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火纷飞 ------------ 第一章：迟来的小生命 民国十七年（1928年，农历戊辰年，龙年）。大年三十。东北一带早已冰封千里，大街小巷，门口鲜艳的大红灯笼象征着春节将至。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戴着包耳棉帽，裹着厚重的过膝大衣快步的走着。只有挨家挨户冒着浓烟的烟囱，显示着跃动的生机。 凌家大院，却是一片与院外截然相反的景象，一个健硕的青年趴在窗户旁向屋内张望，时不时的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一个白发红颜老汉叼着烟袋端坐在院中一棵枯树下的石凳上。几个佣人在一个妇人的训斥下跑来跑去。 “拴子快去镇上把王婆子接来，她接生几十年了，应该可以的”“福生，马车套好了吗，快去刘家把亲家接来呀”“英子，水烧开了没” “娘，娘，这孙婆子行不行呀，天都要黑了，咋还没个动静呢，文儿身子原本就弱，这咋整呀，要不不生了吧”那个趴在窗口的青年冲着妇人焦急的说道。 “云儿呀，再等等，已经去叫王婆子了，我先进去看看啊”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半天了，文儿这叫得我都要心碎了，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难啊” 树下老汉一甩烟袋，弹出里面烧光的烟叶，正好飞到青年嘴里“叫什么叫，你比你媳妇声音都大，当年老子参加义和团兵败，被八国联军扛着枪满东北追着跑，带着你妈在破庙里面生了你，那时候才艰难呢，不还把你养这么大了。” 青年吐了吐嘴里的烟灰。不甘示弱的眼睛一瞪“这是我媳妇啊，马上要出来的是我的种呀，你不着急我能不着急吗，几年了，终于要有个娃了，这货咋还不出来呢” “你以为我不着急吗，这也是我孙子啊”老汉站起来，拿着烟袋敲了敲青年的脑袋“要不是你一直沾花惹草，至于都快三十了才有后，你还在这有脸说” 凌云见被戳中要害，也不再开腔，只是更焦急的张望着…… 天渐渐黑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几家的孩子已经吵闹的放起了鞭炮。凌家大院门口的街上，一辆刚刚拐进来的马车急忙刹住了缰绳。栓子扶着一个颤颤巍巍老婆子下了车。“奶奶，王婆子接来了”“快快，快进来看看”之前的妇人出门把王婆子接到了房里面。这一开一关的瞬间，没人察觉的一阵阴风夹杂着几片雪花打着圈飞到了房间里面。 之前早早就来的接生婆孙婆子一看，赶紧把位置让给了王婆子，苦这脸说道“奇了怪了，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母亲虽然身子弱一些，但是这孩子挺健康的啊，给正胎位的时候这孩子还踢了我的手，难道是天冷不想出来，王大姐，你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束手无策了，我也接生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碰到这么难伺候的娃娃？” 凌夫人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儿媳妇，听着孙婆子的话，瞪了孙婆子一眼，对王婆子说“王妈妈，麻烦你了，你看看这到底怎么了，明明扶好了胎位，可是自己就又恢复过去了。孩子横在肚子里，可怎么能生出来呀” 王婆子没有说话，摸了一下女子的脉搏，微弱但是还是有力的跳动的，双手在肚子上揉了一下，找准了肚子里孩子的位置便开始扶正胎位，果不其然，刚扶好胎位，准备让女子使劲，胎儿在肚子里蹬了几下，就又恢复过去了。 王婆子净了一下手，起身到旁边的桌子上，用手敲了敲。凌夫人从袖子里掏出几块大洋塞到王婆子手里“王妈妈，你看这？”王婆子闭上眼镜陷入沉思，屋内众人皆默不作声看着这接生界的老祖不好说话。 屋内的蜡烛闪烁，中间的炉子烧的火红火红的，温暖着房间里面的众人，一阵风卷着几片雪花从炉子上飘过，化作了水，又变做了蒸汽，只有一片雪花借着热浪向上又飘了一段，飘落到孕妇肚子上化作水，渗透到皮肤里不见了。 此时王婆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众人毫无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当年带我出道的师父曾经和我说过，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是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我们从另一个世界把生命带到了这个世界，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与另一个世界做交换，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生一梦里，人生不过九十九，能有几人过百年？” 大家都纳闷的盯着这个王婆子，怎么突然冒出这几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都是大字不认识几个人，怎么突然说出几句诗来。 “罢了罢了，凌公来了以后，带着兄弟帮我们赶跑了一直欺压我们的地主老财，更是牺牲了兄弟从土匪手中抢回了我们这块赖以生存得煤矿田地，老身一直不知道怎么替后代报答凌公得恩情”说着把大洋塞回了凌夫人手里“准备一块一尺见方的红布，两斤纸钱，一壶酒，两挂万响炮仗，红布拿到房内，纸钱和酒拿到院东头烧了，子时一到，院东头放一挂炮仗，放完后院门口再放一挂” “英子，快出去让他们准备”凌夫人安排到“王妈妈，这些，是做何用？” “胎儿一直不出，头东脚西不能改，乃是有念想啊，另外东方日出之地，马上又是龙年了。凌家可能要在龙年首日迎来龙子了，烧点纸钱，放点炮仗，让他们知道在凌家不会比在龙宫差得，南门得炮仗则是引路欢迎之用” …… 子时一到，鞭炮声起，戊辰年龙年来了，万响声灭，万响声起，王婆子在孙婆子得搀扶下出了门，无话，静静上了车，被栓子送了出去，接生得钱，酒，大公鸡都没有拿。 第二个万响结束，房屋婴儿的啼哭声顿时响起。院内众人尽皆兴奋不已，又是凌公子，哪还有大人样子，就快兴奋的手舞足蹈了。对凌老子笑道“爹，我也做爹了，我也成老子了，嘿嘿”凌老爷子操起烟袋，冲儿子头上就锤了一下。“那我也是你老子” “吱”房门打开，凌夫人抱着一个用公布包裹的孩子走了出来“生了，可算是生了，老凌，是个孙子”“带把的，好，哈哈，带把的”凌老高声笑到。“儿子，是儿子”凌公子上前一掀公布，看到那肉嘟嘟的凸起，兴奋的冲进房间，抱紧火炕上的媳妇“文儿，谢谢你，谢谢你” ------------ 第二章：凌家往事 众人也随之进屋。对这个凌家的功臣，凌夫人和凌老爷子都点点头，满是赞许的目光。 “云哥，让我再抱抱孩子”刘文儿母性的光环笼罩。这个时候对于这个曾经放荡不羁的凌大少爷来说，这个女人就是天。“好好，娘，娘。让文儿抱一下” 凌大少爷对着手哈哈气，又在棉裘里面抹了抹。才从凌夫人手里接过儿子，满心欢心看着这个小家伙，然后送到文儿的怀里。文儿侧身躺着，掀起被子，将这个新出生的小生命放到怀里。 奇迹般地，原本底气十足哭声震天的小家伙，一到母亲的怀里竟然不哭了，乖巧的向文儿怀里拱了拱，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家伙，竟摸索的要去吃奶。 一旁壮硕的青年竟然害羞似的转过了头。“爹，娘，这小家伙早来了两个月，竟然还这么活泼。我这不是做梦吧，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竟然就这么当爹了” “想当年，老夫何尝不是突然的惊喜”。凌老拉了拉凌夫人的手，凌夫人怪嗔的躲了躲，还是被拉住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和你娘在一起的，结果不仅在一起了，还有了你，今天还有了孙儿。”说着，往事一幕幕的又出现在眼前。 十九世纪末，山海关的一处城镇上有三大家族。尚武的凌家，善于经商的钱家，暗经官场的李家。 时值清朝末年，社会动荡不安，又经历甲午海战惨败，洋务运动破产。各个西方列强对华渗透侵略日益加重，对清政府的控制日益加深。饱受压迫的人民和各个有志青年，在大洪流的引导下，纷纷加入各个反抗列强的活动中。 凌家，还有三个男丁后代，凌飞龙，凌飞虎，凌飞豹。皆受父辈形象，习得一身武艺。凌飞龙更以高强武艺获县武状元，在县军政处任职。飞虎飞豹则崇尚自由，平日好打抱不平。与社会中的武林人士走的特近。 钱家，经营绸缎茶楼等生意，更因为有马帮，经济实力雄浑，不过商政不分家，因为凌家军军政的关系，两家互有往来。 李家，政治大家，祖上就有李氏在朝为官，如今家道没落，不过政府交际在这个靠近关外的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实力，溜须拍马之下，还是有一些在当地政府任职的家人。 1989年，列强入侵，清政府软弱，关内关外各种列强以各类名义进行压榨。凌飞龙上书请命进行镇压，却得到的是区区小事，不足以撼动大清根基而无告而终。骨子里的热血得不到施展，整日不事政务，借酒消愁。每每醉酒以后便对飞虎飞豹两兄弟大发感慨。“空有一身热血，确是深陷朝廷，四面楚歌，仍自以所在之地歌舞升平，可悲，可悲啊” 某日，小股俄军入关，入住在钱家客栈。凭借俄国身份，欺男霸女。飞龙几次要出兵镇压，皆被上司以需要朝廷外交解决推延。 一天，几个俄军在李家公子的陪同下，出门游玩，恰巧路过钱家的一处绸缎庄，里面，一位小姐正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挑选绸缎“二叔啊，咱们家最近有没有新的好看的绸缎呀。” 说话的正是钱家当代家主的女人，钱盈盈。只见她肌肤胜雪，双目似一泉清水，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 “盈盈，明天应该会来一批好货，京城来的，你应该会喜欢” “真的呀，那太好了，二叔记得给我留着”说着蹦蹦跳跳的就出了绸缎庄。 几个俄国人，竟然看的呆住了，这女子，美呀。旁边的李家公子怎能不知道俄国人的想法。 “嘿嘿，大人，这个女子姓刘，就是这里刘家的小女儿，要不喊来陪几位大人坐坐，她旁边的两个丫头姿色也是不错的呀”我一直也想尝尝这镇上第一美女的味道，可惜呀，不知道这次几位外国佬尝了以后会不会赏赐我。李家公子心里暗道 “好，好，快去” “站住，等一下，盈盈妹妹” “呀，不同哥哥啊，吓死我了，怎么了”盈盈回头对李不同说到。 “实在让哥哥我难以开口呀，那，你看，就那几个外国佬，说是看妹妹貌美如花，心中欢喜，想邀请妹妹一起吃个饭，哎，我都拦了，实在拦不住呀，你看他们腰里的手枪，在看他们的佩刀，哥哥实在没有办法呀”李家公子眼睛滴溜溜的说道。 “哼，就是他们呀，凭啥陪他们吃饭，住门家店吃住的钱还没给呢，长的都啥样子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吓死了，不去，不去”盈盈掐着腰说到。 “呀，妹妹呀，就当给李哥我个面子吧，我老爹再三叮嘱让我伺候好他们呀，坏了坏了，你看他们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确实，听到盈盈阴阳怪气的呵斥声，几个俄国人心中也是懂了些什么，有些怒气冲冲的就奔了过来。过来那个领头的就开始拉扯盈盈的衣服，另外几个则是对身边的丫头下手。 用着怪怪的语音说着中国话“快些，来，陪我们吃饭，喝酒” 钱家大小姐从小可就不是怕事的主，而且因为和凌家的关系，也学得一些防身的功夫，随即肩膀一抖，向左拍掌，向右踢了一脚，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救下了两个丫头。 “呀呀呀”几个俄国人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在这都是欺负别人，竟然被人欺负了。 “还敢占本小姐便宜，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我们走。”说着转身拉着两个丫头就要跑。她自知其实打不过这四五个俄国人的。 “抓住她”领头的俄国人一声令下。