前延苑的风景一如从前,依旧风雅别致,可是凌忘忧却已经在这里找不到原先给她简朴清雅感觉了。 一如沐延熙已经不是当初自己偶遇时有着闲云野鹤悠然之心的七王爷,也不是有了前世记忆中天庭上超然不可亵渎的月神,他似乎少了闲适多了功利,少了温润如玉多了逼人的锋芒。 凌忘忧站在漆红木的主楼前,看着眼前的一片梅园,若有所思。 “你们七王爷在哪里?就想见他。”她询问着主楼前垂手侍立的一位小厮。 小厮恭敬地回道:“请贵客稍等片刻,小的现在就去禀报王爷。*.虾米文学 其实这凌忘忧出了上房,就已经有人抄小路报告了沐延熙,所以沐延熙早就站在二楼上远远看着凌忘忧逛着延苑,现在这小厮一上来报告,沐延熙也就很快地出现在凌忘忧的面前。 “优儿,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真是太高兴了几次想去看你,都……”沐延熙欲言又止,观察着凌忘忧的神色,见她微蹙着眉,就话锋一转,“既然优儿出来了,延熙愿意陪你四处走走。” 凌忘忧倒也没有拒绝他,两个人仿若从未有过芥蒂一般走在这延苑中。 没有想到一年之后又再次来到这里,只是两人的心境都已经是大大的不同。 凌忘忧待走到苑内的深处,这里幽静不常见到过往的小厮和丫头的走动,倒不失为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凌忘忧的身份和性格善于主控全局,拖泥带水不是她的性格,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她直视着沐延熙的一双紫瞳,声音里带有一丝歉意:“延熙,虽然你轮回三世的历劫之人,但对不起错过了两世,在第三世的轮回历劫中还是错过了你,爱上了别人。所以注定不能让天帝许的永世情缘了。” “优儿,不要说对不起,这其实都的错,因为还不够好,所以才又一次让你擦肩而过。”沐延熙知道凌忘忧对于历练三世情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知道她从天庭下凡,三世轮回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蓝澈上天庭求天帝赐婚,天帝因为在自己和蓝澈之间左右为难才想到让她轮回历劫的。 所以沐延熙的眸光暗自敛住心思,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凌忘忧,免得节外生枝,只要等他们大婚一切自然尘埃落定,到时凌忘忧只要和他拜了天地,自然永生永世都是夫妻,天帝将许永世姻缘,而横生枝节的龙九将灰飞烟灭。 自己都已经等待了这么久,在这最后的关头怎么能够功亏一篑,所以沐延熙此时是深明大义的模样。 凌忘忧对沐延熙的理解,让她对沐延熙的态度也就好了很多:“既然你能够理解,就放心了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已经允诺了婚事,所以大婚一年后如期举行,的心里是不可能再容纳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了,情不能分给你半分,只能做一对只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的挂名夫妻。不过如果你现在想退婚没有任何的异议。” “不,延熙是不会退婚的,虽然延熙能够理解你,但却不能停止对优儿的爱只是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留在你的身边,其他的一不贪心。”沐延熙激动地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拉住凌忘忧的手,“优儿这份卑微的要求,请不要再拒绝,就的心里留着一份小小的念想。” 凌忘忧抽出自己的手,有丝不悦:“延熙,你还有和以前一样称忘忧吧知道你为做了很多,化成神仙师父武功和幻术,还神影月弓,你做的这一都很感动,可会让你失望。” 这沐延熙亲热的称呼和举动让凌忘忧本能的抗拒,其实在天庭时自己也只是把他当兄长一样的尊敬,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对不起,忘忧,唐突了。”沐延熙退后一步,心想来日方长,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其实他刚才也是故意拉住凌忘忧的手给某个人看的,那松树旁一角的蓝衣已经从那边离去,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还有,谢谢你拿出了府内珍贵的药材,看来到你的府上养伤是明智的,不过两天时就已经好了大半。” 这沐延熙立刻明白那痴货龙九并没有告诉凌忘忧用龙鳞做药引的事情,既然他没有说,自己是绝不会傻到替情敌说好话的份上,所以沐延熙的声音是愈发的清朗:“不要说区区这点药材,就是再珍贵,延熙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给忘忧找来。” “这两天真是叨扰府上了,待就离开这里,所以现在就提前向你辞行。”凌忘忧想到自己出来时间也久了,不知蓝澈会不会出来找她,这该说的也说了,也就该回去了。 “好,那待会就让延熙送你一程。” “送就不必了,有蓝澈就行。”这凌忘忧又怎么会顾及到沐延熙的感受,她急急地回去,心里只是想着蓝澈的药估计应该是熬好了,看不见她的人,他会着急的。 沐延熙看着凌忘忧走得有些匆忙的脚步,紫色的双瞳湛湛有神,优儿,把江山双手捧给你的时候就不相信打动不了你的心。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想让她负疚不安 凌忘忧辞别沐延熙就匆匆地回到上房,果不其然看见蓝澈已经熬好了药在房内等着她。.虾米文学 “澈,等好久吧?”凌忘忧端起桌上的药碗咕噜噜就一口气喝下,说来也怪,她觉得蓝澈熬的药不仅不苦,甚至还带有一股淡淡的水莲香气,就和蓝澈身上散发的味道一样,所以每次喝完,蓝澈拿蜜饯给她,她都没有吃。因为她觉得这药一点也不苦。 “嗯,看见你不在房内,担心汤药凉了药效不好就出去找你,看见你正在和七王爷谈事情就没有打搅先回来等你了。”蓝澈对沐延熙那小小的伎俩怎么会不知道,他全看在眼里,并不是被他气走,也不是对凌忘忧不相信,只是当时不想出去让沐延熙尴尬而已。 有些事情其实只要自己心里清楚了就行,没有必要去刻意揭穿,而且不管他和小优都记起来什么,自己都不会在乎。 是向他辞行的们待会就动身回京都。澈,请谅,有些事多少对他有些歉意。”自己和沐延熙轮回三世历练情劫的事情凌忘忧不想告诉蓝澈,因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选择沐延熙,何必告诉蓝澈徒增心结。至于以后的大婚,她已经和沐延熙说得很清楚了,只要蓝澈理解她就行。 “小优,你的明白,你是帝王,又怎么能随心而为呢,凡事难免会有取舍理解你。/非常文学/【虾米文学蓝澈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放下,把凌忘忧轻轻地揽入怀里。 “澈,还是你。”凌忘忧依偎在蓝澈的怀里,心中充满着感动的暖流,澈,有些说不出口,能做到此生只会对你一个人这么好,今生绝无二心。 蓝澈把脸埋在她如云的秀发里,蓝色的眸底隐隐蕴藏着忧伤的流光,小优已经不在乎生死,只要过好在你身边的每一天就行。 ******** 凡人和神仙就是不能比,这中午还在紫炎国赤城的凌忘忧和蓝澈,在红日还没有全部敛去光辉的时候,就已经回到流焰国的京都。 虽然这一趟离开京都不足半月,但因为其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当凌忘忧重新回到金銮殿上召集群臣召开临时的晚朝时,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朝中大臣纷纷上奏折表现着自己的忠心和勤勉,对于女帝陛**恤民情微服私访,半月不上早朝,都没有感觉任何的异常。倒是私下里知道实情时时不安的是冷月、寒星和扶桑,现在他们看到凌忘忧已经平安地回到都京,不禁都松了口气,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放下了。 当晚凌忘忧把冷月和寒星宣入到御书房内,将从允涯那处找回的军符除了还给冷月一块,另一块凌忘忧就交给了寒星:“院正大人,你的医术得到国师的真传,朕本不想让院正大人救死扶伤的手上沾上杀戮,所以当初把军符一分为三时朕就没有给你,如今朕一时也找不到信任和当此大任的人,现在就交由院正大人保管吧。” “微臣叩谢陛下的信任。”寒星慎重地伸手接过军符,小心地把它揣入怀中。 这皇宫御书房内凌忘忧在议事,那宫外的国师府内蓝澈正在给凌忘忧熬制汤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女帝受伤的事情,蓝澈就避开众人在自己的府内熬药。 驸马府中的蓝淇得知蓝澈已经回来,兴冲冲地来到国师府找蓝澈。生性活泼的蓝淇想吓唬吓唬他,没有想到竟然看到眼前让她不能接受的场面,小九正在自揭身上的龙鳞,他这是想干什么,疯了吗? “小九,你快快住手,你这是在干什么们龙族的龙鳞是何其的珍贵,你竟然――你是疯了不成?”蓝淇上前一把拽住蓝澈的手,制止在她看来不可理喻的疯狂行为。 “八姐,小优现在需要龙鳞做药引。”蓝澈没有想到蓝淇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一惊。 “弟妹是怎么了,什么伤势会需要们神龙的龙鳞做药引?” 蓝澈颇有无奈地摇头,好奇宝宝八姐如果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是不会消停片刻的,所以蓝澈就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噢,可怜的弟妹,那个女人真是恶毒啊真想在那个女人的尸身上补上几个大窟窿解解气,小九你只是一掌把她拍死,真是太便宜她了。”蓝淇听得是咬牙切齿,那双手已经屈起,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地来上几下。 “小九,弟妹需要四十九天的药引,到时你的神龙真身岂不是会泄去太多的神力,而且还会毁掉一部分体内的精元,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够补上的,没有个几千年根本就修复不了,而且这生生地揭开……唉,八姐看着心疼。小九,你就揭皇姐的吧,总好过只是你一个人难受啊!” “谢谢八姐,你的心意九弟心领了。这件事就由九弟一个人担着就行了,八姐不用担心。不过九弟希望八姐替九弟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小优。” “什么?你是说弟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你连弟妹也瞒着?”蓝淇听完蓝澈的话,差点华丽丽地晕倒,这都是什么事啊。 “九弟不想让她负疚不安。” “小九你这个傻瓜,为她付出了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换做,就绝对是不会隐瞒的,不然她怎么知道你为她牺牲了这么多?”蓝淇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因为她发现蓝澈的脸色逐渐地发沉,据她对蓝澈的了解,这是到了要发火的临界边缘。 算了,还是少惹他为妙,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这儿她可不想多呆了:“咳咳咳,小九,那你爱咋咋,八姐知道了,那你继续吧。”蓝淇像一阵风般的转眼刮走。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痛并快乐着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扑面而来的风清爽而又宜人。( ) 踏着如纱如雾的月色,扶桑提着一盏羊角宫灯,躬身在前方为凌忘忧引着路。穿着一身帝王特制龙凤朝服的凌忘忧甚是威严地走在皇宫内,随时接受着太监、宫女的跪拜。 其实一离开御书房,凌忘忧就想用轻功飞着回天辰宫。这一回来事情一多,晚膳也没有开,不知蓝澈用了晚膳没有,可是帝王又该有帝王的威严和端庄,这不,心已经飞了,人还得不紧不慢地在宫内走着。 好不容易,天辰宫巍峨高耸的宫门已在眼前,那一袭绸衫凭栏仰望着天空中一轮皓月的不是蓝澈又是谁。 月光的光华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淡淡晕染着的银色光华,泛着光泽的银发映衬着那张人若冠玉,俊美无双的脸,非喜非悲的蓝**眸此刻沉浸在缅怀中,一种仿若千年万年的孤寂笼罩着他的周身。 凌忘忧看得心里一堵,凭添了一份心痛。他这样孤寂的身影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了,总觉得从赤城开始,他就有时沉默得让人担心,就像现在他不知为什么整个人又萧索得让人心痛。 她对着扶桑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她从来不想让任何人打搅到自己和蓝澈的相处时光,总是莫名地觉得如果不珍惜以后就会后悔似的,其实估计是自己太在乎了吧,属于他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 衣抉翻飞,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形已经站在凌忘忧的眼前,清越如乐的声音含着宠溺的温柔:“小优,议事已经结束了吗?你明明已经回来了,还站在这儿,是等着为夫过来接你吗?” 在这样绝世风华的男子面前,在这样温柔的声音里,凌忘忧早就把帝王的威严抛到九霄云外,任凭蓝澈执着她的玉手,一同走进了天辰宫。 今晚琢磨出了药丸,这样就省得汤药凉掉,方便你的服用了。”蓝澈递给凌忘忧一粒药丸,那水莲的香气陡然间浓烈了许多。 凌忘忧接过蓝澈手上递过来的药丸,发觉蓝澈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丝丝的憔悴,不由紧张地抚上他的脸:“澈,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的差?是胸口的伤处还没有恢复好吗?”他不是告诉自己说已经用神力全部修复了吗?可是为什么脸色会这么差?如果再苍白一点就快和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了。 “没事,估计是没有休息好吧。”蓝澈蓝眸中都闪烁着笑意,催促着凌忘忧快点把药丸服下:“这是温水,快点服下吧,膳前服下效果更好。而也饿了,在等你一起用晚膳呢。” 他越是这么催促,凌忘忧就越是觉得他在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晚膳反正已经晚了,可是这人如果有事可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啊。 “宣太医院寒院正大人速速前来觐见!”凌忘忧突然疾步走到内殿的外侧,扬声吩咐着。 在蓝澈意外的神色中,凌忘忧挑衅地冲他掀了掀嘴角,传达着:如果待会你诊出胸口的伤处没有恢复,骗,就有你好看。 蓝澈意外的神色收敛住,一股笑意瞬间从脸上弥漫开来。 在凌忘忧咄咄逼人的眸光和蓝澈似笑非笑的慵懒中,被宣过来的寒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这两人不像是闹了别扭啊,可是为什么殿内的气氛就是这么的怪异呢?既然揣摩不了,还是认真地诊脉吧。 这脉象?简直是,简直是再健康不过了,可以说是生龙活虎。寒星纳闷地抬眸看看蓝澈,再看看一侧气势迫人的凌忘忧,一掀衣袍的下摆恭敬地跪下:“启禀陛下,国师身体康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蓝澈的眼神瞟向听完寒星的话沉默不语的凌忘忧,知道她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他在寒星准备把脉之前就开始暗自调动体内的神力,故意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此时的寒星又怎么能够诊断出什么异常。 