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间咖啡馆 ------------ 001 我有酒也有故事 “内，小哥，我这杯洪都拉斯给我用虹吸做好不好。”有着一头卷长发的女子趴在吧台，对吧台里面的李威说道。 “可以。”店老板李威只是很简单地回了一句。 “小哥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冷淡，小心没女朋友哦。”卷长发女子换了个姿势，右手拄着下巴眼神迷离地望着李威。 有人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大概在这个时候，女子认为李威的魅力也是没法挡。 “小哥，我都来这里好几次了，你连个名字都没告诉我。” “小哥，你有女朋友吗？” “小哥……” 女子一直在跟李威说话，不过李威还在专注地制作女子点的这杯洪都拉斯咖啡，没有回应女子的话，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你好，这是你的洪都拉斯。”李威把咖啡端到女子面前。 卷发女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完了还用舌头舔舔上唇，“小哥刚才你有听见吗，你叫什么名字啊，有女朋友了吗？” 李威沉默了一会，“李威，没有。” “诶真的吗，像你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没有女朋友，现在的小女生还真是没眼色啊。”女子几乎半个上身都靠入了吧台，脸都快要贴到李威面前，“要不，咱俩处处？” “不好。” “诶，为什么不好呢，难道姐姐不漂亮吗，难道小哥你嫌弃姐姐老吗？”女子重新坐好。 李威没有回答女子，因为有客人下单了，李威开始制作下一杯咖啡。女子不过是李威这么多客人中的一位，若是有时间，李威或许会跟她说上几句，但有工作要忙的时候，李威不会理会任何一位客人。 ?———————— 卷长发女子是这家有缘咖啡馆的老客人，说是老客人，其实也没多久，因为这里才不过开张那么一两个月，不过她倒是很准点地每周周六晚上七点半坐在吧台点上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整晚，直到咖啡馆打烊才会离开。 李威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不过看起来应该算是有钱人，那辆奥迪Q7还停在店外的车位上。 卷发女子坐到吧台点完咖啡之后便会一直跟李威谈话，不过绝大多数情况都只是女子一个人在说，李威只是充当一名听客。 卷发女子有着一段不幸的婚姻，在怀孩子的时候丈夫出去包小三，把孩子生下来后，她一怒之下将丈夫净身出户，现在则是春城里较为有名的富婆寡妇。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女子自己对李威说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李威一边制作咖啡一边听着女子的碎碎念，周六的晚上很快便到了打烊的时间。女子依旧是这天最后一名客人，不过女子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对李威说道，“上面这些酒不会都是摆设吧？” “不是。” “那敢情好，小哥你就陪姐姐来两杯呗，钱算姐姐的。”女子从她的包包中掏出一包和天下。 李威以前也是时常抽烟的人，一天一两包烟不在话下，只是回来春城之后便收敛了许多。对于和天下的价格李威还是知道的。 “喝什么。” “你那瓶山崎25挺不错的，就它吧。”女子指着酒架上那瓶红褐色酒瓶的酒。 这妞倒是识货，这瓶山崎25可是李威带回来为数不多的镇店宝，正品的山崎25每年绝对不会超过一千瓶的产量，能够得到一瓶绝对不是靠钱就行了。不过李威也没有觉得这有何不舍得的，酒嘛，生产出来就是让人喝的，就算再好的酒，没有人喝也是白费。 李威从酒架拿下山崎25，倒了杯递给卷发女子，整整40毫升不多也不少，当吧台这算是一项基本功吧。李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在女子隔壁。 “现在的小娘炮还真的驾驭不住板寸头呢，小哥你留板寸就很好看。”女子媚眼如丝，盯着李威，似乎想要在这里就把李威给吃了。 两人碰杯，李威只是小抿一口体味着酒中醇厚成熟的味道，而卷发女子直接一口灌下整杯威士忌，看得李威嘴角直跳，这是在浪费啊！ 女子抓起酒瓶准备往自己的杯子中倒下，李威抓住女子的手，摇摇头。 “姐姐又不是没钱，不就是三万多吗，还有，小哥你的手真的不太像一名吧台应该拥有的手，一点老茧都没有，不过姐姐喜欢。”女子说话的时候依旧还在看着李威，似乎想要看看李威窘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让女子失望的是，李威对于女子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因为类似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 “这不是钱的问题，一杯就够了，再喝就酒驾了。”李威很平静地说道。 女子抿了抿嘴，啧了一下，最后只好放下酒瓶，然后又笑着说，“不喝也可以，不过小哥你要给姐姐讲个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李威再次抿了一口酒。 “小哥你肯定知道姐姐想要的是什么故事。”女子倚在吧台上，秀发散在吧台，侧过脸看着李威，笑容一直在保持着。她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对于同类人有着最直观的感受。 李威明白这妞想听的是什么故事，从她第一次来到咖啡馆坐在相同位置的时候，她就表示，她很想知道李威的过去。 “小哥你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从来都不是。”李威还记得女子对李威说过的第一句话。 每个人都会有故事，只是看在那个人的故事是否吸引人而已。李威的故事很简单，但要说完，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有烟吗。”李威问，女子递过她那包和天下，李威抽出一根，点燃，呼出一口长烟。 ?———————— 李威也曾经是一名热血青年，想要在这一行闯出个名堂，刚从大学毕业的李威，在省城妖都辗转了好几家咖啡馆，从服务员到吧台到厨房再到店长，可以说除了老板这个位置他全都干过。 这是李威和几位大学同学一早就计划好了的，李威跟另外一位兄弟学技术，另外两位则是攥创业资金。他们打算在妖都中干出一番大事业！ 两年时间，比起他们约定的时间还要提前了一年，技术、管理以及各种渠道已经到手，资金几个人加起来也有二十大万，在江南北寻一间略偏点的地方开店已经足够了。 事业一开始很是一帆风顺，他们的咖啡馆大受好评，爱情方面几个人也都纷纷寻到对象，几个人不可谓意气风发。 然而老天想要让你跌得痛一些，一开始肯定会给你足够多的甜头。店面开始出现财政问题，其中一位伙伴卷走了店面所有流动资金，甚至还把店面的那张公用信用卡刷了个爆。 剩下的三人开始内讧，另外两人说要把店面转手出去，李威不肯，最终原本要好的兄弟反目成仇，两人把他们的股份都转手卖给了一位大老板。这位大老板拿出资金让店面能够维持运作并且还把店面的公用信用卡上面的欠款都填了回去。 这样的代价便是李威的份额再一次缩水，这家咖啡馆只剩下20%属于李威。 不过这位大老板没有对咖啡馆指手画脚，反而给足了权力李威，让李威尽情发挥。咖啡馆在李威的打理下，再一次走上正轨，生意比起之前更胜一筹。 李威的这家咖啡馆越发风生水起，李威的身价也肯定水涨船高。车子有了，房子也在计划，李威准备向女朋友求婚，戒指是从周生生江南北店专门打造的。 然而，在求婚之前，李威从一名朋友口中听到了一件事。 ------------ 002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还得带点…… 李威的女朋友周彤是在咖啡馆中相遇的，当时她还只是一名大学生，妖都美术学院美术教育专业，大四，即将出来实习。李威记得当时的情况是，周彤失恋，她的朋友带她出来散散心情，几个小女生在咖啡馆这里点了十几杯鸡尾酒。 毫无意外，这些小女生都喝个半醉，周彤更是连走路都不稳。鬼知道怎么一回事，周彤的这些朋友撇下了周彤离开，连账都没结。留下周彤一个人上身趴在桌上睡，直到打烊，她的那些朋友都没有回来。 李威把周彤扶上咖啡馆的小阁楼，李威可以发誓，当时李威确实没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他打算把这个喝醉了的小女生安放在小阁楼的沙发中睡下，而他就在下面将就一晚。只是有时候，老天爷会把你打一个措手不及。 小女生没有完全醉死，她突然吻上了李威……然后，李威被强上了。尽管在做某种活塞运动的时候，小女生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发生关系后两人并没有马上在一起，第二天小女生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尔后李威也依旧如平常一般工作，对于这种情况，就算李威心里面有所负担但也要当事人回来让他承担才行啊！ 周彤是在他们两人发生关系的五天后再次来到咖啡馆的，李威记得很清楚，因为发生关系那天是店里结算工钱的日子，而五天后就是发放工钱的时间。 “我找到新男朋友了。”周彤坐在吧台对正在制作咖啡的李威说。 李威的手抖了抖，手中正在制作的这杯拿铁本来他是想拉成郁金香造型的，因为分心最后便成了上半部分是郁金香下面是心形，这种不伦不类的造型，李威把咖啡倒了，把这种东西端出去给客人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噢，是吗？”李威尽量压抑住自己的语气，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李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女人又不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况且两人根本就不算是认识。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在自己面前说到别的男人的事情？也许这就是很多男人的共性吧。 “嗯，我的新男朋友是个呆子，连我在说什么都没搞清楚。”小女生刚说完，李威的手又抖了抖，这杯拿铁又完蛋了。 “你能不能一下子把话说完，这可都是钱啊妹子。”李威只好再次把咖啡倒了。 为了保证咖啡的出品，李威他们的店里使用的都是上好的意大利咖啡豆，这样成本虽然会高不少，但制作出来的产品有保证，客人满意以后也会经常过来他们这里消费。 ?———————— 李威和周彤成为了恋人，这不是李威的初恋，也不是周彤的初恋，不过相比较起李威在大学时谈的那场跟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恋爱，他跟周彤这一次的恋爱会显得更加成熟一些。 生活一如往常，除了李威身边多了一个人。李威和周彤在他们咖啡馆中可以说是一对模范情侣，周彤的实习工作是在大学城两个地铁站附近的一家幼儿园中当美术老师，晚上以及节假日的时候周彤都会来到咖啡馆帮忙。 李威一度以为他们两人能够一直这样走下去，直至步入婚姻的殿堂，直到方洛把他们几个人的钱卷走，几位合作伙伴产生内讧，大老板林晨势入股。 李威一开始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位林大老板会选择入股这里，他既不是来过咖啡馆的客人也并不是李威四人任何一位的朋友，只是很突然地出现，说他可以提供一笔钱让咖啡馆渡过这个难关，而且他也不会插手咖啡馆的任何管理，纯粹就是收红利的。 不过李威还是接受了林晨势的入股，因为李威确实舍不得这家店就这样倒闭或者转手卖给别人，这里灌注了李威很多的心血，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由李威亲自把关弄好的，这家咖啡馆就相当于李威的孩子。 咖啡馆能够继续开下去对于李威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在这件事之后，周彤来到咖啡馆的时间便越来越少，她本人的说法便是幼儿园给她分配多了一个特长辅导班，节假日也要上课。 李威没有深究下去，因为整家咖啡馆的担子都落在李威一人肩上，李威也发现自己的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除开每周两到三次的运动时间，李威和周彤两人时间的话题好像越来越少。 可能是因为生活压力所迫吧，李威只能这样想到，李威怪自己家没能给周彤安逸一点的生活。好在最终咖啡馆在李威的打理下回到了正轨，生意也比以前更加兴隆，李威也琢磨着该给自己以及周彤一个家了。 李威是一个很安守本分的人，至少在当时来说确实如此，立业安家，正是李威的目标，现在事业有了，就差一个家庭了。 李威在周生生珠宝店中定制了一枚铂金戒指，戒面上还刻有‘李威爱周彤’这种肉麻的字眼。正当李威考虑着如何求婚的时候，一位时常来咖啡馆的客人告诉李威，昨晚看到周彤在一辆别克走出，跟一名中年男性进去了白天鹅酒店。 别克，中年男性。在李威认识的人当中，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有咖啡馆的那位大老板林晨势了。李威不会傻乎乎地冲过去找林晨势麻烦，这样搞得众所周知对他们三人都不好。 ?———————— 李威找来了一套某水管工游戏2P角色的cos服，穿着这套服装在咖啡厅忙活，正好今天周彤要来，周彤进到咖啡厅，看到李威这套衣服，似笑非笑地问向李威。 “你这是在闹什么？” 李威瞥了一眼周彤，把放在吧台的帽子戴上来，“我在闹什么？其实你清楚吧。” …… “对不起。”周彤坐在吧台，“我知道这间咖啡馆对你来说很有意义，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林晨势才愿意帮你保住这里。” “算了，说太多也没有意思。”李威把一杯刚制作好的抹茶拿铁递给周彤，上面的拉花是两人第二次相见时李威失误拉出的造型，上半是郁金香下半是破碎的心，配上抹茶那绿油油的颜色，着实刺眼。 什么要坚强，什么她也是有苦衷的，什么当然选择原谅她，李威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头顶一片HLBE大草原。 周彤没有脸继续待在这里，连忙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李威把今天的事情忙活完，咖啡馆已经打烊，店员们清理好卫生都回去了，只剩下李威一个人坐在吧台上，香烟一根一根地抽，不知不觉一包烟都被李威搞定了。 李威最后还是没法选择原谅，他打给林晨势说咖啡馆最后的20%股份都出售给林晨势，林晨势也答应了，给出一个不错的价格。如果不是因为周彤的事，李威肯定会觉得林晨势是一个不错的人。 ————————? “所以小哥你就这样灰溜溜地回来了？”卷发女子听完李威的故事有点想要地说着，“就没有说点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吗？” “那种是中二少年才会说的话。”李威呼出一口烟，不知不觉，这盒和天下也都被他抽完了，卷发女子也没有见怒，兴许确实有钱，刚才她喝的那杯酒都上千块近两千了。 或许，真正的有钱人，钱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夜了，我送你回去吧。”李威说。 “不用了，我有车。”卷发女子晃晃手中的钥匙。 卷发女子说句再见就离开了咖啡馆，留下李威一个人。 什么嘛，原来自己想多了，李威摇摇头，收拾好也准备回家。家啊…… ------------ 003 网瘾少年们 李威是春城本地人没错，李威在这里也确实是有一套房产，不过李威在春城里有没有家就值得商榷了。 李威的家庭，怎么说，双亲的名字还是知道的，父亲李志成母亲刘念娣，但李威懂事以来就从未见过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有关于他们的事情，李威也只是从亲戚口中听过。 小时候的李威确实很是厌恶他的父母，越长越大，厌恶逐渐变成想念。 李威的这套房产是一栋三层半复式楼，占地200多平米，看起来地方很大，但春城的地皮又不值钱。李威就住在一楼的单间，楼上改成出租房，其中两名租客是咖啡馆的员工。 “都几点了还在打机？”李威看到这两人的房间还亮着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两人肯定是在开黑玩英雄联盟。 “才一点多呢威哥，明天我们晚班。”回答李威话的是咖啡馆的另一名吧台阿涛，“威哥不如你也一起来开黑，我们这局快打完了。” “你也说你是晚班，明天我要开早呢！”李威没好气地回话，“你们也别打太夜，不然楼上的郭小姐还不扒了你们的皮。” 阿涛一听到郭小姐立马打了个冷颤，就连英雄联盟都操作失误了，他操作的暗影猎手薇恩一个Q滚去了邪恶小法师维迦的E处，顿时立即被眩晕，对面的小法立马抓住机会WQR一套带走。 ‘VN你会不会玩啊？’‘小学生怎么还没睡觉，一定是作业太少了！’‘你们要体谅人家，毕竟人家身残志坚是用双脚来操作的。’队友们骂声一片，因为阿涛的这个失误他们这边差点被打了一波团灭，只有小静静的狮子狗雷恩加尔丝血逃生。 “打完这局马上睡觉！”阿涛立马回复李威，对于郭小姐的咆哮阿涛是深有体会。 随后便是一边倒的战况出现。阿涛的VN和小静静的狮子狗联手把对面轮了一遍，victory字眼显示在屏幕面前。 ‘666，VN这走位太骚了。’‘狮子狗的技能把握得太厉害了，简直就好像读秒一样。’玩家们就是如此无节操，早就忘记了刚才VN差点给他们带来的一波团灭。后面便是各种申请好友，阿涛和小静静两人都习惯了，直接无视。 两名拥有王者水平的家伙拿着别人的号打白金局，输了才是意外。打完这局，阿涛和小静静都没有继续玩，一是老板已经开口了，二是他们也是较为害怕楼上的那位郭小姐。 郭小姐可是一位猛人，她不是春城本地人，孤身一人从外省来到春城打拼，听说还混得挺好的，不过为什么还会在李威这里租房子住，就不得而知了。 阿涛和小静静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害怕郭小姐的，郭小姐很早就在这里租下了，李威回来家乡也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事，阿涛和小静静都是跟随李威过来的。一开始的时候两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反正只要不是他们两人开早的情况，几乎都会玩游戏玩到凌晨四五点才睡。 但打扰女生睡觉，那么就是件大事了，忍了几次的郭小姐最终忍无可忍，下去教训了两人一顿。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别人怎么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说，或许是有点难为情吧，两个大男人还拧不过一个女人。 ———————— 一夜无语，李威挺早来到店里开店门，其实对于很多上班族来说已经很迟了，因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有缘咖啡馆的营业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凌晨一点，员工们的上班时间是八个半小时，而李威，只要不是有事，一般他都会在店里。 打扫清洁、准备材料，李威并没有给自己来什么特权，这家店就相当于李威的孩子，李威为它做任何事都是很正常的。这里早上并没有太多的客人，不过李威都还是很习惯这么早地过来，因为其实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的。 一天需要的食材，一天或许之后数天需要的咖啡豆。这里的咖啡豆都是由李威自己亲自烘焙的，好坏都好，自己烘焙出品的咖啡豆最起码自己能够把握豆的品质。 “早啊威哥。”厨房人员在李威过来开店门不久也来上班，他们这么早来到也是为了准备食材以及等待或者会有的客人。虽然是很少，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客人。 有一位客人便是时常会在这种时间段来到店里，点上一杯冻美式咖啡坐几个小时。有时候会不断地在打电话，有时候是呆呆地坐着望着外面的湖景，有时候拿着手机一直在打字不知是在聊天还是干啥，有时候也会带上一两个朋友聊几个小时的天。 ‘台风即将登陆粤省西南部地区，预计江城春城等几个城市会受到较为严重的影响，请市民们出门带好雨伞等物品。’手机APP新闻弹出一条消息，李威看了一眼，没有过于在意这条新闻，这对于他店里的生意影响并不大，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如何风和日丽也不会来。 这位客人今天也来了，李威已经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到他正在停车，很骚包的红色夏利，从车上下来的人也是穿着一套骚包的紫色休闲西装。 “早啊，李老板。”紫西装向李威打招呼，然后向他时常会坐的位置坐下，那是一个角落的位置，后面和右边都是酒架，是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紫西装挺喜欢这个位置的。 “老规矩。”刚坐下紫西装就点了单，他的老规矩就是一杯冻美式咖啡，吧台的所有成员都知道。 李威给他制作好咖啡之后便继续忙活，这位客人好就好在他不需要太多的招呼，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光是把弄手机便能过去好几个小时，若是带上朋友，只需要为他们准备好一壶水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就行了，也就只有点单的时候才会麻烦店里的人员。 今天也许是天气比较好，暴风雨前的天气总是会明媚一点，外面天蓝云白，只有湖边的棕榄树被风儿吹得有些摇摆。除开紫西装，还有一桌客人来到。 这一桌客人并不是常客，最起码不会是这种时段的常客。这一桌的客人是一男一女，至于是不是情侣，李威不知道，他们每一次过来都是一起的，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位单独过来的情况。男客人习惯点茶类饮品，女客人喜欢喝咖啡，不出意外，这一次他们也是按着习惯来点单，百香果茶和香草拿铁。 两个人坐在靠着前门落地玻璃窗的那一桌，两人对着相坐，很细声地聊着，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李威对他们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他们说话的声音再大李威也不会在意，只要别吵到其他客人就可以了。 李威把事情忙完就坐在吧台里面，咖啡豆已经烘焙机中翻滚，秒表被李威拿在手中，接下来便是等待时间过去。厨房内要准备的东西也似乎准备妥当，厨房人员阿奕出来也坐在吧台内，拿出手机。 ———————— ‘timi。’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家伙又准备开始玩亡者农药了。若果是客人多一点的时候，李威肯定会站起来骂人，不过现在店里只有两桌客人，还是基本不会点小食的，李威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阿奕好像完全没有电竞天赋，用队友的话来说就是‘电子竞技没有视力’，别人都已经在开团了，阿奕还在野区跟蓝爸爸聊天。从S2到S6，阿奕就一直在玩这游戏，然而一直还在黄金白银徘徊，偶尔小静静和阿涛会帮他上到白金，不过很快就又会掉下来。 嘛，每个人玩游戏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是故意坑人那就无所谓了。 ------------ 004 我要爱情不需要登对 时间又到了下午，网瘾少年阿涛和小静静都来上班了，李威回去休息，睡醒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咖啡馆每天最忙的一段时间便是晚上八点半到十一点半，李威回到店里刚好是八点。阿涛正在吧台里忙着单子，服务员小秋端着饮品送上二楼、小敏则是在外场给客人点单。 “威哥你终于来了，我都有点忙不过来了，今天好多客人啊，三楼都坐满了。”阿涛看到李威进来，连忙让李威进来吧台。 因为李威不想搞特殊化，他让店员们在工作的时候不要把他当作老板，而是他们的同事，虽然店员们不可能真正把李威当成普通店员使唤，但有事情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会让李威过去帮一下的。 今天是周日，按理来说不会有太多客人才对。然而今天晚上比起昨天还要多客人，三楼都坐满了，这可不是常态。李威走进吧台，还有十多样产品没有开始制作。 阿涛在做着茶饮，李威就拿过几张咖啡的单子。两杯卡布奇诺、一杯冻摩卡、一杯冻美式和一杯水洗耶加雪菲。 首先是做好几杯奶啡，然后是冻美式，最后才集中精力制作单品。 ———————— 其实很多人都分不清水洗耶加雪菲和日晒耶加雪菲的区别，很多人都说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还是有挺大的区别的。 一般来说，从外观来讲，日晒处理的咖啡豆会带有些许瑕疵豆，最后导致大小不一，而从口感上来说，日晒豆的风味会比较强烈、醇厚饱满。日晒耶加雪菲闻起来会带有明显的红酒甘香，喝下时前段会有点苦，后段便是浓浓的果香味。 水洗豆会通过几个步骤派出瑕疵豆，处理完之后外观会较为统一。水洗耶加的口感会比较干净，像是柑橘柠檬般的果酸味，适宜人群较广。 大概点这杯水洗耶加的客人便是从口感上来考虑的吧，也许这位客人也不清楚自己能否接受日晒豆的那种厚实的风味。 不过怎么都好，李威也不会左右客人们的选择，每个人都会有着不同的喜爱，有的人喜欢奶啡、有的人喜欢苦口醇厚的单品、有的喜欢果酸味十足的单品，有的人喜欢速溶。当然，也还有很多人根本不喜欢喝咖啡。 李威可没有那种要成为影响很多人喜欢上咖啡的人，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李威也不会因此而多赚什么钱或者少赚什么钱。 “还有位子吗？”早上来过一次的一男一女又来了，两人的衣着跟早上有所不同。 “你们经常坐的那张没有了，二楼还有一张桌子。”阿涛抬起头对这对男女说道。 “谢谢，一杯柑橘柠檬，一杯香草拿铁。”男子对阿涛说到，然后两人跟在小秋后面走上二楼。 “诶，威哥，你说这两个是什么关系啊，又不像情侣那样缠在一起，也不像是两兄妹，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同事。”兴许是因为阿涛刚刚把单子都做完了，开始有点话唠。 阿涛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过李威会选择带阿涛回来春城继续当员工还是因为阿涛能够区分公私事，在干活的时候非常专注。别的时候欢脱一点李威觉得没啥，店里有着这样的人活跃一下气氛还是很不错的，但在工作的时候不认真的话，那就超出李威的底线了。 “工作。”李威还在制作着咖啡，没有理会阿涛的八卦。 无趣的阿涛只好拿过刚才那对男女点的柑橘柠檬的单子去制作。进入工作状态后的阿涛立即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拿出所需要的材料，立顿红茶包、一颗柠檬、五颗柑橘。 热水冲泡茶包，这需要几分钟的时间，阿涛趁着这段时间，给柠檬切片，半个柠檬，柑橘对切挤出果核，统统放进杯中，再往杯中塞几块冰块，这时候茶也刚刚好，倒下杯中。 李威这边，香草拿铁也差不多同时制作好。 ———————— “这是你们的柑橘柠檬和香草拿铁，请慢用。”小秋把饮品端到两人面前。两人道句谢。 “到底要不要跟老爸说这件事？”女的继续刚才谈到的话题，“这件事就算我们要隐瞒也瞒不了太久。” “为啥要跟他说？”男的点起了根烟，很淡定的说着，“你认为他会答应嘛？” “不会。”女的根本就不用想，直接回答，她知道自己老爸是什么性格。 “那就是了，你都知道他不会答应，不过就算他不答应又咋样，他又管不到我们。”男的摆了摆手。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老爸不同意的话，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所有人都不同意的话……”女的突然向男的问到，“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顺其发展吧，等他们发现之后再向他们坦白呗。或者弄成一些既定事实，让他们无话可说。”男的把烟灰掂下烟灰缸，继续抽一口。 烟雾弥漫，不过女子没有对此有所厌恶，她有时候也会抽烟，不过都是在心情很差的时候，现在不是那种时候。现在只是有点忧愁，还不到事情没法解决的的地步。顺其发展，或者造成既定事实，这对于女子来说都不能说是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但现在并没有更好的方法，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随便你吧，不过最近我们是没法见面了。”女子对男子说道。 “你生气了？”男子望了一眼女子。 “没有，我生什么气，就因为这点破事？公司那边最近让我出差，我要出省城一段时间。” “噢。”得到答案之后，男子就不再理会这种话题。 两人的关系，正好像阿涛所猜测那样，不是情侣不是同事也不是兄妹，就算是他们两人，也说不清楚。 两人沉默了起来，女子端起香草拿铁，跟一般的拿铁味道不会相差太远，只是在制作的时候会下点香草糖浆，女子觉得这会有点特殊的风味，不过具体是怎样的感觉，女子又说不出来。很多人都是这样，觉得某样东西不错很棒，但你要他们说出到底怎么不错怎么很棒，他们又说不出来 女子自认自己也是一般人，反正只要自己觉得不错就够了，哪会去管那么多，鉴赏这种事情就留给专业的人去干吧，他们这些一般人只管享受食物带来的美味就可以了。 男子抽完烟之后也在喝他那杯柑橘柠檬，这杯东西是有缘咖啡馆的招牌饮品之一，每天都能卖上百份，对于一家小咖啡馆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销量了。 这杯柑橘柠檬能够如此受欢迎，最主要还是因为它的性价比，18块的价格，满满的一大杯，聊天谈事的时候能够摆好久。不过好喝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好喝的东西就算再如何便宜……额不对，当东西便宜到一定程度之后也还是会有不少受众的。 春城中还有不少这样的奶茶店饮品店，四五块一大杯，有的还是一两块一杯奶茶，要说这些店没生意那是不可能的，要不他们还怎么一开就是那么多年呢？ ———————— “我要爱情不需要登对，不需得你允许，兄妹真有趣，不需要分居，忘记辈分再追。” “我要爱情摧毁世交也不失一个壮举，相恋的证据，假使要争取，唯有约定和大哥喝醉。” 这时候，咖啡馆中放起了这首歌，卫兰的《大哥》，鬼知道下面那些工作人员是不是故意的，女子觉得有点别扭，她看了一眼男子，男子没有什么表情，依旧还在喝着他的饮品。 ‘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有点不靠谱啊。’ ------------ 005 半夜来的拼搏者 下雨了，先是闪电打雷，然后倾盆大雨，坐在外场的客人全都进入里面，然而里面没有足够的位置。李威也是感慨今天晚上的生意确实很不错，暂时没有座位的客人只能先在吧台坐一会，不过现在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大概也不会有客人在这种时候离开。 “欸，我们下半场到哪里？”下楼的时候，人声嘈杂，看来是三楼的客人下来了。 “糟了，外面下雨了。”这是女孩的声音，“你们有带伞吗？” “带什么伞，嘀嘀打车算了，我们八个人，刚好叫两辆车。”男孩的声音，“叫好了，三分钟后到。” ———————— 这群年轻人结账离开，坐在吧台的客人转移到三楼的位置。 李威这才明白今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客人，二楼三楼几乎都是像刚才那些孩子一样的学生，刚刚高考完，闲得蛋疼。这些孩子在这里喝完东西，下半场就不知道又去哪里喝酒了。 李威并不是想要批判这些孩子，他只是在感慨着一些问题。本身他们应该都还没有收入，一个两个用的都是父母的钱，就好像他们父母赚钱会很容易一样，不说别的，刚才那张账单就几百块了。 春城可不是妖都深州这样的大都市，个人平均收入都有大五六千的，这里的平均水准也就两千多，家境好一点的大概能有四千多。但就算这样，几百块也算不上小数了。 说实话，李威是有点羡慕这些孩子的，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有父母为他们以后的生活考虑。而李威的父母，除了一套房产，就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甚至是所谓的父爱母爱都完全没有享受过，从小到大李威都是非常独立，邻居们都夸李威能干靠谱。 但这种夸耀，李威真的宁愿不要，他宁愿可以任性一点，只要他的父母留在身边就好了。 一家人呢，最重要的是齐齐整整。不过现在李威连父母的样子都完全记不起来，而且无论是哪一位亲戚的手中都没有父母的照片，就算李威要寻找他们，难度也是够大的。 学生们高考完放假对于李威对于咖啡馆的员工们来说只是一段小插曲，也许有空闲的时候他们还会聊聊什么‘今年的高考语文零分作文。’‘原来全国各地的考题不全是一样的！’‘震惊！这所学校，本地人只需要500分外地人却要600分。’ 不过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李威也在这里，他们倒是不会如此放肆。 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三个小时的繁忙时间，忙碌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咻地就到十一点多了。客人们开始陆续离开，不过也有刚来到的客人。 ———————— 有一位客人，经常在十一点半之后才来。本来在这个点数李威一般都是不会接新单子了，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清算的清算，客人一走光就放店员们下班。 不过这位客人来到这里只是点一杯咖啡，喝完坐一会就离开，李威了解过后便给这位客人下单。这位客人说到他是一名网络小说作者，作息比较混乱，很多时候都是白日睡觉，晚上起来开始码字，在开始码字之前他习惯喝点东西提提神。 本来他的选择是鸟巢速溶咖啡，后来换成了麦斯威尔和旧街场的速溶，再后来速溶咖啡的提神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他就来到了这家有缘咖啡馆，因为这里离他的家近。 这位客人说的话没有一丝委婉，直接就说了出来。他对于咖啡的好坏没有什么直观的评价，好喝不好喝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咖啡对于他来说只是提神的工具。有用能够提神的咖啡才是好咖啡。 “你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说过你的小说究竟是哪一本，是不是成绩太烂拿不出手啊？”忙完活的阿涛坐在这位客人旁边。 这时候客人也离开得差不多了，李威对于阿涛的这个举动也没什么意见，继续清点着今天的账单。 “成绩倒是还不错，不过题材不太好拿出来，总感觉会有点尴尬。”这位客人的声音有点沙哑。从脸来看这位客人还是像大学毕业生，仿佛还很稚嫩，不过头上的白发和那一大圈黑眼圈都在说明他这份工作的辛苦。 很多人都知道网络写手这一行不好混，虽然看起来站在顶端的那些人收入很高很可观，什么唐三年收几千万什么改编一部甄嬛传有多少版权费，但事实上，金字塔的底下是由无数的尸体组成的。 以兴趣而写之的姑且不去评判，真正想要作为一门职业，一名网络写手要花费的精力可是相当巨大。光是码字就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但更加耗费时间精力的还是写作之前的准备，查阅资料、构思情节、查别错字、既要擦边又不能被403。 阿涛没有对这个职业抱有什么成见，任何职业，只要非偷非抢，凭着自己的努力去挣来金钱，为什么要鄙视？阿涛反而觉得很多人都进入了一个误区，他们都觉得找工作就应该找些体面的工作。 体面而且有上升余地的工作倒是确实值得去争取一下，前期吃点苦又如何，后面划的回来不就行了。但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过于寻求体面和安逸，失去了那股向上的冲劲，这就不可取了。 眼前这位作家客人，可能现在还没能混得起来，不过他也是在努力地往上爬，不是安逸地认为现在的生活就已经足够满足。 “我们口中所谓的有为，便是能赚钱。”客人说道。这种看似很颓废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好像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他的模样本来看起来就很是颓废，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涛就更加觉得如此。不过事实是否如此，阿涛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想来这位客人也不会是那种颓废至死的人。 很多人不是生而像此，更多的都是经历过生活的折磨慢慢被磨平了棱角之后才会变得颓废起来，也会有很多人在遭受磨难之后变得更加坚韧，会变得更加进取。 在阿涛看来，李威也是这样的人。李威遭受过的挫折对于李威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李威回到老家开这家咖啡馆也并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更好地飞翔而进行短暂的歇息。阿涛觉得，终有一天，李威会再一次站起来，还会飞得更高。 “时间也不早了，就不阻你们关门，我也要回去码字了。”作家客人还是如此，喝完咖啡之后没有坐多久。像他这种还想着要拼搏的人，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争取多一点时间，那就能够更快地成功，尽管这还只是希冀，但有梦想，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在这位作家客人离开之后，咖啡馆里面就只剩下一张桌子。该搞好的清洁都已经搞好，该清点的物品都清点好，账目也都算好。 李威让店员们下班先，剩下的这桌客人就由李威来理会。 ———————— 这桌客人并不是咖啡馆的常客，若果是常客，或者来过三两次，李威肯定会有印象，不过这桌客人，李威暂时没有一点印象。 这桌客人一共三个人，两女一男，他们聊着的东西在李威看来有点搞笑，他们在聊着有关化妆品的事情。两个女生都抹着浓妆，男子似乎也擦了点化妆品，不过李威不怎么看得出来而已。 其实无论性别如何，对美的追求都是一样的。对于那名男子，李威也只是觉得自己跟他的追求不一样而已，李威没有因此而产生过鄙夷的想法。 ------------ 006 三国中来了个他势力 春城是个小地方，县级市，说起来，这里连九线都算不上，就算管着春城的江城市也只是一座四线城市。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多少竞争，但事实上，这里的竞争丝毫不比大城市的低。 大城市的竞争，是因为有着太多同类店面，人们的选择很多，但为何还有很多的店能够撑下去，因为大城市中有着足够的消费人群，每一家店不需要占有太多的市场份额就能保持盈利。 小城市就不一样了，这里可没有大城市那么多人口，无论是本地人口还是外来人口甚至是旅游或者出差的消费性人口，都远远比不上大城市。 小小的春城，暂且不说附属的村镇，光是市区就有大大小小近十间咖啡馆。春城的市场就这么大，能够盈利的也就那么几家，其余的不是早早转手就是在苟延残喘，不过若是开在其他地方的话生意差是差点，不过总能维持收支。 要是开在DH区，那就只能呵呵了。 走路转一圈都不用一小时的DH区，挤了四家咖啡馆，可想而知竞争是有多白热化。本来只有三家的，李威这家是第四家。 对于李威来说，有竞争不重要，怕的就是害怕竞争，失去了竞争的心思，贪图安逸的话，那就‘弊家伙’了。到时候不仅阿涛和小静静会对李威失望，连李威自己也会对自己失望。 不过李威也没有选择跟这三家老牌咖啡馆火拼。说起来这三家咖啡馆也是比较搞笑，居然全都挤在益华百货和华润万家超市中间的这点位置，三家店面相隔的距离就没有超过两百米，这样的情况，竞争如何激烈可想而知。 但是他们又相安无事地争了三五年时间，倒也有点本事。 ———————— 三家咖啡馆的位置就好像三角形一般分布，每两家都是相隔两百米左右。 其中一家叫‘意式移动咖啡’，是这三家店开的最久的一家。原本意式的总店并不是在DH区，而是在LC区，因为是春城第一家咖啡馆，生意异常火爆，越做越大，然后就来到DH区拿了三卡铺位。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意式的店面不是最大的，不过在竞争对手只有三两小虾米的时候，它确实是吊打了春城的所有咖啡馆。 意式原来是由三个老板合伙开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的野心也就不仅仅放在一家咖啡馆上面。然而这三个人在经营咖啡馆上面还算有点天赋，但经营其他生意就不敢恭维了，副业那是惨得一塌糊涂，最终都是赔本收场，也好在意式给他们赚了不少钱，才不至于连裤子都没得穿。 后来这三位老板闹分歧，其中一名主要管技术和出品的王姓老板退股出走。然后这位王姓老板便跟他的女朋友另外开了家叫做‘玫瑰庄园’的咖啡馆，而且就在意式附近。 两家原‘意式’老板的店铺竞争，充其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两家人怎么也不会弄到两败俱伤，不会使什么损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两人毕竟都是老相识，要走到那种地步的话那得多大仇？ 不过这种状况在最后一家咖啡馆开张之后便不复存在。 第三家咖啡馆叫做‘柏林’，老板挺有资本的，拿了整整四卡铺位，装修得很是豪华。很多人都感觉柏林能够一下子把另两家给打垮，但很可惜，事实上并没有。击垮这回事是不存在的，柏林的老板在开店之前找过意式的老板取经，意式老板也很白痴地把能够教给的东西全都教会了他。 但教会是一回事，能不能运用这些技巧来把意式和玫瑰击垮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柏林的老板像是在玩票一般，开业了之后就没有像搞装修那时候热情了，各种忙活着他的生意，柏林就好像后妈生的一样，完全撇给雇来的店长去打理。 而这位店长也是从意式走出去的主管。意式老板也教会了这位主管很多东西，以前在意式的时候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可是谁知道，换了个工作环境之后这位主管就走下坡路了。 柏林开张半年，除开开张的前两个月有着各种活动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培养了一些忠实客户，后面就一直在吃老顾客的生意了，新客人寥寥无几，如果不是因为柏林里面有着一个很是优雅的小包间和空间颇大的会议厅可以给人来包场，估计生意还会更加低迷。 柏林的老板很多次想着换了这位主管的店长位置，但苦于还没有找到接替他的人选，只能一直留着。 时间就这样一直往后移，李威回来了，‘有缘咖啡馆’开业了。 ———————— 有缘咖啡馆的开业让三位老板都产生了压迫感。他们都看出来了，李威可不是像那些玩票一样的家伙只是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然后看生意情况如何再想着后面的发展。 李威是一开始就往大来玩，虽然只是一卡铺位，但李威租下了整整一栋楼，四层。下面三层是营业的地方，四楼则是仓库和休息室，为此，李威在这里投入的金钱那就是好几十万了。 在春城这种地方，没有谁愿意拿几十万来玩票，就算是柏林的老板，也都只是因为有着其他生意需要照顾才把柏林的生意暂且放在一边，但柏林老板肯定是希望柏林可以给他赚到钱的，然而现在柏林没法给他赚到多少利润，其实也不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迫于李威给三家老板带来的威胁，三家老板也只能暂时停下争斗，考虑如何联合击垮李威的有缘或者把李威也拉进争斗的漩涡。 柏林的老板首先找到李威，不过柏林老板并不是来想着搞垮李威的，柏林老板需要一名盟友，他觉得仅凭一个人是斗不过两位意式老板的，这时候，一位强有力的盟友就很有必要了。 本来柏林老板想要结盟的对象是另一家咖啡馆，不过那家咖啡馆稍微离DH区有点远，就算联合起来对意式和玫瑰的竞争力也不是很大，当李威出现的时候，柏林老板立马就抛下了那位考虑中的盟友，把橄榄枝抛向了李威。 “我觉得我们合作很有前途，现在春城的市场大部分都被意式和玫瑰霸占着，如果你想要在春城中分一杯羹，根本逃不出跟他们比拼，与其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如跟我合作，我们两个联手起来，一定能够将他们击垮，剩下的，春城的市场便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柏林老板就是如此直接跟李威说的，没有丝毫的暗示性语句，吃果果地告诉李威现在春城咖啡市场的状况。如果李威没有多少底气，那么肯定不可避免地会选择跟柏林联合，但李威很有底气，李威也并不惧怕任何挑战。 李威拒绝了柏林老板的邀请。李威甚至还记得当初柏林老板离开时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看着就解气。 “柏林的老板说得很对，如果我们跟柏林联合起来，便能够轻易霸占春城更多的咖啡市场，为什么不选择跟他合作呢？”阿涛问着李威。 这也是阿涛想要看看李威到底有多大的目标，如果时贪图一时的利润，虽然短时间内能够霸占很大份额的市场，但除去意式和玫瑰这两家，得益更多的还是柏林，柏林本身的条件也是非常不错，只是它开张的时机不是很对，选择的管理人员也很有弊病，但若果给柏林创造一个更好的条件，柏林将会成为比意式和玫瑰更加难缠的对手。 ------------ 007 威叔~ “我为什么要跟他合作，就因为他资本比较雄厚？还是因为他柏林的装修比较豪华？”李威望着阿涛，“做咖啡生意可不是看谁的资本雄厚看谁的店里装修豪华就行了，出品永远都是一家咖啡馆赖以生存的主要条件，如果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么等待柏林的就只有倒闭这条路了。” 李威很难得地说了一大串话，平时李威说话都非常简洁，能够不说多一个字就绝对不会说。这一次是为了给阿涛一个解释，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解释。 有缘并没有处于竞争最激烈的三角带，任由那三家狗咬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李威也相信，凭着良好的出品和极高性价比的价格，还有品味不错的装修，他没道理竞争不过别人，这几年在妖都打滚可不是玩儿的。 李威是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李威根本没有柏林老板这样的压力。论竞争力，李威有着足够的信心跟另外三家竞争，出品还是环境，李威这里都完全不会输于他们，至于说人脉，李威一开始是会处于劣势，但咖啡馆这种极度需要口碑的店铺，慢慢积累倒也能够逐步赶上来。 阿涛听完李威的解释也是安心了，只要老板有野心想要继续做大，他们这些打工的也会有上升的空间。一成不变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像阿涛这样对生活还有点想法的人，无论变化好坏，努力过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柏林老板从李威这里吃过瘪之后好像并没有服气，既然李威如此不给面子他，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给面子李威。柏林老板找到意式和玫瑰的老板，准备商量要不要联合起来对付李威的有缘。 ———————— “阿顺那个人就是这样睚眦必较，你不给他面子他就会想方法来弄垮你。”跟李威说话的是意式现在的大老板刘明，“他来找过我和十二，想让我们跟他一起弄垮你。” 刘明说的十二就是原意式老板之一、现在玫瑰庄园的老板王十二。虽然两人现在是散伙了，但交情还是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都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差。在对于柏林老板要联手对付有缘这件事情上，刘明和王十二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只是我们并不希望这样做，因为我们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做咖啡的，所以我们只会在公平竞争的情况将你们击败。”刘明直接跟李威说清楚。 “那我等着。”对于这样的挑衅李威根本不惧，现在李威擅长的也就那么几样，他们很不走运，制作咖啡恰好就是他所擅长的事情之一。 刘明离开了，李威没有多少思想变化，生活还在继续，生意也依旧还要忙活，与其担心那些还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还不如想想要如何应付晚上的客人。 周五晚上是一周时间内最忙的一段时间，绝大多数人在这个时间段里都有空。没有意外，这个周五的晚上，有缘咖啡馆又一次满座了，后面还陆续有人过来，但没有位置，他们也只能换个场地消费了。 李威的内心毫无波动，但并不想笑。因为李威很忙，单子已经铺满，李威和阿涛都忙得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在有单子的时候，两人都是那种专注于把事情忙完的性格。所以阿涛愿意跟着李威来到这个小城市，所以李威愿意带阿涛回来。 好不容易把单子做完，时间都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但咖啡馆依旧还是满座状态，就连吧台都坐了几个人，一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情侣的年轻男女、一位胖大叔和一位小姐姐。额，说是小姐姐其实还是以李威的年龄作比较的。 单子暂时搞定，没有客人点东西，李威和阿涛都坐在吧台内歇息一会。 “好累啊，不过要是每天晚上都有这样的生意，那也非常不错。”没事情干的阿涛又要开始话唠模式了，“威哥你说是吧。” “嗯。” “诶，威哥刚才我见你在制作法式欧蕾的时候好像用的时间跟之前不太一样，你修改过步骤吗？” “嗯。” 基本都是阿涛在说，李威只是在附和着，在歇息的时候，李威都还在充实着自我，拿着的手机正在播放着LPL的比赛……李威自然也玩英雄联盟，只是没有阿涛和小静静那般沉迷而已。 ———————— “威哥，来一杯冻卡布奇诺。”一名青年男子走进来，男子的衣着有点偏复古风，看起来就像是嬉皮士，不过要是跟他接触过，就会知道，这名男青年比起他表面上严肃得多。 “今天这么有空，不过不好意思啊，你平常坐的那个位置没有了，暂时只能坐吧台。”回话的是阿涛。 “也行。”嬉皮士坐在吧台，就在那位小姐姐隔壁。 “你好啊帅哥。”嬉皮士模样倒是真的长得不错，外表的打扮也有点让人误解，像这名小姐姐这样向他搭讪，在有缘咖啡馆这里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不过嬉皮士每一次的反应都一样，‘你好’，然后便不再理会。一般来说，女生这样遭到陌生男子的拒绝都会识趣地离开，然而这一次，这位小姐姐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帅哥，一个人吗，还是在等人。”小姐姐把自己的椅子向嬉皮士旁边挪了一挪，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额，一个人，也算是在等人吧。”嬉皮士也挪了挪自己的椅子，远离小姐姐。 小姐姐也立即再挪过自己的椅子。 “好了，小苑，给叔个面子。”李威都看不下去了，出声对小姐姐说道。 “知道了啦，威叔。”李威的面子还是挺有用的，小姐姐立马恢复了正常。 这位叫小苑的小姐姐李威是认识的，她跟李威住在同一条街，不过李威可不是小姐姐的叔叔。 李威在同龄的亲戚之中算是辈分挺高的，他有一名叔伯侄女，仅仅比李威年轻三岁，而小苑是他的这位叔伯侄女的闺蜜，本来小苑是叫李威做威哥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也跟着闺蜜一起喊威叔了。 李威能怎么办，李威也很无奈啊。 ------------ 008 一杯冻卡布奇诺 “威叔，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那个帅哥搭讪啊。”直到打烊的时候，小苑才向李威发起询问，能够等到现在才问，以小苑的性格来说已经是相当克制了，“像刚才那样的帅哥就算在妖都都很难见到，我的终生幸福还没找到呢，不行，威叔你要请我吃宵夜。” “一个痴情种而已，你再出格一点他都要发飙了。”李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诶，这么帅的帅哥居然都没有把到妹子，咱们春城的妹子什么时候眼光这么高了？”小苑双手托腮，嘟着嘴，“这么好的资源一直被拖着，真是浪费啊。” “你知道那家伙最喜欢什么歌吗？”李威无端端说出这种看起来好像根本不相关的话题，不过小苑的脑回路一瞬间好像跟李威的频道接通了一般。 “不会是林酸奶的《浪费》吧？” “Bingo！”李威随手把店里的音乐切到这首歌，反正现在店里除了两人就只剩下厨房里的阿奕在收拾东西。 ————————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我就剩这么一点点倔，称得上我的优点。”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我都会坦然面对。” “喂，叔，你这样强行应景不会被读者骂吗？” “读者？什么读者，不存在的。” “叔，回来这么久，有没有看上哪个姑娘啊？”小苑又把话题扯到了更远的地方，这下子就到了李威频道转不过来了。 面对着小苑的这个问题，李威停下手中的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啊哈，一定是叔你的红颜知己太多了，一时间想不到用哪个来唬弄我吧？”小苑自以为自己猜对了李威的想法。 “我在想，待会去哪里吃宵夜，是吃手工粉呢还是孖皮好呢。” “叔，你赢了。”对于李威的厚颜无耻小苑算是体会到了，“再说了，手工粉跟孖皮有什么不一样吗？明明原料工艺都完全一样。” “我可不是你叔。”李威说着，“要说是一样也可以，做的地方的人不同而已，还有配料上的不同，就好像咖啡……” “对对对，就好像咖啡。都是咖啡豆都是研磨泡水，就是不叫一个名字是吧？”小苑对李威三句不到便扯回到咖啡身上已经免疫了，与其跟他争论，还不如静静等待他收拾好东西蹭宵夜。 ———————— “老板，来一杯冻卡布奇诺。”嬉皮士又一次来到咖啡馆，这一次他换了一种风格的衣服，不过也还是较为怀旧的风格，好像让人一下感觉回到了九十年代。 “今天好早啊。”又是阿涛回话。 “嗯，今天的工作比较顺利，所以进展很快。”嬉皮士坐在靠着空调的位置，并不是因为这个位置有多凉快，而是这个位置能够轻易看到某个位置上的人而对方不会注意到他。 不过嬉皮士关注的那个人今天依旧没来，那个人平常会坐的位置此刻正由另外一群人坐着。 阿涛把一切的故事都看在眼里，从故事的开头，到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说除了嬉皮士本人，阿涛便是最知情的人了。 这是一个比较狗血的故事。嬉皮士的名字叫做彦祖，姓彦名祖，长相也确实对得住这个名字，不说太帅，但当个小明星小鲜肉还是没问题的。然而有着这么一张脸，明明就可以靠脸吃饭的人，非要用才华来谋生。 彦祖是一名广告策划，说实在的，在春城这个小地方里，广告策划的作用真的不能说是很大，所以彦祖还要兼顾着设计。经过彦祖策划设计的广告，春城中几乎随处可见。像是什么‘席将军酒’‘爱琴海公寓式套房’‘健美健身房’‘MVP网咖’这些的广告都是彦祖所在的广告公司揽下来的，策划和设计都是他一人包办。 彦祖深得老板信任，除了钱这一块，基本整个广告公司都是彦祖打理，月薪也远远高出春城的平均水平，比较起魔都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也很是不错。最近彦祖还提了一部飞度代步，全款。 长得帅、能赚钱、而且还不喝酒抽烟赌博，像彦祖这样的好男人别说找女朋友，就是倒贴也肯定大有人在。 但彦祖没有女朋友，不仅如此，就连传绯闻的对象都没有，彦祖一直跟异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接触最多的情况也是因为工作不得不接触。 彦祖这样的做法自然会招致一些非议，什么‘这人会不会是给’‘是有病吧’‘可能那方面有问题’，各种说法，其中一些言论还传到了彦祖的耳中。对于这样的谣传，彦祖只是一笑带过，他没有必要向其他人解释什么。 彦祖遇见那个女孩是在有缘咖啡馆，那个女孩在有缘咖啡馆一开业的时候就过来了，算是这里最早的一批客人之一，而彦祖还要后面一点。 当时彦祖还向阿涛问着，那个女孩是谁，不过很可惜，阿涛当时也并不清楚。现在阿涛倒是清楚了，但彦祖没有再一次询问阿涛，阿涛也没有主动告诉彦祖。 ———————— 彦祖看上的那个女孩也是个美丽的人儿，不像是现在那些网红脸那般的廉价美，而是带有着书卷气的知性美人。名字也挺有诗意，叫做林微雅。女孩每次过来咖啡馆都是点上一杯卡布奇诺，然后翻开书本静静地当一位美人儿。 女孩坐下来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一个小时，也有的时候会坐上整个晚上。这取决于什么阿涛也不清楚。 彦祖和林微雅来咖啡馆很多时候时间都是错开的，彦祖基本都是晚上忙完工作后才会过来，而林微雅一天内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在，但还是白天居多。 彦祖只能是碰机会，遇见了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没有上前打搅。 ———————— “客人您的冻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的密语是暗恋，而彦祖的这杯冻卡布奇诺，大概就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暗恋吧。阿涛看着这人都有点捉鸡，不过李威总是摇摇头，“顺其自然就好了。” ------------ 009 四贱客 “老板，来杯卡布奇诺。” “我也是。” “我也。” “给我杯香草拿铁。” 四名都戴着眼镜的客人走进来，很平常地对着吧台的人说到，随后便坐到他们平常占着的座位，靠着落地窗的一角。 吧台中的这人有时候是李威、也就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有时候是吧台员工阿涛，或者有时候还会是坐在吧台休息的小秋或者小敏。不过对于客人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对于他们来说，收钱的那位就是老板，谁管哪位才是真正的老板。 这群看起来像是知识分子的家伙，聚在一起总是聊点什么时势、什么新出来的高科技、什么哲学啊。夸夸其谈，经常聊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不过也算是克制，没有打扰到旁边的客人。 这些傻帽，穿着光鲜，喝着咖啡，聊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事情，什么索尼的VR啊什么川普又在推特治国啊什么梨花体太没有内涵啊，除了那个梨花体，阿涛是全部都不懂，也不想懂。 嗯？什么是梨花体？最近厨房的阿奕用梨花体作了一首诗，你们听听。 《走进有缘咖啡馆》 毫无疑问 威哥做的咖啡 是全春城 最好喝的 这便是梨花体，丝毫不做作，简单直白，雅俗共赏，就算是小朋友都能够一眼看出诗句间要表达着什么。嗯，梨花体我们就说到这里吧，阿奕这种水平的作品难登大雅之堂，还是继续说回这四名在侃大山的家伙。 看起来很是光鲜，但李威对他们还是挺熟悉的，不就是咖啡馆背后那排出租屋的房客吗，一个是当地一家软件公司的码农，一个是不入流的黄段子写手，一个是土地局的临时工，一个是步行街有个小店面的老板。 平常时候他们会不会如此大放厥词我不清楚，不过在有缘这里，他们经常会聊得比较起劲，有时候还会来上几瓶1664点份波浪薯条，一般在这种时候，李威都会让阿涛喊他们到外面的座位，几口马尿下肚，谁知道他们会控记不住记己。 ———————— “啊！最近学生哥都放假了，我那的生意真的是很不错啊，一天下来够我平常一周的生意额了。”小老板喝一口咖啡，不禁感叹地说着，“那些学生哥的钱真的很好赚，一般客人基本都会讨价还价一会，怎么也得给他们减点，不过那些学生哥，啧啧。” “都带着小女朋友的吧，好面子，不好意思跟你扯皮。”段子手接着话茬，“现在的学生啊，哪还有我们这代人这样矜持，高中初中就有不少小女生不是那撒了。” “你还知道处不处的，难道你找过？”临时工眯着眼笑着说，“有没有好门路啊，什么时候带哥们见识见识。” “哪有这个钱，我找人问了问价格就怂了，一晚的钱就够我们来好几趟咖啡馆了。而且谁知道哪些小屁孩活，好还是不好，哈哈哈哈。”段子手说完还不忘打个哈哈，其实他就是心疼钱，要是兜里有多点余钱，他也想跟学生妹来点露水情缘。 然而现在写黄段子早就没以前那么好混了，随着网络的发达，各种段子层出不穷，各种老司机各种车型大行其道，再加上郭嘉越来越严格的审核制度。别说创新了，就算维持本来的水准都难，更不要说还要时刻躲雷，生怕一不小心就踩雷被查水表。 “虽然如此，但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临时工依旧没有放下这个念头。 “算了吧，有那个钱还不如买点小礼物给老婆。”小老板对此嗤之以鼻。 “我们几个就你娶了老婆，我们三还单着呢，小廖，你怎么看。”临时工瞥了一眼小老板，在临时工眼中，小老板这是在赤果果地向他们三个单身狗晒。 被称作小廖的自然就是四人剩下的那位码农，不过此时码农好像跟另外三人并不在一个频道，听到有人喊他才抬起来，一脸的黑人问号。 “什么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小廖不明所以，“刚才在想着代码呢，被你们搅合一下，我又忘了。” “工作的事就留着工作时间再想，就你们那老板给的丁点工钱，你还想给他卖命啊。”四人互相也是知根知底，知道码农每个月才多少钱，临时工伸出手在码农面前晃了晃，“都跟你说当时和我一起考公务员了，别看我现在只是合同工，但一旦有空缺，我就能上位进入编制，到时候我就成香馍馍了。” “别想什么代码了，我们在讨论着要不要来点刺激的，学生妹，老张那边有渠道。” “学生妹？”码农顿了一会，结合一开始临时工所说的，事情算是缕清楚了，“不了不了。” “为啥？”临时工邹起了眉头。 “我……最近谈了女朋友，准备三垒了，节骨眼上，我可不想出什么事端。” “好啊，小廖你这闷骚，敢情要不是今天在这里说起，你是不是准备奉子成婚的时候再告诉我们？”三人一听到码农说谈了女朋友，立马开始逼问起来，“赶紧给兄弟们说说弟妹。” 四人中，码农小廖的年龄最小，另外三人说弟妹倒也没有错。 “公司来的新人，比我小三岁，在客服那边上班。” “照片照片，别扯那么多。”最起哄的还是临时工，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小廖都找到女朋友而且都快要三垒了，这让他这个自认比起另外三人高一等的家伙有点糟心，他想看看小廖是不是随便找了个丑婆娘。 不过临时工的盘算落空了，相片中的这个女生虽然算不上很美，但小家碧玉的，对于小廖来说也算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好白菜都被啥玩意拱了。’临时工不禁想到，“像我这样的优质男子都找不到对象，居然让闷骚闷骚的小廖找到了。”不过临时工可没有说出来，一说出来，绝对是破坏他们四人的感情。 但临时工也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玩意，模样平庸也就算了，还经常眼高过顶，时常让跟他谈话的女生吃瘪，这样的性子能谈到女票也是见鬼了。 ------------ 010 当我们讨论哲学，你们肯定想歪了 “客人这是您的冻卡布奇诺。”彦祖又坐到了平常的位置，依旧还是老规矩一杯冻卡布。 今天晚上彦祖的运气挺不错，因为林微雅这时候正好也在咖啡馆中。林微雅就好像往常一样，桌子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手中拿着本书在读。 现在林微雅手里拿着的是齐格蒙特?鲍曼写的《此非日记》。齐格蒙特?鲍曼是一名当代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所著书目都是较有哲学性的，大概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书很难才能看进去。 现代人，很大一部分都喜欢快餐式阅读，能够不用深究不需要过太多脑子的书才是这些人的最爱，专业性太强的书反而只能滞销。 彦祖确实没有看过齐格蒙特?鲍曼的书，因为这跟他的专业完全不在一个调调，有这种时间他还不如看多几本与他专业相关的书本。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彦祖对齐格蒙特?鲍曼的认知，彦祖自诩文学涵养挺不错，对于齐格蒙特?鲍曼的一些著作也稍有听闻。 彦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能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毕竟可不是每天都会有名人死去，也总不会林微雅恰好看着一本刚死去的名人的著作。 彦祖还在犹豫不决，这并不是什么矜不矜持，每个人面对着喜欢的人的时候都会有类似的反应和想法。而这时，咖啡馆老板李威坐了下来，坐在彦祖对面。 李威手里拿着两本书，《现代性与大屠杀》和《现代性与矛盾性》。 “这是鲍曼的代表作。”李威说着，“是个好机会。记得还。” 说完，李威便离开了座位，但两本书留了下来。记得还……看来咖啡馆的员工都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女孩了，彦祖有点头疼。说实在的，彦祖宁愿面对一大群挑剔的客户也不是很愿意面对这种情况。 店老板李威说的没错，这是个好机会，就连彦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他该如何开始话题呢？ ‘哟，你也看齐格蒙特?鲍曼啊，我也是啊。’ ‘此非日记用随笔日记的形式阐明了各种理念遭遇的困境，我觉得鲍曼本身的经历对他的观点有点偏向性。’ ‘漓江出版社的这个译文版其实还是有点翻译不到位，如果能够看原版的话，我觉得能够更加贴近鲍曼所要表达的原意。’ ‘有的人认为鲍曼的文学评论有点过于危言耸听，你觉得呢？’ 额，这些开头都好像有点装，本身彦祖对齐格蒙特?鲍曼这个人就不是很了解，他的书就更加不熟悉了，能够说出来的这些东西大多数都能够随便摆渡到。要是林微雅真的接话，继续这样的话题，那他就原形毕露了。 林微雅应该不会像彦祖这样只是匆匆了解，肯定会有所深入了解过有关于鲍曼这个人以及他的作品，万一林微雅接茬跟他说一些关于《此非日记》或者齐格蒙特?鲍曼的具体事情，那就尴尬了，因为彦祖根本没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彦祖可能会在林微雅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是正常地打招呼好了。彦祖拿起李威借给他的两本书，走向林微雅的位置。 “你好。”真的是很寻常的搭讪开头。 林微雅抬起头，看着彦祖，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很平静地问着，“有什么事吗？” “最近我在看齐格蒙特?鲍曼的书，但还没怎么看得懂，我看到你也看在他的书，我能和你交流一下吗？” “可以，你在看他的哪本书。”林微雅没有想太多，“请坐。” “谢谢。”彦祖坐下来，把李威借的两本书放到桌面上，“是《现代性与大屠杀》和《现代性与矛盾性》，他的代表作。” ———————— 大屠杀是一本反思现代性的作品，鲍曼认为德意志民族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事件并不是一次反常事件，而是现代性本身固有的一种固有表现。 而现代性和矛盾性围绕的核心观点分别对应两者，现代性泛指秩序意识，而矛盾性则代表着一种无序。鲍曼认为秩序与无序是共生的，而他更多的描写还是着重于后者。 林微雅倒是阅读过这两本著作，正如眼前这名男子所说，这两本书是鲍曼的代表作，想要了解鲍曼和他的哲学观点，阅读这两本书是难以避免的。但林微雅阅读过后对于书中所阐述的各种观点也算不上有多大认知。 首先她不是犹太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设身处地地把自己跟鲍曼放在同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还有就是思维局限性，林微雅自认没有那么高的学术素养。 不过林微雅还是跟彦祖分享了自己阅读过后的一些感想，包括网络上对于这两本书的各种评论。 “真是多谢你的分享，其实我找到这几本书来看只是因为知道这么一位学者在年初去世了，就好像12年的时候，莫言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家我就找到《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檀香刑》《红高粱》，13年爱丽丝?门罗拿到诺贝尔文学奖找到《逃离》《亲爱的生活》来看。” “或者我这样就叫做跟风。”彦祖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也是人之常情，有时候我也会，只不过没有像你这样疯狂。”林微雅笑了一下，彦祖看呆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笑，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着她笑。 彦祖能够肯定的是，他恋爱了。 “啊，都这个时间了，对不起啊，我得先走了。”林微雅看了一下手腕中的表，“老板买单。” “这次我请客吧，算是感谢你给我分享这么多阅读经验。”彦祖连忙喊住林微雅。 “那成，下次我请你，不过你得跟我说说看过了什么书。”说完林微雅便离开了咖啡馆。 ———————— “没要到电话或者微信？”彦祖刚坐到吧台，没有单子要做的阿涛就过来凑热闹。 “呃，没有。”彦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真的忘了要联系方式。彦祖把两本书递给李威。 李威没有接过，“不看了，准备唬弄人家？” “呃，看，看。” ------------ 011 小红小绿，呃这不是火焰纹章啦 彦祖和林微雅的关系总算是好上了那么一丢丢，彦祖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继续把自己的想法沉在东湖之下。不过因为有了第一次的交谈，彦祖跟林微雅也算是有了联系，虽然两人错过的机会还是很多。 两人都没有因为那一次的交流而改变行程，林微雅依旧还是不定时到来，点上一杯卡布奇诺，阅读一本书；彦祖也只是在晚上下班后才会过来碰运气。 运气不好，错失机会，那么彦祖就一个人静静地一边喝着冻卡布奇诺一边学着林微雅在翻书；运气来了，那就两人一起看书……好吧，这在很多人眼里确实是挺不可思议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里，除非是读到书中有某些见解会交流一下，其余时候基本没有什么交谈。 现在两人就坐在一起，彦祖手里拿着一本有关于设计的书，林微雅则是在看着《导师、缪斯和恶魔》。 一本是工具书。另一本则是文集，说的是30名米国当代作家的给予他们重大影响的人生故事，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鸡汤文吧。这本书是名作家文学课系列丛书中的一本，对于文学爱好者来说也是有点用处，就看他们能不能从中汲取到什么。 阿涛看着两人是有气无力，“威哥，彦祖那小子也太没种了吧，林微雅对彦祖也是有点意思啊，只要彦祖肯说出口，林微雅就会点头了。” “顺其自然。”李威也不好说些什么，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别人说太多终究也是无用，与其浪费唇舌，还不如等哪一天彦祖开了窍。 “还有卡布奇诺蛋糕？”李威突然想到什么，问向阿涛。 “有。” “送一块过去。” “噢好的。” 只能帮你们到这了，李威想到。 然而阿涛和李威都严重高估了两人的情商，对于送过去的卡布奇诺蛋糕，两人感谢享用之后压根就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还在各自的阅读。 阿涛已经没力气了，接过小秋递过来的新单子，不如做单！ ———————— “明天可能会有两个暑期工过来面试，如果是我不在店里的时候到，你就帮我面试一下，如果都合适，那就都留下。”李威对阿涛说到。 “哦好，薪水和工作时间都是之前你跟我说的那样吗？”阿涛还没开始制作，就先回复了李威，不然一会做起单子来，阿涛可能听不到李威在说啥。 “嗯。” 因为已经是放暑假阶段了，这段时间里的春城人流量会逐步回转，李威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店里的正职服务员也就小秋和小敏，一般时候还忙得过来，偶尔爆满的时候吧台人员也要客串一下。偶尔如此还行，但暑假有足足两个月，请暑期工就在所难免了。 ———————— 第二天，李威没有等到两位暑期工过来，因为李威还有事情要出去。接待两个暑期工的是阿涛。 两个暑期工妹子穿着都挺有特点，一个穿着红色短袖上衣淡色及膝裙和一双小粉鞋，另一个则是浑身穿着青绿青绿的，除了没有原谅帽整一小绿人一般。若果两人是分开来的话，阿涛倒也不会多想，但两人几乎是同时到来的，阿涛的脑洞就天元突破了。 这整的是哪出火焰纹章啊？小红小绿？还有没有奶爸骑士？ 喜欢战棋类游戏的玩家估计都熟悉火焰纹章这个系列的游戏，IS社出品，从很多年之前的红白机到大砖头游戏boy再到现在的weu，一直在任地狱的掌机家用机出新作品。火焰纹章走的是中世纪幻想风格，大致来说都是王子公主复国记的故事。 阿涛也是该系列游戏的粉，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游戏boy的那几作，什么《封印之剑》《烈火之剑》《圣光之魔石》，尤其是圣光之魔石这一作，阿涛真的是足足花了好几百个小时在上面，把全人物都弄满级满数值。 看到两个妹子的穿着，阿涛差点就走神了。这也让两个妹子产生了点误会，还以为阿涛是被她们两个的美色所吸引了呢。两个妹子自认自己长得也是不错，对此倒是深信不疑。 不过平心而论，红衣裙子的那个妹子确实还能算是一个小美女，但另一位草原公主就不敢恭维了。当然，阿涛也并不是因为妹子的样貌而走神，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脑洞出神了而已，对于暑期工的审核，阿涛还是能够保持平常心态的。 虽然说选择服务员挑一些让客人赏心悦目的能够让人愉悦很多，但面容也并不是最主要的标准，而且最重要的一些东西面试的时候也没办法表现出来，只有在实践的过程中才能看出来。 红衣妹子叫小琴，以前也有过当暑期工的经历，不过是跟餐饮业无关的，不能作为参考。草原公主阿雯则是没有任何经验，据她说是因为读书时家里管得严根本没有机会。 阿涛就让两个妹子都暂时通过，三天的实习，三天之后再决定两人的去留。两个妹子对于阿涛的面试结果没有什么异议。草原公主在问好上班时间之后便离去，而红衣妹子则是留了下来。 “给我一杯芒果冰沙。”红衣妹子见到阿涛回到吧台里，她也坐在吧台。 “不先回去吗？” “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可以干，难得解脱了还不尽情耍几天。”红衣妹子笑笑，突出小酒窝就更加好看了。 “那你也只能今天耍一耍了，明天不要迟到。”阿涛说完便开始给其他桌的客人制作咖啡，刚才在面试堆积了两杯咖啡的单子。至于红衣妹子的芒果冰沙，则是由厨房那边来制作，跟阿涛无关。 “放心吧，晚上八点多才上班，肯定迟不了。”红衣妹子说着，阿涛听到了，但进入工作状态后，阿涛没有回话。 阿涛在忙活着，红衣妹子小琴就坐在吧台看着阿涛在忙活。认真中的男人是最帅的时候，小琴看着阿涛，差点就沦陷了，然后猛地想起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连忙把自己的心栓回来。 ------------ 012 颜值也是卖点之一啊 “客人您好，这是你的芒果冰沙。”端东西上来的不是服务员小秋，而是小静静。小静静现在还不知道小琴明天就会是同僚，面带着微笑地对着小琴说话，这也是服务员的一种礼仪。 有缘咖啡馆中，最有味道的男人可以说是李威，不过最符合小女生口味的肯定是小鲜肉小静静。小静静端饮品过去的时候，小琴一下子产生了一种想法，‘这到底是咖啡馆还是牛郎店啊，连个厨房人员都这么帅。听说他们老板还是一位很有味道的大叔，啧啧啧。’ 不过小琴若是看见阿奕，估计就不会产生这种想法了…… 咳咳，这不是在糗阿奕，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阿奕脸上的小麻子和四个月小肚腩，再加上笑起来就好像怪蜀黍一般，真的很难让人觉得好看。小静静总是跟阿奕说，“你一个人拉低了整间咖啡馆的颜值平均值。” 而这种时候，阿奕就会笑嘻嘻地回答小静静，“那当然都是因为有我才能更加突显你们的帅气嘛。” 阿奕这样自嘲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奕也曾经努力过，各种减肥方法都尝试过，但小肚子就是减不下来，阿奕能有什么办法，阿奕也很绝望啊。脸上的麻子也是，阿奕用过不少护肤品，但麻子就好像在他脸上安家，怎么都除不去。 最后阿奕放弃治疗了，该咋样就咋样，反正从小到大就没人说他帅气过，没有落差对比，伤害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 说起来颜值这个问题，好像在不少客人眼中，有缘咖啡馆中的人员，颜值基本都算是挺高的，呃，除开阿奕。这也是客人们眼中的有缘咖啡馆的卖点之一。 老板李威自不多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位有故事的人，不羁的眼神、唏嘘的须根、叼着半截的烟头、不多但犀利的言语，很容易让客人产生想要了解这位店老板的过去这种想法，不过付诸行动真正向李威询问过的客人倒是寥寥无几，都是因为觉得李威有点偏高冷吧？ 而吧台阿涛的容貌也算是很不错，跟李威一样都是理着小寸头，不过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阿涛的模样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看起来比较年轻，戴着副眼镜比较有书生的感觉，但也不会让人有娘炮的感觉。阿涛工作时认真的样子也确实受到不少小女生青睐，不过平常的一些逗比行为总会将平时积累下来的严肃气势消耗个精光。 小静静嘛，女孩们眼中的小鲜肉，时常保持的干净微笑总是能够俘获一大票女孩的芳心，但要是让她们知道小静静是有女票的话，那这些女孩可就真的要碎一地的玻璃心了。小静静藏得也算严实，就算李威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两人正在异地，但长啥模样就不清楚了，唯一知晓的也就只有好基友阿涛。 小秋嘛，emmmmmm，合法萝莉，长着一副娃娃脸，身材也较为矮小，从外貌来看的话根本你猜不出小秋的年龄。李威在看到小秋的身份证之前也猜错过小秋的年龄，李威一时间还以为请了个未成年。 然而实际上，小秋已经是人母了……孩子不说能够打酱油，倒也是戒奶了，不想当全职家庭主妇的小秋就出来随便找份较闲要求也不高的工作。 李威考虑到小秋还要照顾孩子，所以给小秋的照顾还是蛮多的，一天营业时间内，时间由着小秋过来，反正只要一天够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就行了。小秋也没有想着享受那么多照顾，一般没有事情的时候，都是按着排班表来上班的，就算是真的孩子有点事情没办法按时上班，小秋也会提前跟李威打好招呼，好让李威做好准备。 至于另一位服务员小敏，李威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小敏在李威认识的人当中风评不算很好，传出过不少桃色新闻。不过在工作时间里，小敏还是无可挑剔的，李威总不能因为工作以外的事情把人家炒了。 然后话又说回来，小敏为什么会被传出这么多花边新闻，李威还是觉得跟脸有关，小敏的脸蛋长得还是挺不错的，除了有点婴儿肥，身材也凹凸有致，就是腿有点短。长得丑的话，就算传得再多也不会有人信，譬如阿奕。 阿奕就算想要传绯闻都没有对象，本来就是待在厨房这种很少见到客人的地方，而且那模样也不会有多少小姑娘想跟他传绯闻，就算阿奕不要脸，小姐姐们也要点脸啊，还要不要在春城混了！小静静说的阿奕拉低了有缘咖啡馆的颜值大部分都是开玩笑居多，不过在客人眼中，这倒是个事实。但模样父母生而给之，好丑都是自己，在意太多就没意思了。 阿奕倒是有点鄙夷那些整出来的网红脸，本来这些人模样也长得不算太差，非要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蛇精病，那才是真的有病。阿奕这点倒是做的不错，自我安慰能力MAX。 ———————— 小琴一直在咖啡馆中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过因为下雨的原因，今天下午的生意算不上多好，除开吧台的她，也就一楼两桌客人二楼一桌客人。小琴还以为这份暑期工应该还是挺悠闲的，也还算是满意，到了饭点小琴就回去了，毕竟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今天晚上肯定要疯狂一下。 说也是凑巧，小琴刚刚前脚离开，李威后脚就回来了，虽然没有擦肩而过，但也差不多了。 “其中一个面试的暑期工刚离开，就刚才那个红衣妹子。”阿涛对李威说着。 “面试情况怎么样。” “也就那样，不实践一下看不出来，我让她们明天过来试用三天。” “恩。” “威哥你今天出去又是去查那些事情？”阿涛这个时候没有往常一样的逗比，阿涛对于什么时候该逗比什么时候应该严肃还是很有把握的，该严肃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耍逗。 “嗯。”李威点点头。 “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李威摇摇头。 “别着急，总能找到的。” ------------ 013 年轻人，不要想太多 “老板，一杯冻卡布奇诺。”彦祖又一次来到咖啡馆，这一次彦祖的装扮倒是有点奇怪，这是相对于彦祖平常的装束来说的，现在倒像是一名普通的现代人了。 爱情的魔力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阿涛看着一身正装的彦祖，差点就认不出来了。不过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彦祖坐在他平常坐的位置，拿出一本书静静地当一名美男子。其实喝咖啡看书不是彦祖的习惯，但爱情就是这么让人善变。 这种哲学上矛盾彦祖并没有怎么意识到，左右作为旁观者的其他人才会观察出来。 彦祖对于这种改变倒是没有多少觉悟，反而很津津乐道地适应了这样的改变，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说是习惯的东西，也就是某些事情会在某段时间的时候做的多一些而已，就好像来这间有缘咖啡馆一样。 他可以来这里，也可以不来这里，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去哪里都仅仅只是一种选择而已。 不过彦祖也说不准现在的这种选择正不正确，他还不清楚对于林微雅的那种爱意是一时冲动还是想要和她天长地久。彦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理智让他有时候会想太多不必要的东西。 他到底为什么要孜孜不倦地等待林微雅，他为何会对这个姑娘有这种想法，他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才产生这种想法。有时候人参真的很无奈，但有的无奈真的只是人们自找的，就好像彦祖现在这样。 李威坐在彦祖对面，把彦祖点的冻卡布放在彦祖面前，“有心事？” “我现在觉得有点困惑。” “关于什么。” “我觉得跟林之间有点隔阂。就好像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她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我，我就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但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如此关注。”彦祖皱着眉头，“也许就是因为那天的那个微笑？”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彦祖表示无奈。 “顺其自然，别想太多，你们这些小文青就是喜欢想太多。”李威站起来，走过吧台端过一壶咖啡，“阿涛刚冲好的危地马拉安提瓜，口感很丰富，你可以试一下。” “我可不是咖啡爱好者，对于口感香味什么的根本尝不出来，可不要糟蹋了。”彦祖还是拒绝了李威的好意，李威对此也并不在意。 ———————— 时间又到了晚上，两名暑期工妹子都来到了咖啡馆开始试用期。因为阿涛没有吩咐两人要穿什么衣服，两人的穿着都跟咖啡馆的工作人员挺不着调。 小琴还是以红色为主，红黑色的短袖上衣、粉色的七分裤；阿雯则是墨绿色短袖衬衫和深蓝色的牛仔热裤。要是不说，别人还真的猜不出这两人是服务员。 阿涛捂脸表示对这两妹子无语，你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穿正经一点就不行吗！没办法，阿涛只好找两条黑色半身围裙给两妹子系上。 “秋姐，你给她们说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让她们熟悉一下餐牌和台号。”阿涛对小秋说完便回去了吧台，这个时间段正是咖啡馆忙碌的时候，现在吧台中就还有几杯东西没有制作。 “小琴和阿雯是吧？”小秋对两妹子笑了笑，“客人进门的时候记得说欢迎光临，等他们坐下问好多少人然后给他们倒水，一些杯子碗碟需要分开分别放到厨房和吧台来洗。暂时就这些需要注意的，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或者那边那个姐姐。” 小秋指了指正在给客人点单的小敏。 “好的秋姐，呃，秋姐，吧台里的那个大叔就是老板？”小琴指着吧台里正在冲泡咖啡的李威。小琴还觉得吧台那个大叔似乎有点眼熟，不过好像他们两人也没有见过面啊？ 小秋略带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两人，“你们没有见过威哥，阿涛给你们面试的啊？” “嗯嗯。” “哇，果然就好像传闻的一样，是个帅大叔。”阿雯倒是直接，“秋姐，这里的人员都是看颜值的吗？老板这么帅，你们也这么漂亮。” 小秋撇了撇嘴。“也不全是啦……先工作先工作，马上就要开始忙了，你们先把台号了餐牌记一下，不然点单就会效率很低。” “那个，秋姐，咱们店里有什么是主打产品吗，还有什么是可以向客人推的。”小琴很快进入了角色，问题都挺对头的。 “我们这，小食类受欢迎的有芝士土豆泥和牙签牛肉、手撕鱿鱼点单率也很不错；茶饮类就属柑橘柠檬和百香果茶最受欢迎，然后是水果茶和玫瑰花茶；奶啡卡布奇诺、摩卡和拿铁销售最不错；单品咖啡嘛，一般客人们都会有自己的喜好，他们会自己选择的。” 小秋给两妹子说完就开始工作，因为又有客人来了，“欢迎光临。” 两个妹子也开始了自己的这份新工作，虽然只是一份暑期工，主要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下阅历，还有给自己弄点零花钱。 小城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其实大多数的思想都是很简单的，毕竟还没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没有见识过人情冷暖，总还以为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看待事情的方式就肯定跟大人们不一样。 有时候大人们很难理解小孩子为啥会有如何的想法，但小孩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大人们的选择啊。 ———————— “小涛涛，最近有什么豆啊。”戴着眼镜身材较为高瘦的男青年推开门进来，男青年直接坐到吧台。 “威哥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问威哥。”阿涛没有抬头，听声音阿涛就知道是谁了，因为是熟客加上手头上还有饮品在制作，阿涛也就没怎么理会。 “好吧。威哥最近几天有烘焙什么新豆吗？”男青年也没有在意阿涛的态度，来过几次的客人都知道阿涛的性子，工作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 “客人，您的水。”进入角色的小琴给男青年倒杯水。 “谢谢。”男青年笑笑回应。 ------------ 014 人有多大胆地多高产 “哟，新来了两个妹子，是暑期工？”男青年一点都没有客人的样子，表现得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店铺一般，很是随意地说着。 “暑假，忙不过来。”李威刚好把手上的拿铁做好，这才开始回应男青年，“今晚喝什么，新豆主要是国产YN和危地马拉安提瓜，你平常喝的日晒耶加还有两杯的分量。” “YN吧，上次喝YN好像都是一个月前，威哥你烘焙得也很是不错，很好地还原出来YN小粒的风味。” YN小粒咖啡是国产咖啡豆中较为优秀的一种豆种，有着优越的地理条件使得它的酸味适中、颗粒匀称。冲泡出来的咖啡浓而不苦、香而不烈，醇香浓郁，带有的果味更是给人带来愉悦的感觉。不仅国内，歪果仁都说好。 这次的YN咖啡，李威是前两天烘焙好的，放置了两天，风味已经出来，其实这也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如果不是那种极为追求的人，也无伤大雅，因为风味上也只有很细微的差别，李威自己也很难区分开来。 李威都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有点弱，‘看来得找时间出去学习一下了。’ “要不是今晚不想这么早睡觉，我觉得危地马拉都可以试一下，危地马拉的烟草味我还是挺喜欢的。”男青年咂咂嘴，眼珠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敌不过大脑的冲动，“啊啊啊啊！不管了不管了，威哥，两杯就两杯吧。” 男青年全名叫什么李威不清楚，只知道叫阿阳，他的朋友喊他倒是有很多种不同的称呼，什么老阳、煞/笔、石头仔，咖啡馆的客人有不少都认识他，可以说是地头蛇都不为过。 阿阳是春城一家石材加工场的老板，店铺的位置很偏僻但客人很多，大多数客人都是经人介绍或者听闻自个找过去的，价格不说最低，但质量绝对对得住价钱。 石材加工场老板这个名头乍一听起来就好像个大佬粗一样，不过阿阳骨子里头都还是一位小文艺，听歌看书看电影都喜欢挑一些较为小众的题材，平常的兴趣爱好也不像春城的一般小年轻总喜欢往酒吧KTV里跑，他更喜欢喝点红酒品品咖啡或者在家里邀请点客人一起喝茶。似乎听起来很脱离春城的年轻人圈子，不过有人叫到他也不会随便推托。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交友颇深的人，有缘咖啡馆的员工他基本都混熟了。 虽然阿阳挺喜欢喝咖啡，但他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咖啡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提神醒脑的东西，反而会成为安眠药般的存在，这个毛病给他这样的咖啡爱好者来说简直是噩梦。一般来说他都会很控制，每天一到两杯，多了就不行了，除非他是在家里自己煮。 ———————— 李威跟阿阳并没有太多话题，也许是因为三年一代沟？两人之间的话题基本上只会关于咖啡。倒是阿涛跟他有不少话题，吃喝玩乐基本上都能说上几句。 “对了威哥，十二那里好像新烘焙了蓝山，听他说好像是正品的，一公斤的生豆成本都要两千多块，要不要找时间去试试啊？”嗯，咖啡就是两人的话题了，阿阳也是明白人，所以很少会跟李威扯其它话题。 “他打算卖多少钱一杯，春城这有市场？”李威很好奇。 春城的市场说小不小，开了那么多家也都算不上饱和，但说大也不大，这里的人消费都算是很理智，一般消费额度都不会太高，就比如说李威这里，有一半的人都是点一杯东西就一直坐到走人，人均消费20到30。 像是蓝山这样的高价咖啡，尤其王十二还说是正品蓝山，那就绝对要将近百元一杯，就算不求赚钱只收成本价那也得五六十打上。当然，打开门做生意，肯定就是要赚钱，不赚钱哪来的铺租、店员工钱、水电费、机器铺面折旧和一大堆的旮旯杂费。 人均月薪只有两千多点的地方，一杯饮品就要花近百块钱，这样的价格还想有什么市场。就算只打算面对中高端客户也有点玄乎，因为不可能有那么多中高端客户就在他那里消费。 李威不是很看好王十二的这个策略，尽管李威知道王十二是打算带动这一类的市场，他也是想要把蛋糕做大。不过在人们的收入多起来、口袋里有多一些余钱之前，这条路都会很难走。 “餐牌价格80，朋友价65。”阿阳还是挺了解的。 “除开成本，赚点功夫钱。”李威如此总结，“你的YN。”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第一批烘焙出来的已经被预定一大半了。”阿阳笑着说，“放心，我们两个过去肯定还有货，我已经跟十二定了几杯的分量。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试一下。” “今天不行。” “今天我也知道，我在这里也喝两杯了，再来你就得搭我回家了。而且你这边也到了忙时。”阿阳想了想，“明天我忙完事情再一起过去吧，让小涛涛加一会班。” 阿涛听到有人在说他，抬起头来，“明天我直踩，威哥随便去。” “那就更好啊。”阿阳端起咖啡喝下，“有点太浓了，果香味都被压住，酸度倒是可以了。威哥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啊。” “想了点事。影响口感的话，给你换杯？” “那倒不用，就是有少许瑕疵而已，没影响多少口感。” “那试试这杯危地马拉安提瓜。” “嗯！这杯不错不错，碳烧味香烟味很突出！看来还是要时不时踩一下威哥你才行啊哈哈。”阿阳竖起大拇指。 “你喜欢就好。” ———————— “哟，这么人齐啊。小阳你又在缠着我的小哥。”卷发女子又是在这个时间来到。不知不觉又是一周周末了。 “哪敢缠着你的小哥啊霞姐，来来来，让个位置给你对着你的小哥。” “那我就不客气了。”卷发女子说完就直接坐在阿阳让开的位置，“小哥，今晚喝杯什么好呢？” “你喜欢。” ------------ 015 一杯忆清苦 “小哥，我发现来到你这里后就生病了。”卷发女子撅着嘴说道。 “霞姐，你得啥病了。”阿阳在一旁笑着说道。阿阳现在对这两个人很是好奇，霞姐他是认识的，而且认识的时间并不短，对于霞姐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有着较为充足的认知，然而现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霞姐，好像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阿阳认识的霞姐，应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在商场上大杀四方的那种，根本不会让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在生活中，她也是母兼父职般的存在，两母子撑起了一个家庭。但现在的霞姐，哪有一分女强人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的样子。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去，我在跟小哥说话呢。”卷发女子不耐烦地挥手扫开破坏气氛的阿阳。 不过卷发女子越是如此，阿阳就越是觉得有趣，更加不愿意走开了，“霞姐你就说说呗，你得啥病了。” “选择困难症！”卷发女子咬字很清晰，并且转过头带着微笑地望着阿阳，“小阳同志啊，我家餐厅的翻修你还想不想接啊？” “好好好，霞姐我这就滚蛋，威哥买单。”阿阳听出了威胁，立马准备跑路。 “这次算我头上吧，大理石的质量给我注意点。” “那肯定的啊，我是谁啊，谁都知道我这里的材料都是保质保量，我可是很注重自己的招牌的。”阿阳离开吧台走到门口，然后突然想到，转过头来对李威说到，“那我先走了，威哥，明儿我再过来跟你过去。” 李威点点头。 “小哥，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卷发女子又是一个微笑，只是意味跟刚才有些不一样，“嗯……今晚还是喝哥伦比亚咖啡好了，我喜欢那种味道，酸中带甘，苦度中和，喝完后能够有一股宁静感。” “哥伦比亚摆了有一段时间，估计冲泡出来质量不是很好。” “没关系，只要是小哥你冲的就够了。” ———————— 哥伦比亚咖啡是少数被冠以国名的单品咖啡之一，在质量方面难以挑剔。尤其是哥伦比亚国家很注重咖啡品种的开发和品牌，再加上优越的地理条件和气候条件，哥伦比亚咖啡豆的质优味美全球皆知。这从哥伦比亚咖啡的别名翡翠咖啡就能看出来豆种的品质。 李威拿回来的哥伦比亚咖啡豆只是上选级，但其风味已经足够浓郁厚实。也不是李威不想拿特选级甚至是18号豆以上的精选咖啡，而是李威暂时没有入货渠道。做这一行还是挺讲究人脉的，人脉足够广的话，就算想要拿正品蓝山或者瑰夏都轻而易举，但没有人脉，可能连国产的YN小粒都很难拿到好货。 李威进入这行算是有几年了吧，前几年打工，在妖都也开了一年多近两年的店，人脉算不上多，不过按着李威现在的店面规模，暂时也是够用了。 哥伦比亚咖啡其实挺适合女性品尝的，因为它入口很柔滑，虽然风味较为浓郁厚实，但口感只是稍微酸中带甘以及微苦，酸甘苦三种味道配合起来恰到好处，喝下去之后，一种独特的香味将充满整个口腔，就好像女人隐约的妩媚，迷人且恰到好处。 不多一会，李威就制作好了这杯哥伦比亚咖啡。卷发女子端起杯子轻泯一口，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哥伦比亚咖啡有时候就是如此让人有感觉，但肯定得能够品味的人才能尝出来。 卷发女子张开眼睛，有点泛红，泛带泪光，“不好意思啊小哥，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负心汉？” 卷发女子点点头。 “小哥你应该也是明白被爱人背叛的滋味的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有共同话题的。”卷发女子俯在吧台，侧着头望向李威，“你当时不好受吧，我更不好受。” “我能理解。” “但你不会懂。” 李威想要辩解，思虑一番，选择了沉默，他确实不会懂，痛苦这个结果是一样的，但造成痛苦的根源就完全不同了，同样都是背叛，相对于卷发女子的经历，李威的程度就无疑是低很多。 “好想来一首华仔的忘情水啊，小哥能给我放一放吗？” “不能。” “为什么！” “不合情调。” “霞姐，三楼有人包场求婚，这种时候放忘情水有点诅咒的意味啊。”阿涛突然插上一句。 “这样啊，又是哪两个小年轻准备走进这个坟墓啊小涛涛。” “一名熟客的同事，不认识。” “那就遗憾了，还想上去蹭快蛋糕高兴一下呢。” ———————— 穿着四正的男青年单膝跪地，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名长发高挑的女子。虽然女子已经提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们两人其实在一起不算太久，只有短短的半年，但有时候步入婚姻的殿堂并不是取决于两人相识多久，有的人就算在一起几年十多年也依旧还只是保持着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有的人相遇不到数天便闪电结婚。 两人是否情投意合以及两人都有这个念头才是最重要的两点。 现在他认为两人应该走到这一步了，她也如此认为，而且两人都互相知道对方的这种想法，这才会发生现在这一幕。 “你愿意嫁给我吗，周晓梅。”单膝跪地的男子举着戒指，深情地望着女子。虽然男子看起来有点发福，但从轮廓上来看，还是能够看出男子曾经也是一枚美男子，不过这又怪得谁呢，怪女朋友把他养得太好了？ 周围的同事也在不断簇拥，‘嫁给他’‘嫁给他’的喊声不断传来，不过因为还要注意点影响，一票人也没有喊太大声。 女子伸出左手，点点头，很细声地说了一下，“嗯。” 男子高兴地笑了，把戒指戴在女子的无名指上，然后站起来，两个人深情拥吻起来。围观的同事又立马欢呼起来，这对新人可是在他们的见证之下组建成家庭，从两人相识到现在的求婚。 ———————— “真是烦躁啊……”楼下的卷发女子喝了一口咖啡。 ------------ 016 七年痒不痒 “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就让我忘了这一切。”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 将近打烊的时候，李威终于给卷发女子放了一首华仔的《忘情水》。人们认为老歌都是经典，但之所以会成为经典，是因为他们都把不好听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就……就自然是经典老歌了啊。 时间又到了11点半，尽管今天是周六，不过客人都挺早离开，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搞完清洁了，现在才是真正到卷发女子包场，才是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又剩下我们两个小哥，你要来点故事来点酒吗？” “我有酒，你有故事？” “看你有什么酒了，我的故事不是那么好听的。” “来一杯山崎？” “那种酒偶尔喝一两次还可以，经常喝有点肉疼，小哥你也一定很心疼吧，今天给我来杯金边波旁就好了。” 李威耸耸肩，卷发女子选择金边对于他来说更好，因为波旁更便宜……不过李威其实不是很喜欢波旁威士忌这种米国酒，他更喜欢毛子酒伏特加。 ———————— “没有哪个女人一生下来就是女强人的，我也是。”卷发女子点燃一根烟，这次倒也不是上次的和天下，只是寻常的芙蓉王，“我也曾经是个很庸俗、热衷于美好情感、沉迷爱情的小女人。” “直到你的膝盖中了一箭？” “这句话的原意不是这么来的吧，都怪你们这些玩游戏的乱搞什么破梗，本来好好的一句话就成这破意思了。”卷发女子瞥了一眼李威，“我跟那个人很早就认识了，准确点来说是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大三，那个人毕业一年，回来学校办点手续。” “故事的开头一般都是很美好的，我跟他也不意外，我们很快坠入爱河，很快就一垒二垒三垒。” “你们这是打棒球还是谈恋爱。” “牵手打啵滚床单，行了没。能让姐姐好好讲故事吗，小哥你上次讲故事姐姐有打断你不？”卷发女子一口喝干小杯的威士忌，“再来一杯。我还是觉得，无口时候的小哥才是最帅的，现在一点都不帅。” “热恋中的人总会有点盲目，我和那个人一开始什么都没计较，他什么都没有，我这边好歹还有家里可以依靠，借着家里人的便利，回到春城之后，我和他逐渐混了起来，爵士馆也是在那个时候开起来的。” “开了第一家爵士馆之后，我们两人便结婚了，小阳那时候刚开始接管他家的那间加工场，他也来了我们两人的婚礼，还有柏林的那个阿顺。” “爵士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又在DH区这边开了家分店，后来在江城那边也开了家分店，随后就是西城的分店。四间西餐厅，在当时的春城，有个几百万身家的我想也没有几个了，但我们两人在毕业不到五年就做到了这一点。” “人们总是跟我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一开始我是不信的。我很相信他，认为他能够抵挡得住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诱惑，可能是鬼迷心窍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那么对他有信心。不过我觉得，如果再重来一次，我可能也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大概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太过于相信他，当然，我指的不是把手中的权力都交给他，就算我愿意，家里人也不可能让我这么干。不过关于管理上面，我确实是给予他很大的权力，尤其是在我们两个结婚后，我就更少参与爵士馆的一些具体事项了。” “但那时候他也是把爵士馆打理得井井有条，四间店的生意额都能够一直保持下来，而且当时他也确实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久而久之，就连我家里人也对他放心了下来。” “然后我们要了孩子，很幸运的是，那是个男孩。其实对于我来说，男孩女孩都没有什么关系，但你也知道，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挺严重的，就算再开明的父母都是如此。” ————————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到父母，李威就没话题了。 “呃，对不起，我忘了。”卷发女子突然想起李威几乎算是个孤儿，连一丁点父母的记忆都没有，“继续说回来吧，确定了是男孩，家里人就不让我忙活餐厅的事情了，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来干，他也做得确实不错。只是越来越忙，半夜两三点才回来算是常态，还要时不时地出差到分店考察。” “一开始是几个闺蜜告诉我的，说他跟某个女人之间的行为举止有点过于亲密，那个女人我也认识，有点生意往来，就没有细想。后来就连一些熟客和员工都给我说过一些事情，我才开始留心。” “我查过了他的信用卡账单，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开房记录。但有几笔开支明显就跟他的行程很不吻合。于是，我让人密切注意他的行踪。可能是因为有所警觉，他安定了两个多月，没有跟那个女人有任何来往。有着生意往来，根本就躲不开，但他交给了店长去跟那个女人谈事情，这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两个多月过去，他可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又开始跟那个女人扯上了关系。但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确认一下就了事的人。他终究还是让我逮到了马脚。” “就在伍敏家的酒店里，伍敏家跟我家可是世交啊，这家伙连这一点都看不懂，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等他进了房后，伍敏就立即通知我了。” “故事的结果我想你清楚，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跟他离婚了，一分钱都没留给他，直接把他踢出了粤省，让他去桂省玩泥巴。” “只是可怜了孩子，现在还不懂事还好，以后问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017 我有一句……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好梦一下子清醒，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却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 “咳咳，小哥，有人跟你说过，你唱歌很难听吗？”卷发女子笑着说道，原本还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真是想不出来啊，小哥你这调跑的真是绝了，月光宝盒里的唐僧也没你这么逗。” “你高兴就好。”李威弹了弹烟灰，卷发女子带来的芙蓉王又被两人搞定了，金边也被两人喝了小半瓶。 开车是不可能的了，两人都不可能开车回去。若是两人情投意合，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找家宾馆或者酒店，被子一盖，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这个意思。 虽然卷发女子说话有点赤果果地挑逗李威，但她一次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这一次也是如此。卷发女子已经拿出手机点开了嘀嘀。科技发达，人们的生活也就越来越便利，有了智能手机之后，很多事情都能够一部手机搞定。 卷发女子离开了，李威看着她坐上嘀嘀的车，把最后这点残局收拾好李威也开始回家。 因为喝了酒，李威是不可能开车的，他的手机也没有嘀嘀软件，那就只好走路回去了，虽然是在LC区，但春城这种小地方，市区开车横跨西东都不需要一个小时，从店里走路回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就权当散步呗。 春城这种小地方，夜生活其实也蛮单调的，大多数年轻人的选择要不是酒吧要不就是KTV，不过酒吧大部分都是集中在LC区的朝阳大道，DH区也只有寥寥数间格调较高的清吧，KTV倒是有近一半开在DH区。 只是，这些暂时都跟李威绝缘，李威并不热衷于流连这种地方，而且，他也没有这个时间流连。 一路上回去，李威遇到不少醉汉醉妹，有的在路旁呕吐，有的三两人摇晃地边走边唱似乎还没有尽兴，也有小情侣互相依偎地漫步，还有醉汉拿着酒瓶不知道在干嘛。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半，卷发女子的故事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论起惨来，更在李威自己的经历之上。李威在经历过背叛之后性情也是有着很大的变化，卷发女子比李威还要惨，变成现在这种性子，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没有背叛，她现在应该继续沉浸在喜悦之中，相夫教子，成为很多人羡慕的一家。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事情就是发生了，谁都没办法让时间回过头来，只能是坦然面对，勇敢地继续走下去。 这一点卷发女子做的很不错，她没有因为这次打击而一蹶不振，现在的生活很充实。 ———————— “大叔，能请我喝杯酒吗？”熟悉的声音从周边传来。 李威听出来是谁了，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她，咖啡馆里的服务员小敏。李威知道这妹子经常下班之后还流连酒吧，不过这倒是李威第一次亲眼看见。 小敏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扶着路边的树，脚边还有着一滩呕吐物。就这样还想继续喝，李威真是服了现在的小年轻了。 都成这样了，李威肯定不会带她继续去喝，扬手拦下刚好经过的的士。 “哟，妹子不错啊，还醉成了一滩泥，今晚你有福了。”老司机在李威两人刚上车就开车了，看来司机大叔遇到很多次这样的情况。 “你想多了师傅，鲤鱼山翠苑路，鲤鱼豪庭那个售楼部后面。”李威不想让老司机有所误会。报上的地址是小敏的家，员工家地址李威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么夜了小敏的家人也不知道睡了没有，要是睡了就糟糕了。 “欸，原来不是艳遇啊，对不起啊朋友，这是你女朋友？”老司机听到地址不是酒店宾馆，瞬间也是明白一二，不过司机也还是会错意了。 “员工，喝大了，让她一个回去不放心。” “那你可真是个好老板啊。”老司机很健谈，一路上话匣子根本没有停下来，大半夜的，有人谈话也是个不错的醒神办法，李威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茬。 好不容易到地了，李威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车上说的话都差不多跟李威平常一天说的量一样了，可把李威给累坏了。 好不容易扶着小敏去到她家楼下，结果却是灯全都是黑的，不用想，小敏爸妈肯定都睡了。李威蹲下来摇了摇小敏，“手机的解锁密码。” “……呕！”解锁密码没有问到，倒是李威被吐了一身。 “……”李威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了，MMP？ ———————— “最好你是真的有要紧事，不然要你好看。”郭小姐正在熟睡着，突然被李威的一个电话吵醒，觉得有点烦躁，不过李威会在这种时候打给她，应该是有重要事情。 “是有点麻烦事，你打个车过来鲤鱼豪庭。”李威没有解释太多，等郭小姐来到自然就明了。 “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不多也不少，郭小姐不是打车过来的，而是自己开车。一辆白色的大众高尔夫，并不像一个女人会买的车。李威也不知道她有车，不过既然连车都有钱买，那她为什么还要住在李威那里，因为租金便宜？不过也不便宜啊。 “你说的麻烦就是这个小醉猫？”郭小姐下车就看到了李威和小敏，一走近就闻到了酒气还有……呕吐物的恶心气味，“你也是够悲催的，怎么，搭讪小姐不成反被吐了一身？” “店里的员工，路上遇到，看她醉成这样就送她回家，结果。”李威指了指乌漆麻黑的楼层，“家里还有一间房没租出去，今晚让她睡那。” “载她可以，你走路回去。” “嗯？？” “你太臭了，我刚洗完车。” “……” 李威能怎么办，凉拌！既然郭小姐不让李威上车，那就只能走回去了。好在鲤鱼山也是在LC区，这里走回家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就是被吐了一身，臭烘烘的有点难受。 ------------ 018 吃饭的问题 回到家已经是三点了，阿涛和小静静都还没睡，不过两人都很安静地打机，看来刚才郭小姐下楼是把他们吓着了。小敏和郭小姐都睡下了，李威洗个澡把衣服丢去洗衣机洗了之后也躺床了。 第二天，李威起来，懒洋洋地摊了个懒腰才下床煮早饭，然而去到厨房，他发现，早餐已经煮好了，一锅白粥和一小碟豆角。这不可能是阿涛或者小静静煮的，这两人就算是开早都不会早于十点钟起床，而现在才九点多。 “威哥你起来了。”这是小敏的声音，她刚从楼上的客房下来，“昨晚好像有点喝大了，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就喊住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要不是我，你就惨了，还不知道会在谁的床上。” 小敏吐了吐舌头，低着头望着李威，“威哥，昨晚……昨晚我没做出啥奇怪的事情吧。” “你把他吐了一身，算不算奇怪的事情？”郭小姐也下楼了，刚好看到在楼梯说话的两人，“昨晚可是把我给吵醒了，搞得我又没有休息好。” “呃，谢谢。”小敏对着郭小姐鞠了个躬，然后凑到李威身边小声问道，“这个姐姐是谁啊，威哥你金屋藏娇吗？” “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爬上我的床，还藏娇。我是这里的租客。”郭小姐走进厨房，舀了一碗粥，才喝了一口就倒了，“李威，这不是你煮的吧，米居然还是生的！” 李威望向小敏，小敏眨眨眼望向一边。 看着如此靠谱的小敏，李威只能自己再煮一锅粥。李威还尝了一下小敏做的豆角，熟倒是熟了，可特么的，盐不要钱啊！李威也只好又倒了自己炒一碟。 等到李威煮好，时间都到十点半了。郭小姐等不到粥熟就出门了，说是上班赶不及。 而这个时候，阿涛和小静静才开始起床下楼。 “早啊威哥，嗯？小敏你怎么在这。”阿涛望向李威，再望望小敏，一下子就联想到什么霸道总裁文情节，就差脸上没有写着潜规则三个字。不用望，小静静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别想太多，年轻人。” “威哥我懂得。” “你懂个球！压席啦！”李威忍不住爆粗了，望向小敏，“你解释给他们听。” “威哥，解释就是掩饰啊，我不解释。”这丫头又不嫌事大了，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继续埋头喝粥。 李威很无奈，看来这次是跳漠江都洗不清了……呃，漠江水好像很脏的样子，跳了也是越洗越脏……还是跳浴缸吧。 ———————— 阿涛和小静静今天要开早，喝了两碗粥就匆匆出门，小敏也是差不多时间过去，不过上班时间会吃上一个小时。 李威倒是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粥喝光，稍微收拾一下才出门。 李威不是去咖啡馆，而是去他另外租的一处地方，那是他用来堆放咖啡生豆和放烘焙机的小仓库。虽然店里也有一台，但那台机器可不适合大批量烘焙。 李威有一间桃宝店，名字跟咖啡馆的名字一样，就叫做《有缘咖啡馆》，反正就是很挫很俗。桃宝店上面的宝贝都是李威自己烘焙的咖啡豆，光是在店里销售的那点数量是肯定赚不了多少钱的，春城的咖啡市场还是太小了，尤其是单品咖啡。就算李威的咖啡馆每天能够卖那么个十来二十杯又怎样？ 单价贵一点的也就30多点，一般都是25块左右，销售良好的时候每天也就四五百的营业额，还不到店铺总营业额的六分之一。李威的桃宝店才是咖啡豆这一块最赚钱的一环。 李威可是很用心去经营自己这个桃宝店，在妖都开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搞了，虽然那时候很少上新，而且这个俗气的名字让很多人都不愿意点进来，但人气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几年过去了，李威的桃宝店也算是有点收藏量。 现在的话，李威的桃宝店日均能够卖出近二十公斤的咖啡豆，刨去成本，也不比咖啡馆赚得少很多。 今天李威上的新品是昨天卷发女子喝的哥伦比亚咖啡，因为店里的存货快用光了，桃宝店上点，店里也留一些。还有就是危地马拉安提瓜咖啡。 其实这两种咖啡在李威的桃宝店里也算不上是新品，因为这两种豆都挺受欢迎的，经常放上去不到三两天就卖光，所以李威也是经常烘焙这两种咖啡豆。 只是烘焙两轮，花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所以李威在午餐时间前就把事情搞定了。 ———————— 一般来说，中午这顿李威都不会在家里煮的。 李威开早的话，中午就在店里应付一下，看昨天还有什么材料没有卖完自个消灭掉，再不成就叫外卖，反正家里那两个懒鬼是肯定不会煮饭的，就算煮了，李威也不是很敢吃…… 阿涛和小静静两人开早也是叫外卖，李威一个人煮饭也没啥意思，偶尔郭小姐休息的时候李威还会下下厨，不过大多数情况李威都是在外面吃。 李威来到爵士馆，也就是卷发女子名下的西餐厅，爵士馆在DH区的这家店面可以说是整个春城最高档的一家西餐厅，不过嘛，也只是相对而言，不说妖都深镇这样的大都市，拿出去管着春城的江城市也只是稍微排的上档次。 “李老板，又不想自己煮饭啊。”刚进来负责楼面的陈经理看见了，陈经理热情地向李威打招呼，“跟往常一样？” “嗯。” 陈经理亲自给李威下单，这可不是常见的情况。之所以陈经理会如此热情，还是因为李威跟他的老板娘很熟，而且李威还是这里的大客户之一，一个月起码会来这里消费20次，有点眼力的都不会怠慢这样的客人。 李威找到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下，打开手机开始学习……嗯，LPL又开赛了。