几个好大的俄国人快速追上将盈盈等人围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界，你们这些外国佬也敢撒野？” “哈哈，你们的狗皇帝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一个小丫头还在逞能，乖乖的和我回去吧”。说着，就动起手来。三个小丫头哪是几个俄国大汉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擒了下来，扭着就要带走。 “几位爷，几位爷，我们家小姐哪里做错了，你看，通融一下，是不，不会忘了几位爷的。”钱二爷发现不妙，安排了一个伙计去找人，自己来拖延时间，因为他知道，要是真的被带走了，人可能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砰，一个光头满脸胡子的俄国人一脚将钱二爷踹倒，多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继续往前走。“这……俄国人和中国人不一样吗，竟然不吃这套”二爷不解，趴起来继续追上去。 钱大小姐也不甘示弱，娇小的身子左蹬右踹，就是不安分，同时嘴里也是各种骂声飞起，毫无淑女可言。领头的将她肩膀一抓，甩到肩头抗了起来。随手又甩了一下刚追上来的钱二爷一巴掌。转过街角而去。 刚转过街角，迎面，与两个青年相对。只见其中一人，骑一匹高大白马，一杆红缨枪背于后方，虎虎生威，黑发白衣，辫子绑在额头，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另一人豹目环眼，一身黑衣，骑一匹枣红良驹，丈二大刀立于马侧。马后放着一展弯弓，几个野兔分挂两侧，正是打猎回来的凌家两位公子。 “虎哥，豹哥，快来救我”仿佛看到了救星，天不怕地不怕的钱大小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正文第二章了，想着怎么能尽可能的让大家理清头绪，这两章先写一下东北凌家由来。主人公还是那个正在吃奶的娃娃，不过现在他在忙着吃奶，就先写一下他爷爷吧。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了。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想法可以给我留言，我会在后面慢慢改进的。因为不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所以前面铺垫可能有点多，希望大家能够不厌其烦，多多支持，后面的内容更精彩 ------------ 第三章：怒战俄毛子 “我～擦，洋毛子，二哥，看钱家小姐盈盈，这帮畜生。”凌飞豹对凌飞虎说到“二哥，上不上？” 飞虎默不作声，目光如炬的盯着领头的俄国人。 “让开”俄国人先声喝道。 “放开她们”凌飞虎面色一改，目漏凶光。伸手向后提起银头红樱枪，威风凛凛的向前一指。“老子的女人也敢抢管你是谁，先过了我的枪再说” 整个城镇都知道，当年钱家还是小商贩，靠一个小马帮倒腾货物时候，路遇悍匪，钱家一家上下险遭屠戮之际，恰巧碰到回乡省亲的凌老爷子，施以援手救了下来。凌家二公子和钱家大小姐从小指腹为婚，更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就差娶进门了。 “虎哥…呜呜…救我” “盈盈，不要怕。洋毛子，纳命来” “驾”，凌飞虎一扯缰绳，跃马向前冲去，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水，白蛇吐芯，一丈三尺的长枪瞬间到达领头俄国人面前。 “凌老二，你不要命了吗”李家公子喝到。凌飞虎面不改色，还未等俄国人抽出腰刀，“噗”的一声，一尺有余的鎏金虎头型枪头便插进领头俄国人扛着钱盈盈的肩膀，顿时来了个对穿。七尺身高的俄国壮汉猛的后退三步，双手抓住身前枪杆。钱盈盈顺势翻身落地，跑到凌飞虎马侧，凌飞虎左手一拉，就将盈盈拉上身前稳稳的坐于马上。 “盈盈你没事吧”凌飞虎怜惜的关心到。“呜…”钱盈盈只是趴在凌飞虎怀里哭了起来。 “呀…咦…呀…”其他几个俄国人被这瞬间发生的事也吓呆了，顿时醒悟过来，抽出腰间配刀还有手枪围了上来。凌飞虎往回就要拔出长枪以做抵挡，不料枪头卡在俄国壮汉肩头，加上那壮汉仅仅拉住枪杆，竟然一时拔不出来。 “二哥”凌飞豹提到刀挡住一个将要劈下来的俄国人，另一面却有两个人一刀一手枪的围了上来。凌飞虎瞬间生命危在旦夕。 “喝”只见凌飞虎左手拉起缰绳响下侧打了一个满弧，白马顺势掉了个头，凌飞虎右手反转再次握住枪杆 “腾”，白马后腿高高飞起，向后一蹬，踢在了领头俄国人胸口，借力，凌飞虎抽出了插在肩头的长枪，顺势一提，挡住了侧面劈来的腰刀，左手松开缰绳，从身后的箭筒里面抽出一直雕翎箭，甩向已经用手枪瞄准的俄国人。 “嘭”“呲”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发出，凌飞虎的左腿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乍现，而另一边，雕翎箭穿过那人喉咙，原本眼睛就大的俄国人，此时不可思议的眼睛瞪的很大了，手枪滑落，手指着凌飞虎，说不出话来，一张嘴，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随即倒地不起。 “虎哥”钱盈盈看到了受伤的左腿，用手捂住，惊慌失措道。 “没事。”凌飞虎仿佛全然不知，双手舞动长枪，枪头再次划过另一个聚刀的俄国人的喉咙。另一边，凌飞豹也已经解决了那个俄国人。 “二哥，你没事吧，现在怎么办。” “太多人看到了，现在回不去家了，不能连累家人，我们先去义和团” “嗯，好的” “凌公子”钱二爷靠上前来，也是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掏出一些银子，塞进马搭里面。“凌公子，先带着盈盈逃命去吧，杀了洋人罪名就大了，你们先安顿下来，有什么需要安排人来说，等我和大哥商量一下，一定能保住你们的。” “好，就麻烦钱二叔将此事缘由转告家父。” “你们快些去吧” “驾”，围观的众人纷纷将马路让开。凌飞虎凌飞豹两兄弟带着钱盈盈抽动缰绳，扬长而去。后面卷起阵阵尘土。 一队官兵随即赶到，领头的赫然就是凌飞龙，场地中间，李家公子扶着肩膀已经炸裂的俄国头子。指着凌飞龙大声呵斥起来：“看看你们凌家人做的好事，你的两个兄弟杀了，还是洋人，你们凌家人，不，还有你们钱家人，都等着满门抄斩吧！” “我…我要…灭了…你们”俄国头子也提着一口气要挟到。 凌飞龙面冷冷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哎，人太多了遮不住了” 下马走到李家公子面前。李家公子还以为这个平时铁面无情的凌家大公子害怕服软了。顿时趾高气昂起来，“还不快叫车，吓死我了，快带大人去医治” “呲！”凌飞龙抽出佩剑，毫不犹豫的刺到俄国头子胸口。原本就只有一口气的俄国人顿时客死他乡。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你…凌飞龙…你”李家公子吓得瘫痪在地“你们一家都逃不掉了…” “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凌飞龙在俄国人身上擦了下剑上的血迹，环顾四周道“此事为俄国毛子与江湖匪寇互殴所致，我立即带人追查，希望大家做好人证” “凌大少爷放心”周围众人应道。都满脸的你放心的表情。毕竟都是中国人，这几年因为被欺压税收也都提高了，百姓民不聊生，对这些人无不杀之后快。 …… 一向正义的凌飞龙，以逮捕匪寇的名义离去，原以为同是中国人，凌大公子凭借身在官府的职位，此事查个一段时间，众人不说，也就不了了之了。殊不知… 这些俄国人便是俄国沙皇派来寻滋生事，刺探国情，借机打入中原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后，第二批俄国人又来到这里了。 恰逢义和团等反帝爱国势力兴起，国外各大势力如群狼般对中国这块肥肉垂涎已久，为了镇压义和团运动，扩大对华侵略，英、法、德、奥、意、日、俄、美八个帝国主义国家借口清政府排外，联合进兵中国。习惯了屈辱的人们，还未被威逼利诱之下，李家人带头投向了俄国人。并且为了借俄国人之手统一这个山海关内相对富裕的城镇，同时揭发凌钱两家与义和团密谋勾结，残害当初友好访问的几位俄国使者…… …… “哎”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坐在屋内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看着新出生的孙子的凌老爷子，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我们凌家又有后了” “爹，叹什么气，又想爷爷伯伯三叔他们了吗？”凌云知道爹爹此时在想什么。 “爹，他们知道今天凌家又有了一个种，也会很高兴的” “老头子。”凌夫人握紧了凌老爷子的手。 ------------ 第四章：龙龙还是虫虫 “公公。” 刘文儿看出来老爷子是想起了曾经伤心的往事，随即缓和道： “公公，这小家伙早出来了两个月，这名字还没准备好呢，您是长辈，您看这小家伙名字叫什么好呢？” 凌老爷子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儿媳妇确实是知书达理，以前儿子散漫无礼，自从一次去大兴安岭打猎救了这个女孩子，便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了，暴脾气也改了，沾花惹草好赌的毛病也没了。娶回了家，家庭也和睦了很多，仿佛这个女孩子天生就有化解戾气天赋。 “对呀爹，我这也不爱读书，那些词啊字啊也不知道哪些好，你和娘学过书本，看看这小家伙叫个什么好呢？” “老头子，这是你们凌家的根，你来吧，你知道我的，儿子随了我。哈哈！”凌老夫人笑着推脱道。 确实，那个年代，女孩子家家基本都是遵循着女子无才便是德，钱家大小姐虽是家底雄厚，但是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况且这钱大小姐可是有着一颗不输于男子的心。 “哈哈，你们不来那就老夫来了。” 说着，凌老爷子站起身走到小家伙旁边，此时小家伙已经吃饱了，仰面躺在母亲的怀里，红布盖在弟子上，露出小脑袋，四肢乱蹬甚是活跃，甚至中间那男性的标志也像一个小毛毛虫似的左摇右晃。 “凌，本就取自高空绝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老爷子缕了一把胡子，转过身走了两步。 “我们这一辈取飞龙飞虎飞豹，乃是为了让我们飞龙在天，如虎添翼，，傲视苍穹，可惜呀，目标太大，如今只有我这折翼的飞虎沦落在这关外之地。” 老爷子转过身，瞪了一下凌云。 “原本给你取名凌云，是希望你能有凌云之志，发展壮大凌家，杀回关内，驱除贼寇，提咱家替你娘家报仇，可惜呀！” “嘭” 老爷子顺手操着烟袋敲了一下这没有志气的儿子的脑袋。 “这小家伙的出生却是颇有波折，人生不知又将如何，今年龙年，他又是云儿之子，龙出于云，恰逢还是子时一到就出生，就叫凌子龙吧。”老爷子一番高谈阔论就将孙子名字定了下来。 “凌子龙，不错，不错，好听。”凌云没心没肺的先高兴起来。 “不过确是让我想起了大哥，大哥也是人中之龙，却受我牵连满门抄斩，哎。” “公公” 刘文儿知道这个名字确实有些不妥。 “辰龙不分，不如叫子辰吧。” 老爷子眼睛精光一闪“好，就这个，子辰，凌子辰。” “这个名字好。”凌老夫人也迎合道“希望真的是一条龙不要和你爸一样怂得像条虫。” “哈哈”众人笑到。 “娘，你真是我亲娘。” “英子，福生去大兴安岭接亲家公亲家母明天中午应该就回来了。你们就先去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杀猪宰羊，再去河里刨冰抓些鱼。通知乡亲，明天中午，凌家大摆流水席，凌家寨一同迎新年，一起给我孙儿过生。哈哈。” 老爷子这些年心事未了，确实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下人们忙了一天，确实都累了，受命就去休息了。房间里却是笑声不断。 “来，这是爷爷给的长命锁。” “来，这是奶奶送的翡翠平安扣。” …… 一大清早，公鸡刚一打鸣，凌家上下就热闹起来，收到消息前来道喜之人络绎不绝。