他现在的身体其实不仅因为揭龙鳞泄了神力和身体的精元,那磐石妖的一掌他至今也没有把它修复,只是慢慢地煎熬着让它在疼痛中自己一点点地好转起来。现在看着凌忘忧的担心,他是痛并快乐着。 凌忘忧知道没有问题,可还是不放心:“好吧,也许是朕过于紧张了,院正大人,他可是你的师父,如果你误诊了,朕可是不会轻饶你的。朕虽然不懂医术,可倒是懂望闻问切的道理,就这望气色一项,脸色的苍白应该是没有错吧,就算没有不妥,至少也是体虚啊,。所以院正大人在国师大人的脸色没有恢复正常之前,你就每天都去国师府上诊脉吧,至于药物的调理,这个不应该由朕来教你吧。” 唉,看来这会点医术也不是件好事,就像现在,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寒星听完凌忘忧的话是偌偌不已,一再保证负责调理好蓝澈的身体。 听见寒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天辰宫外,蓝澈就再也忍不住地双肩笑得抖动不已,看见凌忘忧生气地一甩袖袍进入内殿,蓝澈不由追在后面喊道:“小优,晚膳还没有用呢。” “哼,你爱用不用已经气饱了。”凌忘忧有些赌气地回道,自己担心他,他倒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整晚都一直置身事外地看好戏。 “好了,不要生气了,都没有休息好,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好,下不为例,不然……” “不然怎样?”蓝澈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上不了床吗?” 你看这厮,就这德性,凌忘忧仰天长叹,无语中。 温饱思淫―欲,这话果然不假。 晚膳的餐具才被鱼贯而入的宫女们撤下,这凌忘忧就身体一个旋转被一双有力的手带入怀中:“娘子这么担心为夫的身体,为夫倒是有办法能够证明这身体一点事情也没有。”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要你求我爱你 <;"> 蓝澈暧/昧的语气如丝如缕地传入凌忘忧的耳里,不由地让凌忘忧面上一热,下意识地躲避着他迫人的目光。( )*.**/* 他霸道地环住她柔软的娇/躯,沿着细腻的脖颈一路向上,找到那莹润小巧的耳垂,啃/噬、舔/弄着,一双蓝眸里闪动着点点的欲/望火花:“为夫现在就证明给娘子看,这强健的身子骨是如何神龙摆尾的。” 他的尾音随着他的吮/吻让凌忘忧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敏/感的耳垂之处的酥/麻如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想逃开又偏偏想迎/合而上,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布满欢/愉的红晕,透着无法言说的媚/骨姿态。 蓝澈的一只手邪/肆地隔着凌忘忧胸/前薄薄的布料,轻/揉慢/抚,在玲珑有致的高/耸上留/恋不已:“小优,想不想爱你。” “不……”为什么每次的主动权都在他那儿,凌忘忧呜咽着发出低低的抗议。 “你真不乖。” 蓝澈的手指一弹,怀抱中凌忘忧身上的衣物就瞬间全数消失,那一丝/不/挂莹/润如玉的娇/躯贴/合着他,软/玉温/香,让他的眸光更加地幽暗,眸底的火/花燃烧得尤其炽/烈。 这是怎样诱/人发/狂的小妖/精啊,他的手指刮擦着那对耸/立诱/惑着他采摘的樱桃,微凉的薄唇狂/热地进/攻着她红润的樱/唇,不顾她“唔唔”发出的抗议,舌尖用力地顶着她的口腔,汲取着渴/望已久的蜜/汁。// 蓝澈的吻一如他的气息,霸道、蛊/惑、邪/魅铺天盖地而来,差点让凌忘忧窒/息。在口腔中搅/动着的舌尖已经开始让她神/魂颠/倒,那在胸/前为/非作/歹的手直接让她彻底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当异/物占/有地撑/开幽/谧的花/心,戳/刺着,凌忘忧昏昏沉沉的意识才恍然地一惊,同时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让她舒服地呻/吟出声:“不要,澈,不……” “到现在你怎么还是不乖?” 早已经在床榻上坦诚相见的两人如藤蔓缠/绕在一起,蓝澈的声音泛着暗哑的欲/望,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花/心更加邪/恶地戳/刺着。 薄唇向下,含住胸/前一侧颤/抖着的樱桃,轻轻地拉/扯着,舔/舐着,在她花/心处的手指抽/撤的速度陡然间加快,加深……另一只手丝毫也不闲着,覆上另一侧的乳/峰,极尽爱/抚。 蓝澈已经欲/罢不能,那绕在指尖柔/软濡/湿的触感让他的身体紧/绷得发/胀,发痛,额头上都是隐忍的汗水。 他的蓝眸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情/光,牢牢地擒住凌忘忧的一双凤眸:“小优,在这样下去,估计真的得病了。”他抓住凌忘忧的玉手覆上他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顶了顶她的手心。 “为什么?”在这情/欲泛/滥的当口,凌忘忧的脑袋是不好使的,手无措地覆在如铁火/热的硬/物上,犯傻地问道。 “憋的呗。” 的确是憋的,不过某个已经化身为色/魔的家伙,心中更是偷笑到憋成内伤,就这傻傻的娇/柔模样,他真是爱到了极/点。 这厮,这色/胚,这色/龙,虽然心里凌忘忧羞恼不已,但她也渴/望地暗叹一声,抽回无措的手,主动地揽住他的腰身,娇/躯在他的身下扭捏了几下。 此时的扭捏毫不不亚于天崩地裂的震撼啊,蓝澈受不住地闷哼出声,坚/硬如铁的分/身在她幽/谧的花园处研磨,一点点地没入,就在凌忘忧以为他能填/满她的空/虚时,那火/热却停伫在花/心的外沿,不再进入:“小优想听你说要你爱你。” 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凌忘忧现在真想拍飞他妖孽得意的脸,可是身体的渴/望还是让她放低了姿态,声音娇/媚含着春/意:“澈爱你――求你,。” “小优来了的小妖/精――”他迅猛地一挺/身,让悸/动的火/热整根深埋进她的体内,看着快要爆炸的火/热被包裹在她神秘花园的花/心,他满足而快/慰地低吼着,“小优,怎么办不想离开你。” 他狂/野有力地贯着她的身子,越来越迅猛地把火/热次次深入到底,享受着她的滑/腻与紧/窒,享受着征/服与占/有的快/感,爱/欲的火/花随着猛/烈地撞/击而爱/火四射…… 又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夜。 他用爱的动作诉说着心底如潮水一般泛滥成灾的爱恋,小优,你可知爱你爱了万年,等你等了万年…… ******** 晏明大陆冰火两重天。 处于晏明大陆北半部分的流焰国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喜乐。而南半部分的紫炎国却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各路王爷举着讨伐新君阴谋篡位的大旗,让纷飞的战火在紫炎国的大地上熊熊地燃烧着,蔓延着。最后随着被拘禁老皇帝的驾崩而愈演愈烈,烈火燎原,整个紫炎国陷入真正的内乱中。 凌忘忧在流焰国这方时刻关注着紫炎国的动静,她密函一封给悬空岛的凤长门,让他整顿部队,随时等待她的密令,坐收渔人之利,必要时出手攻陷紫炎国。战备、军需,都悄悄分批从京都出发,送往悬空岛。 紫炎国原十一王爷初蒙圣宠,却不懂遮掩其锋芒,不愿服老的老皇帝不乐意看见虎视眈眈等着自己位置的儿子,所以设了名目叱责他结党营私,下令禁了他的足。 哪知这位王爷不仅血气旺盛而且胆大妄为,一怒之下竟然真的纠结身后的拥护势力,挟持老皇帝逼其退位,要挟群臣登基为紫炎国的新帝。 (谭若烟、南宫凝之、琉璃~胭脂泪、1945757392、心宇6012等等朋友的留言真是让澄子激动啊!吼吼会努力的!谢谢大家的捧场,还有那些潜水的朋友,澄子在这儿一并感谢了,谢谢哈!)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江山为聘礼 <;"> 一石惊起千层浪。( )... 紫炎国的十一王爷逼宫成功,如愿以偿的登基为新帝。可是下面的臣子明里暗里不服他的人大有其在,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当属十三王爷。 这十三王爷最近一段时间正是老皇帝身前当红的皇子,圣眷正浓,大有被立为储君之势,这好梦还没有做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你说他能服吗?立刻以讨伐阴谋篡位的名义和支持他的部下在紫炎国的南部郡城揭竿起义讨伐新君。 新皇帝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没有捂热,就和原先的兄弟展开厮杀,共争一块权力巅峰的香饽饽。 屋漏偏逢连夜雨,新皇帝这南部的事情还没有能够摆平,北部的赤城又有一支讨伐的大军从北部而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支大军声势浩大,所向披靡,讨伐的路上不仅一点点地吞并新帝的属地,也让前去平叛的将领纷纷倒戈投降。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讨伐大军?在这乱世之中竟然得到这么多人的响应? 这一支的讨伐大军正是七王爷沐延熙。因为先皇帝曾经全国发布过诏书,说未来紫炎国的储君必须具备紫发紫瞳,所以在这点上沐延熙就沾上了光,因为充分的理由,表明他是最有资格的皇位继承人,所以这响应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加上沐延熙平时就为人宽厚在紫炎国甚有口碑,暗中早就得到了一部分朝中重臣的拥护,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那最佳的动手时机。^//^ 也该这沐延熙成事,他等待的最佳的时机很快就到了,从京都那边传出老皇帝驾崩的消息,沐延熙毫不迟疑的立刻以阴谋篡位谋杀皇帝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从紫炎国的北部赤城率大军南下,和南部的十三王爷一南一北两路大军向紫炎国的京都进攻着。 新君忙得是焦头烂额,自然应接不暇,身边叛变转投的将领是越来越多,支持他的良将忠臣却是越来越少,最后新帝不得不御驾亲征,同时面对两路来势凶猛的人马,厮杀到一处。因为新政权不稳,导致人心涣散军心散乱,最终不敌讨伐的两路大军,节节溃退,正是兵败如山倒。 悲催的是最后这位阴谋夺位的新帝在位不足百天就在战场上被乱箭射死。 战火的硝烟暂时虽然散去,但紫炎国却已经形成了南北割据的局面,十三王爷和七王爷各占据半壁紫炎国的江山。 十三王爷很快就在紫炎国南部的郡城称帝,定为郡国。七王爷被拥护者在赤城定都,被尊为延帝。至此天下再无紫炎国。 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在凌忘忧离开赤城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发生的,那在赤城延苑中住的两日,凌忘忧都没有在沐延熙的身上察觉出他即将讨伐的痕迹。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锋芒不露,凌忘忧此时也不得不在心中赞叹沐延熙不愧为月神转世,非寻常人可比。 就在凌忘忧准备亲书密函给凤长门,让他乘着这样的大好机会,不要给对方喘息和休整的时间攻城略地坐收渔人之利,先由北而上攻赤城,再夺郡国的时候,赤城那边竟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沐延熙说服众人,自己放弃在赤城称帝,以江山为聘礼,偕同一部分文官武将来流焰国京都下聘。 就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让整个晏明大陆为之一震,沐延熙这一举动堪称石破天惊,这人难道是疯了不成?放着好好的帝王不做,竟然把辛苦打下的半壁江山拱手相送?甘居人下?做一国的皇后? 到底是流焰国女帝的魅力惊人,还是这沐延熙太过于痴情? 得到确切消息的流焰国满朝上下也是一片哗然,这不就是说沐延熙没有费流焰国一兵一卒,白送了他们半壁的江山?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够拒绝呢?而且原先就已经定下他和女帝陛下的婚事,他可是流焰国的皇后,他们的皇后啊。 顿时流焰国上下是举国欢腾啊,这么大手笔的聘礼,真是让人眼馋,这沐延熙人还没有到流焰国,坊间就已经鞭炮齐鸣,呼声雷动。 这倒是大大地出乎凌忘忧的预料,这个时候如果再让凤长门出兵攻城,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国家的内乱吗?凌忘忧对着暮色沉沉的天际,手一送,那只腿部绑着“按兵不动”密函的白鸽便扑腾着一双翅膀飞出了窗外,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沐延熙此举只比凌忘忧快了一步,也就这一步使得凌忘忧不得不在京都违心地等着沐延熙的凯旋而归,听着群臣雷动的欢呼,也就是这一步,才会有以后那么多令人伤心欲绝的痛苦。 真是天意如此吗? 金銮殿上。 凌忘忧手拿着沐延熙的信函,如果说她没有丝毫的心动也是假的,发动战争后的后果是难以估计的惨烈,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会让多少热血的流焰男儿战死在沙场,让百姓经受生离死别,如今有人愿意双手奉上,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 这离统一晏明大陆仅仅剩下一步之遥,这可是几代流焰国君王心中的梦想,如果能够在自己的手上完场夙愿,也不枉来凡间轮回。 “那各位爱卿意下如何?”凌忘忧一双凤眸莹然有光地扫视殿下的群臣。 “恭迎皇后回京。”满朝文武皆是喜笑颜,异口同声。 凌忘忧注视到一头银发卓然不群的蓝澈,明明他就站在金銮殿下,凌忘忧竟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心上似猛地被重锤击了一下,一股钝痛蜂拥而来,她下意识地捏紧手上的信函,安慰道,江山是江山,感情归感情,澈,你永远都心中的独一无二,没有人能够替代。 ******** 纵马驰骋在官道上的沐延熙是意气风发,紫色的双瞳湛湛有神。优儿,延熙马上就将打下的江山送到你的手上,敢问世间谁还能做这样的痴情。优儿,只要你不是铁石心肠相信一定能够打动你的心。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注定错过的缘分 流焰皇宫中弥漫淡淡的喜乐之气,从宫中走过的太监、宫女轻快的步伐,喜悦的小声议论中就能感觉得出。( ) 原先在流焰宫中被人遗忘了的准皇后,立刻被所有人捧上了天,什么英明神武,什么俊逸挺拔,什么是流焰国开国以来最有贡献的皇后,那些谈论的宫女有些甚至羞红了一张粉腮,似乎早已把往日的那些嘲讽、奚落的日子随风飘散了。 蓝澈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惊得私下议论的他们连忙伏下身子恭敬地问安,蓝澈无所谓地继续向前走着,有些人为什么一辈子只能做奴才,就是因为他们的眼界太小了,人云亦云,注定一生依附着别人而活。 风掀起衣袍的下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带着秋意阵阵的凉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慢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吹拂而来。 