虽然不是直播只有回放，但这样对李威来说更好，一些广告时间李威可以直接跳开。 “阿啦阿啦，小哥你又在我这里吃饭啊，我也刚好准备吃饭，能搭个台吗。” 李威都不用抬头了，叫他小哥的人，全春城也就那么一位。 ------------ 019 市场与竞争 这人可是这家西餐厅的老板娘，李威能不答应吗。不过李威还没说话，卷发女子就直接坐到了李威隔壁，咳咳，不是对面，是隔壁。不过好在也只是坐在隔壁而已，没有其他多余的操作了。 李威在爵士馆的老规矩是果木三角肋排加鲜橙汁，偶尔还会加份水果沙拉。卷发女子的午餐是员工餐，猪肉小白菜和木耳。 “很奇怪吗小哥。”看到李威望着她那份分量不算多的员工餐，卷发女子问道。 “有点。” “我是有钱，但我并不是那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家里人对我的教育可不仅仅在学业上面，或许，我吃过的苦比小哥你还多呢？”卷发女子笑着说，眼睛眯成月牙。因为早上还要面对客人和一些合作商供应商，卷发女子抹着淡妆，模样看起来比起晚上的时候更加富有一种成熟的美感。 只是，李威并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来吃饭的。 “小哥，咱们谈笔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我知道你有一家桃宝店，专门卖咖啡豆的。我这边也有卖咖啡，不过都是一些相对来说符合大多数人口味的奶啡。为何拓展业务和刺激消费，新菜单我打算弄点单品咖啡。”这时候恰好服务员给两人端上两杯咖啡。 一杯是卡布奇诺，另一杯是拿铁，都是用15厘米高的马克杯冲泡的，分量大概有250毫升，比起李威的咖啡馆要大不少，只是这样冲泡，口味还要更加清淡。因为咖啡豆的总量是不会有太大变动，分量大了，加入的奶量也就更多。 少了咖啡的苦涩，多了一丝牛奶的丝滑，在口味上应该说是更加迎合消费大众，而对于春城人来说，这么一大杯也更加符合他们的消费观念。 性价比高啊！爵士馆的一杯卡布奇诺卖20元，而有缘咖啡馆的一杯卡布奇诺卖18元，光是看价格还会觉得爵士馆这里卖的贵，但只要一看到份量，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到爵士馆中消费。 “LC区的那家店面是真的有点旧了，我已经弄好新的装修方案，装修人员小阳那边能够给我找齐，就是新餐牌还有点摇摆不定。”卷发女子端起那杯卡布奇诺，不过似乎她自己也对这杯东西不太满意，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李威笑了笑，“今天在这里碰到小哥还真是不错啊，怎么样，给我这里提供咖啡豆吧。” “可以，但没得选。” 卷发女子打了个响指，“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明天开始？” “可以。” 李威没有道理拒绝卷发女子的这个提议，反正咖啡豆在桃宝上出售是卖，卖给爵士馆也是卖，都是为了赚钱，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何况李威也是想要把这块蛋糕做大，目前来说，春城的咖啡市场真的是太小了。 爵士馆是西餐厅，在客流上是绝对比咖啡馆大的，能够转化成咖啡消费者的客人基数也更大。虽然两边的部分客人会有重叠，爵士馆有了单品咖啡之后会对李威的咖啡馆造成一定的冲击，但其实影响也并不是特别大。 ———————— “该来的总会来，不选择这里的求着他们也不会来。”李威倒是看得很开，“影响会有一点，但相对于三角带来说，我们这边只是小意思。” 三角带嘛，也就是意式、玫瑰还有柏林这三家咖啡馆之间以及周围地带，饮品生意竞争最激烈的地方，除开这三家咖啡馆，还有一家书店和几家类似于皇茶喜茶这样的饮品店，噢，卷发女子的西餐厅也有一家开在这里。 竞争最激烈的地方，任何一点变动都会带来不可想象的变化，就譬如爵士馆要上单品咖啡，这对于三家咖啡馆带来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因为爵士馆的客流量是最大的，能够进去的客人也是肯定有能力也相对有这种格调点单品咖啡的。 三角带的三家咖啡馆总体来说生意还算是不错，不过咖啡占据的比例都不高，也就王十二的玫瑰庄园好一些，毕竟他那里的侧重点就是咖啡，柏林的侧重点放在了小食和饮品，而意式的侧重点现在放在了西餐和……小龙虾。 很不可思议的侧重点，阿阳对此已经跟李威吐槽过好几次了，说意式现在不务正业，好好的一家咖啡馆都快变成中餐馆了，不仅是小龙虾，还有老火靓汤和虾仁滑蛋饭…… 不过刘明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其实很大部分程度都是迫于无奈，做生意本来就是为了赚钱，当一样产品没法获得足够的利润的时候，就必然要寻找另外的突破口。 而小龙虾就是意式当前的突破口。在意式要弄小龙虾之前，春城就只有一家有小龙虾出售的餐馆，要说市场，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小，小龙虾这个点暂时来说也算是让意式的生意回暖了不少，一份单价88块的小龙虾可以说几乎每晚卖断货，看得柏林的阿顺是那个眼馋。 不过眼馋归眼馋，没有可靠的进货渠道的话什么都别谈，别来个别人进货20多块一斤，他进货就要40块，整整少了20块的利润，那就没多少利益可图了，空忙活，甚至生意不好的时候还得倒贴钱进去。 人人都想要跟紧赚钱的项目，但选择跟风之前，首先还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没那个能力可就丢人又亏钱了。 对于李威要供应咖啡豆给爵士馆，阿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阿涛还挺乐意这样。在咖啡豆一样的情况下，就是要比较出品好坏的时候了。若果还能把该有的客人都留住，那就真的说明自己这边的水平是真的不错了。 阿涛和李威其实有不少共同点的，比如两人都是不惧怕竞争的人。 竞争不是坏事，能够打败别人，那就说明自己能力充足，若果是竞争不过，那就是说明自己的技术还没过关，从中找到自己的缺点然后改正，就能变成更好的自己了。 ------------ 020 王十二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李威才来咖啡馆不到一个小时，一共才做了两杯咖啡，阿阳就过来了。 昨天阿阳和李威就说好了今天到玫瑰去试一下王十二的所谓正品蓝山。对于所谓的正品蓝山，李威其实还是有点期待的，毕竟是极为有名的咖啡品种。 也正是因为蓝山的名气，导致有很多冒牌货在市场上流通，可能产地是牙买加，也可能豆种是蓝山，但绝大多数都不会是牙买加蓝山。 这些冒牌货大行其道地出现在各个咖啡馆西餐厅当中，每杯的价格跟一般的单品咖啡相差无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若果是正品，光是成本就比一般的咖啡豆高了不知多少，又怎么可能卖出那样的低廉价格。 不过也确实是因为存在着这样的市场才会导致有这么多打着牙买加蓝山的幌子出售的冒牌货，那些人哪里知道是不是正品，看到餐牌上写着牙买加蓝山，‘哟这咖啡好像很有名耶，就它了。’ 李威的店里没有所谓的牙买加蓝山，有的只是牙买加高山咖啡。同样是出产于牙买加蓝山地区，高山咖啡的品质只是稍次于蓝山咖啡，算是蓝山咖啡的兄弟品种。因为牙买加蓝山的产量极少，所以牙买加高山可以说是蓝山咖啡的最佳替代品了。 ———————— 一进门，李威就能看到左手边的这幅田园风光的壁画，两张桌子靠在墙边，像是想让客人置身于田野之中；正对着门口的是吧台，吧台里面的东西其实每一家咖啡馆都大同小异，区别就在于设计者的品味和咖啡师的使用习惯；右手边也还有几张桌子，还有一条通向阁楼的楼梯；天花板则是采用了天蓝色的色调，用以衬合整体的风格。 听说玫瑰庄园的所有设计都是由王十二的女朋友完成的，具体如何，李威也不得而知，因为跟李威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李威才没这种八卦的时间。 王十二在吧台当中，现背对着门口，似乎在制作着什么东西，还没有发现李威和阿阳两人。他隔壁站着的是他的女朋友，正在收银台不知摆弄着什么。 “欢迎光临，先生两位吗？”还是服务员首先看到了两人，这一喊，王十二和他女朋友都注意到了两人。 “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啊。”王十二只是回过头来望了一下，然后便又扭回去继续制作出品，不过这也不影响他跟李威两人交谈，“这个点数来我这里，肯定还没吃饭吧，正好我托朋友弄了几瓶雷司令的白葡萄酒回来，在这里吃？” 李威点了点头，阿阳会意便回答王十二，“好，不过吃饭前，还是给我们来试试你的蓝山吧。” “就知道你小子是冲着这杯东西来的，再等一会，我给其他客人弄好这份水果沙拉。” “真不是我说你啊，十二，吧台就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招个学徒，也不需要会太多东西，懂几样招牌产品就够了，这样你出去进货或者学习也有人出品吧台的产品啊。”阿阳看起来对玫瑰的情况比较了解。 李威也没有见怪，刘明跟李威说过，“阿阳这小子，春城任何一家咖啡馆的老板他都认识，就连藏在老区偏僻角落的奥丁都被他找着了。” “学徒倒是容易请，但学会之后就立马拍拍屁股走人的多了去了，在意式的时候就碰上过好几次，最后还是教会刘明的堂哥堂嫂才顺利解决。”王十二转过身来，把一碟水果沙拉端到吧台，服务员很快便端到点单的客人那里。 “最近我在劝我表弟过来跟我学，不过那小子挺倔的，就是不肯过来。明明就闲在家里也没工作，我小姨是愁的头发都白了。”王十二对两人笑了一下，“怎么样，两人都是蓝山？” “对，我们这次就是冲着你这杯蓝山来的。”阿阳回应得很快，“对了，那个妹子是新来的？” “暑期工，我一个亲戚的女儿。我告诉你小阳，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跟你没完。” “我也就是问问，什么都没说呢。”阿阳苦着脸，“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你就是那种人，见一个爱一个，完全没底线。”王十二没有跟阿阳客气，两人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对彼此还是有点深入了解的，“别让我在李威面前揭穿你。” “咳咳，我也就是跟可爱的小姐姐谈谈恋爱，没对她们怎么样啊。” “你啊，算了……”王十二摇摇头，然后开始给两人冲泡咖啡。 ———————— 王十二这人在春城也算是一位较为知名的人物，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和刘明在春城开了第一间咖啡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像一个人，一位港岛明星，陈豪。 除了人矮了点，脸部容貌是真的跟陈豪长得没有太大区别，简直是比周结巴和霓虹大木的相似度还高。 当然，这也只是相貌，就算长得再好，手上没有点技术活、口袋没有点红太阳，也没多少人愿意关注你。 作为意式的前股东，光是退股份的那笔钱估计就不下几十万，而这里是小县城春城，几十万是什么概念。人长得平均值以上，钱也是有的，还特会撩妹，王十二在春城有点名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很多人曾经认为王十二之前推出意式是急流勇退，打算收手转行，没想到时隔不到一年，他就又杀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外省的女朋友。这对狗……这对妙人开了这家玫瑰庄园，经营得也是可以。 “真不知道萍姐你是怎么把这个浪子给收服的，这家伙以前可真的是万花丛中过啊。”王十二的女朋友就在旁边，不过阿阳一点也不忌谓，“每个星期，至少有四晚是在酒吧里过的，而且很多次都是跟不同的妹子在喝酒。” “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的，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家伙以前的糗事，不过这些事情十二很早就跟我提过了。男人嘛，总会有一段时间疯狂，直到他们开始顿悟。” “原来是顿悟了，怪不得十二你剃了个光头，真准备当和尚啊？” ------------ 021 你想要那就给你呗 没错，王十二理了个光头，能够看见头皮的那种。至于他为什么要如此想不开，李威和阿阳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会有人认为，寸头和光头难道不一样吗，难道理着寸头的人看起来好看，理了光头就不好看了？你看之前某吴姓小鲜肉在西游?XX篇中扮演光头唐僧还不是有一大票人喊帅。不过说真的，寸头和光头真的不是一回事。 寸头很考验一个人的底子，脸型气质差一些都不会很好看，但也不至于难看，因为寸头本来就有气质加成。然而光头……这绝对是比寸头更加难驾驭的东西。君不见，有多少演员因为光头而毁过形象。 李威和阿阳不清楚为什么王十二会理这么一个光头，不过对于两人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又不是给，就算王十二帅破天际或者丑到无边，他也只是王十二而已。 王十二的蓝山是不是正品，李威不好说，因为李威都没有尝试过正品，尝试更多的还是各个咖啡厅调和出来的综合豆，或许那些咖啡师有着足够的技术调和出来，但始终不是牙买加蓝山。 “有得喝还堵不了你的嘴。”王十二很快就把一份咖啡煮好。 王十二使用的是虹吸壶，而李威更偏向于手冲壶，两种冲泡方法没有什么高低可言的，只看豆种适不适合以及咖啡师的偏向，就算是用滴漏式咖啡机也可以，不过味道嘛……肯定是不一样的啦。 王十二这些豆冲泡出来的咖啡，至少风味上肯定是靠谱的，悠长的果香味，浓郁醇厚，就算不是正品，这份咖啡也足以值得它的价格。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你给我说说为啥突然剪了个光头，你以前不是老实说寸头才是男人的浪漫吗？”阿阳可不吃王十二这套，有吃有喝算得上什么，他又不是没有享受过的人，继续深扒下去才是正理。 “他呀，就是跟我打了个赌，要是他剪个光头，我就能帮他劝服他那表弟来这里当学徒。”王十二女朋友笑着说道，“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勇气，前天刚跟他说完，晚上就立马去剪了。” “兄弟，你有种。”阿阳竖起个大拇指。 “味道怎么样，现在正品的蓝山比以前较为容易拿了，我进来这行这么多年，也是有点人脉关系，让供应商那边给我均了半桶，顺便也让他们把那个橡木桶都送了给我。”王十二对着李威说，顺便还指了指吧台里面的冰箱。 若果不是特意关注，还真的很难注意到王十二所说的橡木桶，居然摆在冰箱顶，本来这个冰箱就比人还高了，放在那上面…… “放在那种地方有什么人会留意啊！”李威还没有说啥，阿阳就又出声了，“照我说，这桶就应该放在进门口这位置，别人一进来就能够看到你这东西，有这玩意比你在朋友圈打广告实在多了。” “这个橡木桶十二可宝贝着呢，你让他摆在门口那是真难。”王十二女朋友又揭穿了王十二的底细。 ———————— “干杯。”四个高脚杯轻轻相碰，桌上坐着的是王十二与他女朋友阿萍、阿阳和李威。 这顿饭只是很简单的请客，虽然是西餐，但没有那么多规矩，最起码的，在叉勺刀的放置上面就能够明瞭，四人面前都只是一刀一叉一勺，菜式端上来也没有那么多道道。 “还是不太喜欢雷司令这种葡萄酿出来的酒，有股石油味。”阿阳一边喝还一边挑剔着，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他的表情上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厌恶。 “我倒是提喜欢的。”李威淡淡地说道。 “还是李威有品位，成熟雷司令葡萄酒的特征就是这股味道，我还特意让朋友挑选有这种味道的酒回来呢。”王十二放下杯子，开始据动牛扒，“牛扒也是我托朋友带回来的，澳大利亚的安格斯牛排，已经排酸过了，加上今天，刚好冷藏14天，正是食用的最好时机。” “行了行了，你就别卖弄你的人脉和专业知识了，我们知道你厉害了，行吧？”阿阳打断王十二的介绍，“不过嘛，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们说，可以直接说，用不着兜这么大个圈子，我跟你认识多少年了，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 “好吧，我的确有事想跟李威说。”王十二终于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了，“我希望你别接下霞姐那边的咖啡豆供应，最起码春城这两家不要接。” “理由。”李威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望向王十二，然后端起了高脚杯。雷司令的白葡萄酒确实因为它那股石油味而存在颇大的争议，不过李威能够接受这种味道，而且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感觉就会越发偏向于这一点。王十二的这瓶雷司令就很对李威的口味。 爵士馆的咖啡豆供应李威不是必须要有，就算不供应对于李威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但李威要知道为什么让他不要供应，凡事都会有个理由，可能是利益，也有可能是恩怨。 至于是利益还是恩怨，李威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想要知道，仅此而已。 “为了利益，我就明说了，我想至少接下春城的这两家爵士馆的咖啡豆供应。”王十二也端起高脚杯，跟李威碰了碰杯，“霞姐那边其实挺早前就跟我提过了，只是当时还没有拿定主意，她的旧店也还不确定是否翻修，所以就拖了下来。然后嘛，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过去找到你了。” “诶十二，你这里的咖啡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要给霞姐供应，这样的话你自己这供应的过来吗。”阿阳作为行外人，就有点迷糊了。 “生意好不好是一回事，能不能赚到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王十二没有跟阿阳这个外行人说明，内行人的李威自然能够知道内情。 “既然这样，那没问题。”李威蛮不在乎，在李威看来，像是刘明王十二阿顺一流，格局都还是有点小。 ------------ 022 杰西卡和她的女票们 “没想到王十二真的可以说服小哥你呢，我是应该说十二那张嘴很厉害还是应该说小哥你的心太软，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李威又来到了爵士馆吃午饭，可能是陈经理告知了卷发女子，现在她坐在李威对面。 “十二的咖啡豆烘焙得不错。”李威没有正面回答卷发女子的问题，不过也算是给予了回复。 “那还真是有点遗憾啊，本来还想跟小哥你合作的。” 对此，李威只能深表遗憾，不过两人也不是没有进行合作，虽然春城的两家餐厅的咖啡豆交给了王十二供应，但江城和西城的那两家分店卷发女子还是留给了李威。按照卷发女子的说法是，要是王十二的咖啡豆在口碑上没能超过李威的豆，那就只能终止合作了。 卷发女子不是圣人，李威也不是，凡事最怕的就是比较，要是王十二的咖啡豆得不到相应的好评，卷发女子和李威都绝对不会继续下去。 李威对此也没有什么感想，机会李威让给了王十二，王十二没能把握住机会也怪不到李威头上，他这个好人已经做到底了，再做下去那就是傻X了。 ———————— 吃完午饭李威便回到了店里，小红小绿……啊不对，是小琴阿雯已经开始熟悉咖啡馆的工作了，不过还没到两人的工作时间，暂时还见不到两人，今天已经是两人试用的第三天，等到晚上打烊的时候就要决定两人的去留。 考察的工作李威交给了阿涛去办，这三天里李威呆在店里的时间并不多，对于这两人的情况，还是阿涛较为了解，没有了解就没有话语权，老毛的这番话还是没错的。 兴许今天是周一，而且现在才是下午，咖啡馆的客人并没有多少，一楼只有两桌，二楼没有人。一楼的两张桌子，其中一桌客人李威并不认识，另一桌则是来过几次的客人，倒也是有点印象。 说起来，李威对于这位客人的认知也还是从阿阳口中得来的，阿阳这个地头蛇，跟春城各个阶层的人都有不少交集，李威有时候真的认为这家伙是不是整个春城的人都认识。 客人是一位女性，穿着方面比较中性化，加上理着个冬菇头和特意弄出来的飞机场，很多时候都会被人误认成为男人。不过也有例外情况，女客人也还是会有穿着打扮女性化的时候，尽管比较少，几个月来，李威就只见识过一次这种情况，不过也确实是有过，不是吗。 不是每个中性化打扮的女性都是蕾丝边，但蕾丝边的女性，基本都较为喜欢中性化的打扮。当然，这只是李威的概括而已，不能作为参考，因为李威这些年来也是见识过不少女同，全都挺喜欢中性化的打扮，这才会给李威这样的错觉。 客人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李威不清楚，阿阳喊她的时候也是英文名字，叫‘Jessica’。这个名字本身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意味，只是不知道对于客人有没有什么意义，或者也只是刚好叫着顺口，就这样决定下来的。 说起中国人取英文名字，有时候也确实让人觉得挺搞笑的，什么apple、banana、clock、cici，这都是什么鬼！用物品当名字还稍微好说一点，cici这种名字很明显就是给狗取的……服务员小敏家的京巴就叫cici。 说远了，杰西卡这个名字其实还好啦，起码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也貌似挺符合女同这样的身份。李威清楚杰西卡是女同这一点，是在她第二次来到咖啡馆，那时候恰好阿阳也在，杰西卡跟阿阳打完招呼之后，阿阳便跟李威说起了杰西卡的一些事情。 除此以外，杰西卡很多次过来都是带着另外一两个女孩，而且带过来的都还是挺漂亮的姑娘，不知羡慕了多少汉子，其中最羡慕的还数阿阳。 “那是真的羡慕啊！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多小姐姐呢！不要求有那么多高质量的，有一半也好啊！”基本每次阿阳跟杰西卡同时来到有缘咖啡馆都会如此羡慕嫉妒恨一次。不过，其实也没有多少次来着。 “你只是没有带过过来而已，鬼知道你收着藏着多少个。”阿涛在这种时候便会开始拆阿阳的台，“谁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都会有女朋友，就是不知道哪段时间跟哪个好上了而已。” “我有这么不堪吗……”阿阳每每都对阿涛的拆台无力吐槽，“怎么搞得好像我哪一天没有女朋友就会挂了一样。” 杰西卡每次来到有缘咖啡馆基本都是点单品，偶尔时候会来上一杯美式咖啡。对于美式咖啡，李威还是有点敬而远之的，虽然说提神效果确实很不错，但喝起来那种感觉就不是很美妙了，要不是实在犯困，李威是坚决不会碰它。 不过李威只能代表李威自己，别人怎么想李威管不着。杰西卡带来的女孩，口味不一，有的喜欢点茶饮有的也喜欢喝咖啡，只是基本都是奶啡而已。而有那么一位女生，给李威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那位女生杰西卡会经常带过来，算是较为稳定出场的‘女朋友’，样子不见得有多美，在李威看来也就属于还耐看的那种。让李威觉得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位女生第一次来到咖啡馆，点了一杯ristretto，超浓咖啡。 当时，阿涛和李威都是一脸楞逼，虽然说能够制作，但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的，浓缩咖啡espresso的口感就足够击退绝大部分人了，有勇气尝试超浓咖啡的人那可是真勇士，杰西卡的这位‘女朋友’更是一位女勇士。 客人点单，李威只能制作给客人，女生在咖啡端上来之后，十秒时间，两口，就把这杯超浓给解决了，而且李威还看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皱眉的表情，还特别enjoy…… 大概是还没过瘾，女生在喝完这杯超浓之后又点了一杯双倍浓缩，李威又给她制作了，而她又是很快将这杯双倍浓缩给解决了。 看着这情景，阿涛都快要跪着喊女侠了。 ------------ 023 瑞奇 “我叫瑞奇，别人都会称呼我为小7或者奇瑞，一个毕业几年的大专生，专业是不怎么容易找到心仪工作但还是挺受欢迎的西餐烹饪。我从小的兴趣就是自己做餐自己调咖啡饮品，朋友们也比较喜欢我做的东西，他们是我一直以来的动力。 然而这个行业真的不好找合适的工作，以前就听学长们说毕业之后都是在西餐厅中打工，吧台、厨房或者当服务员，有点混吃等死的感觉，不过我应该不会像他们那样吧，那时候的我是这样想的。 不过生活总是喜欢给你一记打击，毕业之后我终究还是走上了学长们曾经走过的路，流落在各个西餐厅酒店当服务员和吧台，饼房蛋糕房也待过一段时间，不过这都没有什么用，前途还是一片迷茫。 我也想过跟朋友合伙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厅，自由并且符合自己的兴趣，不过错失了几次机会之后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朋友们觉得是一个遗憾，我也如此觉得，然而人生没有回头，不是吗。” ———————— 看起来有点颓废的青年男子走进一家他新发现的咖啡厅。 男青年是回来老家打算休息一两个月再出去找工作的，工作中太多压力，他不得不给自己一个长假期来舒缓一下压力。他的家里其实不是那种很差钱的家庭，父母都有着不错的收入，他这几年工作获得的钱都是自己使用，有多少用多少，很少考虑到以后怎么办，也不需要考虑。 有着工作，虽然钱不多，但也不用向家里要钱，家里也不会等着他的那点钱过日子，瑞奇的生活如何任性都无所谓。 “有缘咖啡馆，什么破名字，嘛，在这种小县城开的咖啡厅只要出品过得去那就不愁没有客人了，还要管什么名字。”瑞奇走入这间‘有缘咖啡馆’，入门看到的便是在墙上挂着的两把吉他，还有一块写着今日推荐的小黑板。 香草拿铁／日晒耶加雪菲／哥伦比亚／国产YN小粒／炭烧咖啡。 对于小地方的咖啡厅来说这里的种类也确实算不少了，就是不知道咖啡师的操作如何。咖啡馆的装修还算不错，很安静的感觉，周围墙上和装饰品都按着同一种色调，和木纹的柜子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他很喜欢这里的感觉，比起外面大城市的那种喧哗的感觉很不一样，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那种紧凑的生活节奏，坐在咖啡馆里面安心地点上一杯咖啡，他感觉可以坐一整个下午或者晚上。 “你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饮品还是小食。”带着眼镜个子比较矮小的女服务员把菜单递到瑞奇跟前。 瑞奇坐的是吧台，他去到每一间咖啡厅都喜欢坐在吧台，吧台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多少人喜欢坐在这里，不过这个地方却是可以观察到整间咖啡馆，客人那边或者是吧台里面。 “最近有什么新烘焙的咖啡豆，我想点杯单品。”瑞奇对服务员说道，他一直觉得去咖啡馆喝其它的饮品有点奇怪，饮品随便在一家休闲吧奶茶店什么的难到就喝不到了吗，为什么还要非得来到咖啡厅喝。 瑞奇一直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选择，对此他也不会计较太多，做好自己就够了。 “小黑板上面的都是最近的推荐，上面的单品都是最近这几天我们店长亲自烘焙出来的豆。”女服务员对瑞奇说道，“如果客人你不喜欢推荐上的那些，那么可以试一下我们的曼特宁，虽然过了有几天，但风味还是挺不错的，现在只剩下几杯的量。” 精品曼特宁吗，确实是一种不错的豆品，产自印尼，风味非常浓郁。瑞奇在外面的咖啡店也尝试过不少，手冲的虹吸的，各个咖啡厅有着他们不同的做法，有着他们独特的风格。 瑞奇一直认为咖啡的魅力便在于此，随着不同咖啡师的出品，有着不同的风味，每一次尝试都像是享受着一种新的咖啡。 “那就来一杯曼特宁吧，不介意我观看一下操作过程吧？”瑞奇也想看看老家的咖啡馆能不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当然可以，店长他是个很乐于分享的人，他认为能够带给人快乐的才是一杯好咖啡。”女服务员笑着回答他，“客人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把操作地点放在座位上面，有不少客人喜欢这样。” “我还是坐吧台吧，我比较喜欢坐在吧台的感觉。”瑞奇拒绝了女服务员的好意，他是个较有主见的人，一般情况都会坚持自己的意见。 ———————— 86摄氏度的开水，水流缓慢地倒在手冲壶，透过纸质滤纸从滤杯中流下，一份18克的咖啡豆，冲出来一杯不到200克的咖啡。 咖啡师的手法很熟练，每一步都几乎精确到秒，即使没有使用计时器，单从经验上也能感觉到每个步骤所需要的时间。就像是在看着一件艺术品的诞生，而好的咖啡师，他的每一杯作品都是一件艺术品。 咖啡师是小水流做法，水流缓慢地流下，被研磨成粉的咖啡豆随着水流的冲泡稍微膨胀并且依附在滤纸上，时间按着秒来计算，咖啡师没有刻意计较重量，在感觉味道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下来，等待水流逐渐流下，深棕色的咖啡在分享壶中慢慢成形，香味从中溢出来。 分享壶中大概有200克左右的咖啡，用来品味的话，适合两三人分享，不过瑞奇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人跟他一起分享。 “不如一起来品尝你的这杯作品？”瑞奇跟咖啡师说道。咖啡师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如果光从样子来说的话。 戴着副眼镜，显得比较文静，或许用文静来形容一个男人有点不礼貌，不过瑞奇比较缺稀的词汇量找不到其它适合的形容词。头发也是理得比较干爽，能够驾驭寸头的男人才是真的帅。 咖啡师坐在瑞奇旁边，这时候咖啡馆中没有多少客人，都是已经点了单暂时不需要服务，这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客人不需要的时候随意一些没有太大关系，不要耽误工作就行了。 ------------ 024 康宝蓝 “第一次见到你，外地人？”咖啡师阿涛对瑞奇说道，“我们这里的客人不多，大多数我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不过只要来过我都或多或少有点印象。” “本地人，之前在妖都读书，又在那里工作了几年，除开过年很少回来。”瑞奇回答咖啡师的问题，“回来休息一会，见到有家没见过的咖啡馆就进来试一下，你们开了很久吗？” “这家店也没开多久，几个月吧，以前老板也是在妖都开店的，现在回来这里开店也是因为小城里比较宁静。” 通过谈话，瑞奇了解到咖啡师的名字叫阿涛，很久之前就跟着这家有缘咖啡馆的老板工作，老板关掉妖都的店之后也跟着来到了这里。阿涛不是本地人，不过似乎有着良好的语言天赋，本地话说起来跟本地人没有太大区别，如果没有注意的话，瑞奇都听不出来。 “曼特宁是深度烘焙的豆，口感很好，香味浓郁，适中的酸度能够令人愉悦。虽然我们的都不是来自普旺尼，但也是上好的精品曼特宁，烘焙更是有店长亲自动手，品质绝对没得说。” 阿涛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聊起有关于咖啡的话题便停不下来，直到有新的客人到来下单之后才住口开始做单。 在工作的时候，阿涛便变得专注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很健谈的样子，似乎是一名从事很多年的老师傅，瑞奇很想知道阿涛在这行多久了，咖啡师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难入行的职业，不仅难入行，想要精通也很不简单，有的人甚至愿意花费一生来研究，可能这就是咖啡的魅力，瑞奇能够了解一二，不过他并不是非常明白这种魅力到底从何而来。 严格来说，瑞奇也算是入行的咖啡师了，虽然大专的专业学的是西餐烹饪，但咖啡也会有所触及，毕业之后的工作也会经常接触到咖啡的制作，无论是哪里的吧台，咖啡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项出品，只是倾向不同而已。 ———————— 大多数休闲吧或者西餐厅都只有一些奶啡跟为数不多的单品。卡布奇诺、摩卡、拿铁、法式欧蕾、焦糖玛奇朵、康宝蓝、墨西哥可可，这些奶啡中的大多数都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按照接受度的问题，康宝蓝只有在部分咖啡馆中才能看到，就算是妖都那样的大城市的咖啡馆也只有寥寥数家选择出品。 瑞奇在‘有缘咖啡馆’的餐牌中似乎看到了这个不常见的名字。康宝蓝在奶啡中也是一种较为另类的出品，整杯的浓缩咖啡上面挤一层厚厚的奶油，然后一口连着奶油咖啡喝下去。 说实在的，不说大多数人接受不了，一开始尝试的瑞奇也是有点难以咽下。奶油的甜而腻和特浓的苦涩味很难调和起来，只有品味过后才能慢慢了解这杯咖啡的滋味。 康宝蓝跟玛奇朵可以说是姐妹花，同样都是使用意式特浓咖啡底，康宝蓝加的是鲜奶油，玛奇朵加的是奶泡。不过相比较于玛奇朵的广受欢迎，康宝蓝就有点尴尬了。 大概是因为粤省人口味的问题，反正瑞奇在妖都读书以及工作的时间里，他能够想起有康宝蓝的店，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点单率非常低，经常都是一个月不见有一杯。 看到菜单上的康宝蓝，瑞奇突然来了兴趣，不过咖啡师阿涛现在有点小忙的样子，刚才进来了一桌四人，每个人一杯饮品，加点小食。 小食自然跟阿涛没啥关系，不过饮品还得由阿涛制作，咖啡师只是个称谓，像是这样的小咖啡馆里，一般同一时段就只有一名吧台人员，所以咖啡饮品或者鸡尾酒都是由阿涛经手，或者在阿涛休息下班的时候由其他台成员经手。 “你能习惯康宝蓝的味道吗，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有多久没有卖出一杯这玩意了。如果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或者连我自己都不会很喜欢康宝蓝的滋味，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做完别的单子之后，阿涛才在吧台中一边做着康宝蓝的咖啡底一边跟瑞奇说话。 通过意式咖啡机打出来的意式特浓啡底，浓郁的香味就算是在吧台外面的瑞奇都能够闻到，咖啡师阿涛立刻把打好的鲜奶油堆在啡底上面，看似很简单的这杯康宝蓝就制作完成了。 “你好，这是你的康宝蓝。”阿涛端到瑞奇面前。 瑞奇闻了一下，没有多少犹豫，一口气喝下整杯康宝蓝。感觉嘛，该怎么说，如果不是爱好者，估计刚进口就要放弃这杯东西了，瑞奇也不会这么没品，在咖啡师面前做出这种动作简直就是在对咖啡师的一种挑衅。 阿涛处理这杯康宝蓝还是挺有水准的，时间上面控制得较为精确，所以两种味道不一样的东西混合起来也是别有风味。 但距离瑞奇理想中的味道，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还不错。”瑞奇的评价就只有三个字，这个评价对于瑞奇来说已经是相当高了。 “我还是没能很好地控制住时间，如果是威哥来弄，估计味道还会更加好一点。”阿涛听到瑞奇的评价，有点小沮丧，平常客人们对他制作的咖啡的评价不外如‘非常棒’‘太好喝了’，阿涛一时间还没转变过来。 不过阿涛也不会在客人面前表现出来，这种时候，微笑就好了。 “威哥？这里的店老板吗？”瑞奇问到。 “对，咖啡店的豆都是由威哥自己烘焙的，而且威哥煮的咖啡比我的好很多。”或许是现在没有单子，阿涛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不过客人您现在来的时间不是很好，威哥一般不会在这种时间过来。” “那就有点遗憾了，不过也没事，我这几个月都会在春城，你们店长晚上会在店里的吧？” “会会。” ———————— 呃，不知道是不是李威跟阿涛有点心有灵犀，前面阿涛刚说完，李威就走过来打脸了。 ------------ 025 道不尽的是乡愁 推门进来的人正好就是李威。阿涛也看傻眼了，确实是一般来说李威都很少在这种时间段出现，今天不知道为何会出现。 “威哥。”阿涛还是向李威打个招呼，这是必要的礼貌。李威点点头，然后走进吧台，自己给自己做了杯美式。 美式咖啡对于欧洲人来说就有如潲水，就是在意式啡底搅点水，不过在米国人中倒是挺受欢迎的，提神效果那是杠杠的。也许是生活节奏问题，米国大城市之中的生活节奏还是挺快的，而且他们也习惯了黑咖啡的味道，但欧洲就不一样了，欧洲人还是挺重视享受的。 就好像麦当当和肯上校，快餐文化在米国相当流行，也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文化输出，我国最近这些年也越发习惯这种西式快餐，尤其是快节奏的大城市。当然也还是有不少国人不是相当喜欢这种洋垃圾食品，多也只是偶尔凑个热闹来一顿，若是长期食用，他们是不乐意的。 “威哥，这位骚年尝试了康宝蓝，说不定还想来多杯呢，你要不要露一手？”不嫌事大的阿涛从旁怂恿李威。 李威望向瑞奇，像是在征求意见。瑞奇也是看到了李威在望着他，“呃，如果口感更好的话，再来一杯也没什么问题，我喝咖啡不会失眠。” “给你打个半价。”李威说完，便开始制作他的康宝蓝，步骤其实是跟阿涛制作是差不多的，本来这杯东西也是李威教会阿涛的，当然，李威对于时间和水温上的把握肯定是比阿涛好一些的。 方法和豆种都一样，剩下的也就是对于细节上的控制。这就好比如持牌的咖啡师，技术层面来说都是没有很明显的差别的，为何会有些人做出来的咖啡会好喝一些，那就是因为他们对于细节上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哪怕一摄氏度的水温、几CC的水量这些很细微的差别，他们都会衡量这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李威这种算是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家伙，肯定是没有咖啡师证。不过没有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有证的也只是少数，对于一般消费者来说，有证没证意义也不大，最关键的还是消费者能够接受他们冲泡出来的咖啡。 曲高和寡这个词的存在肯定是有意义的，任何东西，脱离了大众就只能是极少数人孤芳自赏了。咖啡师大赛在一定意义上面，大概也就这种感觉。而对于李威来说，与其说是不屑，倒不如说没有必要，李威从来就没有想过做到多么高端，在妖都的时候如此，回来春城之后也是如此。 李威面对的是消费者，而不是那些只会说出一段一般人根本听不明白的话的所谓咖啡师。消费者有时候很挑剔，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伺候的，对于他们来说，好喝就是好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跟他们说什么‘蜜处理’‘精选90+’‘肯尼亚PB’，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所有所有感觉，都只会回归到两个字，好喝。 最简单直接的两个字，只要有这两个字，对于李威来说也就足够了。 ———————— “您的康宝蓝。”李威端上给吧台的瑞奇，造型跟阿涛制作的完全一模一样，没喝下肚的话完全看不出区别。 瑞奇又是一口下肚，呃，其实大致味道也是相差无几的，不过瑞奇还是能够尝出其中的细微差别。怎么说呢，瑞奇只能说不愧是店老板，能够教出这么棒的咖啡师，自身也肯定是有着不俗的实力的，咖啡与鲜奶油的融合恰到好处，两者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冲突，但又能够很好地区分出两者的味道，咖啡就是咖啡，奶油就是奶油，咖啡既有奶油，奶油也有咖啡。 瑞奇可以说这杯康宝蓝是他喝过的最好的康宝蓝，虽然瑞奇本身也没有喝过很多康宝蓝，但有着基本的阅历在，瑞奇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瑞奇突然有一个想法，毕业到现在也有几年时间了，他在外打滚也算是打滚够了，虽然瑞奇还觉得自己很年轻，但一个人出门在外，心是很累的，瑞奇也有点累了，不然也不会打算回来春城歇息一段时间。 既然家门口就有一间这么不错的咖啡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到外面流浪呢？ 有时候一个人的第一感觉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对于整个事件的感觉，瑞奇萌生了这个想法，这个想法便很快生根发芽起来。瑞奇也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这个想法刚生根发芽，瑞奇便马上想要寻求答案。 “老板，你们这里还招人吗？”瑞奇看向李威。 “对不起，暑期工已经招够了。”回答瑞奇的不是李威，而是阿涛。李威已经在复习功课了，没错，又是天杀的LPL。 “不是暑期工，我说的是长工。”瑞奇立马明白阿涛误会了，连忙纠正。 “长工？这倒是还招，你要来，还是你有朋友想过来。” “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而且老家就在这里，在家乡能够找到心仪的工作那么又为何千山万水跑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呢。”这番话倒是没错，自愿背井离乡的人也就是一小撮，很大部分人如果能在家乡生活得挺不错的话，其实是挺不愿意离乡的。 说不尽的是乡愁，少时离乡老大还，乡音不改鬓白头，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李威听到了瑞奇所说，暑期工李威倒是可以让阿涛拿主意，因为工作时长也就短短一个来月，对店里影响不算太大。但长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连这个权利都交给阿涛，李威这个老板怕是不会被人看扁了。 还好，阿涛在这种时候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哪一步才是一名员工的底线，对于这种挑衅老板的事情，阿涛是不会犯糊涂的。 阿涛看着李威，李威点点头，跟瑞奇坐在角落的一桌进行初步面试。面试没有啥问题，而且瑞奇的履历也是相当不错，李威没有理由拒绝一名有经验还有点小理想的咖啡师。 ------------ 026 网瘾少年的分歧 瑞奇过来有缘咖啡馆上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李威也没有坏了规矩，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月薪暂时为春城的平均工资2000，过了试用期升到2500基本工资，全勤300和300的餐补。 另外正式员工还有全店的业绩提成，李威每个月都会设置一个目标数值，总不会过高的，一般没有多少假期的月份，李伟都会定在八万，也就是每天有两千多的营业额就差不多能够完成目标了。而现在是暑假，目标自然会高一些，但也不是什么高不可及的数字。 十五万，这是李威设定的目标数值，按照目前这些天来看，这个目标并不难完成，就算是台风来那几天，咖啡馆每天也有近五千的营业额，风和日丽的情况下，也有过快突破一万的状况。 当然，这只是基本目标，超出目标数值后才是员工们在意的部分。超出目标营业额的部分，除去这部分的成本，李威会拿出八成的利润给员工们当作分红。也当然，不是所有员工都平均分这些分红的，像是阿涛这个既是吧台又兼着当店长的，自然分红也会高一些。 阿涛的工资是3600，加上分红的话，大概会在4500到6000这个区间，在春城那是绝对的高收入层次。阿涛的日常开支很低，低到咖啡馆里的其他员工都不是很敢相信，李威那里的租房房费400，饭钱控制在600以内。 但是，阿涛每个月的余钱也没有多少，那么爸爸……钱到哪里去了？ 咖啡豆、游戏氪金和天杀的steam。G胖挥舞着绿色的票票换走了阿涛不少红票票，很多游戏阿涛都是买买买，但真的进去了还玩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也就只有那么几款。 “买了再说啊，这么便宜，以后要玩了再买谁说得准会多贵啊。”阿涛理直气硬地说着。 阿涛的这番话连好基友小静静都不敢恭维，因为两人除开在某几个游戏能够好好玩耍，余下的确实没有多少话题。 阿涛喜欢单机游戏和家用机游戏，家用机就暂且不说，主机、电视和卡带都要占不少地方，阿涛住的这小地方还真的不够他堆积，阿涛也就暂时放弃了购买家用机游戏的想法。 而小静静，除开英雄联盟达到了王者段位，王者农药也是到了王者，好像前段时间还给李威说过冲到了30星，不过基本不玩手游的李威听得是一头雾水。小静静的偏好在于PC端游戏和手游，守望屁股买了，只是一直在划水打酱油，跟英雄联盟那边追求的全英雄全皮肤不同，守望屁股都是有什么玩什么，以前的某个页游，叫做神仙道，小静静在那上面至少氪金一万，但氪了那么多也依旧还是没能爬到服务器第一。 不知道是世道问题还是咋，单机玩家以及家用机玩家跟PC玩家和手游玩家总是会互相瞧不起，当然，阵营内部也是有互相瞧不起的情况。像是任饭和索索就经常扭打成一团，碧蓝幻想和碧蓝航线的粉说不定也是经常掐架。 阿涛和小静静倒是没有什么争执，一起玩英雄联盟的时候就一起玩，绝对不会说起其他游戏，看到别人在对局中鼓吹其他游戏都是无视，噢，要是有人说起300傻C的时候，两人就肯定是直接喷人了。别看两人平常脾气很好，就算别人在游戏中被喷技术不行是不是小学生两人都不会还嘴，但真怼起人来，两人是妥妥的把人怼到挂机。 这人要是在对面还好说，自己这边的队友很欢喜地拿下一场胜利，要是自己这边的人，阿涛和小静静两人也会带着剩下的队友跟对面对抗，大多数情况也还是能够取胜。不过也还是会有跟两人一样，拿着黄金白金小号虐小朋友的王者选手，这种时候也就是输一把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账号…… ———————— 瑞奇明天才会过来上班，而今天晚上，阿涛要考虑的还是两位暑期工的去留。其实两位小女生都挺兢兢业业的，也没有什么较大的差错，总的来说，阿涛觉得两个人都可以留下来，反正暑假期间多两名暑期工也只是刚刚好忙活，三天下来，无论是吧台还是厨房的成员都可以感受到两个妹子带来的不同。 阿涛算是考虑了很久，李威不是一定只留一个，要是确实有需要，两个留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而阿涛烦恼的就是这一点，他在思考，若是只留下一个，能不能保持着像是现在这样的效率。 “本来呢，我们是考虑只留下一位暑期工，你们要说说为什么要留下你自己，而不是留下另外一个。”阿涛打算留着这个难题给两位姑娘自己决定。 两个姑娘也愣了，三天时间，即使是知道两人是竞争对手，两人的感情也有了不少进展，说是姐妹有点过，但让她们互相埋汰，也是有点小纠结。说到底也只是两位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言语中多少也是带有点模糊，埋汰的话没有说多少，最多也就是总结一下自己这三天的感想。 阿涛对于两名姑娘的态度也是比较不错，本来他已经想好了，哪位姑娘首先埋汰另一位，他就先摒弃哪一位。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能够甄别出哪一位才是自私者，然而，小城姑娘到底还是图样，都没有首先说出对方。 这样的话，就轮到阿涛纠结了。阿涛思虑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让两个妹子都留下来。 “威哥应该会同意吧，暑假的生意这么好，有两个暑期工在也能够更好地为客人们服务。”阿涛是这样想的。 阿涛把最终的结果告诉李威，李威没有说啥，只是点了点头，暑期工只是小事，阿涛这个当店长的拥有少许权力也没有大问题，而且阿涛考虑的还是咖啡馆能否顺利为客人服务，李威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最终，小琴阿雯，两位少女对于自己都能够留下来还是比较高兴的，虽然只是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短工，但好歹这也是她们生活履历上较为浓重的一笔。 ------------ 027 闺蜜 “嗨，威叔，又一个星期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能够叫到这种称呼，而且还用这样语气的人，还真是不多，李威不用抬头就能够猜出到底是谁。 林小苑，李威堂侄女的闺蜜。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看起来同龄的女性。一个看起来比较有份量的女性，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丝毫不逊色于李威的姑娘；一位戴着眼镜有点小龅牙的姑娘；一位很是乖巧玲珑的姑娘。 “秋姐，我老规矩就行了。”小苑对阿秋说道，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闺蜜，“你们要点什么都随便点，老板是李笑笑她叔。” “李笑笑她叔开的？她叔年纪得多大。”壮妞惊奇地望向小苑。 “就是吧台那个大叔吧，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啊，怎么会是笑笑她叔。”小龅牙倒是猜出来了，只是不怎么肯相信。 “堂叔，远房的那种，隔了好几代，不过就住在笑笑娘家隔壁。”林小苑瞬间就卖了李威，“我告诉你们，笑笑她叔还没结婚哦，你们要是有意思就赶紧啦。” “拉倒吧你，要是真的很不错为什么你不上手，他只是笑笑她叔，又不是你叔。”壮妞鄙夷了一眼林小苑。 “我又不喜欢这种大叔型的，我喜欢小鲜肉，你看，小鲜肉出来了。”林小苑指着刚从厨房中走出来端东西给客人的小静静。 似乎是看到了林小苑在指着自己，小静静对林小苑挥下手，把东西端给客人后就走来四个妹子这里，“苑姐，又回来啦。” “噗哈哈哈哈哈，苑姐，林小苑，你也有今天啊，总是叫别人叔啊婶啊，现在也被人叫姐了吧。”小龅牙一边说着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本来就长得不怎么对得住观众了，一笑起来就更加那个撒了。 随着小龅牙开始笑起来，另外两个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三人还是会注意点影响，至少没有笑得太大声，免得影响到周边的客人。 林小苑脸都黑了，虽然平常小静静也是这样称呼她的，不过平常时候可没有那么多闺蜜在旁边，也就算不上什么出糗，现在嘛，这个糗可就出大了。 “去去去，一边去，像我这么年轻貌美，你居然喊姐。”林小苑这下不干了，连忙挥走小静静，然后扭过头望着这群笑得快摊到沙发上的家伙，“你们翅膀是不是硬了，居然敢笑话本仙女！” “还仙女呢，苑姐姐，啊哈哈哈。”小龅牙得理不饶人，继续取笑着林小苑，另外两人也还是继续在笑着。等到三人笑到没力气之后才停下来。 笑够了之后三人才开始点单，而林小苑的老规矩现在已经端上来了。 林小苑的老规矩是随机奶啡，李威或者阿涛看心情给她制作，今天李威的心情是香草拿铁。林小苑闻了闻味道，说是香草拿铁，其实香草味不会太浓郁，过于浓郁的话就会影响到咖啡的口感，林小苑自然不会在这杯东西上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对于李威制作出来的咖啡，林小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咖啡爱好者，在妖都的时候基本就只会喝麦当当的快餐式咖啡，太平洋和星爸爸这些只是用来装品味的地方都不会进去，回来春城她也只会过来李威这里点上一杯坐着看小帅哥。 这样还能够挑出刺来就有鬼了。 ———————— “小鲜肉倒是小鲜肉，不过人家小鲜肉的菜似乎并不是苑姐姐这样的老仙女啊。”小龅牙说着又差点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捂着嘴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我说你这个三八不要老是在意那个词，你跟我可是同龄，我要是老仙女的话，你也是，你们也是。”林小苑侧着脸哼哼。 “阿惠都是孩子他娘了，可不会在意这个，我跟茜茜都谈了男朋友，这一两年估计都要结婚了，在意这个干什么。”镜框妹这才插句话进来，这句话也是说得小苑没了脾气。 林小苑在春城中还有往来的女性朋友、同学、闺蜜，不是已经结婚生娃就是婚期将近，也就只剩她还漂流在外一个人孤苦伶仃。 就比如说壮妞阿惠，本来阿惠也不是这么壮的，因为生了两个娃，活脱脱地比起以前读书的时候胖了四十多斤，一般女生要是胖了个三五斤都要生要死地说减肥了，四十多斤那是什么概念，瘦竹竿都变成了猪腩肉！ 就比如另一个闺蜜，李威的侄女李笑笑，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还有其他正在谈着男朋友的就更多了，林小苑连数都不愿意去数，太伤自尊心了…… “诶，想姐姐我天生丽质，为什么就找不到好男人呢，我要求也不高啊要，像是彦祖那样的就很不错了。”小苑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三位正在考虑着点什么的闺蜜。 “还吴彦祖就不错了，国民老公要找老婆也不会找到你啊，苑姐姐。”小龅牙茜茜瞥了林小苑一眼，“我觉得嘛，你要是能找到笑笑她叔这样的就应该偷笑了，人长得很不错，还有点小钱。” “你们这些没有追求的家伙。”林小苑撇了撇嘴。 ———————— “诶，我说小廖，你这个时候叫我出来到底有啥事啊，我今天的段子还没想好呢，交不上稿编辑还不得把我给剥了。”两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走进来。 光是听声音李威就知道是谁了，还能是谁，四贱客中的两位呗，码农还有段子手。 不过平常他们都是四个人晚上的时候才会过来，像是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就跑过来还是头一遭。 码农身上的衣着还好，虽然码农不是很重视衣着方面，但出门工作，最起码的整洁还是要有的，而段子手就比较随意了，短袖的白色上衣上面有着几个破洞、裤子就好像是穿了很多年的校服，这模样，可能还是被码农硬生生从屋里拽出来的。 “这个时间找到你肯定是有正事要谈啊，老张，别说兄弟有好事不帮你，现在就有个好活计要介绍给你。”码农正色说道。 ------------ 028 兽王记 “好吧，那给哥哥说说到底有什么好活计。”段子手老张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在意，但实际上，对于小廖说的好活计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当段子手真的不是很好混，而且整个行业都不是很景气，如果不是没有好门路，他早就转行了。 现在小廖给他找的这个活计，可能正是老张所希望的好门路，但老张也不会摆着一副急切的面容，他可不想被小廖这个码农看低。 “是这样，我们公司最近在转型，下一步可能要转向手游开发这方面。目前是整个部门啥都没有，我就跟你先说说，你写个游戏剧本，要是能够被看中，钱肯定不少。”小廖推了推眼镜，“本来公司那边打算找点知名的网络写手来写剧本的，或者是买下某些火书的游戏版权，不过考虑到成本问题，这个打算就搁置下来了。” “游戏剧本？就是那种‘开局一把刀一条狗，装备全靠打’的啥狗屁都不通的玩意？”老张似乎听出来小廖的公司想要什么了，最近很火的不正是这种东西吗，什么‘油腻的师姐在等你’‘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一刀999级，非RMB玩家快进来’。 老张一直对这种玩意很反感，这些游戏厂商不想着怎么做好游戏，总是想这些歪门邪路，圈一波钱就跑。对于这样的游戏，老张别说是玩，连点击都懒得点进去，玩这样的游戏只是纯属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写多两个段子或者跟好兄弟聊聊天。 但没办法，做这些游戏的人有钱，每天都是大行其道地在各种渠道投放广告，还请来各种大牌明星，林X聪、张X颖、古X乐、山鸡哥、大B哥、孙X雷、郑X健，基本古惑仔那堆人全都过来大陆捞金了。 虽然老张是一名段子手，但他也是一名有理想的段子手啊，只是没有门路施展自己的理想罢了……老张以前也是想过当一名游戏策划，读书的时候还写满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不过那个笔记本貌似被老师发现，撕成几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出来。 这么宝贵的东西，老张肯定不会带出来放在出租屋中。在答应了小廖后，小廖结账就回公司继续上班了，而老张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好久都不会拨的电话。 ———————— “妈，对，是我，没事，我能有啥事，我在外面好着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找我写东西。对了，帮我翻翻我书桌左边第三个抽屉，那里应该有个本子，被撕成几份的，对对，就是那本，绿皮的。是什么你就不用管了，帮我寄过来，我拿那东西有用，诶诶，你别管有什么用啦，我工作用得上。嗯嗯，你跟爸就别太操劳了，我在外面能够照顾好自己，迟些我赚点钱了就回去看你们，女朋友？不存在的。” 呼，关了通话，老张呼了口气。老家的父母只是农民，没有多少文化，好不容易培养他这个儿子成才，肯定是不愿意他在这外面一事无成。老张很少打电话回去，就算通话，一般都只是报喜不报忧。大概这也是很多在外的游子跟家里联系的模板。 “再来一杯卡布奇诺。”老张招招手跟服务员说话。 老张不知道小廖的公司想要什么样的游戏剧本，连个类型都没有，就只是一句‘尽管写，现在很多东西都还没筹备，正是你发挥的时候，要是到时候确定下来了，你就只能跟着公司的步伐走了。’ 能够按着自己的想法写剧本的剧情策划可不多，一般都会是公司定下来项目之后，再由剧情策划来根据类型和主要人物等等要素编写剧情，甚至还会有更加严格的要求，譬如某某角色在某个时段必须要死，某某角色要在某一章登场，某个道具要在这里的剧情获得。 老张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回忆当初自己想过的那些游戏剧情，也幸亏他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有时候灵感这种东西真的是眨眼就不见，好记忆总是不如烂笔头，老张每每想到灵感的时候都会掏出小本子记录下来。 小本子还没有巴掌大，很快一页纸就被老张的潦草字迹填满。那些毕竟都是学生时代的产物了，老张记得的也不会很多，他只能凭着记忆把其中一个认为还算是有趣的故事写下来。 这个故事是老张以前在玩过PS2的《兽王记》之后想到的，后来老张还特意找来了一台红白机玩了下另一个很古老版本的兽王记，不过老张玩完之后很是失望，两个兽王记严格点来说完全就不是一个游戏，连游戏类型都不一样。 红白机的兽王记就是一款横板弹幕射击游戏，只是加入了变身系统更换设计形态，每一关强制换成某种动物变异形态，一点选择都没有。但限于当时游戏机的性能，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而PS2的兽王记是一款动作冒险游戏，游戏的主人公一开始只有狼人这一种变身形态，随着游戏的进行开启更多的形态，对付不同的怪物更替不同的变身形态。 那时候的老张真的是非常沉迷兽王记这款游戏，当时他可没有PS2，一台机器当时就要差不多两千，出身农村家庭的他那是想都不要想，读书的时候老张是每天攥点零花钱和饭钱，到周六日的时候在去游戏机厅玩。 断断续续玩了将近一个学期老张才把兽王记通关，通完关后老张还有点回味兽王记的那种感觉，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自己的一些点子。这一想就又是半学期过去，原本就只有寥寥几页，经过半学期的丰满充实，差不多整个笔记本都快要给他写满了。 按照他老师的说法便是，‘记笔记都没有这么勤快，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成绩，就你这点成绩，连个好大学都考不上，还想着做游戏。’ 随后便是‘撕拉’，老张半个学期的心血就这样被撕成了几份。 ------------ 030 再别康桥 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的话当然是不会出现的，那时候的少年虽然也是一样中二，但网络热词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荼毒年轻人。那时候我们会用很多形容词去形容自己的震惊，而现在呢，万般词汇都化作一句‘卧槽！’ 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老张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全部的东西，只能暂且搁置着。老张的老家也没有离多远，就在江城海边的农村，有心要回去的话，一个月挤挤时间肯定可以回一次的，但没有出人头地之前，老张并不是那么希望回去。这么近的距离，同城邮件到达一天就够了。 老张也是把这些还记得的都记录在小本子上，回去后应该能弄个简单的模板出来，到时候等老笔记本到了，他再慢慢细化也不迟。 ———————— 现在还是下午，而且不是周末，按照一般习惯，彦祖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今天他倒是早早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跟林微雅。 李威原以为彦祖跟林微雅之间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变得这么亲密，没想到彦祖的勇敢还在李威的预想范围之上，不过意外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好事，两位心互有所属的人在了一起，这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卡布奇诺？”过去点单的服务员小秋都不禁想要开这两个人的玩笑。 只是两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是玩笑，两人都很严肃地回答是，顺便还要了一份卡布奇诺蛋糕和一份大理石蛋糕，小秋只能无趣地给两人下单。 “秋姐吃瘪了吧，你居然会跟两块木头开玩笑，这不是开玩笑吗。”阿涛看着一脸不爽的小秋。 “两杯卡布奇诺，一份卡布奇诺蛋糕，一份大理石蛋糕。”小秋一字一句地对着阿涛复叙，四只眼睛瞪着阿涛，阿涛立马收起了，回归严肃的咖啡师状态。 彦祖和林微雅依旧还是两人坐在对面位置看书，偶尔在读到一些见解或者有所迷惑的时候才会有所交流，对此，咖啡馆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一些经常回来的，这两人与其说是在约会，还不如说是搞学究。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看了一小会书，彦祖就停了下来，林微雅看到情况，也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直在交谈，交谈的内容没法听清，不过有说有笑的，对话过程应该很是不错。 “彦祖今天开窍了？我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们放下书本说这么久，威哥，是不是上次彦祖跟你谈了谈之后突然领悟了？”做完单的阿涛凑到李威旁边碎碎念，“彦祖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主动的人啊，这里面一定有点古怪。” “你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彦祖和小雅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以前那样各看各书算什么啊，那算是正常人谈恋爱的步骤吗？”小秋瞥了一眼阿涛，然后侧身单手托腮，“诶，要是彦祖有我老公当初一半那么浪漫，小雅早就沦陷了，还等到现在才有点眉头。” “拜托，要是你老公那样，也就只能骗骗像你这样的无知少女，林小姐这样的知性美女怎么会如此肤浅。” “王子涛！再说说你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了。”又被阿涛怼了一通，小秋也是怒了，要是只说小秋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阿涛平常就喜欢跟其他员工互扯，但涉及到心爱的老公，小秋就不想忍了。 阿涛立马住嘴，阿涛发现，在某些时候，他在店里的食物链……好像是垫底的一位，噢，除了阿奕。 ————————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徐志摩，虽然他的再别康桥和翡冷翠的一夜被很多人传来传去，他的作品也没有多少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我就是不怎么喜欢他的人，总觉得，他有点渣。”林微雅说着。 别人以为这两人已经开窍了，在谈着情说着爱，而事实上，他们也还是在讨论着书与写书人，彦祖提到了徐志摩，林微雅就表达自己对徐志摩这个人的意见。 “那林微因呢？或者说张幼仪和陆小曼。” 这三位跟徐志摩有着不少关系的女子，几乎陪伴了徐志摩的整个后半生。 张幼仪是徐志摩的第一任妻子，徐志摩对张幼仪有没有感情在这里不方便讨论，但毫无疑问，张幼仪是爱着徐志摩的，她策划编纂了《徐志摩全集》，若不然，大概徐志摩也不会像现今这样出名。 林微因，徐志摩曾经爱过的女人，大概在当时来说是深深地爱过，他为林微因写过不少诗作，但林微因没有回应徐志摩的爱，她认为徐志摩爱的只是一个他理想中的林微因，而不是真正的她。有时候我们也会如此，爱着一个人，尤其是还没有得到的时候，都会严重美化那个人，就好像那个人全世界独一无二，无人可代替。 徐志摩和陆小曼两人给后世带来的争议就更加大了，有些人理解有些人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 但往事都已如烟，再过于纠结就不是非常妥当了。 彦祖说起林微因，林微雅就沉默了起来，林微雅这个名字，的确是从林微因处想到的，林微雅的父亲很喜欢林微因的作品集《你是人间四月天》。林微雅小时候也阅读过林微因的一些作品，但当时真的还很小，林微雅完全不懂得其中的意味。 越长越大，才慢慢懂得。不过相比较于林微因的文学成就，她的学术成就才更加值得推崇。林微因一生中也有过几位来往较深的男性，但比较于徐的浪荡，林就显得从一而终了。 林微雅有点猜不透彦祖问这三个人到底有着什么意味，或者说并没有什么意味，只是单纯地从徐志摩引出来这三个人。不过林微雅也没有纠结多久，最终也还是给了三人很符合普世价值观的评价。 彦祖听完，无悲无喜，然后又把话题引到另一边，这次换成了梁思成了金岳霖……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林微雅已经确定彦祖肯定有什么想法，这几个人都太有针对性了。 ------------ 今天更新迟一些 人在外面，电脑又没了存稿…… ------------ 030 两情若是相悦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概再别康桥中的这几句就是很多人引用来引用去的句子，不过引用的人也大多数脱离了徐志摩本来作下诗句时的意义，成为了一些人无病呻吟的代言词。 彦祖觉得林微雅就像是林微因，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徐志摩还是梁思成，当然，他肯定不会认为自己是金岳霖这个苦逼。 “这重要吗？”林微雅望着一脸严肃的彦祖，她觉得彦祖有点严肃过头了，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彦祖的这份严肃，这代表着彦祖还是挺在意他们的这份感情。 不过在意归在意，在还没有瓜熟蒂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无法猜测出来的，谁也没法保准彦祖会不会变心，也没谁能够说出林微雅会一直爱着这个呆子。 两人的感情，现在就像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也没有海枯石烂，一切都还在两人营造的小甜蜜之中，甚至连少许的磨难都没有经历过。 林微雅很理智地对待这份感情，她明白彦祖的想法，同时也害怕着彦祖的想法，一旦某天彦祖的想法变了，这份感情可能也就随之不存在了。林微雅的这份担心也不是胡乱想出来的，因为确实她经历过这样的先例。 那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林微雅在川蜀读大学，有一位男生，当时就跟彦祖一样，与她有着共同的爱好语言，林微雅深陷于这份感情无法自拔，与那位男生打得火热。林微雅曾经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徐志摩，她能够成为更好的林微因。 但事情总不会一成不变。虽然林微雅跟那名男生激情相爱着，但林微雅一直把持着最后一道防线，接吻已经是两人最大程度的亲密。男生在提出数次同一个要求无果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离她而去，找了个林微雅认为很是庸俗的女生。 ‘到底是下半身支配脑子的生物，也好，算是认清了一个人。’林微雅对此这份感情的破裂没有表示出太大的伤心，她觉得为了这样的人伤心纯属浪费时间，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多看两本书。 要是那次的经历没有给林微雅带来改变，那是不可能的，林微雅现在对待感情变得更加抗拒，而且就算接受了一份感情，也不会立即为这段感情投入情感，慢慢地审视是否值得才会行动。 彦祖是林微雅几年后再一次接受的男人，但两人之间，缘分很浅，林微雅还不清楚值不值得对这份关系投入情感。彦祖的这番对话，多多少少有着要逼宫的感觉，但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 眼前这名男子现在爱着她，林微雅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份爱有多深，同时也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搞创作的人都非常富有激情，林微雅明白这一点，同时她也明白，一旦激情勇退，这些人也是非常无情。 若是李威知道林微雅现在的想法，肯定会说上一句，‘你们这些小文青就喜欢想太多。’ “这很重要，如果我只是徐志摩，我倒是宁愿现在就退出，这种看似很美好的过程，若是没有一个好结局，那也只是镜花水月，白白浪费时间感情而已。”彦祖表情严肃，“我也只是一个俗人，美好的爱情固然追求，但我更加愿意求得一份长久的爱。” 林微雅听完倒是立马笑了，很显然彦祖的这番话很合林微雅的心意。彦祖所想的也正是林微雅所想，两人在这点上倒是心有灵犀，两人都不是只求一时的爱恋。 “傻瓜。”林微雅说完就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彦祖。 ———————— “彦祖小哥还真是惨啊。”坐在不远处的林小苑四人看到了彦祖两人，也看到了林微雅离开，两人之间的谈话倒是没有听到，不过彦祖那懵逼的表情看得是一清二楚。 “你说的彦祖原来是这个小哥啊，我还以为你要求那么高，要吴彦祖呢。”林小苑能够看到，她的闺蜜们一样也能看到，小龅牙啧啧说道，“小哥长得是不错，不过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是另外找目标吧。像这样的人，你连人参三大错觉都感受不到。” “你懂个球，我只是说像彦祖小哥这样的，没说要彦祖小哥。你没看到彦祖小哥看那个小姐姐的眼神啊，就好像这辈子就认定了这个人一样。”林小苑没好气地看着小龅牙。 “那你还看什么，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壮妞连忙喊住林小苑，“来来来，姐姐这里有几个不错的资源，你瞅瞅哪位能够进您的法眼。” 说完壮妞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林小苑随意地看了一下，说是不错的资源，不过在林小苑眼中，几乎全都是歪瓜裂枣，有一个倒是看起来还能顺眼，只是壮妞在林小苑点了名之后连忙说句抱歉，那个是壮妞的表弟，已经有女票了。 “那还玩个球啊！”林小苑都无力吐槽她的这位闺蜜了，这个审美标准也是没谁了，“你能不能拿出选老公时候的标准啊，好歹你老公也还算是个人才，瞧瞧你介绍的这些。” “我老公那自然是了不得，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你就将就一下吧。”说道自己老公，壮妞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壮妞看到林小苑快要爆炸的表情，连忙笑着说道，“好啦好啦，我只是开玩笑的，刚才那些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介绍这些货色给你，要介绍也是介绍给茜茜啊。” “啊，周惠你要炸了！”小龅牙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要爆粗了。 ———————— “两百八十一公里的出口，我向前走，哪里有属于我的自由……”这是李威的手机铃声，限定某个人的，李威都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打过来了。 “喂，网红先生，这么有空？” ------------ 031 室友们 031. “你没看微信？宿舍几个人都在微信群里吵翻了，说是今年的宿舍聚会去哪里玩。” 李威口中的网红先生是李威的大学室友，刘上进，法语专业的，只是跟很多大学毕业出来的人一样，刘上进毕业之后没有找对口专业的工作，而是，去经营桃宝。 网红先生之所以会被称作网红先生，因为刘上进本身确实是一名网红，新浪微博上面有着五十多万的粉丝，是不是买的李威不清楚，不过刘上进发的每一条微博都起码会有两三百条的转发，也对得住网红这个名头。 刘上进经营桃宝店其实只是给他奠定了一些粉丝基础，后来能够累积到五十多万粉丝，还是因为他的合伙人大胃，大胃出资在南韩弄了一个化妆品品牌，两人合力把品牌做大。 至于收入如何，这就不是李威应该关注的地方了，李威只需要知道这家伙是他的室友就行了，他们宿舍几个人的感情，暂时还不会因为金钱而发生质变。 “没有看。”李威回答刘上进。 “赶紧看！阿骏和又又还在为酒店订哪里吵着呢。”说完，刘上进就挂了电话。 李威点进去微信群，果然，‘113兄弟连’这个群有着99+的未读信息，李威随便看了一下，阿骏想要在四季酒店订房间，而又又想在圣丰索菲特订。两间酒店的房都不便宜，一般的双床房就要千多块一晚，他们宿舍6个人，至少也要住套房，两边的报价也都在四千打上。 就算是六人中混得最惨的‘皇太子’李建成，均摊下来这四千块也没有多大压力，更何况是另外几位。 网红刘上进就不用多说，一年下来几十一百万肯定是有的，均摊下来不到千块没有任何压力。 周骏是跑国外团的导游，油水充足。 张又又是妖都一家墙纸公司的王牌销售，底薪就足足有五千，加上提成，月入两万不成问题。 洛海浪是外贸公司的专职翻译，薪水比起张又又只多不少。 至于混得最惨的李建成，名头其实也算不得太差，在工行里混了个职位，薪水不算高但胜在稳定稳妥。 至于李威，只能说不好也不坏。 ?———————— 李威宿舍这几个人在学校中也能算是较为奇葩的存在，六个人几乎都是不同专业的学生。李建成和洛海浪是商务英语翻译专业的，张又又是市场营销专业的，周骏是会计专业的，刘上进是商务法语专业的，而李威是西餐专业的。 别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同专业的分配到同一间宿舍，就算偶尔不同也不会像是李威宿舍那样复杂。李威他们六个人，在宿舍中几乎没有机会讨论学业上的东西，大家学的东西都完全不一样，同专业的李建成和洛海浪也因为李建成时常不得空而放弃治疗。 李建成在学校中也算是一名风云人物，大二开始便是外语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大三就成了校学生会会长，受欢迎程度绝对是比得上帅比刘上进。只是李建成除开推脱不过的酒局，对于自身方面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没有什么桃色新闻出来。 李建成的女朋友大学时不跟他同一个学校，两人是高中时期认识并确定关系的，高中毕业大学毕业直到现在，感情一直很稳定，两人去年还结婚了。当时可真的像是大学同学聚会一般，很多大学时期的同学都来了，李威认识的，李威不认识的，总是就是很多同校的人，看来李建成那家伙当学生会长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除去李建成这个带着学生会会长光环的家伙，刘上进可以说是自带光环了，因为长得帅，像极了南韩的帅哥那一类型，加上大二之后一直都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以及模特协会的副会长，刘上进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妹子。 李威在大学时谈的那段恋爱，就是刘上进给介绍的，模特协会的师妹。这个暂且不谈，因为他们宿舍有刘上进和李建成这两位家伙在，所以他们的宿舍总是会突然出现一些陌生人士，男的还好说，最关键的妹子也经常会过来。 张又又就非常苦逼了，因为张又又有点轻微的洁癖，宿舍稍微有点不整洁就一言不合地打扫一番，大二李建成成为院学生会长刘上进成为广播站站长后，张又又就基本每天都要打扫一次。所以他们宿舍每一次都会评为卫生宿舍……说多了张又又就是一把泪。 而因为张又又的这一点，又沾着李建成的光，张又又大二时也成为了院学生会生活部的部长，大三成为校学生会生活部部长，也是得因报果吧。 “我支持双妈。”李威在微信群里简单地说了一句。 双妈是张又又在宿舍里的花名，因为名字和他的洁癖。宿舍的另外几个人都有各自的花名，刘上进的肥仔进，周骏的跑马骏，李建成的皇太子，洛海浪的骚C，李威的毛毛…… 几人的花名都取得非常贴切，符合几个人的外表和性格，不过几人都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花名，毕竟也算是较为私密的事情，几个人私底下称呼就成了，在外人面前说起就有点显得挑事了。 “哈哈，我就知道毛毛会支持我，四季酒店上次我们聚会的时候都去过了，毛毛肯定不会去第二次。”张又又看到李威的回复之后立马来了一句。 “为啥毛毛你不选四季啊，吊尼！四季我觉得挺好的啊，圣丰索菲特没有去过鬼知道好不好。”周骏都要骂街了。 “跑马你输了，毛毛小骚和太子都支持我，哈哈。” “好吧，那双妈你订房间吧，下个月初，大家都要到，都快有半年没聚一次了。”少数服从多数，周骏也没办法了。 “先说好，不能拖家带口，尤其是跑马和太子你们两个。”小骚洛海浪这时候也插一句进来。 “我懂我懂，免得刺激你们这些单身狗嘛。” “去你的，劳资现在有女朋友！”被周骏刺激了一句，张又又立即怼了回去。 “又有女朋友了，双妈你不行啊，今年都换第几个了，啧啧。” ------------ 032 执死鸡 032 执死鸡 经过不完全估计，张又又的这位新女朋友大概是他今年的第六任。张又又的性格本来可不是这么浪荡的，他本来也是跟李建成一样，从高中时便谈了一名女票，大学时候虽然也不是在同一家学校，但感情在外人看来也挺不错。 不过生活有时候很搞笑，鬼知道什么原因，在临毕业的时候，两人突然闹了一个分手情节，就好像国产青春片一样狗血。 女孩嘛，总会比男孩更加快地成熟，毕业的时候，女孩就考虑到了很久以后的事情，那时候张又又又显得很是颓废，时间都花在了学生会的各种酒局饭局上面，没有考虑到女孩，也没有想着毕业之后找份什么样的工作。 大概是因为张又又这段时间的颓废，女孩在张又又身上看不到未来，所以她提出了分手。这段感情的失败给予张又又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张又又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缓过来，毕业工作也还在迷糊。 失败的感情经历也让张又又的性格发生了改变，原本对待感情很是专一的他，开始了玩弄感情，毕业那年，就李威他们知道的数字，张又又换了不下十五个女朋友。李威也不知道张又又去哪里能够找到这么多个妹子，而且都是长得不差的类型，李威见过其中几名，她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长得很像张又又的初恋。 宿舍的另外几人原以为第二年之后张又又会安定一些，找一位安心地谈下去，不过大家还是低估了张又又。第二年开始，虽然每一段关系持续的时间会长一点，但结果都是一样，张又又腻味了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分手。 李威这些室友都劝说过他，但每次他点点头说会注意的了，转过头了依旧还是我行我素，该找女孩还是如此，该分手也是如此。久而久之，李威他们都不再劝说，只能是看张又又什么时候能找到克制他的人。 再说，张又又的感情生活也只是他自己的问题，跟李威几个没有半点关系，花心也好专一也罢，都只跟他有关系。能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这些当朋友的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 确定好聚会的时间地点，李威就不再关注微信群，吧台又有几张单子下来了，阿涛都开始紧张地制作着。李威在场的时候，阿涛虽然会需求支援，但自己能够忙得过来的话，阿涛都不会求援。 毕竟李威是老板，尽管李威说过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不过哪位老板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员工有着足够的能力。 但现在店里还真的比较忙，今天又不是周末而且还是下午，生意能够这么好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威哥，你聊天聊完了吗，这边有几杯咖啡，你先帮忙做几杯，我这边还要烤个松饼。”阿涛求援了。 李威放下手机，拿起几张单子看了一眼，两杯卡布奇诺、两杯香草拿铁和一杯冻美式，都是小case，李威拿出咖啡豆，开始制作。 彦祖在林微雅离开后，继续看了会书，不过好像没怎么看得进去，心里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坐了一会之后也结账回去了；段子手老张在小本本上面疯狂写字，写到最后好像没能想出什么来，又回去了；穿着骚包的夏利男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桌客人，皱皱眉头也走了，他中午过来咖啡馆无非就是图个清静，然而现在变得这么吵杂，一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三桌客人离开，可是咖啡馆非但没有变得清净，反而更加纷扰起来，离开的三张桌子很快被后来的客人霸占，现在都有来过几次的客人要求开放三楼了。但开放三楼也没有那么快，一般情况下三楼是不会在太阳落山前开放的，所以上面的环境会有点焖焗。 小敏看到有客人要求，连忙跑上去打开窗户，开空调给三楼通下风。小敏的脑瓜子转得还是挺快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客人恐怕还会来得更多，到时候三楼就算客人不要求也肯定要开放了。 小敏还不忘刷一下朋友圈，她的威信里还是有不少咖啡圈子的好友的，刚一点进去，小敏就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时段会有这么多客人了。 ‘耶！可以下班了！’配图是一张光线很暗的照片，小敏没看错的话，这张照片应该是意式咖啡馆从二楼照下一楼的情景，发这条朋友圈的人是意式的一位服务员。 ‘欲哭无泪。’这条朋友圈是柏林的那位意式前领班发的，没有配图，不过根据上面那条朋友圈来看，大概也是一样的情况。 ‘哈哈哈，DH区局部停电，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同样没有配图，这条朋友圈是来自LC区的某老实人，同样也是开咖啡馆的，不过由于处于LC区，跟DH区尤其是三角带的这些人没有什么竞争关系。只是，这条朋友圈的风格完全不像是老实人平常的语言，很有可能是手机被某个人抢过去发的。 已经很明显了，肯定是DH区部分地方停电，至少肯定波及了三角带，不过没有波及到有缘这里。这就能够说明为什么这个时间段居然会有那么多人过来，敢情是其它咖啡馆的客人都跑了过来。 ———————— 其实李威的朋友圈也有这样的信息，同样都在一个圈子里，李威的人脉肯定比小敏的广，甚至玫瑰的王十二还私聊了李威，问李威现在爽不爽，开不开心，只不过李威忙着制作咖啡，根本就没有看手机。 等到李威忙完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时间都已经来到七点了。李威这才注意到王十二的私聊，想了想，没有回复，生意好自己知道就行了，还特意告诉别人这不是摆明着炫耀吗？这种事还是算了。 李威把手机放进裤袋里，这个点数他还没吃饭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看来这一顿又得叫外卖凑合了。 ------------ 033 老张的野望 老张这几天都是快乐并痛苦着，约摸是因为学生时期的小本本到了，给他带来了很多灵感，这几天他的段子是从来没有断过，而且小廖想要的游戏剧本进展也是非常顺利。 但脑子长期处于有灵感的兴奋状态，老张怎么肯入睡，这已经是老张连续50个小时没睡了，修仙无限好，只是凡体不经熬。不过50个小时的成果也是非常不错的，后面几天的段子基本不用愁，剧本大概也都基本写出来，后面只需要按着需求进行修改就可以了。 ———————— 故事的一开始，主人公是一名很寻常的退役军人，没有太多特长，唯一算得上特长的，大概便是他那极高的执行能力，上头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够很快地完成。 在退役的时候，主人公遭遇到了一次刺杀，主人公陷入了昏迷，这时候，郭嘉刚好推出新特种兵计划，主人公的遭遇恰好让他成为最好的实验体。 主人公醒来，但还没有知道这一点，这时主人公接受了一项新任务。虽然已经退役，但身为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主人公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 但当主人公来到任务的目的地之后，主人公才发现，这次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简单…… ———————— 后面就是一堆巴拉巴拉的设定，不仅仅是游戏剧情，老张把很多东西都考虑了进去，希望有着这样的诚意，小廖他们公司看到后可以更加慎重地考虑老张这份文档。 没有任何图片，文档的容量达到了近10M，可想而知老张这50个小时里写了多少。不过这些东西，有不少都是从小本本里搬过来的，大多数只需要改改就能用，老张不过是把以前想出来的东西整理一遍，再用他沉淀过的思维把以前那些不太妥当的设定修改成为能够实现的较为符合故事的部分。 老张看着文档，感觉非常满意，他很久都没有这种满足感了，以前刚开始写黄段子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不过很快这种满足感就被日常给冲散。 任何兴趣其实也都一样，仅仅作为兴趣的时候，你会很乐意深陷其中，但兴趣一旦成为工作，每天不得不要完成这份工作，乐趣很快就会被消磨殆尽。没有了乐趣，兴趣也就渐渐变成无趣，然后变成厌恶，但工作还要继续，你还是要不得不完成这份让你感到厌恶的工作。 有的人会坚持下去，有的人会选择放弃，这两种是必然结果。坚持下去的人，可能会在工作中找到新的乐趣，然后工作又变回兴趣，兴趣催动人们的创造力，带来新的满足感。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选择过程，循环的终止便是你选择放弃的时候。 老张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走到这种地步，对于一件事情，老张有着足够的坚持，他写段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收入，但老张还是坚持了下来。老张认为，只要坚持下来，就总会有出头的那天。 然而就是这种人参错觉耽误了不少人，成功的人不一定是靠坚持，而坚持的人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但总还会是有这种人感受到这种不应该有的错觉。老张很清楚这一点，不过老张不会认为自己感受到的会是错觉。 ———————— “老板，一杯法式欧蕾，一杯蓝柑雪茸。”一男一女走进来，直接在吧台点单之后便径直走向两人时常会坐着的位置。 距离这两人上次过来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不过其实并没有谁在意过这种事情，对于咖啡馆的工作人员来说两人也就是普通的顾客，该来的时候总会来，不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对于进来的其他客人来说，大概也就是‘这两个家伙居然霸了一个卡座位真不要脸’这种想法。 不过咖啡馆肯定也不能只做熟人生意，像是这一男一女这样的顾客才是支撑咖啡馆经营下去的柱子，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对于一家咖啡馆可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他们有着他们选择的自由，只有在他们来的时候争取把他们留下来经营成为熟客才是正道。 由小见大，这一男一女其实也是代表着很大的一部分人群，过来很不定时，消费也极其不稳定，但就是这样的客人，也是必须要争取的，因为只有这部分客人才拥有最大的潜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部分人究竟有多少，兴许是几十人，也有可能是十几万人。 市场这个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时候，从来不会说得如此绝对。 李威对于新客源开拓还是很进取的，毕竟他的这家咖啡馆开业也只有那么几个月，口碑是有点，但还远远没有达到李威的初步预想。 一男一女坐在他们时常会选择的位置，在服务员还没端上两人的饮品之前，都是各自玩着手机，就好像两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般。小敏把两人的法式欧蕾和蓝柑雪茸端上来然后去招呼其他客人之后，两人这才打开话匣子。 “回来之后，你考虑得如何了，是打算继续等下去还是听我的弄成既定事实？”男子首先开口，然后饮了一口饮品，眉头一皱，“怎么会这么甜，这些家伙是以为糖水不用钱吗？” “你没注意到它的名字吗，蓝柑本来就是利口酒加上食用色素调和成的。”女子漫不经心地说着，并没有正面回应男子刚才的问题。 “别扯开话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男子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继续喝着。 这杯蓝柑雪茸，刚入口便显得非常甜腻，不过这还算不上什么，你会发现，越喝下去，它就越甜。对于甜食爱好者来说这杯东西绝对是无上美味，但对于不少接受甜度不是很高的人来说，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如果你认为造成既定事实能够让那个老顽固改变想法，我是觉得无所谓，但，你觉得可能吗？”女子依旧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对于女子口中的老顽固的性格，男子是深有体会，想了想，他觉得也是不怎么可能。 ------------ 034 短笛 “只怕无法再有这种情怀，优美得共你同时在这世界。” “丑恶在于，赤子的胸怀，难敌这纷扰世态，为理想或求生在挨。” “该理解，没完没了各有需要把青春贱卖，渐行渐远每天很快淡出得更快。” “这宇宙太大，握手将要安排，原谅我悲观过界，但血啃在喉中……” “不吐不快。” ———————— “但只要有多一点的可能，我觉得我们都得试一下，难道不是吗？”男子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那个提议，“人老了想法肯定会有所改变，就算他之前再如何强硬，事实已经造成了，他没有理由反对吧？”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老顽固之所以会被叫做老顽固，那是因为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就算时间会让他的身体变老，但他的思想仍旧还会保持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要你想办法你又不想，我想了办法你又一直在反对，我都有点看不懂现在的你了。”男子突然变得很愤怒，事实上他的愤怒也是情有可原，但凡事都要看两面，若果把角度放在女子身上，男子的愤怒就有点出奇了。 很多男性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大男子主义，有的人很明显，有的人比较隐秘不怎么表现出来，但总会有某一个时刻，这份大男子主义会爆发出来。 处于男性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似乎自己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换成女性的角度，就确实有点不妥当了。 跟大男子主义对应的是田园女权？同样的事情，男性的话完全没有问题，但一旦放到女性身上，就会立刻被喷成直男癌、活体紫（河蟹啊）宫。尤其是网络发达的现在，你甚至不知道说话的那头是不是女人……总之，女权主义本意是好的，但经过曲解和双标之后的田园女权就不怎么好了。 好吧，有点说过头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如果人人都有，那就没那么多喜欢双标的狭义性别主义了。 男子对于女子的态度有些不满，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时候的他们了，那时候虽然还没有收入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但那时候每一次玩耍都很是尽兴，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 现在呢，现实的压力让两人很少见面，就算见到了，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激情，最多只能算是温存曾经的时光。 可能一切都没有变，但也有可能一切都变了。男子还在怀念以前，而女子的眼光已经放到了未来。 什么是未来，有希望的以后才叫未来，没有后路的，那不是未来，那只是原地踏步或者是死胡同。 ———————— “威哥，给我来杯劲爆点的，行不。”女子走进，直接坐到吧台。 李威看了一眼，客人倒是不陌生，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因为这位客人被阿涛亲切地称呼为女侠。但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却是第一次，一般时候，她都是跟杰西卡一起过来的。 “女侠，你男朋友呢？”阿涛调侃地说着。杰西卡的女票们都喊她做男票或者老公，一般都是男票，大概也就一位喊老公。 “她啊，又移情别恋了。”女子无奈地说道，“你想到了没啊，威哥，要劲爆点的。” “Ristretto？” “啊那个分量太少了，来个量大的。” “长特浓？” “可以考虑，还有啥，来点新鲜的嘛。” “短笛？” “这是什么鬼，短笛，有没有孙悟空，贝吉塔也行啊。” “额，短笛嘛，就是piccolo，玛奇朵的一种，不过基底咖啡是意式超浓。”阿涛给女侠解释道，“我觉得短笛一定能够满足女侠你的口味。” “能换个称呼吗，这称呼怎么好像说得我太汉子了，像我这么温柔可爱善良大方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用这种称呼。”女侠有点不爽阿涛对她的称呼。 “好的女侠，没问题女侠。” “……”女侠也是没脾气了，她决定不理会阿涛，专心地等李威给她制作咖啡。 既然决定了要短笛，李威就开始制作，制作方法跟玛奇朵没有太多区别，就是作为基底的咖啡由原本的意式特浓换成了意式超浓。 换了基底咖啡，口感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太妃糖依旧还是太妃糖，而短笛入口的口感会更加强烈，丝滑度也略有上升。 至于分量嘛，当然没有一般玛奇朵那么大分量，制作不同的咖啡其实都是有特定的比例的，意式超浓的分量本身就只有不到30毫升，按着比例来制作，自然也就只有那么一点。 女侠看了下分量，觉得有点遗憾的样子，“分量好少哦，够我两口吗。” “就是两口的分量，分多了反而不好。”李威把咖啡摆到女侠面前，“试一下，我稍微改了点做法。” 女侠豪爽地一口喝下大半，这大半几乎都是上面的奶泡，稍微混杂着咖啡，“比玛奇朵好点，挺爽的。” 说完，女侠就喝下了第二口，第二口的口感肯定跟第一口不同，只剩下少许奶泡以及大部分的咖啡，苦味会浓郁一点。 第一口是先甜后苦，第二口就是先苦后甜，人参很多时候就是如此，没有一味地顺心顺意，也不会一直不合心意。 “不错不错，威哥介绍的果然是精品，就是份量有点少。”女侠喝完没有其余的感想，一直在念念着份量问题，总想着单品那200+毫升或者更大份量的奶啡。 “这个份量，刚好。”李威没有解释。 “我不管我不管，威哥你给我来多一杯。” 既然客人要求，李威也不会介意再制作一杯，生意嘛，有钱不赚是傻子。虽然第二杯下去，肯定是没有第一杯时的那种感觉，但凭心而论，短笛确实是一种适合有故事的人喝的咖啡，最好还是那种上了一定年纪的人。 呃，不过女侠肯定不会是上年纪的人，按照样子来猜测，李威顶多会认为女侠只有二十三四岁，要不然还怎么会玩蕾丝游戏，她又不是真正的蕾丝，只是为了迎合杰西卡的趣味而故意装作而已，要是哪天两人闹别扭，本来面目就会露出来了。 ------------ 035 两人的父辈 傻瓜两个字有着很多种含义，区别就在于使用在什么场合，对谁说以及为何而说。 林微雅对彦祖说的傻瓜，意义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彦祖的情商再低，也能够从这两个字中读懂。彦祖在害怕着这段感情会有始无终，林微雅同样也害怕这样的结局。 彦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林微雅就明白彦祖的心意如何了，林微雅的情商貌似很高，既然彦祖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那么她也就回应自己的心意，回应的是很简单的两个字，若果连这两个字都无法猜透，那就太笨了，这样的人可没办法共同走过一生的路。 不过嘛，对方好像也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后来彦祖跟林微雅的联系开始频繁起来，微信聊电话聊出来约会聊，虽然确实是跟一般情侣不太一样，没有什么情话，但情话谁不会讲，两人又不是那种需要甜言蜜语来维持感情的关系。 虽然确实是很奇葩，但对于两人来说，这恐怕就是最好不过的状态，无需情话，两人各自付出自己的真心和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恋爱之后便是婚姻，漫长的生活中，肯定需要用自己真实的一面来面对。 保持一辈子的伪装？太累了，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这又何必呢，不仅欺骗别人，也骗了自己。 彦祖和林微雅的感情迅速升温，但表面上外人没怎么看得出来，可能这就是小文青们之间的表达方式吧，反正李威不是很懂他们。 呃，为什么李威会知道？因为有人给他分享啊。分享给李威知道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对彦祖说了傻瓜的林微雅。 “威哥，你就不能从旁敲击一下那个傻瓜吗，这傻样，等他领悟过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林微雅嘴上说着傻瓜，不过脸上倒是满脸甜蜜。 ———————— 今天林微雅坐在吧台，书还在她的背包里，没有拿出来，李威今天也不得不一整天在店里，因为阿涛请假出去跟妹子幽会，新来的瑞奇暂时还不能独当一面，所以李威只能亲自上阵，不过这也没啥，以前李威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瑞奇还在熟悉着吧台的各种东西摆放，餐牌上面经常会点单的产品也要尽快能够制作出来。虽然瑞奇是老手，但每家咖啡馆餐厅的出品都会有差别，就算是老手也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 李威一整天都在咖啡馆中待着，有什么结果呢，貌似生意好了那么一点。李威自己都不是那么清楚原来自己还是挺受欢迎的，他就在朋友圈中发了一条状态，今天就来了不少客人，其中有一半就是冲着他来的。 李威也是按着平常来，没有因为这些人是冲着他过来消费的就改变什么，该是如何就还是如何。给客人做好一杯单品尼加拉瓜没有其他单子之后，李威才回复林微雅。 “顺其自然就好了，你喜欢的难道不就是他的这个样子吗？”李威很少说话，但有着经历的人对于这种事情还是能够一眼看到内心最深处的。李威的这句话直接说到了点上，林微雅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她就缓过来了，鄙夷地看着李威。 “就知道你不会帮我，我告诉我爸去。” “这点小事就跟林老师说，你是不是有点闲？”李威听得出来林微雅这是在调侃他，不过也还是顺着林微雅的话题说下去。 “你管我是不是闲，你就说帮不帮我跟那个傻瓜来点提示。” “不帮。” “惹，你这人，真是个坏东西。”林微雅皱皱鼻头。 ———————— “原来李老板你还是个坏东西啊，这可是件新鲜事。”另一桌的一位客人坐到吧台，坐在林微雅旁边。林微雅对此没有什么异议，这位客人也是个妹子，林微雅在咖啡馆中见过两次，只是互相没有过交谈。 女客人有点自来熟，望了一眼林微雅，笑着对林微雅说到，“你好，我叫钟洁。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李老板是个坏东西，觉得挺有趣的，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你好，请随便，吧台又不是我家的。”林微雅回敬了一个微笑，“刚才只是跟威哥闹着玩的，别太在意啊。” “很少人会开李老板玩笑呢，我也是有点好奇，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钟洁也是笑笑。 “我跟这家伙没啥关系，不过我爸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林微雅指着李威，“这家伙是我爸的学生，我爸是一高的老师。” “诶，你父母也是老师啊，这么巧。”钟洁挑着眉，“我妈是四小的老师，我爸是二中的老师。” 一说起父辈，而且父辈都是同行，林微雅和钟洁就有共同语言了，两人也算是聊得来，有关于她们父辈的譬如教书育人上面的问题，也有自身兴趣爱好上面的问题。 林微雅的最大爱好便是看书，钟洁的话，虽然不是非常喜欢，但阅读对于她的生活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过嘛，这种趣味都还是因为家庭的缘故不得不拥有的。 这就是家庭环境的氛围问题，父母都是老师，那么自然地，钟洁的家庭教育就少不了这一点，就算一开始钟洁确实不怎么喜欢阅读，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的力量是很大的，能够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直到现在，钟洁都已经大学毕业有着自己的生活，但阅读这个兴趣还是保留了下来，她看的书不多，不过每个月肯定会买上几本而且基本都会看完。 不像现在的很多人，买的书确实很多，但买书就是买书，有很多书他们都是光买不看，放在书柜上面充当门面，这就着实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空浪费钱财而已。 而钟洁跟这些人不一样，钟洁每个月买的书数量都不多，大概也就四五本，但这四五本她基本都会看完，可能就是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月剩下一两本没有看的，然后放到下个月继续看完。 这就是有计划地买书看书和无计划一股脑地买回来的不同。 ------------ 036 自诩文化人 两个女人聊了起来，李威就自然不会选择插嘴进去，反正吧台又刚好来单子了，李威看了一下，冻美式和卡布奇诺，正好可以让瑞奇尝试一下。 喊来瑞奇，让瑞奇做这两杯东西，李威就在一旁看着。瑞奇在这行倒也混了有几年，基本功是没得挑剔的，冻美式参照了李威这里的做法弄了一杯，李威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让服务员小秋端上去给客人。 另一杯卡布奇诺就有点跟李威这里有点小冲突了，外面的咖啡店，大多都较为注重表面功夫，奶啡上面的拉花能够玩出花来，各种东西图案都能够弄出来。然而李威并不是很在意这种表面的东西，李威更加注重的还是咖啡的口感，外表这种东西只要不碍眼就OK了。 瑞奇制作的这杯卡布奇诺，上面弄了个猫出来，林微雅和钟洁看见了啧啧称奇，“李老板，这杯东西好啊，下次我点的时候记得给我拉一个。” “威哥，为啥我点那么多次卡布奇诺都是很正常的心形和郁金香形啊，有只猫多好啊，虽然看见这只猫也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了好。” 可能这就是女孩子吧，对于萌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尤其是猫。虽然只是用奶泡拉出来的假猫，但看两人的反应，李威已经认为两人已经没救了。 李威端起瑞奇制作的这杯卡布奇诺，喝了一口，猫就立即瘪了下来糊成不可名状。李威咂咂口，“味道可以了，注重外表的同时不能忽略咖啡本身。” “我知道了威哥，那就这样制作，然后出品给客人？”瑞奇初来驾到，对于老板的话肯定要听进去的，而且李威的建议也是好的，瑞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当然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得到了李威的认可之后，瑞奇又马上制作了另一杯卡布奇诺给客人，这一次拉的不是猫了，而是一只看起来像是金毛的狗头。 ———————— 一名留着络腮胡、披肩卷发、戴着副圆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名穿着短袖衬衣和热裤的女子走进来。 “照旧。”男子的声音很阴柔。 “我也是，威哥。”女子向着李威笑了笑。 给里给气的男子跟女子在谈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从什么二次元聊到摄影，说什么他有佳能有5D4有哈苏有什么，说什么他给春城很多间店铺拍过宣传照片，说什么跟某某网红拍过写真，说什么跟某某九线都算不上的明星拍过试镜照。 女子似乎也是很配合男子所谈的话题，不时还掩嘴笑着，看起来对男子的话题较有兴趣。谈话的具体内容就不多说了，无非就是男子在各种装，女子各种受用。 时间才下午四点多，这个点数的咖啡厅，按照平常的情况来说的话，客人数量还不算多，大家应该都才刚下班或者还没下班，连晚饭都还没吃，有这个闲情的人不多。 很多人都会选择饭后环湖散步，小城里的晚间休闲方式不多，大抵不是去唱KTV酒吧劈酒就是在屋里看电视或者到一些安静的地方几个好友坐坐聊聊天。 不过今天确实有点不符合一般情况，店里还是有点客人的，但相比较于晚上那种人满为患的情况，现在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因为店里的客人不多，显得比较安静，阴柔男子和女子的谈话也没有太大声。这两人都自诩文化人，一定程度上还是会遵守一下公众秩序，维持一下自己作为文化人的体面的。尽管这表面上的东西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也还是会有少许的追求，但李威是真的搞不懂追求这样的体面有什么意义。 道不同不相与谋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阴柔男子跟李威这里还是有点小来往的，这里现在的餐牌上面的照片都还是这位仁兄拍出来的，拍照的技术也确实算是不错，不然的话，李威早就将这些餐牌换下来了。 但一个人的能力跟他的生活作风以及人际关系，有时候确实扯不到太多的关系，李威跟阴柔男子的往来，顶了天只能算是生意上的，私人生活方面李威根本跟他扯不到一处。 阴柔男子也可以算是这里的常客，其一嘛自然是因为这里的咖啡很不错，他本身也能够算是一名半吊子的咖啡爱好者，第二点呢，就是因为来这里可以给小妹妹显摆一下。 ‘这里的餐牌看起来很不错对吧，是我拍的哦，我跟你说，我拍私房更加有经验，外面甚至是妖都的一些人也会来找我拍。’这就是阴柔男子基本每一次跟妹子说过的话，也有不少妹子就是喜欢听这种东西，给他‘骗’上手的不在少数。 说是骗其实有点偏颇，毕竟这种东西都是你情我愿，谁也没有逼迫谁，但在李威看来，这跟骗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利用信息差造成的消息不完整，通过片面的词语让别人不能完整地认知，这难道不是欺骗？ 不过李威觉得阴柔男子这一次恐怕是要吃瘪了。 ———————— 坐在阴柔男子对面的这位也是个奇女子。名字叫做黄月英，嗯就是跟某猪哥亮老婆同名，智商倒也对得住这个名字，不过这性格嘛，李威只能呵呵了。 一般时候，黄月英还是很好说话的，这种时候就是最能给人错觉的时候，然而一旦一言不合，黄月英这暴脾气就立马显露出来了。嘴上骂人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来多几位长舌妇都不一定能够说得过她，若果是动上手了，也只能祈求黄月英下手轻一些吧…… 据说她的阿爸是春城最大的武馆的头，手底下也得到了点真传。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怕死的，尝试语言上挑逗黄月英或者直接打算用强，但试过几次这些混子被胖揍得进了医院躺了一个半个月后，大家也终于明白这位女子是带刺的，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再后来，也就没人敢惹她了。春城上混混一道上称黄月英为‘残鸡英’，是真的不是说笑的。 ------------ 037 三个女人一条墟 阴柔男子应该不会是精虫上脑约黄月英出来准备搞事的吧，他在春城也混了有那么一两年时间了，就连李威这个回来春城满打满算只有半年的家伙都知道黄月英不好惹，他不可能不会知道才对。 李威只是稍微分出点精力去理会那一桌，免得残鸡英到时候脾气一上来，将他的桌子给砸了，桌子都还只是小事，也就是一点钱的问题，万一把阴柔男子给揍瘸了，李威一时半会暂时还找不到替代这家伙的摄影师。 咖啡馆的餐牌近段时间可能会做一次大改，产品的新照片自然要重新拍摄；桃宝店的上新李威也是让这家伙来帮忙拍摄产品图，两人合作的算是不错。虽然阴柔男子人品算不得多好，也很爱显摆，但拍照技术和后期编辑能力还是有的。 为了自己的生意也为了合作伙伴的安全着想，李威只能是这样了。 ———————— 林微雅和钟洁这边完全没有因为这两人的进来而有所分心，这两个家伙就好像处于温室之中，基本没有感受过社会的黑暗，对于那位大名鼎鼎的残鸡英是一点认知都没有。 两个家伙还在继续交流着读过什么书、去过哪里游玩、各地的人情文化，以及……交男朋友心得。 这种话题李威是没办法插的进去的了，作为一名直男，李威跟人讨论的也只可能是有关于女性的问题，讨论男人，还是算了吧。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出吧台了，去到了钟洁本来坐着的那一桌上面，那里本来还有着几名女生，加进去那就真的是一条墟了，不过这些家伙也算得上节制，讨论的声音都不大，没有影响到旁边的客人。 那一桌的客人，几乎都是眼熟的客人，除开钟洁和林微雅，另外三位都是阿阳的同学，她们第一次来这里便是阿阳带过来的，而且，三名女生都是无主名花，阿阳曾经多次跟李威说要不要在这几位中找一名作为女票。 李威经过肾重的考虑，最终还是拒绝了阿阳的这个提议，女票这玩意，李威现在是宁缺毋滥，该有的时候就直接上马，没遇到合眼缘的，缺着就缺着吧，又不是缺了谁就会死一样。 这三名女生，靠窗边坐在林微雅对面的叫做李冰冰，跟某女演员一个名字；坐在李冰冰隔壁的叫做陈漫透；坐在钟洁对面的王思雨，名字据说很有含义。 对于这三位女生，李威知道的也只有一丁点，基本上都还是从阿阳那里得知，很是片面，根本不用用作参考。不过一些基本信息还是不会有错的。 李冰冰是江城核电站的工作人员，不过是在后勤部，距离核电站也是有点距离的，阿阳就调侃她为‘核电冰姐’；陈漫透是春城中医院的护士，因为名字谐音的关系，被她们称作馒头；王思雨嘛，阿阳说过这个名字有点含义，她妈妈的名字也是有个雨字，嗯王思雨，这都虐狗虐到下一代去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不过吧台少了两个女生之后，确实安静下来了，李威也可以专心学习，嗯，李威热爱学习，学习使李威快乐。 这次李威看的倒不是撸啊撸视频，而是正经地找了咖啡比赛的视频来看。虽然李威并不是什么拿执照的咖啡师，也不是那种想要参加比赛获奖的人，但关注一下行业顶端的动态还是有点必要的。 现在科技发达了，行业变化比较快，不经常补充新知识，了解行业新动态，就有很大可能会被行业所淘汰。在春城里，也许李威用不上太过高端的豆品和冲泡手法，但用不用得上和懂不懂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用不上，李威也必须要懂。 李威这边还在看着咖啡比赛的视频，其实这些所谓的专业手法，在李威看来，也就在于细节上的微小差别，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把握住了，就能够制作出一杯更好的咖啡。不过嘛，这在一般爱好者上面完全没有区别，爱好者和消费者可不是这些专业的家伙，鼻子和舌头简直比狗还灵，数千种细分味道都能够品尝出来。 别说一般消费者了，就连李威都做不到这点。李威尝试过杯测，结果不算很好，但对于一般情况来说，已经足够了。 ———————— “李老板，我们今天晚上去唱K，你去不去啊，刚才我打电话给阿阳，他说会过去。”钟洁又来到吧台前，邀请李威，不过李威摇摇头表示拒绝。 阿涛请假，现在吧台就只有李威自己能够正常出品，李威可不会抛下店里的工作跑去玩。不过钟洁没有任何遗憾的表情，似乎李威会拒绝她早就料到了一般，“嘿嘿，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唱K就唱K呗，李威不知道自己能帮到什么。 “刚才我阿冰打电话去订房，结果人家说没有包间了。”钟洁笑着对李威说道，“春城好声音的老板不是你这里的熟客吗，我想让你帮忙问问，找个门路让我们姐妹今晚嗨一嗨。” 李威都有点惊奇自己这里有这种门路，春城好声音是春城中装修最好歌源最足的KTV，收费是比其它几家贵一些，但贵也是有理由的，起码一分钱一分货，花多的这点钱确实值得，所以春城好声音只要是节假日就必定爆满。 李威想了一会，终于记起来钟洁说的春城好声音的老板是谁了，就是那位经常开台夏利穿着挺骚包的家伙。骚包男名字叫阿龙，具体名字李威也不是很清楚，李威能够记起他就是春城好声音的老板还是因为阿龙有一次跟李威提过，说以后要是李威想要去他那里唱K，就算没有房他也能腾一间出来。 不过李威又不是那种喜欢唱K的人，阿龙说过那么一次，李威也就权当听到了，一次也没有跟阿龙提过。李威这是第一次找阿龙要包间，而且还不是自己过去，不过既然钟洁问到了，而且看起来林微雅和阿阳他们都会过去，帮帮这个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 038 早恋是不对的 阿龙倒是没有推托，李威给阿龙打了个电话之后不到几分钟就回电话来，说已经搞定了，晚上过去报阿龙的名字就可以拿房，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下次我过去记得请我喝咖啡。”这种条件李威能不答应吗。 顺利拿到房，钟洁也是笑着回去几个女人的位置上，又在叽叽呱呱不知讨论着什么，而且看起来林微雅也是聊得挺尽兴的，李威貌似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林微雅跟人聊这么久的。 本来就是个书呆子，靠着父亲、也就是李威的高中班主任在一高处混了个图书管理员，就算当图书管理员也不是很尽责，经常把事情交给同事，自己跑出来李威这边看一个下午的书。 林微雅跟彦祖之间有那么多的话题也算是好的转变吧，按着李威的看法是，既然转变是好的，那就由着她去吧。林微雅跟钟洁这些人成为朋友也不坏，最起码的这些人都是相对比较熟悉，人品也不赖，总好过外面那些不认识的、杂七杂八的人。 ———————— 又是一个星期六，时间来到了七月中，两位暑期工妹子都已经熟悉了她们的工作，小敏本来打算请假去喝酒的，不过被李威否决了，周六晚上正是最忙的时候，怎么可能批准让这丫头去疯。 李威拒绝了小敏的请假，也只好撇撇嘴，不批准她还能怎样，直接旷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李威平常很是平和，跟他开玩笑或者忙的时候喊他帮忙都没有问题，但李威最讨厌的便是不敬业。 李威在他们入职的时候就说过，真的有事，哪怕是跟男票女票约会都行，请假他都会批准，但说到请假去喝酒，那就没门了。旷工也许是个好办法，不过嘛，第二天就不用来了，李威当天晚上就会把剩余的工钱打到工资卡或者支付宝上。 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呵呵，在李威看来，工作就是工作，玩耍就是玩耍，非工作时间他的员工怎么玩都无所谓，李威懒得去理会，但因为玩耍而耽误了工作，李威就会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律人的前提是律己，李威自己一直都在遵守着自己这个规定，没有因为私事玩耍耽误过工作，同样的，阿涛和小静静这两位跟在李威身边已久的家伙都一直在遵守着。老板以及资历最老的员工都遵守了规定，那么新来的违反规定没有受到处罚，那规定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没能请到假的小敏没有选择旷工，反正她今天早班，11点就能下班，对于喝酒的人来说，11点才算是刚刚开场，太早过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小敏已经跟闺蜜约好了11点半在基地酒吧碰头，不过现在嘛，还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工作吧，没有那种富贵命就别想太多富贵病。 因为是周六，无论是下午还是晚上，客人都比较多，小敏和暑期工小琴上早班，两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一楼二楼上下倒水点单，等到两人可以稍微歇一会吃晚饭的时候，都已经快八点了。 这个点数，就算是小琴妈妈五点多带来的便当都冷了，更不用说小敏叫的外卖，不过店里肯定有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 “还是小琴你家好啊，妈妈还亲自带饭过来，我家可没有这个待遇。”小敏突然有点羡慕小琴了，不过嘴上说着，手里头就不老实了，抢过小琴刚夹起来的鸡胸肉，一口咬下不给小琴抢回去的机会，“嗯好吃。” “诶，敏姐你怎么能这样！”小琴这就不干了，便当也就五六块鸡肉，其余的都是素菜，被抢了一块那还了得。 “别那么小气嘛，来，给你一块猪扒肉。”看到小琴鼓着腮帮，小敏夹了一块回去给小琴，“这可是樱井家的招牌吉列猪扒饭，可惜冷了，微波炉加热也回不到那种味道，你下次可以去试试，真是超级好吃。” 小琴将信将疑，吃下递过来的那块猪扒肉，味道嘛，只能说还可以，并没有达到好吃的水准，咖啡馆出品的鸡扒都比这个好吃。 小琴望着小敏表达着不满。 “别那么看着我啦，我说的是真的啦，刚出炉的樱井家吉列猪扒饭绝对好吃，我一个星期要吃三次呢。”小敏一边嘴里嚼着饭一边跟小琴说，“只可惜就是有点小贵，不然我也想每天都吃一顿……” 小琴在一旁没有说话，果然年纪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小琴不由得这样想着。要是小琴的这个想法被小敏知道，估计就有乐子了。 小敏其实年龄也不是很大，小琴高三毕业，现正处于18到19之间，小敏也不赖，还没到花样年华的尾班车，也就……两个2吧。不过三年就是一代沟，有时候别说三年了，就是差了一年，代沟也是妥妥的，你聊一叉欧，我聊头发boy什么的…… “诶，小琴啊，你有男朋友吗？”小敏突然来了一句这种话题，搞得小琴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小琴还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小敏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兴趣，“还真有啊，不是说高三学习压力大吗，怎么还有心思处对象，你妈妈就没有反对你吗？” “呃，我当时没有告诉我爸妈，那时候要是告诉给他们知道，估计第二天就跑到学校闹得全校人都知道了，那可就真的糗到姥姥家了。”小琴也是很尴尬。 想一想那种画面，真的挺美的，虽然小敏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节，不过小说中电影中总会有这样的情节发生……虽然大部分都是经过夸张艺术处理，但仔细想想，可能真的会这样发展也不一定呢？ “不过考完高考之后，我就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两个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让我好好保护自己，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年轻，不要贪图一时之爽误了以后一生之类的话。”小琴后面的这番话就有点出乎小敏所想了，“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我爸妈会这样说，还以为他们会让我们直接分手呢，毕竟我跟他的志愿不一样，尽管都在妖都读大学，不过也算是异地吧。” “异地啊……那你们可有诱惑要经受了。”小敏似乎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对小琴说道。 ------------ 039 一杯又一杯 两个女生吃完晚饭回来继续工作，李威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只是觉得小琴有点心事，心不在焉的，倒水给客人都差点倒得太满洒出来。李威没有说话，不过阿涛作为店长，还是有点上心的，在稍微闲暇的时候，阿涛训了几句话。 被阿涛训了几句之后，小琴也终于从刚才的失神状态走出来，不然那就麻烦了，今天晚上咖啡馆可以说是爆满了，一二三楼全都坐满了人，甚至连外场的几张露天桌都不例外，唯一算得上空位的也就只有吧台稀疏一两张椅子。 敢情今天的吧台被单身狗们占光了，一三五七地坐着，剩下二四六，对于这样的情况，李威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要求客人必须坐在某个位置吧？ 现在这种情况，小琴再闹点幺蛾子就没法转了，所以阿涛才会走过去批评她。 “什么回事？”李威问阿涛。 “也就是感情那些破事，小敏这丫头吓唬人家小女孩呗，说以后上大学之后异地恋会出现问题。”阿涛耸耸肩。异地恋很大程度上是会出现一些问题，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年轻情侣又会显得相对不太稳定，所以因异地而分开的例子也确实是有不少。 阿涛倒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上过大学，身边总会有这样的例子，经历丰富的阿涛能够感受到小女孩的不安。 阿涛在训斥过之后也安慰了一下妹子，‘事情还没有发生担心也没用，若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经营妥善，就算异地也没法将你们分开，异地恋最终修成正果的情侣也有不少，威哥的一位大学室友就是这样的例子，现在那两人已经结婚了，他们就是江城人，有机会可以让威哥带你去瞅瞅。’ 好吧，阿涛说的带小琴去江城确认这一点其实也只是开玩喜的，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劳师动众过去吧，虽然江城就在春城隔壁，大巴班车的车程也不需要一个小时。 不过阿涛也没有说谎，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是位像个洋娃娃般的男子，长睫毛能够秒杀绝大部分女性同胞，阿涛还在李威以前妖都的那间咖啡馆的时候见过几次，两口子喂的狗粮能装一卡车。 被灌了一口浓心鸡汤的妹子总算恢复了正常，阿涛也先记着，等闲下来的时候再去训一顿小敏，口没遮拦的，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难道这丫头就不知道吗？ ———————— 得知是这种芝麻破事，李威也只好撇撇嘴。女人们之间的话题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类：感情、购物、玩乐。两人吃饭的时候聊一下这种话题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能怪小敏这张嘴，也不怪小琴接受能力太低。 在感情面前，确实有很大部分人能够保持真正的理智。 “看来不止小哥你有故事，小涛涛和小敏妹子也是有故事的人噢。”坐在吧台一号椅子的是卷发女子霞姐，今天是周六，她肯定会在场。 霞姐今天晚上似乎心情不错，才刚刚调侃完李威，现在又开始调侃阿涛了。面对霞姐的调侃，阿涛只能保持微笑，然后开始做单子。 虽然周六晚上确实是一周最忙的时间段，但也不是每个周六都会像今天这么爆满。李威倒是能够偶尔歇息十来分钟半小时，作为打工仔的阿涛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刚才也就是为了给小琴矫正一下心态才有那么一点空闲时间。 不过好在现在吧台多了一位瑞奇，几天下来，瑞奇对于有缘咖啡馆的吧台出品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一些客人经常会点单的出品制作方法都学得差不多，这几天都一直在让瑞奇尝试制作，浪费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尝试不制作又怎么可能会上手。 不得不说，瑞奇作为吧台老手，懂得出品制作后，后面的适应就非常快了，今天晚上有着瑞奇在，才不至于阿涛和李威两人忙到话都没时间说。但再怎么勤快，瑞奇也只有一双手啊！ 吧台不可避免地堆积起单子来，李威阿涛瑞奇三人拼命制作。三人分工也是比较明显的，瑞奇负责水果榨汁或者沙拉以及松饼，阿涛制作茶饮和鸡尾酒，李威就一直在冲泡咖啡。 一杯又一杯，卡布奇诺、拿铁、焦糖玛奇朵、洪都拉斯、日晒耶加、蜜处理西爪哇，李威制作好根本不用喊人，小敏很知会地跑过去端给客人。小敏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有时候把嘴确实有点欠、夜生活也有点混乱，但工作的时候这些东西也说不上。 李威在制作，而霞姐就坐在吧台一号椅静静地看着李威，仿佛时间不用钱一般，等到李威把所有的咖啡单子做完，霞姐还继续在看着李威。 李威肯定感受到了目光，不过在制作咖啡的时候他是心无旁骛的，在完事之后才扭过头来望向霞姐，“怎么，我还能自带圣光？” 噗呲，霞姐笑了起来，“怎么小哥你也开始自带逗比属性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小哥，赶紧给姐姐我变回来，逗比留着阿涛一个就够了，还是高冷的小哥比较有趣。” 阿涛对于自己无辜躺枪表示抗议，不过抗议无效，只好继续制作小琴刚递过来的单子。 “听阿龙说，你找他在好声音那里订了个房间，怎么现在你还在这里，不是去唱K吗？”神通广大的霞姐也知道了李威打电话给阿龙的事，这也不奇怪，春城很小，上层人士的圈子就更加小了，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人，都是你认识我我认识他他又认识你的，霞姐跟阿龙认识不足为奇。 “帮人。”李威又回到了高冷状态。 “嘿~有谁值得小哥你帮忙呢，我记得小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欠人人情，今天晚上好声音肯定是爆满的，阿龙这个人情也算是不小了。”霞姐突然来了兴趣，“是女生吧，我想想，春城的这些小女孩绝对不会是小哥你的菜，要不就是那个很吵的小丫头，要不就是林主任的女儿。” 呃，女人的直觉真的有点……那啥…… ------------ 040 言语即武器 霞姐猜是猜对了，李威在春城中确实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菜，而且也暂时不认为自己能够找到，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她们对于观察中的人或者具体说是男人有着很敏锐的见解。 不过这也是李威回到春城后没有接触太多异性的缘故，只要不是胡乱猜测，很容易能够排除无关人员出来。 很吵的那个丫头指的应该就是小苑，虽然也算不上很吵闹，但大概她给霞姐的印象就是如此，因为不是经常在春城，两个人之间碰见的机会很少，所以印象倒成为了认知的根本。 而林主任的女儿就是林微雅了，林微雅的父亲是春城一高的老师，这两年刚升职当级主任。霞姐的爵士馆赞助过一高的新年演出和校庆演出，对于其中的一些老师当然也是有所了解，而且林微雅这种文艺美女，还经常过来李威这里，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个话题就暂且止在这里，霞姐看到李威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也很知趣没有继续往下说。见识广的好处就在于此，霞姐察言观色的本事在经营爵士馆的时间里也算是锻炼出来了。没有人喜欢找不自在，如果非要把话题转移到别人不喜欢的点上，那么继续交谈下去也只是浪费感情。 “那么小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继续给我供应咖啡豆啊，十二那里的豆确实也是挺好的，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他自吹自擂，把自己的豆都吹到天上去了，结果在客人们的评价中根本就比不上小哥你那些豆。”霞姐换了话题，把话题转移到提供给她的爵士馆的咖啡豆上面。 原本霞姐是打算让李威给她的所有爵士馆供应咖啡豆的，不过因为王十二请求了李威一遍，李威也答应了王十二，春城的这两家爵士馆的咖啡豆由王十二来供应，另外在江城和西城的两家才用李威的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区不同，个人接受的口味不一样，李威和王十二给爵士馆提供的豆之中，有两种是一样的，水洗耶加和精品曼特宁，两种都是常见的豆种，都有在做也不足为奇。但就是同样的咖啡豆，江城和西城的两间爵士馆的客人给予的评价颇高，而春城的两间爵士馆的客人给予的评价就一般般了。 霞姐也就跟李威提一提这回事，当初口头上答应的是一个月看情况，现在才过了一个星期，离判定还早。同样都是在春城这个小圈子里混的，要有口齿印，答应下来出尔反尔只会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反正对于霞姐来说，咖啡也只是锦上添花式的产品，就算完全不赚钱问题都不大，更何况王十二的豆也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 霞姐给李威这么一说，是想让李威乘早做好准备，等到判定的时间到了，霞姐准备立马放弃王十二的咖啡豆。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这完全是两码事。公事和私事她一向分得很分明，虽然考虑李威的咖啡豆有那么一丝的个人意愿，但李威的咖啡豆品质确实很不错，不然也考虑不到李威这里。 而王十二那里的咖啡豆就要差一点了，同样都有交情，为了生意，她不可能选择评价低的一方。 ———————— “等十二放弃，或者到了期限，你自己决定，我这边，咖啡豆随时都能供应。”李威回答霞姐。现在就已经供应着两间了，再多两间的话，多出来的咖啡豆数量也不是非常大，相对于李威的桃宝店还是有点差距的，顶多就是要忙那么几天。 “那好吧，知道小哥你讲情义，不过有时候太讲情义可不好哦，谁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霞姐的这番话似乎话中有话，说一半没一半的。 “诶，小哥，能换首歌吗，这样的歌跟这样的情调不太吻合啊。”话题似乎又扯开了。 “我觉得挺合适的。” 现在咖啡馆里正在播放的音乐是鸟姐贾斯敏?范?登?博加尔德的《words as weapons》，语言即武器。 ‘you use your words as a weapon dear（亲爱的，言语成了你的武器）’ ‘but your blades don't hurt when you have no fear（但当你恣意妄为的时候，你的刀子就没法伤到我了）’ ‘you think that your deep under my skin（你以为你深深影响着我）’ ‘you‘r trying to keep me sufferin（你想一直折磨着我）’ ‘if you use your words as a weapon，then as a weapon i'll shed no tears（如果你把言语当做武器，我绝不会落一滴泪）’ 注意到的时候，歌曲已经来到副歌部分，霞姐认为不适合当前环境有着她的理由，李威觉得合适也有李威的理由，只不过两人处于的角度不同，考虑的方面也不一样。 霞姐刚才的那句说了一半的话，李威就认为是一种言语化作刀子的感觉。 李威不想知道很多东西，尤其是负面的，李威想要认为人是好人，但霞姐的这句话无疑就是挑了根刺，拔出来痛，不拔出来也痛。 “同样是受过伤的人，看来小哥你还想着人之初性本善啊……”霞姐似乎带点遗憾地说着。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呢？”李威望了霞姐一眼，“伤心事已经过去，与其苦苦执着，还不如乐观点向前看，自己过得好才是对以前的伤心最好的报复。” “还是小哥你豁达，我只是个小女人，做不到小哥你这么豁达大度，该计较的时候我可不会心软。”霞姐换了个姿势，卷发挽回到背后，右手拄在吧台托着下巴，“还是不说这么吧，小哥我要一杯哥伦比亚。” ……李威不知道该说啥了，有时候女人的脑子转的太快也不完全是好事啊，话题转的太快，李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既然这样，那就什么都不说，李威还是专心地开始制作咖啡。哥伦比亚咖啡是霞姐的最爱，只要李威这里还有新鲜的哥伦比亚咖啡豆，她就基本不会点其他咖啡。 也许对于霞姐这种有故事的女人，哥伦比亚咖啡那迷人且恰到好处的感觉会令她们沉醉，回忆起过去的清苦，让现在的甜蜜更加甜蜜。 就像，磕了……柠檬茶一般过瘾。 ------------ 041 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苦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的人会感到害怕有的人觉得愉悦。 一口哥伦比亚咖啡下肚，很微妙的感觉，这不是卷发女子第一次感受这种感觉，但每一次感受，都能够让她愉悦。 卷发女子闭着双眼，嘴角边似乎带着点笑容，大概是回想到了高兴的往事，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就戛然而止。她睁开了双眼，发现，原来这只是回忆，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但它们早就过去了。 “也许我不应该点哥伦比亚才对。”卷发女子对李威说道，“它太能勾起潜意识中不愿意想起的往事了。” “这句话你几乎每个星期都说一次。”潜在对话是‘但下一次还是会点’。就好像抽烟的男人口口声声地说一定会戒烟，然后不到三天甚至三个小时，你就又会看到他在抽烟一样。 一种能够让人打心里感到愉悦的东西，想要戒掉是很困难的。 “小哥，有没有代替哥伦比亚的咖啡呢？或者让我厌倦这个味道。”卷发女子问向李威。 “换位咖啡师。”李威简单地回答。换个水平差点的咖啡师，冲泡不出哥伦比亚咖啡该有的那种味道，次数不需要太多，甚至只需要一次，都能够暂时忘却哥伦比亚咖啡的味道，然后立马换成其它咖啡，很快，就能取代哥伦比亚咖啡在心中的位置。 “那样还是算了，太糟心。”卷发女子听出了李威的潜台词，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李威的这个提议。 李威耸耸肩，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不过李威也就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这么建议。卷发女子自然也能听出李威的调侃，虽然口头上也在配合，但表情很是肆虐。 “随你。” 李威自己的活计，而卷发女子继续品尝剩下的这点苦咖啡。 ———————— 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无所事事是很无趣的，但当这个人终日在忙碌中度过，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这种无所事事地放纵自己反而成为了一件很舒心的事情。远离琐事的烦恼，尽情把脑袋放空，不去考虑那些狗屁的人参三大疑问。 霞姐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来说好了很多，生意做大了，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不用管那么多。但生活依旧还是要生活的，男人被她清理门户出去，所有的担子就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就算是被人誉为女强人，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 非常累，身心都是如此。而周六晚上就是她放松的时间，抛下所有的工作，孩子直接丢给老妈照顾，看看这几位性格各异的帅小伙，无所事事一晚上。 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但也能很大程度缓解一下身心的疲惫，然后又来迎接下一个星期的艰苦生活。 霞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坐在这里放空自己，这里不过只是一家开张几个月的咖啡馆，意式、玫瑰和柏林这三家老牌咖啡馆她都没能找到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这里的人不一样，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格调很符合她的审美观，抑或只是单单为了看着李威小哥认真在吧台制作咖啡的模样？ 感觉这种东西很难说得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感受到了，也不一样能够清楚地说出来。不过也算了，霞姐只需要明白自己在这里能够感受到宁静，这就足够了，至于更多的东西，还是别去想太多。 “嗯？谁这样无趣啊，这种时候打电话来。”霞姐撇撇嘴，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号码比较熟悉，还是接了，“喂，阿阳你不是知道这个时段我在干什么吗，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工程的进度款你就准备押后几个月再拿吧。” “啊，哪敢啊霞姐。”阿阳那边的声音很吵闹，“我本来是想打给威哥的，不过想到他可能在弄咖啡，要是打电话过去肯定是要挨骂的，然后想到你肯定在吧台坐着，就打给你问一下威哥有空接电话不。” “啧。”霞姐啧了一下，然后把电话递给李威，现在李威并没有在制作咖啡，接个电话也没啥，“小哥你的电话。” 李威侧头，摆了一个黑人问号般的表情，“谁，要打到你那找我。” “阿阳呗，这家伙还以为你在冲咖啡不敢打给你，你是不是骂过他啊？”霞姐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李威也很光棍，直接就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讨厌被人打断思路。” 李威拿过电话，“我是李威。” “啊，威哥，待会下班赶紧来救场，阴盛阳衰啊！带上小涛涛和小静静，阿奕能来也可以。”听到李威的声音，阿阳那边就立马把事情说出来，因为知道李威的性格不喜欢兜圈子，阿阳也没有打算兜什么圈子。 李威想了想，“关店后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阿阳现在在哪里李威是知道的，就是跟林微雅钟洁还有一群闺蜜她们在春城好声音唱K，房间还是李威让骚包男阿龙拿的。李威这里大概一点就关门，而好声音那边三点多才会开始清理客人，关店之后还有不少时间可以过去。 “看来小阳也很苦恼噢。”霞姐带着笑容说道，“一个男人被一群小女生包围着，看起来好像很爽的样子，不过实际经历过的话……” 霞姐没有说下去，李威已经明白了。阿阳也是作死，明明是一群女生闺蜜聚在一起唱歌，你一个男人凑过去不是找虐吗，在家里邀请几个好友开瓶红酒或者来上一壶大红袍不是极吼的吗。 不过阿阳的性格就是这样，朋友叫到他出去一般都不会推托，大概这就是为什么阿阳会有这么多朋友的缘故吧。但换成李威，这种事情肯定做不出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去就是不去，不会特意迎合某位‘朋友’而改变自己。 两种性格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各有各的喜欢，最关键的还是看人，就算阿阳没有特意迎合别人，别人也依旧还会跟阿阳交朋友，阿阳的人格魅力就在于此，人人都喜欢阿阳。在春城，找不到第二位比阿阳更加贴心的朋友了。 ------------ 042 阿阳 要说阿阳的为人如何，绝大多数人的评价都是，这是一个好人。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朋友处事方面，阿阳都对得住好人这个名头。 或者这是跟阿阳的老爸有关，阿阳全名叫做周正阳，他老爸叫做周义彬，现在阿阳的产业便是他老爸白手起家一点一滴打拼下来的基础。 当年周义彬是什么都没有，父辈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被贴上了地主标签，不仅仅家里的房产和地里的田产都没了，甚至父辈的退休金都只剩下每个月不到一百块。 八十年代的时候还好，几十块养活一名老人问题不大，到了90年代以及千禧年之后，一百块能干嘛呢？啥都干不了，就算是春城这种落后的小县城，00年的时候人均收入都达到600+。 别的事业单位或者公务员单位甚至是老师的退休金是一涨再涨，曾经被贴上过标签的周老爷子即使曾经也当做教师，学生后来也混得不错，退休金依旧也还是那几十块，噢，后来倒是提了一次，从几十块提到了一百几十，不过那都是2010年之后的事了。 但周义彬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他知道，与其埋怨来埋怨去，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工作，埋怨再多都无补于事，只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来为自己以及家人创造更多的财富。 周义彬早年当作电焊工学徒和皮鞋厂学徒，95年的时候皮鞋厂倒闭，周义彬拿了三千多的补贴，开始做石材生意。 起初一点小店面都没有开，接了一个单子便赶到云市买料子、找加工场加工，并且自己去安装，一单下来就有三五百块的利润了，比起打工好不知道哪里去。周义彬也是靠着这样的模式干了五年，攥下了创业的第一桶金。 00年，是周家开始发家的年代，周义彬盘下了他们周家的第一间店面，因为前面五年时间积累下来的名声和人脉，不少熟客或者相熟的包工头都会介绍客人过来。也是因为周义彬的为人正直，从来都不会跟客人开高价然后坐地还价，大家都愿意来他们这里做生意。 一开始只是私人房屋的橱柜和门槛石，到自建房的全套石材以及一些店铺用的石材，现在的话，一年中基本会接到几处楼盘的问价，只是看在周义彬想不想接而已。 周义彬已经五十有三了，生意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了周正阳打理。周正阳也随他老爸的性格和做生意态度，报价都是跟质量有着极高的性价比，无论是新客还是熟客，货比三家之后选择的还是他家。 生意是越做越大，连同跟人合计代理了个厨具品牌，又在云市那边开设了一家原材料厂。但阿阳没有改变初心，依旧保持着一直以来的生意态度。按照他老爸的说法便是，‘赚钱要细水长流，要是你只想捞一笔，喊高价没问题，但想着生意能够一直做下去，价格就得实惠，质量也要抓好。人们看到我们这里好，自然会介绍他们的亲戚朋友过来，生意就自然不愁会断掉。’ 至于对待朋友方面，那就更加没得说了。阿阳喜欢一个人或者几位好友坐在一起喝茶或者品红酒，不过若是哪位朋友邀请他去哪里出游或者玩乐，他也一般不会推辞。朋友找他借钱或者借车子，理由正当的情况下，阿阳也都不会推托。 当然，还是肯定要还的，不还那就不是借了，而是给了。亲戚之间尚且明算账，朋友就更不用说了，阿阳没有问过朋友们要利息都很不错了。 ———————— 春城这里，没有什么重工业支撑，旅游业也只有几座山和山洞半死不活，支撑起春城经济的只有房地产建筑业和服务行业。 在这种畸形的发展趋势下，一些放贷公司也就应运而生，一分息的叫傻瓜，三分息的叫好人，五分息的才叫正常，而且八分一毫利息的也有，愿意去借的人也有。至于能不能还清，借贷公司管你，还不清那就把抵押的店面车子房子收了。 阿阳这些年前前后后借出去了大概不下十万，都是不收利息的，当然也都是熟人之间借调一段时间，十万中有九万八已经还清了，还有的两千，借过去的那个朋友都被别的放贷公司找人砍了，这笔钱就不用惦记了。 说起这个朋友，阿阳就有点遗憾了，阿阳认识他十来年了吧，虽然关系不算太好，但偶尔还是有点联系和玩耍的，他被人砍，只是因为借了五万块没有还清而已。五万块对于阿阳来说算不上什么，要是这位朋友肯拉下面子找到阿阳，阿阳也肯定会帮他一把。 但有的人就是拉不下面子，宁愿借那些五分八分息的钱也没去找阿阳，阿阳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这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了。阿阳从来都不会认为一个人的面子或者性命就值那么几万块钱，但为了活着，暂且抛下面子又如何，总好过白白没了性命。 至于那家放贷公司？现在还安好，砍人的只是跟双方都没有多少关系的混混，只要放贷公司一口咬定这个混混不是他们请的，那谁还能够奈何他们。 这些说再多也没用，阿阳的那个朋友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阿阳还是尽了自己的努力，放贷公司想要找那位朋友的家人麻烦，被阿阳拦了下来。收钱不好好收，把人命都弄没了还想找家属麻烦，这就有点超出阿阳的底线了。 你说一条人命还抵不了那五万块，笑话。当然放贷公司也不会因为阿阳的一句话就放弃，最终还是阿阳给了一万块放贷公司那边才了事。做到这种份上，阿阳这个朋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奠定阿阳在春城中是肯定不会缺朋友的了，很多人也是知道阿阳的性格，自然会凑过去，不过嘛，现在不是朋友选人，而是阿阳选朋友。阿阳认为这个人值得交朋友，那就交，认为不值当，那就对不住啦。 ------------ 043 我和你吻别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standing on a mountain high，looking at the moon through a clear blue sky。I should go and see some friends，but they don’t really comprehend。” “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剧终没有喜悦，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 “take me to your heart take me to your soul，give me your hand before I’m old。Show me what love is haven’t got a clue，show me that wonders can be true。”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的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 ———————— 这都是什么鬼，中文版和英文版一起唱的，张天王和迈克学摇滚知道你们这么迪奥吗？ 李威和霞姐走进KTV的包间，钟洁和阿阳正在合唱，屏幕上显示的是张天王的吻别，不过两人唱的……阿阳还好，唱的是原版的吻别，而钟洁就闹腾起来了，唱着迈克学摇滚的英文翻唱版。 “威哥你来了啊，噢噢噢，霞姐你也来玩，稀罕事啊！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吗？”阿阳刚唱完歌曲的副歌，看到李威两人进来，连忙招呼，“小涛涛和小静静呢。” “就你嘴欠，姐姐我过来不行吗？”霞姐笑着对阿阳说，不过这个笑容在阿阳眼中有着巨大的威胁性。 “可以可以，霞姐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没有办法，这位姐姐可是金主啊，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米饭班主。 霞姐的几间爵士馆的装修用的都是阿阳家的石材，其余的也都是让阿阳介绍过去让阿阳扩展人际关系，算是帮了阿阳不少，对于霞姐，阿阳还是很恭敬的。 “他们稍后过来。”李威简短地回答阿阳，坐在角落处准备拿出手机看天杀的LPL。进来的时候李威已经看到林微雅了，有着几名谈得过来的闺蜜，现在林微雅看起来很是高兴，既然林微雅能够融入这群人的圈子，那么李威也就没有什么好注意的了。 不过李威不打算跟这些小女生玩，小女生却不打算放过李威，“威哥，快来点歌，我们都唱一晚上了，你们刚来，快来唱两首。” 坐在李威旁边的霞姐倒是乐了，她可是听过李威唱歌的，那首小刚的《出卖》的调调，简直惨不忍睹，霞姐看着李威，“小哥你是真的要唱吗？我是不是应该准备好耳塞啊？” 李威也看了一眼霞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过去点了一首歌，正是上次在店里唱过的《出卖》。刚好阿阳和钟洁胡乱唱的《吻别》结束，林微雅她们就直接把李威刚才点的出卖调到了最前。 这是小女生们第一次听李威唱歌，噢好像也是第一次跟李威出来玩耍，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在期待着李威能够给她们什么样的惊喜。 也只有听过李威唱歌的霞姐在摇着头，李威唱歌的杀伤力她可是见识过了。阿阳注意到了霞姐的动作，凑过去霞姐旁边，“霞姐，你这是不看好李老板吗，还是你听过李老板唱歌。” “这不是马上就能听到了吗。”霞姐只是笑笑，她觉得还是给点惊喜大家才对。 ————————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回应。” 林微雅她们吓了一跳，阿阳吃了一惊，霞姐也有点惊讶。这不科学啊！上一次李威唱出来的那个调调绝对不会像是此刻这么准，调调准也就算了，霞姐顶多认为上一次李威是为了哄她开心才刻意唱成那样的。 然而今晚李威唱出来的这个调调，真的是太好听了，就好像小刚站在他们面前一样，对于词句在歌曲中的感情的把握，李威拿捏得很准，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造作。真正的开口脆。 “你床边的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缠绵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 包间内更加寂静了，就连贫嘴的阿阳都没有继续跟霞姐交谈，静静地听着李威的这首《出卖》。尽管李威的嗓音跟小刚的完全不一样，但有故事的男人唱这首歌的时候，一种名叫感同身受的感觉就出来了。 小女生们不知道李威的往事如何，但一首歌，就能够听出李威的心酸，而作为知道李威故事的霞姐，就有另外一番感受了。心酸是有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本人的不争气才会导致发生那样的故事。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上了眼睛，却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 一曲唱罢，没有掌声，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小会。打破局面的还是稍后到的阿涛和小静静。 “来迟了，威哥把关店的工作交给我们了，刚好又有一桌客人待得比较夜。”阿涛首先走进来，看到拿着麦的是李威，有点惊奇，阿涛还以为李威过来就是为了凑个人头而已，毕竟李威确实不是很喜欢KTV和酒吧的环境。 算起来，阿涛认识李威这么久，这才是第二次见到李威来唱K，第一次是在妖都时被周彤拉着去的。那时候李威他们几个合伙人还没有闹掰，周彤也还没有给李威来一顶路易基帽，不过当时李威人是过去了，却只是坐在角落中安静地玩手机，有人过去劝酒就跟着喝两杯，有人叫他唱一首就直接摇头说不会。 阿涛也有点疑问，李威到底会不会唱歌，不过综合在场的人的表情以及冷场表现，估计是不会唱吧…… 阿涛不管那么多，人都还没坐下就直接过去点歌，而小静静，很自来熟地坐到了女生们旁边，话题嘛，倒是能够说上两句，不过也没聊几句，就被阿阳拉走喝酒了。当然，阿涛也走不了，两首歌还没唱完也被阿阳拉走。 “别光顾着小姐姐，还有半打百威，你们三个搞定，我已经喝了半打了，这玩意喝多了有点反胃。”阿阳指着桌子上还剩下的啤酒。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点啤酒，没有办法啊，这里的包间有低消，虽然是老板的朋友，但规矩不能乱，最多到时候给他们打点折扣，大堂经理如是说道。 ———————— 最终这些小女生和阿涛小静静都是由李威和霞姐两个没有喝酒的送回去，至于阿阳，一个电话阿阳的弟弟就开车过来接他回去了。虽然大家都没有喝多少，但安全还是要放在首位的。 ------------ 044 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益 李威首先把林微雅送回去。林微雅现在还是跟林老师他们住在一起，就在教师村中，可以算是一高分配的房子吧，按照当时的总体房价，以那样的价格拿下跟白送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这也是在一高教了十年以上的老师才会有的福利。 教师村李威很熟悉，以前李威去过很多次，那时候李威还是个穷学生，经常过去林微雅老爸那里蹭饭以及补习功课。也幸亏到了李威那一届开始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亲戚们凑合点钱也能供李威上学吃饭，加上若干年的时而会有人租房子攥够了李威读大学的钱，这才让李威熬到现在这种地步。 对于林老师，李威是很感激的，无论是学业上还是生活上他都帮了李威很多，而林微雅这位林老师的掌上明珠，李威也是当成亲妹妹来对待，不会让她受到什么委屈，要是彦祖那小子对林微雅不好，李威估计就要发飙了。 “小威啊，这么夜了还要送这丫头回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开门的是师娘，“要不要进来喝杯茶，老林还在备教案没有睡呢。” “没事，难得小雅交到几个朋友，出去玩一次半次，整天跟书本待在一起不是不好，但社交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现在这个样子才像是个小女孩。”李威没有进去，把林微雅送到家门口之后就准备回去了，车里还有两个喝了酒的家伙呢。 “叫林老师早点睡吧，他年纪也大了，还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师娘我先回去了。” “注意点开车。”师娘也没有强硬留下李威，反正李威都已经回来春城发展了，以后有得是机会。 “诶！” 李威走在教师村的过道上，这里算是较为封闭式的小区，小车不能开进来。因为这里居住的大多数都是各个学校的老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尤其是晚上，该休息的休息，该备教案的备教案，甚至连摩托车开进来也是禁止鸣笛。 李威的车停在小区外面，小区设有停车场，这在春城的住宅区中属于很罕见的情况，因为以前的春城哪里有这么发达，00年之前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骑自行车出门的，富裕一些的会开摩托，真正拥有小车的人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一。 可能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有点先见之明，也可能只是市府那边强制要求，反正这里就是有停车场。当然咯，停车场是属于教师村小区的，肯定不能什么车都停进来，要不然周围小区或者稍远一些的酒店客人和去体育馆运动的人都会把车停进来。 李威能够把车开进来还是因为这里的保安十年都没有变换，依旧还是那位酒槽鼻糟老头。李威认得那老头，老头也还记得当年的那个穷学生，虽然老头的表情比较UC，但认出来之后还是放行了。 ———————— “李老头，我说你还不快把酒戒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在每天酗酒。”李威向酒槽鼻老头打招呼。 老头姓李，跟李威是本家，具体名字李威不清楚，李老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大家也都习惯了喊他李老头或者老李。李老头当年也是一名风光人，李威曾经在报纸上面看见过，动作神情都像极了领导，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当然，要说威严，也还是有的，一些小年轻原本看着李老头坐在哨岗中喝着闷酒以为好糊弄想要把车停进去，而一旦放下酒壶的李老头就完全变了个人，走出去吼两声小年轻们便立马开车跑了。 “除非我死了，想让我戒酒，没门，你都说我一把年纪了，还在意那么多干嘛，该见识的都见识了，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活多一年也就是一年，还没死之前，我还是喝多两口酒比较好，这才对得住我这操蛋的人生。” 李老头这番话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自嘲，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主妇们在聊着今天买了什么菜一般。 李威倒是听出了点意思，这个老头已经完全不再奢望什么有尊严地活着了，只是但求苟活而已，不过想想，或许也有那种‘人生得意尽须欢’的洒脱，谁说得准呢。 李威把停车费交纳，摇摇头走回到车旁。阿涛和小静静蹲在旁边的路基石，吞云吐雾，地上也有几根烟头，也不知道两人在这里抽了多少。 两人之前在聊着什么李威不清楚，等到李威靠近的时候，两人已经不再说话，默默地抽完手上的这根烟。对此，李威也没有多少好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就好像李威自己也有着不少两人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想要说出来的时候自然会跟李威说，他们不想说，李威也不会自讨没趣，与人共处，互相坦诚也要建立在自愿的基础之上。你不情我不愿的，就算一次两次没有关系，人生那么长，谁能够保准以后肯定没有分歧与争执。 这都是李威在经历过之后才懂得的道理，所以李威对此保持的态度便是你情我愿，下班之后，他们之间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而不是上下属关系。 ———————— “威哥，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步伐会不会有点太慢了？”刚把烟抽完的阿涛向李威问到，旁边的小静静也是一副疑问的表情，看来他想问的和阿涛都一样，“我们把步伐拉这么慢，距离我们一开始想要达成的第一个目标可是需要不少的时间啊。” 目标，什么目标？当然是生意上的目标。阿涛和小静静已经过了那段稍微一忽悠便会死心塌地跟人拼搏的年纪了，该要思考前路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把自身能否得到利益这一点放在最前面。 所谓的志同道合，就是一群为了得到自身利益但有着共同目标的人凑在一起。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大人嘛，看的都是利益。 “你认为我们现在，在春城打好基础了吗？”李威这样回答阿涛。固然现在咖啡馆的人气看起来挺不错，但三人都明白，现在依靠的都是李威的名头，而不是咖啡馆本身吸引人们过来的。 ------------ 045 交待 三人开车回家了。阿涛和小静静的疑问暂时还是无解题，时候还没到，纠结没有任何意义，在实力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所有的目标都仅仅只是目标，实力足够之后，才能达到只在于想不想做的境界。 然而并不是现在。对于阿涛的着急，李威能够理解，若是把李威和阿涛两人的位置换过来，李威也会这么想。虽然阿涛现在头顶上是带着店长这个职权，但他上面还有个李威。 李威并不觉得阿涛和小静静会离开，因为他们还没有真正证明过自己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人投资他们另起炉灶。 至于两人自己出资……还是算了吧，两人加起来每个月剩下的钱都不够3000块。跟在李威身边快两年时间，两人大概也就十万左右的存款。十万，即使是在春城这样的小地方，开一间小咖啡馆自娱自乐没问题，但真的要拥有竞争力，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 就算事情不如意，生活还要继续，地球只会绕着太阳公转，并不会为了任意某个人而转。李威这一天很早起了床，今天李威还是挺忙的，咖啡馆和桃宝店接下来几天需要用的咖啡豆得烘焙出来，上个月的薪水要开始结算，店里的一些供货商也到了结算的时间，加上一些琐碎的事情，李威今天真的挺忙的。 不过再忙，事情也总会忙完，到了晚上的时候，李威已经回来咖啡馆了。今天是周日，很多人明天要上班，所以今天晚上算是挺清闲的。新来的瑞奇在为客人制作咖啡，而阿涛就在一旁看着瑞奇制作，制作过程还会说上两句，瑞奇只是点点头。 李威走进吧台，给自己冲了一杯危地马拉，烟草味的咖啡豆一直很不错。危地马拉安提瓜作为较为有名的豆种，李威选取的生豆品质也是很不错，而这一次烘焙出来的成品豆质量虽然不能说是最好，但起码也在李威的能力之中算是发挥得最不错的一次了。 这杯是这一批危地马拉安提瓜最后一份，因为大受好评，李威的朋友们不到一周的时间便几乎点光了，而这一份是李威留着给自己享受的，钱是什么时候都赚不完的，一边赚钱一边享受才是硬道理。 像是咖啡馆中的这些咖啡豆，阿涛他们这些员工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次免费品尝的机会，连两名暑期工妹子和新来的瑞奇也不例外，但逾期不候，也不能让给客人。李威这是要培养员工们喜爱上咖啡，在咖啡馆中工作，如果连咖啡都不喜欢，那就非常尴尬了。 李威在这一点上面做的不错，店里的长工都能够稍微品一下咖啡，就连颜值担当阿奕都能说出一大串不明觉厉的鉴语。两位暑期工妹子嘛，接触时间还短，不过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了觉得还不错的地步。至于瑞奇，瑞奇本来就是这一行的，已经不用培养都拥有不错的品尝能力。 周日的晚上客人一向不是很多，今晚也没有太大的例外，业绩只能说一般般，盈利清点之后大概就在两千上下。今天的客人都离开得比较早，十二点还没到就已经搞好清洁。小敏已经准备打卡走人去浪，小秋正在打电话喊老公过来接她，小琴坐在吧台玩手机，厨房的阿奕和小静静出去后门抽烟了。 “不如，宵夜吧，当是店活动，我买单。”李威突然对众人说道。偶尔犒劳一下员工们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够稍微让员工们高兴一下。 “可是，我都喊我老公来了。”小秋苦笑。 “没事，阿劲也跟我们一起去吃吧。”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多不了几个钱，而且小秋的老公阿劲也会过来消费，有时候是自己带着孩子，有时候带上几个朋友，店里的人都认识，坐在一起也能聊得起来。 “我跟闺蜜说好了今晚去好声音呢~”小敏也有意见了。 “去去去，没预你的一份，就知道你不会去。”李威还没说话，阿涛就挥着手像是赶人一般，“打卡去吧，不过别忘了你明天早班。” “耶，那我打卡了，威哥小涛涛再见~”得到指令，小敏立马开始打卡，速度快到没朋友，没到两分钟，人已经开着摩托离开了。 “去哪里吃啊威哥。”小静静问李威。 “老地方。” “噢，那我们先过去？” “嗯。” 小静静带着一票人先行过去。老地方就是宵夜店的名字，同时也是李威他们三个经常吃早餐宵夜的地方，就在LC区的中医院斜对面，跟李威的屋子步行只有五六分钟路程。一票人离开后，店里就只剩下李威和阿涛。 李威在给阿涛交代一些事情，再有两天李威就要出妖都跟大学室友们聚会玩耍了，管理的事情自然交到了阿涛头上。 上个月的工资李威已经结算好，旮旯杂费也算得差不多了，李威把钱先转到阿涛的账户上，到时候就由阿涛出工资给员工们和缴纳那些费用。咖啡豆也烘焙好，不过今天烘焙出来的起码也还要摆上三五天，这两三天用的自然是前面烘焙好的。 “都在那个仓库中，我已经交待过小实，你过去她就会把东西交给你。”李威说的小实是桃宝店的客服，李威不可能整天盯着桃宝店，也没那么多时间给客人说明和给咖啡豆打包寄快递。也好在李威的桃宝店不算大，小实一名客服就能够忙得过来。 “威哥你们准备玩几天？”阿涛在意的还是这个问题，玩耍两三天问题不大，但若果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半个月的，店里可就要忙糟糟了，李威离开后吧台就只有两个人，而且瑞奇还没有完全适应店里的出品，不是阿涛要偷懒，而是阿涛就算是铁人也没法坚持那么多天的全天候在场啊。 “他们玩多久是他们的事，我最多出三天。”李威也是明白阿涛的难处。 “呼。”阿涛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两三天我还能坚持住。” ------------ 046 菠萝油我要来一打 “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回去你的春城我还以为你会降低一下你的追求呢。”跟李威打招呼的是一名长得比较健壮的青年男子，这名青年男子便是李威的大学室友之一，周骏。 周骏在大学时候就开始参加马拉松，毕业之后就更加疯狂了，有时还会去跑外国的比赛，赛程也由以前的半马到全马，而且经常会去健身房，所以体型看起来就比较健壮了。 相貌方面不用说，周骏是会计学院篮球队的明星选手，跟外语学院的李建成在校篮球队中是最受女同学欢迎的两位队员。唯一的缺点就是，周骏的人比较矮，即便他曾经是一名篮球选手。 周骏在毕业的时候就结了婚，老婆是跟他相恋了六年的女朋友，周骏的这个决定让不少学妹伤了心，不过学生妹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了一个目标，那就转移下一个目标啊，帅哥年年有，何必苦恋已婚男士。 到现在，两人的孩子都已经两岁能够打酱油了，夫妻之间也算和睦，没有过大争吵。不过这次聚会说好不带家属，所以也只有周骏一个人出现。耐人寻味的是，提出不带家属这个提议的，正是好好先生周骏。 李威是自己开车到妖都的，车子直接开到下榻的圣丰索菲特酒店，然后便搭地铁来到约好的碰头地点。不过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那么大半个小时，李威就跑过了隔壁的星巴克点杯咖啡来喝。 鬼知道周骏是怎么找到李威的，李威也没有在微信群中跟他们说自己过了这里。 “这有什么难猜的，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会提前过来，我刚才去茶马那边望了一眼没有找到你，便寻思着你是不是又找了个地方喝咖啡。”好吧，看来这些大学室友们对李威还是挺熟悉的，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既然已经有人到了，李威也就不需要继续待在星巴克。两人回到碰头地点，一家名字叫做茶马的港式茶餐厅，李威手中还拿着星巴克的杯子，还没喝完李威是肯定不会浪费的，而且那样对星巴克的咖啡师来说也不是那么尊重，同行何必难为同行。 不过茶餐厅的服务员没有阻止李威的外带食物，这一点这家店做得还是蛮不错的，很多饮食店都禁止外带食物，都在怕客人不在他们这里消费，但也不想想，既然都进来了，怎么可能不点单呢，单纯为了蹭空调或者座位？ 呃，这种人是有，但这些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没情商的。 ———————— 李威和周骏找了个能够坐下六个人的卡座，李威点了两个菠萝油，周骏点了一份公司三文治和一杯冻柠乐。 李威来港式茶餐厅最大的乐趣便是点菠萝油，这可不是外面卖的菠萝包那么随便。 菠萝包必须是出炉不久还带有温度，从中横向切开，夹上一片牛油，菠萝包的温度刚好软化甚至少许融化牛油，一口咬下去，emmmm！本身刚出炉的菠萝包就足以刺激味蕾了，在加上牛油的香味，这酸爽简直要升天。就是菠萝油比较高脂高胆固醇，浅尝辄止就够了。 不过在妖都很少能够找到地道的港式菠萝油了，就李威知道的，也就那么寥寥数间，而其中做的最美味的便是这家茶马。所以李威选择来到这里进行碰头，但茶马港式茶餐厅的名头宿舍的几个人也是知晓的，另外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太子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周骏问李威，因为李威在春城，李建成在江城，而春城开车到妖都是肯定会经过江城的。 李威肯定没有落下李建成自己跑去妖都，只是在出来的时候有点小小的问题。 “陪太子妃和老佛爷逛街。”李威回答，没错，李建成不仅带上了老婆，连同阿妈都带上来了，得，全都变好好先生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李建成已经进来茶餐厅正在找他们的位置了，首先看到李建成的是周骏，周骏扬手示意，李建成便走了过来。 “阿姨和你老婆呢。”李建成刚坐下周骏就问过来了。 “她们就是出来买买买的，买够了就去我舅舅那边留宿一晚，明天我跟她们一起回去。”李建成跟服务员点了一杯鸳鸯奶茶，然后直接用手拿起周骏点的公司三文治，“这次我只能申请到两天的假期，银行那边最近有新业务要推广，很缺人手。” “就玩一天，那多扫兴啊。”周骏遗憾地说道，“有时候真的很怀念以前读书的时候，想怎么疯就怎么疯。现在，我们宿舍几个人聚在一起都要迁就来迁就去。” “没办法啊，都要生活，你也是结了婚的人，应该明白养活一个家庭不容易。”李建成倒不觉得有啥，“还是李威你们几个潇洒。双妈这家伙一年换几个女朋友，网红身边就没缺过女人，想来小骚和毛毛两个也很滋润。” “嗯，我也这么觉得，双妈和肥仔就不说了，我觉得毛毛才是四个单身汉之中活得最滋润的，你看，一副有故事的男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毛毛靠着这副模样骗了多少无知小女生。” “……”李威突然有句MMP想说，“怎么扯到我了，我连施莉都搞不定……” “你不提施莉还好，一提起来我就一把火，多好的女孩，你居然没吃就放她跑了。”周骏突然想拍桌子，不过想到这里不是以前读书时学校附近的大排档而是茶餐厅，连忙止住，“你这家伙说起来比肥仔和双妈都还有女人缘，不过为什么你就混得这么惨呢，听说施莉的下任还把你给……” “别说了。”李威打断周骏的话，他知道周骏想要说啥，虽然李威平常表现得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但并不代表心里没有根刺，周骏这番话让李威再次想起了经受背叛的痛。 周骏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拍拍李威的肩膀，不过也没有傻乎乎地说什么要坚强的话，发生那种事，坚强个屁啊！这事要搁周骏身上，他不把那男人三条腿都给打折了。 ------------ 047 人齐，疯去 三人没有继续等多久，因为本来就差不多要到他们商量好碰头的时间了。 后面首先到的是洛海浪，他所在的外贸公司有一家分公司就在妖都，正好就在这附近，不过也还是要等把工作上的事情搞好才能安心玩耍，心里头惦记着工作可玩不尽兴。洛海浪比起周骏还要矮上三五公分，梳着个大油头，带着副大黑铁框眼镜，嘴角边还有一颗‘墨屎’，正是这个样子他才会被宿舍的几个人称作小骚。 其次便是张又又。张又又的皮肤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显黑了，毕业之后现在变得更加黝黑，只是看起来并不让人觉得难看，颇有一种当年古X乐转型的范，当然张又又是绝对不及古大哥有型。 张又又没有带他新交的女朋友来显摆，也算是按照了大家的约定，不过也就是提前说明了不许带家属，不然以他经历了失败初恋后的性格，新交了一位女朋友肯定带出来显摆一下，经常会待在妖都的几位就深受其害。 最后到的便是网红刘上进，虽然是迟了一点，但比起放鸽子也算是很不错了，他们宿舍几个人出来玩，刘上进算是放鸽子最多的一个，十次有七次是鸽子，所以在毕业之后他又多了一个花名‘鸽王进’。 作为一名网红，刘上进很会保持自身的曝光率，就连宿舍聚会这样的小事情都拿来给粉丝们分享，这不，这家伙一边进来一边还举着手机这探探那探探，“我已经到了碰头地点了，这间茶马茶餐厅在妖都可是很有名的，因为这里是妖都为数不多出品正宗港式茶餐的店，现在很多都是打着港式茶餐厅的名头，却早就没有那种风味在了，这里就保持得很好。噢，我看到我的大学室友了，好像我来得最晚耶，他们应该不会糗我吧。” 不知道刘上进的粉丝会怎么说，反正这家伙就一直在卖笑，来到一行人跟前坐下之后也没有关直播，“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大学室友，从左边说起，阿骏、阿威、阿浪、阿成、又又。” “阿成好像芭比娃娃？对啊，他的睫毛好看吧，我想很多女性都会嫉妒，一个男的为什么睫毛会这么好看。你们就别想太多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两口子恩爱着呢。” “阿威全名叫啥，微信多少？呃，你们看到他的表情了吗，估计他不会喜欢陌生人加他微信。” ———————— “消停一小会行吗？”李威刚想说这句话，周骏就首先受不了了，确实是烦的，几位室友聚在一起聊聊天还在进行直播给不相关的人看。 “好吧。”刘上进耸耸肩，“大家都听到了，我们要聊点私密话题了，迟点再见。” 刘上进关了直播，笑容立马塌了下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直在笑，好累。” “我看你就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你不是很enjoy的吗？”关了直播后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洛海浪在调侃着刘上进，“一年好几十万呢，粉丝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我也想不到大胃那家伙把我推到台前，我就一个技术总监啊，明明公司里也有几名颜值很不错还挺闲的家伙。”刘上进喝了一口水，“我也没想到这粉丝会涨得这么快，一年多时间就从本来的四五百变成了五十多万，这还是在没有买粉的情况下达到的。” “因为进少你帅吧。”张又又给刘上进倒满水。除去因为受过情伤在对待恋情上变得比较轻佻，张又又在其余地方也没有多少变化，本来他在宿舍之中就是担当着‘妈妈’般的角色，经常都是在室友们有点小争吵的时候做和事佬，对于安慰人也有一套。 “说是很帅也不至于，美妆这一行帅的人美的人一抓一大把，估计大胃也只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把人捧红了而人跳槽了，公司的损失就大了去了。”各行各业都有其无奈的地方，看似很美好的小网红刘上进也不由感叹，“照我说，还是李威好，自己一个人当老板，也不需要看合伙人或者粉丝的脸色行事，想干嘛干嘛。” “我也这么觉得。”李建成插声，“我们这些在银行里有点小职位的，简直跟公务员没两样，出个国都还要审批来审批去，度蜜月的时候差点行里就没有审批下来，弄得我差点都想辞职了。不过为了生活养家，也还是要不得不咬咬牙忍下来。” “最后不是审批下来了吗，你跟金鱼妹不是去普吉岛玩了一个星期？”跟李建成关系比较好的张又又说道。 “是审批下来了，但这个时间还是太赶，我们一下子都没有准备好，都准备要换地方去琼省三亚了。”无奈归无奈，顶多就是好事多磨，不过事情成了那就好，李建成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早就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好了，既然现在我们人都到齐了，开始去哪里疯？”洛海浪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一起去玩才是他们这一次聚会的主题。 “这得问老司机跑马了。”大家都望向周骏。 “看我干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们想的那些不良场所我是不会去的。”周骏瞪着眼面对这一群损友们。 “我们没有说要去什么不良场所啊，是你想着去又不好意思吧。”洛海浪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况且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就算去人家不招待我们几个啊。我们就问问妖都这边还有什么景点是我们之前没有去过的，玩够了之后再找家新开张口碑也不错的店吃饭，就是这样。” 张又又和李建成赞同地点点头。 “我想想，妖都大剧院怎么样，好像这里竣工的时候我们差不多要毕业，也就没啥时间过去看，这次要不就决定看一眼？”妖都老司机就是老司机，不一会就想到了地方，“吃饭的话，海心沙那边倒是有间新开的毛家饭店，不过毛毛和太子这两个家伙都不能吃辣。嗯……天汇广场那边好像开了家御宝轩，上了米其林二星，不如就这里吧。” “好，那就出发吧，服务员买单。”洛海浪打了个响指。 ------------ 048 大剧院游玩 妖都大剧院是妖都新中轴线上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其设计师扎哈?哈迪德曾经获得过普利策建筑奖，而妖都大剧院则是她进入中国的成名作。 进入妖都大剧院是需要买门票的，不过对于六人来说，30块的门票就是洒洒水。六人进去之后便开始寻找今天有什么节目表演，而他们的运气不错，今天是当代美术馆的开放日、芭蕾舞排练厅的小盆宇们也都在进行练习、童声合唱团有一场小型演出。 其中，童声合唱团的表演需要额外购买一张门票，不多，5块钱一人，这些门票钱会全部用在参加了演出的小朋友们身上，买点吃喝奖励一下或者给他们购置一些新器材。对于大剧院的管理层来说这点收入应该算是有点看不上眼，还不如用来笼络那些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李威他们首先去的参观的是芭蕾舞排练，因为小朋友的排练时间很有限，也不是经常可以进行开放排练，能够参观一次都是纯属幸运。 说是小朋友，就真的是小朋友们，一个个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其中以女孩居多，男孩只有稀疏那么几位。这些小朋友旁边都是有大人陪同的，不同于私密排练，小朋友在面对这么多陌生人围观指不定会有哪一位被吓着。 这不是大人们的臆想，而是确实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当时有一位小朋友，或许是第一次进行开放排练，被一群游客围观拍照，当场就吓哭了。这件事还上过今日头条，不过在大剧院那边的操作以及那名孩子的父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那么多不必要的关注，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但事情的余波肯定不会这么快过去，很快大剧院方面就出台了新政策。 这个政策便是，参加开放排练的孩子必须有长亲的陪同，虽然有种亡羊补牢的赶脚，但这个政策还是很有用处的，起码孩子们不会再有害怕担心这种情绪，家长过来也算是一种很好的亲子互动，能够增长不少感情。 小朋友们的排练其实真的很蹩脚，游客们会过来看只是因为想要感受一下这种亲子互动的友好气氛，而且，你看孩子们都尚且如此努力，你们这些作为大人的，还如何敢懒惰下来，社会上的竞争可是比这些小朋友们排练竞争表演位置激烈多了。 但这些就不是李威他们会想到的东西了，他们过来就是纯属为了观看一下而已，呃，刘上进同学已经又拿出手机进行直播了。 “大家下午好，我又回来了，今天我跟我的小伙伴们来到了妖都大剧院，你们看看这设计，是不是觉得非常宏观呢，告诉你们哟，设计这里的是一位有名的女魔头呢，呵呵，至于是谁，你们摆渡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正在参观的是小朋友的芭蕾舞排练，看看孩子们多努力，你们会觉得羞愧吗，不过再努力也要注意好保养，尤其是小女生们，我们新出的面膜对此就有很好的效果，补充充足的水份，缓解皮肤疲劳，让你们的小脸蛋保持如常。” “略略略，广告就打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就先欣赏小朋友们努力练习芭蕾舞的姿态吧，哦哦哦，那位小朋友的姿势好像很准确啊，连老师都在表扬她，哦有位小朋友摔倒了，不过她爸爸立即就扶起她，小朋友也很坚强没有哭闹。” 另外五人则是马上跟刘上进拉开几步距离，装作不认识这个家伙，这画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这直播说的就像是在讲相声一样，但就是有很多小女生在看，刘上进还时不时地给李威几个说一下现在他的直播间有多少人。 三万多名粉丝正在观看，大概，按照美妆界的情况以及直播的内容来看，这个数字应该算是挺高的吧，反正除开刘上进，他们几个也没人懂得。 ———————— 然后嘛，小朋友的芭蕾舞排练课其实也只有那么一个小时，六人过去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他们一共也就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六人来到了另外一边的会场，这边是童声合唱团表演的会场，距离开始表演还有几分钟。 刘上进没有在这个时间开直播，他还是明白自己的这些小伙伴们不太喜欢面对镜头被一群人围观。 “进少，你那边公司还保留着多少股份，以前不是听说大胃拉你进来一起开公司会分股份给你吗？”关闭直播后，张又又把话题转移到刘上进身上，因为之前另外四人的话题一直都是在糗张又又，为了转移注意力，张又又也只能想这种招数了。 “一开始的话，我有两成的股份，不过我们公司现在进行了A轮融资，我的股份缩到了七个点。嘛，虽然份额低了，但是钱包涨了，也算是不错。”刘上进没有多想，反正几人也都是兄弟，大家都互相了解对方，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也不会随意传出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想要查，很容易能够查到。 “看来我们误会毛毛了，原来最有钱途的还是你这个肥仔！”周骏说道，“看来今晚要好好打劫一下土豪才行。” 尽管现在宿舍的人都还肥仔肥仔地叫着刘上进，不过刘上进现在一点也看不出还有婴儿肥的模样。开始在美妆界混之后，刘上进便开始了健身之旅，强度也许比不上周骏那么大，但肯定是下了点苦功的。 现在的刘上进，脸型已经瘦了下来，原本还有点小肉肉的胳膊也变成了结实的肌肉，不过嘛，因为还是要靠脸吃饭，刘上进的这张脸蛋依旧还保持得很白净。 “各位游客，请保持安静，童声合唱团的表演即将开始，请各位游客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谢谢。”主持人在台上讲话让游客们安静了，原本还在说事的六人也都回到自己买票的座位上。 顾名思义，童声合唱团，表演的自然也都是一些小孩子，不过年龄嘛，会比刚才芭蕾舞排练的那些要大一些，已经来到十一二岁左右。 指挥已经上台，对游客们鞠个躬之后，便转身背对游客，摆好了pose。 ------------ 049 属于你的我的初恋 小孩子的音色一般都不会差，很多人在成年之后嗓音变差了，变声期的时候没有注意保养算是一个比较关键的理由，当然也不排除变声期后各种使用不得当导致嗓音变差的可能，这里只是说明一种可能性而已。 童声合唱团的小朋友们只能说基本功比较扎实，但要真论起技巧来就远远不够了，不过也没人怪小朋友们，他们只是孩子，把基本功磨炼好已经足够游客们为他们奉上掌声了。 小朋友们的表演只有三首歌，整个表演下来也就是二十来分钟，毕竟是小孩子，他们的嗓子可不想大人们那么坚韧，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留下不可挽回的创伤。 大剧院的管理层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决定每次表演也就三首歌，然后在老师们的评估下再决定下一次的表演时间，所以童声合唱团的表演时间比较有随机性。 对于童声合唱团，李威不好评价，他本身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就算听专业的合唱团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反倒是刘上进的那群粉丝在直播间起哄，甚至还有同在妖都的粉丝表示改天一定过来亲身听一遍。 看完合唱团的表演，六人又到了当代美术馆溜达了一下，只是一行人都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匆匆浏览一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前往御宝轩。 而周骏一直在看时间，似乎是在等什么。 “跑马，我们知道你买了苹果表，也不用经常拿出来秀给我们看，你看进少也没有晒他的G-shock啊。”发现这一点的是张又又，而回应他的是周骏的白眼和一句‘你懂个屁’。 六人来到大剧场门口准备拦车过去吃饭的时候，一把女声从六人身后传来，“李威！” 李威听到声音，身体抖动了一下，不用回头望他就知道是谁了。李威盯了周骏一眼，根本不用猜，出卖他的人肯定是周骏，要不然为什么这家伙老是在看手表，周骏可不是那种臭屁到经常炫耀自己新玩具的人。 周骏耸肩望天，这个时候刚好两台的士过来，五人就一股脑钻进车里。 “聊得开心一点，我们会等你到了再开始吃饭的。”周骏笑着说，然后两辆的士就这样载着他们走了，搞得李威满头黑线。 ———————— 女生已经来到李威跟前，气喘吁吁，似乎是赶着出来的，胸前的二两肉一直在起伏，这妹子还是挺有料的，只是李威没有偷看的兴趣。 “好久不见了，李威。”等待女生喘过气来，首先还是客套了一句，几年没见，似乎有点陌生的感觉。 “好久不见，施莉。” 嗯，李威眼前的这位女生便是李威大学时的初恋女友施莉，几年没见，施莉的模样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气质好了许多，兴许是因为经受过了社会的磨砺、褪去以往的稚嫩，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和略显丰满的身材，现在都减了下来。 感觉大概就是从原本的邻家女孩变成了大众女神这样的变化。对于施莉有着这样的变化，李威还是挺惊讶的，原本大学时施莉只是口头上表达过对自己身材的不满，但一直都没有改变的行动，久而久之，李威也都只是把她的那句话当作玩笑而已。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李威倒是真的不太敢相信了，要不是大致轮廓和面容都没有怎么改变，李威还真不敢认人。 “周骏跟我说，他们有个宿舍聚会，你也会来，我就请求他带你们过来这边玩一下，也正好让我见见你。”施莉直接就把周骏出卖了，果然，卖人者人恒卖之，“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能吃能睡，喝得下咖啡灌得起啤酒。”李威的意思就是好得很，不用记挂。 对于这位初恋小姐姐，李威跟她的故事说深刻也不至于深刻，要忘记也没有那么快，而且李威除了跟她牵过小手夺了个初吻，其余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对于现代女性来说，李威这样的前男友也并不值得记挂。 鬼知道为什么施莉要来见李威，听说李威被她的下一任绿了来糗一糗李威，而且还是通过李威的兄弟来找到人的？估计没那么闲，这些都是小孩子做法，大家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这种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赚多两块钱。 那么是找到李威寻求复合？李威也不这么觉得，李威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这很明显都是YY小说里的情节。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李威现在是一头雾水。为了不浪费时间，李威还是直接问施莉到底有什么目的好了。 “说说为什么要通过周骏找我吧，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准备去吃饭，时间很赶的。” “李威，你丧失进取心了吗？”施莉问向李威，“周骏跟我说，你现在在乡下开了家小咖啡馆，像是在度日子一样……你，就没想过回来妖都有一番大作为？” 大作为。真是一个理想化的名词，没有资本没有人员没有技术，什么作为都是假的。李威叹了口气，“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以前我是步子迈得太大，所以摔得我焦头烂额。” “所以，你还是会回来的吗？” “嗯。” “好，那我等你。”说完，施莉便直接离开了，完全没有理会还在风中凌乱的李威。似乎，这特么真的成YY小说剧情了…… 这妞说的是啥意思，“等我？等我就不必了……”李威随手拦下了一辆恰好经过的的士，前往晚饭聚餐的御宝轩。 ———————— 当李威黑着脸走进来的时候，五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然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怎么样，我这安排不错吧，你有没有想过施莉居然还在等你回心转意？”此时的周骏骄傲得就像一只小公鸡，弄得李威好像过去给他来两巴掌。 “我们不可能了。”李威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追求不同，不能与谋，“就跟以前一样，她依旧还是喜欢在大城市，感受快节奏、有品位的生活。” “所以你又拒绝她了？” “我想，但她走得太快，没给我机会。” ------------ 050 再见不再见 “当，哭泣证实过相爱，哪，有快乐纯属意外。” “如遗下憾事一堆方可使你悲哀，就让我这秒离开！” “和你道谢，和你道别，如告别后，难再会面，无拖与欠，仍想致歉，如果过去，妨碍半天。” “和你道谢，和你道别，无法问候，唯有思念，留低再见，如不再遇见，都感激，为更好留低了伏线。” “和你道谢，和你道别，如告别后，难再会面，无拖与欠，仍想致歉，如果过去，曾讨你厌。” “和你道谢，和你道别，难免日后，难忘你的脸，留低再见，如不再遇见，从此与你，难再会面，何必再见。” ———————— 施莉一边坐着地铁回自己的宿舍一边戴着耳机哼着这首陈柏宇的《再见不再见》。这是一首改编歌词的粤语歌，原唱是霓虹的平井坚，歌曲原名叫《恋上你》，原本的意境是诉说各种甜腻的爱情，而陈柏宇的改编作，就变成了恋人分手后的纠结。 《恋上你》这首歌第一次听到，是李威放给施莉听得，一台手机一副耳机，一人一边耳朵，听着坚叔充满魅力的嗓音，互相依偎在学校操场边的长椅。而这些事情早就成为过去时了，这样的画面应该说不会再次出现，施莉看到了李威的表情，李威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施莉这般留恋。 而陈柏宇的《再见不再见》是施莉跟闺蜜好友们去唱K的时候听到的，当时只是听到旋律非常相似，然后一查，不是相似，而是压根就是改编翻唱！陈柏宇翻唱霓虹歌手的歌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固执》、《原谅我要高飞》、《再见不再见》、《最后的拥抱》、《无限》这些都是翻唱成的粤语歌曲。 现在施莉喜欢这首《再见不再见》，正是基于歌词之中的纠结心理，好想相见又最好不如不见。 ‘这又何必呢……’施莉在心里面自己对自己说道。她虽然不敢说很了解李威，但相识相恋那么一段时间，对于李威的性格还算是有着大致体会的，李威是真的放下那段感情了。 从刚才的对话中就能听出来，李威的语气就好像跟一名老朋友说话一般，没有丝毫尴尬，也并不是造作。只有真正放下的人才会以平常心来面对自己的旧情人。而施莉，面对起李威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许尴尬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她还没有放下的原因吧。 毕业之后，施莉也不是没有找过男朋友准备展开新恋情，然而交了两任男朋友，交往之中施莉总是带有或多或少的防备，与男朋友的亲昵最多也是保持在牵手，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那两位前男友才会离她而去吧…… “和你道谢，和你道别……”施莉跟着旋律细声哼着，同时还要忍受地铁的拥挤。 妖都地铁在上下班时段的拥挤程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没法体会的，不少帝都魔都人都以为他们那里的地铁已经足够拥挤了，在来到妖都经历过了几次之后，也纷纷开始想念家乡的地铁起来。 不过这对于施莉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这几年来施莉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两次拥挤的地铁人潮，说起来，她还挺享受这样的生活，感觉特别充实，挤完地铁回到家瘫到床上，那叫一个舒服，但李威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生活节奏。 读书的时候，李威很少出去，就算出去也都只会坐有空位的公交车，而听周骏说过的一些事情，毕业之后的李威，租房肯定会在工作地点不远的地方，上下班都是走路，就算到后面跟人合伙开店也不例外。 施莉跟李威就好像生活在两个维度的人，尽管两人有不少方面合得来，在这一点上的分歧却让两人的关系恰然止步，如果两人想要在一起，势必要其中一方放弃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 李威是不会做出改变的了，施莉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如果李威愿意为她改变，他们两个就不会走到那一步，现在估计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施莉当时也是不肯让步，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如果不趁着还年轻拼一把，等到以后年老的时候跟孩子孙子说起当年，那得多么无趣。 经历过两任男朋友的施莉也终于明白，只有李威才是真正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下半身思考也不是因为她这份工作有钱途。进入社会之后，人们会变得现实起来，经济、物欲是很多人的首要参考与追求。 “呼。”深呼吸一口，施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添加新联系人，‘有缘相聚’这是李威的微信号，提供微信号的自然就是周骏，反正都是出卖，周骏干脆一卖卖到底。施莉点了添加好友。 然后，呃，没然后了，李威那边没有第一时间确定，同意与否都没有，施莉有点小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她相信只是李威他们宿舍六人在聊天吃饭，李威没有空闲时间看手机而已。 人总是喜欢在遇到挫折的时候给自己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这样会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些，即便事情真的不是那样发展。心里头有着安慰也总好过一味地伤心失望，这或许是人类的一种保护机制，尽管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蹩脚的理由。 “南方医院，到了。”施莉到站了，从车厢中间挤了出来，施莉又是呼出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累了，也许是自己厌倦了？还是因为再次见到李威，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施莉不清楚，但生活还要继续，无论有没有李威都好。 ———————— 视线又回到李威这边，李威的黑脸只是摆了一小会，宿舍的人根本就不会害怕李威摆黑脸，论起地位来，李威那是赤果果的老六…… “毛毛，我那是为你好呢，像施莉这样的好女孩不多了，而且我能够看得出来，她还是爱你的，你还是接受哥哥这份好意吧。”骄傲的小公鸡不要脸地对李威说道。 “我接受你个球球！” ------------ 051 互相伤害啊 御宝轩的菜式那是没得说，作为主打新式粤菜的米其林二星餐厅，它自然要对得住这个名头，当然，主要还是要对得住客人付的钱。 六个人，一顿下来妥妥的消费过两千，人均300+，不过这对于六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又不是每天都到这里吃，偶尔吃一顿无伤大雅。 别小说看多了总以为米其林上星的餐厅就一定是贵到没谱那种，事实上，除开部分三星餐厅，大多数米其林上星餐厅的价格都只是略贵而已，有的甚至很亲民，人均不到100。在这个吃洋快餐都要三四十块的年代，这种价格难道还算不上亲民？ 要知道，在春城，爵士馆以及爵士馆的死对头园廊餐厅吃一顿正餐都要80打上了。 菜式没什么好说的，六人吃的很尽兴就是了，饭后当然是继续坐着聊天啊。五人的目光都瞄准李威，被五个人盯着，李威都有点发毛，没办法，谁叫这里几个人也就李威感情还没有着落。 “毛毛，听太子说你在老家那边挺受姑娘欢迎的啊，什么纯情小妹妹离异少妇都经常往你那家咖啡馆里窜。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啊。”打开话匣子的是周骏，周骏和张又又都是活跃气氛的存在，有这两个人在，根本不愁场面会冷下来。 “对啊，毛毛，上次你那咖啡馆开业，我可是看到有不少美女坐在吧台围着你转哦，你该不会是在老家找到相好所以才没有想过跟施莉复合吧。”太子李建成帮腔，顺便又捅了李威一刀，“还有，你店里的服务员也相当不错，该不会是潜规则进来的吧。” 这些都什么人啊……李威都对这些人无语了，这个时候沉默也不是解释也不是，反正两面都是屎。李威也只好让他们继续表演，爱咋地咋地，宝宝就是不说话。 “好啦你们，你们这样说话，人家毛毛都对你们无语了。”张又又插话进来，大概是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然后张又又转过头来望着李威，“对了毛毛，你那些纯情小妹妹能介绍给我吗？” 好吧，张又又是想要缓解气氛，只是他用的方式比较不一样而已……李威现在就很想打人，他的这些室友们个个都是把嘴特别厉害的那种，导游、翻译、网红、王牌销售、银行管理。 李威想想，还是沉默为好，这些人说着说着等到他们觉得无趣的时候也就自然会换个话题。 “对了双妈，你那位新女朋友准备又处多久啊，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果不其然，见到李威没有顺着话题说下去，洛海浪就把火力转移到张又又身上去了，“还想让毛毛介绍纯情小妹妹给你，你该不会已经想着把你的新女朋友甩了吧。” “没有，刚才是逗毛毛玩呢。”张又又也很光棍地说着，“现在谈的这个倒是挺保守的，半个多月了愣是还没有吃到肉，都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连吃都还没吃就丢掉，我哪有毛毛那么傻。” “人家毛毛那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毛毛根本就没有花什么心思在上面，不吃又没有什么损失，哪像你，又是花心思陪着去玩又是砸钱买这买那的，要是没吃到，你的损失可就大了。”洛海浪糗了一下张又又。 不过张又又并不是很在意室友们糗他，也许是当销售脸皮见涨，也许本来就是这么厚，洛海浪一边糗他，他还顺势点起了根烟慢慢听洛海浪表演。 可能是说到没力气了，洛海浪停了下来，而洛海浪刚停下来，张又又这边就开口了。这群人就是这样乐乎，反正怎么互相糗人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真的不考虑施莉了？”周骏凑过来小声跟李威说话，“我觉得施莉挺好的啊，比之前你那位……呃不说那个人了，反正就是比那个好就对了。” “暂时谁也不会考虑，这两年打算专心点把生意弄好。”李威摇摇头。 “钱什么时候赚得完啊，赚钱泡妞要两不误，不然等你想到赚够了钱，好女人早就被人拱干净了，你也只能捡二摊。”周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 “今天好像一天都没有看见威哥在，去把妹了？”阿阳坐在吧台，这次过来没有点咖啡，兴许是因为李威不在，不过今天阿阳点的东西比起一般时候要贵得多。 一瓶奔富707红酒，光是这瓶红酒就要花费两千多了，还有一些小食，不过加起来也还没有红酒的零头，阿涛大方地免了这些小食的钱。 阿阳一般情况是不会在外面花费这么多的，就算是喝红酒，也都是在家里喝，按着阿阳的话来说便是‘比较有格调’，不过今天并不是阿阳买单，买单的人是霞姐。 因为爵士馆的春城旧店重新装修完成，能够继续给她挣钱了，想着高兴，就大手一挥请阿阳还有他的几个伙计出来潇洒。 吧台上就只有阿阳和霞姐两个，几名伙计则是在三楼，他们一群人说要喝酒，阿涛就开了三楼让他们慢慢喝，1664、科罗娜、嘉士伯，那是整箱整箱地往上搬，从晚上八点到现在快十点，已经喝了不下四箱八打啤酒了，而且还一点都没要结束的迹象。 “威哥这两天出去跟大学的同学聚会。”阿涛回答阿阳的问题。 “真的只是聚会吗，我想肯定又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节目吧。”说这话的是霞姐，那瓶奔富707其实阿阳连一杯都还没喝完，现在已经被喝得差不多了，大多数也都是进了霞姐的肚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威哥那几位同学，有两位都已经结婚了，应该不会玩太疯。” “你真的是太年轻了小涛涛，有妇之夫才是最疯狂的，平常都是压抑着装给外人看自己是个好男人好爸爸，好不容易能够出来疯一下，那当然会玩个够本啊。”霞姐一丁点都不会信阿涛的话。 “呃，哈哈，可能是吧。”在这种问题上，阿涛可不会跟霞姐争论，毕竟人家现在是米饭班主，她说是那就是了。 ‘反正威哥那些室友又听不到。’阿涛想到。 ------------ 052 事实说明生活比故事狗血 “啊啾！”周骏突然打了个喷嚏，“哪个小混蛋在背后说我呢，有本事正面说啊，我不怼死他。” “跑马你得罪的人应该有点多吧哈哈，就凭你张嘴，我觉得你一说话就是得罪人。”洛海浪立即糗回去。 而张又又连忙叫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把包间里的空调开高一些，八月份的妖都那是叫一个惨，某个非洲小伙纸都在新闻采访中都喊着“妖都太热了，我要回非洲避暑！”。太阳还没下山之前，室外妥妥30+摄氏度，中午的时候就更别提，妖都塔都能够直播煎鸡蛋了。 来到室内，空调是肯定要开的，这一开就是18度，温差对比起来，就很容易发烧感冒了，不过六人也不是那种抵抗力差的人，即便是经常坐在办公室之中的李建成，晚上也是经常去打打篮球。 周骏这个喷嚏就有点无厘头了，怎么看周骏都是六人之中最为健壮的一位，也就怪不得洛海浪和张又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周骏了。 “骏少啊，你是不是虚啊，最近太操劳了？有没用汇仁肾宝啊？”听到洛海浪把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张又又又开始跳了。 “你妹的汇仁肾宝，你以为你是TVS啊！”周骏瞪了一眼张又又，“前阵子一直在跑长滩岛，那里的天气虽然有点小热，但没有妖都这么焖焗，今天又在室外又是室内有点不适应，你以为我是你们每天都在室内这么爽啊。” “我们这些跑业务的，哪有每天都在办公室坐着，一直都在办公室坐着的那些，不是主管就是拿不到订单的水货。像我这样的公司王牌，当然是每天都在外面跑业务啦。”张又又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别人要是王牌销售员总会谦虚一下。 “果然是王牌销售，脸皮就是比别人厚啊。”洛海浪鼓起掌来。 ———————— 一顿饭就吃到这里，接下来便是夜场时间的开始。妖都的夜生活选择还是挺多的，外地人有时候会一时图新鲜夜游珠江，毕竟这是妖都的一大特色，不过这项活动早在六人大一的时候就几乎玩腻了，甚至可以说周骏和刘上进这两位妖都本地人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几人是不可能浪费时间去夜游珠江的，虽然李威倒是有点怀念艇仔粥，李威也就吃过两次，一次是在岸边吃的，一次是在小船上，两次的感觉并不一样，李威感觉在船上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宗的艇仔粥呢，每一天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加进去的配料都会不一样，水上人家会根据每天打捞上来的收获不同所以味道也是一天一个样，不过现在陆地上的店家也开始模仿艇仔粥之后，配料就有点固定下来了。 鱼片、鸭丝、海蜇丝、炸花生、鸡蛋丝、鱿鱼丝、油条。李威真的是挺想念这种味道的，只是听周骏说现在弄的艇仔粥已经没有以前呢那么地道了，李威也是比较遗憾。 六人晚上自然是出来喝酒啊，听着普通的disco泡着普通的妹……呸呸，是听着沸腾人心的舞曲跟姿态妖娆的小妹妹来点亲密接触。 他们来到一家叫做‘东山星期六’的酒吧，找了个卡座位置坐下来后，周骏张又又洛海浪三人便到舞池找乐子了，李威刘上进李建成三人则是在小酌，三人都并不是很喜欢舞池这种拥挤的地方，这会让他们想到可怕的妖都地铁……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对于夜蒲人士还有点早，十一点都还没到夜生活也只能是说刚刚开始，要达到最疯狂的阶段，至少要等到凌晨一点钟以后。 现在就算已经下场的人，都不过是喝点小酒蹦跶点小舞步，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比较清醒的，无论是喝酒跳舞都还算是理智，不过等到后半夜喝嗨了，就很难说了。 李威他们点了一瓶杰克丹尼，咖啡馆西餐厅甚至一些小酒吧都会有这种威士忌出售，一般都是按杯来卖，一杯25至50，具体还要看场合的总体消费水平。不过酒吧这种地方，都是按瓶来出售的，而且价格铁定死贵死贵，李威几人来到的这家东山星期六的价格便是788一瓶，收费嘛，在妖都来说只能算是中上程度，对于几人也能够消费得起。 兴许是因为坐着三名特色不一的帅哥，李威这一桌还是挺受泡吧女欢迎，李建成已经拒绝了几波怀有不同想法的妹子，只是他们一直在拒绝，过来碰运气的妹子倒是络绎不绝。 “可能是上进你太帅了，苍蝇有点多啊，真是什么货色都往这里凑。”被这么打扰，李建成的心情有点不怎么爽。 问题就在于，若果是真正的美女过来寻求搭台，就算拒绝，李建成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特么的，很多妹子过来之前都不照照镜子，要不就一副麦兜的身材要不就一张如花般的脸庞，就算李建成不是什么颜控都遭不住。 听到李建成的抱怨，刘上进就只能耸耸肩了，他也是很久没有出入酒吧这种场所了，作为网红，刘上进还是很注意自己的正面形象的，整天流连酒吧，还怎么圈粉。就连刘上进自己也没有想到，现在妖都的泡吧妹素质会变得这么低，大学的时候他们几个也不是没有出来泡过吧，但那时候，妹子的素质明显好很多啊…… ———————— “嗯，李威？”一副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尽管因为酒吧比较吵杂这把声音很小，不过李威还是听到了，坐在李威隔壁的李建成也听到了。 好奇的李建成回过头望了一眼，而当事人李威则没有回头，李威还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还能是谁，李威在妖都认识的中年男人本来就不多，能够在时隔大半年后还能认出李威来的人就更加少了。 这人便是林晨势，把周彤‘抢’走的人。 李威只能感慨生活真特么扯淡，就是过来妖都跟大学室友聚会玩两天，这就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碰见的人。 为了不失礼于人，李威只能扭过头来跟林晨势打招呼。 ------------ 053 尬聊不如跳舞 最尴尬还不是因为碰到了林晨势，就算林晨势把李威绿了，那也是因为周彤的选择。不管林晨势的出发点如何，他以前对于李威的帮助也确实是无可挑剔的，没有林晨势的资金，现在李威别说回到春城投资几十万自己开家小咖啡馆了，估计李威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打工填欠款呢。 生活上的人不像是小说中那么给人安着一个定性，好人便是好人坏人便是坏人，也许在周彤这件事上面林晨势确实是跟李威站在对立面，但给予李威投资让李威不至于沦落到打工还债这件事上面，林晨势也确实有恩于李威。 人生无常，李威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也想开了，至于周彤，又有谁是一辈子都没有遇过不淑呢？ 但现在最尴尬的就是，林晨势旁边还坐着周彤！周彤也向李威这边望了过来。 周彤愣了，李威这边三人也愣了。李威的几个室友都是见过周彤的，本来以为挺好的一个女孩，跟李威大概能够一直发展下去，结果闹了件这样的事，才会导致李威心灰意冷逃回去春城那个旮旯小地方。 要说他们宿舍几个人最不待见的人，周彤是跑不了的了。 “真是晦气。”李建成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李威就坐在李建成隔壁，终究还是听得到的。说完，李建成就扭回了头，不再理会林晨势和周彤。 李威也转了回来，既然已经不打算回想起任何让人不快的往事，那就不会跟这两人有任何往来。 这时候周骏三人也蹦跶累了回来坐下准备喝两杯再继续疯，看到场面这么严肃，有点不解。 “出来玩不就是图个乐子吗，怎么就摆个苦瓜脸呢？” “那得看跟谁和遇到谁了。”心里就像张明镜一样的刘上进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努努嘴朝着林晨势两人的方向比划。 看到林晨势和周彤，三人哪还不知什么回事，原本大家都还以为林晨势这个老板人挺不错，只管投钱完全没有插手李威管理咖啡馆，然而这个想法早在发生那档子事后改观了过来。 “毛毛你准备怎么办，上去胖揍他一顿？哥们几个绝对支持你。”不嫌事大的张又又在怂恿着李威。虽然张又又平常的一些做法有点娘，不过那都是因为洁癖造成的，事实上张又又可是一个狂热暴力分子，在学校时，高城帮跟潮市帮搞事打群架，这家伙绝对会冲在最前给对面两记沙包大的拳头。 不过也只有张又又这个暴力狂会这么想，都是大人了，还老想着打打杀杀怎么成事。而且，这还是在公众场合，别说刘上进这个网红需要注意点形象，另外几位也至少要注意一些。 周骏就不用多说，作为妖都本地人而且还要经常在这个地方生活，一家大小也都生活在这里，顾及家小周骏也不可能动手；而尽管洛海浪和刘上进因为工作的原因不会经常待在妖都，不过有空闲时间他们还是会选择待在妖都歇息的；至于李威和李建成这两个已经回到家乡扎根的就别说了，上来一趟妖都就是为了玩，出来玩肯定不会找事给自己添堵。 六人不打算理会这两位闹心的家伙，反正当事人李威都已经放下，连李威都没有问题，另外五人就更加不会有问题了，该喝酒的喝酒该跳舞的跳舞。几人小小地碰杯，都是能喝酒的人，一小杯威士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不是事。 三两轮碰杯下来，加上李威三人前面也喝了点，一瓶杰克丹尼就这样被六人解决了，六人也不打算继续叫酒，他们只是来稍微感受一下阔别已久的气氛，并不是来买醉的。 周骏三人继续出去舞池跳舞，李威三人则是继续坐着聊天。 ———————— 不过总有人不是很会看场合，碍眼的家伙又出现在李威面前，林晨势站在一桌人面前，举着酒杯，似乎是想过来干两杯，看到桌面上没有酒，有点惊奇，“就喝这么点，要不要再来一瓶，放心，我请客。” 林晨势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可能是觉得带周彤过来比较尴尬，也有可能是因为周彤自己觉得尴尬所以不过来。但他没有想过，就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过来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李威几人都没有想到林晨势会过来，一时间也没有说啥，最后还是由见过世面的刘上进推辞了林晨势，“买酒的钱我们还是有的，我们只是不想喝太多而已，谢谢您的好意。” 不过很明显，林晨势过来的真正目的可不是为了跟李威喝酒，被刘上进推辞之后也没有回去的打算，而是继续问到李威，“最近在哪里工作，还是在哪里又开了新店铺，如果资金有问题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多的不说，百万上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作为一名商人，林晨势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是钱的问题，至于女人？对于他来说女人的地位是绝对比不上金钱的，上一次投资李威的咖啡馆让林晨势赚了不少钱，营业之时每个月都有不少盈利分红，李威退股之后林晨势也顺势把整家店面抛售给有意者，结果又是大赚一笔。 既然能赚钱，那还怕个球的尴尬，林晨势当然想过这一点，但跟钱相比，这点尴尬屁都不是。 “回老家种田了。”李威没兴趣跟林晨势谈生意上的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道他还想李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李威的性格确实很好，但这不代表李威完全就没有脾气，能够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话已经是能够容忍的最大程度了。 回家种田也不过是句敷衍的话，林晨势自然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听明白之后，他也不会继续自讨无趣过来吃瘪，把手中的酒喝完，林晨势就直接离开。 “刚才那家伙过来干嘛？是过来显摆的吗？”周骏三人看到林晨势过来，也从舞池中走了回来，不过等到三人回到的时候，林晨势都已经滚蛋了。 “显摆倒不是，只是这家伙居然还想在李威手上赚钱，这脸皮不是一般得厚。”李建成代替李威回答。 “那就别想太多了，毛毛跟我们去跳舞，我们找到几个素质不错的妹子，说不定今晚你就脱单了。” ------------ 054 圣丰索菲特 当然，李威今天晚上可没有脱单，甚至连跳舞也没有去，本来李威就不太懂跳舞，宿舍几个人都说李威那不是跳舞而是在尬舞，再加上李威也不是很喜欢在这么多人的环境‘头发甩甩’。 东山这边跟他们订的酒店圣丰索菲特还是挺远的，周骏和刘上进分别打嘀嘀和的士。不过今晚的嘀嘀和的士都好像并不是很热情接单，嘀嘀订单已经十来分钟没有司机接单，的士也是扬手都不会停下。 正当周骏喊着什么鬼的时候，不少穿着红色足球服的男男女女跟六人迎面而来，这就能够解释为啥今晚嘀嘀和的士都很少人接单了，特么敢情他们遇到了恒大的主场比赛。 一边联系车辆，一边六个人在扫街，六人之间还是有不少话可以说的，从各自的中学生活到大学毕业、从各自的家庭到出来打拼再到自己组建家庭、从初恋聊到老婆。 啊，原来那时候少不经事的少年们都已经长大了，这才是六人最大的感慨。时间是不是一把杀猪刀他们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六人中暂时还没有谁开始发福吧），但时间肯定是一块最好的磨刀石，有的人被磨去棱角，有的人也会被打磨得越发锋利。 大概这些就是大学室友吧，大学本来就是一个承上启下的阶段，开始学会大人们的尔虞我诈，又还没有完全褪去小孩的稚嫩。这时候同学之间的感情有的还会保留学生时期的真挚，也有的会变质沦落为赤果果的利益关系。 有人说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你得从这个阶段开始学习成为一名社会人，你可以付出一颗真心，但同时也要留一份心眼，因为你不会知道有谁会从背后突然捅你一刀。 李建成大概是宿舍六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位，从一名普通的院学生会成员到院学生会会长再到校学生会会长，往大里说，李建成的遭遇可以说是腥风血雨。每个瞄准他这个位置的人都是笑里藏刀，对他奉承的人也有，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也有。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现在都跟我几乎没什么关系了。”李建成倒是想得开。 “那可不一定哦，你结婚的时候，家兴那些人不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吗，还有燕霞小妹这些比我们低一两届的学弟学妹都来了。”张又又倒是持有跟李建成不一样的观点，“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李建成这个人才会去祝福你啊，还不是因为你曾经坐过的那个位子，或者燕霞、秋梅和家兴这几个是真心过去送祝福的，因为他们跟你一样都毕业了，不过下面那些还没毕业的兔崽子，呵呵。” 关于这一点，张又又倒是看得很透，张又又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的眼光可不会那么浅。张又又的父亲张大山是军队退役下来的，如果当时没退役而是继续待在队伍里，现在的职称可不会低，光是张大山手下带出来的兵就有好几位团级人物。 退役下来之后，张大山开始做起了客运生意，因为上头有人罩着，加上本身能力也是不俗，客运生意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到现在为止，已经包揽了茂市一半的长途客车，身家至少按千万来算。 只是不知为何张又又没有回去接手张大山的生意，反而留在妖都当一名销售。周骏几人也曾经向张又又问过，不过好几次张又又都是含糊其辞不了了之，大家也就不再询问，反正几个人在一起又不是因为谁谁家里很有钱，他们几个人的感情还是比较纯粹的。 ———————— 一边扫街一边等嘀嘀或者的士回应，不过六人也没有等多久，压了半个多小时马路，终于有两台车子回应，六人也终于来到了将要下榻的圣丰索菲特。 妖都的这家圣丰索菲特位于天河CBD，占地3000平米，亚洲现代装饰和巴黎优雅别致装饰混搭组合，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这里的消费也是一等一的，他们定的套间住一晚就要花费近两千软妹。 张又又非常满意自己的选择，“比起上次住的四季酒店，圣丰索菲特的环境就好很多了，光是套间里看到的风景就值这个价钱了。” 周骏撇撇嘴，不置与否，原本就是周骏跟张又又在吵着到哪里住，看到圣丰索菲特这环境，周骏也是无话可说。虽然在价格上这里确实略高于四季酒店，但住房设施和窗外风景也确实是物有所值。 疯了一天，就算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都快要累瘫，就更别说这几个压根就不会经常运动的家伙，好一点的周骏这时候也是葛优瘫地坐在套间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弱鸡洛海浪已经整个人躺在沙发上面了，完全没有顾及形象，反正这几个人都互相知根知底，有没有形象已经不重要了。 这里的环境好是好，不过几个人都已经很累了，也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就只有刘上进端起手机进行直播，哦，不是直播，只是在拍小视频。 “哈罗小宝贝们，没想到这么晚我还在吧，这一次我们来到了妖都有名的圣丰索菲特酒店入住，大家都玩得很累了，你们看。”拿着手机往几个人这边快速扫了一遍，以至于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就被刘上进给卖了，“哈哈，不过大家玩归玩，晚上记得敷面膜补水哦，不然第二天睡醒就糟糕惹，看，我身上肯定会带着我们公司的冰川补水面膜，我先洗把脸。” 好吧，一言不合就打广告，大胃选刘上进作为合伙人这个决定果然没错，哪有这么勤奋的人，出来玩还不忘给自家公司的产品打广告。 “当当，面膜敷好了，小宝贝们晚安吧。”刘上进关了视频，然后打开手机软件随便编辑一下就发上去了微博。 “肥仔你打广告就打广告呗，又把我们给出卖了，刚才那个模样，我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本来还在京瘫的周骏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给刘上进脑门来了一巴掌。 “图个乐子嘛，你看小骚都没有意见。” “我这是累到懒得理你！” ------------ 055 好吃不好吃 一夜无语，第二天大家还是挺早起来的。又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六人的恢复能力还是很不错的。酒店有提供免费早餐，不过几人并不打算在酒店吃，来到妖都，当然是去酒楼饮早茶啊。 六人杀到了西关的泮溪酒家。泮溪酒家是妖都较为老牌的茶楼，以其标致的园林建筑和八大名点出名。 来到的时候，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泮溪酒家平常的早茶生意都非常不错，今天是周日，那就更加爆满，不过六人的运气还好，来到刚好有一桌客人买单离开，也恰好没有人排队等号。 坐下来，首当其冲的茶水洗碗那是相当有粤省特色，大概也只有粤省人会这么做，明明这碗筷拿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洗干净消好毒的，但粤省人管你这么，自己洗过一遍才能真正安心。然后便是点单。 绿茵白兔饺、像生雪梨果、鹤鹑千层酥、蜂巢蛋黄角、生炸灌汤包、晶莹明虾甫、泮塘马蹄糕、清香苹叶角这所谓的八大名点是必不可少的。 咸水角、咸煎饼、麻花金沙紫薯、烧卖、虾饺、排骨、凤爪、莲藕饼、椰汁红豆糕当然也不能少。 茶呢，嗯，只是很寻常的菊普，菊花加普洱，也算是粤省的一大特色吧，早在90年代初，粤省人就喜欢如此混搭的菊普茶了，而到现在，不仅仅是粤省，中国各地不少酒楼酒店都能够看得见菊普在茶品选择上。 茶自然算不上什么好茶，一般酒楼都不会用多好的茶，没有为了节省成本用些次品都很不错了，还想奢求高品质？可以，自带呗，茶楼一般都会允许自带茶叶的，反正茶位都是算上的，少冲一壶茶也不会少几个钱。 喝一口茶、吃一口虾饺，这样的早晨才是一天的好开始，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这种空闲时间，星期六日有时候都得回去加班加点，就更别说工作日了。工作日出来喝早茶的一般都是老爷爷老太太，抑或是某些偷鸡出来的大学生，休息日嘛，一家大小出来也是挺常见的情况。 就譬如今天这种时间，不过现在时间都算是比较迟了，不少阿爷阿嫲都正在买单走人，剩下的都是全家活动以及跟李威他们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总觉得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有点很不习惯的样子，平常这个时候，我不是早早带着团友们赶飞机或者去景点就是赶去旅行社拉客人。虽然是挺累人的，但收获跟付出有着比较，倒也是不错，一想到家里还有女女和老婆在等我，我就瞬间充满干劲。”周骏喝了一口茶，感慨地说道。 “我可没跑马你想那么多，虽然结婚快一年了，但我和金鱼妹都暂时不打算要孩子，现在还是我们两人事业的上升期，而且我们也还算年轻，等上一两年也没问题，至少我爸妈和岳父岳母都赞同，至于那些嚼舌根的亲戚……”李建成耸耸肩，“我管他们干嘛说嘛，他们的嘴又不是长在我身上，就随他们说呗，反正我又不会少两块肉。” “没有那么多家长像你们家那么开明，不少都是想着结了婚就立马生孩子，最好还是三年抱两，他们才不会管女方怎么想呢。”周骏咂咂嘴，“也好在我家这边没有这个烦恼。” “跑马你女儿都两岁了，还有个毛的烦恼，要有烦恼都是以后的事情。”张又又给周骏满上杯茶，然后夹起一块千层酥。 洛海浪一边咀嚼着一根凤爪一边皱着眉头，把骨头吐出来后，略带着嫌弃的表情跟几人说，“这里的茶点没有以前好吃了。” “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味吗？”老司机周骏一脸茫然，周骏也夹起一根凤爪，啃了几下把骨头吐出来，“味道没变啊。” “我说的是跟十年前相比，十年前我跟我爸他们来过这里，那时候才叫好吃，而且还很便宜，现在……”洛海浪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后面的话是什么。 这也是妖都很多老牌酒楼的一个通病，菜式倒是越做越好，茶点就越来越差了，可能都觉得做早茶不够赚钱，不求上进，也有可能是制作茶点的这份事业逐渐后继无人，年轻一辈很难做得出粤式茶点的那种风味。 不过这都不是李威几人应该想的事情，没那么大的头就不顶那么大顶帽，除开李威是同样处于饮食行业，其余几人，跟饮食这一行完全不相关。 ———————— 洛海浪说到十年前，那时候倒是真的很不错，大部分酒家都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出品，然而现在，资本大行其道，为了能够赚多几块钱，质量差点他们那些人是毫不在意。 结果就是出品越来越差，然后就是口碑越来越差，口碑差了，生意也就跟着下降，然后出品再一次降低，恶性循环。在资本家的眼中，只有少投入多回报的产品才是最值得他们那些人投资的东西。 什么？你说情怀，说粤省人保持了好几十年的习惯？对不起，资本家们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在意的只有钱。 这也就是老牌酒家被大集团收购之后早茶越做越差的缘故，反而是一些新兴的酒楼在这一点上面反而做得比较好，它们需要做出高品质的产品来吸引客源打开局面，在这一块赚到钱后再继续加大投入，越做越好。这才是良性循环。 然而，这些其实跟李威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一家不好吃，那就吃完这一顿下次选择另外一家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消费者们就这样，没有什么忠诚可言，做早茶的酒楼上百家，为何要苦苦赖着一家出品不好吃的酒家呢？ 或者有部分人会这么做，这部分人大多数都是老一辈的，已经习惯了在某一家，不愿再挪腾地方，好坏都是如此，这些人也无话可说，各有各选择嘛。 李威他们吃的这一顿算不上多好，只能说是不赖，不过出来就是为了享受的几个人，都已经把泮溪酒家列入黑名单了，对于几人来说这里已经没有再见了。 ------------ 056 生活还是生存 玩耍了一天，早茶也喝完了，只有两天假期的李建成也是时候要带着老婆老妈回江城了。出来的时候是李威载的，原本李威还打算随着李建成一起回去，反正出来的主要目的便是见见几位室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足够了。 不过李建成否决了李威的这个提议，“我还是跟她们坐大巴回去吧，车票都买好了，不坐的话可就浪费了，再说，她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你一辆车还装不完呢。” 李建CD这样说了，李威也只好让李建成坐车回去。 接下来就又是玩耍的一天，这天五人去的是较为偏远的百万葵园，光是转地铁转公交都让几人晕头转向。不过几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百万葵园的景色其实还算是挺可以的，只是过来这里要花费的时间以及略为高昂的门票，让这里的游玩性价比低了许多。 唯一一个觉得还能值回票价的人，也只有刘上进这家伙了。这家伙从一进到百万葵园就立马拿出了手机开始了直播，还毫不客气地将李威四人给出卖掉，把四人都弄进了直播画面当中…… 也好在四人的容貌都还对得住观众，没有引起反感之类的反而为刘上进增加了不少粉丝。 几人也是各有各的特点嘛，像是现在那些男团女团为什么会这么红，就是因为有不同类型的欧巴/大白腿给粉丝们粉，你喜欢冷面冰山型的，我喜欢热情邻家小妹型的，诶恰好这个团都有！一个类型圈一部分粉，加起来就挺多的了。 不过其实也没有给刘上进涨多少粉，说到底李威几个原本就没有什么粉丝基础。现在嘛，说句不好听的，帅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粉你呢，没有相关的资源帮你公关吸粉，除非真的是帅到堪比周汤豪或者才华横溢到满洒，不然，抱歉，娱乐圈真的不缺你这么一位帅哥。 刘上进也没计较那么多，他也不是非常注重粉丝数量，最关键的还是那一批舍得在桃宝购买他们公司化妆美肤产品的粉丝能够不断壮大就够了。 ———————— 疯了又一天，李威也是时候回去，这次聚会李威就准备了两天的休息时间，虽然是自家店，但也不能太任性，毕竟现在也还算是创业初期，还不到时候。 李威感觉这两天就是一直被这几个家伙出卖出卖，在临离开之前，周骏又出卖了李威一次。圣丰索菲特的地下停车场，站在李威车面前的是施莉。 李威看到了施莉，施莉也看到了李威，在李威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施莉首先开口，“周一周二刚好休息，不介意我去你老家玩两天吧？” 我说大姐，你行李箱都准备好了，这时候还能说不吗？李威也没有说出口，把车尾箱打开，然后径直坐到驾驶座上。施莉连忙把行李箱丢进去，然后坐到了副驾驶。 从妖都开车回到春城需要三个多小时，期间李威几乎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临近高速服务区的时候问了一句要不要上厕所。施莉一开始还一直在问李威这几年的事情，不过问了几个问题李威没有回答之后，也闭上了嘴。 两人就这样一路回到了春城。回到春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时候咖啡馆还没有关门，李威就直接开车到咖啡馆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同时也要解决一下两人的果腹问题。 李威去了一趟妖都，带着一个妹子回来，在春城这种小地方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平常李威的表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名禁欲系男子，恐怕都有不少腐女认为李威阿涛和小静静三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关系。 但现在，李威居然带了个妹子回来！还是带着行李恐怕要逗留一段时间的那种。 “威哥，这个是谁啊？”阿涛也没有见过施莉，有点好奇。 李威跟施莉还在一起的时候，李威都还在上大学，根本还没开始创业，等到快要毕业的时候两人就分开了，所以阿涛也不知道这个女生其实就是李威的初恋。 阿涛很好奇，不仅仅是阿涛，咖啡馆的所有员工甚至一些常客都非常好奇，只不过李威并没有满足这些家伙的好奇心，这些家伙怎么想象就由着他们想象吧。 施莉只是安静地坐在李威安排的位子上，一开始还很好奇观察着咖啡馆的环境以及客人，不过观察到这也仅仅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心思也淡了，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喝着李威给她制作的卡布奇诺。 咖啡很不错，在施莉看来，李威的出品足以媲美妖都的星爸爸，不过若果施莉的这个想法让李威知道了，不知道李威会有多郁闷，居然拿星爸爸来跟他相比较……快餐式的咖啡跟休闲享受的能一样吗？ 施莉也是因为不了解，对于咖啡的了解大概也就是星爸爸或者太平洋。她的工作比较繁忙，妖都大剧院的工作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才争取到的，一般的大学生刚毕业能进去那里，想想就不大可能，也就是施莉本身能力很不错再加上家族的一些帮助才拿到这份工作。 施莉也没有待在岗位上尸位素餐，跟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对于工作还是很上心的，而施莉的付出也有着相对应的收获，职位没那么容易晋升，生活不像小说，现实中，在大公司，各种熬资历那是必须要经历的问题。 不过嘛，薪水倒是涨了两次，刚入职的时候月薪不过3500，这个薪酬在妖都来说只能说可以生活得好一些，涨了两次之后达到了6000，也算是很不错的啦，但每个月还是没有多少剩余…… 其实很多地方，都是看起来收入很高，春城里有3000都算是中高收入层了，但在妖都只能说是最底层。不过在妖都中的支出也是很高的，可能在春城每个月只需要花费一千多，换在妖都，说不定3000都未必能够搞定。 光是租房这一点……据说二十平米左右的单间都要千多块一个月，而在春城，顶了天300。 也就是像施莉这样不甘平庸的人才会选择在大都市生存，嗯，生存而不是生活，每个月忙生忙死余下来千八百，不是生存是啥？ ------------ 057 学校与社会 要是没有发生周彤那件事，或许李威还会继续在妖都发展，毕竟创业跟打工意义都不一样。打工什么时候是个头，创业起码还有个盼头，万一混出来了，那就钱途不可限量了。 只不过嘛，生活没有如果，事情就是发生了，李威就是回来了春城，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不过按照目前来看，李威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现在这家咖啡馆完全属于李威自己，不必帮别人赚钱，所有的努力都自己进账。 凡事都有两面，你认为这是坏事，说不定你还能生活得比以前更加自在；你以为这是好事，也有可能更加不自在。至于具体如何看待，还是得看看用何种角度来面对问题。 因为是周日晚上，咖啡馆的生意并不算爆满，就算李威不帮忙有阿涛和瑞奇两个人都已经足够了。 李威给自己冲一杯哥伦比亚咖啡，端起分享壶拿两个杯子坐到施莉对面。 “失望？”施莉的眼神已经出卖她了，李威能够看出来女子的心思，大概是因为幻想与现实之间有着不少落差吧。 这才是现实中的咖啡馆嘛，不要以为看了一些YY小说或者网剧像是什么1号咖啡馆或者十号咖啡馆的就很了解咖啡馆，现实其实没那么多故事，一般情况下都只是很平淡地过日子。这就是一份工作，跟在大剧院或者超市工作没有什么不同。 “老实说，是有点，还以为你回来老家这边是找到了什么好路子才不愿回妖都发展呢。”施莉也很老实地回答李威，“没想到居然只是一间这么平常的咖啡馆，比起你之前开的那家都有点不足。” “哪有那么多好路子，回来老家只是因为有人路好走。”李威给自己倒了半杯咖啡，顺便给施莉倒了半杯，顿了顿，这才抓住话中的重点，“以前那家你去过？” “去过一次，刚好那次你不在店里，好像就是你的那位小伙计在，不过看刚才他的表情，似乎是没有记住我。”施莉笑了笑，“你的那位也没有见到，指不定你们当时在做什么事情呢。” 施莉以为自己这偏黄的话会有点搞笑，只不过李威根本没有要笑的意思，反正显得更加严肃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翻车了，“不好意思啊，似乎我不应该提起那个人。” “还好，只是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昨晚在酒吧发生的事吧，那事我知道了。” “周骏是关于我的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吗？”李威郁闷地说着，怎么好像他在她那里都没有一点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碰见，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男的好像还打算继续跟你套熟乎？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不过好像你的那一位也不是什么正宫娘娘啊，我查过了，那个男的早就结婚了，很巧的是，他女儿就在我们剧院学芭蕾舞，只是一直没有混到正选位置，偶尔才会轮换出来表演。” 好吧，施莉说的这番话又刷新了李威的认知，感觉这就是YY小说情节，就好像很多年前的某首神曲‘你终于成了别人的小三……’ 按道理来说，周彤应该不会是这种人，涉足有家室的人很败人品，说不定她也是被林晨势给骗了。不过这又跟李威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了。 ———————— “你应该不会一直想着待在这种小地方吧？”见到李威没有了下文，施莉继续问到，“回来这里做点小生意，赚了钱之后应该会回去妖都吧？” “谁知道呢。” 李威的这句话让施莉一下子没话可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没了人生追求，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时候，李威也是这样的生活态度，噢，似乎那个时候还比现在有点上进心和责任感。 施莉是知道一些关于李威的事情的，知道李威父母失踪好多年，一直以来都是靠各个亲戚帮助以及出租房子才能撑到大学的。