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接车 “女孩子家家的,别太逞强,腥风血雨的,那是男人该干的事。” “谁说女子不如男,女人怎么了?只要犯了罪,女人也照样能撂倒一堆罪恶之徒,还世人一个公正,还世间一个清白。” 火车站里,许诺望着出站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铁路驻警聊着天。老徐点了根烟,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秀美的女孩虽聊着天,眼神却一刻都没放过出站口的人群,便问:“怎么?跟案子?” “没有,我们老大叫我来接个人。”至于要接什么人,她完全不知道。 一个小时前,她突然接到秦风电话:“许诺,你去火车站接个人,车次是G1xx。重要任务,坚决顺利完成。” “性别,体重,身高,外貌特征。” 等了好一会儿,许诺才听到一句文绉绉的词传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说人话!”许诺扶额,实实在在的抹了一把汗。 “咳咳,他说,你在出站口等他就好,他一眼就能认出你。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家换件漂亮的裙子,最好化个妆••••••” 还没等老大秦风说完,许诺就挂了电话,还换裙子化妆,又不是去相亲。想了想,又给秦风回拨了电话,非常诚恳的说:“秦风,下次能不再找事么?像接人这种重要任务应该是你老婆的事吧?我是刑警,刑警懂不懂?,你别老是以权谋私,公职私用行不行?” “胆养肥了是吧?让你去你就去,放心,这次绝不是借机让你去相亲。” 许诺:“••••••”我帮你接了十次人,你借机让我相了六次亲好吧,怎么信你? 老徐四五十岁,笑起来温温和和的,眼睛却贼精,第一次第一眼就认出了许诺是“同道中人”,话腔打开了,老徐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还没结婚吧?二十五六岁?有中意的没,我认识几个不错的••••••” 许诺虚抹了把汗,回家得好好照照镜子,难道自己真的长了一副愁嫁的脸,为避免话题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她忙接住了话头:“我‘男朋友’在办公室等着我呢。”她每天都和‘男朋友’在一起,每天都亲密接触,深入探讨,研究各种方法,剖析各种阻碍,对,你们猜的没错, 她‘男朋友’就是——工作,光这个‘男朋友’每天就让她要死要活的,再多了还得了。况且,那些事都还没有查清楚,她怎么可能安心想这些事。 “有了好啊,那小两口准备啥时候结婚啊•••••”老徐话还没说完,对讲机就响了,说出道27号口有情况,听对方说话的焦急语气,事情应该不小,老徐略一思索,就丢了个眼神过来,示意许诺跟上,边跑边询问具体情况。 27号出道楼梯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群,带各种情绪的议论声传来,民警在竭力疏散,但好像无济于事,或事不关己的拿着手机拍照,或焦急的判断着什么,或不闲事大的使劲往里面凑热闹。 许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口吐白沫的微胖男人,第一判断是中毒,头上还流着血,看侧趴的姿势应该是从自动扶梯上摔下来导致的。 有人比她更快做出了判断并付之行动,一个高大自称赵毅的医生已扶着男人翻身,并拿起手边的一瓶水,瓶口没盖盖子,他似乎盯着瓶口迟疑了一秒,才把水给男人灌进去,时间很短,似乎这个动作没有发生过。 “通风,疏散人群,快。”老徐急忙说着。 许诺也忙蹲下查看状况,天气燥热,但地下通道空气让人很不舒服,夹杂着潮湿,汗味和其他什么特殊的味道,在她蹲下的一瞬间袭来,摔下来的男人压制不住的非常难受,一大口呕吐物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酸水味掩盖了其中的气味,似乎比刚开始更严重了。 一瞬间,许诺就察觉到不对劲,有苦杏仁味,是*中毒。她从赵毅手中夺过瓶子,很仔细很仔细的才看出来,有极小的颗粒还在随水的摆动漂浮。 此时,男人开始不停抽搐,没一会儿眼珠就向上翻起,手垂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抢救措施。赵毅忙放开他开始做心脏复苏,但无济于事。许诺扯扯赵毅:“你已经尽力了。”赵毅额头大汗,表情很难受。 “这个是谁的?”她指指还剩下一小半水的水瓶,扫了一眼已经疏散开的人群。赵毅疑惑不解:“我的,怎么了?” “你离他那么近,没闻出什么味道?” “我鼻炎犯了。”赵毅低头略思,猛然察觉到什么,惊恐的望着地下躺着不动的人,又快速抬头望着许诺:“我喝过了。” “医生,快叫医生,老徐,你们医务室的人来了没有?救护车到了没有?”许诺似乎慌了,大惊失色的喊着。 猛然间,一只白暂的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张帅气的脸就凑了近来,指指她,又指了中毒的医生,然后快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到许诺手上,又低头去解许诺的运动表,柔软的头发从她的鼻尖轻轻刷过,带着些镇定的因子,沉淀在许诺的心口。让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皮肤白皙,桃花眼,高鼻梁,薄唇,这张脸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她抓住男人的手,带了点力气,用眼神询问他想干什么。 男人似乎很诧异,盯着她抓他的手,嘴角微扬了一会儿,又瞬间收回,取下了手表,指指自己的喉咙,摇头,再皱着眉望她。 他在告诉自己他说不了话,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他想去追下毒的人?许诺问:“你看到他了?” 男人摇头又点头,不确定?许诺放开手,迟疑了几秒,又说:“好吧!记得来警局拿回手机!”男人笑着点头,朝出口快速跑去。 许诺查看医生的身体,询问感觉怎么样,医生眼里的光暗淡下来,脸色泛白,望着已经死去的男人说:“会和他一样,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情况还不算太差。”话刚说完,赵毅苦笑着摇头,突然就一头栽了下去,脸朝着她,似乎要说什么话,许诺扶着他凑近去听,听了半天才听清是个数字,然后就听不到出气了。足够的*中毒会快速致死,她也无能为力。 她懊恼的锤在了地上,被老徐狠狠的瞪了一眼。眼里绪满了泪,争先恐后的往外溢,但她就是不眨一下眼睛,不让一滴泪掉落出来。眼泪只是一种发泄工具,而她要把所有的发泄当作动力,抓住真正的凶手。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来了还能干什么?”老徐怒吼的声音炸了开来。 “唉,老徐,我说你怎么不讲理?刚刚不是有人晕倒了吗,呈现假死状态,还有个中暑了,医院都还没接手,我就急忙跑过来了,哪边不关乎着人命?”赶来的医生说到。 在生命逝去的面前,再强大的人都无能为力。谁死谁亡,死神永远在给你选择,但有时候,大部分人都不是幸运的那一个,而大部分生命,只能面临被选择的命运。 没一会儿,老大秦风就带着人过来了,不矫情,大家分散开各自工作,许诺特意把那水拿到法医林清面前:“我怀疑是分两次投放的,有办法鉴定吗?” 林清晃晃水,说:“全溶,可能性很小,我会尽力,但别抱太大希望。” 许诺点头,冷不丁的感觉有两道光线灼烧着她,她回头望,老大秦风的目光果然是活火山。她小跑过去。 “让你接的人呢?” 她愣了一下,以为秦风会问凶案的有关情况,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脾气就来了。 ------------ 第二章 监控 “人家有手有脚,谁知跑哪去了?有事就自己打电话去啊。现在两条人命还没沉冤得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也许下一分钟,下一秒就会有另一个受害人,重点不是应该先抓住凶手吗?” 秦风四十多岁,长得很英气,一对剑眉飞扬跋扈,眼睛炯炯有神,被许诺冷不丁的呛了一句,眼睛瞪许诺都快瞪出火了,末了,直接摆摆手,让她继续勘察去。 林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她本来就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几年来,你还这样刺激她,她没朝你开一枪都算是好的。” “怎么?还成了我的错了?”秦风抽出烟,点燃,猛吸了一口说:“我这不是想让她早点从那件事走出来么,你看看,她这几年都快和工作合二为一了,死心塌地的扑在工作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和老许交待?” “是啊,没想到老许的死对她打击这么大。”林清也抽了根烟,眼神却不知望向何处,很久之后才开口:“我觉得肯定还有其它的隐情。” 秦风戳熄烟,往前走,准备收队。林清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可是五年了,硬是没从许诺嘴里撬出一个字。 许诺拿到了所有的监控录像,死者资料也都传回了局里。她却没跟着大队一起回局里。通过手机对手表的定位,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男人。 彼时斜阳洒落金色的余辉,给他轻轻的渡上了一层光晕,他背对着她,单手支在旁边的梧桐树上,微喘着气,宽肩窄腰,消瘦而坚挺。她的心突然就好像被什么拨动着,一个一个音节的弹跳着,无法平静。 以致于男人回过头时,她还在傻傻的望着,望进了一汪清澈带笑的深潭,陷入了所有的思绪,直到男人走过来,她才惊慌不已的收回眼神。明明有很多疑问,一时却全都无法问出口。 一个小本子伸到了她的面前,写了两个铿锵有力的字,“时初”,竟然是草书,许诺一时哭笑不得,穿得斯斯文文,行得彬彬有礼,竟然写出了风流不羁,狂野有劲的草书,怎么想这草书的字体都应该出自像李白的那种人手里啊。 “你的名字叫时初?” 男人点了点头。 “能喝几斤?”想着李白醉酒,许诺脱口而出,问完之后才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傻。 时初愣神了一会儿,这节奏跳转实在有点快,见她看着自己的字,一下子就明白她这么问的原因,拿起笔,在本子上规规矩矩的写着:二两醉,用的是端端正正的楷体。 许诺一下子就笑了,抬头看他,他的脸上带着红晕,似乎不好意思,忙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介意,草书写得挺好。”好像不够诚恳,她又加了句:“其实,没关系,男人白酒二两醉,不丢脸。”却没想到他的脸更红了。 女孩笑起来很甜,她本身就长得漂亮,虽不施粉黛,却也清丽出尘。他差点就醉在她的甜中。可他实在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没敢告诉许诺,他其实是米酒二两醉,他对酒精过敏,基本不沾酒,想想他们局里那些抽烟喝酒的大老爷们,他还是觉得写草书够爷们。 许诺把手机还给他,刚好就有信息过来,她眼尖,看到了发件人是秦风,秦风,不会那么巧吧?怪不得老大一直不打电话。 他回信息很快,又在本子上写:口供。用的是草书,写完,他自己也笑了。 许诺带他回了警局,远远的就看见秦风在门口等着。她撇撇嘴,世界这么小,她竟然不知道。 秦风和时初笑着打招呼,还顺手拍了拍许诺的肩膀,说:“任务完成得不错。” 秦风说完,突然就感觉有道视线扎了过来,他望过去,时初笑着,眼神却死盯着他放在许诺肩膀上的手。他笑笑,赶紧收回了手,招呼他进去坐。 见他们有事要谈,许诺就直接看监控录像和死者资料去了。 微胖的叫刘烨兴,43岁,本市人,赵毅,38岁,X大附属医院内科医生。刘烨兴坐在第七节11F座,赵毅坐在他的旁边11E座上,和时初属于同一列车同一车厢,不过,时初坐在8F座上。刘烨兴的小桌上放着一袋杏子,时不时的在吃,快到下车的时候他就一次性的全部解决了,赵毅桌上放着两瓶矿泉水,期间赵毅上过一次洗手间,走后水瓶被前排调座椅的人弄掉了,滚入了座椅下,一瓶被后排人捡了起来,一瓶被前排人捡了起来。 吃完杏子,刘烨兴也去了一下洗手间,进座位的时候差点绊倒,赵毅用左手扶了他一下,然后下车出站。赵毅本来走在前头,临近垃圾桶时停顿喝完了手上的一瓶水,将瓶子扔进垃圾桶,刘烨兴就走在了前头,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开了第二瓶水,喝了一小口就惊慌的往楼下跑,他随手把水放在旁边,顾不及盖盖子,就及时查看突然从扶梯上摔下来的刘烨兴,对,没人挤也没人推,直接就前倾摔了下来。 而后就是她赶到看到的情况,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监控拍不到地上的具体情况,死因法医也还在化验和鉴定中,她把监控录像前后连接又来回的看了好几遍,心中大致有了个底。等法医结果出来,她就可以做报告了。 这时,秦天出来了,让她带着新来的李明远给时初做笔录。而选择的地方竟然是在审讯室,她非常疑惑不解,简单的笔录根本不需要在审讯室,气氛不好,会漏掉很多回忆细节。但她没多说什么,照着秦风的话做了。 李明远为主,她为辅,话还没开口,就挤进来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从进来眼睛就一直在时初的身上,许诺翻了翻眼珠,蓝颜也是祸水好不好。 “诺诺姐,我们也想跟着你学习一下,可以吗?” 许诺望望时初,见对方头都没抬一下,心情顿时就觉得不错,再看看李明远眼里全是祈求同意的眼神,就挥手示意两个女孩坐下。唉•••恋爱的季节,是拦不住的。 李明远也看了监控录像,没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你什么时候看到了下毒的人?” 时初摇头,又在本子上写了个“猜”字。 李明远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记,回头望着许诺。 “他没看到下毒的人,是猜到了谁下的毒。”许诺回望时初,时初点头。而后他又在本子上写“后,进,动静,黑色衣服。” 李明远更懵了,许诺只得再次解释:“他从那节车厢的后面进去,从大号往前走数到小号,正好经过了受害者。吃东西,掉水瓶,绊倒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便猜到有可能是后座穿黑衣服的人下的毒。” “为什么不可能是前排?”李明远问。 “因为前排的男女手一直紧紧相握,身体紧挨,一看就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不具备杀人的动机,而后排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一直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显然很可疑。”许诺回答说。 时初笑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不动神色的心中暗暗得意。 “师姐,我问的是他,又不是抢答题•••” 许诺:“••••••” “诺诺姐,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他要说什么你都知道?” 许诺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操之过急,眼神在他们三人脸上转了一圈,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姐我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倒是你们仨,心里在想什么,姐一清二楚,要不猜猜?” “师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算了吧,这笔录不如你来吧。”李明远说着把本子推了过来,“你望一眼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本事我们可学不来,找他录还不如找你录来的快捷方便,是吧?” 两个女孩笑着连连点头。 许诺头一次不好意思了,耳根子都红了,她瞪了一眼笑得一脸得意也不反驳的时初,甩下一句:“你们好好学,我出去透口气。”然后就开门准备出去。 刚跨开一步,手就被一个阻力拉着,她挣脱开,望向罪魁祸首时初。 ------------ 第三章 疑惑 时初扫了一眼坐着准备看好戏的三人,三人便你拉我推的往外走,边走边笑着说:“我们懂,我们懂,你们好好聊,我们在外面给你们放风,动静多大都没关系,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小兔崽子,想什么呢你们?”许诺吼道。 没人理会她,三人探讨的声音却传来:“队长真不容易啊,终于把诺诺姐的单身狗生活结束了。” “就是,我一看诺诺姐带回来了个男人,就觉得有戏了。” “想起以前被她无视掉的那些帅哥,原来她是等着更帅的呢。” “嘭”许诺一杯子就甩了过去,好啊,秦风,你等着,敢情又是你吹的风是吧。 时初捡起地上的杯子扔进垃圾桶,瞅一眼正在生闷气的可人儿,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一想到秦风给她安排了不少相亲,他嘴角再次上扬,好兄弟,好得连他都敢坑。 他在本子上写“案情,过程,判断”,然后小心的扯扯许诺的衣服,许诺望了一眼本子,把手正面朝上伸到他面前,他又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愣愣的望着她。 许诺见他沉思了很长时间,只得开口说:“证件拿出来看看。” 时初明白了,她以为他是警察,在这要查清他的身份才肯说案情,他摇头。 许诺疑惑的望着他,没有?那不是警察? 似是知她所想,他点了点头。 “那就不好意思了,无可奉告。”许诺摊开手,一副遗憾的表情望着他。 不得已,时初只好在本子上写“保密,可说”。 “你的身份保密,我就更不能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企图。”刚说完,就见时初收了本子往外走,样子有点生气。许诺炸毛了:“你气什么?我还没生气呢,君子坦坦荡荡,你连身份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对你坦诚相待。” 时初回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里面包含着满满的无可奈何,而后,直接开门出去。 气归气,案子还是要查的。许诺收拾着审讯室,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时初刚才的那个眼神,有什么东西似乎一闪而过。 打开门,准备去找林清,路过秦风的办公室,她陡然一下就想到了是什么。为什么找她问案情?时初才是这个案件从头到尾的旁观者,她只是临时一脚插进来的,而且他是从秦风办公室出来的,对于所有的案件,秦风只会比她知道的多,直接问秦风不就可以了,看他们俩的关系,秦风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不会不把案情告诉他才对,除非•••••• 没一会就到了法医室,但是却不见林清,她拉住林清的助理路璐,问:“小璐,看才中毒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路璐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说:“小诺,你怎么在这?那结果不是早就出来了么,我们老大不是做报告去了吗?” 连串的疑问让许诺瞬间清醒了不少,果然没错,从去审讯室录口供开始就是一个圈套,而目的是在拖延她的时间,让她参加不了这次的报告会,现在会议有一段时间了,她也绝不可能硬闯进去听,而时初的目的就更明显了,他在试探,他在试探自己对于这个案件知道多少,她更加疑惑了,这个案件到底有什么特殊,保密到这种程度,难道不是简简单单的*中毒事件? “我在录口供,估计急着抓人,他们先开会了,你这还有鉴定结果的复印件么?我自个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这个案子只我们林老大一个人在跟,也是他一个人做后续报告。” 许诺没过多纠缠,直接问:“我想看下这两人的尸体,你这有钥匙吗?” 路璐点头,案子还没结束,即使法医结果鉴定出来了,如有疑问也会反复查看尸体,所以法医手中基本都有钥匙。她给许诺拿了备用的衣物,开门后说:“第三排18号和第二排21号,你可以自己去看吗?我手头还有几份报告••••••” 许诺点头,说:“可以,你去忙你的吧,我只是简单看看,一会儿就出来。” 许诺一个个的查看,刘烨兴和赵毅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口,除了法医动的刀子。唇眼舌呈现的都是*中毒的现象,从尸体上完全查不出来有什么特殊。准备关冰柜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一个动作,刘烨兴绊倒,赵毅扶了他一把的动作,她看得很清楚,赵毅是用左手扶的,她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为了方便,人出右手总比左手出得快,那种紧急情况下,不是应该先出右手么,既然出了左手,他的右手在干什么?因为监控拍不到坐下后的下半部分,她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她再次查看尸体,果然有了新的发现,那是刘烨兴后腰的位置,一大片深紫色淤血,刘烨兴不白,比小麦肤色还要黑点,但是她在那块位置发现了一个针孔,极细极小几乎都看不到,但由于天生对打针的恐惧,她一下子就惊觉出来,那的确就是针孔,程度很新。出来后,她又去查看两人的随身物品,都没有发现有带针状的东西。她能联想到赵毅的左手在干嘛了,也能想到他为什么在垃圾桶前喝完那瓶水了,恐怕仍的不仅是瓶子了。 给老徐打了电话,她准备驱车过去,走时看到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初似乎有话要说,她哼了一声,从他面前走过,头也不回的跑了,想利用美男计从姐这里套话,哼,小样,还嫩了点,姐好歹一把年纪了,也算是过来人了,有的是矜持,怎么可能会把持不住? 时初不耐烦的抽了根烟,吸一口就呛得喉咙痛得不得了,直接把烟摁在了烟灰缸。都是秦风要坚持的馊主意,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他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个好印象都没给人家姑娘留,怎么能追得到手?想着想着就笑了,老许的女儿要是能那么好追,就不叫老许的女儿了,漫漫长路,不急,他总能把她追到手的。 果然,那袋垃圾还没仍,不过已经被翻找了一遍,估计他们找到那个矿泉水瓶了。许诺谢过老徐,倒出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仔细找,终于在烂的香蕉皮里找到了一个推送针管,推送针管很精致,小巧,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只有女性小指的长度,外围被玻璃筒套着,里面像真空玻璃管,有好几层,针比小孩打针用的针还要细,只需往前面推一厘米左右,管内的液体就会被全部注入。许诺拿证物袋小心翼翼的装好,准备拿回去给林清看看。 到了门口,她却犹豫了,秦风和林清为什么非要瞒着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掉头离开,这时一只手就敲在了车窗上,然后就看见时初在她的怒视下不要脸的上车了,把本子拿给她看,许诺瞄了一眼,飘洒的写着“吃饭”两个大字。 “你想去哪吃?有什么忌口的没有?”怎么说也是老大的朋友,她压下语气,边问边开车,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车的置物隔层,看到关得好好的,才专心开车。 时初写了“清淡,你决定”放到许诺面前。 她选了一家靓汤餐厅,汤清淡,菜也比较清淡,但是搭配非常有特色,味道也非常好。 车停在门口,她指指餐厅说:“这家还不错,应该适合你。” 看到时初的本子上写了“你呢?” 她回到:“我还有事,忙完了再吃,你吃完了,打我电话就行,我来接你。”然后等着时初下车, 他不动,她迟疑的望过去,几乎是在一瞬间,许诺就见到针管到了他手里,她忙侧身去抢,手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捉住并反扣,痛意传来,她不死心,用另一只手去抢,他却把针管举高,许诺够不到,她的脸逆着光,带点微愤而显得朴素迷离,眼睛深邃,却明亮清澈,他的眼神便直直的锁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得到,他扣她的手没用全力,在他的一个恍神间,许诺瞅准时机,借助脚下的力往前一蹬,拿到了针管。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肩,隔着衣服的肌体触感清晰的传来,熟悉而又迷人的感觉袭来。许诺一下子愣神了,她没想到刚才那个动作的后果是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他的手由扣着改为护在腰上,似怕伤了她。世界仿佛一下子就静了,只听得见彼此加速的心跳,有燥热的气息在游走,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 第四章 初忆 时初看不见许诺的眼睛,她眼眸低垂,长睫一动不动,嘴唇微启,呼吸小心翼翼,像做错事等着挨批评的孩子。收起了强硬的壳,一下子就变得静谧。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软软的触感,诱人的体香,从她柔软的发间直逼向他的领地,而他甘愿沉沦,堕落,甘愿被她侵占所有的领土,不,从一开始见到她,她就已经侵占了他心里的全部领地。 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呢?被老许夸大得赛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开始好奇的吧。那时刚成立专案组,老许带头,自己本就话少,对警察的什么流程又不熟悉,配备的仪器全都没发放下来,只能在法医室进行简单的观察工作,总是多听少说。他们称自己为专业科研人员,其实自己跟他们的工作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的。也经常被老许请去喝茶,每天都能听到老许夸他的女儿,所有人都笑老许是妥妥的女儿奴,老许愉快大方的承认:“我女儿,我乐意。” 她跟老许的关系非常好。几乎每周,同事都能借着老许的光,喝到她亲手炖的汤,吃到她亲手做出来的小食,味道很好到现在自己还记得第一次喝汤的惊艳。都以为是从大厨那里打包回来的,直到有一次他们去老许家吃饭,看到一桌子好菜,炉上温着汤,竹笼里盛着小食,才不得不佩服。但是和许多人一样,自己基本没见过她,她从不打扰老许的工作,送东西来也只放到门卫那里,在家里做好了也是匆匆出门,然后发短信给老许。 他看过她的照片,老许手机里全是她的照片,天真浪漫,眼神清波流转,温婉可人,笑容恬静大方而明朗,是个如太阳花般的女孩子,他便更加好奇这个女孩了。 “滴滴,滴滴”一阵消息铃声冲散了思绪,他有点懊恼这不合时宜的铃声。许诺撑着车窗快速爬起来,避过时初想要扶他的手,她整理着衣服,眼神近乎倔强的望向窗外。 “下车,以后我的事,少管!”听不见动静,许诺又加了句:“你这是妨碍公务人员,我可以依法对你••••••” “我要你手上的东西。” 声音低沉而沙哑,有着男性气质的成熟稳重,压抑而性感,让人心涌神动。许诺却像自带防御机制一样没沉浸其中,事实上,她已经很久不去选择判断了,当然,犯人例外。她回过头说:“你耍我?”明明能说话,为什么还要装哑巴。 “不,以后我会解释。”时初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你手上的东西,一定要给我。” 许诺望着证物袋,神色如常的问:“你以什么资格?这个到底是什么?”她在逼他,她在逼他说出他的身份,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去质问秦风时初到底是什么人,问了也不会说的。 “秦风同意,我才能说,是什么东西恕我现在无可奉告,但是你放心,我绝对可以信任。”虽然没说出身份,但也完全表明了他的立场。 许诺不多说,把证物袋递给他,下车,走进餐厅,点了许多的菜,提前付费,嘱咐做好后让老板送到警局,然后驱车回到警局。会议已经散场,从其他同事那里得知,已经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所有信息,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他投的毒,只能请他来“做做客”,并不能把他留在这里,许诺悄悄打听:“两个瓶子上都没发现指纹?” 同事刚子摇摇头:“有很多指纹,但是他的指纹基本没有,两个瓶子都没有。” “那他的资料呢?给我看看,准备什么时候去?” 刚子:“资料在老大那里,老大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去。” 正好这时秦风走了过来,敲了一下她的头,让她跟着去办公室,她摸摸头,想抗议,她真不喜欢这个动作,却和以前一样,没抱怨一句。 “你接回来的男人打算怎么安排?”秦风边抽烟边问,像漫不经心,又像蓄谋的问。 “又不是我男人,我干嘛管那么多?怎么?你还打算让我带回家不成。” 秦风一愣,笑着说:“这主意我觉得不错。”吐了一个圈,又说:“他的行踪处于保密阶段,不适合住酒店,我现在有老婆了,他总不可能跟我回家吧?” 许诺忍着脾气,果然就是密谋好的:“秦风,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刺激我。没地方住你可以早点说,现在这么晚了,找房子都找不到了,你就是逼我松口让他去我家住,不好意思,我-不-同-意,还有没有别的事,没别的我就走了。” “唉,你什么态度,现在不是处于关键时期吗?” “关键时期?”许诺垂下眸:“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总是把我往外赶。其实,我想说,别白费心机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如果你把我排除在外,反而更刺激我的探索欲。说不说,选择权在你,想不想知道,选择权在我,你决定不了。” 她跟刚子说了一声,没等到吃饭,就一个人走了。晚上十二点,街上的人却还不少,霓虹旖旎,万家灯火的温暖,遥远而模糊,树下剪影,迷离而具魅力,时光是恍惚的,那些过去的温暖,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弹指一挥,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影子在人世间飘呀飘。我以为你最后会选择我的,但是没有。你应该选择别人的,但我就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思绪要飘到哪里去,她想到秦风说的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于是,猛的一转身,视线所及之处,模糊的街道,陌生的行人,巍峨的高楼,没有一个她认识的,更没有一个认识他的,果然,奇迹也是选择人的,她失望的笑笑,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她转回身,一杯青橘柠檬茶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猜,你喜欢这个!”时初有点不好意思,但装得很坦荡的说。 也许下一个转身,就会出现奇迹,许诺笑了,笑得眼泪情不自禁的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她接过,说了声谢谢,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拼凑不了一个字。最后却问了一句早就想问的话:“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我以前找你问过路。”时初诚诚恳恳的说。 “啊?什么路?”许诺疑惑不解。 “去你心里的路!” 世界仿佛真的静了,许诺抬头,望进他的眼睛,虽带着笑意,却满满的真实和真诚,竟让她一时分不清真假,“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让你借宿在我家的。”突然的煽情,她有点招架不住,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没关系,反正你住在我的这个家,我被锁得紧紧的,逃都逃不掉。”边说边指着心脏的位置。 许诺低着头,绯红直接蔓延在脸上,边走边说:“你还是别说话了,用笔写,我能接受得比较快。”她敢肯定,他再撩一下,她就真的会把他带回家。虽然她二十五六岁了,但没真正谈过一次恋爱,妥妥的恋爱小白一枚,哪能经得起这么撩。 时初笑笑,他也早就红了耳根,练习了几年,终于能说出口,他可是霍出了全部勇气。以前,爱情还没开始,就被她拍死在沙滩上。这次,他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回来的。你以为,谁想装个哑巴在研究室混几年,装个残疾无声拒绝她的情敌,他心里已经被小小的她塞满了,要不是老头不放人,他拼着不依不挠的劲,现在已经把她追到手了。哪还有秦风那小子多管闲事的份。 许诺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从组织的安排,没错,她只是贯彻党组织乐于助人的行动方针,绝不是藏了私心,让时初住进了她家。不过是以前和老爸一起住的家,以前经常有老爸的同事借住,她一个女孩就不是很方便,所以很早就搬出去了,老爸不在后,她会经常回去打扫,却没回去住过。一直都舍不得租出去,有时也会借给熟悉的人住段时间,而且给客人配备的东西也比较齐全。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才发了一条短信:“什么时候有结果?”对方回复得很快:“不确定,我尽力最快给你结果。” 她回复:“谢谢!真是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当作补偿!” “不谢,力所能及的事,欢迎随时麻烦,这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许诺发了一个笑脸,准备睡觉。 “你总是假装不知道我的心意,连个晚安都不舍得给。” 许诺没回复,听说晚安有“我爱你”的意思,对于人,她宁缺勿滥,对于词,她宁默勿滥,有时一句话的力量会远比想象中的强大,执念也好,怨念也罢,说出了,等回首,再想去收回,就已经来不及了。 ------------ 第五章 难辨 似乎所有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分不出犯罪嫌疑人是哪一个了。由于公共场所,人流量巨大,没有能明确采集到证明犯罪嫌疑人身份的证据,只是用监控录像确定了人,却确定不了他的身份,通常我们说一个人的身份是包括很多东西的,除了身份证上的所有信息,还包括职业,关系,立场,教育,信仰,经历••••••,但是突然有两人,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呢,从外在基本判别不了谁是真的犯罪嫌疑人呢。 就如现在,这对双胞胎绝对没人分得出来,听说哥哥叫林双羽,弟弟叫林双从。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知道。哥哥弟弟合伙开的一家玩具厂,哥哥是总经理,弟弟是副总经理,但谁是大林总谁是小林总手下人都分不清,干脆就从来都不分,哥哥能做的事弟弟也能做.而许诺拿到手上的资料是订票的是哥哥林双羽,就是说哥哥林双羽可能是下毒的人。 抓人的时候都愣神了,面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无从下手,总不能问谁是林双羽吧,结果还真有个蠢萌蠢萌的姑娘跑去,露着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谁是嫌疑人林双羽?”空气中一时有什么在激烈的碰撞,有几个人甚至背过身,肩膀一抖一抖的,都是有素质的人,脸都憋红了,愣是没笑出一声。 偏偏其中一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特有风情的说了一句:“你猜?” 刚子喊了一声:“吴心萌,你个笨蛋,过来。”吴心萌咂巴咂吧嘴巴,似乎还想说什么,硬是委屈的憋回去了。刚子还在小声数落:“真不知道你是无心还是故意卖萌的,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回去后,给我好好检讨去。” 吴心萌低头小声嘟噜:“谁是谁的谁,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最后干脆两个都带回去审问。谁都没有反抗,顺利得可怕,更可怕的是审问中两人都称是林双羽,第二次问,都是林双从,第三次问,一个林双羽,一个林双从。刚子锤了一下桌子:“这不是明摆着在耍人吗。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他们两人分清楚?” “急什么,按常规程序,继续问下去,看看他们怎么说。”许诺把头埋在两人的资料里,悠悠的说道。秦风和时初都不在,不知去哪里了,嫌疑人的所有资料都回到刚子手上,刚子对这一块全权负责,她也有幸看到全部资料,不过他觉得这些资料是秦风想让她看或者是不介意她看的,真正的东西绝对没有拿出来。 秦风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她手上关于林双羽和林双从的资料已很全面,连走访的笔录也有,她把所有资料全放在一起看,汇出他们的生平,五岁时母亲自杀,父亲叫林平,和名字不一样,林平的脾气非常暴躁,酗酒赌博,还会经常打他们两个,在学校,哥哥的成绩要好点,弟弟的性子比较软弱一点,哥哥和弟弟的关系非常好,到哪都带着弟弟,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父亲的不上心,就连父亲也分不出来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所以谁好谁不好都是听说的,真实性其实很小。五年前,兄弟俩突然创办了工厂,为什么说突然呢?那时候兄弟俩都在玩具厂上班,工资也不高,父亲病重,基本上没什么钱,却突然拿出几十万开了一个厂,同年父亲过世,两人的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都没有女朋友,说话做事生活习惯工作习惯都惊人的相似,就像都知道彼此心里所有的秘密和生活细节一样,无法判断谁是谁,事发当天,哥哥出差,弟弟在厂里,总之,有一个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 没一会儿,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小娃娃吴心萌回来了,把一个本子递到她面前,边喝水边说:“姐,你让我查的都在这了,你真能把这两人的名字对号入座?” 吴心萌长得特别可爱,整个一精致的娃娃,男女老少通吃型的那种,在这人人都看脸的时代,外访查资料就绝对是她的强项,往往都能挖到意外的收获。看到写满的记录,许诺再一次佩服不已,回答也诚恳了点:“为什么要把名字对号入座?我们只需要找到凶手就可以了。” 吴心萌歪着头,实在是不能理解她这思考的逻辑,索性就去看审问去了。 许诺细细查看,六年前,林平被查出肺癌,中晚期,接手的医生是赵毅。但所有事件中,都和刘烨兴扯不上关系。刘烨兴为人和善,身体挺好,妻子陪儿子在国外,据传夫妻两人关系挺好。他这次是去省外的朋友家做客,朋友见他喜欢吃杏子,就洗好送了一袋子给他。社会关系清清白白,与林平和他的俩儿子基本上没有任何瓜葛,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啊。 她打算再次去兄弟俩住的地方看看。 两层公寓,一个住楼下,一个住楼上,她直奔卧室,楼下卧室风格简单大方又不失优雅,所有物品均摆放整齐,床头柜有基本管理之类的书,她一一翻开,有一本较厚的书里有一个精美的书签,书签长度和书的长度差不多,但很整齐的摆放在书中,没露出来一点,如果不翻书,根本发现不了。 楼上也是差不多的风格,只不过床头柜的书种类似乎多些,除了与楼下一样的管理书籍,还有各种杂志。同样的书签也有一个,却随意放在其中一本男性服饰的杂志里。许诺特意看了看,这本书里面的衣服属于舒适型的T恤或宽松的运动套装。而两人柜子里大部分都是正装,其他类型服饰的很少。共同生活区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回来后,同时审讯还在继续,似乎进展得不顺利,她先在第一个窗口看着,他双手置于桌上,眼神望向角落,很长时间都沉默不语,或是偶尔回答几个字,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许诺听到刚子问了一个问题:“他说,那天出去的是你,你是林双羽对吧?” 男人说:“你确定后告诉我。” 第二个窗口里,他似乎要随意一点,眼睛直直盯着审讯人的眼睛,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手放在桌子下,同样的问题,他说:“这么假传圣旨真的好吗?” 许诺心中了然,决定先从第一个有点沉默的男人下手,她带着笔记本进来后,男人的眼神始终没有凝聚在她的身上。她把门关好,提示关掉录像,倒了杯茶给他,缓缓的说:“我猜父亲还是爱我和他的,虽然父亲经常打我们。其实我知道他的成绩更好一点,但他总是考得比我低,他做什么都比我强一点,胆子也大,但他似乎总会出那么一点错,让我占尽了上风。但从不影响我一直当孩子一样护着他。他对我似乎有种执念,比如吃我喜欢吃的东西,做我喜欢做的事,什么都和我用一样的。其实,我们从来都不一样,我在想什么,他总知道,而他想什么,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那感觉很模糊,我总是尝试着去理解,很费劲,但不徒劳。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父亲病重,他突然有了一笔钱,但我不知道是哪来的。他说要开厂,我同意。父亲的病情无力回天,我很伤心,好在工作上顺风顺水。但我一直没放弃调查这笔钱的来源,终于我知道他和赵毅的交易,父亲的过世似乎也和这笔交易有关。我觉得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找赵毅想问清楚,但是被他知道了,我威胁他亲自告诉我,不然我就一定会找赵毅问清楚。他同意了却没有对我说一个字。但是第二天,他去定了票,回来后,我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无力挽回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抢过那枚瓶盖,覆盖上我自己的指纹,如果警方查出什么了,也一定会认为我是杀人凶手的。” 许诺望着他,他的眼神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上,不在直接无视,眼里有惊讶,气愤,伤心,无可奈何等等,她再次说道:“你们两人太像了,我们其实真的分不出来,但总有一个会是真凶,而我们警察,必定会抓到那个真凶的,必定要还死者一个清白,我想,你肯定懂我的意思,同样的话,我也会问他,听说有的双胞胎心意相通,你们肯定会做同一个决定的。” 说完出去,关好门,准备叫同事别去打扰,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却没发现一个人。还有很多事没了解清楚,时间紧迫,她直接去了第二个审讯室。 ------------ 第六章 转机 以前她就知道,犯罪的人是个矛盾体,一边喜欢同类一边厌恶同类的智商,急切表现,故意露出破绽,其实也很害怕被看穿。 他的眼睛里有光,有迫切,有玩味,有得意,但是表情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许诺不废话,开门见山:“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们这种亲密的关系。但是,那种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猎奇,也不是亲人之间的平淡,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是神,是主,是上帝,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毕生崇拜等等。老头子真狠啊,那一棍子打下来,我的骨头都在颤动,可是,他扑过来了,义无反顾的扑过来了,把我整个护在身体下,明明比我还害怕,明明身体相对于我还弱些,却总是无怨无悔的为我遮风挡雨。我看到了他身上有传说中神的光芒,他就像神,不,他就是神,是我的神,是我一生敬拜甘愿匍匐的神,我揣摩神的旨意,喜欢神所喜欢的事,做神满意的事。对于神的赐予,我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而又不让他觉得奇怪,就像那本书里的书签,我一直精心的收藏好,它就在我的床头,我伸手就能摸到,睁开眼就能看到,本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然而,神生气了,他对我产生了怀疑。” “你是过来给我讲故事还是猴子派来搞笑的?我可以选择不听吗?”他带点不耐烦,戏虐的说道,神情却依旧如故。 许诺没理会,继续说道:“都是那个人的错,说好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交易,竟然惊动了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我的神怎么能不信任我?所以,我要除掉那个影响我被信任的危险因素赵毅。我的计划很顺利,我看着赵毅喝下那一口水,应该还可以喝更多的,可是竟然被打扰了。赵毅在救人,我瞅到他旁边放着没盖盖子的瓶,不远处有他随手放下的盖子,我的心异常平静,头脑却兴奋高涨,我的机会来了。我本来只打算拿走盖子,可看赵毅正在救的人,让我想到了老头子。想到老头子类似的样子,我的心又异常的烦躁。我鬼使神差的给他加了一把料,他不能活,他们都不能活着,老头子绝对不能回来拖累我的神。我险些被人追到,但是我知道,没人能追到我,我是有神护着的人,果然,我安全了。我的所作所为被神知道了,神会洗清的罪证。看吧,神一直都在护佑着我,我的心情很好,我也知道,他是真的神,不会有人抓得到他的。看吧,警察现在被我们玩得团团转,还企图分开我和他,真是搞笑。” 许诺深深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已没有了不羁,虽然还有笑意,但已显得不真实,许诺再加了一把火:“他也想要给你什么,一直都勤勤恳恳,做着你的榜样。他其实更喜欢安心舒适明静的生活,他想去爬山想了很久,他想穿舒适悠闲随意的衣服想了很久。可是他不能,父亲不在了,他更要护着你。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想他要什么,你想要的,只是你心目中有他影子存在的神。其实,你可以更得意,我们真的分不清你们俩谁是谁,但是,必须会有一个凶手,必须有一个真相大白,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相信,我说了这么多,你肯定不敢挑战我的能力,时间很短,你好好想想吧。” 许诺在门外长吐了一口气,我能帮你们的只有那么多了,给了你们选择权,已经倾尽一个刑警所有的仁慈了。 她回到座位,还是一个人都没看到,刚好看到路璐走过来,她还没开口,路璐先问:“小诺,有没有看到你们老大,昨晚火化的人需要他签个字,” 许诺疑惑不解:“火化?他为什么要签字?” “没等到家属来认领就直接火化了,肯定要他签字,他可是负责人,不找他找谁啊?”路璐比他更疑惑的问道。 “不会是才送来的赵毅和刘烨兴吧?” 路璐:“就是,有什么疑问吗?昨晚我们老大亲自嘱咐我督办的,你们都不知道?”停顿了一下又说:“算了,还是让我们老大自己去找吧,我自己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许诺满怀心事的往前走,突然刑侦科的人一下就冲出来了,吴心萌:“姐,你过来!”许诺愣着,不知道他们要干嘛,而后就看见吴心萌无比崇拜的说:“请承接我的膝盖。”说着就要作势单腿跪下去。 许诺被逗笑了,光洒进来,带着斑驳的树影,轻轻摇曳,时光浮动,真实而又模糊,反而让她的眼里有了闪光。 眼睛转向了手里,不对啊,她明明确定关了监控的啊。除了带个笔记本和纸笔进去就没带别的,他们怎么知道的?莫非•••••• “李明远,你给姐过来,你又在我笔记本里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刑警队里就没有吃闲饭的,如果说吴心萌凭的是一张鬼神通杀,无敌萌翻的脸。刚子凭借的是敏捷矫健,训练有素的身体。那么李明远凭借的就是一手出神入化,无墙不翻的电脑技术,他分分钟就能把你的杀毒程序防护程序做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搞点他要的东西。当然,前提是这墙得好翻,又不涉及任何违法的事,像警队系统里的他翻不过,也从没有去翻的念头。 李明远摸摸鼻子讪讪的笑:“师姐,我可是被逼的,你要能理解我。” “哦?谁逼你了,说来听听。” 李明远有点不好意思,脸也带点微红,小声说“冯千落说,她想看师姐你大展神威的样子,如果看不到,我就别想要她微信了。” 许诺:“••••••”这是为了爱情出卖铮铮铁骨的战友情? 冯千落是上次要听审问的两个女孩其中的一个,她枪法,飞镖,投石子玩得贼好,喜欢刺激而惊险的极限运动,意志力心理素质强大得惊人。比如说,一般人坐一遍海盗船会精神晃荡,坐一遍过山车会精神恍惚,坐两遍过山车会迷糊没有方向感,坐三遍过山车会腿脚不稳,神情紊乱。而她,连着坐六遍过山车,下来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觉得不带劲。要知道,她还是一个女人,这心里素质简直就是魔鬼极的。 听到话题转到她头上,冯千落处变不惊的说:“他们传的话,我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凑凑热闹而已,今天赚到了,这热闹委实没白凑。” 众人开始打哈哈,刚子摸头:“今天这天气真不错。” 吴心萌睁着大眼睛,拿出手机,说:“38度,无风,艳阳高照,是不错。” 许诺哭笑不得:“上上一次你们窃听了我喜欢的歌,借口是千落的手机号,上一次你们翻进了我的工作日志,借口是千落的QQ号,这一次还光明正大了些,直接看现场直播了是吧?还有李明远,你••••••”她转过头来,很铁不成钢的说:“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喜欢人家就直接去说啊,以你的能力连她十八代祖宗的姓名都能挖出来,还会受那些威胁?你在这光明正大的只玩暧昧,实意都没传到人家心里,就不怕玩着玩着玩丢了,她就被人家抢了去?还有你们,想看就直接说,哪来那么多借口和理由。我自己用手机录了音,关掉监控只是为了缓解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有利于融入到角色,你们是不是还有很多想问的?我现在还有时间,赶紧的问完,我还要跟别的线呢。” 一群人欢声笑语的挪到小会议室,找了个随意舒适的姿势,开始了他们的疑问大比拼。 “他是怎么投毒的,时间那么短,捡个水瓶的时间就能把毒放进去?不管怎么放毒,都会在水瓶上留下指纹啊。” 许诺:“固性思维,为什么要把毒直接倒在瓶子里,公共场所所有的奇怪动作都会被起疑和质疑,我说过,这是一项预谋,所以很简单,提前准备和他一样的投了毒的水不就够了,监控拍不到底下,谁能想到水被置换了?” “你怎么确定他们各自对对方的关系的?” 许诺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代入。不是所有人都说,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吗?大部分时候,我觉得女人的感性是由女人强烈的代入感引起的。就好比,女人看韩剧会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而她们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她们已成功将自己代入了那个角色,感同身切的融在了那个故事里,情感自然而然流露得一发不可收拾。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理性完善着他们的逻辑,逻辑又强化判别他们的理性,是以宣告理化思维独立的存在,代入感就差别存在。如果这个案子全靠逻辑推断,是很难的,以以往的逻辑顺序,会先确认他们的身份,再确认谁更具备作案条件或动机,第一步,就可能让我们陷入僵局,止步不前。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俩个人,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做,去完全模仿别人,那肯定是有非常特殊的原因,慢慢代入他的角色,强化,就能感受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 第七章 选择 所有人都认真听着,她的声音轻缓的流淌在整个会议室,像慢慢倾泻下来的月光,无声的滋润在心田。 会议室外的三个男人也敛着神情,静静的听着,一时间似乎都极默契的沉浸在她的氛围中,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顿了一秒,又开始说着。秦天才发现手上的烟已经灼着手指,三人无声的回到了办公室。 “我想你瞒不住她的。”时初坐着,双手抱胸,对着秦风说。 “她对凶手的透彻,就像亲自经历过一般,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好奇?再说,你以为我想瞒着?老许临终交代过,不许她当警察。” 林清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别太悲观,也许她说的没错,男人和女人处事方法不一样,事情并不一定会朝那样子发展呢。” “我觉得林清说的没错。有她的加入,或许会是助力,专案组马上就要成立了,你们到现在一点底都没有,连份名单都没有拿到。这进度太慢了,而我手上只有从她那抢来的一个样,研究进度止步不前,对于它的了解知之甚少。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时初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在她的心里,我的身份不应该是秘密,秦风,你还是选个好时机吧。你们的批复拿到了就快告诉我,真不想再装哑巴了,尤其在她的面前。”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三人猛然安静了下来,秦风说了个请进,就看到许诺带着疑问走了进来,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诺只是对于案件还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来求证一下,看到三人聚在一起像谈什么大事被打扰的样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特别是时初直直望着她的眼神,再想起他说的话,突然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什么事?”秦风先开了口。 话题既然打开了,许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说:“林双从认罪了,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和案件经过,你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没有的话我就移交了。” 秦风点头:“按程序办就可以。” 许诺会意,在三人怔怔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林双从被移交之前,她去见了林双从,什么都没带,他的眼神变得和哥哥一样平静。对于她的到来没有太多的表情,嘴角的笑似乎收敛了,却也像含着丝丝苦笑。 “你和赵毅的交易是什么?” 问题好像让林双从眼里涣散的光聚集了一点,他回望着,许久后开口:“是一种药物,他需要实验品,而老头子符合了他的要求,我不清楚是什么药。” “这药打入后有什么症状?” “不清楚,我很少去看老头子,都是哥哥去看的,他似乎对这实验非常的重视,一口气就给了我不少钱。” 许诺知道再多问不出什么了,一大团疑云整个笼罩在她的头顶,雷声噼里啪啦的作响,搅得她心里躁动不安。 林双羽走之前,给了她一个小纸袋,问她:“你们没有证据,仅凭着监控和推测就打算指控他杀人?” 许诺笑笑:“谁说我们没有证据的,他坐的座位那一排C座上,有个小姑娘,喜欢趴在地上玩,她告诉我说亲眼看到那个叔叔换了水瓶的,我想小孩子不至于会随便撒个谎?而这个过程被她拿着玩的手机拍到了。” 林双羽惊讶的点点头:“可是你没有••••••” “对,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大家都不知道,也没有作为威胁拿出来诱导你们认罪,我想用更快,更平和的方式让你们从彼此的世界走出来。” 林双羽点头,似是了然,说了声谢谢。许诺则把证物送去鉴证。 回来的时候,看到时初坐在她的位置上,她本来打算悄悄的走掉,没想到时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把小本子拿给她看。 “躲我?” 许诺摇头又点头,却把时初逗笑了。他又把本子伸了过来“出去聊聊?”说完率先走在前面。 许诺跟在他的后面,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逸寒似乎也看到了她,朝她招招手,许诺笑着跑过去:“你怎么来了?”然后瞥眼周围,人不少,就凑近他,小声问:“结果出来了?” 江逸寒笑笑,说:“我就不能因为别的事找你么?你看你都瘦了,请你吃个饭,可否赏脸。” “我在减肥。” “你看,你总这样,总当作不知道,然后故意转移话题,好吧,其实是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时初站在一旁,深刻检讨自己,下次绝对要牵着许诺走,以证明主权。回去后,还要把秦风狠狠揍一顿,以泻不能说话,输人一等的难堪。看到那丫头还在往那男的旁边凑,他心里更不舒服了,走过去,手搭在许诺的肩膀上,用询问的目光笑望着她。 宽厚的手掌搭上来时,许诺有瞬间的愣神,他的掌间温热,似乎还加了些重量,这种亲昵的举动却并没有让她反感。看着他询问的目光,想必他是误会了什么,偏故意不解释。 “这位是?”江逸寒看着眼前这不遗余力宣誓主权的男人,既感到好笑又感到羡慕不已。对方没有说话,他只得先打招呼。 “他是哑巴!”许诺说完这么一句,明显的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加了重量。她有点吃痛,回头望他,他的笑意像刀刻着脸上似的,僵硬,冰冷,明显的嚎叫不满意她的回答。 “这样啊。”江逸寒很切合实意的表现出来惋惜。 许诺慢吞吞的解释:“这是我老同学,江逸寒。”然后对着江逸寒说:“这是我同事的同事。” 江逸寒非常不信,却也知道她不想多做解释,对着她说:“这个周末,有个老同学聚会,他们叫我一定要把你请去。” “如果没请去,会怎么样?” 江逸寒失望的说:“罚酒呗。” 许诺:“那下次我赔你,喝到地老天荒。” 江逸寒有点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赔罪?最后再问了一遍:“真的去不了?” 许诺:“最近案子多,实在抽不开身,不好意思。” 江逸寒:“没关系,等你有时间再聚。那我先走了,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身体。” 许诺点头,等江逸寒离去,她猛的拍掉时初的手:“便宜占够了,还不松开?” 时初低下头,趁没人,在她耳边轻轻吐:“挡箭牌用够了,就丢掉?” 许诺一把推开了他,却推不开残留在她耳边的温热,也推不掉打在她耳朵里久久不散的余音。她没说话,径直往前走,这感觉很复杂,第一次她会为了一个男人的一句话而心神不定。而她更清楚,她好像不讨厌这种亲昵的举动和触碰,甚至还有点像醉酒似的,让她恍惚。她摇摇头,觉得只可能是自己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而已。 她一会儿愣神,一会儿展眉,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恍惚,一会儿坚定,表情百转千回,时初就又想笑了,是不是每个女孩的表情都这么丰富?他没法对比,他从没关注过其它的女孩,眼里一直只有一个她,他加深了笑意,不管她怎样,他都只会更喜欢她。 夜晚小湖边的柳树有彩灯,树下有座椅。他就和她一起坐着,面向湖中,湖水里倒映着彩灯的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打在心间。晚风悄悄跑过,带着她的气味轻抚他的脸庞,他觉得惬意极了,要是能一直这样到永远该多好。 但不得不打破沉寂,“刚才那男人对你有意思。” 许诺眯着眼睛,享受这清雅的美好,眼睛都没睁就回到:“他是他,我是我,我决定不了他,同样,他也决定不了我。” 时初笑了,她分得这么清楚,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庆幸。“我们来交换秘密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人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许诺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啊,我先问,你先说。”时初点头。“那个针管里面是什么东西?” ------------ 第八章 误会 时初愣了一下,果然快成工作狂了啊.他本来会以为她先问她身份的,不过又一想,如果问这个问题,她也许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两个答案了,他答:“是毒。” 许诺点头,像是意料之中的表情,说:“那你就是这一类的专家了?” “不能耍赖,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没反驳,这也算回答他就是了。许诺:“没耍赖,你问吧!” 时初摇头,说“我不问,想要你帮个忙。”他拿出手机递给她,说:“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别担心,我住在你家很安全。” 许诺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看着他刚才指过联系人“老头子”的电话号码。还在犹豫是不是圈套,就见时初飞快点了拨号,刚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她赶紧拿起来放在耳边,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听见噼里啪啦的男声传来:“你小子还知道给老子打电话啊,赶紧给老子滚回来,老子就你一个独苗,你知道老子有多担心吗?别以为你偷偷摸摸的搞,老子就不知道你的行踪••••••”许诺一下就猜到了这个暴躁的“老头子”是谁了,趁他说完在换气,赶紧见缝插针的说道:“伯父,请别担心,他现在很好。”那边的人好像愣了,连呼吸声都秉住没有传来, 许诺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问:“他现在住哪儿?”这是什么问题?不是应该问他现在在哪吗?这问题什么逻辑?她一个破案的竟然完全明白不了,又想起刚才时初说的话“我住你家很安全”不愧是父子啊,连他问什么都知道。 许诺调整了一下语气,老老实实的说道:“他现在住我家,很安全,请您放心。”那边突然就带有笑意的声音传来:“呵呵,我放心,都住你家了,我当然放心,告诉他,有时间回来看看,要是敢空手回来,老子就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他想要的东西老子也会麻溜的给他办了。姑娘,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伯父我打电话,伯父我给你出气。” 许诺:“伯父,我很好,他没有欺负我,时间不早了,要想帮我出气,也得把身体养好不是,您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好好,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诺望着时初:“你父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时初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全是她湿热的汗。她的气息一下就由手心蔓延到心里,一下一下挠得心里痒痒的,有某种情绪被刺激着,可是,还不是时候。看着她苦恼不堪的样子,时初开心的笑了:“管他呢?你又没说错,我的确是住你家了。” “我还是觉得他误会什么了,不过,我的确没说错啊,你也的确暂住在我家,可怎么就是感觉怪怪的。”许诺百思不得其解,还在闷头思考。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太多的话,却也不觉得尴尬,他把她护在右边,手臂之间有一寸的距离。直送到她住的公寓,他没有提要进去坐坐,她也没有要邀请他进去坐,一切自然而然。 许诺查了赵毅的所有资料,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但他临死前说了一个数字“37”,一直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这数字的含义。赵毅老婆三年前去世,没再娶,没有孩子,据同事称,他是个特别勤恳的医生,无不良嗜好。他和刘烨兴完全不认识,那为什幺要给他来一针毒,然后又救他?许诺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刘烨兴也是他的一个实验品。刘烨兴和林平的情况完全不同,他到底想做什么样的实验?许诺越想越懵,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她好几次旁敲侧击的找林清要那天的化验鉴定结果,从头到尾,林清一句话:“*中毒”。别的什么都不肯多说。她知道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连着赵毅,林平,刘烨兴这条线。 “许诺,出案子了,走。”刚子的一声大喊敲响了她,然后就是前赴后继的脚步声。 灰旧的老城区,烈日压在头顶,蒸掉了老房子所有的生气。五层拥挤的楼房摇摇欲坠,无声的抗议它已超了负荷。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睁大眼睛,似乎想做点什么,却一动不动。还没到门口,令人恶心的恶臭传来,是个不小的单间,门是被他们打开的,没有窗,屋内还算整洁,没有打斗痕迹,一男人躺在床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苍蝇肆意的叫着,死亡至少一天以上,表面上看,尸体没有任何致死伤口。 桌子上有一杯水,落了一层的灰,电风扇对着他,但是已经不转了,发热烧坏了。他的随身物品都在,身份很好确认,许诺拿出他的身份证,齐浩,23岁,是个帅气的小伙子,钱包是个牌子的,里面还有不少整洁的现金。柜子里的衣服叠得很整齐,床头柜里的东西杂乱,没有勘察价值。 “不是谋杀,也不像自杀。”刚子说道。 许诺没吭声,不是谋杀也不是自杀,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屋里显然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没有血迹伤口。如果是自杀,年纪轻轻,不缺钱财,完全没有理由啊。再者,谁自杀还给自己准备个电风扇吹吹,屋里也没有自杀的药物。看起来似乎只能是意外死亡了。 “来,搭把手,这温度,再蒸一下怕都要熟了,赶紧回去解剖了才是正解。”林清抬起臂膀抹了一把额上不停的汗,朝刚子说道。 报警的人是房东,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挺好,化着精致的妆,穿着蕾丝裙,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是个有韵味有故事的女人。眼神飘忽,脸上有强装的平静。吴心萌在做笔录,眉头皱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点了根烟,熟练的吐出一口烟气,“今天早上七点,我来收房租,闻到味道不对••••••然后就报了警。”说完又猛的抽烟。 吴心萌轻咳了一声,脚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小步,才继续问:“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来找他?“ “我不清楚,我不住这。”这句话她说得很快,烟也抽得猛。 吴心萌似乎受不了烟味,看到她过来,赶紧把本子递给她。 许诺把手里的水给了吴心萌一瓶,然后把剩下的一瓶给这个女人。她似乎迟疑了一秒,然后才接过水。看看笔录,她叫米嫣。 “还想说谎吗?”她直奔主题,惊得米嫣马上抬起来头。 “怎么?有过一段?”许诺翻着本子,不经意的说道。“明明很伤心,还强装淡定” “住在老城区,一个单身男人的屋里那么干净,背后肯定会有个女人帮他整理。钱包价格不低,钱也很整洁,你,值得?” “呵呵,有什么办法,就是心动了。”米嫣又猛的抽烟:“年纪不大,学的到还不少,技术不错,也很会哄人,可是,就是不上进,过一天算一天,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米嫣叹了口气,又说:“也好,断了念想,也好比每天看着他,就跟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孩子似的难受。” 她想过一辈子的吧,许诺沉在她的悲伤里,却也没忘自己的目地“他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前几天去做了个体检,身体挺好。” “体检?X大附属医院做的?” 米嫣:“你怎么知道?那天,他突然就跟我说想去做个体检,回来后,告诉我结果都挺好,我让他把单子给我看下,他说扔了。” 许诺:“他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米嫣说道::“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才一个多月,从没听他谈及过家人和朋友。” “你们吵架了?今天才回来?” 米嫣的眼神变了变,盯着她的目光也直直的,从惊愕直接跳转为疑惑,手上的烟捏得有点变形。 许诺赶紧解释:“他死了应该不止一天了,手机里也只你昨晚给他打的一个电话,你几天不理他,想必是在生他的气,昨晚打给他,想必是快从有点远的地方回来了,急着见他。” “你这女孩•••”米嫣叹了口气:“三天前,我看到他和别的女孩一起逛街,在街角,那女孩吻了他,他没有拒绝。我一气之下就去了国外,等着他给我个解释。直到昨晚,我实在受不了了,给他打电话,没人接。连夜订票飞回来,今早一来看,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女孩?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记得,情敌怎么会不记得?很漂亮,酒红的长头发,丹凤眼,身材火辣,应该是经常出入酒吧夜店的那种。 许诺:“等下能协助我们把她的样子画下来吗?”米嫣点头,许诺笑了:“路还长,烟还是少抽点吧。” “习惯了,手上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才好。”这把年纪了,历经的风霜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许诺沉思了一会儿,猜想她应该不会打人,飞快的取掉她手上的烟,摁熄。塞了她几颗薄荷糖,老式的那种圈圈薄荷糖,“脱掉高跟鞋,换套休闲装,再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你也不会觉得压抑。世界那么大,你如蚂蚁一样渺小,世界那么大,你还拥有宝贵的生命,心墙不是社会逼你砌的,是你自己垒起来的,看开些。” 米嫣笑笑,没有说话。许久后,放了一个糖在嘴里,感觉有点苦有点咸,最后终于尝到了甜味,而眼里已经挤满了泪水。 ------------ 第九章 聚餐 案子了结得很快,被判定为身体疾病导致意外猝死。许诺总觉得这结果非常意外,意外在哪也说不上来。趁没人的时候,她跑去找路璐,想细致的了解一下。路璐似乎知道她所想,说:“我敢肯定不是中毒,但是,带毒的有很多种,也许许多未知的,以我们常规方法检测不到。” 那是什么毒?许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趁没人,搞了点血,路璐打着哈欠,假装没看到,还让她快点。 画像也出来了,经过调查,这个女孩叫柳依,22岁,在读大学生,在酒吧打工,已经失踪两天了。人际关系混乱复杂,警方正在着手调查,不过这线不是他们跟。 晚上,大伙约在一起吃饭,随便找个干净又好吃的馆子,秦风把时初也叫上了。上面好像下来了一个什么通知,然后时初就光明正大的说话了。可笑的是,除了她,竟然没人觉得奇怪,好像他本来就在说话似的。她拉着冯千落问:“他突然能说话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冯千落一点惊讶都没有的反问她:“你不是应该问他为什么装哑巴吗?” 许诺被问愣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装哑巴?” 冯千落望了她一眼,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再说,你不是心知肚明吗?许诺想反驳。李明远就在冯千落耳边说了句什么,冯千落再回望了一眼她,就跟着李明远走前面去了。许诺笑笑,这师弟终于肯上道了,她倍感欣慰啊。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被冯千落套路了。 她就不信没一个人感到奇怪,拉过吴心萌。吴心萌边走还在玩游戏:“姐,你别扯我啊,啊•••我女儿的脸捏圆了,呜呜呜。” 吴心萌的一声尖叫引起了刚子的注意,他关切多过好奇的眼神越过许诺,定在吴心萌身上。这似乎引起了吴心萌的不满,连“女儿”都不管了,拉着许诺就往旁边走。 “姐,什么事 说吧。” 许诺遗憾的望了刚子一眼,指着时初,才开始问:“他能说话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们都没觉得奇怪,我也就没表现得那么白痴了啊。” 许诺:“••••••”,敢情我现在奇怪的样子,很像白痴?许诺一时没说话,很淡定,默默的往前走,她可不想以后叫她姐的人改叫她白痴。 林清,秦风和时初依次落座了,路璐坐在林清旁边,冯千落埃着着路璐,然后李明远很自觉的坐在冯千落旁边,刚子接着坐下。剩下两个座位,许诺和吴心萌对望了一眼,这怎么坐?两人又望了一眼大伙,玩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眼神似乎都没放在她俩身上。但所有人眼里的精光出卖了他们,敢情这是串通好了的吧? “姐,你忍心把我丢到太平洋吗?”吴心萌撅着小嘴,睁着大眼睛小声的说着。她实在不想和刚子坐一起。 许诺撇撇嘴:“我打不过刚子。”她也很无能为力的好吧,虽然不讨厌时初,但他能说话这个奇怪的问题让她看起来很白痴。这全归咎于时初,再一看,他有点得意的笑,她就更气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坐在了刚子旁边。准备拉吴心萌坐下来,刚子悠悠的声音传来:“我妈那祖传的镯子怕是粘不回来了,上次的玉如意也不好修复,这钱••••••” 吴心萌苦着一副脸快哭出来了:“姐,你还是换个位置吧。” 大家都望着她,她不得不坐在另一个凳子上,然后才想起重点,问:“萌萌,你跟他回家了?” 吴心萌顿时脸就红了:“姐,你别瞎说,上次我贫血严重,借他的床躺了一下,看到他家不少古玩,然后一不小心就••••••” “哦,只是借他的床躺了一下,不是客房,是他的床。怎么样,舒服吗?”然后就看到吴心萌整个人跟醉酒似的,脸全红,想解释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样子可爱极了。 刚子心疼又好笑,明明没啥事,她这个表情倒真像他把她怎么似的。就着菜上桌,说:“好了,许诺,别逗她了,大家快吃吧。” 时初一直盯着许诺,她好像因为什么故意不看他,菜上得很快,还有小点心。他不动声色的把小点头推到她旁边,以前她好喜欢做地瓜丸子,糯米鸡,米粑,麻圆等等一些他叫不上来名字的点心,想必她也是挺喜欢吃的。可是,她硬是没夹一个,他给她盛了莲藕汤,她以前也好做这个汤,现在却还是没吃一口,只吃了点小菜,神情落寞,不知在想什么。 “下次我们不来这家了,做的菜都没有小诺自己做的好吃,看,她都没吃一口。”秦风缓解气氛的说道,但是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因为许诺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大伙儿也诧异的放下筷子。 “不喜欢?没关系,我叫老板把菜单拿过来,你点喜欢的。”时初关切的在她耳边说道。 她猛的一下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到大伙都望着她,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不吃啊?来,快吃。”说完后,端起汤先喝了起来,刚子招呼大家:“来,吃,别客气啊。”大家这才开始吃了起来。 “姐,你会做菜?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秦风忙接着吴心萌的说:“那是,她做的菜不是我吹,和五星级大厨有得一拼。以前跟着老许的时候,那真是沾了老许不少口福••••••” “我已经好几年没做了,做不出想要的味道。”许诺打断了秦风的话。从老爸出事以来,她尝试了很多遍,就是做不出以前的味道。她不断的回忆以前给老爸做菜时的感觉和心情,却始终被他的那个选择刺激到什么心思都没有。 一时间讨论现场沉默。时初瞪了秦风一眼,对着许诺说:“没关系,我可以去学。” 一群人就“哦”的一声开始起哄了。许诺红了耳根,小声嘀咕:“关你什么事?” 时初笑着,没回,眼里的宠溺加深了。 饭后,趁着没人注意,时初凑近许诺的耳朵:“刚才在想什么?” 许诺回望着,说:“你的喉咙以前受过伤?怎么伤的”她又努力回想,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或是遗忘了什么。她真的觉得他很熟悉,特别是挤在这个大圆桌这里。他们俩挨得很近,属于他独特的气息就这么灌进她的所有感官里,让她的脑海深处总有一个有他晃悠的影子。可是,具体是关于他的什么事,她总回想不起来。 “问这个干什么?”时初边走边说,不等许诺回答,他又说:“被烟熏的,没关系的,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总觉得这事和我有关。” “你要怎么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 时初笑笑,“我想怎么样,你还不清楚?” 许诺感觉脸在发热,低着头,不作声,这个男人说话有毒。虽然没明确出来,却总让她情不自禁的往深处想,一往深处想,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什么当。 告别后,她和时初并肩走在小道上,路灯一会儿将他们俩的影子拉长,一会儿又缩短,像不受控制此起彼伏的人生,不管以什么样的角度,它总是在发生变化,看起来相同,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大部分时候都是认清,承受,适应。改变是经常被抛弃在外的。 许诺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时初望着地上的路和迎来的车,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比如两人嘴角散不掉的笑,两人牵着的手,相挨的手臂,彼此肌理纹路刺激感官的热流,像响雷打在心间的心跳。此时,无言,是一种意外的美好。 ------------ 第十章 袭击 时初把他送回家,像上次一样,她在窗口目送着时初转到街角。然后寻不到一点身影,才拿起手机,打给江逸寒。电话很开被接起,许诺问道:“样本收到了吗?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是不是中毒?” 江逸寒笑笑:“你就不能先问我吃饭了没有?” “哦,那你吃饭了没有?” “正在吃,一个人,没胃口,要不你来陪下我?或许我能吃得下,做事情也能事半功倍,你想要的答案也能早点出来不是?” 许诺沉默了一下,才说:“江逸寒,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 “算了算了,没见过你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等我吃完饭,马上回实验室给你查。”江逸寒点了根烟,又说:“你这样,你们局里的人知道吗?你就不怕我泄露机密,给你惹出*烦?” 许诺笑了:“我相信你。” 江逸寒也笑了,说:“为了不辜负你的信任,我决定马上把所有的食物吃完,然后马上回去检验,一有结果就通知你。” “我不急着要的,你也别太辛苦了。” “嗯,我明白的,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嗯,你也是。” 挂掉电话,许诺快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出门搭车,向齐浩死亡的那片老城区而去。 楼道没有灯,刚上到四楼楼梯口,前面就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许诺隐在黑暗里,悄悄的摸着上去。 有月亮有星星,夜不算太黑,还有微风,洒进一片榆树叶斑驳的影子。到了五楼,才看清,前面的是个女人,再仔细定睛一看,是米嫣,只不过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穿了一双平鞋。 仔细一想,她晚上过来,也情有可原。 这一层加上齐浩一共住了三户,齐浩屋子里那么大的味,邻居却没有报警,本就很让人起疑。米嫣告诉她,另外两个房是一个男人租的,而这个男人是中介的,他也是帮别人租的。实际的这个租客很神秘,他基本上没有见过,这个租客对他所有的情况都非常了解,付钱也爽快,不仅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房租金,他更是得了一笔不小的劳务费,这是她私下调查查出来的。 她不能私闯民宅,白天敲过门,没人应答,打算晚上来观察观察,看看那人有多神秘,出了这个事,米嫣肯定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她轻跑上前拍了一下米嫣,米嫣反应非常大,显然是个好房东。她惊叫一声,钥匙掉了下来。许诺忙接住钥匙,蒙着她的嘴,轻声说:“是我。” 米嫣很快安静下来,对望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干嘛了。 许诺站在门口,耳朵贴近门,里面好像有轻微的动静。她礼貌性的敲着门,里面没人应答,想了想,还是拿钥匙开了门。门推开了一个小缝,冷气直往外冲,她和米嫣被突然冲出来的冷气惊了一个哆嗦。推开门,里面没有开灯,很黑,什么都看不清,从门外打进去的月光让屋内不那么阴黑,有风叶转动的声音,是空调扇。 她和米嫣对望了一眼,踏入门内,往前走了四五步。还没摸到灯的开关,月光突然处在消失状态,门正在关上。就着最后一丝月光,她看到有个人影突然朝她们扑过来,带着凌厉的寒光。她突然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使劲的推了米嫣一把,自己朝另一个方向侧身滚去。 屋里全黑,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觉得非常高大,是个男人。一个愣神,寒刃就朝她刺了过来,她滚到另一边,好像撞桌子上了,顿时就吃痛。一刀又下来了,她边退边观察。手往桌子上一摸索,抓到什么东西,就直接扔了过去,那人避过,就听见玻璃瓶碎了的声音传来。男人突然就调转了方向,朝米嫣的方向而去,许诺惊慌的大喊:“小心。” 米嫣吃痛的*就传了过来,她朝那个身影使劲的又扔了一个瓶子,那人闷哼一声。许诺趁他吃痛,瞅准手上的刀,扑了过去,男人猝不及防,刀就被打掉了,却也闪身躲过了她。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男人没动,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打量。他的身影和黑暗融在一起,眼神明显都在厮杀,却看不进眼里的千军万马。 许诺想着对策,门突然被狠劲踢了一脚。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就朝一个方向跑去,许诺紧跟。是洗手间,这里有个窗户,男人的动作敏捷迅速,一下就翻窗沿着管道跳下去了。 灯突然就被打开了,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来不及诧异他为什么会在这,大喊一声:“救她,我去追他。” 等不及回答,就翻窗沿道而下,随手捡了快砖头。朝着他跑的方向而去。有月光,她能大致看得清路,也能看到他逃跑的身影。大致猜到她是女的,她也能看清他并不是惊慌无措的,更像是提前计划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追到小树林,然后就突然看不见他的身影。她加快速度,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查看,男人朝她扑了下来,躲闪不及。她被男人摁在地上,脚下使力,给了男人一脚,男人侧身去躲,她手里的砖头就适时的扔了出去,男人没躲过,砖头砸在他的身上。她却被男人踢了一脚,一下就痛得站不起来了。 一声枪响传来,男人望了她一眼,就往森林深处跑去,她却没有力气再追了。手上摸着一个册子,紧紧抓住没有放。 一群人很快就来了,“怎么样,伤到哪没有?”时初看她坐地上,手捂着肚子,焦急的问。秦风和刚子也望着她。 许诺笑笑,说:“我没事,他跑了,米嫣怎么样?” 时初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她没事,已经送到医院了。” 大伙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才开始查看打斗现场。 许诺望着他,没有说话,他眼里的担忧是真的,她很熟悉,以前从老爸的眼里经常看到。可是,最后老爸的选择竟然是•••••• 如果有一天,同样的事发生在时初身上,他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她完全不敢肯定,毕竟那个最亲的父亲都那样选择了。 时初望着许诺哀伤痛苦的表情,以为她没说实话,伤得很重,一把就抱起了她,往丛林外走去。 众人突然就起哄了,“今夜月光不错,我只看到了月光。” “嗯,星星也不错,我只看到了星星。” “风也不错,还带着味道。” 许诺:“••••••” 许诺脸色绯红,肚子还痛,心里却没平静过。他走得很快,迫使她只能靠在他的心口上,她听不见其它的声音,耳朵里全是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猛地敲在她的心田,却意外觉得安心,那熟悉的感觉和气息又来了。她无声的笑了笑,为他那天他的回答。 医生检查没什么事,她马上就去了现场,现场有情况,林清和路璐已经在那出租屋忙活了好一阵子。 时初脸色不悦的跟着她的后面,很明显的看出他在生气。他要她留在医院观察一下,她非要出现场,拗不过她,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许诺笑笑,等了他一步,待他走近,主动去牵起他的手。肌肤相触,他似乎有一刻的愣神,脸色还是很冷,却没皱眉头了。 不一会儿,许诺就发现他的大手将她整个手包在手掌心了,有舒服的温热。以前她就注意过,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明显却很光洁,手很漂亮,手掌宽大,包起她的小手毫不费劲。不过,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对他犯花痴了。 两间房,一共有三具尸体,都是非正常的自然死亡,没有伤痕,没有血迹,没有中毒,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身体有轻微的疾病现象,但都不足以致命。尸体被藏在冰柜里,死亡最早的有半年以上,屋里被清理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鞋印等痕迹,匕首上除了米嫣的血,更是干干净净。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 第十一章 名单 林清依旧给出了身体疾病意外死亡的结论。许诺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三人的身份很快被确定,来自外省不同地区的三人。通过走访,三人皆是外出务工人员,工作职位不同,三人也不相识,有两个更不是在本省打工。总之,选人很随机,警方系统里只有一人的失踪名单,他失踪长达九个月,另外两人均没人来替他们报警。 据他们工作过的负责人说,他们好像得了一笔钱,就辞职了。家人也说,每个月给家里打钱,就上个月,还打了一笔钱回家里,他们也就没多加怀疑。她们也查过,银行没有他们大额的交易记录,只有存款记录和往回家的转账记录。 袭击她的人依旧没有找到,那片林子很大,周围有多条公路。老城区正在等待开发,基本上都没有监控。 上次她捡到的小本子是一份名单,打印出来的。通过对比,这三人都在名单上,且都被红色记号笔打了个叉,像这样打叉的还有35人,皆已死亡。死亡原因很多,疾病,自杀,被撞等等,无一例外的都是意外死亡,因此并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而恐怖的是,名单上一共有105人,剩下的人还正在以察觉不到的意外死亡,就像拿到了一份死神的死亡名单。 提前预知到了这个人会死亡,却只能束手无策,看着他们不受控制的在意料之中的意外死去。保护更是无稽之谈,人多,分散,完全防不胜防。 秦风,时初和林清天天被叫去开会。许诺看到,每一天都会有高级警务人员加入他们的队伍,连特警都有。她好几天连时初的面都没见到。整个市局都处在一片压抑的乌云之下,大雷轰轰作响,风驰电掣。打在每个人心上一蹦一蹦的,却就是不下雨,也不放晴。一时之间每个人心里都揪得紧紧的,时刻处在警备状态。 李明远和冯千落一有案子就马上往外跑,连民警的事都抢着做。刚子带着吴心萌只要没案子,就一直呆在档案室。 有一次,许诺担心吴心萌,就下去看看。老远就听到吴心萌在哭,很伤心,刚子在旁边劝解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用。一会儿,不知道刚子用的什么方法,让吴心萌只发出了带有“呜呜”的闷息声。许诺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走了。 路璐似乎没受什么大的影响,林清不在,她边解剖边教授新人实战知识。出现场,解剖,归档,打报告,整理,干得麻溜,也和以前一样忙。 许诺又去查了齐浩和赵毅的事情,直接找了领导。副院长叫人调出了齐浩和赵毅的体检报告存档,赵毅的身体很好,常规检查都达标。许诺特意多看了看,没有鼻炎的就医记录,他当时在说谎。 齐浩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心律不齐,大多数年轻人都有这个问题,所以也不是致命的大问题。 聊天中,只要提到赵毅,副院长都一副痛失爱将的悲伤表情,“不爱功名利禄,不仅做个好医生,还一心做自己的学术。他要是想,主任的位置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啊。” 许诺疑问的说道:“学术?他还有其他的研究?” “是啊,他一直在做有关癌症的研究。这可能源于她老婆吧,她老婆就是因癌症去世的。他接手的大部分病人也是癌症患者,癌症容易被忽视,等有症状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 “她和她老婆的感情看起来非常深厚啊.” 副院长端起了一杯茶,还没喝,就回到:“两人是高中同学,大学四年没见,突然人家姑娘来找他,两人就好上了。结婚那会儿,天天上班嘴上都挂着笑。去哪里都把老婆带着,深怕把老婆弄丢了似的。他老婆去世后,请了一个月的假,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比以前工作更认真了,只是基本上没怎么笑了。” 告别院长后,许诺又去了一趟赵毅的家里,细细查看,还是没有与“37”有关的数字。走在路上,突然就想起了什么,她忙拦车去了墓地。 一查,果然,他老婆的墓地是“37”号的编码,她老婆的确很漂亮,墓前全是鲜花,虽然已经渐渐残败,可足见他对老婆的爱。她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位于鲜花斜朝里的下方发现了东西,把大理石盖扒开,里面是一个黑色油亮的盒子。似乎可以防水的那种,她拿出来看,是一份名单。 她仔细的查找,在这份长达135人的名单上,第一个竟然是他妻子的名字。 浮生恍若梦,时光皆为谎,他是否真的爱她?许诺还找到了林平的名字,没有刘烨兴的名字,当然不排除林平同名同姓的人。但她想,可能不会那么凑巧,名单是他手写的,没有像上一份名单那样打叉。 她赶紧打电话给刚子等人,让他们帮忙查找名单上的人并查看现状。 经过两天的查找对比,很庆幸,名单上只有5人死亡,全是因为癌症。名单上的人一部分是赵毅自己接手的病人,一部分是别的医院接手的病人,对,全是病人,而且是患过或以前患过重大疾病的病人,特别以癌症病人居多。她连夜查看了大部分病人的病例,发现有一小部分的人还是过敏症患者。 许诺抬起头,终于知道赵毅选择刘烨兴的理由是什么了。和第一份名单似乎不一样,赵毅是有目的的在选人,而这个选人的理由她想她已经查清楚了。 许诺喝了口水,打电话给时初,手机关机,打给秦风,也是关机,估计都还在开会。 她想想,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了吧,有一个多星期他们只是打了个照面就整天见不着人了。 晚上,她买了点菜,回以前的家。屋里空空的,有一层灰了,看来时初也是好几天没回来了。自从把房子借给时初住,她就没有回来过。时初睡的是她以前的房间,她特意看了看,发现时初竟把她家整理得挺好,更有点强迫症结。比如,落在地板上的床单他都塞到凉席沿边的里面去了,空调被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很像部队里的作风。厨房所有的瓶瓶罐罐按低到高的顺序摆放,书房的书也全按字母顺序依次摆放,有的还贴了小标签,依然是狂野的草书,许诺不禁笑了。 她把屋里重新打扫了一遍,又做了几道菜,依然不是以前的味道,不过也勉强能入口。给时初又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只好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在家已经做好菜了。 发完后,她看着信息又笑了,她怎么能把这么矫情的话说出口?活脱脱的像一个等丈夫回家的妻子啊。 等了很长时间,依然没回信息,也没有开门的声音。她只好坐书房查看第一份名单,她总觉得这份名单上一定有什么规律,同第二份赵毅实验的名单一样,绝对还潜藏着什么线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但很徒劳,不同省份,不同职位,不同年龄,不同性格••••••几乎完全没有线能让他们大部分相连。 等她回过神,快晚上十二点了,想想 怕是今晚不会回来了,只得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 刚打开门,一阵刺鼻的烟味就冲了进来,呛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没事吧?”时初焦急的声音传来。 许诺这才看清胡子拉撒的,神情落寞的时初,整个走道里都有他的杰作---烟雾缭绕,地上有他的丰功伟绩------一小堆烟头。她把时初往屋里拉了拉,进来后就直接把门关上,免得有烟气跑了进来。 然后才转身,对盯着她的时初说:“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菜,你洗把脸去,很快就热好。” 好像瘦了不少,胡子也好几天没刮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焉焉的,眼里的光迷惘而浑乱。他就这么一直望着她,对于她说的话,一动也不动。 许诺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心痛不已,她伸手,打算把他牵进洗手间,突然一把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她抬头望去,他的唇就已经封住了她的。虽然不熟练,舌却灵活得一下子就滑进她的嘴里,带着属于他的烟草味就灌入了她的口中。他极力挑逗着她的舌,吸允她唇舌间所有属于她的味道,还想奢求更多。 许诺有点懵有点愣神,完全被浸润在他的气息中。待他的手从衣摆下探入,有凉气侵袭她的皮肤时,她才猛的一惊,使劲推开他,推不动,却暂缓了他的动作。 他从她的唇上离去,带着意犹未尽的样子,眼睛里也有了光和清明,神采逸动。他垂下眸说:“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不会再乱动了。”说着就把头低下来,挨着她的脑袋,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 第十二章 信任 饭才吃到一半,时初的电话就响了,他放下筷子,望了一眼许诺,才接起电话。 “连夜开会?”等他放下电话,许诺才问。 时初点了点头,依然望着她,也没有重新拿起筷子吃饭。许诺笑笑:“你赶快吃完去吧,我没关系的。” “不,你和我一起。” 许诺望着他,瞳色幽深,眼神却异常坚定,显然是私人决定的。她却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从秦风等人的做法她早就看出来,他们都不想让自己加入这个案子。 “我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能添什么麻烦?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最大的麻烦是什么。”时初边收拾边说:“怎么,怕了?” 许诺摇头:“什么时候再交换秘密?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时初愣了一下,笑笑,“你很快就知道了,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加入,我就跟你走,你到哪我就到哪。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加入,更不愿意抛弃我。” 许诺撇撇嘴,你还能再不要点脸么? 许诺被他推着上车,一路上,她一直在看资料。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不敢看时初,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更帅了,那是肯定的,但还有更刺激人心的电流。 一停车,秦风就过来了,看到许诺很是诧异,当着她的面就说:“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时初没理他,牵着她的手就往里面走。许诺感觉很不好,使劲的往回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生疼,她的脚步就直接放慢了,时初望了她一眼,看她吃痛的皱眉,才意识到自己捏疼了她。一把把她拉过来,手直接伸向她的腰间。 看她马上就乖了许多,他笑笑:“想反悔?来不及了,嘴都亲了,想不负责?” 许诺使劲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说的哪件事啊,“明明是你强迫我的好吗。还有,这和工作有关?” “你没拒绝,不算强迫。和工作没关,但你和我有关,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放心,天就算塌了,也有我来顶着,你只管说,有什么不痛快的,干脆的吐出来。” 许诺心里的暖流顿时就激荡得更热烈了,滋润着喜欢悄悄发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疯长,贯穿全身的细胞,引起不动声色的震撼。 秦风脸色不好,跟在后面说:“你的做法,我不同意。” 时初回头,神色坚定:“如果你能阻止这场浩荡的谋杀,我就按你的意思来。” 秦风眼神暗下来:“可是,老许说过••••••” “他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我当警察,就算当了,也不让我参与重大的案子?”许诺说道,神色里沉浸着悲伤,极力阻止回忆的侵袭。 秦风吃惊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当刑警的路比别人难了十倍不止,明明各项不错,却次次被刷了下来。好不容易进入市局,又被以各种理由调往偏远的分区。如果不是我从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手里活了下来。并破了那件案子,恐怕你不会申请让我回来。回来后,重大案子基本上没我什么事,连李明远跑大现场的次数都比我多,。你明里暗里安排我相亲,不就是想让我把工作的重心转移,辞职回家最好。我想了很久,以你们重承诺的性子,只可能是他交代了什么。” 秦风脸色淡定:“他也是为了你好。” “不,那根本就不是为我好,你们从来就不知道,那种被排挤和不被信任的感受,真的会让人失去所有的斗志。你们跟他一样,从来就不相信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能做个好警察。”许诺眼里噙着泪,倔强的不眨眼睛,她支撑得很顽强,是腰间的手臂给她的力量和勇气的热量。 “你就不想知道,老许为什么突然那么说吗?所有人以前都叫他‘女儿奴’,天天把女儿挂在嘴边的人,为什么突然就说出那些话,你肯定很久以前就想知道了吧。”时初单手抱紧了许诺,心疼的望着她,如果不是他借着老头子的名义给那些人敲下钟,恐怕她会真的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他不敢往深处想,但他敢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会失掉一个以人名利益为任的好警察。 “是啊,我也想知道。”秦风一次次的回想,漫天的大火,他们好不容易从大火里找到了老许。老许身上中了不少枪,血都快流干了,却硬是撑着一口气,眼睛瞪得浑圆,使出所有力气问:“她死了没有?”语气含着悔恨和心痛。 众人都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说谁,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小诺。”根本不知道许诺生死的秦风马上就摇了头,谁知老许咬着牙虚弱的说:“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进入•••我们的系统,切记•••切记•••” 终究没有把老许救回来,他们几个虽然不明白许诺和老许之间的纠葛。但还是遵照着老许的话做,也相信老许这个队长一定有他的理由,更有过命的战友情支撑着这份信任。有时候他和林清看着这么拼命的许诺,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直到今天,他才敢真正的怀疑,也许是老许自己错了。 秦风低着头,神情落魄的走在前头,林清拍了拍时初的肩膀,跟了上去。 “好了,别想了,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相信你。”时初摸着她的脑袋,怜惜的说:“别哭,这里有别人,回家后,我的肩膀我的怀里,你可以选个舒服的地方,尽情释放。” 许诺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你脸皮还可以更厚点吗?” “当然可以!”时初说着,猝不及防的就在她嘴上啄了一口,满意的笑着说:“只对你一个人。” 许诺看看四周,幸好没人看到,不然脸就丢大发了。公共场合,她脸皮薄,实在想象不来,现在心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不知是被他撩的还是紧张的。她拉开时初放在她腰间的手,以眼神示意,会议室快到了,注意场合。 她跟在时初后面进去,时初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这才抬起头,承接着众人的目光大步走,她大胆的回望着。有不少刑侦支队的头,还有别的警种,来头也不小。时初拉着她在他旁边坐下,她放下电脑,才知道手心里全是汗。 刚坐下,局长就来了,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钉在了许诺身上。也难怪,她是全桌二十多个男人里面唯一一个女的。 穿得一丝不苟的警服,锐利的眼睛,震慑人心的脸庞,走路都透着凌厉和严肃。许诺低着头,听着动静,他刚坐下,冰冷的声音就砸了过来:“秦风,手下的人怎么没管好?到处乱跑。” 秦风还没有说话,时初就站了起来,瞪了一眼准备离席的许诺,才说:“是我带过来的,她走,我也走。” 局长写着什么东西,头也没抬,就说:“坐下。” 时初马上坐了下来,又望了一眼许诺,警告之意明显:你要是敢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诺实在不知道他这“收拾”的程度有多深,但心里也的确因他的关心变暖了许多。已经挪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待见,刚才是真的准备一走了之的。 局长终于抬起头,巡视的目光扫了一遍围桌的人,才说:“先说说案件的情况吧。”然后目光就猛然定在许诺这里,开口:“你先说。”语气冰冷,不容拒绝。 许诺不知道这算不算下马威,毕竟前几次的会议她都没有参加过,更不知道他们的案情进展到哪一块了。但她还是站了起来,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时初说:“你先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剩下的我来补充。”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时初,再瞄了一眼秦风和林清,他们俩同时点头,许诺这才开始说。 ------------ 第十三章 拒绝 “我想先声明,我所说的都属于个人调查和推测。现在我们手上有两份死亡名单,第一份我还没找到串联的线,但死亡原因,我想你们应该调查清楚了。第二份从赵毅那里获取的死亡名单,死亡原因,你们也应该知道了,而他的目的和选择条件,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事情还是要从刘烨兴中毒说起,刘烨兴的确因*中毒而死,赵毅也是,但是赵毅选择刘烨兴做实验是有原因的。而我们先前还忽略了一个重要过程,刘烨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从扶梯上摔下来?这渊源要从刘烨兴的那一袋杏子说起,刘烨兴其实对杏子过敏,当时可能并不严重,症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但被作为医生的赵毅察觉出来了,他选择刘烨兴的原因就是过敏症患者。刘烨兴直到下车才一下把所有的杏子吃完,然后就目晕昏厥,导致他从扶梯上摔下去。 我问赵毅先前有没有闻到苦杏仁味,他说鼻子过敏,后来我查过,他没有过敏的就医记录,他在说谎。可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其实根本闻不到苦杏仁味,二是如果东窗事发,他将自己和刘烨兴一样定性为受害者。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通过对比他手上的名单发现,皆是重大疾病患者,可以推出,他选择的理由是免疫功能低下或异常的人。我不知道两份名单上所有人死亡的真正原因和机理,但大致可以猜到,第一份原因可能是中毒,第二份其实是••••••病毒。” 许诺想笑,她想起了时初告诉她的原因,“是毒。”她真的是想破脑袋都完全想不到把中毒和病毒连接在一起,不过,他还真没骗她,毕竟都带了一个毒,但她就是觉得好像被耍了。 没人打扰她,她继续说道:“我不懂中毒的和病毒在他们身上的致命原理,也不知道这两种毒具体是什么,但是我想,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空前绝大的谋杀之中。而对于敌人,我们一无所知。”她说完,望着局长,会议室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纸上写着什么。局长抬头看了一下她,没太多的表情,点头示意她坐。 刚坐下,冷不防的就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握住了,然后就看着手掌的主人站了起来。 时初说:“许诺没有从我们这里拿到任何一份资料,她只是被事情搅了进来,但她的推断完全没有错。相信大家还有很多疑问,接下来我就做具体补充。 首先,第一份死亡名单上的人中的是一种致幻的毒。中毒的人自我幻觉强烈,而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种刺激脑神经的毒,让大脑产生了类似强烈死亡心理暗示的幻像,导致了大批人正常的意外死亡。 而对于这种毒,我们不知道它的名字,不知道它进入人体的渠道,更没有解毒方法。大脑是人体最神秘最难研究的地方,我们根本无从下手。以小白鼠为实验的解毒研究,完全是白搭,因为人这个个体的思想和小白鼠的思想根本就是天差地别,自我思想潜意识的致幻和人能承受的致幻死亡时间都没有确定性,所以暂时这种毒,无解。 第二份死亡名单上许诺推理的也没错,赵毅的研究实验我暂时把它叫做:多功能性免疫病毒,变异种。大家知道,人分为先天性免疫和特异性免疫,特异性免疫又叫功能性免疫,是后天获得的。常见的是通过灭活等方法制作的疫苗,让人产生只针对一种病原的获得性免疫。过敏是免疫功能异常,癌症是免疫功能低下,也就是说,大部分时候,我们生病或身体出现了异常,是因为人的免疫功能出现了问题,免疫被抑制或病变而导致的。 赵毅的研究是从外界注射一种不会被人体排斥的刺激免疫病毒,实现多功能性免疫识别和激活。比如,癌症晚期,人的免疫系统基本丧失了作用,他通过注射这种病毒,直接刺激和修复各种免疫细胞,从而实现人体全面免疫功能的复苏和加强。更甚者,就是篡改基因,进行功能修复。 但是很可惜,他的实验显然失败了。只要是外来的病毒,除非是没有免疫功能的人,不然大都会被识别为无益于身体的敌人而被进行消灭,不过他的这种病毒的确有刺激免疫激活和程度较低的免疫细胞修复作用,可以说是一项有益于人类的医学研究。但同样,我们不知道这种病毒的名字,来源,原始结构等各种信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有一天它能在人体内发生变异,并且我们的免疫系统识别不了它为敌人,谁又知道是不是人类的一场灾难。 所以说,突然出现的这两种毒,和相关而来的死亡名单,都可以看出是一场有目的的谋杀,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人命关天,却只能束手无策,如果再多来几个,恐怕,连坐着等死都是一种奢侈。” 不知什么时候,许诺一直沉浸在他匀而不缓,急而不燥的低沉声音里,他的嗓音带着一种异于常人的低哑性感,语气坚定,神情从容不迫,手上拿着笔,不时的指指点点,像颇具王者气质指点江山的摄政王,为什么不是皇上?皇上女人太多了。而她,只想他要她一个就好。 跟对她的无视不一样,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连局长都好像没有回过神。这个男人比外表看起来还要优秀和坚毅。她感受着,为看到不一样的他而激动狂乱的心跳,他的声音平息着内心深处被搅荡的不被信任的涟漪。她想,余生以后,她总能在人群里一眼就望到他,然后他转身,她回眸一笑,信任深埋心底,却不会弄丢彼此。 “照你的说法,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无动于衷?”一个刑侦支队长说道。 许诺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这是一场智力和能力的博弈,他一定会给我们机会,告诉我们他的诉求。毕竟,他的目的其实不在于杀人,而且,这两种件事,是有关联性的,更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怎么看出来?” 许诺不知道这个特警问的是目的还是关联性,就耐心的两个都解释了一下:“他们会拿出很大一笔钱给受害者,做出了补偿,所以不是以杀人为目的。两个案件中都有补偿和做出名单的行为,所以背后为同一人所为。” 现场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 “以刑侦为首,毒性机理及解决为辅,制定相应方案和计划。死亡名单是烫手山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舆论恐慌,尽快解决,避免事件不受控制的扩散。”好一会儿,局长才说道:“散会吧。” 时初正起身,许诺望着他,局长这算默认同意她加入了吗?突然,局长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希望打碎得稀烂。 局长对着时初说:“时初,下次注意场合,不要带她来了。” “为什么?这件事要以刑侦调查为主,她的能力绝对能够胜任。”时初大声的说道。 “不,我想你的理解存在错误,和她的能力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一个为国家拼命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局长淡定的说道。 许诺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跑了出去。不顾一切的往外跑,眼泪跟着她的足迹,形成了一条被孤立又孤独的线。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远,也没听见有没有谁喊她,更不知道自己能跑多远,但她就想这么一直使劲的跑,直到用尽所有的力气。 “明天会加入一名新成员,你把知道的多和她讲讲,看能不能针对性的做出解决方案••••••” “我说了,我相信她,她走,我也走,您,另请高明吧。”时初打断局长的话,跟着跑了出去,全然不顾局长还在他身后说:“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才一会儿,他就看不到许诺了,借着微弱的路灯,他一路疯了似的找。 天微亮,路灯关掉了,她瘦弱的影子笼罩在朦胧的薄纱中。但他能看得非常清楚的是,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陡然一下就失去了所有勇气,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气,失去了把他拉回来放在自己怀里的勇气。他更清楚自己的懦弱,他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理由,放弃对其他生命的拯救,放弃一个团队寄予他的厚望,放弃自己对一个国家的忠诚。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跟着她走。 ------------ 第十四章 吃醋 他转身,往回走,眼里脑海里全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那是一个阳光慵懒的下午,他去图书馆查找资料.在靠窗阅读区,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小白鞋,墨色梨花卷发轻轻散下来,拿着一本很厚的书,很认真的在看。她斜靠在落地窗上,头微微侧着,阳光给她渡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好美好美。 窗外有挤进来的风,轻轻撩起她的发,将她美的涟漪扩散开来,一圈一圈的禁锢着他的心,使他的眼神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真想将她锁在自己的家里,让她的美只属于自己一个。 直到她和她的同学走出了图书馆,他还在鬼使神差般的跟着。她们两个聊得似乎很开心,不时的有她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下一下响在他的脑海里,愉悦在他的心田。他大着胆子离她们进了些,才听清了她们谈话的内容,但好像换了话题。 “我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警察,像我老爸那样,破案追凶,洞察明理,还世人一个公正,还世间一个清白。” “哪有那么容易?” “再难我也会做的,我老爸就是我的榜样,我一定会朝着他的那道光奔跑。”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他不得不回局里了,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才往局里跑。 那时,他就知道,她在他的心上种下了小草。直到今天,仍疯狂的不受控制的生长,每一个想她的夜里,它都长得比往常茂盛,缴得他的心异常难受。而他,从来就没有拔掉这草的念头。这么多年了,难道就这么放弃,不,他不甘心。 时初站定,积攒着勇气回头。他的心瞬间就掉了下去,她不在了,他环顾四周,都没有她的人,他开始慌乱。 去了她住的地方,不在,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也没有她,手机打不通。他又跑到她住的地方,就这么一直守着。直到太阳打在树上的影子最短,秦风给他打电话,他才不得不的回局里。 江逸寒陪着她吃了很多的东西,她还喝了不少的桂花糊米酒,食物到肚子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这就和小白刚进入职场生涯一样,如果一个老板,有一个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员工,即使这个老员工与新员工有了巨大的争执,而新员工并没有做错,但老板在主观意识也会首先相信老员工。熟人即信任,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趁江逸寒不注意,许诺就跑去结账。 江逸寒望着抢着去结账的许诺,心才终于放宽了一点。好几个小时前,他开着车从桥上过,眼睛就突然瞄到了江边的一个人影,人影很熟悉,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像谁。赶紧把车往江边开去,看到她离江更近了,他下车猛的就冲过去抱住了她。她就这么无声的在他怀里直流眼泪。 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他想把她带回家休息,她不愿意。他就这么陪着她,在郊区的山上,看了一早上的日出。直到她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他只好带她来了她以前最喜欢的早餐铺。无声的吃完早餐,她的心情才看着恢复了。 “你今天事多不多?我想去你的公司玩,可不可以?”许诺请求的说着,而后又感激的说:“谢谢你上次帮我做检验。” “不谢,能帮到你就好,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嗯。”许诺点头,早在前一天,江逸寒就把结果告诉她了,但他的设备和技术有限,只能得出一个是毒一个是病毒,致命原理却是没有时初知道得那么全面。 一会儿,江逸寒就把车停在了“飞诺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门口,“飞诺”是全国能排得上名的制药公司,但不仅仅以制药为主,还从事疫苗,血液,干细胞,人体冷冻等的研究或制作。而跟她是高中同学的顽皮小子江逸寒,竟然成了这里的研发专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就算江逸寒没有能力,出去靠脸吃饭,那也是不赖的,那时候他可是校草排名第三的人物。 看着人家一个个都高大上,自己连打滚的地儿都没有,这滋味真的是比吃了苦杏仁还难受。许诺停下来往前走的脚步,自己真不是过来打击自己的吗? “怎么,不喜欢这里的味道?”看她迟疑,江逸寒关切的问道。 “不是,看你们都西装革履的,我一个土包子,T恤配牛仔裤,这样进去会不会给你丢脸?”许诺担忧的问道。 江逸寒笑了,摸着她的头说:“你担心这个?” 许诺不解:“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逸寒领着她,边走边说:“你等下就知道了。” 还没到他的部门,就有人笑着和江逸寒打招呼,不过,目光却都流连在她的身上。有的还笑嘻嘻的和她点着头,她回笑。终于,她忍不住了,拉了一下江逸寒,问:“我脸上没洗干净,还是身上有东西?” 江逸寒作势很认真的瞄了一圈,很诚恳的笑着说:“没有。” “那他们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 “看我的眼神感觉有点••••••”暧昧,许诺没好意思把这个词说出口。而后想想,江逸寒说的担心她陡然就明白了。对着江逸寒说:“他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 “不知道。”江逸寒笑了出来,却装白脸唱戏说不知道。其实,他更想说,误会了更好。 吴心萌的催命电话响个不停,许诺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起了电话。 “姐,你还不回来?你男人快要被抢走了。” 许诺:“••••••”看来刚子不行,这吴心萌一点都没被*好啊。不行,她得跟刚子提提,“姐,你是不是不信我?你等下,我叫千落姐说。” 然后冯千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肤白貌美樱桃嘴,36D4A大长腿。” 许诺:“•••••”恋爱了,文化水平都直接跳级了。“八字还没一撇呢,都是老熟人,不带这么坑的。”许诺小声说道。 “上面有文件下来,你快点回来。”刚子抢过电话说道。 许诺满怀歉意的向江逸寒告别,江逸寒笑笑说:“没事,快去忙吧,忙完了可以随时找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为你开机。” 和时初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江逸寒说再多的情话,许诺都会觉得像玩笑一样。说了就过了,即使前一天拒绝了他,第二天,他们依然是好朋友,老同学。再多的话也迫使不了他们往前跨一步,友情却也不会因为这些话缩水。 许诺走出来,再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这里有什么,直觉熟悉且危险。 回到局里,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她被望得莫名其妙。 吴心萌的眼里满是同情,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可以清晰的看到会议室的一对男女,男人她很熟悉,是时初,他和那女人背对着她坐在一起,时初好像边说边在动笔,女人一边望着他一边点头,两人挨得很近,女人还时不时的往前挪,往桌子上靠,上半身都快压他的手臂上去了。 许诺有点气不过,小声嘀咕:“不会拒绝吗?压着能写好字?”再轻声走进一点,发现他们聊的全是关于细胞,神经作用,免疫之类的学术研究,心也就放开了。拉着吴心萌往回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谈的是公事。” 他们几个都还不知道死亡名单上的致命原因,所以许诺也不能多说。时初明显是这方面的专家,那女人能被上面调过来,实力也不容小觑,多一个人帮他,说不定会有突破性的发展。在下一份死亡名单到来时,他们也会有还手的余力,不知怎么,许诺总感觉到,还会有下一份死亡名单的,这是一种强烈的属于刑警的直觉。 吴心萌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大改造,冯千落,路璐,吴心萌三人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三人相互望望,最后敲定。 吴心萌:“我去准备咖啡,小食。” 冯千落:“我去准备适合她的衣服。” 路璐:“我来帮她化妆和设计发型。” ------------ 第十五章 抢人 许诺扶额,这不是瞎添乱吗? “等等。”三人正准备离开,去准备各自所需要的道具,就被许诺一声吼了回来:“你们想干嘛?党和国家培育你们容易吗?你们穿着一身警服好意思借机偷懒?人家都忙得热火朝天了,你们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他们讨论的是专业问题,肯定是局长交代的,你们别瞎添乱。” “得得,我还准备大显身手,帮她抢回男人的。”路璐遗憾的说道:“她自己都不在乎,我们瞎忙乎个什么劲?” “你还大显身手?你那解刨室的化妆箱我可不敢用在自己这里。”真要让你化了,半夜睡觉都可能被吓醒。 冯千落摊摊手:“散了吧,完全不按戏本走。” 吴心萌:“不要,我连瓜子都让刚子帮我买好了。” 许诺:“••••••”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看好戏,两女争一男还是情敌小三怒怼? 刚子来喊大家去小会议室开会,许诺透过刚子,望着从会议室出来的俊男靓女,女孩笑颜如花,带种古典气质的美,一颦一笑知书达理,却又不失女孩的天真浪漫和可爱。 时初和她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看到他们一群人,他侧头过来扫了一眼,点头示意,又把目光全部转向那个女孩,就像没看到她一样。明明昨天还那么深情的对她,现在却这么无视她的存在,许诺终于察觉到心里的难受了。 一整天,她似乎总能望见他俩的身影,在食堂,在休息室,在档案室••••••而他,从始至终没有和她打一个招呼。她想上前,脚步却又收了回来,她是他的谁?他从没亲口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她有什么资格说他?以什么名义说他? 晚上,吴心萌看到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她,提议大家一起去聚餐,把时初也叫着,秦风说好。打电话给时初,时初却说他有约了,可想而知他的约是谁了。 许诺掏出血本说:“不管他,我们去吃,选个好地方,我请客。”吴心萌可不客气,选了个星级餐厅,价格昂贵,环境优雅,还有小提琴的现场演奏。 许诺不心痛,这和时初的无视,完全差得远了。跟着大家走进去,走在前面的人脚步突然停了,回头望她,然后大家都停下来望她。许诺不明所以,越过人群看过去,时初和那女孩正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 刚子使劲点了一下吴心萌的头,对许诺抱歉的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许诺回过头说:“不换,他能来,我们就不能来,走,我们吃去,大家放开了吃,别客气。” 秦风笑着摸了摸许诺的头:“就听许诺的,这才像我带出来的人,有真性情。” 许诺一把打下了他的手,送了个怒瞪的眼神给他。 “走,拿出你正宫娘娘的范儿,不舒服了就一杯酒波她脸上。” “你闭嘴!”刚子拉了一把吴心萌,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她是在帮忙还是在惟恐天下不乱。 “师姐,我和千落支持你,对不对千落?”冯千落点了点头,“我带了刀,大不了用刀指着他的心口,问他爱谁。” “他要是敢说不爱你,我们就一起上。”路璐加了句 许诺扶额,你们真的是来吃饭的?确定不是来制造现场的? 路璐说着就走,带头坐在时初旁边的那一桌,还信誓旦旦的把靠着时初最近的正宫娘娘的位置留给了许诺,并把她推上前去坐着。 秦风,林清和刚子过去打了招呼,然后就各吃各的,时初那边比较安静,许诺这边都是俩俩低语交谈,她和秦风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最后,秦风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个话题,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你们知道时初的喉咙是为了谁受伤的吗?”为避免时初听到,秦风头低下了一点,自问自答的小声说道:“是因为一个女孩。”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许诺看着秦风神秘兮兮,卖着关子说话的样子,有强烈的揍人冲动。不过,剧情还在发展,她可不想这么早引起公愤。她问道“不会是她吧?”许诺转了一下眼珠,示意坐在时初对面的女孩。 秦风望着她笑,摇头。 “那还能是谁?”许诺对天发誓,她真的是自然而然的问出这句话的,完全不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你们看我干嘛?”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许诺终于开窍了:“不会是我吧?”她指着自己问他们。 然后所有人就像看白痴一样继续看着她。许诺鼓着腮帮子,不服的说道:“不可能,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吗?”秦风问,许诺点头。秦风继续说:“厂房都快烧没了,他还不顾生死的冲进去,等他抱着昏迷的你出来的时候,喉咙就被烟呛得严重沙哑,你被送往医院后,他不顾自己高烧日夜守在你旁边,炎症致使声带受损。你醒来后连人家面都没见着,就丢了人家放你桌上准备等你醒来和你表白的花,还嚷嚷:谁要再给我送花,我就直接送谁去ICU。被门后面的他听得一清二楚,当天,他就同意了他爸的建议出国治疗。” 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他很熟悉。都抱过了,能不熟悉吗? “姐,这真是你的不对啊,你都不给人家表白的机会。”吴心萌说道。 “我当时脑袋里全是我老爸的事,也不记得是谁救了我,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啊。” 冯千落取下餐桌上花瓶里的花,递给她,说:“喜欢他,就去弥补过错。” 许诺接下花,但人没动,让她去表白?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得出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顿时就红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那就别叫许诺得了,叫许谎更适合。”路璐悠悠的说道。 许诺沉下眸,士可杀不可辱,更不能侮辱我的名字,拼了,反正自己也看不惯他和别人在一起。 这时时初和那女孩起身准备走,吴心萌趁许诺站起来一个不注意,就使劲推了许诺一把,正好撞在时初的后背,她赶忙起身,回头怒瞪吴心萌,你个小妮子,给姐等着。 许诺回头,望见回身的时初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担忧,转瞬即逝,化为淡漠。然后就双手放裤袋,下巴抬高,表情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许诺一惊,不会在这等着她吧?算了,等着就等着吧,豁出去了,能抢回来更好,抢不回来,努力过,也不会有遗憾。 她把手上的花递过去,脸侧着低头说:“收下我的花,跟着我回家!”好不容易鼓着勇气说完,她把头低得更低了,脸上发热,心也乱跳,拿花的手都感觉有点抖了。 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这么拿着花,承受聚焦的所有的目光,可是••••••你姐姐的,怎么还不接花?手都快酸了啊,接不接受表个态啊,一直这么站着是几个意思?许诺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他,直直的望入了他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汪清潭,清澈,幽深,流转,欣喜,激动,失落,相互交替着,许诺不太懂他这些情绪的转换,只想他快点接花,便把手又往前伸了一点。看到他终于伸出手接花,她这才笑了,映入脑海的却是:幸亏他接了,还不至于太丢人。 而下一瞬间,她愣住了,时初把花递到她面前,小心翼翼而又诚恳的说:“收下我的花,忘了那个他!” ------------ 第十六章 调任 想都没想,许诺就接下花。那个他,许诺一下就猜出了是谁,难道他去追过她,所以误会了?其实她跟江逸寒真的没有什么,那是比纯金还纯的友谊,盖着被子都只能纯聊天的那种。 时初的欢喜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本来他想尽快把工作交接给师妹,谁知道好像让她误会了,她不知道,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一个她。但想着她伤心的时候抱的是别的男人,说实话,他很生气,非常生气,便借机故意气她,算作惩罚。 看着她没有迟疑的接过花,时初一把抱住了她,以前就很想了,抱过之后就更想了,小小的柔软的身体,让他欲罢不能,舍不得放开。 “你干什么?我的情敌现在可能是怒火中烧,这样会不会太刺激她了。”许诺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抗议道。女人的第六感,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个女孩冰冷的敌视。 时初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说:“她是我师妹,你,没有情敌。” 许诺不信,他们的关系那么亲密,谁知道他会不会留一个备胎呢,便说道“怎么证明?” 时初想了一下,放开她,轻轻覆上她的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才说道:“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这么做,相信我。” 大庭广众之下,许诺被他抱着都觉得害羞得不行,现在这样,她更没脸见父老乡亲了。 “行了啊,秀恩爱回家秀去,在这,是想虐死单身狗啊?”路璐不满的说道,他真的是快看不下去了。人家后面那姑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水在眼睛里打着转,可怜兮兮的,你们的动作还愈演愈激烈,是想把人家直接气哭吗? 许诺不好意思的侧了一下身,看着时初转身,和那女孩说了什么,然后那女孩就跑掉了。他买完单,自然而然的就牵着她,和他们的大部队一起走。 还是像上次那样,一个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一个护着她看着他们俩紧紧相挨的影子。其实,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比如,十指紧紧相扣的手,眼里流露的深深喜欢,藏在彼此瞳孔中对方的样子,娴静而美好。灯光旖旎,繁华过指,轻碾流光,时岁静好,幸得有你陪着我。 一早,许诺就接到秦风的派遣,H市出现了一个性质恶劣的碎尸案,叫她去协助完成破案,许诺沉默了一下,问秦风:“你的意思,还是上面•••••?” “执行命令,早点解决,注意安全。”然后就听见秦风挂掉了电话。这种紧要关头,其实许诺不用问也猜得到,肯定是上面的命令,总归就是不相信她。养虎为患,她虽现在不至于成为患,但放在身边终究是个害。 许诺到达H市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去警局报了道,和支队刑警一起前往地方派出所详细了解案件情况。而她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是:碎尸案已经发生了两起,均发生在镇上高中后面的小树林中,除了头骨,整个身体被剁烂装在黑色垃圾袋里,挂在树林里的槐树上。 最近的一起发生在今早上,许诺看着照片,昨夜下了雨,血水随着雨水沿着袋子往下滴,地上是浓湿被染红的泥巴,雨后冲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一起发生在五天前,天气炎热,碎了的尸体都长了蛆后才被发现,现场同样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第一名死者叫*雪,22岁,本镇的理发店洗头小妹。第二名叫韩悠优,23岁,酒店服务员,同为本镇高中的同一届学生,但不在同一个班。据说两人认识,但关系怎样不得而知。 许诺边走边观察,正值雨季,树林里的树长得非常茂盛。被选择挂尸的槐树枝干很多,但陈尸不再同一颗树上,是隔了有近20米的另一颗槐树上,树干均有轻微下拉的痕迹,看来挂上去很容易。周围的杂草长得非常茂盛,但是很干净,先前也检测过,两处陈尸地周围没有血迹残留,凶杀现场和弃尸现场不再同一地方。 这里其实是一突起的小山,山上有很多错落的坟墓,不仅有棺材直接堆起的年代久远的土堆,还有比较现代的墓塚,高大,相对华丽,除了特殊日子的祭拜,平时很少人来。翻过了这片山头,才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村子,距离这里最起码要近一两个小时的路程。 从现场找不到线索,一群人只能以她们的人际关系为线索调查,主管案子的叫郑淼,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老刑警。穿着洗旧了的警服,厚重的眼袋下,一双看起来浑浊却洞察人心的眼睛泛着精光,嘴上总噙着一根烟,说起话来,烟就跟着一上一下,竟没随便落下一点烟灰。 同自己一起来的叫江海,28岁左右,带着一副眼镜,皮肤很白,长得斯斯文文,完全不像出来跑案子的人。郑淼配合性的和江海一问一答,而对于她,只是礼貌性的点了下头,眉头深皱,明显有点失望和不耐烦。 许诺也不气恼,像这种事她以前实在是遇多了,是骡子是马总归拿出来溜溜才行。不过,她觉得郑淼心里肯定还有别的事。江海人稳重,也不计较那么多,和他们一起讨论案情。 “联系过认识她们的其他人了吗?”江海问。 “人很多,但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高中毕业后俩人都没有上大学,据他们以前的老师说,考得不算太差,上个二类的大学是稳稳的。” “她们在校的那三年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许诺插了一句。 这个叫小张的刑警望望郑淼,再望望她,而后才回答说:“没有。” “他们毕业后一直在镇上打工?镇上这五六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许诺继续追问。 “基本上没有出去过,连旅游都很少去,每年镇上总会发生那么几件特别的事,但跟她们基本扯不上关系。”小张回到。 “失踪人口呢?” 所有人似乎一惊,他们的这个镇范围很广,村庄多而散,每年失踪的人口都不在少数,对于失踪也快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再者,农村外出务工人员很多,意外死亡的也总有一些,很多找不到人和尸体的都被判定为失踪。每次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调查,但结果总是微乎甚微。 “年龄15—23岁之间,6年内登记为失踪或死亡的女孩,不管有没有就读高中的,最好全都查一遍。”许诺不废话,给出了范围,而后又加了句:“最后问一下那俩女孩高中有没有喜欢的人,范围可以很广。” “这个我们查过,没有喜欢的人,她们最后一年各自都很努力,起得比一般同学早,睡得晚,完全是老师眼中积极向上,努力奋进的好孩子。家庭条件也不是差得揭不开锅,完全有能力上大学,但俩姑娘都选择了放弃,很让人匪夷所思。”停顿了一下,小张继续说道:“即使现在,追求者不少,俩个女孩也没有谈朋友,出校园后也没有过多的联系。” 许诺沉默了,按人之常情,大好年华,谁都希望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知怎么,时初的身影就猛的跳进了她的脑袋,晰微的暖光,洋溢在他的全身,泛着安心的莹波,浸润了她的身心。 他就这么藏进了她的心里,再也忘不掉,她想,如果他们不能在一起,经年以后,她还会为他留着心里的那片沧海么?会,一定会,因为沧海桑田,和这摇摆的心,早就已经愿意交付于他,余生,所有的情和爱,有他一人,足矣。 所以,那俩女孩不是没有喜欢的人,而是心中可能有了一个沧海桑田只等他的男人。有了那个男人,其余的人,只会是生命中的过客。 直到散会,郑淼都坐在那里,虽然做着笔记,却没有说一句话,许诺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眉头越锁越紧的老刑警,才轻轻的把门关上。 天已经全黑,大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许诺一眼就看到那个蕴在微黄路灯下的人,白衣黑裤,他就那么随意的靠在树上,眼睛微眯,像在打盹,时不时的把手拿起来绕一下打蚊子,眼睛却是懒洋洋的没睁开。 她轻轻走过去,看了好一会儿,真帅,越看越帅,怎么办?好想啃一口。 ------------ 第十七章 失踪 “够没有?没够我们回家继续看去。”时初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孩的眼睛,直直闪闪的,都快把他盯出个窟窿了。 他沉声说到:“你可以拒绝的,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就直接走了?我打你电话也不回,怎么?昨天把人家抢回来,今天就弃之不理。” 许诺笑了,问他:“你吃饭没有?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时初沉着脸:“别想转移话题。” 许诺走上前,挽着他的手,把他向前拉着走:“我真的饿了,特意过来想要听我的解释,也得让我吃饱了才有力气说不是?” “谁特意过来听你的解释,自大。”时初小声嘟囔,自己的脸却先红了。 “是是是,我自大,我傲娇,我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才出去了一天,对你就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就请你吃饭,当作赔罪可好?”许诺笑悠悠的说着。 时初依旧沉着脸,不悦写满在了脸上。突然,有什么温润覆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然后就看到了她狡黠的笑眼,像什么小恶作剧得逞了一样,明亮顽真的样子。他的心里陡然就升起了一团火,引火就想这么算了,那可不行。 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就这么低头灌入了她的嘴里,像一条明快的鱼,快活的探索新大陆。而她,似乎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回应,他这才满意的在心底笑了。 一直到吃完饭,打完包,许诺的脸都还在发热,有慢热的绯红。她故意不去看时初嘴角那一抹藏不住的笑,等时初付账。 她双手提着袋子,极快的往派出所走,左手的袋子突然就被他抽了去,改换成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她暗自较劲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擒得一动不动,最好也只好作罢任他这么牵着了。 见有吃的送来,人就都聚拢来了,许诺招呼大家不够还可以再点,江海边吃眼神边在时初身上转圈,再一望,不少人眼神都有点古怪:“你破案能力那么差?连家属都来协助工作了?” “不,我怕她的智商碾压你们,来帮助你们把关的。”许诺还有没说话,时初抢先开口说道,脸上没有笑意,完全不像在开玩笑。大伙一愣,动作都停了下来。 许诺哭笑不得,赶紧圆场到:“别听他瞎说,大家快吃吧,冷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他是我上司的朋友,实则是来监督我工作的,怕我偷懒,以公谋私在外面偷着玩。”然后眼神扫了一下江海,江海立刻会意:“对对,大家快吃,吃完了还要抓紧破案子不是,人家监督也好,拖家带口也好,只要能破了案子,那才是最好。” 大伙这才开始陆续吃起来,时初听着这话不对劲,什么叫拖家带口?想反驳什么,被许诺狠瞪了一眼,也就没吭声了。许诺环顾一周,小声的问江海:“老郑还在会议室?” 江海点头:“从刚才就没出来过。” “为这个案子,老郑几天都没回家了。”旁边的小张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接着说。 许诺问:“他们家还有什么人没有?” 小张想都没想就说:“有一个女儿,在市里上大学,老婆六个月前出车祸了,当场死亡。” 许诺和时初同时一惊,对望一眼,眼里的波涛暗涌只有他们俩才看得懂。 时初接过盒饭,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郑淼抬头望了一眼,而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站起来:“你是•••他儿子?” 时初没回答,关上门,把饭盒给他递了过去:“我未来老婆叫我送来的,你先吃,边吃边谈。” 郑淼愣了一下,而后笑了,接过饭盒,三两下就吃完了。给时初倒了一杯水,才说:“怎么样,他身体还好吗?” “老顽童,好得很,倒是你,看起来不太好。我想不止是因为这个案子吧?”时初想起刚才许诺推他进来说的话:“我觉得老郑的女儿可能失踪了,他老婆死可能对他打击很大,但好歹还有女儿,为了女儿也能强打起精神,但他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有大事打击到他了,要知道一个老刑警的心可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我想了想,只能是她女儿失踪,并且他还知道女儿活着,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郑淼没说话,时初就觉得许诺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的要求是什么?”他继续问。 郑淼抽了一口烟,半响才说:“不知道,他只告诉我可馨还活着,我不敢看那俩女孩,深怕她们有一个是我的女儿。” 时初望着低垂着头,手撑在额头上的老郑,眼里有泪水,仿佛岁月一下就削去了他好几十岁,苍老无比。那种伤心和无能为力怕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是在一个星期前失踪的,她放假回家看我,我熬了一晚上,打了无数次电话,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她。三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变过声,他说我女儿还活着,我问他想要什么,他没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我再打,就打不通了。” 时初没有说话,给郑淼递了只烟,帮他点着,才说了句:“大家一起帮忙,一定能把她救回来。但凡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时初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小张一下就冲了进来,神色慌张的说:“郑队,第四个受害者••••••。” 郑淼猛的站起来,说“哪?还在那片小树林?”小张点头,“走,去现场。”郑淼一声令下,大家迅速前往,时初在人群中找了一下许诺,没看到,估计是一个人单独前往了。 天色很黑,许诺把车停在路边,就往上面跑去。不到十分钟前,一个电话打到了所里,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有个叔叔说:天使堕落在黑暗,魔鬼鲜活被遗忘,没有黎明的曙光,只有阴谋的酝酿,我送来了•••第三个•••”她一下就猜到了第三个是什么。 是隔第一颗槐花树50米的树上,同样的手法,尸体被袋装悬挂在槐花树上,她看了一下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他还在!许诺环顾四周,慧眼如鹰,他想要拯救天使,就一定会等到黎明的到来,这么重要的见证,他绝不会错过。 他会站在哪,离黎明,和光最近的地方是哪?山顶,她抬眼往上瞄,黑暗中,有似有似无的黑影,追寻过去,果然有草被往前绊动的迹象,一路追到山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呢?山上的树稀少,视野相对开阔些,除了周围的几座大墓,没有一个人,看着槐树边晃动的手电,她打电话给江海:“下面的出口封住了?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全封,没有。”江海言简意赅,许诺猜想,凶手还在森林里,那只能往对面山下的村子跑了,一群人忙活到天亮,连对面山下的村子都一一去查验过来,都没有发现凶手,就好像这么突然的消失了一样,趁着天亮,许诺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通往山上的路,突然在一小片树叶上发现了几滴血迹,更加让她确信,那个人影就是凶手。 郑淼在确定死者身份的时候,许诺和时初已经在*雪的出租屋里,许诺边检查边问:“你没在跟死亡名单了吗?我问过小萌,老郑妻子的名字就在第一份死亡名单上,难道就这么放任那些人死亡不管。” “我想有必要和你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时初脱下手套,朝许诺伸出右手,很正式的说道:“公安特殊顾问时初,幸会。”其实专家才是正职,不过,那是老头逼他的,他让老头帮忙调职,可以和许诺一起,老头却只给了他一个顾问的职。 许诺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突然就想笑,但是他的眼里没笑意,反而很庄重,于是也脱下手套,同他握手:“刑警许诺,荣幸合作。”许诺放下手,看着他也重新带回手套,终于忍不住,问:“这和那个问题有关?” 时初回头:“当然有,跟进死亡名单是警察的事,我只是协助相关理论知识,在我离开期间以全权交接。但是,我不会罔顾生命,已给他们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有没有效果就看人家有没有真材实料了。” 开玩笑,工作哪有追媳妇重要,自己可是连吃饭的时间都顾不得就把资料全交接给了师妹。连觉都没睡就连夜赶建议书。 ------------ 第十八章 进展 许诺诧异:“还有别的拯救方法?” 看她一副不解的样子,时初耐心的详细说道:“主要的拯救放在第一份死亡名单上,第二种我们其实更无能为力,要是能拯救,就不会有那么多重大疾病患者死亡了,这是医学上的空白,我不便多说。第一种毒是以刺激脑神经借助潜意识加固产生的自杀形式幻觉暗示,那么如果有人能进入人的潜意识重新建立暗示呢?” “催眠师。”许诺一口回答道。 时初说:“不错,虽然那种情况下进入很危险,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而就目前来说,也只能请相关专家试一试了。”治病不治根,终究是白搭,但什么都不做,只等死,只会死地更快,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会有奇迹。 女孩的房间一般很干净,*雪的也不例外,桌上放着几本爱情小说和发型杂志,其余没什么过多的可研究的。 韩悠优住在集体宿舍,也很干净,没什么强性显示个人品味的私人物品。 第三名和第四名死者身份出来了,第三个是个女学生,成绩很差,15岁,和同学吵架,一个人晚上由小路回家。失踪了三天,父母以为在学校,老师以为回了家,直到出事,都没人报失踪。第四个叫梅红,46岁,本镇房夏村罗家畈人,杂姓村,是个人贩子,一个月前才放出来。 而另一份调查结果也出来了,*雪和吴悠优就读高中的第二年,也就是高二,同一年级中有三名同学退学。两名女生一名男生,男生去了新加坡,一名女生因疾病死亡,而另一名女生说是远嫁。通过电话走访调查,都没有找到她的婆家,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出于失踪状态。而梅红就是她的继母,许诺很兴奋,看来他们找到她了。这名女孩叫白芸,和*雪是同一个村里的人。有的老师还有印象,话不多,但很有礼貌,聪明,漂亮,心地善良完全符合天使的标准。但谈到*雪和白芸的关系,他们都表示不太清楚,因为不在同一个班,私下也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往来。 许诺和时初按照地址来找白芸的家,白芸的父亲是第一批死亡名单上的人,早在一年前去外地打工从高楼坠下意外死亡,*雪的父母接到死讯才回来,他们到达罗家畈的时候正值她父母将她的骨灰送出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在庄上蔓延,本来人不多的庄子,更显得阴郁。连跟着自己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时初捏了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心。 她摇摇头,证明自己没事。找到了白芸的家,是一座三层小楼房,门锁着,正愁怎么办,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来得比想象中快,我才借到钥匙回来。”看着两人一脸防备,他忙解释说:“我叫白安,是村支书,郑队给我打过招呼,叫我帮忙给你们寻个方便,我这就给你们开门。”说着就拿钥匙开门。 白安矮矮胖胖的,有点黑,但手上没有老茧,许诺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他走进去。时初递过一支烟,同他攀谈了起来。屋子里有厚重的潮气,啤酒瓶子白酒瓶子随意的滚落在墙角,地上的灰尘只是被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桌子上的灰根本就没有擦过,摆放的是家里寻常的物品,没什么调查价值,她从楼下的房间一个个查看,停在了二楼靠里的房间, 一看这个就是女孩子的房间,有很多美丽的贴画,小时候泡泡糖里面的卡通贴画,很多好看的风铃,绿色羽毛的,贝壳的,彩色珠子的,各色糖纸的,各种样式款式的风铃。一瓶瓶的千纸鹤,桌子上全是高中的练习册,工工整整的写着白芸。她仔细翻看,没有日记本记事本之类的东西。 等她下楼的时候,时初瞄了她一眼,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转向白安:“听说白芸和*雪小时候的关系很好。” 白安笑着说道:“是啊,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玩,芸芸小时候经常被她妈打,都是住在小雪家的。” “那后来白芸远嫁你们都知道吗?” “知道,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被她妈领着走出去的。”白安像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柔缓。 “她妈?梅红?不是她老公来接的她?”许诺不解,问道。 白安想都没想就说:“对,梅红送她去的,大早晨的,天只有微微亮,还冷,连个吃糖的人都没有,我们这几个叔叔想偷偷给她拿点钱,她没要,怕梅红发现,我们就没多坚持。” 许诺沉思了一下,才问:“听说她的成绩挺好,怎么没一直读,那么早就嫁人了?” “还不是因为梅红那女人,我大哥那人喝酒打牌,啥都不管。丫头小,一张嘴说不过那女人,明里暗里的苛扣,高中的费用不愿出,每个月还不给生活费,其实这些都是其次,听说最主要的是•••••” 白安停了下来,猛吸了一口烟,侧着头小声的说:“听说破了身子,我也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我妈说,那孩子心里藏得住事,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是不肯多说,还叫我们以后也别管她了。” 许诺愕然的望着他,直接就猜想到,那身子可能不是随便破的,很大的可能就是遭到了强奸。 这么一理,案情似乎明朗了不少。 告别白安,时初坚持他开车,许诺没多计较了。小汽车走在悠长的水泥路上,天上有厚厚的云,怕是快要下雨了。天色也快暗下来,他侧过头,准备问许诺想吃什么,一望,这姑娘睡得正香,还咂巴咂吧着嘴,他又心疼又好笑。中午只睡了不到半小时,昨一晚上都没睡,也难怪会困,可是嘟嘟嘴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车里有点暗,没开灯,他想象着她诱人的唇,再看看她的,觉得嘴里发干,喉咙发紧,回头看正前方,挥之不去的,眼前却全是她笑着的样子。 豆大的雨点打下来,他打开灯和雨刷,突然车前有一个影子窜了出来,他心里一紧,猛踩刹车,两人重重朝前倾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许诺也被惊醒。他看着许诺,问她有没有事,许诺揉着额头,说:“小事,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下车查看,刚打开车门,一个年轻女人就窜了过来,头发和衣服全被打湿了,贴在脸上和身上,非常瘦,在这种天气,越看越像鬼,她指节突出,使劲的拉着车门,深怕时初关上车门不理她,口齿不清的说着:“报警,报警,报警•••” 这时她往前看了一眼,不知望到了什么,惊恐的往后跑,许诺和时初对视一眼,快速下车,时初查看前方。许诺加速追上那个女人,拉着她,却被她一把就甩了下来。突然,不知从哪出来了一个男人,很高大,一把拉住了那个女人,紧紧的把她擒在怀里。 女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女人的表情。打量着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色雨衣,头上戴着帽子,雨越下越大,打得她有点睁不开双眼。空气中弥散着有异味的水汽,闻起来很不舒服,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但是她看清了女人在发抖的身体,她的害怕不言而喻,连带着她的恐惧也在逐渐加深。双方都没有开口,死死的盯着对方,许诺清楚的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还是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 “请放开她,她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许诺再也拖不了了,率先开了口。 “如果,我说•••••不呢?”男人冷冷的开口,嘴角似乎有一丝冷笑。 许诺笑了,不,是整张脸都在笑,上扬的眉角,微眯的眼睛,有弧度的嘴角,邪魅而狂野,她压着嗓音,抬高下巴,傲慢的说:“你•••完全可以试试,能不能对我说•••‘不’这个字” 男人有持续的愣神,眼里有惊喜和畏惧,很矛盾,但似乎很正常,因为他此时看到的是一个比他还要恐怖很多的同类。 “我•••最后问一遍,你给还是不给?”许诺眼睛死死的盯住她,全没有害怕,玩味的说道:“我的脾气可不好•••玩得多了,就想要你手中这个新鲜的。” 男人笑了:“既然你那么喜欢,那这个玩物••••••送给你好了。”说完猛的一推女人,许诺接过女人,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却无力再去追。她扶着女人,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轻和瘦,女人抖得很厉害,身体冰凉,意识模糊。 她终于回过头,没人,泪水就直接打了下来,或许还参杂着雨水血汽什么的,她已分不清,痛苦,懊悔来回凌迟着她的心。她早该在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时就马上回头并跑到他身边的,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放任其他无辜的生命? ------------ 第十九章 惊喜 好不容易把女人拖到车上,她才开始查看。远处有警车的声音传来,让她的心稍微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可是,过一会儿,眼里全是时初那张脸,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带着微微凉气,她什么都顾不上,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就着车灯,她开始往前查看,有巨石滚落的痕迹,可想而知,如果他们的车经过,受伤程度不会轻,但也不会致命,反而更像是给与警告和恐吓。会是谁? 一个暗夜的影子跳入了她的脑海。