御花园满园的姹紫嫣红,独独白色的曼陀罗华和红色的曼珠沙华的花朵在飒飒秋风下变得凄凉凌乱,叶片也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光泽,萧瑟得让蓝澈驻足。 蓝澈一双眸中划过某种情绪,他缓缓地伸出手试图挡住刮来的秋风,为它们的凋零再停伫一点的时间,终究,风无孔不入,还是透过指缝依然如常地吹拂着飘摇的花朵,奈何,还是无力挽留什么,短短一季的风华如常地走向零落。 蓝澈收回手,嘴边浮出难以察觉的自嘲,四季交替,万物更新,命运轮转,流水逝去,就像人又怎么斗得过轮回命运。 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和洁丽无瑕的雪白却让人感受到死亡逼近的气息。 “这不是国师大人吗?”一道清朗刚劲地嗓音从蓝澈的前方传来,身穿上等白绸衫的沐延熙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闲适的浅笑缓缓而来,“优儿进御书房呢,这么巧,国师大们正好同路。” 蓝澈收回投注在花上的视线,望着沐延熙不置可否地笑笑:“七王爷,蓝澈正要出宫。” “哦,那真不巧。”沐延熙试图在蓝澈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那一张平静的脸上无纹无波,顿时,他心底腾地升起一抹不快:“国师大人请留步,延熙有几句话一直想和你说。不知道优儿有没有告诉你们都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沐延熙不想再看见这张淡定的脸,现在他倒要看看这蓝澈还如何去淡定。 “嗯,谢谢七王爷的关心,这是优儿之间的私事,想必没有必要和你交代。”他们果然都已经恢复了记忆,那神影月弓的确有其他的作用,月神的心机真可谓不一般。 “你——那延熙还有一件事件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优儿,如和她大婚交拜天地后你就会灰飞烟灭的事情,如果优儿知道实情,肯定会选择你而拒绝大婚根本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 蓝澈的眸光直视着沐延熙,到底是月神本性如此,还是轮回之后沾上了恶毒之气?如果告诉小忧实情,就是泄露天机,违背天机的结果还是会灰飞烟灭,那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的痛苦。这沐延熙他明明知道泄露天机的结果,还故意这么说,他的心机和心性果然不一般。 “她是帝王,有她的责任和取舍尊重她的决定。其实从一开始天帝让她轮回三世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最后的命运。” “就更不明白了,你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可为什么就这么坚持呢?好好的在龙宫做你的龙太子不是很好吗,又怎么会落得个如此凄惨的结局?”如果不是你想争和优儿又怎么会经历三世轮回之苦。 “人类都知道不足百年就会死亡,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努力地活着呢?”沐延熙你怎么会懂的心思,既然注定不能天长地久,但至少曾经拥有过,一年抵过万年该知足。 沐延熙听得颇不是滋味和你互相争夺的偏偏又一步不能退让的,所以,也不能无情了。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只怪时间短暂,只争朝夕。延熙突然做出决定,明天的早朝,延熙就向优儿提出提前举们的婚事,明年的十一月初九距离现在实在是太长了已经等不及了,等来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是多么适合成婚啊。不知国师认为如何?” “那就先恭喜七王爷了。”蓝澈没有正面回答,道完一生恭喜就走了。沐延熙原想在他的身上看到痛苦,可是竟然是一丝一毫也没有瞧出来。沐延熙站在原地用一种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着这个自己痛恶了很久的蓝澈。 ******** 国师府书房。 熏香炉里添着杜衡香料,屋里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却遮盖住了一贯熟悉的淡淡水莲香气,凌忘忧一进来,就让人把熏香炉给撤了。 蓝澈坐在书案边,银发垂落,掩住了他大半的脸,修长的手指间拈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思索着眼前一盘悬而未决的棋,对周遭的事情毫不在意。 辨不清他的神情,可是让凌忘忧心悸的那份萧索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她上前用手糊了他的一盘棋:“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现来了,你必须要。” “遵命的女帝陛下。”蓝澈仰头一笑,仿若刚刚萧索的人不是他,那一笑间的绝代风华无人能比。 “蓝澈以后生下一个像你的孩子,估计不知会虏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呢。”别人不是常说两两相厌吗?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百看不厌呢? “你是在变相地赞吗?其实和小优比起还是略逊一筹呢,不的心怎么会被你给掳了去呢?”孩子?这对于蓝澈来说遥不可及,是他不敢去想的奢望。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贪恋软玉温香 蓝澈想到孩子,心中的某处一阵刺痛,他怎么会不想拥有一个流淌着他的血脉,延续他们生命的孩子呢?可是,从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能够在她的身边呆多久,所以每次缠/绵趁她熟睡之后,他都会按住她的后/股穴,泄/去留在她身体深处爱意的精/元。( )*.**/*【] 今天在宫内沐延熙说的那番话,已经让他知道时日无多,无奈的叹息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为什没有能够怀上你的孩子呢?澈,一个孩子吧,一个属们的孩子。”凌忘忧现在特别希望能有一个蓝澈的孩子,沐延熙用江山为聘,朝中的大臣都纷纷向着沐延熙,今日就有大臣提出双喜临门,要她考虑提前准备大婚。 凌忘忧不想蓝澈受到委屈,如果有孩子,无论男女,她会立刻立为储君,敢问这天下到时还有谁敢对他不敬。 她推开棋盘,腻进他的怀里,一双凤眸闪着渴/望的波澜:“澈――是不是因们现在人神有别,所以……” 蓝澈搂着她,避开她渴/望的目光:“那倒不是,小优,不要胡思乱想,应该是时机未到吧,孩子也是讲究机缘,急不来的。” 小优,对不起,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其实们的情缘不够不想在离去之后还让你受三年的孕育之苦,其也很想自私一回,留下一个孩子,让你面对着一张一样的小脸,永远怀们爱恋的岁月。*.**/*【]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做未免太过于自私了没有办法做到。 小优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愈发的短暂了,等你身上的蛊/毒全数除尽,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你送上一份成全你千秋霸业的礼物吧想那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澈,你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你在想什么?”怀中的人儿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安地轻轻蹭着他的身子。 “没有,就是在想如果生个女孩的话,也和小优一样的倾国倾城,到时恐怕某人就会失宠喽。” “为什么?” “因会分一半的爱的小公主啊。”蓝澈把她拥得更紧,怀中的温暖让他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天地。 “你敢,澈,你敢――”凌忘忧急得一时词穷。 她的眼前仿佛真的浮现出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正得意地向她咧嘴挑衅,轻而易举地夺得了蓝澈的全部注意。明明知道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让凌忘忧嫉妒得心里冒着酸水。哼,她以后一定要生一个男孩,看他还怎么把爱分给别人。 看着蜷缩在怀里那张明艳动人的俏脸上忽阴忽晴,忽恼忽怨,蓝澈暗自叹气,这个傻瓜,如果真有孩子也不会减少分毫对她的爱意呀,他的心里除了她怎么还能装得下别人:“小优,你这个小傻瓜――” 他抱着她走向书案一旁的软榻,拥着她慢慢地躺下去。 属于他的气息向她压来,薄薄唇在她的娇颜上轻轻浅啄,如蜻蜓点水一般印上一个又一个柔情似水的吻。 她就是他眼中无价的瑰宝,用所有的生命和热情去呵护的唯一,他极尽缠/绵之能事,细致地用舌尖勾勒着她娇/嫩唇/瓣的轮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她清晰地刻在心底。 小优,爱你唯一想发出的声音。 小优,爱你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他吻的一点点漫延开来,温柔细腻地久久流连着她粉/嫩的唇/瓣,如品尝世间最纯美的琼/浆玉/露,舌怜惜地搅/拌着她的粉/舌,唇/舌纠//缠,攫取更多的甜美…… 细细密密的吻,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凌忘忧深陷在这张缠/绵悱/恻的网里不能自拔,她双颊如火,凤眸朦胧,低声喘/息着,发出最动/情的呻/吟声。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服,一丝一丝地抚/摩着她如玉的肌/肤,直到染上诱/惑红润的娇/躯毫无遮掩地映入他的眼帘。他俯身,温柔备至,不停游移、轻柔的揉/捏抚/弄,缠/绵的吻沿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走下来,在她的每一点肌肤上留下爱的印迹…… 吻有了力道,更加灼/热,迫切,密密麻麻遍布她的身体,那游走在幽/径中的手也加快了抽/撤的动作,在她变得潮/湿的花/心中疯/狂…… “小优,――”他的声音动/情而魅/惑,要看着你的身下点点地绽放。” “澈,澈爱你――”凌忘忧呢喃着,缠上他的身体,渴望着他更深/入的爱。 “小优爱你!”屈起她的美/腿,挺直腰杆,迅猛地进入了她。 蓝色的双眸承载着满满的情/愫,分/身在她紧/窒得让他发颤的幽/深处,缓慢而绵长地有力抽,插,每一次都到达她的最深处,再撤/出,再狂/野地插/入。他在她的娇/躯上起伏着,每一次就像是最后一次的抵/死缠/绵,如同飞蛾扑火全身心投入在这情/爱的狂/潮中,直到最巅峰…… 秋夜凉如水。 书房内的软榻上却是热情似火,凌忘忧蠕/动着疲惫至极的身子,躲避着依然在她的幽/谧之处痴/缠不休的男子,那火/热的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替代了他昂/长的分/身,舔/舐着被爱得肿/胀不堪的花/心。 “澈累了,明们继续――”这家伙的勇猛她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她现在真的好累。 “小优不累,还要――”他一脸春/情风/流无比,贪/恋软玉温香,抱转她的娇/躯,从她的身后霸道地挺/进,让依旧坚/硬的分/身不停地在她温/润的花/心里**进出,不停歇地用力爱着,仿佛片刻的停歇,就不能体会到真实的拥有……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就让我放肆一回 爱的狂/潮无边无际淹没着缠/绵着的躯/体,在泛/滥成/灾的爱/欲中,蓝澈无休止,毫不节/制地用/力在她身体里冲/刺着,撞/击着,他喘/息着摩挲着她莹/润泛着爱/潮的娇/躯,变换着各种索/取的姿势,怎么也要不够她…… 凌忘忧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巅峰中被抛上又抛下的贯/穿中再次华丽丽幸福地晕了过去…… 蓝澈爱/怜地抚/摸着凌忘忧的娇颜,小优,今晚就放/肆一回吧…… 小优,你永远不会知道,有一条执着的傻龙爱了你万年。( )// 万年前,在浩瀚的北海之滨一条刚刚修炼得已幻化成人形的龙,好奇地第一次浮出水面,就被银光遍洒大地的月光女神皎洁无暇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住,一见倾心。 他的痴迷遭到了龙族中所有人的嗤笑,月光女神高高在上,是九重天际的上神,是月神的光影只属于月神,怎么会青睐普通神界的一条龙呢? 那条龙偏不信邪,认为只要自己够强大够优秀就一定能够打动月光女神的心。 从此那条龙不分日夜地在修炼自己,想成为天下最优秀的龙族,然后去向心中的女神表达内心的爱慕。 那段修炼的日子如同炼/狱,靠着心中的执念,他默然忍受着。累极了,就会在月光如水的夜晚悄悄地浮出水面,一饱相思。苦闷时,就会在月凉星稀的黑夜弹奏着七弦琴,倾诉如影随形的相思。 那道永远烙印在心底的光华就成了他一生的魔/咒,伴随着万年日复一日的开心或痛苦。. 小优,那条傻龙,就,可不想让你知道…… ******** 晕晕沉沉中,颠颠簸簸里,凌忘忧再次悠悠地醒来,发现蓝澈已经把她送回到了天辰宫寝殿,而他们现在正一/丝不/挂地泡在内殿深处的浴池里。 “好酸啊――” 凌忘忧的猛然醒来似乎让蓝澈一惊,他匆忙松开按住她穴道的手,拿起浴池边的绢帕给她擦拭着身子。 蓝澈心想不会这么的巧吧,送她过来帮她清洗时忍不住又缠/绵了一回,刚刚按住她的后/股穴,想泻/出深深释/放在她体内的精/元,这时她却醒了,只得掩饰地说:“小优,阖上眼睛休息吧,累坏你了。” “不不想睡怕你继续使坏――”凌忘忧心想才不上你的当呢,阖上眼睛又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这个色/胚,好像有今天没有明天似的,是不是要罚他禁/欲几天,不然这幅身体早晚会被他折腾得小命不保。 蓝澈只得打消了泄/去精/元的念头,深情款款地凝视他唯一想珍惜的瑰宝,小优,如果能少爱你一分,是不是一切又会不同呢?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洒进天辰宫,扶桑尖利的嗓音重复着每日清晨的第一句话:“陛下,该早朝了――” 寝宫内,两个一夜痴/缠的人儿不禁相视而笑,这鸳鸯红帐只恨春/宵苦短,这不,那要命的扶桑就已经吼了起来。 “小优,不要上朝,今天好吗?”蓝澈的声音含着若有若无的调侃,紧倚在凌忘忧秀发上的一张脸却是满怀着期待。 凌忘忧有点为难,虽说那半壁江山如今属于流焰国了,但接下来却有一系列需要安排和准备的事宜,例如考虑和安排派去新属地的人选,要修筑新的城墙,以及新的防御工事等等。她并没有看见蓝澈的神色:“澈,最近朝事繁忙,能不能等……” 蓝澈侧过身子,半压住她的娇/躯,微凉的唇堵住了凌忘忧的,片刻的吸/吮后,他微抬着脸,俊美的脸庞上都是宠溺:“小优是逗你的,哪有君王无事不早朝的蓝澈可不想当祸/国的妖/孽。” 蓝澈把凌忘忧凤眸中的挣扎都看在眼里,他不想勉强她做任何的事情:“来,就们陛下养的米虫伺候您更衣。” 凌忘忧似乎从他的蓝眸里捕捉到一丝失落,但待她仔细看过去时,那海水般湖蓝的眸子俱是温情的笑意,她想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这厮一向喜欢戏/弄她。 等穿戴整齐,凌忘忧看见蓝澈依然一袭中衣,懒洋洋地又靠躺到床榻上,他怎么还不更衣上早朝:“澈,你怎么还不更衣?” 想今日的早朝告假。”