李威在大学的时候，虽然不常出去市区，但放假的时候都会在周边的城中村生活圈打点零工，学习也是挺刻苦的，基本每个学期都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 别看李威在大学时很低调，但李威在学校中也是一名挺知名的角儿。不说李威的那些室友，校学生会的大佬、广播站模特协会大佬、校级学霸、校篮球队明星球员，单单李威自身就值得不少人关注学习。 用现在的人的话来说，李威这是妥妥的网文主角模板，家世不好但个人特勤奋、低调但像漆黑之中的萤火虫，加之人长得不差以及有着风云人物一般的室友，李威在学校的女生圈子中也是‘这个男人值得一追’之一。 至于为何李威当时会跟施莉在一起，而不是跟其她小婊砸，那当然是因为施莉把其她小婊砸都弄走了。想到这里施莉还是挺骄傲的，为了达到这一点施莉还是花了不少力气，只是，追到手后施莉才发现这人真的是颓废派，完全的表里一致，不到必要时候，对于任何事完全都是无动于衷。 怎么说呢，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不说非常美好，两人相处得也算融洽；共同话题还是有不少的，就算一时间李威跟不上施莉的节奏，李威也会尽量跟紧，不让场面显得尴尬；在某些节日的时候，李威也会突然情圣附身，礼物不昂贵但足以显出心思。 至于为何会分开，倒不是因为毕业，也不是因为两人有什么争执，就凭李威的性格，他是根本不会跟人吵起来，李威的性格很会迁就别人。只是，两人对于生活价值观有着较大的分歧，在学校的时候还好，有着如何的追求也不至于偏差太远，但换成了社会…… 社会你大爷！ 好吧，这不能怪社会，要怪只能怪两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怪的，两人现在大概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连亲密一点的关系都算不上。 ------------ 058 异地啊异地 李威没有等到咖啡馆关门，关门和做账的事情就由阿涛来做，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对于阿涛，李威还是很信任的，从一开始招揽成为他的学徒，到现在，阿涛是没有让李威失望过。 阿涛其实也算是半路出家的咖啡师，没有经受过什么系统培训，都是一边在李威以前妖都那家咖啡馆当服务员一边李威教会他吧台的各种出品。阿涛也是一名挺勤奋的孩子，李威教他的东西，他都会自掏腰包买材料练习，当然，受苦的还是李威和小静静…… 从一开始的不堪入口到现在的风轻云淡，阿涛在这上面花费了多少苦工也就只有阿涛自己知道。 而阿涛也是一名有野心的人，服务员到吧台成员到现在的暂代店长，或许李威开分店的时候阿涛还会升级成为店长，这当然不会是阿涛的最终目标。比这更高的目标就自然是自己开一家咖啡馆，就像李威现在这样。 不过嘛，现在还不是时候，阿涛自身也没有什么积蓄，贷款什么的没有抵押物哪有银行理你，找人投资的话阿涛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人脉拉到投资。更重要的还是，阿涛认为自己暂时也还没能出师，李威还有不少东西值得他学习。 就比如待人方面，熟客们都把阿涛当作捧哏一般的存在，即便阿涛想要改变别人对他的这个印象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像李威那样的性格形象或许才符合大家对一名咖啡馆老板的形象，有着足够的能力，平常保持点高冷但有能跟客人打成一片。 “还是需要不断加强自己啊……”阿涛叹了口气。 “加强什么？”一旁的小静静问到。 现在已经快到半夜一点。咖啡馆的生意的确不算太好，不过还是有一桌客人坐到了十二点多。阿涛让服务员们都下班，吧台的瑞奇和厨房的阿奕也都让他们下班了，现在店里就只有阿涛和小静静两名工作人员，把一些手尾收拾好，两人也准备关店回去了。 “加强一下自身能力呗，现在就算威哥说要开分店，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理好，就更不用说出去单干了。”阿涛耸耸肩。阿涛有野心，但他也明白，野心是要建立在能力之上的，没有能力的野心就是自大，很容易摔一跤就起不来。 “那就继续跟威哥学呗，威哥又不是吝惜的人，你想学的他有什么没有教你。”小静静一边玩手机一边回答阿涛的话。 阿涛点点头。李威确实是这样的人，阿涛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说没有李威的倾囊相教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李威的话，阿涛根本不会进入这个行业，更不会成为一名咖啡师。有时候，在人生的职业道路上，有着一位好师傅绝对比独自一人摸索要强得多。 但阿涛也很是佩服李威，李威才是真的厉害。阿涛相信李威可没有像阿涛这般有着一位这么好的师傅在其职业道路上，而且李威还经历过合作伙伴卷款跑路经济状况窘迫这样的问题但也依旧没能被击倒，这是阿涛佩服的其中一点。 “还是慢慢来吧，没有必要想太远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走好，反正把技术学好了，什么时候再进行创业都为时未晚。”小静静压根就没有抬头，说话的时候都还在一直望着手机，时不时还会快速地打字，没有注意到阿涛其实早就停下手中的活计，紧盯着自己。 小静静也是因为没有听到下文，抬头望了一眼，结果发现阿涛正在盯着自己。 “跟谁聊呢这么入神，诗茵？”嗯阿涛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位小伙伴的，连李威都不知道小静静的神秘女友是谁，然而阿涛知道，甚至还见过几次。 ———————— 异地恋可不容易，长期不能相见的恋人很容易引发各种问题和争执，不过小静静跟神秘女友诗茵两人倒是异地了许久，暂时也没见出现什么问题。 小静静云市人，跟春城之间也没相隔太远，坐大巴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诗茵是小静静老家那边的人，跟小静静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小静静比诗茵要年长三岁。异地以前两人也试过，小静静出来妖都读大学而诗茵还在老家读高中。 现在嘛，小静静都大学毕业三年，诗茵自然也准备要大学毕业，只是诗茵暂时还没想好毕业之后要不要留在妖都，虽然她认为现在实习的地方挺不错的有留下来的想法，但男朋友并不在妖都这一点，也确实让诗茵有点为难。 小静静也是挺为难的，没能给诗茵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如果可以，小静静最好是希望诗茵当他的贵夫人，不必要为生活的问题烦恼，一切烦恼的事情都由小静静自己一个人扛着。但现实就是如此让人无奈，现在的小静静根本给不了诗茵这些。 “诶我也要加强一下自身能力了，不然到时候别拖你的后腿。”小静静突然又想通了。现在给不了，不代表以后也给不了，小静静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就一定能够达成自己的那个想法的。 “那就一起加油吧。”阿涛望着小静静，突然画风一转，“对了，阿奕和秋姐的号好像还没冲到钻石，不如今晚……” “屁咧！你明天休息，我还要上班。”小静静一口回绝，阿涛没有说完他就已经知道阿涛想要说啥了，“通宵是不可能的，最多两点半，而且你认为郭小姐会让我们通宵玩游戏吗？” “两点半……现在都一点了，回去洗个澡再磨蹭一下都快两点，那还玩个球球。不如咱们去网吧，好又多对面开了家新的网咖，叫什么氧气网咖，好像有开业活动，冲一百送一百。”计划一不行，阿涛就来个计划二。 “刚才是谁说要努力来着？” “好像是你。”好吧，阿涛的捧哏属性又觉醒了，小静静决定不再搭理这个家伙。小静静说的要努力可不只是光说说，他想要给诗茵更好的生活，那就必须要真真正正地努力起来。 嗯，自我努力，从克制氪金这一点开始吧…… ------------ 059 天然与人造 至于李威现在在干嘛，还能干嘛，洗澡睡觉啊。疯了一天再加上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李威也是有点累。 施莉李威把她安排在还没有租出去的那间房间里，为何不住酒店？反正施莉和李威都不怕对方会有什么龌蹉想法，那么为什么要避嫌。春城的工资水平确实比较低，但各方面的消费绝对是跟得上江城那边，住一晚酒店近两百还是要的，施莉在不在意这点钱是一个问题，只是李威觉得没有必要这种无端消费而已。 ———————— “你的房子倒是挺大的，怪不得能够支撑得起你在大学时的用度。”施莉好好观察了一遍李威的屋子，也见到了这里唯一的女住户郭小姐，“在妖都，这么大面积的屋子，至少也得好几百万吧。” “你都说那是妖都，春城的房价地价没那么夸张。”李威有点搞不通施莉的这个脑回路，一边是粤省省会、全国有数的大都市，另一边则是九流小县城，这能比吗。 根据李威的略片面了解，妖都的一些稍微偏远的区域，房价都涨到了三万以上，地段好的甚至达到了五万七万，那么春城呢，最近开始认购的浪琴湾，均价也只是3000，两地房价差了十倍不止。 不过呢，有一点倒是相差无几的，那就是房价永远都是高于人均收入。妖都有多少人达到三五万，春城又有多少人月收入超过3000，买不起房的永远都是大多数。 李威这种情况已经比很多人好了，失踪的父母好歹还给他留有一套三层房屋。不过施莉也只是说说而已，完全没有带着什么羡慕的眼光，她的家境很不错，李威也是知道的，怎么说两人也相恋过，不然也不会刚一毕业就进了妖都大剧院那样的地方工作。 “李威，要是我现在借一笔钱给你，你会回去妖都发展吗？”施莉突然把话题一转，搞得李威都有些楞，没有马上回答施莉的这个问题。 李威也想过这一点，回去妖都发展那是肯定会有的一个阶段，但肯定不是现在。现在的李威要人脉没人脉，要资本没资本，技术能力嘛算是有点，就这样还想着回去妖都，扑街的几率很大。 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了，那时候开一家新的咖啡馆没有那么多烦恼，客人选择的余地不是很多，也能够接受一家新店铺的存在，而现在呢，妖都遍地是咖啡馆，星爸爸太平洋这些连锁品牌不知有多少，一家新店铺很难在这种群狼环绕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而且现在在妖都开店的成本也高出了不少，就算在偏僻的角落里，只要被标上了繁华路段的标签，租金肯定不会便宜，装修的费用也越来越高，这一点阿阳很有发言权。开上一间跟之前一样大小、风格相近的咖啡馆，成本绝对不下于50万。 虽然说有点挑战性倒是挺不错的，但成功的几率太低那也过于冒险了。50万对于李威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款项，如果不是十拿九稳，李威是不会冒险的。 “不借。” 稍微思考了一下，李威拒绝了施莉的这个提议，李威不知道施莉是怎么借给他好几十万，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她的钱，就算在妖都大剧院这种地方工作，三四年时间也不可能攥到几十万那么多。而且李威也不想再欠下这种人情债了，人情债越多就越会亏欠，到时候李威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施莉。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吗？”施莉也是知道答案如此，不过她还是要从李威口中亲自说出来。 “无功不受禄。”李威摇了摇头，“别说现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就算我们还在一起我也不会借这笔钱。” “你这人真倔，看来你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那个颓废派少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施莉也明白李威是不会接受她的帮助的。 就跟以前一样，尽管仅凭李威自己很难熬过去，但李威从始至终都没有向施莉寻求过帮助，李威的性格有时候也会显得很倔强，这种坚持在施莉眼中就显得很无奈了，明明她有条件让李威的发展前路变得非常顺畅，而李威选择的还是自己的那条独木桥。 两人一时之间没有了什么话题，那就暂且什么都不说，一夜就这么过去。 ———————— 春城姑且算是一个旅游城市，景点倒是有一些，但基本都是山啊洞啊，而且分布情况也挺分散。 最为靠近市区的景点叫做崆峒岩，原来主打的景色是天然钟乳以及溶洞内的佛像，以前这里是春城人逢年过节都会过去祈福保佑的地方。但最近的这几年，景点开始变得越发带有人造景色的趋势，天然的钟乳被打上乱七八糟的七彩灯光。 也不知道市政的那些领导到底有着怎样糟糕的审美，这样一顿胡搞，崆峒岩的游客也在每年地减少，不仅外地游客不会再次过来，就连春城本地人都不会过去，也就一些上了点年纪的本地人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习惯。 李威本来也想着带施莉过去游览一下，不过想着，那样的人造景色在哪里看不到，何必要特意山长水远来到春城这个穷乡僻壤。既然是要看美景，那就自然独特的、纯天然的景色。所以李威打算带施莉去凌霄岩。 凌霄岩的位置是在春城市春河镇，从市区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溶洞刚好就在春城跟云市的交界，从凌霄岩里面的那条暗河一路划过去，就能直接到达云市，不过那是犯法行为，只要有人敢未经允许从暗河处过去云市，驻扎在暗河出口的公安人员便会直接抓捕。 凌霄岩主打的景色也是天然钟乳石，溶洞内大大小小的钟乳石沉积足足有上百叠。作为国家3A级景点，市政的那些人暂时还不敢把他们的那些想法安插进去，溶洞也就自然能够保持着它天然的景象。 在崆峒岩沦落到无人过去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这里，每到节日，凌霄岩便会满是游人。 ------------ 060 阿阳的感情？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呃下一句是啥来着？李威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些中学时代语文课本上学过的东西了，李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因为他正在浏览的景点又不是什么海什么湖，他跟施莉只是来春河镇这边看溶洞而已。 大自然的自我改造能力确实称得上鬼斧神工，凌霄岩内的钟乳石滴成各不相同的造型，首先从入口进到溶洞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一层层的钟乳石波浪，看起来就像海浪一般，周边还有着几叠像是海边礁石造型的钟乳石，再加上一块‘礁石’上耸起一块像是人形的造型，李威便立即想到了曹操站在渤海边上吟诗这个情景。 不过忘了观沧海后面几句也确实有点煞风景……咳咳，中学时代学过的东西大多数在以后的工作中都是用不上的，对于没有经常使用的知识，大多数人的脑袋都会选择性遗忘，过目不忘这种天赋李威暂时还没能拥有。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施莉在一旁给李威接茬，也算是给李威缓和了一下尴尬吧，“一开始我都没有想到这幅情景呢，李威你还真能联想。” “以前也来过一次这里，不过当时还小，没有什么想法，就是看着觉得有趣。”李威耸肩。 “是挺有趣的，钟乳石溶洞在很多地方都有，只是能够称得上有趣的就没有那么多了，大多数都只是个绰头，看着一堆毫无规律地堆积在一起的钟乳石而已，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施莉去过不少地方游玩，国内的国外的，见识肯定是有的，不过嘛，这些话的可信率就只有一半一半了，这里是挺不错的，但没有说的那么好。 李威也是懂得，不过没有怎么在意，景色倒是挺不错，市政那些人没有胡来改造，自然风光总是会让人觉得愉悦。 浏览半天，惊奇一下，过后能够记起来的，也就只有电脑上手机里的那些照片了。 ———————— 两人下午就回到市区，李威带着施莉过去咖啡馆。李威开始忙活事情，施莉则是在吧台边上坐着，拿出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看起了电影。 一些时常过来的客人第二次见到李威带这位姑娘过来，也是有点惊奇，反应最大的还算阿阳，“哇，威哥，怎么悄悄弄出来一个妹子，你们两什么关系啊，赶紧从实招来。” “妖都的朋友。”李威只是这样回答阿阳。 阿阳自然不会相信李威这句话，用鄙夷的眼神望向李威，“威哥，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朋友能在这种明显不是休息日的时间跟你从妖都回来吗。” 一旁的阿涛也挺认同阿阳的这句话，确实是，今天是周一，可不是什么休息日，工作时间还肯跟着李威回来，李威跟妹子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就值得商榷了。 李威白了这两人一眼，没有继续理会，继续做着单子。 李威没有理会阿阳，但止不住阿阳跑过去找到施莉搭讪，“嗨，你是李威朋友吗，这么巧，我也是啊。” “……”李威、阿涛、施莉。 “细路，这个搭讪方式好像很早就过时了吧？”刚才施莉也是听到了几个人的话说，只是没有做理会解释什么而已，现在这位看起来像是跟李威挺熟络的客人走过来搭讪，施莉只能笑笑回话。 “咳咳，桥吾怕旧最紧要受，等等，刚才你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小孩？？”阿阳先尴尬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施莉话中的重点。 细路是粤语中小孩的意思，除开粤北那边的人很少说粤语，粤省其他地方的人大多数都会说，尽管平常时候阿阳这些人都是用本地话来交流，不过用粤语也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施莉说的细路，阿阳自然也是听明白了，“怎么我就变小孩了，妹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施莉继续笑笑，然后指着李威，“我跟你威哥是大学同一届的同学，怎么就不对了，来，叫姐姐。” 好吧，阿阳败了，缩回去原来的座位，“威哥，我心情不好，给我来杯危地马拉咖啡，你请。” “吃瘪了？”李威倒没有心思听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对话，不过看阿阳的表情就知道吃瘪了，平常这个表情基本都是出现在霞姐怼他的时候，看来施莉毕业后这几年嘴巴变厉害了不少啊。 “你这个女同学那张嘴跟霞姐一样，大概几年后又是一名女强人，威哥你要是选这位做女朋友，那你就注意点了，小心被吃得死死的。”说不过别人，阿阳就来数落李威了，“要不，威哥你还是考虑一下咱们春城的妹子吧，多贤良淑德啊。” “你想多了。” “这一次绝对没想多，以我周正阳多年把妹的经验来看，威哥你绝对跟那个妹子有一腿。” 李威没有理会阿阳，把器具拿出来，准备给阿阳冲一杯危地马拉安提瓜。不过李威没有回应，倒是刚进来的一位客人回复了阿阳。 “还多年把妹经验，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看见过你把妹的，倒贴倒是见过。”客人是一名妹子，扎个马尾，前面留点空气刘海，挺可爱的一名女生。说完，这名妹子就坐在阿阳旁边，一直盯着阿阳。 被女生这样盯着，阿阳有点不淡定了，李威不是很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阿阳作为当事人，自然一清二楚。 女孩是阿阳的前女友之一，就好像女孩所说的那样，不是阿阳追女孩，而是女孩倒追过去。一开始还没有什么，阿阳跟每一任女友都是如此，只是渐渐地，女孩们就会发现，阿阳对她们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联系慢慢变少，最后就分开了。 估计这也是阿阳的性格问题，对于感情这回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开始觉得很新鲜，但等到习惯之后，阿阳便会觉得无趣起来，想起自己还有女朋友的时候就联系一下，想不起来而对方也没有联系，阿阳就当做自己并没有女朋友一般…… 就这样，分手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 061 阿阳你是不是给啊 阿阳曾经有过五任女朋友，这是阿阳自己说的，事实如何，李威倒也无所谓。只是每一任女朋友，分手都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你TM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女方撇下一句就再无联系……哦说再无联系有点过，偶尔也是会有过什么友谊赛之类的，不过眼前这位坐在阿阳隔壁的女生，并不在友谊赛的赛程当中。 “咏琪你也来了。”看见前女友，阿阳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这样的经历阿阳也是多了，身经百战的阿阳都已经习以为常，“好像我们也一年多没见，最近在哪里工作。” “刚从深城那边的公司辞职，回来春城透透气，外面的生活节奏简直让人压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往里面挤，明明那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打拼不出什么好前程。与其在外面生活在社会底层，还不如在自己老家悠闲地混混日子呢。”被阿阳称作咏琪的妹子就更加若无其事了，“你这家伙，这一年又耽误了多少女孩的青春啊。” “什么叫耽误青春，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明明是宝贵的青春回忆。”阿阳直摇头。 女子的名字叫做蓝咏琪，来过几次咖啡馆，李威见着两次，大多数都是阿涛在的时候过来的。李威对于女子没有多少认知，只是知道女子刚从外面回来，大概要长住一段时间。 之前几次蓝咏琪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恰好阿阳都不在，所以两人没有碰见。这一次可能是两人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尴尬倒没有，以阿阳的性格，闹事争吵之后才分手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和平分手的话，大致、应该、也许、可能……成为普通朋友吧，李威望了一眼施莉。 施莉没有理会这边几个人说话，带着耳塞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仿佛店里发生什么事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像是阿阳和蓝咏琪、李威和施莉这样的情况，在情侣分手后还能正常地见面交流其实不算多见，大多数都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有的人说，分手之后还能当朋友的，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李威很想说，你们懂个屁！情侣们在一起，有哪一对不是爱得要死要活的，之所以会分手，只是因为在一起之后才发现生活上的问题以及各种相冲难以调和的矛盾。 问题矛盾有许多种，每对情侣都不尽相同。李威和施莉是因为两人的追求不一样，而阿阳和蓝咏琪则是因为阿阳对于感情的三分钟热度。但这两种原因，并不会让两位曾经相爱过的人反目成仇，所以这四个人待在同一处地方也没有什么需要尴尬的。 李威给阿阳端上危地马拉安提瓜咖啡，作为被施莉怼完空有力气没处使的补偿，李威对于这杯咖啡还是挺上心的。安提瓜的风味原本就带有独特的烟草味，李威更是把水温和冲泡时间调整好，更显这份烟草味。 一口下肚，阿阳的表情还是挺惬意的，“威哥这杯水准不错啊。”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咖啡的，之前怎么没见你喝？”蓝咏琪有点好奇，眼前的阿阳跟之前比起来好像多了一点不同，懂得喝咖啡只是其中一点，还有更多之处，蓝咏琪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会喝咖啡了，不过我很少会带人过来咖啡馆而已，在家里一般也是跟朋友们喝茶喝红酒。”阿阳再喝一口才回答蓝咏琪的问题，“你是发现了新大陆吗？” “有点吧，总感觉你这个人很难才会跟别人完全敞开心扉，别人都以为很了解你的时候，一转身才发现，你还会是这样的人。” “保持神秘感永远是好的，你现在就发现了我的一个新特点，是不是觉得非常有趣，很有新鲜感？” “新鲜感倒是有，不过有趣嘛，暂时不做评论。” 阿阳被蓝咏琪的这句话呛着了，像是卡着一口老血没能吐出来。最糟糕的还是阿阳无话反驳，这个时候，女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要是反驳，她能够说出一大堆话让你哑口无言。 尽管可能是因为出了深城磨砺过表现得稳重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泼辣，不过阿阳还是不打算踩这个雷，她说就任由她说吧，反正怎么说阿阳都不会少几斤肉。 阿阳被呛得无话可说，蓝咏琪可是有话可说，“喂阿阳，你到底是不是给啊？” 噗！好在阿阳现在没有喝着咖啡，不然就真的喷李威一身了，不仅是阿阳，李威都惊奇地望着蓝咏琪。阿阳用着霸道总裁文的语气对蓝咏琪说到，“女人，你的想法很危险啊，我是不是给你不是很清楚吗？” “知人口面不知心嘛，说不定你跟我们这些前任在一起就是为了掩饰你是个给这个事实呢？”蓝咏琪说话的语气略带有调侃的味道，不过好像，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看来这个女人出去深城之后觉醒了内心深处的腐女之魂。 “还知人口面不知心，女人，今晚你阳哥就教你做人。”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跟你扯到一起。等你什么时候改了对待感情只有三分钟热度这个性格，我们再来谈。”蓝咏琪对于阿阳的焦作人完全不感兴趣。有的人尝试过禁果之后会食髓知味然后一发不可自拔，不过有些人倒是依旧还能保持平常，甚至有极少数人变成所谓的性冷淡。 蓝咏琪倒不是性冷淡，如果有合眼缘的男人，来点露水缘分也不为不可，只是这个人换成阿阳，那么她还是算了，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算什么回事，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当然，阿阳也不是真的打算来一场友谊赛，一般来说，发起友谊赛的都是女方那边，阿阳可没有这种闲情，本来在还是情侣的时候阿阳都很少维持关系，都分手了，阿阳就更加不可能主动联系。不过也架不住阿阳这种年少多金的在春城实在是太少了，在春城发家致富的男人，不是大腹便便有妻有子，就是正在前往这条路上，像是阿阳这种钻石王老五，那可真是珍稀动物了。 ———————— “哟，威哥、阿阳，今天好像挺热闹的啊。”又一名女子进来，向两人打了声招呼。看到进来的人，阿阳扶住了额头。 ------------ 062 修罗场？（哇二更） 阿阳扶额是因为他觉得场面或许会变得很糟糕，现在局面就有点尴尬。进来的这位女子也算是咖啡馆的常客，不过会知道这里，还是因为阿阳带过来。女子的名字叫做任晓宣，跟阿阳的关系嘛，就和蓝咏琪一样，都是前任女友。 场面瞬间就变成修罗场了，两位前女友在同一处，阿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都是当初风流惹的祸啊。 看到阿阳这副模样，蓝咏琪突然好像来了兴趣，“怎么，看到女孩又不能动了？” 听到蓝咏琪这句话，阿阳立即放松了不少，好在这两人并不认识，不然那就尴尬了。不过好像蓝咏琪知道阿阳正在想什么，狡黠地在阿阳耳边说道，“又一位前女友吧？” 行了，阿阳啥都不想说了，看来见过世面之后，这女人脑子好像灵光了许多，阿阳只是摆出一副神情一个动作就知道阿阳在想什么，‘看来以后要找个脑子转数没那么快的女人当老婆才行，不然被吃得死死的那还玩个球。’ “哦，咏琪你也在啊。”刚进来的女子似乎也是认识蓝咏琪，最尴尬的情况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对啊，正在跟我前男友聊天呢。”蓝咏琪笑着跟任晓宣说道。 “噢，前男友啊。这么巧，我的前男友也叫周正阳耶。”任晓宣跟着蓝咏琪的节奏一起糗着阿阳。 两人都说的绘声绘色还自带表情包，看来都早就知道对方是阿阳的前任之一。夹在中间的阿阳就倒霉悲催了，两个女的一唱一和，阿阳也只能认怂静静不说话，不过嘛，眼神还是望着李威，希望李威能够搭救一下他。 只是李威根本不想插手进去这种‘感情纠纷’惹火上身，李威就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阿阳又望向阿涛，吓得阿涛赶紧跑去洗菜盆把仅有的两个水杯反复搓洗。 似乎是看到阿阳这副囧相，也似乎是调侃够了，两个女人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地坐在阿阳隔壁。阿阳这个悲催孩子就只能怂在中间，离开也不是待下去也不是。 “威哥，给我来杯柑橘柠檬，常温飞冰。”好吧，任晓宣调侃完阿阳，转移目标开始调侃李威了。 常温飞冰是一个老梗，只要是有缘咖啡馆的常客，就基本知道这个梗。这个梗的来源是一位客人，跟小敏点单，要一杯柑橘柠檬，小敏问这位客人要常温还是冻的，结果这位客人来了一句，常温飞冰…… 飞冰是广府粤语，意思是不要冰，但其本质还是冻的，常温飞冰就有点那个啥了。也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不清楚飞冰的意思，还是理解错成为‘非冰’，反正这个梗在那位客人离开之后就传开了，传播源头自然就是小敏这个丫头。 “我也是，威哥，一杯百香果茶，常温飞冰。”阿阳感觉到似乎目标已经转移，连忙把火力集中到李威身上，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能够卖队友的时候就果断卖。不过阿阳这个打算还没开始就流产了，两个女人根本没有给机会阿阳转移火力，调侃李威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调侃阿阳才是正途。 李威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个家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制作饮品所需要的材料拿出来，给三人制作。柑橘柠檬茶和百香果茶都不是什么很难制作的饮料，只要比例调控好，一般人在家里都能随便制作。 只不过嘛，道理谁都懂，大家出来外面喝，图的只是环境和气氛以及跟朋友待在一起。两杯东西也都不贵，扎啤杯那么大一杯，才卖20块钱，而且熟客还能稍微打点折。想想光是大半个柠檬和五六颗柑橘还有红茶，这些都需要多少成本了。 卖一杯这样的饮品，其实赚不了几个钱，但一间店铺，总需要几样物美价廉的产品来吸引客人，客人来到，就算这一次点柑橘柠檬茶或者百香果茶，下一次或者再下一次，总会点一些其它东西吧？ 这是一种营销策略，很多人的成功都已经验证这个策略确实是可行的。 ———————— “李威。”这是施莉的声音，李威望向施莉，女人笑笑，对李威说，“我肚子有点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可以填一下肚吗？” “阿涛，给餐牌她看一下，点了什么算我账上。”李威跟阿涛说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一般在制作产品的时候李威是不会分心的，能够分出神来说话已经非常客气了。 “阿阳，这个女人是谁啊，我很少见威哥会主动请客耶。”任晓宣在阿阳耳边轻语。 似乎阿阳这个家伙打算把卖队友这项事业进行到底，毫不犹豫地就又把李威给出卖了，“那位啊，估计是威哥的相好，昨天晚上似乎也过来了，还是威哥从妖都开车载回来的，就算威哥说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信。” “就你嘴多多。”李威瞥了阿阳一眼，“来，这是你的百香果茶，这是你的柑橘柠檬茶。” “威哥，最好从实招来，你居然带女人回来了，你这样做会让很多女性客人伤心的。”任晓宣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伤心的表情，不过表情太过于造作浮夸，李威只能再次无视这三个逗比。 而施莉这边因为摘下了耳塞，任晓宣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忍不住调侃一下李威，“没想到你还有女性粉丝啊，李威，看来你不回去妖都开店，是因为在这里有不少相好吧？” “对对对，这位姐姐，你不知道，威哥在春城有多受女性同胞欢迎，上至七十下至七岁，完全通杀啊。”说话的肯定是准备将卖队友进行到底的阿阳。 是不是傻瓜逗比这种性格会传染啊，李威刚开始认识的阿阳可不是这种捧哏逗比的性格啊，看来是跟阿涛混得久，沾染上阿涛的坏习惯了。 “呵呵。”听到阿阳的话，施莉也是忍俊不禁地笑着，话语真伪她能够分辨出来，不过这也抵不住就是很想笑。 ------------ 063 待用咖啡 在妖都大剧院工作，在很多人眼中这是一份前途光明的工作，收入中上，工作时间比较少，休息时间挺多的，工作内容和强度都不高。这也是为什么有不少人挤破头也想要挤进来的缘故。 只是没有一定的人脉，别说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着三五年工作经验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混进去。施莉就属于那种有门路的人，不过就算有着门路，自身能力跟不上的话，也很容易被刷下去。 妖都大剧院不同于一般的国企，在位尸位素餐的话，直接就会被撸下去。大剧院的管理层都是一群挺有魄力的人，同时也是真正想要运营好妖都大剧院这个品牌，大剧院中出现任何一颗老鼠屎都是管理层不允许的情况。 施莉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别看她在人前表现得甚是轻松，但那都是装出来的，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承受着压力，尤其是相熟的人。 像是李威这里这些客人这样轻松地聊天斗嘴，有时候施莉也是挺羡慕的，只不过人各有志，施莉明白，待在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太高的成就。也不是说完全不能，春城作为全国有数的大县级市，这里还是挺有名的。 像是春城首富曾卓，那是在整个粤省高端圈子都有头有脸的存在。但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低到绝大多数人都根本不愿意去想象。 但换成妖都那样的国际性城市，根本不怕没有机会出头，就怕没有足够的实力担当起来，施莉很明白这一点。就拿大剧院来说，除开最高层的那几位，底下的一些员工都好几十万一年，连施莉这种刚进来还没有机会爬上一定高度的都十万保底了。 在春城，十万年薪，就只有工地的那些师傅可以想想了。当然，自行创业当老板的这里暂时忽略，专就打工而言，只有越大的城市，机会才会越多、能够爬到的高度也越高。 很可惜李威不懂，或者说，李威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就好像一些老派技术员，总是认为只要自己手中有技术，那就走到哪都吃香。但这都是以前了，现在不同十来年前，就算有技术，没有市场没有门路的话，一样扑街。 ———————— “威哥，那几个牌子是什么意思？”任晓宣指着吧台靠门方向的几张便签小牌子，两张上面写着美式咖啡、一张写着柑橘柠檬茶。任晓宣早就发现这几张东西了，只是一开始她跟李威几个并不熟悉，也不太好意思问，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就赶紧把自己的这个疑问说出来。 “噢，那是待用饮品的牌子，如果哪位客人没有带钱，领一张牌子就能免费喝一杯。”李威还没说话，阿涛就首先给任晓宣回答了。 “免费喝，那不是要亏本？”任晓宣不懂这些。 “当然不是我们出全部的钱，待用饮品都是由其他客人预付了我们再挂牌子。不过相对于菜单上面的价格，待用的费用会便宜一些。” “这几张都是其他客人出了钱然后留给不认识的客人使用的？”任晓宣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哪个傻瓜这么有钱啊。” 任晓宣刚说完，阿涛和李威就望着阿阳，结果不言而喻，待用饮品的几个牌子，其中那两张美式咖啡的都是阿阳出的钱。看到两人的眼神，任晓宣顿时明白了，“没想到小傻瓜就是你啊，小阳同志。” “你才是傻瓜。”阿阳没好气地对任晓宣说道，“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呢，有些时候确实忘了带钱不行啊。” “现在有一台手机什么事情搞不定，钱包可以不带，只要带上手机不就够了。支付宝微信哪一样不能付钱？再不成QQ钱包也可以啊。” 待用饮品这个东西，其实外面很多地方都有了，最早的待用咖啡起源于意呆利那不勒斯的咖啡馆，二战时期开始逐渐流行起来。 李威也只是参照过来的，不过外面的咖啡馆，实行的都只是待用咖啡，其它饮品之类的并没有多少家。李威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某些客人忘记带钱又想着来上一杯或者帮助一些贫困的人。 不过春城这里似乎并没有先例，这几张牌子从很久之前就挂上去了，兴许是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也或许人们确实不需要用上待用卷。但挂在这里也是好的，这都是客人付过钱的，就算付了钱的客人自己过来喝那也没关系。 出发点是好的，虽然现在还没能波及到很多人，但凡事都有个循环渐进的步骤，现在并不代表以后嘛。 ———————— 施莉点的是牙签牛肉，这是有缘咖啡馆的招牌之一，对于这份东西，厨房里的小静静非常有自信。还在妖都的时候，小静静就靠着这份牙签牛肉获得不少好评，来到春城开店这么久以来，也是完全没有差评。 一根牙签大小，切成小片的牛肉和青圆椒相间串好，每一份都是刚好20串，加起来一共有200克牛肉，30块的价格不可谓不良心。 施莉尝了一下，好评嘛，倒算不上，再好吃的东西施莉都尝过，一般的美味跟路边摊，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她现在吃东西，要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要不就是为了享受人间极品美味。 这就是追求啊，追求极品美味，钱包里少点银两都很难办事，所以施莉一直很努力地工作，这都是为了赚钱买好吃的。 小静静从厨房中走出来，或许是因为厨房暂时没有单子，很多时候小静静都是这样做的，既然没有单子，出来透透气也不为不可，李威也不会说他。只是小静静看到坐在吧台的施莉尝试过他的牙签牛肉之后没有任何赞美的语言，便开始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对于小静静来说，没有赞美就是说他的出品还有问题啊，小静静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小静静走到吧台坐到施莉边上。 “有什么事吗？”施莉不明所以，好奇宝宝眨着眼望向小静静。 ------------ 064 意见和改良 “好吃以及能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般不太挑剔的人，只要符合他们的味蕾，那么就算好吃一点，他们都会觉得非常好吃，而这部分人正是你们接触最多的一部分。但是若果遇到了真正会吃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其中的瑕疵。”施莉现在就是一副老学究的派头，说得小静静一愣一愣的。 “你现在的水准呢，大概只是到了稍微好吃的地步，在一般人眼中这已经是非常棒的美食。或者在春城这里是足够应付了吧，只是你想要再进一步，那么就还得加强一点。” “牛肉腌制的时间估计有点过久，就算烤熟了，酱料的味道都还是掩盖着牛肉本来的口味，这就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了。而且切割的时候也需要用心一些，不说一定要每一块都一模一样，但请尽量保持相同的大小，这样吃起来口感就会很一致。”施莉拿起一串牙签牛肉，“你瞧瞧，最上面这块跟中间这块，厚度差这么多，那么酱料渗入的程度就肯定不一样，入口的口感肯定会有所偏差。” “青椒……你们用的青椒是冰冻过的吧，使用冰冻过的蔬菜食材其实很不好，要新鲜的蔬菜才能尽可能地保持蔬菜本来的味道。” 被施莉数落了一顿，小静静一直没有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意见。平常时候，就算还在妖都那家店面时，也没有试过一下子收到这么多反馈意见，最多也就是偶尔没有弄到基本水平时客人吐槽一下。 小静静也知道，到咖啡馆的客人，小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难吃，那就问题不大。但作为一名有理想、有抱负、有颜值、（快）有家庭的四有青年，能够做到最好就尽量做到最好，退而求次并不符合小静静的作风。 对于施莉的意见，小静静是很认真在听的，既然能够和他的老板李威做朋友，那么在关于吃食方面的体验就不会太差，这一点在李威的那几位室友身上已经得到过验证，那几个人在吃食方面真的是会挑。在施莉之前，给过小静静很多反馈意见的，也正是李威的那几位室友。 “好的，谢谢，我会试试改良一下，有机会你再试试。”小静静也是能够听入意见的人，故步自封在这一行只会死得更快，时代在发展生活越来越好，人的口味也在逐渐变得挑剔，如果向一直保持客人光临，就必须要一直在进步。 就好像李威，李威的技术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的，关于打理店铺的所有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熟悉过来的，李威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变得更好更全面，所以咖啡馆越做越好。出品越来越丰富、味道越来越不错、客人也越来越多。 说完小静静便回去了厨房，看来施莉的话对他影响还是蛮大的，回去厨房之后小静静便立即拿出冰箱中备用的牛肉，开始准备后面的材料。至于青椒，暂时来说改变不了，虽然牙签牛肉点单率挺高，但每一份需要用到的青椒不多，他们咖啡馆是一批批买回来的，到现在冰箱里都还有不下于三十份牙签牛肉的青椒。 小静静这一次切块的时候很下功夫，每一块都按照施莉所说的大小基本一致，腌制得也很用心，往每一块牛肉上面所用到的酱料都基本保持均匀，这样才能够确保每一块的味道一致，同时也在注意着酱料不要用太多，足够就好，酱料的味道与牛肉本来的风味都能够突显出来。 牙签牛肉是点单率很高的小食，在小静静腌制的时候就有客人下单，小静静让服务员小敏跟客人说时间可能要稍微久一点，如果等不及可以点其它小食，而客人似乎并不在意，可以等待。 小静静就慢慢腌制，好了之后才开始串串。 ———————— 原本的话，点一份牙签牛肉需要等待的时间是十到十五分钟，这一次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好在客人并不是急着要吃或者离开，等到了这份小静静吸收了意见之后改良的第一份产品。 “嗯，挺好吃的，感觉比起上次过来做的要好一点。”平头男对坐在对面的中分男说道，“不过具体怎么形容，这就有点说不出来，总之风味要好上一些。” “真的吗？我来试试，好像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啊，可能我没你那么挑剔吧，反正只要好吃那就够了哈哈。”中分男分辨不出来，不过好吃还是觉得好吃的。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好吃也是分程度的，不过在原来的基础上弄得更加好吃，那里面下的功夫就得多很多了，看来里面的厨房还是挺有想法的。”平头男卖弄了起来，“上次我还觉得这牙签牛肉的口感很不一致，一串酱料味浓郁一点，另一串就淡一些，这一次保持得挺均匀的，我吃了两串味道完全一样。” “像你这样说，那还真的有进步啊，不过我还是吃不出来，算了，也不纠结这些，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这个项目吧，嘉华牛奶那边给我们的指标是每天至少要进十六件酸奶和六件老酸奶，不然给不了我们最低的批发价，我想想我们超市很难sale出这么大的量，真做起来很有可能要亏本，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回去跟总经理说呗，这是上面下达的指标，要使用还是放弃都得看上面的人。反正我们已经该谈判的谈判，这是人家的最低标准，如何选择都要看上面的人，我们这些跑业务的可没有决定的权力。”平头男不以为然，都是打工的为什么要操老板的心，反正赚钱还是亏本他们这些跑业务的都不会多一分钱或者少一分钱，他们领的都是死工资，基本工资加外出补贴而已。 “那倒也是，不过这超市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我们跑业务的也越来越难跟进货商谈条件，人家把条件往那里一摆，GG。”中分男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串牙签牛肉嚼了起来。 ------------ 065 郭小姐 “这部亚瑟王拍的真特么无趣，还说是好菜乌最新大片呢，我总觉得在看国产神剧。剧情没头没脑的，特效也渣得要命，要不是为了戴涵涵我才不来呢，这35块真亏。” 电影散场后女子没有马上离开，这是好菜乌刚上映的大片，进来观影的人员还是挺多的，几乎都爆场了，女子可不太喜欢给人挤，她准备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之后再离开，现在嘛，则是拿起手机发朋友圈吐槽一下这部好菜乌烂片。 “你也是觉得这部片子拍得很烂吗？”男子的声音传来，女子抬起头，是一名长相还不错的男人。长相不错指的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小鲜肉类型，男子的身材挺壮实，挺起来的胸肌都能够透过衬衫看到了，肤色偏古铜色，面容有棱有角，五官亦是很端正。 说实话，男子的模样很符合女子的审美观，她确实不太喜欢现在那些娘里娘气的小鲜肉，皮肤比她还白、力气比她还小，这样还算是男人吗，反正女子就算找男朋友也不会找那些小鲜肉们。 “嗯。”陌生男子搭讪，就算是符合自身审美，作为一名女子，她也不可能一下子这么热情，要矜持！ 男子也似乎有点自来熟，就直接坐在女子隔壁的座位上，“你不介意吧？” 都坐下了还问人介不介意，女子对于男子有点无语，虽然她是真的不介意，但好歹也绅士一点啊。碍于要保持所谓的矜持，女子没有把话说出来。 “你也是经常过来看电影的吗？”搭讪的话比较普通，女子觉得男子不像是经常向陌生人搭讪的人，“我觉得这部亚瑟王完全比不上之前系列累积下来的口碑，剧情过于生硬不说，这特效就看起来不像好菜乌出品，而像是我们那些五毛特效。这米国佬是不是想到我们傻多速，胡乱拍个片都有好几个亿票房？” “傻多速那是必然的……”女子顿了顿，不再说下去，好像自己也是这傻多速的一员，买票之前都没有看豆瓣上面的评价，看到主演是她较为心仪的戴涵涵就蹦着跑着去买票了。不过这又能怪谁，本土片子不给力，导致进口片大行其道。 不过好在这种‘外来的都是好的’的想法正在逐渐改变，很多人都开始客观审视理性对待，好菜乌认为的天朝人傻多速观点很快就会改变过来，那个时候，估计就得真刀真枪去拼了。而且国产片的制作态度也在逐步改善，良心片也在逐步增加，在人们的观念潜移默化后，好菜乌进口片的票房就会进入悬崖式跳水了。 “看完电影后你有空吗？”男子一股脑说了自己对于这部片子甚至是整体好菜乌片的看法，只是看到女子对于这种话题意兴阑珊的时候，男子就很识时务地换了个话题，似乎，邀请美女去喝一杯咖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子较为诧异地看了男子一眼，前面刚想着男子应该不是那种人，结果时间还没过去半分钟，形象就崩塌了。 兴许是看见女子突然变化的表情，男子连忙摇摇手，“啊不不不，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而且下一场很快就要开始了，工作人员可不会留我们在这里聊天，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噗呲，女子见到男子这副囧样，想法又变了回来。男子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装出来的样子，女子的职业便是干这个的，人们在她眼中很难掩饰，所以，女子便跟着男子换了地方准备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两人一边走路一边去到男子所说的聊天的地方。 两人看电影的电影院就是在DH区，既然都是步行，那就肯定不会距离电影院太远，而男子选择的地方正是李威的有缘咖啡馆。男子也是这里的常客之一。 “对啊，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聊天不会有那么多人打扰。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女子，不过他从女子的表情没能看出啥来。能看出就有鬼了…… “没，这里我可不敢不喜欢。”女子笑了笑，然后走在男子前面走进咖啡馆。 “欢迎光……啊，郭小姐！”阿涛的欢迎光临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进来的客人可不是别人，而是李威的另一位租客郭小姐，“郭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 “难道我就不能过来了，小涛涛？”郭小姐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过这幅笑容在阿涛眼中不亚于恶魔之笑。 “不不不，哪敢，欢迎光临欢迎光临。”阿涛摇摇头，摆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李威，给我来杯拿铁。”尽管李威没有给她打招呼，不是郭小姐还是要让李威给她做咖啡。 正在制作饮品的李威稍微抬头望了郭小姐一下，“自己？” “原来你也认为李老板啊，那可真是巧啊。”男子的声音传来，李威没有抬头，不过是谁，李威心里已经有了谱，“我们是在电影院认识的，因为电影院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就打算来这里聊一会。” 也不知道男子是打算解释给谁听，反正李威阿涛还有郭小姐本人都不在意这些，甚至于，阿涛还特别希望有个男人可以死死吃住郭小姐，这样阿涛就不用再感受被支配的恐惧了，只是想法很美好，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没有这个魄力压得住郭小姐。 男子确实是咖啡馆的常客，阿涛比较有印象，因为跟其硬朗的外观不一样的人，这个男人的内心真的非常脆弱。他居然看忠犬八公和肿瘤君都会落泪……这在阿涛看来简直难以置信。而更加让阿涛觉得两人不可能在一起的是，男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也来过咖啡馆，又是一名较为巴辣的女人，大概男子也就适合这种压得住他的女人…… 郭小姐跟男子上去二楼坐下，郭小姐点的是拿铁，而男子点的是玫瑰奶茶。 ------------ 066 这就是个弱鸡！ 郭小姐跟男子在楼上说些什么，阿涛和小静静都不想理会，在小静静把小食端上二楼看到郭小姐的时候，小静静的第一想法跟阿涛没有什么不一样，‘玛德这女魔头怎么来了。’以至于小静静把东西端上去之后就马上跑了下来。 “你丫的，女魔头来了你居然还叫我端东西上去，你绝对是故意的。”小静静没好气地对阿涛说道。 阿涛抬起头来露出大牙对小静静笑了笑，然后又专注地制作起咖啡来，阿涛让小静静把东西端上确实是有这个小心思的，毕竟不能单独他自己受到伤害，好兄弟就应该互相伤害才对。 李威和阿涛已经弄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为何会扯到一起了，无非就是老桥段，两个人虽然不是一起，但都是看了同一部同一场烂片，散场后一起吐个槽而已。想让那名男子收服郭小姐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男子没有女朋友，两个人也扯不到一起，郭小姐的性格太强势了，比起男子的那位女朋友强势得多，男子压根就hold不住。 而出轨……给男子几个胆子也不敢，夹在两个强势女人之间，男子进宫的可能性都有。 “不过两人聊得也太久了吧威哥，就算吐槽一部烂片也不用吐槽这么久啊，老威不会真看上郭小姐了吧？”阿涛跟李威说道。 男子的名字中也带有一个威字，为了区分两人，阿涛在称呼上有所不同，威哥自然就是李威，而老威则是称呼二楼上跟郭小姐谈得正欢的男子。 李威瞥了阿涛一眼，这家伙实在是巴不得郭小姐找到男朋友搬出去，然后他跟小静静就能够肆无忌惮地每天玩游戏打通宵了。不过阿涛也就只能在这里吐槽一下，回到家里他可不敢在郭小姐面前提起。 ———————— 郭小姐再一次确认这是一位敦实的汉子，坐下来的第一句就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不要误会’之类的话，对于汉子有没有女朋友，郭小姐都是毫不在意跟汉子来点什么超友谊关系。 聊聊天可以，尽管汉子确实挺符合郭小姐的审美，不过汉子这性子就不是很讨郭小姐喜了，实在是太弱鸡了！ 就在刚才，汉子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是他的女朋友，只见汉子唯唯诺诺地接着电话，还把两人正在咖啡馆坐着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听得郭小姐直摇头，这样的男人在郭小姐的老家，早被老爸打成女孩子了。 “刚才我们聊到吕克贝松对吧，这家伙的片子只有早年的这个杀手不太冷算是良作，后面拍的是什么玩意，也就会到我们这里捞捞金，口碑那是掉得一塌糊涂。”男子一副豆瓣客的口吻跟郭小姐说着。 两人之间的谈话，大多数情况都是男子在说，郭小姐应和几句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如果是一般人之间是这样对话，估计早就冷场了，兴许男子很难得才找到一位可以耐心听他发表意见的人，那话说的是根本停不下来…… 只是郭小姐觉得男子说的这些东西还挺有趣的，所以就一直听他在唠叨，反正今天她是一整晚都有空，回去的话也是没事干刷刷肥皂剧，不过现在的肥皂剧是越来越无趣了，还不如听男子唠叨呢。 从亚瑟王系列最新作到导演的过往作品再到其他导演以及代表作，男子一个人唠叨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已经点了好几杯饮料。郭小姐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完整的话，最长的一句也就是‘说不定导演的意图就是如此呢’这样的话，还不到男子的一小段见解来得多。 或者是男子也觉得这一次自己说的话有点久，男子看了一眼手表，惊奇地发现居然都已经快要到十一点半，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时段跟女朋友聊一会电话然后再睡觉，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时段跟女朋友聊一会电话然后再睡觉，而现在都已经快要过了时间点了，男子已经想到明天肯定会遭到女朋友的一顿臭骂。 “哎呀，真是头疼。”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怎么了，忘记给女朋友打卡了？”郭小姐倒是门儿清，有个强势的女朋友，那还不把他吃得死死的，说是打卡好像也不为过。 “每天都会来一通电话，也就习惯了，不过今天好像有点得意忘形，哈哈，跟你说了一大堆废话，浪费你不少时间真是对不起啊。”男子也只是把懊悔的表情摆了一小会，很快就转回正常模样，颇有点拿得起放得下的赶脚，只是，若是换个性格那就‘颇肥’了。 “也算不上浪费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你的这些见解也是让我明白了不少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知识点。”郭小姐倒不是很在意，“对了，你是这里的常客？” “啊，常客也算不上，不过有时候会来这里坐一会，偶尔会带女朋友过来。这是我第一次带女朋友以外的女人过来，希望她不要介意……”好吧，三句不到两句就怂了，这个男人优缺点还是挺显形的，不过这样耿直的男人才好，那些花花肠子一大堆的可不是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想着，郭小姐望了望楼下正在忙碌工作的李威。说是二楼，其实也就相当于一个小阁楼，只有半层不到，从阁楼望下去能够看到整个吧台的环境。李威这家伙出去一趟妖都居然还带了个女人回来，而且还住在李威的家里，而且这个女人现在还坐在吧台对着手提电脑看肥皂剧。 “说起来，李威还真是个抢手货呢。”本来郭小姐只是内心想想，没想到居然还说出来了，尽管说话的声音很小，坐在对面的男子却是听到了。 “李老板有能力也挺有相貌，性格也很是和善，受欢迎那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也喜欢李老板？”男子笑笑，话中似乎带有深意。 “怎么说呢，这家伙要是有点上进心的话，我倒贴过去也都无所谓，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回来春城能有多大发展前途，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当一名春城的富家翁，比起外面那些人差得远了。”郭小姐摇摇头。 只是话语跟内心是否一致，那就不得而知了。 ------------ 067 抽烟聊天好女孩 被阿涛称作老威的男子在十二点不到就离开了，他的作息就是如此，而郭小姐也完全没有挽留，只不过是一位谈得来的新朋友，又没有往深处发展的意图，来往也不必要那么深。 至于郭小姐，在老威离开后，就下了楼坐在吧台，施莉隔壁。 呃，这是威哥的修罗场？不嫌事大的阿涛又开始脑补了，不过阿涛脑补的斯比画面根本不会出现，两名女子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没有进一步的交流，施莉依旧在看着肥皂剧，郭小姐则是点了一杯狼牌斯丹达伏特加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望着阿涛李威忙碌。 被郭小姐这样盯着，阿涛的压力有多大就只有阿涛知道了。不过在制作出品的时候阿涛还是能够稳住心态，没有出现什么错误。在这种时候，就能体验稳定的心态带来的好处了，阿涛的心理没有任何波动，一点也不想笑，呃一点也不紧张。 这是李威教会阿涛的，制作产品的时候，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做出最好的作品。 相比较于还是有点小压力的阿涛，瑞奇就完全无关痛痒了，瑞奇压根就不知道郭小姐的可怕之处，在瑞奇眼里，郭小姐只是众多客人中的一员，并不需要值得区别对待。 “小敏，A3的杂果沙拉。”瑞奇对服务员小敏说道。忙完这份沙拉，瑞奇面前的单子就已经全部做完，瑞奇瞥了一眼阿涛和李威那边，看需不需要帮忙，不过看到两人前面都只剩下一张半张，似乎也不需要帮忙的样子，而且该点单的都已经点了。 “威哥，我出去……”瑞奇用一个V手放在嘴唇边的动作，这已经足够表达了，他要出去抽根烟，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在吧台明着说而已。 李威看了一下单子，对瑞奇点点头。 周一晚上，咖啡馆算不上忙碌，甚至于服务员小秋请假回去照顾孩子都完全忙得过来，外场两名暑期工加上小敏，都显得人员充足了，吧台也是三人把守，完全没有压力，厨房满员，阿奕和小静静都在。 ———————— “你也出来抽烟啊。”瑞奇刚从后门出去，就看到小静静坐在摩托车上叼着烟、手机微信不断在响起，至于小静静跟谁在聊，瑞奇一点也不好奇，嗯嗯，真的不好奇。 “工作还算习惯不？”小静静收起手机，问到瑞奇。 “还好，又不是刚入行那时候，熟悉一下店铺的产品练习几次就差不多了。回到家乡这边也很舒服，不必总是起早贪黑，哦还有说我那很撇脚的粤语。”瑞奇跟小静静说着笑，“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和阿涛都不是本地人，我还真会猜错，你们说我们这边的话很难分出来。” “嘿嘿，那是，我有练过的。不过我家乡就是隔壁的云市，经常能够见到春城人，听多了说起来就不是很麻烦，就好像以前我们学粤语一样，看TVB（翡翠台）和ATV（本港台），看着看着就会了。” “嗯，虽然我也是因为TVB才学会粤语的，但我好像确实没有多少语言天赋，读书的时候英语总是全班倒数的几个。刚才跟女朋友在聊？”瑞奇真的不是因为好奇，真的不是。 “不是，在跟我老姐聊，说她什么时候带我姐夫过来让我看一眼。”小静静直接就说出来了，结果根本不是瑞奇想象的那样。 “你也有个姐姐？”瑞奇倒是意外了，原本想着小静静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性格也是偏向于沉稳成熟，一般来说都是家中小辈最年长的那个才会如此，说到小静静居然有个姐姐，这真的有点难以想象。 “我有个姐姐很奇怪吗？倒是你，你有姐姐也是很奇怪。”小静静指着瑞奇，然后立即终结了话题，“我得回去干活了，抽根烟这么久会被威哥骂的。” 看着小静静进去，摆摆手，“我有姐姐很奇怪？” 瑞奇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奇怪，说是沉稳他是一点都说不上，毕业后的这几年瑞奇就一直在边工作边玩，压根就没个正形。 不过跟小静静姐姐不一样的是，瑞奇的姐姐早就结婚生娃了，瑞奇的小侄女都五岁准备上幼儿园。不过这也跟他们姐弟相差的年龄有点大的缘故，瑞奇才25出头，瑞奇的姐姐都已经三十有二，孩子都那么大再正常不过了。 说起来，瑞奇姐姐也算是晚婚了，瑞奇有不少女同学她们的娃都跟他侄女差不多的年纪，也有好几位孩子都二三岁。相对于男人，女人的结婚年龄确实会早一些，大概是想着趁还没年老朱黄找到个如意郎君，年纪大一些，或许能够找到更好的，但几率实在不会太高，关于这一点，瑞奇也是有遇到过。 而且这还是个挺典型的例子。那是瑞奇高中时期的班花，嗯级花也称得上，当时他们级里有不少男生都喜欢过那名女生，瑞奇也是有点小喜欢，只是瑞奇自己知道自己事，凭他的外形，又不是什么学霸，以及没有什么体育特长，根本就吸引不了女孩子的注意，瑞奇也就挺怂地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大学的时候，一些高中刚同学跟瑞奇说到过，班花跟她大学中的一位学长好上了，这一好就是两年。那一对的感情似乎还可以，大概继续发展下去走进婚姻殿堂的几率还是挺高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瑞奇听说两人散了。 然后就是一直都没有班花的消息，或者班花藏了起来在舔着伤口，不过瑞奇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班花的性格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 直到去年，瑞奇才突然听说到班花的最新消息。班花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这个消息着实吓到了瑞奇，因为确实是颠覆了自己对班花的认知。瑞奇一直追问下去，包括什么时候结的婚、男方那边是谁，呃，瑞奇问这些可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好吧就是因为好奇，瑞奇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能把班花娶回家。 结果让瑞奇很生意外。 ------------ 068 我裤子都脱了 让瑞奇觉得意外的是，班花的老公只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家伙，有点小钱，但肯定不足瑞奇家里，性格嘛，据说是一位经常流连酒吧场所的哥们，绯闻传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瑞奇只能认为班花所托非人。遗憾倒是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世上好女孩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位结了婚的少妇呢？瑞奇只是有点想要为班花抱不平。 不过瑞奇压根就不会过去班花家庭生活的那个城市，都已经嫁到外省去了，有那个时间，瑞奇还不如去找朋友同学玩耍。一个人得为自己的作为买单，既然班花自己进行了这样的选择，那她以后的生活，就得由她自己来买单了，没人能够帮到她，只能是她自己走出来。 瑞奇把烟头掐灭，继续回去工作。 ———————— 施莉还没离开回去妖都，原本她的休息日只有两天，周一周二，李威都准备在周二晚上连夜载她回去然后连夜赶回来，只是施莉突然说要玩多两天，李威只好任由她了。 李威为什么不阻止施莉任性？开玩笑，施莉又不是李威谁谁谁，贪玩丢了工作怪得到李威头上？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事得自己背。 不过想来也不会因为这一天两天的假期而被炒鱿鱼，妖都大剧院真正火爆的时间在周六日两天，因为孩子就几乎只有这两天才有空，要不就是法定节日。既然都是半大的孩子，那肯定还是需要读书，对于这一点施莉看得很清楚，就算是请假她也不可能找那些急需人手的时间请。 “李威，明天你准备带我到哪里玩？”洗完澡，施莉走进李威的房间问到，情景有点小暧昧，施莉裹着浴巾，李威果着上身，也多亏小静静和阿涛都在房间里奋战撸啊撸没有出来起哄，不然明天肯定整个咖啡馆的人都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本来计划明天要去一趟奥丁，如果你不觉得闷，就一起跟着吧。”李威倒也没有特意找地方，普通朋友就应该有普通朋友的相处方式，又不是男女朋友，李威也着实不需要迁就施莉。 李威突然愣了一小会，“呃，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准备脱裤子呢……” “谁稀罕看你脱裤子。”施莉鄙夷了一眼就离开了李威的房间。 “李威，明天给我……卧槽你脱裤子之前能不能把门锁上！”李威刚脱裤子，还没换上去，郭小姐就破门而入，然后……李威又犯尴尬了，这都什么人啊，进来之前不敲门反而还怪罪别人。 郭小姐关上门，李威穿好裤子后才把她喊进来，“有啥事。” “明天给我准备好你们店里最好的咖啡最好的小食，我要招待领导。”重新进来后郭小姐直接给李威说明来意，一点都不因为刚才的遭遇而尴尬。‘本小姐身经百战，什么鸟没有见过’这是郭小姐的内心OS，呃其实也没有看见什么，因为李威是背对着门口换的，也就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八月十五。 “这种事你直接找阿涛不就好了……”李威都无语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这么匆匆忙忙。 “小涛涛这会肯定在跟小静静玩游戏，跟他说指不定背过头就忘了，明天我要招待的是省上面的领导，可不能出差错。”郭小姐没好气地对李威说道，“还有，你不是认识爵士馆的老板娘吗，你帮我订个位子，点餐嘛，按着爵士馆最高规格的来点，不差钱。” “敢情我们纳税人的钱是这样花的啊，你们可真行啊。”李威很意外地调侃了一下郭小姐。 “哎哟行啊李威同志，都学会调侃姐姐我了？”郭小姐虽然有点意外，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过来呛李威，“这次的经费是我们局长和副局长掏的钱，现在上面严打公费吃喝呢，如果不是这次的领导关乎两个头头的前途，他们才舍不得掏这笔钱。” “自掏腰包？那还是挺富的。”李威说的好像也没错。 爵士馆最高规格，一顿下来，就算只有三四个人，没有三千左右恐怕走不了，三千块在妖都或许算不上什么，不过这是在春城，有些人一个月都赚不到三千，这一顿就吃了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不算富算什么。 郭小姐是公务员这一点李威是知道的，不过具体在哪个部门，李威就不清楚了，也懒得问，郭小姐在哪里就业跟李威貌似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她能够准时交房租那就够了。 既然郭小姐是公务员，那么她的局长副局长也肯定是咯，舍得一顿吃三千块，这工资貌似还挺高的。 “别给我打哈哈，赶紧给我把事办好，不然我三天两头找同事去查你。”郭小姐一言不合就恶言相向，不过这都是说着玩的，她也没有这个本事。 “行，微信发我时间安排，明早给你搞定。”李威示意郭小姐离开，这都晚上快两点了不用睡觉啦！ ———————— “结果呢，你没有把事情搞砸？”第二天，坐在小咖啡馆奥丁，整间咖啡馆内，只有施莉和李威这一桌，虽然也因为今天是周三而且还不是下班时间的缘故，但奥丁的生意本来就算不上有多好，顾客圈子固定且很小。 “没有搞砸。”李威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这点小事都能搞砸那他李威还怎么混。 自己咖啡馆这边很好解决，早上回到店里跟小静静和阿涛知会一声就OK，甚至还可以打个很低的折扣，爵士馆那边，李威跟霞姐的关系也算挺不错，一个电话打过去霞姐二话不说也应下了，其实也没必要推辞，省上面的领导去到爵士馆吃饭本来就是一种广告，而且她也能赚到不少钱，为什么要推辞。 “真没趣，搞砸了才好玩嘛。”施莉啧啧说着。不过也是口头说说，施莉也不会真的希望李威在这种时候出糗，万一搞砸了，那些领导可是真的有本事弄李威，到时候李威就真的在春城混不下去了。 “怎么样，李威，想到喝什么了吗？”一名胖子来到两人的桌前，问到两人。 ------------ 069 奥丁 胖子姓陈叫翼信，名字用春城本地话来说比较像某个港岛歌手，只可惜这个陈胖子没有那标志性的泡面头，也不会唱歌。陈胖子是奥丁的老板，不过咖啡馆老板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份兼职，自身本职是自来水厂的一名员工。 一般情况下，陈胖子白天是不在店里的，代为经营的是他的女朋友、李威的本家李彩洁，算起来，李彩洁和李威确实也是远房亲戚的关系，李彩洁还需要喊李威表哥。不过年纪比起李威还要大一些的陈胖子自然不会跟着喊李威表哥，在没有亲戚在场的场合下，陈胖子都是直接喊名字。 “我记得最近你好像烘了新豆吧，看着给我们来两杯就行了。”李威来到陈胖子这里就是为了尝试新咖啡的。 陈胖子这里虽然地方很小，生意似乎也比较萧条，但要说LC区哪一家咖啡馆做得最棒，那肯定就是陈胖子这里了。 陈胖子和李彩洁两人都是持有咖啡师证的猛人，两人也正是在考证的过程中认识，而且陈胖子这里只做自己烘焙出来的咖啡，单品以及奶啡都是如此。尽管有不少人都以为奶啡中咖啡豆的影响不是很大，不过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细心品尝的客人就能够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别。 作为一名咖啡师，陈胖子和李彩洁都很注重自己的出品，赚不赚钱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够客人和自己带来最可口的享受。 奥丁是一间小咖啡馆，整家店面只有不到20平，除开吧台占据的六平，剩下的地方能够摆放桌椅的空间就不算很多了。奥丁就只有四张桌子，嗯连上吧台的话一共19张椅子，这样的空间，即便是爆满也坐不了几个人。 不过两人开这家咖啡馆还是有钱赚的，首先店面就是陈胖子家的，不用铺租能够省下不少钱，也没有请服务员不用给工钱，小两口兼顾吧台和服务点单，除开成本和水电杂费，剩下的都算是两人赚到的。 ———————— 很快，陈胖子就端来了两壶咖啡，分享壶里面有250毫升左右的咖啡，而奥丁这里准备的杯子一次只能斟80毫升上下，两三个人分享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李威还是要了两种咖啡。 一种是YN芒掌咖啡，一种是什么日晒蜜处理的印尼西爪哇。芒掌李威不好评断，因为这个品种李威以前在妖都的店里也烘焙过，只是不论是店内销售还是桃宝店的销量都不是很理想，李威就舍弃了芒掌。 李威对咖啡的确感兴趣，也颇有研究，但归咎起来，李威也是想依靠咖啡来赚取钱财，销售不理想的咖啡品种，也说明其不是很受大众认同，舍弃之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品种那么多，何必在意那么一两样。 至于印尼西爪哇，不同的处理方式也会有不同的风味。陈胖子冲泡的这壶日晒蜜处理西爪哇，还是别有风味的。入口就有着一股较为浓郁的花香，再细细品味，还能尝试少许的红酒香。 李威很是享受地慢慢品尝，不过施莉就没有这个闲情雅致了，囫囵吞枣般一杯下肚，尝完芒掌再尝尝西爪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好像没什么不同啊’，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好在陈胖子坐在吧台里面玩着手机，没有注意李威两人之间的对话，不然肯定会跳出来跟施莉进行一番讨论。 陈胖子对于咖啡的执着远超于李威，这从很多方面能够看出来，最起码的一点，李威完全不想考取那个什么咖啡师证明，觉得那玩意并没有多大用处，除非是很高档的地方，不然真没有人在意吧台的咖啡师有没有这个证明。 但陈胖子和李彩洁就考到了，而且似乎这两个家伙还准备参加比赛，比赛用的机器以及规定会用得上的豆种两人都查清楚，有时候也会入一批比赛用豆。只是机器嘛，因为有点小贵，两人咬咬牙，还是没舍得出这笔钱。 呵呵，开玩笑，一台机器几万甚至十几万几十万，而且几乎每一届都会换比赛机器，两人又不是那种钱多到没处烧，买来压根就不值当，为什么要买。 两人的看法是，与其追求那丁点的手感，还不如把基本功夫练好，这样的话，即便只是在开始比赛之前练习几次，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在，水平发挥也差不到哪里去。 ————————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来说说为什么留多两天吧。”品尝完咖啡之后，李威才开始进入正题。要说施莉留下来只是为了玩耍，李威说什么都不会信的，对于一名进取心强烈的女性，牺牲工作时间用来玩，这就有点诡异了。 “咋了，难不成我累了想休息多两天都不可以？”施莉打着哈哈，没有直接回答李威的问题。 “换做其他人，我信，你的话……”李威还没把话说完，施莉就不干了。 “我怎么了，我就是个小女人，累了就不行吗？”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威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未免显得有点过分，反正李威也只是一时兴起问一下，既然当事人不想回答，李威也不纠结于此。 “倒是你，之前给你说过的，如果我借你一笔钱，你会回妖都吗？”施莉反问李威，“不要利息的哦。” “钱是你的还是你家的。” “你管，反正只要你愿意借，这笔钱我就拿得出来。”施莉没有正面回复李威的疑问。 “如果是你的，我会考虑一下。不过如果是你家的或者你找别人问的，那就不必了。”既然施莉没有回应，那么李威也就摆明自己的意思。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倔，这几年的生活还没有把你的棱角磨平吗。” “生活这块磨刀石，有的人会被磨平棱角，也有的人会被越磨越锋利，我想，我应该属于后者。” 场面好像稍微有点尴尬，在李威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暂时沉默了起来。没办法，两个都是倔性子的人，一旦咬定了一件事，就很难被人左右思维了。 ------------ 070 解开心结 “如果这笔钱是我的，你就会借？”最终还是施莉先开口。对于李威，施莉还是抱有少许希望的，只要这家伙能够表现出少许的进取之心，施莉都会认为这家伙还是一位很好的异性伴侣。 模样、能力、性格，李威其实都不缺，金钱嘛，对于施莉来说只要男人没有达到依靠她的程度，也是可以的，这一点李威也很符合。李威的家庭也是一个挺关键的点，尽管这个想法一旦说出来的话李威可能会直接翻脸，但施莉确实有过这个念头。 李威的家庭就只有李威一个人，这样如果两人真的步入婚姻殿堂，施莉家族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有些时候，门当户对这种情况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像小说那般，门户好的一方就铁定瞧死寒酸的一方，但偏见，难以避免。 只是李威这边只有李威自己，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好坏也就李威一个人，李威混得好，那就是好，李威混得差，也就是差，没有家庭的掣肘。 施莉还是相信李威有能力混起来的，这并不是盲从般的信任，而是施莉了解李威的为人和能力，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李威不会，而是李威懒得去做，若是李威想做，那就一定能够做得比大多数人好。 施莉的这句话有点逼宫的嫌疑了，但施莉明白自己，二十六七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再不确定下来，她的家族也会给她物色‘合适’的对象，与其跟某些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先相处后相爱，还不如选择眼前这个男人。 但前提还是这个男人要有上进心，能够给得了施莉以及施莉家族所期望的未来。没有未来，那就什么都扯谈。 生活就这样，不进则退，很现实。那句老话大部分情况下说的也是非常准确，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就万万不能了。很多事情，有钱能够轻易度过，没钱，呵呵，鬼见到都避着你。 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话，而是事实，身处在大家族里面，施莉早就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你得意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想要跟你扯上关系，而一旦你失意甚至只是小小的滑坡，那些人散得就比狗还快。 施莉望着李威，想要从李威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等待，施莉是从来都不介意，问题就在于值不值得。 ———————— 李威在思考着，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只不过他杯中的咖啡早就被他喝光，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李威原本想着，回来春城这两年都不打算考虑这样的问题，但很多时候，生活总是逼人来，你想着不去如此，别人就偏要如此。 “呼……”李威呼了口气，他想清楚了，“在条件能力许可的前提下，那笔钱如果是你的，我会问你借。” “呼。”到施莉轻松了下来，到底李威还是舍不得放弃大好机会。至于李威说的在条件能力许可的这种情况，没关系，只要李威有这份心，施莉就可以等。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共通弱点之一吧，只要看到了希望，就会一直沿着希望爬，期间碰到了什么跌宕都完全不在意，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弱点，这只是一种惯性思维。反正施莉现在在李威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一点都不慌张了。 心态处理好，无论是施莉还是李威的心情都恢复到正常状态。李威扬起手，让陈胖子又来两杯咖啡，要不同品种的。 “试一下我新烘焙的水洗耶加？噢牙买加高山还有一份，要不要。”陈胖子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有生意他就做，反正李威也不是那种会浪费咖啡的人，尽管是同行，陈胖子却一点所谓都没有，两人竞争关系还是有的，但并不像三角带那样激烈，两人的店面相差甚远，不会怎么影响到各自的生意。 “你居然进了牙买加高山，你不是一直都很鄙夷那边的豆吗？”李威有点小惊奇，因为陈胖子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说他一定不会进牙买加的咖啡豆。 “彩洁进的货，我都不知情，等豆子回来了才发现，没办法，总不能浪费，几百块钱呢。”陈胖子倒是毫无所谓，一点都不显得尴尬，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嘛。 “那就这两样好了。”既然有推荐，那就尝试推荐产品为好，一般来说，咖啡馆之中，推荐的产品不是畅销产品就是店家自认为能够显示出其水平的产品，想要认知一家咖啡馆的实力，其推荐产品就一定不能错过。 两人没了心理包袱，开始闲聊起来，从施莉毕业后在妖都大剧院开始工作，工作中遇到过什么样的困难，到李威被合作伙伴卷款跑路，当时几个剩下的合伙人的各种心态表情，两人都有聊到，反正就是各种唏嘘，惨过杜琪峰的电影。 “来，水洗耶加，牙买加高山。”陈胖子把咖啡端到两人面前，然后坐了下来，反正现在两人也都是闲聊，倒也对于陈胖子的这个举动没有什么异议，“水洗耶加这次是中浅烘，别等它凉了，不然风味不会太好。” 李威点点头，首先尝试一下水洗耶加，250毫升刚好三人一人一杯的分量。施莉喝完还是觉得没什么两样，咖啡对于她来说也只有一个提神效果，味道什么的，压根就不晓得。这其实也是大多数人对于咖啡的看法，对于什么什么豆，喝起来完全没两样，你若是给他提一提，或许还会得到一声‘哦原来这样，好像也是，我也尝出来了’，真实如何就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李威倒是尝出来了，陈胖子貌不惊人，但技术还是有的，就算是李威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不过这两人对于咖啡馆的经营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一切凭喜好行事。 如果两人稍微在经营方面下点心思，李威觉得这两人也会是一个挺好的竞争对手，嗯，竞争对手不怕多，只要自己能力和经营过关了，再多的对手也无所畏惧。 ------------ 071 不是每种奶都叫特…… 回去的时候，施莉第一次在毕业之后牵起李威的手，嗯，施莉主动的，因为施莉了解李威这份人，完全不会主动，不使劲推着他，在情感方面他是完全装楞。 你要说李威不懂爱，李威又不是法海，怎么会不懂爱，他只是不喜欢主动也不积极面对，也许是因为身世的问题让李威有一种自卑感，尽管李威平常的时候不会表现出来，但只要跟李威相处过，就不难发现了。 两人自然是回去有缘，难道还回家做一些不可描述？别傻了孩子，才刚刚稍微确定一下关系，半句承诺都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快发展到那一步。虽然李威不是那种保守的人，但奈何施莉是啊，只有等到施莉主动，李威才会踏出那一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牵个手就好了。 回到咖啡馆，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时候咖啡馆一个客人都没有，不过阿涛几位员工基本都在场，吧台的阿涛和瑞奇，厨房小静静和阿奕，服务员上班的是小敏和小琴。员工们看到李威和施莉两人这个样子回来，纷纷惊呼起来。 “威哥，你肿么了威哥，受刺激了吗？”逗比阿涛抢先说话。小敏和小琴在一旁使劲地点头，小静静和阿奕没有太多的表示，只不过两人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他们，也就只有最后进来的瑞奇还能淡定一些。 对于这些家伙们的做法，李威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任由他们如何猜想，李威也没有去阻止这些家伙，只是善意的玩笑而已，李威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至于回到店里，两人就没有更多的亲密举动了。李威坐在吧台内打开手机看视频，施莉则是继续看她的肥皂剧，两人以前还在热恋的时候都不是那种喜欢歪腻的性格，偶尔出去刺激一下单身狗倒是会有，只是要让两人一直保持那种歪歪腻腻你侬我侬，那还是算了吧。 小敏和小琴都不知道啥回事，这两人不是在拍拖吗，怎么回来就各玩各的了？阿涛和小静静就只能说两人图森破，就算歪腻难不成还要在一群人虎视眈眈之下歪腻？ “威哥，我可能要请两三天假，厨房那边忙不过来的时候让秋姐进去帮帮，厨房的出品秋姐大部分都会，一些不会的就让阿奕弄吧。”小静静来到李威面前，准备请假，请完假回来，刚好到生意忙碌的时候，小静静在时间上也是把握得比较稳妥，闲时少一个人凑合着还能忙过来，忙时的话…… “去幽会？”理由那还需要这么直截了当吗，根本就不需要猜，本来小静静就经常请假出去跟秘密女友幽会，尤其还是这种两三天的假期。 对于李威的问题小静静只是点点头，李威和阿涛都是知道小静静有女票的，哦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瑞奇，瑞奇在吧台难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瑞奇也不是什么嘴多的人，听到了就只是听到了，进了耳却不会说出去。 小静静请完假然后便回去了厨房，既然要请假两三天，备料肯定要充足一些，知道李威性子的小静静可不敢因为自己的休假而影响到店里的生意，小静静可是见识过李威发怒的人，那个情景真的让小静静惊掉下巴。 ———————— 晚上，生意没有爆满，不过二楼还是满座，一楼倒是还有两张空桌，人们喜欢坐在二楼，一般二楼还有位置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二楼，也许是隐秘性比较好？ 吧台处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是施莉，另外两位是林小苑和闺蜜也是李威的叔伯侄女李笑笑。 李笑笑很少过来李威，因为已经嫁人，老公是江城人，平常生活在江城，还要照顾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不过今天因为带着孩子回来娘家，又恰好林小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来了春城，所以姐妹俩就约好来李威这里坐坐。 “叔，你这里生意还可以嘛。”不是经常来的李笑笑对于咖啡馆的生意有点小意外，原以为李威回来开咖啡馆只是小打小闹，上一次她过来的时候还是李威刚开业不久客流量还远远没这么多，这一次过来发现情况大大改善。 “今天还算不上多好，你要是周五周六过来，那生意才是真正的可以。”老司机林小苑给自己的闺蜜说道，“威叔，今天我可是带你侄女来了，就别收我们钱了吧，嘿嘿。” “……”李威、阿涛、瑞奇。 “苑姐你又不缺这点钱，何必呢。”这种情况李威是不好意思开口的，所以就由阿涛来背锅了。 “不缺这点钱跟威叔免单有关联吗？”林小苑对阿涛眨眨眼。 “免单还是算了吧，叔赚钱不容易，我们正常消费，叔给我们打个折就行了。”不愧是自己侄女，这个时候肯定是帮亲不帮理，李笑笑的老公也算是中层富裕人士，喝杯饮料几十块钱花出去那是一点心痛都没有。 “哎呀你个死笑笑，我这是在给你孩子省点奶粉钱呢，你居然还不领情。”林小苑‘咬牙切齿’地对李笑笑说着，不过她也只是跟李威开个玩笑，真要碰着亲戚就免单，那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对不起啊，我儿子早就过了喝奶粉的年龄了，现在都吃肉粥和蛋羹。”反正李笑笑不领情。 “这么快就断奶了，你儿子才几岁啊。” “来，你们的木瓜奶、红豆雪糕捞、水果松饼。”瑞奇把两人的东西端上来，两人坐在吧台，就不需要再经过服务员的步骤，小敏小琴小秋现在都在招待着客人，自己也就走多两步路的事，又何必给别人找麻烦，有时候还是需要互相体谅一下的。 东西上来了，两女就暂时放过李威，反正李威就在这里也不会跑，东西放凉了那就不好吃了。木瓜奶是林小苑点的，为什么要点这个，大概是因为有丰/胸效果？不过很明显这就是伪科学啊，不是所有的木瓜奶都能够丰/胸的！ ------------ 072 悲剧的阿奕 “李威我饿了。”刚把肥皂剧看完的施莉抬头就是这么一句，弄得一旁的李笑笑和林小苑二脸楞逼。 李笑笑和林小苑这是第一次见到施莉，施莉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很是不错，男人大多数只在意样貌，而女人对于身材就比较在意一些了，两样都集于一身，不知道多少女人会羡慕。 绝大多数客人，对李威都还是比较客气的，即便是爵士馆的那位霞姐，也不过是在某些时候说些荤段子逗一下李威，但更多时候也比较客气。而这一位陌生美女，跟李威说话的语气就太过于随意，就好像……她是女主人一般。 嗯，两女对施莉的看法就是这样。 刚好阿涛在收银这边给客人结账，林小苑凑过去小声对阿涛问到，“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跟我威叔这么说话。” “这个啊。”阿涛打着哈哈，因为李威没有亲口承认，虽然所有店员都在猜测施莉是李威的女朋友，但在李威亲口承认并且跟人公布出来之前，他们这些做员工的是不会给自家老板揭短的，“她是威哥在妖都的朋友，来春城玩几天。” 鬼的朋友！林小苑想要骂娘了，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说话吧，而且还是异性朋友，要说两人没有什么PY关系，林小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你们是李威的亲戚？”施莉倒不是因为听到林小苑的疑问而过来，而是在之前听到了两人喊李威作叔。施莉几乎没有听说过李威的亲戚，李威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能够知道的就只有李威的父母失踪好多年生死未知，这一下子来了俩，顿时来了兴趣。 林小苑还是有点防备的，她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看到这个女人在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还好李笑笑没有这个多心眼，既然别人都问到了，不回答的话就显得有点不太礼貌。 也许这也是已婚和未婚之间的差别？李笑笑以前的性格跟林小苑还是能够一决高下的，不过在结婚生娃之后，性子就收敛了许多，现在已经隐约变成贤良淑德的好妇人。 “威叔是我堂叔，这位是我闺蜜，跟着我一起叫而已。”李笑笑给施莉解释道。 “原来如此，堂侄女也不错，李威这家伙从来就没有给我说过他的亲戚，我还以为他跟亲戚之间关系不太好呢。”施莉笑了笑，尽管隔着一个‘堂’字，不过好歹也是亲戚，应该对李威有点了解。 “没有，威叔跟亲戚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大家都一直在支持威叔的学业和生活，威叔回来春城之后也有照顾一些生活比较艰难的亲戚。”李笑笑连忙给施莉解释，这个模样身材看起来都非常不错的女子，甚至年纪恐怕都和李威差不多，很有可能就是李威的女朋友，作为堂侄女，李笑笑自然很乐意见到自家叔叔找到心仪对象。 这个时候，就肯定要给李威说好话啦。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李笑笑和施莉，林小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把点的东西都一扫而空。 “这么说，小苑妹子也是在妖都工作咯，在哪个区啊？” 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林小苑，施莉把目光扫向小苑，被这样盯着小苑也有点不好意思。小苑发现，这个女人在面对其她女人的时候好像特别自信来着，不过也是，瞧人家的模样身材还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而自己还戴着副大黑框眼镜……虽然就只是框。 “天河。”林小苑还是回话了。 施莉听到天河，挑了挑眉，“这么巧，我也是在天河耶，有机会出去玩？不过我休假一般都是在周一周二，周末超忙的。” 林小苑一顿鄙夷，周一周二谁鸟你啊，这两天她也是超忙的！ ———————— “先吃一点，待会吃饭。”李威端上一碟鸡中翼，然后就继续忙活起来。这碟鸡中翼不是小静静弄的，现在小静静已经在出租房收拾东西准备赶大巴。 阿奕算是小静静半个出师的徒弟，厨房的出品大多数都是小静静教会的，还有一两样是阿奕自己捣鼓出来弄到菜单上面，不过鸡中翼倒不是阿奕捣鼓出来的，阿奕捣鼓出来的那两样小食，其实，很少人会点单……这严重刺痛了阿奕的内心。 “嗯……酱料太多偏咸，烤制火候没把握好，肉质老了。李威，这不是那个小帅哥弄出来的东西吧？”施莉毫不留情地批判起来刚吃下肚的东西，虽然可以下肚，但也不能阻止她吐槽的心啊，怎么着，弄得不好吃还不许别人说了？ “他徒弟。”李威头也没抬。 施莉兴趣索然，一碟鸡中翼就吃了不到一半，她只是有点小饿，而且也差不多时间到饭点了，留着点肚子跟李威去吃饭那不是更好。 不过这时候好巧不巧，阿奕出来了，大概是厨房暂时没有单子，这家伙出来打算坐到吧台休息一下，这就被施莉给逮到，一股脑说了一遍小食的不足，简直要把阿奕说得怀疑人生起来。 阿奕一边赔笑一边记下心里的小本本，看来惹谁也不能惹到李威的这位‘女朋友大人’，不过嘛，建议是好的，就是说出来的话比较伤人，原本阿奕在店里的食物链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好不容易小静静请假离开两三天，阿奕正准备翻身把歌唱，结果这比还没装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打击掉。 ———————— “阿涛，你觉得威叔能驾驭这个女人吗？”林小苑小声跟阿涛说话，“太强势了，威叔不会被这个女人吃死了吧。” “呃，不知道呢。”阿涛就只能打哈哈了，这些家伙都是不能得罪的东西，说什么阿涛都是得罪人，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假装四周望风景好了。 “啧啧啧，小涛涛我看错你了，瞧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是个秦桧式人物。”虽然很小声，但一边说一边摇头的林小苑还是被李笑笑注意到了。 “在跟阿涛说啥呢，难道你跟阿涛对上眼了？” ？？？what the F？ ------------ 073 小静静去哪儿 “九点二十分，到妖都的车到了，请旅客们到五号检票口上车。”播报员在广播了，这一班车正是小静静要乘坐的车次，检查一下没有遗漏东西，小静静便走到了五号检票口。 到妖都的车几乎每一班次都是满人，即便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小静静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完全不担心没有位置，这又不是坐公交车，买了票就肯定会有位子，而且位置都是看车票上面的标记，上车前后压根没有影响。 检票的速度很快，一班车停留在站的时间不会太长久，等到小静静上到车后不到三四分钟，大巴就开动了。熟悉的风景在飞快地后退，不出十分钟，就驶出市区，这时候小静静才把眼光放回来，大巴行驶到江城那段高速之前，两边的风景都只是山，而山，他早就看腻了。 云市和春城的特点就是山多岭多，尤其云市还是粤省乃至桂省的石材原料聚集地，从小到大，小静静看得最多的就是山景。别的人偶尔几次去登高去爬山为了陶冶情操，那只是因为见得太少而已，当你每日都能见到的时候，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哟，小帅哥，你看起来挺眼熟的啊。”小静静刚把脸转回来，就听到隔壁座位的女子对他说话。 小静静望过去，整一张网红脸，嘴唇涂得通红，假睫毛都快要翘到天了，还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对于香水小静静是不太懂，但味道还是挺敏感的，这女子的香水气味过于刺鼻，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货。 这张网红脸，如果是在网络上面看到，小静静绝对转过头就忘了，但他是在咖啡馆中见过的，小静静就有印象了。 网红脸似乎还真的是一位小网红，每次过来咖啡馆，不是自拍就是跟点的饮品小食合拍，然后修图两小时…… 小静静没有见过网红脸的素颜，不过按照五官来看，素颜应该不会太差，而化成这个样子，或者网络上那些舔舔舔的家伙会认为好看，但小静静就不这么觉得了，过犹不及就是这么个道理。 见到小静静没有回话，网红脸也没有显得尴尬，毕竟帅哥的待遇可跟一般人不一样，别人要是这样她早就拧过头装作四围望风景了。 “小帅哥果然贵人多忘事，你是有缘咖啡馆的店员吧，我去过你们店好几次了，这都记不住人家。”话语嗲里嗲气的，显得更加不自然了。 小静静一阵恶寒，不过基于礼貌，小静静还是回话，“这么说来，我倒是记起来了。话说你的工作有那么闲吗，我怎么记得你过来的时间段基本都是别人上班的时间。” “人家是网络主播啦，只有晚上才是工作时间，其余时间我可是很闲的。小帅哥你记得我那真的是太好了，下次我过去记得给我打折哦。”还是嗲里嗲气的语气，“诶小帅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出妖都，去玩？” “休息两天，对不起，我得歇一会，坐车不睡觉的话我会很难受。”小静静抱歉地对网红脸说道，然后没等网红脸回应，就拿出了耳塞塞好，装作要睡觉的样子。不过小静静也确实需要睡一会。 九点二十的车，如果没塞车的话，去到妖都就是差不多凌晨一点，再去到女朋友那边，时间恐怕都要到两点多，再再加上或者两人会做一些羞羞的事情，emmmm，这个时间就不知道会到什么时段了。现在休息好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到小静静这么不上路，网红脸就只能嘟着嘴也戴上耳塞听起歌来。这一次网红脸去妖都，主要还是为了送……那位粉丝可真的是有钱人啊，直接给她打赏了好几万的礼物，为的就是跟她来个什么露水之缘。 对此网红脸压根就没有进行考虑，立马订了车票，说不定，把那位爷伺候好了，还能再多一点打赏或者直接给她打钱呢？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笑贫不笑娼，有钱才是大爷，她早就不是雏了，那层膜给她带来了不少收入。 在见识过大世面时候，小主播就不满足于现状了，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自己的身体能够换来金钱，那么就拿来换吧，这样爽一把的同时还能拿到很多小钱钱，多么写意啊！反正她是一名主播这件事，在春城也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那几位也不知道在哪个平台，等捞够了资本，那就再觉得找备胎或者接盘侠成家。 只要她这边带着资本嫁过去，又有谁会嫌你不是一手货呢。 ———————— 一觉睡醒，小静静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大巴已经进入到市区，正好有个路牌，小静静已经确定自己已经来到妖都了。 发微信问一下女票在哪，女票发回来一个地图位置。对于妖都的地方，小静静还是挺熟悉的，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从汽车站怎么坐车到哪里了如指掌，只是希望这夜间公交不要等太久。 进入市区后，大半夜的塞车的几率不会很大，小静静也不会那么衰仔，大巴一路顺风地进了站。 “哟，小帅哥你也在等车，不如我们拼个车叫滴滴？”网红脸慢慢地来到公交站点，看到刚好也在等车的小静静。网红脸在想，跟眼前这位打好点关系也挺不错，虽然这位小帅哥并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可是有缘咖啡馆的那位老板，有钱有型有能力而且还没女朋友，但目前来说，那位老板连瞧多一眼都没有。 这让她觉得很沮丧，她长得也不差啊，看多一眼又不会找人要钱，这又是为什么呢，不过也不管了。老家春城那里，有钱的一般不是年纪大了就是有老婆女朋友了，要不就是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有缘咖啡馆的那位老板是为数不多的最佳人选。 而现在，她准备从咖啡馆的员工下手，慢慢靠近老板先生。 只是，小静静一点都不领情，看了眼马路边，在望了眼网红脸，“对不起，不需要了，我等的车来了。” 说完就直接上车滴卡 ------------ 074 这种时候微笑就好了 小静静的女朋友诗茵算不上天姿国色，在整个学校女生基本占七成以上这个份额前提下，只能算是中上等，追求者倒是有，不过没那么多也不会像追求系花校花那般疯狂。而就算只有小猫三两个，诗茵都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追求，并向他们表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然，几位追求者有没有放弃，那就跟诗茵没有关系了。坚持是人们的美好品德之一，但有时候，坚持还需要有着一定的前提，坚持下去能够看到希望那固然不错，但明明前路一片黑暗还要一个劲地往死胡同里冲，那就是偏执死板了。 今天不是休息日，小静静平常也都不是休息日过来的，毕竟身处服务行业，别人休息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诗茵也不希望小静静因为过来看她而耽误了工作，现在的小静静还是处于学习上升阶段，能够在一处好地方边工作边学习，那是自然很不错的。 尽管每一次过来诗茵第二天早上都几乎有课，不过诗茵还是很高兴的，异地恋最高兴的一点莫过于伴侣来到自己面前，分开时产生的渴望会在见面的一瞬间得到最大的满足。 诗茵和小静静也不例外。 两人刚一见面，啥话都没说，直接相拥在一起，呃没有什么法式深吻啦。 “等很久了吗？”小静静很温柔地跟诗茵说话，语调完全不像之前对待网红脸的时候，甚至在咖啡馆里也几乎没有这样说话过。 这便是情侣，恋爱的腐臭味连周边的行人都嗅到了，路过的单身狗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玛德吃个宵夜也能遇到秀恩爱的，还让不让人出门了。’路过的单身狗内心OS。 “没有，我刚到。”诗茵笑了笑。 “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小静静揉了揉肚子，晚上坐车到现在，除了在高速服务区吃了块面包，就什么都没有下肚了。之前因为还惦记着女朋友是不是等他等捉急了，小静静下车之后也没有找东西吃就直接坐上了公交车，见到人之后，肚皮就开始抗议起来了。 两人吃完宵夜，就到之前订好的宾馆房间畅谈理想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起来了，虽然小静静来到的时候都快半夜两点，吃完宵夜畅谈完理想更是三点多，但今天早上诗茵还有课，而且还是必修课，好学生诗茵是肯定不会旷课的。早早退了房两人一起回学校。 诗茵去了上课，小静静就在校园里瞎逛，诗茵的学校其实小静静已经来过很多遍，对于学校很是熟悉，甚至哪里会有小情侣在偷吃都知道。不过小静静还是挺喜欢在校园里面游荡的，对于自己学生时期的一种怀念，对于自己过去的一种生活的逝去的感慨，当然，看漂亮妹子肯定不是小静静瞎游荡的理由。 诗茵早上只有两节课，所以小静静也没有等太久，诗茵下课打给小静静的时候，小静静还在观察着某位风气败坏的小姐姐呢，不过得知自家女朋友下课了，小静静也就第一时间赶去跟女朋友汇合。 因为小静静来过不少次数，诗茵的室友们都知道他就是诗茵的男朋友。异地恋总是有点难过，但这两人能够持续这么久，室友们还是挺羡慕的。 小静静请客，诗茵这里是四人宿舍，有一位因为还有事情需要前往多媒体中心，另外两人都跟着出来了。现在还不是饭点，小静静请客是喝糖水，糖水店名字叫做娜格格，听说是她们的一位师姐开的，出品挺是不错，深受女学生们喜欢，诗茵她们更是这里的常客。 小静静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请客，所以有点驾轻就熟，给几位女生分别点了各自的最爱：诗茵最爱的红豆薏米、眼镜学霸周朝朝的芒果西米露、略为臭美的冯脸书的木瓜雪蛤。 呃其实冯脸书真名也真的不叫这个，只是名字有点那啥，冯芳碧，同班的人都喊她这个，几位室友有时候也会喊，只是小静静一位半生不熟的家伙，喊花名就有点不太尊重了，所以还是喊回原名。 “还是诗茵你男朋友好，才见过几次就记得我们都爱吃啥了，周朝她男人就不行了，都在一个学校，请客的次数都还没有靖哥哥多。”冯脸书吃着木瓜雪蛤，边称赞小静静边踩低周朝朝的男朋友。 “你还好意思说我男朋友，你那位倒是请了，不过倒是请什么，半夜叫我们去喝酒！这人绝对有企图。”周朝朝也不甘示弱，“我觉得还是因为你一直没舍得给他，想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 “才好多久，那就给他，要是变异思迁，我不得哭死。”冯脸书撇撇嘴，“跟他好上还不是因为他是篮球队队长，长得也算帅，在毕业之前我是不会跟他那个啥的。” 讲道理，冯脸书也不是那种校花级别的大美女，只是长得算是比较好，宿舍中她也只是排到第二，第一自然是今天没来的那位。不过嘛，洁身自好也不是什么坏事，还没进行过深入了解，不知道对方人品如何，不轻易交出自己也是对的，万一是个渣男呢。 不过嘛，冯脸书的男朋友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是克制，既没有强求也没有三心两意，但男人的克制，总得来说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还不够爱你，另一种就是他太爱你了，除了男人本人，谁也猜不到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小静静不发表任何意见，这种时候，微笑就好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几位女生在拌嘴，她们也就只是说说，感情其实好着呢，说过的话，转过头可能就忘了，上一次小静静过来请她们出来喝糖水，聊的也差不多是这种话题，只不过当时两人的男朋友还另有其人就是了…… 相对于室友们换男朋友的速度，诗茵和小静静的感情就稳固太多太多，青梅竹马或许是一个原因，但青梅竹马的恋爱，分开的例子也是一抓一大把，这也构不成实质的理由。主要还是两人都相对比较包容，能够经受长期不能见面的相思之苦。 ------------ 075 首先你要搞一个活动 在小静静到妖都和女朋友见面的时候，咖啡馆这边，痛苦的阿奕含着泪在弄着鸡中翼。之前被施莉说教了一番之后，阿奕也是痛定思痛，进行了一定的改良，但改良之后还是被数落了……现在正进行着第二次改良，不过改良之后也没有人继续数落他了。 估计施莉是得到了李威的肯定回复，也有可能是在春城这个悠闲的城市呆腻了，施莉在中午和李威吃个饭之后便坐上了前往妖都的大巴。倒不是李威不想载她回去，而是施莉自己要求的。 “好久没有坐过大巴了，感受一下也好。”施莉是这样说的。 施莉回去了，李威没有什么不舍的，人们之间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又不是再也不能见面，那有什么不舍的。该怎么就还是怎样。 ———————— “威哥，你这人不厚道啊，趁着我出去几天，你居然带妹子回来了。带回来也就算了，居然不等我回来让我见识见识。”阿阳边喝着咖啡边数落着李威，阿阳其实早就知道李威带了个妹子回来，那个妹子这几天一直都在咖啡馆中，但阿阳也没有办法，他人当时还在云市。 作为春城数一数二的石材厂太子爷，阿阳总需要进行一些应酬，交情都是处出来的，经常不往来，再好的交情也会变淡，这次阿阳便是顺着拿货跟着出去，跟几位有着密切生意往来的原材料老板打交道。 但也就是因此而错过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没错，在阿阳眼中，李威带妹子回来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阿阳始终认为像李威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不会有妹子真正青睐，仰望是一回事，但真的想要跟着一起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这次就让人大跌眼球了，李威居然带妹回来了！ “不行不行，威哥，为了补偿我受伤的心灵，这个星期的咖啡钱我都不打算给了，你请。”阿阳边说边点头，完全无视旁边阿涛瞪着双眼，这都行？ “可以，看那里。”李威指着那几张待用卷，想要说啥不言而喻。 “小气鬼，不就是几杯咖啡吗，我又不会喝穷你。” 阿阳也就是说说，反正该给的钱阿阳是绝对不会拖欠的。这跟阿阳做生意一个秉性，本来跟着他干活的那些人都是没有多少文化干些苦力活计养活一家子的，再拖欠这些人的钱阿阳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但现在不少商人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拖欠农民工工钱的新闻屡现不止。以前春城的几家石材店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作为当地行业龙头，阿阳自然要做点事情。一开始是积极磋商，但那些人不配合，阿阳就呵呵了，联合几家大厂，直接挤兑这些没良心的，活生生把他们挤兑得几个月一笔生意都谈不拢，亏本亏不过来直接关门大吉。 虽然是损人一千自损八百，但有时候不能计较这些得失，生意场上，信誉才是你的最好名片。阿阳为工人们出头，工人们自然会知道哪位老板好，阿阳家的生意是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人，工钱在平均线之上，又肯定不会拖欠，工人们何乐不为。 “威哥，你这里又不搞点活动，吸引多点客人过来。”阿阳没有在刚才那个话题纠结下去，一个星期的咖啡钱也就三五百块，这点钱对于阿阳来说无关痛痒，纠结也没啥意义，“十二刘明他们这个暑假都搞了几次活动了，我看了看，收益也是挺不错的啊，活动期间生意最起码好了两成。” “靠活动留不住人。”李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在李威看来，因为活动优惠来店里消费的客人，无非就是看着有便宜可占，等过了活动优惠期，这些人该回去哪里就回去哪里，而搞一次活动，宣传成本原料成本都会增加不少，而单个产品的收益会减少不少，无非就是靠量冲业绩，李威认为不可取。 “这就不对了威哥，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你这里的出品又不差，我认为在搞完一次活动之后，肯定会有不少客人成为这里的熟客的。”阿阳的观点跟李威不一样，“为什么别人要搞活动，难道别人的生意就真的这么不堪，都是需要靠数量来弥补差距吗。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别人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就说十二那里，玫瑰的生意算好吧，这一点你可别否认，但十二在暑假期间已经搞过一次活动了，最近还在策划第二次活动，她女朋友也会在微信平台时不时地放送一些优惠，结果便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玫瑰庄园，十二那里的熟客也每天都在增加。”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有技术有能力，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你想要别人知道这里，就必须要让别人知道，以及吸引别人过来，客人过来之后能否留住客人，那就是看本事的时候了。” 阿阳说的话也有着一定的道理，某些观点李威也未曾考虑到，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没有人是完人，李威也是如此。听完阿阳的这番话，李威就不得不慎重考虑起来。 活动可以办，但前提是不能扰乱当前咖啡馆的生意，别到时候新客人还没发展成熟客，原本的熟客倒是跑了，那就太尴尬了。 现在也不是考虑的时候，又有客人进来了，李威在服务员递过单子之后便开始做单子。进来的客人也是常客，虽然大致能够猜出这四个家伙点的东西，但一切都还是要以单子为准。 两杯卡布奇诺、一杯拿铁和一杯柑橘柠檬，果然猜测还是会出现偏差的，李威原本猜测这四个家伙都会点咖啡，而其中一人却点了饮料。 “威哥你先忙，我有点事先离开了，特么的。”阿阳接了个电话之后便匆匆结账离开，嘴里还在不断爆粗，看来不是小事情。 李威可不想参合阿阳的事情，阿阳要离开，李威就点点头，他这边已经开始专心制作咖啡了。 ------------ 076 五十笑一百 来的这四个家伙自然就是四贱客，四贱客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齐齐四人一起到咖啡馆了，都是在基层打滚的人，时间可不是那么容易自己掌握，土地局临时工小黄和小店老板老刘倒是稍微空闲一点，一周总有几天晚上会来坐一会，码农小廖和写手老张就不是那么有空了。 “小廖啊，听说你们公司准备转型，要做游戏了？”临时工倒是消息比较灵通，“筹备得咋样了，老张有给你们写出来什么好创意了吗。” “别提了，我还以为他们公司准备干票大的，没想到还是像整体市场那样，做什么换皮游戏，之前给他们公司发过去的游戏剧本和策划文案，全都被驳了回来。”老张向小黄和老刘摆摆手，“被驳回来之后，我也想通了，既然他们想要做换皮游戏，那就顺着他们的意呗，写了个龙傲天开挂式的背景，金手指就是游戏中的各种系统，什么装备系统啊强化系统啊宝石系统啊，反正就是一股脑丢进去。嘿，这下可好，小廖他们公司当场就拍板要了。” “诶，你们说，想要弄出一个好游戏得不到任何支持，反而随便唬弄个换皮游戏别人倒是求着你去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钱是个好东西，老张你懂的。做换皮游戏只需要找些有丁点名气的画师弄点原画，再找个人写个文案，然后套上最近大火的游戏模式，成本那是一个低，而且也不怕卖不出去，有的是傻多速前来买单。而做好游戏呢，投入大这自然不说，关键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赚得到多少钱，商人就是这样，利益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你跟他们谈理想？图样。”临时工小黄话中那是满满的嘲讽。 “对，钱是个好东西，但谁叫我们没有呢。”老张听出来了小黄的话中话，尽管老张有些时候还是挺鄙夷小黄的为人，不过也不至于当场揭他老底。小黄就一个死要面子和眼高手低，总是以为自己满身是才不得伯乐。 但是，嗯万恶的但是又来了，小黄自己根本没有多少真材实料，说是插科打诨之徒也算不得过分，眼红跟他同一时期成为合同工的同事进入编制却又没有想过自己根本不卖力、只会拍拍领导马屁，现实中能够成为领导的人又有几个没点眼力，平常溜须拍马笑一笑无所谓，但真到了提拔的时候，还是会提拔那些能干事有能力的人。 不过嘛，小黄的性格是这么一回事，对于他们三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反正他们聚在一起也就是聊聊天，而且老张也肯定不会跟小黄扯上什么利益纠葛，小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说完小黄，老张望向老刘，老刘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黑心程度绝对是他们四个中之最，进货价最多只有十块钱的东西，卖出去首先至少叫价五十，买家虽然会坐地还价，但最终卖出去利润率也肯定会有百分之百以上。 别看老刘穿的身光颈靓，其实这套衣服是他为数不多能够穿出来见人的一套，价格倒是不低，衣服裤子鞋子加起来超过四位数，不过那都是原价，鬼知道老刘买到手的价格会是多少。在店里的时候，老刘都是穿着一套民工范的衣服，这是老张亲自见到过的，一身民工装的老刘跟一对学生情侣讨价还价，最终以‘很肉疼’的价格卖给了那对情侣，等人离开后，老刘才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在他们四个凑在一起的时候，老刘就显得非常大方，十次有六次是他买的单，尽管这六次肯定都是数额不到一百的情况，超过了一百，这家伙就装糊涂了，然后就变成了他们三个其中一人买单。 还有便是码农小廖，小廖是个老实人，老张比较清楚这一点，他跟小廖也算是有过合作，这一次能够争取到游戏剧本这份活，小廖应居首功。但小廖亏就亏在太过于老实，小廖的那些前辈是绝对不会加班的，程序员嘛，大家都知道这个职业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止境的加班加班再加班，不过也不排除有老油条的存在。 小廖的那些前辈就是真正的老油条，容易的事情全都揽下来，硬骨头就留给小廖自己啃，而且每到赶进度的时候，那些家伙都会把本该由他们来干的活丢给小廖来干，而他们自己则是下班回去溜达。 这事要是搁老张身上，老张绝对会跟这些人翻脸，谁管你是不是前辈，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丢到我身上。不过到底小廖不是老张，小廖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倒是很受办公室的人欢迎，所有人都想跟小廖套近乎，为的就是在需要用得上的时候丢锅给小廖背。 小廖的公司正在转型，老张是知道的，因为这个项目老张也算是参合了进去，老张深切地感受到小廖在他公司之中是如何无奈。平常还好，一到需要赶进度的时候，小廖别说是跟新谈的女朋友出去压马路，严重的甚至连回家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本来一整天都在对着电脑看代码了，下班之后还要继续看一整个通宵，早上那些前辈就直接拿过小廖的劳动成果说是自己的。 真是岂可修！ ———————— 你说老张？老张觉得自己没啥，自己就一个写东西的，虽然因为生活所逼，写黄段子也是常态，但老张也想要写一些其它东西出名得利啊。现在老张不是把握住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了吗。 不过在另外三人眼里，老张也是有点那么不堪，他们不是看不起写东西的，只是有点鄙夷写黄段子的，这绝对有辱文人之风。 另外有点分歧的意见便是，老刘觉得老张过于穷酸，出来见人也不会换一套好点的衣服，好像是觉得他们几个比较熟就随意算了；小黄觉得老张一点实力都没有，居然能够让老张拿下了小廖公司新项目的游戏剧本，真的幸运值爆棚；小廖？小廖没啥好觉得的。 ------------ 077 观察 四人从小廖公司的新项目一直聊到国产游戏的前景发展以及各大游戏公司的坑钱手段，什么‘不充钱你会变强吗’‘充了钱你也不一定能变强’‘买断游戏还要充会员，充会员还得进会员商城买道具’‘我们的月卡计费模式比按时收费模式便宜多了’‘满级才是起点，时装才是根本’。 反正你会发现坑人手段肯定是层出不穷的，都是为了骗你充钱。这都是游戏，尤其是网络游戏的共同尿性，其本质就是一样商品，能否赚取足够的利益才是衡量商品好坏的重要一环。没有那么多情怀，也没有那么多诚意，只有商场上赤果果的吃人。 好吧，其实这四个人也着实无聊，游戏公司怎么玩跟他们关系也不大，就算他们几个牛皮吹到天上去，游戏公司该怎么圈钱还是怎么圈钱。 “小黄，你进去你们局不是快两年了吗，怎么，进入编制了没。”老刘问向临时工小黄，不过嘛，问题的答案老刘倒是知道，就在于这个过程老刘有点好奇。 “本来科长那边说下一个指标就会考虑我，可，特么的，下一个指标让另一个同事抢了。”小黄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点鄙夷，“科长后面还给我解释了一番，说什么他很勤恳啊上面的领导很看重他啊，不就是因为他有个好老子吗，那家伙的老子在……唉还是不说了，服务员给我来瓶1664。” “唔，还是上面有人好办事啊。”老刘点点头，只不过心里所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黄是怎样的人他们都了解，要说勤恳那是不可能的，能力嘛，鬼知道，不过领导都不看好，那也就是说能力可能真的不咋样。与其说小黄的那位同事上面有人，老子是什么什么官，老刘信了，但升迁的原因恐怕跟这一点关联不大。现在上面查的这么严，就算是关系户，没有一定的能力，也得不到机会。 只能说小黄的能力和为人真的不足以提拔。不过这些话是不会当着面说出来的，说出来那就几乎算是翻脸了，老刘的情商还不至于这么低。 ———————— 吧台这边，李威完全没在意四贱客聊些啥，反正几乎都不会是李威感兴趣的话题，什么国际大事什么功成名就什么某某明星的freestyle，李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这四个家伙来到咖啡馆做客，李威可能永远都不会跟他们有交集。 “威哥，待会你回去打电话让人送货过来吧。”阿涛对李威说到，“这是需要进货的单子。” 李威拿过单子，“这么多？” “嗯，因为前几天你出去了妖都，这几天我也差点忘了，要不是阿奕跟我说没有芝士了，我也想不起来。”阿涛摸摸脑袋，“哦对了，还有咖啡豆，我忘记去仓库那边拿了，待会威哥你顺便叫人拿过来吧，店里的存货大概也就够一两天用。” 李威点点头。进货这种事情虽然李威也交给了阿涛，阿涛也知道用什么渠道进货，但一般情况阿涛都不会行驶这个权力，李威在的时候肯定是由李威来进货，毕竟李威才是老板，不到万不得已，身为员工，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为好。 需要进货的东西确实不少，厨房吧台的用料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如果再不进货，恐怕真的熬不过两天。 李威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告诉那边，咖啡馆需要什么材料。进货渠道都是提前沟通好的，一个月入多少材料都好，全都是月底一起结，经过几个月的良好合作，入货那边的商家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很多店铺都是这样，也不差李威这一家。 给供应商打电话一共也没花多少时间，告诉他们咖啡馆这里需要什么东西，他们知道，那就行了，什么时候送过来就什么时候送，李威不在阿涛接收也可以，无非就是签个名，供应商那边也知道阿涛是咖啡馆的店长。 给阿涛摆个OK的手势，李威就出门了，趁现在才是晚上七点不到，李威出去了解一下情况。 虽然并不需要花太多心思观察对手们的生意，但有些时候，还是观察一下为好。嗯，柏林的生意依旧还是如此清淡，按照看到的情况来看，今天又是亏本的一天；刘明的意式还好，这个时间段刚好是饭点，意式又兼顾了饭市，生意还是挺不错的，大厅坐了起码一半的桌子，至于阁楼，李威没有留意。 玫瑰嘛，还是略显冷淡，虽然也做饭市，但这里的消费较之爵士馆也是不逞多让，而服务以及名气却跟不上来，这导致客人的第一选择永远都不会是这里，而是爵士馆。 李威经过玫瑰庄园的时候，王十二恰好在店门外面聊电话，看到李威，王十二很快就挂了电话，喊住李威。 “这么有空，店里没生意吗？”王十二这张嘴也是毒，不过这都是笑话，谁都不会当真。 “出来溜达，歇口气。” “要进来喝一杯不，我最近新烘焙了一批牙买加蓝山，感觉这一次比起上次好很多，算是把蓝山的那股风味烘焙出来了。”话题三句不到就扯到了咖啡上面，除此以外，两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虽然王十二诚意邀请，但李威可没有这个闲情，店里就快要到忙碌的时候，李威也是出来透透气，待会还要回去奋战。 李威拒绝了王十二的邀请，两人随便聊了聊之后，王十二便回去了店里，毕竟玫瑰的吧台也就王十二自己一个人，客人下单的话，如果他恰好不在，那就GG了。阿阳都说过不知道多少次让王十二教一两名学徒，这样就算王十二有事要出去，吧台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点不了，但鬼知道王十二基于什么考虑，愣是没有请。 李威看了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DH区这边，值得观察的也就三角带这三家，至于LC区那些，还是算了吧，竞争不算很大，李威也懒得绕那么远的路特意下去一间间溜达。 该回去准备晚上的战斗了。 ------------ 078 有话好好说 阿阳说的应该搞些活动吸引点新客人过来，李威真的有在认真考虑，不过，到底应该办什么样的活动才好呢，这倒是个难题。 特定小食加一块第二份？每日特价咖啡？下午茶特惠套餐？会员卡充值送金额？ 说起会员卡，好像有缘还没有实行会员卡制度，熟客的话李威或者阿涛都会在结账的时候打点折扣，不过这样好像不太好，搞得新顾客会有点尴尬：为什么一样的东西，我结账的时候要100块，他结账就是90，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这个时候总不能说‘因为你是第一次来，我就是要宰你’吧？ 不过李威并不是很喜欢会员卡制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太喜欢啦，尤其是那种充值消费的。可能是因为不爽提前交了一大笔钱后面就是强制消费吧……虽然李威给得起，一千几百都是小case，但李威就是很不爽。 爵士馆的会员卡他有，玫瑰庄园的、意式咖啡的甚至柏林的他都有，这几家也有充值消费，不过不强制，李威反正是一分钱都没有充进去，他们也没胆量硬逼着李威充值，李威在春城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有点脸面的人了，强迫李威？不存在的。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暑假就过去了，小琴和阿雯两位暑期工干完今天就准备收拾东西去读书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说有太深厚的感情那是不太可能，不过总归天天见面，友谊还是有的。 两个暑期工来到最高兴的大概就是小秋和小敏两位，毕竟都是服务员，有两个暑期工在，她们可以休息的时间便宽松许多，不需要紧张地算着日子。 小秋呢，休息是为了照顾孩子，虽然公公婆婆都帮忙照顾，老公晚上也会拉把手，但哪位母亲不想照顾久一点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确实因为经济上不太宽裕，小秋也不总是想依靠男人自己当全职主妇，小秋倒是愿意24小时都待在孩子身边。 小敏嘛，多出来的休息时间自然就是出去浪啊，反正这人就是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性格，管它明日……哦明日还有工作还是要去上班的。 欢送会什么的自然是没有，不过今天晚上收工关门之后，倒是有宵夜。李威不是吝啬的人，偶尔也会请客吃宵夜，大餐那是没啥可能的了，餐馆营业的时间跟咖啡馆的完全重叠，除非那天不开门了。 不说李威少赚一两天钱有没有所谓，常客来到发现咖啡馆没开门扫了他们兴，说不定下次就不来了。人就是这么现实，所谓熟客，也就是觉得这家店的出品好一点，或者这里的服务好一点，但只要稍微糟心一点，或者有了更好的去处，那么熟客也只会慢慢变成陌路人。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照常营业最为稳妥。 晚上有宵夜，员工们自然是活力满满，虽然客人们不知道什么一回事，但服务员用更好的态度招待自己，那不是更好吗，也就没怎么深究。 这一天是周六，晚上正是一周最忙碌的时候，四个服务员都在场，小秋看着三楼，小琴看二楼，阿雯和小敏看一楼和外场。 厨房两个人也都在上班。小静静只是出去两天的时间，早就回来了，回来时无悲无喜，应该是很寻常的一次旅途。保持平常就足够好了，异地恋要维持下来确实很不容易，没有变化才是最好的状态。 吧台瑞奇和阿涛，李威当然也在，不过身为老板嘛，不到最忙的时候或者有客人要求一定要李威来操作，李威还是由员工们去干。 ———————— 现在李威就在制作着一杯单品咖啡，嗯，哥伦比亚咖啡，点单点名一定要李威制作，这个人肯定就是霞姐了。星期六晚上，雷打不动。李威问过霞姐，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坐呢，玫瑰意式柏林的环境也是相当不错，整体来说四家店其实也只是各有特色，谈不上好坏。 “因为要来看小哥你啊。”一言不合就开撩，好吧这很霞姐，李威差点都忘了这个女人专门以调侃他为乐。 “嗯，小哥技术好像有进步哟，这杯哥伦比亚喝起来比前几次要好一些。”喝下一口，霞姐准备继续撩李威。 “这次有点失水准……” “……” 尴尬了。霞姐就想找点话题来调侃李威而已，对于咖啡，霞姐最多能够分出咖啡种类的不同，但冲泡好坏的一些细微上的差别，就不太能分得出来了。 不过也就李威这种毫无情调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说破女人的尴尬点，一般情况下，就算说错话，也不至于这么直白地说‘你错了’，要不是霞姐身经百战，其她一些小女生估计就摔门走了。 “小哥啊小哥，我应该说你耿直好呢还是傻呢。”霞姐摇摇头。 李威没有回答，既然已经给客人制作好了，其他单子都有阿涛和瑞奇在处理，李威拿出了手机，刚才手机就一直在抖，估计是有人找他吧。 ‘在吗？’‘在忙？’‘下周我有三天假，你出来妖都还是我去找你？’‘喂喂，都20分钟了，你到底在忙啥！我要生气了！’ 好吧，原来是施莉在微信上面给李威发信息，说是生气，其实也没那么小气，施莉的性格不至于如此，又不是那种还没出社会的小女生，已经明白什么叫做生活，还是能够理解的。而且施莉也是来过李威的咖啡馆，知道李威这个家伙在忙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会理会，这个生气，大概就是撒娇。 好吧，以李威的性格，好言好气地解释那是不可能的，李威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下，‘我出去。刚才在冲咖啡。’ 李威刚回复，施莉那边就立即回话了，敢情那边是一直在玩手机？ “你出来？我没有看错吧，店里的生意不用管了？” “工作日的时候生意不算太忙，有阿涛他们在够了。” “那，你出来准备带我去哪里玩。” “你想，我不熟地” ———————— “诶，现在小哥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们这些年老色衰的了。”霞姐叹气说着，不清楚内情的人还真有可能会认为李威是个渣男呢…… 有话好好说啊姐姐！ ------------ 079 人心隔肚皮 李威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哭。这都认识的什么人，你一身家过千万的富婆还在调侃他这个过百都有点难的小后生。不过好在，也仅仅只是调侃，至认识以来，霞姐与李威之间都没有任何一点出格的举动。 失败的婚姻没有把霞姐打倒，那是因为还有个孩子，现在霞姐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好好抚养孩子长大，至于男人，去一趟东……哦现在那里已经没有某种产业了，或者说快没有了，李威一次都没有去过，那是自然不会了解。 霞姐现在也是春城乃至江城不少中年男人梦寐以求的另一半，虽然有个拖油瓶，但在好身段好面容以及好有钱的霞姐面前，那都不是事儿，有了霞姐和她家的支持，少说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 人参能有多少个十年，七个八个还是九个？庸庸碌碌的话，就算给你百十来个也是白搭，但只要抓住一个机遇，半个十年就足以让你飞黄腾达了。 在春城这个小地方来说，霞姐就是那个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四家爵士馆西餐厅、一家规模不算大的茶庄、两套别墅和不少还没上户的商品房、20万以上的汽车被人熟知的都至少三辆。 这样的条件，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拒绝。 在霞姐离婚之后，确实有过不少苍蝇飞过来，但不是遇到冷脸就是被吃干净后惨遭抛弃，春城的男人们这才开始醒悟过来，这个女人，根本不想再找个男人均分她的家产。苍蝇少了许多，不过也还是有不少愣头青想要碰碰运气，万一自己真的是女富豪的真命天子呢。 好吧，这些人也是想多了，霞姐从来都不打算再找男人，就算退一万步，真的要找，那必然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并不是窥窃她身家的男人，而不是那些妄想飞上梧桐树一跃成为凤凰的家伙。 说实在话，李威一开始也在霞姐的考虑范围，虽然比较年轻，虽然身家还没过百万，但这个男人有能力赚钱，看上去也不像是会依赖女人的性格。不过最后霞姐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李威好是好，但霞姐总感到李威不属于春城。一个人的动作行为可以骗人，但他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霞姐从李威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心，尽管李威的平常行为看不出来这一点。霞姐对于自己识人这一个能力还是挺自信的，噢某个人渣就暂时忽略吧。 霞姐不认为李威会一直留在春城，现在的李威只是处于蛰伏阶段，等到了一定的积累之后，李威就会往外发展了。 当然，这都是霞姐认为的李威，至于李威会不会如此，就不知道了。 ———————— “李威，有没有兴趣跟姐姐联手开一家咖啡馆，做高端点，不在春城开，到江城，怎么样。”这是霞姐第一次直接喊李威的名字，以前都是小哥小哥地喊，大概是在认真和李威说话，完全没有了开始那股调侃的意味。 “没。”李威很直接地拒绝。 李威已经尝试过跟人合作，而且那一次的合作差点让李威抬不起头来，女朋友更是因此给他来了顶原谅帽。大学四年和毕业之后几年时间，认识够深了吧，感情够铁了吧，然而就是这样的兄弟，坑了李威一把。 李威现在暂时不认为能够和谁值得合作，嗯，要是像林晨势那般只出钱拿干股完全不碰管理这一点的话，还稍微值得考虑一下。不过像霞姐这般强势的女人，想要她砸钱之后完全不理会，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为什么呢，小哥，难道你不看好江城那么大的市场？”霞姐大概能够猜到李威会拒绝，语调也突然转换了回来，“我可是正经做过调查的，江城那边的咖啡馆数量也就跟咱们春城差不多，不过江城无论是人数还是经济都比春城好，在那边应该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潜力。” 霞姐顿了一会，见到李威根本没有要接茬的意思，突然想到，“小哥你该不会是害怕跟人合作吧？是害怕别人分走利润？还是害怕别人对你的经营指指点点？” 李威依旧没有接茬，霞姐说的都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关键的原因。跟人合作，利润是肯定要分出去的，毕竟合作伙伴也出钱出力了；指指点点什么的，只要是正经有利的建议，李威也是能够听进去的。 然而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又从背后捅一刀，到时候又钱没了朋友也没了苦心经营的店铺也没了。这些东西真的不能去测试，输了，那就真的输了，一无所有。 “既然小哥你暂时没兴趣，那我就算了吧，没有个好合伙人，砸个几百万进去还真的有点担忧。”霞姐把话题稍微转移开，“你说是吧小哥，上百万的钱亏了我也会很心疼。” 按照目前有缘咖啡馆以及桃宝店的估价，李威的身价大概能够达到百万级，霞姐说的光是投资就不下于百万，这就等于李威需要投入全部身家才能跟霞姐站在同等位置上面，虽然说李威个人的能力也能够占据一点份额，但光是想想都不会多，毕竟李威自己也不认为自己的手艺值好几十万。 大饼很美好，但吃不吃得下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 “诶，我就说今晚霞姐一定会在这里，你看，没错吧。”声音的主人大家都很熟悉，阿阳。 阿阳这次不是一个人过来，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从外表看来，跟阿阳倒是差不多年纪，一男一女，穿着挺斯文，只是两个人都长得有点磕惨。 阿阳坐到霞姐隔壁，不过另外两人就没有那么随意了，两人找了个空桌坐下来，小敏过去给两人点单，然而只是要了两杯白开水。小敏也没给脸色，给客人脸色那是大忌，就算真的没有消费空坐着，也得笑脸迎人。 “霞姐，你要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有一定的履历，作为储备人才那是足够了。”阿阳笑着对霞姐说道。 “人倒是找到了，只是人家小哥完全没兴趣，这人才估计要储备挺久的了。” ------------ 080 3B “诶，威哥，你这又是为啥呢，我觉得干的过啊。”阿阳倒是不明白了。别人求生求死无非是想要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最好就是一个大大大的机遇。 无论是春城还是江城，几百万的投资都算是很大的额度，可没有几个人敢有这么大的魄力使劲砸钱，尤其霞姐对于咖啡这一行还不是很了解。在阿阳看来，这是李威的一个极好的机会，以李威的能力和人格魅力，在江城开一家咖啡馆，绝对是可以成功。 但，似乎李威并不愿意接受这个机会的样子。阿阳是很不理解，如果不是最近刚接了一个楼盘的工程，需要垫付不少钱，阿阳也想参上一脚，股份他也不要多，一成就好了，重要的是能够喝到李威的免费咖啡，不过既然李威都没有应承下来，免费喝咖啡这么想法就只能破灭了。 “威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分权力对你指指点点不是很爽啊？没关系啊，我和霞姐完全不会介入咖啡馆的管理，只拿分红，该怎么打理都由你。” “你也要插一脚？”说话的是霞姐，“好啊小阳，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想打小哥的主意，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 “老实人不吃香现在，总得奸狡一些，跟着李威的步伐，就算不怎么赚钱，那起码也不会亏啊。”阿阳倒是没有脸红，霞姐说他就说呗，反正不会少一根毛，有钱不赚那才是傻子，“怎么样，威哥，考虑一下呗，要是你觉得不够时间，这里留给小涛涛打理也可以啊，我看小涛涛在你出去浪的时候打理得也不错。” “你们聊就聊，别扯上我。”阿涛双手摆了个叉的姿势，开玩笑，这几位都是老板级人物，他们怎么开玩笑都没有问题，但阿涛就只是一名小员工，跟他们扯上关系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算了，既然小哥暂时不感兴趣，这个计划就暂时搁置呗，反正我也是突然脑子一热想开家咖啡馆，计划都没怎么完善。”霞姐给这个话题画了个句号，“至于那两位，也不会让他们白跑一趟，西城那边的分店还是需要两名这样的人手，他们要是愿意，就让他们明天过去西城找分店负责人报到吧。” 坐在旁边桌子的两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产生了偏移，现在两人还有点忐忑。。这两人是阿阳的远房亲戚，上一辈的人还有点联系，不过阿阳跟他们就没有多少联系了，这一次也是因为阿阳在他老爸周义彬提了一下，周义彬就推荐了这两人过来。 履历倒是足够了，也有着丁点的亲戚关系在，阿阳就带两人过来了。虽然原本是打算让两人当准备计划着要开的咖啡馆的主管，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差，在爵士馆工作真的已经不差了，爵士馆的工资在当地来说都是中上的。 尽管老板娘比较强势，不过老板娘对于自己的员工还是挺不错的，工资中上、福利也是不错、每逢过年过节也会有补贴和加班费以及过节礼品，这就促使爵士馆的员工们向心力比较稳妥。 ———————— “遗憾是少年时，爱与暧昧分不清楚，火会熄灭因为风的缘故，思念的旅人今宵酒醒何处。” “潇洒是一首诗，饮下寂寞在夜深处，人会辛苦因为爱的缘故，陌生的恋人今宵酒醒何处。” “大雨滂沱整整一个下午，打落思念的果实，手机突然响了，飞机就要飞向远方……” 一首小刚老师的《今宵酒醒何处》唱完，今日的营业就结束，最后一桌客人似乎也聊完了天，恰好卡住时间没有让咖啡馆的众人加班加点，今天晚上的宵夜活动能够如期开展。 所有员工都在上班，没有一个休息，即便有两位早就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等到了这个时段，就连专注去浪二十年的小敏今晚也没有提去酒吧喝酒的事。账目阿涛早就算好了，李威确认无误之后，便关门，一行人开始去吃宵夜。 半夜1点，能够去的地方就基本只有大排档了，其实大排档也没有什么关系，最能突出一个地方美食真实水平的就是大排档了。 “哟，今晚又带员工过来啊。”大排档的老板对李威打招呼，李威来过这里不少次，彼此也算是熟络了。大排档老板是个高大的中年汉子，皮肤偏古铜色，眼角边没笑都满是皱纹，有棱有角的脸庞倒是让人觉得坚毅。 “平常那样。”阿涛也很是熟络，直接点单，随后阿涛问向两位暑期工，“你们吃些啥，先说好，没有随便，这是菜单，想吃啥就点。” 一句没有随便直接堵住了两个妹子的嘴，两个妹子本来差点就要说出来了……机智的阿涛。没办法，两个妹子只能看菜单，然后点了两样自己喜欢的。 “对了，小琴、阿雯，你们考到了什么学校啊，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问过你们。”菜还没上，小敏就扯开了话题，“应该考了个不错的学校吧，好歹你们也是一中出来的。” “妖都外语学院。” “农工商学院。” “都不错啊，我当时就只考了个3B，学费贵，还学不到多少东西。”小敏话中带有点小羡慕，不过现在就算羡慕也于事无补，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被叫家长那都是月常……好像是周常。当时可把小敏的父母给愁坏了，虽然现在也是愁，但女儿大了啥也管不了，两个大人也就放生，任由小敏各种浪了。 “威哥呢，威哥当年在什么学校读的大学啊？”小琴妹子把矛头转移到李威身上，想到李威这么有能力，读的大学应该不会差才对。 “我的也是3B。”李威的答复让几乎全桌人都吃了一斤，只有早就知道内情的阿涛和小静静保持淡定。 几个妹子都表示不信，不过李威管她们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李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让李威有点吃惊。 ------------ 今晚无更 明晚大概要挺夜，国庆中秋大概有两三天会整天都在家，我尽量码多点 ------------ 081 惹不起 来电显示上面写着‘郭小姐’，这个点数郭小姐一般都已经睡下，除非是李威有事吵醒她，今天倒是郭小姐打了过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李威接了电话。 “歪，李威吗，来好声音这边接我，喝了点酒，不好开车。”郭小姐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看来是喝了不少，还没等李威回话，电话就挂了。 李威还能说啥，接人呗，不能总是麻烦人家，等到人家有事麻烦自己的时候就找不到人，这样做人可不好。李威找到大排档老板结账，跟员工们说明情况就开车过去接郭小姐了。 “郭小姐？是不是那天我在你们那见到的那个漂亮姐姐？”好奇猫小敏望向阿涛和小静静，因为这两人就是住在李威那里，他们要是都不知道的话，那其他人就更不用问了。 阿涛点点头，好奇猫小敏立即来了兴致，“哇，那威哥跟那位郭小姐是什么关系啊，都住在你们那了。不是说上次带回来的那个才是威哥的女朋友吗，还是威哥厉害厉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小涛涛你得学习一下啊。” 阿涛和小静静都无fvck说了，这都扯到哪跟哪去了，先不说郭小姐那强势的性格，反正阿涛和小静静都消受不起，再说，郭小姐跟威哥都认识这么久了，要是两人真有这层关系，早就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还用等到现在留给别人揭发。 阿涛两人还是把小敏的话当作耳边风算了，这丫头说话有时候真的不怎么带脑袋。 虽然李威去接人了，但这宵夜还是要吃的，钱都给了不吃那就太浪费了，额，除了一直在说话的小敏，其余妹子貌似都挺给力的，桌上的菜都快要被她们吃光了！可怜的阿奕就只能守着放在他面前的那大盆咸骨粥……食物链最底层人士真的好无奈。 没有办法，阿涛也只能勺几碗咸骨粥了。这咸骨粥谁点的来着，好像是自己…… “涛哥你还吃不吃那个青口？”阿雯‘弱弱’地问着阿涛，见阿涛摇了摇头，然后飞快地伸筷，结果被小敏截胡了。 小敏一边啃着青口一边对阿雯说到，“两打青口都被你们吃完了，我就吃到这一个。” 阿雯是那个遗憾，早知道就先夹了再说，反正阿涛肯定会让着她们，不过也没啥，就正如小敏所说，他们叫了两打青口，至少有一打是进了阿雯的肚子。 这家大排档的东西都挺好吃的，价格倒是有点稍高，不过每天晚上都差不多满座，即便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也还有将近一半的桌子坐着人。春城人对于吃那是挺舍得花钱的，只要不是贵得太离谱，贵一点但好吃跟价格便宜但水平一般，春城人几乎都会选择前者。 人都是一种会享受的生物，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人们都会让自己生活得更加舒服一些，吃喝住行，这是最基本的四样，吃在首位。春城的消费水平对于收入水平来说其实还是有点偏高的，但这也并不能阻止春城人的享受。 相对于住行，吃喝这两点的开销还是会少一些，人们也更加容易得到满足。想想，出去旅游一趟或者买一套房子，这要花上多少钱，即便是穷游，一趟下来怎么也得两三千三五千吧，房子就更不用说了，没个十来二十万连四五十平的公寓小房都买不起。 吃喝一顿才多少钱，爵士馆是春城消费几乎最高的西餐厅，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消费，两三百也是够了。能够得到享受般的满足，也不至于破费太多，吃喝在这一点上面还是挺可以的。 ———————— 画面转移到李威这边，大排档跟好声音不是很远，都是在DH区，开车也就六七分钟的事，这还包括了李威去拿车到地找车位的时间…… 来到的时候，场面进行着一个老套的情节，喝得有点高的郭小姐正在被几位小混混模样的小年轻调戏，说是小混混其实也有点抬高他们，几个孩子连郭小姐的手都不敢碰，就一直在动嘴说说。 李威就坐在一旁看着，反正也没啥事，这群孩子真敢动手李威再过去也不迟。只是李威的这个打算落空了，郭小姐已经看到李威了。郭小姐只是有点小醉，还不至于连人都看不到，不过也没那个力气理会这些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李威你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还想看一场雪姑七友？”咳咳，郭小姐一言不合就开车，小混混都楞逼了，雪姑七友是什么梗啊，好像很污的样子耶，还有那个男的是什么一回事，好像都坐在那里有一阵子了居然不为所动。 “都散了吧。”李威把还剩下半包双喜传奇丢给这些混混的一人，向他们摆摆手，“这个姐姐你们惹不起。” “哎哟，大叔，你说我们惹不起就惹不起啦，还一包双喜就打发我们，当我们乞丐？”似乎是小混混的头，头发也确实五颜六色的，光是李威一眼望到的就有三个颜色，黄色红色原谅色。 “大文，这是双喜传奇，有钱人啊。”另一个混混倒是看出来了，一般烟鬼的话，一天一两包烟都是正常，双喜传奇不说很贵但一包也要25，这样的话每个月花在烟上的钱上千，对于春城两千到两千五的平均收入，这个开支就有点不得了了。这些小混混抽的也只是一包七块的软双喜。 “啧，算你走运大叔，我们走。”叫大文的混混头听到同伴的话，立马带人撇了，有钱人他确实惹不起。 李威摇摇头，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想啥，一个个把头染得花花绿绿，真以为自己是祖国的花朵啊……呃好像侧重点错了。 “还看什么，几个小孩子而已，真以为他们敢动我啊。”郭小姐倒是不以为然，“本来早就想睡觉了，被领导拉出来愣是喝了几杯轩尼斯，白酒的话多少都奉陪，洋酒很不习惯。” 行行行，大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 082 开学季 送郭小姐回到家之后，郭小姐进去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了，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话唠，看来确实是后劲上来，有点醉了。郭小姐对李威还是挺有信心的，李威能做出啥事情来啊，啥都没有发生！ “这个怂货。”郭小姐入睡之前喃喃了一句，不过李威是听不到的了。 这个时候李威还在回味着阿阳和霞姐说的话，正如阿阳所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毕竟真的没有这么多投资上百万的好机会的，那些动不动就是几千万小目标的数额，在现实里很少才会出现，况且出现了也轮不到李威这样的小人物。 而且最重要的，无论是霞姐还是阿阳，他们都明说了不会插手店铺的管理问题，一切任由李威施为，这一点倒是确实不错。不过李威都还是再继续考虑一下，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多还是李威的名誉问题，新店铺弄好了上轨道了固然不错，但要是搞砸了，李威的名字在春城以及江城那就完全拿不出手了。 有时候，你干好很多好事，但只要搞砸了一件事，人们就只会记住你搞砸的那件事情。柏林的老板阿顺也是这样。本来在生意场上，阿顺的名字那是响当当的，白手起家到现在将近四十岁，身家已经三五百万，怎么来说阿顺都算是一名很有能力的商人。 而就是这一次的错误投资，开了柏林，砸下的上百万几乎根本就回不了本，这就使得阿顺成为了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笑谈。不过嘛，即便是亏了，阿顺的资本就摆在那，依旧还是位叱咤春城的人物，谁都不会当着他的面笑话他。 春城是个讲究人情的地方，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不到非得打个你死我活的地步，春城的商人是不会轻易拔刀子的。 ———————— 九月份，对于学生来说绝对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因为九月份正是开学的日子，当然，这都是各种小升初、中高考之后的学生们才能体会的事情。 到了初中开始，哪个非毕业的假期是没有补课的，暑期开始补一段时间，中间放假一段时间，最后一直补课到开学为止。不过嘛，肯定是有时间让这些学生哥们去浪一段时间的，老师们也懂得绷得太紧得松一松。 寒暑假应该是春城商业的春天，营业额一般都会比平常高出不少，而那些连寒暑假都没能提高业绩的店铺，就得好好找找自己的问题所在了，是服务质量不好呢还是没有优惠活动吸引不了人呢还是产品不够好呢，问题有各种各样，反正你的店铺不受欢迎，那就得自个找原因，而不是把矛头放在消费者们身上。 李威和阿涛都没觉得有缘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整个暑假下来，有缘的营业额比起暑假前高出了120个点。当然这也有咖啡馆的名气不断打响吸引了更多的客人这个原因，学生们的消费其实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幅度。 根绝不完全统计，学生消费，在有缘咖啡馆的营业额当中只是占了三成多点点而已，大头还是在不断增加的新常客们当中。 有缘咖啡馆的服务那是自然没问题的，随着一声欢迎光临，客人们坐下之后立马便会端上水和菜单，客人们交谈也肯定不会过去打扰，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几位服务员就会立即来到客人们面前。 产品嘛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除非真的出现了像是施莉那般挑剔的客人，不过这种客人也很少选择看起来这么没档次的店。李威的咖啡和小静静的小食，在春城饮食圈之中都是较为出名的存在，更有甚者，有些人还想挖墙脚，小静静已经拒绝了不少老板的挖角。 虽然看起来那些老板给出的工资很高，但小静静用脚都能想到，这些人无非就是想利用小静静现在的人气来拉动他们店里的生意，至于小静静跳过去之后还能不能继续成长学到更多的东西，那些人可不会管这些问题。 小静静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还处于上升阶段，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对于他以后的发展就更有利，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放弃他现在的发展。更何况，小静静身为一名云市人，在春城也只能算是个外人，很难想象离开有缘之后举步有多么艰难。 至于活动，整个暑假期间，李威是真的没有搞过一次活动，这固然会让一部分人望而却步，不过常客们在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的。 此时，李威坐在咖啡馆里，没有坐在吧台，而是在门口靠着落地窗的位置。作为一名忧郁少年，在放空自己呆呆地望着窗外风景时，李威的那份气质还是能够杀死不少异性的。 今天咖啡馆的生意很清淡，学生们开学的开学，社畜们上班的上班，唯一的一张桌子还是好声音的老板阿龙。阿龙今天带了一个妹子过来，两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些啥，李威也没兴趣知道他们说啥。 因为预料到这个时间段的生意不会很好，李威也很大方地批准了几个人的请假，小敏、阿奕和阿涛。小敏就不用说了，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浪去了；阿奕则是去健身，说是要减下来这身脂肪，能不能减下来店里所有人都暂时保持观望态度。 阿涛请了两天的假期，说是回老家有些事情要办，李威批了，有正事办又不是去浪，为什么不批，要是换做小敏说请两天假去劈酒，李威觉得他会先把小敏劈了。 ———————— “诶，李威，过来这边一下呗。”李威本来还想继续放空自我，这么悠闲的时间太难得了，不过既然有客人叫到，李威也没有理由继续发呆下去。 来到阿龙的位置面前，阿龙示意坐下，李威就坐到了阿龙隔壁，跟着阿龙一起过来的妹子正好对着李威。 李威望了一眼妹子，妹子就对李威笑了笑，嗯，笑容很甜。 ------------ 083 MV “你好，我叫江晓冉，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笑容很甜的妹子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江晓冉，李威觉得这个名字确实有点熟悉，但在哪里听说过就不是怎么记得了。这样说吧，除非是跟咖啡有关的东西，不然要李威很清晰地记得那是很难得事情。不过李威确确实实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并不是很大众化，听到过一次就会有印象。 李威想了有那么一点时间，都让人觉得有点尴尬了，最后还是阿龙觉得不让李威那么丢面子，把江晓冉的身份说了出来。 “去年很红的那首歌你还记得吧，我记得在你这里也听到过两三次。” 这个时候，BGM很符合情况地响起，正是阿龙正要说的那首歌。 ———————— “答应你的事，我每件都做好，明明知道，这样做代表可笑。” “习惯你在笑，爱散步在街角，被遗忘掉，淹没在城市喧嚣。” “忐忑在诉说着，寂寞都是我的，潜移变着颜色，回忆跟着独特。” “不断诅咒沉默，不相信你只是过客，我们会变老，但爱却不会迟到……” “春后，就离冬更远了，怎么去寻找，雪的记号，在冻结的前一秒。”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是你太远我追不到，还是那些，爱的符号被我们随手丢掉。” “是我们太小。爱追着风跑，太久愈合的伤，为什么也会淡掉。” “看时光荏苒，梦随着灵感，最终，会看到梦，在心中的恢弘。” “在没有人陪着，一起守望银河，旋律失去音色，梦亦乱了规格。” “也许我不适合，写这首让人伤感的歌，平淡分开的，为何我深深铭刻。” “春后，就离冬更远了，怎么去寻找，雪的记号，在溶化的前一秒。”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是你太远我追不到，还是那些，爱的符号被我们随手丢掉。” “当泪水敷衍着世界，我想要，安静陪着蓝天，默默地祈祷。” “也许我们当初就幻想太美好，许诺你的依靠、的拥抱，至今在缠绕。” “春后就离冬更远了，换一种思维，似乎，却也，近了……” ———————— 歌曲放完，阿龙才继续说下去，“就是这首《春后就离东更远了》，这首歌就是江小姐唱的。” “原来是大歌星，怪不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我也是一时没想到会是在歌上面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威点点头，然后问到，“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阿龙和江晓冉有点小郁闷，虽然两人郁闷的点有点不太一样。阿龙郁闷的是自己带来了一位大歌星，李威这家伙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好像完全都不惊讶的样子，这多多少少会给阿龙一种挫败的感觉；而江晓冉郁闷则是因为，自己一名歌星，被一名小咖啡馆老板碰见，这位咖啡馆老板一点反差都没有，让江晓冉怀疑自己的名气是不是公司炒起来的，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红。 李威也只是有那句说那句，江晓冉是歌星不假，但这跟李威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能够在这里见一次面已经是最有可能的机会了，而且李威也不追星，管她网络上星途上有多少名气，来到这里都只能算是李威的客人。李威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地方。 歌星也是人啊，歌手也只是一个职业而已，有必要给他们弄上神坛吗，正如每种职业，都会有混得好的混得差的，江晓冉不过是在她的这个职业中混好了点而已。 “不愧是李老板，心可真大啊，我一开始知道江晓冉小姐就是这首歌的原唱歌手时，那可是惊讶无比，都让介绍过来的那位老板给笑话了。”阿龙打个圆场，毕竟还要照顾一下大歌星的面子，万一人家恼羞成怒直接摔门而去了呢。 尽管阿龙觉得李威不会在意这些，但阿龙在意啊。他是开KTV的，若是能够让眼前这位大歌星在他的KTV中举行一个见面会或者什么其它发布会什么的，他的KTV一定能够大大增加人气。阿龙也是小心地伺候着这位大歌星，以免人家出现个什么不如意直接走人。 “我刚才听龙哥说到，你这里有时候也会放我的歌？”江晓冉压下刚才的郁闷，问向李威，“我能够问一下，你们对那首歌的感觉吗？” “很好听。”然后，没然后了。 “那，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我们能不能接一下你这里的场地呢，我的新歌的MV打算在一间咖啡馆中取景。”图穷匕……呃，是他们终于说出了他们这一行的真正意图。 江晓冉的新歌打算在老家找场景，她也是一名春城人，虽然在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过去了港岛，但江晓冉始终觉得自己是一名春城人，在成名之后，她也有着想要宣传自己家乡这个想法。 幸好制作人也答应了江晓冉这个要求，又不是什么野外取景，放在哪里都不是一样，而且来到春城这种小县城，各种开支还可以在缩减一些，又何乐而不为。 “拍MV？在这里？”李威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 “没错，就是拍MV，江晓冉小姐跟我提过，我给她推荐了这里，江晓冉小姐也比较满意这里的环境，能够比较吻合MV里的意境。”阿龙点点头。 李威考虑了一下。这种事情对于咖啡馆来说完全没有害处，反而非常有益，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宣传，一首可能会在网络上播放上千万次的MV，取景地点就在李威的咖啡馆，可想而知能够产生多大的效应。 根本就没有想多久，李威就点了头，看到李威点头，阿龙也是安心了下来，以李威的性格，阿龙真的害怕李威拒绝江晓冉的这个请求，到时候阿龙的面子就丢大了，而且抱不住这条大腿，阿龙的KTV生意大概会比较难过，不过现在没事了，李威在关键时候还是停靠得住的嘛。 “我同意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 084 拍摄进行时 “曾依偎窗边，头渐渐倾斜，眼神已无力，你还是没出现。” “跟在你身边，感觉很遥远，手就在前方，我却不敢去牵。” “曾天真以为，只要愿意付出，再苦再累，你总会看见。” “但你的眼，却只看向前，从不曾转向身边，望向我的脸。” “已分不清楚，脸上挂的是笑，还是苦涩的泪，已不敢再向前。” “或许很害怕，最终会没有，明天。” “你真的看不见，我呼喊你，也没有感觉，只剩你，越走越远。” ———————— 李威的要求是首先看一眼新歌的歌词以及MV的草剧本，他需要确定一下是否合适在咖啡馆中拍摄。尽管这跟李威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李威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名气这种东西可是能左右牵绊的，好与坏只是一念之差。 江晓冉的MV拍差了，反正只要歌好听，MV怎么都无所谓，反正大多数人对于MV都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较真的人不多。但拍摄地点，也就是李威的有缘咖啡馆，就会被打上不好的标签，尤其是在春城人心中。 MV的剧本其实也只是一个挺老套的故事，随便一个三流编剧就能写出来，一个女孩忍受够了男朋友对自己的冷淡，坐在咖啡馆中胡思乱想，回想从前过往，最后默默离去的故事。咖啡馆只是MV的其中一个取景地，其他还有几个外景，不过这都跟李威无关了，这又不是李威应该考虑的问题，想来干嘛。 江晓冉的新歌名字叫《笑还是泪》，作曲填词嘛，李威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名字跟上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春后就离东更远了》全都不一样。旋律依旧还是那么朗朗上口，歌词也挺符合江晓冉这种年龄的女生来唱，不过跟上一首歌的原本籍籍无名到突然走红相比，新歌的期待值从一开始就被拉得很高。 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这是永恒的定律，至于是谁说的，牛顿？ 万一新歌达不到期待值，可想而知江晓冉以后会遭到什么待遇。娱乐圈很现实，即便你是突然走红的，但只要你红，那就有无数钞票在挥着手等你来拿，但只要你摔了下去，你就算求爷爷告奶奶，别人也会考虑再三才会把资源分一些给你。 李威不知道江晓冉的未来会如何，但李威还是希望她即便摔跤也不会是在这一次，其它什么时候李威都毫不在乎，因为没有利益冲突，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有了。 商人也很现实，甚至比那些娱乐至死的家伙更加现实。李威不仅仅是一名咖啡馆老板，同时也是一名商人，在利益当前，李威也不可能免俗。 “在不给这边找麻烦的前提下，能够配合的就配合一下吧。”李威吩咐了咖啡馆的员工们，有这个前提很正常，毕竟打开门做生意，员工们的工作范围也只是服务客人，给拍摄人员帮忙又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阿涛立刻明白了李威的想法，两人还是有点默契的。对于阿涛，李威是用着培养接班人的心思去教导的，咖啡馆总会做大，那就肯定不会只有一间店面，李威不可能顾及得过来，一名能力优秀以及值得信赖的店长是必不可少的。 MV的拍摄有日景也有夜景，日景倒是没有大所谓，早上客人并不是很多，只要拍摄组那边可以，随时过来都没问题，不过夜景嘛，就只能等到12点之后了。当初答应阿龙和江晓冉的条件就是这样，MV的宣传对于李威和有缘咖啡馆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没必要为了拍摄而放弃生意。 江晓冉也是答应了，半夜开工对于她这种混娱乐圈的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半夜两三点还在赶通告她也经历过，相对来说12点已经很不错了。 ———————— MV在有条不紊地拍摄着，女主角自然是身为歌手的江晓冉，江晓冉的外表形象很不错，她的公司给她包装得也是不赖，既有实力也有外貌的歌手确实很吃香。男主角嘛，李威不认识，不仅仅李威不认识，咖啡馆的所有员工都没有印象，看来不是什么出名的家伙。 “卡！这条过了。”导演喊话。正在跟‘男朋友’一眼深情的江晓冉立即把原本紧绷的脸送下来，演技嘛，对于歌手来说她还是不错的，不过要求也不能太高了，又不是专业的演员，MV导演自然也是明白，所以都是拍得差不多到位就直接喊过，不然鬼知道这鬼MV要拍多长时间。 尽管预算公司那边说是管够，不过有点追求的导演都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放在拍摄MV上面，有机会的话那当然是要拍电影啊，再不济，拍拍电视剧也比拍MV好啊。 也是多亏江晓冉有过不少拍摄MV的经验，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歌的MV，一些其他人的MV也客串过不少，经验有了，把握就好很多了。虽然对自己的表演还是有算不太满意，但既然过了，那就啥都不想了。 江晓冉望了一眼旁边围观的咖啡馆员工们，虽然江晓冉在国内也算是有点小名气，怎么也算是一名歌星，但这些员工好像都非常有节制，连一次过来拍合照要签名都没有，这还真是挺稀罕的。 江晓冉去过不少地方拍MV，以及商演，其它地方的人都会挺高兴地找到她，希望能跟她合个影要个签名之类的。这里倒是好，完全没有这种烦恼，那位咖啡馆老板甚至一直在看手机。 江晓冉注意过李威不少次了，每一次望过去，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制作咖啡，好像拍摄MV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一般。 手机就有那么好玩吗！江晓冉只能这样在心里吐槽，这种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这样就显得她情商太低了。 ———————— “李老板，麻烦你过来一下。”这是导演的声音，江晓冉根本不用望过去，那个地中海老头虽然才认识没几天，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好认的，也不知道这老头叫咖啡馆老板过去干嘛。 李威这边正在和施莉聊着微信，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回过神来，原来是导演，李威也不晓得导演叫他干嘛。 ------------ 085 好好干，大众是不会…… “这周恐怕出不去。” “诶，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吗，我不管，你得给我个理由。” “有人在店里拍MV，我得看着点。” “拍MV？谁啊，会在你们那地方取景，不会是什么三流歌手吧。” “江晓冉。” “噗！不是吧！居然是她！你们要拍到什么时候，如果还没结束，我休息时立即过去。我可是她的歌迷啊，她的单曲我可是首发版本和典藏版都买了。” “预计是一星期，还有时间。” “哇，太好了，你等着，我这就订车票，诶诶诶，你能不能先帮我要个签名。” “……” “帮我要嘛~” “好。” “嘿嘿嘿，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 ———————— 李威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被地中海导演叫过去了。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既然人家叫到，怎么也要过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李威站在导演面前。导演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样子本来就有点显老，个子就只到李威的脖子，这么一站，显得导演更像个老头了。 不过这时候导演也没有纠结这种问题，他喊李威过来自然是有正事，“公司帮我找的这个模特不是很符合MV，剧情中有个情节是男主角在冲咖啡，你都看到了，那家伙冲泡的时候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的不是滋味。我在想，李老板你的形象倒是不错。” “我？”李威的内心很大波动，不过外表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依旧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嗯，你的形象不错，加上你自己对于冲泡咖啡肯定没有问题。” “那前面拍的那些怎么办。” “不要了呗，反正男主一共也没几个镜头，我们也就拍了一小部分，不算太浪费。既然公司要求拍得好好看看，那他们也必须承受这丁点的浪费。”听起来好有道理哦，李威竟然无言以对。 “我考虑一下。”李威说着。 “麻烦请尽快决定，我们先拍摄女主的独角戏部分，在此之前给我答复就行了。”导演也想到李威不会直接答应，“反正剧本你也看过了，拍摄你都一直在场，怎么演应该不用我告诉你。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小伙子。” 机会是个好机会，不过这是给那些想要往娱乐圈发展的人来说的，李威又没想过往那边发展，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不过现在是个网红时代，多少电商想着自家能有几个大小网红撑场面，这样他们就能够卖出更多的产品。 李威也有个桃宝店，也算是半个电商吧，不过他又不是靠网红刷脸销售，他靠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产品质量，口碑都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 ‘要不，让小静静或者阿涛顶上去？’李威一边想着一边望向两人。 “威哥你想干嘛，我怎么觉得心里堵得慌。”阿涛注意到李威在望着自己，逗比属性随即爆发出来，“威哥，你该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不得不说，阿涛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李威什么都还没说，就瞥了一眼，阿涛就立即反应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事，虽然这也是阿涛随口说的，但他猜对了。 “骚年，你想要拯救世界吗。” “不想。” “骚年，你渴望力量吗。” “不，我渴望奶……” 啪，阿涛话还没说完直接脑壳遭了一巴掌，扇他的是小敏，小敏挤着微笑，“好好说话，别自言自语地说烂get。” 阿涛无话可说，因为这个冷笑话真的也不是很好笑，阿涛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拍摄MV耶！对于圈子外的人那可真的是新鲜事，阿涛连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很快阿涛就从梦中清醒过来了，好在没有太大的期待，不至于那么失落。 “不行，那位咖啡师先生不是很符合MV的意境，他太年轻了，没有李老板你身上的那股气质。”地中海老头听到李威的建议，直接就否决了。气质？李威很想问问这是什么鬼东西，李威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气质这种东西，不就是经历过的事情多一点看得比较开而已吗，有个鬼的气质。 ———————— “威哥，好好干，大众是不会……”亏待你的，阿涛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完，这是一个老梗，老源于阿阳的一位曾经在大众汽车工作过的同学。 当时阿阳的那位同学就在吧台跟阿阳说这件事，那位同学的主管在三年前是这样跟人家说，现在还是这样说，然而职位根本没有提上来，薪水也没有高多少，反而听说到可能会取消年终奖。 在国企工作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它的高福利和稳定而已，稳定固然是稳定，只要不是主动辞工或者犯很大的错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炒鱿鱼的，铁饭碗说的就是这种工作。而高福利，就是什么五险一金啊年终奖啊业绩奖啊分红啊。大众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作为国内汽车行业大头，总不会亏待自家的员工，一线工人的年终奖都不会下于几万。 然而现在传出要取消年终奖，着实让不少人寒了心。阿阳的那位同学便是寒了心的一位。作为一名小员工，他确实没办法改变公司的政策，但他可以跑路啊！阿阳的这位同学直接辞工了，没有半点犹豫。 不过阿阳的这位同学也是一名小开，老爸是水果批发的，常年在周边产地收购然后运到大城市批发出售，自家也有个过百亩的果园，专门种植龙眼荔枝。 别看他老爸开的只是一架破长城皮卡，人家的身家绝对不会少于百万，为了儿子能够早点找女朋友结婚，爱琴海新出的别墅区，咬咬牙，买了！几十万砸下去给了五成的首付，然后花了不知多少钱进行装修，后面的月供嘛，就由孩子搞定了，总不能所有的事都由他这个老头包圆吧，不然孩子哪来的奋斗动力。 虽然阿阳的这位同学辞职回来首先是被老爸臭骂了几天，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让孩子进去只是因为那里的高福利，现在福利没了或者说缩水了，辞了就辞了呗，回来继承他的产业也能活得很滋润。 ------------ 086 金字塔底层的艰苦 阿涛没能进入到地中海导演的视野，最遗憾的还是李威。李威并不是很愿意抛头露脸，尽管就算露脸了也不会有多少人认识他，但这也不是绝对啊！ 万一网红刘上进突然心血来潮，在微博什么的po上了歌曲MV，说那什么男主角其实是他的大学室友，然后艾特一下李威的微博，又或者江晓冉给李威来点‘宣传’，那李威说不定也要晋升成为小网红了。这跟李威的想法很不一致啊！哥明明靠的是才华，为什么要刷脸啊！ “好像李老板很在意露脸这件事啊？”江晓冉坐在吧台，现在不是拍摄时间，最近公司也没有给她接什么通告，让她安心把MV拍好，江晓冉还是有不少私人时间可以挥霍的，还别说，在拍摄MV的这段时间里，江晓冉已经开始喜欢喝咖啡了，原本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苦涩的饮料的，似乎也有可能跟她以前只喝过速溶有关。 速溶咖啡虽然提神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但那味道真的不咋地，如果真想感受咖啡品尝咖啡，自然是不会拿速溶来作比较的。但，江晓冉不懂这个啊，管它速溶花式单品，能够提神的饮料才是好饮料，然而很多时候她都是喝红牛或者东鹏特饮……虽然也是难喝，但比较起速溶咖啡还是好上那么一丁点的。 不过现在嘛，江晓冉已经开始喜欢上单品咖啡了，估计以后都会跟速溶红牛东鹏拜拜。 “嗯，有点羞耻。”李威回答。 “噗呲。”回应李威的首先是江晓冉的笑声，“有什么觉得羞耻的，是觉得面对镜头很不习惯吗？这没事的，一开始我也不是很习惯对着镜头，后来就习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李威只是一名咖啡馆老板，又不需要经常面对镜头，而你江晓冉是一名歌星，公众人物，要在闪光灯下谋生，能一样吗？ “诶，那李老板你慢慢考虑吧，反正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才能拍完我的部分。”江晓冉也就不再劝李威，她还是明白有些人的心思是不会被人随便左右的，说这种人倔强也好、固执也罢，反正他们只能是由自己考虑清楚，旁人给的建议作用基本为零。 江晓冉把目光放到吧台里面，阿涛正在为她制作咖啡，那是霞姐的最爱-哥伦比亚咖啡，而且还是这一批里的最后一份，好在今天不是周六，不然那就有得玩了。 霞姐可不是那些爱追星的小女生，歌手对于她来说跟常人没多大区别，该喷的还是要喷的。李威可不认为江晓冉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撕得过霞姐这位老司机。 阿涛冲泡咖啡专注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李威的神韵在，不再是那位逗比的家伙，就连江晓冉都一时有种错觉，‘这个家伙还是挺有味道的’不过想法就仅仅停留在这一步，想到平常的阿涛是那副样子，江晓冉实在想象不出来阿涛在MV里当她的‘男朋友’会有多滑稽。 “来，你的哥伦比亚咖啡。”阿涛把分享壶端到江晓冉面前，然后摆上两个杯子。李威正坐在她身边呢，虽然李威不一定会‘蹭’江晓冉的咖啡，但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哥伦比亚咖啡很适宜女生饮用，霞姐如此，江晓冉也是这样觉得。喝下去之后，江晓冉想到了一些往事。 ———————— 那是江晓冉还没红之时的事情，除开她的经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根本没有人关注她。名气没有，球又不露，单单靠颜值？别开玩笑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把那些嫩模拉出来，能够组一个加强连的网红脸阵营。 没有人气就等于没有通告，就算有也是那种油水不多的，那就等于没有多少收入，还要经过层层剥削，最终能到江晓冉手的，每个月就足有那么寥寥万来块。看起来挺多，但支出只会比这个数字更多，尽管有部分公司可以报销，不过总得来说江晓冉每个月都剩不了几个钱。 娱乐圈最底层的人都是这样，忙生忙死就是为了博出位，只有名气上来了才有机会让你赚钱捞金。 那个时候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不过江晓冉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虽然江晓冉自己也有时候会认为这会是个错觉，入这一行的人大多数都会有这种错觉，觉得自己将来肯定能红，现在不红只是因为时机还没到而已。 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江晓冉足足花了三年，18岁到了21，。你若是问江晓冉后不后悔，其实也没什么后悔的，最起码她尽过努力了。 《春后就离东更远了》这首歌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找到的，因为作曲填词的那个人跟江晓冉是老乡，两人都是春城人，那个人需要一名歌手把他的这首歌传唱出去，江晓冉也需要一首属于自己的招牌歌曲。 两人一拍即合，公司那边也同意发行这张单曲。 一开始销售其实并不是很高，压根没有达到江晓冉或者那个人的满意程度，不过公司倒是满足了，对于江晓冉这种三线都不到的小明星来说，卖出几万份都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还能要求她那么多干嘛。 然而转折点就在这张单曲发行的三个月后，也不知道是谁的宣传，或者说是什么渠道的宣传，网络点播率在疯狂上涨，随着歌曲的传唱度越发提高，江晓冉的名气也越来越高，当然，作曲填词的那位也获得了不俗的评价，不少二三流歌星都开始找他约歌。 至于那位仁兄随后的歌曲能否再创新高，就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点，反正，江晓冉红了！彻底地红了！ 一年下来，因为这首歌，江晓冉不知道赚了多少，在公司内部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各种有油水的通告也是接踵而来，江晓冉忙得不亦乐乎。 ———————— “想到了以前的心酸？像你这样的小女孩混娱乐圈也是不容易啊。”李威大概能够猜出来发呆的江晓冉在想什么，对于像她这样突然爆红的歌手，以前一定吃过不少苦头。 ------------ 087 超越 娱乐圈也好，咖啡师的圈子也好，金字塔底端的人都很难生存，没名气的没名气，没技术的没技术。除非是得到特殊的际遇一飞冲天，不然鬼知道还要熬多久才能出头，或者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江晓冉无疑是幸运的，她的际遇足以让很多人羡慕。然而一时的名气不可能支撑一位明星一辈子的用度，江晓冉必须再有新作品问世才能继续保持她的名气。她的公司也是这么想的，好歹也从不入流混进了二流行列，若是能够继续下去，对于公司来说那也是妥妥的赚啊。 公司在给她物色新歌曲，江晓冉自己也在搜罗，但好歌哪是这么容易就找出来的，她也不是那种创作型的歌手，那就只能慢慢等。她着急，公司也着急，因为名气已经开始下滑了，这是双方都不希望出现的局面。 《笑还是泪》这首歌同样不是公司帮她找到的资源，还是江晓冉自个找到的。歌词挺符合江晓冉本身的年纪以及公司当初为她设定的人设，再有就是曲子也是朗朗上口，让人一听就很容易记住。 为了这一首单曲，无论是公司还是江晓冉都打算背水一博，失败的话，江晓冉的名气便会下降很多很多，公司那边是不可能会为赚不来利益的艺人多花心机的。但成功了的话…… 江晓冉觉得暂时不要考虑这件事情，成功是等到成功之后再来回头慢慢回味的，在成功之前，就算再如何贴近成功那条线，那也是差一点点，并不是成功，而在此之前，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按着计划来。 不过江晓冉和公司也是做了两手准备，毕竟作为小公司有数的大腕，能够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不仅仅是这次的单曲，公司还为江晓冉联系了一个非常有利的项目。 担任企鹅公司跟日企卡普空公司合作的网络游戏MHOL的主题曲演唱者，词曲企鹅和卡普空那边早就准备好了，江晓冉直接过去录音就行了。 这是个很抢手的位置，很多二三线歌手都想拿下这个位置，毕竟是企鹅爸爸，其宣传手段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存在，游戏越好越出色，作为主题曲的演唱者自然也能够受到不少的关注。 为了拿下这个位置，江晓冉的公司放弃了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利益，当然也包括了江晓冉的那部分，不过江晓冉觉得也是值得。钱这种东西，在娱乐圈，有了名气之后还怕会没钱？ 游戏主题曲还算是挺不错，至少在节奏上面很符合游戏，歌词也是特意为了游戏的主题而写的，尽管有时候中英文掺杂唱起来真的会有点别扭。 ———————— “在这个拼搏奋斗的世界斗争，与怪物赌上性命的名誉向前。” “为明天光明前路走向前，我们，必须要，再努力。” “为了在这个世界中生存，残酷。就必须磨练意志进一步变强。” “在拼上性命名誉的厮杀，让我，变得更奋勇。” “不后退，明白人生意义。” “不后退，挑战超越自己。” “不后退，重新再认识自己。“ “Hunter，忘了自己多辛苦，不辛苦，超越，化成最后的勇气。” “艰辛，总会，度过，忘记忧伤。” “村庄中集会中，那无畏的身影，为名誉从来不后退。” “Monster，纵然有多强大，也不能掩埋作为猎人的勇气。” “成败，只在这一举，集中精力。” “挥舞的，一瞬间，决定谁被狩猎。” “要果断，不能够有犹豫，是这样，才能够，做真正猎人。” ———————— 企鹅爸爸为MHOL准备的这首主题曲名字叫做《超越》，既是说明游戏中的猪脚要超越自身挑战更强大的怪物，也是说玩家们也在不断超越自己。 但，沉迷游戏的阿宅能意识到这一点吗……反正江晓冉是不太懂，她的任务就只是过去腾讯大楼给这首歌录好音，再拍些照片让企鹅爸爸作为宣传用，然后就没她什么事情了。宣传这种东西，有企鹅爸爸出手，那其他公司都得让路，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不过这首游戏主题曲还没出来，企鹅爸爸的正式宣传大概是在半个月后，到时候MV也拍摄得差不多，而且本来就不需要做什么特效，稍微剪辑一下凑成一个故事就可以开始打歌了，有着企鹅爸爸前面的宣传，江晓冉也能趁着这股东风稍微起飞。 虽然后面肯定是需要作品质量来说话，这一点江晓冉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对于自己的这首歌还是挺有信心的。尤其是李威答应出演MV男主角之后，江晓冉的信心就更足了。 李威的表演其实还是蛮拙劣的，地中海导演不断喊cut就是最好证明，不过一旦到了冲泡咖啡的场景，那绝对是一条过，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李威的外形和气质都非常符合MV男主角，虽然李威老是强调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气质，但拍摄组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李威的这句话。 李威在跟江晓冉谈话后的第二天就答应了，不过江晓冉知道能让李威答应的人肯定不是她，到底是谁暂时就不清楚了，但这也没差，反正只要李威答应下来那就足够了。李威的对于MV来说也是勉强足够了，再加上那本色的冲泡表演，拍摄进度很快地推进。 ———————— “阿涛，不如你教我怎么冲咖啡吧，还有几天就拍摄完毕，到时候我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要是想喝了，也不需要总是让人跑到咖啡馆买来，更何况，李老板不是说过，咖啡打包带走会让味道降低好多个百分点吗。”江晓冉双手合十笑着对阿涛说着，“拜托了阿涛。” “威哥那边没有意见吗？”阿涛首先想到的是这一点，先不说李威才是店老板，阿涛这一身技术也都是李威教的，要教人，怎么也得知会一下李威吧。 “李老板那边没问题哒，就是因为李老板说‘我没空，让阿涛教你’我才会来找你的。” “……”看着一脸笑意的江晓冉，阿涛的内心毫无波动……但是很想哭。 ------------ 088 此间事了 江晓冉终于知道李威会答应拍摄MV的原因了。这家伙一定是想在女朋友面前显摆！ 江晓冉见到了李威的‘女朋友’施莉，确实是位挺漂亮的女孩，如果混娱乐圈的话，指不定能爬到什么样的高度，外表气质完全OK。不过李威的这位女朋友好像对娱乐圈完全没有进入的兴趣，虽然她表面上说过自己是江晓冉的粉丝。 但，这就好像爱好和职业一样，你喜欢干一样事情，你也不一定会喜欢进入那一行专门以那样事情谋生。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你让施莉喜欢一名歌星，完全没问题，她对江晓冉的歌还是蛮喜欢的，但你让施莉进入娱乐圈，她绝对会say no。 不过施莉也不是那种很狂热的粉丝，只是问要了个签名再拍个合照，就没有后续了，反而是一脸不住忍着笑意地看李威在‘表演’。 李威也是被地中海导演喊了两天cut的人了，对于导演的一些要求还是能够把握住，虽然依旧演技还是一塌糊涂，但通过率有着明显的提高，也好在MV男主角的镜头很少，除开要冲泡咖啡的本色演出那就更加少了。喊着喊着cut，MV的内景戏份就全部拍摄完成了。 “真是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李老板。”地中海导演最后难得客气一番，对于李威这几天演技的长进他还是看在眼里的，他也问过李威要不要出道，不过这被李威直接拒绝了，李威可不想过上演员那种没日没夜时间乱到一比的生活，“不过李老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地中海还是没有死心。像是李威这种有长相有气质的偶像在圈子里真的不多，而且地中海发现李威对于表演还是挺有天赋的，能够挖掘一名有着巨大潜力的艺人出来，要是李威真的能够在娱乐圈中混得起来，对于地中海来说也会是一笔颇为重要的谈资。 然而李威拒绝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不是李威想要的生活，就算前景再美好，对于他来说也毫无作用。有那种时间，李威觉得还不如多练习冲泡几杯咖啡，多看点撸啊撸比赛视频。 拍摄组撤离了，不过还没有离开春城，拍摄完的暂时只是内景部分，还有小部分的外景需要他们去跑，但那些都是女主角江晓冉的独角戏，跟李威没有什么关系，李威自然不会跟着他们去瞎折腾。 ———————— “你行啊李威，居然有导演看好你，你还看不上人家。”施莉调侃着李威。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咖啡馆的客人开始增多的时间段，不过暂时就只有几桌客人，还都是在二楼坐着，一楼就只剩下施莉一名‘客人’。 “道不同。”李威没有解释太多，施莉肯定会懂，因为施莉就曾经经历过，李威对于自己的道路还是挺坚持的，只要他下定了心思的事情，别人的意见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丁点说服力，完全左右不了李威的想法。 地中海导演吃瘪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猜测错了李威的性格。很多人向往娱乐圈，但并不是所有人，总还是会有很多人不愿意掺和到那个大染缸之内。 “今晚我住你那，春城的酒店住着真是糟心。”施莉转移了话题，因为她看出来李威并不喜欢讨论那所谓的演艺圈，要不是这次适逢其会，估计李威会连自家咖啡馆经常播放的那首歌的歌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是施莉第二次来春城，上一次是住在李威家，这一次一开始施莉打算不打搅李威，于是订了酒店，然而她订的那间酒店真的把她给恶心到了，小卡片什么的就不多说了，施莉还看到了出来卖的在跟出来买的讨价还价，甚至还有几个男人问她多少钱。施莉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 “没房间了。” “你再说一遍？” “没房间了。” “你再说一遍！” “没房间了。” “……”施莉无话可说，“上一次我住的那间房呢。” “租出去了。”嗯，李威屋里又来了一名新租客。本来李威是不想再招租客了，但新租客是郭小姐介绍过来的，而且也就是准备租半年或者更短时间，李威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我不管，我睡你房间，你睡客厅。” 李威默默地拿过小敏递过来的单子，开始做单，装作没有听到施莉在说什么。不过假装没有听到也没用，到了晚上关店回到家，李威还是拿着枕头被赶到了客厅，看着冷冰冰的假皮沙发，李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威跟施莉还没有恢复情侣关系，两人也算是‘保守’的人，咳咳，虽然李威确实不是青头仔了。在某样事情方面，李威都还是挺尊重女方的，对方愿意就干，不愿意那就算了。 冷冰冰的沙发，李威只是拿着一件外套盖着，也多亏这里是粤省，一年有10个月夏季，倒也没有凉着李威，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多。 今天不是李威开早，不过桃宝店那边也是时候理会一下，顺便还要烘焙一批新豆，好些天过去，桃宝店大概也没剩下多少咖啡豆没卖出去。 一整个上午，李威都是在烘焙中度过，直到施莉打电话过来。 “我饿了。”施莉说话的声音还有点迷糊，似乎是刚睡醒，一觉睡到12点，也真是没谁了。李威跟施莉约好在爵士馆中吃饭，再打个电话到爵士馆那边订桌，就继续投入到烘焙事业当中。 “李威你丫怎么还没到，我都要饿死了！”好吧，全身心投入的李威最终又是忘了时间，在接到施莉的电话后才停下来。吩咐好活计打包装以及在桃宝店上新，李威才开始过去。 李威到达爵士馆找到桌子的时候，施莉已经在开餐了，一份西冷牛扒一份肉酱意面，卡路里那是极多，估计不少女性看到都会却步，妈呀吃完这两份东西又特么得跑多少步才能减下来！ 然而施莉完全不在意，吃不胖的体质让很多女生都极其羡慕。 ------------ 089 彦祖和林微雅 餐前酒，其实还是澳洲的好一些，稍微偏甜，配以佐餐。 李威和施莉在吃饭时就点了一瓶，很便宜的奔富洛神。春城很多餐厅咖啡馆酒行都喜欢进奔富酒庄的红酒，李威的有缘也有，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进货渠道相对较多而且也容易许多吧。 虽然洛神便宜，但毫无疑问，它是一瓶很好的佐餐酒，一瓶酒，在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之时，就几乎清光了，呃，所谓的聊天，其实大多数都是施莉在说话，李威只是偶尔回应几句，应该说是言简意赅。 李威的话不多，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一整天说话都完全没关系。在面对熟人的时候还好一点，偶尔也会说上一大段话，不过这种情况可以用罕见来形容。在施莉面前，话可能会多一些，不过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而施莉早就习惯了李威的这个性格，对此倒也没有多少埋怨。 餐酒是霞姐送的，李威很少在吃午饭时喝酒，毕竟下午和晚上还要工作，影响不好就是了。而送的这瓶洛神，也是大多数进了施莉的肚子，施莉来春城就是为了玩，喝点酒完全不在意，反正又不需要工作。 “你那位姐姐好像对你挺照顾的啊。”吃完饭，闲聊提到了霞姐，“人家一名女强人，休息空闲的时候不在家里看孩子，跑去你的店里喝咖啡，啧啧，而且还愿意在你身上投资上百万开店。” 有关于霞姐想投资跟李威合伙开店的事情，李威稍微告诉了一点情况给施莉知道，不过具体细节还是没有说出来。仅凭猜测，施莉倒是猜出来了些东西，只是距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 “说吧，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施莉进入了名侦探模式。 “哪有那么多秘密。”李威只能摆摆手，“商人你还不懂吗，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那你的意思就是，投资你，他们就能够赚到钱咯。” “你觉得呢？”李威不准备解释。 既然施莉本来就有打算借钱或者跟李威合伙在妖都盘家店面，施莉大概也是明白，至少也会知道起码投入的那笔钱亏不到哪里去。当然李威也不会在这里自卖自夸，李威是个实在人，他只会以实际情况来告诉别人。 之前在妖都的那家店，因为合伙人一拍两散然后挤进来的林晨势，算是赚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在见到李威的时候不顾及一下尴不尴尬的问题，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傻子，反而聪明人非常多，要是李威不能为他赚钱，他还会鸟李威吗？ 还有现在这家有缘咖啡馆，李威往这里投入了大概五六十万，另外还有十来万是借银行的，现在不到八个月时间，银行的钱已经还清，李威自己也回了几万块的本钱。这还是因为春城的消费能力真的跟不上来的缘故，不然，这个数字还会更多。 李威肯定是有能力的，认识李威的人都清楚这一点，霞姐和阿阳也都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愿意向李威投资，趁着现在李威还没发家。等到李威起来，完全不需要别人合伙的时候，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威也不着急，现在李威连30岁都还没，能够做到这种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成不了的程度，李威也足够自豪了。李威现在需要的是稳打稳扎，把自己的基础打好，往后发展才会越来越快。 ———————— 吃完这顿饭，李威便载施莉回家拿行李然后直接去车站，放假过来倒是没问题，不过施莉还是需要工作的，假期也只是到今天结束，自然得回去了。 “下周到你来找我。”施莉说完便进站上车，根本不给李威反驳的机会。 李威挠挠头，鬼知道下周又是什么情况。 回到店里，因为是下午，客人不多，一楼只有一张桌子，还是常客，不过这两位常客李威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也是好奇。 “啊威哥你来了。”男方见到李威进来，连忙打招呼，同时也是惊动了女方，女方也给李威打了个招呼。 这对男女便是彦祖和林微雅。李威不知道这两人最近在忙些啥，一直都没出现，李威不便直接询问，不过该说的话，两人也还是会告诉李威的，李威跟林微雅家里关系算是挺不错。 李威进了吧台，冲了一壶曼特宁再来到两人的桌子前。两人是对着坐的，李威就坐在彦祖旁边。两人面前都放着一本书，两本同样的书，薇儿?麦克德米德的《刑场》，看来是约定好一起看，书名李威有点印象，不过内容就不清楚了，因为李威也没有看过。 “威哥你看过刑场吗，不过好像这本书不是麦克德米德的代表系列作啊。”彦祖看到李威瞥了一眼书，以为李威也看过，正想要跟李威讨论，在李威说了没看过便停了下来。 “威哥可没我们那么多时间煲书，你这不是为难他吗。”林微雅倒是了解李威。 “一些出名的书还是会看看的，毕竟也要给自己充充电。”李威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浓厚的曼特宁卷席着李威的口腔。 三人都不是话多的人，随便聊了一些话题之后，彦祖便告诉了李威他们两位的近况，“我跟小雅去了一趟桂省北海，自驾去的。” 看来两人发展得还不错，都能够一起自驾旅游了。对此李威也是比较欣慰，彦祖是个好男孩，总不会辜负林微雅。作为照顾自己许多的老师的女儿，李威对于林微雅的恋情还是挺在意的，最怕的就是林微雅找了个渣男搞到自己伤心。 不过对象是彦祖，李威很放心，两人能够有进展，那是最好不过了。 知道两人的近况之后，李威便不继续打搅这两人看书，两人的关系便是这样维持的，旁人看起来或许是有点怪异，不过嘛，每个人都不同于另一个人，大家也没必要给其他人设立什么标准选项。 所谓的标准，还不是相对于说出这个标准的人来说的。 ------------ 090 阿龙的恋情 李威并不喜欢别人要求他说什么什么才是标准才是正确，作为一名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难不成李威自己还分不清正确与否？有些人就是喜欢‘吃地沟油的命，操那啥海的心’，说话之前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反正李威对于这种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李威在吧台里玩着手机，这时候走进一名客人，嗯，熟客，好声音的老板阿龙。阿龙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啊。 因为邀请到了江晓冉在好声音进行了半小时的商演以及牵头为江晓冉的MV找到了好地方，好声音最近在春城以及周边城市都火了一阵，生意比起平时好了足足三成，就算不是周末也都差不多晚晚爆满。 而且阿龙还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阿龙现在的年纪不算大但也不小，32岁的他换做不少男人早就成家生娃了，现在才找到女朋友怎么算也是有点迟。不过阿龙对此并不是非常在意，找得到固然是好，找不到那就空着，每天处理生意上的事就足以让他忙到没空瞎想了。 阿龙的女朋友正是江晓冉的助理，听说两人是一见钟情，互相都有好感，阿龙一点破，女生那边直接答应了。尽管两人的年龄相差了快十岁，不过嘛，不是总说真爱无分界线吗，大概这就是爱情了吧。 作为江晓冉的助理，自然也是要跟着江晓冉全国各地到处飞，阿龙也享受了一次异地恋的痛苦。不过两人感情刚确定下来，还没到稳定的阶段，感情嘛，暂时还说不出个好歹来，但没有多少人看好阿龙的这段感情。 也不能怪别人不看好，身处娱乐圈，只要人气上来了，总会有大把大把的诱惑等着。江晓冉现在也是人气火热的艺人，作为江晓冉的助理，接触的人便少不了。 阿龙倒是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从他开好声音或者更早开始，他就不在意这个了。那时候很多人都断定好声音熬不过半年，结果一开就是三年，生意越来越火爆，成功挤走了当时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用自己的实力狠狠地打了那些不看好他的人的脸。 现在也是如此，别人越是不看好自己，阿龙就越是想要狠狠地打他们的脸。但这不是阿龙维持两人恋人关系的最关键的一点，最重要的还是，阿龙真的动心了。 说到漂亮，其实人也并不是很出众，要是出众，以江晓冉现在的人气和曝光度，她还会屈尊于小助理这个位置？说到能力，也不过是仅仅把助理这份工作处理得较为妥当一些而已，没有败笔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但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也许是丘比特无意射中了一箭，令阿龙怦然心动。 两人直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更多的还是在微信上联系，两个人都很忙，即便江晓冉还留在春城的时候，作为助理，她也依旧要忙活很多东西，只有准备妥当，才能减少江晓冉在时间成本上的付出。 人气明星的时间成本可是很宝贵的，浪费多一天时间都是在烧钱，作为助理，她也是在减少时间成本的付出而努力着；阿龙就更是了，作为白手起家，弄出一家全春城最大的KTV，这跟阿龙的努力辛苦完全是挂钩的，阿龙的空闲时间也是不多。 ———————— 阿龙的穿着依旧还是很骚包，可能是因为最近恋爱了，原本经常穿的骚紫色西装换成了骚红色西装，头发更是立得油光可鉴，就是《赌神》里发哥的那种大背头，阿龙倒是能够驾驭住这个发型，一般小鲜肉要是弄成这样还指不定怎么不伦不类呢。 “李老板，玫瑰奶茶，谢谢。”阿龙进来点单，然后直接走去他平常坐的位置。李威倒是没觉得有啥，正常地下单，而阿涛则有点惊奇，这可是阿龙第一次点奶茶！ 不过惊奇归惊奇，敬业的阿涛还是拿出材料开始为阿龙制作，材料也不复杂，正如其名，备好的红茶、牛奶、玫瑰花骨朵。茶底很多店铺其实都会有所不同，立顿红茶包的也有、用茶叶冲泡拉好的也有、甚至用乌龙茶铁观音的也还是有的。 阿龙坐下来之后便拿出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着，一时像陷入沉思，一时又像是在傻笑。 “威哥，看来爱情会使人变傻这个传言是真的。”阿涛看到阿龙这副模样，不由得感叹到，“威哥你比较危险啊，要是你跟施大姐谈恋爱也是这副模样，店里的生意估计会很惨啊。” “这件事容后再议，不过现在你，比较危险。”李威在望着阿涛，呃是阿涛以为李威在望着他，然而李威真正望着的是阿涛身后的小静静，小静静现正拿着刀站在阿涛身后，一副阳光的微笑跟他手中的水果刀实在是太合趁了！ “王子涛，不知道你今天还想不想完整地回去。”小静静的声音从阿涛身后幽幽传来。 阿涛立即打了个哆嗦，并且感觉到有不少双眼睛在望着自己，他都快忘了店里有不少人可不是团员，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尽管没有回头，阿涛还是感受到了背后有点凉，小静静绝壁是拿着刀在后面怼他。 “小静静你冷静点啊，千万冷静。” 嘛，这也只是店员们在逗阿涛玩，这家伙就是有点嘴贫，很多时候说话都不带脑子，他的话也不是带有什么恶意，两人相识这么久，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动刀子。 小静静把刀收起来回了厨房，为了迎接晚上的客人大军，备料那是肯定需要的，刚才也只是有点无聊又恰好听到阿涛瞎比比。虽然阿涛说的事情跟小静静也有点关系，但这种时候只要无视就好了，没看到身为孩子妈的秋姐都很淡定吗。 ———————— “威哥，听说最近你们这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有什么内幕可以透露的吗？”说话的是彦祖，彦祖拿着钱包，看来是准备买单走人。 ------------ 091 志向 “也没有什么内幕，你能打听到的基本就是事情的全部了。”李威没有回话，说话的是阿涛，“哦，唯一算是内幕的，大概就是，威哥是MV的男主角吧。” “喔，威哥居然还会表演？”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确实意外，确实惊喜。” “你们准备搞笑到什么时候。”李威已经无力吐槽了，阿涛逗比就算了，彦祖这家伙还真的跟着阿涛一起逗比，看来阿涛说得没错啊，恋爱中的人，智商是有点捉鸡，“要买单是吗？” “嗯，买单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妈说今天是外婆90大寿，让我早点过去。多少钱威哥。” 李威说出一个数字，彦祖拿出钱，随后李威想到，“要带去见家长了吗？” 彦祖被李威这突然问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回答，“嗯……我妈那边确实催过几次，这一次更是指名要带小雅过去，说让外婆高兴一下。小雅说没问题，所以我就……” “既然小雅都没问题，我还能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她爸。”李威耸着肩，“不过你确实是要去拜访一下林老师了。” 彦祖点点头，“我跟小雅都说好了，过两天伯父那边没有课，我休息半天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既然彦祖都这样说了，李威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李威也只是一名外人，偶尔看着一下林微雅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在见岳父这种事情上面，李威还是要稍微规避一下吧，免得落人口舌。 彦祖离开了，带着林微雅一起离开的，坐上他那辆没有经过一丝改装的飞度。 说起飞度也是奇怪，春城人有不少都是买这款车，便宜是一个原因吧，毕竟低配落地都不要10万，在春城稍微混得好一点的都给得起首付也供得起。改装潜力巨大估计也是促使不少人购买的原因，毕竟那是GK5！ 这就是买菜车的价格买到超跑的质量吧。 不过李威对于飞度不怎么感冒，有那个心思花在改装上面，还不如冲多几杯咖啡，车子对于李威来说够用就行，自行车又不是没骑过，电动车摩托车都曾是李威的坐骑，没什么觉得羞耻的，代步的目的便是为了节省时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就好了，追求这回事，还得等钱多到没处烧再来慢慢体验。 彦祖这边刚离开，阿龙就又站起来了，匆匆忙买单直接开着他那台骚包的夏利，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吧，走的时候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这倒不像阿龙的性格。 随着两桌人的离开，一楼就彻底清净了，现在咖啡馆里就只剩下二楼的一桌客人，尽管也是熟客，不过李威跟人家不怎么熟络，李威不好意思上去搭讪，如果被拒了，那就比较尴尬了。 瑞奇在继续熟悉着有缘的出品，其实他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客人会经常点单的瑞奇都能够快速制作出来，剩下的也就是几款客人很少会点的饮品以及鸡尾酒。员工愿意努力，李威也不会打击员工的士气。 餐饮行业的材料成本其实算是比较低，更多的还是前期装修、铺租以及人工成本，就算所有员工都在吧台练习，一天下来也不过是三两天的利润。练习是这一行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所有的吧台人员都是在不断的制作中逐渐成熟起来，为了更好地为客人提供更好的产品，这点成本还是要浪费的。 阿涛则是在一旁指导着瑞奇，跟了李威这么久，阿涛的技术就算没有李威那么好，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人际处理能力以及各种店铺的开源节流方法。阿涛是想着要自己开一家像有缘这样的咖啡馆，但掣肘在阿涛面前的，是一座很高很大的金钱大山。 一间很小的店铺，购买一些必要的机器，进一些人们会经常点单的产品的货源，加起来也是至少十来万，阿涛哪里掏得出这笔钱，就算拉上小静静入伙都未必有。所以阿涛还需要继续努力，升职加薪、提高能力，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至于李威，李威又在玩手机啦！不过不是在看KPL或者跟施莉聊天，这次倒是正经地看着咖啡大赛的比赛视频，看别人是如何处理细节、如何充分把握时间利用那细小的差微来让自己能够冲泡出一杯足以打动评判的咖啡。 李威总是能够在各种教学视频比赛视频中找到自己能够学习的地方，尽管李威的技术在春城中确实算是最好的一位，不过李威还在不断地学习，这便是志向的问题。待在春城当个小小富家翁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但，人需要一点追求，没有追求，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李威，其追求便是，让自己的技术达到一个新高度，让自己有能力教出一批合格的学生，然后就是开分店，先是江城的分店，然后便是妖都的分店。妖都那是必须要杀回去的，虽然在那里有着不堪的回忆，但那里是妖都，粤省省会、全国有数的大都市，能够在妖都立足，那就没人敢小觑李威的实力了。 至于之后该怎么想，这就不是现在的李威应该考虑的事情了。那真的是太遥远，现实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太多反而会产生很多掣肘，李威便干脆不去想那么远的事情，把自己定下来的小目标一个一个地完成。 现在的店长人选自然是阿涛，作为跟在李威身边最久的员工，阿涛的技术能力都是最好的一位，李威也是很信任阿涛。尽管李威也知道阿涛的志向是自己开咖啡馆，不过这也没啥，没有点野心的人，哪里来的动力让自己越做越好。 只要在职期间阿涛对得住自己的职位，那不就够了？ ———————— “两百八十一公里的出口，我向前走……”哦，这是李威的电话。来电显示让李威有点小吃惊，没有什么事，两人好像没怎么联系。 ------------ 092 火了？ 来电的是李威的大学室友，网红刘上进。因为大学宿舍的那个微信群里没有说过又要聚会，这才距离上次聚会多久，大家都不是闲人，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玩儿。李威对于刘上进的这通来电有点犯迷糊。不过李威还是立即接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网红先生。” “毛毛，你现在有点火啊！”刚接电话打个招呼，刘上进那边便一串话砸过来，“你出演江晓冉的那个MV，现在网上播放量很惊人啊，很多人都想知道你这个咖啡店老板在哪里呢，怎么样，火了有什么感想吗？” “没感想。”李威根本没有经过思索，直接回答。 刘上进那边也没有觉得惊讶，这才像是他认识的李威，刘上进继续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聚会时我在直播吗，当时也把你们拍进去了，我的那些粉丝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正不断催我把你店的地址公布出去呢。不过我想着你可能不太愿意被人这么骚扰，暂时没有说出来，让你自己决定。” 不得不说，网民的人肉能力是厉害，李威就在刘上进的直播里出现过那么几下，总时长都还不到两分钟，刘上进也就是在微博转发了一下《笑还是泪》的MV，这都能被发现到两者的关系。行了行了，都是柯南金田一福尔摩斯汤川学。 至于要不要公布店铺地址，那当然是公布啊！当初答应江晓冉在店里拍摄以及成为MV男主角，不就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咖啡馆吗。 刘上进现在微博粉丝足足有近百万，有能力在他公司桃宝店购买产品的至少有一半，这样的粉丝的购买力肯定不用质疑，这些粉丝若是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过来，对于李威的生意都会有巨大的改善。更不用说自己的桃宝店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个桃宝店地址就足够了。 李威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要不要加量烘焙咖啡豆，毕竟有着不俗购买力的新人涌进来，按照现在的烘焙量那是肯定不够的。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刘上进看到李威这么久都还没回复，都快要觉得李威要拒绝公布了，因为这才像李威的性格。 “没问题，公布吧。” “其实拒绝也没关系，我那些粉丝们也就是想凑凑热闹……等等，你说什么？你居然同意公布？你肯定不是我认识的李威！你是谁！你是不是外星人霸占了李威的身体！”好吧，后面半句其实就是刘上进一时接受不了李威的突然转变，逗比了。 “咳咳，其实，MV的鸣谢那里有我这里的地址，留心一下就能看到。”李威才不管刘上进这家伙现在有多逗比，反正他们宿舍的人几乎每个都会有逗比的一面，就是平常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严肃，一逗比起来，反差就特别大了。 “是吗，原来如此，那我就这样跟粉丝们说咯？顺便又给MV增加点点击量。”刘上进又从逗比模式转换回来了，emmmm，还是正常模式的刘上进像个人多一点。 后面又随便闲聊了一些事情，不过又好多都是李威不怎么感兴趣的方面，聊着聊着李威话越来越少，刘上进便自觉地挂了电话。 ———————— 自己火了？李威没有这个自觉，拍MV也只是想要早点结束拍摄以及更好地宣传有缘咖啡馆，至于自己红不红，李威还真没有想过，红又如何不火又如何，咖啡还不是照常这样卖。 所谓的网红经济，也不过是一种绰头，让人有种新鲜感，当新鲜感过去了，没有自己实在的技术支撑，又能挽留多少顾客呢？ 这是个很直观的问题，流水般网红，经过大浪淘沙之后能存活下来多少，这样的问题已经不用李威给答案。一批一批地轮换，好命的能够维持下来的却是没有几个。 刘上进也算是好运的那一位，原因可能有刘上进很积极地维持自己的人气，当然李威认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刘上进不仅仅是一名网红，他是确确实实在做好产品的商人，桃宝店的营业额虽然有着粉丝经济，但能够长期以往保持成绩，产品质量肯定是在首位。 把粉丝经济转移成实实在在的产品经济，万一哪天刘上进在网络上没那么红了，他的收入也绝对不会比现在低太多。 很明显，无论是刘上进还是他的合伙人大胃，都想到了这一点。作为网红只能是一时的，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永远红火，与其让自己的命脉掌握在粉丝手中，更不如转移到自家桃宝店的消费者们身上。 他们也是实在做到了这一点，做好产品，不断推出新产品，让消费者们忍不住要剁掉自己的双手。 李威自己也是一名实在的商人，名气对于李威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有也罢没有也好，无关痛痒。把握好自己产品的质量，留住每一位来过的客人，这才是李威需要努力的地方。 刘上进刚才打电话过来倒也没让李威有什么实感，所谓人气嘛，虚无缥缈，或许有数据能够说明，不过也只是纸面上的数据而已。 李威依旧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店里为客人制作饮品咖啡或者在工作室中烘焙咖啡豆。店里的生意嘛，没有太大的增长，生面孔是有一些，他们也坦白确实是因为看了MV才知道有这么一家咖啡馆，想要来试一试。 来尝试的新客人有的是附近云市或者江城西城，有的不远坐几百公里的大巴过来，而这些新客人，对于有缘咖啡馆还是挺满意的。 而桃宝店，因为发达的网络的关系，在MV火热的点击量之下，桃宝店的生意可谓是翻了一番，店里上架的所有咖啡豆都被清扫一空，李威不得不烘焙新一批咖啡豆。 但尽管如此，这也没有影响李威的日常生活，只是忙上一段时间而已，而顺带着，咖啡馆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忙活了不少时间。以往的忙碌时间都基本集中在晚上七点到十一点，现在就有点不定时了，中午刚开店门都有可能立即忙碌起来。 ------------ 093 不吃，我不吃鸡 店员们是痛苦并快乐着，忙是很忙，不过这个月的目标已经早早达成，而现在才是月中，这就是说，这个月剩下的日子，每多做一笔生意，他们能够分到的分红便会多出一些，十来天的时间，大概每人都至少能够分到千多两千块。 这能不高兴吗？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阿涛是挺高兴的，作为代理店长以及工龄最长的一位，阿涛的分红配额是店里所有工作人员中最高的，足足比新来的瑞奇高了一倍多，若是瑞奇能够分到一千五百块，阿涛就至少能分到三千。 再加上基本工资全勤之类的，阿涛这个月的薪水很有可能突破七千。七千放在春城那是妥妥的高收入阶层，就算放在省会妖都，那也是中等偏上的收入水平。作为一名才二十来岁没有什么背景的小男生来说，这已经足够骄傲了。 阿涛很想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悦，然而阿涛发现，好像自己没有谁可以去分享。 小静静？小静静早就知道，毕竟分红比例在店里不是个秘密，而且他们两个太熟络了，装……分享也没有意义。 威哥？呃，阿涛能够想到李威听完之后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拍拍阿涛的肩膀，‘好好干，大众不会……’，啊呸呸呸，谁稀罕去大众啊，像阿涛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在大众那种大型企业，也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出头。少年就应该多努力少YY，不是每个人都是龙傲天，天才固然会有，但阿涛没有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位天才。 秋姐？算了算了，跟秋姐说这些指不定会被秋姐带入坑聊到什么带娃经验的事儿来。 小敏？还是不了，这丫头要是听到，大概脑袋里的第一想法便是找自己借钱。鬼知道小敏一个小女生为什么每个月要花辣么多钱，喝酒肯定不会是她出钱，买买买也没见她买过什么贵重物品，这钱花到哪里去了大概她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阿奕？也还是算了吧，在食物链底层面前装……分享喜悦好像不是一个好人应该干的，人艰不拆才对，阿奕这个月的全勤又泡汤了，分成比例也是除开瑞奇以外最低的一个，这个月的收入估计也就阿涛的一半吧。就这样还在阿奕的伤口上撒盐，那就确实有点不厚道了。 瑞奇？好像暂时不是很熟耶…… 想来想去，阿涛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难道真的缺女朋友了？夭寿啊！ 咳咳，阿涛内心在挣扎的时候，表情也是丰富得很，坐在吧台上的阿阳早就已经拿出手机九连拍了，每一张都绝壁能够做成表情的那种。 “那个，小涛涛？”阿阳面带微笑地对阿涛说话，等阿涛回过神来，阿阳晃动自己的手机，emmmm，绝对不是在炫耀他新买的苹果8，手机上面很清楚地能够看到阿涛表情包，阿涛瞬间楞逼了。 “这什么鬼！我有这么丑陋的一面吗！”难以置信的阿涛突然吼了出来，然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店里的客人都望向了吧台，好在现场的都是熟客，不然给新客人一些糟糕的印象就不好了，他铁定会被李威臭骂一顿。 阿涛把音量调低，“阳哥，你这样就有失公允了。” “公不公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我喝不到免费咖啡，我可能会发上朋友圈。”阿阳嘟着嘴像是在吹口哨，只是没有吹出声音。 “好好好，阳哥你想喝啥，这杯我请。”没办法，为了堵住阿阳的嘴，不让他发朋友圈，阿涛只能屈服。阿涛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一杯咖啡的钱吗。 “这才是乖孩子，把爷伺候好了，今晚带你吃鸡。”讹了阿涛一杯咖啡，阿阳心情顿时大好，虽然真的不缺这点钱，但这样倒是比较有乐趣一些。 “今晚不吃鸡，跟小静静约好了，今晚给两个小号冲钻。”阿涛果断拒绝了阿阳的游戏邀请，在撸啊撸面前，什么吃鸡都是浮云，虽然阿阳是吃鸡大佬，但每次阿涛下班回到屋，跟阿阳玩了一局阿阳就下线睡觉，老是不过瘾，然后自己去吃鸡反而被别人各种杀之后，阿涛就对吃鸡敬而远之了。 都是LYB的游戏还怎么玩！反而小静静玩吃鸡玩得666，果然玩打野位的都是LYB！ 既然阿涛不喜欢吃鸡，阿阳也不勉强，玩游戏嘛，图个乐子，都觉得玩起来不爽了，那还玩个球。阿阳没有继续往吃鸡的话题上说，在等着阿涛完成冲泡咖啡，对于阿涛的冲咖啡技术阿阳还是挺了解的，独当一面完全没问题，只是阿涛还是欠缺点啥。 阿阳没能说出到底还欠缺些啥，单就技术层面来说，阿涛只是稍微比李威差一些，但也是相对而言，相对起其它咖啡馆的咖啡师，阿涛的技术就高出不少了。 当时他跟霞姐想到的是，阿涛留下来打理好有缘，李威则是打理他们几个合伙的新店面，在形成品牌效应之后，阿涛的能力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也应该可以提高不少，到时候接管就没有多大问题了，李威也能够继续回来打理有缘。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李威暂时对于开新店不感兴趣，或者说对合伙开新店没有多大兴趣，阿阳就猜测是不是李威以前遭遇过什么，不得不说，阿阳的猜测还是挺准的，知道内情的霞姐告诉阿阳事情的大概，具体的，阿阳就自己脑补了。 被感情交好的大学同学坑了一把，这确实是挺伤人的，而且还出了原谅帽这回事，李威暂时不会再相信合伙人也是情有可原。 反正阿阳也不是非要依靠李威开店才能赚钱，光是春城的石材生意阿阳就拉扯不完了，只能说，李威有兴趣，那就投钱开干，李威没兴趣也没关系，把钱投入到其它地方，阿阳依旧可以赚到钱。 ———————— “呃，请问，李老板在吗？”店门打开，一名戴着口罩的女子问向刚制作完咖啡的阿涛。 ------------ 095 奇怪女人 阿涛现在的看法便是：这是一名奇怪的女人。 在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也没有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这是极其失礼的行为。不过既然进来了，那也是客人，阿涛不会给脸色女人看，这是自己的职业素养。 “我们老板在楼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阿涛觉得自己已经很有礼貌了，不过阿涛还是发现了口罩女子眉目稍微皱了皱，这是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那，能叫你们老板下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他谈谈。”女子说明自己的来意。 “秋姐，你上去叫一下威哥吧。”尽管有点不满，不过阿涛没有在这种时候纠结，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李威，那阿涛就会误事了。 ————————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李威跟口罩女子坐在靠里面的卡座，李威的样子像是刚睡醒，其实刚才他也确实是在三楼睡回笼觉。对于这名打扰他午睡的女人，李威倒是没有什么怨气，语气也只是很平常。 但这在口罩女子眼中，李威就有点耍脾气了。她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女子都有种要转身离开的冲动了，但想到自己确实需要李威这样的人，女子还是忍了下来。 女子把口罩摘了下来，李威一眼就认出坐在对面的人是谁，毫不含糊地说，全国至少有十分一的人认识眼前这名女人。不过李威也没有表露出惊讶的表情，江晓冉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的，换了一个人，他还是这个表情。 “你就不惊讶吗？”女子对于李威的反应有点楞，一般人见到她，大概早就尖叫起来了吧，而眼前这名小咖啡馆老板，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难不成在粤省我没有什么名气？”后面这句是对自己说的，声音很小，但李威还是能听见。 “惊讶，我很惊讶。”李威不咸不淡的回话让女子觉得有点是在嘲讽，尽管这真的不是，认识李威的人都知道李威就是这样，但女子是第一次跟李威见面，不知道这回事。 “李老板，你对待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吗，我很好奇当初江晓冉是怎么会选择跟你合作的。”女子的语气有点冷，作为一名全国知名的人物，女子在成名之后就没经历过这样的冷嘲热讽。 “对不起，我平常说话就是这样。”好歹对面的人也是一名家喻户晓的角，李威也只能多解释一下。 “好吧。”女子暂时选择相信李威，江晓冉她认识，都是在圈子里生存的，有点名气的角之间或多或少都会认识，女子跟江晓冉便是在一次综艺节目中相识，之后便经常会有联系。这一次也是在江晓冉的推荐下，她才会来到春城这个山卡拉地方，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城市。 “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李老板有没有兴趣再次出演歌曲MV的角色。”女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本来选角这种事情是由导演决定的，但这一次不同，女子自己身兼数位，一手包揽了导演制作人MV女主，所以女子还是有权力自己决定自己MV的角色的。 李威皱了下眉头，怎么又是MV，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在娱乐圈发展，之前出演江晓冉的MV也只是私人赞助，一丁点出场费都没拿，取而代之的是有缘咖啡馆的名字出现在了MV之中。 这一次，人家这么老远地过来，恐怕就不是在春城拍摄，那就更加不可能会给咖啡馆任何一个镜头，对此李威还是有点不太乐意的。他出演MV的本意就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咖啡馆，这一次大概达不到这个目的。 所以李威陷入了思考。 “我应该拒绝才对，这不符合我的利益。”良久，李威才说出话来。本来李威后面还有话要说，但被女子打断了。 “我知道，你只想宣传你的咖啡馆，对吧。”女子的准备功夫很足，“晓冉都跟我说过这件事了，你出演她的MV也是为了这个。没关系，我可以在我的微博和公众号给你这里做一次宣传，也可以在MV后面加上鸣谢单位。” 女子摆出的条件让李威犹豫了一下，本来他已经不打算拒绝了，女子能够找到他，显然是有人介绍过来的，而介绍人，已经不言而喻，正是江晓冉。以李威和江晓冉的良好关系，以及阿龙跟那位助理小姐的恋人关系，李威都没必要一口回绝。 现在，那就更加不容拒绝了。一名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其影响力可是非常巨大的，一次宣传不知道能给咖啡馆带来多少新客源，能留住极少数对于咖啡馆的营业额来说就已经非常可观。 李威没有故作姿态，这样的条件容不得他拒绝，最后点了点头。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启用一名新人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挺冒险的事，虽然在江晓冉的MV中表现很不错，但她明白，其实那都是本色演出，不过，有冒险就肯定有收获。 李威最近在网络上的人气挺可观，那个更新量很低的微博账号从原本的只有几百关注窜升到了近十万。外形、气质这两点李威都相当不错，如果混娱乐圈，恐怕人气很快就能盖住不少二三线艺人，然而这样的人只是想安静地当一名咖啡馆老板。 在女子看来，李威这是在浪费着自己，但这是李威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别人没法影响，也没有权力替他们作决定。就算浪费又如何，林酸奶的那首浪费唱的很对，很多人就是有着那么一点的倔，为了这点倔，浪费一生又如何。 “那么，现在我有没有机会喝一杯李老板冲出来的咖啡呢？”忙完正事的女子恢复了笑容，这是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大银幕小银幕，她的这记招牌笑容不知道为她圈了多少粉丝，而到了李威这里，最终得到的也只是一句，‘没问题’。 好吧，女子瞬间有了挫败感。 ------------ 095 保密 丝绸一般柔滑的口感，入口之后，恰到好处的独特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迅速占据着味蕾以及灵魂。 我们的生活中，本来就充满了生活的甜酸苦涩，而这口咖啡的香味，足以把这一切都暂时抛开。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也许还在回忆着或艰苦或甜蜜的往事。 “我现在有点知道为什么马尔克斯为什么这么喜欢描写咖啡了。”女子享受完这一口哥伦比亚咖啡，笑着对李威说到，刚才的那副神情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严重失态，不过看到李威根本不在乎的表情，那种尴尬也就瞬间瓦解。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哥伦比亚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被誉为‘二十世纪文学标杆’。而其代表作《百年孤独》和《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马尔克斯对于咖啡的描述很多。 “有一次他的咖啡里被放了足以毒死一匹马的马钱子碱，而他居然幸免于难。” “这个时候，牢门打开，看守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上校打开咖啡盒，发现里面果然只剩下一小勺咖啡了……” 很多语句都在向我们说明马尔克斯对于咖啡的喜爱，作为一名哥伦比亚人，马尔克斯跟别的同胞们没有什么不同。 “晓冉跟我说，她以前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但自从到了你这里后，她就突然喜欢上了。”女子似乎很是满意，“现在我也要爱上咖啡了，真是美妙的享受。听说李老板你的桃宝店最近很火啊，要是我抢不到怎么办。” “凉拌。”李威不咸不淡地回答，这个女人，话语似乎是在撒娇，但给李威的感觉就是比较造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娱乐圈太久导致于本身的性格形成如此，还是因为她这份人本来就这样。 李威很不喜欢这样。该说什么就说，扭扭捏捏委委婉婉的，这算什么，现在又不是要面对大众，只是私底下的见面，做回自己不就好了。不过李威也只是在心里想一下，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没必要了，他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经不住这样的话语。 “咦，李老板你这样的性格真的不是很讨女孩子欢喜啊。”尽管是知道了李威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女子还是很不习惯这样。别人一般都是对她任指任唤，即便是退一步，也很少会违背她的话，像是李威这样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应该说是在成名以后第一次碰到，至于成名之前，哪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不过她已经在娱乐圈混出名堂好些年，对于曾经的种种，记忆都非常淡了。这里也能用一句很多人都说过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难是有点难，不过现在她对李威还有请求，就算再难忍，她都得忍下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因为习惯上的问题。这个世界真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宠着她，保持平常或者厌恶她的人肯定会有，没有人可以讨好每一个人，这无关人格魅力，只是在于每个人的偏向不一样。 讨不讨女人喜这一点李威不是很清楚，但李威知道的是，有人喜欢他有人爱他，这就够了，人数不在多，哪怕只有一个人，对于李威来说也没问题。不过嘛，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在李威身上。 李威跟女子继续聊了一小会，女子便带上口罩离开。作为一位明星，尽管处于休息期，也还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忙。为自己的MV选角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女子还有不少事情，逗留这么一段时间已经算是很瞧得起李威了，虽然李威并不需要女子瞧得起。 ———————— “威哥，那个奇怪的女人是谁啊，虽然最近台风有点多，但也不至于这样包裹着吧。”女人离开后，李威回到吧台，阿涛就立即凑过来。 听到有料爆，阿阳也凑个头过来，耳朵都竖了起来。 只是李威让这两个大耳朵失望了，李威摇摇头，“暂时保密。” “妖！威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谁跟谁，还保什么密。”阿阳不高兴了，随后又贱兮兮地对李威挑了挑眉，“说说呗，我很好奇什么人才至于这么神秘。” “名人。”李威直接把话说开，“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也不差这点时间。” “反正很快就能知道，也不差早点告诉我们啦，对吧。安啦，我的嘴可是很密的，绝对不会透露出去。”阿阳自顾自地点点头。 阿涛这个时候就来拆台了，“你的嘴密？这是我今年听到最搞笑的笑话，告诉你就不必了。”然后望向李威，“威哥，还是就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别管阿阳这臭小子。” “王子涛！我要跟你单挑！sala！”居然被同一阵线的人拆台，阿阳这就不能忍了。 “来啊，召唤师峡谷还是王者峡谷见？随你挑。”阿涛有恃无恐，无论是英雄联盟还是王者荣耀，阿阳都不怎么会玩，顶多也就是白银黄金水平，阿涛这名王者选手还不随便虐他。 “两天后就能知道了，就这样吧。”李威没有理会这两个逗比，既然跟女子说好了在真正确定之前保密，李威就会遵守约定。这跟阿涛阿阳两人的嘴严不严没有关系，而是在于李威自身遵不遵从约定的问题。 听到李威最后拍板，两人也只能放弃，因为两人都熟知李威的性格，决定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两人也不过是想要调侃一下李威，对于他们来说，早两天迟两天并没有什么区别。既然李威不肯说，两人也便不再纠结。 阿阳直接转开话题，聊到了三角带的事情。 “意式那边正在重新装修，停业三天，估计会让威哥你这里增加不少生意。”阿阳在春城可以说是百事通，很多事情都能在他这里打听到，至于阿阳愿不愿意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噢，还有另一件事，我想威哥你会感兴趣。” ------------ 096 玫瑰大老板？ “什么事？”说话的是阿涛，李威没有表露什么神情，虽然阿阳这么说，但对于李威来说，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对于李威的反应，阿阳早就打好预防针了，李威表现出感兴趣固然达到了目的，没有表露出来也不亏。今天他就是传个话，能不能CD跟他周正阳无关。 “王十二跟他身后的大老板有点小争执，那位老板跟我提了提，问你愿不愿意取代王十二。”阿阳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让人猜来猜去很无趣，而且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猜得到。 都到了要找人取代王十二，王十二跟那位大老板之间还算是小争执？阿涛用脚趾头来思考都知道实情肯定不仅如此，两人之间肯定有着巨大的分歧，当然，两人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分歧就说不准了，能够出现分歧的点实在太多，一个个地去猜测，那得浪费多少时间。 有这个时间，阿涛还不如多跟李威学习，或者回屋打多两局撸啊撸也好啊。两个老板级的人物吵架，像他这种打工仔掺和什么。 至于李威，李威没有说什么，不过内心中已经有计较了。从接触王十二开始，李威就知道，王十二跟那位大老板迟早会出现分歧，玫瑰的盈利能够一直保持或者上扬，这个时间就会一直推迟，而没能保持甚至大幅下降的话，这个时间就会提前。 王十二跟他女朋友的经营策略是利用各种优惠活动来吸引新客人留住老客人，小优惠几乎每天都有，店铺面前的小黑板跟微信公众号上面都有，每逢假日也是必定有活动。这样的让利揽客，的确可以确保增加人流量，但盈利就不是那么可观了。 即便李威没有问过王十二店面生意如何，不过作为同行，稍微算算账就能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盈利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经营下去，玫瑰又不是王十二一个人的产业，作为明面上的老板，王十二只拥有40%这个数字。 要是像柏林的阿顺那样整间店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那也还可以熬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情况不一样那就不能用同样的观点来看待了。玫瑰的那位大老板绝对是一名商人，商人逐利，当一个产品不能给他创造利益，或者说足够的利益时，要么退出，要么就是换一个更有能力的合伙人。 王十二跟那位大老板之间的分歧应该就是在于盈利额上面，大老板认为王十二创造的利益不够多，而王十二坚持自己的这种经营理念。 得，估计那位大老板被王十二气得不轻，因为根据小敏的交待，玫瑰庄园已经两天没开门了，锁门方式更是别具一格，用自行车锁直接在门把手绕了几圈……那位大老板也是可爱。 然而这件事李威根本没有收到一点风声，王十二和他女朋友都没在朋友圈发过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阿阳能够知道，大概是因为受了那位大老板的委托过来当说客或者就只是给自己带个话。 ———————— 想到这里，李威就心里有数了。 