未到中午，一辆马车驶进庭院。 “吁~” “新年好呀，亲家公亲家母。这么远打扰二位了。” 凌老爷子等车上的人下车后问候道。 “哪有哪有，到是大过年的，我们两个老人家要来叨扰几天了，对了，我那外孙呢，快，让我看看。” “里屋，里屋，来来里面请!” 一个满头白发却红光满面，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人领着一老妇跟着凌老爷子便进到了里屋。这二位便是刘文儿的父母。 “爹娘，你们来了，女儿给二老请安了。” “岳父岳母，嘿嘿，万福金安。” “免了免了，我是来看孙儿的，来来我看看。” 刘老妇人上前接过宝贝外孙。这小家伙经过一天，眼睛已经睁开了，滴溜溜的盯着这个陌生的奶奶，不吵不闹。 “哟。哟，看看，看看，这小家伙好乖啊。起名字了没，叫什么名字呀。” “子辰，凌子辰。” “亲家公起的名字吧” “哈哈，我这乖巧的儿媳妇画龙点睛了一下。” 刘文儿听到赞许，脸色一红。 “小名起来没？ 刘老爷子接过子辰，双手抱着上下摇晃着。 “女儿被你们凌家收了，生了个娃还要和你们姓，小名说啥就让我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亲家公你看叫什么好呢？” 凌老爷子缕着胡子心道“叫啥也是我凌家的种。” “小东西，你说叫什么好呢？” 刘老爷子轻轻抛了一下子辰接住。故作姿态的问着。 凌小少爷似乎有些不满。“哇”的一声哭了以来。一股清流从那小虫子出不偏不倚的正中刘老爷子脸上。那小虫子还抖了抖，满满的分布均匀的尿了刘老爷子一脸。 “啊，哈，啊，哈哈，童子尿，好，好，我这也算中大奖了。” 说着伸出舌头还舔了下嘴角，冲一旁笑开了花的凌老爷子说道。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堪比仙酿啊。我知道这小家伙小名叫什么了，就叫虫虫，哈哈。你们要让他做龙，那就他弟弟做小虫虫吧，哈哈。” 小主人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虫虫的小名竟然是一泡尿引发的。 “哈哈，行行，管他是龙是虫，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快擦擦。” 刘老夫人接过外孙，递给没羞没臊的刘老爷子一个手帕。 “对了，文儿啊，爹娘出来的急，也没给外孙准备啥礼物，这点药材就算是见面礼了。” 刘老子掏出一个小小红布包裹递给文儿。 “孩子还不能吃，这些你熬了药，自己喝了吧，然后通过母乳看看这小家伙能吸收多少。” 文儿打开红布，里面是一个墨黑色木盒，打开木盒，一阵清香传出，众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木盒里面依次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瓣，几条类似人参的须子，还有一片深红色鹿茸。 “爹，娘，这……” “给孙子的，给你就拿着，又不是啥好东西。”刘老爷子不以为然的继续逗着外孙“虫虫，虫虫给外公笑一个。” ------------ 第五章：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 “老头子，带亲家出来吃饭了。” 凌老夫人在屋外喊道。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饶是寒冬，今天却是少有的艳阳好天气，院落内人头攒动，七八张桌子均匀的分布在院落里。每个桌子中间放着一坛铺着红纸用石膏封口的藏酒，周围摆放着十个各式各样的大花瓷碗。院落四周，几口临时架起的大锅正滚滚的冒着热气，肉香四溢，几个孩童痴痴的站在旁边，咂着手指头。 屋内众人来到正门口的桌子前，凌小少爷已经裹上一身裘衣，在文儿的怀里好奇的张望着这个世界。 “来来人，亲家公请上座。” “凌老哥是主人，你来，你来。” 说着拉起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大家坐，不要客气，福生，开锅上菜。” 几个锅盖被几个大厨同时拿起，院落里面顿时布满了温暖的肉香味。 猪肉炖粉条，汆白肉，酱大骨，小鸡炖蘑菇，刚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土豆、红薯还有一锅煮好的面条。 平日难得吃一次的硬菜纷纷上桌， “各位乡亲，感谢大家来到我这凌家大院，让我们有这个机会一起欢度这个春节，” 凌老爷子端起一碗白酒。 “同时更感谢大家来参加我这孙儿的新生宴，话不多少，肉管够，酒管饱，大家不醉不归，干，干了这碗。” …… 这场盛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寨子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波。凌老爷子早早的就被灌多扶回房间呼呼大睡了，凌少爷也没坚持到晚上就趴下了。刘老夫妇可能在林间安静惯了，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开始不久也回到了厢房。 东北的夜是沉寂的，静得可怕。幽幽的月光忽明忽暗，猎猎寒风中夹杂的犬吠声飘向远处。 “咚咚……咚咚。” 凌家大院，两声敲门声打破了寂静，不过众人忙了一天，有喝多的，有因为劳累熟睡的，谁也没有注意。 “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刚刚生产完您要好好休息啊” 要是有其他人在这，一定会惊讶不已。白天的亲家公，少奶奶的爹和娘。此时仆人似的站在门旁。 “哎呀，大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有什么事块进屋说。” 两个老人家急忙把这个身份突变的大小姐迎到屋里面。 “没事的，二老知道我根本就不怕冷的。” 文儿走到屋里，刘老爷在后面关上了门，刘老妇人取了一个凳子让文儿坐下。 文儿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小红布包。正是中午两个老人家送给外孙的临时准备的礼物。 “你们这礼物太贵重了，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你们还是快重新吸收了吧。璐璐的这个，你们回去的时候也给带回去，她还小呢。”说着，将布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小姐，没事的，没事的，山上的家伙们都有灵性，拿来送给孙少爷一来你肯定于心不忍，二来小少爷才出生，筋骨弱，还受不了那些药力。”刘老爷子说道。 “小姐，我们两个这多活的两千年的时间可都是你给的。当年徐福替那暴君嬴政寻长生不老药，西上天山，东下东海。在天山上，擒住了即将化形的雪莲，因为雪莲未到千年，入药效果不佳，便带在身上随身温养催熟，来到这大兴安岭还妄想取我入药，那是我也刚刚化形，就是一个婴儿一样在这深山老林里，躲得过搬山道士，逃的出摸金校尉，可我哪是徐福妖人的对手。，就要被钉入他的雕花檀木镇妖盒的时候，多亏了您及时发现，将我救下，还感受到了雪莲的呼唤，遂于徐福大战，虽然就下了雪莲，可也被垂死的徐福施以邪术重伤。” “对呀，要不是因为救雪莲我，小姐你也不会受此重伤，原本就是元素之身的你，只要想走，无影无形，谁能拦的住，可是就是因为救我。” 一旁的刘老妇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我也就是一个在世间轮回的元素之灵，你们也是草木之灵，人类本就是我们天敌，我们本身伤不了他们，也只有借助自然之力才可以，可是我是逃离了自然的轮回，自然之力不足，被他所伤也是意料之中。两千多年过去了，你们也不必自责，我若不是救了你们被自然之力谅解，现在我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在海里，或者地底的元素里轮回呢。如今能生活在这大兴安岭范围内，也是心满意足了。” “可是，小姐你是生命之灵，我和雪莲亦是绝佳的生命辅材，大战之后你若肯吸收我们两个一半的精华，也不至于现在要化身为人靠渡劫轮回延续生命啊。” “女娲造了人，也造就了我们这些元素之灵，女娲飞升而去，留下自然之主约束我们，那时候，金木水火土主宰大地，风雨雷电主宰天空，而我构造的生命却是弱小不堪，土凝成石，石聚成山，巍峨耸立，可是人呢，从有了人，便是纷争不断。但是也是在这不断的纷争中得到了进步。从开始的望山仰止。忘海却步到现在的遇山开山，遇海造船。人类已经从被控制转变成了想要控制。我虽然一直在观察，但是我不能理解，这次为人，让我把几亿年的不解之谜解开。人类甚至是一切有生命的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他们成长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有爱，是因为要守护。因为爱，他们凝聚在一起，因为要生存守护爱的人，他们才会有纷争。因为需要更强，他们才不断进步。短短几年，我活的比几亿年还精彩，前几年，我还有所保留的留存着元素之气，让我一直无法怀孕，当我看到其他孩子在母亲的呵护下成长，我想到了女娲，她给了我生命，但是没有给我母爱，我要把这份爱给我的孩子。现在我摒弃了大部分元素之气，真正化身为人。我也有了一个我要守护一生的人。我也有想要守护一生的家。” 文儿说着，站起身，满脸爱惜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的走了出去。留下了红布包，留下两个陷入沉思的老人。房门自动轻轻将要关上之际。“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轻轻的传入房门，惊醒了两个已经泪流满面的老人。 ------------ 第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寒冬的夜晚，漆黑而漫长。窗外狂风怒吼，听起来犹如人在哭泣一般，让人心头发颤。然而，凌家大院却如此宁静安详。 清晨，橘红色的阳光慵懒的从地平线上升起，给笼罩在氤氲迷雾的大地涂抹上了一层霞光。虽然仍是是冬天，浓重的积雪盖住了草丛、田垛、河流、田间、原野。然而这丝丝缕缕的晨光逐渐驱散了雾障霜凝的朦胧，尤如穴居久了的生灵凝聚的血液重新又活跃起来了。 原本今天凌老爷子还想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和刘老爷子继续大战三百回合，可是一大早，亲家公亲家母突然就请辞了，说是家中还有事物要忙，早餐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赶回家了。 搞的凌老爷子一脸的纳闷，家里不就剩他们老两口了吗，原本就想着儿子和他们女儿成家后就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们毕竟膝下无子，在一起生活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可是两个人死活不同意，说是在那生活多年已经有感情了。就剩间房子了，还能有什么感情。 现在更是，年还没过完，开始还说叨扰几天，多陪陪外孙，结果现在就住了一天就走了，郁闷的凌老爷子见到人就问昨天喝多了有没有对刘老爷子做了什么。 知道的也只有儿媳妇文儿，因为刘老夫妇也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大年初二，按照惯例是走亲访友的日子。不过大家昨天都在凌老爷子这拜访过了，所以今天凌家却是相对于安静了下来，凌老爷子和凌大少爷去了几个有威望的老年人家里拜访了一下，又给几个生活清苦的家庭送去了些日用品便早早的回来了。 突然的安静让大家莫名的烦躁恐慌起来。下午四五点钟，天色渐黑，陆续的几段鞭炮声消失，预示着送年仪式也已经结束。 黑暗逐渐笼罩笼罩着将要沉睡的大地，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下来，离乱的飞舞在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寒风撩起了年初仍未消逝而去的寒冷。 仿佛是苦了谁的思念，又或者是殇了谁的心间？