她继续查看,一滩显眼的血迹,被雨水一道道的刷下来。再往前走,血迹要少些,她看着血迹晕开的痕迹,好像是呈滴状,揪着的心这才真正放平静了一些。 加快速度,泥上的脚印延伸到一个废弃木材厂。她很容易找到他们进入的房间,没有灯,打开随身带着的小迷你手电,往前一照。一个抬手遮眼睛的人就进入她的视野,她一下子看清那是谁,惊喜的往前跑去,却一不小心被什么绊倒了,以为会摔得很惨,不料却落入了一个熟悉温热的怀抱。 “你这么热情的对我投怀送抱,是不是觊觎我很久了?”时初轻声说着,声音低沉而性感。许诺看着他,笑了,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看他这么调侃她,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亏她刚才还担心得要死要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一哭,时初就开始慌了:“你是不是伤着了,来,我看看。又没人追你,你跑那么快干嘛,走路也不看地上,像个孩子一样。” 他的声音带了点厉色,关切却是没少一点,许诺却笑得更欢了,眼睛斜睨:“怎么?你不喜欢?” 时初一怔,没想到她会反问。就着微弱的手电光,他深深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闪着莹光,泪水和雨水还在往下滴,嘴角含着笑和傲气,唇水水润润的,看得他的心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血液里有猛兽在咆哮。 一瞬间,就这么压着她的唇吻了下去,疯狂掠夺她口中所有的东西。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更喜欢心里有我的你,真想这样,一直一直,一直深深的喜欢到永远。 霸道得让人沉沦的吻,他像桀骜不驯的兽领一样骄傲的攻占他喜欢的领土,不带一丝温煦却又极富深情。她脱缰的心开始被他驯服,然后俯首称臣,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轻轻放开她,捧着她的小脸,用指腹抹去她还残留的水泪,极尽温柔的说:“若水三千,只取一瓢,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如果你被别人抢跑,那我就去挖墙角,我决定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决定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接受。” 许诺没有说话,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如果没有那个真相,如果她连父亲这个最亲密家人的信任都得不到,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得到其他人的爱?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安心接受其他人的爱?她从来都活得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即使是污点,她也要弄清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郑淼带着人过来了,灯光亮了。许诺这才看清地上躺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高大,有点熟悉。头上流着血但已昏迷,想来就是时初撂倒的。她有点吃惊,时初看起来比这个男人瘦多了,加上他比较白,端端正正的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模样。屋里的打斗痕迹不多,想来撂倒这个男人没费多大力气。再反观时初,只是手臂被划伤,应该是刚开始那男人趁他不备用刀刺他,他用手挡住造成的划伤。她对他更加好奇了。 时初迎接着她打量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转移话题,用手指指地上的人:“怎么,不记得他?”许诺经他的提醒,这才仔细查看地上的男人,一下就想起来,“那晚跳下去的男人。” 时初点头,怕她多说,向她使了个眼色,牵着她和江海等人一起出去。 做了简单的包扎,时初在车上打着盹,一会儿睡得深沉头就直接靠在了许诺肩上。许诺慢慢的移动肩膀,好让他睡得舒服点。前面的江海看到她的小动作,嘿嘿笑起来,许诺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江海会意,在嘴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专心开车。等到了派出所,时初还没有醒,许诺小声的让江海先去忙自己的,她等一会儿就进去。 江海一走,时初的眼睛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清明,完全不像睡了很久的样子,许诺却没有多大的诧异,问时初:“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时初还靠在许诺的肩上,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着眼睛说:“从进入庄子开始,你是不是感觉到不舒服?”许诺轻轻“嗯”了一声,时初接着说:“被人盯着的感觉没有谁会舒服,否则你对白安也不会有那么强的防御之心。” 原来自己的神情动作他都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是自己人,这敏锐的洞察力想想都觉得可怕。许诺继续问道:“他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 “除了你自己,可能没人知道。他只是想设个路障拖延一点时间,没想真的要我们的命。却没想到稀里糊涂的跳出来一个女人,见下车的是我,他显然有点失望,只打算速战速决。我却想要活捉他,被他发现了,他拼命的跑,但终究不敌我。” 时初说这话时淡淡的,许诺却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理智的分析,冷静的头脑,敏锐的身手,细致的观察,娴熟的处理方式都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如果他不是警察,那么有一种身份他一定经历过。 像想起来什么,时初问道:“看到那个人了?” “没看清楚样貌,我本来以为让那女人害怕的男人是在前面,没想到是另外一个男人出来让那女人受了惊。这个男人是个杀人犯,但当时的情况下,我没把握能擒住他,他身上可能还有武器,我就找他要了那个女人。” 时初:“他怎么会给你?” 许诺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说:“同类的见面礼。” “你••••••”时初起身,摸着他的头说:“下次别这样了,危险。” 许诺抬起头,问他:“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明明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他最后怎么可能会信任我而放了我?” “我知道,你进入了角色,像三年前你死里逃生的那个连环杀人案。” 许诺点头:“对,那个案子我研究了很长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女人,但是所有的受害者被强奸过,是不是很矛盾?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改造自己,变成他喜欢的类型,但始终没有被选中。于是我研究他的作案手法,用一个人体模型模仿他作案,并把他想要突出的特点做得更疯狂更细致化,接近更完美的样子,然后通过警察曝光,没想到却引来了他的关注。” 许诺走进回忆,慢慢的说着,“我永远都记得与她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一条幽深的小巷,下着小雨,雾影朦朦,我一个人走在石板上,没打伞,我看到一个女人,拿着精致的伞,站在路中间,背对着我,好像在等谁。她穿了一件高领的红色刺绣旗袍,衬得她露出来的肌肤雪白,踩着精致的高跟鞋。我慢慢走近,可以看到她挽起来的黑色头发,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玉簪,她大概听到我的脚步,慢慢转过身,我看到一张惊艳妩媚的脸庞,画着精致的淡妆。 看到我,她笑了一下,然后走近我,把伞撑高,可以让我们俩人都不被淋湿,她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说:你的见面礼,我很喜欢,打算用在真人上,你觉得怎么样?她的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高傲,让人不容置疑,也有霸道的侵略气息。而我的腿在发抖,全身都在打颤,我努力迫使自己承认我真的碰到了一个杀了五个人的连环杀人犯,可是我也才知道,我完全没有做好面临她的准备。 她看到我没吭声,再次轻声说:我觉得你,刚好合适。我的心瞬间就掉进了冰窖,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了,心反而就不那么害怕了,我笑了,后来她说我的那种笑容像魔鬼,又像一个杀了千人却一点也不心慈手软的信徒。一面为善一面为魔,一面为了心中的善而成的念,一面成为魔而为了心中的善,那是一种借用的力量,强大而无坚不摧。” ------------ 第二十章 善魔 有人敲窗,许诺停了下来。是郑淼,时初下车,她也跟着下来了。郑淼看了许诺一眼,才说:“那个女人,你最好去看下。” 郑淼的表情有点丧气,看来是没问出什么来。但她很清楚,那女人一定知道什么,那个男人称她为玩物,显然还有别的女人在他手上,要想破这个案子,她是个绝对关键。 “这和连环碎尸案有没有关系?”郑淼问。 “没有。”许诺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回答。郑淼诧异的望着时初,时初笑笑:“你该早点相信她!你知道,她可是由一个杀人犯手里救下那个女人的,她的能力绝对不容置疑。” 许诺瞪了他一眼,有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吗?随后,她仔细的给郑淼解释道:“我先前把案件给你们讲了一遍,其中说道,那个男人称她为玩物,并且那女人身上没有伤痕,他是在以一个对待玩具的心态对待他的玩物,他的玩具是精心挑选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伤害他的玩具,而是一起玩,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找自己的玩具。碎尸案明显是有目的性的,现在看来,他是在为那个叫白芸的女孩报仇。性质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关联性。” “那个男人••••••”郑淼继续问。 许诺望着时初,时初轻声问她:“你要不要见他,他是因为你才栽到我手里的。” 许诺摇头,时初却明白她的意思,她本来就不被信任,在这件案子中,又找到了很多决定性的证物。如果再主动见犯罪嫌疑人,难免会更加引人质疑。 “包扎好了,你派几个人,我就马上带他回去。”时初说完,望着许诺,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许诺笑笑。小声说:“我没事,你注意安全。”然后俩人就在审讯室告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望不见了。许诺才打开审讯室的门,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在确认中,她自己说出了名字叫顾倾城,然后什么都不肯多说。一直蜷缩着,腿弓起,头搁在腿上,手抱着头,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许诺观察了一下审讯室,只有一枚不太亮的节能灯,她走过去把节能灯关掉,屋子顿时一片漆黑。有她害怕的哭声传来,许诺再打开灯,果然,她蜷缩得更紧了,许诺皱眉,这好像是场所恐惧症,或者更正确的说是幽闭恐惧症。 在经得郑淼的同意后,顾倾城被先安排休息。由她和几个女警一起陪着,找了一个相对较大的,一早醒来就可以看到阳光的那种房间。 顾倾城似乎很听许诺的话,也很依赖她,做什么都要拉着她一起。许诺看着这个才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同情之心倍感而生,幸好,她把她救下来了。在她刻意的语言引导下,顾倾城很快陷入了沉睡。可是一直抱着她的手不放,她轻轻的扯出手臂,她又马上抱住了她的腰,挨着她睡。没办法,她只能就这么躺在床上,开始整理碎尸案的资料。 有消息声传来,她拿起手机查看,是时初发来的:从他嘴里出来一点死亡名单的事,我就马上告诉你。许诺回复:好!路上小心。 时初:想我没有?我想你了•••想抱着你。 许诺发了一个汗颜的图片,然后回复:不好意思,今夜我的身心都将属于别人。我还有一堆案子没破,等我破了案子,让你抱个够 。别回了,这女孩睡眠浅,让她好好睡一觉。 碎尸案还差一个关键人物,*雪和韩悠优喜欢的人。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差不多就能知道她们四个人发生了什么事。 许诺理着思绪,却越理越烦躁,进展太慢了,每次只能从新现场找一点蛛丝马迹,或者一点点的调查她们曾经的往事。就像一张网,他把食物放到哪里,我们就得往哪里爬,一点点的按照他制定的方案好奇的摸索过去。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其他的案子就更自顾不暇了。 这样不行,我们是来抓凶手的,防止他继续作案,制裁他的罪恶,而不是像这样一点一点的听他讲完故事。 一定还有什么被漏掉,明明有一个人在山上,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地毯式搜索都找不到呢? 只可能是藏起来了,藏到一个我们绝对会察觉不到的地方,到底有哪些地方察觉不到?为什么他一定就会确信我们察觉不到?我们一定也会以为自己察觉不到呢?山上除了树还有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她的脑袋里,她一个个细想,一遍遍回忆着山上的所有能藏身的地方,他看着黎明的到来,看着我们对案子束手无策,看着我们将他的天使的故事一步步挖出来,他到底会藏在哪里看? “不要,不要•••”顾倾城害怕的声音传来,像在经历什么噩梦,又想进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许诺轻轻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像对孩子一样念叨:“不怕,不怕,不怕。”顾倾城这才慢慢的安心沉睡。 时初在车上,先前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完全没有什么睡意,许诺又不和他聊天,他也懒得找别人聊,想到什么,他查起来三年前许诺死里逃生的那件案子。 那场案件中一共死亡了十多人,前5人都是女孩,年龄相对年轻一点,后面的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许诺是被凶手抓去了近半个个月,半个月后,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第二天,也就是七夕那天,她突然跑到世纪广场的顶楼,一枪打死了一个男人。男人从顶楼坠下,摔得不成人样,警方从他的遗书里查到了所有的谋杀经过。说是经过,其实都只是简单的盖过,毫无破绽的作案手法等是什么都没有交代。比如说:我在X月X号将谁杀死在哪里,而其余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多说。 而许诺作为证人,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问她开枪杀人的原因,她说,广场上至少有十人以上包里或者其它不容易察觉到的地方装了小计时*,她不杀他,他就会杀了广场上的人。警方立即排查,小计时*有近三十多个,足以引起广场上近一半人受伤,而如果广场上真的引爆了*,受伤的人就绝不止一半人了。证据确凿,许诺也就被排除了嫌疑。 但被查问到那半个月的事情,她说她和凶手达成了一项交易,用她半个月的时间,换给他的一枪。那一枪可以决定几百人甚至更多人的生命,她本来不答应,他连续杀了三天的人,警方都没有找到他,她才不得不答应。 查问她的人说:“你知道他的样貌,为什么不直接让警方抓住他。”她显得很失落,回答却很坚定:“你们抓不住他。”警方显然都不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对于同事的不信任她显得很伤心,却也没有多做解释。 为避免人心惶惶,警方也没有过多追究,案子破了,这页也就这么翻过去了。 秦风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过:许诺有一种毅力和念力,就是当所有人沉醉在案子里,一点一点的摸藤往上爬的时候,她总能跳出来,一边看着摸藤的自己人,一边一遍又一遍的重新审视凶手。她跳过所有东西,直接抓住凶手的尾巴,然后一把扑上去,快准狠。管你有什么陈年烂芝麻的往事,她总能找到最关键的地方,把凶手先揪出来再说。当然,这种做法对于自身非常凶险,一个人摸排也总会吃力些,特别是变态的凶手,你可能刚找到他,就被他一命呜呼了。他劝过她很多次,她总说,这样可以最大化的减小死亡,案子结得越快,越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对于她自己的安危,绝口不提。 她这种改变可想而知是因为谁,生活了十多年的父亲,突然有一天对她充满敌意。一句话连带着被很多人不信任,一步一步走来的艰辛没有谁会懂,也没有谁会替她懂。她像失去同伴和庇护的狼,独自一人匍匐前进,只为了那一丝光明和正气。 离开她的那五年里,他很伤心。想他一枚标准帅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拒绝的份。他坚持从不打听她的事情,也不许任何人在他身边提,装聋作哑的一心研究。别的女孩总在他身边转悠,他却总能透过别人的身影看到她,不能说话时,他连拒绝都不用说了。但就是忘不掉她,他终于决定回来。 他想要她有点后悔拒绝他的心,装着哑巴来到她的身边。却不料她根本就不记得他,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自己装哑巴装得都下不来阶了。不说话,根本就斗不过情敌啊。现在想想,刚开始不说话还是博取了她的一点同情的,最后这结果也不算太差。可是这案子,这基本上无解的案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破完,什么时候,他能在她的心中比案子重要些? ------------ 第二十一章 真凶 天刚亮,许诺把顾倾城交给其他的女警,一个人去了小树林。 仔仔细细的观察,从山下走到顶,寻找着能藏身的地方。连大部分树都仔细检查过了,藏身的可能性还是很小。最不可能的也许是最有可能的,她想到了什么,开始检查唯一一个从没有怀疑过的地方-----墓穴。 这很不可思议,但不是没有可能。她站定在一座墓前,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周围也没有新土。墓和碑是连一起的,碑上的生卒写得一清二楚,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她没有因此气馁。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更仔细检查,终于在一座墓碑上发现了不一样。 这是个有很多年的墓,不小,但和其他墓相比,完全不起眼。而引起她的注意的是这块碑上卒的日期,其它碑文的深浅度一看就是同一时间刻出来的,而这块碑上卒的日期刻得浅些,明显晚于其他碑字的雕刻时间。卒的时间却是在今年,今年的逝者,以前的墓,那这个以前就绝对是一个活人墓了。活人墓就是人还没有过世,先把墓做出来。这个墓边的树比较多,隐蔽性极好,从这里望下去,那些槐树一目了然。 墓碑前有很多的贡品和鲜花,她小心的挪开,再推了推墓碑,推不动,左右转动,也挪不动。转了一圈,也没有其它可能的入口,只得再次回到墓碑前。她的眼睛盯着碑文,更准确的说是那一整块写碑文的石板,那是一块嵌进去的黑色石板。她伸手推了推,果然推动了,一股腐烂的腥臭味马上袭击了出来,呛得她连往后退了几步。 她赶紧打电话给郑淼,让他带人过来。这是一个椭圆的墓穴,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大得多,站三四个人进去完全不成问题。看地上翻过的土,明显是后来加大扩宽过,正中有一块石板,估计以前是用来放骨灰盒的,现在被用来做“砧板”。血洗红了整块石板,浸灌在泥土里,碎肉和碎骨粘连在上面,还有不少蛆在上面爬。不少人进去后直接捂着嘴跑了出来,郑淼和许诺谁都没有说话,仔细检查着。旁边放着不少作案工具,最显眼的是斧子和锋利的杀猪刀,这一斧子下去,头骨都能破裂。地下潮气重,鞋印很清晰,工具上面有指纹,抓到凶手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郑淼似乎松了一口气,看许诺的眼神虽然怪异,却不再有完全的无视。江海笑着说:“这下凶手跑不掉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就要被我们抓住了。” 许诺却始终皱着眉,来得好像太简单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通过比对和排查,“凶手”是山里面一位又高又瘦的农民,叫勾子。但是,昨天,勾子溺死在水里了。勾子母亲称,他前天晚上出去逮兔子,昨天尸体被附近上学的小孩发现,显然,勾子不是真凶,而他们,进入了凶手的局。 江海气愤的锤了一下桌子:“玩我们?他这是在示威,这条线索看来差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看法?”郑淼侧过头问许诺,许诺笑笑:“我想我们快找到凶手了。”众人皆是一愣, 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这条线索明明都打了水漂,完全没有查头啊。郑淼却赞赏的笑笑:“她说得没错,我们就快要找到凶手了,但只是锁定目标,还没有确切证据判定他为凶手。” 小张和江海完全跟不上这两人的思考节奏,痴痴的望着许诺求解。许诺却接着郑淼的话说:“可以叫过来谈谈,我想我能猜出她和他的故事。” 郑淼点头,领着人直奔镇上唯一的高中而去。小张和江海一左一右的走在许诺身边,用怨妇一样的眼神,抱怨她用智商抛弃了她的同伴。 许诺撇撇嘴,她可不想当陈世美,为了让他们放弃拿她做目标,她认认真真的解释:“首先有两个线索我们可以肯定,一是凶手的身高和体重。基于那地面的潮湿程度,鞋子踩下去绝对会有深浅不一的鞋印,要想蒙混过关,鞋码肯定就要一般大。二是他的智商很高,对后面的小树林熟悉。小树林是在学校后面,最后一栋楼是宿舍,从那里观察小树林简直轻而易举。” 小张听完马上反驳说:“那这也完全不能判定是学校的人所为啊,只要是有心,经过长久的谋划,也可以做到这些。” 许诺点头:“对,不错,但是你把所有的受害人和白芸连接在一起想呢?是不是很容易就判断出来这个凶手就一定在学校里?白芸是高中退学,*雪和韩悠优是高中考上了大学弃读,那么这些事的起因一定都发生在她们的高中阶段。” “整个高中有几千人,相同的体重身高也不在少数,这样还不是无头苍蝇的找?” “老子白带你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问出来也不怕丢人,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想不出来写一千字检讨。”郑淼拍了一下小张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张摸着头,脸成了苦瓜状。 许诺笑笑,还是做出了解释:“从整个案件连接的时间来看,这个人一定还在镇上,既对以前发生的事比较了解,又对现在的所有境况很熟悉,想想,谁可能一直留在高中几年不走?” “老师,高中老师。”小张恍然大悟的说了出来。许诺送了一个大拇指给他。 小范围排查后,犯罪嫌疑人很快被锁定。许诺一帮人找到他时,他正在学校最后一排老师宿舍里画画。画着槐花树,树下有漂亮的女孩在捞着槐花,是简笔画,没有过多的色彩。 从他的单人宿舍里,搜出了大量类似的画,画上都为同一女孩。许诺仔细观察一圈,这个男人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得非常干净,大部分用的是白色,比如白衣白裤白鞋,白床单,白窗帘,可以看出有一定的洁癖强迫症倾向。对于其他老师投过来的眼神,他笑笑说没事,然后跟着警察走了,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像没事人一样全面配合警方。 江海和法医按照许诺的吩咐又重去了小树林,其余人都在审讯室外,看着里面郑淼和小张的审问。除了常规问题,有关于凶杀的任何摸底他都避而不谈或直言反对。审讯持续了几个小时,他们一无所获。 许诺拿到了顾倾城的笔录,那女警把笔录塞她手里,跑得贼快。说实话,笔录乱七八糟,连不成句子,有的更是看不懂她在说什么。而且听说顾倾城只要一回忆多,情绪波动就非常大,身体也瑟瑟发抖。 许诺翻着资料慢慢观察她的用词:黑屋•••木屋•••咯吱咯吱,骨头•••锁链•••黑无常。地狱,救命声。我看到别人都怕他,她们帮我逃出去,叫我报警,说一定要报警,使劲的跑,报警,不停的跑,去报警。 许诺揉揉额头,看来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时小张过来了,说让她去刺激刺激那个老师,他太淡定了,完全知道我们手上没有证据。 许诺边走边说:“既然我们手上没有证据,那就让他自己认罪好了。” “你有办法让他开口?他完全就是个铁齿铜牙啊。” “那谁说我们手上没有证据的,只是他自己想的对不对?” “噢,我知道了,吓唬他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对吧?” 许诺皱了皱眉:“什么吓唬?这叫机智利用。” 小张抹了抹汗,连声说道:“是是是。” 许诺推开门,把本子随意往桌上那么一扔,围着这个老师转圈,慢悠悠的,敢耍警察和警察玩心理战的,都不是简单的角,就要看是谁先掉进谁的局了。 先前她就觉得,他和勾子的背影极为相像,除了这张帅气的脸,现在想来为什么白芸能被*雪和韩悠优骗走了。她边走边说:“孟祥,35岁,语文代课老师,你一定很好奇吧,我们为什么就一定认为你就是凶手。”她突然停了下来,在孟祥的身后说道:“错,我们不是认为,而是肯定你就是凶手。” 孟祥并不惊慌,笑着说:“凡事讲究证据,你这么诬陷我,我可以起诉你。” 许诺又转起了圈,“我们发现了你的指纹,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我说完整件事后,你就会确信我的话了。白芸退学是因为被勾子强奸,梅红根本不是让她远嫁,而是嫁给勾子。你知道后报警,梅红被抓,但是你不肯接受白芸,因为她的身子不再清白了。白芸之所以被侵犯,是因为*雪和韩悠优合伙骗她,让勾子强占了她的身子,并把这件事告诉了梅红。那俩丫头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她们发现了你和白芸的情愫,而她们自己爱而不得。” 孟祥低下了头,看不出他的神情。许诺也似乎完全理解了,把*雪和韩悠优困在这的,不只是爱,还有罪。 ------------ 第二十二章 认罪 许诺继续说道:“你第一个杀的人就是白芸,埋在第一颗槐花树下。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因为白芸喜欢槐花而喜欢槐花树,现在想来,你是在净化她对不对?你一边痛惜自己的女孩变脏了,一边痛恨让她变脏了的人。白芸死后,你才发现你比想象中的爱她,所以你带着仇恨策划了这么一场谋杀。” “那个才十多岁的女孩很无辜,她只是无意间撞见了你的动作,就被你以私窥者杀了,你被枪毙十次八次都不无辜。” 孟祥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许诺,笑了:“昨天有人和我说:你不跑就没有机会了,果然,你比想象中聪明。” 许诺定神的望着他,从他眼里看不出任何调侃,虽然笑着,却没有笑意,也不像在说谎。她定了定神,缓着语气问道:“谁?” 孟祥摇摇头,说:“他还告诉我,只要我拒绝认罪,你们就拿我没办法,事情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就算有那个墓穴的指纹,又怎么能证明人是我杀的?” “本来我还不能证明,现在,的确有证据了。是谁告诉你,我在•••墓穴发现了你的指纹?” 孟祥似乎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的确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是再哪发现的,而自己却先入为主了。他失声笑了:“的确,和他说的一样,非常聪明。” “他,到底是谁?”许诺有点气愤,再次问道。 “我认罪。”孟祥却直接回避了她的问话,举手笑嘻嘻的说认罪,眼里却一点也没有认罪的态度, 完全不像是要面临死刑该有的懊悔。 许诺突然拿出了手机,翻开一张照片,递到孟祥面前。孟祥看后,脸如死灰。许诺笑笑:“怎么?嘴不硬了?” 孟祥满脸愤怒,眼睛死死的盯着许诺,说:“你骗我,不可能。” 许诺收回手机,眼睛盯着那张照片,是在白芸的房间拍的。各色各样的风铃,五颜六色的千纸鹤,颜色鲜艳的贴画,整整齐齐写着“白芸”名字的练习册。那是一个青春女孩的全部欢喜和爱恋,那才是她内心深处渴望和追求着的幸福。 许久之后才说:“到最后一刻,你还不肯承认事实吗?白芸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她喜欢的是有色彩的生活,喜欢的是那个偷偷送了她风铃千纸鹤,之后退学去了新加坡的男孩子。她知道穿上嫁衣后意味着什么,所以把她最为珍视的所有藏品都摆了出来,而那天,她本来就是一心求死的。” 许诺望着他的眼睛,强硬的说道:“这是一场你自以为是的谋杀。你以为你是为了净化拯救她,你以为你在为天使扫除恶魔,你所作的一切都基于你对她的感情,没想到吧,却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快要走出审讯室,许诺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孟祥的眼睛没有神采,对于她的话更像充耳未闻。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人都可以得到,唯独那些被认为欺骗的时光。时光不说谎,时间却已不复返。有些错终究只能一个人藏在心底,永远自行被狠狠谴责,被默默自责,再也忘不掉。 出来后,江海就过来了,说:“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树下果然是白芸的尸体,这件案子终于破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呢?” 许诺望着站在外面抽烟的郑淼,似乎眼睛湿润过,对着江海回到:“还不行,还有一件案子没破。” 失踪案和人命案相比,大部分时候会排在后面。每个警局手上都会有不少失踪案底,而能追回来的人大部分都已是尸体。 郑淼的女儿郑可馨的案子明显是有所图,虽然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不会轻易撕票,但难免不会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而不管郑可馨受到哪种微小的伤害,对于老郑的打击都不会小。 就像她老爸一样,平时当公主一样宠着她,就算是跑步摔了一跤,都愧疚得不得了,觉得自己这个做警察叔叔的老爸没用,连保护自己公主的能力都没有。每次,还要反过来让她去安慰老爸。 那些相互爱着的时光是那么的甜蜜,等到分开,一点点不完整都能成为致命的打击,何况现在还是情况这么复杂的危机。 晚上,一群人准备讨论一下顾倾城的案子,顾倾城是外省的人,来这里是去同学家玩。其实他们查到真实原因是相恋了三年的男朋友和她分手,她追到了这里,失踪那天正好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大婚。 但对于她怎么受到绑架,是谁绑架了她,关在哪里一无所知。许诺看过的那份口录算是对她的绑架案最详尽的情况。再者,她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镇上也没有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她还那么年轻,必须尽快得到精神和心理治疗。 郑淼说:“还是让江海带她回市里,先通知她的父母,接受治疗,我们这边有什么进展,就直接电话联系。” 江海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郑淼的手机响了,他望了一下大家,显然是陌生的号码,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拿起来接听,头就猛地惊慌的盯着许诺,许诺不明所以,诧异的回望着他。 郑淼把手机递了过来,许诺点了扩音,一群人已经开始轻声的忙碌起来。许诺本来想说“喂”话到嘴边却停了,扬着声调说道:“怎么样?想和我做交易?首先,我要马上听到她的声音。” 看郑淼接起电话的紧张神情,时初告诉自己那天和郑淼的对话,许诺接到手机时,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特意找她,肯定是对她有些兴趣,而他唯一的筹码是郑可馨。 对方似乎愣了几秒,轻笑了两声:“有趣。”然后郑可馨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爸,喊我回去,快点喊我回去,我不想呆在这了。” 郑可馨的声音消失了,所有人脸上的惊悚却没有消失,比刚才更安静了,连呼吸都摒住了。不是应该说“救我吗”,为什么说“喊我回去”,她在哪?需要喊她回来,一丝丝恐怖迅速笼罩着。年纪长点的人包括老郑,一下就想起了民间的传闻,活人误入了地狱或者是鬼道,需要人一直在他耳边叫他回来,难道郑可馨现在••••••在阴间? “我愿意和她交换。”许诺定了定神,肯定的说道。 郑淼惊讶的望着她,她直接忽视,说道:“时间,地点所有的要求你定,但是我要先看到郑可馨的人,活着的,完整无缺的。” “呵呵,有趣,我喜欢!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小张,把许诺给我绑起来,明天哪里都不准去。”郑淼一声令下,小张就冲了过来,反铐住许诺的手。许诺想着别的事,猝不及防,但是也没有反抗,她静下心来解释:“明天,我必须去,先按照他的要求来。我想,他的手上可能不止一个,治病要治根,不然以后会有更多的女孩受到伤害。” 郑淼一句话都没说,挥挥手,示意小张带去关好,铁了心不让许诺去。 许诺深深的看了郑淼一眼,有坚定,有痛苦,有希望,也有绝望,那是属于父亲的眼神。很熟悉,她也看到过,从自己的父亲眼中。在那场大火到来前,她和另外一个女孩被绑着,那人问他选择谁,当父亲最后终于选择了那女孩时,她从父亲眼里看到了这些复杂的神情,但也有不一样的,懊悔,失望,愤怒,她知道,他之后的这些感情全都来源于她说的一句:“爸,选我”,从此万劫不复,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时初是连夜赶过来的,许诺的所有东西被没收。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她知道他一定会来,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路上肯定超了不少车。 那是一间专门给她腾出来的宿舍,只有一个门。时初进去后,郑淼挥了挥手,遣散了看管的人。 他的身上有厚重的凉气,脸色却更凉,没望她,摸索着身上,找出烟来抽。许诺叹了口气,过去拿掉了他手上的烟,疼惜的说:“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时初任由她拿掉烟,却依然没有定神望着她。坐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过一会儿,又开始抽烟,一口接一口,抽得更猛。 许诺较着劲,还是从他的手里夺下烟,当他再准备去拿烟时,许诺按住了他的手,他终于说话了:“我有没有资格管你?” 没等到许诺回答,他就快速倾身压了下来,狠狠的把她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口中残留的烟气全进了她的喉咙,辛辣呛得她生疼。咳嗽声依数被他焖熄在俩人的唇齿间,变成了旖旎的嗯哼声。激得他更加众情的投入,更加的大胆和放肆,他肆虐的领地在逐渐扩大。他沿着她白皙的脖颈一直开疆僻壤,想要更多,想要彻底拥有。 ------------ 第二十三章 交易 突然,他尝到了一滴泪,有点苦涩,迫使他所有的理智回归正常。他抬头望着她,她偏过头,不看他,咬着唇。他才看清她的衣服已经被自己褪去了大半,脖颈往下全部都是他放纵的痕迹。双手已经被他捏出了红痕,有瘀肿现象。他心疼的放开她的手,帮她整理好衣服。起身拿来热毛巾,小心的帮她敷着,不时的揉揉散瘀。 许诺一把抢过毛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带着哭腔说道:“如果我不制止,是不是再过一会儿,没资格都要变成有资格了。” 时初陡然笑了,一把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扭捏,就是不放开。 “我有没有资格,是由你的一句话决定的。”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而虔诚的说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许诺看着他,他眼睛里的希翼匍匐,就等她的一句话,跌入谷底还是展翅高飞,全靠她的一举话。 但是现在,他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逼她。前路凶险未知,太阳升起,倨傲的影子也会从黑暗中崛起,生死未卜,他怎么能逼她一定要给他一个念想,让他痴等。 她垂下眸,斩钉截铁的说:“等我回来。” 时初放开了他,他也没去细想,许诺是说回来了就等于答应他了,还是回来再考虑给他答复。他现在满脑子清楚的明白,许诺一定要用自己去交换。他开始狠下心来,这个房间看来是绝对不能让她出去了。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她突然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软了下来,他说过,他会信任她,怎么能出尔反尔?罢了,既然是她想做的事,大不了陪她一起闯。第一次,既然他能把她从火场里救出来,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今后的无数次,他也一定能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他抚摸着她的脸,认真的说:“信任。” 许诺攸地笑了,说:“我答应你,回来就做你的女朋友。” 时初摇摇头:“不,你答应我,安全回来。” 许诺点头:“相信我,我可以。”她眼里有自信的光芒,闪得耀眼和灼热。连跟着他的心,有被照耀得坚定了不少。 时初出去找老郑协商,许诺拿着顾倾城的笔录再一次翻看,“黑无常,地狱,阴间”无需置疑,这两个案子是连接在一起的,孟祥口中的“他”和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即使有关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下了。 “不打算告诉秦风他们?你做得了主?”郑淼问时初,顺便递过去一支烟。 时初婉拒,说:“她不喜欢烟味。” 郑淼呵呵笑起来:“看来是做得了主了,有什么万全之策?” “无非是多装点GPS了,不过,她估计也不会让光明正大的装,得想个办法让她同意才行。” 时初刚说完,小张就拿着许诺的手机跑过来了,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犹豫着要不要接。最后时初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接了起来,他还没说话,一个老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丫头啊,多久没来看老爷子了,是不是把老子给忘了啊?” 时初放下心来,看来是许诺认识的人,他礼貌的回了一句:“您好,许诺不在,您有什么事吗?一会儿我叫她给您回复。”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谁?那丫头去哪儿了?” 这是个很尴尬的问题,说是她男朋友吧,又还没确定关系,说是朋友吧,又太亲密了些。时初想了想,决定不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说:“她还在睡觉。” “哦,睡觉啊,累着了,那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她醒了,叫她给我回个电话就行。”他刚准备挂掉电话,老爷子又说:“小子,对她好点听到没有,要是敢欺负她••••••”然后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时初望望郑淼:“这老爷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郑淼和小张呵呵笑,不说话。时初扶额,看来真的是误会了,他把许诺坑了一次,因果轮回,结果把自己坑了一次。想着,他就笑起来了,这样的坑,他多跳几次也无妨。然后不理会站在那脑补的两个男人,给许诺送手机去了。 许诺马上回了电话,不到两分钟,许诺就挂掉了电话,然后要借车出去一趟。时初不放心,说要跟她一起。许诺直接说道:“老爷子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最多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也不会耽误正事的,你和老郑协商协商,不要找人跟着我,就算跟着我我也会甩掉的。” 时初脸色不悦:“这么神秘?这老爷子到底是谁啊?” “救命恩人,你别瞎想,他不会害我的,我只是答应过他要给他一片清净,你知道,我们这种人爱招仇家。” “你把手机和手表的定位都打开,我就同意?” 许诺笑:“你这是在跟刑警耍赖皮?不行,得打电话告家长,这么不听话还得了?” 时初还没笑,就听外面撇不住的笑声传进来。 “去,偷听墙角算什么男人?”时初吼了回去。 许诺笑笑,男人的八卦之心不比女人少。她伸出手,找时初要钥匙,时初边说边掏钥匙:“油加满了,路上小心,遇到什么危险首先求救。给你三小时的时间,三小时后,你还没有回来,我就查道路监控找你••••••” 许诺很乖,像个听父亲话的好孩子,慢慢的等时初全部说完。不时的配合点头,点头,再点头,见他终于说完了,她才憋着笑说:“你确定你要找的是一个女朋友,而不是女儿吗?” 时初愣神,秒懂,悠悠的回到:“你回来,我养你。” 许诺开门的手停住了,而后又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她怕自己真的会心软,而她和她的职业,必须得有一颗坚强的心。 所有的事还在黑暗里伸长藤蔓,她喜欢他,但是她需要把一个清白的自己交给他。所以这个藤蔓,她终究是要一把扯掉的,她相信,真相终究会大白的。 时初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神有些许失落。在她心里,有些事,终究比他重要。她心中已经装满了谁?他有时真的看不懂。而有时候,到底是自己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着不明白,他也习惯迷茫着了。 这是一个临湖的村庄,湖边有芦苇,湖中有凉亭。老爷子正在吊桥上钓鱼,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老爷子告诉她,他至少有五十五岁以上了。他和老爷子一样穿着单薄的棉麻大褂和长裤,带着顶帽子,成熟和睿智的男人味在他身上尽显。 她跑上前,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没理那个男人。就算她和他打招呼,他也不会理她的,每次都是这样,对于她,他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来了啊?走,过去。”老爷子见她来了,招呼她去凉亭坐,男人也起身往凉亭走。老爷子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她乖巧的点头,坐在竹凳上,把右手伸出来,放在竹桌上。让她诧异的是,这次坐在对面的竟然是那个中年男人,她赶紧收回手,站了起来,防备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她看看老爷子,问“老爷子,这什么意思,平时不是你给我看的吗?” 对于她的话,男人的表情依然淡定,看不出任何情绪。老爷子却生气了,“你坐下,以后都让他看,反正以前那药也都是他开的。” “你们坑我?”许诺火冒三丈,才管不上尊老爱幼。老爷子也急了:“胡说,我们哪次害过你,你哪次生病,不是我们抢救回来的,自己还好意思说,多大的人了,连打针都怕。” “我那不是怕,是过敏好不好,过敏到能死人的那种好不好?”许诺小声反驳,老爷子的确说得没错,她每次生命垂危,都是老爷子给她看的。她对打针过敏,不管是抗生素,消炎药,还是其他任何类型的药都多多少少有过敏的症状。每次打预防针她都能躲个几天不回家,直到父亲放弃尝试的打算。所以,她只要生病了,就喝中药,定期把脉检查,这次是隔了很长时间没有检查,老爷子才急着喊她过来的。 老爷子以前在大医院中医科,提前退休一个人过来这边。许诺不知道老爷子跟男人是什么关系,但她每次来这边,都能看见这个男人。老爷子把脉,他就在一旁喝着茶,望着湖的尽头,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又好像什么都尽收眼底。她也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她主动去打招呼,这男人却完全不搭理。有时,她也问老爷子,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老爷子只是笑笑:“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告诉你。”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样子,让许诺看了想揍人。 ------------ 第二十四章 幻觉 许诺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坐下,老爷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不得不坐下。诊垫摆在中间,她就是不伸手。说实话,她以前一直只让老爷子把脉,突然换个人,她也有点不适应,并不是存心挤兑他或看不起他。她的双手来回交换的握着,低着头,陷在深深的犹豫中。 “伸手。”男人突然开口了,许诺眼神飘了过去,他正在低头喝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老爷子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只得把右手伸了上去。 他的三指搭在她的手上,有点微凉,按压力度比老爷子重一点,但可以感觉到三指变换着力度。大慨有两分钟,他又说了句:“换手。” 许诺一愣,全身检查?但还是伸出了左手放于诊垫。把完脉,他没有说任何结果,只是起身告诉老爷子他去熬药。 许诺有点不好意思,以前都是她自己在这熬的,她忙说:“你开方子,我自己可以抓药去熬的。”老爷子这东西都备得齐全,有时她只要拿到了方子,都是自己去按方子抓药。 他没理许诺,径直往村庄走去,走到吊桥上,又回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许诺不明所以,盯着老爷子望,老爷子喝口茶,坦荡的转移话题:“早上是个小子接的电话,确定好了?” “不知道,但是不想放弃。”喝了口茶,她又说:“解不开那结,心里总会有点不敢接受。”有时,她真的怕,怕得到后,又因为她而失去。怕他的不信任,怕自己真的错了。 老爷子望了望她,叹口气,却没有说话,让她回去喝药。她边走边问:“为什么我每次把过脉后都要开药,我感觉身体明明挺好的啊,为什么换他给我看了?” “哪里好了?你知道自己心气郁结有多严重吗?连环杀人案那次,如果不是他,还有你的小命在,怎么?你还嫌弃他的医术,我告诉你,他的医术可是在我之上。” “不会吧,老爷子你可是全国排得上号的中医,他明显年龄比你小了不少,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医术?” 老爷子突然停下,转过头望着她,说:“我拜他为师,他还不一定收。中医这东西,传下来得少,领悟不容易,一个几辈子的中医行家也可能说只参悟了一星半点,参透那就更不可能了,而他就在透的边缘。那些排得上号的,和他相比,简直是小喽罗。” 许诺震惊,一般都是人家夸老爷子医术高超,他夸别人还是头一回,怪不得老爷子非要提前退休来这的,他们当时还笑老爷子丢西瓜去捡芝麻。也难得只有他们自己懂这惺惺相惜。 医馆每天的人都很多,帮工也有不少。许诺经常来,也都认识,但帮工基本不和她说话。他走到一个抓药的瘸腿帮工面前,男人看了看她,掉头走了,她在他后面喊:“你真的不回去?他应该很想你?”男人脚步没停,直接走掉了。 喝完药,她就向老爷子道别。她忙着驱车回去,却没看见给她把脉的男人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车身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才拿起她喝过药的碗去洗,而脸上终于卸下了平淡,溢着温柔。 她一回派出所,大家都紧张兮兮的看着她,而当她把目光回望过去的时候,大家又马上低下了头,却谁都没有说话。 时初和郑淼在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套衣服,据说是那个人送过来的。他们检查过,衣服没有任何异常。随衣服一起来的,有一张打印的纸条,上面写着:西山坟场,独自前来。 据老郑所说,西山坟场是以前的战场,近现代的屠场,现在的乱葬岗,位于两山之间下面的窝里,很深,很少有人下去。传闻那地方方圆十里都闹鬼,基本没有住户。一个他们不熟悉的地方,又是在山里,信号差,范围广,突变系数高,要想随时保护许诺,困难可想而知。 “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吓都要吓掉半条命了。” 许诺望着时初,却回答了郑淼的问题:“装神弄鬼,他们应该会觉得更刺激些,吓人,看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乐趣之一了。”就像顾倾城,被放走,又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郑可馨也完全被吓得不轻。试问她自己心里怕不怕,肯定是有那么一点的。 时初靠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抱着,眉头沉思。许诺走过去,用手在她眼前晃晃,被他一把抓住,她问:“想什么?” “我给你重新准备的东西,只要你不取下来,我们就一定可以追踪定位到你。隐形耳机你带着,方便我们随时沟通。只要换回了郑可馨,一有机会,你就跑。地形我也找人探查过,我等下把最新的上山路线给你。这几天都是大晴,万里无云,晚上会有星星和月亮,万一有什么意外,记得观察天上。” 许诺笑着点头,被人关心呵护的感觉真的是幸福的。 这是一件黑色长裙,带有披风,好像是特别设计的。上面是斜扣,腰下却是拼接的黑色蕾丝长裙,外面还有几层黑纱,除了那群绑匪,她完全不知道这件衣服的用意。 时初把她送到山下,她便一人按脑海中西山坟场方位的地图走。 天快要黑了,山里有些凉,好在有披风,时初时不时的和她说着话,“先过去探路的人说,西山坟场和你上山的这条路周围没有一个人,我们担心这是个幌子。” 许诺边往前走边开玩笑:“那我要不要返回?给他来个空城计?” 突然一个黑鸟出现在了前面,鸟没发出一点叫声,眼睛却盯着她。看到她望过去后,扑腾着翅膀在前面不紧不慢的飞着,像在带路。 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她尝试着不按它的方向走,鸟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像在警告。 她想把这有点通人性的鸟告诉时初,时初那边却突然安静了,许诺问他怎么回事,时初没回答。她向前跑着,没按黑鸟指引的方向,黑鸟在她头上打着转,还企图攻击她。她捡起一个石子,就朝鸟仍了过去,虽没打到,但起了威吓作用,黑鸟不敢随便靠近她了。 突然,前面有血腥味传来,她加快了速度,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她跑上前查看,一身冷汗惊了出来。是他们的人,已经死亡,两个眼珠不见了,衣服破烂,肚子内脏流了出来,被啄得稀烂,她一下子就猜到罪魁祸首是谁。 抬头望去,那一群鸟停在远处的树间,这只带头的鸟依然离她不远。拍拍翅膀,向一个方向飞去。许诺不得不跟着它走,她尝试了很多遍,联系不上时初,手机手表完全没有信号,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从三格信号直接跳到没一点信号,太匪夷所思了。 打起精神,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全是相似的树。等夜全黑了,她抬头望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望着望着,她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走了两步,她马上就想起来了,时初说这几天都大晴,晚上会有星星和月亮。才这么一会儿,不可能突然变天。 她不再往前走了,一群鸟就围了过来,驱赶着她,一口啄在身上,生疼。突然前面闪过一个人影,就像看见了一丝希望,她跟着人影快速跑去。 人影跑进了一个庄子,不见了,跟着她的鸟也不见了。 许诺顾不上突发的状况,而在庄子口停了下来。这个庄子非常的与众不同,房屋都有些奇怪,黑色的,红色的,高而且窄,像立着的••••••棺材,恐惧在全方位的渗透,侵袭噬感来得当头一棒。 突然一声“救命”传来,许诺再三思索,走了进去。门都关着,她仔细辨别着方位,一串拖得响的锁链声从一个关门的屋子里传来,她停在门口,一把推开了门,什么都没有看到。提着的心似乎猛喘了一口气,她站定,没有轻易踏进屋子。 对面的屋子突然传来了“救命”声,她依然停在门口,推开了门,还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桌椅,没有人,只是一件什么都不装的空屋子。 想到了什么,她退到路中间,就是不往任何一个屋子靠近。朝前走,一路上有各种声音传来,有的甚至还清楚的喊着她的名字,她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是从哪里开始进入的,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幻觉的? 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从那个鸟开始的,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鸟充其量只是让她觉得走得正常,不会察觉到是幻觉而已,根本没对她下手。这种行走的幻觉产生的原因,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这衣服肯定有什么,对她产生了致幻作用。 郑淼和时初都摸过这件衣服,会不会也产生了幻觉呢?她开始担心起来,而现在更主要的问题是,她陷入这场幻觉里要怎么出去? ------------ 第二十五章 陷阱 边想边走,突然前面有灯光。其实一路走来多多少少都有点暗灯,不至于让她看不到,但前面的光明显就是一团团火。 是个广场,有不少人。一个女孩从她面前跑过,她看清楚了,是郑可馨,许诺使劲的喊她,她充耳未闻。 踏上广场的第一步台阶,她本能的惊觉身体有点不平衡,像要下坠的感觉。条件反射的快速收回脚,往后退了几步。一瞬间,她看不见郑可馨了,但是广场上出现了一个她特别熟悉的人,是老爸,老爸正在喊他:“诺诺,快来。” 她的眼睛就陡然湿润了,人也往前走了几步,她有很多话想对老爸说,她还要狠狠的找老爸对质。 他看见没有,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敢随便交朋友,不敢随意的找人倾诉,不管怎么努力,都不会被真正的信任,她真的想问问,她到底哪错了,到底错哪了? 再想要往前走的时候,就踏不出去一步了。不是她不能走,而是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她。她泪眼望着老爸,五味杂陈却吐不出来一个字。老爸见她还没有过去,生气了,脸色阴沉的说:“诺诺,你不听我话了?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她怔怔的望着老爸,渐渐的回复了理智,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老爸,即使他不是真的。 她笑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因为他明明只养了自己十五年,他又怎么会忘记十五年前的事?即使是一个梦,是一个飘渺的幻影,她也希望能长久点。 但是他突然将枪对准了她的头,打破了她对他一切美好的残念,他的眼里有愤怒:“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不该信任你,把你放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改变,你还是这么残忍,你还是这么自私自利,你不配当我的女儿,你也不配当警察。” 许诺没有说话,“他”在跟着自己的思想转,“他”在窥探自己的内心深处。他说的全都是她最害怕的。 她非常害怕从老爸的嘴里说出来,像埋在内心深处的雷,一不小心引燃,就可以将她的身心爆裂。 “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如果你后悔了,你就开枪。但是,开了枪,游戏就结束了。” “我暴露在哪里?”他收回枪,笑笑。 许诺不答反问:“你想知道什么?我和我父亲的事?还是二十年前的事?”她跟老爸的交集就在二十年前,用老爸的样子诱惑她说,只可能是关于二十年前的案子。 场景在变换,是二十年前的森林。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躲在从林间,趴着地上,睁大了眼睛捂紧嘴巴,看着前面一群衣冠整整的人在厮杀。一个红衣女人一刀刺进了旁边男人的身体,她的眼神痛苦至极,表情却兴奋不已。穿警服的男人愤怒的拿枪对准了那个女人,却不防被旁边的两个穿白衣的男人一下按到在地。枪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上,他一枪打在白衣男人的头,另一枪打在穿警服男人的心口。 剩下的黑衣男人和女人合作,将刀划破了男人颈肩的动脉。女人转手又将刀刺向了男人,黑衣男人却早有防备,滚身躲开。最后女人不敌男人,却在争抢中,被男人一枪打死。 黑衣男人在周围寻找什么,吼了一句:“出来。”枪就对准了女孩儿的头,女孩儿抖抖缩缩的爬出来,看着这个脸上满是血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后,表情古怪,又看看死在地上的一群人,突然就疯了,朝自己的腿上开了两枪,不顾疼痛,哈哈大笑的跑掉了。 女孩儿要离开,脚却突然被穿警服的男人抓住了,她按照男人教她的方法,给他施救。几次昏死过去又醒来后,他终于活了过来。然后女孩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场景又迅速变换,黑暗笼罩,无间地狱般,一圈围着她的大牢,像角斗场。她看见郑可馨在牢里,眼神涣散。而她旁边牢里的女孩儿是柳依,哭声,辱骂声,吼叫声围着圈的传过来,显得阴森恐怖。 灯光从中间打下来,男人从黑暗中出来,他带着什么都没画的面具,看着只有两个窟窿的脸,女孩们的惊叫更甚。 许诺从身高和身材判断,他就是绑架顾倾城的男人,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刚才进入了任意一间屋子,下场将和她们一样,被锁在里面,永远别想出来。” “用你为她们量身定做的诱惑,诱骗她们进去?”许诺扯扯身上的衣服:“我这个,实在不怎么样。” “我可以把她们都送给你,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我想你搞错了,她们已经是我的,而你想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许诺说完,场景在男人的诧异中变换,不,是倒退,从男人给的这个点倒退到起点。 她睁开眼,天还很亮,现在正在时初的车里。时初紧紧拉着她的手,一枚细针刺进了她的掌心。 “你怎么样?”时初焦急的问着。 许诺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我想物象为棺材铺子。”郑淼听到了,马上就吩咐下去了。 时初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锁在了幻觉里?” “第一,密闭空间,恐惧的最佳场所。第二,所有的地狱,阴间都是人幻想出来的,而能让她们确信,就证明她们真的亲眼看见过。第三,无意识的有计划的失踪。精神压力越大,越容易陷在幻觉里。 她们自己积压的心理负担,再配上凶手的药物,思维恐惧催化,就容易被凶手桎梏在他催眠的思想牢房里。”她侧侧头,问:“你之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得到检验结果,一种致幻的毒,在顾倾城的体内发现的。同样,我们只有它的作用效果,除了作用效果,其余的我们一无所知。就像你这件衣服,完全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而且有一定的时间作用且因人而异,比如在你的身上发作比在顾倾城的身上早很多。” 不一会儿,郑淼打来电话,街上有三家棺材铺,但卖家都是女人,男人在外面送丧(送棺吹喇叭等一系列丧事活动),有时间证明,没有犯罪动机。 时初想了一会儿,说:“走,去西山坟场。” 许诺也瞬间明白过来,凶手指明要她去西山坟场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她的毒不是提前发作,那她这时候应该在西山坟场的下面了,并且是伴随着幻觉下去的。可想而知,这时候他就应该还藏在西山坟场的周围,等待她走进他的牢。 郑淼带人封山进行地毯式收索,时初准备下崖到西山坟场。在崖上望,隐约可见从土里冒出来的白骨。凉风吹过,很是慎人。 她的手心有点痛,下崖的时候手经不住差点滑了下来,脚下使劲一蹬,准备借力找个位置停一下。 这一使劲,没想到借力的石头竟然松动了。许诺拉住绳索,迟疑着没动。就算她的力气比一帮女孩大些,那也不可能突然蹬开一块石头吧。 时初见她没动,知道可能有情况。又爬上去查看,比一般山石轻些,他和许诺一起搬动石头,竟发现里面是一个溶洞,被人为制作的假石封了出口。 等郑淼一群人下来后,他们才往里面走。全是红色和黑色的棺材,那些女孩就沉睡在棺材里。一个个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像做客很可怕的噩梦一样。手上都有针眼,被注射过营养液和药物。 所有人秉着气息,安静出奇,但激动的心可想而知。这回,凶手是插翅难飞了。 郑淼看见女儿,眼里就突然蕴了水汽,终于找回来了。他竭力压制着情绪,带头往前走。 往深处走有快很大的空地,里面有几具尸首,山间气温相对较低,虽然没腐烂,但还是可以看出,死的时间有点长。许诺暗骂了一声,全都是年纪和她差不对大的女孩,她的心就跟吞了一块石头一样,哽在心里,上不得下不得,难受至极。 时初突然扯了她一下,伸出手。许诺望过去,惊诧不已。 许诺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睁大着眼睛,嘴角有一个弧度,像自嘲的小丑,他靠墙坐着,双腿伸直。胸口有乌肿,是被人一脚踢向墙的,而致命伤是头上的一个窟窿。脑后的石壁上有冲击的弹痕,显然一颗子弹穿过他脑袋又被反射回他脑袋。 他的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照片,时初费了很大的劲才拿出来。拿起来一看,猛然收了手,眼睛盯着许诺。 许诺不明所以,走上前查看,但是时初不给。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拿出来看看。”郑淼一把抓过了照片看起来,时初盯着他,示意他别说。 郑淼眯了眯眼睛,在他们俩人身上来回的望望,叹了口气,喊道:“小张,把许诺抓起来。” 一群人突然就将许诺拷了起来,然后带走。 许诺有点懵,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回头望着时初,时初却把头侧过去,不望她。 ------------ 第二十六章 照片 她是直接被押回本市的,拘留了一天,而这期间她没有见到时初,没有看见秦风。也没有任何人来提审,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风雨欲满楼,就算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李明远和刚子过来了,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很淡定,许诺从他们眼里猜不出任何事。许诺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但李明远和刚子对她就像陌生人一样,完全不给任何回应。 “许诺,你因涉嫌杀人罪被停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杀人的经过,别给你曾经的刑警生涯添上肮脏的一笔,也别给我们的警队抹黑。”刚子对她说道。 许诺一时愣在那里,是伤心还是悲愤,是无辜还是诬蔑,她不想辩解和辨别。但是他们怎么能在事情还没有查证之前就先停了她的职?他们怎么就能那么确信她会知法犯法? “把时初和秦风叫来。”许诺吼了一句。 “许诺,你这样不配合,我们有权••••••” “想知道什么,就把时初和秦风叫进来,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许诺抢过了李明远的话题。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父亲带出来的人,她不想接受控诉,只是想看看他们对她的看法和态度。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信任她,那她再多的解释,都将会成为多余。 一直过了三天,许诺没等来时初和秦风,却等来了江逸寒和他带来的律师。江逸寒似乎几天没睡觉了,但担心许诺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表现得有多明显。 “小诺,你还好吗?”江逸寒的眼睛结满了红血丝,声音也沙哑得不行,除了整理过的得体的仪容,其余都像战斗了几天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 她笑笑,安慰道:“别担心,我很好。倒是你,应该为我操了不少心。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请别告诉我。” “小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假装心大?他们正在收集证据,准备以杀人罪对你起诉。”江逸寒的语气有点急,这也看出来事情有多严重。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想要时初告诉她。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江逸寒失笑:“许诺,你总是这样,你对我从来都坦荡,从来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这么多年,我小心呵护对你的爱意,将所有的不甘和悲痛藏在心底深处。你装傻装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为了一个答案,这么多年谁都没有放弃,拼了命的往你身边挤,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让我们知道我们错了?” 许诺沉默,头顶打下的光晕让她有点恍惚。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相信,就算全部都是伪装,只要他们都能有个目的好好活下去就行。洋葱一片片剥开,眼泪终究会呛出来。 等到江逸寒快要走了,她才肯定的说:“我许诺,我没有说谎,我没有错。” “拿出证据,你拿出证据,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江逸寒用着激将法,逼着许诺说。 许诺再次沉默,江逸寒叹了口气,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管是控告还是帮助,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谁都知道,她从来就活得沉重而且清白,但是又从来不去刻意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才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这是许诺口中曾经的巷子,如今以全部夷为平地,将成为厂房,再也闻不到与三年前凶杀案有关的任何气息。 除了他手上的这张复印照,拿到的照片已经检验过,没有任何作假和P过的痕迹。 照片上是三年前的许诺,穿着白裙,血在裙子上肆意,染出了妖艳的地狱花。她眼角上扬,唇角微斜,阴狠的笑着。盖上黑布的枪对准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女人打着伞,地上有碎了的玉簪。看不清表情,但颜色加深的红色旗袍,从手臂上流下来的鲜红血液,倾斜的伞都表明她很痛苦。 旁边躺着两个男人,正额心都有一个显眼的窟窿,瞳孔扩张,血将他们的脸割成了无数块,阴森而恐怖。 这张照片将作为证据控诉许诺的故意杀人罪,这三个人的身份很快被查清楚,都在当年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名单里。好一个偷天换日,藏一个死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藏在一群死人里。 事实已经很明显,当年真正的凶手,已被她抢杀,尸体就藏在这个凶手制造的凶杀案中。 时初站在这里,一片空旷,时间在穿梭,时光在消逝,他和她的爱过眼云烟,良辰消散。他伸出手,什么都没有抓到,那些曾经的美好过往在警告,这是一个谎,他们只是各自为对方编织着诱人的梦而已。 眼睛突然就发酸,全身无力,到底要怎么办?他该拿什么拯救?他喜欢的姑娘,竟然是杀人犯,要用多少的快乐洪流,去冲刷他对她的信任。 五天前,许诺办公桌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秦天在一本犯罪天才的笔记里找到了一份名单,它被称作第三份死亡名单。名单上有20人,全部登记死亡。间隔时间很长,最早的在二十年前,最晚的在三年前,而名单上的大多数人都间接的跟他们有点关系。 这些人分别出自三个案子,二十年前的疯人案,五年前的绑架案,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每一个案子许诺都在场,第一个,她和老许两个人活了下来。第二个,她一个人活了下来,第三个,她杀死了凶手。再结合那张照片,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她在犯罪,她在嫁祸,她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但是,他不敢相信,他不敢面对,她只是一个女孩而已。 事实却逼着他,他不得不逼自己承认,她就是凶手。现在,他几乎明白老许防备她的原因了。 早晨,时初来见她了。他的样子让许诺心疼,胡子拉撒,眼睛青黑,头发似乎都没有了光泽,脸消瘦而憔悴,衣带渐宽,他终究是毁了吗? 她想说些关心的话,可是他冰凉的眼神击溃了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正眼看她,始终避开她的注视。 他修长的手递给来一张单子,上面有一张复印的照片,许诺只是随便瞄了一眼,神情反而比时初还要淡定。 她望向玻璃窗,这后面现在应该有一群人吧,他们在等着看什么?一个为国家付出了二十多年的刑警养了一个杀人犯女儿,还是看着她作为凶手被控诉,心里喜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他开口了:“二十年前,那片森林,4人死亡,只有你和老许走了出来。据老许说,是你救了他,所以他才认你做女儿。受害者,不同身份,不同地位,在社会上皆有一定的影响力,其中,就包括江逸寒的父亲,刚子的父亲。五年前,那片废弃的厂,5人死亡,包括吴心萌的母亲,李明远的大哥,遭受绑架的女孩有2人,其中就有局长的女儿,而存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人,连老许都没能逃脱。三年前,连环杀人案中,实际死亡人数为11人,第一个被杀的是冯千落的姐姐,历时一个月,凶手却死在了你的枪下。三个案子的受害者名单都出现在你的记录本里。半个多月前,从你手上得到两份死亡名单,死亡人数量化,抓回来的凶手余莫不肯透露一点。你没有什么想要给我解释的吗?” 许诺眯了眯眼,说:“所以,你接近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本来就想从我身上挖到这些案子的真相?” 时初似乎想反驳,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把头侧向一边,又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辩解的表情,把头又正了回来。 许诺怒道:“拿出证据出来,否则你控诉我的任何一项罪证,我都会告你们污蔑。”她凑到到时初面前,迫使他的眼睛与她直视,压着怒气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时初沉默了好一会儿,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的这张脸,干净清澈,纯洁无暇。他始终都不相信,她会成为所有案子的头号嫌疑人,他开始分不清,是对她感兴趣才喜欢她,还是先喜欢她才对她感兴趣,他用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已经动摇的语气说:“如果我说喜欢,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相?” 许诺一下就失笑了,原来她的爱情也不被信任,她还答应他,出来就做他的女朋友。 她记得她是多么欣喜,她跨出了那么大的一步,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些温情,那些缱绻,原来全都是建立在别有新意的目的之上。 她尤记得,她害羞的拿着花,向他和解,对他说:收下我的花,跟着我回家。而他接下花,转手就赠与她,说:收下我的花,忘了那个他。 他在吃醋,他的心里是有她的。而下一个转角,他们就成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关系。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分明在撒谎,在欺骗。她该拿什么解救,他在她心中疯狂肆意的喜欢? ------------ 第二十七章 无声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们,他们全都没有信任过她。她无从解释,有多少次,她想强辩,她真的是无辜的,她许诺,没有说谎。她待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交付的是所有信任,而她们呢? 以她的警觉,她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每走一步,都是牢笼,他们用伪装的善良,信任逼迫她愧疚,认罪,活在自责之中。她也的确如他们所愿,总是一个人活在痛苦里, 可是,她也得咬牙坚持着,死太容易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死了,谁还她一个真相大白,谁还所有人一个公正?于是,她假装看不见,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和他们,都清楚的明白,所有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们的*恨早已在有对象的攻击。 她以为,总会有个不一样的,比如曾说相信她的时初,她不知道,在所有的事件中,他扮演着什么角色,受害人亲属还是警察抓小偷。 刻意的引起她的注意,跟踪她,窥探霸占她的心,她一直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不带任何目的,不掺任何杂质,纯净而美好,却原来•••••• 那些欺骗他们眼睛的,到底是什么?是他们朝思夜想的真相,还是他们过于自信的眼睛。那些欺骗自己的呢?是相信他们终会有信任和善良,还是太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漩涡中挣扎出来,还所有人一个真相? “那些女孩怎么样了?”她突然问道,有没有人知道,她曾经也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在父亲将她的所有信任带走之后。没有人解救,那些幻境是致命的毒,强大她的恐惧,吞噬她的生机。 “已经醒过来了,身体状态都很好。”时初一直盯着她,突然就有点看不懂了,她的悲伤在泛滥,像潮,一波接一波的拍打在他的心头。他的心就这样一下一下心悸,缴得难受。 “请告诉我那三个事件的真相,还有绑架郑可馨的凶手,他要什么?”他的语气缓了些,不再那么冰冷。 他手上的笔有节奏的响动,眼眸深邃,语气平缓而放松。他的目的,她一眼明了。 许诺苦笑,说:“我的体质不易被催眠,否则他也不会用药了。虽然你欺骗了我,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学过催眠,对心理学也有一定的研究。但你应该知道,有些我不能说。如果我说的事实,会成为你们控诉我的证据,或者会成为别人一辈子的伤疤,我还是会保持沉默。” 时初耐心的交涉:“你想要怎么样?” “带我去见那两个男人,我不会逃跑,你可以全程陪同,我会告诉你,‘她’在干什么。” 停尸房,时初边开袋边说:“辛桦,38岁,一枪毙命,开枪距离很近,查验了弹头,有点像你们的警用枪打出来的。” 许诺仔细瞧着那个窟窿,正在眉心,说道:“不是像,就是警用枪打出来的,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时初一下就想起来:“你说照片里的三个?”他调了档案查看,最后那个女人,就死于那把枪之下。 “对,同种型号的枪,和我的枪差不多。我虽然喜欢我的枪,但我很少配枪,所以不可能是我的。而且,她的枪法比我的好。我学传统刑侦后又学犯罪心理,就是因为枪法只是过得去。一般情况下,我虽然能打进十环,但是从没有打在正中心,基本都是挨着环线。你看,这个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精准度非常高。” “你不说,是怕他们说是巧合?” 许诺点点头,想了一下又说:“那张照片里的,不是我。辩解很无力,不足以置信,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明。现在,你应该清楚,为什么我能救下顾倾城了吧,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杀手,正在用所谓的正义,帮助我,提前一步去消灭她心中的罪恶。” 时初没接话,他只想赶快弄清楚整个案子,去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从他进审讯室开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选择,不过,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包括她。 那天天晚,许诺没有仔细看余莫的模样,现在一看,马上就想起来了,“飞诺”制药部的前主任,她以前找江逸寒的时候,正好碰到他辞职。他从大门搬着东西出来,江逸寒盯了他很长时间,她也就特意瞄了几眼。 她一下就想起来了什么,拉着时初激动的说:“第一份死亡名单的线是药,飞诺的药销往全国各地,余莫近水楼台,肯定是放在一个批次的药里了,通过后台名单和数据,他得到那份死亡名单轻而易举。” 时初笑,摸着她的头:“就你聪明。我们已经证实了,是在一批药里。药即是毒,毒即是药,毒和药一起,是毒也是药。人的病会好,同时也会潜藏着毒性。现在想来,毒潜藏在身体里,而发作却是随机的,所以才防不胜防。” 而后,许诺愣愣的盯着他,他才警觉过来,现在许诺是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不知不觉中,他的正义已经开始倾向她那一边了。 余莫的眼睛有点红,好像不只是没睡好的原因。刚坐下,许诺就开口了:“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她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余莫一下就听懂了。他抬头看她,眼里的犹豫不决尽显,却终究是没说什么话。 显然,他的研究和名单不是为自己而做。余莫没有前科,那么他和幕后黑手唯一的交集就是---交易。 突然,余莫脸色苍白,紧接着身体不断抽搐,他的双手捏着喉咙,口吐白沫。时初赶紧叫人,并上前查看,屋子一下就冲进了一大帮子人,许诺被挤向了旁边。余莫的四肢突然伸直,瞳孔放大,头歪向了一边。救护人员急忙抢救,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许诺惊恐的站直,像受了很大打击一样。她四处张望,拳头捏紧,整个审讯室,除了刚来的医生,所有的人都是警局的。但,手上的东西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预感到的危险又靠近了一步。 “你怎么了?平时那么凶恶的现场,也没见你脸色这么苍白。” 时初陡然落下的声音,像把她的心突然快速扯动,惊得乱蹦。她眼神躲闪,说没什么。 时初以为她受了严重的惊吓,把她带离现场。许诺突然伸出手抓起他的手,将她的拳放在他的掌心,然后松开。一个写满了字的纸条就落到了他的掌心。 “我没有看清是谁丢在我身上的,我被人突然挤到后面,一个纸条就砸了过来,是一份名单。我想警局里恐怕有••••••” 时初一下就明了许诺想说什么,案上加案,罪上加罪,她本来嫌疑就大,如果这个纸条也是一份死亡名单,那么,她就真的很难洗白了。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就是第四份死亡名单,密密麻麻记录的人数多达二百多人。监控录像只录到因余莫而混乱的现场,和她突然惊慌的表情,要说嫌疑,似乎进来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而自己人排查自己人,怎么听都像是个大笑话。不过,警察局里出现了耗子,想必也是逃不掉的。 晚上准备做研讨会,时初叫许诺等在秦风的办公室,许诺不想去。 “你在怕什么?余莫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时初边整理资料边说。 许诺站在旁边,不高兴的说:“你在逼我面对她们,还是逼她们面对我?案子已经越扯越大,你这样,我只会更加洗不清。” “你能保证永远不见面?特别是秦风,一边心疼护着你,一边又不得不调查你。不管是不是你,你总要给一个交代,也许她们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一直接受不了亲人的失去,想要一个真相而已。” 时初走之后,一个女警陪着她,秦风和时初要等到晚上才回来。 方悦,时初的师妹,远远的就听见她的声音传来,音调扬高,像故意说给她听。 “时哥哥说,余莫的死亡原因处于保密阶段,所以我不能说。” 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她啊,不知道,时哥哥不让我谈论她,更不许我质疑她,所以我觉得更可疑了啊。” “你们知道她以前的事么?听说她还杀人了。” 外面突然一下变得寂静,“怎么,你们不信?还有照片呢,我在时哥哥那看到的,还不止一个。” “乱嚷嚷什么?有事说事。没事别闲聊,我们还要做事呢?”吴心萌吼了一句。这是许诺第一次听见吴心萌真正的发脾气,以前她总说,时光流淌的太快,一个不经意间,在时间的长河里,就迷失掉了太多的东西。等发觉失去后,再伸手去捞,就只见一场镜花水月了。 许诺以前去调查她的时候,听街坊邻居说,吴心萌有大小姐的脾气,娇生惯养不说,学习也处于中下。从失去母亲之后,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随便发脾气,学习也非常上进。可想而知,她那么大的改变是为了什么。何止是她,这里面,围在她身边的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吗?就算凶手不是她,她也同样摆脱不了,给他们造成的伤害。 ------------ 第二十八章 探讨 晚上回来,她明显感觉到时初,秦风和林清看她的眼神变得古怪。会议在即,许诺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许诺心里明显是有落差的,因为时初不牵着她了。她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以前被他大掌的温柔包裹,如今,温暖不复存在。世态炎凉,她从没放弃希望,他们已先对自己失望。 局长没有到场,缉毒队的人反而挺多,部队也有不少人参与,大家怪异的眼神如果是针,那么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方悦先来了,一看到时初,马上就粘了过来,笑着喊时哥哥。时初的目光很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和她并排走在前面。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情敌,要一巴掌把她的心拍死在沙滩上,让她没法卷土重来才好。许诺走在他俩后面,像瘪了气的皮球,只敢仗着硬壳吐槽两句。 “经法医和多方鉴定,余莫死于第二种病毒的再次变异,更准确的来说,是死于结合性变异病毒。上次的病毒是通过寄宿修改DNA或RNA,从而实现修改和复苏免疫细胞。但毕竟是病毒,会激起免疫防御,没被作用就被消灭了。而这一种,长时间潜伏在身体体内,一帮情况下,它模仿免疫细胞B细胞和T细胞的监控和识别,从而自身不会被识别,也不会引起免疫监视。它自由生长,死亡,作用微小,对人体没有危害。但遇到第一种毒后,它慢慢产生变异,不受控制的强大后攻打和吞噬其他免疫细胞,它会将其他免疫细胞判定为敌人,从而实现篡改和消灭。建立自己的免疫领域。由于先天免疫细胞被快速吞噬,它又是针对性的特异性免疫病毒,先天免疫被破坏,身体就不堪一击,等先天免疫被全部破坏,几粒灰层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时初说完,秦风拿起手上的复印名单,接着说:“这份名单,目前还为调查出有人员发生不幸。由于范围广,更无法判断传播途径,期限最长的有六年,时间跨度很大,调查将会是瓶颈。” “第一种带毒的药物早已停产和全部回收,而一般情况下,毒和第二种变异病毒即使同时出现在同一具身体里,也不会马上产生变异。原因很容易想到,毒的作用就是迅速和突然强大,作用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快。身体的温床如果不适合病毒繁衍,数量极少,即使变异,也有很长的过程,这期间,这些叛逆的小动作难免不会被发现,还没作用首先就可能会被自身免疫细胞消灭。或者说毒的量少,不足以突然一下全部作用出来,所以便不会出现两者长时间一起的状况。所以变异率非常非常低。” “余莫之所以会突然死亡,就是这些天一直被投入了大量的毒,由于这种毒其实只是潜藏着致幻,不容易发觉,而他的身体里注入的病毒时间长,数量多,相对比较活跃,所以才会出现急性变异死亡的状况。” 秦风:“结合前两份名单,我建议现在重点应该放在这里,请大家协助,一起找出幕后黑手。” “就算你现在转移了注意力,也改变不了你们警队出现了一个杀人犯。”一个军人不屑的说道。 时初的结论明明很让人深思和回味,但不可避免的,话题又转回来了。 许诺一下就站起来,发了狠的说:“有证据?,没证据就不要学狗乱叫。我再说一遍,我是无辜的。我许诺没有撒谎,谁再敢诬陷,我就告谁诽谤。”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她不善于争吵,大部分时候都是好好讲理。但现在,明显她说再多都只会强词夺理。 等了好一会儿,时初都没有出来。没有女警跟着她了。她走出公安局的大楼,都没人管她,好像他们掌握了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直接将她释放。 从下面可以一眼就望到刑侦科,此时,那里面灯光明亮,挤在窗口的人头攒动,她望过去,人一窝蜂的散掉。她丢了些神,越明亮的光,越藏不住在黑暗里躲避的影子。一边不能说出事实,一边不能证明过去,她多希望,人情世故依旧,时光暖暖不慌,然而,只有凉凉冰上心头。 她转过身,没看见的是。楼上的会议室,时初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阴暗,幽深。像独自穿梭在二十年前的那片森林。见证一场激烈的厮杀,和疯狂的掠夺别人的生命的场景。而最后,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五年前,她不知道李明远的大哥和吴心萌的母亲在争夺什么,到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双双死在那里。他问父亲选谁,在父亲选择那个女孩,也就是局长的女儿后,一脸兴奋的女孩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猝死。凶手剩下的子弹,全打在了父亲的身体里,像为他做出那样的选择而赎罪。 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被凶手一把打晕。醒来后,她没了父亲,所有的美好被带走。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走一步,如履薄冰 三年前,那个女人是真的想杀她,她拿出枪抵着女人的头,强迫她去警局自首。突然两个男人出现,一左一右的拿枪指着她的头。这两人是当市有名的人物,一个是高官女婿,一个是黑道大哥。而最后她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警局一位高官的情人。这三人的组合,扩销了他们毒品的财路。从一开始,不是案子结不了,而是层层相互,所有人都不上心的案子,只有她和几个不知情的新人拼了命的去破。最后那么快收尾,不去追究她杀了凶手也是这个原因。地位和金钱封的口,固若金汤。 转折是由于一个和她相像的女人的出现,打破了三对一的对恃。她来了之后,两个男人突然神情不对,而后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那女人抢过她的枪,给了男人一人一枪,快,准,狠,非常干脆利落。而后她的颈肩阵痛,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昏厥了。 等醒来,就在特别黑的密闭空间,木头做的,很沉。除了周围钟摆的响声,女人的哽咽声,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一开始还没觉得,等一段时间,越来越多的有节奏的声音传来,她才清楚是想催眠她。 现在可想而知,这个凶手就是抓郑可馨的男人。而那个女人和上次一样,间接的帮她杀了凶手。 她的身体素质很难被催眠,突然她被蒙眼抓住去打了一针,陷于沉睡,才开始陷在幻觉里出不来。 等她醒来,就在老爷子那里了。再回去的时候,死亡人数达到了十多人,而凶手也藏在受害者里面。 七夕前一晚,她找了接盘黑道大哥的人,也是手上不干净的,要他顶罪,去警局自首,他不同意。 第二天,他突然让她带着枪去世纪广场,说如果她不开枪,他就引爆*。远处有轰隆声响起,大家以为只是地炮炸得响一点,可她知道,那不一样。她必须开枪,以大局为重。 事后,她问老爷子,是谁救了她,老爷子斜了一下眼睛。她望过去,瘸腿的帮工,从森林里杀了那个女人后活下来的,刚子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警察。这也是父亲为什么只说她救了他,从不细谈别的事情。事后,所有的事都是父亲一手操办的,对外宣称疯人案。 而刚子的父亲,救了她之后,直接毒哑了自己,从此再不开口说话。 从他们往她身边聚集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再也说不出口了。所有人是受害者,也是凶手。她曾经无数次思考,是真相重要,还是将他们父母血淋淋的事实隐藏,带着期望活下去重要,很显然,谁都会希望自己的家人值得崇拜。像她自己,遇见父亲的这十五年,她活得很平静,那是一种梦寐以求的安宁,是家的感觉。 她坐在人工湖边,突然一个身影降临在她的身上。她的世界掉进一片漆黑,看不见月光,害怕的感觉袭来。她迅速回头,一只大手掌就将她拉了起来。 “走,回去吃饭。” 许诺任由时初拉着走,他的脚步先是特别快,她要小跑才能跟上。而后,他突然就停了下来。她控制不住,一下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鼻子痛得连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你有毒。”干嘛突然停下? “你有药?” 许诺愣了一下,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完全没有承认错误的表现,心情就不怎么舒服了。 “你有病啊” “你来治啊?”许诺咂巴咂吧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时初见她没什么事,又牵着她走,和她并行着,他轻声说:“你是毒,让我病入膏肓。我喜欢你,是病,绝症晚期。” 许诺低头笑了,心情瞬间变好。她松开手,踮起脚来,覆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马上又离开。舔舔唇,是久违的味道。而后小跑走在前面,不回头看他,脸上又热又燥,还是不好意思啊。 时初笑笑,看着前面走一会儿跑一会儿停的可人儿,紧紧跟着,让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明月流光,当下,就很美。 ------------ 第二十九章 身世 许诺等得眼睛都快眯着了,时初才收了电话,从阳台上进来,脸色沉重。 他坐下来就开始吃饭,比平时快了好多倍。许诺知道他马上就要出门了,在他走之前,她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他们用什么和你们交换的?第一种毒的解药?” 时初停下了夹菜的手,望着她,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而后点头,又吃了起来。 临出门,他的手停在门把上,回头望。 许诺就站在他的身后,目送着他出去,像妻子目送丈夫出门一样,甜蜜的温馨沁透全身。 曾几何时,他们俩是不是都这样渴望过,一屋,二人,三餐,四季,和她一起拥有一个家绝对会是幸福的感觉。他笑了,转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嘱咐她先休息。 她笑着点头应答,他才出门。 洗了碗,她隔着窗帘看向楼下,跟踪她的车还没走。虽然用解药换取了她的自由,显然更引起他们的质疑了。 许诺现在越来越不懂,这一群人到底在玩什么?用解药换自由,明显是把她往坑里推。她恍惚间想到那个女人,和自己很像的那个女人,会是谁? 打她记事起,就是和一个教书老师在一起,女老师有五十多岁,对她挺客气,所以学什么都比别人早一点,多一点。但由于太客气,反而让她觉得生疏。 她和老爸给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老爸把她当亲女儿养,而老师,对她像小主人一样,供吃喝,教书识字,别的都不多说。所以,她才跑出来的,没想到遇到那么大的事情。 关于亲生父母的事,她完全不清楚。之后老爸尝试帮她寻找,但最后都无果,连那个女老师都找不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刚开门,家里飘出她喜欢的桂花香气。她猛然一惊,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谁在她家?她这么长时间没回,家里铁定应该没人才对。 想伸手去开灯,手刚伸进去,就被人一把拉了进去,反手就把她抵在墙上,力气很大。 是男人。他捂住她的口,门被轻轻关上,屋里的香味更浓郁了,她的冷汗还在冒,但也明显感觉到他没有杀意。 他把手松开,把灯打开,许诺转过身,才看清楚是谁。她皱了一下眉头,调侃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私闯民宅的医生,而且闯的还是刑警的家?。”随后语气变硬:“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从实交代,不然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对于她的提问,这个男人竟然完全无视。他扫视了她一番,见她状况良好,开门准备离去。 许诺一把拉住了他,他回过头,眼里看不出表情,良久,许诺才问“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一个亲自帮她熬药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感*彩。那么只可能的解释就是,他绝对认识她,并且关系亲近。 他没有回答,轻轻扯下她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诺一时愣神着,就这样看着他走掉,完全没有去拦,也完全没有拦的冲动,更不用说找他要钥匙了。 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感觉,那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她一直活在他的注视之下,但她却不觉得反感,反而知道有个关心自己的人,心里会有一丝窃喜一样。 有种迫切想要知道他是谁的感觉,但想到老爷子的话,她还是忍住了。 她觉得,老爷子或许说得没错,时候到了,有些事,她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 厨房有下好的饺子,是她喜欢的馅,心里的想法突然溢得满满当当的,。她拿起手机,放下,又拿起,理智和冲动相互较着劲,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老爷子问清楚。理智终究胜了,手机可能会被监控,而她答应了老爷子给他清净的。 这时秦风的电话打过来了,她想了想,还是滑向了接听。 “有时间吗?有个事,想请你帮下忙。” “这样不太好吧,我才被••••••”许诺迟疑的说着,她可没忘自己现在还处于停职的状态。 争着那一口气,她就有点不想去。当她什么?说停职就停职,说启用就启用? 但是,不去,她心里真的痒痒啊。虽然没这刑警的职,但这刑警的心丢不掉啊。 “有个案子,你能不能来帮忙看看?”秦风扶着额头说,这死皮赖脸的事,他在许诺这做得够多了,也不多这一回。 这几天真是忙得焦头烂额,许诺的事情没处理完,死亡名单突然得措手不及,现在连环杀人案又搞得人心惶惶。本来人手就不多,许诺又擅长刑侦和犯罪心理推理,这时候,不拉她帮忙还真有点不好办。 许诺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是红灯区,虽然严管,但总打击不完出来站街的。 “真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图个什么。”吴心萌计较的说道。 冯千落看着案发现场,带好手套,回应道:“只要有男人,就会有色情,只要有钱赚,就一定会成为行业。” 这是老房老街,整改后,各色小店铺林立崛起。但最多的还是酒吧,洗脚城,棋牌室,情趣用品,超市这些小店。两边灯红酒绿,路灯少,没有监控,成为不少情人激情的绝佳场所。让人脸红的声音传来,过路的人大胆的望过去,直撞到电线杆才捂着头快步离开。 屋里有柔和的暖光,淡淡的香味在沉浮。往里走,一个小房间,东西不多,但是摆放整齐,除了手机,其余的钱财和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在,显然和财杀没有任何关系。 薄被滑落在地上,床单褶皱不堪,有不少暧昧的痕迹。但如果没有被血浸染的话,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取证也应该更简单。 女人很年轻,打扮成熟且性感。身材挺好,丝质的衣服松垮的套在身上,如果她现在站起来,一定会春光乍泄得让人流鼻血。 但她怎么可能站得起来?整个柔软的肚子一片血肉模糊,被捅得稀烂,惊悚得像恐怖片。 力气很大,每一刀像拼着命的捅,果断,坚决,毫不迟疑。 路璐判定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前,锐器是一种常见的水果大刀,很多家庭都有的那种。 屋里被收拾过,能收集到的痕迹检材特别少。而这,已经是第三起案件了。 所有人的心罩上了一层阴影,直接,凶狠,变态,似乎都可以猜到这个人有多可怕。而他们现在,竟然对凶手一点头绪都没有。 吴心萌表情似乎有点尴尬,把前两起案件的资料拿给她,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走了。 只有路璐,穿着白大褂,光明正大的和她对望,眼里没有流露过多的感情。 她有时就想,像林清,路璐这些当法医的人,是不是更能比他们看淡生死。还是只是看多了,习惯了而已。 而现在,能和所有事情撇清关系的,就只有路璐,但是,她也知道,路璐不可能成为知道她心底秘密的人,或者说,路璐更不屑于知道。她只做她的工作,多一个刑警少一个朋友,大多时候,都和她没有太大关系,这应该也是她一直在省局里走下来的原因。 许诺以协助的名义来帮助破案,整个刑侦组没有一人和她说话,都低着头,显得非常忙碌。她主动凑近,他们马上就各找理由去忙别的了。李明远和刚子,更是没有看到人影。 她只得自己仔细看着案件,第一起发生在自然公园的深林里。受害者赵琳,28岁,站街女,腹部被捅得稀烂,然后被冰冻过,才被丢在公园。尸体被丢弃两天后才被发现,高温使尸体迅速解冻,加速腐烂,她们打开看的时候,蛆已经不小了。可查的线索很少,能确定的是森林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二起是在河里发现的,受害者的尸肉被鱼虾吃了不少,被水浸得肿胀,破环程度严重。但还是可以看出,也是腹部被捅得稀烂。调查资料显示,也是个风华女,很漂亮,很年轻。 所有现场没有留下特别痕迹,能确定嫌疑人的线索基本没有。但所有人似乎都非常肯定,他经常逛窑子,对这些女人非常熟悉,而且非常痛恨这种女人。 许诺盯着三张血淋淋的照片沉思,他还是她?痛恨的是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肚子? 三人的资料都在手边,互不相识,住的地方相隔甚远。除了迫于从事这一行业,完全没有任何关联性,那么凶手是以什么途径诱惑实施杀害的? 而更让人疑惑的是第三个案子,凶手为什么会在受害者屋内动手,是临时起意,还是混乱试听?虽然第三个案子已经非常成熟了,但是,在不熟悉的场所,难免不会漏点蛛丝马迹。以前两起谨慎的性格,这就有点不符合逻辑了。 那么,她能想到的,就是凶手迫切想要表达心中的想法,他已经处在变态的边缘期了。 ------------ 第三十章 诱饵 刚子和李明远回来了,连夜开会探讨。她突然抬起头时,他们俩皆是一愣,然后脸色就显得非常怪异。 吴心萌最先发现这种气息的火花,望了一下许诺,又望着刚子,说道:“行了,开会去,大局为重。” 冯千落也推了一把李明远,他们这才往会议室走去。 路璐站在桌旁,向她歪了一下脑袋,见她起身,才走进会议室。 “三人的社会关系简单,基本上没什么认识的亲人。睡客倒是不少,能知道的和查证的只有少数,但都能给出时间证明。这些女人一般三五成群,相互保护。而这三个人,都是自己单独做,和其他的同行来往甚少,但是,她们的钱倒是赚得不少,排除她们运用的一些必要手段外,我们还要继续跟进资金往来。” 刚子说完,路璐接着说:“从第三个现场,虽然采集到很多*,但下手太狠,无法判断死前是否遭受过性侵。而且,就算有过性行为,采集到了*,也不一定能证明是性侵害。三者都是锐器致失血过多而死,其它未见明显明显伤痕,可以证明,凶手和这些女人很熟,使她们完全没有防备,或者,他制服这三个女人非常容易。” “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凶手显然提前谋划过。报警的男人我已经做过笔录,好色又好赌,实际胆子小得很,当场就吓尿了。附近是老居民楼,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都睡了。周围正常营业的店铺也差不多关门了,夜晚营业的KTV酒吧洗脚城等场所也重点排查过,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比对结果已经出来,调查后发现都有时间证明,可以排除这些人作案的可能。” 吴心萌瞄了一眼许诺,但许诺一直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这个男人会不会是情杀?非常痛恨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借着和她们接触的机会,把她们的底一个个的探查清楚,然后实施谋杀?”冯千落猜测的说道。 “那为了挑选对象,他应该会经常出入这些地方。通过走访受害者附近的人,也联系上了经常出入这些地方有嫌疑的人,他们过多过少的不具备作案动机。”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并不需要直接去她们店里,而通过别的方法就能非常了解她们?或者,更简单点的说,除了第三个受害者,其余的两个受害者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许诺低头说着,本很激烈的现场陷入了沉寂。却也没有人顺着她的话题往下接。 一会儿,刚子才问:“各位还有其它的意见没有?” 没人吭声,刚子就直接分配着任务,当然,任务肯定是没有许诺的。 大家一一散去后,许诺就顺势趴在桌子上,大脑有点杂乱,她闭着眼,一点一点的理清头绪。 时初和秦风,林清一起回来后,看见小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推开门,一个熟悉的背影趴在桌子上,让他们心疼。 以前和老许插科打诨谈女儿的场景就陡然浮现开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许诺就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活泼开朗,未语先笑的靓丽女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一点一点的较着劲,匍匐前进。她的成熟比一般人都来得早,而且猛。 更不得已的是,他们还必须在她壳上敲打,告诫,质疑她前进的理由。所有人,都想卸下她的壳,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什么。 秦风刚想上前,时初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却走到她的身边,想给她搭件外套。手还没碰上她,她就猛的惊醒,坐直,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待脑袋清醒,看清是时初后,她整个神经才开始卸下防备。 她站起来准备打招呼,突然一个纸条从她身上掉了下去,捡起来一看,神经又猛的绷紧了。 而后,她就悲伤的笑了,把纸条甩在时初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秦风叫她回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要的从来都是一个饵。她盯着时初,这个饵,她是不是该当得很荣幸? 这是一份新的死亡名单,涉及高级警务人员。 局里所有的摄像头都以她为目标,但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没有在局里找到嫌疑人。 其实,更多时候,大家已经把死亡名单的嫌疑人当作了许诺。更有人确信,这全是许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而时初是不信的,以专业的遗传生物学知识判定,许诺对这些东西完全处于外行。秦风被逼着对许诺做出测试,他们相信,嫌疑人一定还会给许诺信息传达。 以她为诱饵,如果有别的嫌疑人,他们能获取情报,也能洗下许诺的嫌疑,如果没有,答案毋庸置疑,还是提早审问比较好。 关于几年前的案子,也不会放弃调查,即使上面施压,有故意杀人嫌疑的人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的,也不能放出去危害社会。 通过检验和研究,时初很快知悉,这份死亡名单上的人,既没有中毒,也没有感染病毒的迹象。更准确的来说,就好像是给予一个警告。告诫警方,他们要动手,非常容易,而如果在许诺身上出现了什么花花肠子,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些人。 许诺一步三回头,气愤的对身后的人说:“你不许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爸。” 时初笑,赶忙把手机递了过去,还好心的帮她打开通讯录,点到老头子那一栏。 许诺一把拍过他的手,撅着嘴,气得更狠了,指着她怒道:“我告诉你,这次你再怎么道歉,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当她是什么?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毫不迟疑的甩出去。用完之后,觉得很对不起,又死皮赖脸的去追回来。 时初脸不红,心不跳,无丝毫愧疚的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渴不渴,我们去吃东西吧。” 吃什么吃?气都还没消,哪有胃装得下?她气得再也不想理他,径直的往前走。 时初迟疑,老头子坑他?不是说死缠烂打和护着她的嘴和胃,是追女孩子最好的方法么?怎么到了许诺这,全都成了拉仇恨值的招了? 既然都不管用,那么只好用终极绝招了。结了婚的男人都说,那一招,屡试不爽,百用百灵,绝对是化怨解恨的逆天神器。他还没结婚,也不知在许诺这管不管用。 桥上,许诺走得很急,突然一把被人拉住,然后不受控制的转身,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她愣神了三秒,才想起来现在应该是她发脾气的时候。 她刚想开口,他就突然放开,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深情并茂的说:“听到没有,连我的心都想兴奋的对你说,以前,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其实,那是因为,我还没遇见你。” 许诺的手滚烫,她想收回,奈何他的力气比她大得多。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润着深情,闪着星光,绵延而深远,看得她的心飞飞扬扬。如柳絮,不经意间,轻轻荡漾在她的心上。 但是,这招情话杀,不要每次都用好不好?她盯着他的眼睛,积蓄着力气和间隙,一把抽回手。 神色清淡,悠悠的说道:“我没感受到心跳,就看到狗在舔嘴巴。” 人行桥道上看着他们俩的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很应景的把舌头伸了神。 时初的嘴角怪异的撇了撇:“••••••” 这什么意思?他的一片真心被狗吃了?果然,老头子是骗人的,要么就是还没结婚,情话杀用得太早了,对许诺完全不管用。但他还是已经把错归咎在老头子身上了,养不教,父之过•••••• 他不爽的瞪了一下狗,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可见眼神之凌厉。 然后对着许诺的背影喊:“我把你复职的执行书拿到了••••••” “真的?什么时候执行?我什么时候可以复职?”许诺一下就来了劲,抓住时初的手,兴奋的问。 眼睛里闪着明亮的星光,让他看得心动神摇。他才不会告诉许诺,她的停职根本就没批,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证据,而且,有他在,她怎么可能会停职? “它本来在三个小时后就生效,但是,你每亲我一下,我就让它提前一小时生效,怎么样?”时初一本正经的说。 许诺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两圈,然后就差不多明白了。她笑笑说:“你每给我提前一个小时复职,我就把连环杀人案的猜测说一点出来。” 时初吱吱牙,算你狠!明知道这案子引起的关注度不小,人心惶惶,当然是越早破案越好。用公众的舆论和生命威胁他,果然是一个又狠又拽的方法,挺符合她的个性。不过,他喜欢。 秦风连环催命电话一直没停,今天是非把她带回去不可了。他眯眯眼,盯着她别有深意的笑,这小女子,够会审时度势的,吃定了他不会拒绝。 ------------ 第三十一章 复职 一分钟都没多等的复职程序就这么走完了。她的警证又回到了她的手里,真的是久违啊,一个多星期没见,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得得,行了啊,傻笑多少分钟了,到底要不要让她们破案子了?”秦风把资料丢给她,让她马上加入会议。 再走上主讲台的时候,许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焕然一新的。一边点着PPT,一边眼神毫不避讳的说:“这个案子有个很明显的突破点,那就是••••••她们的社交网络。” 三名受害者虽然从事的是同一个行业,但是并不住在同一地方,相互间隔非常远,并且不相识,那凶手是怎么了解她们的? 最简便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各种社交网络了。她们都是网络社交高手,真实生活中,从社交平台找来的人就绝对比直接来店的人多,而且,从社交平台上,地点时间都是不受限制的,或者说,神秘感,更能增加人的兴奋点。 自古美女爱帅哥,就算是这样的女人,她们也喜欢寻求着刺激,通过网络社交,对上有趣的帅哥,让她们上门服务就显得轻而易举了,凶手得手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从三个现场,都没有发现手机,而现代人,连十岁的孩子都有手机,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不带手机?那么最明显的就是凶手带走了手机,那么手机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是让他感到害怕,或者不想让警方知道的。 所有人似乎有种豁然的感觉,许诺坦然接受着他们的目光,继续说:“凶手是女人,年龄在35-43之间,经历过亲情或者直接就是母亲的背叛。那种程度的伤口,很明显是为了泄愤,那么为什么是肚子?其实一般男人会偏爱女人的肚子,那曾经是孕育生命的摇篮,从生存基因就决定我们会偏爱着肚子,不管是以何种方式的泄愤,男人很难那样下手对女人的肚子。那种程度的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凶手应该从很小,就在经历着感情折磨,而长大后她自己的阅历又加倍刺激着她,显然,年龄不会太小。” 按照许诺确定的调查方向,再通过资料收集的各种关于他们的社交账号,李明远很快破解了三名受害者的所有社交平台,而同时有交集的人竟然还不少,七个人,全是男人。 但同时有交集的女人,却是没有的。 大家都盯着她,质疑她的猜测。 时初和秦风在会议室外面,秦风笑笑:“传统刑侦以痕检为主,现在越来越注重犯罪心理推测,以犯罪心理画像缩小排查范围。其实,他们在座的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点,但是,从没有许诺推测得精准。” 时初一下就听明白了,但是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许他们当刑警的时候,的确都是以痕检为主。许诺耳濡目染,或多或少都会倾向于传统刑侦。而犯罪心理是她自学的,虽然能从学校学到不少,但别人也学了,而她却比别人精进了不少。甚至相对来说,她用犯罪心理画像的推测比传统刑侦更加娴熟。 这就非常让人匪夷所思了。从各项数据表明,她并不是一学就马上会的天才,更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特殊能力。 而她的这种精准推测,就好像有一个人在旁边和她讨论过一样。 许诺皱了眉,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显然是思考,设想了很久。 她很肯定是女人,但是是女人的话,家里绝对不可能有男人,她受过的情感挫折,肯定会让她在感情生活上不如人意。那么她家中,只会有她一人。 注册的社交信息是假的?,李明远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很快拿到权限,挖到了这七个人的全部生平事迹,详细的真实资料,又通过电话询问求实。 但很遗憾,注册信息全部都是真的,并且的确都是男人。 许诺暗思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说:“查前两个受害者里面有共同社交的人。” 这一查,除了那七个人,还有五个人是与两名受害者有联系的。也全部登记的是男人信息,不需一一查证,一个IP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个移动IP竟然是在第三个案发现场周围的。 许诺轻轻敲着笔,猜想果然是对的。第三个受害者其实与凶手更熟,或者说,凶手就住在受害者周围,才让她根本不需要撩就直接上手。 凶手对周围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才让她更加肆意的作案,疯狂完美的表达和发泄。 他们很快找到手机的持有者,年龄也在四十岁左右。 让人灰心丧气的,他是男人,有充分的时间证明。 刚子一掌拍在桌子上,男人才老实交代,手机是他捡的。但他躲躲闪闪就是不把手机给他们检查。 刚子瞄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失主说是你偷的。” 男人慌了:“哪个王八蛋说的,让他出来和我对质,我明明就在路上捡到的。” “那你把手机给我们,让我们检查检查,才好和失主说清楚。不然,失主告你偷窃,你免不了要去里面里呆几天。” 男人这才扭扭捏捏的拿出手机。 李明远接过手机,吴心萌和冯千落凑过来看新奇。 这手机里到底有什么,让男人舍不得放手。 李明远随便点开一个软件,一个视频就跳了出来,只一眼,他马上就把手机反盖在桌上,按紧手机。然后盯着刚子,眼神使了使。 速度太快,吴心萌和冯千落什么都没看到,吴心萌不乐意了:“你藏什么?让我们也看看啊。” 突然手机里“啊•••”的一声传了出来,那男人和李明远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刚子重重的咳了一声,发话:“你们两个女孩先出去整理资料去,顺便和许诺沟通沟通,多学学去。” 吴心萌和冯千落都不乐意,刚子硬是把她们俩推了出去,冯千落沉思一想,脑补着什么,然后红着脸,赶忙拉着吴心萌跑出去。 “唉,你们怎么了?那里面有什么啊?千落姐,你跑什么啊?有什么我们不能看的?” “闭嘴你,走就是了。” 两人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刚子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他不好意思嘿嘿的笑:“我还没结婚,又不是经常看,谁男人手机里没••••••” “行了。”刚子转头问:“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 李明远摇头,说:“是故意扔掉的,被格式化过,以前的资料都没有了。” 案子似乎只能通过排查查起了。 而此时,已经发现凶手的许诺舔着自己头上流下的血,苦涩刺激着味蕾,从她侧身擦过的水果刀猩红,在她面前疯狂的叫喧,“啪••啪••啪”将她的血有节奏的打入砖石。 她眯了眯眼,脑袋昏沉,那一玻璃瓶砸得不轻。腹部也有个小口子,衣服已经被染红。她按了一下腹部,痛得冷汗直冒,但发懵的眸子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 眼前的这个女人,面目狰狞,眼底无神,像个开最高工作效率的机器。 水果刀锋利,泛着冷冽的寒光,刀上还有不属于她的干沥的血液。 刀被她用得非常顺手,她每一刀下手快准狠,直逼着腹部。想一瓶子敲晕自己,显然还差了点火候,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一刀又逼了过来,许诺做了个转身的动作避开,顺势一脚踢在女人腹部,下了狠劲。 女人吃痛,捂着肚子,怒瞪着她,趁她没缓过劲,许诺又飞了一脚,踢在她的腿上。 却被女人闪过,狠辣的眼神,宣誓她将会全力以赴。眼看女人马上就将她逼进了墙角,她无路可退,手边也没有可利用的东西。 她准备拼着最后一搏,蓄势待发,冲了过去•••••• 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她特意跑到出案子的这片红灯区。早晨,太阳还没升起,大多铺子都是关门的,街道冷清,行人稀少。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发现整条街就只有一个小超市,而正好在受害者小屋的斜对面。 小超市的老板应该就认识这里的大部分人了,也许她从这里可以得到线索。 等了有一会儿,门才开。站在收银台前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很漂亮。眼睛却没有光,犀利冷淡,手掌粗大,手指粗砺。 许诺特别注意到,她的虎口和小指掌处有黄厚的皮,她一下就想到那些女人腹部被狠狠捅下去的场景。 推测被证实,她的心里突然就五味杂陈,反而不淡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不管放不放得下,都不能先尝试着坚持吗? 她们互相对望着,一眼就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谁都清楚这是什么游戏,所以谁都没有说话。 僵局持续着,但女人眼里的神情却变了,她的眼睛开始慢慢眯着,光色越来越暗,且往四周散开来。 拳在手中慢慢紧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 第三十二章 对决 许诺却先她一步打破了僵局,她把手上的水放在台上。 “三块”一句欢快的声音就传来过来,打破了僵局,却让许诺的心提了起来。 一个差不多刚成年的女孩过来了,对着那女人说:“老板,我来上班了。” 女人缰缓了神,点了点头,眼神却盯着许诺。 把工作本交接给女孩后,女人慢慢的朝仓库的方向走去,临走时,又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 许诺心提着,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不能马上冲上去按住女人。一切还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现在官复原职,必须要按照程序走才行。而且突然出来的女孩可能会成为人质,她必须要伺机而动。 “三块”看她还没付账,女孩又提示了一遍。 “我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等会儿一起付账。” 许诺说着话,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那女人,女人慢慢的在货架间转了转。 突然,一个体型健壮的大妈撞了她一下,猝不及防,她差点摔倒。等起身再回头的时候,女人就不见了。 她寻了一圈,眼睛直直的盯着仓库那边的门。 超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趁机溜入了仓库,一共有两个门,一个房放货物,一个通往地下冷藏室,然后是连接着外面,通往楼上的楼梯。 许诺直奔地下室,虽然被打扫得很干净,但腥臭味还是冲击着鼻子,大型冰柜的发动机在嗡嗡作响,她小心翼翼的取证,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顾客请不要随便进入仓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报警了。”门突然被打开,小女孩在门口站着说。手里捏紧了手机,身体侧外,全方位防备,显然是把她当贼了。 许诺拿出手机,翻了一张自己穿警服的照片,边给她看边说:“私下查案,希望你能配合。” 女孩显然不买账,“谁知道你是不是P的?” 许诺无奈,今早分头查案,她将证件放在了笔记本里。本以为重头戏会在刚子那边,她只是想复检现场,印证推理。 想到了什么,她翻出了自己的证件照片,说:“这个可不是谁都敢P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警局查。” 女孩有点将信将疑,不过,还是走了。临走时,手在手机上迅速点着,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许诺惊,她把电话打到警局,寻求搜查令,然后迅速上楼。 听着屋内翻动的声音,她很快在三个门前选了一个。轻轻推一下,门竟然没锁。 她刚走进去,脑袋就迎了一瓶子,然后一刀就刷了过来。她一个偏转,刀擦身而过,头上眼里却还是金星直冒,疼痛席卷而来。 显然,早在看到自己时,女人就开始慌了,她想要的不是逃跑,而是快速解决自己这个麻烦。特别是在接到女孩电话后,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女人发了狠,朝她刺了过来•••••• 许诺撞在她的身上,她一个趔趄,撞向了一个柜子,她操起柜子上的花瓶,就使劲砸了过来。 头在胀痛,躲闪不及,正中脑瓜。 在晕过去之前,许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倾长,但动作却显得有些慌乱。 她笑笑,这才放松了全部的警惕。 审讯室内外,一群人安静的听着。 她恨,非常恨,恨生她的母亲。她第一次试刀就是用生她的这个女人。 明明年轻漂亮,却非要做这一行,而她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对她不管不顾,她受尽欺负,学校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个出来做的母亲。 她们会在背后偷偷喊她小鸡婆,然后当众嘲笑她。到大一点,她会被男生拖到陌生的地方,然后撕烂她的衣服。再大一点,他们会压着她的手,捂着她的嘴,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痕迹。 她开始逃离,却总也逃不掉歧视的眼光,直到她遇上了一个男人,年龄她大很多。他娶了她,而她那天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个心理变态。他喜欢学着网上的视频,叫来几个女人一起,他喜欢旅游,处处留情。当然,他最后是以艾滋收尾的。 她通过法律途径离了婚,还得了一笔数量不少的钱。 可是她恨的女人找上门来,她吸毒,到处翻自己值钱的东西,哭着跪着求自己,不要将她送进戒毒所,并答应自己一定会自己克制尝试戒毒。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她背着自己做回了老本行,并且还将男人带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她开始明里暗里的叫骂,用生命威胁自己。偷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还跟自己快要结婚的男朋友不清不白。 自己实在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给她留了钱财,跟男朋友分了手,偷偷远走。盘下了一个价格便宜的店。 没过多久,通过警察,她又找上了自己。一次次的答应自己,一次次的说话不算数,旧业重操,越来越过分。 在一次非要偷走她进货的全部资金时,她用刀威胁自己,不给钱,她马上就死在自己面前,让她永远背个不孝女的名声。 她终于忍无可忍,拿刀刺向了她,刺穿了自己所有的未来。她疯狂的发泄在母亲的腹部,恨她用这个孕育了自己,而只有这一刻,她提心吊胆的神经才暂且得到释放。 她恨那些所有不负责的女人,她以真实身份,尝试着让她们放弃,好好的过日子。 但是她们不答应,像曾经固执的母亲一样,那么,她只好那样做了。她认为,对于她们来说,这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冯千落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沉浸在以前的痛苦回忆里,眼里无神,表情有些扭曲。 但是,她自己很肯定,自己脸上的表情绝对比她要精彩得多。她有点烦躁,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个女人? 十几分钟前,路璐告诉她,她母亲其实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她母亲吸毒的原因,可能就是受不了癌症的疼痛,或者她其实是想多点时间陪陪女儿,又不想因病拖累女儿,最后却自己控制不了啊。 但不管原因是哪一种,都可以说明,她母亲的心里是有她的。 冯千落想到了姐姐,想到了许诺,藏在时间背后的,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有时候,在心底深埋,会比说出来更好。 最终,冯千落把资料放在她面前。女人震惊的看完了,却并没有发疯,她只是安静的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笑,停不下来。 冯千落走出去,轻轻关上门。错了终究是错了,既然错了,总会因果循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而这个女人,现在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不管是哪种折磨,也要让她清楚。 “屋里的尸首检验出来了,是她的母亲。刀上也检验出了第三名受害者的血,冰柜里提出了受害人残肉组织。她对整个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可以定案了。” 刚子对秦风说着,秦风点点头,等刚子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秦风才说:“不去看看她?” 她,刚子当然知道指谁,但是他已经拉不下脸了。 那一天,当他终于可以知道疯人案的真相的时候,他压抑的心是异常兴奋的。 对,他不在乎许诺有没有被停职,更不在乎她有没有被诬陷,他只一心想挖出当年的真相,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过世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年,他为了一个目标,一直拼着命的做好,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而现在,她即使回来了,即使在一起工作,他和她的关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那一层窗户捅破了,就算她没有心存芥蒂,他自己的这道坎也不会马上跨过去。 四周很安静,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没有月光,没有风,却不觉得热。身下的竹床有点咯人,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是在哪。说实话,她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许诺动了一下身子,床发出了“吱吱”的响声,然后就看到有人掀帘子进来了。 “闭眼,我开灯。” 许诺照做,睁开眼后,才看清男人端着药和白米粥进来了。望了她一眼,坐下,示意她把手伸出来。把完脉,也不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许诺有点习惯了,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自己端起药喝了,然后把粥也喝完了,想要下床走动,就听见老爷子的声音过来了。 “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啊?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弄得一身伤,浪费了我多少好药材•••” 许诺:“••••••”你这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药材? “告诉你,好了之后就给我马上滚蛋,隔个几年总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呆个几天,老爷子我开的又不是救济站。” “又不是我自己过来的•••••”许诺小声嘟哝。 老爷子凑近来,嘿嘿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收费了啊,嗯,这小伙子不错,出手也大方,还算比较听话,以大局为重。” 老爷子,您老要说的重点就在这吧?敢情就是借了她的名头宰了人家一笔。 真是的,自己每次要给钱,他非不要,说显得外生,宰人家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她无奈的看着老爷子,问:“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下次我好还他。” “他又没说叫你还,你着急个什么?好好休息,早点养好。对了,你刚才手机响了,老爷子我不方便接听。”老爷子摇着扇子,边说边往外走。 许诺张了张嘴,望着老爷子的背影,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那男人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越来越好奇了。 还没多想,手机就响了起来。 ------------ 第三十三章 电话 “小诺,我想你了,我可不可以见你一面?”江逸寒疲惫沙哑的声音传来,明显的有气无力,像丢了三魂六魄一样 许诺的心突然就慌了起来,边收拾自己起床边问:“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呵呵,我开玩笑的,其实你不用过来,陪我聊聊天就好。” 许诺回到:“反正我现在被放出来了,又没什么事,你告诉我地址,我请客,我们俩好好大干一场,一醉方休。” “你放出来了?恢复工作了?真好!” 江逸寒的声音越来越小,许诺却失神在原地,她的手按在心口,压下惊慌问:“江逸寒,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 她有几天没见到江逸寒了?以江逸寒的消息渠道,怎么可能她被放出来了一天多还不知道?她再顾不得身体上的伤,起身往外走去。 “我很好,你别担心。” “我就问你现在在那?”压着惊慌,许诺带点固执和怒气的声音吐了出来。 “你在和谁聊天?”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然后电话就突然挂掉了,许诺回拨过去,却一直提示对方关机。 还没走出大门,手臂就被人拉着,门口很暗,却能看清他眼神里明显的疑问。 许诺却没回答,使劲的扯回手臂,没想到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吸冷气。 男人这才放开她,看着她打了补丁的头,不容置疑的说:“伤口还没好,这么晚,不能出去!” 他命令似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舒服,许诺想怒怼一句回去,还没开口,老爷子就出来圆场了:“丫头,这么晚上哪去啊?要是没什么紧急事就不要出去了,你这伤口还没好,养起来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出去再这么一折腾,就真的白瞎了我的药了••••••” 她也不能不给老爷子面子,赶紧解释道:“我朋友可能出事了,我现在必须要找到他,不然,他要真有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老爷子,你别担心,我会尽量不搞出大动作的。” 许诺刚说完,男人就带头往门外走,许诺愣在原地,不知他这唱的哪一出。见她没动,他站在车边,望了她一眼,才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 “去吧,当心伤口。”老爷子挥了挥手,然后回了屋。 许诺这才进了车,坐在副驾驶上。 男人却没有马上发车,盯着她,说:“去后面。” 大概是想让她在后面休息一下。又不得不转去后面,顺便把地址说出来。 她望着窗外,丝毫没有睡意,远处的点点星火,头上的点点星光,她看了很久很久,流光轻碾,本是极美的场景,却缠上了淡淡的哀伤。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KTV,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大厅有舞台,年轻的人随着嗨翻的音乐尽情的扭动腰肢,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狂欢中。 时初按照地址,穿过人群。不时有女孩贴身上来,他一个眼神丢过去,女孩笑着的脸就马上僵住了。 有不服输的女孩非要粘上去,时初站在原地,先静静望着她,突然嘴角斜了一下,眼里却有冰冷迅速释放。 眼眸寒气逼人,像无间地狱,要吞噬所有生命一。女孩讪讪的停住了欢快的脚,眼底的丝丝害怕,浇灌着恐惧,挪不动半步。 来到了一个VIP房间。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才开门。 包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只开着几个暖黄的节能灯,但他还是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露肩的贴身裙子,裙子很短,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她轻轻摇晃高脚杯里猩红的高级酒,另一手撑着头,盯着桌上的手机看。闲适的慵懒,却别具一番妖娆和妩媚,看得人神魂颠倒。 不过,多他来说,完全没什么感觉。 “资料交出来。”时初开门见山,压着声音说。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慢慢的挪着步子,围着他转,突然笑了:“你说要,我就应该马上给你?” 她的手忽地抚上他的脖子,轻轻的把带着香味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魅惑的说道:“那•••我要你,你会不会马上就给我?” 时初皱着眉,拿下她的手,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冰冷:“别说废话,你想要怎么样?” “急什么,不管在谁的手上,不一样都是实验数据么?”女人刚说完,就听见外面的警报声。 时初的手按在手机上,眼神更冷了几分,嘴角邪魅,完全没有在许诺面前温润如玉的样子。 “想骗我?再早出生个几百年吧,就你,还远远不够格。”他的声音不大,却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冰箭,直戳心上,冻结所有思绪和反驳。 女人讪讪的,大概从来没有男人对她说这么冰冷和狠绝的话,她一时竟然有点愣神。 但一会儿,她就笑了,这性格,我喜欢。 他早就猜到这东西可能不会在她这里,但是那个男人那里也没有搜查到。 她说在她这里,想约他出来单独谈,他才不得不试探一下。从她说出不管在谁的手上,他就确定,不可能会在她的手上。 既然没有,那干脆把这一锅端了得了。这么个地方,查点私货太容易了。 女人似乎并不惊慌,依然坐下来喝酒。而后两个保镖过来,给她整理着衣服帽子,遮起面庞,旁若无人的护送她离开。 缉毒大队的队长进来,却没说一句话,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上了电梯。 “秦风不让我来,但我还是来了,刚到门口,就被上面骂了一顿,说不准动她。”缉毒队长拍拍他的肩,盯着上升的电梯数据,对时初说着。 秦风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一个人开着车,沉在这城市的黑暗之中。他拿起电话,想要打给许诺,却又放了下去。 他停在江边,终于接了秦天的电话,还没出声,秦风噼里啪啦就吼了起来。 “我说你个混小子,想干什么?都跟你说了,她是飞诺的千金,就目前飞诺掌握的生物技术和大把人才而言,我们是动不了他们的。上次那么大的事情都被压了下来,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想来硬的?资料即使在他们手上,也要通过官方交涉来谈,你快回来,不要乱来。” 时初回了句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然后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许诺。 他接起,但是那边没人说话,之后那边挂了,发过来一条短消息,一个地址,是许诺家里。他没有犹豫,马上驱车前往。 门轻轻掩着,时初推开门,以警惕的姿势前进。但很快发现,完全是虚惊一场。他打开灯,再检查了一遍,确实只有许诺一人睡在卧房。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就好像做噩梦了一样,也没换睡衣,像突然被送回来一样。 时初马上走到窗边,瞄了一眼楼下,车子的尾灯刚好消失不见。 仔细检查,应该是被喂了安眠药,伤口什么的都没多大问题。 老爷子还是挺可靠的。但是,现在有个问题一直摆在他的面前。 他想了又想,到底要不要给她换睡衣?打开柜门,竟然全都是清新可爱型的衣服,漂亮的裙子也有不少,但完全没有看她穿过。 他笑笑,虽然思想成熟,像匹小狼,但还是有一颗少女心啊。 衣服分类放着,他一眼就可以瞄到睡衣在哪,却最终还是没有给她换上睡衣,只是帮她调整好姿势,让她可以睡的更舒服。 虽然是第一次进她的家,虽然还是借的别人的光,但他还是挺兴奋的,就着光亮,参观了好几遍。 都是很温馨的暖色,给人舒服的家的感觉。 书架上书的摆放竟然和他一样,是按照字母顺序排放好的。他可能不知道,即使许诺现在醒着,也不会告诉他,她就是跟她学的,还害她不习惯了很多天。 怕她知道了会不高兴,他没敢翻床头柜书桌什么的。 坐在床前,看着她安静的容颜,心里百般滋味,但欢喜占主打,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吻了下去,怕影响她睡觉,又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栋高级别墅内。 女人穿着轻薄的衣物,双手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男人身上大汗淋漓,衣服一件件的丢了下来····· 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暗,掐住男人的脖子,一把将男人从自身推了下去。 男人有点懵,抬起头来准备吐句脏话,一个黑色枪管就顶住了他的头。 他一动不动,挨过刀喝过血的男人,尊严也没迫使他求饶。他等待着女人的动作,准备伺机而动。 女人的枪向下移,指着他腰下的某一物突然就不动了,鄙夷的说着:“下次,东西再拿不回来,不仅爆了你这个,还会有你的头,滚。” 男人没说一句话,借着台阶下,捡起衣服往外走。 眼睛阴狠的眯了眯,他就不相信,东西还能飞了不成。他瞥了一眼鞋柜上的名片,“飞诺”,他喜欢,但是,这女人,还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他斜了一下嘴角,温润的样子顿时变成了痞痞的不羁,浑身充满着干劲,。 她不会不知道,女人越野,越能激起男人的挑战欲。他越来越喜欢想象,这么野的女人,在他的*下,该会是别有一番滋味。 打开门,冷风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拿起电话,打进公安局里一个私人的电话,而后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 第三十四章 女孩 许诺睁开眼,有点迷糊,眼前一片白.闭了闭眼,再睁,很肯定自己没看错。她睡在某个穿白衬衣人的怀里,这感觉,很熟悉,是时初。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她的脸有点发热,脑袋有点空,眼睛扑闪了两下,才确认是事实。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她能清楚的听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还有强劲的有节奏的心跳声。 她的心便也一直被暖暖的感觉包围着,如躺开的棉花糖,又甜又柔软。 “案子解决了,今天休息,你可以尽情欣赏。” 淡淡的,带着他体味的气息打来,许诺笑笑:“自恋吧你,起开,时间不早了。” 时初突然抬起头,一副一脸委屈的说:“明明是你不放开我好吗?拉着我,非不让我走,幸亏我意志坚定,不然,我就要栽到你手上了。” 然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许诺脸红,不好意思,害羞的低头,再然后做出一些让他又怜又爱的动作。 但是,才三秒,许诺突然欺身而上,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她的巧笑明媚,清晰的印在他的瞳孔中。 他现在才真是有点脸红,不好意思了。 许诺眨眨眼睛,说:“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负责?” 那可爱的动作和语气撩得他有点失神,他的目光一下就聚在她的唇上,淡淡的梅红,泛着甜甜的香。 看得他嘴唇发干,喉咙发紧,他的心跳加速,非常想做点什么。 而下一秒,许诺又突然立起了身子,越过他,去拿手机。将他一个人丢在暧昧的回韵中,他失笑,有什么东西像从他心里突然扯了去,失落一点一点的聚焦过来。 许诺突然想起来了,她本来坐在车里,那男人突然说他姓“叶”,叫她喊他叔叔就行。 她一时无语,这认亲的节奏会不会有点奇葩了。 突然跟她较着劲,突然对她流露关心,突然就上来认亲,任谁也不可能马上接受得了吧。 然后他递过来一瓶水,车里没开窗,密闭得她的确有点难受,她顺手就把水喝了,然后•••就被以那种方式坑了。 她沉沉的睡了过去,认清了一个道理。老司机,特别是认亲的老司机,绝对不能信啊。和你笼络关系,只是他阴谋里一个不舍本的小环节而已。 而她,本来是要去江逸寒的公寓的。 她现在顾不得找这个叶叔叔理论,但这账她绝对会记一笔在心里的。快速拨打江逸寒的电话号码,但还是一直提示关机。 她顾不得其它,赶紧起来收拾,手却被拉住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这了?”时初的语气有点硬,他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的焦急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心里的失落更甚了。 许诺听着这语气,明显有点醋醋的滋味,解释着说:“别多想,我怀疑江逸寒有点不对劲,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不去,你也不许去,你这身子,自己都还没管好,哪有精力去管其他人的事。再说,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这话就说得有点强词夺理,不近人情了。许诺望着他,非常认真的说:“他不仅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是你,或者是秦风,刚子,吴心萌等等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去。” 说完,独自一人去了洗手间洗漱。 而再出来的时候,时初已经收拾好了,拿着车钥匙,正站在门口等她。她突然就笑了,小傲娇还是没有战胜理智熊啊。 时初把车停在路边,许诺下车去买早餐。人有点多,她被推搡着往前挪动,好不容易打包好挤出来,回来后,却发现时初不在车里。车门没锁,手机也没带,她在周围找了一圈,进了所有小店查看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时初的人影。 给秦风打电话,秦风反而诧异的问:“他昨晚不是被你承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搞丢了?” 许诺翻了翻白眼,什么叫被我承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怎么上的我的床,我的豆腐被他掐了几两。 怎么说,我都是个受害者好吧,搞得我像花心大萝卜,他像良家妇女一样。 但秦风这么问,想必他也不知道时初去哪了,她给秦风打招呼,如果时初给他打电话了,就通知她一下。 挂了电话,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开着车,一个人去了江逸寒的公寓。 她按了门铃,半天都没人应,就直接在门口的地垫下找出了一枚钥匙。 以前江逸寒搬出来住后,就直接给了她一把钥匙,她没要。江逸寒就固执的非要把钥匙放在地垫下,说她一来就可以直接进屋里,要热茶要热茶,要冷饮有冷饮,只要她来,就随时都可以进。 不过,她一直都很忙,匆匆见一面,也大部分时候都是江逸寒去警局找她,这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屋里。 和他相匹配的清一色灰系色调,房里很整洁,她拉开窗帘,让光透进来,便很容易发现桌上地板上有非常薄的灰层,应该是几天没回家了。 她直奔书房,座椅正面前的是几本关于基因研究和药品机理之类的书,书上有批注,最后一天时间是她被抓回来的前一天,之前的批注时间都是相连接的。这个习惯他还是跟她学的,所以,她很确定,在见了她之后,他基本没回过家。 拿起电话,准备让吴心萌帮忙查个人,电话刚拨出去,她又马上点了挂断。 现在的情形,已经不是当初没有戳穿的那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错觉已经回到了从前。 本来是要去找那天江逸寒带来的律师,最后又想到了一个江逸寒可能待的位置。她把车掉头,驱车前往本市的高级别墅区。 这里的房子都价格不菲,占地面积大,带有游泳池和花园,绿树红花,错落有致,假山凉亭都搭配得极好。 江逸寒以前的家就在这。他母亲开的是服装连锁,特别希望子承母业,但最后江逸寒却选了和父亲差不多的路。 后来他母亲去了全国一线城市发展,而他执意要留在这里,为此还和母亲吵了一架。 他父亲以前是医学院教授,而她也是长大了之后,对所有事情有个贯穿了解才清楚的知道的。 从小学到高中,江逸寒一直和她在一个班,颇有点青梅竹马的味道。所以她更清楚,她和江逸寒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有愧疚,但是不可能解释清楚,所以,两个人之间总会有间隙。 进而就算江逸寒一直表现得不在乎,但是父亲对于一个孩子的意义,她怎么可能体会不了。 就像她父亲来学校接她回家,她牵着父亲的手,回了好几次头,江逸寒都一直站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她一样。 出示了警证,许诺很快行驶到别墅群里,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她很快就到了一个铁门门口。门没锁,她推开进去,敲了几下,很快就有人开门了。 是管家,她以前见过一面,但是从没有打过招呼。管家看着她,没有丝毫吃惊,和气的说:“是许小姐吧?来找少爷?” 许诺点点头:“我有急事找他,电话打不通。” “少爷说,如果你来这找他了,就让我告诉你,别担心他,他只是有点事情出去了,归期不确定。” 许诺疑惑,刚想问他去哪了,老管家就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少爷在哪,但是,请许小姐跟我来,少爷说有东西要给你看。” 说完之后,管家就带头走在前面,许诺轻轻的跟着他上了二楼书房。 管家从抽屉最里面的盒子里取出三张照片,自己看了一眼,第一张很模糊,之后两张的相对清晰些。 都是用手机拍的,然后他再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女孩。点点头,像啊,确实非常像。 管家迟疑着,最后还是把照片交给了许诺。 就只一眼,许诺就全身瞬间冰凉,如掉在狭窄的冰窟窿里,不仅动弹不得,而且还有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一直使劲的捏着她的脖子,让她堕入地狱,沉沦窒息。 第一张照片是江逸寒在她后面拍的,她牵着父亲的手,回头望,在她的印象里,她一直记得望的是江逸寒安静的样子。 但是这张模糊的照片非常鲜明的表示,不是,她竟然望的不是江逸寒,而是,站在学校侧门离她很近的丛林里,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扎着和她一样的马尾,穿着和她一样的白裙。 她和那女孩相互对望,嘴角边都有一丝笑容,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啊?而她的印象里,她也从来没有过双胞胎姐妹。 她迅速翻看第二张,第三张照片,惊得一下瘫软在凳子上。怎么可能?就算是真实的,她为什么会不记得? 她再看了一遍那照片,第二张是在双胞胎林双羽林双家窗外拍的,她明明非常清楚的记得,她是一个人进去勘察的。 但是照片里拍出来的竟然是两个人,对,没错,长得和她一样的,穿着一样的T恤牛仔裤,扎着一样的马尾的女孩,而且看口型,她们俩竟然还在交谈。 第三张就更不可思议了,在孟祥的那件案子中,天刚亮的那会儿,她一个人前往山上小树林里,最后发现活人墓的疑点。 她的确在墓前捣腾了好一会儿,但是,她很肯定,她是一个人在那的。 照片却告诉她,不是,她和相像的近乎是她分身的女孩在那,她们的样子也像是在一起交谈和研究。 ------------ 第三十五章 葬礼 许诺不知道江逸寒是怎么拍到这些照片而没有引起她注意的,但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神经兮兮的崩溃边缘。 到底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她,身边有一个幽灵,而这个幽灵,刚好被江逸寒拍到了?她想不清楚,也记不起来,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而作为刑警教出来的后代,又怎么可能去相信幽灵,鬼啊那些传说? 在她们心中,证据能证明一切,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挖出证据,然后去证明。 而现在,她手上的这些照片,就是证据,就在证明,去证明一个她认为绝对没有发生过的事,去证明一个她认为不存在的人。 她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疑问的抬头望着管家。管家似乎知她所想,回答说:“少爷说,所有的照片都是他亲手拍的,也是亲手打印的,没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一锤定音,敲灭了她最后的幻想。 她愣神在那里,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管家的果茶都加了三遍,她也没能恍过神。从前到后把脑中的所有记忆捋顺了一遍,很清晰,但是也完全没有和女孩在一起的记忆,就更不用说聊天的内容了。 或者从源头来说,江逸寒会不会骗她? 和江逸寒同学十多年,她很清楚江逸寒的为人,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欺骗她的事。在他心里,自己反而一直都是他想要保护的对象,又怎么可能通过这种方法,把她逼入到绝境呢? 她突然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跑到一楼,神经兮兮问管家她身后有没有跟着人,管家有点无赖的看着她,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在三年前的案件中,那个和她很像的人,她虽然看过一次,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话。 而且她还是个杀人犯,最主要的是,公安系统里完全没有她的信息,对于她,无从查起。 那放在辛桦手里的照片又是谁塞的?她本来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和她是对立面的,是她故意把照片塞在辛桦的手里,就算不是陷害,目的也不单纯。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了,如果“她”真的存在,那么她们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密的。除了相遇的那一次,她为什么又对其它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呢?把照片放在辛桦手里的,又会是谁?孟祥口中的“他”又指的是谁? 所有的事全部挤向她的脑袋,她昏昏沉沉,晕头转向的走出江逸寒的家。而手机在她口袋里震动了很长时间,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管家说照片不能带走,现在这件事,除了她和江逸寒,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还有时间,还可以慢慢的把事情查清楚。等联系到江逸寒,再问她具体细节。别急,自己千万别急,别自乱阵脚,自己把自己推进深渊。 “啪嗒”一声玻璃脆响,瞬间惊醒了神游的她。 她回过神,抬起头,原来自己已经走入了别家的后花园。她望向声源,光线聚焦,看清楚那人后,双腿就如含铅似的,再也挪不动半步。 心里五味杂陈,缴得异常难受。眼睛里眼泪的重量突然变得沉重,模糊着她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在她心中的重量。 今早还抱她在怀里,半天都不到,就转入了另一个女人的地盘,还上演着*。 她的视力很好,也绝对不会认错,背对着她的他,头发上还闪着水珠,反射着晨光。全身的衣服湿漉漉的,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材衬现得一览无余。 即使被他遮住,她还是可以看得清楚,靠着他的女人,很漂亮,穿着火辣,身材是魔鬼极的。 那女人突然一推,他们俩双双坠入旁边的游泳池。 许诺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的眼泪,真的会不争气,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她小跑着返回,始终欺骗自己,时初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一想到他们相近的身体,一想到他们深情的相视而站,她的心就难受得要死掉一样。 刚坐到车里,手机就开始震动了,是叶叔,她抹了一把眼泪,等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接起电话。 “喂?” 似乎听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沙哑,那边的人停顿了两秒才说:“现在到春山墓园,速度快点,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许诺诧异,她不记得最近有什么熟人过世啊,难道是叶叔认识的人,那为什么让她去? 说实话,她今天心情非常糟糕,不想再添沉重,本能的想要拒绝。 话还没说出口,那边的声音又传来过来,“不要想着拒绝,现在马上过来,不用回家换衣服,直接过来就好,路上小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诺不得不答应。抛掉心中所有的想法,咽下所有的愤怒,不甘,伤心,开车前往。 春山墓园是整个市内比较大的墓园,虽然她没来过,但很好找。