李威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让阿阳回去告诉那位大老板，只是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至于李威心里怎么想，那当然是拒绝啊！这还是需要考虑的事吗，现在的李威可不想再给别人打工。 自己忙生忙死才拿四成股份，那位大老板什么都不用干，就只有前期的资金投资，这就占了六成，那还玩个屁啊。李威也是很佩服王十二，这样的条件也肯答应，有什么样的条件就干多大的事，如此跟别人打工，万一弄出点名堂，或者业绩一时下滑，对方便很有可能直接把你踢走。 吃过亏的李威现在是基本不会考虑这样的合作方式。当然，像是霞姐那样只出钱以及拿分红的情况就另说，李威很讨厌别人对他的经营指手指脚。李威会坚持自己掌管整家店的最大权力，如果觉得实在不行，那就散伙呗。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拒绝。李威还想跟王十二谈谈。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春城也就那么小，朝不见晚见，李威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招恶名。换一个理由就是，李威可不希望失去一名能够一起做大蛋糕的竞争对手。 把春城的这份蛋糕做大，光凭李威是不可能的。加上阿顺、刘明和王十二才有点几率。想要把蛋糕做大，人们对于咖啡的接受率必须要提高，四间咖啡馆，有着不同的客流，人多了，就好办许多了。 “威哥，阿阳说的那个提议，你想接受？”阿涛恢复了正经状态，这种时候也确实不是耍傻的时间，该严肃的时候，阿涛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李威摇摇头，“接了就是个烂摊子，砸自己名声？” “那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阿涛不明白了。 “现在闹矛盾的双方都还没接触，接受拒绝都不是人。”李威望着门外的风景，夕阳，火烧云，明儿又要刮风下雨了，“先跟十二谈谈，再看看那个大老板如何说。倾听之后再拒绝也不迟，这样他们也没有闲话可说。” “奸诈的威哥。”好吧，严肃了两秒的阿涛又打回了原形。 其实，说实话，对于王十二跟那位大老板有什么争执都好，李威都不想理会，就算真的分歧很大，李威也不会接手那种烂摊子。不是因为李威接手后打理不了，也不是因为跟王十二的交情。 打理的话，可能一时间不能让玫瑰的营业额有大幅度提升，但维持下来慢慢增长还是可以的，李威有着足够的自信；而跟王十二的交情，嗯？他们之间很熟？别开玩笑了，不过是泛泛之交。 李威不愿意给人打工才是真正的理由，尤其是这种有着前科的大老板，鬼知道这位大老板会不会像卖了王十二那样将李威给卖了，到时候李威找谁说理去。 ———————— 李威摇摇头，别人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吧，做好自己的生意才是正途。 ------------ 097 阿阳的为难 “我觉得你还是另外找人为好。”阿阳打着电话，跟电话对面的人谈话，阿阳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嬉笑的态度，严肃起来的阿阳如果被有缘咖啡馆的工作人员看见肯定完全认不出来这就是阿阳。 跟阿阳通电的人在身家上面比起阿阳还要多出不少，至于具体数字是多少，这就比较难猜了。阿阳如此严肃地跟这个人说话也是因为这个人可是阿阳的金主之一，阿阳在春城的不少生意都受过这个人的照顾。 如果说阿阳在接手他老爸周义彬的生意后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快速扩张，这个人的帮助实在功不可没。这一次这个人想让阿阳帮个小忙，真的只是小忙，连说客也算不上，仅仅是让阿阳在李威面前提及一下这件事，这样的忙阿阳不可能不帮一下。 尽管结果并不是很好，但阿阳要帮的忙已经帮了，对于电话那头的人满不满意，阿阳就没法决定了。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他明确拒绝了？”电话那头只是抛来一个疑问，暂时还没有指责。 “没有明确拒绝，李威说要考虑一下，不过以我对李威的认识，他所说的考虑一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接下来他可能会去找王十二商谈，说不定也会通过我找到你聊一聊。”阿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对面那人对于阿阳来说算是可以交心的人，在这件事上给点意见让那人别太盲目还是很有必要的，“李威这个人看起来无欲无求，但表面不一定就是实质，表面的无欲无求只是为了掩饰李威更大的野望。” “这么说，我就更加不能放过这么一个人了？”电话那头似乎来兴趣了，本来他只是看到李威经营有缘咖啡馆这么短时间就能跟三角带的三家抗衡，认为李威入主玫瑰庄园后能给咖啡馆带来更好的收益，现在看来，他也是小瞧李威了。 “如果能把李威抓在手里，对于这一行的任何老板都是一件幸事，不是我说话夸张，李威确实有这个能力。”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这样的话，如果他通过你找我，直接把我的私人号码告诉他，我倒是对这位李威有点兴趣了。” “事情可为就谈，不可为的话，还是好聚好散为好，霞姐那边对李威也是挺关注的。”阿阳再次提醒对面那位。 “这个臭婆娘……她跟李威很熟络？” “说熟络也算不上，但如果同样的条件，李威选择霞姐的几率非常大。”阿阳说到，“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两边都不选，我说过了，李威的野心很大，他不会屈于别人之下。” “再说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 阿阳听着手机的忙音，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李威跟自己也算是个能交心的朋友，能够肆无忌惮地开玩笑的人确实已经不多了。 很多人，在阿阳面前，不是有事相求就是虚以为蛇，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要跟阿阳做朋友。阿阳对于那些人也只是虚以为蛇，既然他们都不交出真心，阿阳为什么要对他们付出真心，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互相付出的，一方没有付出，另一方怎么会舍得。 可能会有光一边付出的傻子，但那样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非常少了，而他阿阳自然不会是那种傻子。阿阳是一个好人，大家都知道，但阿阳不是滥好人，帮助别人只是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帮的，帮了别人反而会损坏自己利益的那种，阿阳只能say goodbye。 但对方是那个人，无论是利益方面还是恩情上面，阿阳都不敢推托。 阿阳觉得现在两边都不是人，人有时就这样，身不由己，尽管以阿阳现在的身家，在春城不需要看多少人的脸色行事，但始终还是有人能够压着他，只要还没爬到最顶端的层次，那就还会有可能再次经历这样的情况。 “回头给李威道个歉吧，这事我确实有点不厚道。”阿阳摇摇头，把手机塞回裤兜。现在阿阳已经来到一处酒行，这里跟有缘咖啡馆相距不是很远，从有缘咖啡馆走路过来也只是需要不到十分钟的事情，开着车，阿阳五分钟不到就到门口了。 没有停车位，阿阳也像其他人一样停在道路两边，像春城这样，交警很少理会这样的违规停车，一般只会在有指标的时候才会派人巡一下发点牛肉干。不过阿阳在交警那边有人，有什么事情阿阳都会提前一点知道，就算是查也不会查到阿阳头上。 现在嘛，没有人熟人提前给阿阳打招呼，那就是可以随便停了。阿阳把车子停好之后便走进了酒行。 酒行看起来没有多大，一楼也就是四五十来方，展示着不少红酒洋酒，像什么马爹利、轩尼斯都有，不少都是很大的像是一斤装两斤装的那种，春城人对于这种大瓶装倒是挺欢迎的，销量反而比700毫升的更好，尽管价钱上面肯定是大瓶装的贵。 一楼小没有问题，上面还有二楼三楼，一楼只是起一个展示作用，在这里买了酒之后可以带走也可以在这里开来喝，桌子摆在二三楼也可以起一些隐秘作用。 整间酒行的主色调是红色和黄色，让阿阳觉得有点刺眼。关于这一点，在阿阳帮这里装修的时候就已经吐槽过了，只是这里的老板娘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阿阳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好在二三楼上面不是这样的色调，不然阿阳绝对不会来这里喝酒，太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小阳你来了啊，小波和小辉他们在三楼，你是跟他们约好的吧？”阿阳刚进门，酒行老板娘就对阿阳打起了招呼。 老板娘的年纪比阿阳大一轮，只是模样依旧还保持着像二十来岁的女生，沧桑倒是有点，但这只能说是为她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而且，未婚。有着这位老板娘在，不少单身男士以及已婚男士都跑过来看看能不能受到老板娘的青睐。 然而，这些人都想多了。 ------------ 098 阿阳的决定 老板娘的名字叫做邢沅，邢这个姓氏不是很多，不过还是有的，较为出名的大概就是某个反X复X的吴姓人士的老情人了，呃就是你们想的那位陈圆圆啦，陈圆圆原名就是叫邢沅。 老板娘的容貌虽然称不上什么闭月羞花，但也算是中上之姿，加上早年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身上带着故事，让老板娘有着独特的韵味，不少男人为了一亲芳泽而在酒行中购买消费，尽管结果是全都碰了壁，没人凑得到一点便宜，但这些人还是不断地凑过来。 似乎这成了一场竞赛，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老板娘的青睐，可能这个人对老板娘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但为了赢下这场竞赛，他们也傻乎乎地凑过去。 老板娘本人对此表示嗤之以鼻，所谓的竞赛这件事情她还是有点了解的，人多嘴杂，谁都没法保证能够守住这个公开的秘密，老板娘自然有渠道得知，不过嘛，老板娘也没有揭开这个秘密，反正得益人是她，不就是传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吗，重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钱到手就行了。 什么男人都不如钱可靠，这是老板娘邢沅的真实想法。 ———————— 阿阳走了进来，老板娘对阿阳打声招呼，对于阿阳，老板娘还是挺热情的，因为老板娘知道阿阳跟那些拿她来当竞赛工具的臭男人不一样。阿阳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喝红酒而已。 基本上阿阳都是在这里购买红酒回去喝，当然例外情况也是有的，有朋友在这里喝着的时候，阿阳也会选择留在这里喝。 “阿波和阿辉都在啊，嗯……算了，还是不上去陪他们了。”阿阳考虑了一下，指着展示架上面的一瓶甜红，“今晚换换口味，邢姐帮我打好包装，我还是带回家慢慢喝吧，有点烦心事，回去静静思考一下。” “静静思考你需要一瓶伏特加，而不是甜红。”老板娘似乎在开着玩笑。 “我又不是求醉，喝伏特加干嘛，喝点甜红主要是想让心静下来。真求醉的话，我为什么不上去找阿波和阿辉他们，这两个酒鬼肯定又是两斤装马爹利。” “你还真的猜对了，他们真的又在喝这个。”阿阳能够猜得出来老板娘并不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十次有七次是叫上一瓶两斤装马爹利，而另外三次则是轩尼斯，跟这两人相熟的人基本都能蒙对。 老板娘很快便把阿阳需要的酒包装好，其实也不需要怎么包装，从箱里抽出一瓶，再塞入准备好的铝罐，放进袋子，简简单单的三个步骤，加起来都不需要两分钟，“有烦心事最好还是找人倾述一下，憋在心里没好处，姐姐的建议就是这样，好了，给你。” “有需要的话会来找你的邢姐，到时候别嫌我啰嗦就行了。”拿到酒后阿阳就离开了酒行。 目送阿阳离开后，老板娘邢沅就收回了笑容，一般情况下，她就是这副表情，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臭男人，她是从来都不会给好脸色的。当然，那些臭男人贴过来给她送钱，她也是照单全收，她又不是逼着他们过来消费，你情我愿谁怪得了谁。 而对于像是阿阳这种比较纯粹就是过来买酒喝酒的人，她才会露出笑容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对于一名快到四十、经历过比较多的事情的女人，邢沅可以说是看透了男人的心思，只需几眼，她就能大概猜出这个男人对她是否有企图。 没有企图、就是纯粹买酒喝酒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那么部分，尽管在消费能力或者消费次数上面比不上那些有着明显企图的男人，不过就算撇开那些臭男人，这一部分的人的消费，也足以维持酒行的开销了。 所以邢沅不需要给那些臭男人好脸色看，这便是她的底气所在。 ———————— 阿阳直接驱车回家，阿阳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也权算是他的家吧。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作息时间问题，太夜了回去吵到爸妈就不好了，不过吃饭什么的，阿阳还是会回去跟爸妈一起吃的，当然，有应酬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空无一人的屋子，阿阳打开了灯，一百多平的房子，现在看来异常空旷。原本这套屋子是阿阳爸妈准备给阿阳结婚用的，然而直到现在，阿阳还是一个人。 恋爱倒是谈过几次，那啥伴侣也有不少，但能够坚持下来维持关系的一个都没有。主要都还是阿阳自己的问题，阿阳也知道自己对待一样事情缺乏新鲜感之后，很快就会淡忘掉，除非这份新鲜感保持得足够久，久到阿阳养成了习惯。 就好像喝咖啡喝红酒品茶，这些都是长久维持下来养成的习惯。 阿阳叹了口气，把红酒拿出来，吧台中拿出高脚杯。看着窗外的春城夜景，自斟自饮起来。 说是有烦心事，其实也算不上，左右为难这种问题阿阳也是经历过，尽管那时候阿阳的身家跟现在完全不能相比，但心情都是一样的，不甘、内疚，然而自责也是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阿阳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 阿阳看了眼手机，苹果8的屏幕显示着通讯录，其中一个名字是阿阳现在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人。 王十二，这个即将要被那个人抛弃的可怜家伙。王十二其实也不算穷，起码之前经营意式的时候赚了有不少，但她这个人就是太大手大脚，尤其是对女人的时候，几年下来基本没有攥到什么钱，也就是有着一些机器和他自己的技术。 王十二便是以那些机器和技术入股，占了四成股份，论起价值也有那么几十万，不得不说，那个人之前也确实是非常瞧得起王十二。 但现在嘛……阿阳摇摇头，所谓的价值都是一时一个价，需要的时候，它可以值很多钱，而一旦不需要的时候，那么就是一文不值了。 阿阳想了想，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 099 不想出版的写手不是好…… 我的路上，不存在着永远独自前行这种东西。 然而事实却总是这样，总是喜欢与理想相驳。 命运只是个爱恶作剧的孩子，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坦然。 因为，就连我这种人都不希望向他坦然，那么命运这个小孩也未免太孤单了吧。 其实，命运也只是个寂寞的死小孩而已。他会去作弄一个人，全因为他太寂寞了。 所以我学会了原谅。 命运手中握着的天平开始倾斜，时间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我邂逅了命运，在我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走进了我的生活。 不，他一直都在影响着我的生活，只是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他上身穿着白色的西服，仅扣着一颗钮，下身却是一条很随意的淡蓝色休闲裤，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配搭。 穿着这样配搭的是一名少年模样的人，也许是人吧，至少看起来像。 我望向他，我很惊讶。 因为，这名少年身高模样都几乎跟我一模一样，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告诉我。 他，并不是我。 我望向他，他也望向我。他觉察到我觉察到他，他也有点惊讶。 虽然只是那么一霎那，但我也发现了那小小的触动。 “原来还是有人能够发现我的呀。”那张看起来几乎和我一样的脸，露出了邪邪的笑容，那是一幅很协调的模样。 不过如果这样笑起来的人是我的话，那会是一张多么苦逼的脸呀。一想到这里，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就忽然从心底漫起。 回过神来，少年已经不见了。 这是幻觉么，不知道，也许是吧。 当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 年轻人把最后一句敲下，就把文档切换开了。这样的文章根本不适合网文，而他现在还要依靠网文来给自己提供生活必须的金钱。年轻人只能叹口气，继续在自己正在连载的稿件上面敲打文字。 若果想要在网文之中稍微站得住脚，让读者看个爽这一点就必须要满足，爽字有着几重意义，字数要多、情节要通俗要high、女角色什么的……大家明白就好了，不需要说太明白。年轻人为了能够多点收藏多点订阅，就只能往这上面靠拢，尽管这确实不太符合一开始他写作的初衷。 原本只是想抒发自己对文字的喜好，他开始了写书的旅程，天涯贴吧上面都有着他的连载故事，看的人还是挺多的，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全职写手。在经历了150万字均订不到200这样的噩梦之后，他有点迷惑了。 虽然在编辑以及一些写手朋友的指点下，他一点一点地改变自己，口味更偏向于大众网文读者的喜好面，新书无论是收藏打赏还是订阅都有了可观的增长，但他更加迷惘起来。 这还是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吗？不是！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根本激不起自己的写作欲望，每天都只是在完成日常任务，像是流水线工作一般，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灵魂，他有点受够了……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啊……受够了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码这不情不愿的字。不过年轻人现在脑子里满都是刚才那本《命运是个死小孩》的后续内容，今天的网文更新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好在都是套路，即便不带脑子，水平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到两个小时，每日更新需要的4000字就码完了，年轻人把更新上传到作者后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切换到刚才写着的开头的文稿。刚才写的只不过是楔子，跟前期的正文关联不大，但后面的某些剧情写出来后就能发现楔子的内容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保持悬念这回事其实出版文和网文都是一样的，勾起读者的阅读欲望，让人跳下坑中，而区别就在于出版文不需要那么直白通俗，同时也不用每天都要更新给读者阅读，可以在不断地思考与修改后等待出版再给人一次性阅读全文。 但出版文的竞争更加激烈，不出名的更难出头，门槛比起网文高出几个阶级。不过这也没法阻挡写手作家对出版的渴望，即便是网文写手，也是非常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够出版，无关利益，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 楔子之后，年轻人打出第一章节的名字，《有个男孩，他叫车北豪》。故事的一开头，猪脚车北豪只是一个很颓废的孩子，无论是各种方面。 ———————— “车北豪！！”历史老师在教台上以一种近乎嘶吼的方式喊着这个名字，班上所有的人都齐齐唰地望向那个颓废的孩子，恩，车北豪就是那个倒霉孩子的名字，虽然初听起来会觉得很别扭。嘛，只要接受了这种设定其实也还蛮入耳的。 不过历史老师这么嘶声力竭地喊着这个的名字，应该会有些重要的事情吧，于是，尽管不是很情愿，倒霉孩子还是站了起来。 “暑期作业呢，怎么没见你的作业？” “额，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没做的话就乖乖给我到外面罚站去！” 其实车北豪是有做暑期作业的，每一门功课都完成了，而且是刚开始放假就完成了。不过到准备回校的时候他才倒霉地发现，自己花了几个通宵做好的暑期作业，作业本压根就不是他的，而是班上一个被称为‘大哥’的同学的，据说这是那个外号‘军师’的同学给‘大哥’出的主意。 因为他们都知道，车北豪这个怂蛋肯定发现不了自己的作业本子早就被人掉包了。 也的确如此，整个假期车北豪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作业本会被掉包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去故意查看一遍是不是自己的作业本吧。 还没等到车北豪感叹完，下课铃就欢快地敲响了，他也能回去自己的座位上歇息，因为昨晚他还在奋勇地和暑期作业厮杀。睡意侵袭着他疲惫的身躯，不过刚坐下来，他的睡意就完全没有了。 ------------ 100 一个开头 阿阳放下了手机，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没有负担的感觉真是美妙。给王十二通了电话，告诉王十二一些事情，王十二对此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他跟背后大老板闹掰的事情肯定会有部分人知情，春城很小，小到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王十二也接受了阿阳的提议，跟李威谈一谈，至于结果会怎样，王十二不知道，阿阳也不知道，但不谈一下，就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为了自己的理想和钱包考虑，王十二理所当然会答应阿阳的提议。 阿阳跟王十二的通话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分钟，说出问题，应下提议挂下电话，就是这么简单，两个男人还需要什么客套话，有事直说就是了，王十二又不是什么输不起的男人，面子倒是会爱惜一下，不过现在是要面子的时候吗？ 后面王十二跟李威怎么商量，就不跟阿阳的事了，反正能够挽回的，阿阳都尽量了。做人但求问心无愧，阿阳便是如此，结果如何不重要，过程对得住自己就好了。 不知不觉，邢沅那里买来的甜红已经基本进肚，阿阳连一丝微醺的感觉都没有，甜红实在没法让他有这种感觉，若是换成威士忌伏特加还有可能，呃，你说金酒？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喝金酒，杜松子那股味道简直让阿阳想做藕，换成龙舌兰还差不多。 天色其实还早啦，对于夜猫子来说现在连前戏的时间都还没到，不过在家已经喝了酒的阿阳，完全没有兴趣出去溜达，即便是李威那里也暂时不想去。主要是不想面对李威，心中有愧始终在阿阳心中留着少许阴影，阿阳需要一点时间去消除。 “既然不想出去，那就开始吃**！”阿阳最近迷上了吃鸡，这款游戏还是挺有乐子的，每一局都有不同的笑料。阿阳玩游戏不就是为了放松自己，吃鸡就非常符合阿阳了。 ———————— “车北豪，是吧？”风停止吹拂，那双仿似能看穿灵魂最深处一般的眼睛终于能被车北豪望见，而墨绿色的眼眸也不断地观察着他，像在观察着……猎物？ 车北豪并不喜欢那种眼神，更不喜欢有人用那种眼神望着他，但是他也没办法阻止。他总不能走过去把这位少年的双眼捂住，或者，把他直接推下去吧，虽然说这里只是二楼，即使摔下去也不会落个断手断脚的后果。 似乎能够读懂车北豪心里想着什么一样，少年把双眼闭上，“他们是察觉不了我的存在的，你很特别。噢，就算你把我推下去我也不会出任何事。” “我很特别？一直以来，我，其实不仅仅是我，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怂蛋而已，有什么特别的。”车北豪顿了会，似乎自己谈起这种话题会有点伤感，不过车北豪好像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感伤，“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我很特殊，那么我的特别之处肯定是特别的怂吧。” 可说完，车北豪就更伤感了。 “对，就是因为你特别怂。”少年一脸的严肃表情，不过这种严肃的表情没有持续几秒就变成了笑脸，墨绿色的瞳孔被眯成细线的眼睛掩盖住，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开个玩笑的啦，就算你是真的很怂，也并不是你特别的原因。” 车北豪的表情变得更加沮丧，就算是事实也不用重复这么多遍吧。 “不过真正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哦，对了，我叫命运，你的命运。”依旧是少年的那张笑脸，这让车北豪想到了初遇时的两人，一个是笑起来如此自然的阳光少年，而另一个是看他笑还不如看他哭的自己，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模样是多么的相似，但如果有外人能够来对比的话，立马就能分辨出来。 命运，听起来好中二的名字，真有人会取这种名字吗，不过他不是人类吧。车北豪想着。 “算了，你爱怎么扯就怎么扯吧。”其实车北豪也想和少年聊多一会，因为在这个班上他想找个人说多几句的机会都没有，难得有个人陪他聊他会不乐意么。 可是车北豪真的很有睡意了，课间只有十分钟，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补眠了。 “你确定你要睡了？” “我很累。” “那你错过这个瞬间就和我无关了。” “什么瞬间？”已经睡意弥漫的车北豪望着少年，少年墨绿色的眼睛没有继续看着车北豪，而是望向教室的后门。 没办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车北豪努力克制着侵袭的睡意，以一种及其别扭的姿势转身，等待。 一秒，两秒。她在后门出现。 他望呆了，她只是很平常地从后门走进教室，电风扇只是很随意地吹拂她的发梢，发梢也只是很随意地随风摇摆。 少年不懂车北豪为何会对这一幕看到呆眼，不过少年也不愿意去懂，“人类都是些很难明白的生物。” 不过车北豪并不去理会命运的嘀咕，只是默默地记住这个美好的一刻。美好的人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特别显得印象深刻，而这一刻无疑就是这个某些时候之一。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车北豪就开始喜欢记住这些他认为美好的时刻，也许是从认识她开始的吧，也许不是。 ———————— 年轻人霹雳吧啦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一个一个地出现在文稿当中，似乎根本没有经过思考，文字就像是自己成形一般。写下来的速度很快，他更新那些套路网文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快。 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但管特娘的为什么，灵感爆发如尿崩不行啊！一不小心，刚开始的文稿就突破了一万字，时间不知道走到了哪，等到年轻人写着写着开始卡住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左手旁的闹钟。 半夜十一点！ 他是吃完晚饭、六点多一些开始码字的，码完更新差不多到八点，而这篇开头，一万字，他不过用了三个小时，换成网文写手的速度，这真的算不上什么，但若果是以出版为目标来写的话，就会显得过于急躁了。 年轻人回过头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这个开头。 ------------ 101 乡村小路带我肥家 文笔还是很稚嫩，或者这是长期写网文带来的坏处之一，不少地方都比较缺乏干练，一些需要一笔带过的情节被他带上了一大段并不是一定需要的东西。若是出名的作家，或许这会是一项加分点，你不看看某坑王江南。 但这种毛病落在新人手中，就是赤果果的诟病了，没有人气，就没人会愿意看你唠叨。 “还是好好想想情节吧。”年轻人把一些不必要的都删除掉，这一删除，直接就是没了两千多字，不过年轻人没什么好纠结的，也没怎么觉得可惜，反正那些都是鸡肋，勉强用了也就是多点字数。 把稿子稍微修好，时间已经过十二点，年轻人有点累了。这种时候他便会走到楼下靠近马路边的那家咖啡馆处喝一杯单品咖啡，喝完再回来继续战斗。 想到就立马出去，甚至连衣服都懒得换，反正他又不是什么过于注重形象的人，况且现在的打扮也不是说非常失礼，优衣库跟怪物猎人联动的短T、以纯的卡其色休闲长裤、大白造型的……拖鞋，也就是拖鞋会稍微失礼一点，不过这都大半夜的，有谁会在意你穿什么鞋子啊！ 年轻人的屋子跟有缘咖啡馆只有四五分钟的脚程，加上下楼的时间也不过六分钟。来到的时候，吧台正在搞卫生，客人也就只剩下一桌，看样子也像是快要走的样子。不过自己只是过来喝杯咖啡，应该没关系吧，年轻人想着。 ———————— “哟，作家又来了啊，现在没时间给你冲单品，来杯奶啡如何？”阿涛看到有人进门，刚准备说准备关门不接待新客人，看到是这一位，立马转了口风。 “大作家个球，小扑街才是。奶啡也没问题，给我来杯拿铁吧，呃特浓也行。”年轻人把选择留给阿涛。 “又要通宵码字？”阿涛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开始为年轻人制作，阿涛拿的是小杯，他要做的是意式特浓，这是比较简单的一个选项，也很节省时间，无论是制作还是喝都非常节省时间。 “没有，最近要倒时差了，每天熬到深夜实在太痛苦了，打算换到白天码字，晚上好好睡觉。” “嗯嗯，深有感触。”深有感触个屁，阿涛这家伙熬夜无非就一个原因，打机。这种非工作原因的熬夜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行为，阿涛还拿出来跟年轻人分享，“每次熬夜打机，第二天总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非常困，注意力严重不集中，有一次还差点摔了杯子，唉……” “……”年轻人无言以对，打机这种狗屁原因就别说出来啊。意式特浓就只有那么一小点，一口就没了，不过年轻人还是让它坚持了两三口。 就算是这样，年轻人也没有坐多久，本来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夜，咖啡馆最后的那张桌子也已经站起来买单，他也不好碍着人家关门，喝完之后，便结账离开。 年轻人觉得今天自己非常有灵感，就在喝咖啡的时间里，他就又想到了不少情节，作为一名写手，这样的状态简直让他兴奋，他觉得，今晚又可以修仙了。 阿涛目送年轻人离开，虽然来的次数确实不是很多，但对于这个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真的太像一名搞创作的人了，根本不像是四贱客的那位段子手可以相比较的。不过阿涛也没有想太多，最后一桌客人都已经结账离开，阿涛立即开始算账，算好账就可以回屋玩撸啊撸了！ 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然而生意额已经足以比得上往常节假日的营业额了，可能这就是名气带来的好处，本地人会过来凑热闹，外地人也会过来瞅一瞅，如此一来，就算转化成为熟客的比例不高，对于咖啡馆来说也绝对爆满了。 所有店员都在快乐并痛苦着，累自然是很累，每天都要进行激烈的苦战，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但为了软妹币，累又算得上什么。没有人会嫌钱多，即便再富有的人，也不会介意自己的资产变得更多，更何况他们这些打工仔，多出的那几千块，足够他们挥霍好久了。 关门的是阿涛，李威没有在店里，现在李威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出去干嘛？那还用说吗，找情人啊。尽管李威和施莉两人都没有明确表示出复合这个字眼，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说出来。 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李威又不是马，理会这种东西干嘛！该把握的东西就应该把握住，尽管李威曾经说过，两年内都可能不考虑找女票……呃，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吗，就连那个说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仁兄，现在都向生活命运低头了。 反正李威不会纠结，所有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不该来的时候李威不强求，来到了李威也会欣然接受，矫情那么多干哈子。 一边听着《乡间小路带我肥家》一边时速100公里向妖都移动，李威现在心里没有一点波动，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说意外也是有点，但也没有那么意外，李威没有必要想太多没有关联的事情，也不需要有什么不必要的思想。 ———————— 另一边，回到屋里的年轻人。在他走路回来的这段距离里，脑海中已经不断在补充刚才想到的思路的细节，电脑一直是开着的，一回到屋，打开文档，年轻人便立马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 车北豪有喜欢的人，高中生嘛，情窦初开很平常不过。 车北豪喜欢谁，这在他的班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还以为这是秘密的人大概也只剩下车北豪，噢，还有那个车北豪喜欢的人。 不过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并没有打破这个秘密，似乎，看这个怂小孩一直怂下去会是一种很好玩的事。 有个人本来想站出来为车北豪说些什么公道话的。但是她怕，怕从此车北豪和那个人的关系会因此而变得微妙起来，很多关系都是因为一些很微妙的细节而突然转换风向，她很怕。 同时，她也怕自己和车北豪的关系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很僵。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不适当地想给车北豪一些安慰。 但是车北豪从来都不知晓，所以车北豪每次都很恰好地把她的好意拒绝了。 ------------ 102 计划与变化 这一个章节的名字就叫做《多少角的爱，错了，根本就没有！》，大概剧情便是……哦先不剧透。 ———————— 谢晨熙是车北豪的其中一位同学。 车北豪的家跟谢晨熙的家相差了近十公里，一个住在城东近郊边上的某间公寓楼里，一个住在城南LC区的四合大院。 公寓是车北豪的父亲所在公司分配的，但父亲常年出差在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异了，公寓也只是相当于车北豪一个人住而已。独自一人住两房两厅的公寓屋，那得多寂寞。 大部分上学的日子里，车北豪老早就会骑自行车到LC区买豆浆和小笼包吃，然后‘顺道’和谢晨熙偶遇，谢晨熙没有询问过车北豪的家在哪里，车北豪自然也不会自己透露。 不过即使是偶遇到了谢晨熙，车北豪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后不声响地跟在她后面一路骑行到校而已。 他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搭讪！ 偶尔有些时候谢晨熙会主动找跟在身后的车北豪说话，不过在车北豪的吱吱唔唔中，话题很快就断掉了。其实车北豪也有很多东西想要跟谢晨熙说，在两人遇见之前车北豪就在肚子里打好几万遍腹稿，但总是在见到面的那一瞬间，车北豪就把之前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了。 悲伤得就像是二流的校园爱情剧一般。 这又是一天偶遇到谢晨熙的日子，有点出乎意料地，一见到车北豪，谢晨熙这次很主动地和他打个招呼，然后让他和她一起上学校。受宠若惊的车北豪忙着点头，哪敢不答应呀，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 “阿豪呀，你有喜欢的人吗？”路上，谢晨熙问了这个问题。 “有呀。”这是如实的回答。 “哦，真的，是谁呢，我们学校的吗？”谢晨熙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这该说是迟钝呢还是迟钝呢。 车北豪刚想回答，差点没把‘就是你呀’说出口，只是车北豪的左脑刚好转过来了，胡乱说着不是一个学校的。 其实说出来车北豪料想谢晨熙也只会当做笑话一般，听听就过去了。这会让他更加沮丧的。结果还是车北豪吱吱唔唔地找其它话题推搪了过去。 后来车北豪跟龙钧谈及过这件事，龙钧给车北豪带来了个不大不小的噩耗。谢晨熙有喜欢的人了，那人是他们学校高中部的学生会副会长，好像是之前校运会时认识的。 车北豪不高兴，因为暗恋的人有了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自己。 龙钧也不开心，因为车北豪不开心。 都是一群不诚实的孩子。 ———————— 年轻人把这个章节写完，抬头望了一下窗外，天色已经鱼肚白，“呵，还说什么调整作息，又熬了一晚。” 摇摇头，把稿件保存好，关机睡觉。可能是因为真的太累，也有可能因为能够写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一觉睡得特别舒心。舒心的时候，睡觉也特别踏实，反正一觉睡醒，他就快要跟太阳说拜拜了。 肚子饿到已经不断在抗议打鼓，点快餐估计也有点等不及，年轻人拿出早就备好的合味道杯面，饮水机都是保持着开启，打开盖直接滚热水，五分钟后就O了个K。 年轻人的脑子里依旧还是满满的剧情，但为了生活，网文那边的更新肯定不能断，尽管很不愿意，年轻人还是屈服了。 ———————— “你能不能找好去处再约我啊，怎么都要我去想，这一时半会的能想出个啥来。”汉堡王中，施莉在向李威抱怨，不过身体还是很实诚地咬着汉堡，肚子饿了，不吃东西会死人哒！ “懒。”李威一个字就让施莉无语，这算理由吗，这算理由吗，这算理由吗！重要的事说N遍都不为过。 别人约会，男方基本都会计划好去处再带女孩子出来，即便计划不是很明细，也会有一个大致的目标。而李威呢，来到妖都，直接就是在大剧院旁边的星爸爸坐着等施莉下班，从早上一直做到傍晚，虽然李威中间点了好几次咖啡，星爸爸的服务员也不好赶人，但施莉还是有点想问问李威，‘你不腻味吗？’ 要不是早就知道李威的这种性格，小情侣之间早就吵起来了，只能说是理解万岁吧。好在施莉也是知道李威的这种性格，指望李威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施莉在临下班前暂时想了一些行程，噢，当然，汉堡王可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之内，对于美食有追求的施莉怎么可能会想到洋快餐。 但有时候现实也是很会捉弄人，计划好的去处挤满了人，等号排队的队伍也是满满的，估计没有两个小时是轮不到他们了，施莉也就放弃排队的心思，因为她太饿了。 而就在这种时候，旁边的汉堡王刚好有了位置，看了一眼施莉状态的李威直接拉着施莉进去。 “饿坏身体就不好了。”很普通的一句话直接让施莉放弃了挣扎，跟着李威进去了汉堡王。 “热量好大哦，这下子又得开始健身了。”望着已经被清扫一空的桌面，施莉很有负罪感，吃不胖的体质是一回事，但保持身体足够健康就又是一回事了，洋快餐带来的热量脂肪卡路里足以让大多数女孩心惊胆战，施莉也不例外。 “接下来怎么安排。”李威是一点都不想考虑这种问题，直接把包袱丢给施莉。 施莉也是料到李威会这么问，“陪我去买买买，然后去看《与君相爱100次》。” “这部电影不是下画了吗。”尽管不是非常关注电影什么的，不过李威还是知道这一点的，这部电影早就在两个月前下画了，现在应该不可能在电影院看得到才对。 前面已经说过，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既然施莉说得出来，也都做好了计划，那就说明确实有地方还在放映，至于在哪里，李威不是很想了解，到时候由施莉带路不就是了，李威总不至于被施莉带到某个角落嘿嘿嘿了吧。 ……虽然李威也没所谓。 ------------ 103 好有缘哦大兄弟 李威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尽管不知道这种预感从哪里来，不过李威对于自己的这种预感还是比较信任的。至于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就应该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夕。 “哦对了，李威你有带钱出来吗。”施莉笑着跟李威说。 李威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刚才施莉好像说要去买买买，买买买！ 李威明白为什么会有不祥预感了，跟女人逛街李威试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试第二次了，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一个女人该有的体力，平常做点运动就要死要活的，一到这种时候，女人们就好像突然觉醒了什么很可怕的属性，完全不会知道疲惫是什么东西。 李威好想推托有事情，不过这里又不是春城，这里是妖都！能有什么事情，而且李威在妖都的朋友同学也不知道他过来，根本没有借口啊！ 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摆在李威脸上，这副表情直接就被施莉拍了下来，“嗯嗯，表情不错，总算不是面瘫表情了，我决定了，这张照片就用来当手机桌面吧。” 李威现在好像点上一根烟…… “哈哈，骗你的啦，你这表情这么糟糕，拿来当桌面说不定我连手机都不想玩了。”施莉也不再逗李威，虽然觉得欺负李威比较好玩，但她也知道凡事都要有个谱，玩笑开一下两下就好了，说得太多反而会引起反感。 ———————— 李威的噩梦开始了。女人在逛街的时候总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能量，更不用说平常时候的施莉体力也是非常不错，在爆发之后，战斗力估计就直接爆表了。 单单是在天河城，施莉就直接逛了近两个小时。买东西从来都不是女人逛街的最主要目的，挑东西才是，东挑西拣地，她们不在乎会不会买某件商品，她们在意的只是在购买之前挑选的乐趣。 当然，遇到心仪的物品，在口袋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她们也是不会错过的。在这一点上，施莉表现得也还好，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在挑选，一会是给自己挑选东西，一会在对着李威摆划，真正要下手购买的东西没有几样，大多数都还是给李威买的。 因为施莉觉得李威的穿着打扮有点过于老气，虽然说这让李威有种独特的魅力，但施莉还是觉得有朝气一点比较好。同时她也是抱有点小心思，有着那股独特气质在，李威身边总会聚着不少女人。 可能李威对那些碧池们没有什么意思，但很难保证那些碧池不会对李威起意图。施莉远在妖都，根本不可能时刻盯着李威。为了减少隐患，施莉打算改造一下李威，改造首先就从穿着入手。 施莉给李威选了几件风格跟平常的李威完全不一样的衣服，穿起来确实很好看，至少看起来不会那么土气，不过认真地留意的话，穿成这个样子的李威就好像路人甲一般，完全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李威也觉得有点别扭，这样的打扮如果早四五年，或许李威会很喜欢，但心境已经不一样，再穿起来感觉也就完全不一样。不过在施莉面前，李威没有摆出什么表情，任由施莉如何挑选，反正这些衣服在回到春城之后，它们的命运基本都是堆积在衣柜里了。 顾及施莉的感受是一回事，但在此之前，李威首先要顾及的还是自己的感受，自己穿起来都高兴不起来了，那还怎么服务好客人。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施莉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停的样子，李威手上拿着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体力倒还好，消耗不算太大，就是心比较累，施莉这家伙就连买内衣也拉着李威进去，被一群女人尴尬地看着，李威觉得异常羞耻。 好不容易逛到了快十点，施莉说好的看电影时间快要到了，李威就给施莉提醒一下，施莉倒是没有多少惊奇，“我留意着时间呢，从这里过去地铁只需要坐一个站，然后走路三四分钟，很快的，等我逛完这一家。” 好吧，李威还有什么好说的。 ———————— “兄弟，你也是陪老婆出来逛街的？”坐在一旁的汉子跟李威说着话，操着一口很是生疏的普通话，大概是妖都人吧。 李威现在坐在商店提供的椅子，商店还是考虑的挺周到的，女人们在里面买买买，等待的男人们则是可以在这里边休息边看她们买买买，等到女人那边战斗结束，他们在买单离开。李威确实不算太累，不过既然有椅子可以坐，那为什么不坐。 李威的普通话很好，跟外省人交流人家根本听不出李威是粤省人，不过李威肯定不会用普通话跟这位汉子说话，汉子的普通话实在太蹩脚了，李威听起来有时候还要猜测这家伙在说啥，干脆就直接说起了粤语。 “吾系我老婆，都仲未确定关系。” “啊，你识讲白话啊，甘就好啦，仲以为你地系外省人添。”汉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他脚边还摆着不少袋子，比起李威脚边的还要多一倍，估计都是他老婆的战利品。 买这么多东西，李威估计这位仁兄今晚肯定破费不少，李威看到了不少袋子上面印着的品牌LOGO，虽然不是什么国际大品牌，但李威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李威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李威手中也拿着两个LOGO一样的袋子……而且付钱的还是李威。 “仲未确定关系你都甘舍得啊？万一分左你米渣都无得净。”汉子说话的时候表情倒是挺丰富的，就是语气有点平淡，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颜艺上面。 李威没有注意到汉子的颜艺，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他李威又不是基佬，李威关注的还是在店里面挑选商品的施莉。这种时候出来购物的人很多，里面差不多可以算是人挤人的程度，不过经验丰富的施莉表现得好像挺从容的。 左挑右选，看不上眼的直接放回去，看中了的就秒了。 反正又不用她掏钱…… ------------ 104 与君相恋一百次 李威看着施莉的动作完全没有波动，这家店的牌子李威也是知道的，并不是什么高价格的品牌，即便挑四五件，也就是千来块的事情。千来块对于李威来说算不上什么，就算是施莉自己买起来也只是稍微心痛一点点。 身旁的这名等待老婆的汉子不是妖都人，不过也没相差多远，弗山跟妖都也就是一条地铁的事情，这次过来妖都就是为了让老婆满足一下，毕竟家庭主妇，在家里久了难免会有些压抑，为了避免老婆乱想，花点小钱又有什么关系。 这位汉子也是有点身家的人，弗山那边有着两栋房产，一栋在闹市区一栋在NH区近郊，妖都这边也有着一套80平的商品房，光是房产都足以让他有近千万身家了。这还不包括本身工作的收入也不少。 李威看起来听得很是入迷，好好地满足了一把汉子的虚荣心，不过实际上，李威连汉子前两句话说的是什么都差不多忘了。别人有再多的钱也是别人的，听别人炫耀那就是听听好了。 “我老婆出黎啦，系甘啦。”汉子跑到一名身材有点发福、长相比较一般的中年女性旁，他挽起她的手走去了收银台。看来确实是真爱，尽管颜值不代表全部，不过很多时候，人们都会潜移默化地追求颜值。 李威望着离开的两口子，觉得有点羡慕。能够遇到真爱本身就足够幸运，两人还走到了不惑之年这种年纪。 李威也希望自己能够跟施莉走到死去的那天，但未来的事情谁都没办法猜测，或许有一天施莉对李威失去了耐心，又或者李威爱上了其她女人，只能是到了那个时候，李威才能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的。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怎么发展都会是自己的选择，好与坏都只能由自己承担。 ———————— “走吧。”施莉手上没有拿着任何商品，可能是什么都挑不上眼。对于李威来说这是好事，少拿一点东西不好吗。 接着便是下地铁站，只坐了一个站就出了地铁，再跟着施莉绕圈子，出了地铁口五分钟时间终于来到了施莉所说的‘电影院’。 “感觉，不像是看正经片的地方。”李威望着施莉，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而施莉不知道是因为羞的还是怒的，脸色有点红，“你认为我会带你去看小电影吗。这是正经影院，人家有牌照的。” 施莉的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周围本来就很安静，施莉的话还是有点显得有些闹，隔壁两对情侣走进去的时候，女方还不断地望着自己的男朋友/老公/男伴侣，估计都是在想着施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而男方对着两人翻白眼，这两个逗比可能是来搞坏他们好事的。 《与君相恋100次》是一部纯爱电影，主演都是一水的颜值演员，Miwa、坂口健太郎、龙星凉、真野惠里菜。 对于年轻颜粉们来说简直是大餐，甜心暖男坂口健太郎、甜美歌姬Miwa、一部贤者之爱让不少人记住模样的龙星凉。 不过若是认为这仅仅是一部靠演员颜值来拉票房的电影，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一部挺虐心的电影，坂口健太郎扮演的男猪脚长谷川陆为了改变Miwa饰演的女猪脚日向葵海的命运，执着地利用自己的能力不让葵海死去。一次又一次，相对应着电影名字，一百次。 “我带葵海去旅游，或者干脆把葵海关起来，哪里也不让她去，甚至尝试和她一起去死，但一切都是徒劳。”长谷川陆的这番话戳中了无数人的泪点。然而阿陆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他都忘了一件事。 表白啊魂淡！ 看过电影之后，如果真的看懂了，就会明白，这部电影真正要说的事情便是：不管爱情有没有期限，都别让那句迟到的‘我爱你’成为遗憾。 ———————— 看完电影出来，李威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不过旁边的施莉早就哭成泪人，好在李威也有带纸巾，不然就施莉自己那包纸巾，根本坚持不到电影谢幕。 “你好无情噢李威，这么感人的电影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施莉在出来后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除开眼角边的一丝泪痕，其余地方便看不出刚才这个女人居然哭过，对此李威只能佩服佩服。 “需要我哭给你看吗？”李威扭过头来望向施莉。 施莉撇撇嘴，“不懂女人心的家伙。” 不是李威不懂女人心，而是没有必要假惺惺。如果换做一位不是那么了解的人，李威估计还会假装一下。但他跟施莉认识也有些年，大学时甚至相恋两年，除开没有突破那层关系，对于彼此，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 李威没有必要假装迎合施莉的小性子，施莉也不需要像别的女人那般故作娇柔，做回自己，才是对彼此对方最好的尊重。 “龚淑珍好像就在这附近开店，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施莉突然转开话题，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龚淑珍跟两人都是一个大学出来的，李威跟她倒不是很熟，不过她跟施莉住在同一间宿舍，碰面的机会肯定不少。对于龚淑珍，李威的印象就只剩下‘一顶冬菇头、戴着厚重的铁框眼镜、整体穿着颜色都很素’，至于性格嘛，好像不是很记得了，哦，还有的就是，她也是一名学霸，曾经还跟李威宿舍的那位学霸洛海浪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龚淑珍跟洛海浪是怎么开始的，李威并不是很清楚，反正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便在一起了，感情升温得很快，boom地一下就一二三全垒打。至于他们是怎么分开的，李威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就好像又boom地一下，两人就瞬间变了陌路人。 大概学霸们的脑回路是他们这些平凡人永远都看不懂的了。 这两人的感情分裂也没怎么影响到李威和施莉，施莉跟周骏他们的交情依旧良好，前一段时间周骏还把李威卖了就是很好的证明，李威也是一如既往地跟龚淑珍几位见面打招呼。 但洛海浪和龚淑珍，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 105 龚淑珍 “她在这附近开店？这个点数还没关门？”李威有点疑问。 现在都什么点数了。本来进去看电影的时候就十点，《与君相恋一百次》足足两个小时的放映时间，现在可是凌晨了，居然还没关门？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业务？ “瞎想什么呢。”不愧是了解李威的女人，李威刚把话说出来，施莉就立马猜到了李威在想着什么，“就是开了家宵夜店，你脑子别乱想啊。” 李威能怎么办，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糊了一顿。不过开宵夜店着实有点超出李威的想象范围，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夜还在开店，也不怕碰到什么痴汉或者流氓痞子。不过这都跟李威无关了。 在李威还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人家早就不知开了多长时间，就算有事也早出，更何况到现在都坚持着，那就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是熟人开的，李威也正好有点饿了，那就走你。陪女人逛商场那可真是体力活，消耗那是一个可怕，而且还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到了这种点数，就算不去逛街也是时候到点吃宵夜了。 施莉说的很近那可是真的很近，从电影院出来，走路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不过一走过去，李威就有点愣住了，施莉指着的那位姑娘可不是李威记忆中的冬菇头啊。 几年没见，尽管不是说变成了什么大美人，但也起码比起从前标致了许多。最明显的就是，冬菇头换成了黑长直，铁框眼镜不见了，大概是带了隐形眼镜或者做了矫正手术，穿着的话，比起以前也是鲜艳了不少。 你见过能够一周都穿白花裙、淡黄裙的女人吗，曾经的龚淑珍就是这么一位女人，现在也好歹是印着可爱图案的圆领T、卡其色的七分修脚裤，还踏着一对十厘米的高跟鞋，女人味比起大学时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见到现在的她，说不定海浪就后悔了。”李威难得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对于龚淑珍和洛海浪两人来说真的不好笑，但洛海浪又不在这里，龚淑珍又听不见，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想不到吧。我们淑珍可是女大十八变呢，但洛海浪还是那副模样，完全没有点进取之心。”施莉说着说着就摇起了头来。 其实洛海浪也没有施莉说的那么不堪，好歹也是要见歪果仁的外贸翻译，怎么也得注重一下形象，只不过底子也就那样，爹娘给的，难不成还去一趟南棒子？在着装来说，洛海浪已经相当得体了，而且人家现在口袋里红毛也不少啊。 “咱们过去吧。”施莉挽着李威的手臂，两人就这样来到了龚淑珍的店门口。 ———————— “欢迎……啊，是小莉啊，嗯？怎么，你跟这家伙复合了？”龚淑珍刚准备说出那句欢迎客人的话，见到是施莉，立马转了过来，学霸的反应还是蛮快的。而见到了李威，两人又是这副动作，不用猜，光是看就一目了然。 施莉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跟李威现在的关系比较微妙，说是复合，但也还没说出来，说没复合，别人又肯定不会信，那就任由别人去猜测吧。 说是宵夜店，其实也只是卖点糖水小吃，都是些填不饱肚子的零碎。李威点了一碗红豆西米露和一份凉拌鸭肾，施莉就要了一碗绿豆沙，很快糖水就端了上来，端东西的不是龚淑珍，而是一名更加年轻的女子，很明显老板娘就是不一样。 龚淑珍坐在李威和施莉对面，没有说话，一个劲地打量着两人。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最后也只是跟李威说‘好好对待我家小莉’，这语气就好像丈母娘跟女婿说话一样。 施莉差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龚淑珍这严肃的扮相也就维持了一小会，“也就是你还悠闲一点，另外几个姐妹都忙到巴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钱又赚不完，又何必靠着挥霍生命来多赚那么点钱。” “那是你豁达，而且，咱们几个姐妹也就你结了婚，心境都不一样呢。反正天掉下来还有你男人给你抗。”施莉这句话又一次刷新了李威的世界观，龚淑珍结婚了？要是洛海浪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怎么想呢。 李威突然有点想要搞点恶作剧，不过考虑了一番，还是算了，有些玩笑最好还是别开，友谊这种东西不是说拿来让你去考验的，这种东西考验一次就少一些，考验多了，朋友也就没了。 “哪有这么幸运，那个死鬼不叫我来扛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他。”龚淑珍摇摇头，不过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笑意完全没有停下，看起来龚淑珍对于自己老公还是很满意的。 “你男人不跟你一起打理？”施莉问道。 “一起啊，我一个女人打理有时候总会有点不方便，现在他送外卖去了，不过估计时间，也快回到了，到时候给你们介绍一下。”有人喊着点单，龚淑珍喊了一声之后便过去。 “怎么样，学霸也接回地气了，是不是觉得很不习惯啊？”施莉转过头来望着李威，李威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眨眼次数明显增加这一点没有躲过施莉的眼神，“生活就是这样，不过这跟你喜欢的平平淡淡倒是蛮符合的。” “不，这不是。” “什么？”李威说得比较小声，施莉有点听不见。 “这跟我的追求不吻合。我只是不喜欢太快的生活节奏，并不是甘于平淡。”李威很明白自己的追求。虽然是回到家乡春城那个小地方，但李威的生活真的算不上有多平淡，而且李威也正在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努力着。 妖都真正让李威受不住的一点便是，这里的生活节奏实在是太快了，当然，节奏更快的深城、魔都和帝都那就更加不要想了，李威估计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不会适应这些地方的节奏。 听着李威的话，施莉倒是笑了。 ———————— “怎么，你们在聊什么，小莉你笑得好YD啊。”龚淑珍又回来了。 ------------ 106 一家咖啡馆 李威和施莉没有在龚淑珍的店里待多久，一碗糖水和一小碟鸭肾不可能撑多久，而且时间也真的挺夜，虽然施莉明天不用上班，但也没必要在外面逗留这么夜。 不过龚淑珍的老公还是见到了面，很平常的一名男子，可以说是那种放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人的类型。 施莉完全想不明白龚淑珍为什么会选中这么一个男人，相比较起洛海浪，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一丝优势。这大概就是真爱？还是人傻鸟大？不过施莉也只是稍微想了那么一小会，反正如何选择都是龚淑珍自己的问题，要操心也轮不到她施莉来操心，反而施莉还要想着怎么处理自己的这一位。 想要李威主动那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是施莉极力要求李威出来妖都找她，估计李威更情愿待在春城他的那家咖啡馆。既然这样，那么主动的人便只会是施莉了，想到这里，施莉就不由自主地嘟起了嘴。 “怎么了？”这个动作倒是让李威看到了，尽管猜不到施莉在想些啥，不过表示一下关心也是需要的。 “想着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呆子，虽然淑珍她老公看起来是比较普通，但最起码人家对老婆很关心啊。”施莉呛了李威一句。 李威突然停了下来，挽着李威手臂的施莉也随着停了下来，“怎么了，说到痛处了？” 李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像……我忘了订房间，不如今晚……” 话外音不用明说，施莉立马明白了。 第二天，李威跟在施莉后面在妖都吃吃喝喝了一整天，虽然基本都是施莉平常想要去的地方，但偶尔也会照顾一下李威的感受，找了家咖啡馆逗留了一个小时。 ———————— 咖啡馆开在江南西并不是很靠近主干道的小路边上，不仔细找的话很容易便会忽略过去，但就是这么一间不起眼的馆子，人流量还是蛮大的。 外面的小花园摆了两张桌子，坐满了人，里面的三张四人桌以及吧台都是满座，只有门口旁边可以望见花园和路边的两人桌空着。李威和施莉便是坐在这里。 李威点了一杯冰滴咖啡，施莉点的是烛芒90+。冰滴咖啡在李威的咖啡馆也有，只是制作频率不是很频繁，基本都是一时兴起才会制作，但每次制作好，都会立马被那些熟客们瓜分，李威也只能偷偷留上一些自己喝。 这家咖啡馆倒是挺有趣的，用红酒杯来装冰滴咖啡，大概是因为用高脚杯的话可以不用手接触到杯子，以免手温改变了咖啡的味道。李威觉得口感很不错，想着回去之后也应该如此尝试一下。 经营便是如此，不断地接触新事物，吸收其优点，让自己更有竞争力。总不能固步自封，认为自己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接触得越多，你就会越发现，其实你距离最好，还差很远很远。 李威也蹭了一小杯施莉点的烛芒咖啡，90+的豆都是以品质闻名，不过这倒是李威第一次尝试90+。口感嘛，不知道是咖啡师冲泡的问题还是咖啡豆保存期限的问题，李威总觉得不是很满意。 香气很浓郁，但一入口，果酸味便席卷而来，不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果酸味，非常有攻击性，完全掩盖住了咖啡的其余味道。 李威只能给这杯咖啡打个不及格的分数。 “不知道客人您有什么意见，说出来，我们以后会根据您的意见进行改进。”一名看起来像是20岁左右的女性来到李威两人面前，带着笑容向李威询问到。不过来到李威面前之后，女性突然停了一下，仔细地打量着李威，“这位客人好像很脸熟的样子，您以前来过我们这里吗？” 李威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过来，地方都还是施莉找的，在此之前李威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里。 “噢！我想起了，你就是江晓冉新歌MV里的那位咖啡师吧！”女子突然大声地噢了一下，把店里的其他人都吓到了，不过后面这些话还是很小声的，其他客人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挺出名了啊威哥。”施莉调侃着李威，虽然被女性认出李威来，施莉觉得有点腻味，但昨天晚上两人有了新的进展，施莉也没有多少不满。 “威哥，那就更对了，我记得MV男主角的扮演人就是叫李威。”女子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虽然我们这里偶尔也会有名人过来，但您就不一样了。” “从MV里的表现来看，您也是一名咖啡师吧，我想听听同行的一些建议。”女子从吧台里面搬出一张椅子，坐到两人旁边，完全没有看到施莉开始略显不满的表情，不过女子也只是询问着正经的问题，没有因为李威是MV的主演而询问拍摄时的情况，都是有关于咖啡的。 施莉也只好忍着，她明白李威对于咖啡是真的很热爱，能够跟同行交流也是一个增强自身的好机会。施莉又不是那种无脑的女人，这种无名醋自然不会一口闷。 跟人聊起咖啡，李威的话就会多一些，不过也只是相对于李威平常而言，更多时候都还是女子在说，李威偶尔插上几句。 李威跟施莉在咖啡馆的这一个小时，便是几乎在李威和女子的谈话中过去的。施莉就好像摆设一般，两人说的话题她压根就听不懂，好在这里有充电宝提供，不然施莉会觉得她能够把手机的电量都烧光。 “多谢客人您的建议和交流，如果有机会，您可以来看看我们努力的成果。”女子准备站起来，在此之前，她递过一张名片给李威，梦想屋咖啡馆店长，李颖韵，哟还是本家，不过李威可没有名片，只能抱歉了。 李颖韵表示没有关系，然后给两人免了单。 ———————— “还真以为你们要聊一个下午呢。”走出咖啡馆，施莉幽怨地对李威抱怨。 “呃，一时高兴。”李威只能摸摸自己脑袋打着哈哈。 “算了，反正你也就这点兴趣，不过下次你还把我忽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还握住小拳头在李威面前挥了挥。 ------------ 107 天公欲作美，你却不领情 这家名叫‘有缘’的咖啡厅坐落在学校隔壁街的一个角落里。 好在这样的地理位置并没有变成它的劣势，得益于老板的手艺不错，店子里经常会出现满座的状况，不过进来这里的客人素质也还是可以的，即使是满座的情况下店子也依旧不吵不闹，只有客人们的低语交谈跟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 车北豪有时候也会进来这里坐上一会，发一下呆，不过车北豪并不喜欢喝这家店子有名的咖啡。他还没到那种年纪，不会懂那种苦涩的味道。 他总是很喜欢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靠门口的位置，隔着棕黄色的玻璃门看着门外人来车往，人进人出。 那位小伙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他的女朋友给了他一个耳刮；那位老奶奶凭空倒地，想要讹路过的行人；那位孩子背着蜗牛壳般的书包经过，本该无忧虑地玩耍的年纪却满脸忧愁；那辆丰田跟那辆大众相撞，两位司机各自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啥也没说，大概是电话里的人来到之前都不愿好好沟通。 还有很多情景，还有很多故事，但那些都是别人，与自己无关。车北豪只是喜欢一边看着它们发生一边发呆而已。 咖啡厅的美女服务员常常会在他发呆的时候给他换上一杯八分满的水。 ———————— 又是一天，虽然是周末，但今天咖啡厅里客人不是很多，比较反常。 车北豪还是坐在那个靠门口的位置，望着门外发着呆。 “你知道么，爱尔兰咖啡其实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呢。”坐在车北豪隔壁的是那个和他一样的少年，少年今天的穿着是一套很正式的黑色西装，除开没有系上领带或者领结，他正在品尝那杯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咖啡，皱着眉头，“太悲惨了，咖啡跟酒的比例不太对，这家店的老板应该去进修一番。” 车北豪没有理会他，甚至连一眼都没望向少年，依旧发着呆。 不过少年并没有为此而恼怒，也没有继续找话题，继续喝那杯他嘴里说的比例不太对的爱尔兰咖啡，时不时望向手腕处那款卡地亚手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应该快了。”少年望向了门外。 下雨了，透过店子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的行人，或加速奔走或找遮掩处避雨。车北豪本来只是随意地望一眼外面，却很意外地看到了她，谢晨熙。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少年如是对车北豪说道，“请她喝一杯爱尔兰吧。” 在屋子里躲雨总会好过在屋檐下，看到车北豪在门口对她打招呼的谢晨熙没有过多的犹豫就走进了这家咖啡厅。 直到停雨前，他们都在断断续续地聊点什么。譬如谢晨熙手腕戴着的这个小饰品，车北豪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小饰品是怎么来的。 他当然记得，那是他买给她的礼物，其实也不算是礼物，因为只是他曾经听到她想要一件这样的东西，而且这件东西恰好在他渺小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他就买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让她知道这件东西是他买的，而是偷偷放在了她桌子的抽屉内。 不然，她肯定是不会接受这份礼物的，车北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想。 而且，他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 车北豪给谢晨熙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可是直到雨停了，谢晨熙走后，咖啡还是满满的，一口未沾。她会不会联想到了什么，还是闻到那股威士忌的味道才不喝的呢。 这个问题能让车北豪纠结好久。 因为。爱尔兰咖啡既是鸡尾酒，又是咖啡，本身就是一种美丽的错误。 思念此生无缘人。 天使的眼泪。 Want you drop some tears? ———————— 年轻人打了个呵欠，‘居然又熬通宵了……’ 窗外，太阳正在缓缓升起，年轻人的黑眼圈本来就挺严重，前一段时间因为调整了点作息，稍微消退了一些，但自从开始写《命运是个死小孩》，他的黑眼圈就又没救了。 车北豪的懦弱性格一直被年轻人无情地刻画着，随着剧情的发展，着重点就越多，而相对应的，跟车北豪长得一模一样的命运死小孩登场几率也越来越高。每次登场穿着都非常正经，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应该来段小高潮了。”年轻人没有继续码字，而是在构思着一觉睡醒后要写的提纲，“就选这个吧，四角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噼里啪啦地在署名提纲的文稿上敲出一段字，年轻人便进入了梦乡。 ———————— 李威回到了春城，又是半夜开车回来的。因为他实在住不习惯酒店旅馆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地方，可能床单很干净，但李威总觉得不是很自在，能够避免的情况下李威是尽量不会去。 出去了两天，工作室那边的存货基本销售一空，不少人已经在汪汪上面催着上新，但客服也没有办法啊，只能不断地回复‘请耐心等待’。 直到李威回来，那边就第一时间打了过去，让李威赶紧烘焙新的咖啡豆。 李威来到工作室时已经是中午，回到春城已经是半夜三点，再磨蹭一下，李威差不多是五点才睡下。来到之后没有太多语言，烘焙机一直处于工作状态，直到晚饭时间，客服都下班了，李威才停下来。 小半天的忙碌，这些存货应该够用那么几天。不是李威不想教会别人烘焙，李威还不至于这样，只是烘焙这种东西，要交的学费实在比较高，李威暂时还亏损不起，现在还是打招牌的时段，用品质差的咖啡豆会大大降低桃宝店的信誉。 当客服这小子其实也稍微学会了一点烘焙技术，李威烘焙的时候他都在一旁看着，基本的东西步骤都明了，只是光有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能够烘焙出来跟烘焙出高品质咖啡豆完全是两码事。 有时候他也会自掏腰包烘焙一些，给李威尝试一下，给阿涛尝试一下，如果两人都觉得OK，他就会在桃宝店的‘店员练手作品’处上新。 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真有人会购买这些练手作品。李威认为很有可能是某些老顾客知道这一点，虽然品质不会太高，但肯定不会太差，而且价格相差有点大，对于一些追求不太高的老顾客，这样将就似乎也并无不可。 ------------ 108 客服小哥 因为品质有着保证，李威在桃宝店上面设置的价格在随着人气的越发高涨也是有所上调。按着李威的想法，有缘咖啡馆会形成烘焙豆的一个有名品牌，在名声上去了之后，品牌附加值也就能够突显出来了。 现在李威的桃宝店上面的咖啡豆绝对算不上便宜，不过懂得享受咖啡的人一般他们的钱包都不会太瘪，为了追求口感上的享受，价格上面贵上一些他们也能够接受。 这一点已经经过证实了，价格上调的这段时间里，桃宝店的生意不降反升，一些享受物美价廉的顾客离开，更多有着足够金钱享受的人进来。这就是名气带来的好处，有了名气，金钱就自然不会离你太远了。 话虽说如此，其实李威的咖啡豆也并不是非常高昂，相对比起一些做高端豆的同行，李威的价格依旧还是物美价廉，甚至已经有人在桃宝汪汪中询问为什么不再把价格调高一些。李威没有让客服回复这些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些人带着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 客服小哥也是因为桃宝店的顺风顺水小赚了一把。一般来说，按照客服小哥这种水平的咖啡豆，可能卖得出去，但不可能卖的出这样的价格，同时也不会这么快就卖光。这就是影响力的不同，独个新入行跟老人带新人完全不一样。 客服小哥对于自己赚的这些外快也是比较高兴，不过他也是明白，维持很容易，但他为什么要维持，他需要做得更好。不求比得上李威，只愿能够跟得上李威的脚步就够了。那样的话，他的荷包也就能更鼓一点。 客服小哥正在努力攥钱，他有一名女朋友，女朋友对他很不错，两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甚至连结婚都已经在考虑中。然而女朋友的家中，小哥的丈母娘对小哥比较有意见。 ‘桃宝客服？这种职业有什么前途/钱途，我闺女跟你在一起以后不得过着紧巴巴的日子？’这是丈母娘的原话，客服小哥没有进行过一丝脑补。 虽然小哥知道这是丈母娘为了她女儿的未来着想，但小哥依旧还是很不自在。桃宝客服又咋了，至少他现在每个月都至少有个三五千啊，在春城他已经是中层收入阶级了，他女朋友在酒店里当个大堂经理也就两千八，甚至丈母娘自己就一家庭主妇压根就没有收入可言，凭什么就瞧不起人呢！ 小哥不打算跟丈母娘理论，一旦说了出来，那这婚是真的没法结了，为了自己以及女朋友，小哥还是忍了。他会用事实证明自己是有能力让女朋友得到幸福的。 而通往这个目标的最佳途径，便是跟李威学好咖啡豆烘焙。别人不知道李威的桃宝店收入多少，但他作为桃宝店的唯一客服，那是明白得清清楚楚，小哥可以说，春城不少人一年都赚不到桃宝店这个月这么多。 得益于名声上的上涨，再加上原本老顾客的信赖保证，桃宝店这个月的销售额比起上个月那是翻了一番，这还是建立于李威根本没有把全副心力放在桃宝店的基础上。若是李威能够在这一点上心一些，小哥猜想这个数字还能再翻一番。不过嘛，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咖啡豆烘焙是有前景可图的，随着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人们越来越会享受，高品质的咖啡豆会越来越成为抢手货，小哥若是能够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那么他的收入就非常可观了。 理想是很美好的，小哥明白自己要达成这个目标，所需要花费的努力肯定不会少，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 在李威忙完，小哥自己把咖啡豆铺好准备过几个小时再打包装，小哥拿出一些生豆，同时也在文档上面记录下来自己用了多少。虽然李威不大管工作室的情况，但小哥觉得还是诚实点好，一笔两笔的高收入固然不错，但小哥更看重的还是长久的利益，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小心翼翼地顺着每个步骤，现在这种阶段，小哥觉得还是稳妥点好，毕竟糊了一批亏的钱比他卖出一批赚的还要多，先是稳定好出品，再慢慢追求更高的质量，这便是小哥的基础方针。 因为烘焙的一些步骤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作为一名客服，他的工作都还是应付桃宝店的客人。不过机器就在旁边，小哥把秒表放在键盘边上，分心看一眼倒也还行。 其实李威定下的工作时间并没有这么夜，李威要求的是早八晚六，不过小哥想着桃宝店每卖多一份咖啡豆，他的提成就会多一些，趁着现在桃宝店名声迭起，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为了能给自己赚多点收入，牺牲一些私人时间也是可以接受的。 呃，约会？小哥的女票是酒店的大堂经理，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是最忙碌的时候，就算小哥下班回去，女朋友也没空跟他出来约会。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段一般都是在十点钟之后，忙完饭市，至于之后的晚茶市就跟他女朋友无关了。 滴滴滴滴滴，又有客人来询问了，噢不是询问，是下单，下的是店里还剩下不到十份的水洗耶加雪菲，小哥认得这位客人的ID，这位客人至少在桃宝店买了十次以上，算是比较忠诚的老顾客。 这一次这位顾客也像是之前一样，一次买下好几份，加起来足足有两磅。小哥觉得这位客人也是做咖啡馆的，一般自己喝的话，买这么多回去很容易会摆到变味都还没喝完，不过顾客是做什么的都跟他没关系，他的工作只是把咖啡豆卖出去而已。 滴滴滴滴滴，噢这次是秒表响了，小哥连忙跑到烘焙机处进行操作，这是最后一步，把咖啡豆倒出来放凉，再熬一两天就可以知道品质如何了。 小哥有点期待自己的这一次烘焙。 ------------ 109 这是一把狗粮，你们要不要吃 “比上次有进步，你挺努力的啊。”阿涛自己冲泡，用的是客服小哥烘焙好的咖啡豆。 说实话，小哥在烘焙好的一瞬间还是挺有自信的，但两天过去，那点自信早就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忧虑，万一烘焙得不好怎么办，这一亏就又是几百块，他还想着下个月女朋友休息带女朋友去隔壁江城浪一下呢。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小哥也是没有把工作落下，毕竟焦虑也是每次他烘焙完的日常，对于如何处理早就有了方法，那就是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没有时间去想这件事。 好不容易熬好，咖啡豆已经可以用来冲泡，客服小哥就迫不及待跑到咖啡馆让李威和阿涛尝试。不过李威恰好不在店里，只有阿涛和那个新来的好像叫瑞奇的在。 “怎么样，跟威哥烘焙出来的相比，差了多少。”小哥还是能够明白自己烘焙出来的咖啡豆暂时是比不上李威的，当然不会有什么蜜汁自信。小哥只想知道自己跟李威的差距还有多远，步子一步步迈就不怕扯到蛋了。 “怎么说呢，基调已经很足够了，接下来的便是开始弄出你自己的风格，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标准，威哥的标准不一定适合你，所以拿来相比较没有多大意义了。”阿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跟往常一样，帅不过三秒。 “当然啦，按着你现在的品质，暂时还达不到桃宝店正品所需要的质量，骚年你还要继续努力。” “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冲泡出来跟威哥平常烘焙的豆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偶尔拿一批来店里或许会受到部分人的欢迎。”瑞奇的意见在小哥看来倒是相对中肯一些，能够拿来店里出品产品，这便是对他烘焙的最好赞美，瑞奇在小哥的内心中好感度立马飙升。 瑞奇说完，阿涛右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可操作性。作为暂代店长，同时也是为了以后自己开店打好基础，阿涛会习惯站在李威的角度上思考关于咖啡馆的问题。瑞奇的提议也不为不可。 贪新鲜是人的一种毛病，喝惯了李威烘焙的咖啡豆，突然来了一种不同烘焙风格的咖啡豆，好奇心上来肯定会想着来上一杯。若是觉得不错，那么就可以打开新销路，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在客服小哥烘焙出来的品质再次提高之前不在店里卖就好了。 阿涛也没有立即决定下来，毕竟他也只是暂代店长，这种上新产品的事情，还是得李威回来再决定。 见到阿涛还在思考，表情都换了几次，客服小哥的心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才等到阿涛思考完。 “这个提议很不错，等威哥回来，我会跟威哥说一下，至于威哥怎么考虑，就不关我事了。”阿涛摊摊手。 客服小哥也没觉得有啥，反而很理解阿涛。毕竟李威才是老板，就算阿涛是老员工也不可能逾越替老板做决定，这是取死之道。 小哥向阿涛道谢并把剩下的一些咖啡豆留在店里等李威尝试之后便回去了工作室，现在只有他一名客服，他现在也是偷鸡溜出来的，出来得太久就不好了。 “挺努力的小伙子。”瑞奇用着比较老成的语气跟阿涛说话，尽管瑞奇也只是一名小伙子。 “那是，别看人家整天都是待在工作室，人家可不是咱们这些单身狗……”说到单身狗，阿涛突然就自己心疼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连不经常出去交际的客服小哥都会有女票，而自己还是一条狗！ “呵呵。”话题至于呵呵这句话是没错的，瑞奇说完便走到一旁看起书来，他可是某点中文网的忠实读者，每个月都要花上百块来看书，当然，这不是他追的所有书，有部分又长又臭又水但又看开了头不好断掉的书，他宁愿看D版。 瑞奇也是一名单身狗，刚才阿涛的话也让瑞奇心疼了一下自己。尽管瑞奇才回来春城没几个月，不过还是让瑞奇受到了好几万点暴击伤害。 瑞奇的父母在瑞奇回来春城之后，也是探过口风询问瑞奇有没有女朋友，瑞奇很是光棍地说没有，然后，就张罗着准备给瑞奇找相亲对象了……瑞奇本人还是有点排斥相亲这件事的，现在女孩子资源这么匮乏，素质好一点的恐怕都不会缺男朋友，剩下的那就自然……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估计还是会有部分是因为要求较高所以才没有找到，不过既然要求高，恐怕瑞奇也不会被那部分看上。瑞奇对于相亲看得很淡，父母叫到，他就去走个过场，能成那就处处，不能成那就当跟长辈聊聊天。 只是，瑞奇还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以平常的姿态走进他的生活在他的心中印下烙印，而不是扯淡的相亲。 阿涛看到瑞奇对于后面的对话完全没了兴趣，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不过说下去的话也只是互相伤害，诶，好想放首单身情歌啊…… ———————— “小涛涛，给我来杯焦糖拿铁。” “我还是卡布奇诺。” 进来的两人是彦祖和林微雅，阿涛的内心继续受到几万点暴击伤害，特么又来喂狗粮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啊！没有，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 受到N点伤害的阿涛完全没有动力冲咖啡，单子下来之后直接让瑞奇做，瑞奇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能有什么异议，阿涛是暂代店长，指挥店员这点小权利还是有的，而且，冲泡咖啡也是一件乐事。 “威哥又去哪里潇洒了？”这次两人喂狗粮直接喂到了吧台，平常两人都是在卡座里对着坐埋头看书，今天倒是例外了。问问题的是林微雅。 “威哥在屋里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出去浪了。”阿涛立马把李威卖了，反正阿涛也是知道李威跟林微雅家里比较相熟，林微雅和彦祖也不是那种嘴多多的人，说出来也没啥。 “去浪？去哪里浪，不是才回没几天吗？” ------------ 110 霞姐的野心 “其实也不能说是去浪，威哥这次出去是为了正经事。噢当然前几天出妖都那是真的去浪。”反正想让阿涛一直保持着严肃不是很现实，不到两句便打回了原形，不过阿涛已经说到点了。 李威这次出去真的是因为正事，前段时间有一位咖位挺高的女星找到李威，说是江晓冉介绍过来的，这位女星邀请李威出演她新歌MV的男猪脚，还提出了一个李威不会拒绝的条件。为了给咖啡馆打广告做宣传，李威牺牲一点时间又有何妨。 这次出去便是女星告诉李威，所有角色都选好，拍摄组已经做好准备，就差几位主演集合了。李威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收拾东西走你啊。 因为这一次出去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李威也是为此做好了准备。 咖啡馆交待好阿涛打理，供货商什么的李威都提前下好订单，缺货的时候阿涛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让那边把东西拉过来，当然预付款是不会少的，看到李威这么利索地把大半的钱打了过去，那边也是拍着胸口说明绝对第一时间送到。 工作室那边也是足足忙活了不少时间，不过因为商品性质，李威也不敢一下子烘焙太多，放坏了的李威可不敢放上去桃宝店，这样只会影响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气。 “若是我回来前卖光了，那就大大方方地说老板不在，相信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明白的。”李威对客服小哥说道，“你也正好休息几天，你不说要带女朋友去玩吗，停业几天也没问题。” 李威的意思说如何客服小哥不清楚，但虽然老板是这样说，他这个做小的肯定不敢这么干，在咖啡豆还没卖光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工作室好了，正好趁着这些日子自己多多练习，先把钱赚了再说，去玩去浪也是有了钱才能实现。 供给自家咖啡馆和爵士馆那边的咖啡豆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停下，桃宝店的销售肯定是以自家供应剩余之后为主，主次很重要，要是自家店都没咖啡卖，那还是咖啡馆吗？ 对于李威要离开一段时间，霞姐只是撇撇嘴，“小哥你是真的越来越忙碌了啊，现在想要星期六过去找你谈谈心都还要看你在不在，真生活好无趣啊。” “你的生活很充实。”李威的回复只有这句话，这也是事实，光是四家爵士馆的事情就足够霞姐忙碌了，更不用说她正筹划着要不要在距离春城两个多小时车程的海门开第五家。 海门可不像是春城江城云市这些小城市，在整个粤省，海门都是排得上号的城市，附属在其名下的小城都有几个。不光是投入的资金会比较巨大，打理人脉、选址、聘请人员都要花不少精力。 在春城，霞姐姑且算是站在食物链顶端，但在海门，霞姐的身家就只能说是中上等了，而且没有多少人脉关系，完成一件事情，肯定会比在春城艰难好几倍。 但霞姐还是要迈出这一步，一直蹲在春城这个旮旯小角落虽然已经可以保证其生活甚至儿子辈孙子辈都无忧虑，但她还想着得到更多。她想让那些不看好她只是一个女人的人都看走眼，想留给自己的儿子更多财富，想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 想要获得这些，不是光说说就行了的，她必须要不断地投入，即便是有风险也必须要投进去。所有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说没有风险那肯定是在诳你。霞姐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盘算的时候，总是在想着要如何去做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霞姐这半生，可以说很成功，有多少人奋斗一生都攥不够她这么多的财富、这么大的基业，而她可以凭靠的只有她自己。但也可以说有点失败，千算万算，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失了算，关于自己的前夫出轨这件事，可以说是她最大的败笔。 但这都已经过去了，前夫的事情，霞姐不会主动去想，但她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她说过，只要她一天还没垮，就不会再让他踏回春城一步。生意上的事情，如果可以通过谦让来谋取更大的利益，她会毫不犹豫，但在这件事情上面，即便有再大的利益都没有任何挽回补救。 “瞎忙活罢了。”霞姐一口把自己面前的哥伦比亚咖啡喝干，这一次喝完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更多的念头萦绕在心头，咖啡因的刺激早就被压抑住了。 ———————— 李威出去了，阿涛暂时代替李威，作为有缘咖啡馆的店长，生意嘛，只能说不好也不坏。阿涛从没想过自己的影响力可以超过李威，至少在暂时来说还没有想过这一点。 人贵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足够能力还要硬着头皮上的人。这样做，只会是害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 能够保持好现在的生意以至于没有下滑或者说不下滑太多，对于阿涛来说就足以自豪了，在这一点上，阿涛还是做得不错的。 “威哥不在，就是你当大佬咯？”彦祖有些打趣地跟阿涛说着，嘴角似乎还有些上扬。 不过对于彦祖的这番话，阿涛并没有踩进陷阱，对此，阿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看到彦祖吃瘪，林微雅反而笑了。 “我就说了，涛哥虽然平常比较逗比，但在正事上面还是很靠谱的。”林微雅说完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64开的小书，额，居然是唐诗三百首，这两个人最近阅读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彦祖没能让阿涛踩陷阱，也是比较无趣，也是拿出了一本64开的小书，相对应林微雅的唐诗，彦祖看的自然是宋词。 两人都开始看书了，阿涛也就没有继续打搅两人，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咖啡馆的工作人员都具备这样的素质。 ———————— “小涛涛，给我来杯热拿铁，要hot的，就算我对生活的热爱一样hot。”这时候走进一个人，如此逗比的台词，即便是刚翻开书准备阅读的两人都猜到是谁了。 ------------ 111 中二的阿阳 “只要有男子气概，就能把到饮料店小妹。噢噢，这时候应该来一个邪魅的笑容，呃，邪魅的笑容到底是怎样的笑啊，半露牙？全露？还是不露牙嘴角轻微上扬啊？擦，回过头来应该再看一遍那个视频。” 不用猜了，这个逗比男子就是石头仔阿阳。阿阳说的这些都是因为最近看了一则视频，至于是什么视频，就不用介绍了，相信经常逛比利比利的小盆宇们会知道这个视频。 阿阳的性格本来就有时候会显得非常跳脱，经过这个视频荼毒之后，那就更加没救了……阿涛很想装作不认识阿阳……不过阿阳一进来就点了名，阿涛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 还好，这个时间段来的大部分都是熟客，这些熟客当中也有相当大一部分认识阿阳，对于生活中阿阳这种跳脱的性格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只是稍微看了一下进来的人是阿阳，熟客们就继续自己的事情。 “没有那么热的拿铁，加了奶都会冷下来的。”阿涛都不想打击这个逗比了。 “那就不加奶！” “不加奶的话还是拿铁吗？” “……”阿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里似乎天人交战，不过没多大一会，阿阳就‘清醒’了过来，“算了，还是要一杯危地马拉安提瓜吧。小涛涛你太让我失望了。唉，现在的人啊，人心，都烂透了。” 好吧，这家伙的脑子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阿涛不想跟这个思维暂时混乱的家伙说话，直接把手冲壶拿下来，开始准备给阿阳冲泡咖啡。 安提拉……安提瓜是杯好咖啡，那是用肥沃的火山土壤孕育出来的风味独特的咖啡豆种，浓浓的香气，在阿涛冲泡的时候，就直接让阿阳脑子清醒了过来。 其实阿**本就是清醒的，只是偶尔需要装装傻来解除一下自己的压抑。阿阳这样的年纪，只是比起阿涛大一年，原本正是应该处于创业之期，然而接过老爸生意的阿阳，跳过了创业那个阶段，直接步入稳固扩张这个阶段。 起点固然很高，对于春城绝大部分人来说，没人比阿阳的起点更高了，但没有经历过创业时那种艰苦，阿阳有时候也把握不住自己的步伐，压力一茬接着一茬，像是甘蔗一般，砍了它还是会长起来，工作时、面对客户时，阿阳可不敢摆露出任何逗比丧气的模样，也只有在闲余时间，才有机会放肆一下。 阿涛觉得阿阳活得很累，至少比他要累得多，但若是可能，阿涛宁愿这么累这么辛苦，累是代价，但也是一种幸福，至少阿涛现在没能拥有这种幸福。 阿涛把这杯安提瓜冲泡完毕，浓浓的香气已经满溢于表，一旁看书的两人都不禁看向阿涛。 “小涛涛，不如？”好吧，彦祖后面的台词都不用念了，阿涛摆了个O捷豹K的手势。彦祖平常过来都是习惯喝奶啡，加上林微雅也是对奶啡情有独钟，久而久之，彦祖就很少点单品了。 不过这一次阿涛冲泡的这杯安提瓜如何香浓，彦祖也是有点忍不住，那就多喝一杯吧，反正钱又不是问题。 林微雅没有进一步的表示，香气确实很诱人，但也还没到那种让她把持不住的地步。无关成见，只是偏好点不同而已，林微雅喜欢奶啡的顺滑香甜，单品的苦涩或者酸溜溜那些味道，不是很对她的胃口。 ———————— 阿阳跟彦祖是认识的，两人在几个不同的项目中碰过面，私下也有点小交情，不过像是现在这样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见面，倒还是第一次。 “最近又在忙什么项目，军哥的新楼盘好像也是找你公司做宣传吧？”阿阳跟彦祖说话，彦祖也是没办法了，看来今天想好好看书是不太可能了，于是把书本合上。 彦祖摇摇头，“军哥那个楼盘是在我们公司做宣传，不过老板没有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我现在跟的是国道三岔口那边的那个楼盘，叫什么来着。” “大地锦绣。”不用彦祖想起，听到位置阿阳就直接想到了，阿阳可是要靠这一行吃饭的，不注意好哪里有新楼盘怎么跟人抢生意，虽然很多时候别人想抢也是抢不过阿阳，谁叫阿阳家有信誉也有能量，而且手底下的工人也是最多的，只要阿阳想要做哪个楼盘，别人压根就是拱手让给阿阳。 不过阿阳也不会抢太多生意，忙得过来是一回事，把蛋糕全都吃了，别人也会有意见，万一别人联合起来想搞垮阿阳，阿阳就有得哭了。阿阳也是很有分寸，能力之内的活就接，超出范围的或者利益不算太大的，阿阳也都会稍微谦让一下。 你好我好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 “对对，就是大地锦绣，哪里实在是有点偏颇，我都有点认为那里的楼盘很难卖得出去。”彦祖耸着肩，“不过既然接了活，那就得好好帮他们宣传，能不能卖出去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那里还好啦，虽然地段是有点偏僻，但那里面对的主要目标是下面乡镇上来买房以及做生意的人。那里不是准备弄成一二三楼商业街打上才是居住区这种模式吗。”阿阳对于里面的道道还是比较了解的，尽管这个项目他让给了另外一个也是比较有实力的施工队伍去做，不过一些基本的功课还是做了的。 “因为地段比较偏僻，那里的定价也肯定没有东湖周边或者下面旧城区那么高，对于下面乡镇的人来说，也是能够承受得起。至于下面的商铺，开发商也是有着各种前期优惠，让商家能够熬过前期最艰苦的时段。” “毕竟大地锦绣的开发商也是很有实力的，前期商铺的一些亏损他们可以直接无视，等到把这个地段带旺起来，他们后续的开发就基本是稳赚不赔了。” 彦祖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像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在那里买套房或者买个铺位投资一下，等到升值再转手出去。” ------------ 112 房砸？我有很多套 “那倒不用，见效不会太快，春城也就那么大，楼盘也是有很多，那里可不是很多人的首选，哦应该说绝大多数人的首选都不会是那里。”阿阳连忙止住彦祖的这个想法，在阿阳眼里，这个可不是什么很好的想法。 真正能够跟阿阳交心的朋友不多，李威算是其中一位，彦祖暂时还算不上，只是彦祖的女朋友是林微雅，而林微雅家里跟李威的关系很不错，也就是顺带提醒一下彦祖。 “那么你认为我应该在那里投资好。”彦祖顿了一下，“或者说，你可以理解为，我准备买婚房，我应该在哪里买。” 婚房？哟哟哟，这可是件大事，这两个家伙走到了哪一步恐怕连李威都不是很清楚吧。两人都要准备买婚房了，那么就说明进展确实挺不错哦。阿阳也就认真了起来，这种时候可不是逗比的时候。 “婚房的话，我还是很建议你去找找军哥的关系，他上一个楼盘还是蛮不错的，无论是质量还是设计上面我都觉得居于全春城第一。”阿阳这话有点像是自卖自夸，因为那个楼盘用的石材以及建设队伍就是阿阳的，不过阿阳说得也没错，正是因为自己亲力亲为，阿阳才会知道那里的质量完全没有问题，换做是其他阿阳没有涉及到的楼盘，阿阳可不敢打包票。 “军哥那里啊，设计倒是很不错，给他做宣传的时候我去过几次实地考察了一番，质量有保证？”彦祖可不知道那里就是阿阳承建的。 “安啦安啦，诳谁都不会诳李威老师的女儿啊。” 彦祖看了一眼林微雅，林微雅继续在看书，刚才阿阳的话她肯定是听到了，不过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并不关心这一点。事实上也是，林微雅不需要关心这种问题。 彦祖没有多想，直接就回答阿阳，“军哥那边我也不算很熟络，估计走这层关系会有点难，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问一问吧。” “也成，噢，我差点就忘了，那边楼盘我还有几套房在，不知道售楼小妹sale出去了没有，改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过去问问吧，还没卖出去就带你参观参观，放心，价格肯定会比市场摆出的低。” 像是阿阳这种做楼盘的，开发商有时候会为了节省开发期间的成本，会提前跟承建方签好合同，用多少多少套房来抵换多少工程款。虽然两人口中的军哥手头有着不少资金，但规避风险也还是要做的，毕竟没有谁可以确保自己开发的楼盘一定火爆，尤其这里还是九线小县城。 阿阳现在手头中有着不少没有写入户口的房产，都是寄放在楼盘的售楼部让销售人员帮忙推出去。成了推出去了，那就给点提成人家售楼小姐姐小哥哥，不成那就继续放着呗，反正房价只会上涨，阿**本就不愁。 不过阿阳也不会随便就把那些房子卖出去，即便是卖，也是看人的。或多或少，这也是一笔人情债，阿阳不一定要让他们还这笔人情债，但别人记住这一次的帮忙，以后有事找到他们，事情也会好办许多。 ———————— 彦祖跟阿阳出去了，林微雅没有跟着一起去。虽然说是婚房，但林微雅确实不是很感兴趣，只要有个地方住就足够了，噢当然环境不要太吵杂，别的什么林微雅不是很在意。 只要彦祖喜欢，那么林微雅就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还是让彦祖选好算了，林微雅继续看书。 唐诗三百首里面的诗，其实有不少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学过，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回顾，想想以前老师教的和现在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吻合。 “你不去看一看吗，或许你以后就要住那里了哦。”逗比的阿涛又出现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也不差这点时间。这本珍藏版可是我问了阿爸很久才拿到的，而且也不能借太久，不然阿爸会不高兴。”林微雅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在看书，没有抬头。 对于阅读的偏执阿涛也是有所了解，也就没觉得林微雅这样的做法有点傲慢。这其实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做法，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对于彼此性格有着一定的了解，这样做恐怕就会给别人留下一种不好的观感了。 即便是这样，阿涛也是有点尴尬。尴尬了，那就不说了呗，又恰好有新单子需要做，阿涛就撇下林微雅，让她当个安静的美女好了。 阿涛接过单子，都是果茶，一杯百香果茶、一杯柑橘柠檬茶和两杯水果茶。阿涛让瑞奇去做水果茶，百香果茶和柑橘柠檬茶就自己来。 这是资源调配的分工，瑞奇的刀工那是相当好，即便是李威在的时候，水果茶一般也都是分配给瑞奇去制作。擅长哪样就分去做哪样，这样也能给客人最好的享受体验，想象一下，一杯水果茶，里面的果肉，你是喜欢大小均匀的还是粗粗咧咧根本不一致的。 刚下单的这一桌并不是常客，阿涛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这几个人，至少在阿涛上班的时间段里这些人是肯定没有来过的，阿涛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就算只是来过一次阿涛都会稍微有点印象，但这几个人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些第一次过来的客人一向都是李威最为重视的一批，并不是熟客就不重视了，熟客只需要维持好现有的关系就行了，只要关系不太淡、出品不突然变差太多，一般熟客都不会换地方，人就是一种这样神奇的生物。 这些第一次过来的客人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过来，对于咖啡馆完全没有一定的了解，现在正是最好对他们展示咖啡馆值得他们继续过来的时机，然后就让他们发展成为新的熟客。当然，也不一定就会成为熟客，只来一次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也还是要努力一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客人。 客人点的饮品都制作完毕，现在也没有其他客人下单，阿涛就客串一下服务员，把饮品端过去。 ------------ 113 疯狂的粉丝 “这里的咖啡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喝？你不也是第一次来春城吗，怎么这么确定，我好像看到商业街那边有几家咖啡馆啊，这里实在有点远，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一名看起来年纪快要到中年的男子对另外一名同样差不多这个年纪的男子问到。 “不可能记错，地址和坐标都完全一致，虽然咖啡馆老板不在，但那位员工，不就是MV里露了一秒脸的酱油吗。”被问到的男子没有明着指向阿涛，不过他努努嘴的方向正是阿涛。 阿涛确实在江晓冉的MV里露了脸，只有一秒，用来当做衬托李威的背景路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会注意到这样的酱油角色，不过嘛，数量庞大的点击率，肯定会有那么一些人留意到了，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其中一位。 动漫迷圈子有个名词叫做‘朝圣’，跟一般意义上的朝圣大致意思差不多，不过他们朝圣的地点是各种动漫作品中出现过的现实地方，至于这个地方在此之前有没有名气，这并不重要，对于动漫迷来说，这个地方便是信仰的所在地。 这一行四人便是过来进行朝圣的，四人原本并不认识，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大家都是江晓冉的粉丝，铁粉。江晓冉的作品并不是很多，出名的，在此之前也就只有那首《春后就离东更远了》。 《春后》拍摄MV的地点早就被四人朝圣了两三遍，因为共同出来的次数多了，也就逐渐熟络了起来，原本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四人碰面的次数也多了许多。 好不容易等到江晓冉新MV发布，而且还是传唱度很高的一首主打歌，MV中出现的咖啡馆以及外景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要不然，像是春城这样的九线小县城，有几个人会愿意主动过来，而且还不是到这里来看景点，仅仅就是为了在咖啡馆来上一杯哪个城市都会有的东西。 因为李威本来的意图就是打算利用江晓冉的名气给自己的咖啡馆做宣传，MV后面的鸣谢处有着很明显的地址，有心要来的人根本不用费力气去查找。 在这四人之前，也有过不少人是因为看了MV才过来咖啡馆，天南地北哪里都有，不过那些人都是一人或者情侣过来权当做旅游。 MV的影响力还在继续扩散，一首有着巨大传唱度的歌，在经过前期发酵之后，便会迎来一次巨大的爆发。原本就非常可观的点击率不声不响地翻了一番，越来越多的人点击MV，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有缘咖啡馆。 一开始的时候，阿涛小敏他们还会因为有了新客人的到来而暗暗高兴，但当新客人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股兴奋的感觉就会慢慢消退，现在，咖啡馆的员工们已经对这些因MV而慕名前来的客人完全没有什么兴奋可言，已经保持了平常的心态去对待。 这也是朝圣的人所希望的样子，他们并不愿意接受区别对待，像是平常对待就是最好的招待方式。 “四位的饮品。”阿涛把饮品端到四人面前，一手持托盘，四杯饮品就静静地竖在托盘上，没有丝毫洒落，这也是服务员较为基本的素养，阿涛也不是没有当过服务员，这种基本功夫还是难不了他的。 “本店的咖啡在当地来说还算是很不错的，几位不尝试一下吗？”认真起来的阿涛简直李威附身，有股说不出的亲和力。 “这次就暂时不点吧，我们还会在这里逗留两三天，会有机会的。”四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位开口对阿涛说道，“我们这是第一次来春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去处介绍一下。” “春城出名的大概也就是山和洞了，玉溪三洞、凌霄岩、龙宫岩是其中较为有看点的几处。” “我们对于城市景观比较有兴趣，对于自然风光兴致有限，想看看春城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标志性建筑啊，那就双子星大厦和夜鬼屋了。”阿涛想来想去，大概也就这两个点值得去看一下，其它地方，就算在其它城市也完全能够看到，哦还有一处，“再不成就是第二大桥边的那些旧骑楼了，那里还保存得挺不错，经常会有旅客在那里拍照留念。” “多谢啊。” “不客气，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阿涛回去了吧台。 这些地方都不是阿涛自己瞎掰的，阿涛来到春城也是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虽然还不至于走遍全春城，但至少能够喊出名字的地方阿涛都有去过，刚才报出的三个地点便是阿涛认为的值得游览、同时也是最能表现春城特点的地方。 至于说什么酒吧街商业圈，哪个城市没有啊，人家大城市还不止一处两处呢，说那些地方的就是傻X。嘛，每个人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也还是会有旅客来到过去酒吧街游玩，不过大概他们的动机也不是那么单纯，猎艳419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嘛。 ———————— “唉，这个小哥没有说到我们晓冉的MV外景拍摄点，真是遗憾啊。”最先说话的那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他是从江晓冉才刚有点小红的时候就开始粉了，直到现在，可以说是铁粉中的战斗粉，即便不是江晓冉的演唱会，只要有她出场的，他都会买票过去，《春后》单曲更是把初版、白金版、珍藏版、限量签名版全都集齐，至于什么海报周边，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用了整整一个房间来收藏那些东西。 “没有说到也是正常事情，毕竟只是一次MV拍摄地点，在那之前，那里或许根本就不出名。”年轻人安慰老铁。 “我明白，只是有点心痛，那个地方风景真的很不错，而且我们晓冉都在那里拍MV了，居然都没有变成热门地点。”战斗粉深感遗憾，然后又马上转换表情，问道一旁没有说过几句话的最后一位仁兄，“地点有找到没有？” “找到了，有我出马还怕搞不定吗，喝完东西我们就出发朝圣。” ------------ 114 拍照偶遇 四位疯狂的粉丝后面要去哪里逛，阿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只要他们踏出咖啡馆这道门之后，阿涛便不会再去理会他们。他们还在店里的时候，他们就还是客人，基于礼貌还是要回答的，但走出了咖啡馆不再是客人后，他们就只是陌生人了。 对于陌生人，阿涛向来没有太多的热情去理会，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用王牌飞行员拿五杀或者用廉颇怎么保持全队最高输出。 还真别说，小静静真的试过这种惨绝人寰的局面，廉颇全队37%的输出、45%将近一半的承受伤害，全队37个人头，小静静打了个16/0/20，对面简直欲哭无泪，要是这是C位打出来的成绩还能勉强接受，但，特么的居然是廉颇！你说气人不气人！ 撸啊撸方面，阿涛的水平倒是跟小静静齐平，不过农药上面的天分，阿涛就远远不够小静静了，若果不是小静静最近沉迷吃鸡，阿涛恐怕根本没有机会跟得上小静静冲分的脚步，那家伙简直是牲口，王者局还能一天升十几颗星星。 ‘在厨房真好啊，就算偷懒也没人看到……’阿涛不禁想到，吧台这里就甭想了，四通八达的，一拿出手机就被人看到了，刷刷朋友圈微博还好，打机就肯定是不行的了。而且现在阿涛还是暂代店长，说是咖啡馆的脸面也不为过，他要是带起个头那还得了。 ———————— 说到这四个江晓冉的粉丝，阿涛不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还是有人知道的，虽然这人并不知道他们是江晓冉的粉丝，也不知道他们居然是特地过来朝圣的。 这人便是蕾丝姐杰西卡，杰西卡有个爱好，那就是摄影，不是某小陈老师那样的****，杰西卡主要拍摄的不是人物也不是街道景物，她比较喜欢拍摄自然风光。 春城是个小地方没错，不过即便是再小的地方，也总会有其独特之处，同时这里也还是旅游城市，虽然商业开发得不怎么样，但至少，景色还是非常优美的，山清水秀，随意找一处风光便是一辑自然大片。 杰西卡也经常会在同一处拍照，不同的时候，就算是同一处地方也会有不同之处，大自然的美就在于此，不会一成不变，她也乐于如此。 杰西卡这次拍摄的地方便是四人朝圣之处，这里已经是杰西卡第三次过来了，每一次她都能发现不同的美色，有时候，一丛野花一芽树枝她也能拍好些照片来，至于这些照片会不会传出去，那就另说，反正每一次出门，杰西卡身上带着的几张8G内存卡都几乎被塞满。 咔擦咔擦，杰西卡现在对着一棵老树拍照，这颗老树表面上确实对得上老字，树干表皮各种爆裂，严重之处已经根本没有树皮了，蚂蚁或者一些杰西卡认不出的小虫在上面安了家，而且对于杰西卡来说，小虫子的巢也是其中一个拍摄点。 没人知道她究竟想拍什么，只是知道她在对着一棵树咔擦咔擦，跟在杰西卡身边的一名女性，在来到不久就开始厌倦了，女子本来是想着感受一下拍摄的乐趣，听杰西卡说到拍摄很好玩，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拍摄居然是这么无聊的事情，对着一棵树一撮野花也能摆弄小半个小时。女子很想跟杰西卡说走，不过看到杰西卡这么兴致勃勃，这句话卡在喉中根本说不出来，怕万一说出来杰西卡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大家都知道杰西卡是蕾丝，她也挺乐意装成蕾丝来吓退那些追求者。对于杰西卡的取向，她是没有任何要鄙夷的，各有各的想法，只是她并不是蕾丝，她跟杰西卡之间也只是玩着过家家游戏，哪一天哪一方厌了，那就不玩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对她死缠烂打的家伙还不肯放弃，依旧还是每天对她发起各种攻势，不仅仅是她自己，连她父母那边也在打好关系。还好的是，她父母对于那个男人也不是很有意思，估计吃瘪的几率很大。 再忍多几天，再忍多几天那个人可能就会放弃了，女子只能这样想。她是不介意别人的取向有什么与众不同，但其他人就很难说了，现在自己的标志就被打上了蕾丝的外衣，尽管这是假装的。有时候，假的消息，传到其他人的口中，可能就会被认为是真的了。 她被人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她怕的只是父母那边。 “诶你看那个人的女儿居然是个T性恋。” “听说了吗，那人的女儿是gay耶，真是看不出来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诸如此类的话。一般这些话都会在邻居中传播出去，谁叫隔得近，她家又是在旧城区的自建楼，邻居之间都是做了好长的时间，彼此都非常熟络，有些话说起来就根本不会怎么忌口。 “你厌了吗？”杰西卡问向女子。看着杰西卡把镜头盖塞好，这就说明这一处地方暂时拍够了，下一步要不就是找下一处地点、要不就是回去，女子已经总结出来规律了。 “有点，只是，你拍好了？”女子说话没有那么直接，不过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希望杰西卡能够听出她的心声。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李威这几天又不在，找阿涛冲咖啡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去小诗那里吧。”杰西卡的情商不低，女子的话已经比较明显了，这时候还不赶紧离开，那就显得太没有眼力了。 “好吧。刚才我看了下朋友圈，诗姐现就在店里，没出去。”女子笑着说道。 “那就好，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 “诶，那边有两个美女在拍照，你说会不会也是晓冉的粉丝啊？”中年男子对伙伴们说道，他看到的正是杰西卡两人。 “你眼瞎是吧，只有一个美女，另外那个整一男的似的，美个球。说不定是个给。”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呃，其实也是随口说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蒙对了。 “不如过去搭讪一下，另一个倒是真的挺不错。”另一名伙伴说着就走了过去。 ------------ 115 走了走了 杰西卡口中的小诗、女子口中的诗姐，全名叫做曾颖诗，是园廊餐厅的老板的堂妹。本来按着她在家族的辈分，她可以在园廊餐厅或者另一家也是他们家族的酒店就职，职位也不会太低。 只是她并不是很喜欢在家族中依靠关系后门来上位，她更想靠着自己的能力闯一闯。冲泡咖啡是曾颖诗的其中一个爱好，投入程度在她的所有爱好中也算是比较高，所以就开了家小咖啡馆，主要是用来自己冲着玩以及跟朋友聊天。 赚钱？赚钱只是其次啦，即便她根本不工作，家族产业中的股份也足够她挥霍了。曾颖诗也不是开很大的咖啡馆，店面很小，只有三十平米，简直也是很简约，没有太多的装饰，不过看起来还算别致。 咖啡馆就坐落在东湖偏一高那边，不临街，所以租金很便宜，加上装修以及各种繁杂支出，也就是几万块，对于她来说完全不用伤筋动骨。 ‘美女咖啡馆’是这家咖啡馆的别称，真正的名字可不是这个，只是因为，老板是美女，老板的朋友也有不少美女，这些美女经常都是待在咖啡馆，所以不少去过那里的客人都是如此称呼这家咖啡馆。 杰西卡最近也是经常到那里去，不是因为李威那里的出品不好，只是……架不住人家那里多妹子啊！杰西卡身边的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她知道这些女人跟她在一起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爱，虽然都理解，但理解并不是说会成为那样的人。 杰西卡对此也没有什么抱怨，来者不拒，管她们什么理由，反正她又不亏。 反正杰西卡自承认自己是蕾丝之后，就没打算过自己的名声会在别人处好起来。只要朋友们谅解就够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熬到现在，她也还不是好好地生活着。 至于杰西卡的家里人，也早就提前知道了这一点，两老也算是开明，没有对杰西卡进行过多少劝解，而且杰西卡现在也能够自力更生，即便是没有结婚，她的收入也足够养活自己甚至养活两老。 ———————— 遇到杰西卡和女朋友在拍摄的四人走了过来，目的自然不会是杰西卡这个‘男人婆’，很明显，人家看上了她的女朋友。 “两位，你们好啊，在拍风景吗？”搭讪的用词很是老土，这样的台词杰西卡都能背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勇气过来。 当然，妹子也是看出来了，原本她要躲着的那个人便是如此的对白开场，妹子眉头一皱，表示自己很不高兴，只是嘴上还是要很礼貌地回复四人，“你们好。” “有什么事吗？”杰西卡不打算跟这几个男的虚以为蛇，都要来撬墙角了，这时候还要什么风度，她又不是什么绅士。 “这么美好的风景，不如我们一同游览？”杰西卡的语气他们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只是他们为何要理会一个男人婆的语气，妹子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虽然说是偶像粉，但偶像就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他们可从没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娶回家，所以把妹还是很有需求的。 “不了，我们正准备回去呢。”妹子说完便跟杰西卡一起收拾拍摄器材，两个人一起收拾，本来就不多的器具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人甚至没有向四人打招呼就直接离开，虽然很不礼貌，但这四人在两人眼中也是那种不需要礼貌对待的人。 “诶，可惜了，多好的妹子，要是没有那个男人婆，今晚我就指不定能够有一场春宵了。”年轻人叹了口气。 “做梦吧你，妹子要看上也会是我这种英俊的中年大叔。”中年男子不甘示弱，另外一名中年男子也是表示这句话很对。 “元芳，你怎么看。”咳咳，三人望向了最后那位仁兄，虽然这位仁兄可不是叫这么中二感十足的名字，但他的能力确实比较像狄仁杰中的李元芳，职业也是比较吻合，他可是一名刑警。 “没有怎么看，这两人是一对恋人，你们都没有机会。”元芳毫不犹豫地打击三人，虽然两个女的动作很细微，但经验告诉他，他的判断是没错的。 “见鬼，蕾丝？” “我去，好好的一名妹子。” “明明单身男人就够多了，为什么你们女人还跟我们男人抢女人。” 三人不是很能接受元芳这个判断，但他们不得不相信元芳的判断，因为这家伙的判断很少出错。这家伙可是在他当地有名的警察，破过不少棘手案件。 既然元芳都这么说了，那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人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即便是想道歉也没有门路。 不过很快三人便把这件事给忘了，因为他们来到了朝圣的地点，《笑还是泪》MV中出现过数次的重要外景。 ———————— 杰西卡两人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美女咖啡馆，对于那四个无礼的家伙，早就抛诸脑后，反正那些人都是操着一口普通话，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或许是过来旅游的，游客的话，自然也是不会逗留太久，反正以后也不会再遇到，还理会个球。 美女咖啡馆的正式名字叫做我们的咖啡馆，呃名字确实不是很好听，所以人们还是很习惯地称呼为美女咖啡馆。咖啡馆不大，跟有缘意式玫瑰柏林这些根本没法相比，不过也不能因此而小觑这里。 这里每天下午和晚上都几乎处于爆满状态，老板曾颖诗在春城中的美女朋友还是有很多的，一堆美女聚回来便有的是话题，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美女聚集地。当然，冒名而来的狼也是有不少，不过碍于曾颖诗的名头，这些狼也不会意图过于明显，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礼貌。 “哈哈哈，你们真的遇到了这么极品的人，杰西卡，要是我是你，我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这么不注意形象的笑声，肯定是老板没跑了，也只有她才会不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来到这里的客人都很客气地称呼她为‘诗哥’。 ------------ 116 不加糖 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一种绰号，反正曾颖诗自己也不在乎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很坦然地接受了。 “诗哥你是不懂，虽然另外三个人确实很没礼貌，但最后那个没出过声的人，我倒是觉得很危险，就像我堂哥那样。”杰西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确实有过刚才曾颖诗说过的那种做法的想法，但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有点忌惮。 杰西卡的堂哥可是一名军人，在一个她没有听说过的部队服过役，反正实际作用肯定比起外在名气高出很多的那种，退役之后便调了回来春城当警察，几年过去，他的眼神依旧让杰西卡觉得很恐惧，加上升了官，身上的官威更让其威势再进一层。 而那名躲在三人后面的男子，让杰西卡感觉到了自家堂哥般的危险，在那时候，杰西卡肯定不会有所动作。要是没有那名男子，那可不是一巴掌就能了事了。 说到杰西卡的堂哥，曾颖诗也是把笑脸崩了起来，在春城上层圈子的人都知道有着这么一号人物，职位不算太高，不过所有的领导都尽量迁就这位仁兄，只要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他闹出什么事都不会有啥问题。 不过嘛，想让那个人搞出大事情，那也是天方夜谭。这家伙简直就是警察的典范，对自己或者身边的人要求都高到发指，要想这种人搞出什么大头佛来，还不如相信杰西卡什么时候会说出找到人嫁出去了。 呃虽然这两件都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像是杰哥那样危险的人，来了春城？”曾颖诗有点不可置信地问着杰西卡，那样的人一个都看着蛋疼了，这下子出现了两个，那就更蛋疼了……呃虽然她没有蛋。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比不上我堂哥，但那双眼神，我很记得，堂哥在刚回来春城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杰西卡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春城，又不像是堂哥那样家乡就在这里，他们的口音可不像是春城人，甚至根本不是粤省人。” “管他过来这里是干嘛的，反正天掉下来也是由高个的顶着，你堂哥可比你高。”另一位女性拉过椅子坐到杰西卡曾颖诗三人边上。同样也是上层圈子那些人的孩子，甚至她的双亲都是在春城市ZF有着挺高职位，然而这名女人在这些女人当中并不是挺受欢迎，至少，没有曾颖诗这么受欢迎。 至于理由，女人讨厌另外一个女人需要理由吗？好像确实不是很需要哦。 “周香说的这句话倒是挺对的，反正有啥事都有你堂哥顶着，你怕个球。”讨厌周香那是肯定不会包括曾颖诗，不然周香也不会进来美女咖啡馆。曾颖诗是谁都不想表露出讨厌的表情，他们家族只是春城商界有点小名气，权嘛，说有也是有几个，只是职位不算太高，担不起大用，她没有必要给自己的家族添黑。 不过在场的几乎都是女生，而且家里很多都是互通利益关系，那什么斯比的情况倒是真的很少出现，因为没有必要，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基本智商还是有的，这又不是什么无脑YY小说，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在一些经济算不上发达的城市，大家还是挺和平的。 要不，在一些爽文当中，有着这么多，当地权贵儿女聚集的地方，铁定有着派系，互相勾心斗角，谁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要不就是有个‘王八之气’的男猪脚，统统将之收入后宫。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YY小说里。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纠纷那是不可能的，但都是大人们的事情，这些只是小女子，以后也不一定会涉及到官场的事情，大人们怎么斗都好，反正不关她们的事，只要在大方向上面跟着大人们走就足够了。 ———————— 杰西卡对于所谓的权斗没有兴趣，除开有着一位恐怖的堂哥，她家里并没有什么上层阶级人士，自身也只是开了一家小公司，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种要争强好胜的类型，混吃等死更像是她的性格。 要不是以后不打算结婚也不可能会有女人跟她来一场全春城瞩目的婚礼，杰西卡可能连公司都不会开，毕竟还有父母要养，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是不行的。 对于曾颖诗、周香这些女子，虽然人是长得漂亮，但她都是躲得远远的，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一个字，麻烦。反正春城不乏漂亮女人，愿意跟她假装在一起的也不在少数，杰西卡没有必要惹那么多麻烦上身，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公司，有点闲钱供她玩耍还不好？ “一杯热拿铁，别加糖啊。”杰西卡给自己点上一杯，然后打开了她的笔记本，几张塞满了照片的内存卡摆到桌面上。 “我也是。”坐在一旁的女朋友说道。 不加糖在美女咖啡馆这里来说，其实也算是一个梗。又一次，一位客人打包一杯拿铁，但没有跟曾颖诗说要不要糖，结果在曾颖诗下了糖打好包之后，客人才猛然想起，‘不加糖不加糖’，但始终是迟了，那位客人只能又另外打包了一杯，前面的那杯被直接留了下来。 曾颖诗问了几遍谁要喝这杯拿铁，结果没人回应，能来她这里的客人都不会是什么口袋羞涩的，自然不会贪图一杯拿铁，最后放凉了曾颖诗就直接倒了。 “好好的一杯咖啡就这样糟蹋了。”曾颖诗当时就摇摇头，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心思喝这杯东西，她对于喝的东西还是很挑剔的，就是在制作的时候不怎么上心……开张的这几个月里浪费过的咖啡可能比李威好几年浪费的还要多。 “今天不喝红丝绒了？”曾颖诗疑惑地问着杰西卡，自从她这里推出红丝绒拿铁，杰西卡就几乎每天过来都会来上一杯，然而今天没点，让她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太甜了，我现在需要思考。”杰西卡如此回应。 ------------ 117 在那些有过梦想的日子里 车北豪曾经梦想过自己以后会当上一名邮递员，原因是他遇到过的邮递员都是那些阳光帅气的小伙，嗯，也有几位很有气质的大叔。他曾经以为当上邮递员以后自己就会变得阳光起来，现在想起来，就连车北豪自己都想笑。 哪有能改变性格的职业。 在远远还没有开始暑假的时候，他们班的同学就开始讨论一起去哪里玩。不过这跟车北豪没有多大关系，去哪里、什么日子去，这都是他无法改变的，连提意见的权利都没有。悲伤得真想让人离开这里。 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位路人甲，对于这个班级来说。 不，对于他们来说，车北豪这个怂孩子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他们这个班级，有谈何而来的离开。所以，当他们在讨论着暑假集体出游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他都会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你们决定就好了，反正我都不在乎，反正就算我在乎也是没有用的。” 同班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知道了这位怂小孩开始清楚他们是在有意地疏远他，所以，以后这种下意识的疏远就愈加露骨。 但总会有让人高兴的事情发生的。 “阿豪，暑假打算去哪里玩？”这天上学的路上，谢晨熙问车北豪，两人骑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而谢晨熙家里离着学院也有些距离，所以他们其实有好多时间可以闲聊。 但并不是每天如此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谢晨曦骑车在前，车北豪在后，两人一直等到来到学校都没有一句话可以说。 “没打算去哪里玩。”这不是车北豪真正想说的，他给自己的假期构思了很多个不同的渡过法子，其中还有邀请谢晨熙一起出游的这么一个构思，虽然车北豪用脚趾头想都能清楚，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实现，但架不住还是构思了那么一丁点，嗯，就一丁点。 车北豪下意识地，就这么说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这么说。 “那跟我们一块去玩怎么样？”谢晨曦笑着对车北豪发出了邀请。 “好的，到时候记得就会过去。”车北豪无悲无喜。 对于谢晨熙邀请车北豪去玩这件事，车北豪觉得挺爽的，毕竟是她亲自邀请的。尔后他才知道，谢晨熙说的‘我们’，原来真的是一大群人。 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他们班上的人，还有几个隔壁班谢晨熙比较相熟的同学和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他们班的人在见到车北豪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车北豪也看到了，但没有理会。他才懒得理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豪，你有没有梦想？”命运学着谢晨熙的语气跟车北豪说话，他今天的穿着依旧是他们学校的校服，让车北豪想不透，明明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看见他，为什么偏偏就自己能够看到。 “没有。”车北豪没好气地回答他。 车北豪曾经有过梦想，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父母还没离异，那时候他还认为真的有凹凸曼能赶跑小怪兽，那时候他每天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在那些有过梦想的日子里，他会很不犹豫地认为，这只是白日梦而已，赶紧醒过来吧。 “真是个不诚实的小孩。”命运笑笑，坐在车北豪停好的自行车上，看着车北豪离去。 ———————— 一口气把几千字的文稿打完，年轻人揉了揉泛红的眼睛，今天倒是没有熬通宵，但看了看闹钟，都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年轻人还想继续下面的稿子，但想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就此作罢。 《在那些有过梦想的日子里》，年轻人给这一个章节打上章节名，随着剧情发展，车北豪已经开始明白自己跟那些同学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完全扯不回来，大家在疏远他，他也想要远离这个集体，也只剩下谢晨曦和龙钧对车北豪保持着平常。 后面的剧情，其实年轻人也有构思过，本来还想着将这本书写成什么怪力乱神的作品，但想了想，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死小孩命运也并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没有必要写得那么狗血。 推翻了这个设定，接下里会如何发展，年轻人就暂时不作理会，写实体书就是有这点好处，在拿去审核出版之前，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改得面目全非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知道原本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还是先睡吧。”嘴上这么说着，但年轻人根本没有离开电脑桌，他打开了他连载网文的网站，点开作者后台，24小时订阅不算很多，但也足够他的开支，前面那些章节也有一些新增订阅。 虽然不是非常喜欢这样的写法，但没有办法，人有一张口一个胃，总得填饱自己的胃吧？写网文连载至少可以养活自己，理想这种东西，肯定是在满足了基本物质需求有机会追求的，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说个P的理想！ 所以呢，理想可以追求，不过面包也必须要有。现在年轻人就是在完成了每天必要的连载任务量之后才开始自己的追求创作之旅。《命运是个死小孩》这篇东西暂时读者只有他自己一人，出版那边的编辑会否买账都不知道，如果放下一切进行一次豪赌…… 年轻人肯定是不会赌的，他不是一名赌徒，或者说不是那种舍商全副身家性命进行豪赌的赌徒。写网文本身就是一场赌博，在没有开始连载之前，根本不会知道写的东西受不受欢迎，欢迎程度如何，只有开始连载之后，才会慢慢知晓。 而且情况也不一样了，那时候年轻人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现在至少还有一份收入颇为可观的连载，当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他会变得无所畏惧，然而一旦有了后路，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年轻人笑了笑，反正他已经是不敢赌的了，把电脑关了，直接睡去。 ———————— 而另一边，原本的黄段子选手老张，正处于转型的重要阶段，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依旧没有一丝睡意。 ------------ 118 退路 另一边的年轻人还有后路可言，但老张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后路可以说的了，写黄段子本身就不是受众很广的活计，会为之买单的人那就更少了，要不是有网站供着他们这批人，估计早就活不下去了。 而且就算是写黄段子也讲究时效性，这段时间什么类型的段子更受欢迎，哪一种主题的更受欢迎，换成另外一个时间段，就很有可能压根没人看了。再就是不少追看的人都会习惯追定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要是某个人有一段时间没法段子，粉丝就会直接跑路，没有任何忠诚度可言。 看个黄段子而已，要个毛的忠诚度啊！这一点就算是老张自己也是非常清楚，而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明白自己要么成功转型，要么就是回老家耕田。第三条路？呵呵，不存在的，老张啥技能都没有，连基本的社交都比较抗拒，这样的性格就连服务员都做不了，在春城这种小地方还能干啥，啥都干不了！ 即便是自己准备了很久的文案被小廖的公司直接否决了，老张依旧没有放弃，而是根据公司那边的要求不断在修改，修改得更加符合大众需求，修改得能够让公司更能圈钱。 要说愧疚，那当然是有，弄出这么一款只是为了圈钱的游戏，完全就不符合老张的追求，但在生活的压迫之下，老张也是顾不得什么追求了。这种时候，赚钱才是老张最应该思考的问题。 老张没有什么心理洁癖，你想想，连黄段子都写了那么长的时间，老张的节操早就丢到珠江去了，心理洁癖这种东西更多还是存在于老张很久没回去过的老家那里。 对于老张来说，这一次便是他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因为他真的不想回去老家耕田，很没有意思。老张认为，只要不是回去耕田，那么干什么都好，哦搬运工除外。 凌晨三点半还没睡对于老张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以前写黄段子的时候都经常如此，别以为想黄段子就很简单了，要想出不会被河蟹的还能够吸引人眼球的黄段子可不是那么简单，老张以前很多时候都是在半夜才想到点子，然后就又是熬夜把点子扩张为整个故事。 而且，写黄段子不怎么赚钱倒是真的，老张想过很多次转型，但苦于没有门路，只能一边写着黄段子一边看看有什么好的出路，只要一找到，老张想都不用想，直接跳了。以前老张写黄段子的那个网站就有好几位‘大婶’成功转型，现在的收入比起之前写黄段子的时候要多出不知多少倍。 老张很羡慕，但没有门路的他也只能是慢慢等了，毕竟他可没有大婶们那么高的名气。现在这个社会，无论你是哪个行业的，只要有人气了，那就自然会有人找上你。演员歌手偶像现在一团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现在都有说，不想当歌手的演员不是好偶像，但其实，这三种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贩卖的点都不一样。 歌手贩卖歌声、演员贩卖角色、偶像贩卖人设以及对另一半的幻想，混起来那就成了大锅饭，不伦不类。兴许有那么几位能够同时占据几种角色又不会引起别人反感的明星，但放到全个圈子来说，这种凤毛麟角根本代表不了圈子。 老张没有想到太远的事情，真的，很多东西看起来确实很能赚钱，但毫无疑问，这都跟他距离太远，远到不真实的那种地步。老张是比较有理想，但他的理想都会贴近自己的现实状况，不然那就不叫理想了，那叫白日梦。 老张只是抬起头看了眼闹钟，然后又开始奋斗起来。 ———————— 白日，视角转移到李威这边。李威现在可真的是感受到什么叫做压力了，出演江晓冉的MV可以用本色演出来掩盖住自己演技不足这个缺点，但要饰演一个跟他本人格格不入的角色的时候，这个缺点就暴露无遗了。 邀请李威的女明星叫做赵丽欣，原名好像其实不叫这个，不过演艺圈嘛，有个艺名纯属正常。赵丽欣在全国范围内的人气比江晓冉高出至少一个档次，江晓冉还需要依靠身后的公司来获取各种渠道，但找丽欣就不一样了，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渠道，自己也有着属于自身的工作室，工作室名下还有几位人气不俗的签约演员。 像是赵丽欣这种层次的明星，已经不属于找渠道找关系那种完全没有主动权的层次了，现在都是各种渠道找关系都要找到她。不过说那么多也没用，反正李威根本就不在乎，赵丽欣很出名这一点李威是清楚，但清楚又如何，对于李威而言，她跟江晓冉没有区别。 不过现在李威是人家手下的MV演员，赵丽欣同时兼着导演这个活计，对于片场那是自然有着最高话事权。一次又一次的喊cut，让李威很是疲惫。 但李威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底子很薄，但吸收能力很强，cut着cut着，就过了。对于李威的进步，片场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从一开始的基本什么都不懂，到现在几乎一条过，都让人不禁想到，这个人真的不是演员？ “你是真的挺有作为的，不如你就签到我的工作室好了，我保证你的成就不会比那几个人差。”赵丽欣自然是自然李威根本不是演员，也不会有什么经纪合同签到别的公司，对于这样一块璞玉，赵丽欣还是挺动心的，虽然动心的原因还是因为李威以后可以为她赚到的钱。 “还是算了。”李威回复就只有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意思。 赵丽欣以及片场的人员都知道李威不大爱说话，能够用一句话解决的问题根本不会用到第二句。听到李威的回答，赵丽欣也是明白了李威的意思，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在演艺圈混迹的意思，薪酬不要，只是为了一个宣传的保证，而这个保证到现在都还没有兑现。 ------------ 119 接机 “行，我就不左右你的志向了。”赵丽欣也是很干脆，有潜力的演员嘛，全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基数那么大，肯定能够找到替代品的，就算是她本人，也自会有替代的人选，就别说那些还没有熬出头、正在跑龙套、野心勃勃的小家伙了。 李威很适合当演员这一点没错，但适合就不一定非要去当演员，相对于他在演员这方面的天赋，或许泡咖啡才是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拍摄组中已经常备了一台磨豆机和手冲壶，咖啡豆都是赵丽欣从李威那里购买的，片场的不少演员员工都非常喜欢李威冲泡出来的咖啡。而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威的志向根本不在演艺圈当中，所以受到的敌视也是最小的一位。 有着圈子那就自然会存在竞争和排斥，为了给自己多获得一些资源，甚至出卖一下别人都是在所不惜。但李威就不同了，李威根本无意在这个圈子中混，所谓的竞争也就不成立，大家合作完这一次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排挤根本就不需要。 所以李威跟拍摄组的所有人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不过嘛，也是因为知道李威不会混娱乐圈，有些话题他们在面对李威的时候也是闭口不谈，不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处，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让圈子外的人知晓，毕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今天你出卖我，保不成明天就到了我出卖你，这样又何必呢。 总得有点规矩才行，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不少事情，圈子内的人一清二楚，但他们不会告诉圈子外的人知道。对李威，其他人便是这样的态度，一些不敏感的事情可以跟他说说，但涉及到敏感话题，只要李威在场，便闭口不言。 李威也是明白道理的人，他跟这些人也不算熟络，爱告诉告诉，而且他也没这种闲情听什么八卦。李威的主要任务便是早日把自己的拍摄任务完成，然后回去，咖啡馆不可能一直丢在那里不管，尽管有阿涛在，但阿涛在短时间里还能撑得住，时间长了，没有自己这位当老板的坐镇，那是不行的。 有缘咖啡馆开张这么些时间，在春城里也算是有点名气了，好不容易积累下来，李威自然不会轻易让人气回落。这些都是品牌价值，霞姐甚至阿阳为什么会愿意投资几十上百万拿‘有缘咖啡馆’这个名头开设分店，正是因为这个招牌有着这个价值。 当然，李威自己也算入品牌价值当中。而一旦这个招牌没有了人气，抑或是没有了李威，那就几乎值不了几个钱了。 ———————— 拍摄MV没有拍摄电视剧电影那么严谨，对于演员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有时候经费也不会那么足，所以拍摄时长也比较短暂。 李威作为MV的男主，拍摄任务仅仅是比身为女主的赵丽欣少那么一点，不过MV也就那么几分钟时间，就算所占比重再高也很快杀青。拍摄完之后，李威就没有任何留念，跟赵丽欣道别几句，就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呃，也不能说直接到家，春城那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飞机场，下机地点是在妖都白云机场。国内飞其实再远也很快，李威感觉自己才刚睡着，就有空姐提醒飞机准备要降落了。 “还是在自家地头的感觉好。”刚下飞机，李威就看到了来接机的施莉。 施莉挺难得地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一番，原本就很耐看的模样就更加美丽，吸引周围不少目光，好在这里的人还是很有礼貌地没有上前跟施莉搭讪。 今天并不是施莉的假期，不过也不是大剧院最忙的周末，嘛，假期还是会批准的，在大企业当中很少会存在少了谁就运转不了的情况，就算是最头顶的CEO换下来世界也还是照常运转，更何况施莉的影响力还远远比不上CEO。 “连墨镜都没带，看来你还真是没有想红的心思啊。你看看人家即便不怎么入流在公众场合也依旧摆出一副‘我是大明星’的范儿。”施莉跟李威开着玩笑。 “……”李威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现在李威的名气也暂时在网络上比较红火，现实里就算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扑过来找他要签名。李威也没有把自己看作是一名明星，觉得没有必要像那样遮遮掩掩。 “好啦，不逗你了，周骏他们在毛家饭店定了包间，待会我们到那里吃饭，不过现在他们应该还没到下班时间，我们先去逛下街吧。”一听到逛街，李威脸都绿了，他又想起了被品牌包装袋支配的恐惧，跟女人逛街简直比忙完咖啡馆几轮晚间火爆时期还累。 尤其是施莉这种经常有运动健身的，别的女人更多是因为处于亢奋状态感觉不到疲惫，但施莉那是真的不累！又不用她提袋子、又没有穿高跟鞋，逛一下午不跟玩似的。 “骚年，你不喜欢逛街吗？”施莉看到了李威的脸色，故意板起张脸，不过看到李威没有反应就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好啦，知道你刚下飞机有点累，我们找家咖啡馆坐一会好了，反正现在离下班时间也快了。” 听到施莉只是在开玩笑，李威的脸色才恢复过来，emmm，找家咖啡馆坐一坐，白云机场这边可没有什么好的咖啡馆，星爸爸倒是有，只是，李威不大喜欢星爸爸的产品，唯一试过的星冰乐也只是喝了小半杯。 李威没有必要虐待自己的胃和舌头，反正他们都要离开机场，那就打车过去毛家饭店那边就近找找吧。 “既然这样，那就拦的士吧，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士，刚下飞机肯定有很多人打的。没了的士的话，那就只能坐机场大巴了。”施莉拉起李威的手往行李处走，虽然李威的行李不多，但也还是有的。 一想到机场大巴和妖都三号线的恐怖，施莉的脚步又快上了几分。 ------------ 120 对话 “你介绍过来的那位确实是好苗子，不过他本人对于演艺圈没有什么想法，有点可惜了。”微信，一个妩媚动作的女性写真照片头像，这是赵丽欣。 微信另一边的头像是一名女歌手闭眼拿麦，这是江晓冉，“我知道啊，不过没有想到李威居然会这么坚决，以赵姐你的名气担保都不能让他动心，有点不可思议啊。”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每个人都会有他们自己的选择，演艺圈看起来很光鲜，但其实也就是一份职业而已。李威选择了咖啡师这个职业，放弃成为演员，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赵丽欣混迹圈子多年，倒是云淡风轻了，“他很有潜力这一点不假，但心思不在这个圈子里面、给我们赚不了金钱或者流量，再有潜力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赵丽欣跟李威之间的关系、赵丽欣跟江晓冉之间的关系甚至是李威跟江晓冉之间的关系，都是赤果果的金钱利益关系。李威需要她们的人气来为咖啡馆增添关注，她们需要李威的表演给自己增加关注。 在演艺圈中，真正的友谊或许会存在，但纯粹的友谊，呵呵，不存在的。 “可惜了。”江晓冉是真的觉得可惜，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的那位老乡能够把握住这样的机会，一举在演艺圈中占据一席之地呢。孤军奋战是很累的，江晓冉就觉得自己很累，春城太小了，演艺圈中喊得出名字的，就只有她一位春城人。 若是李威愿意进入演艺圈还好，江晓冉就不会如此窘迫，但很可惜，李威没有这个志向。江晓冉调整好情绪，把话题转移开，“赵姐，你新歌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打榜啊，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江晓冉难得调侃了一下赵丽欣，私底下说说倒是无伤大雅，两人的交情还开得起这样的玩笑，但公众场合说这种话，就肯定会有一个人下不了台了。 “不急，MV都还没拍好，等拍完剪辑好，音源和视频同时在各个站点打榜，你还有机会蝉联冠军哦~”赵丽欣也调侃回来，不过赵丽欣绝对不仅仅是调侃，而是她的真实想法，按照自身人气而言，她绝对是比江晓冉高，而且她的这首新歌质量也绝对比江晓冉的那首《笑还是泪》好，她没有可能争不过江晓冉。 江晓冉那边没有回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丽欣也不在意，她们都是圈子里面的人，明白会有多忙，聊天都是有一句时间就聊一句，不回话了那就直接下回分晓。赵丽欣也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 餐桌上，两女四男，女的是施莉和周骏老婆，男人有李威、周骏、张又又和网红刘上进。 李建成没有时间，银行那边有不少事情要忙，最近这家伙又升职了，负担也自然而然更加重了，每次请假都需要提前不少时日才有可能批准；洛海浪则是出国了，毕竟是外贸公司，洛海浪出国也是很频繁。 倒是刘上进这次居然在妖都，他们公司老板大胃现人在魔都那边给新产品搞宣传，本来周骏还以为刘上进也会跟着过去魔都，不过该发出邀请还是要说一下的，来不来是一回事，有没有叫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歪打正着，刘上进还在妖都处理一些事情，没有跟大胃过去妖都，吃个饭也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刘上进便答应了下来。 “真没有想到毛毛会跟赵丽欣扯上关系啊，你们看，肥仔都满脸妒忌了。”周骏一下子就调侃了两人。 “人家进少的定位跟毛毛又不一样，说不定人家赵丽欣就需要毛毛这种类型的人来当男猪脚呢。”双妈充当和事佬，“我倒是听说江晓冉跟赵丽欣的关系不错，保不准就是江晓冉介绍毛毛给赵丽欣的。” 张又又倒是猜得很准，的确是江晓冉推荐的，不然赵丽欣根本不会知道有李威这么一位家伙。江晓冉的MV火了而已，李威本人是没有多少名气的，即便李威在MV中表现多好，人们印象最深的还是身为歌曲演唱者的江晓冉。 “毛毛没有说话，那就表示默认了，有关系真好啊，没想到江晓冉会是你们春城人。” “妒忌个锤锤，其实我赚到了。”刘上进倒是没有因为周骏的调侃而发怒，认识这么久，大家都知道周骏的嘴巴比较臭，只要不扯到什么人参攻击，基本都当没有听到，“之前我在直播的时候就让毛毛入了一下镜，微博里发的视频也有毛毛，江晓冉的MV火了，毛毛也跟着火了一把，我呢，托江晓冉和毛毛的福，涨了几万粉丝，上一段时间桃宝店的销售还小幅度上升了好几天。” “那大胃倒是爽啦，无缘无故又多了那么多收入。”公司就是大胃的，大多数的收入基本都是入了他的口袋，这一点周骏倒是说得没错，大胃是真的爽了，没有任何宣传投入就拉高了不少销售额，甚至史无前例地在桃宝的24小时热销中挤进了前十，虽然这个排名基本没有任何作用，但得到的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才是最有用的东西。 “肥仔，你在大胃的公司里面占了多少股份啊，五个点应该有吧。”周骏望向刘上进。 刘上进笑了笑，没说话，不过既然还能笑得出来，那就说明不会比这个点少。给桃宝店拉高营业额，刘上进自己也能够进项不少。 “还是别说我了，李威不是刚从那边拍摄组回来吗，赵丽欣的签名总会弄到了吧？”刘上进没有在自己这里讨论太多，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李威身上。 “让签了几个……都是朋友叫的。”李威不咸不淡地说着，“你又不追星，要来干嘛？” “公司一个妹子是她的粉……” 刘上进还没说完，周骏就又插话进来了，“诶诶诶，公司一个妹子，你怎么这么留意，是女朋友吧。” “不是。”欲盖弥彰。 ------------ 11/13 因为一些事情11点才到家，今晚无更，抱歉撒 ------------ 121 孤独不是谁的错 “嘿嘿嘿，肥仔，抗拒从严啊，还不老实交待。”从刘上进的语气和表情就能够看出不少东西，要说仅仅只是同事他们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他们还没有见过刘上进对哪位女同事这么上心过呢。 刘上进闭口不言。 “好啦，进少如果真的找了女朋友，会跟我们说的啦。”和事佬双妈再次登场，“不过进少啊，你们网红谈恋爱难道不会影响人气吗？” 说到底，张又又也还是不相信只是同事的。见到张又又说话，刘上进本来要开口了，没想到下一句直接又让他闭了嘴，这些家伙总是喜欢给他挖陷阱！ “对了，今年好像江城那边要举办马拉松，毛毛你跟太子要不要参加。”见到刘上进根本没打算这么早公布恋情，周骏还是很知趣地转移话题，有些东西，提及一两次就好了，说太多伤感情。 “不参加。”开玩笑，参加马拉松，李威又不是周骏这个跑马狂，国内国外的比赛好像赶场一般地参加，一场马拉松下来绝壁累个半死，这么累人的事情还是别找他。 另外李建成就说不准了，李建成又不是没有参加马拉松的先例，而且这次还是在家门口举办，说不定他们银行也要派代表出来展示一下自身积极向上的公众形象。 不过不参加李威也还是会过去一趟的，嗯，给周骏或许还有李建成加油。 “你个死肥宅。”周骏用鄙夷的眼神望着李威。 反正李威已经习惯了周骏的这种眼神，直接无视掉。 ———————— 车北豪是个孤独的小孩，这一点龙钧一直都知道，但也没有选择说破，能够让车北豪明白这一点的只可以说车北豪自己。 “他是个孤独的人，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独自一人呆在某处，然而他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没人会找他也没人愿意回应他。”这是她一直以来对车北豪这个孤独的死小孩的评价，这里面没带有多少褒贬，仅仅是评价而已。 她还记得这个死小孩对自己说过的话。 “爱自己多一点，寂寞也会多一点。” 车北豪当时是这么跟龙钧说的，那时候他刚明白全班人都在疏远他的这个事实，连她都以为这个死小孩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的。换了谁都一样，明白了像这种事情后能够保持平常是件很难的事，换做是她也不敢说心情能好过多少。 原本以为这个男孩会对她说些什么消沉的话，后面的话让她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但是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我自己了，那么我连仅剩的寂寞不是也没有了么？” 对啊，这个才是她认识的死小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好，无论多么消极，就算真的处于崩溃边缘，他都不会踏进崩溃那一步。 “如果我对他的感情，会像他对她的感情那样，那会是种多么悲哀的事情呀。就连表白的机会都么有，空有着那份期待。” 就像谢晨熙不知道这个死小孩喜欢她一样，那个学长也不知道谢晨熙喜欢他，死小孩也不知道龙钧喜欢他。 其实她也只是个死小孩而已。 为什么那个死小孩伤心她也会伤心，是因为有着同样孤独的背影吗，还是因为心底从一开始就有的触动。龙钧想的似乎有点太多了，其实她只需要一旁观察整个故事就行了，介入太多的话反而会让自己深陷，无法自拔。 “不过已经没有选择退出的理由了吧，反正都已经处于深渊了，再深陷一点也无妨。” “但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指的是放任这死小孩不管。”说话的人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瞳眸，模样与龙钧无异。 龙钧望向这位和她看起来一样的人，不，它准确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人，“身为命运的你不是只要在某些时候混进去搅局就好了吗，至于怎么抉择，貌似你并没有权力插手吧。” 回答她的是命运标志性的笑容，“的确如此。”命运在消失之前留下的话。 “呼。”在确定命运已经走了之后，龙钧终于松了口气，在它面前她只能扮作要强。 某个角落，命运在偷笑。 ———————— 而此时，我们的死小孩车北豪正在为一件事沮丧着，尽管说沮丧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现在似乎真的已经很难过了。难过的原因跟他们班上的人没有关系，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关系，谢晨熙也是他们班的一份子。 能让死小孩如此难过的，大概也只有谢晨熙了。 谢晨熙是有喜欢的人的，那个人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这一点死小孩车北豪从龙钧那里得知了。但这并不妨碍死小孩继续憧憬着，他相信他还是会有机会的。 而且，从他跟谢晨熙在上学路上时的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他知道，谢晨熙也还没有跟那个学长表明自己的心意，谢晨熙也在害怕担心着他也会害怕担心的事。 看来在对待感情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患得患失，这一点无论是车北豪还是谢晨熙都是一样，想到这里，车北豪就突然高兴了起来。 事情得往好的地方想，车北豪认为自己是乐观主义者。 ———————— 年轻人在电脑面前沉默着，随着文稿的字数越来越多，这本应该是件好事，然而他的心情反而越来越糟糕。不少作家在写作的时候都会把自己代入进去，主角也好配角也罢，总会有一个或者多个角色成为作家本人的投影。 车北豪这个悲情的死小孩，具体来说完全不符合年轻人自身情况，他可没车北豪那么悲情，不过在某些情节里面，他也是确实把自己的一些经历代入了进去，那些事情，经历的人可以说是车北豪，也可以说是他自己。 回想起那些事情，年轻人心情有些低落，而且，他身边还没有那个名字叫做命运的死小孩讥讽他。 “暂时就这样吧，先放两天。”心情如此，饶是本来还挺有灵感的年轻人都没有继续下笔，他打开了另外一个文档，那是他连载的网文。 “这个少年居然恐怖如斯！”咳咳都是套路，套路。 ------------ 122 她 阿阳是一位怎么样的人，在春城里，认识他的人都会说，他是一位好人。真正的好人不是好人卡那个好人。然而这个好人名头没能给阿阳带来他最想要的东西。 或者更直接地说，他想要的人。 学生时代的阿阳大多数时间是在妖都度过的，所以阿阳的粤语也是极其标准，说他是一名老妖都也大有人信，不过大学倒不是在妖都就读，而是在隔壁的深城，这所大学还是挺有名的，知名校友更是有国内巨头企鹅公司的老总，不过好像这跟阿阳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肯定见不到面，也惠泽不到他。 但这也能说明阿阳就读的这间大学实力很不错。阿阳在读大学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风云人物，那时候的阿阳还是很内敛的一个人，所有事都藏在心里，虽然share出来的话是肯定有人愿意倾听，但阿阳没有这种习惯，在当时来说。 大学期间，出现了一位改变了阿阳的人，呃，姑且算是阿阳的初恋吧，不过这也是阿阳一厢情愿地以为，人家那边有没有这个意思就不一定了。 阿阳跟她的相遇有点狗血剧情，那是一场大学生群体联谊会，联谊的双方分别是材料学院和艺术设计学院，一边大多数都是技术宅一边满是大长腿模特，这样的联谊会能够搞起来听起来就有点不可思议，但真的办起来了。 阿阳本来是不想去的，他觉得艺术设计学院那边的女同学们都是眼光非常高的一些人，对于他们这些天天不是宅在宿舍里就是宅在实验室里的家伙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瞄一眼，被人像是看猴戏一样地看待，阿阳可不怎么喜欢。 但他们材料学院本来就挺少人的，参加的人就更加少了，相对于艺术设计学院那边的妹子那么积极，他们这些死宅倒是显得很不‘上进’。最后因为拉不够人，阿阳被自己的舍友们强行拉了过去。 整场联谊会下来，阿阳都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撩过任何一个妹子，虽然艺术设计学院那边的妹子在面对他那些同学院的同学们的时候并没有显示出什么高傲的表情或者姿态，但阿阳还是觉得有点跟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 阿阳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字眼，‘虚伪’，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面具，露出虚伪的笑容，摆弄着虚伪的动作，说着虚伪的话语。阿阳似乎看透了这一切，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人，她。 ———————— 她的模样在艺术设计学院的妹子们当中算不上多么美丽漂亮动人，但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使得阿阳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而这时候她也望了过来，跟阿阳的视线相交在一起，突然阿阳觉得很尴尬，连忙把眼神转移过去，企图甩开她的注意力。 过了一会，阿阳觉得已经足够久了，希望她能够把视线转移开。阿阳再次望过去，又是一窘，她依旧还在望着阿阳，两人的视线再次交错。 场面再度尴尬起来，阿阳准备再次转移视线，这一次他打算不会再望回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那样阿阳就真的坐不住了。 阿阳觉得从未这样窘迫过，虽然这在很多人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尴尬与不堪，但阿阳就是这样认为的。阿阳一边跟坐在自己旁边的室友交谈一边努力忘却刚才的尴尬，然而她却没有给阿阳这样的机会。 “这位同学，不如我们换个位置坐如何？”她跟阿阳的一位室友说道，阿阳的室友看到跟他说话的是一名妹子，而且妹子的那个座位旁边都是妹子，想也不想就直接出卖了阿阳，美滋滋地向妹子们奔去。 “呃，刚才都是误会，误会哈哈哈，我不是故意在看你的。”阿燕更尴尬地说着。 “故不故意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开口对阿阳说道，她的嗓音不是很好，有点沙哑的感觉，语气更不会像是其她女孩一般嗲里嗲气的，那样只会让阿阳直哆嗦，反而寻常地说话非常对阿阳的口味。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她继续说着，这句话倒是让阿阳有点惊奇，因为阿阳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俩在哪里见过面，不过她很快就给阿阳解了惑，“第一次是在新校楼的设计大会上面。” 说到这里，阿阳就立即明瞭了，那次新校楼设计大会，阿阳的确是参加了。虽然阿阳不是艺术设计学院的学生，但作为材料学院，对于建筑这方面有研究的学生也不会在少数，阿阳便是其中一名。 因为自家便是做石材生意的，阿阳的一些意见还算是比较中肯，甚至连一些老师都频频点头，尽管在大会过后，表现不错的阿阳很快便消失在人们的议论当中，不过还是有人记住了阿阳的名字，嗯，周正阳。 她便是记住了阿阳名字的人之一，比别人记住更多的，她甚至还记住了阿阳的模样，这次联谊会主动过来跟阿阳谈话便是因为这一点。 ———————— 她本来也是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联谊会的，但是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参加了，整个晚上宿舍里都只有她一个人，也特么显得过于无聊，那就顺便参加好了。 一整个晚上她都觉得有点无聊，她的模样其实长得还算可以，不过混在一群模样更好的妹子中间，就显得很是寻常了，但她并不在意这一点。她甚至无聊到拿起了手机刷起了微博，这时候微博才兴起没多久，对于不少人来说还是很新奇的东西，但大学生接受新鲜事物很快，她也跟着一起玩起了微博，虽然关注很多粉丝很少，但依旧乐此不疲。 直到她看到了他，周正阳，这个看起来很外向乐观实际上很内向的家伙。她望到周正阳的时候，恰好周正阳也望到了她，她觉得挺有趣的，所以便一直盯着周正阳，看着他窘迫地将自己的视线转来转去，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所以，她站了起来，向怂小孩走了过去。 ------------ 123 话题好像聊歪了 白阳雪，似乎在现实之中很少人会叫这样的名字，毕竟真的有点太玛丽苏了，但名字是父母取的，即便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只能欣然接受，不过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这个名字，似乎，呃，还是挺不错的。 好吧，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事实上，换了谁，要接受这样玛丽苏的名字都挺不容易，现在她也只是能够保持寻常地看待自己的名字。 她在微博中给自己取了个snowwhite的昵称，这个名字大概很多人都知道，白雪公主嘛，你要说连白雪公主都没听说过，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至于为什么起这个昵称，呃白阳雪也说不出来。 就好像不少人的网名都很搞怪，而且网络背后谁又知道你是谁，起个奇怪的昵称又有何不可，她的lofter名字还叫白马王子呢！ 总之，她是一个奇怪的人，网络上或是现实中都如此，虽然不至于说跟人格格不入，但对于一般女生，她跟她们之间的话题并不多。 她们在谈化妆品，她在关注某某游戏；她们在聊哪个哪个帅哥，她在关注某某技术高超的游戏主播；她们聊色彩鲜艳，她在关注形体美感。当然，有关于画画设计之类的问题，她跟她们还是能够聊上很多句的。 之前的新校楼设计大会，她的积极发言就引发不少关注，不过她的这些观点能否被校领导同意接受，暂时还是个谜，因为赞同她的观点的人着实不多，说是过于前卫也好、过于荒诞也罢，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 她只是把她的意见说出来而已，能够被接纳固然不错，没能同意也毫无关系，因为根本没有牵涉到她的利益，接受了设计意见她也没有一毛钱收入，仅仅会在设计方案中留个名。不能再虚的虚名，她可不在乎这个。 ———————— “你一定经常逛电玩单车的论坛吧。”她对阿阳说道，这个话题简直让阿阳不敢想象，一个妹子居然会跟他聊游戏论坛，而且这个妹子还确实猜中了。 阿阳确实经常逛电玩单车的论坛，作为国内较为著名的游戏论坛，而且在某个游戏当中，电玩单车是讨论环境最好的两个论坛之一，阿阳没有理由不经常逛一圈，而且在逛论坛的时候也会结实不少同好，对于那时候还偏向于内向的阿阳，有着网络上的朋友还真的比有着现实中的朋友更要好。 阿阳也有时候会发点攻略心得视频，在电玩单车某游戏版块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常去那个版块溜达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恰好，白阳雪也是经常逛电玩单车的一员，更恰好的是，她也是那个版块的常客，所以她自然知道有这个一个人。 阿阳在电玩单车的账号，头像就是自己的照片，呃听起来或许有点奇怪，在游戏论坛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确实非常稀奇，因为其他人不是用动漫人物就是用游戏角色甚至是饭的偶像作为头像。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人这个做，除开阿阳，还是有那么几个较为出名的人用自己的照片作为头像的。 最为出名的一个，那就是电玩单车论坛的总管理员烟叔了，一名看起来比较沧桑的大叔在叼着烟，烟是点着的，烟气弥漫，照片是侧脸拍摄的，颇有张哥哥的感觉。烟叔的头像为他拉拢了不少粉丝，但这也不是最紧要的，作为总管理员，烟叔根本不需要依靠颜值来吸引粉丝。 阿阳在论坛中的头像角度非常正，而且阿阳也不是那种大众脸，从外表来说还算是一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只要在现实中见到面，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 一开始白阳雪还没有认出来，因为她没办法将论坛的那位‘金狮子杀手阳’跟这位怂小孩联系在一起，但越看下去，她就越来越觉得这张脸她在哪里见过，最后才很是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就是他。 金狮子杀手阳，在论坛待的时间不是很长，至少肯定没有白阳雪的账号那么久，白阳雪的电玩单车账号已经足足有五年，可以说论坛一开始她就注册了，ID号只有三位数。而金狮子杀手阳的ID号足足八位数，那就说明注册连半年都没有。 半年时间，原本根本没人知晓的账号，变得全版块的人几乎都知晓，这就有点很厉害了。而且还不是通过在论坛回帖灌水混的脸熟，基本都是依靠攻略心得和游戏视频来让人得知有这个一号人，半年时间总发帖/回帖量才50出头，其中有将近40条是发帖，回复的那几条都是回答论坛其他会员的问题。 因为很少灌水，也没有加入什么企鹅群，所以论坛里对于神秘的金狮子杀手阳还是挺好奇的。 白阳雪认出来阿阳就是金狮子杀手阳的时候，突然就想问一句，‘你的手是不是假的，怎么反应这么快！’不过好像这种问题当众问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非议，这句话真的很有歧义。 最后白阳雪还是用最寻常的方式来开始他们之间的交谈。 ———————— 阿阳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只是点点头，毕竟他的头像就是自己的照片，被人认出来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阿阳没有想过会被妹子认出来，阿阳总以为首先认出他来的肯定会是论坛的那些死宅宅。 不过话说回来，死宅宅之所以会叫死宅宅，他们除了上班上课或者去扫周边，其余时候会出门吗？而阿阳并不喜欢买周边，两边现实中根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能够恰好认出来的几率……大概为零。 当然，被妹子认出来那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跟妹子谈话总比跟油腻肥宅聊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一直都是白阳雪在问，阿阳回答，他们聊的话题都是有关于游戏里面的，偶尔会聊聊新校楼设计上面的一些材料运用，但这种话题很快就会被另一个游戏问题抢过风头。 坐在阿阳另一边的室友就郁闷了，好不容易有个妹子过来聊，阿阳这家伙居然跟妹子聊起了游戏，不是应该聊聊什么人参吗！太暴敛天物了！ ------------ 124 激烈地！……聊天 室友是如何想的，阿阳从来都不怎么去理会，这些人对于阿阳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一堆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阿阳几乎没有参与过宿舍的群体活动，像是什么一起去wet、参加篝火晚会抑或是聚餐，很少能够见到阿阳的身影。 室友们也是大概明白阿阳的意思，如若是没有必要，他们也很少会邀请到阿阳。他们的关系很是平淡，熟悉也可以说熟悉，但陌生也可以说非常陌生，直到现在，他们称呼阿阳都还是全名，没有简短一点的称呼或者昵称。 不过阿阳对此也没有多在乎，几个室友，生活在一起最多也就四年，毕业之后肯定是各奔东西，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与其打好这种毫无作用的关系，还不如充实一下自己的生活。 玩游戏、做实验、阅读书籍，都是非常花费时间的事情，阿阳觉得自己的时间都好像有点不够用了。除却这三件事情，他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上心的，既然都不值当，那为何还要纠结。 但后来阿阳跟他的室友们关系倒是保持得不错，只能说是命运喜爱作弄人。因为什么？因为阿阳变了，在遇到她之后。 联谊会举办得成不成功阿阳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反正他的几位室友当天晚上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宿舍，好在他们的宿管大妈没有经常查寝的习惯，那一天也正好宿管大妈偷懒了，不然第二天几位的大名一定会在楼道的小黑板出现。 其实也有可能是宿管大妈都知道了这场联谊会，大概也猜到了肯定会有那么一些小伙子管不住下面那根东西，开明的宿管大妈放了这些小伙子一马。 室友们都夜不归宿，但阿阳没有，尽管是她先找上门的，不过人家确实没有那种想法，找上阿阳只是因为那个论坛ID以及新校楼设计大会上的发言，联谊会结束之后，阿阳甚至连半句话都没能说出来，人家就已经离开了会场。 虽然阿阳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约的人，但这种举动确实还是挺伤人的，阿阳只能自嘲一下，无能为力。 嗯，不过之后，阿阳跟她还是时常有着联系，联谊会的时候两人倒是互加了联系方式，企鹅号、微博以及刚兴起不久的微信，噢还有电话号码，虽然阿阳完全没有勇气按下这个号码，但，总得来说，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网络上，两人倒是聊得挺开，不过两人之间的大多数话题，依旧还是游戏游戏游戏，偶尔会扯上几句关于学校啊学习之类的话题，不过对于这种话题，不是尴尬地结束就是很快就又转移回来游戏。 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大概也就只有游戏这方面了，离开游戏，或许她连理会都不会理会自己，阿阳只能这样想到。这挺悲哀的，阿阳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情感，以前的话，就算有人在现实之中不理不睬，阿阳也都是一笑带过，反正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往来，为了这样的人而悲哀，阿阳觉得不值当。 但现在，阿阳确实体会到这样的情感了，很伤人，但也没办法，谁叫阿阳除开这一点就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她注意的地方。或许有，但她恐怕也不会在意。 ———————— “明天我想出去逛一下，你要一起出去吗？”她在微信中邀请阿阳。这对阿阳来说挺惊讶的，这是她第一次邀请阿阳，这已经是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月，学期中都快到学期末了，除开在各种社交账号聊天，两人在现实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但就在阿**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时候，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结果如何那还要说吗，阿阳肯定是答应啊！于是两人便约定好时间以及会面地点，确定下来之后，阿阳简直兴奋得不能呼吸。 不过很快阿阳就冷静下来了，这简直没道理，这种类似于约会的举动，居然会是女方那边发出的邀请，想想就不可思议。但反过来一想，怂货阿阳那是绝对鼓不起任何勇气邀请她出去的，所以成了女方那边进行邀请，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 明天很快就到来，阿阳觉得自己非常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跟女生出去逛街，噢老妈不算，而且还是跟有好感的女生。虽然阿阳没有明确说过，但阿阳对白阳雪，确实萌生了一种悸动，是不是爱情阿阳不清楚，因为阿阳没有爱过谁，但对待白阳雪的时候，确实是有异于对待别的女生。 “很精神嘛小伙子。”她见到阿阳后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还以为你出门都还会是一副宅男装扮呢。” 今天她的装扮跟平常倒也没有多大区别，真的要说的话，那就是，话好像特别多，甚至比平时在网络上交流还要话唠，从公交车到地铁，话匣子就基本没有停下来过。阿阳今天的话也是相对于平常多了许多，大概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只是，阿阳觉得今天的她好像不是那么真实，笑脸和话语仿佛都是她的伪装，不过很快阿阳就忽略掉了这一点，这种扫兴的感觉，还是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再慢慢细想吧。 当然，事后阿阳也没有回想起这一点。 这一天，阿阳跟她逛了不少地方，虽然很多地方都是望了几眼就直接走人，但，总算是‘孙悟空到此一游’啊，阿阳享受的是两人在地铁或者公交车上的对话。 她说了很多，阿阳也听了很多，有关于她自己的，也有关于她的家乡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有关于游戏的……阿阳很难想象一个妹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玩游戏，会玩游戏的妹子已经足够犀利了，还会跟人激烈讨论游戏中的细节以及攻略打法的妹子，简直堪比大熊猫。 话说了很多，似乎他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不过双方一直都在规避着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这是一个雷区，踩下去可能会将两人都炸飞。 ------------ 125 外表 其实，白阳雪是有男朋友的。有关于这一点，阿阳其实已经知道了。虽然阿阳跟他宿舍的人关系不算多好，但既然都在同一个宿舍，他们也不会让阿阳过于不堪，对于一些有关于白阳雪的事情，都告诉给了阿阳。 阿阳选择了相信，为什么不相信，他们没有道理骗阿阳，白阳雪又不是那种会使得兄弟反目的倾城绝色，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流连花丛的老手，听说有一位仁兄连小明星都搞过，对于白阳雪这种一般人看来提不起多大兴致的类型，这些人自然也是没有多少兴趣进行什么深入了解。 阿阳暂时选择了无视这一点，在白阳雪告诉他或者他见到她跟男朋友一同出现之前，阿阳都是一如往常地跟她交流说话，没有说起那位应该会存在的男朋友，而她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 白阳雪有男朋友大概不是什么秘密，她在艺术设计学院中多少也是一号人物，不是以外貌出名，而是以她的设计能力，长得虽然算不上貌美如花但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要说这样的女人没有追求者，阿阳就算不带脑子都不会相信。 传闻中，她的男朋友是比起阿阳还要高几届的学长，在阿阳和她还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毕业了，至于为何会在一起，那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但听说回来的版本都颇为奇幻，阿阳姑且听听就算了。不过怎么说，传闻那么多，总不会都是以讹传讹，但似乎真的没有谁见过她的那位传闻中的男朋友。 阿阳只是在处理情感的时候会比较笨拙，这并不能说阿阳情商低，阿阳的情商绝对不低，那种当着她面问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的尴尬问题是不会说出来的，尽管阿阳心里确实很是好奇，不过好奇害死猫，有些事，还是装糊涂吧。 对于阿阳来说很美好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接下去便又是一成不变的每天只能在网络上跟她交流，如果是不清楚两人的情况，大概还真的会以为两人相隔有多远，然而两人之间的宿舍楼都没有相隔几百米，只是两人基本不会在学校中碰面而已。 阿阳倒是很想改变这一点，不过她没有给阿阳任何机会，两人是不同学院的，即便选修的课程都不一样，有心回避的情况下，在学校中还是挺容易操作的。阿阳比较气馁，不过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抛诸脑后，因为他们又有了见面的机会。 ———————— 机会倒不是阿阳创造出来的，而是电玩单车论坛的某位大神会员创造的。这是一场游戏迷之间的聚会，由某位大神会员牵头，论坛管理员跟版主们出人出力办成，而举办地点在妖都。 对于妖都，阿阳再是熟悉不过了，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不少年头，读大学也没有多久，偶尔阿阳也会回来妖都一趟，虽然有点变化，但都在阿阳的了解之中。 聚会是阿阳跟她一同过去，深城跟妖都距离又不是很远，坐大巴也就一个来小时的事情，然后便是在妖都的吃喝游玩，她玩得比较尽兴，阿阳看到她高兴，自己也是很高兴。 两人是提前一天到妖都的，当天两人便住在了七天，哦别想歪了，开了两间房，虽然阿阳倒是很想只开一间，但考虑到各种因素，最后还是开了两间。 要说怂倒也算不上，如果真不是因为约火包，两个不太熟的异性只开一间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阿阳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们两人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同睡一间房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想闹得太尴尬，凡事图图徐之才是阿阳的处世之道。 第二天的游戏聚会，呃我们就暂且一句话带过吧，因为事情都跟我们要说的东西无关，聚会结束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立即离开，参加聚会的人有不少都是在妖都生活的，还有的部分也都是在周边城市，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好好地聊聊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不过既然是游戏聚会，聊有关于游戏的事情那就再正常不过了，她作为老牌会员认识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而阿阳作为很少水论坛的攻略型大神，也肯定会有好奇的会员想要跟阿阳讨论。 聚会结束到晚饭结束，在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天河城二楼的咖啡店都准备打烊赶人，一群人的讨论才迫不得已结束。 “呃，今晚好像又要住酒店了。”阿阳向她摊手，阿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昨晚的房间倒是提前预定的，但今天他们可没有预定，今天可是周六，周六的酒店宾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咱们就不累赘那么多吧，都懂的。 大概是老天都听到了阿阳的心声，两人走遍了周边的酒店宾馆，要不没房要不就是只剩一间双床房或者大床房。阿阳倒也很想拿下仅余的那间房，不过看着她的那副表情，还是怂了，直到12点，两人也还是没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要不，去看电影吧？青宫那家电影院好像通宵营业。”好像，阿阳也不是很确定，没什么必要阿阳是不可能在电影院逗留那么夜，他只是听说来的，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即便没有什么通宵场，说不定青宫那边会有多余的房间呢？ 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看电影就看电影呗，就权当半夜追美剧了，这种事情她又不是没有干过，很多女人都根本不想熬夜，因为这对皮肤啊美貌啊什么的影响太差，不过她其实也无所谓，样貌差不多就好，依靠的是才华，又为何要过于注重外貌。 很少女人能够像她这么豁达，至少在阿阳的认知里，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女人出现。一般女性可没有她这么理性，外表在很多时候，都是绝大多数女性最注重的一点，而大多数男性首先关注一位女性，也基本都是因为外表。 ------------ 126 就是个故事而已 《亲密敌人》是一部好片子，导演是徐静蕾，也算是自导自演吧，同时她也是电影的女主角，这是她跟黄立行合作的片子。徐静蕾跟黄立行之间闹了不少绯闻，两人以后也会有不少合作，然后最终两人虽然还没结婚，但感情好得很。 阿阳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部电影，虽然半夜场有不少选择，但阿阳还是选了这部极有‘提醒’效果的电影。不过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跑到售票处把下场电影的票买了。 亲密敌人的时长是115分钟，将近两个小时，他们看的是零点零分的场次，两人出来的时候接近两点，而下一场即将放映的电影是两点十分，这也是青宫电影院今天最后一场电影。 没错，阿阳记错了，这里并没有开通宵，对此阿阳也是很无奈，但也无能为力。 第二场电影都看完了，时间才四点多一点，这种不上不下的时间也是最为尴尬的时候。 青宫这边就是妖都较为出名的上下九和燕京路，昨天白天的时候两人就已经逛过这里了，阿阳自己也不知道逛过多少遍，对于这里倒是很熟悉，周边有什么商铺不说很清楚，但一些大型商店以及有名点的店铺还是知道的。 不过都这个点数，这些店铺肯定是一家都不会开门。诶，好像还是有店会开门的，711和全家……还有开封菜和金拱门（当然那时候还是叫老麦）。 711、喜士多和全家这些便利店虽然有位子提供客人吃便当喝饮料，但肯定不是什么长久逗留的地方，店员倒不会赶人，便利店的店员还是挺有素质的，不过阿阳可丢不起这个脸。剩下的选择也就是开封菜和麦当当了。 最近的麦当当是开在影院里面，因此也不是24小时营业的，影院关门之前，这里便会提前关门，而距离青宫最近的应该就是开封菜了，走出影院，走两三百米再转个弯走一两百米，就来到了这家开封菜。 这家开封菜跟影院一样都是在二楼，一楼只有一处带着指示招牌的楼梯，不过上来之后，这家店面还是挺大的。这时候，这里居然还有不少人，其中大多数都像是阿阳两人一样，看完电影或者干完其它事情，没能找到酒店的年轻人。 要不就是一对一对的情侣，要不就是三五个男生，至于都是女生这种情况，阿阳没有看到。大概是因为全是女生出来也不会这么夜都还没回去，女生在外过夜也是比较危险。 阿阳和白阳雪找了个位置坐下。 “需要喝点什么或者吃点什么吗？”阿阳问向她。她摇了摇头，阿阳便自己点了杯可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睡着了。 阿阳坐在对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熟睡，她戴着的灰黑色围巾和棉帽都是昨天两人逛街的时候买的，钥匙扣处连着的起司猫也是两人吃开封菜儿童套餐拿到的奖品。 时间仿佛都没有了意义，但时间可不会因为阿阳一个人的意志而停止，这样的画面也只能保持两个来小时，她就醒来了。 窘迫的阿阳只能继续装作在喝可乐，但那杯可乐早就空空如也。 “你没有睡啊？”这是明知故问。 ———————— “之后的事情呢？小阳同志，说故事说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霞姐不满地望着阿阳，明明故事就要进入最好玩的部分了，阿阳这家伙居然停了下来。 “故事的结果你们不是明白了吗，我现在并没有女朋友，性格也比起以前开朗了许多。”阿阳倒是摊手没有理会霞姐那副很不满意的表情，“故事终究只是故事，尽管讲述故事的人是曾经参与了故事的我，但多多少少还是掺和了一些我的情感进去，听听也就算了，没必要较真。” “我没有较真，只是觉得，你这样讲故事没头没尾的，是会被人打的。” “嘛，反正也就是喝酒的时候来段故事助助兴而已，有头有尾无头无尾，有什么区别吗？”阿阳一口喝下还剩下半瓶的红果口味的1664，这种水果口味的啤酒其实不是很对阿阳的胃口，不过既然别人都要求喝这个，阿阳也没必要逆别人的意思，反正只是不对胃口，又不是讨厌。 阿阳把视线望向阿龙，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坐着，他们所有人都说了一遍故事，也就剩下阿龙还没有讲故事。阿龙也是感受到了阿阳的视线，知道今晚他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今晚这个小聚会，基本都是他们这个圈子之中的人，算不上最顶层的一群人，但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即便是最顶层的人要动一下他们都要掂量一下其中利弊。 阿龙在其中也是除了霞姐以外最有能力的一位，这不仅仅是体现在身家这方面，能量这种东西要考虑很多种方面，尤其是政一道，毕竟这里是官本位。阿龙并不是家族出身，但他有一个好大哥，以将近40岁的年纪就当到了春城的三把手，另外他大哥在春城下面的附属镇也有着不少嫡系。 所以阿龙在春城只要不犯什么违法的事情，就基本不会有人查到他头上，同时黑那边也很是给面子他，好声音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这么大的一家KTV，还是开在春城最热闹的DH区，然而这里没有任何一位大佬敢过来收所谓的保护费，也没有人敢在他的场子带‘货’，这便是有着一位好大哥的好处。 当然，阿龙本身的能力也是毋容置疑的，有着一位好大哥只是保证可以受到公正对待，他的那位大哥还是颇为廉洁的，自然也不会纵容阿龙犯事，一旦阿龙犯了事，估计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就会是亲大哥。 “故事啊，我来想想，好像像我这样基本没有出去过的人，找点故事还是挺难的。”阿龙揉着脑门，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有什么值得跟人分享的故事，不过跟他相熟的阿阳毫不犹豫地揭穿了他。 ------------ 127 故事还没结束 “别想着拖时间然后再装醉啊，我整晚就看见你喝了两瓶啤酒，就你酒量，再来两打也是面不改色。”阿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阿龙的想法。 这也的确是阿龙正准备要干的事，但没办法，让阿阳这么一搅和，阿龙想装醉都不行了，而且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基本为零。虽然其他人相熟程度还不及阿阳，但也都是认识已久。你想想，一位KTV老板，酒量居然只有两瓶啤酒，你会不会信？ 肯定是没人信啊。最后阿龙还是讲了一个故事，真的只是一个故事，三个和尚！回应的自然就是各人的‘切’以及阿阳的中指。 一群人就只喝了不到三打啤酒，虽然比较少，但车肯定是不能再开了，不过嘛，都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司机那是都有，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阿阳自己。 这里便是阿阳的屋子，他就自己住这里，父母可没有打算过来跟阿阳一起住，怎么说好呢，两位老人家还是蛮会享受的，阿阳住的是高层复式，近三百平，而阳爹阳妈则是住起了别墅…… 按照阳爹的说法便是，钱是我赚得，我花了又咋了！好吧，这句话确实是让阿阳无以反驳，不过阿阳也不是很在意，他们家本来便是做建材承包工程生意的，别墅也是用内部价格以工程款兑换的，所以其实也没有花多少钱。 装修什么的都有朋友们承包，友情价，这部分的开支也是低得可以。 阿阳坐在窗台，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叹了口气。刚才的那个故事其实还没有说完，阿阳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个故事说完。 故事的结局不是那么美好，正如阿阳刚才所说的，他现在都还没有能够维持长久的女朋友，而且性格也根本看不出来他以前居然是一个闷骚男，呃，现在都改成明骚了。如此剧烈的改变，要说没有受点刺激，那也说不过去。 阿阳想着那时候发生的事。 ———————— 跟白阳雪去完妖都回来之后，两人的感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增长，不知道是白阳雪那边比较迟钝抑或只是避而不谈，反正网络上该有的联系依旧没有断，就是现实中同样还是基本没有联系，两人似乎在现实中好像压根就不熟络。 阿阳倒是主动找到白阳雪的次数较为频繁起来，网络上跟现实中都是如此，但现实中找到她的时候，显得不是那么热情而已。有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一直在回避着这个话题，饶是阿阳都暗示得非常明显的地步，也依旧无动于衷。 阿阳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一点不是因为这一次的经历而改变成的，这个缺点一直都在。不过在当时来说，这个缺点还没有这么明显，虽然阿阳对于不少事情都是坚持到一半就突然放弃，但起码也是坚持了不少时间。 那时候的阿阳就是如此。距离认识白阳雪已经有将近一个学期，阿阳都觉得自己能够坚持这么久很了不起，然而这种时候，毛病又犯了，他突然很想找白阳雪进行最后的确定，他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生活如此多彩，为啥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在纠结上面呢。 想到了那就立即去行动，阿阳的执行能力还是很迅速的，很快便在企鹅号上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他们两人交流最多的方式便是通过企鹅号，一般来说，企鹅号上面的回复也是最快的，但这一次，迟迟没有结果。 阿阳便再次发消息过去，再次石沉大海。 现在只是晚上不到九点，要说睡下了那是不可能的，阿阳的记忆中就没记起这妹子有早睡的时候。既然消息迟迟不回，阿阳也便不再等待，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阿阳的世界也不会。 等到过后几天，白阳雪的回复姗姗来迟，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很刺眼的三个字，阿阳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无论是传闻还是室友们给予的忠告，都在侧面说明过这一点，只是阿阳当局者迷而已，现在热情期过去，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自身也不是那种一眼望过去就能让人惊艳的颜值、而且还内向得像个怂小孩。这样的一个人，又会有谁青睐。 即便是白阳雪那样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的妹子，也依旧没法接受这样的阿阳。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这是阿阳当时的想法。内向这种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多跟人交流多接触外界，就自然会变得从容起来，阿阳在这之后便跟室友们的关系缓和然后变好起来，跟学校的不少人也开始有着各种联系，逐渐变得热衷各种群体活动。 至于游戏，有得必有失，每个人的时间也就那么多，上天不会优待谁，跟外界开始接触之后，阿阳的游戏时间便直接被压缩，然后热情一减再减，阿阳便跟游戏没有多少联系了，当然也没有断绝关系，偶尔还是会拿出来玩一玩，只是不再沉迷了而已。 其实阿阳之后有跟白阳雪见过面，再次见面的时候，阿阳的内心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白阳雪也是如此，因为，可能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把阿阳放在那个位置，仅仅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她也不需要有什么改变。 只是阿阳的改变让白阳雪有点小吃惊，当然，这一点阿阳是不会知道的。 ———————— “没有什么事是迈不过去的，迈不过去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内心而已。”楼下的车流开始变少了，阿阳手边的啤酒也越来越少。 一群人都只是喝了三打，阿阳在回想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就喝了一打，不过只是水果啤酒，度数不高，阿阳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当然，酒不醉人人自醉，意识很清醒，阿阳自己却是表现得非常迷糊。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让我又爱又恨，她的爱怎么那么深。” “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 128 这是一碗毒鸡汤 “阿阳是个有故事的人。”阿龙对霞姐说到。这两人离开阿阳那里之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还没关门的饮品店。 “姐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哦。”霞姐点了杯奶茶。 大概也是知道这家店的奶茶很不错，至少在用料上面，这家店还是挺良心的，没有用茶包代替茶叶，也没有用奶粉替代牛奶，拉茶很到位，放置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 不过这家店的奶茶绝对算不上便宜，像什么大口九镜花水苑的，一杯奶茶，三块五块，这家店的奶茶要二十。霞姐和阿龙都不觉得有啥，至少两人都觉得这杯奶茶的品质值得上这个价钱，但不少人都会觉得高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消费能力，有这个消费能力的也不一定会选择这里。 饮品店挺冷清的，或者这跟现在这个时间段有关，也有可能因为价格问题导致消费群体不是很多，只是，这又跟两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过来随便聊聊天的。 “霞姐你有故事我并不觉得稀奇，即便不是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想也有不少值得一听的故事。”有关于霞姐前夫的事情，春城的上层圈子里又有几个不知晓，阿龙知道这件事不奇怪，只是霞姐在这种时候说起，阿龙觉得不会是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跟你谈话的女人应该会很尴尬，你这人真的不会装傻。”霞姐撇撇嘴，被一眼看穿的感觉很不爽，“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故事，就是听完小阳的初恋，我想起了一个人。” “你前夫不是你初恋？”好吧，阿龙这个时候又开始装傻了，只是装的痕迹太明显了，霞姐摆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我不逗了，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初恋故事，甚至也不会是什么爱情故事，呃虽然阿阳那个是爱情故事。” “emmmm，不是什么爱情故事，我最好的青春，貌似都被人渣吃了。”霞姐先自嘲一下，“这个故事嘛，其实也算不上是我的故事。那时候，我刚开西城那边的分店，哦一开始是那个家伙忙活的，只是不久后他就被我一脚踹了，后面就由我来接手。” “西城的分店里，有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我就先不说了，不过她现在也不在我这里工作，事情发生的时间比较早，那时候她还真的只是一名小女孩。小女孩面试的时候，跟我说过，她的家里很穷，穷到什么地步，她初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当然，我可没招收童工，当时她已经满18周岁。她希望能够提前预支点工资给她。” “还没开始工作，她就向我要钱了，一般老板估计都是直接叫她滚吧，我比较好人，答应了她，预支了半个月的工钱。一开始，这个女孩还是很勤奋的，本分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好，还时常找到经理学习，几个月下来，一次假都没有休息，全都用来加班。我当时很想将她提到领班这个位置。” “后来嘛，女孩似乎‘懂事了’，或者说学会圆滑了，能够交给别人干的活她就绝对不会经手，每天就像混吃等死一般，到点上下班，能够早退就绝对不会迟点走。我之前的那个提拔的想法直接按了下来。” “我问过分店的其他服务员，知道了一件事，她的父亲买双色球中了奖，具体奖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小数目。我都能看到她手里戴着的浪琴表和脖子上戴着的吊坠，脸上也开始化妆了，知道了这一点后，我就明白，这个女孩不会在我的店里干很久。” “后来也是应了我的判断，不出两个月，她就辞职了。听说她的父亲盘下了一个店面，让她回去打理，至于是什么店面，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没去过，我也不是很在意他们家做什么生意。” “再后来呢？”阿龙倒是对这个小女孩的后来挺感兴趣的，这么高调地走人，而且霞姐会在这种时候以故事的形式说出来，应该后来的结果不会很好。 “后来啊？”霞姐笑了笑，“其实我说出来我觉得你会惊讶一下。” “她现在就在你的KTV里工作，那个高个子的领班。”看着阿龙惊讶的表情，霞姐很满意地笑了。 “我也没想到我的员工居然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阿龙惊讶了一下之后也恢复正常，其实一开始他也就只是当个笑话听听，没想到这个笑话居然还牵涉到了自己，“既然又出来找工作干了，那么就说明她家后来混得不怎么好吧。” “好坏我就不评判了。这些都是我从其他员工那里听来的，其实她家的那家店面生意还是可以的，亏本是不会亏，但成也老爸败也老爸，本来就是一个烂赌的人，碰运气中了一次奖，居然还学不会收手继续赌下去。” “十赌九输这个词大家都知道，好运的从来都是少数人，一而再地幸运下去几率真的太渺茫了，然而她父亲看不透这一点。赌徒心理越来越大，筹码越下越多，最后，便只能是输的一干二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告诉个球，我就是说出来乐呵一下。故事就是故事，又不是鸡汤，告诉人们那么多道理干嘛。你没听说过吗，听过了那么多鸡汤，但依旧过不好一生。” “霞姐你这碗毒鸡汤我不喝行不行。”阿龙方了，居然这是一碗剧毒无比的毒鸡汤。 “现在不喝也不行了，来来来，干了这碗热……呸，都是阿涛那个熊孩子，最近好像我也变逗比了。” ———————— “哈啾。”吧台中的阿涛无端端地打了个喷嚏，正在冲泡的拿铁直接就这样报废了。没办法，阿涛只能倒了重新冲一杯，对于品质的追求，这一点阿涛还是挺像李威的。 “阿涛你是不是昨晚撸多了，要注意身体啊，最近天气开始变凉了，鸡儿不要那么坦荡。” 听到这句话，阿涛还能说啥，MMP？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好，这位姐们这把嘴，阿涛还真说不过人家。 ------------ 129 威哥你听我解释！ 能让阿涛头疼的人有很多，处于食物链低端的阿涛瑟瑟发抖，但能够让阿涛一点反驳欲望的，似乎也没有几个。刚好林小苑正是其中一位。 林小苑作为李威的邻居，同时也是李威侄女的闺蜜，跟李威的关系还是蛮不错的。她来咖啡馆的次数也不少，尽管她的工作是在妖都，不过现在的交通这么发达，妖都回来一次春城也就是三个多小时的事情，早上出去喝个早茶然后吃完宵夜再回来，一天便能够完成，所以林小苑回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威叔居然还没有回来？这都出去多久了？”林小苑咂咂嘴，“诶阿涛，就不能透露一下威叔到底在给哪位女明星拍MV吗，放心啦，我的嘴巴很严的。” 你的嘴巴很严才怪，阿涛心里鄙夷着林小苑，被这个妹子知道后，肯定是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到她的那个闺蜜微信群，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那肯定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虽然李威没有说过一定要保密，不过也没有说能够这么快公布出去。既然这样，阿涛肯定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尽管，阿涛自己也毫不知情…… 见到阿涛没有说话，林小苑又是无趣地咂咂嘴，她也只是无聊而已，虽说妖都有的是消遣，但她觉得在妖都，人与人之间相处过于冰冷，他们是人，又不是机器，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着情感。 所以林小苑在情况允许的时候，肯定是回来春城里，约上几个闺蜜，抑或是来到李威这里，感受一下人间真情。 不过她最近两次回来，两次都过来了咖啡馆这里，但两次都没能见到李威。因为李威不在春城，而是去了远方，又是给女歌星拍MV当男猪脚，不是很知情的人都在猜李威是不是要转行当明星偶像了。 不过嘛，认知李威知道李威性格的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一点上来。让李威经常跑通告被人指指点点？笑话，真不知道李威能不能熬过半个月，嗯半个月可能都有点高估李威了，兴许一个星期就直接收拾行李回家了。 至于现在帮人拍MV能够坚持下来，首先这只是为了给咖啡馆做广告打宣传而干的简直，不是李威的本职工作，为了咖啡馆，李威会选择豁出去倒也不奇怪；其次呢，李威现在也不是要经历艺人偶像的正常生活，根本不会有那种为了赶通告一天到晚都在赶时间的时候，也就是在片场里被导演啊制作人啊什么的臭骂几句，当然会被人骂，肯定是因为李威特么又演砸了。 这种完全只是体验般的生活，李威能够坚持完两次MV的拍摄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威叔不回来，次次都是看到你这家伙，真让人糟心。”毒舌林小苑依旧对阿涛不依不饶，大有要一直将阿涛糗下去的意思。 现在阿涛也是宠辱不惊了，这两个星期，这妹子周六日都会回来，当然，主要肯定是为了找李威啊或者李威侄女这些人聊天，至于为什么会开始糗起了阿涛，估计是因为这两个星期都没找到其他人说话吧…… 阿涛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根蜡，简直太欺负人了，好歹自己也是代理店长啊，怎么搞得比阿奕还惨。呃好像阿奕又躺着中枪了。 不过好在阿涛的脸皮本来就够厚了，经过两次林小苑的精确打击，阿涛的脸皮被锻炼得更加厚了……现在林小苑怎么糗阿涛都好，阿涛都是一笑带过，反正任由林小苑怎么说都好，阿涛也不会少一根头发，就让这个出门在外饱受煎熬的迷途羔羊寻找一会自我吧。 阿涛手中冲泡的咖啡好了，一杯拉出郁金香造型的卡布奇诺，要拉出郁金香造型需要很不错的基本功，要把郁金香造型拉到好看的地步，功夫就要更加深了。 这杯卡布奇诺直接展示出来阿涛扎实过硬的基本功，很多咖啡馆呃应该说春城基本没有什么小咖啡馆老板能够做到阿涛这种程度。单以技术来说，阿涛其实已经可以单飞出来另开一家咖啡馆了，但阿涛还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的。 不以自身稍微取得的成就而沾沾自喜，阿涛在这点上面还算是做的不错的。 “喏，你要的卡布奇诺。”这杯咖啡是林小苑点的，阿涛直接端了过去，林小苑为了更好地糗阿涛，自然是坐在吧台，这倒是方便了阿涛和服务员小敏小秋，点单和斟茶倒水都直接在阿涛这里完成。 “嗯，小涛涛冲咖啡的技术倒是不错了，能够赶上威叔了，诶，小涛涛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咖啡馆啊？”不算滚烫的卡布奇诺，林小苑几乎是一口喝干，就像是牛嚼牡丹一般，阿涛看着都有点心痛，这可是凝聚了阿涛不少精力的作品，居然这样被浪费了！ 不过阿涛也没有办法，他负责的只是把咖啡冲泡好，至于客人们如何对待，他想管也是管不着。至于林小苑的问题，阿涛倒是非常直接地回答了一个‘想’字。 “哦，原来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不行，我得告诉我威叔知道。”林小苑似乎像是抓住了阿涛的什么把柄，嘴角扬起了笑容。 阿涛倒是毫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告诉呗，反正威哥也是知道的，不想自己开店的咖啡店员不是好咖啡师。” 好吧，林小苑的表情又一下垮了下来，就像是用尽全力打在海绵SH绵完全无视了她的所有力气，这使得她很郁闷，“惹，你们好像很有猫病啊，威叔这是打算培养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出来？” 对于外行人，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反正无论是李威还是阿涛，都不打算解释这样的问题，外行人怎么猜测就由得他们去猜好了。 ———————— “我有什么猫病，我又不养猫。”一把很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都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李威回来了，李威的声音还是很好辨认的，两人也是跟李威认识非常久了，只需要一个字，就能认出来。 “嘿嘿，威叔。”林小苑指着阿涛说道，“阿涛说他喜欢我。” 嗯？什么鬼！等等，威哥你听我解释！ ------------ 11/23 感冒发烧，码了几百字头晕脑胀，躺床看书好了。呃周日晚上还有个酒会，能提前赶出来就更，赶不出来那就…… ------------ 130 你可能是个假李威 当然，这都只是林小苑在开玩笑而已。对于这丫头的性格，李威还是有着一定的认知的，虽然表情上看起来非常认真，但想让李威相信这句话，还是不太可能。 李威就这样直盯盯地看着林小苑，不多一会，林小苑就投降了。阿涛捏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好在李威没有相信这疯丫头的话，不然阿涛就惨了。 “威叔，能透露一点了吗，MV是拍完了吧？”李威回来之后，虽然林小苑定了下来，但要她闭上嘴，那就比较难了，“诶，还有还有，那个刘上进真的是你的大学室友吗，我在他公司的桃宝店买过好多护肤产品耶，能不能让他下次给我打个折啊。” “骨折要不要？”李威冷不丁地说出个冷笑话来，杀得林小苑和阿涛都猝不及防，两个人都愣住了，这肯定是假李威！ “威叔你是不是生病了？”林小苑直接就这样问出来了，李威说冷笑话的样子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尤其是配上李威那副冷漠脸，这个冷笑话简直绝了。如果是换个人来摆出这样的表情和说出这句话，林小苑保证会笑出来，但这个人是李威，那就真的有点笑不出来了。 阿涛也在一边默默点点头，表示很赞同林小苑的话，一般情况的李威是不会说这种冷笑话的，这简直比逗比状态的自己还要low。 “等等，我回一回神。”李威闭上眼，双手揉着太阳穴，慢条斯理地说着，“演戏有点过于入戏了，MV就那几分钟时间，要想好好表达出来一个角色能够带给观众的情感，必须要练习很多遍才行。” “感觉有点迷失自我。”李威张开了眼，“等咖啡馆的名气起来之后，再也不想接什么MV来给自己打广告宣传了。” “噫，威叔，现在的网红经济太快速了，只要有一段时间没在媒体上网络上曝光，大众都会很快遗忘，这是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对于所有人都是一种际遇，但同时也会因此而埋葬很多东西。”林小苑竖着左手食指对着李威摇了摇，啧啧说道，“一时的曝光虽然会给咖啡馆带来不少客源，但若果没有持续热度，最终能够留下来的大概连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 “So？” “所以嘛，威叔你应该继续跟人合作，拍MV啊当模特啊直播啊，反正什么有利益积攥人气就干什么。”到了最后，林小苑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一句话，“咳咳，最好就是让刘上进同学过来这里一次，好好打一次广告。” 吃瓜群众阿涛表示很淡定，这疯丫头说了那么多，完全就是为了最后的这句话下的铺垫，以前不知道刘上进和李威两人之间有着这层关系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她还不赶紧利用好这层关系蹭蹭自己喜欢的网红！ 女人啊，真是可怕。阿涛摇摇头。 刚好阿涛正在摇头被林小苑看见了，林小苑插着腰挑着眉望向阿涛，“怎么，小涛涛，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威哥有。”干脆直当把锅丢给了李威。 “威叔，你有意见吗？”林小苑微笑地对李威说着，话语异常湾湾腔，听得李威鸡皮疙瘩都起了。但吴侬软语的背后，李威感受到的是阵阵杀机。 “没意见。但要看看人家有没有空过来。”好吧，面对这种状态的林小苑，李威也不得不怂一回。 林小苑听到没意见三个字之后立马鼓起了掌，还在咖啡馆里的观众都抬起头望着她。好吧，现在林小苑才开始觉得尴尬。缩了缩脖子，然后又立马指着李威，“我不管，你立马联系刘上进，我要立即知道结果。” ———————— “喂，毛毛，有什么事吗？敷着面膜呢。”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才接通，一把慵懒的声音传来，声音自然就是刘上进，虽然跟他平常做直播出现在什么产品销售会时的声音大有不同，但李威这些跟他较为熟络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他的真实声线。 “没事。”李威刚说完，林小苑就直接瞪了一下李威，“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宿舍又有活动吗，还是你要过来妖都。”刘上进也只能想到这两个可能，毕竟，对李威的认知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都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来我咖啡馆一趟，刚好新MV拍完，给你点材料。”好吧，这番话其实都不是李威的本意，而是照着林小苑手机打出来的字念的。 “等等，我先消化一会，你可能是个假李威吧，李威从来不会主动邀请我们过去找他的。”刘上进一下子就清醒了，面膜都掉到了地上，这实在是太脱离他的想象力了，以前李威还在妖都开咖啡馆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只是距离几个地铁站，李威都没有邀请过，都是他们几个自发过去的。 现在相隔好几百公里，李威居然邀请他过去！刘上进一瞬间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电话号码没错，声音也没错，电话那头应该是李威，大概，是没吃药？ “我是真的……”李威已经无力吐槽了，一晚上下来居然有两个人说自己不是自己，“就是想让你过来给我打打广告。” “嗯……那没问题，什么时候？”刘上进想了想，然后直接就答应了，李威第一次邀请他过去做客，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嘛，“不过得说好了啊，给你打打广告没问题，你也得在我的直播间里透露一些有关于MV拍摄的问题，放心啦，需要保密的事情我不会让你说的。诶，私下先告诉我，究竟是哪一位的MV啦。” “……”李威跑去远远的，把一个名字说了出来，然后再跑回来，直接就挂了电话。 “威叔，难道这件事需要对我保密，就不需要对刘上进保密了吗？”林小苑又是一阵微笑，不过这一次李威不再屈服。 ———————— “哟，威哥你回来了啊。”声音是阿阳的声音，不过进来的就不止阿阳一个人了，大多数李威都能说出他们的名字，但深交的暂且就阿阳一位。 ------------ 131 花族 “又回来了啊，林小妹。”阿阳跟林小苑之间也算是比较熟络了，不过熟络的地点仅限于咖啡馆内，走出咖啡馆，林小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回应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家伙。毕竟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差异的，没有谁规定一定要喜欢讨厌谁。 阿阳的性格讨很多人欢喜，侃得了大山说得起笑话，喝得起红酒吃得下路边摊。总会有一点让人满意，不过这在林小苑眼中，就有点没心没肺过头了，原本一些不需如此的事情，阿阳却是很乐意，这就有点刻意的味道了。 “今天带几个朋友过来，没想到威哥你回来了，正好，来几杯你最拿手的咖啡，让他们见识一下。”阿阳似乎是有点醉了，甚至才刚靠近，林小苑就能闻到阿阳身上的酒臭味。 明明这几人都是来过咖啡馆的，对于李威出品的咖啡的质量那是肯定知晓，又何必着重说明，不过看在阿阳已经有点醉意的份上，这几个人也就什么都不说，拖着拉着阿阳上去了二楼的卡座。 一开始阿阳还不是很情愿，但几个人一起拉扯，半醉的阿阳又怎么可能扯得过他们，结果还不像是被拉着的泰迪一般拉了上去。 “对不起啊威哥，今晚有个饭局，阿阳自己就喝了三斤白酒，我们几个加起来都还不够阿阳一个人喝得多。这不打算来这里喝杯东西散散酒气，不然待会没法回家。”几个人拉着阿阳上去，剩下最后一名则是在给李威解释一下。 李威记得这人的名字，叫花族，真的是姓花名族。家里有着春城规模较大的花家粮油厂，他是唯一的太子爷，听起来倒是挺像某些YY小说里那些ZZ反派的角色，不过嘛，总不可能每个大家族继承人都生出来就是为了让真正的猪脚打脸用的。 能够成为有头有脸的家族，其家族甚至其族人也都不会是什么ZZ人士。而作为花家嫡系唯一的太子爷，花族打小就受着最好的教育，而且他的经历虽说没有一帆风顺，但也很不错，自小便是班上学习前茅的几位，大学就读于某重点，毕业之后顺利考取了公务员，闲暇之余还会照看一下自家的生意，当然，不是利用职权的那种‘照看’。 这样的人生简直就是大大大反派的最佳模板，最后一定会是碍着猪脚道路的最大绊脚石，猪脚经过一番装X之后顺利将其踩在脚下的那种。 呃在本书是不会有这种情节发生的。别人看起来一帆风顺，但实际上别人背后付出过多少的努力，这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从来就不会有人不付出就会有收获，要先付出，才会有收获。 花族有多努力我们就暂且不提了，他在给李威赔个礼之后也跟着上了二楼，服务员小秋从二楼下来，把单子递给李威。都是单品咖啡，反正现在李威店里有的咖啡豆种类都一股脑点了。 加起来也不算太多种，因为毕竟李威出去了一段时间，靠着工作室那边的存货来过日子，但总会有某些咖啡卖得快一些某些慢一些。 哥伦比亚咖啡是首先售罄的，这种男女都非常适合喝的咖啡豆，简直不要太受欢迎；然后就是存货量比较稀少的牙买加高山，李威和阿涛都很明确地跟客人们说明这不是牙买加蓝山，不过人的名树的影，牙买加咖啡对于多数对咖啡不是很熟悉的人还是挺有绰头的；第三种便是日晒耶加雪菲了，相对于水洗的数量，日晒耶加的存货量也是比较少的，但相对于其它咖啡豆，那就比较多了，能够售罄，其实是因为哥伦比亚咖啡没有了…… 日晒耶加作为哥伦比亚咖啡的替代品，其实也不为不可，都是男女皆宜的类型，果酸豆还是挺容易入喉的。 剩下的还有诸如曼特宁、水洗耶加、西爪哇、女神瑰夏等。每样来一杯的话，李威就有得忙活了。现在阿涛正在给客人弄着果茶，瑞奇也在切着水果，也就只有李威暂时没有事可以干。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坐车回来就只有少许疲惫，煮几杯咖啡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李威拿出了咖啡豆、手冲壶。 一杯又一杯，尽管质量不敢保证会是在最佳状态那么好，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李威觉得这几杯咖啡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 “好像比上次喝的有点不同。”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说着，他刚喝完摆在自己面前的曼特宁咖啡，“上次喝的，就好像石英秒针一般，很精准，但机械气息比较浓，仅仅算得上中上之作，但这一次，虽然在时间把握上面稍微欠缺一些，但口味层次很是分明，让人有种很是意外的感觉。” “哪有你说的那么棒啊，我怎么没喝出来。”某前大众员工喝完了水洗耶加，没能喝出什么不同来，不过嘛，咖啡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剂，他又不会品尝这种东西，只能说出个大概的好与不好，至于好与更加好，那就说不出来了。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观点，能够说出好与不好，但为什么好，为什么不好，这就没法言明了。 “他跟你不一样，你忘了他家里是干嘛的吗，人家可是园廊餐厅的接班人，不得学会这种东西可不行。”花族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比较了解，不过要说最了解在场所有人的，那就只能是还在半醉中的阿阳了。 但阿阳现在还是处于一种很模糊的状态，别说喝咖啡喝出味道了，估计是一泡尿放在他面前说是美酒，都分不出来。呃开玩笑开玩笑，这么明显的还是能够分出来的。 “小曾，这不就是说，李威的冲泡水准又上升了？”另一名男子说着，小曾便是一开始说话的男子，而现在说话的男子年纪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大的，说是小曾倒也很是贴切。 小曾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想父亲和叔叔他们也是时候提前跟李威接触了。不然让霞姐占据了先机，我们光是追赶就够呛的了。” ------------ 10/26 品酒会开了好夜，现在还没回家，今天更不了 ------------ 132 小曾和大义 小曾是园廊餐厅的继承人不假，但他可不是唯一的一位继承者。曾家在春城中可以说是第一商业家族，大至酒店旅店小到芝麻小店，从春城到周边城市，足足有上百家产业。 这么大的基业，总不可能光靠着一个嫡系就能打理过来的，旁支什么的倒也有不少，姓曾的不姓曾的。现在掌权的是小曾的大伯，真正将他们家族带向现在这种产业量的传奇人物，在他大伯之前，曾家也就只有园廊餐厅这么一间产业。 而现在，那就相当恐怖了，春城、江城、西城、云市、HM市、妖都、弗山、深城，都有着他们家族的产业，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而已。 有这么一位长辈，说是好事也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好就好在有着硕大的基业在打拼就会显得非常容易，由一积累到一百绝对是难于由一百积累到一千，但有着这么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长辈，以后小曾的每一步路都会拿来跟之比较，压力可想而知。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小曾也是想要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够胜任自己将来的这个位置，虽然现在他距离这个位置还有好些年，但肯定需要一个过渡阶段。 现在便是过渡阶段的最好时期，大伯的精力还足够打理曾氏的硕大产业，小曾能够一边观察大伯如何处理各种事件一边开始着手接触下一阶层的人员或者是即将接手也是快要成为次要阶层的那些接班人。 人心难测，这一点小曾明白，但大致明白一个人的性格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现在在场的这几位，也是以后他在接管位置的重要外在力量。野心勃勃的粮油三老弟花家粮油厂的太子爷花族；春城人脉最广的石材商、建筑队伍也非常足量的周正阳；家里政界巨头不多但位置颇为广泛算是有着不少话事权的林冠生；黑白两道都有着相当丰富人脉的大义哥。 另外还有几位虽然算不上至关重要但有他们在事情会好办许多，这些人，如果小曾都与之交好，然后自身能力达到大伯的期待值之后，小曾坐上那个位置简直不要太简单。 不过嘛，千里之行始于硅步，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人情往来也是要一点一点地积累，这些都急不来，这一点小曾还是懂的。而小曾也是能够沉得住气的人，在家族的权力斗争中，他对于大伯以及父亲三叔这些老一辈的家族成员完全没有表达过自己的需求，或者说是‘要求’。 该是自己的，就算没有说出来也还会是自己的，而不该是自己的，即便刻意追求，也还是轮不到自己这里。 ———————— “大义哥，你跟伍维姐之间有进展了吗？”花族向年纪最大那位眼镜男问道。 大概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出来，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的大义哥，居然是一副文青模样的家伙。金丝边眼镜、基本看不到皱褶很是得体的正装打扮、外表也是斯斯文文没有什么满脸横肉肌肉发达的样子。 一般人看到这幅形象，第一印象估计会猜测是什么公司的老板，但凡事都看表面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年的大义哥也是一位猛人呢，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了，大义哥自己也不希望被人提起那段时期的事情，但真的有人惹到了他，估计也是不会吝啬自己的手段。 而花族提起的伍维姐，则是一名有着两家小公司的女老板，三十来岁、模样不算太好但身材那是没得说。大义哥跟伍维是在环湖跑步的时候认识的，见到伍维的第一眼，大义哥便认定了这个人。 不过大义哥没有利用自己的那些小手段来进行什么干涉，完全是打算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来打动伍维。呃，结果嘛，并不是很美好，已经快过去两年，两人的关系依旧还是跑友（没有错别字）。 “能有什么进展，顶多就是在知晓了我的过去后，依旧还能保持好朋友关系。”说道伍维，大义哥笑得有点尴尬。难得遇上了心目中合适的那个人，但自己的过往真的是很污，这是没法掩盖的事情，不过大义哥相信，总会有一天，自己会用行动来打动她的。 “也是一个好开始啊。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接受那样的过往。”半醉的阿阳突然插进来一句，而且阿阳也没有说错，大义哥的底子真的不怎么好。 进过监狱、手上或许间接有着几条人命、当过混混头子。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就是，他从来不沾黄赌毒。 “别光说我，小族，我可是听说秋雨有了，你打算怎么解决。”大义哥并不是很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自己的事情，所以把话题转移开来。 花族也顺着话题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我们已经互相见过家长了，等两边父母选好日子就摆酒。到时候你们都得来啊。” “他们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你爸可不是很喜欢我。”大义哥直接摇摇头。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大义哥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应有来往的一类，大义哥自己也明白，不是有必要，他是不会到别人家里的。 “没事，到时候我单独开几围，就请一些朋友过来。”花族折中了一个办法，“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噢到时候小曾你得给我打点优惠啊。” “喂喂，不是说也花不了几个钱吗，怎么又要起优惠来了。”小曾也只是笑笑地说话，朋友一场，既然都说是摆结婚的喜酒，又怎么可能没有优惠，要不是自己还没能完全话事做主，几围酒席白送也没问题。 “我不管，反正我要优惠，99折也可以，只要你敢打。” 边说着，大义哥拍了拍花族的肩膀，“秋雨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妹妹，我可不想听到什么流言。” “放一百个心吧大义哥，我对秋雨好都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她受伤。” “嗯，这就好。”大义哥还在继续盯着花族，花族以为自己又有什么事情，“给我再来一杯曼特宁，只要李威冲泡的。” “哦哦哦，OK！” ------------ 133 完全意外的死小孩 “阿豪，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接受我呢，他看起来很瞩目的样子，追求的人也很多，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和平时他认识的那个谢晨熙还是同一个人吗。平时自信满满的她现在又到哪去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在深爱的人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么，还是说这就是她本来的性格，平常的自信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不过看到这样的谢晨熙，车北豪才会更加觉得这是真实的，这样他才会觉得原来自己和这个女孩的距离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这样的她，跟自己一样，一样是有弱点的，一样都会害怕担心一些事情，一样都会为了某一个人显露自己的不安。 不过，他真的就应该帮助她了么？这样他岂不是再没有机会接近她了吗？ 不过，他其实是爱她的吧，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的话，如果他是爱着这个女孩，那么让她幸福也是一个让他自己欣慰的方法吧。 不过，他真的很是不舍得。尽管他也知道，其实他是没有机会让这个女孩幸福的，因为他没有任何能使一个人觉得幸福的资本。他有的，大概也只有一颗称之为暗恋的心。 不过，或许这样就没有不过了。 矛盾的死小孩的内心里，有时候会想到了放弃，放弃是他惯用的伎俩，他放弃过很多东西，但他还在犹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在犹豫些什么。 车北豪的车速慢慢降低了，慢慢落后在谢晨熙的后面，她骑车的背影映在车北豪眼帘，越发遥远。 “你到底会不会帮她呢？”听到这把声音，车北豪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命运现在正坐在他的车尾座上，跟他背靠背地坐着，“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叫凤凰牌的自行车很出名来着，当时好像还供不应求，那时候的自行车比现在这种要显得巨型多了，坐着也舒服很多。” “这些跟我要不要帮她有关系吗？”车北豪忍不住吐槽了句。 “没有关系，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车北豪看不到命运的面部表情，他一直在笑着，好像总有东西可以使他发笑，但没人说命运是开心的。命运不懂得何为高兴，“没有关系，跟你和她一样。” 命运的声音小到车北豪听不见，但死小孩也没在听。 正如车北豪担心的一样，谢晨熙最后还是跟那位学长表白了，而且跟所有的狗血剧情一样，那位学长也答应了谢晨熙的表白。 这个消息对于车北豪他们班的同学来说简直就是一剂兴奋剂，他们太期待死小孩车北豪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这个消息了。 不过车北豪的表现让这些人觉得太无趣，他居然对此没有任何出于惊讶或者沮丧的表情，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他还是死小孩车北豪吗？ 车北豪其实很想哭的，但不能在这里哭，他很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他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就算是要哭，也还是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不是吗，命运？ 少年墨绿色的瞳孔望着车北豪，保持着微笑，他手里拿着纸抽，像是他也在等待那一刻一样，不过车北豪没有结果命运递过来的纸抽，他需要坚强，即使只是在人前的故作坚强。 ———————— 年轻人揉了揉通红的双眼。这一段的剧情其实就是他本人所经历过的事情，结果嘛，只能说，小说只是人们的生活经过艺术化加工的产物，而现实，往往更加狗血。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心态也从以前的耿耿于怀变成了波澜不惊，但要说内心毫无波动，那是不可能的辣！电脑桌上摆放着的纸巾被抽了不少，全都堆积在脚下，都是泪水和鼻涕。 这段剧情，如果是没有经历过类似事件的人，说有多深的感触，他是不会信的。但如果跟他、跟车北豪一样都是怂小孩暗恋狗，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直接哭吧。 “还是需要修改。”又是一张纸巾被丢到脚下，敬业的年轻人这时还不忘完善这一段剧情。所有的无奈以及悲伤，都是明日黄花，反正时间是不可能回头的，再过于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既然都哭过了，那就得过且过吧。 听起来好像很怂的言论，然而事实上，对于时间这个家伙，除了认怂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后面这样写好不好呢？” ———————— 命运撑着把黑色的伞，望着大雨中冒着雨跑回去的车北豪，车北豪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只能趁着这场及时的大雨掩饰他内心世界的崩塌。 车北豪突然停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全身都湿透了，脸上挂着的水不知是雨还是泪，他站在雨中，看着撑伞的命运在看着他。 少年很优雅地向衰小孩走去，始终保持着少年那贯有的微笑，似乎人畜无害。 其实，没人会知道少年此刻会想着什么样的点子去整蛊一个人，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再去逗这个悲哀的孩子，因为，刚才他已经玩够了，看到车北豪一脸无奈的表情，好像满足了暂时的所有乐趣。 