他可怜兮兮地冲着凌忘忧眨巴两下眼睛,做出一副弱不禁风虚弱的样子。 凌忘忧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活该你累的。摇摇头,她挂着无奈的笑意走出了寝宫。 等凌忘忧的身影消失在寝宫门外,蓝澈原先挂在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凝结住,他手臂一挥,衣物从天而降,迅速穿戴整齐。 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脸上连最后一丝牵强的笑意也消失殆尽,小优,吃了这最后的一粒药丸,蓝澈就要先离开你一阵了,在这仅剩不多的日子里,多离开一天也是撕心裂肺的痛。 金銮殿上,沐延熙不动声色地环顾着群臣,并没有看见蓝澈的出现,他的唇角边划过得意的笑痕。龙九,难道你也猜到优儿没有办法拒提出提前举办婚事的提议?所以是不是因为伤心,选择今天回避了? 当天的早朝大多数群臣的联名上书,一致要求女帝把大婚的日子提前,双喜临门,举国同庆。凌忘忧也明白臣子们心中的想法,毕竟一日不大婚,这半壁的江山属不属于流焰国还似乎有点悬,早已成婚,那就没有任何的担心了。 一切就如同冥冥之中有着牵引。 当沐延熙从群臣中走出无比慎重的双膝跪地请求凌忘忧明白他的赤城之心,望能够早日执子之手,比肩天下时,高坐在龙椅上的凌忘忧也无奈地心中长叹,提前大婚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感谢“死不悔”美女送给澄子的两块金牌和留言,澄子在此感谢了!希望看文的朋友能够给澄子多多留言,因为澄子没有推荐,写得缺少动力很是辛苦,所以盼求你们的留言,充满力量。谢谢哈!)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如今的时间还够用吗 凌忘忧一双隐有厉色的凤眸从跪在地上沐延熙的头上划过,这是你第二次胁迫朕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迫不及待呢?为什么你做每一件事都是怀有目的呢? 目光再划过蓝澈平时站立着的那个固定的位置,此时空荡荡的,上面少了一个时而清冽时而妖冶的他,蓝澈,难道你已经未卜先知,知道今日早朝的结果?这是你太聪明?还是你太傻? 凌忘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而投向到自己的身上,这一身逼人的龙袍闪着耀目的金光,威严震慑,同样也压着沉甸甸的责任。 也就那么片刻的功夫,那代表高高在上至尊权力的龙椅上,凌忘忧的声音高昂富有穿透力地响彻在金銮殿上:“朕的皇后快快请平身吧,你和群臣的想法正是朕的想法呢。” 她顿了顿,似乎吸了一口气。那下面的沐延熙也已经站了起来,紫瞳炯炯望着凌忘忧,静等着她的下文。 “朕宣布,沐皇后为朝廷立下无人能够匹及的功勋,是朕一直渴慕的人才,除皇后之位外,朕加封沐皇后监国大人一职,随朕和群臣一道朝廷议事。” 沐延熙听完不禁一愣,这凌忘忧果然刁钻,明的赐给他无限的荣耀,其实已经让他以后失去了和她并做金銮殿上的机会,从此他都要和众臣一样站在金銮殿下高高地仰望着她。 “至于大婚的日子,朕就交由典仪官大人和沐皇后共同商议吧。” 沐延熙现在的心中充斥的都是尖利的不快,好吧,优儿,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再紧逼一步。 他这次没有再跪下,那双一贯清亮的紫瞳隐匿着逼人的光芒:“谢陛下的成全。至于婚日,臣倒是已经想到了一个好日子,今年陛下的生辰之日作为婚日那是再好不过,到时三喜临门,真正是举国同庆啊!请陛下恩准。” 下面的群臣一听,纷纷都觉得让大婚的日子放在这个日子真是太好不过了,还有二个月的时间,又没有那么仓促,这样的提议甚好,于是又跪下集体高呼:“陛下,三喜临门,是我流焰国之福啊!” 沐延熙步步为营,寸步不让,倒是引得凌忘忧不怒而笑,那股极淡的笑声显得愉悦如春风化雨,竟让心中泛着怒气的沐延熙看得闪了神。 “朕,准了!” 凌忘忧放在龙椅上的手紧紧地拽着雕刻着飞龙在天的龙身,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也许此刻的金銮殿上也只有站在离她不远的扶桑能够察觉得到凌忘忧的神色不对,那僵硬端坐在龙椅上的身躯已经几不可闻抓住龙椅发出的指节的划痕声。 扶桑倒是明白凌忘忧的心思,毕竟凌忘忧和蓝澈的如胶似漆他是一清二楚,唉,看来就是万人之上的人也不是事事尽如心意啊! 散朝后,凌忘忧踌躇地坐上步辇,又从步辇上走了下来,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去御书房还是回寝宫,她现在竟然非常不想见到蓝澈,故意磨蹭着,心里乱成一团。该告诉他吗?可是不告诉,又能瞒住多久,可是告诉他又该怎么说? 兜兜转转的她在宫中徘徊着,最后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御书房。平日在散朝后,他们一般都在御书房内一起批阅着奏章。他处理奏折的速度让凌忘忧是自叹不如,而且都处理的果断利落,绝不含糊。在感情和公事上,凌忘忧发觉自己已经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今天他没有上朝,应该已经在等她了吧。 “小优,散朝了?”蓝澈只需一眼,就已经看出进来的凌忘忧有心事,而且她踌躇的模样,绝对是和自己有关,那沐延熙果然是说到做到,凌忘忧这样子应该同样没有办法拒绝。 “澈――我……”凌忘忧走向正在写字的蓝澈,话到嘴边却又吞吞吐吐。 “小优,来看看我今日写的字。”蓝澈丝毫没有在意凌忘忧不自在的神色,拉住她的手走向书案看自己写的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似一股暖流从心灵的深处缓缓地流淌出来,顷刻间温暖着凌忘忧,问这世间懂她的也只有他了。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两两对望,无声胜有声。 蓝澈双眸微敛藏住所有的心思,小优你在担心我难过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因为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困扰,虽然你最终选择的是江山,我依然不会怪你。 蓝澈递给凌忘忧一粒药丸:“来,小优,把这最后的一粒药丸吃下去,你身上的蛊毒就全部解了。” 凌忘忧轻嗅着药丸上淡淡的水莲香气,说实话,这药,她一点也不排斥,甚至不想以后就这么停了,她不可思议地把药丸和着水咽了下去。如果她知道这药的真正来历,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小优,你坐下来,我把那蛊虫从你体内引出来。”只见蓝澈站到凌忘忧的身后,手划出一道绚丽蓝光,顺着凌忘忧的背脊,蓝光穿透进体内,那光影游走片刻,蓝澈手一抬,一个黑亮的小虫就被光影带出体外,瞬间碎成粉末。 “小优,我有事要暂时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澈,需要多久?”凌忘忧心中一惊,蓝澈要回北海吗?他其实已经生气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要多久,怎么了小优?”蓝澈发现凌忘忧的脸色变了,连忙抓住她的手切脉,以为她的身体怎么了。 “澈,大婚的日子提前了。”凌忘忧反过来抓住蓝澈的手,“你还是生气了吗?我就怕你一去不回。” “傻瓜,我怎么舍得不回小优的身边来呢?等这件事一处理完,我会立刻回来的。” “真的?”凌忘忧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腾起忐忑不安,就像面临生离死别一样,似乎这一别就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如果不是为了达成她的心愿,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呢。 “婚日已经改在我的生辰那天举行,离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澈,不要让我久等,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大婚只是为了安抚群臣,为了稳固江山,她怎么会和沐延熙洞房花烛呢。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蓝澈的心转眼到了冰点,如今的时间还够用吗?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蓝澈的心转眼凉到了冰点,全身已经失去了温度,这秋日的季节竟然带给他比冬日更大的寒凉,丝毫不逊色于在冰焰裂谷中坚硬冰川带给他冰冷到极致的刺骨穿心。 沐延熙不是说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吗?这时间如今短暂得已经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波澜不惊,把原来的一年多的时间就这样缩短成短短的二个月。沐延熙你真狠,就这么想看到我从小优的身边消失? “澈,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地冷?”瞬间的冰冷,让他的一双手也凉到透心,凌忘忧握着他的手,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气呢? 蓝澈顷刻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流转着体内的真气,让一双手暂时恢复了应该的温度:“哦,小优,那是因为我紧张你,以为你体内的余毒未清呢。现在我放心了,从脉象上看,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 蓝澈从凌忘忧的背后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脸摩挲的她的秀发,轻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小优,等我,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我现在就走。” “用完午膳再走难道也来不及吗?” “我想早去早回,不然……我怎么也得在你大婚前赶回来不是吗?不然我的小优被人给抢去了,我岂不是要悔死?”蓝澈为了不让凌忘忧察觉到什么,故意掩饰着语气甚是轻松,可是心心底却叫嚣着,小优,怎么办?小优,如果我真的来不及了怎么办? “澈――”凌忘忧转过身把整张脸都依偎到蓝澈的怀里,“答应我,早点回来。” “会的,小优,我会的。”蓝澈阖上眼睛,用身体的感觉去体味怀抱中爱人的温度,得以缓和一点冰冷至极的心。 ******** 御书房。 寒星一动不动地跪在凌忘忧的书案前:“请陛下成全微臣。” 书案后端坐着的凌忘忧蹙着眉,很是不解:“寒星,留在京都,留在太医院,不是很好,朝中有的是文官武将并不缺人,你这又是何必?” 凌忘忧在思索派去新属地的人选,没有想到寒星竟然主动请缨,要求去新属地。这倒是没有让凌忘忧料到,他为什么不愿意继续留在太医院,选择去那么远的都城呢? “陛下,就让微臣去吧,那儿原先是紫炎国的领地,现在虽然归属我国,但微臣知道一定不太稳定,微臣自认忠心耿耿,一向得到陛下的信任,所以微臣愿意前往驻守,解君之忧。” “这个老实的疙瘩,我就生怕他办不了事,来瞅瞅,果然如此。”一道脆丽的女声夹带着一股风卷了进来,正是受封异性公主的蓝淇。 “八姐?”凌忘忧对蓝淇突然的出现觉得诧异。 “不要叫我八姐。”蓝淇语气不快,没好气地对凌忘忧翻了个白眼。 “好吧,公主?”凌忘忧倒也不跟她计较,复又改了口。 倒是跪在地上的寒星觉得不妥,用手轻轻拽着蓝淇的衣袖,提醒着她。 “也不要叫我公主。”蓝淇拽回自己的衣袖,冲寒星气鼓鼓地也翻了个白眼,“没你什么事情,惹她不高兴了正好,我就有理由把你带走了。好了,我就长话短说,马上陛下就要大婚了,蓝淇决定带着小寒离开这儿,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个老实的疙瘩不肯走,所以我们一商量就决定去新属地了。” 凌忘忧见她今天进来的架势,就猜到她一定是生气自己大婚的事情,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果真如此,可是这事情还真是没有办法和她说清楚,而且凌忘忧也不是对别人解释的人:“八姐,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生我家那痴货小九的气。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让不让我们去,如果不让,那我就带小寒回龙宫了。” “八姐,怎么会呢,只是听说寒星愿意去,我的心里不舍,那儿无论吃穿用度都不比京都,我是怕他去那儿受苦。” “反正你那儿也是缺人,现在有了放心的人愿意去,你不舍得干什么?” 凌忘忧明白蓝淇也是口硬心软的人,那句:有了放心的人愿意去,让她很受感动:“好,我准了,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就提出来,我好吩咐人给你们准备着。” “感谢陛下的恩准。”寒星刚说完就被蓝淇拉住胳膊往外走。 蓝淇走到门边,停住了脚步:“唉,其实……弟妹,最后我想提醒你一句,我曾经就因为不懂珍惜痛苦了漫长的岁月,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后悔一生。” 蓝淇的话中有话,她是什么意思?凌忘忧不解地追问道:“八姐,你说清楚点。” “唉,有些事岂是一言半句能够说得清楚的。就此别过吧。”不是因为知道她也是真心爱着九弟,蓝淇真有冲动地想用神力把她抓起来关到北海的念头,或者狠下心一劳永逸地触犯天规拍死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惜了她痴货的九弟了。 ******** 话分两头说。 蓝澈只带着海葵和小妖静悄悄地离开京都,并没有回凌忘忧认为的北海。 这三人本就不是凡人,也就半响的功夫就来到了晏明大陆的南部,原来紫炎国现在郡国的国都郡城。 郡城原是紫炎国的第二大都城,被老皇帝指给了十三王爷沐晋熙为属地,可见这十三王爷是多么的受老皇帝的喜爱,现在他称帝后就在郡城定都。 因为原先这里就是繁华之地,现在定为一国之都更是繁荣万千,商贾云集。放眼街市车水马龙,一间挨着一间的商铺客栈鳞次栉比,门前行人和客商是络绎不绝。 进了郡城,蓝澈脸色沉郁地走在街道上,对道路两边热闹繁荣的景象置若罔闻,倒是走在他身后的海葵边走边打量着这满眼的熙攘。 一路上的行人纷纷对着蓝澈好奇地打量,这个拥有绝世容颜近乎妖孽的男子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竟然穿着一身厚重的蓝色狐裘,偏偏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血色,白得掺人。 ------------ 第一百四十章 凛冽如冰的杀气 郡国一年之中没有冬季,其他三季俱是酷暑炎热。 从晏明大陆北部流焰国过来的蓝澈依旧是一身蓝狐裘大氅,他进了郡国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暖意,在他的世界里已经进入了冰封的冬季,甚至比任何的一年都要感觉寒冷的冬季。 身边明明吹拂着阵阵**辣的暖风,但他的身体却每根毛发里都往外渗透着寒冷,身上蓝狐裘大氅的厚软皮毛已经不能抵挡寒流的侵袭,他冷得薄唇泛着淡淡的紫色,不禁掖了掖脖颈处的狐裘毛领,就是这样也依旧觉得透骨的冰寒。 他毫不在意因为揭开龙鳞的身体已经泄去体内太多的精元,也毫不在意为什么身体虚弱到这样的程度,就像生命已经被上天安排到了尾声,更不会去在意陌生路人对他的关注侧目。就像身边的万事万物没有什么能够进得了他的眼一样,他不在乎。 