压抑的心情油然而生，凌老爷子拉着儿子喝着原本要和刘老爷子喝的藏酒，餐桌上只有筷子和杯盘相碰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扣动院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么晚了，雪还下的这么大，是谁这么晚还来拜年吗？ 栓子披着厚重的大棉袄极不情愿的跑去开了门。 “呀，王妈妈。这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这么大老远的来了。”来的人赫然是给凌少爷接生的王婆子。栓子向院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竟然没有马车，看向王婆子身后一排悠长的脚印，这老人家竟然是走路过来的。栓子挠了挠头把王婆子接了进来纳闷道：“前天用马车接过来都用了一个时辰，这老人家走路过来得多少时间啊。” “呀，是王妈妈来了，来来，快屋里来，外面太冷了。”凌老夫人迎了出去。 “王妈妈还没吃饭吧，来来一起吃，多亏了王妈妈，要不我这孙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凌老爷子说道。 “不吃了，小少爷平安降生是凌家之福所致，我也只是出了下手而已。” 王婆子的目光从凌老爷子脸上移到了文儿身上，然后看向了怀抱里的孩子。 “今天过来也就是看看小少爷的，然后有几句话要说。” 王婆子走到文儿旁边，凌少爷将座位让了出来，让王婆子坐下。 王婆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把小桃木剑。说道：“我和这个孩子也是有缘，在他之前我已经接生了九十九个孩子，这个孩子正好是我接生的第一百个。一百个鲜活的生命从我的手里来到这个世上。老婆子我早年克夫，第一任丈夫在我出嫁当天被洋人杀了，我被拐到了这里，交给了大马胡子，结果当天骑马马惊了，摔死了。” “哎，王妈妈也是可怜之人。”文儿安慰到，“王妈妈要是不介意，可以让辰儿认你做干奶奶。” “好好，我这也算有后了。”说着把桃木剑塞在了小少爷的怀里。 “这是当年在路上，还不会接生得我帮路上一个早产妇接生后，一个路人给我的，说我是命中注定接送生死之人，正常生产的婴儿对我都没影响，但凡早产难产之儿，皆以我寿命渡劫才得以生产。此桃木剑乃是斩断劫数庇护自身的神物，只要接生数不过百，皆可躲避劫数，百年寿寝。小少爷正好是我的接生得第一百个，原本就想着满一百个就好好的安享晚年，但是没想到，回去后我发现生命流失飞快，小少爷气运之劫太强，这个桃木剑自知无法庇护，也就放弃了。” 说着，王婆子脸上的褶皱仿佛更深了一些。 “我一老婆子，身无长物，这把桃木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但愿也能庇护小少爷百年之久。” “王妈妈，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可不能收啊，您也是多虑了，你暂且住下，明天为你寻个大夫好好看一下，您身子骨好着呢。”凌老夫人说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 王婆子起了身。 “每有龙子诞生，天地必将腥风血雨，龙腾之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年幼时候，只是任人宰割，甚至为盘中之餐。多么希望我能看到这条龙的腾飞之时。” 凌老爷子白天就郁闷了一天，被这王婆子的这些话整得更是一头雾水。 “太晚了，凌夫人可否安排辆车送我回去。” “王妈妈，你今晚就在这住下，明天送您回去”凌夫人也对这些话很是不解，但是对方要走，自知是不想多说，也未多问，想着留宿一晚，明天再聊。 “不了，麻烦凌老夫人了。” “栓子，你就送一下王妈妈吧。”倒是文儿安排了下去。 “王妈妈一路走好，我必护到此龙腾飞之时。” “哈哈，好好。”王婆子突然精神大好，面色红润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阎王让我初二走，终究是看不到初三的太阳啊。” 回光返照让王婆子仿佛年轻了几岁，快步的上了马车，走上了回家的路，一条真正回家的路。 …… 第二天得知，王婆子穿着早已备好的寿衣，安详的躺在自家炕上老去了 凌家负责安顿了后事，凌小少爷穿着麻衣在文儿的怀抱里参加了葬礼。 …… …… ------------ 第七章：热血闯关东 冬去骈山明水秀，春来鸟语花香。 渐暖的空气，破冰的流水，渐绿的柳枝，吐芽的苞蕾，这些春的使者，来到了东北凌家寨，驱散了料峭的寒风，送来了温暖的气息！ 被风簇拥着的春天，阳光和煦，万物生机勃勃，春雨滋润，兰馨蕙香。 “红杏枝头春意闹”，自然界的精灵们自然也不甘寂寞，将无声的浓郁春意表现得似有声音般轰轰烈烈。三月，这样一个热闹的年轮，万物复苏的月份，演绎春天的方式也更扣人心弦。 凌家寨也变得渐渐热闹起来。男人们有的开始上山猎取食物，有的下地开始农作，山雪消融，附近的一处隶属凌家寨的煤矿也继续了开采工作，向着远处的县城供应着。 凌家大院里面也是其乐融融，凌小少爷天天手舞足蹈的逗的众人甚是开心。 而闲暇时众人的娱乐项目便是在寨子的场院里跟着几个老师傅习武。这也是这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因为老一辈的人都知道，现在给几百人提供安逸生活的凌家寨，当年便是靠着武力打下来的。也只有有了自身实力，才不会被强绅恶霸欺辱。凌老爷子这凌家寨寨主的地位，也是在二十年前就被众人推荐上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被凌家领导管理着。老人们对凌家的拥护时常会令年轻人好奇，但是当听了老一辈讲诉了凌老爷子的事迹后，无不叹服传诵。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夏天。五个浑身染血的青年护着一辆马车来到这个寨子附近的杨柳村。马车上铺着一层软草，两个昏迷的青年毫无生机的躺在上面，一个脸色泛黄但不失貌美气质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坐在车边。 牵马的是一个身着染血白色长袍，后背一杆红樱枪的青年，疲惫的脸上确透着坚毅，来到村子口警惕的四处打量着，马的另一侧是一个豹目环眼，手提长刀，赤膀上身，胸前粗略包扎的纱布渗出鲜艳的血迹，可见伤口还在流血。马车的后面则是三位背着洋枪，同样混身是伤的青年。 “这些是什么人？” 刚入村口，看到的村民就纷纷远离，还有一部分在奔走相告。领头白衣青年环顾着一个个恐惧的脸庞，对着众人说：“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从奉天来这走亲戚的，不料在前面山上遇到了土匪，我的兄弟受伤严重，可否给个住所，养一下伤我们就走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前面的山上是有土匪不假，但是这一个个又是刀又是枪的，还有那少见的火器，怎么会是走亲亲的，走亲戚有省道也不会从林子里面穿出来啊。” 众人有了解的小声议论道。 “求求大家了，我的两个哥哥已经快不行了。”车上的女子下了车。不合时宜的怀里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哭声时断时续，也是一个快要夭折的小生命。 “哎，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们不要做伤害大家的事，老身的儿子也是被山上土匪杀害，儿媳被凌辱而死，只剩我和我可怜的孙女，家里还有个空房间，你们跟我来吧。”一个牵着一个小女孩的老奶奶站出来说着。 “跟我来吧。” 众人眼睛一亮，顿时看到了希望，跟上了老奶奶的步子。而不远处人群里，一个精瘦青年眼睛也同时一亮，快速离去。 来到一个破烂的庭院，推开栅栏门。“英子，就先把你爹娘的房间收拾出来吧。”老人不舍的说到。 “嗯。你们和我来吧。” “老人家，这附近有没有大夫或者治伤的药房？” “这小村子，只有土医生，有点活的也被土匪抓山上给他们看病了，你去县城看看吧。现在上午，你脚步快的话，傍晚应该回来了。，我先去烧点水，做点吃的，你要是县城正好买点吃的，家里确实没吃得了，乡绅土匪勾结，压榨的都活不下去了。” “好好，我这就去，老三，还能行吗，你和我去。” “没问题的二哥。” “那行，你换身衣服，我也换个衣服就出发，老狼，铁鹰，小七，你们留下来和盈盈照顾他们两个，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便和老三去换了衣服，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凌飞虎凌飞豹两兄弟。他们也的确不是被土匪打劫，而是一路从关内逃到了这里。 两人当年杀了俄国人，便投奔了义和团，参加了反抗外敌的护国行动。八国联军入关，打到老家，李家畜生举报了凌家钱家，正愁理由不足的洋人借机大炒作了一番，强势入兵，两家人那是对手全部被擒，凌飞龙更是在对抗之中，身重数枪身亡。李家以此作为诱饵，替洋人出招，放出话去。 “凌家钱家残害外国使臣，破坏国家安定，择日满门抄斩。” 凌飞虎凌飞豹哪还藏得住，一呼百应，百十号义和团勇士前往营救，结果一进城，便中了洋人的埋伏，一轮火枪射击，便留下了四五十号兄弟的性命。白刃战更是惨不忍睹，仗着来的多少都是习武之人，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愣是有十多个人从几百洋人中杀出一条血路。 洋人还在继续向关内推进，留下的只是一小部分尚且这么凶猛，众人稍一商议，往关内走面临的肯定是前后夹击。干脆闯关东，往关外走。 也不耽误，接上已经怀孕的钱盈盈的便奔向关外。凌飞虎有勇有谋，众人并无异议，也跟着一起闯向关东。于是在几百洋人追捕下，逃向东北。哪知为了给清政府施压，还有几万人也在来的路上。原定的先是东去奉天再去松花江，得到消息后只能临时改成先北上内蒙翻山越岭去吉林。 不断的逃亡，更是面临山野野兽的骚扰。其间钱盈盈生产，更是让追兵追上。又是死了几个兄弟。崇山峻岭中终于甩开了追捕的洋人。可是很多兄弟因为伤口感染陆续离开，期间断粮，马匹也陆续被杀。好不容易走出了山林，两个兄弟也因为伤口感染昏迷不醒，在路上高价买了辆马车，便寻找起人家来，杨柳村便是除了山看到的第一个村子…… 几个人把昏迷的兄弟抬进屋子，换好衣服的飞虎飞豹拍了拍留下的兄弟肩膀，你们先好好休息，等着我们回来……说着赶着外面的马车按老人家的指向向着县城奔去…… 可哪知，以为见到希望的几人，却在这成了生死隔离…… ------------ 第八章：屠山除霸 第八章：屠山除霸 夏日炎炎，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凌飞虎凌飞豹更是心急如火，这么热得天，兄弟们的伤口再不处理，必然感染溃烂，现在已经开始发烧了，那时候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不由得加快了催动马车的力度。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县城，略微一打听，便找到了药铺的位置。 “老板，医治刀枪的药给我来几份，越多越好，还有退烧的药也来几份。”凌飞虎赶时间急迫的说道。 “客官，现在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路过的时候已经把治疗刀剑还有高烧的药搜刮走了。我这也就几份了，这个还想着我们自己受伤要用的，毕竟现在药品很贵。”掌柜的可怜兮兮的对凌飞虎说着，眼睛却露出不经察觉的精明。 凌飞虎自然知道掌柜的意思，这分明是借机发国难财的黑心药铺。从古至今，总是有那么些人，踩着别人的苦难赚黑心钱的。 “你开个价吧。”凌飞虎道。一路打杀逃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钱了，从杨柳村出来的时候，还是钱盈盈塞给了他几块碎银子，然后将自己手上的镯子给了凌飞虎。 “这个可能还值点钱，命都快没了，要这些身外之物还没有什么必要了。” …… “这要看客观需要什么药了，轻伤的话一两银子一份，重伤的话一份就要十两哟。毕竟生命比钱重要不是。有再多的钱，没命花，也是一个悲哀啊。” 