大雨中，车北豪只是呆呆地看着命运，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雨，都无所谓了。 “其实都没关系了吧，只要能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她就好了。”突然车北豪说出一句。 “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你，只要我还在，就会在你身边，这样就算爱一个人？那是傻逼！”命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句话一边看着车北豪的表情，不过这怂小孩连一句还嘴的话也没有，楞是傻站在那里。 如果这怂小孩会有反驳的语言，命运或许还会继续跟他玩下去，不过看这怂小孩似乎受到强烈打击一般完全没有了脾气，命运就没了任何要说下去的动力。 也对，这只是个怂小孩而已，就不该指望他会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言论。 “傻逼又怎么样！我踏马就是傻逼！” 这次轮到命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怂小孩会突然间会说出这么激烈的话，然而命运更多的情感，呃，应该叫欢喜？他不是很懂得人类对于情感的命名。 “难道你就不允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傻逼存在吗，这样的傻逼又不会只有我一个。因为自己无法给予她最幸福的生活而选择放手，因为如果所有人都不接受她的时候自己不站在她身边的话那还算是爱一个人吗！傻逼有什么不好的，起码傻逼会在最不快乐的时候也能让人快乐起来，起码傻逼爱着一个人就只会是单纯地爱着。” ------------ 134 命运只爱捉弄动摇的孩子 “我爱你，有时候会超于爱自己。这是我渺小人生中仅有的意义。当我找到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或许我就不会傻傻地爱你了。”——BY死小孩车北豪 其实这句话严格点来说是作者说的，角色不过是角色，即便再有血有肉都不能否认这一点，而赋予他们生命的，就是作者。然而年轻人很想否认这一点，这样的话不该是他能够想出来的，只有像车北豪那样的死小孩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谁会希望自己成为车北豪那样的死小孩，就算是身为创作者的年轻人自己都好，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或者后面车北豪会改变过来了呢？”年轻人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暂时来说，剧情都是随写随想的，没有什么大纲也没有规划好的结局，他想在一边创作一边逐步完善好车北豪的性格以及车北豪应有的世界观。 “呃，世界都没有看过，说什么世界观啊，只是在不断地转圈而已。”这大概会像是死小孩要说的话，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码在备用的文档上。 “你和我都一样，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脆弱、一样的无奈、一样的只能等待。”嗯？这句话可能用在龙钧身上比较符合。相对于死小孩车北豪，龙钧在对待事情上面还是比较乐观的，但毫无疑问，龙钧也是位死小孩。 ———————— 咚咚。是敲门的声音，不过一定是找隔壁的吧，没有人会来找自己的，躺在床上的车北豪心想，虽然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期待有人能来找他的，要是某人来的话那就最好了，但车北豪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不去开门吗？说不定是梦中情人呢。”命运坐在车北豪床边的桌子上，拿着小刀削着苹果，不过命运削苹果的功夫，车北豪还真不敢恭维，整个苹果起码没了三分之一，不过听命运的口气，貌似敲门声是来自自家的门，“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咚咚。继续传来敲门的声音，果然是自家的，但愿不要是送快递查水表之类的吧。 “额，是你啊。” 看着车北豪略带失望的表情，龙钧也有点伤心，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依旧装作要愤怒样子，“是我就不行了，难道还有谁会来？” 车北豪没有接下去，“进来吧，家里没东西招待你，你知道的。” “就知道你家里没东西，来的时候我顺道买了点。”龙钧提起左手拿着的袋子，“赖叔叔店子新鲜出炉的蛋挞。” 龙钧总是知道车北豪喜欢些什么，吃穿用，连车北豪喜欢看什么漫画、喜欢漫画里的哪个角色都能猜个半准，她了解这个死小孩。 因为太了解他了，她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接受不了其他人，谢晨熙的事让他变得脆弱的同时也让他筑起了高墙。 “啊，赖叔叔的蛋挞越来越不好吃，我现在都不再去买了。”车北豪有气无力地回答到，他很久没生过病了，突如其来的发烧让他很不习惯。 这一点龙钧倒是不知道，到底是死小孩变了，变得让她看不懂了，还是她变了。 这是个值得她去思考的问题。 “蛋浆这么少，酥皮也不脆，根本就没法入口啊。”命运若无其事地拿起龙钧买来的蛋挞，一边咀嚼一边摆出嫌弃的表情，然后把吃了一半的蛋挞丢回到原来的地方。 不过车北豪无视了命运的耍宝，而龙钧也不会知道命运在干嘛，感觉无趣的命运只好退下消失。 龙钧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大体上只是跟车北豪聊了关于课堂上的讲课和一些没有营养的问候，其实她根本想的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说话，她应该勇敢点的。 如果勇气再多一点就好了，她想，如果再多一点，她说不定也可以跟谢晨熙一样吧。 不过回想过来，车北豪可不是那名学长，她也不是谢晨熙，到头来或许等待她的也只是一句让人丝毫提不起精神的‘哦’。 那还是算了吧。 “嗯，果然还是选择一旁看故事就好了？”跟龙钧长得一模一样的命运冷不防在她背后悄悄蹿出来，不过这没有把她吓着，仿佛预料到了一般，“脆弱的高墙是很容易摧毁的，不是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而你只是象征性地触碰一下，是高尚呢还是可悲呢？” “你够了！”龙钧大声喊起来，“高尚也好可悲也好，这只是我的选择而已，选择已经定下了，身为命运的你也只是根据我的选择划定我的道路，这一切后果都只是我来负责，与你无关。” “哟呵呵，对，与我无关。”命运笑得很诡异，“不过……” 命运消失了。 “不过，道路本来就是我所铺设的，选择也是我铺设的，所谓选择，也只是我给予的而已，与我无关，但根本就是我让你们如此选择的；与我无关或有关系，根本就不重要。” “根本就没有与我无关这种事情。” ———————— 最压抑的一段说是快要到了，不过对于创作者的年轻人来说，其实已经是结束了，尽管没有刻意规划，但后续应该如何写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有了雏形，只消在下笔的时候进行艺术化的修饰以及一些严谨问题上的修改。 一本打算走出版路线的书，说长不长，但其创作时间也是相当长的，《死小孩》的规划暂时只有十万字，现在已经完成了将近九万的初稿，还有最后的一part。而在创作的期间，年轻人所连载的网文，已经更新了五十万字。 表面看起来更新的字数很不对等，但实际上，死小孩这九万字所花费的心力绝对不会少于网文的五十万字，年轻人甚至有时候还觉得他宁愿再写三十万字的网文也不想再写两三万字死小孩。 《死小孩》里的每一个文字都是来自心灵的拷问。创作来源于生活，这一点年轻人明白，只是，它是否会高于生活就有点说不准了。 “还剩下最后一点，先留着歇几天再接着写吧。”年轻人觉得有点脑门疼。 ------------ 135 全文完，啊是死小孩啦 “哟，大作家，很久没见你过来喝咖啡，还以为你为了安心创作搬走了呢。”阿涛对着满脸胡须的年轻人说道，虽然阿涛比较惊奇这位已经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出现的客人，但手里的活还是没有停下来。 不是在冲泡咖啡，也不是在制作果茶饮品，阿涛只是在用摆放了比较长时间的咖啡豆粘贴在马克杯外面。当然，这个杯子不会用来装饮品，只能当做一个装饰品而已，不过李威对此没有反对。 这也不是阿涛第一次弄这样的装饰品了，吧台后的酒柜上方，就有专门的一个格子是用来摆放阿涛弄出来的这些装饰品的。按照李威的说法便是，这也算是培养自身的咖啡店文化的一种方式。 “最近在想有关于新书的东西，生物钟都打乱了，外卖小哥估计都送外卖送怕了，呵呵。”年轻人来到吧台坐下，这一次算是他来有缘咖啡馆最早的一次，才刚刚十点半，旁边自然还有着别的客人，不过既然是吧台，就没法号着位子了。 “有灵感想多点是好事，不过也得注意身体才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阿涛倒是一副老中医的样子，“怎么，今天要喝点什么咖啡。” “咖啡就不用了，今晚打算早点睡觉，最近为了赶进度真是有点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两天才行。”年轻人看了看菜单，好像也没有多少是他习惯喝的饮品。他喝得最多的饮品，大概不是红牛就是东鹏特饮了。 咖啡他确实也会喝，不过在频率上面也确实不够红牛和东鹏特饮多。在提神这一点上面，年轻人认为，咖啡始终还是逊色一筹。 “那就来杯热可可吧。”年轻人做出了选择。 ———————— 千百年来，每日每夜，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方式来面对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人。我想腻了这种活着，但是我无法腻味，这是我的框条里没有的东西。 所谓命运，其实没有改变的方法，即使是我，改变的只有结果是前移了还是延后。 一条道路，两项选择，三个方向，四种期待。 人们期待他们的选择能够更改他们命运的轨迹，哈哈哈，其实所有道路通向的都只是同一个终点而已，根本就不会有他们本该期待的改变，看人们在挣扎是种永远都心情舒畅的活动，即便我也不懂得什么才是舒畅。 墨绿色的瞳孔望着两个坐在桌子边沉默不语的死小孩，细长显骨的手指在一页一页地撕下书本的纸张，那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把封底的插画撕完以后，命运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打了个响指。 画面又开始转动起来。 “虽然没有以前好吃了，但吃点东西总能让人愉快起来，是吧？”龙钧打开装着蛋挞的盒子，蛋挞已经完全凉了，龙钧皱皱眉头，她记得车北豪喜欢还稍微带着余温的。 车北豪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蛋挞是否带有余温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只是拿起来，吃进去，拿起来，吃进去。 连续吃了三个蛋挞后他才突然想起眼前这名女孩还没吃，“不好意思，在想一些东西，我吃得太多了。” “本来就是买来给你吃的，你一个人吃光也没关系。” 车北豪停了下来，盯着龙钧，龙钧被车北豪这样紧紧地盯着显得很是紧张，本来想好的用来安慰他的话语一时间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减肥吗？”盯了好久，车北豪才说出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语，果然死小孩只能是死小孩，根本还是察觉不了什么。 “你很喜欢谢晨熙吗？”在车北豪吃完最后一个蛋挞的时候，龙钧终于鼓起了她最大的勇气，虽然趁人之危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她也不去计较那些所谓的光彩不光彩，她需要的只是破开高墙，进入到这个死小孩的心里。 死小孩听到龙钧的话，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想，其实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但他不敢如实说出来，人们总是会为了维持一些脆弱的希望而变得谨慎踌躇，担心害怕往前一步将会让脆弱的关系崩坏。 车北豪如此，龙钧亦是这般。 “我喜欢谁不重要吧，问题是谁会喜欢我。”龙钧在听到这个颓废的死小孩又在无故地扮深沉，本来还想吐槽这不是江南《龙族Ⅱ》里路明非说的话吗，但见到这死小孩一脸的颓废，如果连她都打击他的话，那么还会有谁去安慰他呢？ 谢晨熙？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她现在应该躺在那位她喜欢的男孩怀里说着那些只有情侣间才会说的话题吧。 “会有人喜欢你的，可能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说不定她就在你眼前。”面对着如此消沉的车北豪，龙钧把刚鼓起的勇气消耗殆尽也没能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龙钧走后，车北豪只有这句话说出口。 ———————— 全文完。年轻人敲打完这三个字之后，便完全放松了下来，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死小孩》这本书，他可真的付出了不少心血。终于写完了，也算是完成了一段最艰难的步骤吧，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完成初稿只是第一步而已，年轻人还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便是找出版社或者编辑的同时一边进行初步的修改，就算找到了编辑和出版社，也还会有不少次的修改。出版的门槛比起网文来说高出很多，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知名网络作家’，没有名气没有大量的潜在购书读者，出版社也肯定会很严格地审核。 不过这都暂时不关他的事了。 年轻人想起了前几天在咖啡馆见到的那个女孩，女孩独自坐在吧台，跟咖啡师阿涛倒是有说有笑，不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一副很冰冷的模样了。 女孩长得很漂亮，至少在年轻人的认知中很漂亮，性格也是挺符合他连载的网文中男主后宫正主，说是心动也有那么一点，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也不好意思过去搭讪。 在骨子里，他也是跟车北豪一样，都是个怂小孩而已。 ------------ 12/1 这个月开始埋坑，回头看一遍前文记一下笔记。今日无更。 ------------ 136 女侠收起你的霸气！ “女侠，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去泰国了？”阿涛说话比较欢脱，女侠真的是好久没来了，上一次过来好像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好像刚跟杰西卡闹腾完，到咖啡馆里喝了一杯短笛，然后，就没然后了。 对于女侠的消息，阿涛还是能够从一些地方得知的，毕竟春城也就那么大，圈子也就那么一些人，客人们的谈话间，总会听到一些消息。不过阿涛打听女侠的消息也不是为了要追女侠，女侠这性格一般男性可压不住她，阿涛又不是那种需要吃瘪的人，何必难为自己。 阿涛打听女侠的消息，只是想知道故事的后续而已，跟杰西卡玩蕾丝游戏的女人少说也有十个八个，但闹过的，也只有女侠一个。阿涛是真的很好奇女侠和杰西卡两人之间的后续会怎么样。 只是阿涛的小算盘落空了，女侠在上次过来咖啡馆之后的第三天就直接出国了。第一站是菲佣国，然后是地雷寨，最后是泰国，而逗留时间最久的地方也是泰国，一个多月时间，足足有一个月是在泰国度过的。 阿涛不知道泰国有什么好玩的，大概是贫穷限制了阿涛的想象力吧，既然有那么多的人过去过，也有那么多人觉得泰国好玩，那么肯定会有些美好之处的。但一个月时间，也确实是有点长了，就算每个岛都溜一遍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小涛涛，我觉得你话里有话哦。”女侠直接坐在吧台，“给我来杯上次的，呃，短笛？” “一回来就这么劲爆，女侠不愧是女侠。”阿涛直接下单，不过没有动手，动手冲泡的是瑞奇，反正现在这个时间客人也不多，跟客人聊聊也不为不可。 “女侠这个称呼能不能改一改，好好称呼人家的名字不行吗？”虽然女侠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大概也是习惯了这个称呼了，不过若果能够改正过来，那也是好事一件。但，想让阿涛改过口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好吧，呃，女侠你叫啥啊女侠。” ……好吧，敢情这阿涛老是女侠女侠地叫唤，是不知道名字啊。不过女侠并不是很想告诉阿涛她的全名叫啥，李英男……这man破天的名字实在是太挫了！说出来绝对会闹笑话，不说，绝对不说。 “就叫我小英就好了。”机智的女侠。 “小英这名字太毁女侠你的形象了，我还是叫女侠吧。”GG 女侠不说话，女侠很桑心，这个时候恰好瑞奇把短笛端了上来，豪气的女侠又是一口闷。这画面，看得阿涛和瑞奇都是异常惊讶。 “女侠，你的舌头就感觉不到滚烫吗？” “怕个球，老娘在川蜀那边吃麻辣火锅都不怕，还怕你这一杯咖啡？”好吧，不愧是女侠，豪气都要冲上云霄了。 ———————— “哟大作家。”又一位客人进来。是一个不怎么修饰边幅的男子，黑眼圈堪比大熊猫，胡子也是略腌臜，但长得不难看，就现在这么不修边幅的情况也依旧算不上难看。 女侠看了一眼这名男子，鼻子动了动，还好，只是模样不怎么修饰，没有什么异味，不然坐在她隔壁，她指不定就要骂人了。 女侠没有继续理会这名男子，反正他跟她没有任何瓜葛，跟阿涛和另外一位新来的她也算不上熟络的瑞奇聊着。 阿涛则是两个人都理会一下，毕竟对于阿涛来说，两人都是客人，总不可能冷落了别人，进门都是客嘛。 男子也似乎很知趣，很少说话，基本都是安静地喝东西，又或者是在玩手机。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在玩手机，只是在手机上码字而已，有不少写手作家都是如此，有时候没能在电脑面前码字，但迫于每天都必要要更新这一点，他们都会挤出零碎时间在手机上敲一下字数出来，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反正对于他来说，阿涛跟不跟他说话也是毫无关系，他过来只是为了喝一杯东西休息一下脑子而已，大概能够不说话还会更好一些。 不过男子还是注意到了坐在隔壁的女子，长得算不上很漂亮，但已经可以说是他看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位了，而且那股英气着实让他心动。但他知道以他现在这种模样，别说是搭讪了，估计一开口就会被对方打断。 男子坐了一小会，这是他第一次在咖啡馆里坐那么长的时间，之前不过是坐那么三五分钟，等待咖啡做好，喝咖啡，离开。可以确定的是，逗留这么久，完全就是为了多看几眼她，虽然真的只是望多了那么几眼。 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望过去啊！有这个胆子，搭讪都可以了，还用得着偷看！望了几眼之后，他就直接买单走人，没有回头，他真的怕忍不住搭话，更害怕会遭到拒绝。 “大作家似乎对女侠有点意思啊。”阿涛是个明眼人，年轻人这么明显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住阿涛的眼睛，不过在年轻人离开之前，阿涛选择闭嘴，不过现在人都已经离开了，阿涛就打开了话匣子。 “太怂包了，不适合我。”女侠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被人瞥了几眼她不可能感受不到，不过正如她自己所说，那个男子真的是太怂了，也不知道他怂什么，搭讪说话就有那么困难吗？ “大概是女侠你的霸气让一般宵小不敢上前吧。”阿涛又开始打趣了。 “小涛涛，我觉得你今晚真的有点欠揍也，是不是威哥今晚不在，你是代理店长就膨胀了啊？”女侠边说话边笑了笑，“不过老娘今晚心情好，就姑且不跟你计较。” “来跟老娘说说那么怂包是谁吧。”女侠用望着杂修的眼神跟阿涛说话。 “刚才我不是跟他打过招呼了吗，他是一位作家啊。”阿涛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作家？我们春城居然还会有作家这种东西？”女侠似乎听到不可思议的话题，顿时就好像来兴趣了，“来给我具体说说。” ------------ 12/3 朋友生日，被拉出去醉生梦死…… ------------ 137 男人一本书 阿涛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正如很多男人一样，每个男人本身就是一本书，呃，至于这本书好不好看，那就另当并论了。不过阿涛嘛，暂且算是可以一观的序列。 尽管前面十来年都比较枯燥无味，不过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闪光点，阿涛的闪光点不在于有什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什么炒鸡学霸大杀四方的场景。阿涛只是一个比较耐得住寂寞的人，而通常这样的人，都能够在某一样事情上面有所作为。 成为咖啡师便是阿涛的坚持所带来的结果，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这一次要说的话题，大家都知道阿涛是一名咖啡师，我们这次要说的，大概，算得上是阿涛的爱情了。 阿涛的爱情比较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这一段时间持续了好些年，阿涛也是等待了好些年，尽管阿涛没有对那位女孩说出来，一次都没有，那位女孩也没有对阿涛说过什么，甚至两人只能勉强称得上普通朋友。 很奇怪的关系，但事实确实如此。 阿涛都是默默地关注着，微博票圈企鹅空间还有乐乎，都是只有浏览没有留下一丝足迹。呃，两人认识也不是在网络上，而是正儿八经的同学关系，只是，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读书的时候阿涛基本都是坐在最后面，而深受老师喜爱的她坐在最前面。 学习嘛，你说说，老师是喜欢学霸还是喜欢沉默寡言的‘普通学生’，答案呼之欲出。虽然同在一个班，完全没有交集是不可能的，但两人，最多只能算得上，认识。 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从原本的教室中观察，到只能在网络上关注，阿涛能够知晓的，大概也就是她分享出来的那些东西，至于网络以外的事情，其实，阿涛还是知道的…… 阿涛当然是有朋友的人，怎么可能不交朋友，这辈子都不可能不交朋友，而恰好就有朋友跟她在同一间大学，又恰好有朋友跟她同在一间公司，阿涛就能够恰好地知道有关于她的事情。 当然，知晓那么多的事情，其实对于两人的关系完全于事无补。她的生活依旧还是那么过，阿涛也依旧只能默默地关注着。 说阿涛很怂，也的确非常怂。但想想，如果有一天，一个对于你来说很是陌生的男子，突然跑过来跟你表白，你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大概会是《致青春》里赵大舅说的那句，“你神经病啊！” 嗯，确实很神经病，所以阿涛觉得，还是保持现状好了，默默关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初恋失恋复合再分开，她的婚姻，她的孩子。 女性结婚普遍会早于男性，尽管这话说出来完全不打算给什么科学依据，她也不例外，跟阿涛同样的年纪，阿涛连女票都还没有，人家已经是孩子他娘了。 阿涛觉得遗憾过，但也只是一小段时间的事，甚至连假都没请，正常上班。 至于现在，其实阿涛也还是有关注着，只是程度没有以前那么深了，也不是在等待着她什么时候离婚搞个乘虚而入，要想乘虚而入，早在几年前她初恋失败时就可以开始行动了，至于等到现在？ 这只是阿涛单纯的小美好而已，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那么阿涛就足以慰藉了。呃，好像现在并不是这样啊！ ———————— 最近咖啡馆里，虐狗迹象好像越发严重起来。秋姐的老公经常会过来，这是常事，阿涛不予理会；威哥还没确定下来关系的女票一个月总会过来一两次，虽然不怎么腻味，但狗粮撒得满地都是，阿涛都懒得捡起来吃了；小静静每晚都会给女票打电话，有时更是会请假出去陪人家，搞得阿涛连撸啊撸都没人双排。 啊，恋爱的酸臭味。 阿涛叹了口气，猛吸一口软双。阿涛在咖啡馆后门停车场抽烟，蹲着，模样像极了小混混，连一旁的瑞奇都看不下去了，鄙夷了阿涛两眼。 “有意见啊，没见过靓仔啊。” “没见过这么挫的靓仔咯。” 好吧，这种对话基本已经是日常了，员工们之间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小打小闹的玩笑大家都开得起，只要别人参攻击就行了。 “瑞奇，那位真是你姐？我觉得完全不像啊。” “我姐像我妈，我像我爸，有意见？” “回来阳春一段时间，有没有想过找女票啊？” “暂时没有。” “那就好……”嗯，不然又要多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了。 “事先说明，我不是给，你不要打我主意。”瑞奇做了一个双手交叉捂胸口的动作。 “去你的，你才是给，我可不是！”阿涛盯着瑞奇，“你看看你油腻的长发，给里给气的眼镜，呃，还有你那粉红色的手套！我去，你一个大男子怎么会用粉色的手套！” “我妈买的，怪我咯。” 两人丢了烟蒂。 ———————— 女侠最近来得很频繁，虽然女侠强烈要求不要喊她女侠，要喊小英，只是没有人喊小英，依旧还是女侠女侠地喊着。万般无奈，女侠也只能忍下来，不过女侠也真的对得住这个称呼。 不是所有女性都能够像女侠这般，一口气喝完一杯意式特浓的，那酸爽简直了，更多的女性甚至连尝试都不愿意，她们即便是喝咖啡，绝大多数也只会是奶啡。 跟女侠一样最近过来得更加频繁的人，还有‘大作家’，虽然阿涛问过几次他的作品，但他一次都没有告诉过阿涛，也不是为了保持神秘，而是觉得有股羞耻感。当然，如果死小孩能够顺利通过审核出版，他就会很大方地说出‘这是我的作品’这种话了。 虽然说《死小孩》的前途暂时未卜，但至少，这是他真正喜好的题材、真正想写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谋生可以讨好而写的乱七八糟的‘作品’。 他来咖啡馆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女孩？年轻人默默地点了头。 ------------ 138 一出棒子剧 大作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被其他人喊作女侠的女孩，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怂。车北豪就是车北豪，他绝对不会变成佐安，也变不成乱律。 经常过来，是为了碰运气见上那个女孩一面，至于打招呼啊谈话啊，他是根本提不起勇气。默默地，点上一杯咖啡，看她几眼，然后又是默默地，离开。 离开之后又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想着下次再遇见便鼓起勇气过去搭讪。结果下次还是如此，无药可救。 女侠也留意到了这位被阿涛称呼为大作家的男子，不过女侠跟大作家碰巧同一时间来到咖啡馆的次数并不多，女侠留意到的次数那就更加少了，而且也只是留意一下而已，她完全没有想要认识这么一个人的意思。 因为根据阿涛的说法，这个人好像确实挺无聊的样子，而且两人的生物钟也基本相反，女侠是早上七点起床，而这个人，估计七点才刚躺下不久。 “倒是怪可惜的，这人整理一下再换身衣服，应该不差。”这是女侠的真实想法，面对一名邋遢汉，即便底子再如何俊，也是提不起一丝胃口啊，除非，那人是张震或者福山雅治…… 咳咳，张震只有一个，福山雅治也只有一个，那人怎么也变不成另一个他们，不过主要还是要看气质，那人如何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气质。 女侠只是稍微想了一会，随后便不再理会了，对于女侠来说，就真的只是一位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试问有谁会过多理会一名对于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人，没有吧。 “小涛涛。”女侠咧嘴笑对着阿涛。不知为何，看到女侠这样笑着，阿涛突然有股不祥预感。 ———————— “老头子会同意的，直接跟他说不就是了。”男子喝着蓝柑雪茸，“还是觉得很甜，下次还是不要再点了。怎样，你想清楚了吗，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我不想跟老头子说，我觉得他会被我们气死。”女子很淡定地坐在男子对面，这一次她倒没有点咖啡，而是要了一杯热可可，这倒是让阿涛有点惊奇。 这对男女，阿涛跟李威都非常有印象，两人从不独自过来，肯定是一起过来的，男子点的都是茶饮，女子点的基本是咖啡，就连小敏都知道了见到他们的时候该如何给他们推荐菜单。 这对男女选的基本都会是卡座，而且经常都是对着坐，只有一次，他们两个是坐在同一侧，那是他们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而坐下来后，两人也基本都只是沉默，有时候看着对方，有时候互相玩着手机，有时很小声地说着什么。 店员们都猜测过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兄妹抑或是情侣，但看起来都不像，两种关系无论是哪种，都不应该是这种场面。至于猜测是偷情的，那就更不像了，哪有这么光明正大地偷情的啊！ 这一次过来，男子没有什么变化，顶多就是胡渣有有几天没刮，显得有些腌臜，但女子就变化比较大了，原本还能称得上苗条的身材，现在居然丰满起来了，如果留意到坐下来之后凸起来的小肚子，就更令人惊讶了。 开场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左顾言它，就是在看着对方。 沉默过后，女子拿出一张纸，是医院的诊断书，其它字男子并没有留意，只有怀孕两个字让男子的表情出现了变化。然后便有了上面的那些对话。 “为什么你会觉得老头子会被我们气死，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男子显得有些激动。 “但法律上来说，我们就是兄妹。”女子还是很淡定，“而且，孩子也不是你的。” “什么！”男子更加激动，连桌子都被晃了一下，旁边的客人望了过去男子才稍微平缓下来，“你居然还跟其他男人有关系！” “你也不是跟别的女人乱搞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叫马莉的，你还跟她藕断丝连吧。”相对于男子的激动，女子显得相当平静，但我们都知道，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凶的，女子又拿出一样东西，一张照片，“都不用我特意找人留意你，我朋友在街上就直接拍到了这种照片。” 照片上，男子搂着另一名女子，大概这位就是马莉了。 “至于你私下还瞒着的那些，我大概都知道了，名单嘛，我想就不用说出来了吧？”女子抿了一口热可可，好像开始有些凉了。 “OK，我明白你想干嘛了，不就是不想被人指手指脚吗，好，非常好。”男子也平静了下来，“明天我就向公司申请调去海门的分公司，以后我们除了法律上面的关系，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男子离开。 女子静静地坐着。终于要结束这段比棒子偶像剧还狗血的感情了，只怪当初太年轻，对于自己那位‘哥哥’只来得及认识表面而没有更深层地认识就陷入了漩涡。但随着时间过去，人也有了不少经历，她才开始知道，自己的这位哥哥真的只是一个渣男而已。 跟多少个女人有过关系，同时踏着几条船，她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要说以前还有一丝内疚，在调查清楚之后，这丁点的内疚就完全没有了。 去特娘的内疚！ 医院的诊断书没错，也不是假的，她确实怀孕了。但并不是她口中说的是跟其他男人乱搞怀上的，孩子他爸正是她的‘哥哥’。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她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反正棒子偶像剧大多都是悲剧结尾，那么给自己来一段悲剧结尾，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女子把开始凉了的热可可喝完，拿出镜子补妆，然后也离开了。 ———————— “好像这两人第一次不是同时离开耶。”好奇猫小敏小声地对小秋说道。 “吵架了，大概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身经百战的秋姐。 ------------ 12/7 今晚去单刷丘吉尔传记《至暗时刻》，人物刻画得很不错，气氛烘托也还好，就是觉得有点拖沓（我只是来说今晚无更……） ------------ 139 奇怪的一对 要说大作家是怂包的话，那么另一位就是死缠烂打了。 最近有一条消息让不少春城人民吃惊，大名鼎鼎的残鸡英，居然跟一名男子纠缠不清！大家都知道残鸡英有多口怕，也都知道残鸡英的老爸有多可怕，这样一名奇女子居然还有男人扑过去？ 答案嘛，肯定是有的，而且数量本来还不少，只是后来被残鸡英老爸教训了几位才少了下来，但也还不是没有人追求的样子，只不过残鸡英也很少搭理这些缠过来的家伙。一个个不怀好意的。 然而这一次，残鸡英居然还跟这个男子有点一拍即合的感觉？不仅是经常有人见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甚至还一起出入夜场，至于两人有没有滚床单，就没人清楚了，这种私密的事情即便是残鸡英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会到处乱说。 而那位男子，正是跟李威有过合作的阴柔男子。呃好像叫阴柔男子比较符号化，男子姓张，名嘛，李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大家都叫他小二，李威也就小二小二地喊。小二跟李威之间的合作也就是给咖啡馆的菜单拍样品照，以及桃宝店上新时拍一些咖啡豆的照片，这也导致工作室那位小哥跟小二熟络了起来，但小哥跟小二之间还是保持着不少距离。 因为小哥一度怀疑小二是个给。 虽然只是单纯的猜测，但如果小二不解释的话，真的有很多人产生过这样的误解。留着一头过肩的海藻头，还打理得铮亮铮亮的，习惯使用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尽管这只是出于职业的需求，没办法，他是一名摄影师，有时候也会给人拍摄，偶尔还要担当一下化妆师这个角色。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不少男士也会用化妆品护肤品，不仅仅是女人需要保养，男人也要保养才能保持精致。 主要还是小二平常的行为动作都非常娘，给人一种给里给气的感觉，声音也是嗲里嗲气的，简直堪比湾湾剧女猪脚。“你不要这么动啦~”“对对对，就是这个pose，奈斯~”“哎哟，酱紫超好的，表动哦~”，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摆动作，兰花指都是小意思。 好吧，一开始李威都有点遭不住小二的语气，不过最终李威还是忍了下来，再然后，已经能够忽视掉了…… 当然，张小二同志不是同志，这一点无需置疑，娘炮只是习惯性问题而已。他的身边没有多少位男人，差不多都被他的动作语气给吓跑，能留下来的，大概都是真（朋）爱（友），男性朋友少，不过女性朋友很多就是了。 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摄影师职业，加上面容也不差，异性缘就自然不会太差。这些人里面，被他吃过的也有那么几名，都是你情我愿，也没法责备谁。 残鸡英难道不知道这一点？知道，而且还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为何还会如此跟小二打得火热，那就不清楚了。 小二平常出没的地点不是李威的有缘咖啡馆，因为那里不许带宠物进去。说得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但事情反过来想一想，宠物跟小婴儿一样，其反应完全没有预知性，什么时候吠一下、什么时候撒泡尿拉坨屎，这对于其他客人来说就更加不厚道了。 当然，李威暂时还没有阻止客人带孩子进来，只是一旦孩子吵闹起来，李威或者阿涛就会毫不犹豫地请客人出去。公众场合，没有人会惯着你，既然你都管不住自己的小孩，那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其他客人。对于大多数客人来说，李威的这种做法还是挺得人心的。 小二的宠物是一只美短，很呆很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小二的膝盖上坐着，完全没有其它猫那样皮。 带宠物出来的时候，小二更愿意过去意式坐，因为意式有外场，一人一猫或者两人一猫在外面晒太阳或者吹风。哦，除了因为意式有外场，其实还是因为小二跟意式老板刘明的关系挺不错，意式的菜单也是他拍摄的，刘明养的拉布拉多有时候也会寄放在小二家。 这么一只呆猫跟一只同样也很呆的拉布拉多，两个小家伙在室内最多的情况就是对视，美短摇一下尾巴，拉布也摇一下尾巴；美短砸吧嘴，拉布也砸吧嘴；美短喵一下，拉布就汪一下。非常和谐…… 不过，后来这种场景就不再出现了。因为小二的美短死了。 虽然平常小二对于美短都不像是很喜爱的样子，但小二对美短的爱，远远超出别人的想象。小二把自己的海藻头剪了，留了一个小平头；开始蓄胡；同时也逐渐没有那么娘炮，变得爷们起来。 大概就是这种改变，让残鸡英觉得小二其实还是有救的，所以开始接纳小二。 小二的转变远远不仅如此，以前还经常拈花野草，现在嘛，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以外，除去讨论一下，就完全没有什么脱离轨道的行为，不少女性因为而离开，当然也有不少女人见到如此转变回来。而小二始终保持着正常普通的交流。 对于黄月英，小二一开始也只是想着能不能有机会来场友谊赛，只是后来就没了这个想法，他想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家的钱，也不是因为什么臭味相投的奇怪原因。她愿意接受现在的这个他，而且她也愿意为了他而改变，他也会为了她而改变，就是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不少人都并不是很看好这一对，张小二真的可以说是劣迹斑斑，黄月英的残鸡英名头更是响亮，但明白内情的诸如李威、刘明、阿阳、王十二这些人，是会真正地祝福这两人能够有个好结果。 但现在说结果还有点为时过早，两人都还很年轻，很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一拍两散，谁都没法预料以后的事情。 不过嘛。至少两人现在还是很恩爱，对于两人来说，暂时这样，已经很足够了。还奢望太多干嘛。 ------------ 140 记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说起李威的恋情，听过李威故事的朋友们能够想到的人，大概就是那位给李威来了顶路易基帽子的周彤了，哦还有现在这位‘准老板娘’同时也是李威‘初恋’的施莉。然而，李威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其实不是施莉。 暗恋算不算一场恋爱，其实还是两说，在这里，我们就姑且算是吧。李威的高中生涯是在春城度过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那时候的李威虽然说不上一无所有但也真的是没有几个余钱，哪怕是五毛钱，李威也要做好消费的计划。 在老师们的眼中，毫无疑问，李威是好学生的代表，勤俭、学习勤奋且名列前茅、尊师重道，如果不是李威无意在同学们中出什么名，那些老师倒是很愿意让李威在一些校级大会中作为学生代表进行讲话。 那时候的李威也是一名死小孩，家中贫困、其貌不扬，李威的内心一度很抗拒跟别人进行更多的交流，除了几位对他很是关心的老师，不过这也没啥意义，老师只是老师，年龄差别过于大，即便有着更多的人生阅历，在李威还没经历过之前，所有的鸡汤都只是鸡汤而已，李威灌下这口鸡汤，扭头就忘了。 跟车北豪一样，李威也有着暗恋的人，名字嘛，其实李威自己也不是很记得了，大约是姓陈，模样嘛，李威的记忆中，就只记得，她跟飞儿乐队的主唱有点相似，至于具体是怎么的一副模样，忘了。 这便是人参，以前多在乎的人，经过岁月的洗礼，能不能留下痕迹都说不准。李威是高一开始暗恋陈同学的，一直到高三，再到毕业两人再无联系，李威也没有说出来。 李威想着很快便会将其忘记，事实也确实如此，进入大学之后，学习、parttime、校园各种活动，充实的生活总会教人遗忘悲伤的事情，很快对陈同学的记忆便留在了往昔。呃，但这并不是我们现在要说的事情，遗忘了悲伤，但并不表示悲伤就并不存在，或者说，曾经并不存在。 高一的时候，李威跟陈同学在一个班里，那时候还没有分班，会在哪个班，都是随机分配的，除了像李威和陈同学这样成绩拔尖考进来的。小地方不同于大城市，小地方更难出人才，这一点并不需要做精密的考据也毋庸置疑，学校需要出成绩，就需要这一票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 李威的成绩很好，即便是在全是优等生的班级中，李威也是排在前面几位，而陈同学因为偏科的问题，只能算在班级中处于中等位置。我们喊了很多年的素质教育，其实素质来素质去，终究还是要放回学习成绩上面。 更好的素质，只是教你在社会中更好地做人，但在学校这个小社会，毫无疑问，成绩便是一切。任何老师都偏爱于成绩好的那一堆人，差生的话，也会很严厉地批评，但中间那批不好也不坏的学生，就很少过问了。 陈同学大概也是如此，每天只是在努力地学习，努力地追赶着前面的人。大多数都是追不上的，除非前面的人自甘堕落，但也不乏后来居上者，在这里，陈同学并不属于后者。整个高一过去，依旧还是处于中等位置。 李威试图给予她一些帮助，给她讲解一些难题啊、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她啊，但这都被她给拒绝掉了，她不需要李威的帮助，理由，当时的李威不知为何，不过后来明白了。 高二分班，两人选了不同的科目，不过也只是隔壁班的区别，那时候还没有分成大文大理，班级的分布也没那么严谨，可能这一班是物理班，隔壁可能就是化学班或者艺术班。虽然两人见得到面的机会变少，但依旧还是有见面的时候。分了班之后，李威依旧还是班上最前面的几位，而陈同学，同样也依旧还是在中间，她没有超越前面的人，反而被后面的人赶超了。 这让她很悲伤。李威安慰过她，只是没有什么作用，也试图再次帮助她，但又遭到了拒绝。这听起来挺让人伤感的，李威也确实很伤感，然后李威便变得更加内敛起来，只在自己的心里留点希望的火种，没有再采取过任何行动。 高考完毕，毕业的前一天，循例都是同学们聚在一起嗨一嗨，李威没有去，因为要凑钱买单，李威没有那个闲钱，而且李威也并不是很喜欢那样的生活。 陈同学去了她班的聚会，李威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尽管李威已经不是非常关注陈同学，不过事情貌似传得挺开，李威也就知道了。陈同学在聚会的时候向她班上的一位同学告白，并且牵手成功。 李威这才明白，人家不是不需要帮助，只是人家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帮助而已。 呵。 ———————— “你有在听吗？”施莉用手在李威面前晃了几下，语气似乎有点生气，“我在跟你说严肃的事情呢！你居然走神了！” “对不起。”李威还能说啥。 “算了，你的性子就这样。听好了，我不说第三遍啊。连姆死了，指导主任在我以前那个工作企鹅号上跟我说的。”施莉用着一副严肃的口吻说着，这的确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有人死了，或者说，有认识的人死了。 人的一生也就那么多时间，不可能关注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人们只会在意自己认知的人与事。 连姆是李威和施莉在大学读书时的外教，发际线严重后移而且头发也很稀疏、鼻梁很挺不过很可惜是个酒槽鼻、中年发福的身材，这便是连姆的外在形象。连姆的教学其实还是蛮风趣的，讲课形象生动，挺讨学生们喜欢。 只是连姆喜欢喝酒，喜欢到什么程度？大概‘酗酒’两个字可以说明问题。每到晚上，学校外面的小酒吧，反正在其中一间肯定能够找到他。 说起来，李威的酒知识，基础也还是从连姆那里知道的。 ------------ 141 我爱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很多人都喜欢连姆，李威嘛，谈不上有多喜欢，不过两人之间有过不少次交流就是了。 连姆是一名米国人，出生于德克萨斯州的休斯顿，来中之前，连姆对于中方的最大认知大概就是大姚，因为连姆是休斯顿火箭的球迷，大姚对于球队的贡献，所有的球迷都有目共睹。 不过促使连姆来中的最大因素可不是大姚，球迷是球迷，这不能当饭吃。 那是很多年前，连姆还没有中年发福，身材足以令很多米国同胞羡慕。连姆因公事去圣安东尼奥，遇到了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呃虽然说很狗血，但真的是，恰好这个女人是天朝人。 女人是过来米国旅游的，对于连姆这个陌生米国佬，一开始有的只是防备，根本就没有给连姆什么机会，直到女人准备回天朝的那天，她对连姆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愿意舍弃你现在所有的一切，跟我去太平洋彼岸吗。” 说完女人就直接登上了回朝的飞机。一周后，连姆踏上了这片东方国度的土地。最终两人相爱。 ‘till the end of my life .’ 这样的誓言，对于很多热恋中的情侣来说，大概也是说过不少，但能够遵从下来的，寥寥无几。但连姆做到了。 从李威认识连姆的第一天起，李威就从未见过那位所谓的‘爱人’，是一次也没有。后来李威才从师兄们的口中得知，连姆的爱人，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世，连姆也因此消沉不少，经常酗酒不再锻炼，肌肉男变成了葫芦娃。 对于感情开放的西方人来说，连姆的深情实在比较难得，两人相爱的时候从没有闹出过什么感情纠纷，爱人去世以后，连姆也没有找过替代品，同时也没有因此而回去米国，留在了亡妻的故乡妖都。 早上的时候，连姆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尽管身材走样，却依旧还是会穿上一套符合其身形的西装，用着幽默的方式讲课，让学生能够因为感兴趣而学习。然而一到晚上，当连姆脱下西装的时候，就只能找到浑身酒气的他了。 ‘我爱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连姆酗酒死亡后，他的父母、岳父岳母在他的房子找到的最多的东西便是写着这种字眼的便条，中文的英文的都有。 ———————— 连姆的死，学校没有进行什么传达，只是告诉给某些学生，未毕业的跟已毕业的都有。施莉便是其中一位，反而李威并不在其中，因为学校并不是很认为连姆跟李威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事实上，李威跟连姆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非常好，只是能聊得上，呃贴切点来说是，连姆酒醉说话的时候，李威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无论是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只听不说。酒醒想起自己说过什么糗话的连姆没发现自己酒醉时说过的话被流传出去。 一来二去，连姆就挺喜欢跟李威‘诉苦’了，只是李威可不会经常被连姆拉去酒吧，不过有一段时间，李威的兼职是酒保，这份兼职李威干了有一个学期，薪酬很不错，上班时间也正好，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还好的就是宿管大妈没有难为李威。 那段时间里，连姆一个星期至少会有三天出现在李威工作的那间酒吧，李威在吧台内，连姆坐在吧台，波旁威士忌一杯一杯地灌，将近月底的时候就是教士白啤一听一听地喝，醉得差不多了就开启话唠模式，但李威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吧台内听连姆发牢骚。 李威为那家酒吧增加了多少营业额，李威不清楚，不过当李威辞职的时候，酒吧老板、同时也是比李威高五六届的师兄很盛情地挽留李威，当然，只是口头上，对于薪酬方面倒是一点也没松口。 李威也只是笑了笑，拒绝了师兄的挽留。李威会去酒吧兼职酒保，其实最大的意图就是为了偷师。咖啡馆可不仅仅只会有咖啡，专门做咖啡的店，没有一定的时间沉淀很难做起来，李威耗不起这个时间，也没那么多钱烧，材料成本、铺租、员工薪水，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它们不会等你起势之后再来给你要钱，每个月都得结，不结那就滚蛋。 咖啡、饮品、啤酒、洋酒红酒、鸡尾酒、小食，都是李威划定的经营范围。咖啡一直都有在学，就差毕业之后找一家或者几家店铺全职学习；饮品嘛，在咖啡馆的时候兼着学习完全可以，小食同理；也就只有酒这一点了。 但既然已经经过了一个学期的偷师，师兄老板的能力都恐怕比不上李威了，李威不走还等着荒废青春吗。听起来很无情的样子，不过想想李威就是在工作，又没有偷懒，而且还为酒吧创造了不少营业额，至少聘用李威的成本都成倍成倍地进去了师兄的口袋，李威也算对得住师兄老板了。 ———————— 话题说回来，听到连姆的死讯，李威的内心说没有起伏那是假的，李威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说他也曾经是李威的老师，怎么说连姆也是李威的人生领路人之一。 但李威的内心没有太多悲伤，也许对于连姆来说，死亡估计就真的是一种解脱，亡妻的死对于连姆来说真的是一件终其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他把妻子的死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那一天我能够早一点回去就好了。”这句话是连姆酒醉的时候说的，尽管说出来的是英文，不过李威的英文水平没有任何问题，有些迷糊但能够听清楚那就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不过世界真的没有如果，连姆没有如果早回去一点，他的妻子也没有如果没有病发，连姆也没有如果不再酗酒。 连姆的妻子病逝，几年后，连姆也跟着妻子的脚步，前往天堂团聚。 “如果有一天，我也比你早一步离开，你会不会像连姆一样呢？”说话的是施莉，她的样子很认真，大概对于女人来说，连姆这样的丈夫，真的是一种典范了，施莉作为女人，也没有例外。 ------------ 142 你感动吗？不敢动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只是李威不想现在就回答施莉。因为未来还很遥远，李威不想猜测自己的未来，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诱惑，又或者哪一天两人就突然没了这一份朦朦胧胧的好感。 时间是个坏东西。小时候的李威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的一天，那时候李威觉得五毛钱都还要进行消费计划，而现在呢，别说五毛了，五百五千李威都可以随意花费。高中的时候李威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受女性朋友欢迎，毕竟那时候连一位陈姓同学都搞不定，现在嘛…… “所有的事情，都听由时间自己来决断吧，我所能做的，就只能是，在此时此刻，好好珍惜你。” 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李威说出来的话，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施莉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毕竟两人以前也相恋过，私底下李威还是偶尔会说说情话的，尽管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李威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 其他人那就更加震惊了，连看UC新闻都没有这么震惊，阿涛这个单身狗仿佛受到了致命伤害，‘想不到威哥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学会当众撒狗粮了！’，最为淡定的估计还是秋姐了，已婚妇女表示你们图样图森破，不过还是对李威的这句话很是感叹。 李威跟施莉是什么时候真正算是复合了，这一点估计让两位当事人来说都很难说得明白，这中间有着一段算是漫长的过程，施莉逐渐融化李威快要结冰的心。 但是，两人就算复合，也没有明着说在一起，双方都不知道这到底会不会只是一时性起，等过了热度之后便又会走回曾经的老路。施莉很担心，李威也很担心。不过人嘛，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说是李威的自我救赎也好，施莉的感化之旅也好，这也都是一种尝试，连尝试都没有就打退堂鼓，人生就太失败了。 施莉的内心很骄傲，李威亦如此。他们都知道，尽管可能会跌倒，不过要是连面对绊脚石的勇气都没有，‘咁仲玩碌lung乜’（粤语不好的朋友就别翻译了，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两人暂且地走回到了一起，私底下。这一次，是李威自己当众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施莉感动吗？不敢动，因为李威端着咖啡，满满的一杯热拿铁，正在端给客人。 ———————— 这一桌客人有四人，全是女性，而且都是熟客，李威对她们也是比较熟悉。正是因为她们，林微雅才算是真正交到一群有着不少共同话题的朋友。 钟洁、李冰冰、陈漫透、王思雨，这四个好朋友兼好闺蜜，同时她们也还是阿阳的同学，正是阿阳带她们过来，她们才会成为咖啡馆的常客。 李威能够在春城这么快地站稳脚跟，除开咖啡馆的技术条件够硬、环境也相当不错这两点，朋友们的自发推广也是不可忽视的最重要一环。我们以前总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现在这个年代，即便是再好的酒，没有宣传也依旧只能默默无闻。 先是最开始的那批客人，第一批客人带来下一批客人，下一批客人再带来下下批，客人们在店里得到优质的服务和胃口上的满足，自然会选择成为咖啡馆的常客。 扯淡了，钟洁四人分别出来的话，每个人过来的次数其实也不少，不过像是她们四个人同时过来的次数其实并不是很多，各有各的生活和工作，可以协调，但并不是非得到协调这种地步。 其中大概就是钟洁来的次数最多，本身就是在市政工作，歇息的时间会比较多；其次的话，应该就是核电冰姐吧，这妹子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春城一趟，双休日总会有一天会来咖啡馆一次，有时也会带着王思雨过来，两人都是在江城工作，偶尔也会一次回来。 反而是在春城里工作的馒头，来的次数比起冰姐和思雨姐都要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护士的工作还是蛮忙的，经常也要倒班，休息的时候睡一觉比什么都要满足。 但既然姐妹们都出来了，馒头也不可能宅在家里睡觉。现在馒头就是一脸疲倦的样子，眯着眼咬着饮品的吸管，好在头没有乱晃，应该暂时还没有睡着。 “威哥，这不公平啊。”钟洁嘟着嘴跟李威抱怨到，“为什么冰姐的咖啡是你亲自端上来的，我们就没有这个待遇。我跟你说啊，核电冰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死心吧，不要献殷勤了。” 这都哪跟哪啊？李威有点摸不着头脑，敢情刚才在吧台处秀恩爱这几个家伙没有看到啊，不过李威也只是笑笑，稍微咧开嘴，露出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是真的对这四个小女孩没有什么兴趣，先不说有没有另一半这种问题，光是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就能够直接GG了。 “只是咖啡倒得太满了。”李威把热拿铁端到李冰冰面前，正如李威所说，这杯拿铁简直不要太满，都快要溢出来了。只是李威可是专业的，端过来完全没有一滴洒出来，换了个服务员都不一样能够保证这一点。 你大爷之所以是你大爷，那可不是白说的，李威的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完全没有因为当了老板而手生下来。 “哇，满满的一大杯，威哥，这又不公平了，平常我点的也不会有这么多。”还是钟洁，这女人今天简直是想找茬……是亲戚来了还是遇到烦心事了…… 不过也不管了，李威回到吧台。 ———————— “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施莉望着李威。 李威点点头，恐怕他开玩笑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在这么重要的话题里，李威可不打算开玩喜，不然耳刮子都还是小事。 “可是，我觉得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 李威再次点点头，毕竟他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接下来，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对于李威来说，都已经问心无愧了。而且李威也相信，施莉能够想明白的。 ------------ 143 自由摄影师（补完） 什么叫爱情，这是一个很多人探讨了一辈子都得不出结论的东西，作者也探讨不出来，正如每个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哈姆雷特，每个人心中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爱情解释，强行给人辩解，只会吃力不讨好。 反正在李威心里面，爱情已经有点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陈姓同学、施莉、周彤、再到施莉，这三个人中，大概能够让李威感受到爱情的，只有跟施莉的第一次恋爱。 那时候李威还很稚嫩，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估计新鲜感占据了不少空格，而新鲜感过去之后，还剩下来的，可能才能够算作真正的纯粹的爱吧？ 李威不清楚，也不是很想清楚。对待爱情，李威就像是对待生活一样，过好每一天就好了，与其追求那些远大的志向，还不如注重一下身边事眼中人。 ———————— “威哥，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啊。”说话的是阿阳，阿阳身边还有一个人，这是一个李威没有见过的人，说的也不是本地话，而是一口流利纯正的粤语，大抵是阿阳的同学或者生意伙伴之类的。 阿阳跟这个人聊些什么，李威没有兴趣知晓，两人说话的声音其实不小，就坐在吧台处，在吧台里面的李威只要稍微留意一些就能听清楚，不过当时李威还在想着东西，对于两人交谈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至于为何阿阳会这么说，大概就是因为他点的那杯曼特宁吧，“威哥，这杯曼特宁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水准，前几天喝的都不是这种感觉啊。” 感觉也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是有根据，不过真的要说出来，大概绝大多数人都会哑口无言。阿阳这样说，李威也不好辩驳，也不用辩驳，这杯曼特宁确实是有点失水准了，李威自己试喝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不过也只是相对于现在这种水平来说，放到其他咖啡馆里，那是完全没问题。 李威没有接话，因为他正忙着，阿阳之后，便到了一天最忙的时间段，客人一茬一茬地进来，很快一楼二楼都快坐满了位置，看到情况的小敏已经很机智地跑上三楼开窗开空调通风透气。 小敏这丫头脑瓜还是挺好使的，刚做好准备，一二楼的位置便满了，安排到三楼在今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客人多了，单子便也多了，吧台、厨房都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今晚的吧台只有两个人，李威和阿涛，瑞奇家里有事，请假了。对于员工们是真的有紧要的事情，请假还是会批准的，除非像是小敏那种请假去喝酒泡吧，李威才会拒绝。 瑞奇家中出了什么事李威没有询问，这是瑞奇来到咖啡馆工作以来第一次请假，想来也是真的有着很重要的事情。 两个人在吧台其实也是足够的，在瑞奇入职之前，咖啡馆不也是这样忙过来。今天也不是周末，客人虽然多，但基本都是一人一杯饮品，再来就是一两份小食。 忙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情，等到这一批客人的单子做完，后面就轻松了，顶多就是小部分客人觉得一杯不够过瘾再来一杯，不过这种稀稀疏疏的，留给阿涛自己都能搞定。李威已经坐到了阿阳旁边。 “威哥，总感觉你今晚好像不是很对头啊，现在才十点，你就开始喝酒了？”阿阳那边好像刚跟朋友说完话，看到李威坐到旁边，扭过头来一看，李威居然拿着酒！ 山崎25，阿阳都不用猜这是什么酒，酒瓶现在都还没放过酒柜中。这瓶酒，还是霞姐开的，每一口都真的是几百块，李威一般都不会碰这瓶酒，现在这瓶山崎25都还有一半，被喝掉的这一半大多数都是进了霞姐的肚子。 这样说吧，李威现在手里的这半杯，足够买一瓶杰克丹尼了，呃，可能两瓶都差不多…… “在想点东西。”李威很随意地回答阿阳 ------------ 144 威哥你不知道你火了吗 自由摄影师先生胡乱拍了一晚上，李威不知道拍成什么样子，也没有询问过，反正最后决定投不投稿、用什么照片投稿都在于摄影师本人，而且也不会为了咖啡馆落了自己的名头，要是达不到标准，那是肯定不会拿出手的。 如果是拿得出手，对于咖啡馆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宣传，而拍坏了或者觉得不满意不投稿，对于李威来说也完全没有什么坏处。反正也就是那样，现在的有缘咖啡馆，生意怎么说也不差，江晓冉的新歌MV让咖啡馆有了巨大的曝光率，冒名过来的人即便过了新歌打榜期也依旧还有。 况且，李威前阵子帮赵丽欣拍的MV现在也还没有漏出风声，估计MV出来后，李威以及咖啡馆的人气又会再次上涨一波。这位自由摄影师先生给咖啡馆拍照然后投稿给杂志，对于李威来说真的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不过既然是阿阳带过来的人，李威也知道阿阳想要帮忙，李威也不好拒绝。阿阳绝对是一位好朋友，也很会为朋友考虑，对于阿阳这位朋友，李威还是很感激的，从咖啡馆开张到现在，阿阳真的给予过不少帮助，不然李威即便是真的有真材实料也不敢说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 “我那位同事回去了，照片嘛，他说初步感觉很不错，不过要筛选用哪些照片还需要一点时间，筛选完还要进行处理，呃反正我是不怎么忙明白怎么运作，不过他也不至于砸了自己的招牌，毕竟他还要靠这一行来吃饭。” 又是一天过去，阿阳再次过来咖啡馆，这一次阿阳是一个人过来的，自由摄影师先生看起来很是忙碌，拍完照片之后第二天便坐上了回去的大巴。阿阳也没有挽留太多，反正见面总会有机会，没必要纠结这一天半天的时间。 人生还长，路还很远。阿阳认为，朋友们之间就应该是一种细水长流的交往方式，其实哪有那么多每一次见面就悟天悟地悟感情，那样的关系，大概就是那种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的老同学才会存在，真正的朋友，不需要有这种不必要的‘领悟’。 “还是需要谢谢你。”李威很难得地笑了笑。李威把咖啡端到阿阳面前，这杯咖啡不是阿阳点的，这家伙才刚刚进来坐下，还没有开始下单。只是恰好李威正在冲咖啡，这一杯东西也是恰好上来。 阿阳是个很好的朋友，这一点根本毋庸置疑，只要是认识阿阳的人，没有谁会否认。能够帮助别人的时候，只要阿阳力所能及，阿阳都不会吝啬，当然，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不过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阿阳的这种性格可谓是善良。所以阿阳在春城里根本不乏朋友，他愿意帮助别人，别人也愿意帮助他，只是阿阳很少需要别人帮忙就是了。 本来这是李威准备冲给自己喝的，不过既然阿阳来了，拿这杯东西用来感谢一下阿阳，似乎也不为不可。豆是哥伦比亚咖啡豆，霞姐的挚爱。 说起来，哥伦比亚咖啡，真的是有一半被霞姐消费了，这个数据没有半点水分，这还是在经过了小小的推广，有不少人也喜欢上哥伦比亚咖啡之后得到的结果，要是放在咖啡馆里刚开始推出这个咖啡豆的时候，可以说是霞姐一人包揽了整批豆。 “说什么谢谢，也只是举手之劳，我那个朋友本来也是需要到处跑寻找可以拍摄的场景，他会过来根本就是看中了你这咖啡馆在江晓冉的MV里出现过这一点。这可是个话题，而杂志为了吸引目光，有话题的事情当然就不会放过。”阿阳摆摆手，不过李威端过来的咖啡倒是收下了，一杯咖啡即便是售价也不过二三十，也算不上什么人不人情。 “说起来，他可能还能够因此而增光呢，你不知道现在江晓冉的那首新歌有多火吗？”阿阳反过来很诧异地看着李威，“威哥你现在在网络上人气也很旺，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李威给阿阳浇了冷水，因为李威确实不是很在意所谓娱乐圈的话题，这个圈子，话题以及热门什么的，都太快过去了，有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小时，大众也是非常健忘，有了新的话题，旧话题很快便会抛诸脑后。 李威可没那么多时间去关注什么是热门话题，光是打理自家咖啡馆和桃宝店都很是充实了，至于娱乐圈，对于李威来说，某些歌或者某些电影几乎就是他认知的全部。当然，尽管李威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了不少朋友，因为认识了江晓冉和赵丽欣两座大山，不少人还是挺想凑过来蹭蹭李威的人气的。 “啧啧啧，威哥，你这样就有点装C了。你看看入门口的照片墙，有着这么多明星合影，你还在装不知道。”阿阳喝了一口咖啡，很显然，这杯深受女性喜爱的哥伦比亚咖啡，在阿阳这里，还不如一杯曼特宁有吸引力。 “江晓冉的那首《笑还是泪》现在可谓是横扫各大榜单啊，如果还没有更加流行的歌曲出来，估计还能够继续横扫一段时间，作为这首歌的MV的男主角，你觉得你现在的曝光率会低吗？” 阿阳说的《笑还是泪》横扫各大榜单，李威确实不清楚，不过有缘咖啡馆里真的是经常播放江晓冉的《春后就离东更远了》和《笑还是泪》，理由？没有什么理由，反正需要背景音乐，就胡乱选一些歌进来。 而且播放什么歌曲，现在李威也不是经常理会，更多的还是任由阿涛和瑞奇来点，阿涛选的歌，一般都是时代较为久远的经典老歌，而瑞奇点的，几乎全是外文歌曲。李威想了想，为何会点江晓冉的歌，大概主要因为三个点。 一，江晓冉是春城本地人；二，他们都知道自家老板在其中MV有着演出；三，当然也不排除真的好听。 除了这三点，李威也是想不到别的了。 ------------ 145 野心与实力 李威确实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到底有多火，反正多火对于李威来说意义也不大，除非这些名气能够转化为咖啡馆的名气与业绩，不然的话，即便再如何火，又管个屁用。 李威是个实在人，追求名气这种看起来很是高大上的事情不是很适合他，他更愿意看到的还是咖啡馆生意变得更加火热起来，这可以让他赚更多的小钱钱，而有了更多的资金，李威也可以让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更快地上马。 野心要跟自己的实力对得上号，这一点很重要，光有野心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快便会被时代的车轮碾压过去，而有着足够的实力却没有一丝野心的人，大概也只合适在偏僻之地养老。 ———————— 柏林的阿顺便是前者那种类型，阿顺很有野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在刚进入咖啡馆这一行业便开这么大一家店面，在很多人看来，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即便是有兴趣进入这行，开一家小一点的店面，逐步累积人脉和经验，随后再来做大，这才是最为稳健的步骤。 但阿顺没有这么干，可能是因为信心特别大吧。从别人的店里挖了不少墙角，自己又砸了不少钱进去装修店面，机器材料用的都是追求更好更贵，但事实是如何发展的呢？ 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柏林的状况，从意式那里挖过去的主管只能撑着三个月时间的热闹期，三个月一过，柏林的生意便迅速缩水，账面每况愈下，都是靠着阿顺较为丰厚的家底在撑着。 至于活动，无论是阿顺还是那位挖过去的主管都有在想，消费优惠类的活动每天都有，什么消费满58元送一杯果汁啊一份小食啊、什么点一份牛扒送一杯咖啡、什么转发这条朋友圈并且集齐多少多少个赞就能免费获得一样什么出品，柏林不是没有在搞，而是每天都有，每天！ 大活动没有那么频繁，但每个月终究会有一次，优惠力度都还很大，差不多算是只能收回成本这种程度。 可能尽管如此，柏林的生意惨淡依旧不能避免，只能说，靠着这些活动还能吸引一些目光，以至于阿顺每个月不用另掏太多的腰包填补亏损。 阿顺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关门了事或者转手给别人经营，但阿顺这个人，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缺点，就是好面子。很多好事情都是往大里夸，一些不好的事情都会描述CD是别人的错，坏事呢，呃，他压根就不会跟人谈论这种事。 正是因为阿顺的这个性格，在没有转亏为盈或者维持好收支平衡之前，阿顺是不可能会将柏林转手或者关门的，这样草草收场不正是跟别人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吗。在生意场上，阿顺从来都非常有信心，现在柏林的状况在阿顺看来只是一时的，等过一段时间，在他的插手之下，肯定会回升起来。 而LC区的奥丁，陈翼信陈胖子就可以说是后者那种类型了。陈胖子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说，春城里李威最为信服的人，就只有陈胖子一个。陈胖子是实力派这一点不假，要是他真想做点大事，成就绝对不如像现在这样。 奥丁只是一家很小的咖啡馆，而且还是开在LC区这种接受新奇事物程度较低、消费能力也不能算高的地方。尽管陈胖子两口子每个月依靠奥丁也是能够赚到三五千，不过这个数字，大概也就是有缘两天的营业额而已…… 陈胖子有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公家饭碗，薪水不算低福利也很是不错，他女朋友、李威的远房表妹李彩洁看店的同时也打理着一间桃宝店，跟李威一样，都是卖咖啡豆，不过名气还没有打开，营业额跟李威的桃宝店也是不能相比较。 但春城的同行没有谁敢小看陈胖子，陈胖子只是与世无争而已，要是陈胖子真的打算挤进去分一杯羹，估计会有一些店铺直接变成亏损关门大吉。 也正是因为陈胖子的与世无争，春城的同行们跟陈胖子的关系都挺不错，如果不是跟陈胖子聊天时的内容真的有点严肃，相信同行们也是很愿意跟陈胖子进行更多的交流。 ———————— 李威算是哪一种？哪一种都不是，李威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水平，也很明白自己现阶段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不会盲目地进行追求，也不会原地踏步。 当然，这跟他火不火其实关联也不大。 原本阿阳还想跟李威再扯淡一会，只是阿龙来了。阿龙让李威开放三楼，在李威耳边轻声说了些话，然后便走了出去，不知道干嘛，阿阳那是一头雾水。 “阿龙那家伙又有什么坏事找你啊？大白天的开三楼？”阿阳也是有点好奇，阿龙的这个要求真的有点太奇怪了，如果是一大票人过来想要到三楼坐下也说得过去，不过外面可没有一大票人啊，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要过来，不能抛头露脸的那种？ 阿阳的直觉还是蛮准的，不过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人需要如此做。 “有个人来了，你肯定认识，要一起上去吗？”李威暂且卖卖关子，带阿阳上去，阿龙跟那个人意见也不会有什么，反正都是认识的，阿阳也不至于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往外说的人。 李威吊了阿阳的胃口，阿阳自然不会留着自个猜测，反正李威说了出来可以上去，阿阳也就不会有所顾忌，点了点头，便跟在了李威后面。 咖啡馆三楼现在才刚打开窗户和空调通风透气，平常不开放的时候都是关紧门窗，以免惹点什么蛇虫鼠蚁进来。现在空气还是比较焖焗，阿龙要带的人还没有上来，倒是李威和阿阳两人上来先。 “还是有点闷，早知道提前电话通知你就好了。”阿龙也上来了，进门的同时，也看到了阿阳，“哟，小阳你很好奇是谁来了吗。” ------------ 12/15 在看《圣鹿之死》，今晚无更 ------------ 146 生活与生存 阿阳对于来人真的很好奇，但见到面之后，便从好奇变成了惊奇。江晓冉！最近非常火热的女歌手，而且刚不久阿阳还在跟李威说起过她，一想到这里，阿阳的脸便有点红，果然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这不，说什么就来什么了。 来人正是江晓冉，阿阳很难想象江晓冉会过来，现在她的新歌这么火热，人气也是理所当然地急剧回升，按理来说，她的公司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各种商业演出和通告肯定会源源不断地砸到她这里来。 这可都是钱啊！ 一首歌就算再如何大热，其持续时间也不会太久，只有趁着还是大热的这段时期，才是最好的捞金阶段，而且，更多的曝光率也能够让这首歌或者说江晓冉的话题持续更久一些。无论从公司的角度还是江晓冉的角度，阿阳都不觉得她会在这种时候休假。 这次江晓冉过来只是带着一名助理和经纪人，那位老女人经纪人，阿阳上次也是见过，脾气只能说不好也不坏，大概是因为在人前吧，作为经纪人，她也确实不是很适合展现出自身的喜恶。老女人经纪人在一行人最后面，在她前面的便是江晓冉的助理，同时也是阿龙牵挂的那位。 “好久不见啊李威。”江晓冉向李威打个招呼。 “好久不见，最近不忙？” “其实今晚在海门还有一场商演，待会就得坐车赶路了。”插话进来的是经纪人，对于什么时候有什么安排，她比江晓冉更加清楚，因为这关乎她的收入。 ———————— 江晓冉的收入越高，她的收入也就自然越高，所以她对江晓冉放下工作回来这里的所谓‘家乡’意见是挺大的。但有意见归有意见，她自身并不是那种很强势的经纪人，手里头没有太多资源，大多数用来捧红江晓冉的渠道与资源，都是公司的，小部分则是江晓冉自己争取过来的。 真正属于她的功劳不多，所以她尽管是有些意见，却还是要按着江晓冉的性子。已经红火了的江晓冉，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换了她，要是换一个有着更多资源、手腕特别粗的经纪人，江晓冉绝对会比现在更红，但江晓冉没有换人。 原因？因为从江晓冉一入行她便是江晓冉的经纪人，从一个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慢慢教育成为现今这个样子，这才是她作为经纪人的功劳，而且江晓冉也是一个懂得念旧和知恩图报的人，她认为，江晓冉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提携与帮助很有必要。 经纪人摇摇头，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交流，她这个‘老人家’还是不要扫了这些人的兴致。除开小助理，几个年轻人好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角色。 自己手下的明星江晓冉就不多说了。那个叫阿龙的家伙，似乎除了一家KTV，还有着不少隐形产业，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样子。 而那个叫李威的小家伙，说实话，在拍摄《笑还是泪》的MV之前，她确实是有点小看这个小家伙了，作为一名咖啡师，他算得上很厉害，但还不到最顶端的程度，而作为一名演员，虽然没有太多的基础，但经过一番调教，前途……可以说无可限量。不过这个小家伙对于成为一名演员完全没有兴趣，即便是成为了两部MV的男主之后，亦是如此。 但她没有因此而小看了李威，懂得取舍有时候才是娱乐圈这行的真谛，每个人都必须做出选择，因为真的不是所有人都真正的全能，只能在自己最为擅长的环节上不断攀延，才可以一直地混下去。 “但这个人，好像心思就只在咖啡这上面了。”经纪人的话很小声，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作为江晓冉的经纪人，她知道不少事情，譬如李威是通过江晓冉才得到的机会出演赵丽欣新歌MV，譬如李威在两部MV中都没拿一分片酬，而报酬只是在MV报出自家咖啡馆的名字。 为了钱而奔波的她，真的不能理解李威的这种做法，即使李威现在并不出名，但两部MV，片酬怎么说也至少会有十万。她了解过一些有关春城的经济，十万是春城一般人近四年的工资，能够随手放弃十万，作为一名春城人，李威确实够魄力。 十万对于她自己来说也不是小数，别看江晓冉现在红火的时候年收入几百万，连带着她每个月也有好几万收入。在《春后》的热潮过去，新歌还没出来的那段时间，江晓冉一度每个月收入只有几万，而作为江晓冉的经纪人，也只有那点硬性工资，一万。 但十万，她是万万不敢放手，她要养老人养女儿要供房，同时自己的支出也是不小，只领死工资的时候那是一个捉襟见肘。 生活从来都不易，注意了，这里说的是生活，而不是生存。生存便是饿不死，而生活，就得活成个人样。 ———————— “其实回来也不是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就是工作累了，想回来休息一下。我觉得李老板这里挺好的，尤其是李老板的咖啡，我比较想念。”江晓冉笑脸如花，“在这里拍摄MV的时候每天都能喝到李老板的咖啡，不过出去之后，虽然也有在李老板的桃宝店买咖啡豆，但我的冲泡水平……” “你也不用拿威哥的水平比较，威哥就是靠这个生活的，你只是爱好，这不一样。这不，威哥唱歌不就比你差远了吗。”震惊过后，阿阳又恢复了正常的逗比模式，其实明星对于阿阳来说也没有什么负担，只是一种职业而已，离开了镜头，他们也是人。 “不过说回来，威哥唱歌其实也很不错，尤其是唱小刚的歌。哇，那晚在阿龙的KTV包间，一开口，整个包间就安静下来了。”阿阳一边说着一边摆着肢体动作，形容的是比较夸张。 “小刚老师的歌？这真的是挺厉害的，小刚老师的歌都比较难唱，而且要唱出歌里的感情，那就更难了。”江晓冉说得比较惊奇，不过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因为，一般人觉得的唱得好，跟他们觉得的唱得好，有很大的区别。 ------------ 147 别搞大新闻 阿龙则是在跟江晓冉的助理歪腻在一起，两人在确定关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见过面，呃真的是一直。随着江晓冉新歌的火热，江晓冉的行程再次挤满了所有档期，而作为江晓冉的助理，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有假期这种东西。 两人最多就是在微信和电话中聊聊，偶尔忙的时候，连阿龙的电话都没时间接听。阿龙对此倒没有太多想法，他又不是小年轻了，不怎么觉得一直歪腻在一起就是爱的体现，女人有着自己的事业对于阿龙来说也没什么，倒不如说阿龙还挺喜欢有着自己事业的女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妈子式整天家长里短的那种类型。 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偶尔有空的时候就聊聊电话或者见见面，感情逐渐升温，这才是阿龙理想中爱情的模样。若果整天都对着，感情固然很快就能得到升华，但同样也很快腻味。 一成不变便是最大的罪魁祸首，阿龙讨厌这样的感觉，与其说讨厌，不如说厌恶更加合适。阿龙可以接受一时的不变，但时间再拉长一点，阿龙就不能接受了，就像人一样，人会成长人会改变，若果爱一成不变，大概，不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阿龙自己就会直接离开。 阿龙努力让自己的人生活得很精彩，对于自己的另一边，他希望也是活得很精彩。对于小助理的这份工作，阿龙还是挺满意的，跟在江晓冉身后，每天经历的事情那就自然很不一样了。 在两人的电话聊天中就能听出来，助理说着她最近的见闻以及生活，尽管阿龙也能听出来，助理对于这样的生活其实不怎么向往，不过也没有放弃。不仅仅是为了金钱，助理的薪酬其实没有多少，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好，阿龙第一次听闻的时候也是有点吃惊，助理的收入简直跟江晓冉的收入完全没有什么比例。 就算不跟江晓冉相比较，跟那位经纪人相比也是微不足道，当然，只是现在江晓冉还很火热的时候而已，都是吃死工资的时候，助理跟经纪人其实也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冉姐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春城啊，冉姐的脑回路一向很难猜，不过还好冉姐的脾气一直都很不错，不像某些明星，名气不怎么大，脾气却是一直往上涨，做那些人的助理完全想象不了怎么熬过来。” “可能是真的想回来散散心吧，你在电话里也说过，她最近那可是真的有时候忙到半夜都还没能回酒店睡觉。”助理没有说出原因，不过阿龙还是能够猜测一下的，两人的通话内容几乎是什么都会说，“有时候我还会想，她是不是看上了李威呢，回到春城哪都不去，就来这里，看那个架势，估计会是一坐就坐到你们离开。” “别乱说啊，冉姐跟威哥那是不可能的，冉姐其实有男朋友了，虽然都不是圈内人，但那个人真的不是威哥。不过那个人是谁，我就不说了，这关乎冉姐以后的事业，也关乎我的职业道德。” “你都把这件事告诉我，还说职业道德？” “告诉这件事没关系啊，媒体经常都会爆出这样的新闻，冉姐的绯闻男友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好吧，人红是非多。”阿龙望了眼另一边，江晓冉正在跟李威说着话，阿阳则是坐在李威隔壁，跟江晓冉隔了一些位置，阿龙摇了摇头，“但愿李威不会被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没事的啦，冉姐回来春城的行程，知道的人还不到十个人，除开这里的人，也就是公司高层知道，那些人还指望冉姐给他们赚多点钱呢，不可能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这可很难说，狗仔的嗅觉可是很灵的。” ———————— “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阿涛细声地跟瑞奇说着，吧台暂时没有人，所以阿涛才敢跟瑞奇说这样的事情。 “额，有什么事这么夸张，你见到明星了？”对于阿涛的神秘兮兮，瑞奇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不过既然阿涛都说话了，也只能配合一下。 “呃，你猜对了，真的见到明星了。” “江晓冉？” “呃，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一点惊奇都没有。”阿涛那是一个郁闷，虽然知道瑞奇是猜的，但猜得这么准确，让阿涛一点说下去的兴致都没了，这B没法装下去了啊！ “简单的猜测而已，除开那些不大不小会来咱们咖啡馆的明星，能让你提起兴趣的人估计不会很多，而且威哥和龙哥还有阿阳都上去了，那就是说他们都认识，这样的明星，大概不用猜了吧。”瑞奇摆了个‘瞧这个ZZ’的眼神。 “好吧，确实不难猜，不过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江晓冉会突然过来这里吗，她最近可是超红的耶，几乎所有的节目都能看到她。”看来阿涛还是想要扳回一局，“是不是又有跟威哥合作的想法了？” “不太可能，过度曝光只会越快消耗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名气。江晓冉是明星，需要靠这个来赚钱，那是必须要消耗，但威哥不是，江晓冉的MV让威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然后就是另一位明星的邀请，短时间内，威哥估计不可能再跟娱乐圈有关联了。”瑞奇还是用看ZZ的眼神望着阿涛，“因为威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过度曝光就有点过犹不及了。” “惹，跟你说话真无趣，我还是找秋姐她们说好了。” “最好别，人家这么保密地过来，为的不就是不让人知道。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瑞奇制止了阿涛，此时此刻，在瑞奇眼中，眼前的这个阿涛，可不是代理店长，这就是一个不懂分寸的逗比。 ———————— “好了，跟你们聊了这么久，我也是轻松了一些，真是多谢啦。”江晓冉笑了笑，不是节目中那种刻意的笑，这是真性情，笑得无比灿烂，“梅姐，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场了？” “早在十五分钟之前就应该出发了，不过现在开始过去还能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调整时间。”经纪人看着手表，对江晓冉说道。 “那就先告辞了，有机会的话，再回来跟你们聊天。” ------------ 148 约会？ 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星期六。至于为何这么说呢，因为这个星期六，直到晚上打烊，有缘咖啡馆的员工们都没有看见霞姐！ 这实在太不寻常了！自从咖啡馆开张、霞姐第一次过来之后，每到周六晚上，她都如期而至，称得上风雨无阻，然而今晚没有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咖啡馆的员工们不清楚，李威嘛，也不清楚。说到底李威跟霞姐之间的关系也是很稀疏平常，尽管霞姐很多时候都会在言语上调侃**李威，不过两人从没越过雷池半步。 对于霞姐今晚不出现这点，李威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对于李威来说，霞姐只是咖啡馆众多顾客中的一员，来了就好好招呼，没来，那就没来吧，没有谁规定霞姐就一定得在这晚出现，兴许霞姐又找到了新的放松心情的地方。 春城人贪新鲜这一点很正常，几乎人人如此。很多店铺开张的前三个月或者说前一个月，生意肯定不会差，至少都能赚到一笔小钱，但三个月之后，就得看留得住多少客人了。 这得看店老板的经营以及人格魅力，不过挺大一部分店铺都是开张三个月到半年，就卷铺走人，因为没有了赚头，而生意人，为的就是赚钱。能够像爵士馆、园廊酒店、意式咖啡馆、玫瑰庄园这样开张好多年依旧保持下来的，在春城，确实属于罕见。 这也是李威的目标之一，能够将咖啡馆一直经营下去，而不是开一阵子赚一笔钱，等到不赚钱的时候就直接关门走人。当然，店铺赚不到钱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坚持一会，要是实在扳不回来，那就关了吧，没啥意义。 李威自然是不想咖啡馆走到这一地步，所以目标便是使咖啡馆能够一直赚钱。说起来也许很俗，但李威本来就是一俗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要说理想的话，让更多的人知道咖啡，倒算是一个挺高尚的理想。 不过这个小理想光凭李威一人可做不到，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李威能够改变的，也只会是一小批的人，而剩下的事，就留给这一批继续生根发芽吧。 扯远了，要说哪位知道霞姐今晚为何没有过来有缘咖啡馆，那个人，大概就是阿阳了。嗯，又是阿阳这个逗比。 “你说霞姐啊，昨晚霞姐在爵士馆跟一神秘男子约会啊，你们不知道？”第二天，阿阳在阿涛的询问下，神秘兮兮地把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其他人可没有理会阿阳的神秘感，反正他们只需要知道结果，直接过程如何，重要吗？ “诶诶诶，你们难道对霞姐的约会对象不感兴趣吗。”见到人群散开，阿阳也是想挽留，不过没有人好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有阿涛和瑞奇还在，不过这两人的岗位就是吧台，想走也没法走…… “唉，这人心啊……” “人心没烂透。”阿涛已经猜到了阿阳的下一句，连忙打断阿阳的表演。 “小涛涛，你学坏了。” ———————— “对那个人很满意？”此时此刻，李威正在爵士馆的包间里，硕大的包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威，另一个是霞姐。 李威不知道霞姐为什么会喊自己过去，只是既然叫到了，而李威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过去了。 一进去，还没来得及寒掺，霞姐就说了一大堆的话，绝大部分都是关于昨晚的那次约会，也算不上抱怨，也没有多少不满，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而已。 霞姐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簿，觉得没有几个人适合谈论这种话题，最终还是拨通了李威的电话。 “很满意说不上，只是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太满意的而已，毕竟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而你们男人，很会隐藏自己的真性情。”霞姐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其实平常时候的霞姐也是相当有韵味，但今天格外不同，就连李威都感觉到了。 兴许是觉得爱情的再度来临，让霞姐再次变得期待起来。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变，整个人的气质便会完全不同，大概霞姐也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改变，让李威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爱情也能让人有如此改变？ 李威想了想自己经历过的，对比了一下霞姐现在的状态，大概没法相提并论。李威对爱情的木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尽管李威经历过那么几段感情，心事历程绝对比霞姐多，但李威的情绪还真的没有那么起伏。 暗恋的某陈姓同学，一直没说出口，只是一旁默默祝福，即便没法得到，李威的失落也完全没有洋溢于表；施莉，只是很纯粹地在了一起，说起来李威还是被追的一方，也是先放弃的一方，而且那时候李威还是处于一种积极学习的状态，两人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李威的心情也没有太大变化。 说起来很冷漠无情，但这就是李威。怎样的生活造就怎样的人，李威所经历过的生活也致使了李威性格的养成，李威不是完人，李威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完美无缺，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他并不需要刻意改变自己，也只有接受他的不完美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朋友。 “那，我是来干嘛的。”李威不知道霞姐为什么叫他过来，仅仅是为了说一下她跟那个男人的约会？霞姐可不像是那么闲的人，不过即便是这个原因也无可厚非，陷入爱情的人有时候也是会有点糊涂。 “啊，我似乎说这个话题有点久了，啧啧啧，小哥你不会怪我耽误你那么多时间吧。”霞姐笑了笑，“其实喊小哥你过来，是为了跟你说一下爵士馆的咖啡豆供应问题。我已经在前几天跟王十二说了，上一批豆就是爵士馆跟他入的最后一批，以后爵士馆的所有单品豆，都由小哥你来供应。” “有结论了？”对于霞姐的这个选择，李威没有感到意外。至于王十二，确实王十二拜托过李威，但李威已经给了机会王十二去竞争，竞争不过，那就怪不了李威了。 ------------ 149 王十二所想 后来王十二也没有找过李威说起这件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王十二抱怨的，王十二认知中的李威，自然不会为了这丁点利益搞怪，那么唯一的一点便是他烘焙出来的咖啡豆真的不及李威烘焙出来的受欢迎。 技不如人，那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他王十二又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大不了再努力一些，把技术调整过来再来跟李威比一把呗。王十二进入咖啡这一行已经快十年了。 虽然这十年之中有三年仅仅只是学徒，四年更是跟刘明合作把意式弄了起来然后离开了意式，紧接着又在妖都深城工作以及再学习了近一年。玫瑰庄园比起意式咖啡馆，显得比较年轻，才开张了不到两年时间。 相对于李威，王十二的优势是熟客很多，意式四年不是开玩笑的，很多人听说他回来春城开店，都经常过来捧场，光是这些老朋友偶尔过来喝点吃点东西，王十二就完全不怕亏本了。 事实上，不到两年时间，投资玫瑰的钱已经回来了，大老板那边以及他自己这里，都是如此。但生意确实是走了下坡路，王十二明白，这是因为李威的店分流了不少客人过去。圈子就那么大，经常会光顾咖啡馆的人也就那么多，每多一间咖啡馆，就必然会分流部分客人过去，这是必然结果，王十二早就猜到了，只是，没猜到的是，被分流出去的人会有那么多。 大老板已经不仅一次对王十二抱怨生意下滑这件事，大概是看惯了玫瑰这近两年来，每个月都能给他回笼一万多两万的资金，而最近的三两个月，就变成了堪堪一万，心里有着落差感吧。 这兴许也能说是由奢入俭难。有时候纯粹的商人便是如此，忽略掉大环境，一旦利润下降，便会想着可能是经营者出了问题。 王十二也没有过多地跟大老板解释，因为解释没用，大老板看重的只是账面上的数据，看重的只是他能够拿到多少钱。‘你经营不当，你就改啊’‘你经营不好，那我就换个人经营啊’‘还不快去想怎么把业绩冲上去，要什么技术，技术有个diao用，赚不了钱，技术就是个屁！’ 这不是王十二的臆想，而是大老板真的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还是王十二尽可能地用不那么粗鄙的语言来描述了，原话更加难堪。但王十二没有办法，大老板那边有着玫瑰的大部分所有权，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他自己，也只能尽量想办法让玫瑰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消费。 说到底，其实王十二也是为了自己的钱包，大老板是老板之一，他也是老板之一，玫瑰能够赚更多的钱，他的进账也就越多，这根本不需要大老板催促，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大环境便是如此，他能够保持玫瑰每个月还能赚那么多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看看柏林，阿顺那个家伙肯定在挠头怎么扭亏为盈，柏林每个月都在亏钱，区别只在于亏多少，这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法保密，春城太小，圈子的人大多数都是互相认识的，聊着聊着就能够套出话来。 再看看意式，王十二离开意式之后，意式也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原本王十二还在的时候，最鼎盛的时候不说，就说他离开前的那几个月，他们三个老板，每个人每月都至少分红两万，而现在呢？意式都快被人调侃成‘港式茶餐厅’了。 但这也不是刘明的过错，王十二明白这一点，刘明错就错在，转型转错了，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现在刘明两人，每个月到手的钱，也就是三五千，还不如打工。 不过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了，做过老板之后哪还愿意打工，王十二很了解刘明的性格，毕竟他们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他们的家人也是彼此认识，算是知根知底吧。不过自从他们两个因为意式闹散档这件事，两家人也少了很多往来。 王十二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毕竟这是他的选择造成的结果，但这也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结果，他跟刘明早就有意见分歧，王十二本人是打算继续保持以咖啡为基本的店铺，而刘明则是想转型成为以餐为主、咖啡饮料辅助这个类型。刘明很看好，但王十二不看好，分歧越来越大，最终也只能其中一人离开。 而他王十二便是离开的那位。不过王十二也没亏，那时候意式咖啡馆的招牌还是很亮的，值不少钱，即便他只有四成的股份，也依旧能拿到将近四十万，不过最终到手的只有二十来万，还有十万，刘明说以后有钱再还，只是，这一拖，三年就快过去了。 王十二没有催刘明，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散档一事也只是经营上的分歧，私下交情两人其实还保持得不错。重要的还是，王十二暂时也不缺钱花，虽然他很大手大脚，但春城这种小地方，一个月花费四五千已经很足够了，他在玫瑰的分账都不止这个数。 也就是玫瑰刚开业的时候会紧张一点，钱几乎全部投了进去，好在经营得还不错，紧张一两个月也就啥都没事了。反观刘明和他的意式，现在整间意式的价值，估计也就在五六十万上下，刨开另一个小老板的股份，留给刘明的，也就相当于当初王十二抛出去的那四成。 王十二只能是唏嘘，意式也算是他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混得不好，心里也是憋得慌，但他能有什么办法，法律意义上，意式已经不属于他了。就算有机会拿回来，他也没那个精力同时打理两间店铺。 对比起柏林和意式，其实玫瑰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只是大环境如此罢了。不过王十二确实有点羡慕李威以及他的有缘咖啡馆，现在还不是有缘发展的最高峰，估计到了那时候，意式柏林玫瑰可能会有一家因市场抢占而关门大吉。 王十二只能是想着，但愿关门大吉的别是自己这家。 ------------ 12/22 我就不应该立flag……又是超忙的一天，吃完饭还要被我爸赶出店卸货……现在还在外面！ ！！ ------------ 150 一杯冻美式 “一杯冻美式。”王十二停下了思考，因为有客人来了，不过刚才在想着东西，没留意声音的主人，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威。 呃，刚还在想着李威，这人就出现了，见鬼！王十二连忙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抛开，“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这个时间段你那里应该生意也是不错才对。” 王十二对于DH区的咖啡馆哪个时间段生意红火是比较清楚的，他是真的研究过市场走向并且针对性地制定策略，所以玫瑰庄园才能在整体市场都被分一杯羹的情况下保持自身业绩没有下滑太多。 王十二的能力可见一斑，只是，王十二突然想到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但他王十二又不是周瑜，李威也不是诸葛酿，两人又不是处于对立阵营，在现代社会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队友，会是怎样的关系，得看在什么事情上以及当时处于的立场。 在供给爵士馆咖啡豆一事上，王十二和李威算得上竞争对手，但这件事明显已经过去了，现在两人就只是咖啡爱好者，因为爱好而聚在一起。 “客人暂时不多，歇歇气。”李威坐到吧台。 王十二的吧台布置得还挺别致，没有用一般春城其它咖啡馆那样的深色调，而是用了米黄色的石英石来铺设，当然，用料价格上面也肯定会高一些，不过对于追求效果的王十二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整间店面的总体投资，一张吧台的钱远远不够看。 吧台边角处摆着几袋还没开封的咖啡生豆，有时候也会摆上几盆他刚烘焙好的咖啡豆，熟客过来，拿起几颗来吃王十二也不会介意，这也是王十二为了给客人们知道他的烘焙手艺。不过嘛，王十二的女朋友就比较在意这一点了。 王十二的女朋友爱计较不是什么秘密，知道她性格的客人一般不会挑她在的时间里拿咖啡豆来咀嚼。 吧台的每个座位面前都有着一株小小的多肉，照顾得好不好李威不清楚，李威从来没有研究过多肉植物，反正看着是还活着。 吧台内的空间比较阔绰，李威坐在外面都能看到整个吧台的布局，大抵布置其实每间咖啡馆都相差无几，差别的只是不同咖啡师的摆放习惯。 “就一杯冻美式，不来一杯单品？”王十二没有继续追问李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问出来了那又有什么用。 “提提神，你知道的，冻美式的提神效果才是最好的。” 王十二懂，但他一般也不会喝冻美式，虽然美式在米国受众很大，但在欧洲，还是挺遭到鄙夷的，欧洲人觉得美式就像是一杯潲水，完全破坏了咖啡的本味。因为美式是打成浓缩后直接掺水，而不是单品那样的萃取成一大杯。 王十二又不是欧洲人，李威也不是欧洲人，管他们欧洲人对美式的看法，反正自己觉得OK，那不就行了吗。 “听说你上一段时间又出去了，还是因为被人找去演戏？”玫瑰里面暂时没有几个客人，女朋友也还没到店里，王十二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跟李威闲聊，前提是李威一直待在这里，不过想想都不可能，有缘咖啡馆忙碌的时间段也快要到了，王十二估计李威也就坐上十来分钟。 “演戏说不上，就是拍点歌曲MV，对于演技要求没那么严格。” “也不要那么说，拍MV对于很多人来说也不是说做得到就能做到的，很多人用尽力气都还混不到MV的角色呢，你这还不算好，这次又是当男主角？”王十二磨好咖啡豆了，正在萃取浓缩，对于这些步骤，无论是王十二还是李威都已经了如指掌，分点心说话没什么了不起。 当然，李威就是不喜欢这样，李威还是喜欢专注地把手头上的活干完才会跟人说话。不过每个人的追求不同，王十二分心出来说说话，李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待会打出来的咖啡不要差就行了。 关于王十二的话，李威实在没法接，说好点那就是炫耀，说不好又会显得太跳，李威还是沉默好了。 “阿成他找过你了？”见到李威没有继续接茬，王十二也是很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这个话题对于王十二来说比较重要，他很想尽快确认下来。 王十二话中的阿成便是玫瑰的大老板，大老板想换个合作对象虽然春城不少人都在传，但具体情况还是只有寥寥数人明白。传言其实不假，大老板真的有想过，因为其商人本质，在看到玫瑰的生意下滑以及有缘的崛起，李威一度被传成玫瑰的下一任老板。 不过到底事实如何，王十二也很想知道，阿成还没有跟他谈过，估计是黄了，他觉得李威不太可能接手这里，但一切都还是要以李威说出来的为准。 “找过了，没什么好谈的，接受他的合作还不如跟霞姐混。”冻美式端了上来，口感还好，至少没有超出李威的底线，也就是为了提神而已，李威对此要求不会太高。 “那倒是，霞姐给出的条件比起阿成的，真的好不少，而且阿成也没这个魄力。”李威说的跟霞姐混这件事，王十二也是知道一丁点，这丁点还是阿阳那个家伙随口说的，不过阿阳也是挑着人说的，总不可能什么人都值得阿阳侃大山。 出资百万到江城开店，而且还只是分红利，完全不插手具体事项，阿成真的没有这种魄力，玫瑰这里总共的投资也就不到百万，所有的机器都是王十二出的，人手也是王十二靠关系找的，另外王十二自己也是砸了三十万，而阿成呢，就只有砸点钱，而且还管着账目，时不时地还提一些馊主意，现在更好，生意开始下滑就迫不及待地想着换合伙人了。 对此，王十二除了呵呵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 “噢对了，李威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张小二，我得找他给我拍点新菜单的照片，只是这个家伙一直都没接电话，人也没有出现过，问了几个熟人都说最近没见过他。”王十二又把话题转开。 “他最近确实有点，抑郁。” ------------ 151 帮助 张小二很爱猫，大家都知道，前面说过的那条死去的美短便曾经是张小二的最爱，已经快要上升到猫奴的地步。美短死了之后，张小二确实消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也正是残鸡英的出现才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而现在，张小二又有点忧郁了，问题的源头正是出现在残鸡英身上。当然，并不是残鸡英对张小二咋样了，两人的感情目前来说还算稳当；也不是残鸡英家庭瞧不起张小二，残鸡英的老爸黄继周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老妈更是跟着一起打拼才有现在的江山，对于老两口来说，完全没有瞧不起张小二的意思。 前提自然是，张小二跟黄月英感情能够保持稳当，老黄也是很紧张自家闺女没人能够镇得住，毕竟他老黄有点混黑的背景，对于一般人的威慑力还是蛮大的。曾经的黄月英也不乏追求者，但知道老黄就是她老爸之后，便几乎都打退堂鼓了。张小二是最近两年为数不多的没有选择退缩的人之一。 问题就在于，即便黄月英有个再强势的老爸，也是止不住还有极少部分的追求者继续追求下去。男人大多时候都比较肤浅，一切看脸。 黄月英的相貌虽不能说是春城一枝花，但总归能够排到前列，而且家庭背景能够提供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一旦搭上了这趟快车，飞黄腾达也就不再是梦。至于说什么遭人白眼、靠女方家庭上位什么的流言，在钱和权面前什么都不是，你眼红你也上啊！ 张小二在这群竞争者之中算是最为弱势的一位，因为张小二什么都没有，光是一个自由摄影师的身份在这些竞争者们面前屁都不是。但也可以说张小二是最强势的一位，因为他跟黄月英互相心有所属。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在老黄夫妇不干涉的情况下，黄月英的意向才是最终的决定。 追求者们不可能跑过去跟黄月英谈，他们也不可能对黄月英用强，但对一名小小的自由摄影师用强还是可以的，虽然这些人的家底没有老黄家那么强势，但总归还是有点能量，对于张小二这种一般人来说，也还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这些人用了什么手段就不说了，反正现在张小二是闷在家里，几乎是什么人的电话都不接，不过有几个人的电话他肯定是不敢不接的，黄月英就不用多说，即便张小二没有把实情告诉她、也没有出来跟她见面，他也不敢不接黄月英的电话。 “我出去了妖都，对，有人找我拍写真。”借口便是如此，黄月英也没有询问真假，要是真的爱着一个人，即便怀疑是假的也会选择相信，张小二便是用这个借口躲了好些天，但总归还是要面对，你不可能拍个写真要半个月一个月吧？连着修图也不要这么久啊！ 张小二也只能是拖得一天便是一天，他没有能量跟那些竞争者们掰手腕，虽说把事情告诉给黄月英知事情便会立即好办很多，但有时候，作为男人的倔强不会允许他这么办。说是迂腐什么的都好，反正张小二想这样坚持。 ———————— 又是一通电话，张小二看了下，是李威，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喂，威哥吗？”张小二的语气带着疲惫，他已经忘了多少天没有正常就餐了，若是熟人看到张小二现在这副模样，很有可能认不出来，憔悴得比美短死了的那段时间更甚。 “还在坚持着靠自己吗，不打算告诉她？”李威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嘛，似乎也没带有什么语气，只是很平静地跟张小二说话。对于李威来说，这只是一个事件，又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必要感同身受。 “嗯。” “十二要找你拍新的菜单，你不接电话，就拜托我跟你说一下。” “你回头告诉他，等我想通了就帮他拍吧，或者他找别人也行，春城还是有几个技术不错的家伙的。”张小二没有惊讶，王十二跟李威之间的关系他比其他人还是要了解得较为深入一些，或许在某些事情上这两人算是竞争对手，不过私下交情还是挺不错的，王十二通过李威来找他张小二，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说不用，你有空的时候过去找他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急。”李威的声音还是没有多少语气，“你是不想让月英出面帮你摆平事情是吧，我这里有个方案，你考虑一下。” 李威说着，张小二听着，这估计是张小二听李威说话最长的一次了，也估计是最后一次，没必要的时候，李威这家伙可能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张小二的那几位竞争者，李威都知道，其中还有几位是有缘咖啡馆的客人，有钱人或多或少都会喜欢去一些相对高雅的地方，另外几位也都是玫瑰、意式以及柏林的常客。李威牵头，联合刘明阿顺王十二跟那几个家伙谈，一定谈得下来李威不敢保证，不过效果至少会比张小二自己出面好太多太多。 再不成，李威也有其它办法，不过那些办法最好还是用不上为好，因为会欠人情，李威有点讨厌欠人情。 张小二同意了李威的提议，反正他自己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由朋友们帮忙总好过靠女朋友。 “那就拜托你了威哥，以后拍照尽管找我，绝对不收你钱。”问题稍微得到解决，张小二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疲惫。 “别，那是你的工作，一笔归一笔。”李威拒绝了张小二，帮人拍摄相片可以说是张小二唯一的谋生手段，李威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给自己白忙活。 “那……到时候请你们吃顿饭吧，我也没什么可以帮得到你们的。”张小二略尴尬，除开拍摄这一点，他还真的不晓得有什么能够帮得到李威这些人。 “可以。” ———————— “他有空会找你的。”李威挂了电话回到玫瑰跟王十二说到，“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忙了。” 这回李威倒是没有拒绝，一杯冻美式对于王十二来说完全不是事，他又不像张小二那么窘迫。 ------------ 12/28 这几天超忙……现在才到家洗澡…… ------------ 12/29 刚到家，大概会码半个通宵，能码出多少章就更多少吧，年底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 152 四贱客近况 四贱客现在是越来越少四个人一起过来咖啡馆了。倒不是因为意见分歧，而是四个人的休闲时间很难划在一起。 码农小廖所在的公司正处于转型期间，而且即将到达年关，小廖是越来越忙，不仅仅是自己的分内工作，有时候一些前辈的硬骨头也丢给了小廖去弄，而且小廖还要联系老张、负责跟老张沟通游戏文案方面的事情。 小廖都恨不得练个什么分身术了，因为太忙，不说他们四人的小聚会，连女朋友都很少见面，好在女朋友也是比较理解小廖现在的情况。有时候，不怕男人不理会女人，最怕的是男人没有上进心，小廖都这么努力了，身为女朋友，还是不要让他分神为好。 老张呢，成功得到小廖公司的文案offer之后也开始忙了起来，至于黄段子，有灵感的时候还是会写上那么一小段，能不能赚到几个钱，对于现在的老张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了，不得不说一份正式的文案工作还是挺来钱的，若果按照老张现在的文字提供速度，老张每个月的收入都至少是之前写黄段子的两三倍。 虽然知道这份工作不会太持久，一个游戏的开发时间不会太长，尤其是这种找模板换皮的游戏，但至少老张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他也是有履历的人了，只要这个游戏口碑别太崩、不至于亏损，那么他以后找项目就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而且，收益也会比起现在更高，毕竟在这个需要排资论辈的行业里他已经不是新人，享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会是新人那么低廉。老张已经开始改写自己的年后计划，本来他也是有做规划的，不过变化来得有点大，这个计划自然也是需要换一下了。 临时工小黄呢，年底了，局里有不少事情要赶，而且还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拖到下一年！对于上头下的死命令，小黄能有什么办法，屁办法没有，他这种合同制的临时工，要是完成不了任务，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炒鱿鱼。 而且还不仅仅是土地局，整个公务员系统对于小黄来说都会进入黑名单序列。临时工哪里都找得到，就说上面领导的一些三姑二姨太的侄子外甥，都有不少想要安排进来，临时工对于那些人来说完全没问题，不就是先安排着挂资历吗，混个几年就能提了。 小黄这种无依无靠的人背后可没有什么领导瞧得起，要不凭着小黄挂在局里三两年的资历，有转正名额的话，早就给了，哪还要等到现在依旧还是合同工，而且即便现在这份合同工也不是那么保险，盯住他屁股的人也是不少，就等着他出差错然后一脚踢开了。 小黄现在是兢兢业业，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效率比较低，那就自行加班把工作忙好再回去，至于和那群烂泥巴的小聚会，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个屁的聚会！ 老刘嘛，老刘现在可是眉开眼笑，到了年底，买东西的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购置新物品的师奶、放假的学生、刚出来社会不久的小年轻，这些都是老刘的客源。老刘的店买的东西还算挺杂的，虽然说是小店面，但步行街是春城LC区最繁华的一段，每天都有不少客人，只是区别多少而已。 闲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就基本没啥客人了，老刘也不想在店里蹲着守那么小猫三两只，反正店里有一个店员，平常老刘在的时候店员就负责搬搬抬抬，让他来诓人有点难度，老实巴交的，没被那些师奶诳回去都不错了，老刘不在店里的时候随便卖点什么都行，反正老刘定了一个最低价，少于这个价钱就不卖，也定了一个价钱，卖多了就让他自己进袋。 但老实人就是老实人，雇佣之后就没见他卖出去什么东西，要不就是一些便宜的小东西，还基本都是最低价卖出去的。虽然老刘也有点想炒了这个家伙，但老刘不敢，这是老刘外婆那边的一个表弟，没犯什么事不敢随便炒人，况且店里也还是挺需要有人搬搬抬抬，反正也就是2000块的工资，给自己省点力气也好。 现在就是忙的时候了，老刘几乎是从早到晚都在店里，每天需要搬抬的东西就更多了，卖出去的总需要补货，老刘只需要动嘴皮子，辛苦事留给苦力干就好了。 自打十一月开始，老刘的店里，生意就一直在飙升，也不仅仅是老刘这一家店，整个步行街的生意都在好转，这个回暖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直到春节前。他们这些小商铺每年盼的就是这段时间，四五个月把一年的生意都赚回来。 虽然老刘也想悠闲一下，但老刘更对小钱钱有兴趣，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老刘也是如此。相比较于跟那些人侃大山，老刘还是想等到赚完这一段时间的钱再过去跟那些人聊。 而且老刘也门儿清，到了年底，大家都是基本没空的状态，即便老刘自己放下店跑过去咖啡馆，也不一定能够凑到几个人，人少了老刘也很无趣，远不及四个人一起的时候那么有趣。 ———————— 根据逗比阿涛的无聊统计，四贱客在最近两个月里一同过来的次数只有一次，而且这次里，有一位还中途离开了；三个人过来是两次，两个人倒是不少，不过多数都是那两个看起来像是宅男的家伙；而独自过来的次数，反而还少于两个人的，大概都是一群怕孤独的人吧。 阿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统计这么蛋疼的东西，也许他自己也是很无聊…… “涛哥哥，给我来杯热拿铁呗。”笑脸如花，几位女子走进咖啡馆，打断了阿涛的思绪，只不过阿涛没有恼怒，有客人到来让自己不那么无聊也是一件好事。 几个妹子手里都提着袋子，看袋子的logo，应该都是衣服之类的，阿涛本来想要猜这几位妹子应该是刚逛完街进来咖啡馆喝杯东西休息一下，不过看到带头的那位妹子，立即把前面的想法抹去了。 ------------ 结了结了 破事多心情烦躁，沉淀不下来码字，加之连签约都过不了，有点心累。 新书想好了，不过要换换心情，顺带熬过最忙的这段时间，2月初再开书。 ------------ 新书 新书《佐安的奇幻旅程》已经开始了。后台站短来了签约短信，可安心。 都市竞争太惨，我还是写拿手的奇幻吧……怪物与怪物与怪物的旅程。 异世界猎人佐安、位面旅人马格里安以及传奇佣兵昂旅途中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