她把车刚停好,窗户就被敲了几下,滑下车窗,叶叔便把衣服递给她。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大概看到她又肿又红的眼睛,他皱了皱眉头,却是没多说什么话,只叫她赶快把衣服换好。 和他一起走进主灵堂,她才清楚的看到,祭奠的竟然是余莫。 她停住了脚步,她可没忘记,他不仅给了她一脚,还是谋杀犯。就这么一死了之都算便宜他了,她怎么可能还会给他祭奠。 她转身,要往回走,手突然被拉住了。 叶叔盯着她,却没有多做解释,然后把目光转向前堂的花圈下。许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前面竟然站了三个小女孩,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岁。 她们穿着黑色祭奠服,相互牵着,手不时的抬起来,在脸上抹一把,然后放下去。小脸憋得鼓胀,通红,却就是抿紧唇,没有发出一句哭声。 她的心被打动了,也可以猜想到,这其中必有隐情。虽然留了下来,却是没有上前献花。只站在一旁,盯着小女孩,等待着叶叔主持着丧礼。 待余莫的骨灰埋进墓地,只剩下叶叔,她和那四个小女孩时。小女孩们才放开,大声的哭了出来。 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拍拍女孩的背,安慰着她们。 女孩们突然一下就找到了依靠,全部围拢来,抱着她,哭的更加大声了。她本就红红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叶叔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酒,自己喝了一杯,然后把剩余的酒倒在余莫的面前。好像说了一些什么话,她听不太清楚。但那墨染的眼睛却藏着浓浓的黯淡,表明着他很伤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她的面前,和她一起等着这些小女孩哭完。 大概是哭累了,最小的女孩,竟然趴在叶叔的肩上睡着了。她牵着孩子,和叶叔一起往墓园外走。都很默契的,没有把心里的疑问吐出来,但她相信,这一次,有些事情,他该告诉她了。 叶叔开着车,她和孩子坐在后面,孩子们都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倦意会传染,不一会儿,她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竟然是在福利院的门口。孩子们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叶叔也没见到,她的身上搭着薄毯,印着非常可爱的卡通娃娃,显然是从孩子们那里借过来的。 她把薄毯叠好,然后往福利院里面走。 经过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带领,她很快找到了那一群孩子和叶叔。 树下,孩子们围着他,他正在拿着书,给孩子们讲故事。大概看到她过来了,叶叔抬起头,望了她一眼,孩子们也看到了,那三个孩子突然跑过来,高兴的说:“姐姐,你醒了?” 女孩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快来,和我们一起,听叶老师讲故事。” 许诺带着惊讶,走到叶叔的面前,孩子们竟然叫他叶老师,没想到这么个大男人,竟然和孩子们相处得这么好。 她突然想起来老爸,那时候老爸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啊,拿她的头发完全束手无策,她都快要迟到了,他的早餐还没有做好。 有时,她的早餐还没吃到口,他的BB机就响了,最后他不得不带去办公室吃,她也不得不带去学校吃。 总是忙得忘了接她放学,江逸寒陪她在学校等到天黑,他才慌慌张张的来接她。 逝水流年,时光已去,终不复返。她现在,多么希望那种温暖再演绎一遍。可是,走过后的时光,终究拿不回来了。好在,那些沁透心脾的温暖,终将不会被忘怀,再另一个故事里,重复着上演。 她和孩子们一起,静静的听着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叶叔的声音醇厚,像醉人的酒,读出来的每个字,不仅能看到甜,还能闻到香。 纵使蝉鸣,也燥不了这温馨恬静的暖。 而先前压在她心底的那些事,戳在她心底的痛,似乎像云一样柔软,没有重量,而后,被风轻轻一吹,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 第三十六章 纠葛 下午,叶叔让她陪着孩子一起,最好今晚能留下来。 许诺虽疑惑不解,却也没有多问。说实话,她也挺喜欢孩子的,特别是看到她们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连带着她儿时的回忆也变得特别柔美。 她把时初的手机送到秦风那里,看秦风的样子,时初应该没和他联系。 而快一天了,他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做个解释。讲真,她心里的失落已经膨胀,但她不得不放下。 她的手边,调取的是余莫的全部资料。这个男人在美国呆过很长时间,读完博士后,马上就结婚,女儿出生第五年,被飞诺以高薪聘请回来。 他本来是拒绝的,但在那一年,他的老婆和女儿双双遇难,起因是旅游途中遭受恐怖袭击。他这才应下了飞诺的聘请。 但几年前,他突然离职,离开这座城市,具体在干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叶叔很清楚她和余莫的对立立场。 不管余莫在玩什么花样,叶叔这样做,就表示一定会有所求。而她现在,非常肯定,余莫肯定还隐藏了什么东西,这件东西估计和这三个小女孩有关,并且和她也有关系。 所以,叶叔才喊她过来参加葬礼,并想方设法的让她和这三个女孩拉近关系。 福利院的小朋友不少,职工却不多,是分着批次吃饭。女院长和叶叔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但是叶叔还是推拒了女院长请吃饭的要求。 而这个时间,她和叶叔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叶叔就开始主动提起了余莫的事。 “余莫和我是同学,我出国得晚,他回国得早。但是不久前,几年没联系过的他突然发给我一项研究资料。你应该想得到,就是你们第一份死亡名单上的那种可致幻的毒。他通过几年的跟踪调查,发现,这种毒虽然刺激着脑神经,但是分量对潜伏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打个比方,**等一些毒品,吸入较少的量,也会致幻,上瘾,但是可以戒掉的。你吸入得越多,幻觉就变得越强烈,越会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从而一发不可收拾。而这种毒,本是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他发现,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比如,突然增大了药量,有计划性的心理暗示催眠等,导致这几年的死亡人数才突然变多。” 许诺不解:“照这么说,这些研究对象并不是余莫开发的,他只是跟踪研究而已?” 叶叔点头:“他说,飞诺开发部的部长在临死前突然秘密交给他一份名单,并以死逼着他马上离职。辞职后,他拿着这份名单,通过钱财收买,跟踪调查研究这份名单到底是什么,而这些对象,他也的确不知道是谁指定的。” “那解药是你研究出来并交给秦风的?” 叶叔笑了笑:“是我给他们的,希望他们以此换取你的自由。但那不是真正的解药,而是我自行研究的一种中药。” 望着对面皱着眉的丫头,知她不解,他详细的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认为这句话是表明心里有想法,还是脑袋里有主意?” 许诺直接指指头,既然是想,肯定就和大脑神经有关。 叶叔点点头,问:“那为什么我们会经常说,我心里有个想法?” 许诺摇摇头,盯着叶叔寻求答案。 “脑想心动,心动脑才会想。在现代科学研究中,细胞,蛋白,分子等,都是单独研究并确定性途,然后才放在整体中去观察。但是,中医是不一样的,以脉的浮动差异,判定器官性能,从一开始,就是在一个个体流动中观察的。更具体一点,我们说的清肝明目,肝毒清了(这里的肝毒,并不是非特指中毒或病毒,在中医认为,一点细小的炎症,就会影响脉动,且有个体差异变化),肝经的走道才畅通,血活,目明。同样的道理,大脑质损,心异常,五脏六腑也会有病灶。我以主走心经镇静的药物,再配合现代的心理疗法,缓解也就不是天方夜谭了。” 说实话,如果现在坐在这的是江逸寒,时初,可能叶叔随便一提,他们就能很快明白。 但她,她听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她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越搅越混,完全懵。 但她似乎也能想到,这个药配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中药本来以人对症下药,毕竟拿捏不好,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和来参加余莫的葬礼有关?” 不管余莫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要研究什么收集什么资料,不管他是不是叶叔的朋友,他都触犯了法律。 叶叔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突然脸色骤变,站了起来。 “走,去福利院。” 叶叔的步子很快,许诺跟在后面小跑,她刚上车,门都还没关好,车子就发动了。 许诺沉眸,看来福利院出事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是和那三个小女孩有关。 严院长今年已经57岁了,不高,但额头圆润,挺有福相。 晚饭后,她和职工一起按小到大给孩子轮流洗澡,洗完后,再让大点的孩子自己去洗。 小樱只有5岁,是她帮着洗的,洗完之后让她躺在床上玩。等她给别的孩子洗完回来后,就发现小樱没见到了,她赶紧出去找。 但职工告诉她,小樱和她姐姐小月一起去小花园了,小樱,小月和小蝴蝶都是余莫和叶铭特别资助的,三个小女孩特别乖,经常在一起玩和学习。 所以她也就没有多想,等小蝴蝶来找她的同伴的时候,她才惊觉不对劲了。 她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一起去找,却在教室发现了已经断气的小樱,而整个福利院都没有发现小月了。 而这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 教室,靠外窗的地上,年仅5岁的小樱趴在地上,血从身下扩散开来,粉红色的睡衣染成深红,非常刺眼。 许诺测过头,不忍看下去。 桌椅很整齐,没有被打乱的现象,窗户都从里面关得好好的,是从门口进来的。 最外面,福利院的大门一直都是锁的,据看门大爷说,这段时间没有陌生人和可疑的人进出。 迅速封锁了整个福利院和现场,先寻找失踪的小月。 林清和刚子一伙人很快就到了,看到她时,刚子不露声色,主动一个人去找院长做笔录。 路璐跟在后面,以林清主手,查看女孩死因。 冯千落查看整个教室的可疑痕迹。秦风带着剩下的人寻找失踪的小月。 冯千落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你如果主动很她讲话,她也会非常真诚的回答。但你不主动找她说的话,一整天,可以安静得一句话也不说。她做事非常细致,完全不需要许诺协助。 许诺只能在林清旁边,查看女孩的死因。小樱被翻过来,正面朝上,一把刀刺进了小小的心脏,她的年色非常难看,更准确来说,是整个表情非常痛苦。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所以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出来,她死前非常痛苦。许诺再看了一眼旁边的整齐的桌椅,心中已经非常确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在睡衣上细细寻找,果然不出所料,有绿色的草汁。她马上就猜到,她现在的死亡方式是假象。 这是被制造的第二现场。 “死亡时间在30分钟之前,但不是失血过多而死。”林清的一句话马上印证了她的猜想。教室里非常干净,如果第一案发现场在外面,锐器致死,不管怎么样,都会沿路留下点血迹。如果锐器没有致死,那么就会出现她挣扎的痕迹,显然,周围没有这样的痕迹。 所以,她是在第一案发现场死亡,而后被送到教室,再插进刀,并制造死亡现场的。 “她有心脏病,可能是急性刺激引发的心脏猝死,具体的还要等到解剖后才会知道。” 早前,就听院长说过,她们三个之所以没被领走,一是她们不愿意,二就是因为有心脏病,小蝴蝶做过手术,但其他的两个还没有机会。 她和林清不约而同的去检查手臂,还有背部的骨骼。 背部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手掌还是看得非常清楚,她的手呈现轻微捧压状。按照林清推测的死亡,那么她死前就会有蜷缩,还会有手压心口的自我保护和条件反射。 但现在直挺挺的,也可以印证,她确实是死亡过后,才被移动的。 “许诺,你出来下。” 刚子突然一声喊,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知情的人是惊讶。不知情的是看稀奇,毕竟,许诺这个名字,一直有种黑暗的色彩。 她走了出去,刚子却没有说话,走在前面。 听到哭声,她马上就明白了刚子找她的原因。 “我去吧,你可以先忙你的。”许诺在刚子身后说着,刚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 而后点了点头,返回,走向做审问的那件教室。 ------------ 第三十七章 找回 最后面的教室里,叶叔坐在小蝴蝶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但无济于事。 小蝴蝶还是一直哭个不停,身子还在瑟瑟的抖。 见她进来,叶叔无奈的看了看她。她走近,小女孩突然抬起头,见是她,一下就冲到她的怀里。 抱着她,边哭边说:“姐姐,你救救她好不好?” 而后小蝴蝶抬起眼泪哗啦的脸,望了望叶叔说:“叶老师,我想让许姐姐陪陪我。” 叶叔望着她,她肯定的点点头。她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有事要跟自己说。 见没有人,小蝴蝶擦了一把眼泪,拉着她说:“姐姐,他们说,让你拿东西去春山墓园,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不能报警,不然,小月就会和小樱一样。” 许诺沉疑,他,是谁?到底要什么东西? 见她没答应,小蝴蝶急了,哭到:“姐姐,我求你救救小月吧,她还有很多梦想没完成,我不想她和小樱一样,冷冰冰的躺在那。” “别急,你慢慢说,是谁告诉你,让我拿东西去墓园的?” “小月和我说的,我在做作业,小月突然焦急的跑来找我,说一定要拿东西去换她,还不许报警,不许告诉其他人,我连院长妈妈和叶老师都没说。” “然后呢,然后小月干什么去了?小蝴蝶是不是马上去找院长妈妈了?” 许诺突然的问句,让小蝴蝶有点愣神,她呆呆的站在那,眼神闪避着,一时竟没有话说出来。 “小孩子撒谎。可不是乖孩子哟。“许诺笑笑,盯着小蝴蝶的眼睛,轻声说着。 是怎么查觉的呢?她的用词,非常的准确,报警,梦想,冷冰冰的,这些词,对于一个还没八岁的小孩来说,不难,难就难在准确的拼凑在句子中,并且,连贯得非常有逻辑。 “你想不想救小月?” 许诺拉着女孩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小蝴蝶闪着泪光,点点头。 “那好,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一定能帮你救出小月的。” 小蝴蝶这才断断续续的讲着。小月的确找过她,是让她去花园,她要做作业,没有去。小月也没说什么,过一会儿,她突然在窗外说:“让许姐姐拿东西去春山墓园,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去,不能报警,不然,就会和小樱一样。小蝴蝶,求求你,我还有梦想没完成,不想冷冰冰的。” 等她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小月的影子,她去找院长妈妈,才发现她们不见了,然后就看到小樱趴在那里,才知道,小月说的是事实。 她非常害怕,怕是因为自己没听小月的话,才导致小樱那样的,所以她不敢说实话。 许诺又问了几个时间的问题,小孩子对时间的描述非常乱,完全精确不到分钟。 她又问小月说那话时的语气,小蝴蝶说,听不见特别慌张。通过前后事件时间,也能推断出,小月来找她的时候,小樱其实还没有出事,只是被凶手逼控了,而第二次,她怀疑,来的并不是小月,而是小月的一段录音。 在福利院的后花园里,小孩子经常跑去玩,草地很乱,确定不了案发地,痕迹很多,完全没法检验。 后花园的墙,对于小孩来说,非常高,但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翻上去,不会费太大的力。 秦风彻底搜索了一遍,孩子的确不在福利院了,只能去春山墓园了。 让许诺没想到的是,她在那里遇到了时初,当然,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佳人。 恍惚间,她忽然觉得心跳有点不对劲,她向他们走去。 那不知是谁的墓,没有生卒,没有遗像,只是黑黑的一块什么都没写的板,旧迹斑驳,有些年头了。 时初看到她,愣了一会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他手臂间的另一只手。 他扯掉身旁女人的手,走向她,问:“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地方带点阴气,连带着他说的话都透着寒。她笑笑,首先不是应该先给她一个解释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这个妩媚的女人面前,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他是我的,你,抢不走。” 说实话,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以前是对着他师妹方悦,结果,她还没说出口,方悦就调回去了。现在,时机也刚刚好。 时初嘴角带着点笑,任由许诺拉着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她走。 “站住。”女人突然喊了一声,许诺回过头,等着她说下文。 不过,不管这女人说什么,她都会据理力争,不给她一点机会挥锄头,去挖墙角的。 “你就不想知道•••这个里面•••是谁的骨灰吗?”女人指着脚下的碑,脸色没有任何不悦的问她。 竟然问了与之完全无关的话题,这倒让许诺有点意外了。 她扬了扬头,语气强硬的说道:“和我有关?” 女人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许诺回过头来,望着时初,时初却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往下走。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任何交谈。其实,许诺也没打算问,今天发生的事很多,她脑袋里,非常乱。 “你怎么来这里了?出案子了?” 许诺盯着路下,这是跟那个女人呆了一天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反过来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时初眼神躲闪,没有回答,但马上,他又突然问了一句:“最近,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或是。哪里不对劲?” 许诺摇头:“没有,我觉得一直都很好,而且,相较别人而言,我的身体恢复速度还比较快。你问这个做什么?” 时初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如往常一样,他的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真假,眼低的关心却是不曾减少的。 但是,许诺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以触不可及的速度,迅速发生着质变。 搜寻了一圈,秦风摇摇头,说:“整个墓园都查过,都没有发现踪迹。” 是个幌子?为什么要打这个幌子? 许诺从头至尾,重新梳理着案件,又返回了福利院,小蝴蝶已经睡熟了,一时半会儿,无法再次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她总觉得自己应该遗留了什么线索。 她一个人在后花园,慢慢的转着,手机突然震动,是未知号码。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接起, “喂?” “XA3U47” 一个女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挂掉电话,等许诺再回拨过去的时候,竟然是空号。 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车牌号。 打给交通部,一查,此车正在往市内行驶,联系交警设置关卡拦车,好在是晚上,车不多,得手也非常快。 小月的确在车上,但是陷入昏迷,车上只有一个司机,是个快六十岁的大爷,耳朵不太灵光,口吃也特别严重,一说话,口水横飞。 记录的刑警脸都黑了,才从他那里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有人出了不少钱,让他把小丫头送到欢乐广场,说那会有人接应。一群人很惊讶,欢乐广场的对面,就是飞诺的基地。 秦风马上安排人假扮,但直到早上,都没有人接应,看来是暴露了。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小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她被诊断为PVS,突然窒息缺氧造成的急性脑损伤,恢复的几率非常小。 几个个小时之前,她们还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欢快的叫着姐姐。突然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许诺的心如千万颗针扎一样。她站在病护房内,盯着这个女孩很久很久,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这个账,谁来还?到底谁欠谁的,才扯出来这么多无辜的人? 时初在旁边,看着她站得笔直的身体,想安慰,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去。他的眼睛沉了沉,不知在想什么。 凌晨三点,许诺从医院搭车过来,再次返回春山墓园。她的心里有点急迫,又带点欣喜。 从大门进入,走进岔道口一旁,然后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后面完全没有声响,看来没有影子跟着。 她再次确认了一遍,那条“三点,春山墓园”的短信的确已经删除。 她走路的声音非常轻,步伐不大,倒不是她害怕,而是太黑,根本没法走快。 没有月光,隐约可见两边的绿化道往前延伸,摸索了好几分钟,她才走到那个无名墓。 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墓前,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人来。 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她从一开始进墓园,就没开照明。这会儿被一堆墓围着,心里委实有点不自在。但她相信,她绝不会被耍。 她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望,心里寒凉。 这个人,到底在自己的身后站了多久?而身为刑警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以她的敏感程度,特别是这么个掉根针都震得耳膜响的地方,她竟然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察觉到。 ------------ 第三十八章 迷糊 她转过身,对面的人一动不动,像印在自己身后定了身的影子。 她大胆的打量着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高,她穿着宽松,带着连衣帽,帽檐非常宽,所以她看不清她的脸。一身黑,身形消瘦,笔直,因此冷意更甚,像暗夜的使者。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紧紧的盯着对方。但谁都没有散发出杀气,只是陪着黑夜,一起融入到对方的身影里,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她突然走进了一步,许诺心里有点紧张,还差一步,她就能看到她的脸了。 她突然间抬起手,一道亮光就刺激着她的眼睛,眼睛暮晕,还伴随着短暂的失明。心里才惊慌起来,刚才自己的确太大意了,好奇害死猫,才没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 她伸出双手,想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的心淡定些。 而后一只手就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手很柔软,手掌并不宽大,是女人的手。 她摸索着,手上只感觉到了硬硬的茧,虎口处也有。她想到了什么,还没开口问话,她就想骂人了。 她的后背有点寒凉,这个女人,突然掀她的衣服是几个意思?特别是选在这么不和适宜的地方,上千个鬼可能还在墓前坐着偷看呢。 她扭扭捏捏,极度抗议。 “别动,一会儿就好。” 许诺一下就安静了,果真是个女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陌生而又熟悉,些许凉气吐在颈肩,有种异样的感觉,却让人的心静了下来。 她们俩是不是认识?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但这么温柔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是三年前的那个杀人犯呢? 在她的后腰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在某一处停了下来,刺痛传来,几秒之后,就听到她再次轻声说:“这个东西我销毁了。” 东西?她身上一直带着什么东西?再一想,那一群人,要的可能就是这个了。她刚开口问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响声,是芯片断裂的声音。 “余莫放在你身上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交给他们了。” 许诺的手紧紧抓住女人的手,她现在完全一头雾水,疑问像冲天炮一样,炸响在她的脑袋里。 “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许诺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女孩静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听到了,她非常肯定清楚的两个字:“不是。” 许诺突然就笑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她知道,这个女孩回答的绝对是最后一个问题,人不是她杀的。 她很清楚,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否则,她也不会把她肚子一人约到这里来。 “你知道这个墓是谁的?” 许诺看不见,但她就是有强烈的感觉,女孩一定在盯着这个无名的墓碑看。 她等了许久,对方却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引得她更加好奇和质疑了。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视力快要恢复过来了。带着点欣喜,望向女孩,却突然眼前有点晃。 在完全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女孩说:“你的处境非常危险,别让任何人接近你,切记。” 清晨,太阳已经容光普照。 “许诺,许诺•••”许诺是被一阵敲窗声和喊声刺激醒的。 她揉揉眼睛,眼前的实物有点模糊,眼睛还有点刺痛,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车门,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怎么睡车里了?”时初一把拉开车门,焦急的问她。 许诺猛然惊醒,眼神清明,搜寻脑袋里的记录。对啊?自己怎么睡车里了,她明明应该在医院才对啊? 她记得,昨天,她是趴在小月的病床边的。而车,她停在了福利院门口,走过来,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 她努力回想,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不记得了。 时初站在车旁,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拿手锤锤脑袋,突然觉得可爱得好笑。她作为刑警,大概也有迷糊的时候,一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来这的表情。 远处,正对着许诺的望远镜撤了下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许诺的样子,大概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笑了,有些事,不记得,才能走得更长,而她的目的,就是要护着她,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时初把早餐递给她,看她还在憋着劲深想的样子,遂摸摸她的头,说:“先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想别的事。” “对,先吃饱了再说。”她轻快的回答着。 三秒,她就察觉不对了,抬头,正对上时初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诧异。 “你查到案子的线索了?” 许诺又在脑袋里搜寻了一遍,完全没有任何新的线索。那她刚才轻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那明明就是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既然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小月还躺在病房,那她的心情应该是和昨天一样气愤沉重才对。怎么在车子里睡了一晚,就感觉好像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许诺,你看这个。”秦风刚下车,就喊了一声。 许诺收回无意识放在后腰的手,接过文件,是小樱的尸检报告。 窒息引发的急性心脏猝死,和之前的推测对应上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秦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戏了。 “还不确定,走,再去看一下第一案发现场。” 往前走了几步,许诺又问:“院长和几位职工的资料拿到手了吗?” 秦风摇头,说道:“昨晚大部分警力都分配出去了,只有吴心萌一个人收集资料去了,你要的资料又必须要亲自走访的,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拿不来。” 本来户籍处是可以查到不少资料的,但是许诺每一次查案子,一定非要亲自走访的实时资料。 以前,为此还引起了很多人不满,只有吴心萌,心甘情愿的把这事揽着。即使许诺不在的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在坚持那样做。 他们走进去,老远,就看见院长拿着手机,在来回的走动,脸上满是焦急。 许诺想到了什么,跑过去问:“小蝴蝶呢?” 院长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说道:“我也在找她呢。” 院长几句简单的描述,她们就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一早上,有位职工突然带小蝴蝶出去了,她知道后就马上打了电话过去,结果那位职工说,小蝴蝶求着她去看小月,她见不得小蝴蝶可怜,就带孩子出去了。 等一个多小时后,她再打电话给那位职工,就怎么都没人接了。这会儿正在愁该怎么办呢。 许诺望了一眼秦风,秦风也意识到了什么,拿起电话,马上打给了交通部和李明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虽然两人的踪迹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没有一个人会放弃。 “是不是她?” 许诺弯着腰,在后花园探查,时初在他旁边,帮着她一起做着痕检。 听到问话,许诺抬头,望向他。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另一半隐在金光中,看不太清楚。 就和他现在一样,他总是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口头里,总和她好像是一条船上的。但其实不然,他藏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想拿出来的,她的确一样没看到。但有些事,不代表他不说她就猜不到。 她回过头,边继续查看边说:“按推理,的确是这样,对时间的把握非常好,对整个福利院非常熟悉,不过我想,她的背后有人策划和接应。” 她突然站起来,盯着他,终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他们要什么东西?” 从昨天,她就在想,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动手?又为什么找她要? 在参加了余莫的葬礼后,她就已经想到,这件东西本来是和余莫有关,可能就是在和余莫搏斗了一场后,东西被余莫隐藏在了她这里,而后余莫又追着她到了H市,却没想到被时初擒住了。 而进了警局,余莫最后接触的又是自己,有一半的可能,那个东西就是在自己这里。另一半的可能,就是在那三个女孩那里,余莫的资助,让他们早就盯上了那三个女孩。 那么这此绑架的目的可想而知了,他们想让自己用那件东西,去换小蝴蝶。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计划谋杀?她完全猜测不到。 “一份收集多年的资料。”时初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显然这个答案许诺非常不满意,像这种跟踪资料,她绝对敢确定,官方的人力物力财力会更宽广。很多企业也能做到,完全没有必要以故意杀人罪的结果,去煞费苦心的从别人那抢。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想告诉她太多。 “来电话了,她来电话了。”院长突然喊着。 许诺跑过去,告诉院长千万别急,别紧张,朝李明远望望,李明远有点不好意思,拿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许诺这才让院长接电话。 “她一个人,金流路。” 然后嘟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 第三十九章 赴险 显然,这个她,就绝对指的是许诺了。 许诺也不在意,问李明远定位到了没有。 李明远低着头,没望她,却还是回答道:“金山山下。” “金山山下?是即将要拆除的那个路段?”时初问道。 李明远点头:“计划有一段时间了,那个路段可能出现泥石流滑坡,并且中午至下去,都可能有雷阵雨。” 时初马上就拉住了许诺,许诺不得不放下收拾东西的手。 “你如果能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我就不去,或者,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再去,这样胜算会比较大。” 时初盯她的眼睛有点冒火,他沉着声问道:“你这是在逼我?” 许诺摇头,语气放缓道:“你应该懂我,换作是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会去” 良久,他慢慢的放开她的手,看着她淡定的收拾,把设备一件一件的往身上装。 但是撅着的嘴巴,表明她在生气,她对自己刚才给她的回答非常不满。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心都非常通透,明知道自己在说谎,她不仅不拆穿,反而一直在给自己台阶下。 可是,他如果说了,他们的关系,可能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毕竟,这份资料,连秦风,都还不知道是什么。 时初站在门口,望着她头也没回的就上车,果断决绝。 车子飞快的冲出去,而她,从始至终,没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她明知道自己会担心的,却还是故意这样,想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金流路其实是以前的省道,自从修了一条高速国道之后,就很少有人由那里走了。加上这条路是傍山而建,早年山上的松树被砍伐得厉害,经常引起泥石流,就基本有点荒废的感觉。由于这条路正被计划重新改造,没取新名字,就一直被叫做金流。 许诺刚进金流路段,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她拿起耳机接听。 “五分钟,掉头,进入金沙大道。” 许诺按照要求,在前面掉头,直到金沙大道,在一个小区门口,报刊的老板突然送来了一份崭新的本市地图。 第一面有一张她的照片,她有点吃惊,竟然是正面拍的。她很少拍照,除了必备的证件照,而这张,不就是放大的证件照么?所以来路很是让她介意啊,她眯了眯眼睛,试想着流出去的途径。 她很快在地图上找到金流路段,在金流路段的山下,相隔有点远的一个村,那个位置有个明显的点,看来最终的交易地点就是这了。 她把车开到金流岔路段的尽头,才知道这是一条断路。而那个村是要由断路的下面走进去,就算用跑,也至少要二十分钟以上,非常消耗体力。 这帮歹徒,是打算智取吗? 一个电话又打来,让她按照地址来就行。但多余的东西,不许带一样。 而后,许诺就听到了小蝴蝶的哭声。她快速解掉身上的所有定位装置,手机手表什么都没带,一个人,沿着断路壁往下爬,然后往那个村子走。 好在现在没下雨,方向好辨别,路也不是那么难走,自然不影响速度,她很快到了指定地点。 这个村子人少得可怜,总共才只有五家,基本上没有看到年轻人。 静悄悄的,连一条狗都没有,总觉得有点怪异。 三个老人围在一起下着象棋,好半天,才走一个棋子。 她一来,眼神散光的老人就都盯着她望。她大胆的回望过去,打量着他们,他们很黑,充满沟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浑浊却放精光的眼里没有任何神情。 突然,其中的一位老人用拐杖指了指,然后三人继续低头看棋盘。 许诺按照方向,朝路最远的一间平楼走去。 这是个前后都有院子的平楼,她推开院门,就听到屋里好像有哭声传来。但是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一时也没有察觉出是哪里不对。 循着声源,她慢慢的靠近,一把推开屋门,没人。 左右各一个房间,都没人。绕到后院,还是没人。后院的中间,有一颗树,不算很大,但是看起来非常奇怪,树皮鼓鼓的,里面一看就有东西。 许诺跑回屋,拿了把剪刀,再走到树旁边,手刚碰到树,再次听到了哭声传来。 这回她听得非常清楚了,是录音机里发出来的哭声。她拨开树皮,树皮上有一层白胶,像502。里面果然是个录音机,轻轻一碰,按键就会被触动,然后发出响声。 她拿起小巧的录音机,发现背后留有纸条,是出村的一条路线。 但是,她没走,既然刚才录音机响了,那就证明刚才一定有人在这。 门口突然有响声,她快速躲起来,做出防备动作。听着声音,马上就要由堂屋出来了,她等待着时机,准备一击搞定。 还查一步出后门,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摒住呼吸,难道对方察觉了? “许诺?” 一声熟悉的喊声,许诺有点愣,从隐蔽处走出来,看到时初正站在门口。她诧异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没有回答,眼睛先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才说:“我,担心你。” 有暖流从心间跑过,许诺望着他,他的眼睛直直的,神情有点焦急,汗水湿了白衬衣,头发也凌乱了不少,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说实话,这个村子真的是非常偏,而且一路上有好几个岔路口,她要是没有那张地图,完全找不到这来。而一路上,她肯定,没有人跟着。 “秘密。”时初卖了个关子,走上前,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转移话题,问她:“发现什么没有?” 许诺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院子刚才一定有过人。她猜想,这地方应该会有地下通道或地窖。 于是,两人便很有默契的一起在整个院里寻找。 许诺眨了眨眼睛,望着被时初紧拉的手,有点哭笑不得,这让她怎么找? “你跟着,我来找就行。”看着她的为难,时初提出了可行性建议。再把许诺拉近了点,手也捏紧了点。 许诺笑着,用另一只手去拉他,好气的说:“好了,小蝴蝶还没找到,他们的计划可能被打乱了,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的踪迹才行。放心,只要一有危险,我就往你那里跑,觉不强出头。” 时初这才犹犹豫豫的放开手,许诺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别担心。 许诺站在厕所里,表情有点七上八下。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假厕所。 这下面埋的是一个大缸,有盖子盖着,下面是空的,要下去才知道。 下面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地道,这条通道非常老旧,像是以前抗战时挖的。有很多岔路,不知道可以通往哪里。 许诺一时拿不定主意,时初却想都没想,就拉着她朝其中的一个岔道上走去。 许诺在后面跟着,他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她,然后又回头在前面开路。这个背影让她有点恍然,让她以为,他们以前一直这么互相信任着,一直这么相互喜欢着。可是,有些事,他终究是不信任她的。 这条岔道有点远,他们走得非常快,也用了十五分钟以上。 上面的出口被堵住了,许诺和时初却惊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焦急。从洞口传进来的血腥味非常浓重,刺激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时初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洞口。 刚上去,就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是个女人,年纪不小。许诺被时初拉上来,一眼就认出倒在血泊里的人,是福利院的职工。 许诺蹲下来查看,心口的几刀插得非常深,没有可见的其他外在伤,估计是锐器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手机钱财包包,一样都没有。 “已经出村了。”时初打开院门,站在门口说。许诺走过去,往外望,这是村上一块较高的地势,从这里看下去,村子的情况一览无余,进村的路更是完全在视野范围内。 他们的人很快到了这里,凶手做得非常细致,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屋子里有很厚的灰,这个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出现最多的是死者的痕迹,凶手和小月的痕迹基本勘察不到。 回来后,许诺首先查看的是福利院职工的资料。 吴心萌收集得非常仔细,连院长的资料都细致的收集过来了。她扬了扬嘴角,心口却有点五味杂陈。或许,等一切尘埃落定,她会把发生的事,第一个告诉她。 福利院总共有五个职工,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个孩子,可以说是非常累了。 现在的社会,也可想而知,前几年,丁克家庭非常流行,生育观念与时俱进,很多人都选择不要孩子,或少生孩子,愿意领养的就更少了。 这些孩子,大多是身体有点缺陷的,或者父母双亡而无监护人的。 被过河拆桥而死的职工叫刘梅,53岁,离异,一年前,女儿的心脏病复发,情况非常严重,还没完全治好,女儿就突然失踪了。 但据其他的职工说,女儿失踪后,她非常淡定,既没有到处寻找,也没有选择报警。 非常可疑! ------------ 第四十章 怪异 其他职工的情况没多大问题。但是许诺特别注意到,院长竟然走丢过一个儿子,时隔一年,有一次她外出回来,在自家的屋子里,看到儿子已经冰凉的尸体。 而院长以前的家,就在她今天去的村子附近,是一个相对大点的村子。 那时候,院长执意要报警,但是他的丈夫不让,说让孩子下土为安。 一年之后,她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事故中死亡。交警那里记录在案,对方酒驾,导致他的小车被重卡整个压扁,当场不治身亡。 许诺找到院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向她打听当年的事。一提起这事,院长就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当时身上有什么异常吗?”许诺小心翼翼的发问。 “他的身上乌紫,嘴唇也是乌紫的。他从小就很白,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乌紫不是被打过的青紫,而是像中毒一样。”院长有些激动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也是,自己养的孩子,哪怕他哪里多了一块疤,做母亲的都会非常在意。 许诺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刘梅对孩子怎么样?” 院长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她,而后有点痛心又有点恼怒的说:“她啊,人挺好,对孩子也非常好,每个孩子都非常喜欢她,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点其实早就可想而知,许诺却还是再确定了一遍。既然小蝴蝶愿意跟她走,可见是非常愿意信任她的,她能驱使小月,也足见她对孩子们好,孩子才会更听她的话,更加信任她。 那么,她对别人的孩子都这么好,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呢?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孩子在哪。或者说,她知道孩子被藏在哪,并且和凶手有过联系。所以,这次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帮忙挟持别的孩子,而后与凶手意见产生了分歧,被凶手残忍的杀害。 “或许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许诺安慰道。 院长点点头,红着眼睛。或许同为母亲,她也差不多能猜到些什么,而作为一个母亲,又有谁能评价刘梅的做法是错误的呢? 凶手没有再次联系她,案子也就这样一时陷入了僵局。 许诺却也没闲着,她去了刘梅的家,却有人比她早到一步,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有价值的线索基本没有。 看来和他们往来的资料,刘梅留了心,自己是存了个根的,但是却被这一伙人捷足先登了。 出来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许诺站在屋檐下。天色昏暗,千条线万条线,噼噼啪啪的打在大理石地面上。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街上,突然有个打着红伞的女人。伞檐不高,雨水似帘沿着雨伞骨架滑落。隔着雨水的朦胧,却仍然看见一抹鲜红,像傲艳的死亡之花。 女人好像朝这边望了过来,停顿了三秒钟,嘴唇仿佛在蠕动。许诺还没看清,一辆大车驶过,她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 雨渐渐小了下来,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刚才还在口风谈论那女人像鬼,拿着一把妖艳的红伞是想干嘛。这会儿,似乎谁也不关心刚才怪异的事情了,更没人猜测,她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许诺却盯着女人刚才站定的地方,望了许久许久,她在说:“救我!” 许诺只看得见她的唇,一遍遍的尝试她嘴巴的动作。女人用红色的伞,吸引别人的注意,或者,更准确的说,完全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她没动,也不敢动。女人站的那条街道口,出来了两个小朋友,她们有说有笑,离那女人越来越近,直至到女人的身边,女人的眼神明显刻意扫过一下,然后才消失不见。 还有女人消失的前一秒,挂在嘴角邪邪的一抹笑,明显不怀好意。 踩着淅淅沥沥的路,她也一步一步的往局里走。女人调戏女人这事,她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当务之急,就是救出小蝴蝶。 办公室,秦风捏紧了拳头,狠狠的盯着时初,“你瞒着许诺也就算了,连我也瞒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非要得到不可?” “我也不太清楚。”时初这么清淡的一句,完全激怒了秦风,他一拳挥了过去,却被时初轻易的闪了过去,秦风猛然抬腿,就在时初的肚子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时初脸上的表情依然没多大变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秦风,等待他自行消气。 秦风也知道,骂他一顿打他一顿,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只得好好的和他说。 “你怎么知道在许诺那里?这和许诺有关吗?”秦风拿出烟,边点边问。 “他一路都在跟踪许诺,那时我就想到了。但是,这和许诺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从流出来的消息称,这是唯一一个中了第一种毒和第二种病毒后,存活下来并活得好好的人,里面有这个人的研究资料。” 秦风吸了一口烟,眼睛微眯,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许诺?” “有人说是,但最让人疑惑不解的就在这,从许诺的全部体检资料来看,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并且,她自己也没察觉到身体有异常,她甚至不知道,余莫跟踪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试探了很长时间,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份资料到底是什么。”时初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其实,这个消息现在看起来有点假。” 秦风皱眉,盯着他,不解他为何这样说,时初偏过头,小声的说道:“我翻过许诺所有的东西,包括•••包括她身上•••” 秦风秒懂,笑了一下,时初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那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她?她不懂,但也许看过这份资料。” 时初的眼神不知望向哪里,在秦风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听到他道:“我怀疑过她是••••••”代号实验品。 从久远的机密资料来说,逃跑的实验品不多,大都非死即伤,而有能力的,从来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在余莫突然死的那一刻,他就怀疑过。她执意要去找江逸寒,昨晚更是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就跑了出去,他就更加怀疑了。 行踪不定,天赋异常,要不是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线索,要不是江逸寒出了远门,他绝对会怀疑,她就是故意在演戏给他们看。 可是,现在看来,她完全不知情,她那问话的表情和语气,绝对不是装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就更说不出口了,也非常担心她会生疑,会多想。 高级别墅内。 “啪”女人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非常生气的说:“不是说了吗?让你动作搞小点,你这么大的阵仗,是想把我们都暴露吗?” 男人吃辱,走上前,说道:“你怕什么?动静不闹大点,怎么逼他们把东西拿出来?” 女人端起桌子上猩红的酒,一饮而尽,“那你怎么确定,那东西不在那小孩身上,而在那女人身上?” “孩子我叫人搜过了,又叫人长期盯梢着,有任何异常,完全逃不过我的眼睛。”男人抬起手掌,比了一个慢慢收拢的动作,眼睛阴狠的眯了眯。 女人还是心烦意乱,拿起旁边一根细长的烟,轻轻吐出一口烟气后说:“赶快找出东西,不要再给我瞎添乱。还有,记住,事情一但败露,马上推给提前安排的人。 男人嘴角倾斜了下,笑着到:“放心,我们在局里的人说有线索了,不会出差错的。” 男人见女人没有说话,脸上的愤怒缓解了不少,便拿下她的烟,在他耳边轻轻说:“今晚,我想•••在这里。” 女人没有说话,任由男人抱着她走向浴室。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模样,清秀篆刻的完美轮廓,幽深又迷人的眼睛,还有身上特别清幽的体香,想想,就让人欲罢不能。 上次,那样都没能尝到他的滋味,实在是有点可惜。如果有下次,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从她的手掌中逃掉了。 “不,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时初把资料拍在桌子上,连同他的愤怒,一起拍得震耳欲聋。“你知不知道,这将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只不过是由一个受害人换成了另一个受害人。” 许诺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服,耐心的说服到:“如果是我,可能还会有机会逃脱。她一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凶手反悔,那添的,又会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那你就不无辜了吗?” 许诺笑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真的这么认为?认为我一定是无辜的?” 看着她纯净清澈的眼睛,时初失笑,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他曾经那样的怀疑她,她心里非常清楚,只是一直不说罢了。 “你现在想阻止,也已经不可能了,事实我已经说出去了,那件东西的确就在我这里。” 许诺转过头,收拾桌子上的资料。 侧眼时,发现时初还在盯着她,她抬起头,轻声的安慰道:“好了,别多想,我想去好好吃一顿,你要陪我吗?” ------------ 第四十一章 设局 时初沉着脸,终究,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出座位,许诺特意的瞄了一下整个办公室。 冯千落和李明远呆在一起,李明远的电脑连接交通部,查询从金流路出来的比较可疑的车。路璐陪着吴心萌在归纳整理走访资料,其他人都出去了。 她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她敢肯定,虽然他们都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工作,但是一定听到了自己的话。 才下午六点多钟,有点早,许诺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开心的逛着饰品店,买的大都是非常可爱的娃娃,每种都不一样。 时不时的征求下他的意见。说实话,他完全不懂怎么挑,却还是配合她,非常认真的说好看,她突然就更高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娃娃,还是因为他说的话。 把娃娃都送到福利院,一一交给孩子们,又去看了眼医院的小月,这才去吃饭。 饭刚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短消息,她随便瞄了一眼,然后继续吃,还招呼他吃,但他总感觉,她的心里压着事。 许诺静静的走在前面,时初走快了两步,和她并肩。 望着露出来的白颈,和她小巧的手,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他的手悄悄的伸了过去。 许诺却突然抬头望他,把手随意的插进裤袋,和他说:“你就送到这吧,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去的。” 时初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暗,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随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打算拿烟出来抽。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他才想起,许诺不喜欢烟味,他在戒烟。 男人的烟,地位如同男人的命。他为了她戒烟,那就是把命交她手上了,就这么轻易的放走她,岂不是连命都要丢了?他眉头挑挑,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前面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诺有点好笑,这突然的霸道是为哪般? 他没放缓脚步,却回头认真的说:“你想往哪跑?不在我心上好好呆着,你想往哪跑?” 许诺一时苦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说要跑了?再一想,发现这句话竟然带着蜜,润在心里有点甜。 她在他背后笑,看着他倾长消瘦的背影,她的心里慢慢开了花,隆重而艳丽,娇艳欲滴。 “对不起?”时初突然小声说着。 许诺愣了一下,假装没听到,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到,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不能。”时初答得飞快,“明明听到了,还假装没有,怎么?想调戏我••••••” 许诺:“••••••”你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好吗?明明是你在撩我好不好?你的情话不要钱,我的矜持还要钱呢。我这不是在配合你缓和气氛么,怎么还成女流氓调戏你了? 一路,他就这样牵着她,直奔到她的家。 他这次可没客气,手一伸,就直接要钥匙。又闲她掏钥匙的速度慢了,嚷嚷自己要去配把钥匙。许诺失笑,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熟门熟路的开灯,换鞋,拿水喝,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许诺:“••••••”这家伙,俨然已经把这归为自己的地盘了吧。 “坐,你要喝什么?我去拿。”他一副男主人的口吻说着。 许诺想调侃他几句,手机却突然响了。是陌生号码,她接起了电话。 “诺诺,有没有想我?”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却让许诺惊了一下。她可还没忘记,江逸寒的照片里,拍到过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幽灵。 时初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看着她有些奇怪的表情,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她却突然站起来,走向了阳台,还小心翼翼的把阳台门给关上。 “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去找你,你怎么换号码了?还有你拍的•••那个•••是不是真的?”许诺从阳台的透明门望着时初,他好像要往这边来,于是,只能小声的说着。 “你突然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过了三秒,江逸寒突然焦急的说道:“真的,别担心我,下次再••••••”然后那边就传来了嘟嘟声,和上次一样,许诺再拨过去,一直都是关机。 她有点焦急和失神,江逸寒到底去哪了?连个电话也打不了,不管是哪个企业,都没有这么严格吧。怎么每次,都感觉他匆匆忙忙,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一样。 但她也肯定了,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她怎么看不到另一个她,怎么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发生过? 她边想着边去开阳台门,一个黑影突然罩下,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你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是不是又在觊觎我了?” 低沉的温声轻轻敲着耳膜,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她才回过神,他大概站这有一会儿了,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别闹,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再重新整理一下案子。”一想起那事,许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她轻轻推着,抬头瞧着时初说。 时初背着光,眸色幽深,深深的盯着她。突然,一吻而下,许诺猝不及防,待他再次想占有更多时,许诺却别过脸,而他的唇,就停在她的脸颊一厘米处。 两人都没有说话,任气氛越来越尴尬。 他终究轻轻放开了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出了门。 而许诺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对,她喜欢他,所以更加承受不了他藏头露尾的质疑。 既然不信任,那么就像和刚子,李明远那样,做朋友就好了,谁也不用为谁交代,谁也不用对谁负责,只要两者相安无事,便是艳阳明天。 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害怕,害怕她整个身心都爱上了他,而有一天,他就像父亲那样做出了选择,她就真不知道坚持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怕是就算一辈子的恨,都洗不了那一刻的痛。 时初靠在门外,他的手一直停留在门上,鼓起着勇气,却还是没有敲下去。手机震动,是短消息,他拿起来随便瞄了一眼就放在口袋。转身,学着她以前的小动作,在门上写了一句“原谅我”才转身离去。 茶馆里,叶铭端着紫砂杯里的铁观音,慢慢的品尝着。 包间的门突然打开,带进了一点寒凉的风,他放下茶杯,看着来人,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坐。” “按照你的计划,我让她和三个孩子接触了,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资料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时初望着他,边倒茶边随意的问:“既然那么确定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还要按照我的计划来?” 叶铭依旧小口品着茶,却是不急着接话,等待时初继续往下说。 “你和许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了转移许诺身上的风险,你不惜瞒着我三个孩子已经被盯上了。而你明知道那件东西在许诺身上,却只让我去悄悄的拿,不许引起她的质疑,甚至不许她知道这件事。”时初直直的盯着他,带着些激进的压迫感。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时初突然笑了:“答案?那我告诉你,没有,东西不在她的身上。我找过,她家,她的办公桌,她的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没有。” “不可能,余莫被抓前告诉过我,东西就在她的身上。” 时初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除了说话的语气,他所有的表情动作都不会出卖他。是一个伪装得非常深的人,是敌是友,更是异常难辨。但是只要一碰到许诺,他的表情就完全崩塌,眼底要不是有藏得非常深的关心,他才不会找他合作。 “那你就去找余莫对质吧。”时初丢下这么一句,直接起来转身而去。 叶铭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失笑,摇了摇头,好小子,让他找骨灰对质,等你哪天给老子进茶的时候,老子会记着这笔仇的。 不过,那东西,既然不在那丫头身上,都是让他宽了不少心。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那边却一直提示关机。江逸寒啊江逸寒,你到底跑哪去了?这小子,倒是挺会躲,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你要是敢把许诺的资料泄露出去一个字,老子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神阴冷,全身散发着寒气。前面有个可爱的服务员跑过,他突然就想到了许诺小时候的样子,软软的,拉着他的手,一直笑,看起来就非常讨人喜欢。 而叶铭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眼睛里,他的全部神情,浸满了怜爱和温柔。 这个世界上,或许在某个角落里,我们可能从来就不知道,当你不被人爱着的同时,有人会一直把你惦记在心里。当你被质疑的时候,有人虽不作声,却从来没有另眼相待冷眼旁观。而他为你付出的这些事,从来就不需要你知道,你只负责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 不知道站了多久,许诺还是跑到了门口,轻轻打开了门,已经没有时初的身影了,而电梯,已经在下降了。她有些许失落,却还是关上了门。 她的注意力突然转移,被门口一个小广告片吸引了。 这是一张煤气广告片,崭新,但因为被卷进了屋里,所以才可以亲眼看到那上面的划痕。就像拿着一只没有墨水的钢笔,直接在名片上写的。 她拿起来瞧,写的是一个地址,地址后面还写了一个“交易”,估计意思是让她带着东西,前往这个地方做交易。 ------------ 第四十二章 暗影 这条路狭窄,非常黑,没有路灯。 本来是有的,还是换了个新的,但是竟然又坏了。由于从小生活在这老胡同,她对这里非常熟悉,虽说敢走,但晚上总归是让人感到害怕的。 她一个人,带着耳机,放些比较嗨的音乐壮胆。 前面突然有一团亮光,她的心跳得有点快,慌乱,随即脚步加快了许多。 待走近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团黑影,再慢慢走近的时候,虽看不清楚脸,但也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对面是个女人。 和她一样.披散着大卷长发,拿着手机,戴着耳机在听歌。她的心稍微放下来了那么一点,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 巷道飘荡着脚步声,她和对面的女人更近了,但是她没有抬头去看,快擦肩而过的时候,离她只有一步远的女人停了下来。 她还是没有抬头,准备从她身旁过去,和她并排的时候,她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她把灯光照过去,而后,那个女人也把灯光照了过来。 两个人离得非常近,所以能将对方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惊讶恐惧搅着脑袋,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对面的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吗? 才三秒钟,对面的女人突然眼睛瞪大,然后手捂着脖子,血从她脖子里面直接飙了出来。 猩红直击她的脸上,恐惧渗透了她每个细胞,她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女人突然放下来手,血还在流,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朝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有什么东西,瞬间框住了她的脖子,像根线,又带点冰凉,这根线快速滑动,成为了一把骇人的利器。 线已经嵌入了肉里,她马上就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她捂紧了脖子,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她睁大惊恐的眼睛,像对面的女人求救。 女人却只是一直盯着她,带着笑容,带着凉意,如看好戏一般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定神的,她想,她只能是因为定神了,所以,才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团模糊的影子,那团模糊的影子,明明是个人的形状。 而后,大雨突然洒了下来,她的眼皮很重,好像还有很多事没做。但是,她突然记不起来了,那些事,到底是什么······ 许诺站在桥底下,前面星火明亮,离交易时间还很早,她便随便转了转,顺便观测一下周围环境。 一个老奶奶,正在给几个露营的大学生讲着鬼故事。 三个女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两个男孩子却皱了眉。 老奶奶看起来有六十多岁,整个头发花白,架子长,眼睛有些浑浊,却精明。让许诺一下就联想到了那个村子,下棋的三个老人也是差不多如此。 但许诺总是感觉非常怪异,他们给她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们比实际看起来岁数要大,但力气和活力却如四五十岁左右的壮年人一样,非常不协调,像错位了的感觉 那两个男孩子想拉着女孩子走,女孩子却充满好奇的,让老奶奶继续讲鬼故事。老奶奶无声的笑笑,说好。 男孩子却发脾气了,说你们不走我们俩走。女孩子头也没回,就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两个男孩子对视一眼,就要离开。 临近她的时候,许诺拦住了两个男孩子的去路,问:“你们是这附近的?” “你怎么知道?”一个穿条纹衬衫的男孩子马上诧异的问道。 旁边穿白T恤的男孩子瞪了这个男孩一眼,才细细的打量她。 许诺直接给结论,说:“她,刚才讲的是刑侦故事,可不是什么鬼故事。” “你是?”白T恤男孩不露声色,小心的试探着。 许诺拿出证件,男孩子也把自己的名字如实相告。 他叫胡杨,另一个男孩子叫胡松。 他们的确在这附近住。刚才讲的故事,的确不是什么鬼故事,而是在前几年发生的真实事件。这附近的人大都知道,虽然被编成了不同版本,传得神乎其神。但老奶奶刚才说的,是最接近真实的一个版本。而他们俩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他们以前就住在那条胡同里。 许诺问道,后来那件事怎么样了? 两个男孩子对视一眼,显得特别为难的样子,胡松拍了一下胡杨,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反正也不是秘密,说出来得了。”胡杨终究点了点头。 他们刚准备讲,就听到女生堆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三个女孩子正在往四处散开逃跑,突然不知怎么,其中一个脑袋就直接掉了下来,速度非常快。 脑袋掉了,由于惯性,腿竟然还奔向了前面一点,暗夜无头尸行走,说出来都有点慎人,就更不用说直接看到了。 男孩子眼里也有惧色,许诺往前跑过去,突然被胡杨一把拉住。她回头,胡杨想说些什么,却没吐出一个字。她来不及深想,就叫女孩朝她这边跑。 看到脑袋整个掉了下来,女孩们更加惊慌失措,完全被恐惧覆盖,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 突然,一个女孩快要摔倒了,她飞快冲过去,一把拷住女孩。 女孩惊慌失措,手舞足蹈,不要命的挣扎。她大吼了一声,女孩才怔怔的望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蹲了下去,脸埋在膝盖上。她散落的发遮住了脸庞,许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瞄到地上的颜色好像变深了点,还有她一直不停抖动的身子。 她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安慰,另外一个女孩还在跑,但是不妙的是,她竟然往河边跑,而自己不会水。 就算不会水,人也不能不救,她跑过去,拉住了女孩,却不妨有什么东西好像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 一把拉住女孩后,女孩回头,眼睛盯着她的后方,瞳孔鼓圆,手颤抖的抬起来,似乎想指向某一处。 许诺拉紧女孩,回过头,也吸了一口凉气。刚才掉下来的头,竟然在往这边移动,对,就是头自己在往她们这边的方向移动。 头移动的后方,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印记,伴着慎人的猩红,显得极度恐怖和诡异。 现在,许诺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刑侦案件会变成鬼故事了。 她捏紧了拳头,拉着女孩往旁边移动,没想到,这个头也悄悄的跟着她们移动,就像活物一样。 胡杨拿着一根木棍,悄悄的走进。身旁的女孩突然像要摔倒一样,往前倾了一下,撞到她的身上。 许诺还没开口询问,她就非常不好意思的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胡杨扬起棍子,准备给头来一下,头却突然从许诺的头顶飞了过去,掉进了河里,沉了下去。 女孩慌神的抱住她,她自己也愣神了好一会儿。 胡杨走过来,问她们有没有事,许诺摇摇头。这才想起打报警电话,所有人瘫软的坐在地上,后怕的冷汗还在直冒。 听到警车声,许诺才记起还有正事没办。许诺站起身,四周都瞄了一圈,没有发现老奶奶的身影。她让胡杨帮忙管好现场,等待警方来。胡杨盯着那颗消失了的头颅,点了点头。 在警车停下来的时候,许诺已经从桥走向了对岸。 她一路小跑,来到了约定的厂房。这是一个废弃的*厂,就是做鞭炮,烟花,*等一系列带*的商品。 很多年前,在进行鞭炮的插引中,不下心起了火苗,造成了爆炸,两个人的身子飞得有四米多高,衣服更是完全炸得粉粹。 因此被直接封了厂,之后这老板的兄弟要重操旧业,国家的禁鞭令下来了,他亏得厉害,还因产品不合格出过伤人的事故,需要赔很多钱,在重重压力下,他一个人在厂房的里上吊自杀了。 之后听说好像被一个神秘人物拍了下来,但一直闲置着,没做什么大动作。 许诺一进门,就感觉有什么红线闪过,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是什么。不过,用*对付她一个弱女子,怎么都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厂房开着一枚大灯,虽说不是足够亮,但还是看得清的。 地上竟然很干净,没有多余和比较杂乱的东西,因此看清来非常空旷。 她把一张芯片拿在手上晃了晃,说:“虽然芯片在这里,但是要想登录进去,还需要密码。而这个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并且,我保证,你们就算能请到顶级黑客,也绝对解不开的。” 停顿了一会儿,她故作轻松的来回走动,接着说:“最好别跟我耍什么小花样,乖乖的把孩子交出来。” 说完,她就把芯片连着盒子一起扔在了前面。 而在抛物线的顶点,芯片被一枪子打穿,子弹沿着她的头顶划过,再往下一厘米,穿的可能就是她的脑袋了。 许诺笑笑,这一群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一个额头上带疤的男人走了出来,小蝴蝶双手被绑着,被另一个男人推搡了出来。 她喊了两声,小蝴蝶的眼睛却直直的,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和小月植物人的状态有点类似。 ------------ 第四十三章 追车 许诺慌了,生气的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刀疤男却没理她的话,一把枪就直接对准了小蝴蝶的头。另一只手朝她伸了伸,示意她把真的东西交出来。 许诺的手在口袋里摸索,她掏出芯片,慢慢的走过去。 刀疤男一个眼神,推着小蝴蝶的男人也慢慢往前走。 马上就要接近了,她慢慢的蹲下来,把芯片放在地上,这个男人一把将小蝴蝶推了过来,而后快速捡起芯片。 许诺刚接过小蝴蝶,周围的两把枪就对准了她的头。她牵着小蝴蝶,对身材魁梧的刀疤男说:“放我们出去,我才会把秘密告诉你们。” 没想到刀疤男完全不理她,直接就叫人把芯片放入电脑里去试。眼睛男打开电脑,向刀疤男点了点头,刀疤男手一挥,对她举枪的人就慢慢往两边移,给了她出去的路。 她却没动,刀疤男盯着她,眼睛里的眸色浓了,她敢肯定,再等一会儿,他可能就真不要密码直接朝她开枪了。 她快速的喊道:“给我们准备车,不许动手脚。” 刀疤男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对着身边的麻子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人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 她往门外走,两个举枪的男人一直跟着她,头上的*也跟着她移动。 她把小蝴蝶抱上车,自己走向了驾驶位,才喊了一串中文密码,而后车子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刀疤男一直盯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深思着这样演的像不像,搞到这些仿真的东西,他可是费了不少劲。 “大哥,怎么?看上那妞了?”旁边的麻子说道:“看上也来不及了,刹车线路板已经全砸烂了。” “什么?随叫你擅作主张的,快,派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这个女人不能死,否则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刀疤男开口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凌厉的话语完全比他的面庞还有可怕。麻子连滚带跑的招呼人开车去。 许诺特意瞄了一下,后面没有车子跟着。走了一段路,却突然发现小蝴蝶竟然朝后面望,她回望了一眼,才惊呼有很多杂乱的车灯朝她的这个方向而来,她加快了速度。 脑中回想,难道他们突然醒悟了,察觉到这个密码其实是个坑? 其实,她也是真的想坑他们一下,汉字博大精深,同音字多得你完全想象不到,而且还分平舌翘舌,前鼻音后鼻音,她随便设置的几个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字:瓷,樱,锁,蓝,桦,这几个绝对能让他们试得够呛。 就算试对了,那就更好,只要他们点击下载,那么一起植入的小玩意也就起作用了。 到时候攻入系统,也许能发现不少好东西呢。 她美滋滋的想着,把车子开上了大桥。前面突然有一辆大型客运车行驶了过来,让人气愤的是,对方竟然打了远光灯。 正对上的时候,许诺的眼前就只见一片刺眼的白,完全看不清楚道路。她试想着放缓车的速度,却突然刹车不灵了,而大型客运车的后面,竟然还有一辆小轿车在抢道。 许诺闪了好几下灯,好在让大客车避了过去,但是,她突然发现,小车好像是故意占道逆向行驶的。 她想踩刹车,放慢速度,但是刹车竟然失灵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没想到送了这么一个马后炮给她。后面跟着的车,那就是来坐收渔翁之利的。 她不得已,也只能移道逆向行驶,但对面的小轿车也突然掉转了车道,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她从镜子里看到,小蝴蝶正在盯着她,眼睛里竟也流露出了害怕。小蝴蝶像恢复了神智,本来挺好的,可是又要害她卷入危险了。 眼看两车就要撞上了,她才终于看清,对面驾车的竟然是个女人,那下巴,非常像白天见到的打着伞的女人。 临近危险,本该是极度害怕的,但是她突然觉得非常冷静,就好像有人在告诉她,她不会有事一样。 她想起了很多人,隐藏身份的时初,许久不见的江逸寒,刀子嘴豆腐心的秦风,和自己较着劲的同事,可爱的孩子,和她一模一样的幽灵,所以,就这么放弃,心甘情愿充当上帝的弃儿,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啊。 她招呼着小蝴蝶爬到前面来,突然手机响了,她看清楚了来电人的名字,却来不及接听。 打开车门,把方向盘向左打完,车子直接冲向栏杆,然后一把拖着小蝴蝶跳了出去,直坠入河里。 水往嘴里灌,撑着一口气,她尽全力把小蝴蝶往上拖,她的腿时不时的动着,竟然慢慢浮了上来。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好像她以前学过游泳一样,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突然生疏了,但是掌握的技术却本能的发挥了出来一样, 而她很确定,她以前的确没有学过游泳,就像没有深学犯罪心理,总会本能的运用一样。 她尝试着协调动作,往前面慢慢的游,竟然真的游了不少距离,一鼓作气,拖着小蝴蝶,向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上岸,刚抹干小蝴蝶脸上的水,突然身后有响动。她还没转身,就冷不防的被人一下子敲晕了过去。 秦风和时初沉着脸,连闯了几个红灯,焦急的赶到现场。 现场没有造成非常严重的拥堵,如果不是突然断开的铁栏,甚至没人会想到这刚有事故发生。 秦风组织人员地摊式搜索许诺和小蝴蝶,晕倒的小蝴蝶很快被发现,但是许诺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岸边明显有两个人上来的水迹,于是,扩大范围,向岸上搜索 远处,麻子一群人的车大部分都撤了回去,只有这一辆停到隐蔽处,避免警方的注意。 “二哥,咱们还找不找了?” 麻子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骂到:“找不找又不是老子说的算,再说,老大说一不二,没找到,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还是先决定回去向老大报告,有些事,越瞒着越会出事。 眼睛男正在试密码,说实话,这个小把戏对于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他设计过一个软件,计算出这五个字可能出现同音字的概率,然后自行进行配对,时间虽然久了一点,但还是能配出来的。 电脑一闪,那五个可能的字出来了,眼睛男有点得意的推了一下眼睛,望了一下刀疤男,准备直接输入正确密码。 刀疤男眼睛盯着芯片,想着什么,鼠标再点击一下,文件就可以下载了,他突然一把按在电脑上,说:“不用试了,直接送过去。” 眼睛男很诧异,说实话,他也想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但老大就是老大,他不能违背,只能把芯片拿出来装好。 “老大,那妞跳河了······”麻子跑进来,喘着气说,刀疤男瞄了他一眼,却也不惊慌,等着麻子继续往下说。 “好像有人拦了她的车,然后她连人带车一起冲了出去,掉进了河里,之后警察来了,只找到那女孩,却是没找到那妞。” 刀疤男点了点头,说:“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大哥,你刚才那么急,这会儿怎么不管了?”麻子实在不明白老大这突然的转变,刚才为他动了手脚生气可不是装的。 刀疤男却没有多说,拿出一根烟,边走边点火,深吸了一口,坐进了悍马。 车子启动,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女人,叫红缨来着吧,这次,可是惹到阎王头上了。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不是自己的主意,但,手下犯错,自己也逃不了责。 他突然停下车,朝车旁的麻子说:“刚才的意思你可能没听懂,我叫你准备回老寨子。” 麻子突然就成了苦瓜脸,想开口求老大,老大飞奔出去的车的尾气却呛了他一口,眼睛男朝麻子笑笑,恭喜他回金三寨。 高档会所顶楼,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阎王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幽暗的深眸里,隔着一层纱,让人更加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刀疤男站在桌子旁边,盯着桌上那一抹白布,他拿起白布上的刀,伸出左手的小指,一刀切了下去。 阎王这才转过身,低沉着声音说:“自己留着,下次不懂的话就拿出来看看。” 说完拿起衣服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找到红缨,一个月,不许她出来。” 刀疤男忍着痛,咬着牙回答是。 而在这所会所的第二层,女人端着猩红的酒,却是没喝。 猛的手往前一扬,全泼到了男人脸上,男人却是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默默的抹了一把脸。 女人似乎完全没有解气,一枪就打在男人的小腿,男人支撑不住,单脚跪了下去。 “你不是说不会出差错吗?怎么途中会被人劫走了那丫头?”消音枪就抵在他的额头,他明知解释没用,却还是做了解释,以冲断女人的怒气。 “这帮人好像潜伏了很久,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出手快准狠,伤人不伤命,只为了要那小丫头。” 男人忍着痛,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 第四十四章 意外 女人眯了眯眼睛,射出寒光,说:“去查,去给我查清楚,我倒想看看,是哪帮人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连连点头,说是,拖着脚忍着痛,站起来准备走。 女人突然喊了一句等等,随后一把枪就丢了过来。女人的话也随之传来,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耳朵里。 “把它拿着,再办不好,不用来找我了,用这个,提前选块好墓地。” 男人捡起枪,慢慢的挪步到女人身边,把枪放在桌子上,说:“放心,没有下次了,如果有下次,不用脏你的手。” 女人有些神愣,盯着他的眼睛,轻轻酿出一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男人抿了抿唇,却是低了头,没有说话。要不是喜欢她,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吗? 然而,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寒了心。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女人说完,自己先拿起了包包出了门,而那把枪,却是一直留在那里,带着憎人的阴色。 经过很长时间的打捞,才在河里找到了这个19岁女孩的头。 林清和路璐大致看了一下,除了脖子上的断裂口,身体其他各处没有伤痕,一时判断不出凶器是什么,所以他们决定拿回去做尸检。 刚子和李明远借来好几个大灯,探查现场的情况。 这是河边的一大块荒岸,这几年干旱导致水位下降得厉害,却是长了不少爬地的杂草,河边也有芦苇和水草,又多又高。 除了那一块显眼的血迹,别的痕迹太多,痕检非常繁重和麻烦。 “案子刚发生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吴心萌看着这个叫谢佳妙的女孩,好半天,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刚开始来的时候,她一直蹲在那,咬着牙哭。 “月金瑶提议让老奶奶将鬼故事,然后我们就坐在一起听,谁想到这个鬼故事,竟然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了。”谢佳妙颤颤的说着,说完眼泪又直流,似乎刚才的一幕又勾起了她的回想。 吴心萌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好一点后,继续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老奶奶突然走掉了,然后我们突然看见杂草间出现了一张鬼脸,便吓得四处逃散,接着就看到薛苗的脑袋······”谢佳妙又哭得泣不成声,双手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吴心萌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就暂停了询问。 冯千落那边,月金瑶的情况就要好多了。 冯千落看着月金瑶红红的眼睛,问她有没有问题。她似乎很坚强,捏紧了手,摇头。 “你们来这边做什么?” “其实,我们今天是陪着薛苗一起来的,薛苗准备今晚跟胡杨表白,喊着我们一起来壮胆。” 月金瑶慢慢说着:“我们在河边碰到一个老奶奶,于是我提议让老奶奶帮忙讲些鬼故事,然后薛苗可以假装害怕,躲到胡杨的身前,再表白,这样成功的几率会非常高。” 冯千落看着她,见她没什么过大的情绪,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却没想到故事还没讲到重点,他们两个男孩子就要走,我挥了挥手,让他们随意。但是薛苗也没心情听故事了,老奶奶也就走了。薛苗站起来,突然一直盯着某一个方向,我们俩一起望过去,吓得胆都破了,那竟然是一张鬼脸,虽然很黑,但隐约可见眼睛嘴巴都流着血,披头散发的,只有头,好像没有身子。我们就直接吓的四处逃散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一幕。” 月金瑶低着头说着,表情非常沉痛和伤心。 刚子喊了一下李明远,让他特别注意一下这三个女孩逃跑的方向。 这个痕迹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谢佳妙和薛苗几乎是呈直线逃跑的,月金瑶与薛苗差不多呈三十度角的方向逃跑,但是头掉的地方很奇怪,竟然是与薛苗逃跑的方向偏了近二十度的角。虽说,可能由于惯性或其他任何因素,会偏一点,但按正常来说,掉的地方应该离薛苗逃的方向相隔不会超过十来度。 刚子沿着月金瑶逃跑的方向走到河边,这边的水草芦苇非常厚,但是没有没扒动过的痕迹。沿着其他人的逃跑方向,他都走了一遍,没有查看到任何凶器。 这个案子真有点头大,和很多年前的那个老胡同断头案差不多。 当时那个案子以凶手自杀结案,凶手带着死者的头,自己跑来自首,说人是她杀的,而在自首前,她喝过农药了,时间太久,抢救不过来了。 至于凶器,案件经过都完全没有讲清楚,简直成了一个谜。 许诺醒过来的时候,有暖阳照进了屋里,诱人的饭菜香灌进她的鼻子,刺激着她的味蕾。 她打量了一下屋子,一下猜到了她在哪。掀了自己的薄毯,发现自己竟然换了一套衣服,崭新的, 她的脸顿时就黑了,打开门,直接冲向了大厅。 三个老人现在没装深沉了,神色也不是死灰的那种。见她突然冲出来,都盯着她望。 许诺的脸色变了好几变,这叫她怎么问得出口?她一个女孩,难道要开口问三个老爷子,是谁随便给她换衣服的?光想想,他就觉得丢人。 但其中一个老爷子似乎懂了,指指后面的厨房。 许诺走到后门,这才看到里面有一个晃动的人影,她再往前走了两步,老人突然回过头,她一瞧,这不是昨晚给那群学生们讲鬼故事的老奶奶么? 老奶奶也看到了她,走出来,惊喜的说:“丫头,你醒了,先坐下来休息会儿,菜马上就好了。” 许诺站着没动,她还是想穿自己的衣服。 老奶奶看她一直站那,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你那衣服是我换的,在那呢,小物件真不少,不过你放心,你这身衣服没人穿过,是新的。”然后用手指了指洗手间。 许诺道了声谢谢,然后走到洗手间,看到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那了。而旁边,却是用盒子装了不少的拆散的零件。 她拿起来仔细瞧,这不是定位器么?非常像上次时初给她安装的那种,精细小巧。可想而知,她跟时初接触得最多,这些东西就绝对是他偷偷装上的。 怪不得他上次一下就知道她在哪,怪不得他好几次都能救她于危难,完全是有备而来啊。她可不会傻到以为,这和秦风有关系,虽然她和秦风接触得也多。但以秦风的作风,觉得不会这样偷偷搞小动作的,那么,时初的身份,得好好查一下了。 “丫头,吃饭了!”老奶奶的一声喊,让许诺回了神,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饱了再说。 许诺有些吃惊,竟然有七个菜加一汤,可以说是非常丰盛了。 “丫头,站着干嘛,快坐下来吃啊。”老奶奶招呼她坐下。 许诺点点头,夹了一粒豆子,这小动作似乎被老爷子瞧见了,他笑着说:“怎么,怕我们下毒?” 许诺还没回答,老奶奶就接着说:“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别吓着丫头了。” 许诺忙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功不受禄,你们请我来,肯定是有事吧,要不先把你们的事说出来,让我的心里有个底,然后再吃也不迟。” 四个老人相互望着,突然笑着点头说:“你这丫头不错,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许诺想了想,解释说:“上次他们想要的交易地址,应该是出村的那个屋子(刘梅死的那个屋子),可能那地址被你们动了手脚,为的是把我引到这来,却没想到我被人跟踪了,又不得不把我引出村子。昨晚的案子虽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差不多对凶手有个画像了。而昨晚老奶奶突然不见了,我想她只可能是隐藏起来了,好寻合适的时机来找我。” “猜得不错,我们果然没选错人。至于昨晚的事,事出奇,必有妖,那个女孩特意提议要我讲那个故事的。但是,还是边吃边谈吧,等会儿菜就凉了。” 许诺刚想反对,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老人们一下都笑了起来,招呼她拿筷子。许诺有些不好意思,却是没再推脱了,夹菜吃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吧?” 老人们又相互对望着着,诧异的问她:“难道我们装得不像吗?” 许诺摇头,说:“不,很像,但我就是感觉,你们的实际年龄可能没这么大。” 老爷子放下筷子,点点头,这丫头,眼光挺毒,“不错,如果我们现在的样子,按六十岁来算的话,的确比我们实际年龄老了一二十岁,我们是故意求药,让自己变得这么老的。” 许诺放下筷子,重点来了,她想静静的听着老爷子往下讲。 这其中,怕是牵扯了很多的陈年旧案,才会逼着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容颜躲在这里。 他们的心境她似乎完全能理解,一直支撑着,一定要活着,就是为了能有一天,真正的看清楚真相。 ------------ 第四十五章 追杀 另一个老爷子接起了话题,说:“我们被追杀了很多年,但原因,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而追杀的事件,是发生在一件怪异的事件之后,当年,我的一个学生晚上突然跑来找我,说他看到了日本人,我问日本人在干嘛,他说日本人在做实验。那个时候,很多小学生都知道抗日故事,一碰到不对劲的事或人,就说是日本人来了,或日本人干的,我当时也没多在意,把孩子送回去了。之后,没两天,这孩子突然就溺死在水塘里了。而后我就收到一张字条,说有人要杀我,让我小心些。没想到,有一次,我的猫偷吃了我的食物,当场就死掉了,好几次死里逃生只后,我才不得不躲起来。” 许诺问:“为什么不报警?”遇到这类事件,第一个想到的应该就是报警吧。 另一位老人马上接话了:“我就是报了警的,但警察查不到任何线索,案子不了了之,我却一直意外不断。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雨夜,经过一个人非常少的站点时,一个小孩突然冲进来,全身衣服湿透,头发上一直滴着水,脸色呈紫色,然后没走两步,突然就栽倒在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亡,但是警察和医生不透露死亡原因。之后我的车,老是出问题,有一次,竟然连刹车线都给我剪了,我开车前都会检查,所以才没出什么大事,但身边发生的意外却总是不断。直到遇到那位隐世的中医,给我们配了一副药,才躲着活了这么几年。” “我是做护士的,一天晚上值夜班,送来了一个急诊,也是疑似中毒,孩子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我们马上取了血样做分析,还没送到化验室,我的同事就过来抢了血样,说不用查了,孩子已经不行了。但我还是执意要查,结果她突然抢走了血样,连班都不上就跑了,第二天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跳楼了。而她放在我柜子里的笔记本,写了一个非常醒目的‘逃’字,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有蹊跷,随即就去警察局说明了,警察还没查出结果,我就被从楼上掉下来的盆栽砸到了,好在我自救及时,但是有一次打针的时候,我的消炎药却莫名其妙的加了青霉素,而我对青霉素过敏,打针之前还特意强调过的,所以不可能错在医生。我这才意识到,我同事提醒的对象,可能是我。”老奶奶说着,眼睛里是突然出现的久违的沉痛。 接下来的故事差不多大同小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孩子都像中毒一样,身体呈紫色的异状,和院长说的差不多一样,那院长的丈夫就不可能是简单的意外了。可想而知,这几个案子还有刘梅女儿的失踪的案子都是相关联的,或许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中毒现象,更像是个有计划的实验计划。并且导致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差不多都出现了意外。 老爷子招呼着她吃,她吃了几口,又放下筷子。这么多年,他们深陷危险,忍辱负重,随时准备逃亡。不可能不自己去调查,多多少少应该还是有点线索的。 果然,老爷子笑笑,继续往下说:“给我们几个配药的人,你可能也认识,他叫叶铭,也是他把我们聚到一起的。你肯定也以为我们这有点线索,但很遗憾,基本上没有。之后我们去打听这个事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被官方压下去了,所以我们才活了下来。但从有些地位的人那听说,他们的确是中了毒,好像不止一种毒,至于是什么毒,从哪来的,这些也完全不清楚。” 叶铭,那不就是叶叔吗?原来他早已搅进到这件事里来了,有什么好像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她想起了那天叶叔非要她去参加余莫的葬礼,难道还想让她调查一下这件事? 其实,她能想到的还有更多,但是她不敢深想,怕有些事情,真的在她的意料之中。 比如,叶叔明知道那几个女孩可能有危险,还让她去接触,可能不是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是为了转移她身上的疑虑。 饭还没有吃完,一个老爷子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了电话,她就对许诺说:“你这男朋友还真不简单,已经在来这的路上了。” 许诺眨了眨眼睛,这说的是时初? “我们就不待在这了,你要是没吃饱,可以留下来慢慢吃,兰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另一位老爷子边说,边收拾东西。 其余的人也开始收拾着东西。临走的时候,他们回头望着屋子,明显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可能在这住了很久了。 许诺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她,也不可能暴露了他们隐藏的位置。她小声说着对不起,兰姨轻轻拍着她的手说:“没关系的,只希望有一天能真相大白,能早点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我们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许诺坚定着目光,说:“放心,我一定会让真相大白的,到时候我就亲自把你们接回来。” 四个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好,我们等着!” 匆匆告了别,看着他们已经走远,许诺才静静的坐下来吃饭,说实话,早上一餐没有吃,昨晚整个脑袋又处在备战状态,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把碗洗了,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换了衣服,锁好门,这才在村口等着时初来。 她望着没有棋子的棋盘,有很多情绪涌上心头,她该说什么才好?质问他,为什么装这么对的定位器,像个跟踪变态狂一样?还是,把这些零件直接砸在他的身上,直接发泄对他这么做的愤怒。或是直接了当的说,以后他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欠,更不必俩相望。 公安局里。 “局长,您找我?”秦风对着桌子那边的男人说着。 局长放下笔,抬起头,说:“你是不是在查时初的身份?” 秦风吃了一惊,这件事他做得非常隐蔽,为了不引起时初的注意,他可是自己亲自去查的。 “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局长盯着他,继续发问着。 秦风猜不准局长这是看的哪边的戏,只得摇头,说还没查出来什么。 局长低下头说:“你应该知道,他是将军唯一的儿子,将军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 这是给他发出警告了,不许他再查下去了。而后局长又抬起头问他:“最近,他是不是和许诺交往了?确定关系了?” 秦风诧异,局长日理万机,怎么管起这茬了,这可是人家的私事,连他也不好意思多揣摩。 但他也不能说谎,只得如实的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但看时初的神情,是非许诺不可的样子。” 听到他的回答,局长皱了眉,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后摆了摆手,让他出去忙自己的事。 秦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抽屉,那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从背面拍摄的,看身影,无疑就是时初。 但是他拿着一把警用枪,对准了自己的头,而他的头上明显已经留着血。不管时初是不是将军的儿子,不管他以前有没有当过特种兵,不管他拿枪对准自己干什么,但按规章制度来说,他都不应该拿着一把警用手枪。 这张照片来得也蹊跷,在许诺因照片被抓回来的那天,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 所以,他才不得不私下里查,任何人都没有告诉,看许诺那丫头的样子,怕也是心里有时初,他就更不敢大张旗鼓的查了,也怕查出什么意外的结果,到时候,在许诺那里,他也不好收场了。 时初把车悄悄的停下,拿起外套,轻轻的走了过去。 看见她趴在自己的腿间,小小一团,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倒的样子,他的心突然就疼了。他把衣服轻轻的搭在她的身上,然后慢慢的抱起她,很轻,他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他的眼睛突然就瞄到她颈下的某一处,感慨,是太瘦了,看来非得好好补补了。 他调整好了座椅,才把她轻轻的放下睡好,他摸了摸她的脸,有点好笑,睡得还挺沉,真是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啊。 看着她恬静的脸庞,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留下一吻,离开的时候,又觉得不够,便覆上她的唇,蜻蜓点水,不敢久留,怕真惊醒了她。 而后才轻轻关上车门,抬头,望了一眼安静的村子,许诺没事就好,否则,他可真是要翻了这里。 坐到驾驶位上,小心的启动车,有点声响的,他瞄了一眼许诺,见她还睡得深沉,似乎没有被影响到,然后才挂档将车开了出去。 他想了很长很长时间,他对许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其实,他自己也有时候说不清楚,但是,没有看到她的时候,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他会心慌,会失落,会感觉不自在。 或许,自己终究是喜欢她的,只是自己有时候也不愿意轻易相信,自己会就这么沉沦在她的感情里。 ------------ 第四十六章 假设 许诺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时间有点久了,还真有点难受。 她随意的抬起走,压在眼睛上,顺便把自己的脸遮一遮,让时初发现不了她发热的脸庞。 说实话,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管时初是出于哪种原因,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确没有伤害过她,还有很多次救她于危难之中。 但她的心里却总像搁着一粒沙,时不时的磨得心疼一下,这明显是非常不信任她啊,不管你再怎么监视跟踪,至少得让自己知道啊。 许诺默默的想着,车里流出轻缓的音乐,不一会儿,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熟悉的暖色调卧室,是自己的家。 她把纱帘打开,有暖黄的光洒进来,酿染了一室温静安然。 厨房的紫砂锅里还温着米粥,她尝了一小口,甜香软糯,非常可口。喝完粥,她把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还好,家里没有监听器,摄像头什么的,她这才换衣服去了警局。 刚出门,秦风就给她打了电话:“小诺,感觉好点了没有?” 她有点诧异的问道:“你知道我回来了?” “知道,时初确定了你的位置后,说让我们别找了,他一个人去接你,接回来后,他也给我来过电话。” 许诺拉开车门,说:“谢谢关心,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那件案子还没有弄清楚?” 秦风嘿嘿笑了两声,直接问她现在是去现场,还是回局里。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现场看一下,昨晚太黑,有些推测趁天亮的时候去印证要快一点。 许诺到的时候,秦风已经在现场了,她带好手套,抬起警戒带进去。 秦风向她招了招,瞄了瞄她身后,不解的问:“时初没和你一起来?” 许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望着他。秦风却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许诺也不在意,先破案子要紧,她看着地上一根根的线,嘿嘿笑了两声,秦风竟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以薛苗断头最后站立的位置为起点,向月金瑶和谢佳妙逃跑的最后方向各拉一条线,并双向延长, 薛和月的延长线与薛和谢的延长线相交,差不多是三十度左右的角,谢在薛的左手边,月在薛的右手边,头落地的方向在薛与谢延长线不到二十度角的延长线上,不管凶手是谢或月,都不可能拉出这样的角度来,所以,现场,必定还会有一个人。 许诺初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力气大,力道均,心思缜密,且还是个老熟手,反侦察意识特别强。在她意识到一丁点疑虑的时候,他已经跑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以头落地和身体连接的延长线上去找,果然,在极深的草丛里,找到一个不明显的脚印。大致量了一下,差不多42码,身高估计在172-178之间。 秦风问她:“为什么确定是用线作为武器的?” 许诺笑笑:“明知故问,怎么,想考验我的智商?” 秦风像长辈一样,拍了一下她的头,说:“对,就是怕你智商不在线,不知哪一天就栽到沟里头了。” 许诺若有所思的盯着秦风,看他的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像在随便开玩笑,但就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 她也没多想,把话题放在上一个问题上,说:“我想了一下,当时虽然很黑,但是,也的确没有看到什么凶器。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掉,而设想如果用一根黑颜色的线,作为武器的话,似乎很多怪异都能说得通了。跑得越快,执线人再使劲一扯,结果也会很显然。” 秦风点了一根烟,继续问:“那头又怎么会跟着你跑?”许诺蹲在岸边,边查看边回答说:“那就要问和我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了,怎么?你们还没查出原因?” 秦风却是没有回答,让她回局里,说去调一份卷宗给她看,她想,可能就是老奶奶口中说的很多年前的同类型的案子。 当年的案子有很多的疑点,受害者和凶手是双胞胎姐妹,受害者是姐姐,与妹妹基本上没见过面。 凶手在受害者的脸上泼了硫酸,导致整个脸基本上全毁。凶杀案发生后,下了一场大雨,胡同里有人起来关窗户,于是看到走道里有脑袋在边往前挪动边摇摆,顿时就吓晕了过去,很多人记起来打报警电话的时候,脑袋已经隐在黑暗处,消失不见。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的痕迹被雨水洗刷掉了,更是一直没有找到凶器,当时也有人推测,凶手可能是用的钢丝线快速磨动割断了脑袋,但一直都没有找到有力证据和凶器。 事后,凶手抱着脑袋过来自首,经过DNA对比,的确是属于受害者的。但在审问的过程中,她突然呕吐,脸色泛青,刚采取急救措施,就已经死亡,事后证实是农药中毒。 而后续调查中,妹妹与姐姐相隔了几千米,在案发的前一天,才来到了本市,第二天晚上,就实施了杀害,并且,逃跑路线有条不紊,像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显然,这起案件背后,还有一个策划人。但是谁,具体特征,能查的有效线索都因凶手死亡而被埋在卷宗里。 许诺又看了看这起案件的相关资料,大部分人名都能对上。她想到了什么问:“月金瑶放回去了?” 秦风摇头,因着月金瑶的嫌疑最大,所以现在还在找理由关着她,“你想去看看?” 许诺却摇头,说:“你们不是已经确定她是凶手的么?等一下她的心理防线崩溃,自然会全都招出来的,毕竟年纪不大。” “但是,她和薛苗没有过任何冲突,她没有杀人的动机。”吴心萌记起自己走访过她们的学校,据老师和同学说,虽然她们不在一个寝室,但关系还非常不错,平时也没见因为什么事而吵架拌嘴。她们还是不同省的人,上大学之前基本上没有见过,完全找不出任何动机,指正她要害薛苗啊。 “也许她是想陷害谢佳妙呢?谢佳妙和薛苗可是都偷偷喜欢胡杨的,情敌更能让人想到作案动机。”许诺盯着她们的笔录说。 吴心萌继续反驳道:“那她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啊,她怎么知道就一定陷害得了谢佳妙呢?况且警方还会介入此事,有罪没罪,警方可是有证据说话的。” 许诺点点头说:“不错,那你想过吗?真正的策划者可不在我们手里,月金瑶既然这样做,肯定做足了证据证明凶手就是薛苗的情敌谢佳妙,就算她没做,背后的人也会帮她来一个大反转,证明凶手不是她的。” 许诺刚说道这,外面就有人大喊说月金瑶出事了。一群人连忙往审讯室跑,而月金瑶坐在凳子上,七窍流着血,眼睛瞪圆,没有出气了。现在,可真是凶手不管是不是她,都没办法证明了。 一群人忙乎起来,许诺却跟着秦风来到了办公室,一进门,许诺就问:“还打算留到什么时候?再放长线钓大鱼,需要陪葬的就远不是这么几个了?” 秦风猛的抽烟,望了望她,却是没有发话,许诺继续说:“放在飞诺的卧底还没有消息么?” 秦风的手似乎抖了一下,诧异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我安排人进了飞诺。 “飞诺搅出了那么大的事,却被从上面压了下来不许查,以你的性格,绝对会派人去盯着,而安排卧底是能掌握最多证据的方法。继续留着这里的叛徒也是,你想看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然后掌握齐全的证据,从里到外,一把瓦解飞诺的阴谋。”许诺毫不迟疑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她突然想到了在飞诺上班的江逸寒,才几天,但又感觉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以前三天两头的见面,现在连接个电话都困难重重。 而后,她又加了一句:“如果卧底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好还是让他回来吧,免得因小失大,但局里的这个,不能不管了。飞诺的事,肯定还会有绝佳的机会。” 秦风笑笑,眼睛却寒气直逼:“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连我偷偷做的事你都猜到了,你觉得,上司容不容得下你这么有心机的下属,嗯?” 许诺却自顾自的去倒茶,喝了一口说:“别人我可能猜不准,但是,你跟我老爸一样,我信得过,所以才会全盘托出。我们心中都住着一个英雄,在英雄面前,不讲儿女情长,只讲正气道义。你对我不也是这样吗?不管我捅出了多大的篓子,你是不是总会找一个理由相信,我绝对是有一个特殊的理由,但是,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职业和曾经许下的承诺,更不会背弃自己心中的英雄。” 秦风抽了几口烟,接过许诺泡的茶,盯着茶上面漂着的几片茶叶,若有所思。 “你表明着立场,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时初的资料?”秦风喝着茶,没有看她,但绝对猜想到她眼睛里在放光。 许诺嘿嘿笑,不说话,慢慢的等着他把茶喝完,然后再等着他说下文,她想过了,以警局的系统肯定不容易查到,秦风和他这么熟,一定知道不少底。 ------------ 第四十七章 底细 秦风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时初就进来了。 秦风假装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问时初什么事。 时初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快速的扫了一遍,然后眼神盯在许诺身上,对着秦风说:“她今天刚回来,身体很虚,我来接她回去吃饭。” 许诺刚想说不用了,她准备今晚就把案子给全部整理出来,不打算回去吃饭了。可是被时初狠瞪了一眼,话还没说出口,就生生的吞了回去 秦风笑笑说:“这是确定交往了?确定关系了?” 许诺被瞪的心里有点不爽,直接回答道:“没有,你想多了!” 秦风笑着,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望着她。 时初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今晚就确定关系!” 这回换许诺死瞪着他了,脸直接就红了。 秦风笑出了声,向他们摆摆手,“耽误案子的关系不是好关系,作为一个刑警,要悠着点。” 许诺吼了一句:“别瞎说,案子第一位!” 时初牵着她的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里却如深渊,想把她对他的疑问都陷进去。 一路上,许诺看着他接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没有说一句话,显得似乎有些烦躁。 她偷偷的靠近了一点,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还没听清楚女人说什么,他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许诺不问,他似乎也没想着对她多做解释。猜忌的两个人,是永远走不到一起去的。 许诺悄悄的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想到他的力气明显加重,捏的更紧了。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脚步反而走快了许多。 时初带她回的是她和老爸的家,家里还开着灯。一进门,他就把她抵在门上,霸道的吻了下去。 许诺有点反应不过来,却是感觉到自己的气有点急,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难受,离开她的唇,转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头搁在她的颈肩,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压抑的,沉重的,让人心疼又难受。 一会儿,他就放开她,眼里竟然已经清明,好像刚才的情绪不曾有过一样。他给她盛着饭,夹着她喜欢的菜,许诺小口小口的吃着,味道应该是非常好的,她却吃不出来味道。 “怎么了?不喜欢,还是味道不好?”时初看她一副完全没胃口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许诺摇摇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时初却拿下她的筷子,说:“不喜欢就不用勉强。” 许诺抬起了头,她很清楚他指的绝对不仅仅是这盘菜,喜欢他吗?喜欢啊,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犹豫不决。 他对她的监视,她对他的质疑,只会让他们成为敌人,成为对手,只会悔不当初。既然如此,那现在何必都自食恶果,让对方以后痛苦一辈子呢。 她沉下眸,放下筷子,擦了嘴巴,起身,准备回去。 门还没打开,他就一把把她拉了回来,他捧起她的脸,压着声音说:“想走?那好,先把我的心还我!” 许诺眨眨眼睛,反驳:“你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它早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你想知道什么?” 许诺望着他的眼睛,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的下一句“我都可以告诉你”,她知道,她今晚已经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她轻轻拿起他的手,踮起脚尖,覆在了他的唇上,笑着说了句吻别,然后转身。 时初一把抓住了她,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她狠狠的瞪着他,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一把抱起了她,往卧室走去。 许诺的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了,也因此挣扎得更厉害了,他将她抱得更紧,不许她乱动。 许诺咬着牙威胁:“你再这样,我就叫警察叔叔了。” 大概这幅威胁人的样子太可爱,时初竟然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好笑的说:“你在想什么?” 许诺狡辩:“我什么都没想!” 时初听着她明显底气不足的回应,又看着她时刻防备着的动作,心情突然一下就好起来了。 他不说话,把她放在床上,才警告她不许跑,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她大概也能意识到什么,很是心里不平衡的乖乖坐着了。 时初这才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画,给她看。 看着他抱手靠在柜子上,确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许诺才慢慢卸下防备,盯着画认真的看了起来。 明显是小孩的手笔,画的好像是她,不过将她的老白T牛仔搭改成了非常漂亮的裙子,还给裙子上了非常漂亮的颜色。 “是小蝴蝶画的,她已经醒过来了,身体各项都好好的,上次有少量的血於在脑袋,经过调养,在慢慢的恢复。她做了这幅画,想感谢你,她还说,你穿上裙子肯定特别好看。” 许诺的眼睛含着泪水,她现在真的想飞过去看看小蝴蝶和小月,却冷不防的瞄到时初出去了,然后提了件什么东西进来,递给她。 许诺打开,竟然是一件裙子,和这张画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并且,尺寸刚好符合她,简直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实在太漂亮了。 她惊喜的望着时初,时初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说:“本来说等你回来就给你看的,结果没发现你的人,你的手机可能又设置静音了,也没见你回电话,我只好去接你了,不管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答应过小蝴蝶,一定要把衣服亲手交到你手上。” 许诺盯着衣服精细的做工,深知,这件衣服如果没有时初的帮忙,肯定不会这么快做好,并且还做得这么精致,他可能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准备去试衣服,没想到时初刚开机的手机又响了,时初接起,这会儿室内特别安静,她一下就听清了那边女人说的话。 她说:“你再不来,我就死给你看!”时初还是没有回话,眼睛却是静静的望着她。 许诺轻轻的将衣服叠好,放在盒子里,看着时初转身走去阳台的背影,她是真的很犹豫,不知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慢慢的收拾着桌子,没一会儿,时初进来了,让她歇着,接过她手里的碗去洗。许诺突然更加觉得自己多余了,她又去擦桌子,把已经扫干净的地再扫一遍。 时初却将她一把拉在沙发上坐着,对她说:“我陪你去办案子吧。” 许诺不知所措的点头,起身就往外面走,时初关上灯,锁好门,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她时刻警惕着,与他保持距离。 时初走快了一点,和她并肩,轻轻的和她说:“你这样又是何必?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许诺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一颗棋子,我想知道,你的情带着几分真。” “全部的真,全都的爱,全部的情已经被你偷去了。” “那你告诉我,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你在我身上装的那些小东西,到底是想做什么?”许诺一下全爆发了出来,是他逼着她问的,那她何必受这个闷气,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纠结。 “我和那女人没什么关系……”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挂断。 “人家都为你要死要活的,你还是去看看吧!”许诺转身上车,然后将车门紧锁,不看时初,将车子飞快的开了出去。 望着已经消失的车影,时初这才上了远处一辆停了好久的车,一进车里,就不耐烦的点烟,重重的吐了一个“走”,驾驶位的人便将车子飞快的开了出去。 许诺手上拿着一个证物袋,在大家的诧异下,笑着往秦风的办公室走,还没进门,她就大喊:“我有那人的通话录音记录了,这次,一定能将藏在身边的敌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她慢慢的推开门,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走进去。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家都好奇的聚在一起,猜想这个人可能是谁。连路璐和林清都惊动了起来,加入了讨论的大队伍中。 秦风却是静静的坐在办公桌旁,盯着电脑看,电脑里面正是同事们讨论现场的直播。 “你说,会是谁?”许诺问。 秦风头也没抬,就说:“你不是心里有底吗?”许诺没有接话,她心里的确是有底,但是,等她以刑警的名义去抓她的时候,她竟然真的有些下不去手,一直以来,她对自己都是帮助有加的,但是除了她,自己再推理不出一个更加合适的奸细。 毕竟还有很多正事没做,大家也只当当玩笑,很快就散了,各做各自的事去了。 秦风画面的镜头,却是一直跟着一个女性的身影,她在无人的角落,淡定的打着电话,然后在手机上翻看摄像头画面,却只看得到一阵黑圈。 她沉思了一会儿,换掉白大褂,收拾着东西,和旁人打了招呼,往外走。 许诺问:“是现在抓还是等她们见了面再抓?”秦风笑笑:“逮条大鱼才最好。”许诺点点头,看着秦风给刚子发了一条微信。 而后,她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地址,她想了想,还是找了去。 ------------ 第四十八章 丈夫 这条幽深的小道车子进不去,许诺只好下车慢慢的走。 街道两边的小阁楼很安静,路上行人不多,她拿出手机,删除了那条短信,删完后,手一顿,这个动作好像很熟悉,但是却记不起来。 144号,她推开门,屋里很黑,她喊了两声,却是没人应答。 突然后院有声音传来,她摸摸索索的往前走着,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院子的树下坐了个人,点着一盏烛灯,就着烛灯,她正在低头看着书,手边还煮着茶。 是个女人,走近的时候,许诺很容易分辨性别,但是看不清她的脸,她戴了一个宽檐帽,还带着面巾。 见她过来,女人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待坐下后,她给了自己一张照片,就着微弱的灯光,许诺仔细的盯着这张照片,冷吸一口气,竟然是个被剥皮的人,全身只有血淋淋的肉,竟然没有一点皮,许诺判断着身高,看起来非常像个未成年的孩子,最多不超过17岁,但目前为止,她还没听说过本市有剥皮案啊,那这个案子是别的省或市的? “这是H省Q市的案子,受害者实际年龄只有14岁,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 许诺本能的想到反驳,各司其职不说,她手上现在的案子也没有了解,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 女人给她递过来一杯茶,说:“你可以先把你手上的案子了结,然后自己申请过去看看。” 许诺点头,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件案子的?” 她其实更想问,你怎么对我这么熟悉,对我的私人号码,职业了解得好像很清楚,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女人却是没有说话,准备给她添茶,她赶紧喝了一口,再把紫砂杯递给她,喝完了后,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好像晕晕的,然后一头倒了下去。 刚子和李明远跟着前面的车,看见前面车里的女人在一所高档会所门口停了下来,他们俩尾随着,看她进了一个包间,他们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给后面来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举着枪冲了进去。 一开门,两人就觉得不对了,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刚子快速打开灯,看到窗边消失的一抹人影,马上就追了出去。 李明远找到会所管理人员,帮忙迅速封锁现场,然后才查看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已经没有气了,喉咙被割了一个很大的口,看脸上痛苦的表情,更像是窒息死亡。 秦风林清随后就到了现场,所有人的眉头皆是一皱,林清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好助手,不过秦风也曾给他透过底,但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他,也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秦风是有点后悔,这条大鱼真不好钓,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鱼没有钓到,还断了一条线。 刚子追了一段路,越往前面越感觉不对劲,在紧急状态,人都会往人多的地方跑,以便更好的隐藏自己。 但他却是往人烟稀少开阔的地方跑,有点像故意引他来这的感觉。他迟疑着,脚步也慢了很多,对面的人却突然转身,比了一个小手指向下的手势,很显然,是用来刺激他不敢过去。 他想到了什么,干脆给对面的人来了一枪,枪却打中了一个突然跑出来的孩子,孩子突然倒地,额头上有一个刺眼的血窟窿,她却笑着盯着他,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男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来不及管那么多,跑过去查看女孩的伤势,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走近时,他用灯光照了照,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像小时候的许诺,躺在地上的许诺突然睁开了眼,泛着阴沉的笑,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迅速敏捷。 他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把刀,才想起来了不对的地方在哪。他的枪对准的是男人的头,那男人至少有一米七八,而这个小许诺最多也只有一米五,怎么可能会打到小许诺的头呢?如果这一切不是演戏,那么他就是出现了幻觉。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血流是真的,那浓郁的血腥味,分明就是真的。 一声枪响,将他拉回了快要消散的神智,他眯眯眼,这才看清,那个男人就跪在不远处,而男人后面站着的人,是真的许诺。 她边跑边打着电话,将那个凶手一脚踢翻在地,反手拷上,再跑过来给自己止血,动作一气呵成,神情冷静淡定。他其实还可以看到更多的,但是他没有力气了。 许诺站在病房门口,吴心萌在里面细心照料着,医生说刚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她才往警局慢慢走。 她有点慌神,老是觉得自己刚才去过哪里了,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后就突然听到前面有枪响,声音不大,很难查辨,对于她来说,却很敏感。持枪者都知道,只要枪响,就意味着危险。 她跑了临近的好几条街,才突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瞄到了前面的刚子,而男人的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准备走掉,她马上就给男人的腿来了一枪,然后迅速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在抢救及时,没什么大碍,但是,她也听说了,路璐已经被人杀死了。这下叛徒完全死无对证了,好在这个凶手在他们的手上。 秦风这次是亲自审问,他们俩的眼睛相互对望着,许诺站在外面看,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秦风的笔竟然在有节奏的敲着,看起来非常像催眠的手段,但是她不记得秦风学过催眠啊。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按照男人的思绪,给自己催眠。 许诺注意到秦风是带有耳机的,她看着秦风手里的节奏,也慢慢的跟着敲打起来,并在耳麦里聊天似的和他说着,一步步的让他走出来。 但是好像没用,他好像被定在一个点了,一个刺激着他脱不开心理负担的点。 冯千落突然拉了一下她,指了指里面,她看见秦风没在敲了,而是将笔拿起来。 许诺马上意识到不对了,一把抢过冯千落手里的钢笔,冲了进去。 一把按住秦风的手,用钢笔尖扎进了他的掌心,没下重力,但见血了。 秦风这才慢慢的回过神,而对面的男人诧异的望着她。许诺直直的盯着秦风,问他刚才在想什么, 秦风皱着眉,却是没有说话,推开椅子,直接走了出去。 许诺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子晕过去看她的眼神,她总感觉怪怪的。她坐下来,盯着对面的男人,开始了审问。 “你和路璐为什么约在金龙会所见面?” 对面的男人却是不答,嘴唇在有节奏的翻动,她盯着他唇上想要表达的意思,隐约还听到钟表有节奏走动的声音,他在进行催眠么? 许诺笑笑,看好戏的盯着他,问他玩够了没有。 男人的嘴唇突然就不动了,问她为什么,她笑笑,却是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和路璐为什么约在金龙会所见面?” 男人依旧不答,许诺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可以进行交换。” 男人眼里这才像有了光,说:“我是在替天行道,杀了这个狠毒的女人。” 许诺皱眉,他竟然用狠毒来形容路璐,在平时的相处里,她可一直记得路璐人还挺好的啊。 “你们不知道吧?她可是亲手解剖过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是被她杀死的。” 路璐有过儿子?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子?这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狠狠的敲在许诺的心上。许诺突然就联想到了找她的老人,还有院长的儿子,刘梅的女儿,难道路璐的儿子也中了毒? “那你是?” 男人却是笑了,“那还用说吗?我当然是她的前夫了,她杀了自己的儿子,我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有错吗?” 男人说着反驳的话,眼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恨意,许诺轻轻的回了句:“你爱她,本来不想杀她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可是她一看到我,就要杀我,我才不得不出手,当初离婚也是,为了让我签定离婚协议,竟然把儿子解刨的视频给我看,还亲口承认孩子就是她杀的,孩子才三岁,她却下得去手。” “你认为她不爱你和你们的儿子?她也许是为了保护你,你当时有没有关注过,你儿子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或不对?” 男人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当时在出差,这个倒没真的关注过。” 那就是了,他们的儿子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才导致意外死亡,而路璐和刘梅一样,知道了其中的某些隐情和线索,才不得不将丈夫赶走,一个人背后调查当年的案子。 这件事好像牵扯越来越大了,必须要尽快弄清楚才行。许诺拿着笔记本往外走,突然被男人喊住了,她才想起来交换这事,又坐下来说:“你是不是想问问,为什么没有被你催眠吗?” 男人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体质特别不容易被正常催眠,有人说这和精神力有关,但我不太了解。” 男人听到回答后,却是一直盯着她,没发表任何意见,她问男人还有没有什么问题,男人摇了摇 ------------ 第四十九章 相拥  许诺刚把资料交给冯千落,她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张照片。点击查看后,她皱了皱眉,决定不去管它。 可是脑海了一直挥之不去那张照片所要表达的内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想了想,还是开车冲了出去。 照片中,桌子上放的那张名片很显眼:爱豪五星级酒店。 看那装饰,还是总统套房,以前让他睡老爸屋里,还真的是委屈他了。闹一顿出去后,就直接去了豪华酒店,还有女人陪着,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那女人胆子也不大,没把自己的样子拍进去,只拍了自己的腿,和睡着的时初。当然,是脱了上衣的时初,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气。 她一进酒店,就拿出证件,公职私用,说有人报警嫖娼,请相关人员进行配合。 她这撒谎的架势有点足,愣是把经理都唬住了,拿着钥匙,直奔她说的那个房间。 经理想敲门提醒,她一个眼神就凌厉的扫了过去,然后拿过他的钥匙,直接开了门。 门一开,许诺就直接冲了进去,大喊:“不许动!” 却是没看见房间里有一个站着的人,洗手间里传出水声,她示意了一下经理去敲门。 然后自己走到床边,把旁边的被子一把拉过来,盖子他的身上,顺便把他的脸也盖进去,现在不想看,等事情解决完了,再好好的算这笔账。 她是没有答应他,但是他说过的话,她可是记在心里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许诺搬了个椅子坐,让经理再去敲门,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自己都来了,来看她炫耀了,她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好半天不出来,自己的身体有那么好看? 经过经理的狂敲,女人终于出来了,衣服却是穿得整齐,连妆都画好了。 许诺站起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突然警觉,一步飞快的冲出去,瞬间就将她按在地上,一把扣住。 女人却是不惊慌,任由她折腾着,眼睛却盯着床上的人。 许诺望过去,原来时初已经醒来,并坐了起来,眼神全落在她的身上。 “放开她。” 时初像发命令一般开口和她说话,她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拿出手铐,将女人反手拷了起来。 经理大概意识到了什么,觉得自己站在这好像有点多余,于是一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还好心的随手关上了门,好让他们自己解决“家事”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女人得意的笑笑,说:“听到没有,他叫你放开我,看吧,他喜欢的是我,而你,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 “袭警,恐吓警察,我被她害得差点命悬一线,你叫我就这么放过她?”许诺对着时初,不满的说着。 他俊俏的脸现在很黑,表明他的心情很不好,她看到了之后,心情更不好了,因为,那全是为了别的女人。 时初不说话,穿好衣服下床,从她的手里夺钥匙。 她不给,他一下就轻松的将她的手也反扣在后面,夺下了她的钥匙,给女人解了锁。 许诺不服,狠踩了时初一脚,他却是不在意,将她拖到床边,然后一边拷在她的手上,一边拷在床沿上。 她使劲的扯自己的手,被划出了红痕,他却不在意,而是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丢在女人的面前,说:“一只手,记住,以后,别惹她,见到她,自己绕道走。” 两个女人突然都瞪大了眼睛,穿着红裙的女人更是不敢相信的直摇头。 许诺吼道:“不许,你没有权利在这里动用私刑,她应该交由警方,通过法律的制裁······” “我欠她一条命。” 时初截断了许诺的话,说出了这么一句,眼神扫着地上的女人。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是要娶我的,我的手如果没了,还怎么给你做饭做菜?” 女人爬到他的腿边,苦苦哀求着。 时初却转了个身,去拿毛巾给许诺塞着手拷里,以防她又使着劲的伤害自己。 然后才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女人,不耐烦的催促:“快点!” 许诺一直摇头,告诫他不能这么做。 地上的女人大概很清楚,他的要求,没有人能违背,他要对付她,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一百种办法,而她以前的任性,凭借的是他牢记的救命之恩,她一直以为那是喜欢。 她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不会客气了,不会再纵容她了。她的眼睛射出寒光,狠狠的盯了一下床上的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他们的关系才会变成这样。 而后,拿起刀,在许诺的惊呼中,一刀剁在自己的左手,她没下狠劲,也下不了狠劲,血直流。 许诺扒开时初蒙在她眼睛上的手,将毛巾扔了过去,让她快点止血,快点去医院。 女人却是没有理她,眼睛一直盯着时初。 许诺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时初问女人:“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女人含着泪水点头,时初这才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女人这才一手包着毛巾,一手去开门。 红缨一走,他就马上给她解了锁,却是抱紧了她,不让她走。 她不干,使劲推,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她终究是没有斗赢,被他按在身边,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他就这么抱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惩罚她不相信他对她的爱,也惩罚自己,没有早一点,果断的做出抉择。 许诺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猜想他可能已经闭上眼睛了,尝试慢慢的逃离他的包围圈,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再乱动,我可不保证自己等下能控制得了自己。”他小声的在她头顶上说着,气息全打了下来。 许诺终于乖了,不再乱动了,但她今天睡得很足,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了。 一会儿,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她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 他却是起身,眼睛有些迷离,眼神扫过桌子上放的一杯水,而后,眼睛盯着许诺,一直盯着,不说话。 许诺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火,脸色也有些红得不正常,她再次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是很热,难道发烧了? 她起床,准备去给他买退烧的药,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眼里有些懊恼,然后不高兴的走进了浴室。 许诺还一脸懵的嘀咕,这到底是啥病啊,怎么搞得神经兮兮的。 时初淋着冷水,他是真没想到红缨会给他下这种药,这会儿劲全部都上来了,身体燥热,望着身边的小白兔,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他暗示了半天,她竟然什么都不懂,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如果他真的饿狼扑食,她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承受不了。 外面有敲门声,许诺在说要去给他买退烧药,他应了一声,然后笑了,不急,慢慢来,他可以一步步的教她,以后她会喜欢的。 许诺是在回酒店的路上接到冯千落的电话的,她有点惊喜,这是从照片事件以来,冯千落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是关于这几起案子召开的会议。 时初开着车,她望着窗外,盯着即将到来的黎明,黑暗终将会消散,只要坚持,就一定能看到曙光。 所有的案件必定会有一个终结,会有一个水落石出,会有一个真相大白。 目前,最主要的是解决断头案,福利院的案子牵连甚广,一时半会儿线索全都断了,路璐的案子的凶手也已经查清楚了,但和她联系的接头人的线索也已经断了,只能静等时机。 断头案的凶手之一为月金瑶,她协助幕后黑手杀死了薛苗,嫁祸不成被路璐毒杀,暂且只有推测,没有实际证据。 林清做了几组对比照片,将以前的凶案和现在的凶案做了对比,发现以前受害人脖子的割口很均匀,现在的割口明显左边比右边要深,说明他这几年之所以没作案,是因为右手可能受了伤。 要知道,一个凶手,一旦谋划了第一场案子并逃脱的话,他是不可能停得下来的,那么这个自身原因可能就是由于他的手。 至于凶器,许诺试过很多种,发现有一种高级包的缝包线特别像,这种线呈黑颜色,有一定的硬度,韧性强度高,两起案件发生在夜里,这种线不易被察觉为凶器,但这种线大多商店都有售,网上的订单也非常多,因此无法以此确定嫌疑人。 通过调查月金瑶所有的往来信息得知,她和幕后黑手是以网络进行交易的,凶手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只是需要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实施。 这两起案子的重点都在后面,即是头自行飞走的那一幕,和惊秫的恐怖片一样,特别能引起人的恐慌和害怕。 因此,他杀人的快感应该来自这里,既然他会选择人参与,那么他享受的就不是作案过程。制造恐怖,造成恐慌,他喜欢的是案件影响,他在欣赏自己作品带来的舆论快感。 ------------ 第五十章 画像  男,40--50岁,从事杂志新闻写手等一系列能大范围扩散的编写工作,身高在175--179cm之间,右手有过异常. 最近,一定编写过类似的凶案文章,多年前的案子,也一定有过他编写的痕迹。 画像出来后,整个刑侦组迅速展开调查,有李明远这个网络高手在,其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嫌疑人很快被确定,秦风组织人员迅速抓捕。 这是一个非常杂乱的屋子,装修不错,就是可惜了。 秦风踢开门的时候,他睡到中午还没有起床,一帮人迅速把他制服。 家里最能看的就是那五台电脑,李明远一一打开检查,发现他不仅是网络写手,还是小编,水军头子,光粉丝就有不少,仅仅流量都能赚不少腰包。 许诺在家里翻看,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那卷作为凶器的线。 突然闯进来的警察已经让凶手措手不及,审问的时候就招得非常快。 他从一个非常隐蔽的论坛里看到的杀人方法,在网络上买的缝包线,第一个案子的谋害者是他同村的人,他来到这个城市后,无意中发觉到有和村里长得这么像的人,于是,为了自己偏奇的稿子,策划了这么一场谋杀。 第二起是因为月金瑶是他的一个粉丝,他才帮助月金瑶策划了这么一起残忍的谋杀案。 他的手在第一起事件之后,被线勒出了血,不知怎么突然生了炎症,巨疼,好不容易治好了,没过多长时间又会疼,一直这样反反复复,虽然不影响使用键盘,但是出不了大力。 李明远去查他说的那个论坛,但是什么都找不到了,凶手的电脑上更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他通过查证,发现这电脑有被植入过木马的痕迹,肯定是远程操作干净了。 “你说当初,为什么那个凶手又抱头过来自首了?” 吴心萌问冯千落,冯千落指指坐在办公桌前的许诺,吴心萌带着好奇,却还是摇了头,说自己看刚子去了。 许诺在打总结报告,但她们的对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杀一个人后,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远比自己想象来得要凶狠。而那起案件中,妹妹用硫酸泼了自己姐姐的脸,最后却来自首了,说明她只是不喜欢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所以她才要毁掉她的脸。 事后,她发现,杀了人后,她自己也生活在恐惧里,甚至比突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姐姐还要恐惧,这突然强大的恐惧和害怕,已经扰得她不堪设想,却有无处吐诉,最后只得选择报警和自求解脱。 而路璐毒杀了月金瑶可能只是一个意外,但她清楚,更大的可能,就是路璐在拿她做实验品。 让人觉得蹊跷的就在这,路璐投的毒,竟然和余莫中的毒是一样的,两者叠加,而导致的死亡。 从以前的情况来看,余莫明显是不认识路璐的,那么路璐的这种毒是从哪里来?或者说,余莫一开始的观察对象,他们中的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路璐和飞诺的人有来往,也只是猜测,看秦风的样子,飞诺的卧底肯定还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就更不可能知道路璐有没有和飞诺的人有往来了。如若飞诺制造这种毒,那么,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死亡案例吧? 许诺突然非常想江逸寒,如果江逸寒在这,她一个电话,他就可以给她简明易懂的解释出现的原理。 想着想着,她便拿手机去打电话,两个号码都打了,却还是提示关机。她随意的摆弄手机,猜想他可能去了哪里。 眼睛突然瞄到相册里的一张照片,一个血淋淋,被剥了整张皮的人,这个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因此就显得更加恐怖了,谁这么丧心病狂,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她马上在警局的系统里查找剥皮案,果然,H省Q市前两天发生了这起剥皮案,到现在还没有破案。 许诺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秦风申请过去看看。 秦风却说刚子受伤,怕人手不够,再者还要局长的同意才能去别的省进行合作,许诺就没有强烈要求去了。 林清和时初两个人呆了很长时间,她给时初发了个微信,然后一个人去了医院。 刚子看起来情况还不错,和吴心萌有说有笑,她就把水果放在护士站,让她们帮忙送一下。 去另一个医院,小月还在沉睡着,小蝴蝶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和她聊天,给她讲故事。小月的手好像动了动,时间很短,仿佛像幻觉一样。 院长妈妈打水回来,笑着和她打招呼,让她进去坐。 许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小蝴蝶扑过来,喊她姐姐,她怜惜的摸摸小蝴蝶的头,问小蝴蝶身体好点了没有,小蝴蝶转身蹦了几下,说快好得差不多了。 她和小月说着话,但小月完全没有动静,快晚上了,有值班的护士帮忙照看,她们三个人就一起出去吃了顿饭。饭后,她受院长的托付,今晚陪着小蝴蝶一起睡。 她们一起和小月讲了很长时间的故事,很晚了,才转回另一个病房睡觉。小蝴蝶抱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许诺轻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小蝴蝶却是没有吭声。 许诺猜想她心里一定有事,于是循循善诱的说:“小孩子把事要在心里不好,说出来,看姐姐能不能帮得上忙。”小蝴蝶还是没有吭声,许诺又加了句:“没关系的,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说出来,姐姐一定会相信的。” 小蝴蝶这才唯唯诺诺的说着:“我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孩和我说对不起,求我原谅他,我问他是谁,他不回答,我向他走近,他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姐姐,你说,这个男孩会是谁?” 许诺皱眉,这个问题可真把她难住了,不过,听她这么描述,她觉得很可能就是她的亲人。 于是,把这个答案就直接说明了,小蝴蝶却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一会儿,她又对许诺说:“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那男孩是不是亲人,我也想多个亲人。” 许诺笑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安心睡觉。而自己脑袋里,一直挥散不去的,都是那个剥皮的孩子,她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和小蝴蝶口中的哥哥有点像呢。 经过一晚的思考,第二天一早,许诺就跟秦风请了年假,准备一个人去Q市看看。 没想到这事被时初知道了,说什么他也不愿意她去Q市。许诺问他原因,他就是不肯说,许诺马上就把电话挂了,一个人搭上了去Q市的飞机。 她在案发地的一个小镇上,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离派出所非常近,以便能判断案子的最新进展。 天还没黑,她一个人转了转。 这个镇在与另一个大省的交界出,很偏,人际混乱,街上的小混混特别多,光着膀子,随处盯着女孩望,吹口哨的大有人在。 建筑不高,整个镇上不算特别富裕。她想到了什么,随机走进一家歌舞厅,虽然时间还早,但歌舞厅早就嗨得翻天震地,不少男男女女在舞厅里疯狂的跳舞,对,她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像不受控制的使劲摇着头,整个神情都是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往包厢里面走,走道里站了不少一对对的男女,抱在一起,她没多看,只关注自己要查的重点。 果然,就这个一个不算大的歌舞厅,进行交易的人还真不少。 她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110那里,直接举报里面有人进行毒品交易。 而后,在旁边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喝茶,等着警方过来搜查。但是,十分钟过去了,没人来,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人来。 许诺测算过,从派出所到这里,五分钟都不要,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人来呢? 她直接给这里的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变了男音,没想到派出所的人却直接问她是谁,她说她要匿名报案,但是她说的是事实,请求他们迅速展开调查,然后自己就先挂电话了。 又十多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警车过来,她坐得不耐烦了,直接往警局走去。 天已经渐黑,拐出一个街道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住,然后套住了头,她意识到不对劲,悄悄的把手机放了下去,一脚踢在旁边角落里。 突然一闷棍就敲在她的颈肩,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时初和风起是坐的下一航班过来的,整个航程他都沉着脸,他现在,连掐死许诺的心都有了。 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才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跑。 风起戴着口罩和帽子,遮起了脸上的那道伤疤,因此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但是,他现在完全一动不敢动,时初生气所散发的冷气场完全能把人直接杀死,而根据以往的经验,时初生气的时候,最好不要惹他,不然会死得更快更惨烈。 ------------ 第五十一章 浮屠  一下飞机,时初就和风起坐进旁边等了许久的豪车,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马上把平板递了过去。 这是一份Q市的地图,标明了许诺可能去的地方,不过,时初一看就皱了眉,这上面标的大都是旅游景点,以许诺那性子,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游玩,特意往这地方跑。 