肥头大耳的掌柜像是看着羊羔似的看着这个待宰的顾客。 “听他们口音不是本地人，关内来的吧，嘿嘿，而且看打扮气质，不是缺钱的主，在我这地盘，还不得是我说了算。哈哈，又要挣钱了。”掌柜在心里偷偷的乐着。 “这么贵，老板这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凌飞虎捏了捏袖子里面的三两银子。 “这TMD也太黑了吧，什么药这么贵，神药吗？”凌飞豹也是叫到。 “买不买，不买不要在这影响我做生意。二狗子，送客。”说着扣了扣桌子，随即进来了四五个大汉。凶神恶煞的盯着屋内的两个外人。 凌飞虎初到此地，因为还要急着赶回去，并不想闹事，但也毫不畏惧。满心歉意的掏出了钱盈盈的手镯，这个手镯是钱盈盈的奶奶留给他的，本身只是一个银镯子，但是也是有些年代，而且里面寄托了奶奶对钱盈盈的祝福和钱盈盈对奶奶的思念。 “这个银镯子你看看能值多钱，本身就有五两重，上面的花纹都是最精致的。” 胖掌柜眼睛一亮，随即又隐藏了起来，接过银镯子看了起来：这个银镯子，有着精致的线条勾勒，厚重饱满，上面雕刻者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 “哎镯子虽美，可惜也只是一个外物，在这个国不将国的年代，这么精美有什么用，也就算是六两银子吧。不过这上面的味道还是蛮香的。你是从哪个美娘子身上抢来的。”胖掌柜眯着小眼睛，对着凌飞虎坏坏的说道。 凌飞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又甩出三两银子。 “就这么多，给我配三份重伤药，不要墨迹。重伤药我也知道需要些什么，不要耍乍。”凌飞虎忍无可忍怒道，竟然调戏自己的爱人。 “滚滚滚，药铺这种地方，没钱你还来，再有钱的人，来这也要扒层皮。”胖掌柜毫不畏惧。五个大汉也从门口逼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飞虎一把桌子，对上胖掌柜，飞豹转身对上了五个大汉。 “哟吼，还狂了起来，给我轰出去。” 五个大汉撸着袖子便冲了上来。凌飞虎一拍桌子，将震飞的手镯银子抓在手中，一个直拳打在胖掌柜脸上，直接将他打飞在后面墙上。缩手回撤，顺手拎起桌子甩向还未近身的大汉。顿时木屑四飞。飞豹补上两脚，便是将大汉都打出了门外 “好汉，好汉饶命。”胖掌柜的一件形势不妙，赶紧求饶。“有药，有药。” 当大夫的，救死扶伤，自然知道生命的宝贵。说着麻麻溜溜的取了药，而且没有一点的作假。 凌飞虎在一旁看着，毕竟也是习武世家，疗伤之药还是懂得一些，把药拿到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便离开了药铺，顺路买了些吃的便火速赶回了杨柳村。 …… 一路飞奔回来，还没到院落，一阵啼哭声便从远处传来。 “奶奶……奶奶……。”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远远就听到了哭声，这不就是小英的声音吗。 “出什么事了，我们快回去。”飞虎飞豹跃下马车飞奔过去。院落门口已经沾满了人，飞虎飞豹挤进门去，只见院落里面散落了三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留下来的三个青年，三人身中数箭，身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刀伤。 “啊，这是怎么回事……兄弟，兄弟。” 飞豹 “盈盈，云儿……。”飞虎飞奔到屋内，却见小英抱着奶奶的尸体在痛苦，一旁，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在哇哇啼哭。 “云儿，云儿……盈盈呢，盈盈在哪，小英，盈盈呢，这是怎么回事？”凌飞虎抱起一旁啼哭的凌云。 “叔叔，我……我也不知道……我抱着弟弟去借了些米盐，盈盈阿姨和奶奶给两个叔叔清理伤口，回来，回来就这样了……。”盈盈抱着奶奶哭着说道。 “大哥，三位兄弟已经去了，原本就重伤的两位也没了气，门口的人有人看到是附近鸭头山上的土匪。二嫂，二嫂可能就是被他们掳走的。” “鸭头山，好一个鸭头山……”飞虎操起衣服，将凌云裹在其中又栓在自己胸前。 “躲了洋毛子一路，最终还是没躲过自己人，三弟，可还有气力一战。” “就算来他十只猛虎，我也能砍下他们虎头。”凌飞豹一震手中长刀，大声喝到。 “好，三弟，今天就让我们闯闯这个鸭头山，用我手中长枪，屠尽满山恶霸。” 两人威风凛凛，提着刀枪，骑着骏马，飞奔鸭头山 …… ------------ 第九章：上山虎豹 第九章：立根凌家寨 鸭头山下，大片的土地荒废，原有的村落已经破败不堪，许多青年男丁都被土匪抓到附近的一处煤矿做苦力。土匪因此势力越来越大…… 通向土匪山寨的土路上，两个路障赫然出现。四个大汉站在后面闲聊了着。 “三当家的这次抓回来的小妞还真的可以哟，那水灵灵的，和咱们这的小妮子就是不一样。” “对呀，听说关内来的，寨主就喜欢各种类型的女人，而且听说还有几把枪，洋枪啊，比弓箭牛逼多了，三当家这这次又可以狠狠的讨好一下寨主了。” “哈哈，为啥把三当家安排在附近村子里，收集情报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帮老大提供美女啊，嘿嘿，寨主吃了肉，一段时间玩腻了，就会赏给下面兄弟，可惜呀，轮不到我们。” “好好表现，总会上去的……” 这方圆十里全是这群土匪的势力范围，平时普通人躲都躲不起，现在虽然是傍晚，但是天还大亮，谁也不会现在来找事，四个人就聚在一起瞎聊着，等着下拨人来换班…… 远处尘土飞起，两个人骑着马飞速而来。 “驾，驾！” “谁，来人了，这么猖狂……。”四个人警觉起来。操起了旁边的家伙。 “老三，准备。”看到前面有路障，凌飞虎提醒着，说着从马侧拿起一把长弓，同时抽出两支箭，握住翎羽，搭上了弓。 “驾……” 马的速度丝毫未减，双腿微微使劲，身体后倾，将弓拉的满满的。 “嘣……”两支离弦之箭直直的奔着其中两个人飞去。 “啊……”还未做好防御，两个人便随着箭的到来倒了下去。 马随箭至，路障前面，凌飞虎凌飞豹一拉缰绳，马儿乖乖的跃了一米多高，两个人一人提枪，一人出刀，从剩下的两个人身边飞过。 “啊……唔。”剩下的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盯着骑马飞奔过去的两个人。双双的倒了下去，其中一人头被劈了两半，一直眼睛滴溜溜的滚了下了。另一个人的脖子突然一个血洞鲜血直流。 山寨大厅内站满了人，中间首位端坐的一人正开心的大发言论。这个人有着俊朗的眉，清澈的眼，挺拔的鼻子下，一张红唇不染而朱，乌黑的头发直达腰际，披散在洁白修长的身躯上，装点出妖媚般的美丽。谁能想到，就这样以为绝色的美男子竟然是山寨的大当家的。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妖月的婚礼。今天老三所在的村子来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而有心的老三下午便将其送来了，还顺带送了三把洋枪，这就是你们新的寨主夫人。”说着指了指旁边两个人押着的盈盈。此时原本就因为长途劳顿有些虚弱的盈盈，嘴里塞得布团，更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不忍怜惜起来。 “今晚，兄弟们大可开怀畅饮……” “救命呀……有……人……” 一个打手冲进大厅，话还未说完，一杠长枪直接飞到后心，随即踉跄倒地，没了生机…… 后方，两个人骑马而入，一人骑马走到长枪旁边，将长枪一提从身体里面抽了出来……然后向前一指，指向了盈盈。 “把他给我放了……否则……” “老大，这两个和这个小娘子是一起的。”坐在一侧的一个看似普通村民的人说着，此人正是隐藏在村落的中的三当家。 “啪……”另一边一个端坐的独眼黑脸赤膀大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管你娘娘的腿来是什么人，还敢来我们这闹事，兄弟们，先给他宰了然后我们继续喝酒。”这个暴躁的二当家踩着桌子跳了下去，一挥手，一群人对上了凌飞虎凌飞豹两个兄弟。 “盈盈，等我……喝！驾！”跃马飞进人群，两只马蹄蹬飞两个迎面冲来的悍匪，手中的长枪在一侧惊鸿般划过，五六个人便是被划破了喉咙。 另一边为了防止外面再来援手，凌飞豹则是堵住了进入大厅的门，一把长刀大开大合，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一记回马枪，刺穿从后面偷袭而来的小贼。 “一起上，砍，砍死他，砍不到他就砍马……”二当家对着众人吼道。 左右十几人乱刀砍来，凌飞虎将长枪舞成火轮，挡住了先到的一面，另一边空门打开，眼见乱刀飞至…… 被押解的盈盈看到此景，赶紧扭过了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顿时沿着眼角流了出来。 “二哥……”凌飞豹看到此景也想前来救援，可惜距离太远，而且就在这一瞬间，马侧一人持刀砍向了飞豹的马腿，马儿一个趔趄就将飞豹摔于马下。 凌飞虎双脚猛地一蹬马镫，向上跃起，双脚在马背上向侧面一踹，马儿侧面迎上空门的几人，瞬间被砸到一片，凌飞虎一手暴雨梨花，对上另一半人，场地中央顿时空了出来。凌飞豹摔落下马，被外面的人也打退到中央地带。 “亚……哈。”二当家呲着獠牙手持狼牙棒跳入战圈。朝着面朝门口的凌飞豹一棒砸了过去。 “飞豹！”凌飞虎喝到，“当……。”凌飞豹急忙反应过来，身体未转，长刀却随着手腕的旋转挡在身后，硬撼狼牙棒，无奈力道不足，狼牙棒本身就重，二当家又是跳了过来，直接砸的凌飞豹虎口一震，刀背顶住肩膀，单膝跪地。其余众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迎着脑袋就要向前劈了下去。 凌飞虎一见不妙，长枪刺出挑起一人便甩在飞豹的前面，缓解了压力，身体随之挡在飞豹前面。“二哥，你带着侄儿先突围出去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给凌家留个后啊！”凌飞虎摸了下怀里孩子的脑袋，怀里的孩子没有哭闹。“今天来，就是要一家团聚的，哎，可是老三，把你也牵扯进来了。”“二哥，你们也是我的家人啊，你是虎，我是豹，虎豹不分的。” “是呀，虎豹不分，今天我们也不要分开，我们这上山虎豹，岂能被一群野狗给困住，二弟，我们屠了这群狗崽子……” …… ------------ 第十章立根凌家寨 第十章立根凌家寨 大吼一声，凌飞虎一记横扫千军，便将红樱枪抡向二当家的脑门，二当家无奈只能将砸在凌飞豹后背的狼牙棒端起抵挡住了横扫而来的长枪。凌飞豹压力骤减，此时二当家的下门空虚。凌飞豹脚底碎步一挪，双手持刀便向二当家腿部砍去。 这个二当家的反应也是了得，一见不妙，急忙向后一跃，躲过这一刀，凌飞虎右手一抖，用上暗劲，长枪又紧紧的追了上去，二当家还未站稳。“噗……”长枪刺入了左肩头。凌飞虎握紧枪杆，大拇指和食指微微一用力，枪杆带动枪尖在肩头里旋转起来。 “啊……”这一钻，二当家一吃疼，大叫起来，单手抡起狼牙棒向前砸去，狼牙棒虽是重钝器，挨一下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但是动作却很是迟缓，凌飞虎侧弓步一扎，借着脚底的力道，大喝一声，左手拍在枪杆中间，右手握着枪杆端部向左一使劲，长枪呈现一个弧度。 “撕拉……”“嘣……”诡异的撕拉声响起，紧接着枪杆绷直，一股子鲜血涌出，喷在红缨上，将红缨染的格外鲜艳。原来这一用力，直接通过刺入肩头的长枪硬生生的将二当家的肩骨撬了出来。二当家直接被甩在地上嚎叫起来，狼牙棒也没甩向凌飞虎，而是甩在一群打手之中。 枪头一指，便是要刺入二当家的脖子动脉之中。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凌飞豹靠过来，护在凌飞虎背后。 “放了她，我变放了他。”凌飞虎指了指台子上的钱盈盈，又用枪尖指了指嚎叫着的二当家，想要换回自己的娘子。 “哈哈……仁兄的枪法的确了得，我们这里面就属老二武功最高，竟然不敌仁兄的一二，在下实在佩服。不过，老二已经没有再战之力，换了回来也无大用了。”大当家阴阴冷冷的说道。“不知道阁下的枪法精湛还是在下的枪法高超。” 说着，从桌下拿出了三杆洋枪，这三把枪正是三当家从村里留守的几个青年手里抢过来的。大当家用着手里的手帕边擦试着洋枪边说到。“说什么百步穿杨，辕门射戟，都不如这洋家伙造的精致啊。”收起手帕，两只手缓缓抬起洋枪，将枪口对准备了凌飞虎。