最后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一间装修考究的客栈入住,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夜,压抑。透着苍凉的味道。 蓝澈隐在郡城的城墙边,打量着这道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城墙。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是防守严密。他的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不是因为不想杀戮太多怨气太重,他此刻就能摧毁这道城墙,很快攻破城池。 他仰望着漆黑无边的天际苍穹,用着自己的神力传声到九重天宫:请天帝一定要让蓝澈达成最后的心愿,不然纵是灰飞烟灭,蓝澈也会将难以平息的满身怨气布满天地苍穹。 ******** 流焰国皇宫中从定下喜日的那刻起就已经开始在准备着女帝大婚用的物品,毕竟是女帝陛下的大婚,这礼节流程和婚礼一切所需都马虎不得。虽然凌忘忧一再要求开源节流,吩咐着典仪官一切从简。可是再如何的从简,毕竟还是皇帝的大婚,又是如何能够简单得了的事情。 宫里能利用的人都被典仪官和萧总管给充分利用起来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大婚事宜小组,由萧总管负责协调,调配人手。这下子让萧总管忙得是脚几乎不沾地。 话说这萧总管也是个人精,看着沐延熙依旧住在位于宫内角落的镜月宫也确实是偏僻,这一国之后也该有个像样的宫殿,他特意禀明凌忘忧,是不是要给未来的皇后收拾一处配得上的宫殿。 凌忘忧在面子上的事也是绝不会含糊的,不管这沐延熙对自己怎么样,但对与流焰国来说绝对是大功臣,皇宫中的宫殿本身就多,就拨一个吧,想了想就把甚有气派的凤鸣宫指给了沐延熙。 从镜月宫的清冷偏僻到凤鸣宫的奢华瞩目,沐延熙对于住处的变化倒是不甚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现在的寝宫离天辰宫又近了一步,不再像镜月宫那样处于皇宫中偏僻的角落。如今自己站在殿内的台阶上就能够真正地看到天辰宫的一角,偶尔还能看见翩然而过的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 其实远远望着的时候,沐延熙都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住进天辰宫内,和凌忘忧同/床共/枕,一饱相思。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怎么会没有身体的渴/求,可是再娇/媚善于迎/合的侍妾也已经唤不了他的冲/动。只有在想念她的时候,那悸/动的欲/望就会勃/发,常常在不眠的夜晚身体因为欲/望而隐忍得发痛。 当偶然在宫中看见他们眉目的传/情,恩爱无间,他已经被嫉妒之火烧灼受伤的心又会再添一道伤痕,心里自然是痛苦不已。他一直在和自己说,再忍忍,沐延熙,你只要忍到大婚,只要忍到大婚一切也就结束了。 就算在这世的轮回中没有办法让她接受自己,等百年之后回到天庭,天帝许婚,永生永生她都只能属于自己,到那时在这世的短暂孤独和小小的寂寞又能算得上什么。 光荫荏苒。 时间如沙漏一点点地向前流逝着。 这大婚的日子是真正的愈发近了。 离大婚越近,凌忘忧就越是显得焦灼,心神不宁,看着上至群臣下至太监、宫女一个个都喜笑颜开,谈论着、忙碌着大婚用的物品,她心里的空洞就越来越大,为什么自己明明是至高无上的女帝却感觉就像一个木偶任人操纵一般? 御书房内,凌忘忧取出那轴还是在太子府时一直没有画出五官的画,她摊开后,脸上闪出一抹复杂的情绪,然后吩咐扶桑研磨,细致地用笔一点点勾画出人物的五官。 画上的男子白衣飘逸,道骨仙风,目光温润如玉绵远留长。凌忘忧端详片刻,一双黑如点漆的凤眸冷冷地滑过一丝决然,那个月圆之夜的场景在她的眼前闪烁,你赐我神影月弓,原来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想起你,其实想起了你又能如何?一个事事只注重自己所得所失的人又怎么会得到真正的感情呢? 一世无缘,我和你必将注定世世无缘。 “扶桑,点火,给朕烧了它。” 也许我曾经对你有过仰慕,但也只是限于也许。 画连同曾经有过的仰慕都随着火光吞噬殆尽。 凌忘忧翻阅着蓝澈批阅过,但还没有发下去的奏折,看着上面他模仿自己的笔迹的字,不禁会心地一笑,其实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能够让群臣看不出破绽,他可是不停地被自己逼着在御书房内练字…… 蓝澈的音容笑貌充斥在每一个凌忘忧生活着的角落,想不想他都不行。抚摸着上面的字,凌忘忧喃喃自语:澈,你已经离开了好久,怎么也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你的日子空洞而寂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 那边的凌忘忧想念着蓝澈,这边的蓝澈却让郡国的都城郡城,笼罩在凛冽如冰的杀气中,城池内上至君王下至城中的百姓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全你的江山霸业 蓝澈因为不想杀戮太多,所以并不屠城。 屠城那样做虽然能够让他用最短的时间夺得郡国,可是却会因为太多的血腥让郡国百姓怨声道,逼得民反,到时凌忘忧就算统一了晏明大陆还会引起新的内乱。所以他只是守在城墙外让海葵送去战书,用天下最文明的方式攻城。 战书上倒是言简意赅,大意是他想要郡国,如果没有人能够打败他,那么郡国的玉玺和宝座就归他了。 这是什么人?好狂妄至极的口气。 等郡国的君臣从城墙上通过瞭望塔看清楚蓝澈是何许人时,不禁都发出轻视的嗤笑。谁也没有把眼前这位银发微微飘拂,身披蓝狐裘大氅,显得清冷而孤傲的蓝澈放在眼里。 虽然这人气度相貌均是绝佳,但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身狐裘,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显得病态的美男,就这样也敢前来叫阵,估计是活腻味了,不然就是脑子有毛病,郡国都城内随便派出一个有点武功就应该能够将他解决。 不过接下来的几番对阵,郡国派出去的都被这人打得落花流水,原先郡国那些不把蓝澈看在眼里的人都再也不敢再轻敌。 为什么?因为这人邪乎啊,也不知手上使得一件什么兵器,剑体九曲如龙形,剑锋锐利鸣如龙吟,只需一两个回合,就能将郡国一等一的武将打得手无招架之力,摔落马下。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被打败了的将领,这人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废掉对方的武功,然后放他们回城。 郡国的皇帝坐不安稳了,紧张地立刻下令调动全国的部队,回郡城围攻这个蓝澈。战书都接了,如果输了难道还真的双手奉上郡国不成?这得好好地打啊,输不得,也输不起。 被郡国皇帝调回的各地部队很快就集中赶到郡城,气势汹汹颇有生吞活剥了蓝澈的架势。蓝澈倒是丝毫不见慌张,他双袖挥舞如风,平地转眼间立刻卷起狂风阵阵,风吹着沙石泥土叫嚣着,呼啸着向那围攻而来的百万大军席卷而去,没有一个列外,郡国的军队都被狂风吹得是东倒西歪,连想抵抗一下都难。 等狂风停歇后,郡国的士兵一个个惊恐地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的手脚都已经被一道绳索牢牢地捆绑住,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情况?就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吓得面面相觑,纵然是里面一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也懵了,这仗还怎么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百万大军竟然不敌一人。就在一个个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蓝澈却不取他们的性命,只是要求他们放下手上的兵刃,卸甲归田。 这一番较量虽然很费时间,但倒是让郡国除皇帝和个别的大臣之外的人对蓝澈心悦诚服,有些人甚至心里都暗暗敬佩蓝澈是个真正的英雄,试问有谁能做到他这一点? 只是再如何避免血腥的杀戮,但杀戮还是在所难免,近两个月的持久战终于迎来了最后了结的时刻。 旌旗招展,鼓声雷雷,不服输的郡国皇帝身穿铠甲,亲自率领着他的御林军出城来和蓝澈一决生死。如今郡国已经被蓝澈打得没有人能够上战场了,有武功的被废掉了武功,卸甲归田的也已经走了卸甲归田。最后皇帝只能亲自上阵,成败就看今日这一战了。 没有人知道这最后统一晏明大陆的一战到底是何等的悲壮和惨烈,因为最后的一战除了蓝澈,其他无人得已生还。 只是郡城内的百姓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如血缭绕的光芒一直映红了天,连同夕阳都红得滴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陷入了这最后的悲壮之中。 所以在很久以后晏明大陆上就流转了很多关于这一战的版本。 据说,流焰国国师单枪匹马,和郡国的将士一共打了二个月,共计大大小小三千多场战役。 据说,流焰国国师仿佛黑暗中的幽灵,手不血刃,就夺得郡国的江山。 据说,流焰国国师在最后一战中被郡国皇帝的御林军层层包围,他杀出重围,血光四溅,哀号遍野。 据说,流焰国国师乃是神人,郡国一战后就销声匿迹,不再过问世事。 据说…… 郡国的皇帝和御林军把蓝澈重重包围,一场最后的较量在开始飞溅的鲜血中拉开序幕。蓝澈银发飞舞,蓝眸里都是嗜血的杀意,眉间的一点猩红发出如妖孽一样的红光,那一把啸天剑在他手上翻飞,随着剑花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沉沦吧,万劫不复吧,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悔?小优,最后为你做的事,就是成全你的江山霸业,这是我蓝澈送你结婚的大礼。 “哈哈哈——”蓝澈手拿着郡国的国玺,仰天大笑。他的笑声传过四野,穿透天地…… 他终于达成了最后的心愿,双手捧上没有经历太多战争洗礼的一个相对富绰的国家。 暮色逐渐笼罩着大地,让刚刚杀戮的大地显得萧条悲凉。 蓝澈在长时间的打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疲惫和身上的凉意折磨着他,他虚弱地收了啸天剑,单手往远处的一棵树上一拂,被他封印在树上的海葵和小妖就齐齐地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仰望着遥远的天际,在众多的星星中,他很容易的就看见属于他的那颗星宿,蓝澈苦笑着,明明灭灭中,属于他的哪颗星,已经开始晦暗无光,竟然真的和凌忘忧大婚的日子分毫不差,而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也是她的大婚之日。 “海葵,你就和小妖一起回北海吧,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九太子,海葵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海葵走?”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燃尽生命的流星雨 海葵不知道蓝澈为什么不要他再跟着了,虽然他和小妖一直被蓝澈封印在树上,但厮杀打斗的情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修为够不上解除封印,不然,他怎么会在一旁袖手旁观忍心看着蓝澈一个人拼命呢? 再看着从来没有这样一脸衰败过的蓝澈,海葵的两行热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有谁能够告诉他到底怎么了?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九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到底是走不走,如若你不走,我就封印你的魂魄,永远地压在北海海底。” 蓝澈出声威胁着,这让海葵的眼泪流得更凶,他“扑通”一声对着蓝澈跪下:“九太子,那就让海葵在北海等着您吧。如果哪一天九太子想起了海葵的好,就召唤海葵过来继续服侍太子吧。”他不懂蓝澈为什么会这么地凶他,但心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蓝澈望着那颗越发暗沉的星宿,不再耽搁地化作一道蓝色的光影瞬息消失在海葵和小妖的眼前。 “那我们走吧。”黑色的小妖催促着海葵,他是被蓝澈收服的妖精,倒没有海葵这么多对蓝澈的不舍,只是他也觉得奇怪,这九太子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妖,我们不如偷偷地回去吧,我总是觉得心里憋得难受,这样回北海,我不放心。” “嗯,也好。” 最后海葵和小妖也一红一黑两道光影,消失在郡城。 ******** 就在蓝澈这边打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的时候,远在流焰国京都的凌忘忧这时也得到了探子的密报,根据那绝无仅有的银发和蓝狐裘,凌忘忧能够肯定出现在郡国和郡国交手的人就是蓝澈。 原来他离开自己竟然是为了她去打下江山。这让她情何以堪?这么危险的决定事先也没有告诉她,万一有个闪失,她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再派兵前去,从京都出发就是路程也需近两个月,如果从悬空岛抽出兵力,也需半个月的时间,远水难以解近渴,这该如何是好? 凌忘忧手紧捏着那张探子送来的密函,望着浓云遮月,星疏黯淡的窗外,思绪如潮。不,我怎么能够在明知道你有危险的时刻还无动于衷,你等着我,我马上安排一下部署,我要御驾亲征。 就在凌忘忧拿起帖子,准备写上旨意的时候,一道极淡的水莲香气如丝如缕地随着冬夜流动的空气传进御书房,那凌忘忧做梦也想听见的声音在御书房内轻柔地响起:“小优――我回来了。” “澈?你回来了?”凌忘忧立刻从书案后飞奔出来,扑进蓝澈的怀里,两个人激动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自己才刚刚收到他在郡国的密函,蓝澈的人就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凌忘忧不敢置信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是真的,真的是蓝澈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看起来特别的虚弱,凌忘忧紧张地问道:“澈,你受了伤吗?还有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蓝澈把怀里的人恨不能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近乎贪婪地感受着拥抱住她的悸动,这感觉真好:“我没有受伤,别担心我,我可是神仙。” 那蓝狐裘大氅早已沾染上一身血污,他不想带着满身的血腥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从衣袖中取出国玺,交给凌忘忧:“小优,这是郡国的国玺,你收好,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澈,等过了明天或者下次好吗?你现在需要休息,你应该还没有吃吧,我现在就吩咐他们准备夜宵。”