他问最近Q市有没有哪些地方发生了案子,副驾驶的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后,全市最近五天的案子全标在了地图上。 时初耐心的一个个查看,在剥皮案和女人失踪案中摇摆不定,他想到了昨晚她是陪着小孩子的,于是,就决定去受害者也是孩子的镇上。 副驾驶的男人点头,说他马上安排人提前查找。风起看着时初手指落地的地方,惊诧的望着他,询问道:“这不是雷混子想要的地方么?听说这地方一直占据着一个大头,好多年了,雷混子都没敲下这地方,要不要给雷混子打个电话?” 其实雷混子的地盘是另外一个省的偏镇上,但刚好这个镇就是那个省的交界处,这个镇有一个非常怪异的名字,叫浮屠镇。雷混子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才想敲下这块地盘,没想到里面有大头,一般人员都被锁得死死的,就是不放口,连他搭进去的钱,都被给弄得打了水漂,这会儿,雷混子正在气头上呢。 突然接到风起的电话,他还挺吃惊的,隔得十万八千里远,见一面真不容易啊,他马上夸大口:“老兄,几点到,老弟保管把美女和酒肉给你准备得好好的,老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尽管告诉老弟,老弟这腿长腰细的,丰满莹润的,你只要想得出,老弟就绝对弄得到······” 风起这手机有点破音,他望了一眼脸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初,准备直接挂掉,时初却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骂道:“老子要你的狗头,弄不弄得到?” 然后那边突然就安静了,时初继续说:“你小子是不是给老子活得太舒坦了?以后,每个月的业绩都给老子增加两个百分点,不然就给老子滚蛋!” 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不要啊老大,就这穷乡僻壤,多增加一个百分点就能把我给搞死,您要增加两个,这不是直接要我死吗?老大,虽不论功劳吧,我打拼这么多年也是有苦劳的,您怎么能······” 没等那边说完,时初就把手机丢给了风起,风起吼了一句:“行了,别贫了,赶紧收拾收拾来浮屠镇。”随即马上就挂掉了电话。 等时初到浮屠镇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雷混子叼着烟,带着手下,穿得人模狗样的在茶馆里等。 时初一进来,就马上画了几个地方给他看,让他现在赶快去查。 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旅馆基本上是不用身份证的,有的甚至连登记都不用,交了钱,就可以直接入住,查起来就非常麻烦,风起也只能跟着一起查,时初特意嘱咐他们,靠近派出所旁边的旅馆最有可能,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派出所。 所长是老江湖了,姓钱,五十来岁,地中海,穿着洗旧的警服,一双手上却布满了茧。能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的官都不是好官,好在这个所长混得也就一般般。 时初让金龙提前给所长打了招呼,他一来,俩人就直接切入话题,他可能会在这边呆个几天,希望所长能提供帮助,而作为报答,他们愿意协助帮忙破获剥皮案。 所长一口就答应了,他正在为这个案子愁得眼袋都肿了几层,报告给市里,市里却还没安排人下来,孩子家长天天来闹,他都急得焦头烂额了。 时初从局里一出来,风起马上就过来了,把手机拿给他,时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许诺的手机,轻轻一按,上面就是她穿警服的照片,手机是密码锁,他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 他问风起怎么得到的,风起说:“我看着几个小孩子在拿着玩,这款式和你上次买的款式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这是许诺非常喜欢的一款国产手机,定制的全屏贴膜,上次她跳水,手机好几天不能用了,他便买了一个同款的防水的给她,她不要,他就让她分期付款还钱给他,她这才接了手机。 时初和风起来到小孩子玩的地方,几条可能的街都找遍了,都没有许诺的影子。 雷混子打电话给他,说:“我在这边的店找到了,不过没看到人,只看到她的东西,地址在浮生街174号。” 浮生街与派出所隔了一条街,不过,从楼上来看,刚好可以看到派出所大院内的情景。 而许诺选的房间,在二楼,正好对着派出所,房间里只有一个行李箱,时初确定就是许诺的东西。 阁楼没有她晾晒换洗的衣服,这么晚了,她不可能不回来,时初让雷混子继续找,又给所长打了电话,请求帮忙,但是一帮人忙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 时初和风起来到了剥皮案受害者的家,附近能躲能藏身的地方,全都没看到许诺。所长打电话来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报毒品贩售案,问这个号码他认不认得,时初一听,的确是许诺的电话号码,问所长她举报的交易地点在哪。 然后一帮子人又赶去了那里,整个歌舞厅都翻遍了,没有找到许诺,时初有点不耐烦了,让雷混子直接把歌舞厅买了下来,以后,见一个吸毒的,就打一个,然后搞到派出所去。 风起和雷混子都皱了眉头,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旁,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把人家的生意打死了,自己也赚不到钱。 时初随手拿起风起的烟来抽,在还没有确定许诺有没有危险之前,他只能通过生意打击,来吸引地头蛇的注意,并让他来找自己谈条件,否则,他想知道许诺的行踪就更难了。 他让风起打电话给金龙,让他带钱来,低价收购,收到他吐血为止,见到吸毒的贩毒的就抓,一起送派出所,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然后去查地头蛇的资料,越多越好。 许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床上,手脚都被绑着,看这房子的装饰,在此地应该属于豪华的程度了。 “二爷,这回的货色绝对是您喜欢的口味,我让人检查过了,还是个雏,干净得很。” 许诺一惊,难道被人贩子拐卖了?她动了动手脚,绑得死死的,看来这回遇上*烦了。眼看外面的人就要进房间了,许诺赶紧假装睡着,把眼睛闭着,静观其变。 周二爷叼着根金管大烟,瞄了瞄床上躺着的可人儿,脸蛋不错,水灵灵的,看着就鲜嫩可口,该有的地方也都有,身材不错。 他伸手,准备试试皮肤的娇嫩程度,可人儿突然眼睛一睁,恶狠狠的盯着他,他突然觉得有趣,就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可人儿的眼睛要冒火了,看着居然有点可爱,他的兴趣突然就来了,对着旁边的锅头说:“嗯,不错,让灰狼给你提量去吧。” 锅头一听,赶紧跪下来叩头,感激的说道:“谢二爷,谢二爷。”二爷吸了一口烟,摆摆手,让锅头赶紧滚。 二爷刚去准备解绳子,手下敲门说有重要电话,他现在的兴趣全在床上的美人儿这里,直接说不接。 手下凑近他,小声的报了几个名字,他突然就停了手,说:“人现在在哪?收了几个店了?” 手下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二爷说:“走,去外面谈。” 许诺看着远去的背影,真想骂娘,她特么还没被人吃过豆腐呢,时初?那不算,她也吃了他的啊,不过,这男的,她都可以喊叔了,就算再怎么看走眼,也有45岁以上了,她口味还没这么重。 口被塞着,说不了话,手脚被绑着,完全动不了,不行,得想个办法逃走才行。 “什么?雷混子和金龙都来了?”二爷皱眉,他是惹了哪个大人物,要这么对付他。连金龙和雷混子都惊动了。 内行人都知道,金龙,当过特种兵,是H省最大的房地产商,其实他黑白两道通吃,三年前娶了市长的小女儿,算是洗白了,但有没有真的洗白,谁知道呢? 雷混子,这些年混得风声水起,KTV歌舞厅酒吧等娱乐场所扩张得厉害,今年也在朝洗白的方向走,竟然开起了茶馆,并且将娱乐场所的规则定得非常严,绝不准违法交易存在。 所以,今年他的生意就好了不少,至少浮屠镇大部分店都是他的,他基本垄断这一行的交易,价格他都可以随意开。 “去,让烟娘检查一下她新收的姑娘,看是不是惹上雷混子的小情人了。” 二爷对着手下说道:“给所长打个电话,说有人进行非法强买。” 手下走上前说:“打过电话了,所长亲自做的证明,我们只购买了店的使用权,而他们,购买的是地的所有权。” ------------ 第五十二章 鬼面  二爷完全明白手下的意思,购买了地的所有权,意味着他们能和政府合作进行开发,大量资金引进,进行改造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既为老百姓做了好事,又吸引了商业进入,他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更主要的是,他们可以随时找理由终止自己的使用权,毕竟这不像大地方,还要签个合同,做个证明什么的,而大部分的店,都是他用货物交换来的,就更不得拿在纸上来谈了。 以前,他塞了不少钱,才让那些人不放口,才没让雷混子捡漏。雷混子也不敢过大的投资在这么个地方,毕竟,他要洗白,有很多事不能明着来。现在,突然在他背后捅一刀,是为了什么呢? “烟娘说没有,但是听说他们好像在找一个女人,二爷,我们要不要找那位帮忙?”手下提议道。 二爷吐了口烟气,似乎是明白了他们在找谁,他望了一眼里间的卧室,说:“带上那女人,我们走。” 许诺被蒙着眼睛,坐在车里,一下车,她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浓重的血腥味,侵袭而来,她被推搡着往前走,好像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就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她还没挪动一步,就吸了一口冷气,整个神经都提着,她很清楚,她脖子上的,绝对是刀。她一动不动,静观形势,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情况。 金龙一收到讯息,马上就带着钱过来了,他递过来一支烟,时初接过,确是没有抽。 “听说最近Q市来了不少人物,连鬼面都可能来了,你最好当心点。” “什么,鬼面回来了?”雷混子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光听鬼面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可怕的存在。谁都不知道鬼面的样子,他总是戴着一个鬼面具,而和他交过手的,只有阎王时初一个人,并且能力不相上下。 时初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也是让那群人最忌惮的实验品,当年的实验中,一百多个人,只有阎王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他才有阎王之称。而他出来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面,一个制生化武器,一个解毒防疫,基本上都被阎王险赢。 这次来这里,如果不是挑选实验品,那么就是投毒了。事情真的闹大了,他们这群在明面上的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并且,一旦曝光,他们老哥几个,下半生可能就在实验室度过了。 时初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像黑洞,要吸引所有的光明。 “金龙,你老婆是不是要生了?” 金龙不明所以,怎么话题跳转到他身上了,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回去,不要参与到这件事,还有你们几个,全部都回去,和我断绝联系,不要让鬼面抓到。”时初借了一把火,把烟点起来,边抽边说。 “老大,你这么忒不够意思了吧,还没查出来,就赶兄弟几个走?”雷混子不满的说道。 “你们打得过鬼面,还是能把鬼面毒的解药配出来?如果你们能,那么我就允许你们留在这。” 金龙推了一杯茶过去,说:“你现在确定你那个在他手上?我们再帮你找找,等真的确定了,再走也不迟。” “什么那个,我喜欢的姑娘,她叫许诺,你们见了之后,记得喊嫂子。” 众人:“···” 除了风起淡淡的喝着茶,其他人都白了一个眼神。 随后,三人却又是极度担忧,金龙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时初沉了眸,已经有五年没复发了。他一直没告诉过这群兄弟,他觉得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五年前,起火前,他就已经找到许诺,但是她突然被许诺一掌打晕了,等从火场逃出来之后,他的病就没有复发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还遗忘了什么。 而许诺,更是忘得连他都不记得了,他也查不清许诺的身上有什么问题,只觉得非常怪异,却不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金龙突然把手机递给他,是地头蛇的资料,周二文,本地人,48岁,以前专干倒斗,十年前,做起了毒品生意,赚大发了一笔,然后竟然开起了医堂,医堂开了两年关门了,又做起了毒品生意,时初看到好色那俩字时,眼睛里突然泛起了杀气。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在他手上,你先冷静一下。”风起拍拍他的肩,安慰的说道。 雷混子接起了一个电话,然后对他们说道:“店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三位合作者突然失踪了,其它的人要求终止合同,现在已经闹到派出所了,所长让我们赶快像个办法解决。” “我去出面吧。”金龙说道:“你们再从长计议,确定个万全的办法,最好不要涉及无辜人员。” 雷混子灭了烟,走了出去,盘算店子和对比账款他要亲自负责,只剩下时初和风起。 时初突然问:“红缨是不是也跟来了?” 风起眯了眯眼:“你知道,我们劝不住她。” 时初:“你现在马上去找她,找到之后,让她回她老家,想办法,让她再也出不了门。” 风起张了下嘴巴,却最终只说了个好,然后走了出去。他很清楚,时初就是想把他支走,准备一个人去找许诺,即使他再劝,他也不会听。 时初边抽烟,边翻着许诺的手机,他还以为这密码有多难,没想到是“CLOVEN”,很简单,他一遍就试出来了。 刚买的手机,其实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里面竟然有一张他的照片,是从后面拍的他,没有正脸。 他有点不满意,传了一张自己的正脸照给她,但他看着看着,又把照片删了,他总觉得一个人的照片有点凄凉,越看越凉,凉得惊心。 不管她在谁的手上,千万不要在鬼面的手上才好。他一直调查不出鬼面的身份,但是这个人可怕到,连他三个小时之前想吃的食物都猜得到,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那该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存在。 他灭了烟,一个人走进了黑夜,他想出去找找,总比在那坐着干等强,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许诺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拿了下来,灯光有点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一抹红,是那个女人。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红缨,时初说我穿红色衣服最好看,就帮我把名字改成了红缨。他本来是要和我结婚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他竟然要杀我。”红缨激动的说着,刀又往她的脖子靠近了几分。 许诺说不了话,只能等着她的情绪稍微缓和点,眼睛顺便瞟着屋里的环境,以防不备。 外面很静,应该离镇上很远了,逃跑看起来非常不易了。 “你不该活着,你知道吗?时初是我的,我的。” 眼前的女人突然朝她大吼,许诺闭了闭眼睛,等着她发泄完,她最多也只敢发泄一下,要杀她早就动手了。她不在乎,只要能保命,这个女人怎么骂都行。 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红缨走到门口,端了两个碗进来,是饭和菜,然后给她松了手上的绳子,却是自己出去了,并把门锁着了。 许诺解开所有的束缚,坐到桌旁边,她在犹豫,要不要吃,如果不吃,她能坚持几天,既然敢放她,就证明绝对不用担心她会逃跑。 再者,既然想杀她,何必又再多此一举,做饭给她吃呢?想清楚后,她索性就端起饭出了起来,说实话,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她早就饿得不行了,却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没错,她在拖时间。 一张床,一个小桌子,虽然干净,却是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她端着碗,在那唯一的一个门缝里往外瞧,看着外面的天色,她吃了一惊,车子这是在路上跑了多长时间了,竟然快要天亮了。 现在还不是早上吃饭的时间,那么这个饭菜是特意为她做的?她更加好奇起来。 她觉得有点干,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起来,喝第一口,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还没来得及抱怨,她就晕倒了,特么不是把药下在饭里,而是下在茶水里了。 黑幕沉寂,时初走了很远,他的眼底只有那一条白花花的水泥路,而路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人。 他走近,她转过身,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时初没有说话,望着面前的许诺。 她走近几步,对他说道:“怎么,生气了?好了,我认错好不好,我的手机丢了,来看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竟然迷路了。” 她说着,便过来挽着时初的手,往回走,“好了,快带我回去吧,我还没有吃饭呢,肚子好饿,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时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点头,往前走,但是他没有带她去吃饭,而是直接带她回了旅馆,她也没有过多的诧异,默默的跟着他走。 一进门,时初就把她抵在墙上,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慢慢的朝她的唇移近。 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要干什么,慢慢的闭起了眼睛。 时初笑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突然睁开眼,娇怪道:“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只是不想让你生我的气。” ------------ 第五十三章 替身  时初放开她,说:“好了,去洗澡吧,跑了快一晚上了,肯定累了,等你睡醒后,我们再一起去吃东西。” 她笑笑:“那你今晚陪着我,好不好?” 时初点点头,她这才走进了卫生间。 时初站在窗前,将窗帘拉开一点点,看着灯火通明的派出所,他眯了眯眼睛,给风起发了个信息,然后将许诺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她洗完后,催促着他去洗澡,他没带衣服,许诺开的是单人房,他打算去重新开个房间。 她却从后面抱住他,说自己不介意。 他转过身,望进她的眼底,是焦急和欲望,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眸光暗了暗,说:“我介意,我介意你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那不叫不负责,只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你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她扯着他的手,焦急的问道。 时初扯开她的手,说:“乖,听话,我洗完后,再来陪你。” 然后直接开了门,走了出去,却是在门口站着吸烟,完全没有要去开房间的打算。 天全亮的时候,他才悄悄的走进去,而她盖着被子,正在熟睡中。 他望了一下她的手机,竟然没有动过位置,还在电视柜上,而她以前,总喜欢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以防半夜或熟睡时接到警局的电话,好第一时间接起。 时初静静的坐在床边,继续抽烟,突然笑了自己一下,自己到底想干嘛,人好好在面前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又朝思暮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敲门声,时初去开门,是风起送食物过来了,他打开门,让风起进来。 她这时刚好醒了,时初连忙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 她朝风起笑了一下,却是没有多说话。风起拿下帽子,摘下口罩,她的眼底,除了一丝嫌弃外,没有多大的表情。 风起朝时初使了个眼色。时初笑笑,对着她说:“先洗漱,吃完东西再睡吧。” 她笑着应好,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风起打了个手势,问时初这个女人怎么办,时初在手机上打了个静观其变,就让风起走了,继续追查真正许诺的下落。 而这边,许诺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一个竹床上,太阳西斜,已近黄昏,她打量着屋子。 这是一个竹屋,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子做的,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青山绿水。她转过头,竟然发现时初就坐在她的旁边,正拿着一本书,看得聚精会神。 她动身的响动惊动了他,他侧过头来,笑笑:“你醒了?” 许诺点点头,望着他问:“你怎么救下的我?” “一醒来就问这个问题,看来精力还挺足的。” 他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许诺莫名的感到一丝压力,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非常饿。” 不知脑袋在想什么,她突然蹦出来一句:“还非常渴,有水吗?” 时初转身,去外面给他拿水,许诺起来,跟着他走出去,边走边说:“我手机没看到了,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好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担心。” 他把水递给她,说:“我没有带手机。” 然后他就转身往屋外走,许诺倒掉水,跟着出去,这才看清,这是搭在水上的一座竹屋,连接着岸的过桥可以收起,屋后与矮山相邻,但马上承接的是更陡峭的山壁,她她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跟泡泡一样直接全部破灭,逃走简直不敢想。 “怎么,你不喜欢这地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望着她一副完全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他问。 许诺摇摇头,望着面前的绿水青山,她的确很喜欢啊,但是,她可不是过来玩的,那个案子也不知道破了没有。 “我的衣服都在旅馆里,等我把衣服拿过来,再和你一起好好的呆在这玩好不好?”许诺祈求的问道。 他拿起了一把鱼竿,边甩线边说:“不用,我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在这里安心呆着玩就好。” 许诺走进房间,去屋后面,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块围起来的澡池,而旁边的椅子上,她的东西都备得一应俱全。 许诺却是没有洗澡,而是直接去了里房睡觉,她觉得没什么可谈的了,还不如安心的睡觉,养足了精神才好。 她其实本来也很喜欢钓鱼的,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甚至,心里还有点烦躁。 她是在僵持的威压中惊醒的,醒来正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突然有些发慌,忙向旁边快速移动。 他的动作缰了缰,许诺这才看清,他这样子,好像是准备抱她的动作。 “你睡得很不舒服,我猜想是你没有洗澡的缘故,打算抱你去洗澡。”他直起身子,对着她解释道。 许诺惊了,这个男人,到底在自己的身边站了多久?连自己睡得不舒服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晚醒一步,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了。 她盯着这个和时初长得一样的男人,直接摊牌,说:“你知道,我不会去洗澡的,你最好放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妥协。” “你紧张什么,只是让你洗个澡而已。”他盯着她说:“如果不想我抱,就自己去。” 许诺不动并坐起来防备着。 大概觉得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直接走了出去。许诺这才卸下防备,走下床,寻找可能出去的方法。 “出来吃饭。”她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他喊了这么一句,可想而知,许诺绝对不会去,她跑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自己送上门。 时间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慢慢挪着,晚上,才是真正最难熬的时候。 他洗完澡,光着膀子就进来了,许诺见他好像是要上床睡觉,她早早的避开,将床让给他,然后防备的躲着出去。 她想喝水,却是一点都不敢动,只能就这么忍着,她的肚子也饿,早上根本就没有吃饱,今天又一天没吃。 她在桌子旁边坐着,大概人没吃饭,反应力也会慢很多,他一把抱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无从反抗了。 他拖着她的手,直接把她往澡池拉,一把将她推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走了下去,趁许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去脱她的衣服,只脱了一件,就从澡池了走了出去,却是没管她了。 许诺随便把自己的身上搓了几下,就迅速起来,找了见比较宽松的衣服,就直接奔向了里屋。 他坐在桌边看书,却是把床让出来了。桌上放着一盘烤过的鱼,见她进来,示意她过来吃,许诺慢慢走过去,拿起筷子,猛的抵向他的脖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先把这个吃了,我再告诉你,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这么僵持着,但是,你绝对杀不了我的。”他笑笑,并不慌张的说着。 许诺沉着眸,慢慢拿下筷子,吃起菜来,筷子太慢,杀他要花费时间,而看他的身手,绝对会比自己快许多。 但是,有这么一个结果就可以了,总比什么都做不了强,明知力量悬殊,像鸡蛋碰石头这种事,她才不会现在去干。 旅店里,时初静静的等着,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流声,时间有点过长了,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却是没人应声。 他一脚踢开门,只看见里面开着的浴霸,哪还有许诺的影子,窗户倒是打开了。 他顺着窗户翻身而下,沿着水渍查找,看方向竟然是往郊外跑了。 他定了定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故意装成许诺的样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一片河流众多,树木旺盛,高山耸立,查找一个人更加困难,时初就没有往里走,反正,他知道那不是真的许诺,如果是真的,看到风起,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如果是真的,她首先会问的是案子。 雷混子带人搜了周二文的住处,不知道为什么周二文跑了,也没有发现许诺的影子,但是,在深山的一处农家院里,他们找到一具尸体,是个女人。 所长带着一群人迅速前往,他们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比较干净的小院,没穿衣服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头上的血已经干涸,带血的大石头滚在角落里。 从市里申请的调动人员正在进行尸检。尸体趴着,身上见多处伤痕,一团一团,一根一根,既有被人揪出来的,也有被鞭子抽出来,大腿内侧有清晰的血痕,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死前遭受过恶行。 法医扒开散落在地上的头发,众人吃了一惊,她的脸竟然全毁了,看灼伤的程度,应该是高浓度的强酸或强碱。 一个在屋里做痕检的刑警突然惊叫了一声,跑了出来,惊慌的说:“老大,老大,里面·····” “嚷嚷什么,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的,里面怎么了,走,进去瞧瞧。” 看到里面后,即使是时初,也冷吸了一口气。 里面竟然全是人的内脏标本,全放在碗柜里,用盘子一一装着,像展览一样,这绝对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所长想到什么,迅速让人查找屋里所有的地方,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全都不要放过。 ------------ 第五十四章 归来  法医的助手对内脏进行整理,证明全部用福尔马林进行清洗过,有的还很新鲜,像昨天刚切下来的一样,有的已经腐烂,但也不超过十天。 看刀切口的纹理,手术刀和操作流程专业而熟练,但时初想到的可能却是,经过反复的历练和切割,才达到这种熟练程度,不管哪一种,这都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等把所有的东西取出来之后,时初看着地上的痕迹,把柜子挪了过来,没想到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房间。 是用来手术的操作室,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砸乱了,看零零散散的设备和工具,的确是非常专业的。 而时初的眼睛,却紧盯着手术台上面的五张照片,其中,有一个就是许诺。 风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知道他是担心许诺已经成了这手室的一个刀下亡魂,他拍拍时初的肩膀说:“还没确定身份,你先不要着急。” 时初转过头来,问:“假的是不是就是往这边跑了?” 风起点点头,因为时初早就察觉到不对,提前安排了人员在周围跟踪查看。 那女人一跳下来的时候,有个手下就发觉了,她跑得很快,手下来不及报告就跟了上去,按手下的描述,她的确是往这边跑了,不过,这边零零散散的有很多户农家,他们也是一一查看,才发现此处有情况的。 但是风起没有告诉时初,红缨从他们的视线消失的最后位置,也是这周围。如果让他知道,红缨参与到这些事件当中,他绝对不会再给她留情面了。 而包括他自己,也非常清楚的知道,雷混子真正喜欢的人是红缨,偏偏红缨只倾心于他,如果红缨真死在他的手上,两个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会真的反目成仇。 不一会儿,所长在后院找到了不少被*的尸体,大致一看,也知道内脏全没了。所有的结论还没有下,而由于牵扯的死亡人员太多,一群人决定先带回所里,查验清楚后再直接交报告。 竹屋里,许诺刚吃完,就听到有声响,然后就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全身湿漉漉,是刚从水里起来的,她的眼神里有着戾气,没望她,直接朝着男人走去。 “主人,任务失败。” 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还不够合格,回去吧。”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许诺伸出手来拦着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但绝对不会无辜,她可还没忘记三年前那个假装救自己的女人,那一张照片,可是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她是你的替身,是个很失败的替身。”男人回答道。 替身,为什么给她弄个替身?许诺疑惑不解,看着这个和时初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她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就是时初的替身了?” “不,他是我的替身。”男人低着头,很随意的说道,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或是惊奇的。 但是许诺不相信,两三分钟的时间,他指尖的书页没有翻动一下。越是装着随意的回答,越能看出他是非常在意的,那么,时初的真实身份,就绝对不是他的替身这么无厘头了。 “不管你怎么掩饰,现在活在光明之下的,那就是时初。我不管你哪弄来的我的替身,但是请别打歪主意,否则,我不会客气。” 许诺拿下手,放着女人离去。她坐下来,盯着男人,等着男人答应给她的回答。 男人却突然站起身,有点慌张的朝着外面走去。 许诺跟过去,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发现那个替身竟然倒在外面的竹板上,血正从竹间的缝隙往下滴,头上的窟窿显而易见,是枪伤。 她和男人对望了一眼,一起朝里屋跑去,而刚才站的地方,此时全是子弹打的窟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遭到别人的追杀?”许诺质问着。 男人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澡池跑去。 难道是来追杀她的?她还没深想,男人就一掌拍在她的颈肩,她怄得不行,特别能不能别老是用这招啊。 一群人从水里爬上了岸,为首的那人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大哥,所有的屋子都检查过了,没人。” “继续给我找,我就不相信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瘸腿的男人也仔细观察着每个屋子,他在澡池旁停了下来,叫来手下,下去看看。 手下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相信,再叫另一个人下去看,他明明看见那两人最后是在这里消失的,怎么可能下面没有呢? 手下上来后,却依然说下面没人,他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下去看看。 水没到他的头,不深,蹲下去看,的确没人,但他发现这里竟然能换水,和泳池一样,可以抽水然后通过池外的机器消毒净化进行换水。 他想到什么,推了推垒砌起来的石头,没推动,他又用力扒了扒,竟然扒下来不少石头,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是水泥墙,而把所有的石头扒开后,大口径的排水孔就非常引人注意了,从这里游出去,通向一个很大的池塘,最后可能的落脚点,竟然直接到了山里,但是周围早已经没有那人的踪迹了。 瘸腿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接了起来。 “抓到她了吗?” 他想了想,说没有。 “废物,怎么这么久还没抓到?” 女人一口喝完了杯中猩红的酒,朝着手机那头发脾气。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亲自动手弄死这个女人,还不会被时初察觉,结果这帮废物,到现在还没有抓到那女人。 瘸腿男人眯了眯眼睛,你为什么抓这个女人我还不清楚吗,抓完之后,就想一脚踢开我,然后再找个理由绑住那个身份神秘的男人。那晚,情到深处,你和我一起,喊的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怎么可能放任那个男人留在世上,既然这两个相互喜欢,那么送他们一起归西好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干净的。”然后第一次,他首先挂掉了这个他一直喜欢的女人的电话。 刚走出森林,他突然觉得身体不对劲了,剧痛,全身发软。 他望向手下,问他们怎么样,手下刚说完没什么事,就突然脸色不对了,他们赶紧开车往医院跑,等到医院的时候,痛得都冷汗直冒了。 做了很多项检查,医生不肯告知真正原因,只是给他们打着针,但也只稍微缓解了一点点疼痛儿而已。 五个外地人突然来就诊,得的还是一模一样的症状,难免不会引起热议,细心的医生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 来医院之前想到可能会碰上警察,他们提前把枪做了处理,而理由也想好了,但是同来的竟然还有那个男人,这让瘸腿男人非常吃惊。 他不是看到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一起逃走的吗,他们跟着那个替身很久,才发现了那俩人的踪迹,难道那个男人也是替身,奇了怪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替身,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被他们枪杀的那个女人,他们特意检查过,是通过整容变成了和那女人一个样子,这男的也是通过整容成的替身,一大串疑问袭来。 时初刚走进病房,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他不喜欢陌生人紧盯着他的质疑目光。 通过身份证检查,他们和许诺竟然是同一个省市,这让他不禁非常好奇了。 他随着医生的描述和拿到的检查结果,一眼就判断出了这是什么症状,但是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好,而是沉得更厉害了。 这几个人,怕是惹到鬼面了,这种毒他以前见过,鬼面最喜欢在水里加这种病毒,这种毒进入血液,带到五脏六腑,然后进行细胞迫害,所以他们此时特有的症状就是全身痛和高烧,身体发热,就证明身体在自行进行解毒作战,免疫系统强的人解毒就会快很多,而最快的话,也要两天左右的时间,可以打免疫蛋白加强免疫,总的说起来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基本不会致命。 但得罪了鬼面,一般都不会好过,这一次鬼面不杀死你,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过不管怎么问,一群人只说天太热去河里洗澡导致的,其他什么都不肯多说。时初心里有事,既然他们这么不合作,他也懒得管。 从医院走出来后,他收到一条短信,地址竟然是许诺的房间好。 他火急火燎的望回赶,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许诺。 他一直坐在旁边等,等她醒来,好确认她的身份。 他给风起打电话,查到许诺是被一个开麻木的大姐搀扶上来的。而钱和地址,就无声无息的放在许诺的身边,连大姐自己都纳闷,她就打一个盹的时间,十分钟不到,这女人就坐上了她的麻木。 从坐进来就一直昏迷着,她不敢拖到医院,怕惹上事,只能按照地址放这儿来了。 时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似乎在心里就已经相信,她就是真的许诺,虽然她回得十分蹊跷,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等。 ------------ 第五十五章 没跑  许诺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感觉到了床边趴着一个人,仔细瞧了瞧,是时初。但是她没敢伸手,她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的头有点痛,但她还是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个和时初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把她打晕后,她记得她醒过来一次,可现在,怎么都回想不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就动了一下头,时初就醒了。 许诺还有点恍惚,仔细打量着他是不是真的时初。 “怎么?你是假装不认识,还是心有所属想一脚踹开我?” 许诺嘿嘿笑起来,是这个,傲娇,爱吃醋,没跑的! “五脏庙里的小鬼在闹腾,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时初盯着这个吃货,好气又好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件案子怎么样了?我的手机你是不是捡到了,快给我看看。” 时初莞尔,工作狂,是这个,没跑的!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你怎么失踪,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时初带点焦急问道。 许诺从床上起来,望着他眼底的担忧,眼睛还是那样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流露的情感确实是真的。 她盯着他的唇,快速凑上去,小啄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舔舔唇,她说了声谢谢。 时初有点木然,许诺主动的时候很少,他很留恋她的味道,他很喜欢她的小霸道。 但他马上恢复理智,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一个人偷跑出来查案,还有,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脱身的。” 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就着自己的手直接喂给她喝。看她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那么,对于她这几天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一点要说的意思,他快把浮屠镇翻遍了,而她突然就回来了,他怎么能不起疑。 他的动作自然随意,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让许诺错觉他们绝对不止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既然送上门了,她干嘛要客气,直接喝完,调侃说道:“你是在审问一个刑警么?如果不是,我和你说我只是去朋友那玩了两天,你会相信吗?” 看着他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神,许诺无奈的摊摊手,说:“事实就是这样,我不说,你质疑,我说了,你又不相信。” 许诺收拾东西去洗澡,她被绑架的案子,她自己会慢慢调查清楚。不说,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件案子可能影响她一个刑警的威信,而与别的刑警合作会遭致不信任,将原本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而遇到假时初的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他的目的她现在完全没有搞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而至于时初知不知道,她还要试探一番再从长计议比较好。 许诺回来了,时初给风起,雷混子和金龙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找自己,以免许诺起疑,之前有一部分事是他不得已的策划,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给她说明。 如果他现在在酒吧,绝对可以看到三人鄙视的眼神,见色忘友,是谁以前老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看看现在,打脸都不带眨眼的。 而风起盯着自己的手,阎王有软肋了,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许诺盯着打下来的水,时初感受着她刚才给过的余温,两人都觉得有什么在悄悄发生变化。曾经默默告诫自己,要彼此信任,却在不得已中,将承诺越抛越远,将对方越看越重,而信任,越来越轻。他们可以给自己找非常多的理由,证明我还爱她(他),但是,他们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毫无条件和理由的,百分一百的信任彼此了。 而时光从来不承认谎言,相互欺骗的,相互慰藉的,只有自己已经丢失的心。但是,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许诺出来后,看见时初正拿着手机望着窗外,她擦着头发,没有上前打扰。 “发生了案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时初拿过她手上的手帕,轻轻的给她擦着,他们现在,似乎只有这个话题可以聊得久一点了。 果然,许诺马上来了兴致,说走去看看。 时初已经在派出所打点过了,许诺进入现场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不过,大家还是非常诧异,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当花瓶看看还可以,但协助破案,可就是异想天开了吧。 许诺也不在意,和所长打了招呼,她还在为自己上次报案不受理而耿耿于怀,对这所长有尊敬而不热络。 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山脚下,不足十户的人家被丛林掩盖得几乎看不出来,掩藏一个身影轻而易举,而就算进村了,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在家,没到放学时间,老人基本上出去放牛或羊了。 这是一个不算富裕的家,老旧的砖瓦房,薄薄的一层水泥地面已经坑坑洼洼,土和沙固执的泡在底洼处。 大厅里,奶奶哭得声嘶力竭。三个房间,一个是孩子的,一个是奶奶居住的,一个堆砌着庄稼。 许诺和时初走进,一个剥了皮的孩子,血肉淋淋,就这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和她那天看到的手机里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时初望了一下许诺,把手套递给她。许诺点了点头,带上手套,上前查看。手法并不专业,有很多的皮是直接撕的或扯的,下手的刀子很多都割进了血肉,显得有点急躁了,她没仔细看过第一起,但这起,可以说明,手法并不属于娴熟,而另一个猜测,也在她心中悄悄冒了起来,她想推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再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可能有胆量直接操作。 受害者是奶奶的孙子,爸爸出了车祸,妈妈另嫁,不知去向,从小跟奶奶过,今年已经13岁,再镇上读初中,成绩不好,经常旷课打架,小小年纪,不仅吸烟喝酒,坑蒙拐骗,还偷偷尝试吸毒,老师管不了,九年义务教育,没法劝退,奶奶管不住,却又心疼,只能塞点钱,却让孩子越来越放纵。 法医鉴定,手上脚上有充血的血肉,死前被绑住过手脚,舌头有被咬过的痕迹,瞳孔放大,脸部肌肉收紧,是被活生生剥掉皮的。 而死亡时间判定在今天凌晨4点,距离现在,已经近8个小时,老奶奶放完羊,回来准备做饭的时候,才发现孩子躺在自家屋里,已经变得惨不忍睹,才叫人帮忙报案的。 除了躺着的那一块的被子有血迹,其余的地方都没有血迹,再根据死亡时间,很容易确定这里是第二现场。 所长似乎也看出来了,马上叫人去附近搜索,如果凶手是从外面把受害者运回来的,那么可能会有残留的线索,比如,突然滴下来的血迹,屋里新的脚印。 忙活一番,但很遗憾,凶手做事非常小心,收拾得挺干净。 许诺站在旁边,听着老奶奶的笔录。“你是什么时候出去放羊的?” “九点半。”老奶奶擦着眼泪说。 “他这几天有什么奇怪,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他住校,这几天都没回来,我不清楚。” 许诺随意的转了转,屋里的东西很简陋,连个时钟都没有,她再看了看老奶奶,身上是洗旧的麻衣,双手全是岁月的割痕,沟壑显于脸颊,手上身上都没有多余的装饰。 显而易见,老奶奶在说谎,她回答时间的时候很干脆,但是家里并没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很多农村人也是不在意的时间的,那么这个精确到分钟的时间,就一定是她提前就想好的。 但是许诺没有戳破,她还拿不准老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 尸体被带回所里,许诺让时初给所长提了醒,一定要注意观察老奶奶的动向。 一回到所里,许诺就催促着时初,让所长带她去看第一起案件。 时初很无奈,刚才还说要填五脏庙,现在完全都不饿了么,看她快瘦尖的下巴,他执意要她先去吃饭。 许诺想了想,一口答应,吃得贼快,刚吃完就拉着他往所里跑。 派出所里,所长焦头烂额,却还是叫人给哭啼的妇人倒了一杯茶,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还我家孩子一个清白,就算不能,能不能先把孩子还给我们,三天都已经过去了,他还不能入土为安,这不是拉着他的魂,不让孩子安心的走吗。”妇人没接茶,拉着所长的手哭着恳求道 “大姐,您放心,我们绝对会给您一个真相大白的,就今天,今天我们就帮您把孩子送回去。” 这是一个参杂了许多白发的妇女,五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已经超过六十岁了,黝黑的脸庞饱经着风霜,泪水一直挂在脸上,眼底全是悲伤,想必就是第一起案件孩子的母亲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怜尽天下父母心。 ------------ 第五十六章 访家  这个孩子相对第二个孩子来说,要高一点,没有优越的条件,尸体保存得并不是很好。 许诺大致的看了一下,再对比照片,也能瞅出,第一起的作案手法比第二起竟然要成熟一点,很少直接出现撕和拉的情况,这非常让人疑惑。 一般情况下,第一次都会显得生疏,不管是哪种试刀方法,手法都会显得生僻,而第二次有了经验,胆子大了,操作上就会娴熟得多。 她再仔细瞅瞅照片,盯着小处一点点的观察,才发现,第一起,更准确的说是两个人的作案手法,大方向的部位都是成熟的刀法,而不起眼的小处,有很多割裂或割断的痕迹,显然是另一个人学着做出来的。 这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第一起要比第二起娴熟得多了,第一起,绝对有一个人在旁边边操作边指导,第二起,是这个被指导的凶手一个人完成的,因此手法生疏而带点急躁,那么这起案件就应该定性为两人合伙作案了。 杀人案中,出现合伙的非常少,他们有着偏执的想法,很难容忍别人一起分享他的作品,特别是对思想已经成熟的成年人来说,在享受自己独自一人的劳动成果时,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对手焦头烂额,毫无头绪,而不是找一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同类来一起作案。那么,这两起案子中,师傅就可能是成年人,而徒弟就未必是成年人了。 许诺和时初随着受害者的母亲来到她的家,交谈中得知,她的确丢过一个女儿,报案后,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而年龄,竟然和小蝴蝶差不多大,他们俩对望一眼,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两层的楼房,屋子简洁而干净,她的老公是泥瓦匠,师傅级别,工资不低,家里自然也不会非常差,地下安装的都是地板砖,这在当地已经非常难得了。 在阿姨的带领下,他们首先进入了小孩的房间,有妈妈的整理,孩子的房间也很干净,书本笔筒放在一起。许诺拿起来翻了翻,有很多的课外读物,那几本地图册,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上面有很多批注,特别是从这个镇到其他地方的路线规划尤其多,而到小蝴蝶所在城市的路线被显眼的用了红线,还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等我。” 她想起小蝴蝶告诉她的那个梦,亲情之前的联系,她说不透,但冥冥之中,定会有注定。 时初把手上的小册子递给她,咋一看封面,是个黄历册子,但里面有一段内容,竟让人胆寒:褪下邪恶的皮囊,用血淋淋的身躯去拜见我主吧,他会带你走进光明,他会给你重生和希望。不要质疑我的身份,我就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罪恶倾覆了你的血肉,你的灵魂将被锁在无间地狱,我会指引你,得到上天的原谅,洗涤你妄罪的心灵,走向新生。 褪下皮囊,走向新生,完全是扯淡,但还有人真的这么做了,残忍的杀害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个背后谋划的凶手,才是真正的魔鬼。 现在可想而知,发生剥皮案的原因大致就是这个了。许诺真的觉得冒火,用这么荒诞的理由去残忍谋杀,简直就是变态心理了。 时初拍拍她的肩,说:“先别让情绪影响你,现在,最主要的破了这起案子。” 许诺点点头,继续观察,这一页上面有水渍,看来为了突出神迹,是见了水才会现行的文字。 被询问道儿子那几天有什么异常没有,阿姨说道:“他总想着往外跑,学习也不算太差,每天都按时回来,然后一个人在家看书。事发那天,我和他爸在新房收梁的那户人家吃酒,回来得很晚,回来后发现儿子还没有回来,便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说孩子全部都放学了,学校没人,我和他爸沿着孩子经常走的路来回的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这才去报的警,第二天一早,警察在后山的垃圾堆里发现了孩子,已经不成人样了。” 许诺也听到其他的警察说过,全镇上垃圾都往后山里倒,然后掩埋,很少有人去那里,他们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扩大范围地毯式搜索,才找到的,当时血肉淋淋的样子,委实吓了他们一跳,实在没想到是个人身。 身上覆盖了很多东西,运回去后,所长带着人一点一点的清洗了很久,才开始做痕检,他们这地方,刑警就肩负着法医的职责,多多少少自己都能判断点什么,大致也可以推断,孩子是在凌晨三点左右死亡,早晨被抛弃在垃圾场,垃圾车每天早上九点倒垃圾,如果他们七点没有及时发现的话,很可能就直接被掩埋,再也找不到了。 但问这本黄历是哪来的,她说不知道。 许诺就带着这本黄历去了街上,询问报刊摆地摊的人,很多买家都有黄历,但和这个有点不一样,这本明显比别家做的精致得多。一一检查后,都很正常,晚上也会有摆地摊和小推车的买书,只能等晚上再来碰碰运气了。 许诺想到上次报警的事,这次又随便去了一个歌舞厅,竟然发现里面的人非常少了,而站在舞台上上跳舞的人,穿得还挺正经,走道上几乎看不到搞小动作的人,仔细瞧着,没有一个私下搞交易的。 她很诧异,又去了转了几个酒吧,大部分都是停业整修,总之,毒品交易像突然断绝了一样。 她猜想,看来是有大人物下来了,不过,这么雷厉风行的手段,这么干脆利落的做法,她喜欢,有机会,要叫时初帮忙引荐一下才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国家严厉禁止,那就是得到大部人承认的做法,还是不要越雷区的好。 时初一口答应帮忙引荐,许诺问什么时候,他只说此人现在非常忙,连口水都没坐下来喝。 许诺疑惑,就算是再有钱的主,都不可能忙得连水都不能喝吧,这个人到底在忙什么忙成这样。 时初有点好笑,盯着她,说:“陪女朋友。” 许诺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过去,这明显在在拿自己开玩笑呢,她可是认真问话的,不想引荐就直说呗,她自己总会查到这个人的,搞这么大的动作,查起来肯定轻而易举。 他笑而不语,让她慢慢去查,随后牵着她的手,选了一个干净的茶庄,许诺急案子,不想浪费时间,要去他自己一个人去,他喝完了,再去找她。 时初盯着雷混子在旁边不坏好意的笑,大口的喝完水,又跟着许诺走。 雷混子两眼放光,口里滋滋的响,真是难得啊,他阎王也有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时候,果然,英雄都是栽在美女手上的。不过看他还挺乐此不疲的,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正经找个了,他想到了那个特别喜欢穿红衣服的女孩,这么对年了,怎么还是忘不掉呢,也许该跟金龙学学了,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平平淡淡的好好过,爱情这东西啊,有时候,越追求,越求而不得。还不如安安心心的放下,去走一遍快意的人生。 许诺和时初去了孩子的学校,老师对孩子的描述差不多和父母一样,其实之前,所长都已经叫人走访过学校,没收获什么重要的线索,许诺也没抱很大的希望,只是让老师帮忙问一下,班上有谁见过同学带着个黄历本的。 现在基本上很少有人用黄历本了,一般都是用手机直接看日期和日历,黄历本有很多同学甚至都没见过,这里的农民很多,所以这里的很多老人就比较喜欢买。 老师在询问时,许诺特别注意到一个女生欲言又止,一直盯着老师手上的黄历本,但直到老师走出来,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出来。 第二名受害者和第一名受害者是同一所学校,不再同一个班,许诺虽然也猜想得到,第二名受害者老奶奶那里可能也有这么一本,却还是让老师帮忙去问了一下,但结果可想而知,没有同学站起来说看见其他同学带这个来学校。 放学后,许诺让老师帮忙叫来了那个女同学,女生对陌生人有很大的敌意,许诺把证件拿给她看,随便聊了一会儿天,打消她的防卫心,然后才慢慢的把话题引到黄历上去。 “你是不是看过我手上的这个黄历本?是看到哪位同学带来的学校吗?” 女生依然欲言又止,左顾右盼,就是没有开口。 “没关系的,不管对不对,你先告诉姐姐,你说的,很有可能是解案的一个重要线索,方源是你的同学,你也想早点破案对不对?”听老师说,方源与同学的关系相处得都还不错,许诺只能以情动人了。 女孩动容了,点了点头,望了望周围,这才小声说:“那天上体育课,我来那个就没去,看见方天偷偷放到方源的课桌里的,方源回来后,看了一眼还给了方天,方天收进了课桌里,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许诺每一页都翻过,没有写名字,那受害者方源是怎么知道这本是方天的呢? “方源看了一眼,就直接还给方天了,你肯定吗?” 女孩很肯定的点头:“是只看了一眼就直接丢到方天的桌上了。” ------------ 第五十七章 黄历  那看来方天在此之前就找过方源,并将这本黄历给他看过,但是方源没有接受。那方天会不会是施害者之一呢? 在老师的带领下,许诺和时初很快找到了方天的家,据说方天生病了,这两天都请假在家。 方天和方源虽然同姓,但并不是同一个村,他们俩所在的都是杂姓村,距离隔得还有点远。 方天的父母和叔叔婶婶外出务工,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两个比方天小的堂弟堂妹。爷爷说今天早上方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诺把手上的黄历给他看,问方天有没有带这个或拿过这种黄历,爷爷摇摇头,说没有。为了证实,也破例让许诺进去查看方天的房间,方天的房间杂乱,很少有书,大多是碟片和游戏机之类的东西,贴了不少明星的海报,却把自己照片贴在明星的脸上,他长得有点黑和尖瘦,因此看起来非常怪异。 许诺仔细的查找,的确没有这种黄历,跟爷爷奶奶告别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爷爷最小的孙子,手上叠的纸片有点眼熟,捡起来一看,这不就是从黄历里面撕下来的么,不过只有四张,没有她们要找的那一张。 她问小朋友这个是哪来的,孩子说是在门前头的垃圾堆里捡的,门前头的垃圾堆是全村人公用的,小孩喜欢到哪里去淘宝。但是他说只捡到这几张纸,并没有捡到钉起来的小册子。 许诺不甘心,亲自跑到垃圾堆那里查看,除了一团灰烬,什么都没有了,已经被大人点火烧干净了。 只能叫所长帮忙调查方天去哪里了,时初却说他先想办法找找,如果找不到,再找所长帮忙,几起案子连在一起,所长早就忙得晕头转向了。 时初打了一个电话,趁天黑之前,带她去了内脏陈列案的现场。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线索,去看一下别的案子,也许会有别的发现。 法医已经给出了报告,残肢断体可以拼接为4个人,加上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共是五名受害者,内脏已经确定是*的4名受害者的,5名受害者的身份还在调查当中。 许诺一进前院,就觉得有点熟悉,等走进里屋一看,这不就是她和红缨遇见的那个房间么,那么,她那时闻到的血腥味就是这几个受害者的了。 她现在才开始惊慌,她那天面临的将是毫无人性的变态杀人犯,而她还在懵懂的纠结该不该吃饭,不难想象,她要是真的落到这个杀人犯的手上,恐怕,真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哪里不舒服吗?”时初盯着她额头的虚汗,拿纸巾帮她擦擦,关心的问到。 许诺盯着时初,她在想,如果她真的遭到了意外,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他了,辛苦的追着她到处跑,奋不顾身的挡在前面,他喜欢自己到了骨子里,而自己总是模棱两可,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她突然有点心酸,更不能放口答应他了,她感到后怕,她怕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太久,等失去的时候,就会真的生不如死,她怎么能看着他有那样的结果。可现在,她又怎么推得开这个给她温柔的男人,怕是拿枪顶在他头上,他也不会轻易走掉了。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他像是猜到什么,轻轻的质问她。 许诺收回目光,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整个现场都查验了一番,基本上已经被法医清理得差不多,连地下室里摔碎的瓶瓶罐罐都打扫干净了,没有新的线索。 时初刚走出来,就接到雷混子的电话,他说小镇上没有那个学生的踪迹,整个镇子差不多都搜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失踪案,然后推送短消息扩大范围寻找了。 许诺和时初就直接去了第二名受害者关叶的家里,这次,许诺直接戳穿老奶奶的谎言,让她老实交代,并把手上的黄历本给她看,让老人把她手上的那本交出来,没想到直接遭到了老奶奶的破口大骂和扫地出门。 时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她有点太心急了。许诺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她的确因为害怕而心急了,她想找到把凶手揪出来,她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失踪,她是不是真的就会成刀下亡魂了。 时初牵着她,在村子里转了一下,这个村子没有狗,基本上很安静,临近黄昏,很多人都已经关着门在做饭了,村里出来乘凉唠嗑的人基本没有,每家每户都有院子,也只听得到小孩在院子里的打闹声,外面基本上没有人,和方天方源的村子简直两个样。 许诺还没说话,时初一个电话就已经打了出去。果然,这个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有存款,数额不算巨大,但分配差不多显示均匀,可以说,整个村十几户人家都被收买了。 事出蹊跷必有因,看来凶手在这里搞了不少动作,俩人又由这里直接走到后山的垃圾堆,不远,二十分钟左右,这个时间段简直合理。 俩人对望一眼,凶手有可能就藏在这个村里,或者说,凶手的第一现场,就在这个村里。他们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再回到老奶奶那里劝说调查一番,毕竟,老奶奶的伤心,并不是像骗人的。 许诺这次语气放缓了很多,耐心的解释,就算她帮忙藏着,她们还是会找出真凶的,但想快速找到凶手,避免最少的人受到伤害,还需要老奶奶帮忙,再藏着掖着,等以后找到真凶了,她就成了帮凶,一样会被判刑,成为杀害自己亲孙子的帮凶,这个罪名,不知她是否承受得起。 老奶奶的眼泪直流,终于看了口,这个黄历册是村上黄大仙家发给她们的,黄大仙家特别有钱,算命还准,一般人都不敢随便违背他。 今天早上,她就听到外面有走路的声响,可是又不敢去瞧,黄大仙说这个月开门会跑财,大家伙就整天把门关着。她今天上午出去得早,打算去看下孙子,正好碰到黄大仙去菩萨洞,黄大仙告诉她,她家今天可能有人要获得新生了,他不是走了,而是洗尽罪恶升仙了,而她必须在九点钟出门,以防打扰到破格仙化。她就随便编了个时间,说是九点半出门的,她以为是他家老头子或儿子要升仙了,谁曾想,走的竟然是活生生的孙子。 通过老奶奶的描述,时初和许诺很快到了菩萨洞的洞口,天快黑了,时初还是决定给所长个打电话,然后再进。 许诺想了想,点头。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一个人冲进去,但是,现在不行,有时初,她不能让自己出现什么意外。 所长带着人很快敢来,还给他们俩多带了两个手电,一群人慢慢摸索进去,入口的前洞面积很大,里面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雕塑像,既不是本国的哪路神仙,也不是外国的哪个神,有点像人鱼,但有翅膀,桌前放的全是祭奠的水果。 再往里走,竟然有个石门,推开石门,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而背着许诺,面对着墙,站了一个男人。 一群人迅速过去,准备压制男人,男人却直接向后倒下,头顶的窟窿显而易见,从窟窿里流出来的血,不偏不倚正好将男人的脸,分割成两半,显得阴森而恐怖 一个小时之前死的,许诺仔细观察,又是正打的额头中间,这个手法,和前两次的基本一样,但那天,她明明看到那个女替身死了,难道还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三年前的那个女人,还有杀掉幻象棺材案凶手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那天所见到的替身,而这个女人,其实一直躲在黑暗中,偷偷跟着她。 许诺突然就想到了江逸寒拍的照片,那个女孩又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她都已经不能拿她当作虚无缥缈的幽灵,而她的替身,又到底有多少个,她呢?会不会也只是一个替身,或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她低下头,这个想法委实有点可笑,想得真是有点多了,至少,她是活在光明之下的。 床上躺着的,就是她们找了许久的方天,手脚被绑着,打过*,陷于昏迷当中,但即使这样,他的嘴角还诡异的出现着一抹笑,看来连做梦,都想着要当明星。 许诺盯着方天,越看越奇怪,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她想,她现在可能也跟所有人一样带着疑问,方天是不是第一起案件的帮凶,是不是第二起案件的真凶? 似乎,连所长都有点肯定凶手就是黄大仙和方天了,但许诺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她皱着眉头,跟在时初身后走,看着时初和所长在前面交谈着她先前给出的推理,第二起犯罪心理画像为:可能是未成年人,急躁,思想欠成熟,作案手法生疏,这些特征都似乎符合方天。 ------------ 第五十八章 违和  许诺总觉得有点违和感,她再次细细整理着思绪。方天的房间杂乱,想当明星,有大量碟片和游戏设备,她看过,方天喜欢玩绝地求生,孤岛之类的游戏,喜欢李小龙等武打明星,但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是,他特别怂,游戏玩得特别菜,老是走错方位。 许诺突然就笑了,凶手,她知道是谁了。 会议室里,所长望了一眼带进审讯室的女孩,如鹰一样凌厉的眼神盯着许诺:“你确定就是她?” 许诺点点头,说:“我非常确定,方天不是凶手我也非常肯定,从方天的生活习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邋遢不懂得收拾很懒的人,喜欢空幻想,做不到脚踏实地,学习能力很差。而从这两起案件,我可以判定,凶手是个学习能力非常强的人,毕竟第二次,他可是亲自上手直接去剥皮了,虽然他的手法显得慌乱,或许还带着点害怕,但是他的做法很有条理,很有耐心,这和方天的习性显然不符合。” 许诺盯着对门的审讯室,继续说:“她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才把我们往方天身上引,但她也很清楚,方天可能会死无对证,我们是不会找到真凶的,她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不仅借了黄大仙的手,还利用了我们去给她找一个替罪者,小小年纪,心机倒是不浅。” 许诺和另一个女警进去审问,面前做的,俨然就是那天在学校被自己请进办公室询问的女生,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害死她的同学。 “能亲口告诉我们原因吗?” 许诺完全不按常规程序审问,直戳重点,女警望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多说话,转头盯着眼前的女学生。 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平静,眼神也是视死如归的感觉,完全不像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神情。 警察提前做了背景调查,她的父母住在镇上,但是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吵得整个楼道都听得见,大打出手的更是常见。而原因,无非就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女人守不住寂寞,夫妻两个都有戒毒的记录,打牌更是打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管家里还有个女儿。 女孩摇摇头,淡淡的开口:“不想说。” 许诺轻轻瞧着笔,点点头,说:“行,那我来说,你看对不对?你想杀方源,是因为你喜欢方源,但是你知道方源一直深深的爱着另一个女孩对不对?你看到方源买了很多的地图册,做了很多的标记,甚至在上面写了无数个‘等我’, 你知道方源一定会去找她的,所以你约方源出来,和方源表白,但是方源却拒绝了。你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感到委屈和气愤,你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爱的孩子,因此借了黄大仙的手,杀死了方源。” 女孩的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既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许诺望着她,继续说:“你帮助黄大仙寻找教徒,为了展示你的衷心,你当着黄大仙的面,杀了第二名受害者,第二名受害者是黄大仙选的人,你不认识他,觉得他无辜,因此你显得既害怕又急躁,但终归是忍着做完了,至于剩下的事,黄大仙自然会处理好。谁知这些事被警察查到了学校,你才开始觉得兜不住了,你通过我们将目标直接转移给头脑简单的方天,又将方天当作教徒奉献给了黄大仙,就算警察最后查,也只会查到黄大仙和方天的头上,这个计划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我说的对不对?” 女孩垂眸,咬着唇,仍旧是没有说话,许诺想起以前案件的凶手,比如孟祥,比如捅腹的那个女人,执念深得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方源心里的那个女孩,其实是他多年前走丢的亲生妹妹。” 对面的女孩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许诺却摇摇头,走了出去。 时初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她双手捧起来,喝下了一大口,才感觉到心里热乎了一点,时光不说谎,人情世故却已不暖,撑不过那一口气,荒凉的却不止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案子快速解决了,所长要请他们吃饭,许诺婉言拒绝。 她和时初随便进了一家西餐厅,餐厅的人很少,一进餐厅,她就觉得时初牵她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她诧异的望着他,他却只是笑笑,不见任何紧张的神情,许诺也就没多在意。 餐厅的人很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公事的比较多,她突然瞟到了靠窗户边的那三个男人,有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她总觉得有点熟悉。不过最后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认识的朋友呢? 许诺点着菜,时初却一直拿着手机在发短信,她问时初想吃什么,时初却忙得半天都不理她,她就随便点了一份牛排给她。 等牛排上来的时候,她把刀叉递给他,却突然看见那三个*起了身。 两个男人穿着西装,带着帽子的男人穿着休闲装,穿着西装的男人眼神会时不时的扫一下这边,但是穿休闲装的男人一直低着头朝前走。 “看什么,我帮你切好了,快吃吧。”时初把切好的牛排给她,催促她快点吃,别瞎望。 许诺边吃着边看着时初,这态度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按照他以前傲娇的小性子,现在不是应该会讽刺她的眼光贼差么,还会调侃她面前做着一位大帅哥你不看,跑去看别的男人。 她想了想,手放进裤袋里,朝那三个刚经过她们桌的男人大喊了一声:“帅哥,请等一下,这是不是你们刚刚掉的钱?” 说着就拿着一百块钱跑了过去,她这动作做的突然又迅速,四个男人防不胜防。 就一眼,许诺就看清楚了带着口罩男人的眼睛,每一个刑警,记人的能力都不差。她敢肯定,只要扯下他的口罩,脸上绝对有一块刀疤。 而这个男人,就绝对是绑架小蝴蝶和她做交易的男人,她可不会忘记,他们是给她来了个马后炮捡了她的刹车线的,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上前抓他的口罩,口罩的确抓下来了,但是,她却被时初拉回怀里了,时初快速使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走。 许诺推开时初,就要追着出去,时初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怎么,陪我吃顿饭,都要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什么和别的男人乱七八糟的,他是犯罪嫌疑人你知不知道,赶紧放开我,不然他就跑了。” 许诺边急着脱手,边看着男人越走越远。但是时初就是一直紧紧的抓住她,不放,也不给理由。 许诺镇定了下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男人的车飞快的开了出去。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等时初放开她的时候,她没有多问一句话,而是静静的走回了自己的餐桌,吃起了食物。 时初也走回了餐桌,桌上的食物却是没有动一口。许诺吃完,他去付了账,她在前,他在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走回了旅店。 许诺一进门,就快速的把门锁上,手机关机,从窗户翻了出去,而她刚爬下去,他就突然出现,稳稳的接住了她。 她一把推开了他,撅着嘴,不服,再往旅馆走。这次他竟然学聪明了,她一进去,他就把脚放在门口,然后挤了进去,关上门,一把把她扑在床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许诺在气头上,竭力反抗,时初两手一合把她的手举过头顶,压着不让她动弹。时初暗了眸,他觉得许诺有力气反抗,完全是他的错,因为他不够卖力。于是,连一口吐气的机会再不给她,直到她的话和脾气全淹没在了他的口中,她的眼神不再清明,她开始主动吻他的时候,他才轻轻的放开禁锢她的手。他望着她绯红的脸,半眯着迷离的眼神,再次将唇覆了上去。 “喂,你的手摸哪呢?” “我就试试瘦了没有。” “眼睛当摆设的,不会用眼睛看吗?” “很多位置不是穿着衣服看,就能看得出来的。” “······” “你的手再乱动一下,我就告你涉嫌猥琐。” “受害者是我吧,你自己看一下你的手放哪儿了。” 许诺淡定的把手提上来。 时初眯眯眼,“怎么,撩了就想逃?” 许诺推推他,委屈的说:“不是,我肚子饿了,刚才没吃饱······” 时初:“······” 俩人洗了澡,跑去外面吃宵夜,许诺盯着酒,就是没敢点,时初酒精过敏,她只能干望着,她也不想告诉时初,她之所以想喝酒,是因为脸还在发热,她觉得自己中了毒,一望时初她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胆子有点大,竟然情不自禁的就摸了上去,想想都觉得羞得不行。 时初很淡定,装做很淡定,他刚才,绝对是想直接要了她,失策,竟然没提前把她喂饱,下次,得长教训。 于是使劲的给她点菜,菜一上来,马上就往她的碗里塞,喂饱,喂饱才好,手感更好。 ------------ 第五十九章 重回  凌晨一点,许诺睁开眼睛,轻轻的起床,听着隔壁的动静,时初好像睡着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然后快速的翻窗下楼,前往内脏陈列案的现场。 越靠近那座小院,她的脚步越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刀,希望不会用上,给自己打打气,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院子里很安静,而她上次被绑架的屋里,隐隐约约的可见一个坐在桌边的人影,好像在等什么人,许诺轻轻走过去,坐着的人似乎转了一下头,站了起来。 挨着近了,才发现是个女人,黑夜里,看不清面容,但她也感受得到对方的打量。 “你见过他了吧?” 她开口说话了,让许诺确认了她的身份,的确是女人,不过,凌晨一点,敢单独约她到凶杀现场,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女人。 “他?指谁?你又是谁?” 女人坐了下来,并示意她也做,等许诺坐下来后,女人才开口说:“你见过的那个他,叫鬼面,没人见过他的面貌,当然,现在你见过了。他从金三角回来,但从金三角,却没人查得到他的身份,据说是个生化专家。” 许诺皱眉,她说的这个人应该是那天和她呆在竹屋的男人了,但她还是不明白他和时初的关系,他和时初长得太像,眼神看起来却比时初狠厉得多,没想到是从金三角回来的。 “他已经盯上你了,你要小心点。”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那上次,是你救我回来的?” 她记得和那个男人一起逃跑后,醒过来一次,但是之后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了,由于记忆模糊,她甚至都记不起来醒后是在那个地方。 “是,我不是他的对手,救下你,纯属侥幸。” 虽然大致可以猜到,但是许诺还是想问得更清楚。 “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你知不知道我还有替身的事?”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她想知道的秘密。 女人却没有多说,带着她走进了地下室,也就是那个被当作实验操作室的地方。 她按照女人的要求,站在操作台前,闭着眼睛,感受亲自动手从人身体里取出内脏,然后进行尸体分解,当然,只是进行假想。 夜深人静,她就像黑夜里的神一样,掌控着操作台上人的生死,她似乎看到了女人眼底的苦苦哀求,她开始感受到兴奋,女人的害怕刺激得她更加兴奋,她一刀下去,划在了女人的心口上,血红的血液像阴间盛开的花朵,一点点的冒了出来,她带着兴奋,刀下得更加迅速了,她取出女人的内脏,将它们放在盘子里,她要干嘛呢?当然是贡献给我的主啊。 许诺突然明白了,这些女人是黄大仙杀的,从一开始,她以为这些女人是被用于做什么实验计划,其实不然,她们是黄大仙贡献给神的祭品,早前,她局限在褪下皮囊,那是帮助,降临神旨,却没想到,国人是有进贡的习惯,先供好了,才有机会显灵啊。 等许诺有些兴奋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女人的身影,她甚至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时候走掉的。 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出了小院,夜依旧黑,她却觉得安心,毕竟,她敢看定,这个女人是朋友。她把自己叫来,不是为了从她身上索取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女人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再哪见过。 同样的时间,时初早就溜出来了。许诺没让他进她的房间,他自己也有点理亏,怕她再次追问风起的事情,也就自己在许诺的隔壁重新开了个房,好不容易等许诺睡着,他才偷偷的跑了出来。 雷混子风起和金龙早就在茶馆的包间等着了。昨天晚上,真的是把所有人惊了一跳,许诺的眼光又狠又毒,时初甚至都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就让她轻易猜出了风起。 “我们在省外发现了周二文的身影,打算今晚将他控制住,你肯定也想得到,周二文和黄大仙勾结在一起,散播邪教组织,背地里残害了不少人命,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金龙怕时初赶着回去,就直接切入话题,他那女朋友,可不是自己有点傻乎乎的老婆,不打招呼长时间在外面,绝对会引起质疑,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尽快处理完所有事情,各自离开比较好,毕竟,鬼面还没有什么消息。 时初以前就知道,在这里失踪的人口比别的地方多得多,背后拐卖的儿童妇女也大部分到了这里,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那么担心许诺。 而从一开始,不是警方不努力,很多次都是一锅端的,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买通了很多当地人,团结力量大,虽然现在用在这里不合适,但道理就是这样。 被整个村的人包庇起来,警方就会很少察觉,或者很难直接有大动作。而所长也给他解释过,许诺的电话的确有打过两次,第一次由总台接进来,却被内部人员暗自压下来了,第二次以被开玩笑的名义翻了过去,这两个警察,就是被收买了,他是自己亲自查,才查到有电话记录的。虽然这两个警察已经被拘留,但这里,现在像这样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偷偷隐在光明之下,有时候即使是警方,都防不胜防,更何况是一般的常人呢。 时初也想得到,周二文和黄大仙背后肯定还有人,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还有一个组织。现在可想而知,许诺就是被周二文绑架的,许诺放走风起,那么她就拿周二文当作人情还给许诺,这个人还是由许诺决定比较好。 风起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说:“听说,鬼面回去了,好像受了伤。” 众人皆是一惊,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厉害人物?能让鬼面受伤的,不可小觑,特别是时初,鬼面的枪法力量他都领教过,和他不相上下。他们四个人当中,以他的力量和枪法为首,也就是说,现在这里有人的能力凌驾于他之上。而对方是友是敌,他们竟然一无所知,完全觉察不到。 雷混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说:“既然他没有在此地冒尖,想必不是为了引人注意,不管是敌是友,他都没有损害到我们的利益。” 时初点点头,竟然不愿意露面,肯定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又何须过早的杞人忧天呢。 他想到了什么,问风起:“那天在医院几个人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风起点头,说道:“是飞诺千金手下的人,你看,要不要给叶铭打个电话,他前天刚上任飞诺的经理。” 时初摇摇头,那个男人可不简单,想必他进飞诺,也是为了帮助许诺调查案子,不过,他还是没能查出来他和许诺的关系。 他问:“上次让你做的叶铭和许诺的DNA鉴定对比结果出来了吗?” 风起摇头,“还没有,估计还有几天就可能有结果了,但是我建议取血液重做比较好,叶铭非常小心谨慎,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上次的头发是故意遗留下来的。” 上次在茶馆,叶铭走后,时初又让风起去寻找了一番,才捡到一根叶铭的头发,于是迫不及待的拿着许诺的头发去做DNA。但的确是取各自的血液检验,对比出来的结果比较真实可靠点。 许诺那里可能好办,但叶铭那里,几乎不可能,和他几次接触,他都非常小心,他的学历深厚,身家清白,但他就是感觉叶铭非常不简单,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上位者的气质。 风起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飞诺的千金你们是不是一直以为她叫许千?”众人诧异的望着他。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的身份证上不是就叫许千吗?”金龙不解的说,商场上一般只准用真实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飞诺的千金就叫许千,她老头叫许巍雄,说起来,还和许诺是同姓,不过天下的同姓多得去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上面纠结。 “她的真实名字叫许言,是在二十年前换的名字,而二十年前,她和许诺差不多大,只有五六岁。”风起望着他们说道。 许诺,许言完全像一对双胞胎姐妹的名字,但是她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许巍雄很少露面,甚至从来没有找过许诺,这其中难道又只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要有证据才行,大家伙决定从许巍雄,许诺,许千三人的DNA查起,查过之后,再来推断三人关系也不迟。 一晃就快到天亮了,风起早晨的飞机,最近也没什么任务,他和金龙一起坐车走了。 茶馆里就只有雷混子和时初,时初给雷混子添了一杯茶,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娶红缨,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把她藏着了,但是,既然藏了,就给我藏好,如果,她再出来找许诺的麻烦,我就不会客气了。” ------------ 第六十章 专案  雷混子笑笑,“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还在苦苦哀求让风起不要告诉你,我昨天刚把她找到,你今天就已经猜到了,不愧是老大啊。你放心,这次,我绝对把她藏得好好的,让你想看都看不到。” 时初轻笑了一下:“这样,最好。” 雷混子的心事,连风起都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当年他负了重伤,借助在红缨家里,多亏她照顾,他才躲过追杀,死里逃生,和兄弟联系上。 雷混子来接他的时候,就紧盯着红缨不放,碍于他的面子,雷混子一直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即使看到红缨对他投怀送抱,他也只是不经意的笑笑,扭头就走,甚至不和红缨表白。 这么多年了,他总希望雷混子能自己站出来,作为兄弟,他不可能把自己不想要的女人随手推给他,那是对女人的不尊重,也是对兄弟的不尊重。 现在,他有许诺,雷混子也终于想通了,结局挺好。而这样的结局,要是一直能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他拍了拍雷混子的肩,和他道别。望着天尽头的一抹乌云,那里即将升起太阳,就算是乌云,也会被阳光照亮,而有些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人心终究会是温暖的。 他买了早餐,然后去敲许诺的门,许诺打着哈欠把门打开,然后转身准备继续睡。 他一把抱住她,头搁在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迷人的体香,说真好。 许诺的瞌睡虫顿时就跑了,她眯着眼笑笑,也觉得真好。 风起的办事速度非常快,许诺刚吃完早餐,周二文就给送回来了,许诺见到周二文,就想骂娘了,就是这个,绑架自己还不说,上次还在她的脸上狠吃了一把豆腐,她怎么能轻易饶过这个男人? 她想了想,买了一打泻药强迫周二文喝,然后才把他送去警局。时初就在旁边看着她小调皮的闹剧,也不阻止,还帮她选最有劲的泻药,让她狠狠的恶作剧了一番。 许诺其实也很清楚,这个人把自己送到黄大仙那儿,肯定是与黄大仙脱不了关系的,泻了一天,他早就什么都招出来了。 但是黄大仙是他的头儿,至于背后有没有人,他一口咬定不知道。许诺也没有多问,她早就想得到,这件事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搞得起来的,像这样的基本都有一个组织存在,既然是组织,等级分明的话,断了一环,就很难查到上线,只有慢慢的留意慢慢的查了。 临走之前,许诺一个人跑去了上次的竹屋,狼藉一片,竹屋全都散架了,浮在水面上,女人的尸体也没有找到,而能取的那个男人的痕迹几乎没有,被破坏得太严重。 她和时初又去了方源的家,还是把小蝴蝶的事情告诉了方源的妈妈,方源的妈妈立马就决定去接小蝴蝶回家。 许诺搭乘的飞机刚落地,就接到秦风的电话,说有专项案件,让她立刻前往F市协助破案,F市是本省的地级市,以大力发展旅游业带动人均GDP,许诺还去玩过一次,那边的建筑以仿古为主,多为木质,凤凰,腾龙等奇林异兽的屋顶梁和木窗是她最喜欢的,雕得惟妙惟肖,特别精致。 有山有水有林荫,空气清新,一杯茶,一本书,一片暖阳,坐在木板台阶上,惬意得就像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一下车,就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边看手机边朝她走。 “你叫许诺?” 许诺点点头说是,然后打量着他,干净利落的平头,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深邃清明的眼,坚毅刚挺的轮廓,穿着一件刚好被肌肉撑起的休闲衫,是个铁铮铮的硬汉形象。 他伸出手来,淡定从容的说:“你好,我叫欧阳野,临时专案组组长,很荣幸合作。” 许诺笑笑,伸出手同他相握,说道:“你好,我叫许诺,请多多指教。” 这么正式的见面问候,说实话,让许诺有点不适应,但是感觉很好。 她想起时初先前和她做正式介绍一样,也是同她握手,在平等的地位上,证明对彼此的珍重和信任。 欧阳野点点头,接过许诺的行李箱,许诺忙说自己来,他却拉着行李箱就往前面走,还嘱咐她赶紧跟上。 许诺失笑,这个专案组组长有点霸道和小拽啊,和他的名字一样,够野。 许诺走出车站,就跟着他上了一辆SUV,刚坐下,他就直接告诉她,先去休息安顿下来,吃完饭后再去警局。 用的是陈述句,完全不需要征求许诺的意见,就直接把车开了出去,许诺还是觉得好笑,很符合他的性子,也就没有多说,拿起他放在旁边的卷宗看了起来。 欧阳野似乎望了她两眼,没有过多的表情,许诺却秒懂,直接解释道:“我在飞机上休息过,现在的精力还不错。” 他听到后也就专心的开车,看着前方了。 听秦风说过,F市搞特别净化行动,要将近几年的旧案和无头案全部清理出来,成立特别专案组,好为全国推广F市旅游做准备。 但许诺想,这可能不是主要原因,首先,随着现代的科技和技术的快速发展,快速的结合运用在侦破案件之中,大部分的案件都可以快速破案,陈年的无头案留下来的绝对是少之又少。 其次,这个专案组成立得非常急,今天早上临时成立的,这么明显的掩耳盗铃,很容易让人质疑其做法。 再者,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名义来的,但是专案组的组长亲自来接待她,她总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想必一定是发生了非她不行的重大案件。不过,她从内部网站上并没有看到F市有什么重大案件,那就说明,这起影响巨大的案子是今天早上发生的,还没来得及上传案情和确定案件性质。 而看他此刻并没有对急躁的表情,许诺推断,应该是案件性质没有确定下来,时间上可翘空闲,那很有可能的就是绑架案了。 手上的这些卷宗只是简单的几起意外致死案,根本不需要重新勘察,真正案件的具体情况,看来只有到了警局后来能知晓了。 车子直接开进公安厅的院子里,许诺随意的瞅了一下,也看到每个人倒是紧张和忙碌的表情。 她跟在欧阳野的后面,直接向后面的宿舍楼走去。本来她想应该会给她安排在酒店的,没想到竟然直接安排在警局的内部住宿。 欧阳野没有多做解释,许诺也就慢慢的跟着他走在后面,他边走边交代,她的是单人间,他就住在她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或者有什么配得不周全的,也可以直接告诉他,许诺点点头,说好。 打开门后,一个单间,屋里的配置已经很周全了,还放了装饰的花朵,非常有心,许诺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欧阳野点点头,走了出去。 许诺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然后洗了个澡,准备去楼下了解一下案件,打开门一看,欧阳野手里拿着案件,靠在外面的阳台上,正在认真的看。 看到她出来后,他收起东西,说:“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许诺摇摇头,走到他的前面,问:“你刚才是在等我吗?” 欧阳野眼神平静,越过她走在前面,跳过话题说:“你如果不想吃我们食堂的饭菜,我可以带你出去吃···” “我没关系,食堂的饭菜就可以了,不过,现在还不到饭点吧,你可以先带我熟悉一下案子吗?” 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食堂一般都是十二点左右开饭,许诺虽然不知道欧阳野为什么对她特殊照顾,但她过来是查案子的,案子尽快完结最好,最好一分钟都不要耽搁。 “我们有时间,你不必这么急···” 欧阳野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接到一个电话,他为难的望了一眼许诺。 许诺问他是不是有案子了,欧阳野点点头,许诺直接往前走了一步,说:“你带上我吧,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欧阳野盯了她一会儿,依然是不着痕迹打量的目光,最终点点头,说跟上吧,但是请配合听从指挥。 许诺回答了一声好的,就坐上了他的车。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当地特色的旅馆,木门木屋木桌木椅木床,露出原本的质朴木色,配上院子里的人工小桥流水,还有窗边寻挂的精致吊兰和富贵竹,再加上屋檐下的风铃和屋内相得益彰的珠帘,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休闲胜地。 美艳的老板娘穿着精致的旗袍,随意用发簪挽起黑色柔顺的长发,拿着精致的小扇,边摇边说:“她是前天晚上入住的,只交了一天的房费,但昨天晚上她没有回来,电话没人接,今天我的员工告诉我她还没有回来。我觉得不对劲,直接把她的房间打开,东西还在,却没看到她的人,想让你帮帮忙,找到她的人,让后补齐房费。” 看老板娘这随意的态度,想必是认识欧阳野的,许诺不禁多打量了两下老板娘。 老板娘的眼神时不时的盯着屋里,比盯在欧阳野身上的时间长得多,两人虽是随意的交谈,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来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 第六十一章 护着  行李箱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随意的铺在床上,手机钱包身份证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可能是被带了出去。 桌子上随意的放着一堆化妆品,很多东西都是自带的,比如毛巾,洗漱套装等,应该是决定来玩一段时间的,但为什么只交一天的房费呢? 从监控录像很容易知道这个女孩的样貌,是个长得很不错的阳光女孩,可爱带着点俏皮。 从登记的资料里,也很容易查找到女孩的省份证等信息。许诺特别注意到,欧阳野看到女孩的照片和身份等信息后,眉头深皱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他那种淡淡的表情。 她不禁深想,难道他认识她? 欧阳野直接拿钱付给老板娘的时候,许诺就确认了心中的想法,欧阳野认识这个叫韩熙媛的女孩。 他跟老板娘打招呼,如果这个女孩回来了,一定要记得给他打电话。许诺诧异,难道他不去找女孩了?他知道女孩现在在哪里? 出来之后,欧阳野直接开车回了警局,并没有去找女孩,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多打。不用说,他肯定认识这个女孩,并且知道这个女孩在哪。但是这不属于警局所接的正式案件,许诺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了。 一进警局,就有人和欧阳野打招呼,然后眼睛直直的盯着许诺望,好奇多于惊奇。 欧阳野回望来她一眼,许诺笑笑,跟着欧阳野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年纪比许诺小点,带着眼镜,一直对着电脑,头都没抬一下,好像除了电脑,他什么都不关心,经欧阳野介绍,他叫严洛书。 另一个男人见人一副笑脸,是个高颜值高情商的美男,许诺一进来,他就笑着说:“这就是要加入我们专案组的超级大美女吗?真人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怪不得欧阳组长非要拉着我们亲自收拾房间呢,是吧,洛书?”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不出这话是真是假,但是欧阳野瞪了他一眼,许诺就知道欧阳野带着他们帮她收拾屋子是真的了。 许诺笑笑,说道:“你们好,我叫许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然后谢谢你们帮我收拾房间。” “妹子,别客气,我叫关一舟,以后只要你有要求,随叫随到。” 许诺笑着点头,这个人让人感觉很轻松。 欧阳野坐了下来,拿过旁边的电脑,推到她的面前。 她坐下来,仔细看,是一副画,手绘的人物画,一个有着精致妆容的美女,头向左微侧,闭着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长腿伸长交叠,身后有一对蝴蝶的翅膀,像刚破茧成蝶的新生状态,线条流畅,色彩搭配和谐优美,神态惟妙惟肖,像真人直接拍摄的照片一样。 许诺觉得有点眼熟,猛然想起了孟祥的简笔画,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许诺不明白,这一副画代表什么,要说明什么? 等他看完,欧阳野说:“这幅图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在一个失踪了一天的女人的房间,这个女人是本市的旅游大使,来拍摄宣传片的,她不是艺人,是花苑忆的总计划师,叫慕凝秋。” 花苑忆,顾名思义,就是各种风格特色的花竹园林,当年,为了亲民,F市是向全省广招设计稿,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投稿,经过严格的审定和评判,选了来自本地一位美女老师的设计稿。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忆花更忆人,恋花亦恋人,慕凝秋的这个主题,更符合F市的规划构造,因此和其他设计师一起参与了策划。 本来是书香世家的慕凝秋,也因此更加有名气了,再加上慕凝秋很多事情都亲历亲为,做事认真勤恳,一丝不苟,受到了不少人的好评。 花苑忆建成功后,直接成为F市最主要的赏花盛处,每年吸引了大量前来参观拍照的游客,直接带动了其它的经济增长。 没等许诺提出疑问,欧阳野继续说:“慕凝秋是自己出去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本来约定今天早上洽谈拍摄事宜,却一直不见踪影。她的助手给她打过很多电话,没有人接,听助手说,她是非常守时的人,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欧阳野说着,打开一个文件夹,把一个视频给她看,是慕凝秋住宿酒店拷贝回的视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慕凝秋只身一人,穿着一条精致的棉质长裙,只拿了一个黑色手提包就出去了。 面部表情平静,动作也比较随意和不急不燥,就像只是随便走走出去散会儿心似的悠闲。 也就是说,慕凝秋并不知道自己会绑架或失踪,而临时起意的绑架发生在她出来酒店之后,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明显是从交通部剪辑过来的,出来酒店之后,慕凝秋上了一辆车,车牌号码可以看得很清楚。 欧阳野按了暂停,继续说:“她是通过滴滴叫来的这辆车,这辆车的车主已经被我们找到,据他说,慕凝秋在花苑忆下了车,通过花苑忆的监控查找,慕凝秋的确进去过,走到一个监控死角的地方时,她停留了两分钟,然后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了,上了一辆开往乡下的大巴,在一个叫做桥渡的地方下车,然后就不知去向。” “你们怀疑她那两分钟是在接电话,然后才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但通过电话记录查询,她那两分钟更本就没有通话记录对不对?” “嘿,妹子,你提前做了功课的啊?我们也是一个小时之前才查到的。”关一舟眼睛带笑的问她。 许诺摇摇头,看了一眼欧阳野,眼神明显带着疑问。许诺解释说:“如果查得到,案子就应该简单多了,何必成立专案组呢?” 许诺继续观看录像,慕凝秋从门口进去,正值星期二,花苑忆的人还是非常多,在一个人比较少的,树木比较旺盛的拐角,慕凝秋的身影消失,两分钟之后,她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神情绷紧,嘴角抿紧,手抓包的力度有点大,像是突然发生了有关生死的重大事件一样。 画面直接跳转到慕凝秋下公交车的情景,她是跑着下车的,也显得比较急。 许诺想了想,问前面的严洛书:“通过手机号码应该可以查得到她的微信和QQ吧?” 严洛书没回头,却明显感觉动作停顿了一下。 欧阳野似乎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并不一定要通话才能知道某些信息,她可能是通过微信,QQ,短信,或者其他更多的社交网络知道了某些讯息,才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许诺点点头,通过捅腹案件,她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 严洛书的电脑一直打得啪啪直响,不一会儿,他推了推眼镜,把电脑往旁边挪了一点,好让他们三人看到。 电脑显示的页面是慕凝秋通过手机号码绑定的所有账号,每一个帐号显示的是那两分钟的交流记录,而每一个记录,都为空白,也就是说,那两分钟,她没有与任何人交流。 许诺想到了什么,说道:“查过她家里的电脑没有?有可能她有没有绑定过手机号码的其他网站帐号。” 欧阳野看了一眼关一舟,关一舟秒懂,说:“好嘞,我马上去查。” 走到门口,关一舟又回头,大喊:“严洛书,快点,带着你老婆麻溜的走,你这电灯泡有点亮知不知道?” “你小子,还不快滚?”欧阳野抓起桌上的笔就扔了过去,却故意扔偏,没有打到关一舟。 关一舟嘿嘿笑,把笔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拉着严洛书就往外跑。 许诺看看欧阳野,发现这个有点野的男人竟然红了耳根,她笑笑,当作没看到。 吃饭的时候,欧阳野直接带着她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问她想吃什么尽管说,这时就轮到许诺的耳根子红了。 打从她和欧阳野一起进来,先前打量的目光全变成了挂在嘴上的笑,欧阳野说出那句话后,同事的议论声就大了。 “小三,你快帮我掏掏耳朵,我竟然听到了队长这么温柔的关心一个人,我不会出现了幻听吧?” “不,你应该出现了幻觉,你看,队长帮美女拿餐盘了。” 许诺不好意思的接过餐盘,说自己来,然后往前走了两步,与欧阳野拉开距离。 欧阳野瞪了一眼后面的小三小四,小三小四马上收敛了嘴,但还是可以看到嘴角上扬的弧度。 欧阳野往前走了一步,说:“他们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许诺平静的点点头,打过饭菜,自己找空位坐了下来,欧阳野很随意的坐在她的对面,因此,她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欧阳野望着她,似乎有点想笑,却最终只轻轻吐了两个字“慢点”,惊得许诺一口气直接扒完了饭。 吃完饭后,许诺给时初打电话,先前分别时,时初说家里有点事,于是直接回了B市。 电话没人接,按这个时间来算,他早应该到家里才是。 许诺又拨了两遍,这次却通了,只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女人接起来电话,女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许诺气得不行。 那女的说:“喂,你是谁,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吗?” ------------ 第六十二章 蝴蝶  许诺拿下手机看,电话号码没有拨错啊,她直接反问:“你是谁?” “你这个人很奇怪呢,你不是找我老公吗,我当然是他老婆了,他在洗澡,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让我转告,就等一会儿再打过来好了。” 这是个心思有点重的女孩,许诺也不好下狠心说重话,对方挂断后,她慢慢拿下手机,给时初发了个尽快回我电话的微信,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这个临时成立的专案组,一共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在调查慕凝秋的人际关系,叫赵松泉,是个老大哥,在本地关系又宽又广。 许诺进来后,欧阳野大概察觉到了什么,说道:“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许诺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看起了那张手绘的图看来起来。 这张图直接出现在了慕凝秋房间的床上,很平整,没有任何被折压过的痕迹,当然,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指纹,包括慕凝秋的指纹都没有。 许诺问可以看看这张画吗?欧阳野点点头,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带她去了证物室。 取出来这张画,拿在手上看的时候,有种震撼的感觉,那刚开始破茧成蝶的神情更加活灵活现,就像是照着人直接画出来的一样,而被画的人,就像是真正经历着一样,是种直击心头的震撼。 她一直回想着孟祥的简笔画,线条是同样的流畅,孟祥的画上全部都没有色彩,而这个上面的颜色鲜明,是市场上可以买到的一种颜料笔,并不是很贵,但他的颜色深浅把持有度,搭配的每一种色调都是提前规划好的,总之,每一笔一划就像是精心雕琢的一样。 她陡然想起孟祥口中的“他”,他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而这张图,和慕凝秋的绑架案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图,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抬起头来,准备对欧阳野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和欧阳野对望着,在他平静无波的眸子下,她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说出来,造成人心惶惶,反而不好了。 在桥渡查找的警察早就打了电话回来,周围都没有发现慕凝秋的身影,问过不少村民,都说没有看到过这个女人。 许诺决定去慕凝秋失踪的房间看看,顺便在花苑忆里去瞄瞄,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最主要的是,她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她和时初的事。 她的头脑里有点杂,既有关于案子的,又有关于时初的那个“老婆”的,她必须静下心来,重新整理一番。 欧阳野说要送她去,她摇摇头,说自己知道路,只不过要麻烦他把车借给自己用用。 他没有说话,直接往外走,一出大门,一个女孩突然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说:“老哥,见到我高不高兴?” 欧阳野拦开她,沉着眉说道:“还知道疯回来?限你两天之内,收拾东西赶快回去。” 他这态度有点严厉,对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许诺都听得有点于心不忍了,不过,真没想到,那个叫韩熙媛的女孩,竟然是这个冰山脸的妹妹。 “不嘛,我要在这里玩一个月。”女孩摇着他的手,撒娇道。 “一天。”欧阳野继续沉着脸说。 韩熙媛见情况不妙,赶紧转移目标,跑到许诺面前,睁大眼睛说:“美女姐姐,你是我嫂嫂吗?帮我劝劝我哥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的,他马上就要敢问走。” 许诺马上就想否认,我和你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话还没开口,欧阳野就把话头抢了过去。 “今天,你现在去收拾东西,我等会儿就送你去机场。” 韩熙媛的脸色突然就由晴转阴了,咬着粉嫩的唇,一脸委屈的看着欧阳野。 许诺打破僵局,对着欧阳野说:“要不让你妹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反正我那房间很大,一个人住有点无聊,等她想回去的时候,你再送她回去好了。” 韩熙媛听到后,马上惊喜的说:“好啊,好啊。” 欧阳野望着许诺,许诺也用乞求的目光盯着他。 欧阳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沉声对妹妹说:“等下把你的行李都拿过来吧,然后不准再往网吧,酒吧跑,不准夜不归宿,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韩熙媛忙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好,然后找欧阳野要了电话号码,转去旅馆整理行李去了。 许诺笑笑,他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有点特别,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不提前给妹妹。 她一直帮着韩熙媛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才独自一人去了慕凝秋住宿的酒店,大概警方提前打过招呼,慕凝秋的房间都保持了出去之时的样子。 他们都提前勘验过,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重要线索了。但许诺还是带着手套,随便的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电脑,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了不少的白纸铅笔还有标尺,大概是画图用的。 她一张张的翻,发现在这沓纸的最后一页,竟然也有一个简笔的人物画,笔迹非常淡,像看不出来一样。 她把这一张单独拿出来看,这画的好像是慕凝秋自己啊。慕凝秋在画闭着眼睛,安静睡着的自己? 头向下微低,双手放在侧脸下面,连面部表情都精细的画了出来,画得这么真实,总让人觉得非常诡异。 试问,就算对着镜子或提前拍了自己的睡眼颜照,通过正上的角度,也不可能把自己画得这么精确吧。 那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趁着她睡着,站在她的面前照着画的呢? 那种有点心慌的推理又刺激着她,说实话,她感觉有点害怕,仿佛看见警局那张画上的人脸,变成了慕凝秋。 她用证物袋,把这一沓纸张全部装进证物袋,然后开车去了花苑忆。 到了了花苑忆,刚取出车钥匙,就接到了欧阳野的电话,说出事了。 韩熙媛约了网友,一起去山里拍照,网友对她动手动脚,她学过跆拳道,直接把网友打跑了。 都走到森林入口了,她又不甘心,就一个人往森林里走,边玩边拍照的时候,她走进了一个枫林,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小木屋,她觉得景致不错,就跑过去准备和人家打声招呼,经过同意后再去拍照。 她刚推开门,就吓得腿脚发软,直往后退,她强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做点什么才好,她拿起手机,打起了刚记下来的哥哥的号码。 许诺到的时候,看见韩熙媛一直靠在树上,把头埋在腿间,哽咽得厉害,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察正拿着本在旁边记录。 她拍了拍韩熙媛,拿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才往小木屋走过去。 小木屋并不大,最多也只有二十多平方的面积,空旷的木屋里,一个女人躺在地板上,头微侧,闭着眼睛,画着精致的妆,双手抱在胸前,双腿伸长交叠,没穿衣服,她躺着的两边,画了一个非常大的蝶翼,不管是神态,还是颜色,竟然和那张纸上的一模一样, 而这个人,谁都可以一眼就认出,她是慕凝秋。 法医已经开始查证了,一口断定是中毒死的,因为画了妆,所以看不出来发紫的脸。屋里没有脚印没有指纹,非常小心翼翼。 许诺和欧阳野一样,盯着地上的蝴蝶翼看了半天,这个颜料特别像壁画的颜料,颜色均匀,手法娴熟,完全不像第一次做案。准备充分,动作不急不缓,提前谋划过,这个凶手是有备而来的。 回到警局后,关一舟和赵松泉已经回来了,一个小时之后,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法医加入了会议。 欧阳野的脸从凶案现场到现在一直沉着,回来后,还狠狠的骂了一顿韩熙媛。 她去劝架,他直接吼了一句你少管,让许诺又懵又理亏,那是他们的家事,她顿时才明白,她管得真的有点多了,也不怪他不给面子。 她也就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汇报,没有发表一句意见。 赵松泉通过走访调查,得知慕凝秋在室内其实有房子,但是很少去住,而是经常回镇上和女儿还有爸爸妈妈一起住。 她爸爸妈妈都是老师,她老公在结婚第二年就和她离了婚,去国外定居了,孩子判给了她,一直到现在,孩子都十多岁了,她都没有再结婚。 亲戚朋友朋友都说她人挺好,和外界的传闻一模一样,做事一丝不苟,对待工作家庭认真又负责。 但谈及为什么她和老公离婚的时候,包括慕凝秋的父母都感到非常突然和惊讶。 明明前一天天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带着孩子出去玩,第二天两人就突然签了离婚协议办了离婚,当天晚上,她的老公就直接出国了,至于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出国,暂时还没有查到。也已经在想办法联系她的前夫了,只不过也是暂时还没有回应。 关一舟和严洛书那边带回了意外的收获,他们俩前往镇上去检查了慕凝秋的电脑,发现她的电脑里,并没有下载很多的聊天或社交软件,但直接用手机号注册帐号,再进行登录的倒有几个,全部是她关于设计交流的论坛。 而在那两分钟的时间里,慕凝秋就是直接登录了一个论坛。 ------------ 第六十三章 婚礼  看浏览痕迹,发现她进入了自己发的自画像的帖子中,而跟帖的,有一张就是她们拿在手里的破茧成蝶图。 对于发帖人的IP他们也查过,是一个临时的公用IP地址,很明显,这个人是故意挑了这么个地方发图的。 至于看到这张图,慕凝秋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惊慌,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许诺登录进去那个论坛,找到了严洛书说的那个帖子。那个帖子发的时间特别早,至少有三年了,跟帖的人也特别多,自画像更是多达几千张,没清过图。 许诺也特别注意到,里面就有一张她带回来的慕凝秋的睡颜自画像,基本上一模一样,发的时间是在今年的开年,至于是不是她自己画的,完全不知道。调查结果显示,她很少画画,电脑里基本没有存稿,一般都是直接制图和直接设计图稿。 她带回来的那件自画像中,也让法医检验过,只有慕凝秋的指纹,很多,而且,这张自画像是复印过的,特意调的清墨,所以看起来才这么淡。 最后法医也给出结论,死亡时间在今天早上五点,死亡原因是食物中毒,身体没有被虐待过或被捆绑过的痕迹,不像是被绑架的,更像是自愿的一样。 但慕凝秋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会去自愿自杀被人做成展品呢? 许诺盯着那张图,破茧成蝶,这张画意味着什么?进化?新生?褪下丑陋,重生美丽?似乎都有可能,那有没有可能凶手只想做一件展品,彰显他天赋异稟的绘画技术而已?一切都只是推测,许诺不敢妄下定论。 欧阳野最后决定往绘画和慕凝秋的前夫这两条线索上查,注定晚上加班。对于她,只说单独有任务,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达命令。 等会议室只剩下她和欧阳野的时候,她一直都在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他却只是收起资料,对她说:“刚才···我不是故意吼你,你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再一起参与进来。” 许诺点点头,说好,然后走了出去。 她早知道欧阳野今天不会给任务她,但是他没说不让自己去查,还有一个地方,她一直想去看看。 她回宿舍的时候,韩熙媛已经睡着了,她帮她把被子往上拉拉,然后去洗澡。 再出去之前,她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时初的电话或其他讯息,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 然后拨通了秦风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时初回去干什么了?” 秦风似乎很忙,好一会儿他才回:“不知道,他没跟你讲?” “没有。”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许诺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我的电话被他老婆接了,我现在有点迷茫,你再帮我查查,他到底结婚了没有。” 秦风放下手里的面,要是查得到他早就查清楚了,他想起上次局长问她俩的事情,难道是想提醒时初已经结婚了?不过这事时初没亲口说出来,谁也不能确定啊,他只能好好的劝许诺不要多想,又直接转移了话题,问她案子怎么样, 对于案子,许诺也是一筹莫展,只能慢慢的查。 挂了电话之后,许诺悄悄的走了出去,白天已经拿到了地址,她直接搭车前往,在小区门口停下来。 有警证她很容易进到慕凝秋在市内的家,没想到有人比她捷足先登了。 灯开得很亮,她一看,是欧阳野。 “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欧阳野同样也看到了她,皱着眉头对她说道。 许诺带起手套,走进去,边看边说:“你不是也很清楚吗?一定会有下一个受害者,我们必须尽快破案。” 第一起在森林深处,明显是怕被警察抓到破绽,但如果警察没尽快破案的话,他一定自信心膨胀,既想让更多人看到他的作品,又能欣赏警察一筹莫展的样子,对于他老说,绝对是一种能刺激他每个细胞的兴奋点。 欧阳野肯定也联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大家伙连夜加班去侦察。 欧阳野没有说话,很认真的翻看着每一个柜子和抽屉。 许诺也按照自己的方法查找了起来,她首先进入的是卧室,桌子和柜子上都没有灰,看来有经常打扫。 床头柜里的东西都整理得非常整齐,没有设计稿和绘画稿,甚至连一只笔都没有,衣柜里的衣服非常少,只有她一个人的,没有男士的衣物。 许诺不甘心,把床垫都翻起来看了,就两个字:干净!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她转移阵地,前往书房,欧阳野却已经在书房了,正在查看电脑。 看到她进来后,他随意的问:“怎么样?” 许诺遗憾的说:“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你这里呢?” 欧阳野盯着电脑,却是没有说话。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回答,心想自己可能打扰到她了,便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我送你回去。”他头也没抬的对着她说。 许诺想了想,静静的等着,突然有个电话打过来,她看了一眼正望着他的欧阳野,走到外面接起了电话。 “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说出来后,许诺自己都愣了一下,这醋味,怕是能飘十里远。 那边却没有笑,像是非常认真的对着她说:“你是谁?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许诺这回是真的愣在了原地,这是假装忘记她吗?难道他真的有老婆,以前只不过是逗她玩玩而已,还是有其它的什么难言之隐? 她希望是后者,认真的和他解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许诺啊,时初,你不记得我是许诺了吗?”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我好想忘记了很多事,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许诺回答,他又说:“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老婆不喜欢,你既然认识我,肯定就是我的朋友,五天后,就是我和我老婆的婚礼,诚邀你来参加。” “时初,你个王八蛋。” 许诺直接大吼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这算什么,邀请前女友去参加他和别人的婚礼,况且,她还不是前女友,就算是分手,也要双方都说明白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她酿在这算什么,对于这种混蛋,骂他王八蛋都完全解不了气,既然有老婆,就别撩她啊,现在还要假装不认识她,许诺越想越恨得牙痒痒。 但是现在疑案缠身,她完全走不开,否则,她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欧阳野抱手靠在墙上等她,她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包括有损形象的那句脏话? 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完全看不出来任何表情,真是,男人的心是真是太难猜了,她既搞不懂时初玩的是哪一出,又看不明白欧阳野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好在他先说话了,“我可以关灯了吗?” 他什么都没问,像什么都不关心一样,这反倒让许诺松了一口气,她急匆匆的往外走,看他关灯锁门交钥匙,然后让她等着,他去开车。 许诺很乖的站在原地等,等着等着她就觉得非常不舒服,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盯上的压迫感。 她四周望望,没人,看来是个高手,反侦查能力特别强。 不一会儿,欧阳野的车就开过来了,她上了车,眼睛却通过镜子瞟着外面,压迫感一直都没有消失。 “后面有尾巴?”看着她的样子,欧阳野一眼就猜了出来,目视前方的对她说道。 许诺一直都没看到人,完全是通过直觉来判断,至于直觉有没有欺骗她,她完全判断不出来,但欧阳野这样问,证明他也没有看到。 “直觉而已。” 欧阳野没有说话,依然淡淡的神情,连紧张的一丝眼神都没有流露出来过。 但是他一直寸步不离的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许诺知道,他其实是在意的吧。 许诺关着灯,没睡,望着窗外,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盛华别墅八栋,有情况。” 第一声,她就猜清楚了这个人的身份。 “胆子不小,怎么?放了你一马,就想挑战权威?” “我叫风起,案子解决后,想请你帮忙一件事,事情成功后,随你处置,但我提供的情报,绝对是真实的。”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然后看到停在远处的车直接开走了。 许诺想了想,不管是谁,现在提供的任何情报她都会去查证。但他敢报名字,她就敢跑这一趟。那要不要给欧阳野打个招呼,毕竟他是专案组的组长。 下楼后没看到欧阳野的车,想必他有事出去了,许诺就决定先不打扰他了。 很快,她搭车到了盛华别墅群。她首先去了业务,调查了一下房主的基本信息,上官馨兰,上市公司的高管,32岁,房产所有权都是上官馨兰一个人名下的。 在保安的指引下,她很快找到了第八栋。 屋里没开灯,许诺上前去敲门,却没有人应。 她准备转身去找物业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开了门,门半开,屋里只开了一件灯光比较弱的台灯,她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 ------------ 第六十四章 举报  还好门口有路灯,她很容易看清男人刚毅的线条轮廓,还有深邃幽深的眼睛,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他紧紧的盯着许诺,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许诺忙往前走一步,说:“我是上官馨兰的朋友,她叫我来找她,你是她老公吗?” 男人似乎迟疑了一下,而后才点了点头,说上官馨兰不在家,让她明天再来. 许诺沉了眸,这个男人有问题,这么晚了,不是应该叫自己给上官馨兰打电话吗?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让自己明天来找她? 许诺拿出手机,假装再看了一遍信息,疑惑的说道:“不对啊,她明明让我这个时间点来找她的啊,说要把文件给我,既然她不在,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文件吗?她说她就放在家里的。” 男人似乎想了三秒钟,对她说:“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这句话虽然让人不舒服,许诺却还是装作高兴的点了点头。 她是客人,他竟然没有说一句让她进门的话,越是有过资深教育的人,越应该懂得这么简单的待客之道吧。 看他身上那件定制的西服,价格不菲,那他就更应该懂待客之道了,事出蹊跷必有因。 她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暗暗的灯光下,她也可以看清楼下没有人。她轻轻的上楼,楼上很安静. 许诺有些迟疑,会不会是陷阱?不管了,陷阱也上,反正这男的肯定有问题。 让她惊讶的是,楼上竟然没有开一盏灯,并且门都关着。 她站在走道,摒住呼吸,给欧阳野发了个定位,然后才拿出枪,防备着一个个的检查房间。 突然,某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声响,她迅速打开房门,没人,却看到窗户打开打开着。 她快速的跑过去,一个人影正在往别墅后院跑去,那边连接的是护城河的河道。 她没多想,就直接从二楼跳下去,跟着追了上去。 看清楚人影时,她大喊:“站住,不让我就开枪了。” 这一句话,迅速引起了巡逻保安的注意,保安也跟着跑过来。许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那男人的样子,明显是打算从河里游过去,但是她不会水,上一次捡了个大便宜,死里逃生,这次就不能随便瞎冒险了。 距离男人还有十几步远,在男人马上要跳河的时候,许诺迅速打了一枪,没往要害打。这里没有路灯,她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但男人还是跳下了河。 她问追过来的保安,有没有会游泳的,有两个人会。许诺想了想,他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一定能抓住这个男人,如果男人身上有凶器,反而得不偿失,还是没让保安帮忙去追了。 随后有警车的声音快速涌来,有其他警察过来和她交接,她把情况具体说明,然后才往别墅走。 许诺走回别墅的时候,别墅的灯已经全部打开,想必欧阳野已经来了。 但是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后面不仅跟着几辆警车,还有法医,难道出事了? 她的步子快了几步,往屋里走去,人都聚集在楼上,她往人多的房间跑去。 空旷的画室里,一个女人,以同样的姿态钉在墙上,和慕凝秋一样,画着精致的妆,没穿衣服,双手抱在胸前,双腿垂下轻轻交叠,两边有颜色鲜明的蝶翼。 又一个受害者出现了!她突然就明白了,风起想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报案,但碍于上次的绑架事情,才不得不给她打电话报案。 欧阳野望了她一样,不带任何表情,然后帮着法医取出钉子,好把女人放下来。 人员陆续到来,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许诺却有点无地自容,她该怎么解释?她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但也总不能把风起爆出来吧。那风起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情况的? 她无所适从的随便观察着,旁边摆了一堆的绘画工具,还有袋子,显然那男人正在收拾现场,却被她打扰了。 不过,他也跑不了了,屋里绝对能查到他的痕迹,不管是指纹还是脚印什么的,一定能非常轻松的查到。 大家收集完毕,尸体也打包好了之后,许诺跟着坐进了一辆警车,欧阳野却喊了她一声,她只好坐进了欧阳野的车。 一路上,欧阳野都没有问过她什么,许诺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有关于顺序的,慕凝秋受害前不是先给手绘画,然后再失踪并被杀害的吗?为什么上官馨兰却没有手绘画,或者说,那一张画,只是一个提醒,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 望着欧阳野带点严肃的表情,她没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她其实也被绕得有点晕头撞向了,索性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晚注定是睡不了了,法医忙得人仰马翻的做检验,刑警做痕检和监控调查,有的甚至连夜去走访了。 许诺跟着欧阳野,她总觉得欧阳野有话对她说,欧阳野却直接把她带进了审讯室,然后盯着她,示意她坐在被审讯位,这是把她当作嫌疑人了吗? 按照欧阳野的性格,的确会公私分开,公事公办,她叹了口气,坐在被审讯的位置,等着欧阳野的审讯。 欧阳野把摄像头全部关掉了,这算是给她最后的仁慈了。 他敲起笔记本,问:“为什么会去那里?” 许诺不答,她不想撒谎。 欧阳野停下手,盯着她,继续问:“你和凶手什么关系?” “警察抓罪犯。” 他不动声色,继续说:“能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吗?” 许诺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跳过了风起给她打电话的那段。 不一会儿,关一舟就把法医的报告拿进来递给了他,并说明受害者死于今天上午九点,而九点的时候,她正和欧阳野在一起,也差不多算是洗清了嫌疑。 欧阳野似乎还有所顾忌,让她去找人做凶手的画像,然后其余人聚在一起开会。 许诺虽然有点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找到一个老刑警,详细的说明相貌特征,好让老刑警做画像。 其实许诺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从痕检指纹,可以很容易查出凶手的信息,况且那男人自称上官馨兰的老公,不管是哪条线索,都非常容易锁定那个男人。 欧阳野这样做,只不过是想把她支开而已。 她等到画像出来后,关一舟喊他去会议室,笑着同她说:“你别多想,欧阳野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公私分明,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你。” 许诺点点头,说自己明白。她突然出现在一起凶杀现场,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况且她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嫌疑自然就更大了。 会议室只有她,欧阳野和关一舟,关一舟从欧阳野身边拿过资料,递给她。 许诺仔细的看了看,是有关于上官馨兰的基本资料,资料上显示上官馨兰未婚,她见过的那个男人只是她的男朋友,是她们公司的经理。 上官馨兰最近在参加一个设计大赛,并且冠军已经非她莫属了,明天白天就是颁奖典礼。 而在她的死亡时间,她男朋友都一直在公司,有不在场证明,至于上官馨兰今天为什么没有上班,只听说是她男朋友帮她请的假,这原因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调查资料属实的话,她今天见到的可能就不是凶手了,那么那个男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既然没有犯罪,又为什么还要逃跑呢? 她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当时屋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她当时就奇怪来着,为什么那男人穿的是正装,连鞋都没有换,而且屋里只开了那么少的灯。 按理说来女朋友的家里,两个人在放松的空间,束缚过重反而会影响气氛,完全不适于两个人的交流和感情升温。 这个男人一定是受到了威胁,才帮助凶手吸引自己跟去追,凶手因此伺机逃跑。她有点懊恼,她当时只觉得奇怪,竟没有多想,有点过于冲动了。 此时,欧阳野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许诺,说:“好好呆着,不许乱跑。”然后让关一舟跟他走。 许诺尾随上去,说:“我也是一名刑警,抓捕犯人,我有能力,也有义务。” 欧阳野瞟了她一眼,不带表情的说:“你紧跟着我。” 许诺没回答,只听见关一舟边走边轻轻的笑,然后两人回头,狠瞪了关一舟一眼,关一舟顿时就捂住了嘴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在一个废弃的加油站里,他们发现了上官馨兰的男朋友覃聪,覃聪正开车逃跑。 不知为何,他逃过警察之后,一直往郊外走去,既不选择报警,又不选择上医院治疗。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绘画用的细长刮刀,途中以寻求帮助的名义拦了一辆车,谁知他竟然挟持了车主,让车主把车往郊外开去。 欧阳野说过要捉活的,又挟持了人质,大家就没有轻举妄动。 欧阳野的车开得有快又稳,不过许诺觉得他好像在顾及着自己,不然车子的速度可能更快。许诺看着车上的行驶方向,发现前面覃聪的车竟然在往桥渡的方向开,也就是慕凝秋下车的那个方向。 他们俩对望了一眼,心生疑惑,难道覃聪知道凶手是谁,或者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上官馨兰报仇? ------------ 第六十五章 追赶  夜色浑浊,山间有寒气,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跑,许诺觉得头上都有汗珠了。 覃聪的速度非常快,下车后,他不是往村庄跑去,而是往深山里跑去。很难想象,他受了伤,竟然还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 一路追赶,许诺被带刺的树条擦得有点痛,但也让她的神经清醒了那么一点,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从一开始,覃聪的速度就基本没慢过,尽管夜黑得完全看不清路,但他一直很有目的的在朝一个方向奔跑,那感觉,就好像是故意把他们往某一个方向带。 她想跟欧阳野说说自己的疑惑,欧阳野却紧盯着前面的影子,顺带瞟她一眼,完全没有要放弃抓捕的意思,她的话只能咽到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坡度越跨越大,越爬越陡,但最前面的覃聪突然停下来了。 欧阳野加了一把劲,飞一般的冲到前面去了,但是,就差一步,覃聪竟然把刀割向了自己的颈动脉。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所有人似乎都愣在那里了,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自杀。 覃聪跪在地上,头低着,湿热的血腥味侵袭过来,刺激着人的脑细胞。 欧阳野手捧着他的脖子,大喊关一舟叫医生。 许诺望着惊恐的一幕,没多想,扯着自己的T恤就猛撕了一半,迅速缠上覃聪的脖子,帮他止血。 好在发现覃聪受伤的时候,就提前叫了救护车,现在救护车直接在山下,直接把覃聪小心翼翼的抬下山,就可以马上得到救治了。 许诺想帮着欧阳野一起抬。“逞什么能,站开点。” 手刚伸过去,欧阳野猛的推了她一把,还吼了她一句。 许诺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她又懵又气。 欧阳野望了她一眼,直接喊关一舟过来搭把手,然后两人配合着把覃聪往山下送。 所有人都跟着迅速下山,许诺这才从地上捡起了手电,愣愣的坐了起来,人散开后,变得格外空旷,一照自己周围的地方,吓了一跳,她刚才竟然坐在了坟头上。 她一把跳了下来,咬着牙仔细的瞧,没错,确实是一个坟墓,没有墓碑,长满草,小小的一堆土,但确实是一个坟墓。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凉风,许诺打了一个啰嗦,看着走下去的大部队,她突然有点害怕了,赶紧往山下跑去。 手电随着她转了一个圈,她跑了两步,停了下来,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刚才,手电好像照到了什么,她的神经绷紧,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拿着手电,以同样的方向往回照。 一阵寒意凌迟着她,就在她刚才坐的坟头上面,竟然站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裙红鞋,拿着纸伞,站得笔直的女人。 女人高而且纤瘦的脸上带着红纱,看不清面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定定的一动不动的身子,和着妖媚的红色,更衬得这漆黑的夜冰肌彻骨。她就像暗夜鄙视众生的鬼魅,似乎顷刻间就能夺取一个活人的生命。 许诺收了收尽是冷汗的手,依旧照着女人的脸,防备的紧盯着她,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她眯眼的一个瞬间,女人突然就带着寒刃奔到了她的面前,许诺的枪和刀都被欧阳野收了,只能拿小小的手电抵挡,当作缓冲,并迅速滚到一边。 “铛”,刀和手电相撞的余音还在耳边,许诺拿手电的手阵阵生疼,她发觉女人似乎没有下死手,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 女人收了伞,又一刀刺过来,却是没往要害的地方冲,许诺很容易的躲闪了过去,她大喊欧阳野。 然后迟疑的盯着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如果是真的想杀她,却故意避着要害,如果不想杀她,每一刀快而且猛,也让她有点吃不消。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好几次女人往她的肩头冲过来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似乎是想弄晕她。 一阵手电的光扫过来,女人抬头瞄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许诺想都没想就跑过去追,跟着跑了一小段距离,脚突然踩上了一个兽夹,顿时就疼得跪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女人似乎回头望了一眼,才向远处的树丛跑去。 她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去拔兽夹,好在穿的是比较厚点的板鞋,脚上没什么事,脚踝却被铁齿卡进肉里了,鲜血直流。 她瞄了一眼夹子,咬着牙,闭着眼,使了一把劲,拔了开来。再睁开眼时,眼前就突然站了一个人。 欧阳野有点怔怔的望着她,但也不超过三秒,许诺白着脸,轻描淡写的拿起旁边刚才扯的布,却被他一把夺过去,替她快速缠了起来。 许诺说了声谢谢,撑着地上坐起来,欧阳野一把扶起她,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许诺眨眨眼,他这是要背自己?她忙说不用。 欧阳野望了望她,语气轻柔的说了句:“上来。” 许诺没感受到他语气的变化,毕竟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她是怎么都吃不进那个甜枣的。 她心里的确非常介意,欧阳野的性格太强势,虽然她尽力配合,但是他总把她当作一个柔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刚正的刑警。 但他又是上司,她不能抹黑秦风的面子,忍一时是一时,可忍得多了,难免不会有爆发的时刻。 她既需要他的重视,又不能过于强势撞在他怒火的枪口上,说实话,这不是个好拿捏的活儿。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不用,随便找了根树棍,说自己可以走。 欧阳野似乎想了一下,站起身来,一脚踢开了她的树根。 在她突然失去支撑的时候,一把抱起了她,然后盯着前方说:“把路照好。” 许诺挣扎着要自己起来走,他却不放手,许诺生气了,推了他心口一把。 欧阳野正在下坡,那一下狠劲突然就让他失了重心,他差点往后摔倒,情急下,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一棵树。 许诺突然就感觉自己要掉了下去,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站好后,又重新抱着她,并带点笑意说:“抱好。” 许诺脸突然就红了,虽然黑夜谁也看不到,但她就是感觉自己脸上火热,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拿下来,却是没在乱动了,安安分分的拿着手电,给他照着前面的路。 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提醒她刚才和诡异女人的搏斗。 刚才又把衣服扯了,欧阳野触碰着她的腰,手掌有些温热,心中一上一下的,跟过山车一样,她不得不找点话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刚才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她问得很急,非常像不好意思似的,欧阳野的心就感觉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怕她不舒服,他每一步都下得非常稳,即使是这样,她裸露的肌肤的触感还是时不时的悠着他的心。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前面,她身上诱人的体味还是淘气的往他鼻子里钻。 幸亏她的话把他拉回了神智,他想了想,反问道:“什么女人?” 她喊他的声音非常大,在寂静的夜里,所有的同事都听到了,医生一接过覃聪,关一舟就说他跟车去医院。然后推了推他,指着上面,笑的犯贱。 他以为许诺是在为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生气,说实话,他是有点生气的。 她一个女孩,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一大帮老爷子在旁边,她撂起自己的衣服就开始撕,几个手电光对着她,光滑的皮肤一下就映入眼帘,同事们的眼睛都看直了,她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之后,明明手边有一堆大老爷们,她却还要逞能的去扶覃聪,他那一下没使多大的力气,就是想让她自己坐着好好反省反省。 等上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一束光在来回的移动,跑进的时候,看到她咬着牙拔兽夹,他的心突然就疼了,后悔刚才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了。 好在她最后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但她口中说的女人,他今天的确没有见到,他还在纳闷,她一个人不下山,为什么还往山里面跑。 许诺把刚才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但是欧阳野却一直沉闷着,没有发表一点意见,气氛又顿时尴尬异常。 不过,许诺总感觉他抱自己的手,似乎收紧了那么一会儿,也就一秒左右,像是错觉。 他把她轻轻的放上车,盯着她的脚问:“还疼不疼?” 这异常温柔的语气转变得太快,许诺不习惯,却也不想让别人担心,于是摇了摇头,说不疼。 欧阳野盯了她两秒,转到驾驶位,发动了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欧阳野坐在她的旁边,很认真的看着资料。 许诺的眼睛又闭了起来,她想起了时初,这个混蛋,撩了她就跑,还要跑去跟别人结婚,她越想越亏,越想越气,总之,决不能这么轻饶了他。 “你,这是醒了吧?” 欧阳野看着她一会狠皱眉,一会儿抬起鼓鼓的小拳头,觉得有点好笑,这是想装睡,还是准备和谁干一架? 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问她:“你肚子饿不饿?” 许诺眨了眨眼,肚子很合适宜的传来一声咕咕叫。 欧阳野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走到旁边,拿过来一个保温盒,然后边给她盛粥边说:“这是韩熙媛早上给你熬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买。” ------------ 第六十六章 交换  许诺坐起来,就是不望欧阳野的眼睛,这不争气的肚子,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尝了一口粥,甜香软糯,非常好吃,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得多了。 她又突然想起了老爸了,老爸以前也老是说她做的饭菜好吃,所有的事情,感觉过去了很久,却因为某一些相关联的东西,又觉得尽在眼前。 她大概好久都没有做过饭菜了,竟然还记得自己以前和老爸一起吃饭的味道,还能清晰的对比,她到底是忘不了味道,还是忘不了人,她不想分辨,也不想多想了。 大口大口的吃着粥,许诺很认真的评价着:“你妹妹的手艺真不错,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了。” 欧阳野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说:“是吗?那我叫她每天早上都给你熬。” 许诺笑着婉拒:“这大师级的厨师我可请不起,白吃白喝我又觉得自己很牛氓,还是谢谢好意了。” 欧阳野的眼角似乎有笑意,轻咳了两声,说:“你尽管吃,她不敢收钱。”许诺呵呵笑了起来。 “覃聪怎么样了?”看欧阳野的样子,覃聪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但她还是忍不住问清楚。 她这个脚没伤及筋骨,走路却还是会有点疼,不能出去跑走访,只能一点点的从欧阳野的口中挖了。 “抢救及时,无大碍。”欧阳野想到什么,说:“要不要再去看一遍案发现场?” 许诺有点没缓过神,他这是在认真的询问自己? 她愣愣的盯着他,欧阳野望了一下她的脚,以为她非常为难,说:“没事,我把照片转给你看。” 许诺直接要下床,说:“我去。” 覃聪肯定不会随便选一个地自杀,那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女人,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趁着白天,她还是亲眼看一下现场才好做出判断。 欧阳野要扶着她走,她一口回绝:“请把我当作一个刑警,这点小事,真没什么。” 欧阳野也就不再多说话了,和她并排走着,帮她开车门,给她拉安全带。 许诺的心里有点别扭,毕竟她和欧阳野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她竟然觉得欧阳野的动作很自然,她不讨厌,他也不介意。 虽然秦风也是她的领导,但欧阳野给她的感觉和秦风的完全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是哪不一样,说不清楚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非常别扭。 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派刑警过来勘验了,这会儿关一舟正在做收尾工作,见他们俩一起过来,他朝欧阳野仍了个眼神,凑到许诺的面前说:“妹子,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如果受到了逼迫,或是威胁,直接跟我们说,我们替你讨公道。” 许诺望了一眼欧阳野,很明显他也听到了这话,两眼珠盯着证物袋,都没有移动一下。 她笑笑,说:“我自己申请过来的,不,我求他放我过来的。” 关一舟盯着欧阳野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并故意把尾声扬得老长。 “别瞎脑补,对了,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关一舟遗憾的摇摇头,说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往这跑,他说这话的时候望了一眼欧阳野。 许诺也没多在意,走上前,查看着地形,这里一共只有三个坟墓,相隔甚远,她面前的这个就是昨晚女人站的那个。 坟上很多杂草,坟堆低矮,像被人遗忘了很多年的,一个随便隆起来的土堆一样。 她记得,覃聪昨天好像就是跪在这坟堆的面前。这不禁让他对坟墓的主人产生了好奇。 欧阳野走过来,望了下坟墓,又望了望她,似是知她所想,说:“这是空墓。” 许诺疑惑的望着他,他怎么知道这是空墓的? 欧阳野却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追她的路线。” 她?应该就是指那个女人了吧,她望了一下昨天遇到兽夹的大致位置,慢慢的走过去,一直到欧阳野丢的那根棍子的旁边。 而再往前面走几步,扒开树丛,就是悬崖了,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足以摔死一个人。 那个女人,故意把她往这边带,却又不想她掉下崖遇到危险? 既想让她跟着她走,又不想她死?不对,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盯着欧阳野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欧阳野没说话,往回走,许诺有点急,跑到他的前面,没想到扯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欧阳野回过头,皱着眉望她。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破茧成蝶案是谁画的,这个女人,就和那些案件有关对不对?” 欧阳野依旧沉默,准备抱着她走,她一把推开他,继续说:“那个女人到底关联在哪件案子里?为什么申请让我过来,却又把我拒之门外?” 她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么大一伙人下山,按照欧阳野严谨的性格,再加上昨晚上官馨兰的案子,欧阳野绝对不会放她一个人在那。 这么说,他们就是故意的,是准备拿她做诱饵好让那个女人现身么?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手下基本没有女警,之所以调你过来,是她特意强调的,她威胁我们换你,但是,我没换。” 尽管欧阳野说得诚恳,许诺却完全没有被感动。 “所以,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了慕凝秋和上官馨兰的死?不对,慕凝秋是昨天早上五点死的,上官馨兰是早上九点死的,你骗了我她们的死亡时间?” 欧阳野点头,“不想引起你的质疑,慕凝秋的死亡时间是九点,也就是我接到你后的一小时,上官馨兰是在11点死亡,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同意用你交换了。” 欧阳野沉了沉眸,继续说:“按照计划,我们应该告诉你整个计划,但是依照你的性格,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深究到底,所以我临时改变计划了。” “可以说,自从你到了这个市,你全天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当然,确保了你的隐私,没有监听你的电话,至于她,我们最好还是回去再谈。” 一切似乎都可以说得通了,但似乎又没有说明白,而全部的线索,似乎就关联在这个不惜杀人,都要交换到她的女人身上。 而那个女人矛盾的态度,也似乎可以说通了,不想伤她,却又想要把她打晕。 覃聪把他们往山里带的原因似乎也可以明了了,欧阳野也肯定一早就猜到覃聪是故意的,所以才不动声色的阻止别人伤到他,却有不急着抓他。 许诺望了望身边开车的男人,竟然觉得有点可怕。 以前,他觉得时初的能力有点胆战心惊,但是时初会把能放开的一面全表现在她的面前,从头到尾,他虽然瞒着自己他的身份,但不至于拿她当一个棋子,更不至于跟一个女人玩城府。 欧阳野就完全不同了,整整一盘棋,他自己不仅下着所有人的棋,还充当着棋子,让你找不出一丝破绽。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她永远都猜不到,自己从一开始见他,就已经在他的棋盘中受他控制了,他的城府简直深的可怕。但她又完全怪不了他,毕竟他的出发点是不同意拿自己去交换。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她!” 下车前,欧阳野盯着远方,语气非常肯定的说。 许诺盯着他,声音凉凉::“你想让她杀更多的人来交换?” 时间像突然被什么打碎了一样,欧阳野回头望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怒气,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谁都不肯低一下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野一把拉开车门下车,然后从另一边把许诺直接拉了下来,将她的车拽得紧紧的,拉着她往前走。 许诺没有反抗,任由其他同事的目光诧异的扫过来,她一瘸一拐的尽量跟着欧阳野的步伐,脚本来就疼,手现在也被捏得生疼,反而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老大。”关一舟甩开严洛书的手,拉了一把欧阳野,“覃聪醒过来了,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关一舟撑着欧阳野的肩膀,用眼神扫向许诺的脚。 