“不知道是谁的枪快呢？” “大哥……救我……”二当家的哀嚎着，“放心，马上就让你减轻痛苦。”大当家的笑着说到。手中枪头一转。“嘭。”的一声，这一枪没有对着凌飞虎，而是直接打爆了二当家的脑袋……。 “大当家的，这……”普通村民打扮的三当家惊讶道。 “断了一臂，失血过多，就算能救活，这辈子也废了。难道以后你养他。” 三当家怯怯的低下了头，眼里透出一抹寒光。 “你心好狠。”连凌飞虎也不禁被这大当家的手段吓了一跳。原本想用以交换的筹码就这么没了。 “哈哈，不狠怎么在这吃人的社会混下去，不狠怎么能当上这里的大当家。”说着，又拿起了一个杆洋枪。“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可是你也不是无能为力吗？哈哈这就是力量” “你也来尝尝这个力量吧。”枪口再次对准了凌飞虎。枪支的使用方法，作为一个和洋人洋枪队战斗过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三点一线，有遮挡的遮挡，没遮挡的只能灵活的躲闪。 可是伤口的位置怎么又偏了。不好，对准的背对着掩护自己的凌飞豹。“嘭！”“飞豹小心！”凌飞虎发现不妙，向后撞去，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速度怎么快的过子弹。飞豹痛苦的转过身，望向了那个开枪的凶手。一个弹孔赫然从飞豹背后穿到了前面。 “飞豹！”一个转身扶住飞豹，一只手捂住枪口想要堵住涌出的鲜血。“还好，没有射中心脏。”凌飞虎看着伤口的位置心道，只要好好调理，会好起来的。现在的两人，凌飞豹面朝着台子看着台子上的大当家，凌飞虎面朝着飞豹扶着他。 “二哥，小心。”飞豹抓住凌飞虎，又来了一个转身。“嘭……”第三个枪声想起，大当家端起了第三支洋枪也扣动了扳机。第二个枪口击穿了凌飞豹的胸膛，鲜血喷在飞虎怀里的孩子的脸上。“哇…”孩子哭了起来。“二哥……我……”凌飞豹眼睛瞪得圆圆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完全的摊在凌飞虎身上，没了生气。 “飞豹……”凌飞虎揽住这个三弟身体，紧紧抱着，想着凌家这代三个兄弟，老大身首异处，老三又客死他乡。 “啊…”凌飞虎大吼。血色充斥着双眼，将飞豹缓缓的放在地上，用手将飞豹瞪着大大的双眼合上。右手支着枪杆找了起来，凌利的目光穿过人群瞪上了大当家。 “还等什么，上呀，砍死他，砍死他。”大当家莫名的恐惧起来，喊着手下们。自己则慌慌张张的给洋枪装起了弹药。 凌飞虎提枪插进飞豹长刀的扣环，挑到空中轮了一圈，甩了出去，长刀旋转着，奔向了大当家。 “哐……”不偏不倚，斩在正在装子弹的洋枪上，直接劈成了两半。 “啊…”大当家一惊，坐到了椅子上。他本也没什么本事，只是靠着阴谋诡计和表面侠肝义胆，拉起来一干人等占山为王，连哄带骗，不曾想竟然做大了。刚刚也是凭借洋家伙想呈呈威风。 “上，上，砍死他，重重有赏。” 大当家伸着手指着凌飞虎大喊着。 众人犹犹豫豫，此时的凌飞虎太可怕了，身上莫名的杀气让众人以为这还是寒冬腊月。大家也都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可是都不是亡命之徒，一些不怕死的刚刚已经冲上去死的差不多了，现在留下的也都是爱命之人。 就在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三当家，突然跃起，从背后掏出一把短刀，直接刺入大当家心口。 “你…你…”大当家死不瞑目，竟然是自己的三当家杀了自己。 “我和二哥本就是附近村民，二哥虽然有点呆木，但是从小就是一直保护我的，你竟然不救他反而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三当家冲着大当家说着，虽然大当家已经听不到了。 “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才是最痛苦的，你应该杀了他的，你杀了他我反而更好受一些。” 三当家对凌飞虎说到。“你村里的兄弟是我带人杀的，我知道你也会杀了我，这种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难受了，不用你动手了，我自己了断，不过下面的兄弟，也都是饱受欺辱的可怜人，手里也没什么人命，你们就不要再斗了！” 说着，三当家抽出短刀自己抹了脖子。 原以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凌飞虎没想到这就结束了。心中也是对这些可怜之人发出无尽感慨。对呀，若是百姓都是安居乐业，谁会背上骂名来做土匪。 “你们其他人呢？” “嘭…呛…”兵械落地的声音。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也不想的，其实我们很多人还有亲人在附近村子里呢，我们也只想在这有口饭吃。”更是有人已经帮着解开了钱盈盈身上的绳子。 钱盈盈来到凌飞虎身边，抱过怀里哭闹的孩子哄了起来。“虎哥，你看我们怎么办？” 凌飞虎看了看长期逃亡已经消瘦的娘子和怀里的孩子，看了看地上的凌飞豹，又环顾了一下众人，冷静下来，回想起这一路的日子。 “竟然大家无意再战，我也不在为难，今天我凌飞虎便要结束这颠沛流离的生活，在此也做一个土皇帝，有想和我一起的兄弟可以留下来，不过说好了，从此不在打家劫舍，做违背天理的事。” “我们跟着你可以，可是我们不打家劫舍，我们吃什么？” “我来的路上看了，山下土地肥沃，这山上丛林茂密。还听说这附近有个煤矿也归你们的，只要大家肯努力，我们就不会饿死，我就会带着你们过上幸福温饱的日子。” “好，你的实力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只要能有饭吃，我们也不想刀尖过日子。” “那好，那关外凌家寨，就在这成立了……你们有家室的回去安排一下。一个人的就先留下，正好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这山上从此不会再有土匪流寇，只有安定众人的凌家寨……” … “走走…回家喽…” “铁子，你怎么看。”人群里面有两个往山下走的人轻语着。 “这个人不坏，走着看，反正保住命要紧。” “嗯嗯，也是，对了，你媳妇应该生了吧，你这当爸的终于有机会回去看看了。” “是呀，当了土匪，家都不敢回去了，老娘会打死我，现在好了，听说我儿子起了个名字叫栓子，太难听了，我要回去问问我婆娘去。” “哈哈，你这铁子名字也好不到哪去……” …… 后山上，凌飞虎将一个木牌立于一座坟前。自言自语到“三弟，祖坟我们是回不去了，从此我们便把根留在这凌家寨吧！” ------------ 第十一章:九一八 鸭头山下，一片祥和的景象，凌家寨在凌家大院的庇护下，成为鸭头山附近乃至整个县城唯一三不管却不无人来惹的地界。黑道背景，却深受百姓爱戴，霸占着一块煤矿，发展的甚是让人羡慕。 其余山头的土匪也曾眼红来攻打过，可是还没到山寨，在附近村落就能被击退了。方圆十里，简直草木皆兵。 也是，凌飞虎占了山寨，将附近的村民都联合了起来，原来的土地都归还回去，煤矿也变成了共有的，任何产出集体分。山上也对外开放，让大家可以在上面寻一些野味，拾柴火，山下荒废的土地也被重新开垦起来。原本山上的土匪都是很多吃不饱饭的村民，现在有了地，解决了温饱，自然开心起来，也拥护起凌飞虎。 其他土匪想来占山头，也就等于从村民手里抢东西，怎么能不被村民抵触。加上凌飞虎原本就是军中世家之后，统兵还是治理都有涉猎，这看似小小的小城，却也是铜墙铁壁般。 凌飞虎组建了凌家寨，一些没有家室的土匪或者无依无靠的的外来之人见识了凌飞虎闯山头的霸气，纷纷投靠过来。村寨之中，虽然都在凌家寨的庇佑下，但是大家深知，只有每个人都有实力了，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土地，潜移默化中便形成了一股尚武之风。 闲暇时，老年人打起太极，青壮年舞起棍棒，连几岁小孩也能耍几下子。近三十年，这个习惯已然演变成风俗。 凌老爷子端坐在广场旁的柳树下，溺爱的看着前面玩耍的小孙子，小孙子已经快三岁了，时值九月下旬，天气微凉，穿着薄衫，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两年多过去了，当年王婆子说的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也没见什么灾难，这些话也早早的被抛在脑后。看着面前的小孙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好不快活。 “老爷……老爷……”栓子边跑边喊着。 “怎么了这是，家里出事了吗？”凌老爷子招呼着小孙子过来，抱着举过头顶。让小孙子骑在脖子上。 “老爷，县城来人了，说是每个寨子的领头人去县城开会。” “说了什么事了没，我们在这做我们的，有啥会还要开。”老爷子显然习惯了逍遥自在。 “说是日本人要来接手这个地方了，去认识拜见一下，南边奉天貌似打起来了，咱们惨败。” “这俄毛子走了，日本倭寇又来霍霍？这些当兵的怎么看的家，这地界一直成了外国佬的后花园啦！” “老爷，谁说不是呢，可是现在谁手里有实力，谁就说的算，咱们这些老百姓在我们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不一定说的上话，更何况是国家的事呢？那个人还在家里等着回话呢，您看？” “我去看看到底闹得什么？当年毁了老夫关内的家，现在又要来祸害我关外的家吗？” 说着，跟着栓子往凌家大院走去。 一个矮胖的男子坐在院中石凳上，喝着茶，眼镜滴溜溜的转着。 “哟，稀客啊，这不是县城王保长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凌老爷，你看看，又在埋汰我可不是。”想着当年跟着城里乡绅想来这里分口肉吃，结果被狼狈的打回去的情景，这个在城里有头有脸的王保长赶紧起身回应着。 “大事不好啦，凌老爷子，日本人来啦，一个大队能有一千多人进了城了。这块地方成了日本的啦，那个什么松井大队长说是和大家见见面，吃吃饭喝喝酒，搞什么中日亲善……” “还说了，那个村子不派代表来，就表示没有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保长喘口气继续说，“咱这凌家寨可是堪比四五个村子了，你不去，那个松井迟早会知道的。城中李秀才就因为骂了日本人倭寇……全家都被灭了……” “还有这样的事……这些畜生……占地还杀人？” “是呀是呀。咱们这凌家寨也有几百号人了，可别……” “哎！”凌老爷子抽了一口老汉烟，“在这待了三十年了，还是逃不过了吗？” “栓子，备车……英子，通知夫人少爷……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乖孙子，让你英子阿姨抱抱，爷爷回来再和你玩啊。”说着，把小少爷交给了英子，转身和王保长走了出去…… …… 安阳城，四个城门外，均被一队日本兵把守。城内，最大的酒楼天仙楼，四周也被日本兵戒备。酒楼内三桌酒席上尽是美味佳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大厅内，更有四位日本歌姬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周围几个日本官员毫不掩饰的流漏出贪婪之色。 “大家静一静，松井大队长有话要说。松井大队长您请……”首席主位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梳着油光七分，站起来指挥着。主位，一个精干的日本将军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松井藤一，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少将，松井联队大队长，很高兴能认识大家。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的国家太落后了，我们是怀着友好的态度来的，就像当年鉴真东渡，徐福东渡帮助我们一样，现在我们也来帮助你们，可惜呀，就在前几天，九月十八日那天，你们落后的，邪恶的东北军政府，竟然阻止我们的善举，炸毁我们为了方便你们修建的铁路，还向我们的亲善人员开枪射杀。你们的政府你们应该早早就了解了，只知道欺压你们，我们不同，我们会给你们带来进步的。