凌忘忧接过国玺,他一脸憔悴和虚弱就是为了成全自己帝王的野心,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又该拿什么来回报?她双眸含泪,声音哽咽着。 “不,小优。”蓝澈的声音甚少这么的焦急,一把拉住准备走到书房外喊人的凌忘忧,“不能等到明天,或者下次,就当这是我向你要的第二件封赐,今晚陪我。现在你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小优,答应我,不然就来不及了。”小优,快跟我走吧,我怎么还会有明天,有下次呢。 为什么会来不及?凌忘忧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被蓝澈猛地拦腰凌云而起,出了皇宫。 蓝澈把她带到一个似人间仙境的山谷,凌忘忧记得这里,她来过,是流星谷。 流星谷空气中依旧飘荡着幽幽的花草香气,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看见飞舞着的萤火虫,而且这山谷不知为什么并没有上次过来时感到的丝丝温暖,虽然不至于像谷外那样寒风刺骨,但也不再有拂面而来的缕缕春风。 “小优,你坐在这儿等着,我让你今晚看一场流星雨。” “澈,你怎么知道今晚会有流星雨?怪不得你刚才会说不然就来不及了。”凌忘忧心里忽然一松,的确是来晚了就来不及了,因为流星雨是天空异象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 “小优你难道忘了,我会呼风唤雨,也会夜观星象。”蓝澈宠溺地向她笑着,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等着。” 当转过身背对着凌忘忧时,蓝澈那双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眸子闪耀着最后一抹付出的幸福,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混合着指尖的蓝色光影直击向天空中自己的那颗星宿。 没有人能够听见星宿被震碎的声音,只有蓝澈实实在在地知道自己的生命之源已经随着碎落下来的星宿碎片一点点地流逝着。 那被他提前用自己的灵魂之血击碎象征自己生命的星宿,被击碎成千千万万颗细小的碎片,带着闪烁的光芒从天上洒落下来…… 残余的火花,也许已经开始暗淡,可是一但无畏地绽放,却是最绚烂缤纷的。蓝澈就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火花绽放了整个夜空,逗得他最爱的女人幸福地开怀大笑。 因为对蓝澈来说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快乐就是此时他最大的幸福。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婚 “小优,这漫天飞舞的流星雨,就是我送给你大婚的第二份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澈,真是太壮观,太美丽了。”凌忘忧望着点点闪烁着的绚丽流星,觉得眼前的美景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它壮观地一直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没有落尽的时刻。 “谢谢你,澈,问这世间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蓝澈偷偷地抹去嘴角忍不住沁出的心血,不舍地看着张开双臂迎着眼前流星划过的凌忘忧。小优,开怀地笑吧,今晚就让用我的生命为你绽放一场流星雨。 流星似雨般壮观地落了一夜。 两人抱拥在星星谷看了一夜。 夜已深沉,流星雨也最终要落幕。 蓝澈眼前的视线逐渐地模糊起来,已经不怎么能够看清依偎在身侧笑颜如花的凌忘忧,他慌忙用手在她的头顶一拂:“好好地睡吧,小优,明天那些繁复的礼仪你会很累的。” 他搂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凌忘忧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厉声对着隐在暗处的两道身影叱责到:“海葵,小妖,我不是让你们回北海,你们怎么还会跟过来?”不是自己的神力已经快要消失,就凭海葵他们又怎么能够进得了这流星谷。 “九太子,你――那星星就是你的星宿,九太子……”海葵现在就是再傻,也已经明白了。刚才他看见蓝澈用自己的灵魂之血击碎象征自己生命的星宿,他差点尖叫出声,到底九太子是怎么了,那星宿就是他的命啊,星在,人在,星灭,人亡。 “不过你来了也好,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把她送回去了。海葵就由你负责送她回去吧。” 蓝澈把怀里的凌忘忧托付给海葵,隐忍多时的心血顿时毫不留情地从他的口中蜂拥而出,他出手封住自己的穴道,自嘲地低笑,呵呵,大婚在明天呢,难道老天现在就要让他离开吗? ******** 任元170年。冬。十一月初九。 寒风冷冽刺骨,北风阵阵呼号。 这冬日的寒流,丝毫不能影响流焰国百姓喜悦的心情,全国都在盛大的狂欢中,歌舞地欢庆女帝陛下的三喜临门。 一喜,收复近半的原紫炎国国土,统一晏明大陆指日可待。 二喜,女帝陛下的十九岁生辰。 三喜,女帝陛下的大婚。 凤凰台上,身穿正红色龙袍款式婚服的凌忘忧和同样一身正红色凤袍款式婚服的沐延熙,并肩站立在万人敬仰的凤凰台上,一同接受文武百官和百姓的恭贺。 凌忘忧上前虔诚地焚香对着天地叩拜,保佑流焰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凤眸含着炫目的光华,周身散发着属于帝王的肃穆和威严。俯瞰着她的子民,她朗声道:“今日何止是我流焰国的三喜临门,朕现在要宣布一个好消息,相信所有的流焰子民听了都会激动振奋的。那就是我们的国师大人已经收复了郡国,为朕一统晏明大陆。现在我们就是主宰晏明大陆的主人了。” 凌忘忧从婚服的衣袖中取出郡国的国玺,高举在手上:“郡国的国玺如今就在朕的手上,大家一起欢呼吧!为四喜临门,为国师,为流焰,为统一。” 顷刻间凤凰台上下如同炸开了锅,人声鼎沸,所有在场的人都其声欢呼着、雀跃着。 “恭喜女帝陛下,得偿所愿,统一晏明大陆,四喜临门――” “女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忘忧眸中隐隐有泪,此刻多想蓝澈能和她比肩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跪拜和恭贺啊。 昨晚看着流星雨竟然睡着了,今晨醒来不知为何也没有看见他在身边,找遍了整个天辰宫也依旧不见人影,让扶桑去国师府找人,哪知道海葵守在府门外说蓝澈今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知道他一定是想回避看见她的大婚,其实她想看见他,只是想他了,另外还想看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的惨白吓人。 凌忘忧手拿着那方国玺在心里暗暗地高兴,蓝澈此举倒是为他在流焰国博得威望,接下来只要机缘到了有了孩子,那么蓝澈到时就是流焰国实际意义上的皇后了。我不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要你和我一起共享万人敬仰。 同样站在凤凰台上的沐延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凌忘忧手上的一方国玺他倒是瞧得清楚,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人,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竟然还千里迢迢地跑去收复郡国,没有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和凌忘忧呆在一起,这样的举动真是让他难以理解,怪不得这两个月来从未见过他上朝,原来他就不在京都,而是去了郡国。沐延熙自认换作是他,是不能做到的,也许,他的确是比自己多爱了一点优儿吧。 “祭天仪式正式结束!女帝陛下的大婚仪式正式开始――” 礼炮轰鸣,喜乐启奏。 凌忘忧和沐延熙从凤凰台上下来,一起登上装饰喜庆的步辇,接受道路两边所有人的祝福。 眼前一张张欢快的笑脸和蓝澈惨白的脸色不断在凌忘忧的眼前交替互换,她的心没有来由地开始抽痛起来,特别是小腹的某处突兀地痉挛不止,一种说不清楚的痛夹带着莫名的恐慌向她袭来。 凌忘忧突如其来的异常,就连身边端坐着的沐延熙也察觉到了,他侧过身子担忧地询问:“优儿,你怎么沁出这么多的汗。”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流汗了,手一拂额角,一手的湿意。为什么现在自己的身体会这样的反常? 步辇外的人潮如流,祝福的声音阵阵。步辇内凌忘忧已经听不见人声的鼎沸,她的耳朵已经自动地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眼前一路回放着和蓝澈相遇、相知、相亲的点点滴滴。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说,并不代表不在乎 虽然他们一路走来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经烙在心底,刻骨铭心。 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地付出,从未索要过什么,那所谓他提出的两次恩赐,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想为自己分忧,想让自己快乐,可是自己又曾为他做过了什么? 凌忘忧心里百感交集,自己太自私了,只一味的收取,从未想过付出,一直都在考虑着自己的得失,其实这和沐延熙的做法又有什么分别? 自己为了帝王的尊严,为了帝王的江山,就这样带着他对自己的宠爱身穿嫁衣和别人成婚,而他却从来没有怪过自己,不仅没有一点的责怪还去收复郡国完成自己的帝王野心,送给自己作为大婚礼物。 凌忘忧,你怎么能够这么做,虽然他没有怪自己,但心里又怎么会不怨呢。 不觉间步辇已经缓缓随着欢庆的队伍进了皇宫,凌忘忧眸中闪动着骇人的光芒,她猛地掀起一侧的流苏,对着跟着步辇的扶桑吩咐道:“扶桑,快,朕现在走不开,你速速去国师府一趟,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国师大人,帮朕告诉他,等仪式一结束,朕就过去。” 扶桑被凌忘忧已经脱色的脸和眼里的光芒吓到,顾不上理会沐延熙射过来的冰芒,就急忙一路飞奔地出了宫门去国师府。 随着宫廷乐师弹奏的喜乐声,沐延熙由宫人引着先去专门用作大婚的宫殿——九重门,凌忘忧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往前走,让人依旧抬着步辇绕着皇宫兜着圈子。 心的抽痛和小腹某处突兀地痉挛,这时又戛然而止,仿佛上一分钟的疼痛是一种幻觉,突如其来地来,又突如其来地走。缓和一点的凌忘忧取出丝帕擦去冷汗,掀起步辇的流苏,双眸喜怒不辨地看着宫中的景色。 冬日,皇宫中再是如何的奢华和讲究,终是在各处都能看到属于寒冬的萧瑟景象,跟在步辇后的内宫太监已经在小声提醒着凌忘忧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过了吉时不好。 凌忘忧充耳未闻,她反而舍弃步辇一个人走在宫中,身后的宫人也不再敢催促了,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跟在凌忘忧的身后,那走在前面的凌忘忧此时是任谁看了也不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丁点快要成婚的喜悦,一身沉重。 扶桑一路小跑着过来:“陛下,那国师大人的书僮守在国师府的府门外,还是不让奴才进去,奴才说是来传达女帝的旨意,但他就是不让,扶桑没有办法,未能见到国师大人。” “那话说了吗?”凌忘忧的一双眸子直视着扶桑,里面涌动着什么,扶桑想看明白时,凌忘忧已经移转了视线。 “奴才说了,那书僮说由他传达就好。” 果然,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不难过。 凌忘忧对着寒涩的空气猛地吸了一口,甩开袖袍走向九重门。 ******** 九重门的宫殿前早已经等着朝中的众臣,凌忘忧的出现似乎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目不斜视地傲然沿着红毯,在众人的跪拜中缓缓走向大殿,那头,沐延熙早已经等待在那儿,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凌忘忧的缓缓而来,终于落了下来。 现在只等跪拜天地就一切礼成。 终将尘埃落定。 典仪官偷偷抹去因为焦急而沁出的汗珠,给帝王操办大婚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啊,急不得,催不得,眼看快过了吉时,总算把陛下给盼来了。 他照本宣科地高声诵读着大婚的开场白,没有注意到凌忘忧那张越来越沉郁的脸。 洒洒洋洋一大堆,终于,读完了,而凌忘忧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典仪官大人,读完了吗?” “启禀陛下,读完了。”为什么陛下的眼神凉飕飕地射向了他,他自认没有读错啊?可是没有读错,但为什么陛下的眼神似乎要刮了他一样? 凌忘忧环顾着前来观礼的众臣,面露寒霜:“朕一再说过要一切从简,你们一个个对朕说过的话置若罔闻,如今我流焰国虽然统一了晏明大陆,但国库并不充实,要增加装备和各项设施,还要在新的地域实施减免赋税的政策,如今倒好,一个婚礼就不知花去国库中的多少银两,难道你们想陷朕奢侈**的恶名吗?” 呼啦啦,所有人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微臣不敢,请陛下息怒,免得伤了龙体。” “知道了就好,下不为例,不过你们倒是有心,朕对这样的安排还是甚为满意的。各位爱卿平身吧。” 众人一头雾水,又不敢开口询问,刚刚训斥铺张浪费,现在又表扬甚是满意,这还真是君心难测啊! “请陛下和皇后三拜天地——” 沐延熙有些情急,他上前就拉住凌忘忧的手:“优儿,我们跪拜天地吧。” 众人都屏息期待着今天大婚的重头戏,这不是寻常百姓的婚礼,还要拜高堂夫妻对拜之类的,这拜完天地后礼就成了。 “轰隆隆——”这隆冬的节气竟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夹着一道狠戾的霹雳从天而降,让凌忘忧已经平息的心痛又席卷而来,小腹的痉挛更是甚于之前。 她挣脱沐延熙的手,对典仪官说:“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去做,大婚的仪式你们看着办吧。” 典仪官差点直接昏倒,他看着办?怎么办? 凌忘忧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和沐延熙的恨意中着急地往大殿外走去,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她:快去看看他,快去看看他—— “优儿——”沐延熙清朗的声音带着痛苦,“优儿就不能等到礼成了吗?” 不,不能,因为我的心很疼,很疼,不看见他我不能放心,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凌忘忧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一手按住痉挛抽搐的小腹,飞快地往国师府奔去。 ------------ 请你忘了我 什么时候天空飘起来了漫天的雪花,静寂悲沧地用雪白覆盖大地。 那满天纷飞的雪花迷离了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了凌忘忧的视线。 “澈,你在哪里——” 国师府内隐约有着哭泣的声音传来,那哭声夹着雪花迎着冷冽的风袭向凌忘忧。 谁在哭,这么的悲凉? 心中的那个声音继续在不断催促着她:快去看看他,快去看看他—— 身体的痛意已经比不上眼前所看见的那个人带给凌忘忧的绝望。 “澈——” 触目惊心的血在白雪皑皑的府苑中间画出妖艳的弧度,白色的雪花落下也瞬间重新被红色掩埋,凌忘忧一直想看见的他——蓝澈,已经身体的一半幻化成龙身,无力地蜷缩在雪地里,唇边正咳着血,俊美的脸庞如雪一样的白,凄美的像一个梦。 凌忘忧掩住嘴,浑身控制不住地打着颤,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叫出声来,就会让眼前的蓝澈不见了。 越是走近越是心惊,他腰部以下显出龙身,一半覆着蓝色的鳞片,暗淡无光,另一半的龙身上竟然没有龙鳞的覆盖,血肉之躯的真身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累累伤痕的惨烈让凌忘忧不忍心再看。 “澈,你怎么了?”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眸,有谁能够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怎么才能够救你?”哀鸣好像扼住了喉咙,她哭不出声音,可是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蓝澈的脸上。 “小优?”蓝澈没有想到在生命最后的尽头,还能够再见上凌忘忧一面,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大婚的喜堂上吗? 凌忘忧匍匐下身子,把蓝澈搂进怀里,在脸贴上他的那一秒,她才终于找到自己哭泣的声音,那样的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脸颊上传过来的温度,让那双海水般湖蓝的眼眸朦胧飘渺,一颗颗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对蓝澈来说,幸福就像花儿绽放一样的短暂,为了心中的一个执念,一个遥不可及永远无法达到的梦,穷尽他一生韶华,穷尽他一生血泪,穷尽他一生美好。 “小优,不要哭,我不能再陪你了。现在我想要第三件封赐。”蓝澈挣扎着想多看一眼一生挚爱的女子,可是任他如何努力那道魂牵梦萦的倩影总是模糊不清,他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你说,我都答应。” “就是,请你忘了我。” “不,这一次我不能答应你,我绝不答应。”生离死别的窒息,让她第一次直接的体会着死亡的恐惧,从心底萌生出的绝望吞没了她。 “小优,忘了吧……”蓝澈的声音渐渐地消逝无声。 同一时刻,雷声隆隆,神界的北海平面上,狂风怒号,卷起海浪千丈,天地间风云变色,三界日月无光…… 凌忘忧惊愕地低下头去,却发现蓝澈的全身已经变得透明,并慢慢地消失在漫漫的白雪中,“澈——”她徒劳无功地想抓住他,可是她的手上除了空气就是飘落的雪…… 为什么?为什么蓝澈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血色蔓延的地上也很快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他的离去不留一丝的痕迹。 “不——”天地间响彻着凌忘忧悲伤凄厉的呼喊声:“澈——澈!” 可是,蓝澈再也不会回答她,他已经听不到她的呼唤,永远地消失在无际的天地间。 风呼号着,卷起一张微微泛黄的纸片,掉落在蓝澈消失的地方,凌忘忧捡起来一看,纸片上是一阕词: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词这字,凌忘忧又怎么会不认得,那日在书房有感而发写的这阕词,后来没有找到,原来被蓝澈拿走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澈,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期盼的那一人,可是你走了独留下了我,如何成双? 凌忘忧的泪打湿了这阕词,心已经被蓝澈的离去掏碎成空,原来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唯有你才是最重要,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如果还能重来,我愿意抛下所有和你做一对平凡哪怕贫穷的小夫妻。 雪花是落得更大了。 等暗夜和扶桑等人赶到时,凌忘忧手拿着那一阕词,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陛下——” “你们谁能给朕找回国师,朕就给他加官进爵——” 没有人应她,唯有天地间窸窸窣窣不断飘落雪花的声音。 “陛下,请回宫吧,相信国师是不愿意看到您这样的。” “不,朕不相信他就这样狠心地抛下我,朕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要的第三件封赐竟然是要我忘了他,可是我怎么忘?又怎么会忘呢?即使岁月消逝,但痕迹却久远长存,澈,你让我怎么忘? 所有的人都跪在雪地上求着凌忘忧改变主意,呼啦啦地跪成一片:“陛下——” 一直躲在暗处哭泣的海葵双眼通红地走了出来:“你走吧,你就是再怎么在这里等,他也不会再回来了。九太子已经因为你,用自己的灵魂之血击碎象征自己生命的星宿,星在人在,星灭人亡。你知不知道,昨晚为你落了一夜的流星雨,都是九太子用他的生命为你落下的?” 海葵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的情绪,趴在雪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晚绚丽的流星雨竟然是他用生命在为自己绽放的?随着小腹再一次强烈的抽痛,凌忘忧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晕了过去。 ******** 祥云朵朵,霞光万丈。 九重天宫的金銮殿。 须发皆白的月老情绪甚是激动禀报天帝:“天帝,小神刚才发现那月神和月光脚上绑着的红线突然间断了。”这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他亲自绑上的姻缘红绳,竟然诡异地断了。 “朕知道了。”天帝看着下界,脸色松动,原来爱还可以这样感动天地,跨越生死。 “天帝,那需要重新——”月老小心翼翼地问道。 “下去吧,现在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一切自有因果。” 各位亲: 因为现在网站要和谐,所以章节的名字,澄子做了改动,但章节的内容一点不变,绝对不会影响你已经付费的订阅。谢谢一直支持澄子的朋友! ------------ 你让依旧活着的我情何以堪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的沉睡不再醒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痛。 可是她还是醒了,而蓝澈已经不在了。 凌忘忧已经被送回了天辰宫,大家都吓得不轻,连忙请来了太医,太医这刚准备给她把脉,就被突然醒来的凌忘忧呵斥着住了手。 “滚出去,朕没有生病。” 是的,她没有病,只是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功名利禄,江山野心,都成了穿心而过的一根利刃,就是贪恋这些,她才失去了他。 暗夜等人守在宫门口,听见内殿凌忘忧的怒吼,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暗夜和冷月相视一眼,毫不意外地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伤痛,那个神话一般存在的师父,已经去世了,而他们偏偏又不能够把伤痛表现出来,多想像海葵一样毫无掩饰地痛哭一场啊! 这时,一道灿然的蓝光从天而降,落在天辰宫的寝宫内,蓝淇携着寒星出现在凌忘忧的面前。 蓝淇看着神色憔悴木然的凌忘忧心里又气又恨:“我的九弟,竟然狠心地连他八姐的最后一面也不见,等我感应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走了。倒是你,现在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伤心又有什么用?” 凌忘忧看见突然出现的蓝淇,木然的脸上陡然间焕发出惊喜的神采,丝毫没有意识到蓝淇对她的恨意,她从榻上下来顾不上穿靴,赤脚就跑到蓝淇的面前:“八姐,你回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有办法找回澈?” “找回?怎么找回?如今你已经害得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还怎么能够找得回?凌忘忧,就是因为你,他才会这样枉死的,你知不知道。”蓝淇硬生生地忍住准备上去掐住她的手。 “不,八姐,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想必八姐你一定弄错了,我怎么舍得害他。”为什么刚刚海葵说是她的原因,现在八姐也来指责她? “好,你不相信是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蓝淇现在已经不怕说出来泄露天机的后果了,人都已经死了,这天机也就不存在了。提前泄露天机九弟会死,一直不说九弟还是死了。 “那必须得从一万多年前说起,九弟第一次幻化成人形,浮出北海水面,看见当时是月光女神的你一见倾心,从此他便把你烙在心底,万年的相思…… 父王因为知道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不想九弟继续痴迷于你,就去南海问菩萨求得忘情丹,九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怕服下忘情丹会忘记你,他竟然吐出自己的内丹,在上面刻上你的名字,以致于神元俱损,泄了五千年灵气。 他原本是龙族中最有慧根的龙子,父王不止一次地说只要他放下心中的执念,肯定大有作为。可是九弟就是没有办法摆脱一个情字。” 原来他在万年前就倾心于自己,而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只是以为这份爱来得顺理成章,澈,原来我竟然让你等了万年。 “后来九弟得知你即将被天帝赐婚给月神,他不顾父王的劝阻上天庭求天帝赐婚。天帝后来就让你三世轮回,你如果和月神在三世轮回中结为夫妻,拜了天地,那么小九就会灰飞烟灭。如果三世轮回,你没有和月神成婚,那么天帝认为你们有缘有份,就把你赐婚给九弟。”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他告诉前因后果,我怎么会大婚呢?就算是失去再多的民心,我也不会让他灰飞烟灭的。”办法都是人给想出来的,如果她知道,一定能够想出办法,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你以为他不想告诉你吗?他告诉你就是泄露天机,而泄露天机的后果同样是灰飞烟灭。”蓝淇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凌忘忧,如果能够说出来,就算九弟不告诉你,我也早就告诉你了。 “还有你身中同心蛊毒,解药必须是神龙的龙鳞做药引,九弟七七四十九天从未间断地从自己的身上揭龙鳞,那份惨痛被我一次无意中看见,我都为他痛心不已。你可知道,我们龙族的龙鳞非同一般,是保护体内精元不外泄的防护,不像体内的神力可以历练提升,这龙鳞很难修复和再生。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而你的心呢?你又是如何对他的?如果你不是为了帝王的尊严和体面,贪恋虚华的富贵荣华,又怎么会和那个轮回的月神大婚呢?九弟又怎么会灰飞烟灭呢?你说,是不是你害了他?” 泪水滂沱而下,生生从身上揭开龙鳞的那份锥心刺骨的痛,他从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半分。他给她的药,自己就从来没有怀疑过用的什么药,开始还以为是沐延熙府上的药物。 怪不得每次喝药的时候,药里面都有挥之不去的淡淡水莲香气,每次都觉得连同他的情意也一道喝到身体里面去了,那的确是他的情意,那是他的片片龙鳞熬成的药,自己喝下的可是他的血肉啊。 如果不是现在听八姐说,这些你为我所做的事,我都被蒙在鼓里,你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都瞒着我,只是一直是一个人默默地付出。八姐说得对,我的心呢?如果我能够多关心你一点,再多留意你一些,又怎么会不能有所察觉呢? 澈,你让依旧活着的我情何以堪? 凌忘忧现在是痛不欲生,澈,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 我宁愿负天下也不愿负你。 她突然记起在地府轮回台前,阎王说:都是因为那可恶的龙九横生枝节……其实自从自己因为神影月弓恢复记忆以来,如果多想一想,还是能够知道一些的。 不对啊,我还没有和沐延熙拜天地,他怎么就会灰飞烟灭了呢? “八姐,今天我并没有和沐延熙拜天地。” “或许这就是常说的阴差阳错吧,天上九弟的星宿已灭……” “嗨,你们听我说上一句。”蓝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细微的声音打断。 啊——站在殿外的暗夜突然间身体一抖,缠在他腰间的引魂鞭就飞进了内殿:“嗨,我说,我有办法能引回九太子的魂魄。” 小明:这篇妖孽的文因为澄子的定位不准,所以现在重新改成魔幻仙缘——仙侠情缘。请看文的亲可以到魔幻仙缘频道找我的文文。谢谢! ------------ 感动天地,跨越生死 寒冰妖看了片刻,霎间幻化成一块寒冰鞍,飞到白蛇的身上。 海葵也架起祥云,有些自豪地说:“我是神界龙宫的一等侍卫,有资格在九重天的午门前等陛下找回九太子。” 只留下黑色小妖和引魂鬼妖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腾云驾雾消失在天边。 凌忘忧驾驭着白蛇腾云驾雾,转眼已经接近九重天。 可越是接近九重天午门,她的心中就越发的惴惴不安,如果他依旧不在天庭,那又要到哪里去寻找呢?如果在天庭,天帝会爽快地答应我带走他的魂魄吗? 到了午门,凌忘忧以为会受到午门神将的拦截和盘问,要等天帝的同意召见才能够进去,谁知道,那神将一见到驭蛇而来的凌忘忧就说:“天帝已经等你多时了。” 九重天祥云缭绕,仙乐悦耳。 金銮殿上,天帝微垂着眼睑看着跪在殿上的凌忘忧,沉声问道:“月光忘忧,你三世轮回有所感悟吗?” 凌忘忧抬起头答道:“回禀天帝,有。” “说来听听。” “忘忧感激天帝的仁厚,让忘忧下界历练情劫,得已遇上愿意相携一生的人。” “就是这个感悟?” “是的,可是因为忘忧的贪恋虚华,如今导致他魂飞魄散,忘忧悔不当初,上天庭就是来恳请天帝慈悲,赋予他新的生命,忘忧愿意付出所有。” “所有?甚至包括你的性命吗?” “是的,包括忘忧的性命。” “一尸两命吗?你舍得,可是朕还不至于如此的狠心,而且朕索要来也没有丝毫的用处,所以,命,你就暂且先留着吧。如果朕要你放弃仙位,只此一世不再轮回,来换取他的返生,你也愿意吗?” “忘忧愿意。” “可是这样你就只能伴他短短几十载,从此不再轮回,与他不会再有交集,你不后悔?” “忘忧在没有恢复记忆前,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凡人,几十载的相伴已经足矣,忘忧永远不悔。” “好,既然你不悔,那朕就成全你。去北海吧,他的魂魄在飞散之前,朕已经把它们送去了北海,你去那儿找他吧。” “忘忧叩谢天帝的大恩大德。”凌忘忧带着满身的喜悦叩谢天帝。 天帝目光悠远地看着凌忘忧离开金銮殿,随即就宣来月老。 “那龙九依仗着神力不仅没有作孽人间,反而考虑到不想有太多的杀戮,本着一颗顾全大局的心,也算是一种修为了。当年朕就曾经被他无所畏惧追求爱情的勇气打动,所以才安排月光三世轮回,看来果真应了一句,缘由天定,份在人为。爱还可以这样感动天地,跨越生死。朕感动啊!” “那陛下的意思?”莫不是?月老猜测到…… “朕就送他们一份大礼,月老你就为他们绑上永世姻缘的红绳吧。” 天帝看着下界的某一处,难得自己也会被他们的真爱打动,要她放弃仙位,其实也是考验他们的爱情,等她生下神龙的龙子自然会拥有永不消逝之身,加上之前已经服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龙鳞,如今的身体早已不是肉骨凡胎了。 ******** 任元170年。冬。 流焰国帝后大婚的第二日,女帝凌忘忧禅位与皇后沐延熙。改年号天隆。 沐延熙和朝中众臣难以置信地眼睁睁看着凌忘忧洒脱地离去。 沐延熙永远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凌忘忧能够走得如此的坚决,如此的毫无留恋,这可是她的江山,她的臣民,她的一切…… 宣读禅位的诏书前,她的那一句:沐延熙,江山归你,自由归我。 到现在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记得自己不甘心地问道:“告诉我,我到底输給他哪里?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以为得到了,最终却是永远地失去了。 她用禅位的诏书明确地回答了他。 为了那个人,她什么都不在乎。 沐延熙陡然间似乎老了很多岁。 眼前那道决然离去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但他发现他的一颗心也失落了半颗。 天辰宫内的碧玉和瑞香拿着凌忘忧临走前特封的郡主诏书,痛哭不已,陛下走得这么匆忙,但还是都考虑到了她们,不是因为那个地方她们去不了,她们又怎么会留下不去跟随呢。 其实何止是她们,除了和凌忘忧一齐离开的暗夜和冷月,萧总管、扶桑等都一一有了诏书护身,大家无一例外都因为从此分别而万分地难过。 请陛下,一定要幸福安康啊! 而远在悬空岛的凤长门得到京都凌忘忧禅位离开的消息后,他步履缓慢地走进书房,打开书案上的一本书,扉页里的一片铁杉树叶早已发黄干枯,他发怔地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 神界,北海。 浩瀚的海水无边无际,泛着蔚蓝的波光粼粼。 凌忘忧他们发现北海边早已等待着声势浩大的人马。 排列整齐的水兵水将在已经分开的水域边列队欢迎,那阵势俨然欢迎女皇回归一般。老龙王和王妃站在列队的水兵将前方翘首以盼。 怪不得发现龙族多了一颗子孙星,原来是小九有后了,近万年龙族已经没有再增添龙子龙孙,这样大的喜事让龙族沸腾不已,老龙王夫妇怎么能够不欣喜异常,还有小九已经劫数已尽,如今真是喜事连连啊。 蓝淇一看眼前这个阵势,心里那个酸啊,看来果真是迎回媳妇忘了女儿啊,这还没有拜天地正是的进龙族祠堂呢,自己的宠爱就已经被夺走了。她真是嫉妒得直将冒火的眼神在老龙王夫妇身上扫射。 不过,没有引来父王母后的关注,倒是身边一只手温柔地悄然握住她的手:“淇儿,你有我呢。” “小寒!”蓝淇立刻又开心起来,就在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老龙王夫妇已经让人拿来避水丹让他们服用。 ------------ 神仙眷侣 凌忘忧站定后往前一看,小院门扉上高悬着一块竹匾,苍劲豪迈书着两字——竹园,园内光影流动间都是葱翠的凤尾竹,竹影婆娑,竹叶沙沙作响,飘荡着自然清新的气息。这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真正的竹园。 她看着眼前的竹园,恍若回到了初遇蓝澈时候的竹园,回到了太子府内的竹园,回到了流焰皇宫内的竹园…… 太多的前程往事在眼前浮现,凌忘忧依偎着蓝澈感慨万千。 “这些美景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娘子现在要看的是为夫,难道娘子没有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蓝澈不满凌忘忧分了神,手臂抬起往空中虚空一拂,顿时无数盏红色的玲珑宫灯在园内亮起,喜气瞬间在整座园子里四溢开来。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凌忘忧就飞身进入屋内。 屋内随着他们的进入立刻四下大亮,夜明珠像夜空的星子闪烁着莹莹的光芒,翡翠桌上一对龙凤喜烛燃烧着,两只九龙杯里已经注满了芳香的美酒,不远处的玉石床上罩着红金丝帷帐,安放着红色的龙凤喜被…… 在夜明珠和龙凤喜烛的交响辉映中,房内的的气息暧/昧而遐思。 原来他早有准备。 蓝澈并没有松开一点怀抱中的凌忘忧,出掌合上门扉和窗户,手微微一抬,两只九龙杯就从桌上飞到蓝澈的手上,他仰头把两杯酒同时一饮而尽。 这不是应该喝的交杯酒,他怎么…… 就在凌忘忧纳闷的时候,蓝澈已经俯下那张妖/孽的俊脸,对着她的粉/唇亲了上去。 “唔……”凌忘忧嘤咛一声,蓝澈口中的酒就被他缓缓地渡入到口中,双唇上的辗/转斯/磨,舌尖的凌势而/入,还有微微辛辣的酒顺着口腔进入胃部,太多的刺/激让凌忘忧晕晕沉沉地瘫/软在蓝澈凌/厉的攻/势里。 “小优,我终于娶到你了,所有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他的双眸情/光浮动,一点点地把凌忘忧压/倒在床榻上,他这次没有使用任何的法术,而是用颤/抖的手解开她的大红喜服的衣襟,看着她的美好逐渐地映入他的眼帘。 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吸引着蓝澈的手加快了解开她衣衫的动作,直到那一对耸/立的胸/部晃花了他的眼,刺/激得他呼吸急/促,某处的悸/动的硬/挺隐隐地胀/痛:“小优,你真是太美了。” 凌忘忧害羞的搂住他的脖子,想躲避他灼灼炽/热的眸光。 蓝澈的蓝眸闪动着暗沉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擒住凌忘忧的双眸,让她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小优,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地凌/乱,他的手中的动作也变得霸道而强/势,那只沿着腰/腹处摸/索的手,已经滑进她的底//裤内,沿着她的私/密地带进一步探/索着…… 就在蓝澈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一道隔空传来的声音让他的动作陡然地一僵,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每次在这个节骨眼上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总会及时地出来捣乱呢? 每当他想和凌忘忧缠/绵的时候,这脆生生的童声都会及时地来上一句:“父亲大人,你想干什么?你压到孩儿的母亲大人了。” 就是为了他,蓝澈从醒过来后就一直隐忍到现在,每晚搂着软玉温香就是摸得却做不得。 可是今晚是他盼望了万年的洞/房花烛之夜啊,臭小子,也该轮到你体谅父亲一回了。 “好吧,孩儿也不懂什么是洞/房花烛,不过既然你说得这么重要那孩儿就去睡了,父亲大人请自便吧。”他似乎是个很乖的小孩。 蓝澈见不再有动静,心中暗喜,也就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继续痴/缠着凌忘忧,手指没入幽/谧处研/磨了片刻后,就再也等不及地打开她的玉/腿,眼看炽/热的分/身就要进入让他热/血沸/腾的花/心,却…… 那个对蓝澈现在来说可以称得上是魔音的小童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可是父亲大人,孩儿怎么也睡不着,母亲大人似乎很痛苦,孩儿想……” 蓝澈现在已经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如果让凌忘忧知道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估计在这个家伙没有生出来前,他是没有办法和她鱼/水之/欢了,他果断地为了自己的性/福,丝毫不再顾念“父子之情”,手对着凌忘忧的小腹一拂,臭小子,这下该能够睡了吧。 不是怕这样会伤害到他,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有这样的孩子蓝澈此刻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都说**一刻值千金,现在已经被那个小家伙不知浪费了多少金了,蓝澈心疼啊! “小优——”情绪已经全然/高涨的蓝澈解决了那个麻烦的小家伙,现在该轮到他这个大的了,他急/吼吼地屈起凌忘忧的双/腿,腰/腹向前对准用/力地一挺/动,那快要爆/炸的分/身终于全部闯/进了温暖紧/致的花/心深处…… 他快/慰地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大力地抽/撤着自己的炽/热,倾诉着心中的思念。 “澈,轻点——啊!我受不住了,慢点——”凌忘忧被他强/悍地进/出求/索,震撼得小/腹处酥/麻得想哭,口中也就不住地求他。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醒后一直没有碰自己的真正原因,现在这可是一头饿了很久很久的色/龙,那膨/胀的欲/望之火已经被熊熊地点燃,想要他彻底地熄灭估计要等很久很久。 几乎要完全从她的内部抽/离而出,再狂/野彪/悍地挺/进她的最深处,一声急是一声的撞/击发出的响声,给这个暧/昧的屋内更是添了绮/丽春/色。 ------------ 妖孽刁仙最新 第一百四十章 凛冽如冰的杀气(2038字) 郡国一年之中没有冬季,其他三季俱是酷暑炎热。嗄汵咲欶 从晏明大陆北部流焰国过来的蓝澈依旧是一身蓝狐裘大氅,他进了郡国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暖意,在他的世界里已经进入了冰封的冬季,甚至比任何的一年都要感觉寒冷的冬季。 身边明明吹拂着阵阵热辣辣的暖风,但他的身体却每根毛发里都往外渗透着寒冷,身上蓝狐裘大氅的厚软皮毛已经不能抵挡寒流的侵袭,他冷得薄唇泛着淡淡的紫色,不禁掖了掖脖颈处的狐裘毛领,就是这样也依旧觉得透骨的冰寒。 他毫不在意因为揭开龙鳞的身体已经泄去体内太多的精元,也毫不在意为什么身体虚弱到这样的程度,就像生命已经被上天安排到了尾声,更不会去在意陌生路人对他的关注侧目。就像身边的万事万物没有什么能够进得了他的眼一样,他不在乎。 最后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一间装修考究的客栈入住,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夜,压抑。透着苍凉的味道。 蓝澈隐在郡城的城墙边,打量着这道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城墙。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是防守严密。他的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不是因为不想杀戮太多怨气太重,他此刻就能摧毁这道城墙,很快攻破城池。 他仰望着漆黑无边的天际苍穹,用着自己的神力传声到九重天宫:请天帝一定要让蓝澈达成最后的心愿,不然纵是灰飞烟灭,蓝澈也会将难以平息的满身怨气布满天地苍穹。 ******** 流焰国皇宫中从定下喜日的那刻起就已经开始在准备着女帝大婚用的物品,毕竟是女帝陛下的大婚,这礼节流程和婚礼一切所需都马虎不得。虽然凌忘忧一再要求开源节流,吩咐着典仪官一切从简。可是再如何的从简,毕竟还是皇帝的大婚,又是如何能够简单得了的事情。 宫里能利用的人都被典仪官和萧总管给充分利用起来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大婚事宜小组,由萧总管负责协调,调配人手。这下子让萧总管忙得是脚几乎不沾地。 话说这萧总管也是个人精,看着沐延熙依旧住在位于宫内角落的镜月宫也确实是偏僻,这一国之后也该有个像样的宫殿,他特意禀明凌忘忧,是不是要给未来的皇后收拾一处配得上的宫殿。 凌忘忧在面子上的事也是绝不会含糊的,不管这沐延熙对自己怎么样,但对与流焰国来说绝对是大功臣,皇宫中的宫殿本身就多,就拨一个吧,想了想就把甚有气派的凤鸣宫指给了沐延熙。 从镜月宫的清冷偏僻到凤鸣宫的奢华瞩目,沐延熙对于住处的变化倒是不甚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现在的寝宫离天辰宫又近了一步,不再像镜月宫那样处于皇宫中偏僻的角落。如今自己站在殿内的台阶上就能够真正地看到天辰宫的一角,偶尔还能看见翩然而过的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 其实远远望着的时候,沐延熙都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住进天辰宫内,和凌忘忧同/床共/枕,一饱相思。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怎么会没有身体的渴/求,可是再娇/媚善于迎/合的侍妾也已经唤不了他的冲/动。只有在想念她的时候,那悸/动的欲/望就会勃/发,常常在不眠的夜晚身体因为欲/望而隐忍得发痛。 当偶然在宫中看见他们眉目的传/情,恩爱无间,他已经被嫉妒之火烧灼受伤的心又会再添一道伤痕,心里自然是痛苦不已。他一直在和自己说,再忍忍,沐延熙,你只要忍到大婚,只要忍到大婚一切也就结束了。 就算在这世的轮回中没有办法让她接受自己,等百年之后回到天庭,天帝许婚,永生永生她都只能属于自己,到那时在这世的短暂孤独和小小的寂寞又能算得上什么。 光荫荏苒。 时间如沙漏一点点地向前流逝着。 这大婚的日子是真正的愈发近了。 离大婚越近,凌忘忧就越是显得焦灼,心神不宁,看着上至群臣下至太监、宫女一个个都喜笑颜开,谈论着、忙碌着大婚用的物品,她心里的空洞就越来越大,为什么自己明明是至高无上的女帝却感觉就像一个木偶任人操纵一般? 御书房内,凌忘忧取出那轴还是在太子府时一直没有画出五官的画,她摊开后,脸上闪出一抹复杂的情绪,然后吩咐扶桑研磨,细致地用笔一点点勾画出人物的五官。 画上的男子白衣飘逸,道骨仙风,目光温润如玉绵远留长。凌忘忧端详片刻,一双黑如点漆的凤眸冷冷地滑过一丝决然,那个月圆之夜的场景在她的眼前闪烁,你赐我神影月弓,原来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想起你,其实想起了你又能如何?一个事事只注重自己所得所失的人又怎么会得到真正的感情呢? 一世无缘,我和你必将注定世世无缘。 “扶桑,点火,给朕烧了它。” 也许我曾经对你有过仰慕,但也只是限于也许。 画连同曾经有过的仰慕都随着火光吞噬殆尽。 凌忘忧翻阅着蓝澈批阅过,但还没有发下去的奏折,看着上面他模仿自己的笔迹的字,不禁会心地一笑,其实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能够让群臣看不出破绽,他可是不停地被自己逼着在御书房内练字…… 蓝澈的音容笑貌充斥在每一个凌忘忧生活着的角落,想不想他都不行。抚摸着上面的字,凌忘忧喃喃自语:澈,你已经离开了好久,怎么也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你的日子空洞而寂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 那边的凌忘忧想念着蓝澈,这边的蓝澈却让郡国的都城郡城,笼罩在凛冽如冰的杀气中,城池内上至君王下至城中的百姓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