欧阳野望过去,血已经渗透过纱布了,留着猩红的印记,但是许诺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她这明显是在和自己较劲呢。 “让赵大哥去审,你给我把资料室的门守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站在远处的赵松泉猛吸了一口烟,拿着本子走过来,盯着许诺,指着欧阳野说:“你不记得他了吗?” 许诺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见过欧阳野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完全没有见过欧阳野的印象,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她迟疑的看着赵松泉这个老刑警,一件老旧的警服,时间在他脸上毫不留情的刻着印迹,黑眼圈总是没消停过,但望她的眼睛却是神色复杂。 他叹了叹口气,拍拍欧阳野的手,说:“不要冲动,慢慢来。”然后又点起一根烟,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许诺完全懵得不在状态,这都是闹哪样,怎么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 她把眼光转回欧阳野,希望能在欧阳野的眼里寻求答案。 欧阳野却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抱起她,往资料室走去。 许诺一头黑线,这动不动就抱的,到底是想闹哪样?不过,在警局里还是要给他面子,她也就没挣扎得那么厉害了。 ------------ 第六十七章 换名  关一舟跟在后面,很识趣的把医药箱给递了过来,欧阳野一接过医药箱,就把门从里面落锁了。 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拆着纱布,许诺不习惯,说自己来。 欧阳野狠狠的瞪了一眼许诺,把手铐放在桌子上,然后许诺马上就乖乖的把闭嘴了。她倒不是怕欧阳野,只是怕他不告诉自己那个女人的事情。 欧阳野轻轻的捏着她的脚踝,一圈一圈的给她拆着纱布,然后用消毒棒沾了药水给她擦拭,皮肤处清晰的传来他温热的触摸感。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很认真的给她包扎,她的思绪万千,搜空了回忆,却终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但看赵大哥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人或是在逗她玩,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事件变得如此离奇。 “想不起来就算了。” 欧阳野收拾好了站起来,他压抑着情绪,想就这样直接告诉她,但终究是忍住了。 他走进里层的档案存放室,找了一本尘封已久的档案,打开,把资料放到她的面前。 “她叫蓝之栀,是我的同事,八年前,陷于一场特殊的案件中。而这个案子,就和你有关,但现在看来,你明显是不记得八年前的事了。” 许诺抬头,的确,八年前,在自己的脑海和记忆里,对于这件事,完全没有留一点痕迹。有父亲的那段岁月里,她总是过得很快乐,有些事以为可以走很远很远,就不会把每件事都放在心上了。 “你们当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三个女性,胆子倒是大,不知从哪听来的传说,非要去鬼洞探险。” 欧阳野一点点的引导着许诺回忆,但是许诺完全想不起来。 他坐下来,继续说:“你们三个,在现实生活中并不认识,是在QQ上面认识的,相约着一起来。晚上,刚进到洞里,就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引起了山体滑坡,把电话打进警局的是你,这些都不记得了?” 欧阳野边说边盯着档案,那上面有蓝之栀的照片,回忆迅速涌来,那晚的事情他记得非常清楚,诡异而且惊心动魄。 那晚一接到电话,队长马上带人展开了搜救,他和蓝之栀是作为最优秀的实习生加入了队伍。 一行人刚到山洞口,就看到地上淅淅沥沥的一滩血,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为了听清洞里的情况,摸着黑往山洞里挪。 外面下着大雨,刮着风,但是洞里却静得可怕,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不敢有大声响。 但走了十一分钟左右,才有人发现他们竟然像在原地打转,队长这才叫所有的人把手电打开。 人数一清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蓝之栀不见了,恐怖的是竟然谁都没有察觉。 而且,还有恐怖的是,只有三步,他就要撞到石头上了,可他刚才明明已经往前面走了五步才又退回来的,他却完全没有撞到石头。 他伸手去摸了摸石头,实心,一掌拍在上面,还有点痛。 队长给蓝之栀打电话,没有人接,在U字形的洞里摸索了半天,发现,另一个出口连接的是悬崖,更没有发现其他位置有暗道什么的,那么,蓝之栀是怎么不见的? 有同事猜想,蓝之栀可能由于害怕,一个人先跑出了洞里,于是,队长派他回去看看。 他一口应下来,往出口走,这次竟然只用了九分钟就快到出口了。 出口处,他一眼就望到了有个人影站着。 他快速跑近,一个女孩双手满是血的站在洞口,旁边还躺着两个女人,她们仨的衣服头发基本都被打湿了,特别是站着的女孩,白裙完全紧贴着身上,头发上的水一直在一滴滴的往下落,神情警觉严肃,可是她却把腰杆挺得笔直。 他猜想,她们就是报警的三人了。 她声音冷冷的问他是不是警察,他点了点头,问她什么时候到的洞口。 刚才他们一群人进来的时候,确定洞口没有人,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不相信一个瘦弱的女孩能把另外两个女人直接扛到洞口,还是一声不响的没有搞出大动作。 听到他的问题,女孩似乎有点错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问她的疑虑。 他走近,去看睡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都比女孩大,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聊到一起的。 她却像松了口气似的说:“她们没事,幸亏她们没事。” 他防备的盯着她的手,她便把手拿起来看,给他解释:“这个是画蝴蝶用的颜料,现在洗不掉,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人在里面,能不能帮我把她们背下山?” 他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然后说自己去喊。 她却突然拉了他一把,说她去喊,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往洞里跑去,而这次,从她进去,到队长出洞口的时间,竟然只用了八分钟。 他虽然心生疑虑,但队长正在斥责她不懂事,就想着干脆等回去再问好了。 她乖乖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等把两个女孩背好,一群人准备下山的时候,队长望了一眼洞里,迟疑着要不要找蓝之栀。 这神情似乎被女孩察觉了,她有点焦急的问出来:“你们是不是带女警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一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队长,诧异的盯着她好久。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她也似乎确定了问题的答案,脸上的表情却尽是纠结,最后只对着他们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队长以为女孩确实是受到了惊吓,让他把女孩背着,好快速下山。 女孩摆了摆手,说自己可以走,等所有人已经慢慢下去的时候,女孩突然让他帮忙拿一下手机,他随手接过女孩的手机,踩着一块石头下来一步,再回头来牵女孩的时候,她却往后退了好几步,对着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脱下他的衣服,转身跑进来洞里。 他暗叫不好,飞快的跟着跑进去,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她竟然完全跑没影了,而从他进去再转出来,竟然花了十六分钟。 队长叫前面的人先回去了,他们俩在洞里找了半个多小时,她和蓝之栀完全没有一点踪迹。 快要泄气的时候,他才想起手上还拿着女孩的手机,拿起手机来看,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东西全都格式化了,但信息那一栏在打着一行字:不用担心,我去救人。 队长气得要砸手机,大声嚷嚷:一个小丫头片子,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异想天开的想去救人,不要让我找到这熊孩子,不然,我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没有找到人,他们只能先返回警局再从长计议。 第二天早上四点,她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他望了一眼队长,然后接了起来。 “两个只能活一个,要女孩,还是要女警?” 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说道,他一时难以决定,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说:“选她。” 两个都是无辜的生命,包括队长在内,所有人都犹豫了,电话里又突然大吼了一声:“桥渡山,新坟。” 然后电话就突然挂断了,再打过去的时候,是空号。 他们很快找到女孩口中的新坟,把棺材打开,里面睡的正是蓝之栀,自从那之后,蓝之栀就疯了,她不止一次的对着别人说,她死过,她真的死了,并且每天都在想着自杀,证明自己的确死过。 请了很多的专家,都查不出原因,最后她不得不被送进精神病院,有一天,她突然安静了,并一声不响的从精神病院逃走了,任凭谁都找不到踪迹。 随之不见的,还有女孩被格式化的手机,而留在精神病院的,就是那张女人破茧成蝶图。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蓝之栀并不会画画,那张画上,也没查出任何人的指纹。 欧阳野拣着重要的内容给许诺讲,看着她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停了下来,等着许诺的问题。 许诺完全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一段,可是她就是完全记不得了,她的脑里现在浆糊一片,完全不知道重点该往哪里抓。 欧阳野看着她的神情,摇摇头,继续说:“一个月前,蓝之栀突然回来了,告诉我你换了名字,叫许诺,说你可以证明当年的事。” 说实话,八年过去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蓝之栀一直要执念这个问题,既然能好好活下来,就认认真真的活着不就行了吗,可她完全像入魔了一样,非要把这个答案弄清楚。 许诺盯着他的眼睛,完全不像在说假,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换过名字啊? “我,以前叫什么?” 欧阳野沉着眸望她,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却还是轻轻的把她的名字吐了出来:“许言。” 许诺迟疑着,最后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想,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一直都叫许诺,从来没有换过名字。” 欧阳野拿出手机,翻到一张资料给她看,“如果说你的名字是假的,但是这个结果,不可能会是假的。” 许诺接过,是一份DNA鉴定对比结果,虽然她也知道欧阳野是迫不得已,但私自查她的DNA,总是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我以前借给你的衣服上面留了好几根你的头发,我想着以后可能会有用,就专门留了下来,和你现在头发的鉴定结果对比,百分之百吻合,不管你信不信,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那我当时是怎么回来的?”许诺不想和欧阳野在这个问题上起争执,只能转移话题。 ------------ 第六十八章 鬼洞  欧阳野收回来手机,看着主页面上的照片,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拍的。 这么多年了,褪去了青涩,略显成熟,其余的好像没有多大变化。 他真的没想到,他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竟然和他一样,成为了刑警,他的心中有种狂喜,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一望着这个女孩的固执眼神,他就想起来当年的她,同样的倔强和固执,小小的一个人,衣服完全贴在身上,曲线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却完全不在意。 一个人大胆的做着决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模样,但却有种吸引人的镇定和淡定,让他沦陷了这么多年,而这么多年,只有赵大哥一个人看得懂他对她的执着。 他收回思绪,说道:“在这里,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给她讲当年的事情:“救回蓝之栀后,我们再重新去找那个鬼洞,却怎么都找不到了,你和那个洞完全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有你的确切信息,茫茫人海中,查一个你太难了。” 当年,他真的是跟要疯了一样,既想通过名字早点找到她,又不敢去看查找的结果,怕她真有什么意外。 好在现在她完好的坐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洞的大致位置?” 许诺紧张的问,她怕欧阳野不仅不告诉她位置,还不让她过去查看,说实话,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去看看那个洞里藏着什么秘密。 欧阳野盯着她,一下就猜出了她的小心思,望了一下她的脚,说:“你现在别想着跑,等你好了,我会和你一起去找。” 许诺的眼里马上就有光了,她感激的看着欧阳野,只要他能说出具体位置,脚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等你好了,再给你地址,不过,你真的还想不起来?” 许诺有些许失望的摇摇头,如果这个好要由欧阳野来判断,怕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慕凝秋和上官馨兰,就是当年陪着你一起进鬼洞的女人,你连这个也不记得?” 许诺的神经突然绷紧,她才开始重新审视她忘了当年的事这个问题。这么说,还是她害了她们。 “我以为,你去找上官馨兰,就是记起了当年的事,我以为,你只是在演戏,想假装不认识我而已,所以,我才会生气,把你当个犯人一样审。” 许诺有点哭笑不得,她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她要是记得,肯定会直接说明啊,她只能给个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的回答给欧阳野,她也完全不知道案子竟然牵连成这样。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当年是怎么找到那个山洞的,我觉得,那个山洞里,可能有我们要知道的真相。” “一到山下,我们就给你打了电话,你给我发了定位,很容易找到那个洞口,但是我回去的时候,手机进水,丢失了很多资料,后来只能通过记忆按照大致位置摸索,不过没找到。” 越说,许诺的疑问就越多,而冲在最前面的就是,蓝之栀是不是杀慕凝秋和上官馨兰的凶手,不管蓝之栀是真疯还是假疯,蓝之栀肯定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而那个诡异的鬼洞,她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棺材案中的辛桦用过的招,催眠加高强度的心理暗示,她想了想,只有这种可能了,毕竟,作为一个警察,她完全不能归咎于是牛鬼蛇神之说。 “要不要去听听覃聪怎么说?” 事情说明白了之后,欧阳野脸上的神情也舒展了很多,虽然还是一张冰块脸,但眼里对她的温柔显而易见。 许诺刚说了好,手机就响了起来,欧阳野去把档案归回原处,她才接起来电话。 “小诺,你知不知道时初他要·····” 是秦风的电话,虽然他没说完,但许诺也猜得到他要说什么。 早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有的习惯,当一件事情发生得特别诡异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质疑,等真相大白之后,如果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可以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嚎啕大哭,但是结果没出来之前,她会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被任何情绪影响自己的推测和判断。 现在,在她认为,时初突然忘记她,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和别人结婚,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奇怪的事情而已。 还有几天,她一定能在他的婚礼之前,尽管处理完手头的事。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下心来,把不该有的想法抛在脑后,不过,一天给时初打几个骚扰电话,这种脑残的事她是会做的,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刷存在感啊,好让他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在,到时候查起来就直接以朋友的名义去查,不是就挺光明正大的么。 她想了想,回到:“我知道,他亲口告诉我了,他还叫我去,放心,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不用假装坚强,说实话,你不气,我还气呢,他竟然完全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从局长那里知道的,你放心,我见到他后,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讨公道这种事,我会去做的,你放心好了,好了,我还有案子,挂了。” 在欧阳野走过来之前,许诺挂掉了电话,然后在门口等他。 欧阳野望着她,若有所思,却什么都没问,打开了门,让她先走出去。 “我听到里面很安静,你们俩个,还好吧?”关一舟小心翼翼的说着。 欧阳野扫过他手上的资料,拿过来看了起来。 许诺笑着说:“没事没事,你还担心他打我不成?” 关一舟撇撇嘴:“不是,我担心,他用美*惑你,你直接就不打自招了。” 许诺脸红了,欧阳野瞪了一眼关一舟,找个理由把他支走,然后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许诺。 许诺低着头,很认真的看着资料,真是,叫她抬头她也不好意思啊。 这是一份关于慕凝秋老公的资料,资料显示,他叫曾建荣,是园林设计专家,画画,书法等也都是他的拿手活,他和慕凝秋离婚后的当天晚上,一个人飞往了巴黎,但是两天之后,他又飞了回来,在国内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飞往了澳大利也,前三年,像这样来来往往的飞了很多地方,之后,就一直定居在国内,没有再婚。 但是,不管怎么查,国内现在都没有这个人的踪迹了,最后在失踪人口记录里面找到了,在三年之前,报案的就是慕凝秋。 “你会不会也感觉,那个画就是曾建荣画的?” 欧阳野边走边说:“就是他画的,并且,离婚后,他和慕凝秋之间绝对有来往,所以,慕凝秋才会在看到那幅画之后,慌张的往外跑。” 这样一推理,的确很多问题都说得清楚了,论坛里的画,被慕凝秋复印珍藏的画,都是她的丈夫曾建荣画的,不管他们小两口在计划着什么,有一件事情,可以明了的推断出来了,不过为了百分之百的印证,她还必须去覃聪那里证实一下。 赵松泉望着他们俩人一起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然后盯着病房里面的人,有点懊恼的说:“打不得,骂不得,刺激不得,软硬不吃,一句话都没吐。” 许诺自告奋勇,“我进去试试吧。”然后直接推开了门。 覃聪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听到声音后,眼皮动了一下。 许诺上次已经打过照面了,他的脸色有点白的慎人,满是悲伤。 曾经,她听一个朋友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理智的爱着你,生活中或相处中,他会针对性的阻止你的疯狂,而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不再疯狂了,他就会失去理智的疯狂,覃聪,大概就是这一种人了。 越是深爱上官馨兰,越是想阻止她疯狂,突然,上官馨兰再也疯狂不了,他自己就失去理智的疯狂得想自杀。 “她是不是像入魔一样,总是跟你提起那件事?” 许诺坐下来,轻轻的说着,她知道覃聪一定在听着。 “八年前的事,她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晚经历的事,她其实一直都记得,但她不想像蓝之栀一样,被当作疯子,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 覃聪似乎有些动容,依旧闭着眼睛,话语却轻轻的吐了出来:“对,她记得,晚上总是做噩梦一样,紧紧的抱着我不放手,她说,她是和另一个女孩,被慕凝秋带到那个鬼洞的,在山洞里转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她们就看到了破茧成蝶的女人,很多,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全都是年轻的女人。而那些躺在地上的女人,那个女孩告诉她们,已经死亡,可是下一秒,那些闭着眼睛的女人就突然睁开了眼,带着蝶翼活了过来,在她们惊呆的瞬间,她们突然也被钉在石间,一阵刺痛袭来,血弥漫了双眼,一口气压在心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憋得晕了过去,而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 ------------ 第六十九章 进洞  话匣子渐渐打开,覃聪开始越说越多:“前一晚,她突然说想跟我结婚,还要生一儿一女,我满心欢喜的答应,准备等第二天就向她求婚。第二天事情一处理完之后,我就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手机定位在她家里,我直接开门,进去之后,就看到那样一幕,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被曾建荣和蓝之栀威胁,制造混乱,放他们逃跑。” “你是说你看到了曾建荣和蓝之栀?” “对,自八年前的事件之后,她和慕凝秋有过联系,四年前,我们私下还见过面,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她和慕凝秋吵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自那之后,就没再联系了,我见过一面,自然记得。” 那覃聪为什么要跑到蓝之栀的坟前自杀?许诺到现在似乎还搞不明白这个问题。 覃聪睁开眼,看到了许诺眼中的纠结,继续说:“蓝之栀告诉我,当年她就是从那里新生活过来的,之前,上官馨兰按着记忆,带我去过一次,途中,就经过那个坟墓,不过最后也没找到那个山洞。我知道馨兰已经醒不过来了,我跑到那里,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止和蓝之栀,曾建荣有关,还和挖墓的人有关。我不知道慕凝秋是不是自愿的,但馨兰不可能是自愿的,当年这个案子,说丢下就丢下了,警察不愿意查,我也没多上心,我很后悔,没有发觉这件事情的苗头已经烧得这么厉害,害得她成为受害者。” “你放心,这次,警方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大白,你安心的等着,男人,拿得起,就放得下。” 她和覃聪的对话都录了音,她直接交给了欧阳野,欧阳野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吃完饭,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把她送到宿舍门口。 她还没开门,韩熙媛就打着哈欠把门打开了,然后搀着许诺,对欧阳野说:“行了,哥,我会好好照顾美女姐姐的,你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欧阳野瞪了瞪眼,没有说话,许诺回过头,对他说:“说好明天带我去那里,你可不能反悔。” 欧阳野笑笑,说:“不反悔,但是时间由我定,你要是没休息好的话,那就只能晚点去了。” “放心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欧阳野笑着点了点头。 一关门,韩熙媛就跟下巴要掉似的张着嘴,说:“美女姐姐,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哥笑耶。” “怎么,你哥以前从不对你笑?” “我跟你说啊,像上次那样赶我走,已经是最轻的,更不用说给我个笑脸了。” 许诺笑笑,想到什么说:“谢谢你熬的粥,特别好吃。” 韩熙媛瞪着眼睛:“粥,什么粥?我不会熬粥啊。” 不是她熬的?欧阳野不是说是她熬的吗? “在我家里,我哥的厨艺最强,我什么都比不过他,干脆就不学了。” 许诺似是明了,看来这粥是欧阳野亲自熬的了,只不过别扭得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躺在被窝里,许诺静静的听着韩熙媛谈他们家的事,她爸妈离婚了,她跟着妈妈去了韩国,哥哥跟着老爸,不过,后来老爸又再婚,没怎么管他,他们俩还有一个小十多岁的弟弟,她去看过一次,她老爸一家三口很幸福,不过妈妈也再婚了,嫁给了一个韩国人,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就总是跑回国找亲哥。 不过,让许诺感觉比较惊奇的是,她老爸,竟然是飞诺的股东。 一谈到飞诺,她不免又想起江逸寒了,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 她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江逸寒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是打通了,但是那边一直没人接。 想了又想,她给时初打了个电话,响一声就直接被接起。 “你是不是叫许诺?”是时初的声音,但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像在承受什么痛苦一样。 她看着熟睡的韩熙媛,想都没想,起床,走到阳台上回话:“我叫许诺,时初,你怎么了?” “我没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这熟悉的口吻,让许诺有点怅然若失。 “你的照片怎么在我手机相册里?” 没等许诺回答,他像找话题一般继续说着:“不过,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你不是要结婚了么?” “嗯,几天之后。” 话题到这,就好像进了死胡同,两个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说话,在许诺纠结要不要找话题挂电话的时候,又听到那边说:“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挂电话了。” “等等,我想问一个问题。”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失忆?” “你知道自己失忆了?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我不知道,我正在想。” 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掉的,许诺有点愣愣的。睡着之前,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把案子解决掉,然后尽快赶到时初那边。 第二天,许诺很早就起来了,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换了药,用裤子遮挡着,然后出去吃早餐。 下了楼才知道,欧阳野竟然已经跑完步回来了。 她和欧阳野打着招呼,然后很自然而然的一起去食堂吃饭。 欧阳野让她等着,他去拿早餐,她没多矫情,但是尝过粥的味道,她一下就辨别出来,这个粥,好像是欧阳野自己熬的,他没说,她也就没多问了。 一共三个人一起去的传说中的鬼洞,赵松泉有点不好意思,但几个小崽子都不来,只能他来当电灯泡了。 最主要的,还是欧阳野怕许诺出什么事,好多一个人帮衬。 许诺跟着他们走,果然,路线就经过了那个坟墓,然后再继续往里走,路过第二个,第三个坟墓,第二个第三个坟墓都做得挺好,竟然还有人早上就来上香了。 但是一直走到悬崖边上,他们都不曾发现山洞。 许诺想了想,从另一个岔道口进去,也就是上次蓝之栀带的路。 剥开树丛,往悬崖边上走,再回头望的时候,她一眼就望到了隐在最边上丛林深处的那个洞口,她招呼着赵松泉和欧阳野,准备一起进洞。 欧阳野一直把她护在后面,然后她的后面跟着赵大哥,许诺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扯起了旁边的一根树枝,然后摘下了树枝上长长的刺,藏在手间。 洞口的气息有点异样,许诺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跨进洞口的第一步,她就想到了,是烟,坟前的烟和洞里溢出来的烟有问题。 她赶紧拉住欧阳野和赵大哥,可他们俩完全像不受控制的往里走,许诺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一根刺直接扎进了欧阳野和赵大哥的手里,扎一下似乎都不行,她只能换着穴位扎,他们俩的眼神这才慢慢清明了不少。 认真一想就知道了,那烟里面肯定有催生幻觉的作用,所以,他们每次来都找不到具体的洞口位置。 好在她的体质不容易被催眠或被心理暗示。 不过,这种情况也很好解,要么找到一个逃生的点,要么让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 等欧阳野和赵大哥都准备好,三个人才再次进去,没走两分钟,就看到好几条分叉路口,欧阳野和赵松泉对望一眼,以前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条路的,看来那个时候,他们一群人就已经进入幻觉状态了。 随便看一下地上的痕迹,他们就已经确定了其中的一条路,这个洞口有些许暗红色的痕迹,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 往里走了三四分钟,竟然是一座石门,打开石门,欧阳野马上拿起了枪,对着地上认真作画的曾建荣,赵松泉伺机一把按住曾建荣,曾建荣的目光呆呆的,完全没有反抗。 许诺跑过去,看着地上的蓝之栀,蹲下来,手伸向鼻下,还有呼吸,她转过身,请求的话还没出口,就看见石门顶上有个人,全身黑衣,而此时,他的枪已经对准了欧阳野。 惊魂瞬间,许诺本能的先朝那人开了一枪,然后用身体把欧阳野撞向旁边。 黑衣人打下来的一枪落了空,但是,许诺打的枪子正好进了他的身体,他大概察觉到形势不对,跳下来就直接往出口跑。 欧阳野和许诺追了出去,没想到他直接跑向U字形的另一头,快速的跳下了崖,然后突然就看不见了。 欧阳野打电话,叫人过来一起找。这座山连接着好几个山口,山地面积也特别广,能找到的可能性其实很小。 她和欧阳野再次走回那个石屋,这个石屋面积不算小,有四十多平方,地上,随处摆着颜料,但最多的,还是那一幅幅真人的破茧成蝶图,全是女人,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白骨。 许诺解下绑在腰间的衣服,给蓝之栀穿上,然后扶她坐起来,不一会儿,支援的人就已经到了,许诺看着他们把蓝之栀抬走了以后,才和欧阳野走了一遍分岔口的其他路。 两条通往另一个崖口,不过,一个曲折,一个直道,他上次走的就是曲道,她肯定就是故意走的直道了。 而最后一条通往一个小石屋,不过,里面都是堆起来的白骨。 ------------ 第七十章 真实  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洞里面有很多的痕迹,指纹,鞋印有很多都能清晰的查出来,不过进行鉴定和对比还要一些时间。 许诺站在窗口,看着审讯室里面的人。 曾建荣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管问什么,他都要想很久很久,然后痴痴的盯着人望,就是一句话都不开口,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自己认罪。 “能给他定罪吗?”赵松泉问。 “你看到他杀人了,他只是画画而已,画画不犯法吧?”关一舟反驳。 “可是你也没看到他没杀人啊,他协同凶手作案,就是帮凶。” “证据呢?我们没有证据。” 赵松泉吸了口烟,他不得不承认,关一舟的反驳很有理,他们手上的确没有证据,就算是覃聪,都没有看到曾建荣直接杀人。 曾建荣也完全可以为自己辩解,他是被胁迫的,或是被催眠,在无意识的形态下做的画。 不一会儿,欧阳野带了个女孩过来,是慕凝秋和曾建荣的女儿,他们早知道曾建荣不会说什么,只能动之以情让他开口了。 小丫头显然是认得他的,一下就冲了过去,哭着喊爸爸,曾建荣似乎有些动容。 “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交代,真正的凶手是谁。”欧阳野适时的说了一句。 曾建荣望望女儿,然后眼神就飘向了许诺,说:“真正见过他的人,只有她。” 许诺有点愣,这事怎么又扯向了自己的头上?要不是她整天呆在警局,她都还直接成为了犯罪嫌疑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等了很久,曾建荣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时,关一舟说医院传来消息,蓝之栀醒了,许诺马上向欧阳野恳请去看,欧阳野出奇的同意她去,不过要赵大哥陪着,许诺欣然答应。 蓝之栀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当时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不只是她,其他的女性都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至于是先做的画,还是先死亡,这个说法也不一。 曾建荣作画的手法非常快,在蓝之栀的案件中,是先做的画,再把人放进去的,而上官馨兰和慕凝秋的案件中,是先把上官馨兰钉在了墙上,才做的画。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肯定就和那个策划者有关了,不管案件中有没有曾建荣和蓝之栀的参与或协助,但那个黑衣人,绝对是策划人,手法干净利落,姿势神态恰到好处,每一个细节,他都把握得非常好。 只有站在身外,纵览全局的观察,才能一一挑剔和审视细节,这个凶手,绝对是个麻烦对象。 进屋后,蓝之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要直接把她盯出一个窟窿似的。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许诺坐在她的旁边,首先发问道。 蓝之栀动了动,挣扎着要坐起来,许诺扶起她,给她拿着靠垫。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许诺停顿了一下手头的工作,难道自己真的以前来过? “我好想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给我听吗?” 蓝之栀望了一眼赵松泉,没有开口,赵松泉识趣的找了个理由出去。 “曾建荣被困在洞里三年,都走不出去,你知道他为了活下去,吃的是什么吗?” 许诺怔怔的望着她,难道,吃的是······ “对,你没有猜错,吃的是人肉。” 蓝之栀顿了顿,继续说:“慕凝秋的案子,曾建荣没有参与,是他一个人做的。在得知他们不把你交出来之后,他把慕凝秋骗出来,哄骗慕凝秋,他可以带她去见曾建荣,然后看着慕凝秋吃下毒药。而那一天,慕凝秋死后,曾建荣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来,他远远的看着你们把慕凝秋的尸体抬走,他大概想做点什么,准备去给上官馨兰报信,没想到上官馨兰已经被那人钉在了墙上。” 按照那人不易察觉的催眠手法,把曾建荣困住,完全有可能,但蓝之栀在这件事里充当着什么角色,她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呢?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许诺怕刺激到她,于是轻轻的问。 “我?我在桥渡山地下躲了八年,天天关注着那里的一举一动,直到前不久,他突然登门造访,逼着我去找欧阳野,把你交出来,我和曾建荣只是他的奴隶,那天晚上,他就在对面的别墅里,看着欧阳野紧紧的护着你。”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想利用我,找到那个洞口?” 蓝之栀点点头,说:“那个洞口,只有你一个人光明正大的进去过,而且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我猜想,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才可以直接找到洞口。”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八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蓝之栀的手突然捏紧了,眼里尽是犹豫之色,很显然,这件事给她的影响非常大,她闭了闭眼睛,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是被人拉进那个石屋的,我反手挣扎,想要逃脱,却被人一刀直接捅进了肚子,我看着自己的鲜血浸染了警服,可是我却没有闭上眼睛,我不知道自己疼不疼,只是非常非常的害怕。我看见他脱我的衣服,然后踢开旁边的女人,把我放在中间,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割开我的动脉,放着我的血,最后一刀,直接捅向了我的心口,我盯着自己心口上的刀,看到他一直在地上画着什么,像扔掉一个不用的玩具一样,把我丢弃在了旁边。” 也许她当时觉得非常真实,不过,现在在许诺看来,她现在既然没事,那么这显然是幻觉,幻觉过于真实,才让她感觉身临其境,身陷在恐怖之中。 “在我闭上眼的前一刻,我看到了突然闯进去的你,你惊慌的看着我,捡起地上的刀,就向那男人捅了过去,而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医院了,醒来的我完好无损,可是眼前,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满身是血的我,那血液慢慢流失的感觉,那一刀插在心口的憋闷感,全都压在我的身上,让我越来越恐惧。我在精神病院里,见到了你,你站得远远的,朝我挥了挥手,说你要回家了,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我才知道,你肯定知道一切。” 事情演变得越来越离奇,许诺也越来越懵,八年前,自己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所有人的描述,亲眼见证,为什么她就是记不起来呢? 转去转来,又全都回到自己的身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所有人的眼睛看错了,还是,她的记忆的确有问题? 蓝之栀似乎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是她只能遗憾的告诉蓝之栀,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蓝之栀望着她,失望的点点头,也就没多说什么。 回到警局之后,老远,就听到关一舟在和严洛书吹捧,说欧阳野的能力真不耐,竟然从曾建荣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 许诺望着远间的光影,打下来的树影婆娑,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她似乎能理解,曾建荣死不开口的理由了,不管是不是迫不得已,吃的这个,都是很难说出口的一件罪恶。 欧阳野把记录给她看,对于重点,他也很有心的标了出来,连曾建荣和慕凝秋离婚的理由,都差不多问到了。 原来,慕凝秋很早的时候,无意间闯过一次那个鬼洞,但是,她不觉得恐怖,只觉得那画非常好看,但是她画不出来,她一遍遍的给曾建荣描述着那张图的样子,特别是那一天深夜,她抱着孩子,非要他起来给她画那张图。 他问她,爱的是他还是他的绘画技术,她想都没想,就说,我只爱那一幅画。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么,那个魔一样的画面完全深深的扎根在她的脑海,她完全没认识到那是一种惨无人道的谋杀。 他给她画了那张图,她答应了离婚。 他一次次的来回跑,就是想见她和孩子一面,她每次的满不在乎都深深的伤着他的心,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既不敢和她复婚,又在思念中徘徊。 直到那次,她被绑架,他为了救她,去了那个山洞,然后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很多事情已经明了,至于曾建荣该怎么判,那就是法官的事了。 不过,这个案件,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到,所有的人一刻都没有松懈,而在曾建荣的描述中,许诺在这三年去过一次山洞,和那个人差点打了起来,他毕竟是男人,她处于下风,她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手里紧拽的,就是那人遮在脸上的黑布,所以,曾建荣认为,只有许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但是,许诺觉得这个判断可能有误差,不管她是否记得自己去过那个山洞,可曾建荣当时处于幻觉状态,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实的。 ------------ 第七十一章 复仇  又像以前一样,所有的矛头指向了许诺,许诺不敢随便出警局,一直待在欧阳野的身边,不管去哪,她都会和欧阳野打声招呼,以免她身上再出意想不到的意外。 欧阳野的心情似乎变得极好,嘴角撇着一个弧度,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旁边。 在她低头整理档案的时候,他会忽然瞟过去望她一眼,极其认真的模样,似乎没把可能成为嫌疑人的烦恼放在心上。 从曾建荣和蓝之栀的描述中,许诺八年前安全回来,三年前又和凶手见过面,那么她和凶手在一定程度上是有过交集的,从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手中逃脱,可不容易,那么,到底是哪些原因,让凶手放了她又要去找她,或者,更直接一点,她通过什么办法,从凶手的手上逃脱的呢? 许诺一次次的翻看有关于她的记录,包括她和欧阳野,蓝之栀的对话,以及曾建荣对她的描述。 三人对她的描述中,她和凶手绝对是有交集的,假设,她就是欧阳野口中的许言,那么,可以再重新分析一下串联关系。 她为什么叫许言这个暂且先不提,她八年前三年前来这里的原因,也先不提。 原因是其一:作为刑警的家属,她完全没有探鬼洞的喜好和习惯。其二:以她一贯的做法,既然能知道第一起案件的凶手,她是绝对不会放任凶手五年而无动于衷的,只要能抓到凶手,她会不惜一切的求助追捕,这个许言,很明显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不过,凡事都可能出现意外,她暂时不能全盘否定。 那再接下来,凶手到底想做什么,随便选一个人做画?这些人会有什么共同点? 在慕凝秋和上官馨兰的共同点看来,她们两个只在八年前逃过一劫,生活中,基本没有相似点。 那些女人也通过DNA对比,识别出一部分人的名单,就目前查出来的资料看,也基本没有共同点。 难道是随机的?虽然极有这个可能,但许诺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她调出当天在洞里拍摄的照片,因为有曾建荣和蓝之栀在,首先想到的是以他们交代的真相为主,许诺还没有实切的分析洞里情况。 她望了一眼欧阳野,发现他的页面也是停留在洞里的资料和照片。 “你是不是也怀疑了?”她问。 她虽然是感觉,还没有实质证据,但她就是感觉哪里出了点纰漏,比如,蓝之栀曾经作为一个刑警,再次遇到曾经要杀她的凶手,不仅没有选择给警察通风报信,而且在清醒的情况下,还选择配合凶手。 曾建荣也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也没有向警方求助,以便更加快速的破案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么一说来,连覃聪似乎都有问题了。覃聪,蓝之栀,曾建荣,三人全部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开放严谨,在一般情况一,首先拿的会是法律武器,这样才能更快,更安全的光明正大的解决麻烦。 但是现在三人全都没有这样做。 “你有什么想法?”欧阳野站起来说。 这时,韩熙媛的微信正好发了过来,他看了看,走到办公室门口。 韩熙媛把手上的果茶递给他,还笑着给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瞪了韩熙媛两眼,让她快点回去看书。 韩熙媛笑着,做了个遵命的手势,然后跑掉。 他把果茶放到许诺的面前:“这个给你,先休息下,别急,慢慢来。” 许诺想推拒,想了又想,还是算了,毕竟,欧阳野作为领导,可能只是对女刑警比较关心一点,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她接过,喝了起来,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可能不急,后天就是时初的婚礼,她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如果今天对于凶手没有一个大致的心理画像,这个案子,只会越拖越麻烦,还会错过她向时初讨理的绝佳机会。 “我觉得,他们三人都在撒谎。” 欧阳野靠在桌旁,笑笑,的确是个思维缜密的刑警。 这个案子,看似差不多明了,但是,疑点,其实还有一大堆。 他低下身子,凑近她,指着她的电脑,说“你看这里的图,还有这里的图。” 欧阳野的脸近在咫尺,她转一下头,估计都能吻上去,。 他身上有种狂野的男性魅力,侵略的霸气冲刺着她的皮肤,她却不觉得压抑,不过在心理上,她会和自己较劲,她和时初的事都没清算明白,一件件疑虑交叉环绕,不能牵连更多人了。 许诺把头向下低了一点,她盯着欧阳野指的位置,是不同时间的破茧成蝶画像图,重点看地上画的蝶翼。 “你仔细看,他们的画法是不一样的,一个起笔是从上面的蝶翼开始的,先起轮廓,再用线条填充。一个是先从里面的线条往外扩充。你再看最里面的这几幅,手法又不一样了,他是随便下的笔,照着样子临摹,完全凭着天赋,看起来才相差无二。” “这么说,这件案子,至少有三个人的参与?” 欧阳野摇摇头,“不对,至少有五个人的参与,除了上官馨兰,其余的人都在参与,或者,更准确的说,协同作案。” 上官馨兰是本市的人,家境富裕,身家清白,又很少外出,而且,十几年,她只谈过覃聪这么一个男朋友,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欧阳野的分析,许诺其实一眼就看明白了,比较专业的手法,从外往里画的,属于曾建荣,他受过专业的书法绘画训练,其次,还有秦聪,也是会画画的,不过他走的是商业,绘画只是自学,也比较有心的在学。最后一个临摹的,应该属于蓝之栀,她不会画画,但是她天赋高,她进警校的成绩,比欧阳野的还要高。 “这里面,只有这三幅图,这个,你应该能想到什么了吧?” 许诺点头,说:“这里面,没有向你开枪的男人画的图。” 欧阳野赞赏的望着她,不过,他现在没想明白的是,那个男人,是以什么样的地位,存在于他们的队伍之中,领导者?指导者?合作者?似乎都有可能。 “如果你要是记得以前的事,这件案子怕是好解决得多。” 欧阳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许诺眼睛直直的望向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装傻?” 欧阳野坐回自己的位置,靠着椅背。 好笑的说:“你觉得,我的刑侦能力很低?还是觉得,我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许诺笑笑,熟了之后,他竟然会和她开玩笑,这算不算他的一大突破? 关一舟和严洛书在此时正好进来了,关一舟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迫不及待的让严洛书把电脑打开。 “老大,你真厉害啊,你怎么猜到他们有关系的,我可是连他们老家一个个都跑到了,才找到这张老照片的,那老村长不给,我只能偷偷拍了存起来。” 许诺也凑过来看,是一张八个小孩的照片,相片是拼接起来的,被撕成了将近二十多张的碎片,被人一点一点的拼接起来,所以,有很多头像不清楚。 不过,严洛书通过电脑,进行了很认真的重拼接修复,大致能跟几个人对得上号。 至少有四个人,是分得出来的,覃聪,蓝之栀,曾建荣,慕凝秋都能一一对出来。剩下的四个人,有一个就必定是凶手了。 “这个,看到没有。”关一舟指着另外四个人中的一个小男孩说。 “他就是村长的儿子,在他8岁的时候,突然溺水死亡,这相片,就是他在儿子房间的垃圾袋里一点点找出来,然后沾在一起的,这个是他们在学校里拍的照片,全部都是成绩比较优异的孩子,可能不同年级,不同年纪,因为成绩优秀,才被校长拉在一起合影。” “那另外的孩子呢?” “死于非命。”严洛书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欧阳野望望关一舟,关一舟叹了口气,说到:“这两个比较大,女孩当时已经有13岁了,男孩14岁,女孩是卖给他们家的童养媳,是给男孩子冲喜的。但俩人关系非常好,可能就是人家说的青梅竹马那种类型了,小学刚毕业,女孩就突然失踪了,不知道男孩怎么在山里找到的她,听说她死时,身上结满了茧,全是蚕蛹的茧,但是第二天,竟然变成了蝴蝶,颜色特别鲜艳的大蝴蝶,蝴蝶四周散开的时候,男孩那天也突然一睡不醒了,虽然有点像传说中化蝶的故事,但我认为,这更像是谋杀。” “别废话,说最后一个。” 不管是不是谋杀,现在也无法追究了,况且,这些案子是在别的省市,他们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人家的案子拿出来翻一遍,但如果最后有人对这件案子质疑,他们完全不介意跨省合作,前提是把手头的案子解决掉再说。 关一舟抢过严洛书的水,直接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最后一个,在男孩死的同一天,跳崖了,千米深的悬崖,他不知为何,就这么跳了下去,跳崖之前,有大人发现,远远的就开始喊他,他像丢了三魂七魄的人一样,完全不理。而他,是这个男孩的双胞胎兄弟。” “同一个月,他们的父亲被人砍死在深林里,母亲以破茧成蝶的方式死在屋里。” “而后,他们家的财产是不是被大家分了。” 关一舟盯着许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许诺笑笑,这很容易猜到。 ------------ 第七十二章 喜欢  关一舟继续说:“大部分的财产不翼而飞,剩下的,的确是被同村的人分了。我特意调查了一下,就在第二年第三年,这其余的四个孩子全部举家搬迁了,基本上没有联系过了,不过,私下有没有联系,这个就显而易见了。” 这么一串起来,案子的脉络才是真的清晰起来. 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这四个孩子,联手杀了人家一家人,村长的儿子因为没有参与,并清楚事件事实,才惨遭陷害. 跳崖的男孩可能无意中存活了下来,那长大后的男孩,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复仇。 不过,这个复仇却显得异常怪异,如果说,直接杀掉他们,难解心头之恨,那么,他现在这样做,对于复仇,好像没起多大的作用。难道是想通过警方,用法律武器解决? “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以前的事件真相大白,当年,他们都还小,不仅犯了罪没人相信,就算有罪,依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不可能治罪。”许诺分析着说道。 “你去看看法医部门,他们能拿出多少指定证据,如果没有说服力,我们还是要从他们的口中挖。”欧阳野对关一舟说道。 “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都在这。”严洛书把电脑推过来。 还没等许诺细看,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桑天山,一个人前来。”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但许诺还是听出了是风起的声音,她查查地图,桑天山是桥渡山的对面那一座山,他约自己去那干嘛? 不过,想起他上次为自己提供的信息,许诺还是选择去看看。 她向欧阳野说明她的朋友找她有点事,欧阳野就直接放行了,而且,还把车借给了她。 临走前,欧阳野特意盯着她的脚,看起来好得挺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她出去后,他问严洛书:“可不可以实时定位?”严洛书点了点头。 “她的人在哪里,就可以追踪到哪里,不过,为了避免她发现,最好还是早点把她手机里的东西清理掉,万一察觉,我们几个,都不好交代了。”关一舟劝解的说道。 欧阳野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转过头,让关一舟去审曾建荣,他去审蓝之栀,赵大哥审覃聪。不过,这次的说辞,可以提前串通一下了。 许诺到天桑山的时候,特意瞄了一眼桥渡山,正好对着那个洞口,那片悬崖旁发生的情况,基本可以一目了然。 不过,天桑山没有可以进入的洞口,树却比桥渡山茂盛得多,藏一个人也非常容易。 她静静的等着,拿着手机打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后面有声响。 “胆子真大!你就不怕是陷阱吗?” 许诺回过头,看着风起,没戴帽子和口罩,脸上的疤痕显而易见,和上次感觉不一样的是,疲惫和沧桑爬满了整个脸,眼神里尽显无奈和疲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上次你坑我的事,这账,怎么都得算一算吧。” 风起拿出烟,刚想点上,就看到许诺皱了眉,风起想起时初说的话,许诺不喜欢烟味,笑了笑,又把烟塞进口袋里。 “你应该猜得到,我和时初是有关系的,这次,我想请求你帮个忙,是关于时初的。” 就是因为时初护着他,所以许诺才敢来,不管时初有什么目的,他都没有实际性的伤害过自己,因着时初的关系,她也敢相信风起不敢乱来。 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关于时初的。 她盯着风起,问:“什么事,你可以先说来听听,我现在手头案子还没有结,如果,在不影响我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做到。” “你应该知道,时初失忆了。” 许诺点点头,等待风起继续说。 “你们分开的那天,我有五个小时没有联系上他,根据定位,在B市的一个大型爆破现场找到他,他除了头上被人打了一根以外,基本上没受什么伤,但是,失忆得连我都不认识,而通过检查,发现他的记忆力退化得非常厉害,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先问他的时候,他有些记得,过几个小时之后,他完全不记得了,慢慢的,十多年前的事也在开始遗忘,并且,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记忆正在加速退化。” 风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不敢告诉他,但他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老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我给他送饭的时候,看到他有很长时间,一直在盯着你的照片,他说他觉得你很熟悉。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唤醒他的记忆,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他好了之后,我任你处置,你想怎么算账都行。” “你和时初什么关系?”许诺问了一个题外话。 “兄弟,战友,朋友。” “这么说,上次的事情,是你和时初合伙给我下的套了。” 风起扶额,他不是怕许诺秋后算账,但是,现在能不能先把重点转移过来,难道传言有误?不是听说她因为时初要结婚的事正在气头上吗,这会儿听到时初快忘记她了,怎么一点都不急?他可是都急得火烧眉毛了都。 “时初要结婚,你说他记忆退化,我很难确定,你们俩是不是又合伙起来给我下套。”许诺继续说着:“一回生,二回熟的,我觉得,你们非常有这个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许诺笑笑,“不想怎么样,我要你帮我找个人,找到这个人后,我就马上跟你走。” 许诺把手机递过去,是她刚才等风起时候打的字,风起看完了之后,诧异不已的盯着她。 “你确定?” 许诺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你上次是怎么知道上官馨兰家里有事的?” “我的一个朋友说,你正在调查这件案子,他说上官馨兰牵连到八年前的案子,让我提醒你一去看一下。” 许诺呵呵笑:“你的朋友可真神通广大,未卜先知了,这样,你可就更好找出我要的那个人了。” 风起一下就明白许诺说的什么意思,随后又带有疑惑的望着许诺,“你真的确定吗?他的人,可是在军区……。” 许诺点点头,风起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距离,他停下来问:“如果真的是他,能不能私下解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给他半天的时间前来自首,否则,我会依法公办。” 风起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飞快的下山。 许诺站了好一会儿,才把风起对于时初的描述消化完,那五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该怎么解救失忆的时初?况且,她自己还处在这种要被逼疯的边缘。 对于江逸寒照片里的那个她,她本来就毫无头绪,现在,又出现了一起起证明她失忆的事情,她总感觉,有一张大网,正在一步步的朝她撒过来。 她边走边拍拍自己的头,接连不断的麻烦事压抑得她有点烦躁。她拿起手机,准备放首歌,让脑袋空白一下,谁知,手机刚拿起来,时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诺。” 许诺停下脚步,轻轻的笑了。 “嗯,是不是想我了?” 那边嗤笑了一声,才答道:“没有。” “真的没有?那我会很伤心,然后我会挂掉电话。” “先别,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我听着呢,你说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马上要结婚了,可是,我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和我的父母决定的,我总觉得心里很空落。” “那你就不要结婚了啊。” “可是她手上有我亲手定制的戒指,我想,我应该是想要和她过一生的。” “这样啊,但是你已经上了我的车,难道打算不买票吗?” “什么?” 时初惊呼了一声,许诺捂着嘴巴,开怀的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他失忆了,她总觉得这样的时初有点可爱。 她整理下了表情,很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说,我被你欺负了,你答应过要养我一辈子的,你的那枚戒指其实是给我的,你本来是要向我求婚的,但是我突然有任务,而你家里突然有事,才不得不先将这件事情放下。” 许诺停顿了一下,听到那边没声音,她继续说:“你喜欢我,但是你不敢承认,你总是一个人偷偷的看我的照片,你总是在脑海里描绘,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你总是发现,想我的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你在纠结,要不要给我打电话,可是你又怕自己骚扰到了我,但是你又忍不住,还是给我拨了电话,听到了我的声音,你的心里有点莫名的欣喜和激动,那是和你要结婚的女人在一起时,完全没有的感觉,所以,你现在非常迷茫,要不要将这段婚姻走下去,我说的可对?” 许诺静静的等着,但是那边一直保持着沉默,看来是说到正点上去了。 她嘿嘿的笑,要的就是你犹豫不决。 ------------ 第七十三章 检讨  如果忘记一个人,是会先忘记名字,还是会先忘记她曾经在你的时光里留下的影子? 其实,认真想想,应该是会先忘记名字的,如果你连她的名字都忘不掉,那就更无法抹去脑海里关于她的影子。 不管时初遗忘了什么,遗忘了多少,好在他重新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这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头了。 许诺没有过分的强求他一定要现在什么都记得,但是他如果执意要结婚,她一定要让他的心先乱起来。 她边走边说:“既然犹豫不决,不如先放放,等想好了之后再做决定。”然后她挂掉了电话,他现在思绪混乱,毕竟都是成年人,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欧阳野站在病房外面,拿着手机,许诺的行踪一目了然,他想给她足够的空间,但又担心她会出事。 就像那年,他转了一个身,再回头时,她已经跑得没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那种无助感,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看着手机地图上的那个点,他笑了笑,觉得安心了不少。收起了手机,敲了门,进了蓝之栀的病房。 蓝之栀似乎在看手机,看到他进来之后,马上就放下了手机。 “怎么样,还好吧?” 他一贯清冷,明明是带点关心的问话,在蓝之栀听起来就觉得有点压抑。 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完全猜不出他这次来是想干什么,要是说审问,她不是已经都告诉许诺了吗? 没等到她的回答,欧阳野继续问:“你有没有后悔过?” 蓝之栀沉了沉眸,心里的鼓打了起来,他们,难道发觉了什么? “我这一生,好像做过很多事,已经不能后悔了,只能昂着头,继续往前走。” 欧阳野冷着脸,看来蓝之栀是不会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了。 即使以前作为一个警察,但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回不了头了,任凭你怎么努力,错一步,已是万丈深渊,灵魂早已摔得支离破碎,只徒留个外壳,还垂死挣扎的活下去。 那蓝之栀这种,就完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只要能活着,她不介意用任何一种方法支撑。 “曾建荣和覃聪已经全部交代了,你如果还念及以前的同事情分,就自首吧。” 蓝之栀望进他的眼睛,丝毫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她知道,欧阳野在骗她,因为覃聪和曾建荣是不可能把事情说出来的,毕竟,有一个替罪羔羊了,不是吗? 在这个事件中,他们三人,扮演的可全部都是受害者的角色,她还准备等着看,他们和他的扼杀游戏呢。 她沉下心来,慢慢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作为你以前的同事,我已经尽全力在配合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细节,可以直接问我,我都会一一交代的。” 欧阳野合起了自己的本子,眼神直挺挺的盯着她,但她完全不畏惧。 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外面,才接起了电话。 “老大,曾建荣不招,拿他女儿威胁也没有用,他好像完全知道我们没有证据似的。” 欧阳野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看来只希望赵大哥那边有所突破了,毕竟上官馨兰是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人员,不过,一想到覃聪不阻止同伴谋害上官馨兰,他觉得也应该没多大的戏。 他让人把蓝之栀的病房守好,有任何异动都必须通知他,然后先覃聪的病房走去。 老远,就看到赵大哥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静静的听着,他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走过去。果然,里面是许诺的声音。 “你可以告诉我,你其实是有苦衷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口口声声的说,你非常爱上官馨兰,那你知不知道,上官馨兰为什么突然要和你结婚,你知不知道,上官馨兰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 覃聪怒瞪着她,许诺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刺激:“你可能不知道,一个爱你时刻关注你的女人,对你会有一种天生的觉察力,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始终不同意你的求婚,你难道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她可能在黑夜里哭泣,去极力唤醒你的良知,她可能紧紧的拽着你的手,让你为了你们的以后浪子回头,她可能无数个日夜,都是胆战心惊的睡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不那么快的失去你,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爱,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全部用实际行动做了出来,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你别说了,我不会上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等你们找到证据,再来也不迟。” 覃聪挥了挥手,示意许诺出去,许诺站着不动,他刚才的神态,她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慌了,不管他相不相信,他的心里都已经在意她说的话了。 她继续加着火,说:“上官馨兰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孩子那天,她去自然公园种了一棵树,旁边的标牌上,刻了你们和孩子三个人的名字,孩子的名字是她早就想好的,叫覃回,是浪子回头,还是知错能悔,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什么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你应该相信,就算案子过了追诉期,我也有办法让你下半生蹲在牢里,我现在是看在上官馨兰和她孩子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而已。”说完,许诺转身就走。 欧阳野和赵大哥悄悄的走到后门,赵大哥递了根烟给他,然后盯着他望。 “我怎么不知道上官馨兰怀孕了,法医的鉴定结果上也没写啊,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 欧阳野笑笑:“狡猾的小家伙。” “你这么说我,我可就不高兴了,我哪里狡猾了?我这叫机智应对,如果觉得我不行,你来。” 欧阳野望着假装生气的许诺,越看越可爱,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刀下得又快又准又狠,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感情洋溢,要不是他们实实切切的看了鉴定报告,他们都要信以为真了。 “我问过严洛书,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案子,并没有立案,早就过了追诉期,即使调查出来了,有证据证明是他们犯的罪,也定不了罪,只能从现在的破茧成蝶案抓,然后让他们当庭承认二十多年前犯的罪,好给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这么说,你找到那个跳崖的孩子了?” 许诺点了点头,不愧是欧阳野,她就仅仅提了受害者家属这么几个字,他就明白自己的心里大致有底了。 “我想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来。”许诺低着头,想着刚才风起的请求,还是开口对欧阳野说到:“我想,他那一枪,并不是对你开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对他有什么成见。” 欧阳野皱着眉:“许诺,我要很郑重的批评你,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今天,写五千字检讨发我邮箱。”然后欧阳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大哥拍拍她的肩:“别放在心上,他一向公事公办,事后,你再找他闹闹小脾气,晾他个十天半个月的不理他什么的都行。不过,下次,你再不要这样做了,现在,在我们的眼里,这个人可能还是个凶手,而你去劝一个凶手自首,还不跟我们打招呼,忽略团队意识,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作为一个刑警,你还质疑上司的公正态度,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许诺盯着欧阳野离去的方向,听着赵大哥的话,点点头,他说的没有错,这检讨,她该写。 以前,因为不信任,她总是一个人去摸索,找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解决,她没有人合作,也习惯了一个人揽着全局。 而那些人,只要看到案子破了,只要看到最后的真相大白就可以了,根本不会在意她会遇到什么,也不会在意她可能受到的伤害和危险。 现在,她在欧阳野的组里,她的确是应该先把推测信息共享,一起商量解决方案,一起讨论对策的,她知道,欧阳野其实不是真的生她的气,而是真的非常担心她的安危。 虽然要写检讨,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风起把车停在大院门口,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才按响了门铃,一个上身白衣,下身军裤的男人出来了。 风起望着男人,还不到四十岁的年龄,他的头发尽数被岁月染白,他那时候还天天嘲笑他,是想哪个女孩想白了头,这时候,他都会猛的抽烟,抬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一看看好久。 “老公,是你的朋友吗?赶快请他进来坐坐吧。” 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风起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大腹便便的妇女,笑了一声,打着招呼:“嫂子,是我,不用客气,我找东哥说几句话就走。” 屋里的女人笑了笑。 陈煜东望了望风起,走回了屋里,和自己的妻子说了几句话,让她小心点,不要乱跑,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妻子含情脉脉的盯着他,边推着他走,边笑着说他啰嗦。 他慢慢的走出来,把门关好,站了一会儿,才坐进了风起的车。 ------------ 第七十四章 巧事  风起把车朝郊外开去,边开边和陈煜东说话。 “嫂子这是快要生了吧?” “预产期下个月。” “那我是不是得给我侄子包个大红包,到时候,认我做干爹怎么样?” “不行,我怕吓坏了我孩子。” 风起抽了抽嘴角,能不揭人伤疤么? “行了,说正事吧,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找我?赶快说完,我还要回去陪我老婆。” 风起把车子停在空旷的林间,然后才问:“虽然你是我兄弟,不过你还是得跟我去一趟警局,我不管你以前遭受过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你都必须要把你的责任承担起来。” 陈煜东沉默着不说话,风起以为他是不想认罪,继续劝解道:“孩子快要出生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让她们母子俩该怎么办?人家卖了一个交情,才愿意等你去自首,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看着警察拿着枪,在你老婆的面前把你拷走。” “不,从我告诉你上官馨兰家有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只不过,不曾想到这件事会来得这么快。” “时初看上的丫头,你也应该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陈煜东笑了一下:“以前,可是他最先说不相信爱情的,你看,不止是我,连做事狠厉,身份特殊的时初,栽到了爱情的手里,都爬不起来,你觉得,我除了自首,还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吗?” 风起笑笑:“你放心,只要事情交代清楚,她绝对会公事公办,不会拖着你,把事情都说明白了,洗掉身上的嫌疑,安安心心的等孩子出生,不是更好吗?” 按照许诺的意思,那都不叫自首,而是找一个比较适当的证人,去指证不放口的嫌疑人,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其实都没多大的事。 陈煜东点点头:“但愿如此,但最好不要让我老婆知道这件事。” 风起点头应下,打了电话给许诺提前说明,然后让陈煜东开车,一个人去警局,把他放在路口下就好。 从医院回来,关一舟就发现欧阳野一直黑着脸,他用眼神问严洛书怎么回事,严洛书甩他一个白眼,我整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关一舟刚想给赵大哥打个电话,就看到许诺回来了,边走路,边愁眉苦脸的拿着手机,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难道俩人在医院里打了一架? 他本来想给赵大哥打个电话,最后想想,还是觉得静观其变比较好。 许诺用手机在写检讨,她写得很认真,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秦风,她直接接听了,和秦风随便聊了两句关于时初的问题就挂了。然后手不知道怎么按了个返回键,写的检讨归了零。 她压着脾气,重头开始写,快写到一千字了,风起打了个电话,因为太认真,太沉入,突然响起的铃声让她惊了一下,她的手直接按到退出了,写的东西又归了零。 她接了电话,本宝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想说一句话,等那边挂了之后,她眯着眼睛,掐了自己一下,再重新写。 写到了五百字,门口有个男人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后,手一滑,又直接退出了,她忍不住了,看着前面的男人,发起了脾气:“喂,前面那个,请你对我说抱歉,你撞到我了,撞得我五脏俱损,眼睛发黑,头脑空白,四肢无力,我要求你郑重的给我道歉。” 陈煜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这才看清,这不是时初的小女友许诺吗?他走的急,刚才的确没有注意到,不过,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许小姐,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许诺翻了翻白眼:“对,说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是军人,不管你是几星几杠,今天这个理我讨定了。” 等一等,他是军人,他是那个跳崖的孩子,是那个黑衣人,对了,风起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叫陈煜东?” 陈煜东点了点头:“对,我叫陈煜东,我是过来自首的,先前撞到你的事,我很抱歉。” 许诺抬起头:“我接受你的道歉。” 陈煜东笑笑,这丫头,挺……纯真。 陈煜东跟在许诺的后面走,许诺给欧阳野打了电话,欧阳野看到他时,愣了一会儿,然后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 许诺站在旁边,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虽然她早前也能推测到是个军人,但实在没想到是个大官。自然而然的,欧阳野亲自管起了陈煜东的自首工作。 其实,案子到这里,才差不多是真正的解决了,而她认为陈煜东那里也应该有点证据,上次,她看见陈煜东直接跳崖的时候,非常像专业飞行人员的飞行姿态,并且,做决策的时候斩钉截铁,她本来以为那一枪是陈煜东对着欧阳野开的,事后想想,应该不是,不然,陈煜东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在他们三个刚进来的时候,就把他们三个钉在那里。 而那个时候,陈煜东之所以那样做,对准的可能是他们对面的曾建荣,假装被幻觉迷困的曾建荣,应该是对他们三个人起了杀心,他才开枪提醒。 在同一时间,法医那边传来新的进展,说在一个女人的指甲里,检测到了蓝之栀和曾建荣的血迹,在另一个女人的口里,检测到了他们俩少量的残肉。 而医院也传来消息,说覃聪愿意自首,并愿意出庭作证关于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陈煜东还没到晚上就回家了,妻子正在厨房做菜,他洗洗手,赶紧接了过来。 妻子笑笑,说自己可以做些事。 他皱了皱眉,让她去好好坐着,等着吃饭就行。 妻子帮他系好了围裙,然后一点话都不听的去摆碗筷。 她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跑的时候,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许报仇,你几次偷偷摸摸的出去,我都很担心你会忍不住去报仇,如今,孩子快要出生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和孩子,放下以前的事,我们好好的走完这一生。” 他走到她的身旁,摸着她的脸,说:“以前答应你的,我没有反悔,现在,我再次答应你,今后,也绝对不会反悔。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们明天就搬到军区大院去。” 晚饭过后,他陪着妻子在院里乘凉,妻子嗜睡,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给妻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可以睡得更舒服。 他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那里有父母,有哥哥,还有那个喜欢笑的姑娘。 有时候,他在想,这些年他到底是靠什么撑着活下来的,他分不清是仇恨,还是陪伴了他快二十多年的妻子。 但他却永远都记得,他晚上从军区大院跑走的时候,她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攥着他的衣服,死都不放手,他学会了开枪的时候,她用枪指着她自己的头,逼他答应她不许报仇。 他始终咽不下那一口气,趁她熟睡的时候,他一个人偷偷往外跑,去跟踪,去收集证据,一边防着妻子发现,一边要带新兵,还要抽出大部分时间去调查和跟踪,没想到竟然早就被他们察觉了,设计了那么一出,差点来了个瓮中捉鳖。 当年,他发觉苗头不对劲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去找曾建荣,没想到曾建荣从他老爹那里学会了心理暗示和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让他一个人跑上了悬崖,当他跳下去的时候,他才猛然清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个军车上面了,全是穿着军装的男人,而为首的,就是妻子的父亲。 听那群军人说,他的外伤特别多,而且还摔断了好几根骨头,但是万幸的是,内脏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昏迷时正好被挂在一颗树上,才侥幸没有被摔死。 他一连昏迷了好些天,断断续续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总是她小小的影子,如今长大了,都要做妈妈了,还总是像担心孩子一样为他操着心。 好在,事情终于都水落石出,他也应该好好的陪着妻子了。 晚上有凉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妻子抱起来,妻子动了一下,双手就自然而然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她紧贴着他的心口,眼睛却是没有睁开。 他笑了笑,再次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空,遥远的亲人啊,请你祝福我们,请你佑护我们,如若有来生,我们再相遇,还做亲人。 许诺好不容易交了五千的检讨,但看欧阳野还是冷着脸,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可是风起那边又在催着她。 想了想,她还是敲了欧阳野办公室的门。 她走到欧阳野的面前,欧阳野望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说了一个坐,但就是不开口问她有什么事,许诺随便找着话题,打算慢慢代入,然后再说重点。 “听说陈煜东提供了一些录音和视频?” “嗯。”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给他们定罪了?” “嗯。” “这件案子完成之后,专案组是不是要解散了?” 欧阳野这才抬起头看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许诺呵呵,扯着笑脸:“的确是有一点私事。” “我也有个私事想请你帮下忙,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 看到许诺皱了下眉,欧阳野继续说:“放心,我会支付报酬的。” “你先说说时间和什么事吧,如果时间没有冲突,我绝对会帮忙的。” “后天,一个亲戚的婚礼,在B市。” ------------ 第七十五章 覃聪  许诺惊了,不会那么巧吧?时初的婚礼就在后天,也是在B市,不行,她得确认一下,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的。 “你方便告诉我你那个亲戚的名字么?” 欧阳野疑惑的望着她,她这是想去还是不想去?不过去了,总归是要知道人家的名字的,他说:“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叫时初。” 许诺犹如当头一棒,敲得她震耳欲聋,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她竟然遇到时初的亲戚了,那她到底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去了,又怎么解释她和时初的关系. 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问欧阳野:“你打算让我以什么名义和你一起去?” 欧阳野想也没想,就说:“女朋友。” 许诺欲哭无泪,虽然是假的,但是,这恐怕更不好解释了吧。 她站哪个位置都尴尬得不得了,如果答应了欧阳野,时初会骂她是骗子吧,如果不答应欧阳野,这以后要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怕是也闹心得不得了。 “不用纠结,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和我直说,我不会强求。” 欧阳野皱眉看着她说,不管她去不去,他都不想让她为难。 许诺眨眨眼睛,我能不纠结吗,我现在纠结得厉害,我去可是给你弟拆婚的,我还想,要是实在不行,就从婚礼现场直接把他拐走呢,这要是有你在,我还跑得掉么我。 得了得了,还是选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算了,免得到时候堵不住,出更大的乱子。 “那个,我可能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其实我的男朋友就叫时初,我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也是准备去那的。” 欧阳野的头低了下去,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许诺尴尬的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管怎么样,好歹回句话吧。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野才说:“那你就更应该跟我去,你想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你的前任了。” 前任这个词听着特别别扭,但许诺还是点头说好,她不是在乎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是能用这个身份省去不少麻烦。 和欧阳野说明白后,她准备去整理资料,明天交接完手头的一切,就可以出发了,几天没见,她还真的有点想时初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欧阳野说:“你和他,是认真的吗?” 许诺转过身,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 “你是不是在想我喜欢你?对,我想说,我喜欢你,可能很突然,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许诺愣在原地,她早该想到的,欧阳野似有若无的表示,三番两次的光明正大护着她,可当他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才觉得真的不好收场了。 欧阳野看着沉默不语的许诺,已经完全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那是个他不想接受的答案,不过,他不得不认清事实去接受,他不想她过于纠结,不想增添她的烦恼。 虽然答案已经令他伤心,他还是沉住气说:“没关系,你也别多想,等你想给我答复的时候,再和我说也行。你早点回去休息,手头的工作交给关一舟就行,明天按照原定计划出发。” 许诺点点头,走了出去,她有点恼自己,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为什么不直接一点说出心中的想法。 她想,她之所以在意,不是因为她喜不喜欢欧阳野,而是因为,她不想让欧阳野伤心。 韩熙媛和她讲过,欧阳野知道他爸妈离婚的时候,气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他的爸妈。 他过于执着,坚认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她怕他就这样一直栽在里面,毫无希望的等下去。 她来到凉亭里,风起给她打着电话,让她越早走越好,她回应着,要和欧阳野一起过去,风起有点吃惊,却也没有多问。 当晚,风起就赶回了B市。飞机刚落地,就有车等在旁边了,他钻进车里,手边正好放了一沓资料,是关于那场让时初莫名其妙失忆的爆破案的所有资料。 政府支持的规划,请的也是专业人员参与的大型爆破,爆破前,已经清理了方圆可能涉及到的所有人员,至于时初为什么突然去那,时初不记得了,他也查不出来。 简简单单的几页资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疑点,其实,他也知道,爆破之后,现场也非常乱,就算有痕迹,也被毁掉了。那么,到底是谁想陷害时初呢? 资料的最后几面,是关于时初马上要结婚的那个女人的资料,来头不小,所以很多资料都不全,换句话说,她想让外界看什么样的东西,外界就只能看什么样的东西。 女孩叫林悠雯,才只有24岁,据说她的亲哥是政党要员,她的父亲和时初的父亲是老战友,她自己开有公司,是个商业女强人。 他在时初的家里见过,人美嘴甜,很会打交道,对时初也是真的很不错,前前后后的帮衬着他,还真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许诺那个姑娘,肯定也不是吃素的料,如果这两个女人站到一起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有办法预料,不过,只要时初能好起来,问题也应该不会特别大。 至于时初为什么答应了和林悠雯结婚,时初最后会选择谁,他想,只有时初才知道答案。 医院病房里,覃聪跟护士特意强调,把所有的灯都关掉,所以,现在整个病房都漆黑一片。 他睡不着,眼睛里,脑海里,全是上官馨兰的样子。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是,当他真正看见她成为一件作品的时候,他的全部思想都被掏空,心口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出不来,恐惧和害怕骤然而生,他才明白,失去了她,他将失去整个世界。 从小,他是最没有主见的那个,看到他们做什么,他就跟着学。 最开始,那个计划是蓝之栀和曾建荣提出来的,当时,童养媳都是被人鄙视的,可那个爱笑的漂亮女孩却活得非常好,吃穿住行皆是上等,而且她还特别努力,成绩比他们都要好得多。 曾建荣的老爹是神棍,他也学会了一手迷惑人的本领,不知他在那个女孩边上说了什么,女孩趁着没人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往山洞里跑,而那里,早已准备好了将加诸在她身上的道具。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忙活。 不料,村长的儿子突然来找他,他来不及阻止,村长的儿子就说要跑回去告诉父亲,曾建荣腿长,一下就追了出去,他在山上看到,曾建荣使劲推了一把,村长的儿子就直接扑向了水塘,头和手乱动挣扎着。 他要去救,蓝之栀拉住他,说他如果去了,他就马上会成为溺死的另一个。 他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学,他不想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塘里连气泡都没有了。 曾建荣很有难耐,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约的双胞胎出来的,曾建荣偷偷给他们下了药,把弟弟支走后,那细长的针扎进了哥哥的脑袋,然后哥哥就长睡不醒了。 他们几个人偷偷的把哥哥放回去,没成想,正遇上曾建荣的老爹*双胞胎兄弟俩的母亲,而那幅画,就是曾建荣的老爹当场画的,边画还边得意洋洋的哼着化蝶。 这个时候,他想退出,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那个时候的神棍权利都非常大,看风水,算黄道吉日,下地基,迁坟移坟做丧葬,驱魔喊魂等等都要神棍出面,他老爹不仅好赌,还花心,但关系都走得不错,他老爹随便互掐乱算,就致使兄弟俩母亲的案子被压下来了,都没人敢提,连警察都不敢随便查。 大概是想一不做二不休,他们找人做掉了那俩兄弟的父亲,最后可想而知,大部分钱财是曾建荣父子拿去的,为堵住他们的口,随便分了一点给他们。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曾建荣的老爹死在了悬崖底下,身上的肉被鸟食了,荒尸野外很久,才被发现。 而这个里面,其实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就是慕凝秋。 慕凝秋是个比较乖巧的女孩,却一心扑在放荡不羁的曾建荣身上,曾建荣曾经开玩笑的跟他们说,慕凝秋还没满十八岁,他就要了她,大概女人都会特别痴迷第一个要她的男人,至此之后,慕凝秋更是对曾建荣言听计从,帮他去约女孩,给他打掩护,只要是曾建荣想做的,慕凝秋一律纵容。 从那里搬出来之后,他随便选了一个学校,在他以为他已经不配拥有明天的时候,上官馨兰出现了,同桌了六年,他从来没有理过她,但他知道,她总是静静的看着他,不打扰,不说话,一直到上大学,他转身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有她。 八年前的那次,是依着他和曾建荣的关系,她才答应慕凝秋去的。她躺在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 而这件事之后,他觉得愧疚,才慢慢走近她,他和她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变化,不知有多少个日夜,他会睁着眼要她,看到她的神情,他会疯狂的忘掉以前的罪恶。 对,那个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爱她的,而她只是他用来抛弃罪恶的一件工具,但是,他觉得这件工具非常好,他不舍得扔掉,所以他一次次的向她求婚,而她总笑着说再等等。 ------------ 第七十六章 闲散  他不知道曾建荣和蓝之栀的计划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前一天,她主动提出来要结婚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些惊喜的,就好像如果彻底拥有这件工具,他就会渐渐忘掉以前的事情一样。 他去拿戒指,回得有点晚,而没想到,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曾建荣说他们三个,早就不配拥有爱情,而他们要的性和爱情其实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自己快沉沦在这样的幻想里了,他必须让自己清醒,抹掉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又一次,自己选择了妥协,按照曾建荣的方案走。 但是,那个女警说的话,把他狠狠的敲醒了,他如果不曾拥有爱情,那么上官馨兰为什么会十年如一日的陪着他? 而他要的爱情,又会是什么样的?他想了很长很长时间,才不得不承认,拥有她,就是他要的最好的爱情。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迷迷糊糊的晚了这么多步,当时光不再倒流,一切无可挽救的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认错,然后带着忏悔去见她。 所以,这次他狠下了心,他不再随便妥协,而是真正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机场里。 韩熙媛和他们是同一天走的,不过她飞的是韩国,而他们飞的是B市。 韩熙媛和许诺拥抱,然后再跑到哥哥面前,小声的对哥哥说:“哥,你别气馁,挖墙角这事虽然有点不大光明,但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只要到手了,那都不是事儿,哥,我挺你,加油!” 欧阳野冷冰冰的盯着她,咬着牙齿回应了一个“滚”字。 韩熙媛继续教导:“哥,你这么就不对了啊,我这是在给你传授经验,反正时哥哥都要结婚了,你就应该把握好机会啊,你看你,老是板着一张臭脸,冷冰冰的,谁会喜欢你?” 许诺一个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她有点后悔昨晚把事情全部告诉了韩熙媛,这会儿,欧阳野肯定要记仇了,不过,韩熙媛这丫头贼精,竟然叫欧阳野光明正大的挖墙角,她扶额,姑娘,你这是自己在找骂啊。 “滚不滚?” 欧阳野的声音更冷了,韩熙媛打了一个寒颤,瞪了哥哥两眼,不得不认亏的跑掉了。 欧阳野要帮她推行李箱,许诺婉言拒绝,上飞机之前她给风起打了个电话,但是那边好像很忙,没有人接。 以至于下了飞机的时候,她没办法拒绝欧阳野的安排。 酒店是欧阳野定的,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许诺搜着B市近几天的重大新闻,关于风起说的爆破案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和报导。 她听着歌,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突然有个信息发了过来,是一张照片,她首先想到的是回个电话过去,但那边的手脚非常快,语音提示关机。 她坐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照片,照片拍得不太清晰,像是从一段抖动的视频里剪辑出来的一张,即使这样,许诺还是能认出,画面里的是时初,诺达的废弃厂房里,他把一个女孩撑在地上,手上的刀已经没入了女孩的心口,染红了女孩白色的裙子。 她慢慢的仔细放大看,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再仔细看的时候,才惊觉,这个女孩不是自己吗?不,还有,这件衣服这个场地也非常熟悉,她想了想,这不是五年前自己遭受绑架时穿的衣服吗?这个场地也对得上号,她再仔细的看了看,非常确定,这就是五年前那起绑架案,也是导致她父亲死亡,她被不信任的枷锁桎梏的案子。 照片里的时初和现在没有多大变化,但她和现在相比,好像成熟了不少。 她没把这个恶作剧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是真的,从那起大火现场逃出来以后,她的心口上并没有受伤。 对于照片的检测,她不太专业,只能等空闲时找人给看一下,不管是故意合成还是别有目的,这个人,她会慢慢的揪出来,原因无关其他,就是看着特别影响心情。 她换了衣服,和欧阳野一起出去吃饭,婚礼在明天,是就着她的意思,欧阳野才计划提前一天来的。 欧阳野提议带她出去转转,她想了想说好,吃完饭后就直奔书店而去。 这倒让欧阳野感到有点意外了,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逛街的吗?就他那个妹妹,只要一给她好脸色,她就能拉着自己出去逛整整一天,而且还能把他的卡刷爆,他本来做好了当一天苦力的准备,没想到她直奔书店而去。 她在四楼拿了几本犯罪心理的书,跑到二楼的楼梯,和小朋友一起,直接坐在靠窗一边的楼梯口看书。 窗外有婆娑的疏影洒进来,金黄色的光影打在她的全身,淘气的抖动着小团,自然而然的特效,让她看起来就陈年的佳酿,越看越美,仿佛还能闻到浓郁的馨香。 他一下看得入了迷,以至于她抬起头望着他时,他有点惊慌失措,他躲闪着她温甜的目光,下楼去精品区随便拿了一本书,想了想,然后挨着她坐下,把他护在里面,和她一起偷着这浮生半日闲。 许诺喜欢和小朋友一起呆着看书,因为特别有动力,一群小朋友看书都那么认真和努力,她一个成年人就更应该好好学习了。 不管什么时候,看书总能让她的心很快沉静下来,要想深入研究犯罪心理,她还得把以前没学到的大众心理拿出来研究和对比,在很多种情况下,大众心理研究能帮助她更快的在大范围里做出决策,然后再通过犯罪心理,进行快速的筛选和推测。 一个人的变态心理不是在短时间建立起来的,不管他要什么,不管他想怎样发泄心中的欲望,它都是经过岁月慢慢催化出来的,周围的大众心理又对它起着决定性因素,她是半吊子,有时候不能准确把握变态心理的超局限,所以研究众人的心理变化,反而能让她判断快一点。 刚看得入神,就听到外面有警车的响声,她抬起头,盯着外面,有两三辆警车从道路上跑过,她回头,和欧阳野对望了一眼,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可能出案子了。 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管辖范围,他们也不能随便插手,只能等内部网发出来消息再说。 许诺望着消失的车影,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完全没心情看书了。 欧阳野看着许诺的样子,提议:“要不我们跟着去看一下,不进现场,在远处看看怎么回事。” 许诺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不要随便搅入人家的案子,没有合作权限,直接插手还会连累领导。” 许诺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其实是想在今天和时初见一面的,但是风起电话打不通,欧阳野也一直寸步不离,她完全没有机会单独约时初出来。如果再搅进别的案子,今晚的事情就绝对会泡汤了。 她站起来,把书拿到楼上放好,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书可以买,可以买了带去酒店看。 刚拿起一本书,就接到风起的电话,许诺马上接起,还没开口,那边先传来了声音。 “你今天是不是到了?你告诉时初了?他给我留言说去找你了,你看到他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许诺问得有点懵,好在她的逻辑比较强,简单快速的回答:“我没有告诉时初我今天已经到了,我也没有看到他来找我,而且他并不知道我今天要来。” “那怎么回事?他的确给我留言要去接你的,你没告诉他你要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许诺望了一眼在旁边等她的欧阳野,问风起:“打他电话了吗?也许他只是找个理由随便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的手机关机,我再出去找找,如果他联系你了,请及时给我打电话。” 许诺应好,想了想,给时初打了个电话,却提示关机。 欧阳野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她摇摇头,说没有,欧阳野也没有多问。 在回酒店的途中,许诺了解到,欧阳野的外婆和时初的外婆是姐妹,虽然是老一辈的亲戚,不过下辈中的关系都还不错。 但是他跟时初不是很熟,时初刚出生时失踪过一段时间,然后又找回了,家里看的非常紧,时初的父亲是将军,母亲也有军职,所以很小就混在军队里,出国时年龄不大。 之后各奔东西,他也很少回去,很多事情就不知道了,他也是听妹妹说的这个事,才打算回来看看。 许诺想起以前老是猜测时初的身份,那时候看他的身手和冷静的头脑,就猜到他肯定在部队里呆过,不过,他对于生化研究也比较专业,她就没往深处想。 现在,她不得不深想,时初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就算她喜欢时初,可是还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像时初这样在部队里呆的时间比较长的,锻炼的不仅是意志力,还有信念,她不相信时初接近她只是偶然。 ------------ 第七十七章 同案  或许他真的喜欢上了她,但是,一开始他绝对是有目的的。 不管怎么看,以她当时尴尬的身份,他完全不介意的留在她的身边,作为一个刑警,她不得不做多想,还有那次,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时初在翻着她的抽屉和柜子,她一下就猜出来了他在找什么东西。 在她的身边,看似一切都是她在主导,其实关键时刻,他总能快速的化解危机,他特意轻描淡写不突出他的能力,只在她身边做一个小小帮衬着她的影子,现在越想,越感觉他深藏不露,他,似乎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许诺边走边想,突然看到前面茶馆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她再定睛一瞧,那不是叶叔吗? 她刚想上前,手就被欧阳野拉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欧阳野就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她的手里。 许诺接过手机,眼睛再次望向茶馆,已经不见叶叔的踪影。 她看着欧阳野打开的手机界面,顿时惊得睁大眼睛,这张配图,和她收到的那张照片非常像,而且躺在地上,刀没入心口的女孩和她也非常像,持刀的男人从侧面看起来和时初也非常相像,除了场地不一样,衣服的装着,姿势,神态都特别相像。 “这是B市刚刚发生的一起案子,我通过朋友要到了一点资料,他给我发了这么一张照片,你可以以我手下的名义和我一起去看看现场,怎么样,要去吗?” 欧阳野看着许诺,他早就看出来了,许诺对于破案有一种强烈的执着,就像女人对购物有一种疯狂的执着一样,只要一说到案子,她没精打采的神态都能恢复十二分精神。 果然,她盯着他说:“走,去现场,你带路。” 欧阳野想笑,他明明说她是他的手下,现在自己反倒像她的助理了,不过他也没多计较,拦下出租车,直奔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进去需要门卡,欧阳野的朋友来外面接的他们,是个特别精神的男人,留着平头,剑眉星目,看起来比欧阳野要大些,眼神时常打量在她的身上,许诺很不自然的朝他笑笑。 欧阳野朝前走了一步,挡在她的前面,说:“赶紧的。” 吴兴泽笑眯眯的望着他,一副你不说,我都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的得意样子,不过,这也是头一次,看到欧阳野带着女人在身边,还是个长得不错的清纯女人。 当然,他妹妹不算,有时候,他真怀疑欧阳野和韩熙媛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一个像火,一个是冰,两个都难对付。 这个女人看上去就舒服多了,性格温婉,脾气随和,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小看,毕竟能把欧阳野制服的女人,可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他越过欧阳野,朝许诺伸出手,特别友善的说:“你好,我叫吴兴泽,刑侦大队副队长。” “少来,赶紧带路。” 欧阳野打下他的手,把许诺拉过来了一点。 吴兴泽笑笑,收回了手。 “我说,你护得这么紧干嘛?美女这么漂亮,我握握手都不行?”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直接走了。”欧阳野依旧冷冷的说。 许诺有点过意不去,来人家的地盘,还冷着脸对人家。 她站出来,笑着对吴兴泽说:“你好,我叫许诺,接下来的事麻烦你了。” “看看,人家美女多有礼貌,哪像你,求我帮忙还像我欠了个你二八万似的。” 欧阳野瞪了他一眼,吴兴泽摸摸鼻子,不再开玩笑,带头走在前面。 欧阳野的破案能力他知道,这件案子有欧阳野帮忙,想必能破得快一点。 二楼的一间公寓里,许诺刚进去,就有不少人盯着他们俩望,那目光有点奇怪,可是她也不好意思问。 欧阳野全然不顾人家打量的目光,开始观察现场,两室一厅的房子,房主应该是个女主人,房子布置得很温馨,以暖色调为主,整体一看,收拾的也挺干净。 他回头想叫许诺和他一起去卧室,没想到许诺震惊的站在那,像失了魂一样,他喊了一声。许诺猛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她苍白的脸,欧阳野问:“你的脸色很白,是不是不舒服?” 许诺摇摇头,望了一眼人最多的那个卧室,慢慢的往卧室走。 看到床上的床单时,她不得不惊叹,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整个房子的布置,和她的家非常相像,她也是用的暖色调,她也喜欢用花色的暖色床单。 她盯着床上的人,女人穿着白裙,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一手按住女人,另一个手上的刀就那样使劲的插进女人的心口,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从侧面看起来非常像时初和她。 不过从正面看时,就完全不像了,而那两张照片取的角度都是侧面,警察会从各个角度拍下照片,为什么刚好这么巧,都是在受害人的左侧,离得差不多一米的角度拍的呢?她走进了一点看,看到男人和女人脸上化了妆,所以才看起来那么像。 法医正在把男人翻过身来,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男人的肚子已经破了,肠子都流了出来,先前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血一直往下流,染红了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却没想到男人致死的原因竟然是利器捅破了肚子。 案子变得诡异起来,一个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女人,正面捅破了男人的肚子,捅了还不止一刀,男人首先想的不是自救而是压着女人,用最后一口气将刀捅向了女人的心口,而后双双殉情。 但是,手机就在床头柜上,伸手就能摸到,而且手机的功能都良好。 许诺看着和她布置得差不多的房间,非常肯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是谋杀,她绝对相信现场还有第三人,至于目的,她想,应该和她脱不了关系。 不过真是有点煞费苦心了,搞这么大得的阵仗,特意引起了她的注意。 案子不是他们主管,她也不好意思多问,等他们能做出更多痕检证明,她再旁敲侧击的问欧阳野好了。 欧阳野一直皱着眉,却没发表意见,法医抬了架子进来,打算回去做尸检,许诺带着手套,翻看着柜子。 旁边的女刑警突然皱了一下眉,说道:“别动,那里还没检查。” 许诺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欧阳野大概听到了,直接过去,从侧面打开了柜子,示意许诺过来看。 女刑警不悦的说:“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那里还没有检查吗?” 欧阳野没望女警,反而盯着吴兴泽说:“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就算要砸自己的招牌,也要整不用像个孩子一样,天天黏着吧”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像个孩子,你是在骂我幼稚吗?” 许诺拉了一把欧阳野,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别人了,然后打圆场的说道:“一般人会从下面或柜扣拉柜子,我们是从侧面打开的,不会影响你收集证据的。” 吴兴泽有点不悦的盯着女警,对她说:“梅雅,你出去,叫小夏进来。” “不,说好了,今天我要负责主现场的,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嫌弃我对吧?” 叫梅雅的女警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吴兴泽吼了一句:“出去。” 梅雅的眼泪就直接掉出来了,咬着唇,跑了出去。 “行了,你们什么情况我管不着,但是,别吓到我的人。” 欧阳野盯着桌里的东西说道,许诺有点尴尬,头是自己起的,现在闹成了这样,她觉得不好收场。 欧阳野一把把许诺拉下来,说:“不用觉得愧疚,怪他自己,拖拖拉拉,藕断丝连,完全丢男人的脸。” 欧阳野这话说得有点重,许诺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吴兴泽,吴兴泽却完全没有生气,而是拿根烟,走在窗边猛的抽了起来,看起来非常忧虑的样子。 听欧阳野的话,她猜想吴兴泽和梅雅之前肯定有关系,并且拖了很长时间,似乎欧阳野也知道这件事,他在刺激吴兴泽早点解决。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意思多管,转头认真的查看起来。 柜子里的东西很多,笔记本,锁扣,吊坠,毛衣链,充电器,铁勺……有非常多的小物件,因为太杂乱,特别像突然把随处乱放的东西突然收到一个柜子里,和刻意做出的大体整洁完全不同。 欧阳野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里面放的东西相对少得多,但还是非常杂乱,比如口服药和外用药就随便放在一起,棉签的袋口没有扣好,随意的跑了几根出来,就这样散落在抽屉里。 许诺站起来,打开了衣柜,衣服更加杂乱了,各种季节的衣服随意的堆在一起,都没有叠。 “一眼看得到的地方,都被重新整理过,他在布置现场。”许诺喃喃的说道。 欧阳野望了一眼吴兴泽走出去的身影,眼神变得更冷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明明错的不是自己,还逼着自己接受这么多年的惩罚。 那个女人,吴兴泽真的是太惯着她了,所以不分场合不分情况的自以为是。 他叹了口气,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一碰上那事,就太犹豫。 ------------ 第七十八章 寻回  许诺跟着欧阳野走了出去,远远的就看见马路对面,吴兴泽在给梅雅递纸巾。 梅雅转过身,就是不接,吴兴泽非常有耐心的又转到她的面前,直接拿起纸巾替她擦起了眼泪。 梅雅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吴兴泽脸上为难之色更甚,扯着梅雅的手。 “你是想等看够了再走?” 欧阳野的声音有点冷,把许诺的眼神一下子就拉到了他的身上。 她看不出欧阳野的神情,但听得出来他现在在为什么事情生气。 她跟着欧阳野的后面,欧阳野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也在他身后停了下来,欧阳野转身,望着她“你是不是怕我?” 许诺摇头,只是不想惹他更生气而已。 “那为什么只在我身后跟着,和我并排走,会很丢你的人么?” 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但许诺不想去争辩,而只是走上前了一步,和他并排。 欧阳野把她带去餐厅,给她点好了菜,许诺很安静的吃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欧阳野把她送到酒店的房门口,她才喊住欧阳野,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欧阳野笑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许诺张了张口,终究没有斩钉截铁的说出不喜欢。 她道了声拜拜,然后关上了门。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欧阳野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给出答案,她的答案,其实他非常清楚,但他就是要她清楚的说出来,而她,看着欧阳野痴痴的眼神,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欧阳野站在门外,他有点后悔这么逼许诺,可是她不亲口说出来,他就没有动力让自己死心。 他刚走回房间,吴兴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而吴兴泽约他的目的不是案子,是叫他陪他去喝酒。 他一口拒绝,还把他狠骂了一顿,明明案子都还没有解决,就想一醉醒后解千愁,哪有那么好的美梦,一个刑侦队长,连一个刑警最基本的责任意识都没有,白瞎了他那一身警服……骂着骂着,他最后说了一句:“地址。” 电话那头的吴兴泽笑了,说道:警局后面的菜馆。” “等着,十分钟之内到。” 听到那边的嘟嘟声,吴兴泽才开始往警局外面走,他一直都知道,欧阳野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他今天的确需要好好大醉一场,和梅雅把事情说清楚,真是需要勇气啊,今天一定要和哥们一醉方休才行。 许诺盯着欧阳野出去的身影,把手机卡拿出来,装进了一个新手机里,这是在欧阳野不知道的情况去弄的。 那次她站在门后,就看见他们三人捣鼓着她的手机,她不想绑架案再出现在她身上,所以就随便他们怎么弄,反正她的手机没买多久,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但这次不一样,她不想让欧阳野知道她的行踪。 风起给她打过电话,说时初回来了,她就顺口问了一句时初住在哪,风起说直接接她去,她第一次来这,不是很熟,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风起的车很快到了,许诺坐进车里,问着时初的情况。 风起却是沉默着,他进入了小区,把车停了下来,给了她一把钥匙,告诉她房号。 许诺刚打开车门,风起突然喊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望着风起欲言又止的样子,静静地等待风起向她说明。 “我觉得,时初可能要惹上事了。” “怎么回事?” “你知道今天市内发生了一起案子吧?” 许诺点点头,猜想应该就是欧阳野带她去看的那件案子。 “我就是在那小区的车库里找到的时初,他满身都是血,躲在洗手间洗自己的衣服和脸上手上的血,我问他干什么了,他什么都不说,回来洗完澡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了,而且反锁了门。” 许诺明白风起的担心了,她安慰着,说最好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比较好,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觉得,应该不是风起担心的那样,她不相信时初会杀人。 风起坐在车里,一直看到那间公寓亮起了灯,才驱车离开。 屋里很黑,许诺把灯打开,眼睛扫到桌上的饭菜,她摸了摸,凉了,一筷子都没动过。 她敲了敲卧室的门,没人应,里面锁着,门也开不了。 她想了一下,还是喊出了声:“时初,我是许诺。” 然后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没声音,屋里很安静,以至于她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很久。 她慢慢的说:“时初,我想你了!” 她知道时初听得到,她静静的等着他给她开门,没一会儿,一个身影就罩在他的面前。 光侵入了房间,泼洒在他的脸上,刺激得他的眼睛非常不适应,他用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了,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清秀的脸蛋,清澈的眼睛,眼睛里面闪着光。 许诺完全想象不到,才几天没见,眼前熟悉的人就变成了这样,一脸的焦态疲惫,头发有点杂乱,衬衣褶皱得厉害,有点不修边幅,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她很心疼,一把就抱住了他。 时初愣在原地,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想要回抱住她,这个动作被自己察觉,他又把手放了下来,但手上总觉得空荡荡的,想要抓点什么东西才好。 他闻着许诺身上有点熟悉的味道,摇摆的心好像突然找到了反向,看着怀中的小小人儿,他又忍不住把手搭上了她的腰。 隔着衣服,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激活了他全身的细胞,暖洋洋的。 一会儿,他明显的感觉到心口的衣服湿了,他知道她哭了,他没来由的心疼,抱着她的力度就大了些,但又怕她感觉不舒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 许诺什么都没问,踮起脚来,覆上他的唇。 他有一瞬间的惊诧,不过却完全没有要逃避的感觉,这和林悠雯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觉得她很熟悉,不只是因为天天看她的照片,而是像刻在灵魂深处的一样,原本心中空落落的地方,在尝到她的味道之后,瞬间被填满了起来。 但他有点懊恼自己,他好像丢失了很多和她一起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他觉得不公平,但更多的是心疼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在她要离开他的唇时,他马上俯下身,加深了这个让他恋恋不舍的吻。 带着她独特的桂花香,吸允属于她的独特香甜,他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力道越来越大,许诺有点吃痛,脑袋里悠然清醒,他还没有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推了一把时初,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带着浓浓的火焰,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她,明显还想要更多。 许诺有点动容,不过还是决定先看看他身体的情况。 她推着他去洗手间,然后自己去把饭菜热一下,吃完了之后再说。 时初有点不满,这个女人不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却还故意抽身而退,他淋着花洒里的冷水,挤出了一个笑容,这是他回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自己的确好像有点心急了,也难怪她会故意婉拒,不过,她的味道,真甜! 他的眸子眯了眯,真相再尝一口,没关系,还有机会。 时初出来的时候,许诺眼前一亮,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他的睡衣,问:“你自己买的?” 大概以前一直看到的都是白衬衣黑西裤,有点严肃端庄,今天他突然穿了一套布满卡通小狗狗的睡衣,瞬间就变得有点……可爱,整个人的光辉形象,一下就发生了质的改变,反差太大,许诺一时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时初沉了眸,看着她眼里的嬉笑,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准备进卧室换回他的衣服。 许诺一把拉住他,问:“你是想去换衣服吗?” 许诺把他牵到桌边,边走边说:“穿这个,挺合适的,快先吃饭吧,不然等会儿菜又凉了。” 时初疑惑着她话里的真实性,却还是坐了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饭菜,在吃之前,他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妈非要送过来的。” 许诺笑着点点头,夸赞道:“阿姨特别有眼光。” 时初的嘴角抽了抽,他不觉得这是夸奖。 许诺也拿起了碗,陪着他慢慢吃,吃饭,有人陪着,才会感觉比较温馨。 以前,只要老爸回来,就算她在学校里已经吃过,还是会拿起碗,陪着老爸一起。 老爸吃饭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说有人陪着一起吃饭,是一件幸福的事。 即使那件事情似乎过去了很久,但是她总是忘不掉那些温馨的画面,那样美好的时光,真的是连回忆起来,心口都如蜜一样甜啊。 时初边吃边望着她,看着她碗里没菜了,他很熟练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 收回筷子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大胆,那是他自己吃过的筷子,她应该会嫌弃吧? 看到对面的女孩直接吃了进去,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样子,他笑了,大口吃起了饭,果然,他和她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 第七十九章 留下  洗碗的时候,许诺望了一眼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时初,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和他讨论一下他明天要结婚的事情. 她不想问他和那女孩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她现在处的位置有点尴尬,如果处理不好,她就变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了。 她泡了两杯花茶,坐在沙发上给叶叔打电话,想问问他,能不能给时初看一下记忆退化是什么情况。 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时初也刚好推开落地窗进来了,不过,手机却没放下,许诺清楚的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 “对,我想取消明天的婚礼,没有原因,你想要什么,我会补偿。” “如果你觉得你骂我混蛋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那你就尽情的骂,但是,我明天绝对不会如期举行婚礼,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五年前亲手定制的戒指,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真的是我亲手戴在你手上的吗? 你要真的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林小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失忆的?这件事,连我在内,一共只有三个人知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亲自查了出来,你可不会这么好收场。” 那边似乎突然挂了电话,时初望着手机,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打了几个字,就向她走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她:“我们之间有没有矛盾,或者深仇大恨什么的?” 许诺摇摇头,不知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很亲密的那种?” 许诺点头,在他开口之前抢着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时初眼睛锁着她,点头。 “你看,我都亲你了,就算不是,你也要对我负责,不过,我们的确是情侣。” 许诺有点脸红的说着,如果要说关系,她虽然一直都没答应时初,但两人一路走过来,关系早已经不言而喻了。 时初的眼里闪着光,一晃而过,他对她如实说道:“她不同意离婚,要不,你今天晚上和我私奔吧?” 许诺嘴角撇了撇,私奔两字竟然能从时初嘴里说出来,虽然疯狂,虽然她有点小感动,但是,怎么听都有点不负责任啊,而且很容易坐实她成为第三者的嫌疑啊。 “我觉得,你和她,还是和平解决的好,不过,我想问,你回来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你怎么知道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 时初失去记忆这件事,风起和她说过,只有她和时初的爸,这三个人知道,其中,并不包括时初。 但听他刚才的对话,明显他也非常清楚,风起是提议瞒着他的,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告诉他。 时初坐了下来,说:“那天回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至于失去记忆这件事,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为了验证,我把小时候的照片都拿出来看,发现以前的确是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长大之后,有一部分事情是记得的,不过与你相处的事情,基本都忘得干净,我怀疑,他就是为了我和你的这段记忆来的。” 时初说完,许诺马上就联想到自己,她的记忆似乎也有一点问题,她也一直都理不清,到底是错在她本来的记忆上,是她的幻觉或是错觉,还是有人故意用某种办法动了她的记忆。 她和时初,还真的有点同病相怜,不过所有的事情一时都无头绪,只能慢慢查了。 她想起风起的话,问他:“你今天去见谁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时初放下端起的茶,望着她:“是风起告诉你的?” 许诺点点头:“你别怪他,他找不到你时,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来找我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来,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不,我不知道你要来,我出去,是因为一张照片,就故意给风起发了一个短消息,以便引起他的注意,以防你出现危险。” 时初拿出手机,收索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她。 许诺一看,马上翻出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做对比,两张竟然一模一样,是她今天躺在酒店里收到的照片,也就是刻画时初拿刀插在她心口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后面,还有一个地址,也就是今天发生凶杀案的现场,我记得我好像进了那间公寓,但是进去之后的事情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等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就看到床上有两个人,我身上全部都是血,我探了那两人的鼻息,已经全部死亡,打了电话,就随便套了件衣服,直下到车库里。” 时初想起这件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他很肯定,人不是他杀的,原因很简单,死亡时间在他到来之前,他的母亲是军医,医生和法医有相似的地方,后来在特种部队和警局呆过很长时间,他探了一下,就可以马上判断出来,死亡时间绝对在他到来之前。 他一个人前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入指定地点,而是观察了很长时间,见那间公寓大白天的一直拉着窗帘,他先是打了个外卖电话,让外卖小哥先去敲的门,见到一个身高,体型和他差不多,带着帽子的男人出来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没人出来,他才去敲的门。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血哪里来的,而进屋之后的那一段记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和那天突然去爆破现场一样,在那里发生的事情,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我已经让人拿着衣服去做DNA鉴定了,但是鉴定结果没那么快出来。” 他猜想血迹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因为他身上并没有受伤的地方,不管是不是,那个男人,都和死在床上的人脱不了关系。 话题变得沉重起来,许诺还有很多疑问,却也没有多问,这个案子是吴兴泽的,而且有欧阳野的帮忙,很快就能查出不少东西。 “你五年前,为什么要去定制戒指?” 她跳了一个话题问他,说实话,真的是很介意啊,才几天不见,他就马上喊别人老婆,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舒服。 “不记得,不过那戒指我亲手参与了制作,但做得并不是很好,总感觉像是在发泄怒气一样。” 许诺一下就想起来了,五年前,她好像拒绝了一次时初,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做的呢? 听秦风的口气,那个时候时初的确是很气愤的,不过,用这种方式发泄,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可爱呢。 “你别介意,我会给你重新做一个的,绝对比那个好无数倍。” 许诺笑笑:“好啊,我等着看,你要是不比她的好无数倍,我就不要了。” 非常晚了,许诺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回去,她起身,和时初说着道别。 还没摸到门把,就被一个力道翻转了一个身。 时初把她压在门上,看着她,她的脸突然一下就红了,他挨得很近,捧着她的脸,诱惑的说道:“今晚,留下来。” 许诺摇着头,却被他的双手按住了。 “不要想着拒绝,如果我明天不记得你了,今天,我就想把你藏进我的记忆之中,哪怕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看见你,我都会逼自己记得,你是我的姑娘。” 他的眸幽深,认真而饱富深情,让许诺恍了神,她还没回答,时初就牵着她走。 “那我睡里面,你睡沙发。” 时初回头望了她一眼,问:“你是不是在想什么?” 许诺低头,小声嘟噜:“我什么都没想。” 她刚进房间,他的电话就醒了,他拿着手机,让她先睡,然后关上门,怕打扰到了她,去书房接起了电话。 许诺实在是困得厉害,一倒上床,压着被子,闻着属于时初的味道,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渴醒了,费力的想睁开眼睛,突然一杯水就送到了她嘴边,她眯着眼,就着杯子,直接喝完了温水,然后迷迷糊糊的又倒下睡。 隐隐约约的感觉唇上覆了一个湿润的东西,她以为是水,舔了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吸了一下。 时初沉着眸,心里有点燥热,特别是许诺亲亲吸允他的时候,他加深了这个吻,手也开始慢慢试探。 她随便拿了一件他的衣服做睡衣,大概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他给她喂了水之后,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抱着她,看着湿润的唇,一下就想到了她口中的甘甜,他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没想到她用唇舌随便一撩,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时初的身上燥热,紧挨着许诺也觉得有点受不了,她开始有意识的拉衣服,然后睁开眼,想去调空调温度。 没想到望进了一双动情的眼睛,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但许诺清楚的感觉到了,时初望她的眼神有隐忍,压抑,深情,欲望,她再没经历,也能明白他想干什么。 “许诺,给我。”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性感又迷人,仿佛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许诺没吭声,却抱住了他的脖子,浅尝着他的唇。 一夜温存,满屋旖旎,如春光,渲染了整个卧室。 ------------ 第八十章 阎王  早上,许诺吃着早餐,望着时初,笑了笑,问:“新郎官,想好说辞了吗?我估计,你再不开机,等下风起都挡不住了。” 时初把牛奶放在她面前,然后坐下来边吃边说:“那你还不快点吃,吃完我们赶紧私奔去。” 许诺哈哈笑了起来,很配合的大口吃。 时初看到了,皱着眉头说:“你慢点,别呛到。” 说完似乎才觉得不对,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等着,我今天去把户口本骗过来,然后我们先去登记,这样你跑不掉,我和林悠雯也结不了婚,婚礼自然就办不成了。” 许诺望着他,问:“你想先斩后奏?” 时初笑笑,说:“不,我在买票。” 许诺悠的就脸红了,果然,论厚脸皮,她还是比不过时初。 时初看着许诺不好意思的模样,脸红红的,唇边还残留着牛奶白白的奶渍,他一口就亲了上去。 “听说你以前拒绝过我,即使这样,我觉得还是先盖了章比较稳妥,不然,我有点不放心。” “你怎么知道我拒绝过你?”他不是不记得这些事了吗? “我的云端里有一张你的照片,时间是五年前,再结合那枚戒指,差不多就可以猜到了。” 他回味着嘴里的甜,慢慢的想,他才不会告诉许诺,他提前问了风起关于许诺的事情,虽然风起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他被拒绝的那段事情,风起却很清楚。 虽说是一个误会,不过,他还真怕整件事情闹下来,她真的会跑。 要把许诺娶进门,老头子那可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老妈一直想要他找个门当户对的,许诺的情况他也从风起那了解到了,一时还真难过老妈那关,而且老妈喜欢林悠雯喜欢得紧,要不是他提前和老头子透了个底,老妈现在已经杀过来了。 吃完饭后,许诺和时初分开走,时初先出门,带走了新闻媒体一大帮人,然后她才走向楼梯,不过,她没往楼下走,而是往楼顶走。 开了楼顶的门,她一眼就望到了那个男人,穿着黑色休闲装,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站在楼边,朝下望。 “你约我出来,应该不会是为了看到时初一团乱吧。” 许诺走近了一点,继续质问:“你到底对时初的记忆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陷害他?” 男人看着楼下,直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初上了车,他才转过身,看着前面的女人。 “交出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我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许诺皱着眉头,她从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人。 “你想说,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男人走近她,许诺防备着后退,男人突然一把拉住她,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叫鬼面,他叫阎王,你,其实叫死神,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他才会对你惺惺相惜,就像我一直舍不得杀你一样。” 许诺把震惊藏在心里,不动声色的紧紧盯着她,她微微侧着头,想离他远点。 “不过,你刚才说的那话,我不喜欢听,我可没有对阎王做什么,而是,你应该好好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鬼面说着,就把许诺的手抓过来,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许诺一把使劲的扯回手,但是刚才就那么摸一下,她也感觉到了,他上半身全缠着绷带。 她疑虑的望着他,难道这是时初做的?她不相信,她更愿意相信这是这个男人的一个圈套。 “你是不是不信?” 他突然放开她,低着头,望着她的眼睛说:“这可能是事实,当时我的手下发现我时,现场活着的人,只有我和他两个,而且,死的另外两个,也是我的手下,你说,这个仇,我要怎么报才好?” 他慢慢的逼近,许诺后退,直到被他抵在墙上。 “要不,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娶了你,怎么样?” 许诺一下笑开,盯着他的眼睛:“原来你不敢对时初下手,所以只敢拿我威胁,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合作,因为时初也失忆了,你把那件事情完整的说出来,或许我能有解决办法。” “和死神合作,等着我自投罗网?这个主意,可不怎么好。” 他突然放开她,带起了手套,准备走,临走之前,丢给她一张纸条,和她说:“昨天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我没有对我手下动手,你站在明面,我不希望我的手下死得太冤。”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你背后的女人,你最好想办法见她一面,她或许会知道不少东西。” 许诺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陷入深深的沉思,说实话,他吐露的信息有点多,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在求她破案,虽然完全没有求人的态度,但他还真是个好老大。 从他的话,也可以分析出来,他和时初有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且两人同时遭到了陷害,至于她为什么会有死神这个名号,她的背后有个女人这些问题,她完全没有头绪,想了也是白搭。 他给欧阳野打了个电话,却是没人接。 回酒店的时候,她去敲了门,好一会儿,欧阳野才揉着头给她开门。 许诺把手上的蜂蜜水和早餐递给他,说:“时间不早了,等下我们还要去参加婚礼,赶紧收拾吧,我在楼下等你。” 欧阳野愣愣的点着头,看着她转身,他才关门开始洗漱。 昨天喝得的确有点高了,他实在受不了吴兴泽一直和他谈多年前的那个案子,又加上他心里实在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喝起来就猛了点,不是许诺敲门,他恐怕还在睡。 他装着正装下楼,看到许诺简单的白衬衣黑牛仔裤搭配,问:“我不是给你准备了礼服吗?” 许诺盯着手机,头也没抬,就回答说:“婚礼可能不会那么快举行,我们先去随便看看就行。”说完后,就率先走在前面。 欧阳野皱了眉,她想干什么,破坏婚礼现场?他跟了上去,即使许诺有事瞒着她,此时此刻,他也问不出口。 婚礼是在礼堂举行,但她和欧阳野先去的,是时初的家,原因很简单,半个小时之前,回到家的时初又跑了,家里一边找时初,一边着手准备取消婚礼。 而在出酒店之前,许诺又收到了一张照片,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场地,还是那件衣服的她和时初,不过,姿势变了,这次,他躺在地面,脖子动脉处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衣服,而女人,被吊死在男人心口的正上方。 至于婚礼,毕竟是亲戚,许诺建议欧阳野先去时初的家看看。 诺大的院子,一群人正在忙里忙外,欧阳野走进去的时候,在许诺身边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 许诺和他走近,轻声的说:“可能又有案子要发生了,也可能和时初有关,你能先带我去时初的房间吗?” 欧阳野没回答她,而是走向了屋里的主人家,女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苏绣旗袍,打扮特别精致,身边的男人穿着正装,但没有系领带,一看就知道是时初的父母了。 许诺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打量,时初长得像父亲,但时初没有他父亲那种上位者的凌傲狂霸,夫妻两个眼中带着焦急之色。 欧阳野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示意她抬起头,她照做了。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风起,风起朝她使了个颜色,然后往花园走。 许诺扯了一下欧阳野,说自己有点小事,等会儿再来找他。 欧阳野望着已经向他投来目光的叔叔婶婶,虽然不想放许诺走,却还是点了点头。 走掉的许诺不知道的是,时初的父亲,从她进大门开始,眼睛就有意无意的打量在她的身上,她先前要是一直抬头看,就知道那并不是多善意的眼神。 风起在一片隐蔽的园林中,把时初的手机拿给她。 “他好像是故意留下的,你看打不打得开。” 许诺接过手机,时初按密码的时候没有背着她,所以她很快就打开了手机,随便点开一看,就翻到了和她手机里一模一样的照片,不过,他的多了一个地址:春亭花园3栋809。 许诺拿出手机给欧阳野打电话,然后跟着风起出去。 时初来了之后,就随便扯了个理由,找到保安和他一起去了809,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而809的主人正在上班,只是她是跑业务的,现在正在外面,手机暂时关机了而已。 时初疑惑的盯着空荡荡的房间,房间里用过空气清新剂,有点清香,但也有点刺鼻,屋子也收拾得干净整齐,是暖色调的主题色,只能大致的看一下,他没有权利去翻人家的屋子。 暂时压下疑惑之心,往回走,盘算着为什么和上次的不一样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打电话给风起,让他帮忙查一下809户主的全面资料。 风起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车快到小区门口了,许诺看见了时初,喊了一声,让他赶紧上车。 一上车,风起就马上把车开出去了。 “不是按照给你的地址来的,是按照地址的主人以及她的男朋友这两个人来的,我们现在去她男朋友家。” ------------ 第八十一章 对质  在来之前,许诺就想过这个问题,特意让吴兴泽帮忙查了一下昨天的受害者是不是屋主,结果男性是屋主,女性是屋主的女朋友,也正因为如此,鬼面才出现在那里。 她又拨了鬼面留下的电话,证实,他现在就住在另一个手下家,而那名手下的女朋友,正好就是春亭花园3栋809的主人观燕,刚刚又全部联系过,都没有事情,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许诺一看时初是从大门口走出来的,就猜想到809里面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决定还是去屋主的男朋友家看看。 按照鬼面给的地址,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观燕男朋友的家,以防万一,风起在车里等他们,她和时初两个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直接电话联系。 时初牵着她,把她拉到身边,许诺却有点分神,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发展变得越来越离奇,比如,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突然失去记忆,并且连自己都察觉不到?比如,你会突然发现你有个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你确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姐妹,而那人为何如此相像? 她不知道时初知不知道鬼面的存在,但是她知道时初一定不知道鬼面的样子,她向风起和欧阳野都打听过,时初是家中独子。 再者,以鬼面的性子,她不相信鬼面会去把自己整成时初的样子,就算整容,也不可能像那样百分之百的相像,毕竟,她上一次也是直接认错了。 至于她的那个替身,很容易分辨出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眼睛,她的眼角是自然的上翘,一眯起眼睛,就像在笑一样,这个神态,即使整容也整不来。 “你在想什么?” 时初的问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看着她的神情落寞,时初摸摸她的头说。 许诺笑笑,点头,她用鬼面给她的密码开了门,屋里很安静,她早就知会鬼面提前带着他的手下离开,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许诺和时初分开检查,许诺先观察了一下屋子,平顶梁,基本上没有用来挂绳子的地方,她先去的卧室,卧室用的是壁柜,没有外立的撑衣架,柜子也全部都翻过,没有什么异常。 她从卧室出来后,发现去书房的时初还没有出来,她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一把刀突然就向她刺了过来。 是时初,他的速度很快,她避不急,刀插进了肩头,不深,但还是有鲜血流了出来。 时初把刀抽了出来,看着许诺皱着的眉头,还有染红了衣服的猩佞血液,他愣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几秒,很快,第二刀袭来,许诺翻身躲过,抓起手边的棒球棒就呼了过去,他闪避过,不过棒子比刀长得多,许诺现在占着优势,却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她定定的望着时初,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明明眼里清明,不像是被催眠着的样子。 但一会儿,她就失神站在那,她看见时初后面,也就是书房刚出来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无论是穿着,面容,皱着眉的神情,全部和她一模一样。 有很多东西在脑袋里闪过,在气愤鬼面设计圈套陷害她的同时,她感到更多的是害怕,对,她怕时初把那个女人当成了她。 “时初,她是假的。”她用棒子指着后面的女人说。 女人用着和她同样的表情,抬起手,指着她说:“时初,她是假的。” 说话的样子,简直跟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模一样。 血在慢慢染红她的衣服,她却完全没有心情顾自己的伤口,因为时初相信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他对着她说:“我不会杀你,但是你现在马上投降,和我去警局。” 许诺等了一会儿,再算算时间,爽快丢掉棍子,说:“好啊,我投降,你应该知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被打开,鬼面带着面具进入屋里。 许诺想过让风起过来,不过,她觉得拉鬼面进来,来个当场对质,是不是圈套,结果会出来得更快,而且,这其中的蹊跷,她相信鬼面也绝对知道一点。 第一次第二次,他都没有杀她,如果她落在了鬼面的手上,她也相信自己不会死得那么快。 看到鬼面进来,许诺特别注意到,时初愣了一下,看来他的确认识鬼面,时初身后的女人,却开始没有了许诺现在的淡定。 鬼面走到许诺的面前,瞥了一眼许诺的肩膀,对着时初身后的女人说:“把枪交出来,否则,今天谁都逃不掉,而且,你没有身份证明,随便一个组织把你暗杀掉,不会有一个人替你悲伤,也不会有一个人你报仇。” 女人笑了笑:“不懂你在说什么,明明是这个女人假装我,你都看不出来吗?” “同样作为替代者,你觉得你瞒得过我的眼睛?我再说一遍,把枪交出来!” 许诺震惊,那个女人竟然拿着枪,她一直处在高度警备状态,竟然没有察觉到她带了枪。 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时初拿刀刺她,他是想赶她走,刺一刀总比挨一枪来得好。 但鬼面说的信息量很大,那个女人没有身份证明?指的是身份证还是其它的身份证明?什么叫做替代者?鬼面还有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女人迟迟不动,鬼面继续说:“交了枪,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女人似乎觉得条件还不错,从腰后搜出了一把小型消声枪,慢慢的朝她和鬼面走来,女人刚走到时初的前面,时初的刀就迅速抵在女人的脖子上。 “放了她。” 鬼面突然喊了一句,时初有短暂的失神,却没把刀从女人的脖子上拿下来。 许诺趁机一下枪过女人的枪,指着鬼面,让鬼面把枪交出来。 她早就知道鬼面随身带枪,所以她每次都不敢轻举妄动,她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因此,这两个人,必须先带回局里。 鬼面盯着她,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许诺仔细判断,发现鬼面的眼神好像越过她,望向站在那笑的女人。 许诺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没有接,鬼面的眼神又转向了她的手机。 她想了一下,接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许诺,不要问为什么,马上照着我的话做,现在,赶紧把那个女人交给鬼面,让他从楼顶往上扔。” 许诺不知道这女声的主人是谁,而且她说的话没头没尾,却莫名的让她心安,让她没来由的相信电话那头的女人不会害她。 她回头望着女人,女人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笑着,她越看,越觉得女人笑得诡异。 “时初,把她给他。” 许诺从时初手里拉过女人,一把推给鬼面,说:“她叫你从楼顶上扔。” 虽然她不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还是照做比较好。 鬼面扶住女人,没回话,一把抱住女人,开门出去,跑得贼快。 许诺不顾伤口,和时初跟在后面,鬼面的方向的确是往楼顶跑的,他们俩跟了上去,等到楼顶的时候,发现鬼面竟然抱着女人站在另一栋楼的楼顶。 这让许诺和时初诧异得不得了,鬼面的速度完全超乎常人的快,并且,两栋楼至少隔着五米以上,他到底是怎么过去了的? 然后,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看到,鬼面在积蓄力量,一把使劲朝上抛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以直线上升,到了不可思议的制高点时,突然“嘭”的一声,直接爆炸了。 如人做的*瞬间轰开,全身粉碎,丝丝点点的血肉似雨一样洒了下来,猩红一片,模糊着整个阴沉沉的天空。 浓浓的血腥味瞬间侵入鼻腔,刺激着整个脑细胞,许诺顿时就胃潮翻涌,呕吐不止,时初心疼的拍着她的背,想到什么,再回头时,已经没有鬼面的身影。 一切发生得太诡异,即使端着热水,手上有温度传来,但她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 时初抱着她,慢慢的给她处理伤口,他那刀没使多少力,本来只是做做样子,但许诺看清楚是他后,震惊的时间超过了他的推算,所以她才躲避不及。 吴兴泽带着人出门的时候,天空正好下起了小雨,刚到,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把刚刚那一场血雨的腥味洗净了不少,至于那个女人的血肉,全部流进了下水道里,越散越稀,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吴兴泽一个脚刚从车里拿出来,就接到电话,说距离这不远的一间房子里发生了案件,让他迅速前往调查。 他给许诺打了个电话,留了一些人下来,其余的人跟着他去新的案发现场,有什么问题,直接和他的人讲就好。 许诺一听又有案子,想都没想就问到有几人,吴兴泽知道她应该问的是受害者有几人,他详细的回答说:“俩人,和昨天发生得案件有点类似。” 许诺和时初一惊,俩人已经猜到了什么,看来,不仅没躲掉,还被反诬陷了。 如果鬼面本来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下鬼面恐怕就不得不怀疑,这可能是他们设计的一个圈套了。 ------------ 第八十二章 加入  许诺想了一下,还是和时初去了案发现场,哪怕查出一丁点线索为自己辩解一下也好。 果然,受害人的姿态和手机中的照片一模一样,男人割断了颈动脉躺在地上,女人吊死在上拉的铁质晾衣架上。 脚如果落地,就正好踩在男人的心口上。 高档的旅馆里,案子就这么诡异的发生了,没有目击者,要不是钟点房到时间了,值班人员不敲门,甚至都没人发现他们已经死亡。 许诺找到个没人的地方,联系鬼面,却没有联系上。 没一会儿,欧阳野也来到现场,他一眼就望到了许诺,皱眉看着许诺受伤的肩膀,问:“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诺轻松的说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欧阳野依旧皱着眉,眼神却越过她,看向后面的时初。 时初同样盯着他,这个哥哥,时初还有点印象,最主要的是在他们家,一般能力特别强的,都会拿出来做对比,所以,他老是被老妈拿出来和这个哥哥做对比,实际,两者从事的行业不同,根本无从比较。 他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是他对许诺不一样的关心让自己觉得不舒服,因此,他想等许诺介绍他们的关系。 果然,许诺拉过他,对着欧阳野说:“我的男朋友就是他。” 欧阳野笑了一下,说:“是吗?”然后假装平静的对着时初说:“小老表,恭喜你,找了个不错的女朋友。” 时初听着这话,心里别扭得狠,他的手搭上许诺的腰肢,说:“不,她刚才说错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而是我老婆。” 欧阳野望着时初故意刺激他的模样,无奈的笑笑,然后扭头走了。 他的身影有点落寞,许诺看着,却没法挪动脚上前去安慰,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世界越走越远。 “你再这样看着其他的男人,我真的会吃错的。” “他帮过我很多忙,他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他还是你的表哥,就算不看人,也要看事吧?你那一帮烂摊子,他也帮了不少忙,替你收拾你惹的祸。” 