你们都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你们投靠我大日本帝国，你们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们实现。”说着拍了拍手，“来人呀，拿上来。” 三个日本兵各自托着一个托盘分别走到三桌旁。 “各位，小小见面礼，希望你们喜欢。” 松井依次走过，掀开了上面的红布。一块块明晃晃的金条出现在托盘内。 “咕噜……”几声咽唾沫的声音出现，显然有人心动了。 “只要你们与我合作，这些，要多少有多少。”松井得意洋洋环顾着三桌乡绅。 “哼！”一个哼响，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只见靠近边缘角落的一个老爷子，将手中烟袋拍在了桌子上。众人目光顿时聚了过去。几个日本兵一举手中的步枪。 “这位是……李维持会长，你来介绍一下。”松井朝日本兵压了下手，充那个带眼睛的中国人说着。 “大队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凌家寨寨主啊，鸭头山煤矿就是他的，同时也是鸭头山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李会长冲着松井点头哈腰的介绍着。 “哟，原来是凌老爷子啊，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老爷子这是何意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中国人的事，我们中国人自己能解决，就像夫妻吵了架，隔壁的老王八来凑什么热闹！占着我们的地，吃着我们的，用着我们的，还来说我们不好，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长一个头的个子再来吧。” 凌老爷子站了起来，纵然岁月将老爷子变得有些佝偻，但此时，老爷子情不自禁挺了腰，藐视的盯着前面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松井联队长。 …… 九一八事变（又称奉天事变、柳条湖事件）是日本在中国东北蓄意制造并发动的一场侵华战争，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的开端，也是中华民族进行全面抗战的开始。1931年9月18日夜，在日本关东军安排下，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日本修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日军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是为“九一八事变”。次日，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1932年2月，东北全境沦陷。此后，日本在中国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开始了对东北人民长达14年之久的奴役和殖民统治。“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帝国主义长期以来推行对华侵略扩张政策的必然的结果，也是企图把中国变为其独占的殖民地而采取的重要步骤。它同时标志着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开始，揭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东方战场的序幕。 ------------ 第十二章:中日亲善？ “哈哈……凌老爷子也是性情中人啊，坐……老爷子，我想你是误会啦” 松井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你们的还是你的，我来中国也有十多年了，熟读中国文化，孔子就曾说过仁者，爱人，中国儒家思想提倡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是真心帮助你们的。” “好。说的好……”李维持会长带头鼓掌拍起了马屁。几个人随即迎合着。 “来来，我敬大家一杯，为了大东亚共荣，为了我们的中日亲善。今天大家尽情吃喝，明天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同时为了中日亲善，每个村落都会有一队我大日本帝国的官兵前去帮助你们进步。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相处哟……” 晚宴可谓好不热闹，不过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几个狗汉奸的配合下，到也是逐渐有了分明的站队，酒过三巡，各自去了楼上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李维持会长是被两个歌姬扶进去的，进去后两个两个歌姬就没有出来了…… 凌老爷子被栓子扶了回去，老爷子确实心里沉闷，也是喝了不少，一进门，老爷子“哼”的一声坐在了房间椅子上。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直接喝了起来。 “栓子，今晚应该出不去了，明天一早，你先回家，让寨子里面把能藏的东西先藏一下，让大家提前有个准备，说是明天去亲善，老子还不知道，去了就是土匪打家劫舍去了。” 凌老爷子吩咐着，显然，之前的醉意是装出来的。 “好咧，我知道了，老爷您先休息吧。” 次日上午，一队日本兵冲进酒楼，在每个房门口整齐站好。 “咚咚咚……”凌老爷子的房门被敲响。 “凌老爷子，是我，老李呀！”新任的李维持会长在门外喊着。 “支……”房门打开，凌老爷子叼着烟袋走了出来。不屑的看着李会长。 “这位是龟田少佐，负责凌家寨周围事务的，今天龟田少佐就和凌老爷子一起回凌家寨。” 李会长指着一旁拄着一柄战刀的肥日本军官说着。心道“你这老凌头还瞧不起我，现在老子有权有势，以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凌老爷子，你的先请。”肥日本军官指着楼梯，用着还不是标准的中国话对凌老爷子说着。 凌老爷淡定自若，一甩长衫，走在前面。酒楼门口，两辆摩托一前一后夹着一辆卡车。凌老爷被引上卡车。龟田上了前面的摩托车。肥胖的身躯肉球似的塞满了摩托车乘人舱。旁边一个穿着黑马褂梳着七分头的小瘦子骑着一辆自行车跟着。 “出发……”肥军官一挥战刀。一队人马就朝着凌家寨方向驶去。 …… 凌家寨，早早回来的栓子已经将日本人要来的消息通知了下去。家家户户赶紧把粮食家禽藏了起来。居安思危，凌老爷子早早就在鸭头山后山开辟出了一块紧急避难藏身的地方。这些人清楚，没有白送上来的好处，先藏着。真好假好时间会见证的。 …… 远远的，尘土飞起，一行车队驶来。村口的村民好奇的看着这些家伙。车辆直接停在村寨中间的广场上，周围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 “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没什么看的。”凌老爷子下了车，对着围观的众人说着。 “八嘎，我滴还没说话的干活。” 肥军官叫嚣着。“你，二狗子，去说一下……”指着一旁才停好自行车的王二狗子。让他帮着说。 王二狗子一抹头上的七分头，直了直腰板对着围观的村民说道。 “皇军是来帮助大家进步的，为了帮助大家拜托封建军阀统治，适应那个中日亲善，现在来和咱们村寨的人一同生活的，大家不要有抵触啊。” “对滴，对滴，我们好意的，你们的良民，我们来帮助你们，中日亲善啊。现在，每家我都会派一名大日本帝国的战士前去与你们交流……嗯…嗯…”肥军官也没管大家的意见，左右一挥手，指挥着从卡车车厢下来的四五十个日本兵，每个日本兵端着枪各种去寻一互人家。一些没在广场找到找到配对的，自发的深入村子里。 “凌老爷子，在下就打扰凌老爷子了。你带路吧。”肥军官对凌老爷子说着。 “走吧……”凌老爷便超自己家走去。肥军官带着两个士兵和那个王二狗子紧紧跟着。 “老夫人，老爷子他们过来了。还有几个日本人。”栓子在门口张望着，冲院内喊着。 “走走，门口接一下给老爷子壮壮威风。” 凌老夫人带着凌家老小十来号人在门口迎接着。“老头子，你回来啦。呀，几位军爷也来了，院里面请。” “还是你地懂事，良民，良民啊。”肥军官对老夫人说着，眼睛毫无掩饰的在几个丫鬟还有少夫人文儿身上盯着。 “猪……肥猪……”文儿前面小少爷不合时宜的指着肥军官嘲笑着。 虽然不怎么会说中国话，但是显然肥军官还是知道小少爷话里意思。顿时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八嘎…”肥军官抽出了军刀，指向了小少爷，两个日本兵也举起步枪。 “哼！”凌云大少爷可不让了，一下挡在自己妻儿面前。 “童言无忌，龟田大人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生气吧！”凌老爷子用烟袋挑开了军刀，站在儿子前面对着肥军官说道。 此时，不远处其他院落内，“嘭…嘭”传来了两声枪响。 “太君，你这是什么情况。”凌老爷子一惊，质问着，开枪了，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哈哈，我们是来亲善的，自然的要和你们交流。他们已经开始交流啦，我们也开始吧。”肥军官狰狞的面目露出，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几个女眷。 “我们来帮你们进步，你们滴辛苦费总要给吧。这几个女人给我带走，家里吃的用的通通拿走的干活。” 两个日本兵提着枪向前抓向了文儿和英子，哪里还有之前说的亲善的意思。周围院落枪声四起嚎叫声也是不断传来。 “你们的目的就是打家劫舍吧。”凌老爷子老当益壮，一个烟袋砸向一个日本兵的脑袋，直接砸倒在地，一甩长衫，一脚又踹飞另一个日本兵。凌家护院麻利的上前制服了两个日本兵。 “八嘎……老头子……你敢动手…呀…伊…伊？”肥军官提着军刀就要劈响老爷子。 “滋啦…”凌老爷不退不避。直接将还是滚烫的烟袋锅抵住了肥军官那油腻腻的脖子上…直接烫出了油……而肥军官也喊不出声来，后退一步，一只手捂住了脖子“额…额”的发着怪异的声音。 “老婆子，带着女娃子进屋别出来，云儿，快去其他人家中救人。” 凌老爷子二十多年没有打过架，现在老了，反应还是这么敏捷。 迅速做出安排，老爷子也是转身向其他院落冲去。这是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家，怎么会再次让这些外来之敌破坏……哪怕是打败了国军的日本军也不行… ------------ 第十三章:乱世起，凌家殇 村寨中，哀嚎声四起，毕竟对面是掌控兵器，训练有素的日本兵。不过，毕竟整个凌家寨尚武之风盛行，等众人反应过来，很快就控制了局势。 凌家人迅速的对各个村户进行救援。日本兵一见形式不妙，也是迅速集结应对。众多村民拿着锄头镰刀，还有些村民拿着猎枪，凌家的护院还用着三把珍藏多年的洋枪和这队日本兵对峙着。 “老爷，那群日本人都逼在广场中间，有几户人家去迟了，已经……死了十多人了，日本人也被我们宰了三个……只是他们的武器太好了，我们也没办法” “保护好老人妇女小孩，其他人和我过去。”凌老爷子安排着。 广场中，剩下的日本人用卡车和摩托车围成一个防卫圈，他们躲在里面。 他们冲不出去，村民也不得靠近，就这样僵持着。 “凌老爷子来了……” “凌老爷，周叔一家……周家的小女儿也被……” “凌老爷……宋老爷子一家也被毁了……宋家儿媳妇不堪受辱跳井了……” …… 众人纷纷冲着凌老爷子诉苦着。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是我带着他们来的，这件事我会负责，也不会让他们再来欺负我们凌家寨任何一个人的，交给我处理。来啊，把那个龟田龟孙子带过来。” 两个人拖着五花大绑的龟田来到广场。 “八嘎…放了我…不然你们通通死啦死啦滴……”龟田用着蹩脚的中文叫骂着… “嘭…”凌老爷子一脚将龟田踹倒，让他暴露在众人和对峙的日本兵面前。 “你们这些畜生，就是来做这些事的？”