以前总是他说得多,现在突然轮到她训导他的时候,总感觉莫名其妙的爽快,而且,他憋屈的样子有点可爱,让她忍俊不禁。 “他帮了我,我自会亲自感谢他,但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前的事,你啊,别操那么多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许诺摇摇头,无奈的笑笑,走在前面,去找吴兴泽问问两件案子的情况,而时初接到父母的电话,准备回家。 他走之前,又一次询问:“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其实,没关系的,我会护着你的,没人敢欺负你。” 许诺很认真的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准备好,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别担心,我也能很快处理清楚自己的事情。” 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都互相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谁都劝不动对方,如果是十七八岁谈恋爱的年纪,或许还能逼着对方迁就自己,但是,对于成年的他们来说,爱情,婚姻包含的更多是责任,这个根本不是嘴上说说,哄几句甜言蜜语就能直接承担起来的。 并且双方都有责任,不将就,不盲目迁就,不恶意批判,各自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才是对以后对对方最好的负责方法。 时初离开后,许诺再次进入了案发现场,她想到什么,瞄了一眼参与办案的人员,没有梅雅。 她望着和欧阳野交谈的吴兴泽,他到底是说动了梅雅,还是真的狠下心来拒绝了梅雅呢,他放不下的,是那那件事,还是那个人? 许诺失笑,这么傻的问题,不用问都知道啊,如果那个人不牵连着那件事,那件事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其实是没有多大的意义的。 那么,这两起凶杀案,到底想向她和时初证明什么,背后的人,到底准备玩什么样的把戏? 选定了目标,就不会更改,即使提前提防,还是冒险犯案,他可是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不过,能力不容小觑,至少她现在没有头绪。 许诺没有直接参与到案子中,很多痕检资料没办法直接看到,门把手上,地板上,桌子上,衣架上,窗户上,没有留下可直接观察得到的痕迹。 看来,即使临时转移了阵地,却也一点没有影响他的作案手法,制服两个人非常容易,有条不紊,是个特别有经验的老手。 避开了摄像头等一切可能遗留他身影的地方,反侦查能力不亚于警察,也应该可以看出来,此人和警察打过交道,并且熟识警察的一般破案手法。 心理战术也不耐,阵地转移,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完成他的作品,一切似乎近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她会联系鬼面,导致鬼面的手下落了单。 “你看出什么来了?” 吴兴泽和欧阳野走过来,她听着吴兴泽的问话,回答:“是个难缠的对手,我想麻烦你帮我申请正式加入案件调查。” 案子没结束以前,警察的资料都会高度保密,许诺想要共享他们的调查资料,申请加入调查是比较好的一个方法。 “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由我带着你,一起正式加入进来,不过,进来之前,你最好能说明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受害者的家的?” 欧阳野望着她,他总觉得许诺还藏着很多的事情,她甚至都能提前知道受害者的家,预知案件的发生,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怀疑。 许诺走上前,把从时初手里转过来的照片以及地址拿给他们看,说:“第一起案件证实了第一张照片的真实性,所以我才会怀疑第二张照片会引起第二次的凶案,我提前联系了吴队长,证实了一些想法,所以才会在受害者的家一探究竟。” 她和时初商定,那两张照片由她来交给警方,第一起案件有时初的参与,还不知道警方查证了多少,为避免疑点越来越多,到时候有理说不清,还是由她来转述这件事。 “在第二起受害者家里发生的事,我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那个女人突然被人抱了出去,等我们到楼顶的时候,女人突然……” 她没办法供出鬼面更多的事情,不然越扯越多,比如那个在紧急关头打来的电话,比如鬼面异于常人的能力,比如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怎么把她学得百分之百相像的,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把自己制作成了一颗*。 在等待警察来的时间里,她和时初特意去调查了一下监控,而从他们进入那个公寓开始,到女人自爆这个时间段,只要能拍得到他们的监控,图像全部都是黑屏,什么都没有。 也幸亏是这样,就算警方再不相信她的话,也完全没办法去验证真实性。 许诺如愿以偿的跟着欧阳野和吴兴泽进了警局,一到门口,梅雅就跑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吼着吴兴泽:“吴兴泽,你太过分了,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私自把我调到下面的户籍科去,告诉你,我不去,你马上去拿回申请。” 欧阳野叹了口气,拍拍吴兴泽的肩膀,率先进了会议室。 吴兴泽沉了脸色,将梅雅一把扣住,拉进了审讯室,然后关掉了所有设备,还把门锁了起来。 许诺看着里面发脾气的梅雅,还有静静坐在椅子上,等梅雅发完脾气的吴兴泽,特别想问问欧阳野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却也没问出口。 因为她清楚的看到,梅雅扇了吴兴泽一巴掌,而后又后悔得不得了,手指颤抖,好像在和吴兴泽说对不起。 吴兴泽背对着自己,她只看到吴兴泽拿下梅雅放在他脸上的手,然后似乎对梅雅说了什么话,之后就看到梅雅趴在桌子上哭了。 这次吴兴泽没有上前安慰,一直在旁边静静等着梅雅哭完。 “你觉得错的是吴兴泽还是梅雅?” 欧阳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抱着手臂,望着里面和她说:“你知不知道五年前B市发生了一起无头案?” 许诺摇摇头,她从没有来过B市,而五年前她还没有开始实习,又正好赶上了她被绑架,父亲牺牲的一连串打击,沉寂隔绝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其它地方发生的案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等着欧阳野继续往下说,但欧阳野只说了一句去会议室跟进资料,对于那起无头案,却是没有接着说。 她坐在最后面,接过欧阳野递给她的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她首先翻了第一起案件的所有法医报告,而在血迹鉴定中,没有时初的DNA,不,更准确的说,除了受害者俩人的痕迹,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她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按照鬼面和时初的说法,他们两个确实到过现场,并且还有过激烈打斗,留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而且结合鬼面的话来说,那个现场,至少有5个人进去过,不可能另外三个人都是幽灵般的存在,一点痕迹都不留吧。 ------------ 第八十三章 颠覆  这样的结果,她为时初松了一口气,但查不到其他人的痕迹,这件案子不也就成了无头案了吗? 这时,第二起的法医鉴定报告送了过来,许诺立马接过,细致的翻看了一遍,暗杀现场,只有受害者俩人的痕迹,受害者的家里,多了她还有时初的痕迹,没有那个女人和鬼面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说鬼面小心翼翼,查到的痕迹特别少或不完整还情有可原,但那个女人,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没有带手套的,那把枪上也应该会有女人的指纹才对,可是,事实证明,枪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报告。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存在过,亲眼见证的存在过,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你发现了什么异常?” 欧阳野看着许诺震惊的表情,疑惑不解的问。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她知道欧阳野可以信任,但是她一时半会儿和欧阳野解释不清楚,还不如等时初那件血衣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再说。 欧阳野看着许诺,他知道她心里一定藏着很多事情,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逼问。 看着看着,他就觉得有点失落了,心里凉凉的,但面前的女人聚精会神的看着资料,拒绝他的这件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他的心里总觉得有点那么不自在。 他笑自己,都年过三十了,竟然还拿不起,放不下,像个愣头小子一样,真是活回去了,是该好好反省了。 许诺翻看着受害者的资料,两位女性的资料非常全面,实际住址,工作经历等都一清二楚,没有明显可疑之处。 两位男性的资料却很少,只有有关身份证上的基本资料,学习院校,就职经历等都少得可怜,甚至都随便用一句不详概括了。 她有点失望,本来还想着,通过鬼面的手下,查一下鬼面的身份等资料的,结果现在连他手下的资料都不全面,查鬼面就更没有突破口了。 她又找出第一起案件的监控录像,同第二起一样,在昨天下午半天,摄像头损害,没有拍到时初和鬼面。 尸检结果中,受害人是先中了强劲*,然后才被杀害的,有人查过,这种*在网上有售卖的,太多,没法跟踪调查。 总之,现在这个案子基本陷入了死局,没有突破方向,没有调查目标,至于许诺说的人体自爆,经过大雨冲刷后,也没有可供调查的有利线索。 而按照欧阳野的意思,现在先以四位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为突破口调查。 许诺觉得这不会有多大的收获,就算第一次的事件让鬼面措手不及,但鬼面也一定会有所提防,要么他会为手下洗干净背景,要么一般人就根本查不到什么重要资料。 不过她也没有开口阻止,毕竟有个希望,才不会失去动力去做一些完全没有结果的事。 所有人相继离去后,吴兴泽才进了会议室,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悲喜。 欧阳野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就准备和许诺一起离去。 在门口的时候,许诺一眼就望到了站在车边等她的时初,她和欧阳野告别,向时初跑去。 欧阳野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失笑,转身,又回了会议室,然后准备拉着吴兴泽一起去喝酒,不过这次,可不能让自己宿醉了。 许诺坐进车里,就看到储物层放了一沓鉴定资料,她随手就拿起来看,资料显示,那血,竟然是时初自己的,并且细致到了DNA鉴定,也证明的确是属于时初的DNA,这资料不会是假的吧? “刚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所以自己借着人家的工具又重新做了一遍,这份资料,是我自己给出的鉴定报告,不会错的。” 时初望着前面说:“虽然我也受了伤,但是我绝对没有流那么多的血,而血迹显示就是我的,这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这不仅是出乎意料了,都完全有点颠覆想象了,许诺觉得,鬼面身上的伤口不会错,可是再怎么想象,俩人的DNA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呢? 每个人的基因链都不同,注定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DNA。那,只能往鬼面身上推了,鬼面,还有那个自爆的女人,他们到底是属于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你见过我爸了?” 时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许诺抬起头来,他爸应该没有注意到她才对,但她还是把和欧阳野一起去的事情说了。 她问时初他爸说什么了,时初回答没什么,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时初想起刚才老爸训他的样子,真的从来没有看过他生那么大的气,指责他婚礼逃婚不负责任,害他们没面子什么的他都认了,但是老头子突然说了一句让他不许跟许诺来往,他顿时就不愿意了。 问老头子原因,老头子一句话都不多说,拿起鞭子就开始抽,不过毕竟是儿子,也没拼着劲的下狠心打,却是一直强调不许跟许诺来往。 他不说原因,时初就是不考虑放口,到最后,他老妈看不下去了,才让他走了。 时初让风起帮他重新找了个住的位置,先前的公寓他怕老妈杀过来,然后又在他旁边念叨其他的女人,一说就能说上好几个小时。 他想要清净,所以找的地方就有点远,听风起说,环境非常不错,而且跟风起也没有隔多远,他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许诺没多惊讶时初换地方,虽然她也猜得到这几天不太平静,而且,她觉得时初身边一直有风起帮衬着更好,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也好有个照应。 是个中档的小区,不高,而且没有电梯,但是环境的确不错,旁边还有个公园,公园里有个湖,景致不错。 途中随便买了菜回去,时初帮她打下手,她来掌勺,一会儿三菜一汤就出来了,在得知风起也住在同一栋楼的时候,许诺建议喊风起一起来吃,风起的电话没人接,于是两个人打算一起上楼喊。 他们在三楼,风起在四楼,很快就到了,一推开楼道口的门,许诺就觉得不对劲了,俩人相互望了一眼,已经明确,有血腥味,看来有情况发生了。 时初拉过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这边扯了一点,然后边走边查看情况。 他在风起的门前站定,没有敲门,直接拿钥匙开了门,钥匙是风起早前给他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开门后,扑鼻的血腥味袭来,一把推开门,就听到卧室有声响,一抹黑影沿着管道下爬,快速逃窜。 时初看了眼浑身是血的风起,就直接翻窗户去追逃跑的人了。 许诺打着急救电话,然后上前查看风起,准备做些力所能及的救治。 风起身上全部都是刀口,一条条刀痕触目惊心,割破皮肉,像凌迟一样在皮肤上作祟,血迹一丝一丝纵横交错,分渠会流都快染红了整件衣服,血肉翻涌,到好在没有伤及到内脏。 不过,失血过多,救治已经刻不容缓了。 风起的眼皮子动了动,眼睛却是没有睁开,明显在强撑着意志,许诺喊着风起的名字,和他讲话,帮他强拉回意识,并做着简单的护理止血工作。 但许诺心里却是已经有点慌乱了,冷汗出了一身,能这么容易制服风起,时初会不会有危险? 再者,对付风起的手法,似乎有点熟悉,再一想,这和用在鬼面身上的手法不是有点相像么? 没有足以致命的大伤口,却如凌迟一般的看着你的血慢慢流完,看着你一点点流尽自身的鲜血而无动于衷,无能为力,可见是个足够心狠手辣的罪犯。 连鬼都失了一回手,这次时初能拿下他吗?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许诺跟着去了医院,直到风起度过了危险期,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她才给时初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风起好像没什么亲人,她又不放心把风起一个人扔到医院里,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找时初? 最后再三思考,还是给欧阳野打了电话,一来他和时初是亲戚,二来她认为欧阳野可以信任,其实,她也想不到找其他的人来帮忙了,秦风这几天身上也背着案子,根本就没时间往外省跑。 接到许诺的电话时,欧阳野刚一杯酒下肚,脑子里有点胀,许诺的话像是一记冷风,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虽然是找他帮自己的情敌,但他还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吴兴泽瞅着他,嘴角抽了抽,刚才是谁说等这件案子了了之后,就一个人回去,然后删掉许诺的号码,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的,这许诺的电话刚打来,就马上打了自己的脸,有求必应,一副你现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甘之如始死不回头的样子。 该怎么形容呢,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他在这些年里,实在爱得太深,仿佛成了魔障一样? 吴兴泽是和欧阳野一起去的,欧阳野喝了点酒,吴兴泽只好充当着司机。 ------------ 第八十四章 梅雅  许诺一见到他们,就把手机递过去. “这是时初的手机定位,他往外环跑了,看这个速度,应该是在车里,他追的那个人,可能是这两起案子的策划者之一,你们要小心一点。” 欧阳野走近,接过手机,许诺这才闻到欧阳野身上的酒味。 她皱着眉头,问“你喝酒了?那还是别去了吧。” 欧阳野笑了笑:“没事,喝得少,而且吴队长也会跟着我一起的。” 许诺望了望吴兴泽,吴兴泽点头,许诺想着可能一起去胜算要大点,有着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就没有再多劝阻了。 等他们的车走远,许诺转回医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叶叔,她喊了一声,追了上去,但是电梯已经关门了。 拿出手机想给叶叔打个电话,却不知道见到他后该说什么,于是又把手机放下了。 她转身,去搭对面的电梯,这部电梯是到1-8楼的,人比较多,而且有时候医务人员也会用到这部电梯,人就更多了。 她还没进去的时候,外面就站了很多的人,从楼上下来的人也很多,人们都抢着上电梯,许诺被挤到外围,索性就站在旁边等人家先上,大不了自己在等下一部电梯就是。 因此,她才能看到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梅雅,梅雅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准备上前打个招呼,一个男人的手就突然搭上了梅雅的腰。 男人约摸35岁左右,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气质,看起来温文尔雅,相貌上乘,一身定制正装可见身家不凡。 空气中有隐隐约约的消毒水味道,许诺感到鼻子有点不适应,她强忍着不适应,继续观察他们两个。 男人没有和梅雅说一句话,梅雅也显得非常不自在,却没有拿掉男人的手,她低着头,随着男人的脚步往前走。 许诺想了想,冲上去将梅雅一把拉过来,高兴的说:“梅雅,可算找到你了,打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接?” 梅雅和男人都有一瞬间的愣神,许诺朝梅雅使使眼色,继续说:“这个人是谁啊?你男朋友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男人突然望向了梅雅,梅雅咬着唇,没有说话。 男人见状,走过来,伸出手,很有礼貌的对许诺说:“你好,我是梅雅的男朋友,你是梅雅的同事吧?” 有清晰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许诺笑笑,却没有伸手去回握。 男人也不在意,收回手,在男人开口之前,许诺抢先说道:“不可能的,梅雅喜欢我们老大,昨天她还单身,今天怎么可能就有男朋友了呢?先生,你肯定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梅雅低着头,不知道望着什么,男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盯着许诺望。 许诺不甘示弱,手抓着梅雅,眼睛紧紧的盯着男人,还有放在他衣服里的刀鼓起来的形状。 “许诺。” 突然的一声叫喊,打破了俩人的对质。 “许诺,你怎么在这里?” 叶铭走过来,首先和许诺打着招呼,然后眼睛盯向了男人,若有所思。 许诺见叶叔走过来,带着梅雅往后挪了一步。 “这位不是辛酿酒业公司的总经理吗?徐经理,您好。” 叶铭伸出手,顺便提醒许诺此人是谁。 男人缓和了脸色,回握了叶叔的手,说:“叶经理,您好。” 徐玮望向梅雅,最终却对着叶铭说:“叶经理,徐某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下次再见。” 说完后转身离去。 “徐先生,最近天干物燥,小心引火烧身哦。” 许诺在他身后大声的说了一句,他脚步没停,头也没回的说了声谢谢提醒。 许诺清楚的感觉到了梅雅手心里的虚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和叶叔对望了一眼,然后向电梯里面走去。 叶叔跟在后面,却在出电梯的时候,走在前面,带着她们进入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 许诺东张西望,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是我朋友的办公室,他现在做手术去了,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许诺还没回话,梅雅突然就哭了出来,许诺轻轻拍着梅雅的背。 她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胆战心惊,刚刚,可是在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手里抢人啊,要是一不小心,他的刀可能就割向了她们的脖子。 “他有什么问题吗?”叶铭给他们俩倒了杯茶,才问到。 不过,他之所以去给许诺解围,是因为听说他看着温文尔雅,但在道上混的都知道,他实则是个做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道不同不相为谋,有过几面之缘,但自己不想沾染暗面上的事,抱着不得罪不失礼的态度,给自己少惹麻烦才比较好。 他劝解许诺道:“以后见了他,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小心惹上麻烦。” “错,不是我惹上麻烦,是他自己在找麻烦,所以才惹上我的。” 叶铭知道自己劝解不动,就不打算多说了。 “你为什么会来B市?” “有几个合作项目在这里,可能会待很长一段时间。” 叶铭喝了一口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跟那小子又和好了?” 许诺望着他,那小子?不会说的是时初吧?但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本来就没分开过好不好。 “这两天他结婚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又突然宣布取消婚礼,既然你也过来了,看来你是扭转了局势。” 叶铭开着她的玩笑,却并没有恶意。 “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叶铭摇头,就算猜到,他也不想亲口说出来,现在还多了个人,越说越多,只会越来越麻烦。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透口气。”叶铭转移话题,走了出去。 许诺看着梅雅,她平静了不少,许诺这才问她怎么回事?梅雅咬着唇,就是不肯说,许诺有点生气。 “别老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也别老是指望别人一直迁就你,守在你的身边,如果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不了,那就寻求帮助,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梅雅咬了咬唇,才下定决心把事情说出来:“我昨天去酒吧喝多了酒,醒来时已经在酒店了,凌晨我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我小心翼翼的穿着衣服,从酒店逃跑的时候,看到没关门的洗手间里躺着一个女人,全身是血,浴霸正从头上淋着水,我赶忙拿起手机报警,突然就被人打晕在地。” 梅雅回应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吴兴泽就是不同意和她在一起,所以她才在酒吧去买醉,没想到被人下了药。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徐玮从另一群人手中救下她的,所以她才放松了警惕,但是没想到徐玮也不是正人君子。 他压下来的时候,她是有点感觉的,可是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开,连小小的抵抗都做不到,更别说可以告他了。 凌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开着小夜灯,身边没人,她全身酸痛,又没法将徐玮绳之以法,只能一走了之,却没想到看到那样的一幕。 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又被脱得一件都不剩,被徐玮紧紧的抱在怀里,自己一动,徐玮就醒了,然后眼神从游离到清醒,一直盯着她,虽说没有杀意,但她看到昨晚的那个女人,就是感觉非常害怕。 大概她防备他的样子过于明显,徐玮却笑了笑,然后抱起她去了洗手间,她反抗,甚至情急之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都不为所动,禁锢着她,做他想做的事。 她的眼神特意瞄了一下昨天女人躺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地上连一滴血迹都没有,而且,连一点血腥气都没有了。 “等我早上醒来再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想拉着吴兴泽帮我去看一下,却突然发现吴兴泽以我刑侦能力不行,把我调去了下面的户籍科。” 吴兴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做了她的主,她本来因为失身就伤心得不得了,一下累积,她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打上吴兴泽那一巴掌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 可是吴兴泽态度强硬,一步都不肯退让,她不得不一个人自己去调查,好让吴兴泽知道,都是因为他,自己才成为受害者。 她刚调查清楚了徐玮的明面身份时,徐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不知道徐玮是从哪里得到她的电话号码的。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直接挂断,并把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没想到,刚到家,就直接被他绑走了。 她说什么都不让徐玮碰她,还谎称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没想到徐玮二话不说,就直接带她来了医院。 她找理由,不让他跟着她到门诊,他便不跟着她,在她上电梯之前,他威胁她说:“你如果敢跑,你的下场就和昨晚的那个女人一样,你如果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或许还能查得到点蛛丝马迹,把我绳之以法。” 她害怕,却又不敢逃离,所以许诺出现的时候,她就像摸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 第八十五章 交换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徐玮放过了她,但她总觉得徐玮还会找上门的。 说出去会丢人,不说会没命,她只能捡着重要的和许诺讲,不过,就算她说得再粗狂,许诺肯定也能明白。 “我帮你查,但是你现在必须和我待在一起,他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尽量都和我讲一下。” 梅雅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她也见证了不少死亡,清楚的知道,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如果失去了生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医院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许诺跑出来,看很多人从楼上跑下来,楼上是住院部,风起在上面。 她拉上梅雅就开始往楼上跑,好不容易挤到楼上,才知道不是风起的病房有问题,而是另一个病房里,有个患者突然发疯,拿着刀刺伤了护士和其他病人。 发疯的人很快被制服了,许诺站在门口望,被压制的病人突然抬起了头,朝着她笑,笑得诡异,让许诺心里发麻。 她突然想到什么,朝风起的病房跑去,一把推开门,床上没人,遭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心里惊慌一阵。 “你捏疼我了,快放手。” 梅雅的一声吃痛和骄怪让她静了下来,她没放手,却释放了不少力道。 拿起手机给叶叔打电话,请求帮忙,然后去调取医院的监控,还没走到监控室,梅雅的手机就响了,梅雅望着许诺,说:“是徐玮。” “接。” 梅雅接了起来,几秒之后,把手机递给了许诺。 “如果想要回他,就用梅雅换,给你一个小时。” 许诺一口答应下来,并问清楚了交换地址,挂掉电话之后,梅雅就问她说了什么,许诺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放开了梅雅,一种巨大的无力和压力感侵袭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真的要拿梅雅去换吗?用一个无辜的生命交换另一个无辜的生命,她做不到。 她回头望着梅雅,说:“你相信我吗?” 梅雅和她接触不多,一时被问的不知所措,却还是点了下头。 许诺笑笑,说:“那好,现在我告诉你,我要拿你,去徐玮那里交换我的朋友,但是,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先逃出来,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现在说的话。” 望着许诺坚定的眼神,梅雅点了点头,然后说:“救回你的朋友之后,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许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对于她来说,保住梅雅和风起的安全才算是大事,不管梅雅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 许诺在医院门口等叶叔的时候,给时初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给欧阳野和吴兴泽打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也是没有人接。 坐进车里的时候,许诺把大致情况和叶叔说了一下,叶叔没有说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我想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许诺接过,竟然是徐玮的资料,资料不算详细,但有不少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徐玮以前是盘踞在整个省黑帮第二把手,不过五年前突然洗白了,而五年前,他在一场黑帮的内部争斗中侥幸活了下来,这个时间段,和欧阳野说的无头案的时间段差不多一致。 来不及深想两者之间的关系,她继续往下看,徐玮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黑帮势力,并给警方提供了不少其他势力的详细资料,因此成了其他黑帮的头号公敌,但是他这几年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一手创办了辛酿酒业,明面上是彻底洗白了自己。 不过,究竟他的旗下还有没有势力,就不得而知了,他的保护工作做得很好,一般查不到。 而据传,他以前没洗白的时候,追过一个女孩,资料上放的是证件照,这个女孩和梅雅有点相似,不过名字叫凉霜。 又有的说,凉霜是黑帮老大的女人,徐玮为了和老大争夺女人,才用计最大程度化的爆发了那场内战,而凉霜就是死于这场内战,徐玮痛心疾首,解散了帮派。 梅雅凑过来,眼睛突然瞄到了那张照片,眼睛有点红,车里的灯光很暗,其他的人都看不到,她怔怔的望着那张照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她,是不是你姐姐?”许诺轻轻的问。 梅雅突然抬起头,震惊的望着她。 看着梅雅的表情,许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并且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不管徐玮有没有追过凉霜,他一定是认识凉霜的,并且知道梅雅是凉霜的妹妹,所以才会将梅雅囚禁在身边。 这件事应该还涉及更多,警局里也应该有备案,只是现在欧阳野和吴兴泽都不在局里,没办法查得更清楚。 她只能问问梅雅对她姐姐知道多少,从梅雅的口中,许诺了解到,她姐姐的名字其实叫梅欢,但是姐姐二十一岁的时候,突然失踪了。 她姐姐很漂亮,情商也高,就是没有读过很多书,梅雅在县里上学的时候,姐姐一直在村里放羊放牛做杂活赚钱供她上学。 父母走得早,姐姐没有手机,大概有差不多两三个月没见,她回家,才发现姐姐不见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好好的,牛和羊全都卖了,钱全部都打进了她的卡里。 她报了警,警方却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人,直到五年前,吴兴泽突然找到她,问梅欢是不是她姐姐。 她回答是,然后他就和她说声对不起,并把一个骨灰盒交给她,至于她姐姐是怎么死的,吴兴泽完全不告诉她,只是至此之后,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护,让她对他渐生情愫,却又不肯接受她。 听完了梅雅的讲述,有一个词在许诺的脑袋中升腾了起来:卧底。 她觉得凉霜可能是作为卧底的存在,才会既和警察打交道,又和黑帮牵扯不清,至于里面发生的具体事情,估计只有吴兴泽和徐玮知道了。 但现在暂时看来,徐玮虽然强要了梅雅,却并没对梅雅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这可能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发展了。 有一个大胆的做法在脑中形成,既可以试一下徐玮对梅雅的态度,或许还能换出风起。 徐玮的胆子挺大,交换地点是他酒窖那里的大厂房,晚上,里面没有一个工人,只开了一盏照路灯,车子很容易开了进去。 宽大的厂房里,一盏特别大的照明灯,将绑在椅子上的风起照得一清二楚,风起歪着脑袋,陷入了昏迷。 一下车,就有两个男人上来搜身,并驱使叶铭把车开走。 他们身上有刀,许诺不敢轻举妄动,按照他们的要求,朝着风起走,全程,徐玮没有露面。 许诺越想,越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她们俩现在已经在徐玮的控制中了,为什么他还放任自己拿梅雅和风起交换,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刚进厂房的时候,许诺故意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风带过来的空气中,还夹杂着叶叔汽车离去的汽油味,闻着很不舒服。 梅雅似乎有点害怕,紧挨着她走,她拍拍手,示意梅雅别紧张。 她们俩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个男人突然离她们越走越近,而她离风起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想干什么?许诺自己突然紧张了起来,有什么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在两个男人马上要抓住梅雅的时候,许诺迅速用胳膊圈住梅雅的脖子,另一个手搁在梅雅的头,朝着男人大喊了一声:“别动。” 然后小声的在梅雅耳边说:“别怕,相信我,配合我。” 梅雅不明白许诺想干什么,但是许诺或许能查到姐姐的事,那是她寻求了五年的答案,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那么,还是听她的话比较好。 许诺慢慢后退,朝着风起走近,她知道徐玮想干什么了,他在找替身,找他和梅雅的替身,很不幸,她和风起被选择成了替身,刚才的汽油味混淆了她,她以为是叶叔车子排出来的,可是厂房里还有味道,这就不对劲了,那么,徐玮想做的,就是给她和风起制作一个死亡现场,让她和风起代替梅雅和他死去。 从此,梅雅和他已经死亡,他们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过去式,他和梅雅可以安安静静过两个人的生活,不会被其他人打扰,看来,徐玮是真的想和梅雅过下半生的。 “放了他,并把我们的车子叫回来,否则,我就不会客气了。” 梅雅很配合,痛苦的皱着眉,喊疼。 带着耳机的男人似乎接到了命令,给风起松了绑,一会儿,车子的灯光就闪现在院子里,但是那个男人的刀,却一直抵在风起的脖子上。 风起还没完全清醒,有点迷迷糊糊,伤口又扯开了,献血浸偷了纱布。 许诺喊了一声他,他没有多大反应,好在叶叔走了进来。 “先把她放了。” 男人的刀已经划破了风起的脖子,许诺有点担心,却是没有松口。 “你们先放,不然看看,是谁最后得不偿失。” 男人的眸子变得狠戾,刺进风起脖子里的刀又加重了几分,男人和她死磕着,也不放松一步。 “徐玮,你应该听过那个事情吧,奉劝你最好不要惹她,否则真的会得不偿失。” ------------ 第八十六章 事故  徐玮没有出来,男人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先把她交出来再说。” 男人的刀从皮肉上拿开了,不过依旧抵在脖子上。 “这样吧,要不让梅雅自己做决定,如何?” 许诺边说边放开梅雅,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梅雅身上。 梅雅刚要开口,徐玮就出来了,他对着梅雅说:“你想知道的事,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并且,比他们知道得都多。” 梅雅顿时就犹豫了,许诺有点心急,怕梅雅真的跟他走了,她扯了一下梅雅,梅雅抬起头,盯了许诺一会儿,显得犹豫不决的样子,又直接望向徐玮。 “你现在告诉我,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来杀我的?” 徐玮盯着她,没有说话,他不想在她的面前说他杀了人,如果她是警察,他希望她的正义可以一直维护着她的形象,而他们之间不会成为警察抓罪犯的代入角色。 “好,那我再问你,这五年来,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杀我?” 这次徐玮点了一下头。 “好,那我和你走,但是你必须把我姐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徐玮再次点头,许诺却慌了,梅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梅雅真的和徐玮走了,她该怎么和吴兴泽交代。 她拉着梅雅,说:“你不能跟他走,再给我和吴兴泽一点时间,我们也能告诉你真相。” 梅雅摇头,然后说:“我在他的钱包里看到过我姐的照片,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姐的事了。” 许诺松开,盯着她的眼睛,梅雅完全没有一点愧疚流露。 “所以,你从头开始,就是在演戏,为了更快的逼徐玮开口了?” “各取所需而已,谁都没有损失什么,不是吗?” 许诺笑笑:“你当警察,还真的是有点亏了。” 说完后从她身边走过,和叶叔一起将风起扶了起来,往外走。 上车的时候,她回头望,徐玮揽着她的腰往里走,她到底是想知道她姐姐的真相,还是对徐玮有了感觉,不舍得离开呢? 车子离去,外面一片漆黑,将一段段往事淹没在了黑暗里,等你再回头,去认真的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你才发现,真相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毕竟,有很多东西,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比如突然而来的情愫,那些看似虚无的东西,是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出了外环,往郊外开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车祸,还连着三辆车追尾,有三个人受伤严重,其中还包括一名孕妇。 吴兴泽和欧阳野下车查看,油箱已经开始漏油了,俩人只能先救人,时初的事只能放在后面了。 俩人合作,把卡在车里的孕妇抱了出来,刚救下第三个奄奄一息的人时,车子在身后爆炸了,基本上没有人受到第二次伤害。 等受伤的人全部送上了救护车,并和交警打了招呼之后,两个人才绕道开车继续朝着时初的定位赶去。 一路上没有多少车,吴兴泽的车就开得有点快了,等下坡拐弯的时候,才突然觉得不对劲,刹车好像不管用了,他试了又试,不得不确定,刹车真的失灵了。 俩人对望了一眼,想着解决办法,突然前面闪过一个人影,吴兴泽一个急拐,车子以高速冲出了护栏,不受控制的往斜下坡冲去,在遇上一块大石头之后,整个车身翻了个跟头,卡在另几块大石头之间。 欧阳野一点酒意都没有了,胃里翻涌,头疼欲裂,顾不上磕得头破血流的脑袋,他强撑着意志,从车里爬出来,又把昏迷的吴兴泽从车里拖出来,然后扶着他往上走。 吴兴泽伤得比他重,头撞上了前面的玻璃,又磕在左边抵着的石头上,流了非常多的血,他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必须要马上急救,不然就会失血过多。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顿了下来,看着站在公路上,盯着他们望的男人,伸手就掏出吴兴泽的枪,对准男人,男人突然发出几声怪笑,嘶哑暗沉的嗓子,在夜晚显得特别阴森诡异。 男人后退着,做出了一个开枪的假动作,而后一下就隐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他的存在只是幻觉一样。 欧阳野没开那一枪,拖着吴兴泽,他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再者,他明白吴兴泽,很少会在枪里装子弹,他不能当着敌人的面检查枪里没有子弹,又不是很确定吴兴泽到底有没有随身带着子弹没有,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走了。 手机在车里,他摸了摸吴兴泽身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炸裂,开不了机了。 好不容易在路边拦下一辆车,车主这才答应替他们报警,并把他们送往医院。 许诺刚让医生检查完风起,确定没什么事后,她才去开水房打了一瓶开水,在窗边看着楼下,正好瞄到了欧阳野,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医院里面走。 许诺飞快的跑下楼,一眼就瞄到正在往急救室推的吴兴泽,她跑到诊室,看着医生给欧阳野包扎,欧阳野拒绝住院治疗,许诺由他,和他一起等在急救室门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兴泽被推了出来,医生说脑震荡严重,脑袋里面还有不少淤血,可能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两个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安顿好了之后,欧阳野才说起了事情的经过,猜想,他们的行动可能一直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所以才会一件连着一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借给欧阳野的手机拿回来之后,已经不能开机了,现在时初也已经失联,许诺望着即将到来的黎明,整个人却依然深陷在黑暗之中。 欧阳野安慰她说:“没事的,时初的能力不差,做事也有分寸,就算不顾及着自己,也会首先顾及你的感受。” 许诺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也希望时初不要硬来,但风起伤成那样,她就怕时初忍不住非要去抓住那个人。 一时之间,许诺变得忙碌起来,吴兴泽还没醒,风起醒了,但暂时不能动弹,欧阳野也在打着消炎针,给他们三人弄了吃食,又去把住院手续全部补齐。 跑上跑下,还没坐下来歇会儿,一个女人突然就拉住了她。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妆容得体,温婉娴静,她问:“你就叫许诺?” 许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一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说自己就叫许诺。 女人突然扬起了手,照着她的脸扇过来,许诺毕竟是当刑警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她一把擒住女人的手,问她想干什么。 女人瞪着水灵灵的眸子,带着怒气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破坏了我的婚礼,还让时初重伤,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初重伤?他现在在哪里?”难道时初已经回来了,许诺迫切的想要知道时初的情况,于是放开了林悠雯的手。 林悠雯却偏偏不告诉她,一直向许诺发泄自己的不满:“都是因为你,时初反对他的父亲,差点被赶出家门,都是因为你,他突然对我就像陌生人一样,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许诺向前走了一步,问:“你想怎么不客气,尽管冲着我来好了,现在,我想请求你,先告诉我时初的情况,他怎么受伤的,伤得有多重?他现在在哪儿?” “我没事,你别担心。” 熟悉的声音突然吸引了俩人的目光,时初走近,拉着许诺,对林悠雯说:“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不许来找许诺的麻烦,是我自己不同意结婚的,况且,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娶你,是你和我妈一厢情愿,俩人合伙操办的,我已经查出来了,那个戒指,是你私自进我的房间看到后,向我妈要的,我妈没问过我的意愿就直接把听它给了你,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留个纪念好了,纪念你堂堂一个名媛,也干小偷小摸的事。” 说完后,时初就拉着许诺走,完全不管林悠雯瞪大的眼睛。 随便找了一个凉亭坐了下来,时初才看到许诺无声的留着眼泪。 只要她一流眼泪,他的心就像刀缴一般,痛得不得了,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哄着她:“再哭,就不漂亮了,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吗?” 许诺抱住他,他越安慰,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多,欧阳野他们都出了意外,她真的非常害怕时初也遭遇到其它的什么事情,没有见到他的人,她的整颗心都提着,见到他好好的在她面前,委屈,担忧,焦急一下子突然释放,眼泪就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下直落。 她报复性的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的身上,等心情平静了不少之后,才放开他。 时初憋着笑,看到许诺小孩子般的做法,突然觉得可爱得不得了,自己的心里也柔软得不得了。 “好了,我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轻微的伤而已,被我老爸的人提回去了,他不许我出门,所以早上跟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偷着跑出来的。” ------------ 第八十七章 代号  其实,他根本就没受什么伤,他身上的伤,是被老头子打出来的,皮肉都差点开花了,老头子这次是真的生了气,谁都不许劝,把他关在书房里狠打了一顿。关键是,他还被打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昨天晚上,他跟出去之后,发现那人是有计划的带着他跑,他虽然知道是局,却还是跟了上去,并且抢了老头子手下的一部车去追上了车的贼人. 那人把他往郊区带,在高速公路上,车速超过了120码,临近拐弯的窄道时,他突然把方向盘打完了,然后跳下了车,男人的车子在原地打转,他踩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就直接跳下了车,两个车撞在了一起,很快发生了爆炸. 然后他就被老老子的手下逮上了车并送回了家,添油加醋的说当时情况有多么危险,多么命悬一线,老口子一听,胡子都气直了,然后就被叫进了书房。 老妈拉着他的手,一脸担忧的说:“儿子,你忍着点,你爸年纪大了,你让着他点,不要对他动粗,让他过过瘾,他气消得快。” 好吧,介于老妈上次帮他,他就听了老妈的话,让老头子过足了瘾,跪在地上,一下都没还手,谁知,老头子越打越上瘾,老妈看不下去了,夺了老头子的鞭子,他这才逃过一劫。 “你爸,挺有个性,你妈,挺有趣。” 许诺听完后,评价了一句,不过也看得出来他老爸老妈是真的非常重视他,他跟自己在一起,简直就跟玩命一样,也难怪他老爸老妈会生气了。 “对了,风起怎么样了?”时初问。 许诺说没事,恢复得很好,又把吴兴泽和欧阳野的事情说了,本来案子就闹得够大了,自己还害他们俩人受伤,许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过意不去。 虽然欧阳野一直强调这事和她没多大关系,但她还是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思考不周就让他们参与造成的。 “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被人家盯得紧紧的了,这次也许是受伤,下次就可能是送命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揪出他们。”许诺盯着时初的样子问。 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案子牵连到了多少人,提及这件事,许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时初:“你应该知道鬼面吧?关于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时初突然盯着她望:“你认识鬼面?”想起什么他又问:“上次鬼面是你叫来的?” 他实在没想到,许诺竟然和鬼面有牵扯,他一直以为上一次的事情只是个巧合,他还在想,为什么突然会在这里遇到鬼面,而风起他们之前给的消息,是鬼面负伤已经回去了。 许诺摇头,说:“我不认识,但是看你好像认识,所以才向你打听一下。” “以前,我们在边境和金三角遇到过,在一次大型的实验爆炸中,突然有一群人带着特殊武器闯入,引发了更多的爆炸和生态问题,也牵连了不少人,我和他就是其中被牵连的人,之后,受牵连的人被追杀,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他,我叫阎王,就是因那次事件,他总是带着一副面具,所以被人叫做鬼面,从来没有人看到过的样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事,他除了名字,其余什么都查不到,神秘得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许诺斟酌着时初的用词,边境,金三角一些偏远流徒多的地方,大型的实验爆炸,带着特殊武器,更多的爆炸和生态问题,受牵连……还有时初的身份以及专业。 “你们做的实验,该不会是……”生化武器? 时初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机密事件,不要再提,侥幸活下来之后,我才知道,整个基地都被炸得稀烂,研究人员基本上没有存活的,所以,鬼面才比我更危险,我十几年狠命学的东西,突然有个人能力和我不相上下,实力相当,并且此人来路不明,查无可查,落在他的手上,完全就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时初想起上次那几个差不多被治好的几个男人,两天之后,听说那几个人突然全身溃烂而死,作用迅速,根本来不及救,得罪了他,总之不会有好下场。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圈子里,有人代号叫死神?” 许诺小心翼翼的询问,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引起时初的质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代号,但想弄清楚这个问题,除了问时初,她也别无他法。 “死神?死神不是已经死亡了吗?” 许诺瞪大了眼睛,死神已经死亡了?这怎么可能,要么鬼面骗了她,要么死神绝对不是她,要么,传说有误?事情一下越搅越混了。 “你能给我具体讲讲死神的事情吗?”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死神这个人的?”时初若有所思的问,由于实验的特殊和保密,关于代号,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死神更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许诺一口答到:“我听说的,有人对我说了鬼面,阎王和死神这三个代号,我很好奇。” 时初将信将疑,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给许诺解释:“那次大型实验爆炸,加我在内,只有八个人知道这件事,其余的人提前全部解散并撤离,除我之外,其余的七人,包括死神,全部都死在那次爆炸之中,按照职位来说,死神是我们七个人的上司,我的七个同事,我都见过,但是死神,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很多人最后只剩下残肢断体,死神连尸体都没有见到,但最后的收录名单中,我看到过,有死神的代号。” 这么说,其实时初也并不清楚死神有没有真的死掉,只是通过名单,才确认死神的代号已经死亡,但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死神是他们的上司,那她的年纪应该比时初大得多吧,明显自己比时初小很多,死神怎么可能是自己? 所以,鬼面在说谎了?一个环节不对,其他的事情就一下全部断掉,无从可查。 “对了,你的记忆,还有没有在退化?” 看到时初能记起来这么多事,完全不像有记忆退化的样子,她本来还很担心的,打算让叶叔帮他看一下是怎么回事的。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其他的人只知道我遗忘了很多事情,你却知道我记忆退化,又是风起告诉你的?” 许诺调皮一笑:“怎么,我关心你还不好?告诉你,本小姐关心你,是你的福气!” “是是是,谢谢大小姐的关心。关于这件事,风起告诉你的,可能不太全面,人遗忘掉事情是正常的,所以记忆退化,也是正常现象,特别是像我这种,从小时候的事情和一些不被关注到的事情开始遗忘,只不过,我的遗忘速度比别人快一点,并且,我是在有目标的遗忘,所以,我怀疑我受到了深程度的心理遗忘暗示,同时,还遭受了高强度的计划催眠。“ 便于许诺理解,时初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大概见到了你之后,我的某部分意识开始关联,并慢慢苏醒,活跃了不少,有很多事情就渐渐的开始记了起来,记起来的越多,我的思想活跃程度越高,慢慢的就可以自行恢复了,向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记忆推进,所以,不用担心,我现在好了不少。” 许诺似懂非懂,但有一个问题弄清楚了,那就是时初慢慢开始记起来不少事情了,她开始有所期待。 “关于我的,你记起来多少?” 时初笑了笑,说道:“其余的都记不住,就记住那晚,有点疯狂,一辈子都忘不掉。” 许诺悠的一下就脸红了,骂了一句:“流氓。” 时初开心的笑了,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以前,已经是过去式了,在未来的每一天,我会加倍对你好,再也不会出现那天刺伤你的事情了,也不会出现将你遗忘掉的事情。” 许诺望了他一眼,极是认真,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心跳都会加快好几拍,她挽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欧阳野站在吴兴泽的病房,看着外面的时初和许诺,他从来没有见到许诺还有那么小女人的一面,如果说一个男人卸下所有的防备,敞开心扉,那么他肯定是爱上了一个女人,类比,一个女人突然脱下所有的硬壳,将柔软的心呈现出来,那么,她也肯定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俩,是真的相互喜欢,并深深相爱的。 所以自己又何须还要再纠结呢,该放下了,余生看你欢喜,也是一种幸福。 风起看着时初,真的是难得伺候他一次,自从时初救了他一命,之后,时初的所有事情就是他的大事,事无巨细,他像个管家婆一样给他帮衬着。 现在,时初突然给他喂饭,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特别是那个女人还站在窗前,假装望着外面,其实眼神都飘在他们俩的身上。 “来,吃。” 时初其实很有耐心的,但一想到这是许诺的恶作剧,他的心里就有点炸。 拿到饭的时候,她突然亲了自己下,软软的感觉,像落在心间上的涟漪。 ------------ 第八十八章 商议  他还没享受完,她突然说了一句:“这是奖励,你说以后会加倍对我好,现在,给风起喂饭这种光荣伟大的任务我就转交给你了。” 她一副你不答应就是对我不好的样子,让时初不得不答应,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他继续给风起喂饭,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到了什么,一直在那里偷笑。 许诺差点都憋得咳了出来,真是有点养眼呢,请原谅她的少女心在泛滥。 她没多待,又去给风起和吴兴泽送饭,吴兴泽的桌上全部都是警局里人送过来的资料,当然资料全部都是欧阳野在看,吴兴泽还没有醒过来。 许诺调侃欧阳野有点太拼命了,应该等身体好了再说,欧阳野摇头,现在只有案子,才能让他快速转移注意力,现在,除了案子,他也想不到还能做其他的什么了。 下午,吴兴泽醒了过来,恢复得还不错,晚上,五个人聚集在吴兴泽的病房里,打算把案子从头到尾理一遍。 风起先开口说:“男人一米八左右,提前潜伏在我的房间,我一进去,一针就扎上了我的脖子,速度非常快,连受过专业训练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下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痛,意识在挣扎,人就是醒不过来,没看清楚样貌。” 时初接着说:“身高的确在一米八左右,用的瑞士军刀,手法非常专业,却故意乱划痕迹,我猜,是职业杀手,不过,雇佣职业杀手价格非常高,风起和我是多年的兄弟,他的事情我大多很熟,我暂时还想不到风起得罪了什么人。” “现在,从整个事件来看,抛开梅雅的案件,故意引走时初,你们遭遇车祸并被陷害,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并且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步引诱我们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不过目的是什么?” 许诺分析道,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环接一环的设局,最后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我想,应该还是把那两起凶杀案连接起来看,而大部分的原因,还是跟你们两个有关。”吴兴泽望着时初和许诺说道。 “对,我同意吴队长的说法,每一起事件,提前给你们俩预告,很明显,他想要挑战你们俩个,结果你们俩个让他失望了,才有风起的事件,以便留下更多的线索让你们俩去追查,设计陷害我们俩个,是为了阻止我们慢点参与到这些案件之中。” 如果再把时初失忆的事件联系上,就更加可以证明欧阳野说的推论了,他们最后的目的,是在失忆的时初和她身上,去验证至死不渝的爱情,或者,想把他们两个人从这个世界上除掉。 “或许更简单一点,他们在提前宣告,我和时初将会同这些受害者一样。”许诺一说出自己的观点,时初就皱了眉。 他猜想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不过,他和那女人也只打过几次交道,不算非常熟,但她对他表现出的好感却是洋溢不减,而且,她也有能力请到职业杀手,和高级心理师。 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只是猜测,并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要抓她,也要找个充足的理由和证据,不然,想抓她,还真的会有点麻烦。 几个人商议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许诺和时初也将就睡在了医院里。 时初守在许诺的身边,以防出现其他的意外,毕竟他们两个现在可是人家的重点目标。 许诺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有时初在身边,不一会儿,她就眯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着时初在和谁打电话,有点吵。 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眼前好像有些许闪光,自然而然就在想那是什么光,一瞬间,脑袋就突然清醒,他们被偷拍了,她扯了一下时初,就开始往楼下跑,去对面的旅馆,肯定能查到些什么的。 许诺边跑边和时初解释原因,虽然想到会被人监视或被暗中观察,但是没想到那群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挑衅。 旅馆的人很多,但都在各自的房间里,走廊上的人很少,有不少房间里在放电视,声音不小,因此有点吵,许诺想着正对的那个房间号,但是前台的小姑娘说那个房间今天没订出去,并引领着他们去看。 小姑娘给他们开了门,并走进房间帮他们把所有的灯打开了,然后又替他们关窗拉窗帘,很是细心和周到,许诺检查的时候,小姑娘站在旁边看着,问他们有什么问题,许诺说没什么事,大致的看了一下就出去了。 没人,没设备,床上的东西都整理得好好的,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她又找了个理由,找小姑娘要监控录像,小姑娘显得很为难,说要找老板,许诺让她给老板打个电话,她给老板打过去之后说老板没接电话,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下来了。 许诺和时初一起往外走,出来之后,时初问:“她明显在说谎,为什么不戳穿她?” “放长线,吊大鱼。” 前台的小姑娘有点过于殷勤了,不得不让人怀疑,在加上她打的电话明明是个空号,怎么可能会有人接,现在可想而知,欧阳野和吴兴泽从接过她的手机那一刻,就已经有人从宾馆里监视了,敌不动我不动,但这种,最多也只算是小喽喽,肯定不是背后的主谋,何必又急着将这条线索砍掉呢。 第二天,时初和风起一大早就出去了,在一所高档会所的房间口站定。 包房里传出来了很重的酒气,时初闻着头痛,忍着脾气,让风起去敲门,风起还没敲门,里面的人带着一身酒气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大半瓶酒。 时初看到了,二话没说,一拳就揍了过去,打得雷混子懵神,瞬间就酒醒了不少。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清楚是来人之后,没想到不仅没生气,反而抱着风起哭了起来,时初觉得丢人,又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酒瓶烟头,差点又想给雷混子一拳。 风起推开了雷混子,并制止了时初的动作。 “等把事情商量完了你往死里打,我都不拦着,现在,还是先换个房间商量事情吧。” 说完之后,风起直接打了个电话,让人安排了另一个房间。 一路上雷混子哭哭啼啼,风起也有点烦了,说:“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不就是跑了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时之间,时初和雷混子都盯着风起望,风起不明所以,我说错了什么吗? “等你自己有了女人,你就知道,自己的女人跑了,是天大的事。” 雷混子怼了风起一句,时初点点头,雷混子终于说了一句深得他心的人话。 风起摸摸自己的脑袋,好吧,单身狗,不懂你们这些护妻狂魔。 “我跟你说,红樱那叫一个噬骨销魂,有了第一次就还想第二次第三次,笑起来那叫一个甜,看着心里就跟灌了蜜一样,她是我尝过最好吃的女人。” “那你怎么还把她搞丢了?” 雷混子咬着牙,有点义愤填膺,女人真的是不能宠,一宠就上天,可就这么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宠她宠谁。 “她说她想要出来玩,我看她这几天表现特别好,就带她出来了,才半个小时,就跑得没影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时初憋了他一眼,骂了句活该,不过,长个记性也好,走之前,他都特意强调过,让他把红樱管好,红樱混在他们这一群人当中,多多少少都能学到点什么,骗过这混头小子,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了。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追得再紧也没有用,好了,收起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们谈正事,雷混子你先说。” 雷混子虽然爱浪,但大多时候还是挺可靠的,不过能跟时初他们混在一起,也绝非一般的人物。 雷混子把调查的资料拿出来,说:“在境外,有一支非常隐蔽的雇佣军团,人员数量不多,一百多号人,有着非常严格的军事化管理极训练,有很多人形容那支部队叫魔鬼窖,杀人不留痕,是他们这只军团的最大特点。雇佣费按照价格和心情定,比如,心情好时,杀一个人,也许只要几万美元,心情不好时,杀一个人可能就达到几百万美元了,但是一个月前,雇佣团突然被人洗劫了,一百号多号人,还剩下不到三十多人,他们接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杀掉许诺,赏金高达两百万美元,这是从未有过的价格,据传雇主就是国内的某个人,他们保密度高,雇主身份很难查到。” “被什么人洗劫的,能查到吗?通过什么方法洗劫的?”风气问。 雷混子沉了一口气,缓缓说出来:“死神,是被死神洗劫的,说出来可能有点可笑,大部分人竟然是死在一把普通的警用手枪下,虽然其中有很多的小插曲,但你说这人得有多大的胆和自信,敢一个人独闯魔鬼窖。” “这么说,这几天给我下套的就是这么一群人了?”时初沉着脸色问。 ------------ 第八十九章 凉霜  雷混子点头:“你们之所以没有防备到,是因为他们至少有五个以上的人一起合作,才敢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再加上他们被洗劫后,本就拆得七零八散,任务又没有完成,看到许诺还好好的活着,就更加的义愤填膺,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了,一群男人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难办了,揪出一个人好办,揪出一群人,必须要让他们聚在一起,一网打尽才行,不然惹急了,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可现在他们是流亡之徒,在刀尖上混日子,怎么可能会随便聚在一起? “我有个想法,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幸运点,逮到个活口,还能知道背后的雇主是谁。”雷混子提议到。 时初头也不抬就说:“想都别想,我是不会拿许诺去做诱饵的。” 雷混子摸摸鼻子,时初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一想什么,时初就能猜到,不过这是现行的最好最快速的方法了。 “任务一旦接手,就不会取消,先前他们突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洗劫,他们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在身边小偷小摸的边查边探,都被许诺逃过一劫,这次,估计是要动真格的,你能保证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她的身边,并时刻警惕防备着吗?如果不快点了结,最后的结果肯定无法估量,如果你想不到一个万全的方法,我建议还是……” 时初摆摆手,示意雷混子不用继续往下说了,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这个方法。 风起拍了雷混子一下,时初连失忆的时候都在想着许诺,这份情已经快要融入到他的血肉了,比常人想象的还要深,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诺陷入到危险之中。 雷混子摊摊手,说:“既然你们两个都不同意,就当我说的废话好了,不过,我调查的这么详细,上次给我规定的营业额目标可不可以降降了,我怀疑我就是我一天到晚埋在工作里,顾不上红樱,忽略了红樱的感受,所以她忍受不了才跑的。” “不行,等你什么时候把她娶回去了,并且让她不跑了,我再给你降目标。” 雷混子咆哮:“那你得让我有时间去找啊,况且,我都给你赚这么多钱了,你花到下辈子都用不完,你就不能良心发现,给人家做生意的留条活路吗?” “不行,我要拿钱回家宠老婆。” 风起哈哈哈笑了起来,这两个一斗嘴,就特别有意思,一个快要抓狂,一个认真得你不理解我对我女人的深情,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一下又招来了他们俩人的目光。 “你在那傻笑什么,有本事先找个女人去。” “好戏十块钱一斤,交钱。” 真是欺负单身汉啊,我天天忍受你们一个个撒狗粮不说,还要被你们歧视找不到女人,真是够了啊。 “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女人跑了找不到,一个置女人于危险处境而无能为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出来晒女人,完全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连我都觉得你们俩丢人,你们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这是风起头一次义正言辞的训他们两个,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女人而起的头,他本来就比他们都大,一副老大哥的样子纵容着他们,没想到他们还得寸进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个人一时理亏,没有反驳。 “对了。”风起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你不是让我查许千和许诺的DNA鉴定对比吗,我查过,没有血缘关系,而叶铭和许诺也没有血缘关系。那几个男人死了之后,许千安静了很久,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叶铭也很安分,好像完全扑在工作上了,不过,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一些话,具体什么没听清楚,只是觉得叶铭好像知道许诺特别多的事情。” “让人继续盯着许千,叶铭应该没有恶意,暂时不用管他。” 时初问到:“许诺的发小,江逸寒的去向查出来了没有?” 风起摇头,他也觉得非常奇怪,没有出国记录,没有外出记录,所有的信用卡,交易账号全部都没有记录,证明他还活着的就只有他给许诺打的那几个电话,时间很短,也锁定不了IP地址,整个省市找了很长时间,简直就像隐身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看来有些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医院里,吴兴泽收到一封信,手写的,一看就知道是梅雅的字,上面就只写了两个字:再见! 吴兴泽失笑,还真是有点长不大啊,他打电话过去,打算把她姐的事情再详细告诉她一遍。 那边却是一直都没人接电话,大概还在和他闹脾气,只能等她脾气消了再说。 “那件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许诺站在门口,听着他俩的对话。 “早点告诉她,杀死她姐的凶手是徐玮?” 许诺吃了一惊,赶紧跑进来问:“你刚说什么?杀死凉霜的是徐玮?” 大概许诺突然冲进两个男人病房的样子有点夸张,一时震得吴兴泽和欧阳野都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徐玮是不是杀死凉霜的凶手?” 吴兴泽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凉霜和徐玮这两个名字的?” “现在不是质问我的时候,我要和你们说的是,梅雅现在和徐玮在一起,我怕她有危险。” “你说什么?梅雅怎么会突然和他在一起呢?我不是告诉她了,徐玮这个人很危险吗,可能就是杀她姐的凶手,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乱来吗?”吴兴泽也惊了起来. 许诺更吃惊:“梅雅知道徐玮杀了他姐,她不是说关于她姐的事,你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吗,还请求我帮她调查来着。” 两个人一合计,把各自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才知道玩了一圈人的是梅雅,就在这两天,她不仅知道凉霜就是梅欢,还知道她姐就在五年前的那场内乱中死去,而且还知道这事和徐玮脱不了关系,她什么都知道,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吴兴泽想起她寄给他的信,他们三人相互对望,梅雅该不会是想去报仇吧? 吴兴泽抓起电话就给梅雅打,依旧没人接。 许诺让吴兴泽把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吴兴泽望了一眼欧阳野,才开始说:“五年前发生了一起案子,在凉霜住的高档别墅里突然死了一个人,是当时黑帮的第三把手,被剁碎在凉霜家的客厅,案件发生在晚上,有人说当天晚上凉霜一个人在家,到了第二天早上,凉霜才惊慌的报了警,并且坚称人不是她杀的,可是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因为当天她的确就在那个别墅里,她说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早上醒来后才看见这么一幕,可是她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进她家,并在她的家里被杀害,而且,她家只有三个人的痕迹,除了她和第三把手,还有凉霜的未婚夫,黑帮老大,只不过黑帮老大有不在场证明,嫌疑很快就被消除,案子进入僵局,虽然没在她家找到凶器,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为了未婚夫,才杀死了第三把手。” 还没说完,吴兴泽停顿了下来,问许诺:“你猜想谁是凶手?” 许诺想了一会儿,说:“反正凶手不会是凉霜。” “对,我当时也这么认为,有人持反对意见,说凉霜就是学的书本里的手法,会先称自己没杀人,再又称自己杀了人,然后又反驳自己杀了人,为的是故意混淆视听,扰乱警方的节奏,将案子越拉越离奇,却又查无可查,但是,我相信她的原因是,凉霜是我的线人,即使她被怀疑,我也会毫无理由的相信她。” 吴兴泽停顿了一会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继续说:“我私下里亲自问过她,她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墅的钥匙只有她和黑帮老大魏子龙有,魏子龙既然要和她结婚,肯定就不会想着法的杀她,她说那天晚上,她没喝酒,只喝了一杯水,睡得有点早,然后,就一觉到了天亮,杯子和水我都检查过,被清理得很干净,没有线索可查询。” “为什么凉霜会成为你的线人,是你找上她的?” “不,是她找上我的,据她所说,她救了魏子龙一命,才被魏子龙看上,魏子龙虽然背着她,但是魏子龙偷偷杀人贩毒的事情还是被她发现了,所以她才找上我,要给我提供情报。” 其实,他也不知道凉霜这么做是为了谁或是为了其他什么事情,如果她是为了铲除魏子龙,可是她还是和魏子龙订了婚,如果她说是为了自己,不,她当卧底的时候就已经为不了自己了,被黑帮里的任何一个人查出来,她都会必死无疑。 再加上她每次提供的情报准确无比,基本上没有放过他们鸽子,所以他才这么相信她。 ------------ 第九十章 空城  吴兴泽继续说:“后来,魏子龙用一份贿赂名单交换了她,那份贿赂名单上的,基本都是高官,少则几万,多则几千万,一拉下来,重要位置都可以空一大部分,所以最后这件案子被压制了下来,成了无头案,凉霜也被放了回去,凉霜回去后的一个月,我都没再收到她的情报。一个月之后,帮派突然大乱,凉霜和魏子龙逃跑,在桥上,车子突然爆炸,俩人坠入了江里,徐玮在内乱中存活了下来,并以一人之力扭转了局势,最后还和警方合作,干掉了不少小帮派,带头解散了黑帮,从此开始洗白。” 就因为最后徐玮一个人活了下来,才更加让人怀疑是他杀了凉霜和魏子龙,之前杀害第三把手,陷害凉霜也很让人容易联想到是他的阴谋。 “那后来,魏子龙和凉霜的尸体找到了没有?” 吴兴泽摇头,说:“几辆车子接连爆炸,无一人生还,当时的天气很冷,已经是零下了,存活下来的几率非常小。” 那时,他们也曾想过,既然尸体没有找到,会不会俩人存活了下来,于是找了专业的潜水员下去探查过,没有生命迹象,摸索了整整一天两夜,才不得不放弃打捞,承认他们已经死亡。 许诺皱着眉,说道:“所以这些案子中,没有能证明徐玮就是凶手的证据,对于他杀害了凉霜,也只是推测而已,谁都没有办法证明对吗?” 吴兴泽点点头,的确没有办法证明,洗白后的徐玮遵纪守法,完全让人抓不到把柄,甚至对于黑帮突然内乱这件事,也完全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他耍了计谋。 不过,他遭人报复这件事是不可避免的,但他每次都能化解,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梅雅就是凉霜的妹妹,还暗中保护了她很多次。 自己为了取得梅雅的信任,慎重其事弄了一点灰假装是凉霜的骨灰,光明正大的保护起了她,不过有时候自己也很忙,不可能顾全得那么周到,对于徐玮的做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么,徐玮很可能是真的知道凉霜的事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魏子龙是黑帮老大的时候,徐玮这个人非常低调,只管财务和明面上的事,很少插手暗地里的事,所以他洗白才会那么快,他做事精于算计,听说魏子龙非常看重他,明面上的公司一直都是他在管。” 许诺想了想,这么说来,梅雅在徐玮的手里,可能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如果梅雅真的想杀他,那结果可能就另当别论了。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许诺皱眉,接起了电话,然后就听到那人说了一个地址,挂掉电话之后,一个视频就发了过来。 视频分别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一个女人的头盛在盘子里,血水都溢满了盘子,长发遮住了脸面,看起来非常恐怖。第二部分是梅雅被绑在手术台上,旁边放的全部都是工具,杀人还带着血的杀人工具。 意思许诺很明白,让自己去交换梅雅。 欧阳野和吴兴泽盯着她,看着许诺蠢蠢欲动想去救人的样子。 “如果我不去,梅雅就会成为那个女人的下场,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放任不管,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样,不过,你们有什么意见尽管提,要是能有万全之策,就再好不过了。” 许诺正在心里想的,是绑架梅雅的这一群人到底是谁,徐玮吗?她觉得不可能,如果是徐玮,何必煞费苦心的设计风起去交换,在那一晚,又何必放了梅雅回来呢?梅雅是跟着徐玮走的,现在梅雅出了事,徐玮的人可能会在哪里? “我和你一起去。” 欧阳野知道许诺对于这些事有多固执,也没打算多劝,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去,并且在危机时刻挡在她的前面。 吴兴泽皱着眉,不同意他们俩人的做法。 “我们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有多少人,去了,能救回梅雅的几率有多大?况且,用一个人换另一个的生命,这种做法本就不可行,对于这件事,我劝你们还是从长计议。” 欧阳野和许诺其实都知道交换这种事凶多吉少,但不试,救回梅雅的几率为零,去了,还有些许希望,就这么一线生机,对于梅雅来说,就是整个后半生的希望,她不能不在乎。 时初是急着赶回来的,一推开门,他就说:“许诺,你想清楚了吗?真的是要拿自己去交换?” 许诺坚定的点了点头,并说:“我不是拿自己去交换,我是去救人,这是作为一个刑警应该做的。” 时初看着小小的人儿,总是这么不听劝,自己认定的事,基本很难改了。最后拗不过她,还是遵循了她去交换的意见,不过必须让时初陪着。 时初开着车,让许诺再睡一会儿,许诺摇摇头,说睡不着,但是带着耳机听起了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的分析这一群人,为什么对她势在必得。 时初给她递了一瓶水,许诺接过,一口喝了起来。时初拿过她左边的耳机,塞在自己的耳朵里,许诺笑笑,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歌,享受与时初单独的美好时光。 有时候她会想,时初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糟心,不听劝阻,还猛着劲的不顾别人的感受往前冲,固执己见,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谁劝,基本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不知道是不是难得的惬意引来了她的睡意,竟然真的一下子就眯着了。 时初看着熟睡的人儿,赶紧把她那瓶水丢进了垃圾桶,免得许诺等下醒来察觉到异样而找他算账,说实话,他很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但是他既想顺着许诺,又不希望许诺遇到危险,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他拿起了手机,问风起和雷混子到了指定的地点没有。 风起坐在车里,雷混子说他受伤了,当个后援就行,不必进去了,看着自己这一身绑带,也是怕会给雷混子增加麻烦,他就没有坚持了。 不过,目前看来,里面挺安静的,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就如此回来时初。 而实际上,里面并不安静,外面的大厂房全部都是掩饰,在一个通过指纹锁才能打开的电梯里面,雷混子和两个手下被一群人蒙着眼睛,押在电梯里,再通过指纹解锁,打开了电梯门,到了地下室,然后被一群人压着上了车,车子不知道开往何处,也就是说,雷混子早已经不在原来的交易地点了。 雷混子的脸上挂了彩,口里都是鲜血,腥得很,可是他感觉不到痛,他实在不明白,红樱为什么和这一群人混在一起。 时初说他们手上有人质,只让他去试探一番,不要轻举妄动,他只带了两个手下去大致看一下情况。 没想到,在监控室内,他突然看到了红樱被绑在凳子上,自己的心里突然漏掉了一拍,带着人迅速前往解救,一进屋,他们用枪低着红樱的头,缴了自己和手下的武器,一群男人突然冒了出来,迅速擒住他们三个。 而红樱突然站了起来,得意的对那一群人笑笑,其中一个男人笑着对红樱说,干的不错,从头到尾,红樱没有跟他说一句话,连正眼都没有给过他,和前些天相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突然就跟发疯一样找那一群人出气,没想到红缨的枪直接抵着他的头,让他不得不收手。 在车里,他突然失笑,要是时初知道了,会不会狠狠地骂他一顿。 到了地点以后,和风起碰上头,时初给雷混子打电话,没人接,通过定位,雷混子的手机就在前面的大厂房里。 据风起所说,进去都快20多分钟了,但是没有传出来一点消息,时初觉得不对劲,刚要进去查看,一个电话就开了过来。 一看来电人是许诺,他马上诧异的接起,刚刚才把沉睡的她抱回医院,让欧阳野帮忙守着,预估最少要沉睡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了呢? “时初,你现在马上停止往前走的脚步,不管厂房里面有什么,你赶快远离,那里面有一颗远程控制*,只要你一到了里面,马上就会爆炸。” 时初没问为什么,而是招呼着风起一起远离,在路上,时初看到特警的车正在前往,看来许诺说里面有*的事情是真的了。 回到医院后,许诺一下子冲了出来,看着他没什么事,又沉着脸,转了个身,跑上了楼,锁上门,一个人在那气愤不已。 真是左防又防,家贼难防,既然敢光明正大的给她下药,要不是她醒来得早,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不过,鬼面给她打电话通风报信这个事,该不该和时初说呢,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说,看时初对鬼面的态度,一直好像是敌对状态,现在这个危急时刻,她也没法清楚的解释鬼面和她的关系。 楼下,风起拍拍时初的肩,一副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 第九十一章 排遣  时初上楼,先去了吴兴泽的病房,欧阳野望了他一眼,扭头继续看着电视。 他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电视里正在播报十几分钟前,有匿名电话报警,东郊的一处厂房内疑似有*,目前已经被相关人员证实确有此事,警方和排爆专家正在紧急制定拆弹方案,周围的市民也在紧急疏散……还没说完,厂房内突现一声爆炸的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警方焦急撤退。 欧阳野突然关掉了电视,和吴兴泽一样,把目光放在时初的身上。 “许诺说她是做梦梦到将会有意外发生,我觉得她这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她不肯告诉我们,只能你多下功夫了。” 时初没有说话,朝着许诺所在的病房走去,在走廊上,他突然看到许诺开了门,拿着手机,右转,走在他的前面,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压制了喊她的冲动,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进了一个办公室。 叶叔似乎很忙,上次把她和风起送回来了之后马上就走了,许诺本来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的,没想到又正好碰上了他来医院。 “我这次来,是受人委托的,等你有时间了,再去,不急。” 叶铭说着,就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地址出来,并问许诺记下来了没有,许诺点点头,然后叶铭直接删掉了那几个字。 “他是我的一个病人,如今想好好的活着,不希望被别人过多的打扰,你去的时候,就不要带尾巴了。” 尾巴?许诺突然转向了身后,看到时初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 “好了,我只是传个话,话传完了,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之后,叶铭笑笑,看来时初一眼,直接走了。 许诺没理时初,走出了办公室,向院外走去。 找风起要了车钥匙,开车就跑了,完全不管身后跟着的时初,眼睛却是一直在瞟身后跟着的车,真是,不治治,这以后还得了。 许诺刚到茶馆,就有人过来引着她进包间,到了包间之后,她一眼就认出了时初的妈妈,旁边还有林悠雯。 门已经打开,两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她,想逃都来不及了。 时初看到愣在门口的许诺,走快了几步,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后,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许诺的肩上,娇怪她怎么跑那么快。 许诺扯扯笑容,任由时初推着自己往前走,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想逃,她总觉得林悠雯看她的样子有点怀恨在心。 “儿子,你怎么来了,我没约你,我约的是她。” 许诺有点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句阿姨。 “妈,我知道你约的是她,我这不是想你了么,同她一起前来看看你,趁这个机会,也好正式把她介绍给你,她叫许诺,我女朋友。” “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不同意,我还调查过,她是个杀人凶手,你想把杀人凶手娶回家?” 听到杀人凶手,许诺突然就想逃,她没办法去反驳时初的妈妈,又不想时初为难,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逃。 “妈,你这么强词夺理可就不好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下次请不要说这种话来侮辱你的儿媳妇了。” 时初皱着眉头说,他的确没想到老妈会约她,但是老妈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她,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好歹是自己选的女朋友,多多少少都应该给自己留点面子。 看着许诺带点惨白的脸色,他将许诺搂得更紧了,希望许诺不要介意他老妈说的话。 许诺瞄了林悠雯一眼,对方不动声色的在旁边看着,没有说一句话,把自己置身事外,但这个梗,肯定和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她平静了些心情,才抬起头说道:“阿姨,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但是,作为一名刑警,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对得起我的警徽,对得起我的职业,对得起我的良心,我可以承受任何人的质疑,但是请在事情弄清楚了之后再来质疑和评判。” 大概她说的话太义正言辞,时初的妈妈一时有点愣神,许诺站定了几秒,然后说了个再见,就转身离去。 “妈,曾经作为一名军人,还记得我们在国旗下的宣誓么,她是个非常遵守承诺的人,我希望你能在事情弄明白之前,首先去尊重一名刑警,少听些闲言碎语。” 说完后,他望了一眼旁边已经被他定义为挑拨者的林悠雯,然后跑去追许诺。 吴兴泽给警局的人打了招呼,许诺去警局的时候,很容易拿到她想要的所有资料,时初坐在她的旁边,一直盯着她望,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沉在案子里。 她把凉霜的卷宗找了出来,放在左手边,又把归类整理的这两起命案放在右手边,然后依次排开,在医院里,听了吴兴泽的叙述后,她总觉得两件案子有些关联,比如处理遗留痕迹的手法,真的是老手中的老手,果断,熟练,干净,迅速。 在凉霜的别墅里,如果凶手不是凉霜,就一定有第三个人在现场,现场也应该会出现第四个人的痕迹,凶手到底是不是凉霜呢? 她认为不是,笔录记载得很清楚,早晨醒来之后,凉霜看到客厅里躺着的人,惊慌不已的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吴兴泽,吴兴泽没有接到,才迅速拨通了110。 在那样一个圈子里,她在无助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刑警,或者说,她不在乎吴兴泽是不是刑警,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找人求助,在恐惧和惊慌以及害怕的情况下,她认为可以足够信任的只有吴兴泽,而不是其他的人。 比如说她没有打给自己的未婚夫魏子龙,她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不会去思考用最快捷最安全可靠的办法撇清她和吴兴泽的嫌疑,如果是提前谋算,那么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110,而不是做出本能反应打给自己心底最信任的人。 可能也是由于这件事,她回去后的那一个月引起了许多的麻烦,才不敢随便联系吴兴泽。 许诺拿出五年前受害者的照片,一块块尸体随便散乱在地上,血向四周飞溅,刀口在身体上留下的深度杂乱不一,刀法杂乱,除了发泄,还有种近乎疯狂变态的嗜血,和处理现场痕迹的手法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张照片似乎有点问题。” 时初凑近过来,指着地上一圈的血迹,说道:“你看,血是向四周散开的,人不管站在哪个角度,至少有一个地方会空出来没有血迹,这个刀法显然不是,也不可能是凶手吊在空中作案的,虽然地上的血迹均衡不一,但是没有完全遮挡过的痕迹。” “小瞧我的智商是不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许诺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不管是从血迹的散布,还是怪异的刀法以及和刀法天差地别的后期现场处理,都表明,作案的凶手,不是一个人。” 时初笑笑,他就是怕许诺想不到这个点上,才特意提醒她的,她很聪明,知道把这两件案子放在一起分析。 听雷混子说过,他们是多人作案,这么矛盾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多人作案造成的。 “看刀法的深度和力度,至少有两个人,可能一个先站在左边,这样左边就没有血迹,然后一个站在右边,填补了左边的血迹,旁边还应该有一个专门处理现场的人,所以这起案子,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作案。”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变态凶手在作案,而是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组织,既然是一群人,就不是简单的满足变态杀人狂的心里需要,我猜他们杀人是为了钱,也就是说拿钱买命杀人,只不过附加了一个陷害凉霜的小动作,将事发现场转移到了凉霜的家……” 说着说着,许诺就抬起了头,看着时初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对,我还没原谅他呢,她想说点什么话来表明自己还在生气。 说时迟那时快,时初一把按着许诺的后脑勺,猛的覆上他的唇。 润润的,软软的,让人流连忘返,本想浅尝辄止,却耐不住她唇舌间的诱惑,硬是变成了缠绵的深吻。 许诺的脸色绯红,猝不及防让她的心砰砰直跳,他带着柔情吻着她,眼里不是欲望和迷离,而是浓浓的深情,让她的心一下子漏掉了好几拍。 有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悄然升起,她还没来得及深想,时初就加重了这个吻,在她的慌乱中撬开了她的贝齿,直到她的思想随着他的动作沦陷。 门外有人很不识趣的敲门,时初放开她,看着她红透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说:“这次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别生气了,拿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我会特别心疼,我要出去几天,你要好好的吃饭睡觉,不要太拼命,尽量不要单独一个人,尽可能的和欧阳野和吴兴泽待在一起,还有,你要想我,不能偷懒。” 情话太甜,许诺回过神来的时候,时初已经走远, ------------ 第九十二章 组织  她望着时初离去的车,才想起时初刚才说的话,好像在告别,但和平时的告别又好像不一样,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情,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她给时初发了个短信:我会想你,保证不偷懒。 然后,继续专心分析案子,至于绑架梅雅的那群人,就假设和这件案子有关,上次心里装着太多事,这次为了梅雅,她迫使自己静下心来,从细节一点点的分析。 果然,最近发生在公寓里的案子和发生在旅馆的案子里,都可以找到是多人合作作案的疑点,处理现场的不用说,都做得非常仔细,完全是一丝不苟。 但在作案手法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明显这两起案子,相对于凉霜的案子来说,更显得小心翼翼,好像压制着那种疯狂和嗜血,捅破肚子,狠狠的割断动脉,男人的刀使劲没入女人的心口,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头上吊死的女人,女人预测着死亡,却无能无力。 这个想法出来后,她突然惊了一下,翻出尸检报告,男人是在女人之前死去的,男人先受的伤,女人预测着死亡,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时初,总觉得有什么事搁置在心里,越压越重。 作案迅速,程序严明,提前谋划,男人女人死亡时间相隔较近,可以确定是多人合作。 不过是不是同一个组织做的案,这个还没办法确定,她打开内网,在警方的内部网站里查找有没有被记名的雇佣杀手组织,这种组织一般会遭到警方和军方严打,实际现被记入名单中并存活的,基本没有。 她给秦风打了电话,让秦风找李明远帮忙查找一下,从暗网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雇佣组织。 李明远很快查到,像这样在明面上的组织基本没有,不过有不少挂羊头卖狗肉的保镖团,明面是雇佣保镖团,实际上背地干了不少偷偷摸摸的事。 许诺再让他查,有没有组织在这一两年内发生巨大变动的,查到了三个组织有巨大变动,不过一个成员骤减的组织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组织以前是个雇佣团,非常神秘,很多生意都接,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但是在一个月前,内部人员突然不明原因被洗劫,人员数量骤减,真正的由团变成了组织。 现在,这个组织有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叫天使,而以前,有个通俗的名字,叫做魔鬼窖。 许诺要到所有该组织的资料后,就去找欧阳野,刚到医院,欧阳野就问她,有没有看到时初和风起。 许诺很轻描淡写的说:“刚才还和我在一起的,他说他有点事情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欧阳野盯着她,不说话,吴兴泽也盯着她,口张了张,最后问到:“时初一个人去厂房交换,你就没有问问他,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诺摇头,她一直以为这是个陷害她的套路,而时初安全回来了,看新闻,里面也没什么人受伤,她就没有多加关注了。 “我有朋友在消防队里当值,这次刚好是他出的任务,他在里面捡到一个手机,千辛万苦的找人恢复芯片,在里面查到了一个手机号码,我们通过号码查询,这个人,和时初联系得非常频繁,特别是在爆炸发生的前几分钟,时初还给他打过电话。” 许诺震惊,这是什么意思,时初和这群绑匪有关系? 欧阳野看着许诺眼中的疑虑,解释着说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相信时初,我怀疑他让人提前去探查情况,而那人出现了意外,现在,估计时初去救人并找人家算账去了。” 许诺想起时初刚才和她说的道别的话,终于清楚心中那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一定就是欧阳野猜想的那样,时初绝对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去了,恐惧侵袭过来,他会不会有什么事,为什么不报警,没什么不让他们知道? “我估计他不确定那一群人的底,没有十足的把握,才没有报警和告诉我们这件事,但是他应该查清楚了,制造凶杀案的和绑架案件的,应该是同一批人。” 许诺点头,看来时初早就在她之前就查清楚了,不管是打算一网打尽,还是一个个制裁,接连发生的事都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一言不合就直接搞了个爆炸,可见一群狂妄之徒有多么的张狂。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挑衅的,好像不只是警方,更多的是挑衅时初。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最主要的是,该怎么找到时初,并且救回其他的人。 手机铃声响起,吴兴泽接了起来,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对欧阳野和许诺说:“我找人查清楚了,徐玮给梅雅订了去国外的机票,但是人还没到机场,就突然被人劫持了,徐玮的手下只救出了他一个,梅雅被带走了,暂时还找不到徐玮的行踪。” 虽然欧阳野和吴兴泽不同意,许诺还是联系了天使这个组织,言简意赅的表达,愿意用自己换取他们手上的两个人,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他们的真实目标,其实是她和时初,其他的人,真有可能是被他们俩连累的,她突然就想到了鬼面和他的手下,她和时初欠的这人命,怕是还不清了。 交易是在晚上进行,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许诺和吴兴泽,欧阳野一起吃着饭,他们俩人手里捏着筷子,却都没有动一下碗里的菜和饭。 “我说你们一脸悲壮的看着我干嘛,赶快吃啊,再不吃我就都吃完了。” 欧阳野放下筷子,说:“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固执,不能好好的听一下劝,从长计议吗?” 许诺大口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我可以找一个专业的女特警假扮你,你用不着亲自去,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就好!” 许诺放下筷子,望着窗外,轻轻的说道:“那个爆炸,就是警告,难道还要因为我让更多的无辜人员白白牺牲吗?放心,我会审时度势尽力完成交换任务。” “那你呢?你自己的命就不顾了?”欧阳野带点气愤,站起来说道。 吴兴泽把欧阳野扯着坐下来,说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确保交易顺利完成,并能顺利的把她从那一群人手里救下来,你等下去多给她准备点设备,让我们的人能实时的查到她的情况。” “你不说我也知道,东西早就叫人准备好了,只不过,我还是觉得非常担心。” “担心也没有用,还是把精力放在辅助她逃生的计划上面。” 吴兴泽转过头来,对许诺说:“你等下把设备都带齐全,我们的人要随时随地能锁定你的位置,一发现有什么苗头不对,就马上联系我们的人,并且撤退。” 许诺点头,说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欧阳野狠狠的盯梢下,许诺把他们找来的设备全部装好,防弹衣塞在里面,定位器都挂了好几个,手机里也动了不少,只要有人和她通话,都能随时被警方监听到,只要手机不离身,她和手机的位置都能实时的了解到。 不过,许诺觉得做这些有些多余,那一群绑匪又不是傻子,会带个*,等着自己被警方抓么。 但她又不好打击他们的奔头,只能默默地不做声。 还没出发,就接到报案,有案子发生了,一群人就突然乱了起来,吴兴泽随便找了一顶帽子,身上绑着纱布条,带着人就去了现场。 欧阳野不放心吴兴泽,把许诺拉着,和吴兴泽一起到了现场。 许诺到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宽大的河岸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躺在地上,没穿衣服,身上有很多伤痕,灯光很亮,打在她的皮肤上,可以将她的伤痕看得一清二楚。 鞭伤,勒痕,灼烫的红疤,大腿间的揪痕,新伤旧伤,在一个小小的身子上一一呈现,最显眼的,是手腕上的一道道拼着劲的割痕,还有割破了动脉的脖颈,手腕上和脖子上的血还在流着,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断了气。 旁边有一个锋利的瓷碗片,上面还留着血迹,瓷碗片就在她的右手旁边,所以,是自杀。 不过这具尸体着实让人胆寒,许诺有点看不下去,低着头,检查旁边的她踩过的痕迹,可是法医的话,还是非常清楚的闯进她的耳朵里。 “长时间遭受过性虐待和性侵犯,身体机能较低,营养不良,可能贫血严重,可能出现幻觉等精神问题。” “在一些地方,有人私下经营SM的店,这种更甚,可能叫做X奴,只是听人说过,没想到真的会碰上。” “扫黄打非不做彻底,这种产业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许诺突然站起来,对吴兴泽说:“长期囚禁妇女,属犯罪,可以立案调查,就算你们不查,我也会查的。” 这几句话带着点恼怒和倔气,欧阳野拍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急什么?谁说不查了,就算她是自杀,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的。” 许诺撇撇嘴,自杀的案子一般很难立案,再者,就算调查清楚了,要是人家说是你情我愿的,处于他们本身的意愿,这件案子同样查不下去。 ------------ 第九十三章 金龙  只要欧阳野他们肯接手案子就行,最怕的是直接当做意外给结案了。 有时候,作为一个刑警,在命案面前,也会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么渺小和多么无能为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没就没了,有人说看久了就会麻木了,但许诺做不到。 她其实也知道,她只是在强迫自己,给好好活着找一个理由,好不让自己做傻事。 时间快到了,他不得不前往交易了,具体的交易地点没定下来,只是大致说了一个位置,看来那场洗劫挫伤了他们不少的锐气。 她拒绝了欧阳野送她的请求,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前往,不过,她远远的就看见欧阳野开着辆车跟在她后面,看来他还是不放心自己。 车子在一片嘈杂的街道口停了下来,这里是夜市,禁止车辆同行,只能走过夜市,然后去那边的一间酒吧。 夜市上人很多,商品琳琅满目,许诺自顾自的走着,尽量避开别人,即使这样,还是时不时的会和别人撞上,她在人少的位置停顿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看时间,随之而落的是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是隔着这不远的一个楼层号,没有具体房间号码。 她继续朝前走着,不一会儿,手机里又发来了一个短信:关于时初,有要事相商,请前往圣臻公馆3号门。 许诺看着手机,想着这三个地址,有点哭笑不得,这花样玩得有点太多了吧,到底先去哪个地方? 她想了想,决定先去找第三个地址,原因很简单,这人可能跟绑匪不是一伙儿的。 言简意赅,礼貌周到,她可不认为绑匪会有这个耐心对她客气。 圣臻公馆是私人会所俱乐部,换句话说,进里面的非富即贵,她看着自己的牛仔条纹寸衫搭,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第三号门,刚进去,前台就亲自接待,问了她的姓名之后,直接带她上电梯。 欧阳野没有跟进来,许诺反而看到他掉头走了,看来他也知道些什么。 在一个房门前,前台替她敲了三下门,就走了,开门的是一个比较帅气的男人,穿着精致的定制西服,。 许诺望着她,觉得特别眼熟,五秒之后,她突然想起来了。 “我上次和时初在餐厅吃饭,看到你和风起还有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初既然认识风起,那么想必你们也可能认识吧?” 金龙笑笑,点头,示意她先进来。 房间里很豪华,不过许诺却没有心情观赏,金龙问她喝咖啡还是红酒,许诺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到白开水,反正即使倒了,她也不会喝的,何必浪费呢。 金龙愣神了一下许诺的要求,有点为难,不过也有点惊喜,冷静快速的决策,跳出选择的答案。 他打电话让服务人员送了一杯白开水,才坐下来和许诺交谈:“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金龙,我和时初,风起,还有你那天看到的另外一个男人,叫雷混子,都是老朋友了。时初给我打电话,怕你忍不住去找他,叫我关你几天。” 许诺:“哦,这样啊……” 金龙又有点愣神,这反应好像不太对吧?他继续说:“他在这有一个svip套房,你要是觉得他的套房不满意,可以挑选其它的,但是,你这几天,可能就出不去了。” 许诺:“哦……我知道了。” 金龙盯着她,怎么反应还是这么平淡?不应该先惊喜一下吗,比如,时初怎么这么有钱?或者更愤怒一点?斥责他,你这属于囚禁你知道吗?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什么的,不是应该出现这样的桥段吗?怎么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要耍什么花样吧。 “那你现在是去时初的套房,还是先在这和我聊会儿天?” 他真诚的问到,这个女人,他有点把握不准,免得因小失大,还是先送走吧。 许诺有点好笑的看着她,这逐客令下得有点早,不过就他这几话,也可以确定时初真的去找那一帮人了,他的朋友都这么悠闲自在,时初应该就是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可以搞定那一帮人的,所以,她先前的担心就有点多余了。 她想了想,还是说:“先去时初的套房吧,这几天很累,想要休息一会儿。” 金龙说好,然后起身,带着许诺出去。 金龙走在前面,许诺走在后面,所以金龙没有看到许诺对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男人盯了好几眼,男人也看到了她,对视几秒之后,男人回了房间,许诺依然安安静静的跟着金龙到了时初的套房,金龙刷了卡,再按了一道密码,套房的门才被打开。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许诺笑着点头,说好,然后关上了门。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开门,朝着刚才准备出门的男人房间走去。 她敲了门,很快被打开。 “徐玮,你怎么在这里?”一进去,许诺就质问到。 徐玮皱了眉。“我本来约你在旁边的楼层的,你竟然自己先过来了,不过,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质问我,我怀疑我们被梅雅欺骗了。” 许诺皱着眉,听徐玮继续往下说。 “去国外的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我的助理,司机和梅雅,但是行程却被暴露了,我的司机和助理跟了我十几年,不可能背叛我,我不明白梅雅到底想做什么,我只知道,她好像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你现在再说这个,不是已经晚了吗,她被那伙绑匪抓去了,如果你不能给我提供点有效的意见,他们撕票,你连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 徐玮沉默了一会儿,她这是像打听凉霜的事情吧?想了想,还是决定从老三的事情说起。 “肯定有人告诉你五年前的无头案了吧?” 许诺点头。 徐玮继续说:“受害者是老三,老三有个老婆,生了两个儿子,在乡下藏得特别好,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藏好不行,甚至跟喜欢的女人连结婚证都不能领一张。我们俩关系好,基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事,他很爱老婆,从来不会去找其她女人,更不用说偷偷进凉霜的房间了,但是,那晚,确实有人告诉他凉霜的别墅出了事,他才进去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生了那么一幕,我找到他的老婆及两个孩子之后,发现她们母子三个全部死于中毒,却被以自杀结案了。” 徐玮停了下来,眼睛泛红,看起来非常心痛,许诺慢慢的等着,不打扰。 “正好那时大哥让我突然查一下公司的所有的账目记录,我查到从大哥和凉霜的账户里各转了一笔数额巨大的钱出去了,是他们俩分别转给梅雅的钱,不过,是凉霜一个人转的,大哥不知道。” “等等,你是说,转给梅雅?凉霜一直有联系梅雅?” 徐玮不解许诺为何这样问,却还是点头:“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大哥也知道凉霜有个妹妹,不过为了保护梅雅,联系得非常少,特别是凉霜答应和大哥结婚的时候,就基本上不与梅雅往来了。但是凉霜的很多事,梅雅知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许诺想着上次梅雅告诉她的,很长时间没见到姐姐,直到姐姐死后,吴兴泽找到她,才知道这件事,她为什么要骗人? “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她的疑惑,徐玮问,许诺摇头。 徐玮继续往下讲:“我今天把梅雅以前的那笔钱重新查了去向,发现那笔钱流向的是海外的一个账户,不过,账户人的信息查不到了。” “昨天,我收拾梅雅的东西时,在她的笔记本里看到了魔鬼窖这三个字,旁边还有一串电话号码,注册信息是国外,我好奇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个雇佣军团,现在已经他改名字了。” “你是说,她转去国外的那一笔钱到了雇佣团手里,然后用那一笔钱,买了老三他们一家的性命,那她为什么要买他的命?” “原因我不知道,所以梅雅被带走之后,我一直没有露面就是这个原因,我怀疑我遭遇到的这次劫持,就和梅雅有关,甚至很有可能,他和绑匪是处于合作关系。” 许诺低着头,在想梅雅这么做,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想来想去,似乎还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毕竟他们需要交换的人是自己,那他们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自己这么势在必得呢? 许诺用徐玮的手机给叶叔打了个电话,让叶叔找个理由把自己接出去,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觉得必须要去交易地点看一看了。 问清楚她的房间号后,两分钟,叶叔就过来了,一看就知道也住在圣臻公馆,许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她身边原来都是金主啊,这么有钱。 想她一身加起来还不到300块钱,到底是怎么跟这么一群人混在一起的,特别是时初,虽然他穿的衣服也不便宜,不过,还不是经常和自己吃小菜馆,而且也没觉得嫌弃,她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了。 她现在突然理解,时初他的妈妈嫌弃自己,绝对是正常的,从外人眼光里,她这要是嫁给了时初,不就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 第九十四章 利用  许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笑笑,她才不是野鸡呢,不过,只要能破案,野鸡和凤凰又有什么关系。 注意力转移了一下,再重新进入战备状态,整个人都理智了不少。 金龙的任务是只要不出公馆,随便许诺干什么都行,至于她去哪个房间,他也不会多管,但是她要出公馆的门,是绝对不行的。 可是,当带她出去的人是叶铭,他突然就很不好办了,叶铭在国内的中医行业里没有排上号,那是因为他已经不需要排号了,基本上很难有人超过他了,大隐隐于市,他是真正的医者,根本就不屑于名誉上的成就,这种人,尽量还是少惹,谁不会有个长病短痛的,现在不给人家面子,以后求着人家,人家也不会搭理。 拦不住,他眯眯眼睛,那就只好跟着了。 酒吧的人很多,炽热的身体随着音乐而有节奏的摆动,放纵,疯狂,用身体和眼神交流及表达心中的欲望。 许诺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叶叔接了个电话就焦急的走了,有人送上来一杯白开水,许诺手指磨蹭着杯子,看着同样隐于暗灯下的俩个男人。 大块头,肌肉将背心撑得紧紧的,手臂上有狂傲的纹身,带着墨镜,总之,不像个规矩的好人。 几乎是一瞬间,一颗子弹送上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头,血液顿时就飙了出来,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许诺冲过去,看见另一个男人拿出枪,却惊慌得不知指向何处。 许诺快要接近男人的时候,突然一把被人扑倒在地,而后就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了下来,抬起头看时,另一个男人的头上同样穿了一个窟窿,人群惊叫,到处躲避,好几次,许诺都差点被人群推倒。 她甩开金龙,飞跑着到了男人的身边,拿起地上的枪,吼了一声,不管用,她直接开了一枪,再大声吼一声,人群这才挺住了脚步。 许诺眼睛扫视了一圈,瞄到正往后门走的,戴着帽子的男人,她再喊了一声全都不许动,男人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往外走。 许诺飞快的追出去。 警察马上就来了,金龙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眉头皱了皱,还是出去追许诺了,一出去,却是没有看到人影了。 男人跑得非常快,许诺喘着气,快要追不上了,她大喊了一声:“站住,我知道你是谁。” 男人没停,继续跑。 许诺呼了一口气,再次大喊:“徐玮,你站住。” 男人还在跑,速度却是慢了非常多,许诺拼着劲,追了上去。 徐玮转过身,望着许诺,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没等许诺回答,徐玮又说:“既然知道是我,那就留不得你了。” 说着,手抬了起来,用枪指着许诺。 一个人影突然蹿了出来,一把按住徐玮,欧阳野是专业班子,一把夺下了徐玮手上的枪,同时一腿磕向了徐玮的腿,三两下就将徐玮的手铐上了。 徐玮站起来,却是对着许诺说:“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小女人设计了。” 许诺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你想利用我,你就不会上当。” 欧阳野瞅了一眼许诺,问她有没有事,许诺摇摇头,去捡地上的枪。 欧阳野突然大吼一声:“快蹲下。” 许诺的身体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做出了反应,一颗子弹就沿着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欧阳野一把扑过来,抱着许诺滚向了另一个地方,一颗子弹刚好从她刚才蹲下的地方飞了过去,欧阳野护着她,找地方躲避子弹,对方用的*,射程较长,还需要先瞄准,这倒让他们俩送了一口气。 许诺瞄到早就已经躲好的徐玮,他的嘴唇好像在动,然后就看到欧阳野盯着一处高楼大厦,此时,那上面正好有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不用说,肯定是徐玮找人干掉的。 “你有能力杀他,为什么不留个活口,揪出幕后的人。” 徐玮望了她一眼,边走边说:“天真,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被杀或者自杀,还不如打个措手不及,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许诺气得狠,跟徐玮简直没有道理可讲,他已经杀了两个人,再多背上一条人命,即使以后要减刑,都没办法提请。 回到警局,许诺一眼就看到了在打电话的金龙,他的嘴角有笑,轻轻的说着话,许诺没打扰,进了审讯室。 她静静地听着旁边同事例行公事的问徐玮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她有点急,趁这个刑警开口下一个问题时,她直接抢着说:“是不是你用钱买我的命,然后利用我去交换,找出那些人报仇?” 徐玮摇头,说:“可惜,他们不做这笔交易,所以我才不得不联系你,然后通过你找到他们这群人。” “你这么做是想给你三弟一家报仇了?” 徐玮没说话,答案显而易见了,许诺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一定会抓住这群人的,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这一会儿就等不了了?” 许诺说完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你本来是不打算报仇的对吧?是因为梅雅突然和那一群人合作了,积压在心中的仇一起爆发了出来,才不得不下狠手。” 徐玮依旧没有说话,许诺知道自己说对了。 但是徐玮可能不知道,事情突然弄得有点杂乱了,死在酒吧的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魔鬼窖的人,而是另一个搞走私的团伙。 在楼上受了一枪摔下来致死的男人的确是魔鬼窖的人,不过,是个毁了容的外国人,简直一点可捞的线索都没有。 酒吧只是个联系地点,许诺故意说成交易地点,也的确是为了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比如,她还以为酒吧的男人是徐玮的手下,所以才特意多瞄了两眼,结果让徐玮误会他们是魔鬼窖的人。 而真正的交易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并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信息纸条,就在酒吧男人拿出来,并被她捡到的那一把枪里,交易说明,只能她一个人前去。 但是现在梅雅的嫌疑有点多,她也怕去了之后才发现是个局。 出去后,她看到金龙在和欧阳野交谈着什么,金龙看到她后,望了过来,欧阳野也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是不是能联系到时初?”她对着金龙说。 金龙摇头,说不知道。 许诺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望着他,然后直接扭个头,朝着警局外面走。 吴兴泽走过来,看着许诺的背影,问:“她这是怎么了?” 欧阳野说了句不知道,就直接追了上去。 “我刚才套过他的话,他的确不知道,你好像气得有点无厘头。” 许诺低着头,不说话。 “在公馆的时候,你把录音设备关了,徐玮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杀掉那两个人?” 许诺不答,依旧往前走。 “你肚子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饭吧。” “是不是刚才吓到你了,我刚才……抱你,不是有意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已,希望你别介意……” 许诺停下来,转了个身,望着他说:“我没事,别担心,真的,那件事也别放在心上,不过,我发现,你的话好像比以前多了不少。” 欧阳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啰嗦了” 许诺笑笑,很认真的说:“不啰嗦,我觉得是个好事,不过,我不希望只是因为我一个人而做出改变,刚才的事,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不然现在我就躺在医院了。” “徐玮和我说的话,我已经写好报告了,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事,我等会儿会自己回去,你们都不用跟着我了。” 许诺说完后,就兀自的往前走,欧阳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渺小,越来越模糊,好像要消失了一样,他突然感觉有点害怕,飞快的跑上前,一把抱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控制不了自己,抱着她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颤抖,他知道她会拒绝,可还是受不了她就这么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累了,倦了,厌了,我都会在原地等着你,但是你幸福了,开心了,欢喜了,我也在原地为你祝福。” 许诺推开他,不让眼泪掉下来,说:“谢谢!不过,你就不能说点开心的么,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流眼泪的。” “我是很想说,可不见得你会爱听,但是,你可以说,我觉得我会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相信,等我把案子破了,你必须要好好的听我说,到时候,可不能嫌我烦。” 欧阳野很认真的点头。 告别后,许诺找了一个晚上营业的茶馆,她点了一杯非常浓的绿茶,然后准备着可能用得着的东西,虽然可能不见得会用得着,但是做点准备还是好的。 茶的味道很浓,她其实很少喝这种,也没有时间慢慢品茶,现在细细品尝,却觉得味道还不错,一个人喝,总是欠点韵味什么的,茶虽好,情不得已,酿微凉。 ------------ 第九十五章 黑镰  时初压着声,问到:“确定是这里吗?” “确定,经常流动,速度非常快,人员交换快速,在5分钟前确认清楚了,就在前面,里面至少有五个人。” 时初皱着眉,看着前面,一个简陋的废弃变电站,荒废好多年了,一大排房间,门都关着,没开灯,他们的动作非常轻,并且非常谨慎,一有声响,马上就互相掩护逃窜。 一路跟着,几个小时了,只要有一点声响,他们逃得比兔子还快,分散着跑,把他的人力全部都分散了。 突然有车子开了过来,时初一行人马上匍匐了下来,车子一进去,车灯马上就关了,隔得有点远,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了。 外面的院子经过改造了,缠了一圈铁丝,并且通了电,很难过去。 时初接过夜视镜,才勉勉强强的看到从车里押下来了一个人,套着黑袋子,一下就进屋了,男人挡着,看得不是很清楚,也分辨不出男女。 就在想这个人是梅雅还是雷混子的时候,高处的扫射灯突然照了过来,时初一行人在灯光快照到他们身上时,快速退让,硬是惊了一身冷汗。 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后,车子的灯又扫了过来,好在车子直接开走了,但是车上的人好像不少,一行人有点丧气,难道阵地又要转移了?难道他们又要跟打游击战一样的跟着跑? 不知道为什么,时初现在不想追着跑了,他望了望那里面,招呼着风起进去。 大门随意的开着,风起拉了一下时初,怕是陷阱,时初说:“里面肯定有人,是陷阱,我们也得进。” 风起便不再说话了,跟着时初一起悄悄的潜进去。 许诺被蒙着眼睛,塞着嘴巴,被人带着一直走,然后又被绑在椅子上。 掀开遮挡物的时候,灯光太亮,眼睛有点不适应,她半眯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摄像头画面,从六个地方截过来的镜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许诺不明所以,望着屋子里正对着她的摄像头,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 她想着刚才的事,她的确交换了两个人,两个不认识的女人,梅雅和雷混子都没有交换到,她刚准备把定位通过手表发出去,一把*就扫了过来,然后就被他们擒住了。 她望着屏幕,突然画面变了,一个摄像头清楚的照到一群人进了一个院子,再仔细一看,前面的那两个不是时初和风起吗? 还有一个摄像头扫到一个固定的点,停了下来,许诺清楚的看到,那是*,其他的摄像头再一转,多处地方放有*,其中还有一个男人被绑着*,坐在屋子中央。 即使速度转得很快,许诺还是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就是雷混子,上次的三个男人,因为时初过于紧张的阻挡她擒拿风起,所以她对三个人的样貌记得还比较清楚。 跟着时初推进的摄像头的画面没有变,不需要想很久,就可以拼凑出来,时初前往的屋里,雷混子被绑在里面,身上有*,并且屋子周围放有*,再笨的人,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你们不是答应我放了他吗,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 一个女人的尖吼从屋外传了进来,许诺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突然,门一下被人撞开。 “我告诉你们,现在马上就把他放了,不然,我就杀了她。” 女人慢慢的走到她的旁边,许诺一看,是红樱,她怎么和这些人牵扯在一起? 红樱双手都拿着枪,一把指着外面的人,一把指着她。 “快点,放了他,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两个选择,要么看着他死,你可能活,要么,你杀死她,然后,你马上死无全尸,并且,我手上的所有人,都将为她陪葬。”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到。 许诺看不到,只能望着红樱,还用余光扫着画面中渐渐逼近屋子的时初。 红樱站得笔直,看了许诺一眼,突然收起对着她的枪,拿起一把刀,直接割断了许诺的绳子,束缚一解开,红樱就把枪扔了过来。 许诺站起转身,看到的是三个同样拿着枪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高大,成熟,样貌不凡,带着眼镜,像彬彬有礼,博学多深的学者的样子,却又有种上位者的邈撼,在人群中一站,绝对出类拔萃,但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杀手。 “还有二十一分钟,*就会爆炸,我们现在去,也赶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然后抢控制器。” 红樱凑过来,小声对她说。 许诺掏掏耳朵,说:“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这里到底是哪,放有*的那位置是哪儿?” 红樱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轻描淡写,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真不知道时初看上了她哪点。 “你快说啊,不然我就不和你合作杀掉这些人了。” 红樱听了这话,有点急,她可不想雷混子和时初这么早死了,不得不妥协的说道。 “他们在十公里外的废弃变电站,这里是春华秋浓庄园的地下室。” 说出这些的时候,许诺清楚的看到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看来红樱说的是真的。 “你能解决几个?算了,就把黑镰一个人留给你,我解决掉他们拿枪的这三个。” 原来中间的男人叫黑镰,许诺盯着黑镰,问红樱:“这里不只有黑镰吧,还有……”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像阳光大男孩般的男人带了十多个人来。 “我说黑镰,你怎么还不动手?是看上了她们两个了?” “闭嘴!”黑镰斜视了一下他。 男人往旁边站了一点,看来黑镰的地位比这个男人高。 “这个男人叫百鸠,一把年纪了,喜欢装纯,作得很。” “喂,你说谁装纯呢,我本来就很纯好不好?” 红樱透着鄙夷:“四十多岁的人了,打扮得跟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不是装纯是什么?” “我天生冻龄不行吗,不过你这么诋毁我,我心情有点不好呢。” 他的眼睛半眯着,一下涌出渗人的杀气。 “放下!” 许诺拿着枪,指着百鸠,黑镰盯着百鸠,俩人异口同声的喊了放下。 喊完后,两人相互望望,故意不去辨认对方眼中的感觉。 百鸠盯着黑镰,想说什么,却最终收回了手上的银色飞镖。 许诺绝对相信,那银色飞镖要是割上了红樱的脖子,自己即使有充足的时间,也很难救活。 “你先走。” 黑镰用低沉的嗓音对着百鸠说,语气冷硬,像是命令一样。 “无趣。”百鸠吐了这么一句,却显得有点不甘心,不过还是带着手下离开了。 红樱拉了一下许诺,示意她看*的时间显示器,还有十多分钟了。 “我们两个,是不是干不过黑镰?”许诺轻声的问到。 “再来十个,也干不过,传言,黑镰杀人,见枪人已亡,见刀血已尽,很少有人看到过他亲自出手。” 许诺撇撇嘴,不满道:“所以刚才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你是准备坑我,用我来试黑镰的刀枪咯?” “再叽叽歪歪,*就要爆炸了,你杀不杀,不杀我就先杀掉你。” 许诺:“……”一言不合就谈杀,你这样暴力,难怪时初不喜欢你。 许诺再三确定,把枪放在了地上,往前推给黑镰,然后向前走了一步。 “你干什么,你要等着他杀掉我们?你个蠢货,干嘛把枪扔了。” 红樱惊呼起来,带着丝丝愤恨和点点绝望。 “闭嘴!” 又是异口同声,许诺盯着黑镰,笑笑,说:“放了他们所有人,我自愿跟你走。” 黑镰望着她,眼睛里没有不情愿,没有无奈,什么都没有,就像完成一件简简单单的交易,而这个交易,就好像完全与她的性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俩人依旧相互对望着,没有说话。 红樱被吼得有点惊神,但看着身后只剩几分钟就爆炸的*,还是焦急的拉着许诺,许诺一动不动,就这么望着黑镰。 红樱给许诺提醒,还剩下一分钟了,许诺向前走了两步,顶着男人三把枪近距离的射程,然后站定,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死死的望着黑镰。 黑镰似乎叹了口气,推推眼睛,对手下说:“去,拿着我的权限,让他们延缓行动,把红樱带出去,把手上的所有人都放了。” 红樱被带走,*暂停了计时,黑镰的手下还非常好心的给他们俩人带上了门。 “把耳朵里的东西拿出来。” 许诺震惊的望着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啊,她刚才那么随便的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耳朵里有东西。 不过,这录音器和定位器,自己好塞,但是拿出来,就有点麻烦了。 她掏了半天,就是拿不出来,为难的望着他。 ------------ 第九十六章 不见  “过来。” 许诺慢慢的走过去,时初正在解救雷混子,她不能这么快反驳这个掌着生杀大权的男人。 她挪着步子走过去,他也不急,看着她慢慢的走过来。 再慢,也会有到的时候,许诺很自觉,把掏耳勺递给他,然后在他面前歪着脑袋,好方便他给她掏。 黑镰接过,勺柄带着她的体温迅速传到他的手上,他压制着身体里的躁动,迅速的将耳朵里的小东西掏出来,然后直接按着她的头转向另一边,许诺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小东西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同时迎来的,还有脖子里的一阵刺痛,在昏迷前,她好像听到黑镰在说:“按照原计划,马上行动。” 她想再看一眼时初怎么样了,可是她全身无力,眼睛不自觉的就闭上了。 黑镰抱着她,感觉轻了不少,他用唇舒展开许诺皱着的眉头,他凝视了她好久,看着这张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想着这个融入了他所有的骨血和身心的女人,二十多年了,我的死神,你会不会遵守诺言,回到我的身边? 警察赶到的时候,废弃变电站和春华秋浓庄园同时发生了大爆炸,除了没看到许诺,基本上没有人受伤。 欧阳野跟疯了一样朝火场里面跑,吴兴泽和金龙死死的拉住她,后面还站着叶铭,眼睛死死的盯着浓艳的大火。 时初到来的时候,消防员已经把大活灭得差不多了,欧阳野吴兴泽等一群男人已经全部进入火场里面在找了。 地下室全部坍塌,大致也可以看到里面没人,欧阳野却还是不死心,拼命扒着。 时初上去就给了欧阳野一拳,欧阳野的鼻子一下就流血了,却也没想着还手。 时初还想再揍欧阳野,却被众人拉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欧阳野,咬着牙齿说:“你答应过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她,不会让她陷入到危险中,你会替我照顾好她,现在,你把她,还我。” 欧阳野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时初眼睛暴红:“我不接受道歉,我只要她。” 叶铭瞥了个眼神,金龙和风起拉着时初走了。 吴兴泽拍了拍欧阳野的肩,说道:“兄弟,我陪着你一起找。” 下午,几乎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红樱细细的讲着她和许诺在一起的事,听到许诺用自己交换所有人的时候,时初猛的捶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又盯着欧阳野望,风起直接把他拉走了。 时初守着现场的挖掘已经一天一夜了,第二天早上,地下室全部清理出来后,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尸体,也就是说,许诺只是失踪了,并不一定是死亡。 至少她还活着,这让所有人都舒坦了一口气,可紧接着的又是担心,她到底去哪了,如果是被那群恶魔带走了,她会不会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 即使海底捞针,一群人还是义无反顾,联系着所有人和单位进行帮助和查找。 雷混子看到时初疯狂找人不顾自己的样子,拉着红樱的手就回房间,一把把她按在床上,问:“为什么和他们合作,为什么陷害我们?” 红樱从没有看过雷混子这么暴躁的一面,整个眼睛都是红的,完全像要吃人的野兽一样,让她有些害怕。 她唯唯诺诺的解释:“如果我不合作,他们就会马上杀掉你,你不知道,上次那个厂房里就有*,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以为他们不会同意交换的,我以为她肯定有万全之策才去交换的,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对不起……” 说着说着,红樱就哭了起来。 听到这话,雷混子愣了神,如果平常,他可能会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就悲痛不已,如果不是他被逮住了,时初就不会为了救他而离开许诺,许诺也就不会答应和他们做交换,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把红樱抱着,轻轻的给她擦拭着眼泪,谈论谁对谁错,在这件事里,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他们入侵了交易场所的摄像头,据那两个女人所说,交换过后,许诺应该是想通过手表给我们发定位的,不过却被他们察觉了,我检查过上次你交给她的物品,特质的定位器和录音器被带走了,并且在那个时间段有运转过,但是没接受到的原因可能是信号屏蔽,或者被他们直接信号拦截了。” 吴兴泽把热茶推到欧阳野的面前,和他说着这几天查到的资料。 “我已经按照失踪给她登上了内网,并且联系了其他省的警局多留意一下。” “至于那一伙人,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查不到一点痕迹,在爆炸发生的时间段,他们网上的所有资料都同时消失了,非常干净,不管从哪条渠道,都查不到曾经有这么一伙人的存在。” 欧阳野盯着电脑,几个小时了,鼠标没有滑动一下,吴兴泽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兄弟,振作一点,如果我们先倒了,她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欧阳野抬起头,看着窗外,他几天没睡了,样子真的有点恐怖,但吴兴泽知道,多劝,其实也没什么用,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想通,然后自己振作起来了。 他打开了窗,关上了门,把办公室的空间留给他一个人,并且吩咐手下不要去打扰。 第二天,吴兴泽接到报案的时候,正在审问徐玮。 他赶到现场,民警已经在维护现场了,旁边有不少人在议论。 “我亲眼看到的,她是从20层楼上跳下来的。” “这么漂亮的闺女,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不开。” “听说她以前是个刑警,这么好的工作,怎么就会想不开跳楼了呢?” 吴兴泽剥开人群,走近,地上趴着的的确是梅雅,一大滩鲜血和她耀眼的红裙合二为一,像盛开的彼岸花,邪魅妖娆。 法医上前鉴定死亡性质,手下在做笔录,他拿出了一根烟,看着现场,看着死得妖冶的梅雅,猛吸着烟,但是烟的无味让他一下恼怒了起来,他把烟狠狠的戳在垃圾桶上,然后才前往二十层楼。 酒店客房里属于她的东西很少,手机和电脑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恢复出厂设置了,整整齐齐的摆在电脑桌上,卫生间里,衣柜里,只有她一个人用过的物品,也很整齐,窗户被她打开,窗户下面有她的拖鞋,所以,可以确定她是自杀。 至于自杀的原因,估计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把东西清理得这么干净。 吴兴泽翻了整个房间,连手机里面,电脑里面都直接拆了拿出来看,什么都没有,没有给他留一点点东西,没有给他留一句话。 他早该看透的,她是个非常狠得下心来的姑娘,她带给他的,从来就没有安全感这个词,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回避着她的感情,两个人说好了,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兄妹,可是,现在走得真是干脆啊,自己娇惯了这么多年,不曾说声谢谢,竟然,连声对不起,都不屑于说吗? 金龙开车过来了,风起打开门,金龙看着放在桌上的饭菜,问:“又没有吃饭?” 风起点点头,说道:“从那天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吃饭,早上刚出去过,回来洗完澡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听见一直有鼠标的声音,应该没有睡觉,雷混子和红樱都过来看过,不管谁劝,一声不吭。” 金龙皱着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时候正好有人敲门,风起打开门。 “这是许诺的家吧?这是她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风起接过,是一个信封,寄件人不详,签收人是许诺,风起和金龙对望了一眼,风起要拆,金龙拦住了他,指了指时初的房门。 风起心领神会,去敲时初的门。 “时初,有人给许诺寄快递了,你要不要出来看一下?” 不到三秒,时初就开了门,说:“快递呢?” 金龙看着时初的样子,轻轻的给了他一拳,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子拉碴的,完全都不像个人样了,要是许诺有什么消息,你确定你跑得动吗?快递在我这里,你别想着抢,先去洗漱,吃完饭后,我再给你。” 时初盯了金龙三秒,很快照着金龙的话做了,等吃完饭后,时初一把抢过信封,直接拆了开来。 里面是一张信纸,上面的字全部都是许诺的字,时初拿着认真的看了起来。 “你说要我每天都想你,我想我能做到,但是我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去之前我就在想,我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可能,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招惹了你,还要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不过,人家都说我命大,也许我能顺利的回来呢,所以,最后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并且能尊重我的决定。时光荏苒,年华相思,不负相思意,暂与别,岁月花好,再相遇,人群中,一眼定能知你情深不负我心意。” ------------ 第九十七章 回来  时初看了这封信,脸色越来越沉,都恨不得直接把纸撕得稀烂,忘?怎么可能忘得了,知我意,还叫我忘?再相遇,猴年马月?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啊,撩到手了,就跑得没影了,既然这样,我就偏偏要找到你,看你到底躲在哪里,看你怎么舍得狠下心来,丢我一个人在思恋你的围城里惶惶度日。 他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回到家,进门时,看到老妈正在和林悠雯聊天,他跟老妈打了个招呼。 林悠雯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他点了点头,然后往书房走去。 “时初,你等一下,我要和你商量个事。” 老妈喊住他,他回过头,看着老妈。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妈现在又没什么事,而且体力还不错,你要是早点结婚,我还可以帮你带带孩子……” “妈,我非许诺不娶,不用多说了,其他的姑娘,还请另谋高就吧,我这庙小,装不下大佛。” 说完后,直接上了楼,不出所料,老爸就在书房里。 父子俩相互对望,时初刚要开口,老爸就说道:“我这没有你要的答案,你走吧。” 时初没走,反而坐在了老爸的对面。 “老头子,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就跟着你,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跟一天不行,我就申请去非洲,哪里最不稳定,我就往哪里跑,反正你跟我妈还年轻,我不介意你们再给我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好照顾你们。” “你说什么混账话,我看你,就是给我玩野了,该回部队重新打造了,明天给我收拾铺盖,让老吴从新兵教你。” “老头子,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算了吗,关于许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打电话的那几次,你不是还挺满意的么,为什么见到她之后,突然就不许我和她来往了呢?” “老爸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如果受不住闷,就在书房把家训抄一遍。” 说着,老爸就直接走了。 时初关了门,翻着老爸书房里的资料,忙活了大半晚上,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不服气的坐在地毯上,越想,越觉得老爸有事瞒着他,但是父子俩开开玩笑还可以,不可能真的跟着他,逼着老爸说不想说的话,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连夜一个人前往W市,去了许诺的家,打开灯,屋子里已经落了一层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 又去了老许的房子,也是同样的状况,都在宣告许诺没有回来过,楼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秦风给他递了根烟,他拒绝了,心里想着,要是许诺突然回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会不高兴。 秦风拿着烟,自己点着,抽了起来。 “我这几天把她喜欢待的地方都跑过了,没找到,我不敢进老许的家,觉得对不起他,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现在,还被弄丢了。” 秦风猛的抽着烟,知道许诺失踪的时候,他恍惚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以前,碍于上面的压力,他只能一次次的把她往外面调,现在,突然就不见了,心里堵得难受。 “我会找到她的。” 时初很坚定的说了一句,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是欧阳野的电话,他皱着眉接起。 “许诺,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我的旁边,你快来,我在东街39号。” 时初挂了电话,马上对秦风说:“许诺回来了,开车太慢了,你送我去机场。” 秦风灭了烟,说:“走,我也去。” 欧阳野上下打量她,有点难以置信。 许诺笑笑:“你已经盯了我快二十分钟了,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没有受伤,我被人救出,并且逃回来了,我真的没事。” “这几天你都遇到了什么,具体是怎么逃回来的?” “就不能让我先歇歇吗?我很累,要不明天我去警局给你们讲吧。” “时初和秦队长坐飞机过来了,你要去接一下他们吗?” 许诺想了想,说:“不了,我真的很累,我想先休息,等他们来了,麻烦你先安排他们住下,你们想问的,我明天再和你们细说。” 欧阳野虽然想问的东西还有很多,却还是忍住了,他送许诺回房间,在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再问:“你为什么约我去东街39号。” 许诺还是笑着:“我觉得那的茶还不错,想请你喝杯茶,你刚才喝过,感觉怎么样?” 欧阳野:“……” 他只顾着看许诺去了,完全没有心情品茶,更是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许诺也猜出了他大概没有细细品茶,她说:“没关系,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她和欧阳野告别,进了门,直接洗了个澡,扑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不出意外的,时初就躺在她的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怕她跑了一样。 许诺轻轻的把手抽出来,坐了起来,突然就被一个大力又拉着躺了下去,然后将她拽入了温热的怀抱。 紧紧的抱着她,眼睛没睁开,嘴却在说:“这一次,别想从我手中跑掉。” 许诺笑笑:“我没跑,你快放开我,要起床了。”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一放,就跑了,找不到人了。” 许诺不说话,任由他抱着,然后眯着眼睛,继续睡。 一直到了晚上,肚子饿得受不了,才不得不醒。 洗漱过后,俩人直接在餐厅里吃了点东西,才前往警局。 警局里面挺热闹,人很多,很多都是许诺熟悉的面孔。 许诺抽出时初紧攥着自己的手,走到秦风旁边。 “我没事,你别担心,打个电话就行,干嘛还专门跑过来。” 秦风的手不自觉的就搭上了她的头,说道:“不放心,想亲自来看看你,还好,没有瘦,不然,我就要拿血本出来请你吃大餐了。” 许诺笑了:“把钱准备好,我绝对要吃掉你的血本。” 时初一把拉过许诺,眼睛放在秦风的手上,秦风笑笑,自然而然的拿下手。 许诺瞪了一眼时初,时初不动声色,又把许诺的手牵得紧紧的,许诺无奈的看着他,他也不介意,就是不放手。 大伙儿嘿嘿的笑,说有喜酒喝了。 “只要她愿意,明天喝喜酒都成。” 时初说完后,盯着许诺给答案,大伙儿也笑着等许诺的回答,除了低着头在想其他事情的欧阳野。 许诺避过话题,说:“你们就不想知道我这几天都遇到了什么吗?” “我们这不是聚在一起,正等着你说吗?” 吴兴泽接腔到,然后拍了一下欧阳野,说:“欧阳,你说是不是?” 欧阳野回过神来,点头。 许诺坐下来,没有看时初渐渐失去笑容的脸。 “我以更高的价格,从他们的手中,买了我自己的命,所以我活了下来,在交易的过程中,又遭到另一伙人的打劫,双方因巨额的钱财而争抢,并引起了火力的冲撞,我在逃跑的过程中,失足坠入了海里,之后又被人就起,所以才耽误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而你们可能想不到,救我的人,刚好是魏子龙。” 吴兴泽站了起来,问许诺:“既然魏子龙活了下来,那凉霜呢?” 许诺很遗憾的说道:“那年,她遭受了爆炸的巨大冲击,没有活下来。” “那起绑架案中,你还记得多少歹徒,能不能做画像?还有那伙因钱财而引起火拼的劫匪,你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尽快将这批人擒拿归案?” 许诺摇头:“他们带有高仿的人皮面具,我看到的,可能不是他们的真实面貌,从画像上来查,准确率太低。” “你有没有魏子龙的地址,我想见他一面。” 吴兴泽对许诺说道,许诺还是摇头,说:“他大部分时候在周游,和他告别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许诺说的几乎没有破绽,时初却皱着眉头。 和大家告别,回去的时候,时初说让许诺去他那,许诺摇头,说自己想回酒店,并且,不管时初说什么,许诺就是不退让一步。 时初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她去酒店,她开的一直是单人房,他说要换成双人房,或是大床房,许诺坚决不肯,非要自己那个单人房。 时初没有多计较,一关上门,时初就把许诺抵在墙壁上,吻了上去,许诺快速的把脸转过去,与他的唇擦肩而过。 “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许诺推开他,不说话,往床边走去。 时初眯眯眼,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压着她的腿,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不让她动弹。 而后霸道的亲吻了上去,许诺还是躲过,时初用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不得动弹,然后发狠的吻了上去。 许诺任由她亲吻着,但是自己不做任何的回应,时初亲了一下后,发现许诺完全无动于衷,他一下子失了所有的心情和兴趣。 他放开她,将她抱在怀里,许久之后,才问:“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许诺推开他,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时初皱着眉望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想告诉我原因? ------------ 第九十八章 往忆  许诺起身,去洗漱,洗漱完了之后,看到时初还待在她的房间里,她皱着眉说:“你要是喜欢这个房,我再去开一间,这间让给你。” 时初望了望她,走了出去,许诺关上门后,沿着门滑落了下来,他不知道,拒绝他,真的需要非常非常多的勇气,她要倾尽全身的力气,去告诉自己,不要反悔,不能反悔。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想着和时初相遇的每一件事情,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笑,反复交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不知不觉中,她再也忘不掉他,可是,她一定要忘掉他,她必须要忘掉他,她不得不忘掉他。 门外,时初想敲门,手伸了上去,又拿了下来,反反复复,终究是没有敲响门。 他一回头,欧阳野正站在不远处看他。 看到他终于看见了自己,欧阳野这才走上前去。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走,去喝一杯?” 时初转了个身,跟着欧阳野走出了酒店,有些事,还是和欧阳野谈谈比较好。 天刚微微亮,许诺就起床了,她直接搭了出租车去火车站,又乘坐高铁,转了几趟公交,才找到叶叔上次给她看的地址。 太阳已经当空照了,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的走进小区,在一间公寓门口停了下来,还没敲门,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 男人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到:“你是许诺吧?” 许诺点头,他打开门,请她进去坐。 许诺打量着这个男人,差不多有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应该看起来相貌非凡,现在,似乎胖了不少。 她特意瞅到小桌子上的药,是精神之类的控制药。 墙柜台上摆放了一个相框,里面有他和凉霜的照片,凉霜在的那会儿,他看上去挺精神,挺帅气的,五年的时间,把这个男人的棱角霸气,上位者的气势几乎都磨平了。 魏子龙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叶铭给我看过病,他说我这是心理原因,要自己尝试着走出来,我坚持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你是放不下凉霜,还是恨着凉霜?” 魏子龙猛然抬头看她,诧异尽显:“你知道些什么?” 许诺喝了一口茶,淡定的望着他。 “你是爱她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爱,她也爱你,可是你不承认她爱着你,你觉得,她在挥霍你对她的信任。” 许诺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来是听你讲故事的,如果我全说了,你依然走不出来,不如,你先说,我再把我所知道的和你串联,也许,你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魏子龙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的有点不简单,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想把事情全部诓出来,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是该好好的面对了。 “在一次围殴中,我伤得不轻,她救了我,我就把她带了回去,她很乖,知道哪些事情该知道,哪些事情不该知道,我以为她会一直这么乖这么听话,没想到她和警察合作了。我用她妹妹威胁她,她一个人偷偷跑去医院打掉了我的孩子,还差点让自己命悬一线,她哭着和我说,不放了她妹妹,她就不治疗,我不忍心,当场就答应了她。” “好了之后,我就直接和她订了婚,随之马上又出现了老三的事情,流言蜚语众多,她给警察打小报告的事情也慢慢有人在戳破,我还是顶着压力,把她换了出来,没想到她拿着我手上的机密文件,直接威胁了高官和有重要地位的人,让他们去自首,这个傻姑娘,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都做了,就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思的,那些人联合着小帮小派,直接对我们进行追杀,我带着她跑,没想到她在车里放了*,那天,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硬是抱着我从车里跳了下去,在跳出去的前几秒,她启动的*,时间很短,看起来就像我们是遭到*的冲击,而跳下了水一样,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必死无疑。” “而我们的确也没死,我也才知道,为什么她在回去的一个月里苦练游泳,怕是早就谋划这么一天了。” 魏子龙的表情越来做忧伤,许诺静静的等着。 “在水里耗费了大量体力,浸泡了很长时间,一上岸后,我们就抓紧时间往安全的地方跑,她中途高烧不退,在一个诊所,我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流产,大出血,高烧不退,肺部感染,咳嗽不止,身体越来越弱,那天早上,她只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什么都不解释,就走了。” 许诺给魏子龙添上茶,静等着魏子龙的情绪平复,然后才问他:“你和梅雅是不是见过?” 魏子龙没有抬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让凉霜改的名字,在凉霜改名字之前,她把什么都告诉了我,她还带我私下见过一面,我有急事,没多留,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也许你的心中有疑虑,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凉霜是爱你的,不管有多少的事情是她策划的,她都是为了和你过一个平静的人生。” 其实,到这里,事情差不多就清楚明了了。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再为凉霜洗清一下,于是,把所有的事情给魏子龙复述了一遍:“凉霜的确是喜欢你,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梅雅也喜欢你,所以,凉霜才瞒着你和警察合作,然后将你洗白,和你好好的过日子。你们的那个孩子,我估计不是凉霜自己造成的,而是梅雅导致流产的,凉霜怕你知道后更加不会放过梅雅,就将计就计,用这种方法逼你放了梅雅。” “凉霜通过一笔数额巨大的钱,说服梅雅去国外,梅雅不想离开,利用这笔钱,买了你们老三的命,设计陷害了亲姐姐,却没有想到,你把凉霜看得那么重,不惜得罪人,也要把她弄出来,凉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你和她远走高飞,转来转去,却争不过天命,她最后还是没能陪着你过她想要的生活。” “而梅雅之所以毒死你们老三一家,是因为,她们俩的父母,其实是被你们老三撞死的,那时候她们还很小,却并不代表不记事,凉霜为了你,可以不追究,但是梅雅做不到,不过,就在前几天,梅雅跳楼了,是自杀,她带走了属于她一个人的所有秘密。” 许诺记得,最后她去问过徐玮,那天为什么趁着梅雅醉酒要她,徐玮先是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他说,是梅雅抱着他不放手,是梅雅先脱他的衣服,挑逗他,他才没有把持住。 梅雅的确耍了心机,为了取得杀手团的信任,利用徐玮,和警局撇清关系,然后为了掩盖当年的谋杀事实,和杀手团合作,逼着自己去交换,因此引诱了雷混子进入圈套,一切的一切,都是局,一环接着一环,所有人,都没有逃掉。 许诺失笑,她自己,也没能逃掉。 许诺把魏子龙想知道的所有疑点都说了出来,魏子龙的神情更显得悲伤了,不过,她相信,悲伤过后,终会迎来新的希望。 “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带着凉霜的爱活下去好了,往事过眼云烟,好不容易有人陪你走过了一段人生,如果只带着你对她的恨,怎么看,都有点划不来呢,这辈子,有个那么爱你的女人,你应该高兴才是,生活还得继续,你应该走出去,未来还会有她的影子,在默默的祝福着你。” 魏子龙站起来:“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说教了,不过,感觉还不错。” 许诺笑笑,示意他不用送了。 到门口的时候,魏子龙突然说:“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眼熟,现在,好像记起了一点事情,时间太长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介绍一个人,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许诺平静的说:“不用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老是纠结以前,未来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魏子龙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许诺一个人走着,走得很慢很慢,她还时不时的去踩自己的影子,看到一个不错的餐厅,就直接一个人进去吃饭。 点了自己最喜欢的菜,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纵使流着眼泪,她还是强迫自己必须吃饭。 碗和筷子突然被人一把夺了下来,男人在她身边坐下,拿着手帕,帮她擦拭着脸,然后把她抱进怀里,任由她再次哭得撕心裂肺。 许诺边哭边小声的抱怨:“黑镰,你不是说不跟着我吗?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镰沉着眸,没有说话,许诺继续抱怨:“你是个坏家伙,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事,我是警察,我是刑警,我会抓你的,我要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再也说不了话。” 黑镰有点动容,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我们是你的武器,你想怎么样都行。” 许诺哭着:“不许你说这种话,你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从来不会把一个人当做武器。” ------------ 第九十九章 隐暗  黑镰的嘴角往上扯了一下,他在笑,自从许诺离开后,他再也没有笑过,所以,即使是这么轻轻的扬了一下嘴角,也无比惊艳,看呆了很多人。 百鸠更是拉着旁边的女人说:“小小许诺,看到没有,黑镰竟然笑了,我头一次看到他笑,没想到那张死人脸,也会有开花的一天。” 女人撇了他一眼,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外拖。 “干你的事去,少打扰他们俩。” “小小许诺,你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啊,你这么暴力,看谁以后敢娶你,喂喂,你再摸我,我就要对你负责了啊。” “闭嘴,老娘是在揍你!” “那我们回去,我躺着,你使劲揍,别伤着你的手就行。” “给老娘闭嘴!” “哦!” 黑镰一头黑线,却也没心情多管他们俩。 等着许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黑镰才再次开口:“我们等着你的一句话,你想好之后,可以随时联系我。” 许诺从他的怀里起来,坐直,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黑镰收敛了笑容,脸在慢慢变黑,依旧缓着声道:“好,但是,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我就什么时候从你的世界消失,等着你来找我。” 许诺抬头,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爱你,你这么做,不值得。” “没关系,我爱你就好,只要你给我打上你的烙印就行,只要我不死,我就一直等着你。” 许诺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是你的执念,听我的话,放下执念,换个活法,不然,等我去抓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还有,不要再来找我。” 许诺说完,直接就跑了。 黑镰黑着脸,一只手直接捏破了茶杯,瓷块刺进肉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他也不在乎。 他望着她快消失的身影,在心里说:要是执念那么容易放下,我早就不在乎那么多,直接带着你远走高飞了,你也早就是我的妻子,哪还有现在的这么多事情,哪还有让别人横插了一脚的事,不过,你既然选择了,那么等你的心承受不了,累了,我还是会去找你。 昏暗的地下室,女人不着半缕,被绳索捆着,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角落里,但是她脸上的惊恐显然没有兴奋多。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旁边帅气的男人,一鞭子突然打了下来,女人哼出一生“啊”来表示自己身体正在遭受疼痛。 男人皱着眉,把女人扶起来,说:“你这表情不对,声音也不对,你饰演的是一个被绑架并遭受了虐待的女人,可是你的眼里全部都是我,完全没有恐惧和害怕。” 女人把身子往男人身上蹭了蹭,闻着他独特的男性气息,看着他完美的下颚,说:“要不我们再来一遍?这次我一定能演好,一定能完全进入角色。” 男人给她解掉绳子,随手拿起旁边的浴巾搭在身上,然后抱着她走出地下室。 女人看着男人仍旧皱着的眉头,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想玩什么,我都愿意,你让我扮演哪个我就扮演哪个,绝对不反抗。” 男人看着她粉嫩一张一合的唇,一口亲了上去,片刻后,女人的眼神明显有些迷离,身子也不安分的扭动起来,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已经拿下来了一只,尝试着试探进他的西服内。 男人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说:“这次,我想要演你的英雄,等下我要把你送到一条街道,等有人上去欺负你的时候,我马上挺身而出,将你解救出来,这次,你要演得真一点,不然,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女人连连点头,高兴的说好。 男人嘴角扯了一个弧度,顿时看呆了女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女人看了一眼屋外,说道:“虽然现在是凌晨,但是你要是想玩,我们马上就去吧,不过,你一定要来解救我。” 男人点了点头,女人要去穿衣服,他制止了女人,女人想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笑望着他:“你好坏。” 男人抱起她,往车库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只坏给你看,我只对你一个人坏。” 女人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抱紧了男人,把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完全没有看到男人抬头的瞬间,眼神骤冷,泛着杀意。 在车上,男人特别细心的把女人放在后座,还给她递了一瓶水,女人开口准备喝。 男人制止了她,说:“里面有那种药。” 女人先是不明白是什么药,结合着男人想玩的游戏,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而且男人还亲口告诉了她,她突然觉得非常感动,一口气把水喝完,笑着说:“只要是你喜欢玩的游戏,我都配合,不管是身,还是心。” 男人笑了一下,摸着她的头,赞赏着说:“真听话。” 这条街道非常偏僻,并且周围都没有摄像头,本来时间就已经过了凌晨,街上的人其实非常少。 女人有点犹豫,看着男人期待的眼神,却还是将手臂抱在胸前下了车,她一个人走在阴暗的街道里,整条街道,只有一盏竖得非常高的大瓦路灯。 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却并没有带给她多少温暖,反而增添了不少凉意,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漫长,越往里面走,她越来越觉得有些恐惧。 她开始紧张起来,站定了身子,想回头,可是她忍住了,她流连过很多的男人,却只真正喜欢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不想惹男人生气。 她开始屏着呼吸继续向前走,她的感官在漆黑的夜里突然变的敏感,身体渐渐有些发热,可是她的头脑却似乎镇定了许多,好不容易走到路灯的正下面,她抱着腿,把脸搁在膝盖上坐了下来。 她回头偷偷瞄了一眼,没看到她的英雄,他应该是藏在暗处,等着来解救她。 她慢慢闭上眼睛,蹭着冰凉,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的回忆慢慢清晰起来,才记起,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受害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同学。 有脚步声渐渐走来,她听得非常清楚,至少有三个人,她突然变的紧张起来,可是身体也开始躁动起来,药效在发挥作用,但是时机不太好。 她的心里突现一丝恐惧,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她还没有想清楚,三个男人就到了她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像狂暴的野兽。 一切发生在意料之中,而意料之外的,是男人并没有过来解救她,。 她承受着身子的剧痛,想起了好多事情,比如,前段时间,死在荒野里的那个自愿被M并自杀的女人,就是她的同学,比如,她们曾经是校园一霸,一起*了几个没爹没妈没人管的女孩,比如,有个女孩死了,女孩的尸体最后都拿去喂了鱼,可是她们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望着来时的方向,突然看到来时的街道,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观望。 她的视线在耸动中有些模糊,甚至分不清站着的那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猜测着,那人在观望什么?她罪恶的心?还是藏在罪恶下的脸和身体? 她回过神的眼睛早就盯准了一个东西,她的手慢慢的摸索了好半天,终于,她从男人褪下的裤子里摸到了一把尖锐的东西,她拼着力气,一刀割进了脖子的动脉。 鲜血顿时飙了出来,喷洒在男人的脸上,她听不到男人的惊慌和尖叫,她只听到站在那头的人对她说:“欠债,总是要还的,欠人命,就更要还了。” 她的眼睛一直斜视着那人,仿佛看清楚了,她就是当年那个尸体都被喂了鱼的女孩。 而事实是,她再也没有了呼吸,整个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街道那头的人嫌弃的把水瓶丢在垃圾桶里,他的眼神一直冰冷,甚至比这凄红的黑夜还要冷上几分。 死了,算是解脱吗?可能对她来说算是吧,可是对于他来说,这辈子,已经没有解脱这个词了,她们欠的,他要她们一个个的还来。 许诺正在做梅雅案子的收尾工作,吴兴泽突然叫了她一下。 “有个女人报警,我担心欧阳野会什么都问出不出来,你可以帮着去看一下吗?” 许诺指着电脑,说自己马上写完,写完就去。 吴兴泽点了点头,说欧阳野那里有地址,等下打他电话就行。 许诺点头应好,然后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她知道,其实吴兴泽这么说的原因,无非是想找个理由多留她几天。 黑镰做事非常干净,知道内情的人还在跟着他,不知道内情的人已经全部安顿好了,所有人都换了身份,以前的资料更是无迹可寻,而家族里的人,几乎都被他彻底清洗了,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再来翻盘了。 所以这些案子算是了结了,结束之后,她申请回了W市,好久没有回家了,她想要回家好好歇歇,顺便离开时初,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 第一百章 诚实  向欧阳野确认了地址之后,她开车前往,其实她有点迟疑,像走访这种事,欧阳野一般喜欢交给其他人做,而且,欧阳野怎么可能会什么都审问不出来,怕是吴兴泽在给她和欧阳野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几天时初来得很少,欧阳野找她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她总觉得欧阳野和时初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但是他们俩不明说,她也没想着去问,问多了,反而更舍不得走了。 报警的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叫姬天娇,年纪不是很大,资料上显示有30岁,看上去只有25岁左右,身材高挑,着装合身得体,不管是哪个动作,都显得非常优雅大方,说话语气不紧不慢,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她的眼神会时不时的停留在欧阳野的身上,一看就知道对欧阳野非常有兴趣,即使这样,她也能把控好给许诺询问的时间。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你老公失踪的?” “应该算是三天之前吧,一个星期之前,他出差,三天之前,我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秘书说他晚点回来,可是,他今天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他的秘书,他秘书说他第四天的晚上就应该回来了。” “你给他打电话,她的秘书接的?” 许诺虽然能想象这其中的关系,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没想到姬天娇听到了,非常淡定的说:“对,我和他是因为利益才结的婚,他在外面至少有三个女人,他的秘书,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七天之前,他去洗脚,看上了一个女人,花一万,去买那女人的初夜,被人家扇了几巴掌,我心疼那女孩,又扇了他几巴掌,他这才和他的秘书出差。” 欧阳野拿了根烟,好半天才点着,点着了之后,就直接找个理由去外面抽。 许诺扯扯角,这女人虽然彪悍,可是也不会吓到他才对吧?他在纠结个什么劲? 许诺看着姬天娇,她的眼光一直转在欧阳野身上,并和自己开玩笑的说:“这男人,够野,真想吃一口。” 说话能暴露一个人的本性,显然,这个女人的性格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符,而且,虽然她的老公失踪了,她也完全看不出一点悲伤和焦急,显然,她和她老公的关系并不好。 许诺也放开了,调侃道:“你知道他野,还有胆量肖想他?” 女人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学过跆拳道,没几个男人是我的对手。” 好吧,可能她给她老公带过的绿帽子也不少,两个人这样凑一对,也算是合理搭配,利用资源。 许诺拿着笔,半天没写一个字,她今天来可不是听这个女人聊别的男人的,她扯回话题:“你老公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还有没有同行的其它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公司的事,我基本都不知道,问我,还不如问他的秘书。” 姬天娇停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对了,还有一个住在三缘道那地方的女人,她知道的也不少,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前几天好像听说孩子被撞死了,我本来想去看看,再一想,我这要是去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当了小三,女人都不容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就叫人送点钱过去,谁知那女人不仅没有接受,还自杀了。” 姬天娇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我这老公一失踪,我都差点以为他们俩殉情自杀呢,死就死吧,老天还把小孩子带走,他们俩个真是作孽啊。” 许诺皱着眉,这女人倒是把她老公的行踪调查得清清楚楚,却明知道她老公这样,还是不离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家产吧?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他这样,我还不跟他离婚是吧?” 许诺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姬天娇望着关闭的门,说道:“幸亏有个女人过来了,不然,对着一个男人,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事。我不离婚,是因为他诚实,现在对老婆诚实的男人真是要打着灯笼才找得到,结婚之前,他就告诉我他有多少个前女友,并且婚后,明确说明不可能绑在我这一个女人的身上,而且,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并且这些女人住在哪,长什么样,都是他告诉我的,我从来就没有去调查过他。你别看我说话放纵,结婚之后,我从来没有在外面玩过男人。” “他娶我,虽然是为了钱,对我也算还不错,人活了快半辈子,再不为自己好好的活一下,这一辈子,岂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白走一遍,我也没心情管他那些事,只要他在外面的女人不影响我就好了。” “你以前是不是……” 许诺的问话还没有说完,姬天娇就说:“有人可能只在书里描述过这些情节,认为它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这种灾难就降临到了我们头上,从那之后,我的一辈子已经生活在黑暗里,越挣扎坠得越深。” 许诺静静的等着,她知道姬天娇会说的。 姬天娇点了一根烟,看着许诺皱了一下眉头,又把烟直接灭在了烟灰缸里。 她给许诺添了茶,才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三个女孩,在十三岁和十六岁,遭受过长达三年的囚禁,*,Lj,最后,一个女孩用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我们两个才逃了出来,中途遭到追赶,我们两个跳了河,我被人救了,活了下来,我的朋友永远沉睡在了河里,三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大致就是这样,反正故事很长,我也不想再回忆。” 许诺非常震惊:“难道你逃出来以后没有报警?” “我报了案,最后所有人知道我被欺凌过,不管走到哪,总有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男生避我如蛇蝎,那些人,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活得好好的,没有人为此买单。” “我这辈子,有勇气活下来就算好的了,哪还能指望结婚,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老公娶我,并且对我诚实,是我以前从来不敢奢求的事,我自然就不会和他离婚了。” 许诺同情之心已经悄然升起,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姬天娇,欧阳野就敲门进来了。 “许诺,问完了没有?” 欧阳野的表情有点严肃,许诺马上就猜到可能有案子了,她看看姬天娇。 姬天骄笑笑:“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老公就告诉我一声,如果是人,我就去把他接回来,如果是尸体,我就去给他收尸,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 “你刚才说的所有事,我都会放在心上,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我会让他们买单,还你一个公正和公平。” 许诺说完后,就跟着欧阳野一起走了,她的心久久没有平静,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黑暗,很多人都事不关己或者不在乎,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在乎,她就有勇气走下去,纵使沉冤旧案涉及的人再多,再难查,她也会抗争到底。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是她见姬天娇的最后一面。 一间酒吧内,一个年轻的男人慢慢走进去,手上拿着一把大刀,酒吧是晚上营业的,但年轻男人是这里的员工,可以在白天随时进来。 有人和他打招呼:“这不是你屋子里放的那把道具刀吗,带着酒吧来干嘛?” “要你管。” 年轻男人发着脾气,这样会显得底气很足。他的同事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出了酒吧。 角落里,有一个比他大些的男人正在睡觉,他睡得很沉,这么一小段插曲,完全没有让他从梦里醒过来。 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双手把刀抬了起来,照着男人就拼了命的砍,第一刀下去的时候,男人的肚子就有东西流了出来,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得时候,几刀下去,男人早已经咽了起,。 可是,他还不放弃,一直砍,砍得筋疲力尽,溅了一身的鲜血,才愣愣的停了下来,也才发现,他的女朋友刚好看到这一幕,正在往酒吧外冲。 他沉了眸子,快速跑过去,拉住了女朋友,然后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跟女朋友说:“小怡,你帮我逃走吧。” 说着拿出带着的小刀放在女人的脖子上。 “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给我准备车。” 早已惊慌失措的张舒怡抖抖索索的拿出手机,却准确无误的拨了110。 许诺和欧阳野赶到的时候,警察正把车开到酒吧的门口,吴兴泽看到他们,抬起手算是打招呼,可是放在耳边的手机却没有放下。 “里面的情况已经确定清楚了,他的确杀了人,他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人质同样受到死亡的威胁,我建议进行狙杀。” “就算我们把车给了他,那女孩一样会被带走,他会继续威胁我们,而且如果出去了,我们就更加不能保证女孩的安全了。” “是,我会执行命令,把车给他。” 吴兴泽有点烦躁的挂掉电话,显然上头没有同意他的做法。 ------------ 第一百零一章 相逼  吴兴泽走过来,和他们说:“被劫持的,是皇庭国际的小千金,叫张舒怡,劫持她的男人,是她众多男友中的其中一个,目前,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里面的监控资料,我已经都发给你们看了,上头要首先确保人质的安全,不让狙击,你们有什么想法?” 不避开监控,公然让警察给车他逃跑,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杀人凶手,但是非常淡定,可能,有过一次经验了,所以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危急。 “把车给他。” 欧阳野是和许诺一同回答的,吴兴泽望望欧阳野,又望望许诺,拿起对讲机说:“你退出来,把车给他。” 许诺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她随手在口袋里按了一个键,接听,然后耳朵里有声音传来,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他一枪爆头,要不要杀了他?” 是百鸠,许诺一头黑线,这群人,挂着天使的牌子,动不动就搞爆炸,爆头,一枪干掉什么的,她不想理,但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是好人,我建议干掉。” 连黑镰也来凑热闹,许诺简直是无语,不是让他们别跟着自己吗,完全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许诺转了转眼珠,找了个角落,小声的说:“看来你们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我想到一个非常好玩的事,你们可要把我护紧点,千万别让我死掉了。” 那边沉默了三秒,焦急的说道:“许诺,你别乱来。” 而此时的许诺已经跑到车子旁了,大家都在商量后续方案,她的速度又非常快,有人刚报告,她就已经跑到酒吧的门口了。 她没有带枪,手上更是空无一物,里面的男人和女人都诧异的望着她,特别是张舒怡,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丝慌乱。 “我和她换,怎么样?” 男人没有说话,张舒怡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许诺继续说:“我的身价,我的能力,我开车的技术都比这个女人好,你选择我,绝对比她强,并且,我能让警察不要追踪我们,直到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男人动动嘴唇:“我这样,你不害怕?” 听到这句话,许诺愣了一下,他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关心别人,唯一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这个男人是被迫的,有不可言说的难言之隐。 “果然,是怕了吧,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杀更多的人。” 男人见她不答,又说了这么一句,许诺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非常慎重的摇头,说道:“我不是怕,我是在担心你,你出去之后,只要一个不注意,枪子就会到你的头里。” . 张舒怡望望她,又望望男人,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许诺没有时间管她,继续煽动着男人的情绪。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我其实知道你不会逃跑的,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完,这个交换绝对值得,怎么样,换不换?”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说: “你把身上的武器都丢到远处,然后走过来。” 许诺照做,其实她身上没有武器,就勉强的把车钥匙,手机,证件之类的东西丢给隔得最近的警察。 转过去的时候,她看到欧阳野就站在那个警察身边,而时初就站在欧阳野后面两三米远的距离。 她没有说话,把东西丢了过去之后就朝着酒吧里面走。 交换进行的时候,男人显得有点笨拙,竟然先把张舒怡放了开,再准备去拉她,她还没到男人的身边,一颗子弹就飞了过来。 耳朵里有惊呼声“趴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子弹穿过她的手臂直接射向了男人的胸膛,一切猝不及防,发生的太快,男人望着远处还有点愣神。 许诺痛得垂下了手臂,刚想撑着劲去看男人,一颗子弹又射了过来,马上快到她的面前时,这颗子弹竟然奇迹般的偏了一点位置,撞上了墙,同时掉落了两个弹头的声响。 耳朵里一直是黑镰问她怎样样的声音,她恼着劲,没管,还关掉了通讯器。 跑去看男人和张舒怡,张舒怡没受伤,男人虽然血流得多,但没伤及重要器官,如果抢救即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警察冲了进来,一群人擒住男人,叫救护车,查看张舒怡,许诺看着地上滚到脚边的警用弹头,吼了一句:“TMD,是谁开了枪,给老子站出来。” 她用了所有力气,吼的声音特别大,又加上爆了粗口,一群人都愣神的望着她。 “最好给老子自己站出来,说说原因,否则,别等老子把你揪出来,告你故意伤人罪,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兴泽跟欧阳野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就算伤了手臂,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啊,至少在以前看来,她不管遇到什么,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脾气。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看到谁开枪,吴兴泽看了看周围,还是决定先救场子,让大家赶紧查看现场,并叫人将他们三个送去医院。 许诺全程一直盯着男人,本来她可以从男人那查到更多的信息,男人绝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或者,她能猜到更多的是,这个男人,应该会去他手上第一件案子的那地方。 好在他还没有死,没有死,她突然望着男人,一看,脸色泛白,嘴唇发乌,神情痛苦,她顿时惊得赶紧叫医生,然后迅速拔掉了男人手上的针头。 旁边的护士想走,她脚一伸,就把护士绊倒在地。 “你干什么,我是去叫医生。”护士抱怨着。 “他最好没事,否则你脱不了嫌疑。” 医生是先给男人看的,把男人安定好了之后,才去给张舒怡看,张舒怡的家人来了,让她上了自己家的车,这会儿医生正在给张舒怡看,虽然遣人去了,许诺还是有点焦急。 这时,时初突然冲了过来,直接越过她,去给男人查看病情,然后翻着药箱里的东西,自己在那配置着药水给男人注射。 许诺就在旁边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到了医院,男人被送进抢救室,他才回头望着她。 “手臂,怎么样了?”他轻轻的问着。 “没事,死不了。”她大大咧咧的回答着,然后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今天跟我回家吧,我给你配点见效快的药。” 许诺摇头,说道:“没时间,这件案子非常奇怪,可能涉及了几条人命,还是早点破案比较好。” “地球离了你,照样转,案子没了你,照样可以破,你又何必用破案来找借口不见我?” 许诺不说话,因为时初说的是对的,她就是在逃避他。 “一年前,是我托关系把你调进市局,现在,我也同样有办法让你清闲一点,你今天如果不去,你明天就会收到调职的通知。” 许诺惊讶的盯着他,“你威胁我?” 时初望着她,捏着拳头,强迫自己狠着心去和许诺说。 “是你逼我的。” 许诺的眸光深邃,不怒反笑,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望着他的眼睛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我不仅要去,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你家,去见你父母,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你就当着你父母的面说你娶我,如果他们同意,我就嫁给你,如果他们不同意,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后,许诺拍拍手,然后转身,边走边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在酒店等你来接我,可不要迟到了。” 出来后,许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望了望周围,然后上车,一上去,整个身子就软了下来,装逼一时牛,痛的是自己啊,她挪了挪手,让受伤的手更舒服点。 黑镰关上了车窗,担忧的看着她,许诺摆摆手,表明着自己没事。 她眯了一下眼睛,大概是过于疲惫,她特别想睡觉,望着黑镰,若有所思,脑海里全都是黑镰那天和她说的事,这些事又迫使她睡不着。 哪有什么为了钱财相互残杀,哪有什么魏子龙救她,那只不过是她为了回去不被质疑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反正没几个人去管真和假,不过,想把当年的事,隐藏起来的人倒是煞费苦心。 关于母亲,她突然想了解更多,但是自从记忆都恢复了之后,她的脑袋里一下涌入太多的事,搅得她脑袋非常乱,而且特别容易头痛。 黑镰就是不放心她,才强迫她待了好几天才放她回来,虽然黑镰那几天天天给她做催眠进行记忆疏导,但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她轻轻的开口说:“黑镰,你再给我讲一遍家族的事吧。” 黑镰开着车,时不时地望着她,突然到来,他还在担心她会生气,她突然关了通讯器,警察又太多,他不敢随便进入打扰她,又实在是太担心,才不得不来,好在她并没有生气。 ------------ 第一百零二章 久忆  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想听这个,先前他要和她讲,她还有点不想听,现在竟然主动提及。 即使他也不愿意提及旧事,他还是开了口,不过,是从他们俩小时候的事情开始讲起。 “我们有一个特别神秘且古老的家族,家族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暗夜神使,以前,上位者,背后必定伴有杀戮,我们被赋予极高的隐蔽性和神秘行,遵从保护神的孩子或天子的使命,行使暗夜使者的权利。” “从你母亲那一代开始,所有的运转悄悄发生了改变,她不再接受杀戮的使命,并且偷偷放了她所有的武器,事与愿违,她很快被家族长老发现了,所有的武器无一生还,而那些武器中,有一个是你的父亲。” “家主被禁锢,只能把几岁的你,偷偷的藏在新挑选的武器当中,那时候,你才两三岁,似乎天生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一点,学什么都快,你说,我们都不如你,我们这些没用的孩子应该被放回去,别在这浪费时间才好,我们很感动,但是,迎来的是更厉害的训练。” “你的能力非常强,因此得了死神的名字,除了家主和长老,你就是整个家族的老大,如果家主是男孩,你甚至都可以嫁给家主,不过嫁给家主后,你将不再拥有死神的权利,可是,没人知道,你就是下一任家主,除了我。” “四岁那年,你终于有机会正式接触当时的家主,也就是你的母亲,谁都没有想到,你们正在商量着逃跑计划,在计划实施之前,你的母亲为了放松长老们的警惕性,嫁给了其中的一位小长老,长老的地位都是家族传承,那个小长老并没有什么能力,心思也算单纯,所以你母亲才挑选了他,但他爱你母亲爱得深,以至于最后他用自己的死吸引长老们的注意力,帮助你们逃脱。” “纵使你们逃脱了,也没有安全之地,很简单,你们背上了家族祖祖辈辈的杀戮,没有人会轻易放过你们。” “在一次逃跑中,你们本来是可以逃掉的,但你和你母亲碰上了一个即将要死掉的男人,那个男人你也认识,叫做叶铭,为了救他,你们耽误了很长时间,并且暴露了踪迹,被残害过的下辈子孙联合警方对你们追杀,夸大其词的说你们有非常多的武器和杀手,还带着家族祖辈掠夺的稀有物品,最多的可能就是特制的药材,被他们传得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而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你母亲的医术非常高超罢了,不少人更是出巨额赏金去请专业人士辨认和掠夺。” “在那片深林,军方和警方,对你还有怀孕了六个月的家主进行了大规模的围剿,你母亲的手下护着你逃跑,而她自己用怀了孕的身子吸引了主要的注意力,她的身上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又被轰炸得尸肉横飞,直到她肚子里小小的一团婴体掉出来,那些人才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大部分人收了手,有一些人却还在为争夺战利品相互残杀,很多人被迫卷入了案件,但是,没有无辜者。” “我年纪太小,没法保住你,只能偷了你母亲的药,让你选一个人投靠,没想到你却选了个警察,并且还要励志做警察,无数次,我都想把你带走,可是我舍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的笑容。” “这么多年,我积蓄着力量,从内部瓦解,终于一次性洗劫了家族,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现在,不管你是想要报你母亲的仇,还是你想要忘掉一切远走高飞,我都随你。” 这几乎是黑镰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其实故事远比想象中的要长,而那漫长的二十多年,真要说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把毯子给许诺盖上,望着她已经熟睡的面容,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过他真的希望,她能听到最后一句话。 他这一生,都忘不掉小的那个时候,那时,才多大的小人儿啊,就牵着他的手说:“除我之外,你的能力最强,长大后,我嫁你,但是你要帮我推翻整个家族。” 他当然不愿意,说:“这是交易,交易的感情不能成为真正的婚姻,所以我不会娶你。” 她一脸惘然的望着他,大概不知道交易和婚姻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不服气的说:“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不想你被别人拐跑了。” 他有点愣然,她紧接着就说:“你做的菜比其他人都好吃多了,而且力气大,能背着我到处跑,我喜欢你在我旁边待着。” 他猛然的笑出声来,挑逗的问她这是不是告白。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哎呀,不知道告白是什么意思,总之,你只能娶我,我妈说了,一个男人只愿娶一个女人,那个男人就会为她做任何事,我就是想要你帮我和我妈推翻家族,总之,行那就行,不行也得行。” 他看着她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她可能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 在相互拼杀的环境里,有非常多的孩子早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站在前面的小小身影,然后回头对他们说:“不要怕,我是死神,我说你们不能死,你们就绝对死不了。” 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将生的希望就那么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他听到她说喜欢他,暴动发生的时候,想都没想就跟着她一起偷跑。 把她送出去时,他才觉得自己有多么渺小,完全没有能力护着她。 他忍辱负重的回了家族,逃跑者,基本上都是绞死的下场,他学会了玩心计,九死一生终于活了下来,他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自己,成了第一个外姓家族长老,慢慢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一朝爆发,当年反对他们任由他们被设计陷害死的人,通通都没有跑掉。 可是,唯一的一个失误,就是她喜欢上了别人。 那天,她以死相逼,他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包括最残忍的事实。 她在犹豫,她在挣扎,可她还是不放弃那个男人,他们俩有血海深仇,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虽然家族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了,但是当年的那件事情即使被瞒得再好,也不免会有人借机挑事引起事端,她不愿意他们跟着她,而如果当年的那些人为了隐瞒自己的罪恶而对她痛下杀手呢。 只要她活着,对于那些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让他们睡不着的大隐患,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伤害呢。 黑镰的声音低沉,许诺很快进入了回忆,她按照他给的顺序,一件件的回忆着往事,她有记忆的时间点比较早,2岁的事情也记得不少,四五岁的记忆如果正常引导,她基本上都能记起来。 她看清楚了她的妈妈,她随母亲,眼睛长得非常相似,所有人只看得到她在人前的能力,没有人注意到她夜半三更还在母亲的指导下学知识,练基本功,母亲教导她认字,看书,拿着厚厚的一本心计书给她看,偷偷的带她去书房,而她看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于心理学的知识。 她每次都快到天亮的时候才会回到集体宿舍,而那个比她大很多高很多的男孩总是帮她打掩护。 她和男孩渐渐熟络起来,她知道那个高个子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再一问,很多都是被拐骗转手然后买到这来的,她突然明白母亲要她那么努力用功的原因是什么了,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非要推翻整个家族。 男孩总是陪着她一起,她误了吃饭的时间,他就偷偷拿着食材给她做,他做的东西真的是非常的好吃,但是她不管怎么学,都没有他做的好吃,她便赖上了他。 付出总会有回报,她很快被命名为死神,可以跟在母亲的身边,但是自己空闲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和男孩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母亲嫁给了一个男人,她见到母亲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她被母亲隐瞒得非常好,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她是家主的亲生女儿,只有那个男孩知道,男孩偷偷跟踪了她,被母亲发现,母亲要杀了他,她不愿意,母亲告诉她,要是不想让他背叛你,那么你以后就必须要嫁他,还要让他此生只愿意娶你一个人。 她不太懂,却还是点头。 她马上去找男孩,告诉他她要嫁给她,但是他必须要帮助她和母亲,她认为这是他们三个人的秘密,关系着生命,他就不会背叛了。 可是他竟然不同意,还跟他讲道理,说什么利益和婚姻,她不太懂,找了各种理由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他背叛自己。 他老是不点头,她就有点不耐烦了,告诉他,只能娶自己,他笑着说:“好啊,等你长大,我只娶你一个人,你也只能嫁我,不能嫁给别人,好不好?” 她听到这话,一口答应,其实她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他答应她娶她就算完成任务了,只要他待在她的身边,不背叛她就行了。 ------------ 第一百零三章 连环  小时候的事,可以用无知来找借口,而她和时初的事,已经扯不清了。 他们欠的,不只是一个交代那么简单,跟随母亲一起逃出来的部下有三十多人,分散着来走,前前后后被缴杀得只剩下她和黑镰,叶铭被打晕了提前送走。 黑镰是因为马上回了家族,才逃过课一劫,她是因为父亲坚决护着,才逃过一劫。 当年的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刚子的父亲,她见到的那一群人,在森林里相互残杀的人,他们都是杀害母亲的帮凶,所以说,是他们欠她的,而不是她欠他们的,多少年的心结,在戳破了尘封的真相之后,豁然开朗,可迎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更多的悲伤。 她一下子坐起来,发现车子停在酒店的车库里,黑镰靠在她的身边,眯着眼,她一动,他马上就紧张的望着她。 “你别紧张,我没事。” 许诺叠好毯子,准备下车,黑镰拉着她。 “你还没有决定好吗?” 许诺望着前面,摇头。 “你说了让我自己决定,你别乱来,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再牵扯更多的无辜人员。” 黑镰没有说话,放开了她,从车子底下提了一个礼盒给她。 许诺接过,一看,是一件订制的礼服,她皱了眉:“你们监听我?” 黑镰摇头,说:“你以前特别喜欢漂亮的裙子,因为训练,你从来不能穿裙子,我一直想送一件给你,你穿起来肯定特别好看。” 许诺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接受了,她也正愁穿什么去赴宴会呢,许诺道过谢,然后下车,往自己定的房间走去。 一进去,她就把衣服放在一旁,开始将案件中的疑点都写下来,具体的资料还没有拿到,不过,她觉得首先有问题的应该是张舒怡,整个过程中,她都觉得张舒怡的表情有点奇怪,她脸上的害怕明显是假装的,她根本就不怕那个砍了人的男人。 许诺拿出手机给欧阳野打电话,想问一下死在案发现场的是什么人。 欧阳野好半天才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他在外面,同样什么都不知道,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 许诺想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有新的案子了,再哪儿?” 欧阳野沉默着,似乎不想说。 “不让我查是不是,那我就直接打报告申请调回去了。” “姬天娇死了。” 欧阳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许诺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挂掉电话,迅速前往姬天娇的别墅。 姬天骄死在浴室,手上有一条深深的割痕,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的水,看起来像自杀一样,。 但法医给出的初步结论是窒息而亡,被人捂住了口鼻导致的窒息,死亡之后,马上就被人脱了衣服,放进浴缸,然后再伪造自杀的现象。 浴室被水冲过,还被整理过,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房子的门锁都好好的,窗户也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凶手是被姬天娇放进来的,姬天娇很有可能认识凶手。 许诺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已经冰凉的身体,有什么堵在心口,搅得她难受,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才答应她要帮她抓住当年的那些人,一个转身,她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由于在屋里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只能先把尸体带回警局解剖了,许诺带着手袋,用一只手翻看着卧室里的东西,以前的物品几乎没有,大都是结婚以后得的东西,。 柜子里放了结婚证,许诺这才看清楚姬天娇的老公长什么样,当时走得太急,她还没从欧阳野那里拿到照片,不过,她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她想了很有一会儿,才记起,这个不是在酒吧里面睡觉被砍的男人吗? 越看越像,她拿着照片去找欧阳野,欧阳野翻着厨房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就说:“你不知道那个是她老公吗?” 许诺摇头。 “就因为是她老公,我才来找她,然后发现她死在浴室,所以我是姬天娇的第一案发人。” 当时,她受伤后,吴兴泽和欧阳野清理着现场,她被送往医院,而后,吴兴泽才敢来医院和她接手那个杀人的男人,她还以为欧阳野去确认所有人的资料去了呢,没想到,他首先来找了姬天娇。 “凶器被带走了。” 欧阳野看着空了一把刀的格位,说着自己的结论:“不过,应该很好找,他是随便拿的姬天娇家里的一把刀,姬天娇家里的刀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并且价格不菲,你那里还有没有发现什么?” 许诺摇头,随意的摆弄着咖啡机,她很少喝咖啡,也没用过,就随便按了一下,咖啡就直接流出来了,溢满了承接盖,直接溅到了她身上和流向了地下,。 她突然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按那个键让咖啡机停止放咖啡,欧阳野跑过来,按了某一个键,咖啡机停止了放咖啡,然后拿纸巾给花溪月擦手擦衣服。 花溪月脸红着,自己怎么突然变那么笨了,一个小小的咖啡机都搞不定,说实话,她完全没想到咖啡机里有咖啡。 欧阳野打开咖啡机,试了试温度,还有点温热,看来,姬天骄是打算给凶手倒咖啡的,毕竟,他刚才看到姬天娇喝了很多的茶,应该不会马上就想着要喝咖啡。 那么,姬天骄是在厨房被劫持的,。 花溪月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凶手是随便拿的姬天娇家里的一把刀,然后劫持姬天娇去了浴室,再实行杀害,并且浴室比厨房好整理些。” “所以……”姬天娇知道自己被劫持后,可能会在厨房留下痕迹。 两个人对望了一样,然后迅速在厨房重新查找,很遗憾,没有什么能牵动案件的线索。 许诺走出厨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找,很快,在门口,发现了几根头发,不长,一看就是男人的,将门关着,门后面也有一点头发。 看来姬天娇的确是做了反抗的,男人应该是勒紧了她的脖子,把她拖进浴室的,她去扯男人的手,激烈的挣扎中,扯掉了男人的头发,然后又被脚踢到了门后面。 至于有人可能会怀疑头发是她老公的,这个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她老公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她不可能七天都不打扫一下厨房吧,再说,姬天骄的头发很长,厨房里却没有发现她的头发,可见她有每天打扫。 只要查出了DNA,这个凶手差不多就能锁定了。 回到警局后,吴兴泽首先把酒吧受害人的调查资料给她们俩,并且证实,酒吧受害者人为姬天骄失踪的老公周越迟,而且,他不是自然的躺在酒吧睡觉,而是喝了大量的安眠药才睡得那么沉的。 欧阳野和许诺越听越奇怪,他明明有家,可不回家睡在酒吧,明明生活什么的都不用愁,为什么还要喝安眠药? 许诺想起姬天娇的话,他的儿子被车撞死了,情人自杀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伤心过度? 欧阳野直接说不可能:“他要是会为儿子和情人伤心过度,就不会找那么多情人,而且还一个解释的电话都不给老婆打。” 许诺想想也是,他感叹道:“所以啊,男人就不应该这么花心,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然,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许诺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然后就没听到欧阳野和吴兴泽接话了,她抬起头来,两个男人都望着她,她不明所以,问:“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有说错。” “没说你说错了,就是想问问你和时初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你怎么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成见,以前不是还喜欢的紧吗?” “我这是就事论事,扯我头上干嘛,还破不破案子了,别谈题外话,破完了案子,我好早点回去。” 欧阳野:“……”到底是谁先谈题外话的? 毕竟是人家俩的事,他和吴兴泽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继续看着资料探讨,到最后也没找出受害人突然喝大量安眠药的原因。 晚点之后,还在医院里躺着的那个男人资料也到了手上,他叫扬帆,是酒吧的调酒师,而周越迟经常喝他调的酒,所以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周越迟在酒吧睡觉,而没有遭到驱赶。 而这个酒吧的老板,就是扬帆的女朋友,也就是皇庭国际的小千金张舒怡。扬帆现在还没有醒来,更确切的事情只能等他醒来了再说。 许诺摩拳擦掌,觉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那就是揪出警局里那个随便开枪的人。 那件酒吧门口,只要是能看得到警察一举一动的录像及视频,她全部都借来了,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慢慢的看,慢慢的查,。 竟然没有发现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开枪,大多时候,吴兴泽及手下都穿的是警服,只有她和欧阳野穿的不是警服,吴兴泽管理下面的人有点严,而没有接到命令,一般是不许开枪的,特别是有人质在手上的时候,更是上级发话了,才能开枪。 事情发生的时候,显然吴兴泽并没有开口让人开枪,而穿着警服的人基本上也没有开枪,那就不是警察开的枪了,可明明就是警用弹头。 ------------ 第一百零四章 不弃  欧阳野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许诺趴在桌子上看视频,他扬了扬手机,问:“你的手机是没电了,还是关机了?时初应该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吧,你要不要用我的手机回个电话?” 许诺摆摆手,说不用。 她的手机有电,也没有关机,就是按静音了,半天找不出人来,她现在烦着呢,哪有心情去赴宴。 “你就这么讨厌我?” 时初越过欧阳野,站在门口,对她说:“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就这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冷,还带着明显的怒气。 许诺推开电脑,站了起来,没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时初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跟到她回了酒店,她刚打开门,他一把就将她推了进去,并且锁上门,把她抵在门上,将她的手钳在上面。 “放开,不然我就去告你。” 时初盯着她,她像一个努力挣扎的小兔子,一惹,马上就爆怒,反咬人一口,以前,他都是顺着毛捋,今天,他偏偏就要激怒她,看看她到底能拿他怎么办。 反正她现在都不在乎那么多了,是她先找上的门,撩到手了,就不在乎了,那他还怕什么? 他把脸慢慢的凑近,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低下头,不去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盯着他,她太不安分了,即使下颚被捏红,还是乱动,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时初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俯下身一口咬上了她的唇,却还是没忍下心来狠劲咬,他报复性的侵入她的唇,连换一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许诺身子已经抵在墙上了,不管是头,还是身子,都退无可退,他霸道的纠缠,让她只能从他口中得到氧气,却没想到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搅弄着她的舌,越吻越深,他擒住她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她又痛又没有力气反抗,身子都快软了下来,而比身子软的更快的是眼泪,眼泪无声的流下的时候,他似乎停顿了一下,可还是不放过她,。 渐渐的,他开始由擒着改为抱着,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她的脸染上绯红,眼泪也干了,整个人全靠他的力气支撑着,当开始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缓过劲来。 时初看着她诱人的红,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薄纱,无法看得太清明,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在支撑一样,让他又心疼得不得了。 时初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她的眼睛一下就闭上了,怕她睡得不舒服,他拿着毛巾,给她轻轻擦拭着脸上,手上和身上,细致入微。 他望着她的容颜,安静的时候,让人百看不厌,暴躁的时候,恨不得让人直接掐她。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告他,这么一会儿,就完全没有防备的睡着了,他想象不出她是有多累,但是她最近的做法,不仅激进,还有点疯狂,不累才怪。 时初睡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还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可以睡得更舒服,然后想着刚才回家的事。 他的确是和父母说他想娶许诺,许诺也猜得不错,自己直接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并且连老头子都执意要她娶林悠雯,。 他问原因,老爸和老妈,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临走时,还告诉他,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去见许诺的,更不会同意许诺进这个门,老妈更是把户口本重新换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他现在可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结果她不仅不理解,还处处躲着他,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不知道她失踪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想瞒着他什么,但是他一直都以为许诺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只要他们俩个相爱,即使前路再艰难,又有什么关系,但如果她首先放弃了,那么这一仗,无疑早就输了。 手机响起,他接起了电话。 “查不出来,那件些案子不仅压了下来,并且大部分资料都直接被销毁了,那个杀手组织也全部解散,他们上面的人做事非常谨慎,我们一点踪迹都查不到。”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能这么轻易的查出来,许诺就不会和他闹成这样了。 时初想了一会儿,问道:“叶铭那边呢?” 风起看着雷混子给他的资料说:“特别安分,哪里都没有去,这几天,我派人去了他在公馆的房间,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是张女人的照片,不过只是侧脸,但是眼睛和许诺有点像,所以,我叫雷混子又去对了一遍他和许诺的DNA,可结论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俩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停顿了一下,听到风起有点犹犹豫豫的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你都提起来了,不讲也得讲了,说吧,什么事?” “我们查到魏子龙的行踪了,并且找人接近调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到处周游,也没有救许诺,许诺回来后,才去见了他一面,和他聊了很久。” “你是说许诺在对我们说谎?隐瞒了她被掳走那几天的真相?” 风起不敢妄自下结论,毕竟时初非常相信许诺,他只是想说出事实。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别声张,继续查那一群人的踪迹。” 风起应了一声好,就挂掉了电话。 时初放下手机,亲了一下许诺的唇,然后挨着许诺睡觉。 凌晨的时候,许诺醒了,她这几天老是睡不好,梦里全是回忆里的那些事情,有时候是惊醒的,有时候是吓醒的,有时候是哭醒的,再加上最近的案子奇怪的地方太多,要解决的事情又太多,她越来越身心疲惫。 她推了时初一下,想去喝口水,没想到的是时初不自觉的将她抱得更紧了,她戳戳他的脸,他没醒,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她的头往外伸了一点,看见了他皱着的眉,终是于心不忍,伸出手轻轻抚平了他皱着的眉。 她确认她的动作非常轻,可他还是马上睁开了眼睛,她想收回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许诺的动作,时初笑了,拿下她的手,放在唇上轻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想喝水了,我去给你拿。” 手指上的湿润让许诺有点慌神,她避开时初的目光,点了点头。 时初起身,给她拿水,看着她喝水时纤细的脖子一动一动,他的眼神突然就变的灼热,扭过头去,却还是忍不住再去望。 喝完了之后,许诺直接倒下继续睡觉,侧着身子,把另一边让出来给他。 时初也找了瓶水,冰凉的水喝了整整一瓶,还是解不了身体升起来的燥热,看到她的动作,他的眸子暗了暗,直接走向了床。 躺在床上,他收敛着自己,特别安分,看着她的背影,燥热不减反增,他的手终于忍不住伸向了她。 有时初在旁边,许诺睡不着,他的手刚碰到她,她马上就转了个身,本来想质问他想干什么,他就直接覆上了她的唇,然后把她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并且越吻越深。 许诺双手抵在他的心口,离开了他的唇,看着他,说:“有些事情已经挽救不了了,我们还是不要一错再错了。” “如果爱你,是个错误,那么,我宁愿自己错一生。” 许诺怔怔的望着他,她到底该拿时初怎么办?明知道最后可能没有结果,她却还是忍不住沉沦。 她是什么时候爱他这么深的?她不想去想答案,这么多天,无数次她都在这段感情上想到了放弃,可她知道,她放弃不了,对他的冷漠,对他的逃避,只不过是用来激怒他,让他对自己狠下心来说放弃,然后用来惩罚自己,逼着自己放弃。 可是,没想到俩人的感情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预料,谁都无法狠下心来说放弃。 “相信我好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我错了,你指出来,我马上改,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父母不同意而想要和我分开,我觉得大可不必,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时间久了,还是会妥协的,在他们妥协之前,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许诺没有说话,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轻轻的送了上去,无需多言,他也应该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早上,快日上三竿了,许诺还没有醒来,时初就直接坐在床上看书。 其实,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眼睛里,脑海里,全部都是许诺动人的神情,这次,她比上一次要主动一点,因此,也比上次累了不少。 他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心疼的看着她。 这次,她可再不能打算与他分道扬镳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戒指做出来,然后拿到盖了章的红本本才是正事。 他家的户口本,他总能找到的,就是怕依着许诺的性子,不会这么快跟他去登记,事情也急不来,不过,只要他们俩都不放弃,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 第一百零五章 同学  许诺是饿醒的,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不过,她绝对不会当着时初的面,承认这是他的功劳。 一想到昨天她主动的样子,她就有点懊恼自己,脸也羞红得厉害。 时初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因此,她就觉得更加没脸见人了。 “知道你不想出去,我已经买好了你喜欢吃的,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时初看着她脸上的绯红,知道她在害羞,于是就更加忍不住去逗她。 他的双手撑在床上,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声音又轻又柔,好像她是需要人呵护的娃娃一样,一个大声,就可能吓到她一样。 两个人相互对望,深情自知,气氛也调和得特别好,如果没有那个来电,他们应该可以更进一步的。 时初沉着脸接起了电话,外卖到门口了。 许诺笑了起来,开始起床洗漱,时初执意要喂她,她嫌太慢,三两下就把饭吃完了,完全不再给机会让他捣鼓别的。 吃完饭后,她和时初一起出了酒店,刚出酒店,就在酒店门口看到了林悠雯。 林悠雯走上前来,看了看他们俩,对时初说:“能打扰你一会儿吗,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有什么事直接当着我老婆的面说就好,免得我老婆误会,我不想让她平白无故的吃醋。” 林悠雯有点尴尬,望望许诺,还是不放弃的对着时初说:“你们俩个结婚是不会幸福的,况且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你娶她的,你们俩个不可能会在一起。” 听到这话,许诺就不愿意了,说道:“我们俩个怎么样,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再说,他要娶我,还要看我愿不愿意,不像某人,还要死皮赖脸的去贴,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呢。” 许诺说完这话,就当着林悠雯的面,直接牵着时初,朝着时初的车走去。 一上车,许诺放开了时初的手,时初反手就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嘴上挂着笑,在她耳边说:“我娶你,你愿不愿意?” 许诺一把推开他的脸,说道:“先把你父母那关搞定了再说,好好开车,少做些白日梦。” “我一个人怎么做白日梦,白日梦要你配合,做着才香,你要是想做,我随叫随到。” 许诺:“……” 这话听着怎么带点颜色?她再看看时初,他还在笑,所以绝对不是她想多了。 她骂了句牛氓,时初低笑:“我牛不牛氓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牛氓。” 许诺扯扯嘴角,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不然每句话都能被时初带歪了,不过,她也实在没想到,时初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跟以前相比,脸皮简直厚了几条街。 把许诺送到警局,时初就走了,过一会儿再来找她。 许诺说让他别来了,自己可以回去。 他望着她说:“一生那么短,我可不想把这些本可以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让给别人,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想花更多的时间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许诺笑了笑,没有说话,安静的承接着他的离别吻。 进警局后,吴兴泽和欧阳野带着一群人已经开完了会,欧阳野瞄了她一眼,吴兴泽走过来说:“急着来警局干什么,时初不是打电话说你今天有点累,休息一天么?” 许诺呵呵笑,她觉得还是不解释的好,免得解释变成了掩饰,跳过话题问:“从扬帆的嘴里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吗?” 现在已经下午了,按理说扬帆应该醒来了才对。 “他醒了,但是不说,不过,那根头发的DNA出来了,此人叫施书前,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傍上了一个富婆,和老婆离了婚,然后又被富婆甩了。” 欧阳野接着说道: “他和扬帆,周越迟都是在酒吧认识的朋友,奇怪的是,施书前并不认识姬天娇,更不知道姬天娇是周越迟的老婆,不知道他为什么选定了姬天娇为目标,但是,可以看出谋杀并不是临时起意。” 既然都不认识,那姬天娇又为什么开门让他进去?对于这个问题,吴兴泽和欧阳野表示也很奇怪。 “施书前杀人后就潜逃了,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应该躲不了多久了。” 吴兴泽说道,并把张舒怡的资料给她:“你不是想要张舒怡的资料吗,资料不是特别全面,但我能查得到的都在这了。” 许诺连忙接过看了起来,昨天她越想越不对,还是让吴兴泽帮忙调查了一下张舒怡,张舒怡的资料的确不多,而且非常简单,小学,中学,大学都标明得比较清楚,没人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她也一时觉察不出什么,就把资料拿着打算仔细研究,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比,她又要来了扬帆,施书前,周越迟等人的资料,放在一起对比研究。 吴兴泽把资料都递给她的时候,里面掺杂了另一份资料,是一个女人的,叫夏静莹,没有照片,她拿起来问这个是谁。 吴兴泽想了一会儿,欧阳野看到了,马上说道:“这是上次那个自杀的女人,我们不是答应过你要调查吗,那个女人的资料都在这里,并且监控录像表明,她是一个人跑到那地方自杀的,没有目击者,报警的人用的是公用电话,也没有找到人。” 许诺一下就想起来了,上次那个到处都是伤痕的女人,虽然是自杀,但她还是请求过调查事情的真相,没查到什么,她有点失落,但还是认真的把她的资料拿起来看了看,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特别眼熟,然后马上把张舒怡的资料也找出来,发现这两个女人读的是同一所初中,她想到了什么,又把姬天娇的资料调出来,一看,姬天娇和她们读的是同一所初中,不过没读多长时间就辍学了。 许诺想起了姬天娇所说的故事,年龄在十三到十六岁被囚禁的事情,有什么东西似乎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她却没有多说,因为还没有一点证据支撑。 她和欧阳野一起去找扬帆,中途又接到有人报案,说荒郊发现了一具尸体,只能先去案发现场了。 男人躺在地上,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心口前的衣服被染红,并且被刀戳破了不少洞,可见,他绝对不只承受了一刀,。 看到尸体的面容后,许诺和欧阳野对望了一眼,这不是发布了通缉令的施书前吗? 看来有人快了一步,先把施书前杀害了,不过,也大致可以猜得到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杀害的。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短了,一群人显得有点失意,本来还以为可以从施书前那里大捞一笔的,现在,只能先把希望寄托在扬帆身上了。 许诺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扬帆。 “上次是谁给扬帆下毒,查出来了没有?”许诺问欧阳野。 欧阳野摇头,说:“当时情况太过复杂,医生和护士也表明自己的确没有开错药,并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所以我怀疑,可能是他在劫持张舒怡之前,吃了*,刚好在那个时间段发作了。” 虽然许诺也这么想过,但是当时不免有点心急,才会怀疑护士。 “所以说,周越迟,施书前,扬帆早就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并且这些案子和姬天娇的案子是相关联的,每一个受害者都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经过策划的。” “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现在可以做任何猜想,但事情奇怪的地方还是不少,涉及的人又比较多,这样反而没有头绪。” 许诺摇摇头,说:“不,我们是有线索的,可以先从姬天娇的中学查起。” 欧阳野不解的望着她。姬天娇讲的事情欧阳野不知道,但是许诺觉得比较重要,或许这件事情就涉及到了姬天娇口中以前的那起囚禁事件。 许诺和欧阳野站在门口,看到里面张舒怡忙前忙后的照顾扬帆,许诺有点不解,扬帆现在是警方的罪犯,一般人都不能随意接近,张舒怡是经过谁的允许进去的。 欧阳野甚至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吴兴泽,问这是怎么回事,吴兴泽也没有多说,只告诉他们是上面让人不管的。 欧阳野觉得吴兴泽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不然,像这种原则上的事,他绝对不会退一步的。 他们进去后,张舒怡很自觉和他们打招呼,并自觉的站到了旁边。 扬帆恢复得还不错,但脸色还是很白。 欧阳野把本子拿出来,看了看张舒怡,张舒怡这才走了出去,看到门被带上后,许诺才谈家常似的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杀人毁了自己一生?” 扬帆望着门外,叹了口气,说道:“在杀人之前,我就已经毁了。” 许诺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他闭了眼睛,就是没有说一句话。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望着她说:“人是我杀的,不关其他人的事,我愿意认罪,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多说。” ------------ 第一百零六章 地址  扬帆是铁了心不想多说,任凭许诺怎么劝,他都不理,许诺突然就发了脾气。 “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查得出来,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认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肯定还有一件命案,我迟早都会查出来的。” 扬帆听到这句话,马上就转过头望着许诺,那样子就像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上还有一件命案。 “你杀人之前和杀人之后,头脑都特别清醒,完全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就算是你会劫持张舒怡,这种情况你也想到过,你有父母还有很多的亲朋好友,在正常的家庭环境还有健康的交际下,不管你是失手杀了一个人,还是故意想要杀一个人,杀了人之后,你首先会想到的是害怕,害怕自己会不会被警察抓住,可是你不害怕,那就说明你手上已经有一件无可挽回的案子了。” “这第二起案子,你已经抱着无所谓的心理了,你心里其实非常清楚,你已经犯了罪,已经无可挽回了,说与不说,其实已经没多大的关系了,现在,周越迟和施书前,你的两个朋友已经身亡了,如果你再不说,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扬帆却还是咬着牙,死也不肯交代一点事实。 他现在受了伤,不仅不能直接送回警局,也不能说些过激的语言来刺激他,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欧阳野提议打亲情牌,许诺觉得没多大用,因为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就更不可能让人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过了。 看来事情只能以姬天娇口中的往事为突破口了,那个学校有点远,是私人开的,但是就在几年前学校已经被卖了,现在成为了路设的临时指挥部,老师有的退休,有的四处分散,能联系到的老师都没有教过张舒怡和姬天娇,而老校长又在去年走了,所有的事情一下又陷入了死局。 晚上, 张舒怡看着扬帆睡着了之后,才一个人去取车,她对面的车灯闪了两下。 她看清楚车里面坐着的人之后,低头笑着走向了对面的车。 一上车,她就被人亲了一口,她娇怪的说着讨厌。 车里面的男人把车开了出去,直接到了他的独栋别墅。 车刚停下,张舒怡的身子就攀附了过去,男人皱着眉,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还有你身上沾染的,别的男人的味道,你先去洗洗,然后再来我房间。” 他很少会为别人皱眉,所以他能为自己生气动容,张舒怡心里显然是高兴的,她故意挑拨,伸出一根手指头,抬起男人的下巴,说:“等着我,今晚,你可跑不掉了。” 男人眸子里似乎含了点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张舒怡一下就看愣神了,这个男人随便的瞥人的一个小动作,就完全能撩人心魄。 男人拿下她的手指,摸摸她的头,说:“时间不早了,赶快去洗吧。” 张舒怡愣愣神的下了车,朝着屋里的浴室走去。 洗完后, 她在书房里找到了男人,旁边放着一瓶酒,还有两个倒了酒的高脚杯,她随意的拿起其中的一杯,顺便把另一杯递给男人,然后做到男人的腿上,和他捧着杯子,俩人将各自的酒一饮而入。 张舒怡看着男人把最后一口酒喝下去,然后马上把自己嘴里的酒通过唇渡给男人,男人显然有点吃惊她的做法,却还是笑着吞了下去,手掌覆在她的腰上,说:“调皮的小家伙,今晚,我会好好的惩罚你。” 张舒怡笑了笑,手搭上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去亲吻着男人,男人避过,不动声色的说:“为什么要留着他?另外两个不是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吗?” 张舒怡缓了眸子,说道:“上一次下毒,他大难不死,这一次,警察看得特别严,我再出手的话,绝对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男人垂下眸,没有说话。 张舒怡继续说道:“他们几个在街道上强的那个是我的同学,我同学那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还没接到,她就挂了,我去找她,没想到看到那样一幕。” 张舒怡想着那天晚上的事,觉得就这样杀了这几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她通过同学给她发的手机定位,找到了她的同学,她看到那三个男人不仅强了她同学的尸体,还在*她同学的身体,吓得她差点就暴露了自己。 她跟随着一个男人,并一直叫人盯着另外俩人,看着他们把*的尸体分三袋,送往距离较远的地方埋葬,然后若无其事的去酒吧喝酒,而且,还是在她开的酒吧,并且,这三个男人,她还都认识。 她以为这事是姬天娇教唆她老公做的,所以,她拿着三人埋尸的照片,一边威胁施书前去杀姬天娇,一边引诱着扬帆去杀周越迟。 说好了拿钱让施书前跑路,可是施书前有点贪得无厌,想要更多,那她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为民除害了。 她给扬帆下药,算准的时间应该是他杀了周越迟之后,即使知道自己受到了威胁,她其实也没有多害怕,因为扬帆迟早会死的,可她却没有想到最后被一个女警搅了局,还被她把扬帆救了下来。 “那个前段时间报道的,一个自杀的没穿衣服的女人知道吗,她也是我的同学,所以,我怀疑有人故意在背后搞事,想要把我们都杀掉。” “那你们犯了什么错,有人才这么对你们?” 张舒怡起身,去把酒拿过来,给男人和她各倒了一些酒,很随意的说道:“小时候太调皮,弄了几个女孩玩玩,结果玩死了一个,不过,那几个女孩没有亲人才对,就算是最后活下来的姬天娇,也是处处被我压了一头,连报警都没人相信。” 张舒怡说着,转到男人的身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吗?” 男人望着她期待的眼神,沉着眸,本来不想和她说话,想了一会儿,演戏就要演全套,还是回答了她:“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活人呢。” 张舒怡笑笑,奖励了他一个吻,说道:“对,就是钱,钱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可没有人不喜欢,你喜不喜欢,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男人笑笑,摇头:“相对于钱,我更喜欢你。” 张舒怡显得更加高兴了,她扯着男人的衣领,就把唇送了过去。 男人望着她,说:“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说着一把抱起张舒怡,走向了卧室。 张舒怡也猜到了男人接下来可能会干什么,混着酒色的脸变得更加幽红。 男人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布条,张舒怡一把扯过他的布条,扔在地上不满的说道:“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看不见,我想看你,这次不带布条行不行。” 男人很有耐心的拾起布条,继续给她带,靠近她的耳朵说:“你不是也很享受这样的刺激吗?你可别想着取掉,不然被我发现,那么,就没有下次了,下次,指的是,见到我的机会。” “放心吧,我绝对不取,你也不要不见我。”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知道,我喜欢听话的姑娘,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张舒怡点头,然后感受着男人袭来的灼热手掌。 男人看了一眼卧室的男女,又走回了书房,边慢慢看书,边慢慢等卧室里的人完事。 这一等,就到了凌晨三点,他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进来了,说道:“Boss,照片已经拍完了,这一次的,还有前几次的,您现在需要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不用,先放在你那里吧,等要用的时候再给我就行。” 穿着浴袍的男人点头应好,转身出去前,男人喊住了他。 “记得等她走了以后,把整个屋子全部重新打扫一遍,该扔的扔,该换的换,我不喜欢不干净的味道。” 穿着浴袍的男人说了声是,就轻轻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白天睡得很足,导致她晚上就基本上睡不着了,许诺拿着一本书,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旁边睡着的时初。 这家伙也不知道白天干什么去了,晚上睡得特别沉,碰了他几下都没有醒,她给时初往上扯了一点被子,然后继续看着书。 突然,她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链接标记的是一个地理位置,她马上找出地图对了对,发现这个地理位置是一处无人的郊外,怕是谁的恶作剧,她也没有多在意,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没想到一会儿后,像这样的短信又来了两条,同样链接的是一个地理位置。 这就让她不得不多想了,毕竟发错一次还情有可原,不可能同时发错三次来逗一个人玩吧,她一一记下了地址,打算等天亮的时候再去看看。 然后收拾了书本,还是强迫着自己睡觉,可能要跑很远的路,还是要养足精神比较好。 ------------ 第一百零七章 描眉  时初早上醒来的时候,许诺正在洗漱,他一声不响的摸进卫生间,然后看着许诺在那刷牙,洗脸,涂一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他走过去,拿起一只笔问:“这是眉笔吧?” 许诺点头,然后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我帮你描眉吧。” 说着,拿起笔就要在她的眉毛上画。 许诺避过,时初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然后转了半个身子,靠着洗漱台,将她钳制住不让她随便乱动。 “一会儿就好,你别动,我会很轻的。” “你以前帮别的女人描过眉?” 许诺问。 据她所知,男人一般不喜欢碰这些的吧,能等女人化妆的男人,都已经是好好男人了,更何况会帮女人描眉的男人。 时初左手按住她的脸,右手按照眉形轻轻描绘着,极为认真,还能分出时间回答许诺的问题。 “没有,第一次尝试,想着以后能天天为你描眉,我觉得很幸福。” “那要看你描得好不好,别让我出去见不了人。” “放心,我老婆天生丽质,我就随便动几笔,绝对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好了,你看看。” 许诺狐疑着,这么快,到底能不能画好眉? 她有点不确定的转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有点惊艳,眉形拉长,有点飞扬的感觉,完全符合他爱写草书的笔法,将她的气质衬托得高冷了一点。 “怎么样,第一次,有点生疏,不太好,以后顺手就更好了。” 许诺点头,称赞道:“还不错,勉强及格。” 时初笑笑,在她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 许诺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把,催促他赶快去洗漱。 两个人在外面吃完了早餐,许诺给欧阳野打了个电话,并把昨天晚上收到的那三个地址给他发了过去,告诉他们自己先去查看一下。 这些地理位置还算比较平坦,车子可以开进去,但是地上一无所有,她有点疑惑这人给她发三个地址到底想干什么。 时初看着许诺手机上的确切地理位置,在那一块地上用脚踩了两下,发现土有点松软,再仔细看的时候,有最近翻动过的痕迹,他从车里找来工具,将土挖了起来,。 许诺也明白了时初想要做什么,拿起旁边的工具帮忙,时初拉住她。 “我来就好,出体力的活还是让男人干,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怎么,敢小看刑警的体力?我是刑警,又不是花瓶,做不到站在旁边让别人观赏。” 说着,许诺继续拿起工具和时初一起挖。 时初笑笑:“你的体力好不好,我难道不知道?实践出真知,我都身体力行试过了,你还想逞能?” 许诺脸红,她觉得时初越来越不正经了,自己被他带得想法都有点邪恶了。 她佯装生气的说道:“做你的事,别废话。” 时初笑开,动作也加快了,不一会儿,他的小铁铲就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许诺也看到了,忙让时初慢点,一点点的把土挖开,是一个黑色垃圾袋。 许诺皱着眉,用戴了手套的手轻轻扯开垃圾袋,然后一块血肉冒了出来。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有点震惊。 血肉有点发臭,但以肉眼观外形,也可以清晰辨认是人的部位,她忙脱下手套,拿起手机打电话,并让他们帮忙马上去查询其他两处。 警局里,所有人都挤在法医室的门口,几个法医相互帮忙,终于把三个袋子里的尸体拼凑完整,刚好拼成了一个女人。 尸肉有一定程度的消耗和腐烂,面部看得不太清晰,身上有没有受过其他的伤痕也无法辨认,大多数尸块不只剁过一刀,切面不整齐受创严重,显得有些慌乱,像第一次做案所为,而许诺猜想,这可能不是一个人犯下的案子,分三个位置埋葬,那么,会不会是三个人合作进行的分解呢? 虽然没有其他线索,但是,辨认DNA非常容易,可以先找出受害人的身份和资料,再进行走访调查。 办公室里,欧阳野和吴兴泽盯着许诺望,许诺很无辜。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又不知道是谁给我发的位置,我昨天一直在酒店好好的睡觉,都没有出去过。” “对,我可以作证,她昨天一直在酒店,没有出去过,更没有接触到其他什么人。”时初在旁边帮衬着。 许诺瞪了他一眼:“闭嘴你,少说话。”,这话一出,明显是越帮越乱。 时初不解的望着她:“到底是叫我闭嘴,还是叫我少说话?” “别说话。” “咳咳,你们俩个可以了啊,回家撒狗娘去,我们不想吃。我就是想问,这人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给你发地址,这个案件会不会和我们手上的这起案件有关?” .欧阳野这么一提,许诺和吴兴泽也明白了过来,。 吴兴泽马上打了个电话,问查到那女人的身份没有,挂掉电话之后,他打开电脑,一份文件正好传到他的电脑上。 许诺凑过去看,是那女人的一些资料,女人叫白姝月,31岁,未婚,是皇庭国际的公关经理。 许诺特意瞄了一下她初中的学校,竟然和张舒怡还有姬天娇是同一个学校,。 有什么在许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好像要抓住了什么,可是再回头一看时,发现没有证据来验证,她决定还是再找扬帆谈谈,或许这个女人,他也认识。 其实从张舒怡那里应该可以挖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是许诺估计张舒怡绝对不会好好合作,所以还是找扬帆得到线索得的可能性要大些。 许诺打印了白姝月的照片,然后和时初一起去医院,在车上,许诺细致的分析了张舒怡,白姝月,夏静莹,还有姬天娇的资料,她觉得这几个人肯定认识彼此,并且和姬天娇口中说的事情有关,现在除了张舒怡,已经不可能从其她人的口中挖到线索了,还是要找人盯着张舒怡才好。 “林悠雯认识她,我找人盯着林悠雯的时候,顺便也叫人盯紧了她,应该很快就能挖到些什么东西的。” 时初看到许诺一直盯着张舒怡的那张资料,一下就知道许诺肯定对张舒怡有质疑。 “你盯着林悠雯干嘛?”许诺边收资料边问。 “怕他再来打扰你。” 时初没有继续往下说,其实,他知道,许诺和林悠雯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不然林悠雯不会那样说他的父母一定不同意他娶许诺,许诺也不会故意躲着他想和他分开。 许诺没有接话,她也猜得到林悠雯可能也知道那件事,林悠雯和时初的父母一样,现在因为着时初,不敢轻易对她动手,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绝对相信,必定会有一拨人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本来就计划着等他们先出手,然后再反转剧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当场逮住,全部都送上法庭。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她还是低估了她和时初的感情,现在,只能慢慢来了。 同上一次一样,张舒怡还在医院照顾扬帆,时初毫不客气的将张舒怡请了出去。 许诺拿出照片,不给扬帆多想的时间,马上就说道:“你,周越迟,施书前三个人杀害了她,也就是皇庭国际的公关经理白姝月,现在,你身上可是背了两件命案,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吗?” 许诺先前就设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分成三袋,分别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埋葬,很有可能就是三个人联合起来作的案,而要如果说三个人的话,扬帆,周越迟,施书前这三个人刚好对得上,并且也能说明周越迟为什么不回家并且还要喝大量安眠药。 第一次杀人,绝对会背上巨大的心理负担,他们都不是变态杀手,并不以杀人而自取其乐,心理负担会给他们更大的压力,作为知识分子,更是知道杀了人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不得不喝安眠药让自己不去想后果。 扬帆明显是有点震惊,但是他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是皇庭国际的公关经理?那么她认识张舒怡了?” 许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却还是回答了他:“不仅认识,还认识的有点早,她和白姝月是初中同学。” 扬帆明显更震惊了,在那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她的确是被我们三个*的,但并不是我们杀的,她是自杀的,谁让她不穿衣服在那,那天我们三人喝的酒有点多,脑袋完全有点不清醒,所以才……” “谁知道她突然就自杀了,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气了,我说去自首,他们两个不愿意,说不想毁了自己的下半生,还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办,就联合起来把我送进去蹲着。” 许诺越听脸色越沉,她都想爆出口了,太TM不是人了,三个男人竟然那样欺负一个女人,还有没有人性了,难道只会用下半身解决问题,脑袋装了浆糊,都不思考一下吗? 时初知她气愤,却还是拉过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先不要说话。看着扬帆可能还有话要说。 ------------ 第一百零八章 吐露  “我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并把这件事告诉了张舒怡,张舒怡说,就算我和他们合作了,他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甚至他们两个人可能联合起来把错全部推在我身上,我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可能是对的,所以才打算先除掉周越迟。” “杀完了以后,我突然想去挖出那袋尸体,并去自首,于是我故意劫持张舒怡,希望她合作把我弄出去,却没想到中途冒出了一个你” “你告诉张舒怡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许诺问。 扬帆摇头,说道:“她比我平静多了,我只告诉她我和周越,迟施书前可能杀了一个女人,并且他们俩威胁我动手*并埋葬尸体,她既不问我知不知道杀的是谁,又没有问我为什么杀她,现在想想,她可能早就知道我们杀的是谁。”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毒是谁下的?” 扬帆说:“我不知道,但是那几天我和张舒怡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说不一定就是她下的。” 许诺望着他,他的眼睛并没有波澜,仿佛说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和她不是男女朋友么,为什么现在又把她供了出来,还怀疑她可能对你下毒。” 扬帆失笑了一下,望着许诺:“别说你们没有查到,她那样有钱有势的女人,怎么可能只会有我一个男人,我只不过是她的男朋友之一而已,她想要的时候就来找一下我,不想了或者找到别的男人了,可以几个月都不理我,大家天天把男朋友女朋友挂在嘴边,其实都只是玩玩而已,谁又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呢。” “那你不知道周越迟老婆姬天娇的事情?张舒怡有没有跟你讲她初中同学的事情?” 许诺有点急,她觉得真相快要水落石出了,或许还能从扬帆的口中挖到更多的东西。 扬帆却只是摇摇头,说道:“混在酒吧里的,都是想搞外遇的或者是已经搞了外遇的,哪个男人搞艳遇会把自己的老婆挂在嘴边,周越迟家里的事我都不清楚,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老婆。” “至于张舒怡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她是我的老板,巴结着她,让我的工作和生活轻松了不少,两个人在床上的时间比聊天的时间还要多,我能知道些什么,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毒,竟然想杀死我。” “你觉得张舒怡会不会是为了给她的同学白姝月报仇,才想要杀你?”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现在完全是搞不懂她了,又想杀死我,又天天抽出时间来陪着我,照顾我,要不是这么一透底,又有谁会想得到她是想要杀死我?” 许诺继续问: “对于张舒怡要杀你的这件事,你好像并没有感到非常吃惊,你是不是知道她以前有过什么类似的经历?” 扬帆想都没想就说道:“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光我知道的,就不止一个,她有个癖好,就是她可以找很多的男人,但是不喜欢她的男人找其他的女人。” “说起来那个男人也是倒霉,花着张舒怡的钱,然后去追他喜欢的女人,并成功和那女人缠绵了一夜,刚巧不巧的和张舒怡撞在了同一间酒店,硬是被张舒怡逼着自杀了,而那女孩给那男人殉情了。” “还有几个,有时候因为心情不好,就让男人陪着她做什么游戏,结果把她惹得更不高兴了,就直接制造自杀现场,毕竟自杀,很少需要人付法律责任。” 不管张舒怡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大部分事情都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许诺总觉得施书前的死,也和张舒怡脱不了关系,张舒怡肯定不会好好交代,得想个办法让她好好开口才行。 许诺想问的差不多都问完了,准备和时初离去,扬帆喊住她:“我告诉你这么多的事情,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做点什么?” 时初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他可不想许诺被别人提过分的要求,许诺却拉住了他,让他不要说话,然后问扬帆:“先说说你的要求吧,力所能及的我可能会答应。” 扬帆望着时初,故意挑拨说:“我想让她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 时初马上就捏起了拳头,压着声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许诺扯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像在说你这样很失风度知不知道? 她回头望着扬帆,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把事情告诉了我,张舒怡今天可能会对你动手?” 扬帆赞赏的看着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啊,恋爱中的男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反正笨得大脑都不运转了。” “你说谁又笨又瞎又傻呢,他只是比较在乎我而已,你别瞎说,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这回换许诺生气了,她可以把时初骂得狗血淋头,就是受不了别人当着她的面骂时初。 “我会和他们打招呼,请求他们严加防范,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点,如果你自己不拒绝她接近你,我们也完全没有理由阻拦。” 说完,许诺就拉着时初往外走,时初嘴角撇了一抹笑意,被许诺护着的感觉,还不错。 许诺给吴兴泽打了电话,说清楚张舒怡可能涉嫌谋杀扬帆,请求禁止张舒怡探望扬帆,并加强对扬帆的保护。 吴兴泽已经收到了扬帆的录音,并正在向上级请求,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晚上,时初和许诺一起吃饭,时初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说家里有客人来了,让他回去一起吃饭,时初拒绝,说自己现在正在吃饭。 老头子却甩下一句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不然就直接收拾东西去维和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他再往回打,就没人接电话了。 许诺大口的吃着饭,然后说:“你回去吧,你家里肯定有急事,我一个没事的,你别担心。” 时初有些为难,最后说:“你和我一起去。” 许诺拿纸巾擦擦嘴唇,问:“你想让你的父母因为我和你的事情而争吵吗?我去了,只会成为公敌,并且让你为难,所以,还是寻个好一点的时机,你再带我出现在你的父母面前,现在,显然这个时机不太好。” 许诺说得没错,看老头子的那股劲儿,现在带她回去绝对不是个好时机,他有些抱歉的对许诺说:“放心,如果他们要是谈到我感情上面,我绝对会宁死不从,只坚持娶你一个,委屈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我保证回去后谈完了,就马上出来陪你。” 许诺笑笑,点头应好,然后看着时初开车离去。 她边看手机边往自己的房间走,突然本地新闻推送了一条消息,本来她不看娱乐新闻,但是她觉得照片中的人有点眼熟,点开一看,竟然是张舒怡和男人那啥的照片,题目叫某名媛大尺度疯狂邂逅某十八线男星。 许诺有点慌神,她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了,就像夏静莹,白姝月的死一样,她马上跑出去,前往张舒怡的别墅,并让吴兴泽和欧阳野帮忙找到张舒怡的确切位置。 张舒怡的手机打不通,别墅没有开灯屋里空无一人,她父母的家里,公司医院任何可能她会去的地方都没有人,一群人找了大半个晚上,才不得不证实,张舒怡失踪了。 监控录像表明,许诺还在医院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张舒怡就开车回了自己的家,然后车子就没有出去了,但是她自己走着出去了,然后就没有看到她回来。 许诺一群人联系了推送张舒怡照片的网站,并让他们把照片的来源说明一下,结果是这个十八线男星自己曝光的,并且还宣称自己是被张舒怡潜了,他就是因为被潜才顺利签在了张舒怡旗下的工作室。 张舒怡的事情越闹越复杂,可真正的问题就是现在他们完全不知道张舒怡去了哪里。 结合夏静莹还有白姝月,许诺完全相信这幕后还有一个人,如果夏静莹,白姝月张舒怡和当年的那起案件有关,并是主要的参与人物,那么姬天娇又怎么可能会被杀? 许诺想到的可能的原因是,张舒怡威胁了施书前,才导致施书前杀害了姬天娇,那么,这背后的人可能就是为了当年的那件案子而报仇的。 越想,许诺越觉得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还是要重新去查当年发生的具体事情,并且确认当年死去的那两个女孩是谁。 于是,吴兴泽决定兵分两路,她和欧阳野去查当年的案子,吴兴泽带人继续寻查张舒怡的下落,不过现在太晚,她和欧阳野商量着明年再去,欧阳野说好。 回到酒店的时候,许诺特意瞄了一下手机,时初不仅没有给她打电话,而且一个短信一条微信都没有,她本来想打个电话过去,一看时间太晚了,还是忍住了。 ------------ 第一百零九章 查找  张舒怡惊恐的看着前面的一群男人,她手撑在地上,边往后退,边朝这群男人喊:“你们别过来,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我是皇庭国际的千金,我有很多钱。” 男人带着邪笑看她,步步逼近,完全不为钱所动。 张舒怡有点慌了,语气放缓了些:“你们想要怎么样,只要不动我,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 尽管条件很诱人,但是这群男人完全像没听到似的,朝着她走近。 一个男人觉得速度太慢,干脆抓住她的脚,往自己的方向拖了一把。 另一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禁锢在她的身后。 张舒怡想大骂,一块毛巾就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一个男人直接撕掉了她的衣服,剥光了她,在她身上涂涂抹抹,绑上绳子。 张舒怡突然觉得这些动作有点熟悉,但是在惊慌中,她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熟悉。 有人捏住她的下巴,给她灌水,她知道水里面有东西,可是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折腾,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这里又是哪里?她似乎能猜到了。 她想回去,她想去找那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可是她连喊一声都做不到。 皇庭国际的股价波动得厉害,有人说,照片的影响太大了,张舒怡工作室里很多的艺人都站了出来,控诉张舒怡不正当的做法,要求终止合同并索赔。 因此,她的钱一下蒸发了几个亿,皇庭国际也遭受了巨大的信任危机,如果没有人出手,皇庭国际将面临巨额的赔偿和信贷危机。 许诺看着手中的新闻,并和开车的欧阳野讲着这些事,虽然这个她们管不着,但她们也要实时了解张舒怡可能出现的情况。 欧阳野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他知道许诺心里有点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找了很多的关系,才找到当年教过张舒怡的老师,老师搬去了外省,好在离他们不是很远,他和许诺一起正在驱车前往。 在一个小院门口,欧阳野把车停了下来,许诺下车去敲门。 一个带着眼镜的阿姨开了门,许诺拿出证件,说道:“邓老师您好,我们是刚才给您打过电话的刑警,来向您了解一下您的学生张舒怡。” 邓老师将门打开,边引领他们进入屋里边说:“时间有点久了,我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 许诺说着谢谢,然后坐了下来。 邓老师直接去了里屋,拿着一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张舒怡那一班的学生的照片,张舒怡来向我要过照片,我当时搬家,说弄不见了,最近突然又找了出来。” 许诺接过照片,很容易找到张舒怡,夏静莹,白姝月,但是没有姬天娇。 “姬天娇和她们是一个班上的,您还记不记得?” 邓老师似乎想了一下,才说到:“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突然退学得学生很多,都是女学生,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这个许诺了解过,以前对女学生的教育观念并没有现在这么强,那时候一家可能有好几个小孩,一般都是女孩早早出去赚钱,让男孩子读书,在家长的执意要求下,女生中途退学的也非常多。 “那您还记不记得,她们班一共退学了多少了女学生?” “5个。”邓老师一口答了出来,并说到:“这五个女学生是在同一个月退学的,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这五个女生的家庭情况有没有什么特别?” “有一个女生学习成绩特别好,所以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走家访的时候,发现她以前是个孤儿,然后被一户农家领养,而被领养的那家有个男孩,就是我这个班上的学生。” “女孩退学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男孩直接就不来上学了,我想着他们俩的成绩都好,打算去劝说一下,才知道,他们的父母突然死在山里了,女孩不知所踪,男孩一个人在家戴孝,我准备供这个男孩继续读书,可是三天之后,等到的是他不见了的消息,其余的学生我就不大了解了。” “这六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您还记得吗?” “男孩叫千文硕,女孩叫千文依,还有个女生好像叫姬天娇,后来有个死在河里的女生叫于珍珍,其余的接触少,不太记得名字。” 姬天娇口中的女孩已经对上了一个,就是不知道她口中以死帮她们逃脱的女孩是不是叫千文依。 应该还有两个女生,可是老师连名字都不记得,就更不用说查这几个女孩的下落了。 “张舒怡,夏静莹,白姝月这三个女生您了解得多不多,她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邓老师的眼神突然有点闪烁,还有点迟疑,像是不想说。 “她们可能牵扯到一起非常恶劣的案子,如果您知道什么事情,请您一定告诉我们。” 邓老师望了望欧阳野,然后再望了一下许诺,欧阳野很自觉的出去抽烟。 邓老师这才说:“我发现他们三个的行为有点匪夷所思,有一次,我半夜来学校取资料,看到教室有灯光,就特意去教室看了一下,发现他们三个在脱一个女生的衣服,然后……然后……” 作为一个传统的正直老师,邓老师有些说不出口,但是后面的也差不多能猜得到。 “之后,我就多留意了她们一下,发现,她们不仅和女生,甚至经常带男生去外面,我就在想,可能父母太忙了,导致她们的性格有些问题,所以上门去找她们的父母商量一下,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玩得有点疯,我从窗帘的那道缝隙看到,一群人,没穿衣服,在里面疯闹。” “您是说,有一群人,不止有学生,还有大人?” 邓老师点头,说“所以我才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过后,我多次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们的父母多关心一下自己子女的情况,可她们的父母只看成绩,其余的还是什么都不管,我一个做老师的,也管不了人家的私生活,只能装作没看到一样。” 看来没错了,张舒怡等一群人,是姬天娇故事中的罪魁祸首了。 那么现在,夏静莹,白姝月都死了,张舒怡肯定也凶多吉少了,不过,还是不能完全确定背后的人是不是因为复仇而来。 道别后,许诺做上了车,看了一下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消息。 欧阳野看到了,问:“等时初的电话?” 许诺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不是。 欧阳野笑笑,没有说话。 “吴队长那边有没有消息?” 欧阳野摇头:“刚才我打过电话,还在查,暂时还没有线索。” 许诺想着刚才邓老师的话,虽然早就想到张舒怡的私生活可能比较混乱,但是没想到这么混乱,夏静莹和白姝月也是同流合污,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欧阳野说:“我们先去夏静莹和白姝月的家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欧阳野也想到了什么,加快了车速。 白姝月住在高档小区里,她没有结婚,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房间随意的摆放着她的东西,衣服,纸张,书本到处都是,许诺皱着眉,一点一点的清着可能有的线索。 欧阳野直接打开了她的电脑,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男人没穿衣服的照片,他马上换了一个主题,然后才在她的电脑里一点点的查,视频很多,照片也很多,但是,都有点不堪入目,他没有多看。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女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许诺查得比较细,但是还是没查出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不过,美男图,她倒是欣赏了不少,这白姝月简直就是有点病态了。 一会儿,他们到了夏静莹的家,比白姝月的家干净多了,夏静莹结过婚,但是不到一个月,她老公就和她离婚了,但是她一直留着她老公的东西,照片,衣服,鞋子都有她老公的影子。 屋里也没有什么线索,只能去找她的前夫了解些情况了,约在她前夫公司楼下的餐厅里,她前夫明显比她大很多,并且,在和她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他现在的妻子,就是他前一段婚姻的那个打算独自带孩子过的女人。 关于夏静莹,他不想多说,却还是告诉了许诺他和夏静莹离婚的原因。 “她设计了我和我老婆,让我以为我老婆出轨,让我老婆以为我出了轨,导致我和我老婆的婚姻破裂,我一气之下直接和她结了婚,有一次接了她的电话,才知道她雇人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个女人,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虽然知道了夏静莹的为人,但可以调查的线索还是没有,最清楚当年的事也就只有张舒怡了,可是张舒怡又没有找到,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许诺觉得有点心烦了。 她去上洗手间,打算寻找一个快一点的方法找到张舒怡,于是打了黑镰的电话。 ------------ 第一百一十章 救我  黑镰马上接了电话,但是那边一声不吭,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黑镰,你怎么不说话?” “他在生气。” 百鸠突然大声得说了一句,然后就听到了百鸠的哀嚎。 “生气?为什么生气?” “有什么事,你说吧。” 黑镰直接转移了话题。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皇庭国际的千金张舒怡的下落。” “好,报酬怎么算?” 许诺有点惊讶,他怎么突然要报酬了。 “你想要什么报酬?” “和我结婚,然后远走高飞。” “不可能。” “所以,你还是喜欢他,想要和他结婚?许诺,你想违背你的诺言?” 话题越扯越远,许诺有点无奈,小时候说的话,哪能当得真。 “童言无忌,对不起,你还是忘了那些话吧。” “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你假装装作忘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黑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的脸色很黑,那天,他突然想要去看看她,却发现她和那小子手拉手高高兴兴的走向了房间,一直到第二天俩人有说有笑的出来。 说实话,他的心里非常不高兴,但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张舒怡的下落。 许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欧阳野问她怎么了。 许诺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可以继续查案子。 到了警局,她有点坐立不安,想着要不要再跟黑镰解释一下,或者给时初打个电话。 最后,她决定两边都不理,认认真真的查自己的案子。 可是不管怎么看资料,她都静不下心来,她一个人走了出去,打算去散散心,让自己冷静冷静一些。 不知不觉的,她就走在了最繁华的那条街上,街上人有点多,她找了一间茶馆,点了一杯绿茶,然后慢慢的喝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个坐在窗户边的男人,男人非常帅气,眼神却淡薄微凉,让人看了不免有这忧伤,。 许诺没有多望,毕竟时初也是属于帅哥的那一类,看别人,还不如看自己喜欢的人。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许诺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江逸寒的电话,好久都没有江逸寒的电话,许诺既吃惊又兴奋,她忙滑向的接听。 “江逸寒,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那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想你陪着我一起去喝那家的米酒。” “好,等我的项目做完了,我就陪你一起去。” “话说,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可不可以去找你,你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那边似乎轻笑了一声。 “怎么,又想请我帮忙,这次可就不好意思了,我一时半会儿还出不去,等我出去了,我马上就去找你。” “我就不能因为别的事找你?也许,我只是想请你吃吃饭,想请你喝杯茶而已。” 许诺在心里想,她自己这形象到底是有多坏啊,一开口就是叫人帮忙的么? “不过,你到底在哪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的位置,还有,你到底在做什么项目,怎么保密性这么高?” “下次有时间再说,我先去做研究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操心。” 许诺还没说上一句话,江逸寒就挂掉了电话。 这让许诺越来越奇怪,江逸寒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搞的像关系着生命安全的大事一样。 手机振动了两下,许诺拿起手机来看,是黑镰发过来的一个地址,看到这个地址,许诺皱了眉,并且迅速去外面拦车,然后给欧阳野打电话。 好一会儿,她才到这个地址,这个地方以前是红灯区和赌场,被警察严打,之后被人买了下来,弄了一个棋牌室,还有好几个特殊服务的店。 这是许诺查的网上的说法。 欧阳野让她等着他一起去,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要是遇到危险了危险,首先就跑。 她直接闯入了一个店里,在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欧阳野一会儿就到,你要不要先避开?” 黑镰摇头,向她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现在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果你非要我说,我只能说这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做法,你知道的,我也和你说过,我喜欢的是时初,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这样呢?” 黑镰的手突然摸向了她的脸,低下头,和她对望着说:“这句话太伤人心,以后,别说了。” 许诺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可是,我必须让你认清事实啊,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放弃吧。” 黑镰没有说话,牵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中途被人搜过身,然后又蒙上眼睛,通过层层关卡,又乘坐了电梯,才到了一个走廊。 怪不得黑镰不怕欧阳野跟来,即使欧阳野跟来,也不一定进得来。 眼睛被打开,黑镰拿出一张黑卡,刷了一下感应器,门才打开。 “这张卡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有钱有权也没有用,警察就更不可能得得到,你如果不是以我女朋友的名义,你根本就进不来,我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下面的场景可能不太好,你如果不想看,就抱着我别看。” 许诺打量着周围,有点黑,但是很很明显是在往地下室走去,她听到了黑镰的话,问:“保密性这么强,条件这么高,那你是怎么总有这张卡的?” 黑镰将她往身边拉了一点,许诺觉得这样不好,想放开他的手,黑镰却不松开。 “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然,你等下就出不去了。” 许诺一边看着地上,一边听黑镰说道:“这张卡是我找一个熟人要的,他说最近弄进来了一个女人,我想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所以我就带你来看一下。” 许诺哦了一声,拿起手机想问一下欧阳野到哪了,手机却一点信号都没有。 “这里所有的信号都会被屏蔽,可以观看表演,但是不准拍照。” 走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往上走,又到了一个门前,黑镰又拿着黑卡刷了一遍。 门打开,明亮的灯光刺激的人有点睁不开眼,黑镰的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帮着她一下下的适应,并带着她往前走。 许诺适应好后,才打量着周围,像酒店一样的房间,只不过显得更加的朴素,她绝对相信里面可能有名堂。 “欢迎光临,先生女士您好,请问您有房间号吗?是否有指定的奴家。” 一个穿着性感的兔女郎上来询问。 黑镰冷着声说:“28号,预定了刚来的那一个。” “您说的那位现在正在主题店里表演,请问您是否前往免费观看?” “不了,把她直接叫来我的房间就好。” “好的,我现在先带您去您的房间,请跟我往这边走。” 他们两个跟着兔女郎走,许诺觉得自己被带的有点晕头转向,大多数房间的门口是一样的,而且门上面没有门牌号码,全部都靠兔女郎的指引。 在许诺完全感觉快要晕了的时候,兔女郎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您预定的奴家一会儿送来,如有呼叫服务,请按一下桌上的按钮即可,祝先生女士玩得愉快。” 兔女郎说着专业语言,并替他们关上了门,。 黑镰插上了卡,然后将灯打开了,许诺看着屋里豪华的摆件,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绳索,皮鞭,蜡烛,连衣服都有,这个地方,她非得端了不可。 “黑镰,我们合作把这个地方……” “我妻子提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现在是我谁?” 黑镰带起手套,拿着一根鞭子说道。 “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可以先听女朋友的话。” “我会无下限的宠妻子,但是对于女朋友,我只能答应她一个要求,现在你站在这里,我已经实践了你的请求。” “不要这么苛刻嘛,你看这地方,会残害多少人,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的交易场所,你和我合作,算是为了人民做一件大好事。” 许诺不遗余力的洗脑着,她看到黑镰的脸色还好,觉得应该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本来,她出去之后,就可以找人直接端了这里,但是她怕打草惊蛇,不能抓住这一群幕后黑手,更怕幕后黑手收到消息,提前跑了人,然后再蓄谋着东山再起。 有人敲门,然后一个被蒙着眼睛的女人就送了进来,许诺一看,这不正是张舒怡么。 她的装着有点辣眼,许诺赶紧随便找了两块浴巾给她搭在身上,然后再取掉她的眼罩,解开她的手。 张舒怡看到许诺后有瞬间的愣神,然后眼泪哗哗的直流。 许诺拿着桌上的纸巾,准备给张舒怡擦擦眼泪,却被黑镰按下了。 “如果想好好出去,这里的东西最好不要动。” 许诺马上就意识到了那上面可能有什么,点了点头,直接用浴巾的一角给张舒怡擦眼泪。 张舒怡边哭边说:“救我,我什么都招,只要你救我。”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双面  欧阳野给许诺打了很多的电话,都没有打通,按照许诺发来的地址,他进去找了,但是没有找到人。 白天,这里营业的店并不是很多,顾客更是寥寥无几。 他突然有点担心,怕许诺会出事,他给时初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只能一家一家的问,看有没有看见过许诺的。 吴兴泽赶了过来,和欧阳野一起找,吴兴泽瞅瞅欧阳野:“她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你和她在一起,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欧阳野摇头:“她今天干劲挺足的,虽然没查到什么重要线索,但是收获也不小,我猜想,她心理可能有别的事情。” 吴兴泽给他递了根烟,欧阳野接过,点了起来,却只是拿在手上,没有抽。 吴兴泽也把烟点了起来,边抽边说:“你没有发现,许诺突然回来之后,好像有点变了,我不是说她对待工作和我们的态度变了,而是变的好像更拼命了,对于很多事情,都变得有点较真了,但这种较真也不能说是坏事,毕竟,出发点都是对的。” 欧阳野也发觉了,遭受枪伤的那件事情还历历在目,一个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冲到了罪犯的面前,好像有十足把握,一定能抓到那个人似的。 按道理说,她不听从指挥,应该会受到批评,吴兴泽是看在最后谁都没有什么大事的情况下,才对这件事情缄口不谈,但是,她的做法的确有点过激了。 就像这次,让她等着他来了,再一起查,结果她一个人就非要跑得不见了,搞得他们还要担心她,甚至放下案子来找她,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她和时初又怎么了,才腻歪了没几天,两个人又都不理对方了,真是让旁边看的人也着急得不得了。 房间里面,许诺问黑镰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带张舒怡出去,黑镰摇头,然后又说:“不是没有办法,也不是我不想带她出去,只是我不想拿我的钱去买她的自由。” “那可能要多少钱?如果我的钱不够的话,你可不可以借点给我。” 黑镰盯着她,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不借,我妻子,可以随便花,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许诺:“……” 能不能别说两句话就把你妻子拿出来,就算你真的是个宠妻狂魔,我也不会随便心动的。 “那个,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先借我,然后我给你算利息。” “没得商量。” 许诺看看张舒怡,这人都到手上了,总不能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吧? 等等,不对,许诺突然明白过来,望着黑镰。 “你骗我,这根本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张舒怡也有钱,为什么她不能花钱将自己弄出去?” 黑镰坦然承认:“嗯,我就是想告诉你,当了我的妻子,可以对我或者对我的东西为所欲为,至于她……” 黑镰瞟了一眼张舒怡,对许诺说道:“今天是带不出去的,除非,让这里换个老板,因为我现在不能为所欲为,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诺很无语,感情说了半天,在讲一堆废话咯。 张舒怡一直靠墙坐着,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过,上一次,她是以顾客的身份进来的,才一天多的时间,她就沦为了一个拍片的。 真正轮到她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害怕,不止是害怕,还有恐惧,她才深切体会到以前的那些女孩有多么的绝望。 她现在该庆幸的,是她还有一条命在,可是,有命出去了,站在法庭上,她又能活几天?站在阳光下,又能活几天? 她以前是不怕死,现在才觉得死有多恐怖,她不想死,可是她知道自己会死,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好滋味。 许诺制定了两个方法,一个是自己先出去,再找人查封了这里,然后救出张舒怡,第二个是亮出自己的身份,强行将张舒怡带出去,不过,这个办法可能有点行不通,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自己对这里也不是很熟,逃跑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 黑镰看到她埋头深想的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告诉她:“其实,问题不在于她能不能出去,而在于她出去之后,受不受得了外界的舆论,你可以问问她,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眼前看到的这样,是一个SM店吗?难道他们还搞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许诺望着张舒怡,他们的谈话张舒怡自然也听到了,张舒怡低下头说:“这里是一个这类行业的产业园,集拍摄,视频,聊天,各种主题的观赏,人与其它物种和谐,调J等等的隐私行业,只要是人能想得到的,这里应有尽有,很多感情有缺陷的人会自愿进来,受到强迫的表演者进来了也不想出去,原因很简单,社会舆论压力可以很轻松的逼死一个人,他们不会限制自由,但是你无法左右他们对片子的大肆宣传,往往逼死这些人的,是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语言攻击,让她们始终活在自己的恐惧里,最后身心疲惫受不了,所以,我要你救的,是我的心,而不是我的身。” 许诺有点震惊。 “这完全触犯了法律,他们就不怕警察严打?” 张舒怡笑笑:“有风险才更刺激,对于花钱买刺激这种事,他们甘之如始,逃过一劫还会沾沾自喜,不然,为什么黄赌毒一而再再而三的卷土重来?” 许诺接触的大都是杀人案件,对于这些,她委实了解得不多,但也能想象现代人别生活逼迫的情感压力,在飞快的物质发展中,情感变得越来越不受信任,就像充气娃娃,很多人嗤之以鼻,背后还不是有很多人作为心灵的慰藉。 但是,触犯了法律的产业,不能以任何理由为借口逃过制裁,所以,这个地方,一定要端。 “可以说,只要有人,这种地方就打之不尽,你端得了一个,端得了两个,可是你没法把这个行业都给端了,在端之前,你还要考虑该不会遭受到报复,不仅是遭到店家的报复,更多的遭到这里面资深顾客的报复,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或许你能解决得了,可是你解决不了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催生的这种恶习。” “可我无法容忍这种触犯了法律的事,如果我有能力制裁它,就绝不会像一个事不关己的人站在旁边观望。” “所以,你看,有些事情是有两面性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总是用一面的理由想要去打破整个局面,而不知道,结果可能会更好糟糕。” 许诺沉了沉眸子,问黑镰:“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张舒怡就这样放在这里吧?也不能没有一点所为吧?” 黑镰看着她,说道:“既然它在黑暗里生存,那么就让它在黑暗里灭亡。” 许诺突然知道黑镰想要做什么了,她紧张的望着他:“你别乱来。” 想了想,觉得这话没有震慑力,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黑镰摇头苦笑:“你看,你总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着,你能解决得了所有的事情吗?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才让你这么有自信?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几个敌人,没有别人在旁边护着你,你就如一个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屁孩,上次的子弹,如果没有偏一点距离,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黑镰发着脾气,许诺憋着眼泪,她知道黑镰说的没错,她一直都在逞能,自信的以为自己能拯救全世界,可是,不逞能给自己看,她又能在谁的面前软弱? 黑镰看到她的样子,有点心疼,摸摸她的头,语气放缓了说:“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三天之内,我保证让它消失,并且,不伤及一条性命。” 许诺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在犹豫,她还是想用自己的方法。 黑镰皱了眉,她真是没有以前听话了,越长大越任性,上一次那颗快打进她脑袋的子弹,让他现在还心存余悸,这一次,又想硬来,真的是不教训都不行了。 趁着许诺不注意,他一针刺在许诺的颈间,然后抱着她渐软的身体,向外面走去。 他看着怀中闭着眼睛的许诺,真的是又气又心疼,不管是他,还是没有那个叫时初的男人,或者是她的同事,她害怕得不敢真正交付信任,如果有一天那些真相被撕开,她难道想一个人去抗下所有的对与错? 兔女郎很快迎了上来,问他有什么事。 黑镰沉着脸说:“把屋里的女人送去警局,并且,限你们两天之内,清空这里所有的场子,如果你们老大问是谁说的,告诉他,代号死神。” 兔女郎听了,马上朝另一个方向走。 黑镰按照来时的路,很容易的走了出去。 百鸠刚好把车子停在门口,看着他怀中的许诺,说道:“她怎么了?难道你又把她弄晕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千面  黑镰没理他,将许诺抱在怀里,调整好姿势,让她不那么难受。 百鸠自顾自的问:“如果有一天,她和我们成为对手,你会不会对她心软,你一直用她的名号行事,仇家一起找上来时,你会不会当做一颗棋子将她推出去?” 黑镰垂下眸说:“不会,我担心的是,她会为了保全我们,而一个人用死神的名号站出来,怕他一个人,去承接着所有人的罪孽。” 百鸠没有说话,他想到小小许诺,小小许诺不就是来代替她的吗,他有点心疼小小许诺,从出生,就是以许诺的替代者而生活。 他笑笑,黑镰,传说中死神的镰刀,他倒是许诺的一把好工具,精心策划,将许诺一步一步套入他的牢中,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也有代号,代号叫做鬼面,鬼面千张面,他扮演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分辨出真假,而哪张是他的脸,恐怕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时初看着没信号的手机,一遍遍的打着电话,可是,没有一次打得出去。 前面突然有动静,他马上收了手机,匍匐在地上,观察着前面的动静,和他一起来的几个特种兵也收敛着情绪,冷静的观望即将走过来的人群。 他是两天之前被丢来这个基地的,回家吃了一顿饭,没想到老头耍了阴招,将他直接绑上了直升飞机,到了基地,坐都还没有坐一下,就直接赶上了出任务。 一群毒枭挟持着当地的居民,从边境贩毒,关键是这群毒枭手里面竟然有军火,杀伤力非常强,上面要保证居民的安全,他们只能伺机而动。 现在的时间有点晚,马上快天黑了,他一直想着许诺,心里有点急,想赶快完成任务好早点回去,走的时候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她现在肯定有点急了,也不知道风起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好去给许诺做个解释。 人群中突然出现躁动,一个居民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像犯病了一样,真是好时机,队长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的枪口对准了那几个毒枭。 一个光头感到躺着的人耽误了进度,拿起枪就对准了那个犯病的女人,在光头开枪之前,时初枪里的子弹已经飞了出去,正中脑袋。 一群人还没有来得及惊喜,机关枪的子弹就扫射了过来,猛烈的一阵枪林弹雨,让时初和他的同伴躲无可躲。 而他们没看到的是,刚才倒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望着机枪扫射的方向,笑了笑。 好在穿了防弹衣,他们几个人又比较有经验,子弹都没有打中要害,但是,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拿着枪的一群毒枭用枪顶着居民,威胁他们放下枪投降。 所有人都看着队长,队长一动不动,有个头发很长的男人突然一枪就打在一个居民的腿上,那位居民顿时痛得蹲在地上,抱着腿,表情痛苦。 队长动容了,放下枪,时初和其他人也放下了枪,长毛缴了他们的枪,然后用枪顶着他们往前走,而那个刚才倒地的女人,就走在最前面,旁边有两个拿枪的男人护着她。 时初有点懊恼,他因为心急,打草惊蛇了,还暴露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快走出山里的时候,女人突然指着时初对她的手下说:“除了他,其余的,都给我杀了。” 拿枪的男人说了一声是,脸上出现了一抹邪笑,然后拿起枪,准备执行命令。 “等等。” 时初突然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望着他。 时初走到女人的面前,低下头,望了女人三秒,然后笑了一下,说:“用我换他们,怎么样?” 拿枪的几个男人突然笑了。 “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是有点大言不惭。” 女人瞪了那男人一眼,那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男人马上住了口。 “你凭什么以为你有机会和我提条件?” 时初直起了身子,说道:“因为我长得帅,你对我有点心动。” 队长一群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这么自恋么? 拿枪的男人“……” 没见过脸皮比墙还厚几十倍的男人,死不要脸,竟然色,诱他们老大,他们老大才不会这么肤浅上当呢。 “我杀了他们,照样可以得到你。” 时初拿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错,杀了他们,你等到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尸体。” 他在女人的耳边说:“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玩的,怎么样,这个条件绝对物有所值,你绝对赚到了。” 女人不说话,他挑起女人耳边的一缕黑发,轻轻把玩。 “你也许见过很多帅气的男人,但是你绝对没有见过我这么帅还这么有趣的男人,这个交易你绝对不吃亏。” 时初说着,就走到了女人的后面,趁着女人还在思考,他马上一把摸到女人放在腰间的刀,瞬间就滑向了女人的脖子,对着拿枪的男人喊:“把枪都放下,不让我就杀了她。” 意外出现在一瞬间,故事反转得有点快,似乎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时初又说了一遍,让所有的人把枪放下。 几个男人却动都不动,像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老大一样。 时初觉得要下点狠手了,他避过动脉,把刀向下压了一点,顿时就有鲜血流了出来,可是,拿枪的男人还是不为所动。 突然,从那群居民中又走出来了一个女人,所有人的眼光都飘向了她的身上。 女人完全不在意,拿出一把手枪,垫着脚,用枪挑起时初的下巴,说:“我喜欢狡猾的男人,但是,我不喜欢骗我的男人。” 时初和同伴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女人才是老大,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岁左右,心机和城府竟然这么深,连他们这几个老兵都被她玩得一愣一愣的。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玩个游戏,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照不照顾你们了。” 说完,这个女人就叫拿枪的男人将特种兵和居民绑在一起,然后在每个人身上绑上*,用一根线连着,最后牵了一根线出去,放了三米的线引,点着后,其余的人押着时初离开。 时初回头,眼神直接望向了后面隐藏在丛林中的自己人,嘴角撇了一抹笑,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等他打进内部,再来个里应外合,然后就能完成任务,回去见许诺了。 欧阳野和吴兴泽盯着来自首的张舒怡,问她有没有看见许诺,她摇头,问她这几天去哪了,她又摇头,欧阳野突然就想发脾气了,吴兴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出去安静一会儿。 “夏静莹,白姝月她们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 张舒怡还是摇头,随后,又开口说:“夏静莹我是在报道里听说她自杀的,白姝月是施书前,周越迟,扬帆三个人合伙杀死的,但是他们*的过程被我发现了,我威胁了施书前去杀姬天娇,并答应给他钱让他逃跑结果他贪得无厌,被我杀了。” “你为什么要杀姬天娇?” “我以为她要报复我们三个,才将夏静莹和白姝月设计害死了。” “报复?你能说得具体点吗?” “上初中的时候,喜欢玩,囚禁了三个女孩来玩,有一个女孩突然死了,另外两个女孩逃了,死在了河里一个,只有姬天娇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我以为她想为了当年的事情报仇。” 吴兴泽皱着眉,她似乎有很多事情不愿意说,听的人有点云里雾里。 “除了姬天娇,你囚禁的另外两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死在河里的叫于珍珍,还有一个叫千文依。” “千文依具体是怎么死的,最后她的尸体在哪?” 张舒怡想了一会儿,才说到:“她要跟白姝月拼命,白姝月一把掐死了她,我们当时有点害怕,白姝月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剁了喂鱼,我们就叫人把她丢进了鱼塘,喂了鱼。” 其实一开始,是白姝月首先提议这么玩的,那时候不知道她在哪里弄来的碟子,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们越看越上瘾,从开始的她们三个人自己玩,到三个人完全满足不了,她们就威胁这小年级的同学,然后又觉得不满足,就囚禁了那三个没爹没妈的女孩。 听说千文依其实是被捡来的,但是千文硕的父母说得比较好听了一点,说她是领养的,谁知千文硕的父母把千文依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竟然找上了她们,被她们失手推了一把,她父亲就滚到了坡下,头整个撞在石头上,而白姝月拿石头又砸在了她母亲头上,于是她们几乎完美的制造了一场意外,并且没有被警察发现。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她们好几次都逃过警察的追踪,所以才导致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玩得也越来越疯狂,特别是白姝月,什么类型的都玩,什么样的人格都喜欢玩,也是白姝月,在这条道路上把她们越带越深。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哥哥  夏静莹本来是要回头的,她结了婚,想要好好的过日子,白姝月设计陷害了她。 白姝月买通了她老公的前妻,骗她老公的前妻说是遭到夏静莹陷害的,其实自己并没有出轨,又叫人把电话打到了夏静莹的手机上,让她老公误以为他和他前妻产生了误会,还让他老公以为夏静莹出轨。 可她老公不知道,他的前妻早就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在一起过了,并且这些男人又和白姝月纠缠不清而被白姝月推出去的。 白姝月认为,她们三个已经掉进了深渊,谁也不能回头,也不可能回头了,她们三个已经牢牢的绑在一起了,谁也别想洗白,谁也别想逃脱。 当然,这些事,警察不问,她也不会说的,人都不在了,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她就在想,她们走到这一步,到底是有人想要报仇,还是受到老天的惩罚罪有应得,或许,都有吧。 当知道夏静莹白姝月都死掉的时候,她其实知道自己离死亡也不远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对面的警官没有再问问题了,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脑袋里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唯一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个帅气得过分的男人。 她是在经过一家茶馆的时候,从玻璃窗外看到他的,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儒雅深沉,看书安静的样子非常认真,望着人的眸子幽深,她一下子就被深深吸引,而后她就找上了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调查他的身份,她只知道他叫夜煜天,如果有一天她在法庭上被宣判,他会不会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的心里有些复杂,既想让他来,又害怕他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狼狈的一面。 夜煜天把车子停在警局外面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他是看着张舒怡进去的,这个女人绝对想不到,是他绑架了她,并把她送到那个店的。 他做得很干净,警方也不会找上他,多年的仇,终于报了,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怎么可能开心得了,那些年轻的生命,还没有灿烂绽放,就已经凋零,无数个日夜,他想着妹妹的脸,痛苦得要自杀。 他开着车,买了最好看的两束花,前往墓园。 他又戴上了眼镜,一副非常朴素的眼镜,能让他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清楚的眼镜,他一点都不喜欢那副金丝框眼镜,而大多数时候,他是不喜欢戴眼镜的,尽管他有些近视,但是模糊着看这个世界,反而能让他撑着走得更远。 正值工作日,来墓园的人并不多,他拿着花,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到了千文依和千文硕的幕前。 他惊讶的看到幕前放着着两束和他手上一样的花,并且非常新鲜,像是刚刚送到墓前的,而后,他转了个身,看到了站在那望着他的女人。 许诺本来是要回去的,迎面而来的一束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这个花和她买得一模一样,自然而然的就去看持花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应该认识,就因为认识,她才能顺利找到千文硕和千文依的墓。 他和以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所以那天在茶馆里,她一下没有认出来,但是脑海中觉得有点熟悉,就多看了两眼,只可惜等看到千文依的照片时,她才记起以前有个男孩和千文依似乎长得有点像,那个男孩的名字她知道,叫夜煜天。 “夜煜天,好久不见。” 许诺打着招呼,夜煜天走过来,笑笑,说道:“好久不见,小诺竟然长这么大了。” 其实,大部分的事情许诺已经能猜到了,但是她不想明说,也不愿意去说。 她是什么时候确认那个最早死亡的女孩就是千文依的呢? 因为黑镰给了她一份千文硕的资料,千文硕当年一个人跑去了外国,并且加入过黑镰的家族,千文硕借助家族的权利,查到了千文依其实有一个哥哥,她的哥哥叫做夜煜天。 千文硕伺机接近夜煜天,在一场突然而来的连环车祸中,他保护了叶煜天,自己却不幸身亡。 而千文硕的身上,只有一张千文依的照片,最后这张照片落到了黑镰的手上,所以许诺才看到千文依长得什么样子。 她带着千文依的照片,利用黑镰的势力,很快找到了当年那个鱼塘的主人,并且确认了当时丢进鱼塘的,就是千文依。 这起案子牵扯的时间非常久,案件涉及的人员众多,很多人都被收买了,导致案件一直尘封在时间的缝隙中,除了姬天娇,没有人站出来为死去的生命说一句话。 但是姬天娇很快遭到了报复,杀鸡儆猴,导致更多的人即使知道一些内容,也缄口不谈,就连许诺自己,也不敢相信,犯下这么多案件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那三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真正有能力去拯救别人的人又太少了,我们被各色各样的东西诱惑,得过且过,让时间掩埋真相,可是时光不说谎,发生过的,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还是上一次的那个茶馆里,许诺给夜煜天添着茶,这个男人变得沉默了很多,完全不像小时候活泼的性格。 夜煜天比她和江逸寒都大,人家说大孩子不喜欢带着小孩子玩,可是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三个人一起去看书,郊游,去游乐园,那些一起的日子,别提有多快乐了。 他去国外的那一年许诺还在上小学,还是江逸寒告诉她,夜煜天跟着妈妈突然去了国外,而他爸妈离婚的原因是他爸没有看好女儿,把孩子弄丢了。 他妈妈是个女强人,爸爸的性子相对软弱一些,却也不甘愿成为家庭主男,就放松了对孩子的管顾,导致孩子被人贩子抱走,所以最后孩子可能是被千文硕的父母买的,并不是她们口中领养的或是捡的。 “江逸寒怎么样了?”夜煜天问。 自从夜煜天去了国外,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相见,所以很容易想到夜煜天可能会问起江逸寒。 许诺也提前想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决定说:“他很好,我们才通过电话,他最近在做一个比较大的项目,有些忙,所以,我就没办法老是打扰他了。” 夜煜天笑笑,她还是有点小调皮,性格和以前像是没有多大变化,但他知道,他们都变了,长大,必定是一个强迫自己改变的过程,也只有长大,你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就像她,真正的做了警察,并且有些为自己的身份和职业引以为豪。 许诺不敢把话题往千文硕和千文依身上提,但是叶煜天却主动提及了。 “你肯定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了吧?” 许诺点头,她的确知道了,并且知道夏静莹,白姝月的死亡可能有他的推动,撕开张舒怡最后一道防线的肯定也和他有关,但是,她没法去指证,不管是夏静莹还是白姝月的死亡,或是现在活着的张舒怡,完全无法指认事情有叶煜天的参与和加害,夜煜天要是不自首,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我没有直接动手杀他们,就是因为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更加不想当你的犯人,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去找证据,但是最好快点,因为我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坐飞机回去了。” 