想着这些人的行为，凌老爷子一阵火大，其他村子应该也是这样的吧，这哪是什么中日亲善，分明就是来烧杀抢掠的。 “放了龟田队长，我们可以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撤出这个村子。”日本兵中，一个人代表众人喊到。 “你们的武器是抓不住我们，我们要是开枪反击，你们也会死伤严重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他们用的是最先进的武器，但是绝对不能放他们走，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信用可言的。 “和你们这些畜生有什么交易可言，你们在这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而且，你们也跑不出去的。” “栓子，把这几个日本兵绑那棵书上，谁对他们日本人有仇的，都可以上去泄火。然后去看看我们有多少枪，火铳，猎枪还有那几把洋枪，收集起来，交给村里的猎户，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才有用处。”凌老爷子抽了一口汉烟。 “对了，那个二狗子呢，那个狗汉奸呢。”凌老爷突然发现，那个跟着一块过来的汉奸不见了。 “没注意，前面太乱了，目标都是这些日本人，没注意那个二狗子，自行车，他的那个自行车也不见了。” “坏了……他要去叫人了那大部队就要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老爷子也开始慌了神，这些人是放不走了，留着可能还是筹码，但是这些日本人是不会放过这里的人的。 “凌家寨要大难临头了。”凌老爷子冲着旁边的凌云说着。“这些人赶紧解决了，凌家寨也要换地方了。” “可是对面有火力啊！现在拿这些日本鬼子没有办法，还没等冲过去就要被杀了。” “是呀是呀，他们是正规军，武器…哎”众人应和着。 “用火，烧。你们去让各家收拾东西，我们的寨子要搬走了。” “凌老爷，我们要搬走吗？” “出了这件事，不管怎么处理，日本人不会让我们活的，三十年前八国联军就搞过。我们不会是他们对手的，只能先转走。” “可是，现在还能往哪里走。这一家老小的。” “是呀是呀” …… “不走，留下不是死就是沦为奴隶，听我的，我带着大家找到更好的地方。现在他们大部队还不知道，二狗子想要回县城报信，开会怎么也要两三个时辰。大家快回去收拾一下，重的东西都不要拿了……”。 凌老爷子也是果断之人。接过一旁准备了火烧的火把，直接扔到广场中间的日本人堆里。“就这样，他们不出来烧死他们，他们要是冲出来，有枪有弓的，直接射杀他们。其他人还等什么，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 “嗷…”日本兵里有人中了火把，着起火来。“冲啊……”日本人也不管了，提着枪冲了出来。 “嘭…嘭…”慌乱中冲出来的日本兵被外面围着的人陆续射杀。人快没有喘气的了。 “大家都快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村口集合。”凌老爷子安排着，自己也向着家里赶去，过了二三十年舒服日子，真的不想再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的日子…… 众人也是被前面突如其来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吓到了，都收拾的很快。没到一个时辰，陆续就有人推着板车，或者赶着马车开始在村口集合…… 凌家也很快赶了两辆马车出来，在村口等着其他人。 突然，路的尽头，几辆卡车开了过来，正式日本人的军车。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退，快退，回村子，去鸭头山…”凌老爷子赶紧指挥众人往回撤。 凌老爷子猜测二狗子会去县城搬人来，实际上二狗子借着自己是中国人，没人注意谈了出去确实想去县城，不过才走不远，就见到同样要去其他村子的几队日本兵。这就直接赶了回来。 卡车很快驶到村口，可是村民中很多人因为老人小孩，还没怎么撤会村子。 几队日本兵跳下了车。一个领头的一挥战刀，“射击……”鬼子的子弹就射向了落在后面的村民。更是从车上拿下来两个迫击炮，也是架好轰进了村子。“前进…”又是一声令下。日本兵整齐的向前压进。 前面在村口集合的村民，此时跑的不及时的，都鬼子的枪炮下，割麦子似的倒下来。 “进村子，找掩护。”凌老爷一阵懊悔，看着一群群倒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当年被八国联军围攻的情景也是出现在眼前。 “能动的男儿们，我们跑不过他们的卡车的，都找好家伙，等他们进了村，我们和他们拼了……” 凌老爷子退在广场，此时烟袋别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杆多年未动的红缨枪。 “女人小孩，都上马车，从村子后面进鸭头山。男儿们，和我一起抵挡住这些倭寇…保护我们的老婆孩子离开……” “凌云，你也走，带着你妈和文儿子辰先走…快！” “爹，我要留下…” “走，快走，你还要一路保护他们呢，记得再多给我生几个孙子……” 凌老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凌云扔到里面坐着凌老夫人，文儿母子的马上车，用枪杆一拍马身，马儿一惊…直接跑了出去…… “爹……” “虎哥，老头子…” 马车上，凌老夫人掀起帘子冲着凌飞虎哭喊着…… 凌老爷子也是有私心的，怎么也要给自己家留个后啊，看着周围留下的铁血男儿，看着他们同样的要誓死给跑出去的妻儿争取时间的坚定眼神，纵然还是有很多人没有留下跟着大家一起坚守，但是能有这么多铁血男儿，也甚是欣慰…… “好儿郎…先找好位置藏好，等他们走进了，我们和他们拼了……” 凌老爷子率先贴着院落围墙冲着日本兵将要来的方向冲去…… ------------ 第十四章: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凌家寨后面，一条通往鸭头山后山的土路上几辆马车被赶得飞快。后面，还有一群妇孺也在赶着路…… 其中一个更是被一个含泪壮年赶得飞快。车内，一个老妇人也在以泪洗面，只有在一个美妇怀抱里的小男孩瞪着大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突然，“爷爷死了，我看到爷爷死了。”“哇……”这个小男孩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着…… 凌家寨火光四起。枪炮声不绝。广场上前面死的日本兵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躺在那呻吟的村民。四周的院落里，不时的还会传出枪声和打斗声，更多的尸体不断的被日本兵拖到广场上。 “是谁，是谁杀了龟田，我要将他大卸八块，我要杀光这里的人，通通给龟田兄陪葬。”领头的日本军官大吼着。 “井野太君，应该是凌老头子。” 此时的二狗子，正端端得站在这个井野太君旁边。 “人呢，人呢，找出来我要剁了他喂狗。” “他好像还没抓到，不过应该很快了，后面有一天山路，很多人从那逃了，太君，这些人要不要抓回来。” “杀，通通杀掉。一个不留。你，你去办，给你一个小队，用卡车，追上杀了他们。” …… 村寨得巷子里，还不时得传来枪声和打斗声。凌老爷子灰发散开，左肩头的弹孔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左臂无力的垂着，被凌老爷和烟袋一样塞在裤腰上，拄着长枪，背靠着墙。一旁栓子身上也尽是血迹。 “老爷……我爹他……。”栓子啜泣着，不远处就躺着一具尸体，一个日本人的脚还踩在上面。 “不要哭，你爹还等着你给他报仇呢。你这熊样以后怎么去见你爹。” 说着向前跨了一步，挡在栓子面前。“也不知道云儿他们走远了没。”凌老爷子此时没有疼痛，没有恐惧，有的只有对已经跑出去的家人的担忧。 “狗日的，老子和你们拼了。”凌老爷子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面色因为用力变得红润起来。提着长枪向前突进。两个鬼子相视一笑，完全没有把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他们没看到的是巷子的一侧已经躺着被这个老头子放倒的十多个鬼子。 两个鬼子抬起刺刀，一左一右奔着凌老爷子的两肋刺去，凌老爷子一记直捣黄龙转化为横扫千军，拨开两个刺刀，去势不减，横向的枪杆直接对上了两个鬼子的脖子，凭借着冲劲，直接将两个鬼子推到了后面的墙上。 两个鬼子因为脖子被抵住缺氧，面色变成猪肝一样的酱紫色。两个人用力的推着。老爷子一只手对对面四只手，渐渐的要有被推开的趋势。 “栓子，给你爹报仇。” “啊……”从丧父之痛中醒悟过来的栓子，提着手中的砍刀，直接插进一个鬼子的腋下心脏处。凌老爷子也是一抽长枪，带动枪尖划过另一个鬼子的脖子。 “八嘎呀路！”一队鬼子又出现在巷口。“老爷，小心……”那些鬼子发现不对，直接开了枪。 “砰砰砰…”数道血花出现在扑在凌老爷子身前的栓子身上。 “栓子……”凌老爷子扶着栓子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老爷……我……去……见……爹了。”说着头一歪浑身软了下去。 “你们……畜生……” 凌老爷子冲着那几个鬼子喊到。 “嘭……”又是一枪。直接打在凌老爷子腿上，凌老爷子那条腿一抖，生生的又靠枪杆支强忍着站了起来。“带走……活的……”几个日本兵小心翼翼的上前，此时的凌老爷子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很快就被擒拿押到了广场上。 “你，杀了龟田君。我要亲手杀了你替龟田君报仇……” “哈哈”凌老爷子望着广场上的惨状。“你们也就只会凭借武器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尔等倭寇，定会如当年被戚家军赶出一样，一定还会被赶出我国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你过来，告诉你个秘密……” 鬼子听了凌老爷子的话，已经牙痒痒的想要处死凌老爷子了，但一听秘密，此时又在自己手里，自然想要听了秘密再杀不迟。提步上前。想要听凌老爷子说什么。 “我要说的秘密就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凌老爷子一使暗劲，挣脱两个鬼子束缚，一记锁喉，用着浑身力气扣住了上前听秘密要替龟田报仇的军官的脖子……可是无奈，一条腿已经废了，身体不稳，两个人倒在地上… “呜……呃……”鬼子军官挣扎起来，“刺……”几个日本小兵恍然惊醒，急忙上前，明晃晃的刺刀无情的刺入压在大佐身上的凌老爷子的身体里……凌老爷子的身体随即一阵抖动，然后停了下来。大佐一脚踹开凌老爷子，凌老爷子翻了过来，右手却还是紧紧的扣着他的脖子…一把抽出腰间的配刀，用力将凌老爷的胳膊直接砍了下来…… 凌老爷子仰面，鲜血从身体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眼睛却瞪的大大的，仿佛还能看到天上的飞鸟，仿佛看到了将鬼子赶出中国的那一天…… “呸，八嘎…死啦…通通死啦死啦滴……开枪……杀。”大佐扯下凌老爷子的断臂，没死，终于可以说话了，恼凶成怒的他，直接下令，冲着广场还活着的村民开了枪……村民大片倒下……石板的广场被鲜血染红…… “哈哈哈……”变态的大佐看着漫起的血迹，听着震天的哀嚎，大笑起来…… “大日本帝国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周围的日本兵也在叫起来。 …… 村后土路上，一辆卡车就像一个吞人的怪兽……逃跑的人很快就被追了上来，先是遇到那些徒步逃跑的，路中的，卡车都未减速直接撞了上去，无情的碾压过去，像道路两边逃散的，直接被卡车车厢里面的鬼子像是狩猎似的射杀…… 渐渐的，路上开始出现马车……日本人兴奋的进行着射击……竟然开始比拼谁的枪法准，谁的杀人数多，而在副驾驶坐着的二狗子……也是兴奋的加入了进去，对着同是中国人的同胞，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