夜煜天望着她说,他的确是不打算自首,所以才精心设计算好每一步,为那三个女人把自己赔进去,不仅不值得,还特别丢人,他也确信他们没有证据,否则,许诺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他好好聊天了。 许诺没有在意他有些故作疏离的语气,只是说道:“路上可能堵车,那你马上就得走了吧,我去送送你,既然想要回去,那就好好的活下去,有些事情终究要过去,我会替你去旁听张舒怡的审判,并帮你把审判结果带到千文依的墓前。” 夜煜天有些吃惊的抬头望许诺,许诺从警后的很多事情他都打听过,公正严明,她既然猜得到那些事情,为什么还肯放走他? 不过,他也不会傻得真的跑去问,毕竟,能被一个刑警放一条生路,那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许诺将夜煜天送到机场,在夜煜天快要过安检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物,说道:“送给你,请你答应我,以后继续做一个好人,我调查过你,做过很多的慈善,受益者更是达到百万人,这个礼物,就当我代表那些受益者对你做出的感谢。” 夜煜天有些惊讶的接过礼物,他打量了一下,是个特别精致的黑色礼盒,盒子大概只有装戒指的盒子那么大,他望着许诺远去的身影,实在猜不到这个礼盒里放的会是什么。 上飞机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礼盒,里面放的是一张储存卡,他直接将储存卡塞到了手机里,然后查看储存卡上面的内容。 是两段视频和两段录音,第一段视频是夏静莹自杀的那天晚上,有市民围着圈拍照,刚好把他拍了进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家常  第二段视频是白姝月死去的那条巷道里,有人从远处拍了一段他站在巷道口的视频,巷道并不宽大,所以只拍到了他,并没有拍到白姝月及其他三人。 中间有个弹幕,写着他实在太帅了,这个拍他的理由,实在是让他有点忍俊不禁。 他带起耳机,听录音,第一段竟然是白姝月录的,从他们上车之前到下车这段时间的对话,她竟然一直做了录音。 第二段是他收买的那个十八线男星,亲口供出了他利用照片让张舒怡声名狼藉。 夜煜天不得不承认,这些证据足已将他绳之以法,他终于明白了许诺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抓不了他,而且真正的放了他一条生路,。 这也在告诫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犯了一个和张舒怡一样的错误,拿钱收买的人,总有一天会用钱被另一个收买,他不也是通过收买,才查清楚了那三个女人的事吗? 许诺坐进了车里,黑镰看了她一眼,然后替她把安全带系上,她接过,说自己来。 许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大胆,她竟然将全部的证据交给了犯罪嫌疑人。 黑镰说得没错,她总是用一面去攻击另一面,就像她一定要论个对与错一样,而对与错,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区分只在于孰轻孰重罢了,至于输赢,就更加无法评判感情上的对与错了。 她抱着忐忑的心情去查夜煜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赚了很多的钱,但是也捐了很多的钱,虽然人在国外,但帮助了不少国内的疾病患者伤残人士等等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将证据捏在手里,最后实在无法用这些证据去抓他,他或许不在乎他帮助了多少人,但是被帮助的那些人,一定会在乎他,他每伸出的一次援助之手,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生的希望,都是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这个世界太大,并不算温情,既然有人愿意站出来去去维护这份温情,她也愿意喜闻乐见。 至于说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还是要多谢黑镰了,不过白姝月的录音却是她自己找来的。 白姝月也算是个比较有心机的女人了,她想要拴住夜煜天,所以偷偷录了音,并直接上传到云端,那天欧阳野看到白姝月电脑里的东西之后,很快没了兴趣,并没有细细查找那没有从云端下载的录音,她之后去细致的再翻了一遍,才让她找到这些东西,。 至于那个十八线男星,就只是想要钱而已,黑镰很快用钱让他松了口。 案子和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但是现在的许诺非常苦恼,因为她发现自己有点依赖黑镰了。 这可能不是个好事,她承认黑镰的存在给她带来了很多的便利,但是她也很清楚,将一个像黑镰这样的人拉入到她的生活中,是一件有点可怕的事。 而据她了解,黑镰远不止外表这么简单,他似乎精通很多东西,比如,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小许诺,竟然是他通过克隆得来的,国际上,禁止对人类进行克隆,所以黑镰所处的,是一个黑暗地带,是她所不能明白,也不想去踏入的黑暗世界,。 黑镰总是在她面前将目的表现得很明显,总是说着要娶她,但是她知道,他想要索取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她一直有意无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但是总会经不住被他拉进他的戏台子里,而最后她是将他拉入她的光明,还是被他拉入黑暗,她心里完全没有底。 “想要去吃什么?” 许诺摆摆手,说想回警局。 黑镰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不是说了吗,我把证据给你,你陪我吃三次饭。” 许诺狡黠一笑:“可是你没有规定是什么时间啊,所以,我决定十年之后陪你吃一次,二十年后陪你吃一次,三十年后再陪你吃一次,这样才更有纪念意义对不对?” 黑镰笑了一下,无奈的说道:“那我多划不来,等你陪着我吃一顿饭,还要等到胡子白花花了?” 停顿了一会儿,黑镰继续说:“你去我家吃吧,我还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许诺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东西?和什么有关?” 黑镰卖着关子,只是说:“你会很感兴趣的东西,怎么样,去不去?” 许诺看着他一副绝不透露半个字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 她猜想可能是关于那个店的处理结果,她醒来之后又去那红灯区找了一遍那个店,但是怎么都找不到进口了,简直是隐蔽得厉害。 “好,我去。” 黑镰笑笑,将车掉了一个头,决定再去买点新鲜的菜。 许诺在车里等着,她不想去,容易想起时初。 时初都有好几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而她给时初打电话,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真不知道他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跑到哪里去了。 说实话,她真的是有点生气,她感觉自己就像他的一件东西,要的时候就想法设法的得到,得到了之后,又不珍惜,随意的扔在了一边。 一会儿,黑镰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回来,许诺有点苦笑不得,问他:“你家里有小孩,怎么买这么多的零食?” 黑镰望了一下她,那意思很明显,你不就是小孩么?我就是买给你吃的。 许诺:“……” 她实在无法去与黑镰争年龄大小,他把她当小孩看,她完全没有办法责怪他。 许诺随手拿了一袋甜姜片,吃了起来,反正都买了,何必浪费。 和时初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动手,和黑镰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就是黑镰动手了,他的动作非常快,许诺连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站在旁边,一边磕着他买的瓜子,一边和他聊天。 “要不是我小时候吃过你做的食物,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会下厨,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做的味道有没有变。” 黑镰打着鸡蛋,望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锅里,才说到:“很多东西都没有变,变的是人,这么多年,我很怕你的口味发生了变化,也很怕你再也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了。” 许诺笑了一下,说到:“我或许与别人不一样,我只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就算再喜欢你,可是你做的东西不好吃,我只会不喜欢吃你做的东西,但并不影响我喜欢你,同样,你做的东西非常好吃,我就会很喜欢吃你做的东西,但也并不影响我对你这个人的看法。” 黑镰突然抬起头,问到:“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做的食物?” 许诺没有回答,而是冲到了锅旁边,关掉了火。 煮的汤全部溢了出来,她边擦边说:“看来我让你分心了,卖相这么好的汤,真的是有点可惜了。”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做给你吃。” 许诺洗着手帕,调侃到:“你知道我很穷,家里哪养得起一位顶级大厨啊?” “不用你养,你安心的吃就行,做的食物被有心人品尝,是一件幸福的事。” 许诺笑了起来,没有接话,这让她怎么接?总不能既贪图人家的美食又贪图人家的美色吧?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有满满的一桌子菜了,许诺拉着黑镰,无奈的笑道:“你还要加菜?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的菜么?” 黑镰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又看了一下许诺,说道:“你每样菜尝一点就行,或许我其中有一个菜能感动你的味蕾,让你能通过这个菜,一下就想起我。” 许诺拉着他坐下,把筷子和碗递给他,自己也坐下来吃,首先挑了一块鱼的肚腹,认真的品尝着味道,鱼肉细嫩至极,并且非常入味,让她的舌头流连忘返。 她不仅称赞到:“是真的非常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肉了。” 黑镰笑笑,用筷子又给她夹了一块,然后给她布着别的菜。 饭后,许诺撑着圆鼓鼓的肚子,非要去洗碗,黑镰拗不过她,只能和她一起洗,最后成了他洗,她往碗柜里捡。 一晃,时间就到了很晚,黑镰带进书房,打开电脑,把那间店的情况直接通过视频放给她看。 视频里,那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了,所有房间的门被打开,房间里的东西也收拾得特别干净,完全看不出来它的前身到底是一个什么店。 “里面的人我已经遣散了,并告诫他们从此不许再涉足这些违背法律的事情,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先不论会造成多少人的伤亡,就是这些人出去了,被媒体一曝光,她们也完全没有活路,甚至可能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杀一个人,不及拯救一个人,很多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解决,也不一定是个最好的方法。” 许诺点头,她必须承认黑镰说的这话没错,这些人罪不至死,但是大面积的曝光,绝对会是她们离死亡最近的一条路。 许诺不得不承认,黑镰的做法,其实更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细查  黑镰又点了几下电脑,然后把电脑推到她的跟前。 许诺看着电脑,这不是张舒怡被劫持那天时的场景吗,她望着黑镰,不明白黑镰想要干什么。 “你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要仔细看。” 许诺眼睛又放在电脑的画面上,那天所有的监控录像她都调取过,不过,她的目的是想要找到朝她开枪的那个人,那黑镰的意思,也是要帮她找到开枪的那个人了? 这个拍摄的距离有点远,所以概括的也非常全面,不能看到每个人的细致动作,她那天看的录像是特意截取的大画面,可以把每个人的动作看得清楚一点,也能让她更容易的看清是谁搞了小动作。 她实在是有点看不懂黑镰到底是要她看什么了,可她还是认真的看着,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瞄到录像中,一个角落里停着一辆救护车。 这个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它的存在,那天,她和欧阳野在车子上就已经得到酒吧里的监控录像了,所以很容易知道里面出了命案,自然是会提前叫救护车的,所以提前到的救护车也只会停留在旁边等待,许诺自然而然的就把救护车排除在外了。 却没有看清楚,这个救护车其实正对着酒吧,酒吧里面的情况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救护车里面就只有三个人,那会是哪一个呢? 那个护士?之后她去调查过护士,这个护士是高中之后大专毕业直接进入医院当护士的,也从来没有玩过射击之类的游戏,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开枪,。 那是医生?那就更不可能了,当时的情况危急,所以派了一个从医15年非常有经验的医生过来了,而且他老婆也是医生,他完全没有理由朝她开一枪。 那么,最后就是那个司机了?这个司机她还真的没有调查过,就算是这个司机,可是子弹头是特用的警枪弹头,他又怎么会用警用枪呢? “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黑镰从外面端了两杯咖啡,将一杯咖啡放到她的面前。 许诺闻着咖啡味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 黑镰看到了,说:“还是喝一点吧,今晚可能没有时间睡了。” 许诺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时间睡? 黑镰没有解答她的疑问,而是继续问有没有在录像中看出什么异常。 “朝我开枪的人,是不是这个司机?所有人中,我只觉得这个司机的嫌疑最大,但是我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警用枪的弹头。” 黑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才说到:“我的那颗子弹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许诺点头,她那天就是怕其他人察觉到了异常,首先就把他打出去的弹头收了起来,而从地上捡到的弹头和打进扬帆身体里的弹头,确认为同一型号,同一把枪打出来的子弹,她的速度很快,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察觉出那被颗冲击过来的子弹。 但是,她还是非常佩服黑镰的枪法,这得多牛,才能把人家打出的子弹打偏,就算于她,或者是她的老爸,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我查过,那个人是把原司机打晕了,然后开着救护车去的,回到医院后,他就直接逃走了,他带着鸭舌帽,监控中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的人。” 许诺沉默了一下,她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想杀她,还是想杀扬帆,不管是想杀她还是想杀扬帆,为什么她坐在救护车的时候,这个司机没有对她和扬帆动手?这个司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最主要的,是他的枪,到底是哪来的。 “外省的A市,失踪了一个警察,估计你很忙,没有看到你们内部网的消息,那个警察失踪之前,就带着一把警用枪,我怀疑这个人手上的枪,就是那个警察的枪,至于他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这就得去好好查一下了。” 许诺现在才明白黑镰为什么非要她喝一点咖啡了,他早知道自己会按耐不住,一定会今晚去把事情查个清楚的,不过,他刚才也喝了咖啡,那就是说他想和自己一起去查。 “你知道这个人的行踪,要和我一起去?” 黑镰点头。 “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会在暗地里跟着,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要与我断了联系,可能时间不短,你最好和你的头打个招呼,或者一起去,这样更方便行事。” 许诺点头,马上给欧阳野打了电话,从墓地回来之后,她就给欧阳野打过电话,并告知了自己的情况,案件的调查她也提交了报告,张舒怡所说的,很多都证实了她的猜想,这件案子已经属于完结了,但是,黑镰和她都知道,这个朝着她们开枪的人没找到,这个案子就一直没有完结。 欧阳野说先让她回警局,具体商议一下,提前做个计划,然后再前往A市。 许诺应下了,黑镰又在她的耳朵里塞了那个迷你小耳机。 “接到我的电话就开着,放心,我只听该听的,不该听的我不会听。” 许诺笑笑:“都听到你的耳朵里了,就算不该听,你也都听到了,不过,没发生什么紧急的事,就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免得引起欧阳野和吴兴泽的怀疑,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黑镰没有说话,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她造成烦恼,他已经尽力克制住自己少在她面前出现了,如果连她的声音都听不见,那他还不如找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准备走得时候,许诺想起什么,问到:“还记得凉霜的案子吗?死在她家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你们接手做的?” 黑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还想问,死的那另外四个人,也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吗,各种线索查出来,都和你们有关,最后通过绑架,逼着我去的人,可真的是你们啊。” “本来我不想多做解释,但是我觉得你对我的误会真的有点大,我以为这些事情,你可以早就想明白的,你说的那个多年前的案子,是家族的其他长老接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和那个女警,好像是叫梅雅吧,和她接触的,也是残留的其他长老的势力,你也没有从我这里看到我绑架了她对不对?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给你制造了一个意外死亡现场,我在尽自己的能力给你选择,你本来可以隐姓埋名,过着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你非要回去,我无法估量那件事情对你的打击有多大,但是,我还是会让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另外的两起案件,我只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如果那个女警没有死,或许你能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和那些残留的势力有联系,这些是外围势力,就是在本部不知道的情况下,长老偷偷在外部培养的势力。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的立场,至少,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敌人。” 许诺将信将疑,她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根本无法判断黑镰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他还派小小许诺保护了她很久。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黑镰有些超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神秘,她实在是有些怕,怕他卷入了自己的刑警生活中,是抱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许诺随便搭了个车去警局,吴兴泽和欧阳野正在办公室里等她,他们正在查找内部网,看A市失踪警察案的具体事件。 许诺凑过去,发现这个警察失踪案竟然牵连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并且,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所以,他们去之前,吴兴泽首先给A市的刑侦队长发了个邮件,想合作一起把案子查清楚。 不过,这次只有许诺一个人去,欧阳野要回F市了,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F市还压着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 许诺已经跟秦风打了招呼,说自己持续跟进这个案子,吴兴泽也走不开,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再去之前,她打了风起的电话,没人接,又去风起的家里找,家里同样没人,她想找的其实是时初,可是她又不能去时初的家里问,她非常清楚,时初的父母肯定不会欢迎她的,所以只好请求欧阳野去帮忙问一下。 她等在大院的外头,在车里面等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到欧阳野出来,欧阳野一上车,她就问:“有没有问出时初在哪?他是不是在家,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给我打电话?” “不在,我看过了,他的父母说他有任务,出去执行任务了,只知道在边境,具体在哪一块地方,他们都缄口不谈,我也不知道。” 边境?去边境干什么?去那么远,为什么走之前不跟自己打个招呼?许诺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报复  欧阳野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安慰着她:“别多想,以他的能力,执行个任务要不了多长时间的,现在肯定是碰上紧急的事了,才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给你打电话,等事情办完了,他肯定会马上回来的。” 许诺点头,说自己不会在意的,等先把案子破了再说。 欧阳野第二天走,许诺执意当晚就走,所以欧阳野送她到火车站。 欧阳野有点担心,许诺明显在强提起精神,他便一直劝着许诺白天再走,许诺摇摇头:“还是早点把案子解决了再说,案子没解决完,我总是有点睡不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多劝她也不会听,他只能和她说道: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会闲你烦的,在那边与他们一起合作,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查案,不管是什么样的案子,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许诺望着他,等着他一点一点的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她笑笑问:“还有吗?你说,我继续听,我会好好记住的。” 欧阳野难得的笑了一下,手摸摸她的头。 “别调皮,我说的不仅要记住,还要做到。” 许诺很乖巧的点头,特别像一个听话的三好学生。 在火车上,许诺眯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件衣服搭在她的身上,她马上惊醒,看到旁边坐的人竟然变成了黑镰。 “我和别人换了个位置,就知道你会急着走,怕你喝一杯咖啡不管用,所以我来护着你。” 许诺笑笑,继续眯着眼睛。 “明明是想故意跟着我,还嘴硬不承认,那前几天,不还在说,你只会听你老婆的话吗,怎么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了?” 黑镰把她的头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说:“我打没打脸不还是你的一句话吗,你让我爬墙,我就不敢翻墙,我这是在给未来的老婆提前做准备。” 许诺也不在意,就这么靠在他的肩膀上。 “暖心哥哥,你真像个暖心哥哥,小时候,看到人家有亲哥,我都羡慕得不得了,要不,你当我的哥哥吧?” “好了,你赶快睡一下,到了之后,我喊你,安心的睡,先别操心那么多。” 许诺嗯了一声,然后就放空思想,让自己快速入眠。 许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第二天早上了,她打量着房间,应该是在酒店,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的衣服,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门被打开,黑镰提着食物进来,看到她,马上说:“我本来打算一回来就喊你的,既然醒了,就赶快起来洗漱吃早餐吧。” “你不是说喊我吗,怎么我一觉睡到了天亮,话说,我是怎么来酒店的,你该不会是从火车上把我抱下来的吧?” 黑镰很无辜的说道:“我喊你了,可是你不理,人家催着下车,我只能抱着你下车了,然后就随便订了一家酒店,让你好好的睡了。” 许诺:“……” 自己真的睡得那么歇斯底里,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看了看黑镰,好像他的话全部都是大实话一样,让她没来由的更加怀疑自己。 许诺起床洗漱,吃完了早餐,马上就去了警局,黑镰有其他的事,和她一起吃完早餐之后马上就走了。 许诺还没到警局,就听到警车望外开的声音,她让司机掉了个头,直接跟着警车走,到了一栋废弃的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荒废了一段时间的楼层,因为马上就要拆了,所以里面已经没人了。 许诺拿出证件,一个负责人出来了,这个人比吴兴泽还要大点,差不多有四十多岁,国字脸,穿着快洗白的警服。 “你就是许诺?” 许诺点头,并说队长好。 “是个挺年轻的丫头。” 许诺笑笑。 戴玉骁很认真的打量面前的女孩,一个干脆简单的马尾,一张清丽的脸蛋,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搭配,但听吴兴泽和秦风的语气,她似乎很有能力,既然是合作的关系,他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人家小姑娘。 他找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警,带着她熟悉情况,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凶案现场。 许诺接过旁边女孩递过来的手套和鞋套,穿好后,和她一起进了案发现场。 “我叫左清影,你可以直接喊我小影,有什么问题或者什么事需要解决的,你可以直接找我。” “你好,我叫许诺,还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很快,她们就一起上了二楼,在空旷的二楼,一个女人被捅了二十多刀,倒在血泊里,身体已经冰凉了,衣服还穿在身上,没有遭受过特别的对待,就是被锐器刺过的伤口有些奇怪,小腹,心口,胸口,完全是毫无章法的乱捅,背面,正面全部都有刀口,并且,捅得特别深。 墙上用血写了一个大字:来抓我啊! 很明显,是在挑衅警方。 许诺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有墙上的字,这个凶手,可能不太好抓,原因很简单,他可能是在报复性杀人,并且是突然的报复性杀人,胆大妄为敢挑衅警方,是抱着不在乎自己死不死的心态去做的案子,而且,按照凶手现在有点疯狂的状态,可能还会出现下一起案子。 年龄可能不大,突然遭受了某种特别大的打击,这种打击足以威胁他的生命,他报复的可能是这个社会,所以没有特定的目标,一起案子无法给出更全面的心理画像,但是也可以看得出,凶手有一定的文化程度,毕竟能躲过门口的监控,也不是泛泛之辈。 “经常有人过来玩,所以地上的痕迹很多,无法辨认凶手的足迹,凶器被带走,没有留下指纹等有效线索,和前几起案子相似,可以归类一起,小影,等会儿去查查死者的身份。” 小影回答了一声是。 许诺沉思着,报复性人格,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会突然产生报复性的心理,去报复社会呢? 戴玉骁又吩咐了其他人去追踪各路线索。 许诺跟着警车一起到了警局,到了警局之后,她私下里去询问失踪的警察是怎么回事? 戴玉骁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先把这几起案件的情况了解了之后再说,听说,你们确认了那把枪就出现在B市?” 许诺回答道:“通过弹头分析,应该是属于这个型号的枪,但是没有查到这人的面部,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不过我想,一个警察是不会朝着自己的同伴开枪的。” 戴玉骁点了点头,然后把前几起的案件资料拿给她看,自己找去开会。 许诺坐着,自己看起了资料,第一起案件是在郊外,死者为一名26岁的男性,死因是失血过多,从照片可以看出也是身体被毫无节制的乱捅,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地上很干,也没有留下足迹,手和脚有被绑过的痕迹。 他从事的是销售之类的工作,死去的那天正好是去郊区销售保险,途中遭到别人绑架并被杀害,在他的保险宣传单上,同样用这个男人的血写着:“来抓我啊! 第二起案件是一个公园,发生在晚上,公园里实行了晚上十点钟的禁令,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第二天早上,晨练的老人突然发现她死在公园的水泥路上,身子也是被毫无节制的乱捅。 受害者为一名十九岁的女大学生,她和男友相伴着去公园,但是男友临时有事去不了,然后等来的就是她的尸体,而她男友临时有事的事情是陪另一个女朋友,不然应该可以早些发现这个女孩的,在水泥路上,同样写着“来抓我啊!”的挑衅语。 第三起,是发生在一个广场,受害者为一个三十五岁的家庭主妇,本来广场上都有监控,但是她死在公共厕所的门口,那地方是又避过了监控,加上那个厕所长期没有人管理,很少有人过来,在早晨被发现,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同样的手法,很发泄愤怒一样,墙上用她的血写着“来抓我啊!”让人觉得既诡异,又恐怖。 小影突然过来了,喊她一起去开会,她愣神了一会儿,刚才不是还让她好好看案子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先喊她开会了。 “那位受害者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大部分接到命令出去调查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回来了,所以这次是正式对案子进行研讨和开会。” 小影给她解答着。 进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好了的人还真不少,戴玉骁望了一下她,歪了一下脑袋,示意她坐下。 许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后听着戴玉骁讲着尸检结果。 “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死亡原因为锐器捅进身体导致失血过多,大家关于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都来说一下。” 许诺马上站了起来,问到“那位失踪的同伴,是不是发生在第三起案件以后?” 戴玉骁有点吃惊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一下小影。 小影忙说道:“她没有问我这个事,我也没有告诉有关于案子的任何事情。” 许诺说道:“戴队长,您别为难小影了,其实,这个结论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戴玉骁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说清  许诺不紧不慢的说着:“第一起案件发生在郊外,虽然是在白天,但是郊外的人相对稀少得多,所以他才敢在白天作案。第二起发生在公园,死亡时间为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公园里基本是没有人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保险一点的时间。第三起是发生在广场,死亡时间为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有不少人已经起床了,广场上的人相对多一点。第四起发生在快要拆迁人迹稀少的废楼,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也是个比较保险的时间。” “从郊外到公园,再到广场,还有每个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可以证明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对于杀人这件事,越来越熟练,但是第三起之后,突然转了一个折,他又转向了人烟稀少的地方,那么,他肯定是在第三起案件之后遇到了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的人或事。” “他在挑衅警察,我猜想他肯定是和警察交上手了,并且让警察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才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所以,我想,那位同伴的失踪发生在第三起案件之后。” 戴玉骁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发生在第三起案件之后,死去的第一位受害人是他的小学同学,他就比所有人更勤快了一点,也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在外面呆了三天没有回来,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直到最近听说有人用警用枪袭击,我才想可能是与我的这件案子有关。” 气氛一下变的沉重起来,同伴失踪快一个多星期了,谁都知道可能凶多吉少了,而案子却还没有更大的进展,如果案子不破,怎么还同伴一个清白? 许诺站起来,望着戴玉骁说道:“关于这几起案子,我想说说自己的一些猜想,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还请指正。” “一般发生第一起案件的地方,是凶手最熟悉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可能经常走,更有可能就住在周围,慢慢的,他越来越顺手,会大胆的选择其他的地方动手,但是,现在的这起案件说明,他不是在精心制作一起案件而挑衅警方,而是发泄般的报复,所以他可能会临时起意去做一件案子。”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既希望警方去抓他,又不希望警方抓到他,所以,他选的这些地方,他必定走过,或者到过,不说非常熟悉,想对于他而言,并不陌生,但是这几个距离相对较远,我猜想他可能有一辆车,每天上下班经过这些地方。” “再者,通过年龄段来判断,他选择的是十八到四十岁之间,一位男性,三位女性,可以倾向他的对象是女性,这个年龄段其实已经代表了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那么,这个年龄段的人追求的最多可能是什么?” 许诺望着众人,有人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 小影突然说了出来:“金钱,爱情。” 许诺点头,继续说道:“金钱是我们一生追求的东西,所有人都会需要钱,不在乎年龄段,所以这个年龄段,追求得更多的是爱情,而爱情又怎么会突然让人产生报复社会的心理呢?请记住,是突然,不然不会直接捅来发泄,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突然知道的了什么事导致这样?都有可能。” “那么,我推断更可能是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我猜想,可能是癌症或者是AIDS,目前,这两种病是世界难题,光听着,就已经让人觉得生活无望了,鉴于癌症并不会传染,所以我倾向于AIDS这一种,年轻人基本很难接受自己得了这个,这个在一般人人眼里被排斥得非常厉害,在这种心理状态下,更容易出现这种报复心理。” “凶手的年龄不大,不然不会突然的过激,20至25岁之间,有个收入不错的工作,按照这两个方向查,可能会有所收获。” 戴玉骁望着她,让她先坐下,之后讨论了一下细节,然后按照她给的方向吩咐大伙儿去查。 许诺和小影在一起,去查看这些地方的所有监控录像,快到时间点了,去之前可以先去吃饭,许诺接了个电话,中途走掉了。 黑镰似乎等了她好一会儿,他拿着电脑在浏览什么,许诺进去的时候,他马上就抬起了头给她打招呼。 许诺走进俩人的小包间,服务员很快就把菜单递给了她,许诺随便点了两个菜,再把菜单递给黑镰。 黑镰没接菜单,说:“你点吧,你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许诺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发现你还是别说话的好,否则我会真的忍不住打你。” 黑镰笑笑:“等打得过我再说。” 许诺一口血闷在心口,硬伤,输不起,打架这种事,不能和男人较劲,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点好菜后,许诺凑过去,看黑镰到底在电脑上面看什么。 竟然是第一位受害者到第四位受害者附近的监控录像,她不解:“你看这个干嘛,怎么,想抢我的饭碗?” 黑镰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 “你那是金饭碗,我可不敢抢,怕被打,这不是怕你累吗,帮你找找有什么线索。” 说完后,他又抬起头来瞄许诺:“你有没有很感动?要不,以身相许得了?” 前三秒钟还想真诚的说句谢谢的许诺,硬是把谢谢咽回了肚子。 “你这帮助人的代价有点高啊,照你这样算,我嫁你十次都还不够本,是不是把下辈子都要欠你了?” 黑镰点点头:“你这么想是对的。” 许诺:“……” 感觉话题聊不下去了,正好菜上上来了,还是先吃菜来解气。 “这菜有没有我炒的好吃?” 许诺望着黑镰眼里的期许,说道:“说实话,没有,但是,你比人家厨师要自恋得多,我觉得,这样是没有好下场的。” 黑镰莞尔,好像自恋的人不是他一样。 吃着吃着,许诺想到了什么,刚想说出口,又将话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忙找他?” 许诺望着黑镰,点头。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伤心的,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去找他?况且,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情敌了,我把情敌找回来干什么,给自己争风吃醋的机会?” 许诺很无奈。 “黑镰,你别再这样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时初,在那段最迷惘的岁月里,他一直默默地陪我走过,人活着,总要长大,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拿小时候的事情来威胁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还是都放下吧。” “放下?” 黑镰看着她笑:“你是想告诉我,我这么多年的坚持是错误的?告诉你,我什么都可以让,唯独你,就是不能让。” 望着黑镰离去的背影,许诺心里非常难受,她不想和黑镰把关系闹僵,拒绝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执意不放手,她实在是想不通他的执念为什么那样深。 出来后,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总归是有点凄凉的。 许诺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那种无助的感觉又侵袭了过来,她突然发现,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丢失了黑镰,她似乎变得更加迷惘了。 生命中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她以为自己总能平静的对待,可是到了黑镰这,她实在是无法轻易冷静,她从来不拿身边的任何人相比较,更是无法去对比黑镰和时初,他们两个给她的感觉有些相似,可能有些区别,但她总说不清楚相似和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 边境。 那一伙人是突然失踪的,当然,失踪的也包括时初,风起找到先前的队伍时,队长正在查找时初的下落,他们这一伙人被救了以后,那群带着时初的毒枭就突然失踪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一点踪迹都没有。 早前,下了飞机,风起都不敢接许诺的电话,时初失踪,他觉得还是不要让许诺知道得好,免得她一个人偷偷的往这跑。 他也是临时听说时初失踪的,还是听时初的老爸说的,他老爸这回可是玩大了,把自己的儿子,真的玩丢了,风起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就为了不让他和许诺来往,突然就把人丢来了边境,接触的还是一个突然崛起的毒枭。 时初也是胆子大,人家的底细还没有弄清楚,就打算里应外合,双面夹击,把人家一锅端了。 现在可好,把自己弄丢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这让他跟许诺怎么交代?风起冷着脸,越想越生气。 黑镰开着车,一直慢慢的跟着许诺,以前这种任务都是小小许诺来做,自从跟许诺摊牌之后,就由他接手了,他实在是有点担心,感觉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了。 电话突然想起,他滑向了接听。 “时初失踪了,听说是被一个突然崛起的毒枭劫持了,然后那群毒枭连带着时初一起失踪了,军方应他父亲的要求,封锁了消息,所有人正在全力搜寻时初的下落,我们要不要……” “静待观察,按兵不动,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听到这个消息,黑镰真不知道是改喜还是该忧,时初不见了,许诺就彻底是他的了,但是想到许诺会伤心,他又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人  许诺突然向这边望了一下,他马上低下头,然后她若无其事的在林荫小道上继续走,只不过速度好像快了不少,他不敢跟得太紧,怕她一下就发现了,但是也不能跟得太近,她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怕她一下就察觉出来了。 一直跟到了警局,才依依不舍的开车离去。 和小影一起跑案子的时间无疑过的非常快,她的性格相对于她来说比较活泼,总能找到话题和她说话,许诺对这个女孩也有好感。 大家分工合作,在晚上就拿到了符合年龄段人的名单,并设计出了一条可以经过三个案发点的行车路线,废弃楼实在是隔得太远,暂时就计划不进去,周末去废弃楼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寻求刺激的,像这种没人管得地方,有人会提前踩点,因此就将第四个案发点先放下,以前三个为主去规划行车路线。 又从医院的AIDS就诊病例中拿到符合条件的名单,筛选出所有条件都符合的人,竟然锁定了两个。 晚上,大家分别去调查这两个人,她和戴玉骁一起,去调查其中的一个人。 晋默安,24岁,给一家超市送货,工资相对于来说比较高,有自己的车,单身,一个人住在郊区,两个月前查出AIDS。 许诺上前去敲门,一个精神不是很好的男人打开了门,消瘦,但是衣服和头发挺干净。 说明情况后,许诺和戴玉骁走了进去,询问大都是戴玉骁在进行,许诺打量着他的房子,是属于单身男性的风格。 “有水吗?我可以喝点水吗?” 许诺突然问了一句,俩个男人都看着她。 晋默安起身,去厨房给她拿杯子倒水。 许诺悄悄的跟上去,屋子里还算整齐,地面上也挺干净,应该有经常打扫,刚才他开柜子拿杯子的时候,里面放的餐具和杯具也挺整齐,分类摆放着,并不显得杂乱。 转身后就看到了她,让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把杯子递给她,许诺没接,看着他的手,虽然尽力遮掩,却还是能看到手上的薄茧。 这是他自己家的杯子,并不是一次性的茶具。 晋默安有点尴尬,而后收回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去给你拿一次性杯子,你等一下。” 许诺一把拿过杯子,说不用,然后直接喝了起来。 晋默安愣愣的望着她,还不忘解释到:“我消过毒的,消了三次毒。” 许诺笑笑,说谢谢。 出去后,许诺就向戴玉骁摇了摇头,说明晋默安不是那个杀人犯。 如果不是这个,那么就是另外一个了,戴玉骁刚拿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小影失踪了。 戴玉骁去了门外,然后才问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警局好好的打报告吗,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非要跟着去调查黄度隆,还没到黄度隆那里,突然就遇到了抢劫,她开了车门就跑了出去,我停好车在去找她的时候,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黄度隆就是另一个犯罪嫌疑人。 “我喊了老张去找黄度隆,他说黄度隆不见了,我就怕小影是被黄度隆……” 这边都没有监控录像,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如果小影真的是被黄度隆劫走的话,后果可就真的有点不堪设想了。 “通知局里的人,马上去找小影,然后封着黄度隆的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挂掉电话后,戴玉骁进去找许诺,可是没有看到许诺,也没有看到晋默安。 他有点急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就是没有发现俩人的踪迹,他出去还没有十分钟,怎么俩个人就突然不见了呢? 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对劲,戴玉骁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他也把电话打进了局里,叫人过来一起找人。 才一会儿,俩个女人都不见了,一群男人心里非常不好过,查找也格外认真。 晋默安的屋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房子没有后门,他又在大门口堵着,没看到有人出来,那么,晋默安和许诺会从哪里出去。 从窗子里?不可能,他检查过,窗子是从里面锁的,并且都扣上了,没有一个没上扣打开的。 那还能从哪里逃走,或许说,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在这屋里的某一处,他们还没有找到的某一处,可是许诺不是说他不是杀人犯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一头雾水。 戴玉骁去了黄度隆的家,黄度隆25岁,他的家里也挺干净,不过相对于晋默安来说,差了很多。 黄度隆是采购,这一行捞的油水比较多,他的私生生活非常不检点,经常出入那些地方,三个月之前查出了AIDS,在俩个人的家里都查不出特别重要的线索,只能先以大力搜索找人为主了。 许诺醒来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点着蜡烛,就着微弱的星光,许诺还是看清了旁边站着的晋默安。 “明知道我会下药,为什么还要喝?而且我得了这种病,一般人,不都是避而远之吗?”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理由,就是想进来看一下,你绑架的那个刑警怎么样了?” 晋默安一直看着她,虽然很诧异她是怎么知道那个警察是自己绑架的,但脸上却不显。 “自己都顾之不及了,还有心思想其他人,没人会找到这里,你可能要在这里慢慢的死掉了。” 许诺打量着房间,清一色的黑色墙纸,让人就觉得有点压抑和恐怖,的确判断不出这里到底是哪里。 不过,也能猜想到应该离他的房子不远。 “这里是哪里?那个警察呢,他怎么样了?” 晋默安不说话,一直很安静。 那许诺只能自己说了。 “你让我想起那个抢救护车的男人,开车技术好,虎口有薄茧,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拿枪朝我开枪,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啊,那你是想打死扬帆,你跟扬帆是什么关系?” “你都不为自己担心一下吗,你买上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许诺望着他,说:“我不会死,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陪我聊天了,不如,你把那个警察放了,我陪着你,怎么样?” 晋默安一直盯着她,又不说话了。 “如果用科学的方式去对待,这种病并不可怕,你不过是太孤单,绑架那个警察,不过是想找个人陪着你而已。” “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绝对不会死掉的,除非你这里是铜墙铁壁,整个是封闭的,外人进不来,不过想想,应该没有那个可能,毕竟你也是要出去的嘛,那么,我也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搜了你的所有东西,你还被绑着,根本不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难道你还会七十二变飞了不成?” 许诺摇头很诚实的说道:“不会,但是不代表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在哪里,你以为你给我设置了个陷阱,我就不会将计就计的给你设置一个陷阱吗?我可能是提前和我的同伴打好招呼了,然后故意跟着你进来的,只是为了暴露你这个地方,我觉得,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 晋默安的眼神有些闪烁,他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这个女人,他一早就知道不简单,两颗子弹打出去,她也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不过,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感觉她在激他露出马脚,就这样上当,岂不是不太好玩了。 黑镰坐在车里,晋默安的家被封锁了,他进不去,所以只能给他们的人发个地址让他们先去找,也不知道许诺到底怎么样了,真的是让人担心得不得了。 戴玉骁看着手下手机收到的定位,思量了一下,就去屋里找,定位非常奇怪,是在卧室,可是卧室没有人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在卧室的下面,。 他叫人在卧室里找入口,终于在衣柜下面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当枪对准了晋默安的时候,晋默安的脸上全部都是震惊,他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许诺的话是对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戴玉骁亲自给许诺解着绳子,边解边教训她:“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他下了药,你还喝,话也不说清楚,他的确不是杀人犯,但是绑架犯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吴兴泽和秦风交代?” “我这不是有把握我能活着么,并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我的,晋默安不是杀人犯,他不会随便去杀一个人的,所以我一定能确保我活着,才这么做。” “对了,失踪的同仁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刚刚送到医院去了,他骨头硬,没有好好吃饭,幸亏找到了,不然真的要饿死了。” 许诺出去后,才知道小影失踪了,并且杀人犯黄度隆也不见了,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小影落在黄度隆手上了,那么她可能不像自己这么幸运了,得尽快找到她才行。 晋默安被押回警局,许诺跟着戴玉骁到了黄度隆的家,打算再去查看一番,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默安  桌子上有一层浅薄的灰,屋里没有钱财和随身物品,厨房的灰更重,像基本没有自己开过火的样子,所以厨具也特别少,一把菜刀都快生了绣,。 但总体上来说,应该有几天没有在家了,看来黄度隆知道警察可能找上门,提前做了准备。 那么绑架小影是故意为之的,许诺越看,越觉得小影的生命岌岌可危,早应该猜到的,黄度隆既然敢挑衅警察,这么多天了,警察还没查出什么,黄度隆就一定会对警察下手的。 她一直和戴玉骁一样,以为是杀人凶手绑架了那位才被救回来的警察,没想到人不在黄度隆的手上,还让黄度隆背了黑锅,那么他就一定会对警察下手。 那位被抢劫的大妈找到了,她说那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没有看清楚具体样子,也不明白为什么那男人突然抢劫她,她的包里面其实没有多少钱,一千都还不到,但是包里面有她的一些证件,她才开口喊抢劫。 许诺听后,和戴玉骁说:“看来黄度隆是故意吸引警察的注意力,恰好小影追了出去,才绑架了小影,他对这一块非常熟悉,我们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要想其他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戴玉骁问。 “搜索类似于第四个凶杀案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查一下这些天有没有黄度隆住宾馆的记录,重点查那些没有监控录像或者不用实名登记的那种旅馆。” 戴玉骁很快安排了下去,并且嘱咐到:“先把黄度隆的车查出来,在我们今天去的这条线路上,重点查一下黄度隆的车出现的频率。” 一群人接到了任务,马上就快速跑出去查,这时候,时间完全关乎着生命。 许诺进了审讯室,晋默安好好的坐着,低着头,眼神望向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想和我聊聊天吗?” 许诺审讯的次数其实非常少,大多数时候,审讯的活一般都有男性警察做,女警其实也非常少,一个警局的刑警队里,能有五个女刑警已经是属于非常非常多了,有的女警拿不出狠劲,一般的罪犯是不会开口的。 许诺对于晋默安配不配和也完全没有把握,就像扬帆一样,也是拿了让他不得不开口的证据去压,才让扬帆不得不开口的。 现在她手上关于晋默安的资料很少,但她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晋默安牵扯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急着审晋默安。 晋默安不说话,对于晋默安的态度,许诺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自从那个结果出来之后,生活就开始变得糟糕了吧?虽然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心里的压力非常大,你从此就要孤独的过一生,你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温暖,也完全没有心力再把自己的温暖释放出来,你什么都不能说,不然说了之后,你将会失去所有,你就会一无所有,你开始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是你又太孤单了,所以那个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你特意留意了一下,你发现他竟然不在意你得了这种病,而且他为了朋友可以非常拼命,你就在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就好了,那样自己也不会活得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晋默安抬起头,看着她,疑惑的问:“你也有过这种痛苦?” 许诺点头,然后又摇头,她解释说:“我没有生病,但是这种感觉我曾经亲身经历过,那种无奈和压力足以轻易致死一个人,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想死,死太容易了,活着才需要勇气,如果我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死将变得完全没有意义,那么,我来这世上,岂不是白走了一道。” 晋默安想着她的话,大概有很久,没有和女孩聊过天了,她的声音不大,不急不躁,像在和朋友聊天,但又不是那种特别亲密口无忌惮的朋友,而是很认真对待很尊重的一个朋友,每个字却像有某种能镇静人心的力量,即使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敌人,但是她似乎没有摆着警察的架子。 “你说的都对,我只不过是想找个人陪我一段时间而已,即使你们没有找到,我还是会放了他的,毕竟,我也不想看着别人死,他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他认识我,我们同在一个俱乐部呆过,他的枪法没有我的好,还特意让我教过他,也就一两次而已,他很忙,我们很少能碰到,我一直给他下着药,才让他留了这么多天。”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枪去B市,又为什么要开枪?” “原因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要杀的不是你和那男人,而是张舒怡,但是她好像知道我要杀她,故意躲在了你的身后,两次,都被她巧妙不动声色的避开,拿你做了挡箭牌。” “张舒怡?你认识她,你们相隔这么远,你怎么可能认识她?” 这个理由有点太扯了,许诺真的有点不相信。 “你去见过邓老师吧?” 许诺点头。 “那邓老师肯定和你说过,当时退学的女生其实有五个,而其中的一个是我的姐姐,叫晋馨然,我的姐姐是被她们找人……” 晋默安说不下去了,停顿了很长时间,许诺静静的等着。 “我姐自那之后,怎么都不愿意去上学了,我们一家更是由B市搬到了这里,前段时间,张舒怡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我姐,又找人强迫了她,其中就有一个携带HIV的患者,潜伏期内她没有察觉出来,而那个时候我刚好出了车祸,情况非常严重,需要当场输血,就直接把我姐的血输给了我,导致我也携带了HIV,直到前俩三个月才有症状,检查出来是这种病。” “在此之前,我姐又因为工作上的事遇到了张舒怡,被张舒怡强行送到了一个拍摄片场,回来后,她就跳江了,打捞了三天,才找到她的尸体,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可是她身边的人非常多,我不想就这么为她送上了自己的生命,才趁着你们混乱之时,朝她开枪,却被她躲过。好在,她终于被绳之以法。” 许诺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张舒怡她们三人犯下的案子牵连得太广了,一次伤害真的能影响人一辈子。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姐可以安息了。” “是啊,她可以安息了,但是我却还在苦苦支撑,犯了错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错到底影响着多少人,有的人甚至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比如我,从此以后,就要暗无天日的活着,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徘徊。” “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好好的活下去,总会有希望出现的。” 晋默安望着她,没有说话。 许诺转入了自己的正题,问到:“最近发生的几起案子,你听说了吗?” 晋默安点头,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是我做的?这几起案子,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以为你们找到我是一种意外,更是不知道你们找我的理由是什么。” “他和你在同住在郊区,黄度隆,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过?” 晋默安摇头。 “他也是嫌疑人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名字。” 看晋默安的样子的确是不知道,黄度隆这个人的信息和线索还需从其他的地方找。 时间还非常紧急,许诺收拾着东西起身,晋默安突然说了一句:“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我吗?” 许诺望着她,他的眼睛里有着期待,尽管二十多岁了,还俨然一副小男孩的期待眼神。 “你特别像我姐姐,从小,我就和我的姐姐亲,我小时候就说要当警察,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再一个人偷偷的哭,可是高考的前两天,我的母亲父亲相继去世,也是车祸,我完全没有心情考试,意料之中的落榜了,钱做丧葬了,我姐要我复读,我舍不得她一天打好几份工作太吃苦,于是偷偷学了车,跑出去打工,刚想给她好一点的生活,她却不在了。” 许诺笑笑,说道:“好啊,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叫许诺,说出的话,一诺千金。” 看着她的背影,晋默安展开了这几个月的第一次笑容,船到桥头自然直,生活还没有那么糟糕。 戴玉骁在外面等着她,许诺说:“他不知道,我这没查到黄度隆的任何信息,你那收到了其他的消息了吗?” 戴玉骁说:“还在查,暂时还没有有利的消息传回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点他们的消息,我真有点担心……” 许诺沉默,没有说话。 “我特意查了一下,但是没有查到是谁给我手下发的定位,是你?那你通过什么方法把定位发出去的,不可能是晋默安让你发的吧?” 许诺早就想好了措辞:“我身上有定位器,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可以通过定位器直接发送到我的朋友那,如果他很忙,就直接发送到我手机里的一个电话号码上,我这几天加了很多同事的电话,可能他就随便选了一个。” ------------ 第一百二十章 欺辱  这并不是废楼,而是离公路不远的一个农庄,也不能说是农庄,毕竟农庄的人没有这么少,不,更准确的说,现在总共只有三个活人。 一个非常大的鱼塘,周围培育着花草,池塘旁边有一排平房,这里的老板其实是一个女人,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在黄度隆手里了。 女人被他绑在床上,他剥光了女人的衣服,真美啊,就是与另外一个女人一模一样的酮体,才害他万劫不复。 他拿起刀,当着旁边女警察的面,使劲的捅着女人。 小影留着眼泪,如果她现在能说话,她一定会大声尖叫起来,她又气愤又害怕,怕黄度隆下一个下手的是自己,其实,她见证了这起凶案,她打心底觉得黄度隆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黄度隆似乎捅累了,才在床旁边坐了一下,他的身上衣服上全部都是鲜红的血,他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忘记了他刚才制造了一起凶杀案,也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被他绑着的女刑警。 良久,他才起来收拾着现场,他不急不慌的将床上捅得早已经断了气的女人装进袋子里,然后又捡了几个大石头进来装进袋子里,把袋子封好,直接丢到了外面的水塘里。 屋子里的东西也全部都收拾了一遍,其实收拾不收拾,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警察已经知道了是他,只不过觉得他们的速度实在是慢了点,现在还没有抓到他。 说实话,杀人也就那么一会儿快感,快感过后,他很容易就会想到自己的事,又开始变得烦躁。 他扯过旁边的女刑警,然后依旧把她绑在床上,直接扯烂了她的衣服。 小影的眼里全是惊恐,黄度隆要对她动手了,他会像杀那个女人一样杀了她,他撕烂了自己的衣服,而让小影感到更加恐惧的是,他竟然也在脱衣服,他想要干什么? 小影瞪着眼望她,喉咙里一直发着声音,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很快就脱得一件衣服都不剩了,当他压下来的时候,小影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喉咙里的声音比刚才更激烈,她摆动着身子,抗议他的做法,眼泪流得都快让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女孩无疑是漂亮的,黄度隆给她抹着眼泪,看着她的脸,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的心有些软,但心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压着女孩的腿,然后进入女孩的身体。 但是有阻力,他又退了回来,坐在床边想,到底要不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还是要在道德和理智留一点余地? 她还没有经历人事,第一次就要毁了她的一身? 黄度隆站了起来,看着女孩又急又气的脸蛋,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刚才杀那个女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犹豫这么长时间。 他突然很想听听女孩说话的声音,便拿出了女孩口中的布。 小影一直通过喉咙在反抗,于是,可以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便沙哑得厉害。 “黄度隆,不要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 她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变得更加犹豫了。 “你别杀我好不好,别杀我,我真的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黄度隆突然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和我成为同一类人。” 说着,他就捂住女孩的口欺身而上,任由女孩突然咬住了他的手也不在乎,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快要把他的手咬断的时候,女孩痛得脸上的表情都全部僵硬,。 而后,他奋力的动身,想着女孩终于和他成为一样的人,他突然就笑了。 女孩已经昏厥了过去,可他趴在女孩身上一直不想起来,他吻在女孩的身上,看着自己造就的一个同伴,无声的笑了,。 天还没有亮,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他拿过薄被,盖在女孩的身上,而后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站在刚才丢那个女人尸体的地方。 这么多天,他一直住在这个女人这里,她们养了一些鱼,他是采购,所以会有所往来,这个地方的房子,还是他出钱给她们姐妹俩盖的。 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是谁是谁。 直到他和姐姐在一起,不对,他应该是先和妹妹在一起的,却没想到喜欢他的是姐姐,他也是到姐姐快死了的时候,才知道他和妹妹一起的那晚,姐姐在外面疯狂了一夜,回来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想尽办法爬他的床。 她突然要自杀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却没有想到这全是妹妹的算计,为了得到他的钱,她把自己的亲姐姐送给一群男人,却没想到,他和她的姐姐都染上了那种病,而她还好好的。 她姐姐自杀,他什么都没了,他的一生就这么被她们姐妹俩毁了,他怎么能不气,不仅气,还特别愤怒,他气得杀了人,然后再也回不了头。 他气得直接去挑衅警察,看着警察这么久还没有抓到他,然后还给他送了一个小警察,反正都没有未来了,他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他转了一个身,走进屋里,看着床上还晕着的女孩,这是唯一的一个无辜人员,他终于抬起手,拿过女孩的手机,将电话打了出去。 许诺看着受害人的资料,然后又跑了几遍法医室,当法医把结论交给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几个受害人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全部都是HIV的携带者,可能都有些不正当的关系。 这推翻了黄度隆随意选人的猜测,不过,影响并不是很大,尽管是同一类人,但黄度隆还是在随机选了这一类人,才将时间和地点吻和得这么好。 只是让许诺觉得,他选的好像并不是无辜之人,现在大部分的警力都用在了查找黄度隆的下落上,要不然可以再仔细查查这几名受害者的具体事迹。 戴玉骁是突然冲出办公室的,边走边喊:“走,有小影的下落了。” 剩下的人马上跟着冲了出去,车上,戴玉骁说:“黄度隆给我打电话,说小影在郊外马路边上的一座房子里。” “会不会是陷阱?毕竟,黄度隆已经设计了我们一次。” 戴玉骁抬头看着她,说:“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去,只要有一点小影下落的线索,我们都不会放过。” 许诺完全能明白戴玉骁的心情,也就没有多说话了。 根据地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排房子,屋里的灯开的很亮,小影昏睡在床上,衣服散落在地上,戴玉骁看了一眼,狠劲的踢了一下门,又故作镇定的关上门。 许诺在屋里,喊着小影,小影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涸,嘴里都咬出了血。 许诺给小影解着绳子,然后给她穿着衣服,穿裤子的时候,赫然看到床上的一抹红,她加快了速度,听说二十四小时之内及时治疗,被感染的可能性非常小,还有时间,先把她送到医院再说。 戴玉骁等人查找了其他的几个屋子,里面都没有人,也就是说黄度隆不在。 屋里的其他地方还有血迹,也就是还有其他人受过伤,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死亡。 人员大部分往这边聚集,在这里察寻着线索,灯光被照得更亮,一群人很快就发现了池塘里的异样,越靠近,越能闻到池塘里散发着异味,戴玉骁马上安排人过来抽水。 许诺没管现场,而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她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希望小影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一被暖茶递到了她的手上,看着黑镰,突然一下眼泪流憋不住了。 “这不是你的错,别责怪自己了。” 许诺靠着黑镰,情不自禁的哭着。 “不,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早一点找出凶手,都怪我,她还那么年轻,就被那坏蛋糟蹋了,而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出凶手的下落。” 黑镰拍着她的背,而后又用指腹擦着她的眼泪。 “所以,你就更应该振作起来,争取早点找到凶手啊,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找到凶手。” 尽管许诺知道其中的道理,可一想到小影,就是没办法平静。 戴玉骁这边,借了好几台水泵,连夜赶工抽着水,水越来越少,灯光照过去,比一群鱼更显眼的是那两个袋子,有人马上下去把袋子托了起来。 打开袋子,不出意料的是尸体,是个女人,一边联系为法医,一边打开另一个袋子,竟然也是个女人的尸体,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女人尸体,虽然很容易让人猜到是双胞胎,却还是让人不禁感到恐怖和惊惊悚。 不仅摸到了尸体,池塘里还有凶器,捡起来后,光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那几起案件中的凶器,看来黄度隆是嫌犯,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了。 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好办了,这次,他讲逃无可逃,躲无可躲了。 一群人忙活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险  手机,笔,杯具,玻璃,武器等等,不管是和外界联系沟通的工具,还是威胁到他自己或其他人生命的东西,全部都被收走了。 门外至少有八个人管着他,他在房间里已经被关了三天了,他一直想着许诺,越想就越想见她,也让他变得越来越烦躁,他丢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把门打开。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天天关着我,也不给个话,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啊,这样关着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找个能说话和做主的人来。” 门外站的六个人拿着武器,一声不响,目不斜视的防备着他逃跑,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许他出门,只要他一走出去,枪就会抵上他的头,让他不得不退回到房间。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时初知道他不能随便死掉,也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发生过激的行为。 他走到窗户边,看着三层楼下的俩人,只要他一开窗,楼下的人就能马上发觉。 外面全部都是有些年份的梧桐树,看着远处的建筑,他也能猜到,这已经不是国内了。 但是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这是哪。 他想起他被带走的那天,是在一个小旅馆歇的脚,一群人都在吃饭,他自然也就吃了,谁知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他被迷晕了,醒来后,他就在这个地方了。 突然有人敲门,一个女人进来了,是那天队伍里的老大,她看上去比那天漂亮多了,打扮精致,穿着无肩大红礼服裙,鱼尾裙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特别迷人,不过,时初是完全没有心情看的。 女人皱着眉问他:“昨天给你送过来的衣服,怎么还没有换?” 时初坐了下来,不屑地说:“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安排,你们叫我换,我就要换?还有,这里是哪里?你们把我绑来,到底想做什么?” “先换衣服吧,我们等会儿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在那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女人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着他说:“你是逃不走的,最好安分一点,毕竟,现在你的那个小女友,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时初猛然站了起来,看着女人,随后笑着说:“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可没有小女友,用这个威胁我,看来你们脑袋中的浆糊不少啊。” 他是真的没有小女友,只有老婆,不就一个证的事嘛,回去,他首先就把许诺拐去领证。 女人没有生气,望着他说:“我说的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不太听话,一个电话的事,你回去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告诉你,你们乱来,否则我铲平了你们这里。” “那也得等你出去了再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换衣服吧,今天,可是你的重要日子。” 女人关上了门,时初直直的做了下来,她们对许诺做了什么,他被绑架了,没想到还牵连到了许诺,许诺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越想越担心,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和外面取得联系呢,还有风起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突然才知道,关键时刻,他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站了起来,起身去拿衣服,一切还没有定论,他不能现在就认输。 出了房间后,女人看着他,眼里有惊喜,也有惊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想到时初穿着她挑的衣服,帅气又不失稳重。 时初看着女人打量的目光,脸色很冷,皱着眉问:“要去哪里?快点,别浪费时间。” 女人回过神,笑了笑,走近他的身边,挽起他的手,娇媚的说道:“别急,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今晚,我是你的舞伴,很荣幸与你一起跳舞。” 时初抽出了自己的手,很不耐烦的说:“不好意思,你这气质,和我心目中的舞伴有点不符,恐怕你,不太适合我。”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现在,所有妄想靠近他的女人,他都没法给出好脸色,这个女人,他已经容忍得够狠了。 女人笑笑,够霸气,她很喜欢呢,今天,她还真的和他跳一段舞。 她跟了出去,打开后车门,想坐在时初的旁边,时初却拉着车门不放,想让她坐在前面。 司机在车里急了一把冷汗,但他只是一个司机,完全没法去管这两位老大的事,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提着心,在那等着。 女人坐在了副驾驶位,司机把车子开了出去,女人才说到:“我的名字叫令雨璇,你叫我雨璇就好。” 时初像没听到一样,一直看着车窗外,这是一座装修得特别豪华的庄园,园林修饰得也特别好,这群人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还应该有非常大的权势,毕竟,敢在屋里光明正大拿着枪的,也不可能是简单的势力,这一仗,想要打下来,麻烦可能还不小。 医院里,小影睡在床上,明明醒了,就是不想睁眼睛。 许诺坐在床边,和她说着话:“医生说你没有什么事,已经阻隔了感染,你不用担心。”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或者我叫人直接给你做也行,我认识一个做菜非常好吃的大厨,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戴队长已经发布通缉令了,黄度隆躲不了多长时间的,你要赶快振作起来,外面有很多同事都想进来看你,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不管许诺说多少话,问什么,小影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心里也有点难受,不管对于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会好过,更何况小影还是个警察,自尊心比一般的女孩要强一点。 当个刑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其他人?小影的心里肯定非常难过和自卑。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面对的事实,除了努力面对,也别无它法。 “你再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水来喝。” 许诺起身走出去。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小影喊:“许诺姐。” 许诺回头望着她,她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眼睛里湿润,声音带着沙哑,面色惨白。 许诺走过去,扶着她坐起来,抱着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讲黄度隆抓捕归案,绝对不会认他逍遥法外,我会让他当面给你认错。” “不,许诺姐,我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我是被他强了,但是好在他没有直接杀死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许诺望着她,面前的女孩尽管眼睛里全是泪水,就是没坑一声,让泪水掉落一滴下来。 “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人,像一个魔鬼一样,不,他就是一个魔鬼,毫不留情的将那个女人装在袋子里,然后拿到外面丢掉,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 许诺点头回应着她:“我们都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将他抓回来,让他站在审讯台上,接受审判,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罪恶。” 小影咬着唇,使劲的点头。 警局办公室里,戴玉骁抽着烟,他没脸去见小影,多好的一个女孩,就这样让人……还是被一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给伤害了。 许诺传回消息,说小影没什么事,而且也阻隔感染了,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失败,连手下都保护不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戴玉骁接了起来:“队长,在闹市区发现他的身影了。” 戴玉骁惊了一下,他竟然跑到闹市区了,闹市区的人那么多,他想要做什么? “给我地址,锁定他的行踪,找机会迅速抓捕,切忌不能让无辜的人员牵连进来。” 说完,他就往外面走,按照刚发到他手机上的具体地址,前往闹市区。 黄度隆知道自己已经被警察跟踪了,他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他的手里还有一把小刀,可以很轻易的杀死一个人,但是他现在不想去杀人。 他想去干什么? 他要去见一个人,本来他可以偷偷的去的,不惊动任何人,但是那人非要他光明正大的去,他知道,那人肯定在拿他做诱饵,那人其中的一个目的,肯定是要他引诱什么人前去。 会是引谁去呢?他还真有点期待,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悲凉的,因为,这也代表他的生命将要倒计时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命,他终要还给那人的。 与此同时,许诺和小影也收到了黄度隆前往闹市区的消息,许诺让小影不要去,小影执意要去,许诺说服不了,只能由着她了。 许诺的车子已经到了闹市区的时候,正好接到了黑镰的电话。 “许诺,听我一句话,不要去找黄度隆。” “可是,我已经到了,而且,所有的同事都来了,我不可能一个人临阵脱逃吧?” “许诺,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话,回去?” “黑镰,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许诺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黑镰叹了口气说:“罢了,你既然要去,那我也去吧。自从再次回到家族之后,我从来不认输,但是,我愿意为了你,一步步的妥协。”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枪击  黑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许诺一头雾水,不明白黑镰到底怎么了,他说的话也非常奇怪。 “许诺姐,那边有我们的同事,我们过去吧。”许诺回神,看着小影指的方向,然后将车开了过去。 百鸠和小小许诺及其他的手下都拦着黑镰,让他不要去, “这明显是个圈套,目的不仅是许诺,更可能是你。”百鸠劝着黑镰。 “所以,我就更应该去了,许诺要去,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吧,与其她一个人去,还不如加我一个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就都没跟着去了。”黑镰说完,一一望着自己的手下。 “我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确保许诺的安全,不管她是想报仇,还是想远走高飞,都帮助她达到目的,不过,我更希望她能放下,远走高飞。”众人点着头,黑镰走到小小许诺的面前,小小许诺难得的泪眼望着她 “你就听百鸠的一句劝吧,你别去,我去,我去代替她,然后,你带着她远走高飞。”黑镰摇头,看了一眼皱着眉的百鸠,对她说道: “你虽然是克隆,但并不是我制造出来的,许诺的母亲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你与许诺也算是姐妹,我从来都告诉你,你是许诺的替身,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你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你也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最后一刻,还请讲许诺护好。”小小许诺哭了起来,百鸠走近了一步,伸出了手,却还是没有把她抱进怀里。 黑镰拍了一下百鸠的肩膀,说: “对不起,这是她的使命。”百鸠完全明白黑镰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终有一天,小小许诺要代替许诺死去,这就是小小许诺的使命,连他也改变不了,纵使他喜欢小小许诺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还是保护不了她。 小小许诺越哭越急,她转了个身,一下子扑在百鸠的怀中,肆意的留着眼泪。 百鸠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抬起来,轻轻的拍着小小许诺的背,安慰她不要哭了,黑镰看着他们俩,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自己的车里。 这是一个教堂,说实话,这里的人其实非常少,但是来的大都是有钱人,所以这个教堂的专修不算差,教堂里很冷清,黄度隆走了进去,看着站在前面认真祈祷的男人,黄度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耐心的等着男人祈祷完。 很快,男人转过身,一只没有眼珠的眼睛有点渗人。 “你来了?男人看着他问,从另一只眼睛里,可以看出他非常平静,像完全没有喜怒哀乐的人一样。”黄度隆点头,并且说道: “他们都来了。”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站着,等着那群警察的进入。 黑镰在远处看着许诺,她正在跟一群人一起慢慢进入院子,他没有打电话,而是像个信教的人一样走进了院子,很自然的,他就被拦住了,成功的引起了许诺的注意,许诺走过来,问到: “你真的来了?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陪着你一起,我很担心你,所以就忍不住过来了。” “纵使你说的这句话让我很感动,但是,我还是劝你尽快的离开这儿。” “怎么,嫌我拖你后腿了,我的枪法可比你好,我也可以保护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你。” “黑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好好的在外面待着。” “许诺,你带着小影先走,我感觉有点蹊跷,你们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了。”戴玉骁看了一下黑镰,然后对许诺说道,小影听到了,马上说: “队长,你知道的,我一定要将黄度隆绳之以法,所以,不要赶我走。”小影的话直接戳了戴玉骁的心,一时,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包括非要带在许诺身边的黑镰,黑镰说他进过部队,有一定的经验,于是,也被戴玉骁留了下来。 院子里还有几个人,为避免伤及无辜人员,他们只能对人群进行劝退。 慢慢挪进里面的时候,不知道黄度隆从哪里劫持了一个人质,出来告诉他们,只让许诺一个人进屋里,所有人都看着许诺,许诺直接走向了前面,黑镰皱着眉,上前,跟着许诺一起走。 他自然而然的牵起了许诺的手,许诺挣扎。黑镰说道: “别放手,不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许诺很快就安静了,她感觉黑镰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她又有点说不上来。 许诺越走越近,很快到了大堂的门口。她看见最前面沾在一个男人,黄度隆就站在男人的身边,旁边的地上倒着一个昏厥的女人。 进去以后,许诺就举着枪,指着黄度隆说: “黄度隆,你快跟我回去自首,否则,我即刻将你捉拿归案。”黄度隆没有说话,看着男人。 “你们还是来了,真好。”那个男人转过身来说道。黑镰个许诺都吃了一惊,当然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要杀你们的理由,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说,你们,真的是有点不太让人省心。”说着,突然有很利索的拔枪声音,不止一个人的,黑镰抱着许诺,扑向了旁边,而刚才的地方,一颗子弹都已经落到了地上,黑镰拿过许诺的枪,马上就瞄向了一个躲在旁边的人,他边护着许诺边找着地方躲避,突然冒出来的一大批杀手,让许诺很有点措手不及,但是里面明明发生了这么危急的情况,为什么戴玉骁不进攻而且还带着人撤退了呢? 戴玉骁是突然接到报警的,说就离这不远的广场,突然有人绑着*跑进了人群之中,让他们迅速前往解救,两边都迫在眉睫,但是广场上的人非常多,他们不得不先去解救广场上的人。 子弹越来越密集,黑镰按了一下耳机,和其他人说着里面的情况,但是一句话总说不完整,就要牵着许诺偷偷的找地方躲,可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对方至少有六个人以上,个个都持枪,他和许诺只有一把枪,并且还是手枪,射击速度远远赶不上那群杀手手里面的家伙。 “我掩护你,你先逃吧。”他在许诺的耳边轻声说。 “枪给我,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跑,可不是我的作风,况且,黄度隆还没有抓到,我怎么可能冒着风险,还一无所获?”这句话许诺说得非常快,她一边观察着杀手的方位,一边紧紧的盯着黄度隆,黄度隆和那个男人若无其事的往另一道门出去,许诺去拿枪,黑镰没给,直接和她说: “先打他腿吧,让他等着我们一起走。”话刚出口,子弹就已经打了出去,不仅是黄度隆,就连那个眼睛有问题的男人也受了一枪,不过,他们的位置也暴露了,一排子弹扫过来,黑镰紧紧的护着许诺,可还是让一颗子弹进入了身体,他一声不吭,跟没事人一样,带着许诺躲,对方人多,武器精良,而且更主要的是,子弹够数,许诺枪里的子弹已经有了好几颗了,如果百鸠还没有赶过来,他们也拖不了多久。 戴玉骁这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人身上不仅绑着*,还劫持了一个小孩,孩子的母亲跪在他们的旁边,哭着求他们救孩子。 戴玉骁尝试着找人谈判,但是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都有所把握,根本不给机会谈判,而他做的这一切,戴玉骁觉得,他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广场上的人在渐渐的撤退,早前引起的恐慌人们心目中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很多人都冷静不下来,有很多人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挤在人群中,导致撤退的速度非常缓慢,一切迫在眉睫,戴玉骁也焦急得不得了。 百鸠带着人来的时候,许诺送了一口气,然后才回头看着黑镰,黑镰特别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这次也一样,所以,许诺在紧张的精神状态中,完全没有感受到黑镰的异样,血浸染在黑色的衣服上,不仔细看的话,一般看不出来,她手心里一直都有汗,擦着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红了,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受伤的就绝对是黑镰了,他老是扑在她的身上,她记得她的手是从他的身上那下来的,所以受伤的肯定是黑镰了,她惊呼着,问黑镰怎么样,可是黑镰除了脸色惨白,似乎听不见她的什么话了,只是一直在望着她笑,眼睛一直盯着她笑。 黑镰快要看不清楚了,他的眼睛里只有许诺,看许诺的样子,好像是在喊他,可是他该死的听不见,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可就是没什么力气,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受了多少枪,只是觉得非常痛,但是他敢肯定,他将许诺保护得很好,那是子弹在接触她的身体之前,都被他察觉到了,并且进去了他的身体。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诡计  他能为她做的事,其实非常的少,他总想多做一点,可怕她会拒绝,他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他曾经想过,他这一生,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深深眷念,好像许诺,只是唯一,她的关怀给了他生的希望,往后经年,他就只记住了她。 百鸠没敢直接干掉这些人,私自持枪是违法的,毕竟许诺是刑警,他也不能让许诺难做。 许诺把黑镰交给百鸠和小小许诺,说由自己来清场,小小许诺不放心,要留下来陪她,她吼了一句让他们快走,然后拿起自己的枪,对准了逃跑的最后一个杀手,一枪打出去,正中男人的腿。 地上的人,包括黄度隆都被小小许诺注射了药物,弄晕了,药效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尽管都流着血,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救护车也刚好到了,找了其他同事跟着去医院,许诺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前往戴玉骁那里。 小影被锁在车里头,她也没有钥匙,只能先去广场了。 广场上的人被清理得变不多了,戴玉骁请了心里专家去和男人沟通,似乎没有用,那男人完全不鸟心里专家。 突然,男人指着一个人说:“让她过来,我就放了这个孩子。”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拿着枪,身上还有血的女人,自然,许诺也听到这句话了。 戴玉骁皱着眉看她:“那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许诺摇头,说自己很好,其他的人已经送医院了。 “这边波及的范围广,涉及的人数多,所以,我只能以这边为主,你,别怪我带走了所有人……” 许诺知道,戴玉骁这是在跟自己解释,一声招呼的不打就把她留在了那,他应该是相信自己才那样做的吧。 作为一个队长,他有自己的思量和考虑,就算他现在不说,不给她做解释,她也会去交换的。 “我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愿意答应他的条件。” 许诺把枪交给戴玉骁,然后慢慢往前走,小孩一直在哭,被男人勒着脖子,脸色又红又白。 戴玉骁突然喊了一声:“许诺,你别怪我,作为一个刑警,我们更兼着保护人民的使命……”许诺转身,笑笑:“我知道,我是自己心甘情愿去交换的,不是因为你的命令而做出的选择,无需解释,我都知道。” 戴玉骁还想再为自己说点什么,终究说不出口。 其实他有点心虚,在那个男人提出交换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让许诺去交换,原因很简单,孩子是无辜的,而他们是警察,他们肩负着这样的使命。 但是对于许诺一个女孩来说,又是不公平的,她有生存的权利,她可以选择自己一定要活着。 可是聪明的许诺,马上就看清了他心目中的想法,自己做出了选择,并且告诉别人,选择是她自己做的,不管她是生还是死,都将与他戴玉骁无关。 许诺走近了那个男人,对于这样的场面,她已经能镇定自若了,她仔细的观察着男人的动作和表情。 她发现男人的表情似乎很轻松,完全没有一点慌乱,此时这种境况,这个表情绝对不符合此情此景。 许诺有点诧异,一直紧盯着男人,很快,男人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在笑。 她惊得愣在了原地,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到底有哪里不对?她突然快速走近,在他面前站定,问到:“你是不是在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男人不说话,嘴角却是裂开在笑,许诺想到了什么,突然像戴玉跑。 这一切是局,这群人,要的是活捉她,还有黑镰手下的所有人。 “站住,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 许诺站定,肩膀却是禁止不住的颤抖,一颗颗豆大的泪滴从脸上滚落,她转过身,又向男人走去,边走边说:“放了他们,我任你们处置。” “不愧是家主的女儿啊,一下就猜到我们要干什么了,你觉得,我们会放了那个叛徒吗?” 许诺擦着眼泪,哽咽的问:“那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放过他?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们。” 男人笑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百鸠和小小许诺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被袭击的,不止是他们,另一路由警察监护的那群杀手及黄度隆,都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袭击了,先是逆行,用车子逼停了他们的车,然后一群拿着枪的人直接近距离扫射,连带着救护车的医生,还有陪同的刑警,没有留一个活口。 百鸠和小小许诺一群人带着武器,又比较有经验,还要好一点,但是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多,他们也处于下风,百鸠等一群男人掩护,让小小许诺带着黑镰先走,可是只要小小许诺带着黑镰伸冒了一点头,那群人就直接用机关枪扫射,根本就逃不开。 百鸠皱着眉,他们的子弹越来越少,黑镰身上的弹头必须尽快处理,不然很容易有生命危险,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密集的火力少了很多,对面有一个人在喊:“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就饶你们一命。” 所有人都望着百鸠,等着百鸠做出判断,百鸠望着昏迷不醒的黑镰,以前这种决定都是黑镰做,黑镰能纵观全局,给出最适合的大家的决定。 担子突然一下全部揽在了身上,十多条人命,他一时还真的有点拿捏不下。 广场上,许诺走近,然后转过身,对着戴玉骁说:“不要开枪。” 戴玉骁本来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本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狙击手,只要小孩一脱离男人的控制,他就会一声令下,直接对准男人的脑袋。 可是现在许诺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他就更不敢随便开枪了。 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刀抵上了许诺的脖子后,男人才放了那个小孩。 男人压着许诺撤退,走到路边,一辆车子突然开了过来,他一掌劈晕许诺,带着许诺快速的上了车。 因着有许诺车被劫持,戴玉骁没敢轻举妄动,只能用警车远远得追着。 小小许诺扯着百鸠,指指黑镰的身上,鲜血已经渗透的纱布,必须要马上接受治疗。 百鸠沉了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命留着再说。 他站了起来,说:“我们投降,但是必须先给我们的人治疗。” “没问题。” 就这样,百鸠一群人都把枪丢了过去,然后看着那群人用枪指着他们靠近,那群人在笑,那是胜利得意的笑容,但被百鸠等一群人看在眼里,那是不怀好意的奸笑。 果然,有人朝着他的同伴随意的开了一枪,百鸠站在前面,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是说要我们治疗吗,你们都没什么人受伤,我们怎么治疗?” 百鸠瞪着刚才喊话的人:“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是连女人都看不起的伪君子。” 男人有一副非常魁梧的身躯,他踢了一脚刚才开枪的那人,叫人去开车,让所有人都上车,给他们找人治疗。 时初觉得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才到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门口,车子开进偌大的院子,在一座特别豪华的建筑门口停了下来。 马上有人过来给他们开车门,时初先下了车,然后令雨璇才下车,她是从副驾驶位下来的,仆人似乎愣了一下,却没人敢吭声说她什么。 令雨璇上前挽着时初,时初避过。 “你最好配合我,否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比如,去杀一个我也可能不认识的女人……” 时初瞪着她,而当令雨璇再挽上他的手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了。 舞会还没有开始,豪华的舞厅已经布置好了,令雨璇直接带着他上了楼,时初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刚才绝对是吓唬他的,明明舞会还没有开始,她却非要挽着自己的手,她就是故意这么做去靠近他。 在一个房间的门口,令雨璇敲了门,然后恭敬的说:“长老,我们来了。” “进来。” 令雨璇推开了门,然后带着时初一起进去。 一个穿着正装的*在窗户旁,男人转过身,时初打量着他,男人至少有六十岁,精神却非常抖擞,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时初。 “时初,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时初震惊的愣在原地,他说什么,他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他有父有母,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你有什么目的?”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令雨璇做了一个手势。 令雨璇心领神会,走到书桌前,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时初。 时初迟疑的接过,拿起来看,这是一份DNA的亲子鉴定,这个男人叫时琛澜,而鉴定结果为,时琛澜与时初系直系父子关系。 但是时初不相信。 “这东西造假的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个假的鉴定来忽悠我,再说,我已经有父母了,他们很好,不需要更多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冲江  “这份鉴定报告是我亲手做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你完全可以相信。”令雨璇望着他说。 时初也不甘示弱:“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绑架了我,还给我使绊子的女人吗?我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把事情拿开来说,我很赶时间的好不好,麻烦你们快点。” 时初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时琛澜望着他,而后望了一下令雨璇,向她摆了一下手。 令雨璇看了一眼时初,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提醒道:“长老,舞会快要开始了。” 时琛澜点点头,表明他知道了。 令雨璇关好门出去,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这个男人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他要不是长老的儿子,现在,怕是已经头首分离了。 “其实,你早应该感觉到了,你的父母经常将你丢去边境,或者让你去一些比较凶险的地方,你以为他们是在锻炼你,你以为是你有过硬的能力和本领?他们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出我而已,他们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却还是将你养在身边,目的就是想通过你,找到我,给他们的亲生儿子报仇。”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们对我非常好,比亲儿子还亲,不会为了任何人出卖我。” 时琛澜坐了下来,一直望着时初。 “你明明都懂,还要在我面前装作不知道吗?当年,你的那个所谓的父亲时坤鸿的儿子被一伙人抢了,不由分说的就追着我打,害死了你的母亲,抱走了你,这么多年,为了引出我,时时刻刻不在找人偷偷跟着你,这次,不也是查到了我的行踪,偷偷把你送到边境来吗?” 时初盯着桌子,好久之后才说:“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现在想要回去,你赶快放了我就成。” “那可不行,我马上要你接任家主的位置,你要给你的母亲报仇。” 时初盯着他,有点不耐烦的说:“报仇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就算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也不想参与到你们的战争中,我也不当什么家主,不想被束缚在这里。”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说的事实,就算你不想认我,但是家主这个位置你必须要接,你母亲的这个仇,你必须要去报,可容不得你想不想。” 时初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时琛澜不急不缓的说:“你急着回去,是不是想要见那个姓许的丫头?” 时初突然站定了,转回身,怒瞪着他。 “她在我手上,现在应该很安全,但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她安不安全了。” 时初捏紧了拳头,沉着声说:“我不会去杀人,不管你拿多少个人或者拿谁威胁我,我绝不会去杀人。” “他们杀你母亲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也没留,你给敌人留活路,死的绝对是你自己,你先出去好好想想吧,一个小时之后,我讲宣布你成为家主。” 时初还想再反驳,时琛澜闭上了眼睛,揉着额头,突然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 时初也就没再说话了,直接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来,令雨璇马上就走了过来。 “我先带你去卧室吧,你将会在这里住很长的一段时间,舞会还有半个多小时后开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时初没有说话,他静静的跟着令雨璇走,脑子里却像是要炸了一样,怎么可能?他的父母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还是杀害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可是,这个男人的确没有说错,他很小的时候,就受到特别严格的训练,还没有成年,就已经加入参了军,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但是父亲给他的任务越来越艰难,就像那一次,只让他一个人去做卧底,然后里应外合打掉那伙劫匪,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伙劫匪前一天,才处死了两个警方的卧底,他完全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完成任务。 种种回忆袭来,他发现他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的确非常少,每次回来,总会以各种理由又推他出去执行各种任务。 就算这个先不说,还有许诺,许诺真如他所说到了他们手里?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办? “所有的房间一应俱全,并且带有书房,你如果不喜欢这个,还可以去另外一个,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量提。” 时初没有说话,望着窗户外面。 令雨璇想了想,走到他的跟前说:“你的父亲非常爱你的母亲,所以才想要你给你母亲亲手报仇,你如果好好听他的话,那个女孩就绝对不会有事,并且,你成为家主之后,是有权利见到那个女孩的。” “这么说,她的确是在你们手上了?” 令雨璇点头:“已经确认过,的确到了我们手上。” 时初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做到沙发上,才问到:“能给我具体讲讲你们是个什么组织吗。” 令雨璇坐在他的对面,把组织的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 “长老很小的时候就脱离了家族,成为家族外系的暗中力量,此次,他没有受到牵连,并且讲残存的势力聚集了起来,重新建立起家族,他讲拥护你做为家主,你将拥有家族的最高指挥权,带领着家族继续走下去。” 时初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这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组织啊,他完全接受不了,也不可能去尝试着接受。 可是,不接受,许诺怎么办?看他们说的许诺在他们手上,完全不像是假的,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高架桥上,所有的人都看着,载着许诺的那辆车以至少110码的速度冲击着栏杆,冲到了江里。 那辆车开了很长时间,避让前面的车时,然后突然冲进了江里。 戴玉骁惊慌的打着电话,迅速组织人救援,许诺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吴兴泽和秦风交代,这一命换一命的买卖,是真做不得啊。 这时候,其实警局里已经人仰马翻了,发生在救护车里发生的案子还没有解决完,许诺这里又出了事,戴玉骁两边兼顾着,完全没有休息一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以找到许诺为主,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庄园内,时初一个人去了时琛澜的房间,他要去谈判。 “我可以答应你给我的这个身份,但是,必须先保证不许动我的家人,还有,马上将许诺送到我的身边。” 他独自到达他的书房的时候,时琛澜明显的感到非常诧异,毕竟他刚才的强烈反对的态度不像是在作假,他又肯主动和他说话,这让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高兴? 时琛澜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时初既然退了一步,他再僵持下去就不好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给你母亲报仇。” “没问题,但是我会先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做决断。” 舞会如期举行,是面具舞会,所有的人带着精致的面具,分不清谁是谁,也看不了别人的真实样貌。 只是看这些人的谈吐举止,也知道肯定出生在富裕或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的家庭。 时琛澜站在讲台上宣布:“我的儿子时初,将出任家主,带着家族的荣誉走向未来,走向巅峰,不日,将举行家主的继承仪式。” 许诺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公寓里,屋里没人,但是整个装修和搭配,看起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屋子。 她躺在一张大床上,看着落地窗外,天灰蒙蒙的,是个阴天。 突然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许诺侧过头望过去,看到了叶叔。 叶铭自然也看到了许诺醒着,走过来,问:“感觉怎么样?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想不想吃点东西?” 许诺摇头,说胃里难受,不想吃。 “你喝了不少水,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肚子会饿的,这一段时间最好进流食,我去给你做点白粥来。” 想着叶叔的话,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戴玉骁和黑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想起事故的前一刻,在车里,她早就醒了,听那个男人讨论着怎样制作一场事故,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并且成为不被人发觉的意外。 谁知他们光顾着制定计划,没有发觉前面有一辆公交车,她当时想都没想,就使劲的打了方向盘,然后那人又突然踩了油门,许诺想,他当时应该是想踩刹车的,可能情况太危急,他就踩错了。然后车子就以非常高的速度冲向了栏杆,直接飞向了江里。 她不会游泳,在必死无疑的那一刻,她的头脑几乎是空白的,可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必须要活着,她使劲的摆动着腿和手,没想到越挣扎沉得越深,直至昏厥。 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她起身,准备去借手机给戴玉骁和黑镰他们打个电话,也不知道黑镰怎么样了,更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放过他,希望黑镰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逃生  叶铭早前就将粥慢慢熬着了,等许诺醒来,随时就可以吃了,他加了点药膳,味道可能不是那么好,但是对身体很好。 他端了粥进去,看到许诺正准备起来,忙制止她说:“你先别乱动,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了,你要好好休息,不然身体很难恢复过来。” 许诺停下了动作,望着叶叔说:“我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救回你之后,给你们警局打过电话,你不用那么急,先把粥吃了再说。” 许诺接过,几口就吃完了,然后盯着叶叔拿手机。 叶铭把手机递给她,想到什么又说:“你最好不要给黑镰打电话。” 许诺抬起头问:“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现在在哪儿?身体有没有及时治疗?” 叶铭坐下来说:“你别担心,他没事,他们想要的是一网打尽,黑镰非常有能力,把主家族的人打得七零八散,本就没多少人可用,他们就更不舍得丢掉一个人才了。” “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谁?” 叶铭望着她,却说了另一个话题:“你有多久没有见到时初并和他通话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目的是时初?怎么可能呢,据我所知,时初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我记得我以前就提醒过你,时初的身份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被牵连到这件事之中,说起来,你们都很无辜,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被推动了,你要自己想好该怎么办,你在这里面起着关键作用,可能直接影响到他们两个的抉择。” 叶铭端着碗出去了,把手机留给了她,是该给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了,他们三个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环,绑架许诺,威胁时初妥协,利用许诺,让黑镰为他们所用,许诺已经成为关键,估计在他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那一群人马上就会找上门。 其实,许诺还有点懵,她实在是想不清楚时初是怎么被牵连到这件事之中的,那一群绑架她的人她猜得到,是黑镰口中的家族外部暗中力量,黑镰打击了主家族,让这些幕后的力量崛起并蠢蠢欲动,想要重新建立一个王朝。 她想了想,先给秦风打了个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秦风肯定也很担心他。 电话很快被接起。 “许诺,好一点没有?” “我很好,别担心。”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许诺想了一会儿,笑着说:“该不会是撤了我的职吧?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还想给我爸一样,一直做到退休呢。” 秦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就是想撤了你的职,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既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又不想让你牵扯到危险当中,他怕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初坚决不让你当警察,你几次死里逃生,我们都紧紧捏着一把汗,那感觉,不好受啊。” “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了,人只能朝前走,我早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回不了头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不后悔。”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固执,还是该说你不忘初心,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那我让欧阳野劝。” 说着,秦风就把手机递给旁边的欧阳野,欧阳野迟疑着,看着秦风,好一会儿,才接过手机:“喂。” 欧阳野竟然和秦风在一起,这的确让许诺没有想到。 “你可不要和秦风一样劝我辞职,就算你劝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欧阳野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说道:“我不劝你,你想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但是,请保护好自己,再不要出现这种事了。” “嗯,放心吧,没两把刷子,哪敢随便出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跟你们聊天么,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欧阳野说了很多,许诺都静静地听着,这个感觉其实非常好,是真朋友,才敢肆无忌惮的在你耳边说教并支持你。 挂掉电话之后,许诺又和戴玉骁及吴兴泽通了电话,告知他们自己很好,一路走来,她竟然有了这么多良师益友,真的是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事啊,她的心情顿时也变得好了不少,这样,她才有胆量敢去救黑镰。 晚上,她坐在公寓的阳台上看星星,叶铭给她搭了一件衣服,和她并排着坐着。 许诺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着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当初救你的是我的母亲,你可以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对于你们的事,其实该感到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连累,你们现在或许会生活得很好,你或许也不会遇到现在这么多麻烦。” 叶铭愧疚的说着。 “但是,你活下来了,这不就是很好了,我母亲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本就是一个非常值得的交换。” 叶铭沉默着,他知道许诺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她想要用自己去交换黑镰,即使自己死了,黑镰活下来了,对于她来说,这种交易已经值得了。 但是他不同意这么做,他问:“时初怎么办?你打算怎么面对他?” 如果许诺抱着必死的想法,她可能会把黑镰一群人救回来,但是,他还是想要她好好的活着回来,所以,只能拿时初出来劝了,他猜想,她就是顾虑着时初,才坐在这里看星星,她还在犹豫不决。 “你说时初现在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那一群人其实想要杀死我,如果他们要用我去威胁黑镰和时初,那么他们应该早就找到替身了,毕竟那天,他们是想要杀死我的。” 替身?有什么不对。许诺突然坐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替身,小小许诺什么都和她一样,难道他们知道小小许诺的身份了?打算用小小许诺代替她?还是小小许诺想要背叛? 不可能的,小小许诺不可能背叛她们的,小小许诺一直都非常小心翼翼,甚至用的面貌都和自己的不一样,那是黑镰特意给她制作的区分自己的面具,几乎没人人能看出来小小许诺带着一张面具,更不会有人知道小小许诺和她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小小许诺,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筹码? 按照叶叔给出的推测,他们应该是想用自己拿来威胁他们两个,可是她明明听到他们要不动声色的杀死她。 或许,还有一种更大胆的猜想,那就是他们手中还有一个真实的小小许诺,所以他们才敢对她赶尽杀绝。 事情不能再等了,她要马上找到黑镰和时初才行,而现在,她脑海里想得更多的是,时初会不会上当,会不会把另一个人当成了她。 “你说他们想要杀你?不可能的,如果杀了你,他们会直接失去时初和黑镰,这个买卖可划不来,你们当时坠桥,我还以为是你们车内起了争执,难道,是他们想杀你?”叶叔问道。 许诺摇摇头,说:“可能我有点晕,才听错了吧,他们应该不是想杀死我,而是策划着杀其他人,我听成了是杀自己,毕竟我是筹码,他们应该不会随便动手。” 许诺反驳了自己说的话,小小许诺是个秘密,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大,否则以后事情平静下来了,小小许诺将会成为实验对象。 “黑镰之前和我沟通过,除了我们几个人,一直都没人知道你是你母亲的女儿,如果你们有能力,或许崛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不行,我不是不相信黑镰的实力,只是要想强大,就必须要壮大队伍,实力越雄厚,责任就会越来越重,以后就会牵扯进更多无辜的人员,不管是洗白,还是存在暗地里,都会有人受伤或者牺牲,黑镰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才宁愿解散安顿好他手下的去路,也不愿意重新建立起一个王朝。” 叶铭看着她,许诺现在还不知道时初已经答应了成为新一任家主,时初的队伍在强大,如果有一天对上了,许诺和黑镰单枪匹马,估计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也许不经意间就能扭转局面。 他嘱咐许诺早点休息,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许诺点点头应好,等叶叔走后,她又坐在那继续看星星。 其实,她的脑袋里,一直在高速运转,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所有人停止他们的计划呢? 公寓隔壁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小孩子的哭声很大,都盖过了父母轻哄的声音,但是许诺就是能想象,孩子的哭声这么大,她的父母一定会有所行动。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如果能把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那算不算他们计划中的意外? 她马上拿起手机给吴兴泽欧阳野戴玉骁等人打电话,让他们配合自己,演一场好戏。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加入  一群人挤在一个屋里,被人囚禁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他们男人还好,女人就不那么如意了,看着外面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百鸠完全不敢放小小许诺出去。 小小许诺在屋里被憋得久了,完全快受不了了,她本来就是个好动的性子,黑镰给了她一个面具,就是方便区别于许诺,让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进出不被人怀疑,现在怎么可能屈就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小小许诺包裹得严严实实,正要去开门,百鸠马上喊住了她。 “小小许诺,你要干什么?我这腰今天怎么这么痛,你来帮我按摩一下。” “人老了,腰就老了,老了,有点过激反应就会痛,正常现象,不需要按摩,你好好休息就好了。” 百鸠走过去,凑到她的耳边说:“我老没老,你不知道?为了护着你的腰,我可是忍了好几天了。” 小小许诺一把揪在百鸠的耳朵上:“闭嘴你。” “小小许诺,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我肌肤相亲,是不是想撩我,别这么矜持,想我就来嘛……” 小小许诺顿时完全没有出去的心思了,揪着百鸠的耳朵就往房里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见过死脸的,没见过这么死脸的,你以为老娘治不了你?” “有活外面说不行,进屋里干什么,兄弟们看到我们俩大白天的这么进屋,还指不定瞎想什么呢。” “闭嘴,还不快点给老娘进来,脑袋里天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进去干什么?白天还是保持点体力比较好。” “三字经本来只想让你操一百遍的,现在,给我操五百遍,不操完不许吃饭。” “我的字不好看,要不换个惩罚方式吧,比如我愿意在下,让你在上。” “操写一千遍……” 众人:“……” 百鸠这招有点高啊,硬是把小小许诺忽悠住不让她出去了,只是,能别天天这么撒狗粮么?这让他们这群单身狗怎么活? 黑镰坐在沙发上,表情很放松,看着这一对,他不禁想到了许诺。 从他醒来,呆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外面好多的人守着,接收不到外面的一点讯息,没有电视电脑,连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走了,别说小小许诺,就连他,也有点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许诺怎么样了,那群人藏得太好,在他完全解散自己的队伍时,他们突然冒了出来,所以他完全来不及反击。 意料到他们可能有大的动作的时候,许诺和那群警察就已经被带入圈套了,那个黄度隆,还有教堂里的那个没有眼珠的男人,他们只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而已,用来引诱他们出来,用完后,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只要他们这一群人抓到手就好。 现在,敢留他们一命,就表明他们这群人还有用,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突然有人敲门,屋子里的男人都紧张了起来。 一个随身带着武器的男人进来了,直接望着黑镰,说道:“我们老大有请。” “不好意思,我们老大受伤了,麻烦你们出几个人来抬,毕竟,我们都不能出门。” 屋里一个男人调侃到,然后都看好戏的望着那个带武器的男人。 男人受到了侮辱,直接拿枪指着黑镰:“一群俘虏,能跟你们好好说话,就已经给你们天大的面子了,现在还敢得寸进尺。” “你这天大的面子我们可受不起,所以,我们还是决定不跟你说话了,免得把你们惹哭了,还说我们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 这几天本来就憋屈得很,他们这已经是够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拿枪的男人气得不行,拿着枪就要朝说话的男人开枪,突然被外面的一个声音喊住了。 “小六,不可胡来。” 平头,身体特别魁梧的那个男人进来了,他应该是老大,黑镰只是随便望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好像这事和他没多大关系似的。 “是我的手下失礼了,但是,你们肯定也不想天天窝在这里对吧,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谈一下,还烦请你移个步。” 黑镰抬起头来盯着他,这话算是对俘虏最客气的话了,他们现在是被人家俘虏了,不可能端着那么大的架子,人家都这么说了,黑镰就放下了书,站了起来。 其实,他现在走路还是非常吃力的,他们那些人也没有下死手,没往重要的部位打,要不然他现在就直接躺在床上了。 不过,毕竟是进了不少子弹,也没可能那么快好,只要长时间或大幅度的动,都还是会扯到伤口,于是,他跟着平头男人到了另一个屋子的时候,衣服已经染红了。 平头男人看到了,朝着小六使了一个眼色,小六心领神会,马上喊医生去了。 平头男人直接切进主题:“我们长老非常看重你的能力,诚邀你们加入我们,你不用急着现在给我答案,不过,你们现在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那也是十几条人命。” “这么没有诚意的邀请,很难让人臣服,如果想要我加入,还请你们长老亲自来,毕竟,刘备还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到诸葛亮。” “长老正在筹备家主上任,你的话,我会转告,如果长老没有时间前来,还请你见谅,提议我已经转告了,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 “家主?家主可不能随便选,我可不会为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效命,既然你们长老没有时间,那不如我去找他吧,顺便见识一下新上任家主的能力。” “这个还需容我向长老禀告,收到答复后,我会马上向你转告。” “那么,我就静候了,身体不适,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平头老大把他送了回去,并让医生进去给黑镰瞧伤。 医生走后,百鸠马上跑了过来。 “是不是要求我们加入?” 黑镰点点头。 “我就说嘛,任我们怎么挑衅,他们完全不为所动,肯定是有求于咱们,不是要我们加入他们,就是要我们帮他们做任务。” “嗯,你猜得不错。” 黑镰抬头看了他一下,然后又瞄了一眼大厅,又问到:“小小许诺呢?” “睡了。” 百鸠想着要不要加入,想都没想就回答黑镰的话。 “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白天睡觉了?” “累了啊……” 百鸠突然回头看他,黑镰为什么这么问? 黑镰一本正紧的跟他说:“这里的男人很多,我劝你最好不要引起众怒。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百鸠抬着下巴,得意的笑笑:“我没有故意撒狗粮,但是,你们又羡慕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黑镰瞪了他一眼。 百鸠笑着回房看小小许诺,这个小丫头,一看书就喜欢打瞌睡,在那督促他操三字经,结果自己倒先睡着了,真是太可爱了,让他越看越喜欢。 时初依旧不能出去,只不过活动范围更大了一点,不在只限于他自己的房间,但是,还是没办法和许诺打电话,他去问时琛澜,什么时候让他见许诺? 时琛澜坚持要在他正式任命为家主的时候,才让他见许诺,但是也表明,不会让许诺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至于他提出要回一趟家看一下父母,时琛澜是坚决不同意,他也就不好多坚持了,只能慢慢等了。 令雨璇每天都会过来看他,时初总是能避就避,可是连吃饭都在一起,简直就是避无可避。 而听时琛澜有意无意的提及,那意思是要他考虑一下令雨璇,他当场就直接拒绝了。 令雨璇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也只限于当天,今天,她又过来给他送东西了,时初假装没看到,任由令雨璇做她的事。 突然,令雨璇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了一眼时初,然后走出了书房去接电话。 “什么?她没死?你们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以一百多码的速度冲出去,我们都以为他们三个都活不了,谁知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行了,我不想听解释,不要再给我找任何理由,现在马上找人去解决她,不要再给我留活口,否则,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令雨璇挂掉了电话,然后走向花园,花园里,时琛澜正在打太极,有微微的响动,他直接开口:“说吧,什么事?” 令雨璇皱着眉,说道:“许诺没有死,她被人救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时琛澜依旧做着自己的动作,很平静的说:“那是你的事了,只要不让她影响我们的计划,随便你怎么处置。” 令雨璇笑了一下,然后说:“谢谢长老,我会做得让您满意的。” “去吧,和时初多接近接近,他才会明白谁才比较重要,才懂得谁对他的事业更有帮助。” 令雨璇说了句是,然后走了。 她若无其事的走进屋里,没想到刚进门口,就见到了时初。 他正在摆弄着门口的绿植,看到她进来后,他就走过来,望着她问:“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掀案  令雨璇的心里有点惊慌,她不知道时初有没有听到什么,而他的这个问法,到底是在试探,还是真不知道她和长老之间的谈话,就更无法揣摩透了。 “有大批人请求加入我们,我正在向长老报告对于这些人的安排,你在这,是等我吗?” 越是猜不透,她越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时初盯着她,然后走近:“我是想告诉你,请把我的卧室换个锁,并且,除我之外,谁都不能有钥匙。” 令雨璇觉得自己好像逃过一劫,幸亏他刚才没听到对话,不然,真要坏了长老的大事,她可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她沉下心来,说道:“不用换锁,我可以把门的钥匙给你,以后只让你一个人保管。” “那我的手机,什么时候还我?” “暂时还不行,也要等长老发话了才行。” 时初没有多说,直接转身上了楼,说实话,他刚才的确没有听到她和时琛澜说了什么,但是,他听到了令雨璇打电话说的话了,她要杀谁? 他无法猜到,但是希望不要是他的父母朋友或者是许诺,他坐下来看书,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样坐以待毙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与外界联系。 也不知道风起雷混子有没有发现什么,都这么多天了,完全没有外界的一点消息,这个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风起完全找不到那群人行踪,不得已,他只能回去和雷混子还有金龙商量对策,金龙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去打听时初的消息,最后不得不确认,他可能不在国内了。 出了国外,他们就更不好找了,三个人也是急得火烧眉头,之后,又听说许诺遇难了,一群人又赶去A市,搜索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许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后来接到戴玉骁的电话,说许诺被人救了,没有事,确认了以后,他们又大力投入到寻找时初的队伍中,没想到接到了许诺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请求他们帮她一个忙。 他们三个又赶往W市,在警局里,他们见到了许诺和秦风,以及其他的几个市队长。 秦风的办公室,一群人坐在里面,许诺拿着非常厚的一摞卷宗。 “这是我从各个省市收集来的,是关于二十年前那件森林里发生的案子,现在,我要用这件案子,一举成名,去吸引那群人的注意,让他们把重点放在我这里。” “这件案子,大部分的资料都已经销毁,零零散散的资料,根本不能让人猜得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件案子中,我说谁是凶手,谁就可能是凶手。” “你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们那群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自乱阵脚?”戴玉骁问到。 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案子,但是也听秦风说过了一星半点,也知道当时那件案子影响非常大,可是最后都是没头没尾的收尾了。 许诺点头:“一个案子可能打不倒他们,所以我要想办法把这件案子对他们的影响最大化,就算我抓不到他们,也要让流言蜚语去冲击,让他们的组织没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直接就强大不起来。” 许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拿这件案子出来作为筹码,毕竟她对这件案子最熟,又亲身经历过,黑镰也给她讲了不少这件案子里包含的内情,资料既然被销毁掉,那么是非对错那就全凭她的一句话了。 “但是这件案子,上面可能不会让我们动,这件案子当时有军方和高层人士的参与,好不容易被压了下来,怎么可能让我们拿来翻盘呢?对于没有证据和说服性的案子,空口无凭,想引起骚动,恐怕会很难。” 许诺坐下来,望着秦风说:“我知道,但是连高层都淡定的案子,就更不可能作为撼动那群人的武器了,我要的,就是从里到外让所有人都陪着我们一起演戏,证据我会一点点的放,越是能提起以前参与者的恐慌,就证明我手上的证据越多,对他们也更有打击的力度。” 许诺想过可能会遭到高层的反对,不只是高层,就算是对民众引起了巨大恐慌的事情,也会被上面压下来,如果她是以报仇的心理,她巴不得这件事闹个水落石出,但是现在是以救人的心理来看待这件事,那么她必须要量力而行,最好能找当时的带头人之一。 她首先想到的是时初的父亲时坤鸿,她不会说明具体原因,但是也要让他们知道,她并不会随便把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抖出来。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对这件事情知道得挺多,二十年前你才五六岁,就算你从那个森林活了下来,也不可能对这个事情了解得非常全面吧,对于打击那群人,你能拿出多大的把握,如果事情不按我们的意料发展,那又该如何收场?” 金龙皱着眉头问,他对这件案子了解得不多,也完全想象不了能用一件案子的影响去打击一个即将崛起的组织,这么做委实有点疯狂,还是三思而后行才好。 “完全没有把握,但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一个最和平的方法,我们不知道那一群人的目的,更加不知道那一群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硬拼,要想把伤亡人数缩减到最小化,甚至基本不产生伤亡,即使事情发酵,不按我们的意料发展,我也必须把这条线扯回正轨,让它达到我想要的预期效果。” “至于,我对这件事情了解得有多少,至少,我也是从那个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之一,再不清楚具体情况,存活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了。” 一群人商量了很久,首先确定的是保证许诺的安全,最主要的实行者,难免不会遭到报复。 许诺也同意他们对自己实施的保护计划,毕竟,他们那一群人是真的想要杀她,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空口白话了。 许诺跟着风起欧阳野等一群人前往B市,按照她的想法,决定还是先找时初的父亲等相关人员谈谈比较好,如果他们不想伸手帮助,也让他们尽量不要阻止,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最好能说服他们一致对外。 欧阳野和风起等人虽然不知道许诺为什么非要找时初的父亲,但是还是按照她的计划来。 到了B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群人都住进了公馆,许诺在以前时初住的房间,她随便换了件带来的衣服,然后陪着他们一起去吃饭, 谁知碰到了林悠雯,许诺本来想避过,林悠雯直接喊了她一声。 “许诺,我想找你谈谈,是关于时初的事。” 众人望着许诺,等着她做决定。 许诺看看欧阳野,再看看风起,风起点了一下头,许诺便应下了林悠雯的请求。 高档的咖啡厅,许诺皱着眉,她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特别是晚上。 “要不要加糖?”林悠雯问。 许诺摇摇头,然后说:“不用,你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 “你急什么,现在时初不在了,你就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你对得起时初吗?他说他此生非你不娶,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向我发泄你的不满,或者是指责我的行为和做法,那么,我们可以不必继续交谈了,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时初怎么想,那是时初的事,再往大一点说,这是我和时初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以为我想对你指手画脚吗?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威胁到了时初,时初是无辜的,不管他的父母对你做了什么,时初都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 “他不知道,那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 林悠雯眼神闪躲,望着茶杯:“你别管我知道什么,反正你的目的我非常清楚,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我告诉你,你最好别乱来,否则,为了时初,我不会放过你。” 许诺笑笑:“我的目的?我有什么目的?我又因为什么要报仇?如果,我乱来了,你觉得你打得赢我?说大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有什么不爽的,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不要打着时初的旗号来指责和审判我。” “如果不是你绑架了时初,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时候,他发疯一般到处找你,我是没有资格,但是我对时初的爱不会比你少,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时初。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了时初,是钱还是权利?或是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放了时初,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许诺望着她,很认真的开口:“你的指认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凭什么绑架时初,你最好能说个充分的理由,不然,我就告你污蔑。” “许诺,这种时候你还装?如果不是你为了报二十多年前的仇绑架时初,还会有谁会囚禁他?”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捕获  许诺盯着她,看来林悠雯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了,那么,她的家中必定也有一个人参与到了二十年前的事件中了。 “我说了,不是我,不管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想要污蔑我,我都可以很明确的和你说明,不是我绑架的时初。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去找我的同伴了,素不奉陪了,但是,你再敢污蔑我,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许诺说完,就向远处欧阳野的那一桌走去。 林悠雯看着许诺的背影,气得捏紧了拳头,真是禁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是得找几个人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了。 林悠雯回到家,哥哥正在书房和父亲聊天,她敲了门才进去。 “小雯,刚从外面回来?” 林悠雯朝哥哥点点头,然后对着父亲说:“爸,如果照你说的,许诺是为了二十多前的案子回来报仇,那么她为什么要绑架时初?时初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绑架时初对她完全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啊。” 林照巍抬起头来望着她:“你时伯伯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很有可能绑架时初是为了让你林伯伯站出来指认我们,同样,如果换做是你被绑架了,她也可能威胁我站出来为当年的事情指认和证明。不过,这件事情不是让你别管了吗?怎么,你跑去找她了?她来了B市?” 林悠雯点点头:“嗯,我去找她了,让她把时初放了,可是她说她没有绑架时初,而且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听她的口气,她好像知道很多当年的事情,她这次来,也好像是要开始对我们下手了。” “爸,你不是说她当年才只有五六岁吗?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那个警察把她偷偷带回来之后,你们不是特意试探过了吗?她当时完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林照巍望着儿子,也是疑惑的说道:“对啊,我们当年找到那个警察以后,特意去试探了那个丫头,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那眼神和表情完全不像是装的。” “那么,她怎么会突然知道的?不过,不管谁告诉了她,她这次过来绝对是有目的的,我们最好防着点,你们都在事业的上升期,如果事情暴露出来了,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你们影响挺大。” “爸,那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反正只要留着她,对我们一直都会是个威胁。” “小雯,不要乱来,小心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们把事情做了,直接被人把所有的黑锅推到我们身上。” “对,小雯,你哥哥说得对,你别乱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我们先沉住气,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急,肯定有人比我们还急,枪打出头鸟,肯定有人会在我们前面出头的,我们静观时变就好。” “可是,时初在她手上这么多天了,我真的担心她会把时初怎么样,如果就这样惯纵着她,她还会得寸进尺,越来越嚣张的。” “小雯,你还没有看清楚情况吗?时初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上次,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种药,导致时初失忆了一段时间,你说失忆能管很长时间,可是没几天,他就恢复记忆了,他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让人帮你把尾巴清理干净,他早就查到你的头上了。” “哥,时伯伯和时阿姨是喜欢我的,时初肯定是被许诺威胁才会变成那样的,那几天,他明明就是非常喜欢我的,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那样做。” “小雯,以你的条件,多的是喜欢你的男人,爸都答应你不用为了事业联姻,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你喜欢的人,为什么非要守着时初他一个呢?喜欢你的,是他的家人,不是他,你嫁过去是要和他过一生,不是跟他的家人过一生,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苦苦执着。” “好了,你们俩个不要再为这件事多说了,小雯,我觉得你哥哥说得不错,你最好考虑一下,并且,你这几天给我安分点,不许搞什么小动作连累了你哥哥,听到没有?” 林悠雯心境极差的点点头,本来还想给许诺点教训,结果自己还被说教了一顿,她眯眯眼,许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许诺吃着东西,吃得很快,确定了目标之后,她感觉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吃完饭后,一群人去了警局,没想到吴兴泽外出了,听说是出了案子了。 欧阳野问许诺要不要去现场看看,毕竟,手头上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她想要的那些人的资料,可能吴兴泽跟这些人打过交道,不如先帮吴兴泽把事情处理了,再让他全心全意的帮自己处理参与二十年前的那些嫌疑人资料。 许诺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现场看看。 她由欧阳野陪着,风起就先回了公馆。 吴兴泽吸着烟,看着宾馆里躺着的这个女人,十八九岁的年龄,如花一般的年纪却定格在恐怖的血泊里,地上散落着女孩所有的衣服,因此,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后背上的那一刀拔了出来,导致血肉外翻,刀又进入了前面的心口,前后的伤口导致受害者因失血过多而死。 法医已经初步鉴定,死前遭受过性行为,不过,身上没有伤痕,手指很干净,没有抓伤等痕迹,因此不能判定遭受过强迫,也就是说性//侵可能不成立。 据老板所说,她开的是钟点房,只订了两个小时,这很奇怪,不管女孩到这来是想做什么,既然想要发生关系,不可能只订两个小时才对,谁做这种事会跑去宾馆开房间还赶时间的。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这些东西包括手机,身份证,钱物等等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难道是凶手在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了?吴兴泽带着疑问继续查看。 宾馆里没有监控,大厅里倒是有,不过坏了没修,放在那完全都是个摆设。 窗户没有开,锁得好好的,房门没有关,也没有撬动的痕迹,所以这个凶手可能是被这个女孩放进屋子里的。 据外面的人说,到时间了以后,服务人员去提醒客人,便发现了这么一幕,现在,整个宾馆都被封锁了,警务人员都在一一录着口供。 许诺和欧阳野到的时候,看到宾馆大厅待了很多人,一个房间已经被腾了出来,当做录口供的地方。 许诺和欧阳野正准备避开人群往楼上走,突然,一个男人一把抱住了许诺,欧阳野的反应速度非常快,马上推开男人,将许诺往自己的这边拉。 “你想干什么,光明正大之下袭警?” “呵呵,好看的姑娘,好看的姑娘说她要等我。” 那男人脸色绯红,眼神游离不定,傻傻的笑着,站都站不稳,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好看的姑娘是我的,是我的。” 说着,男人又要过来抱许诺,旁边的警察看到了,马上拉住了这个耍酒疯的男人。 刚才那一下,许诺真的有点惊慌,被人从后面突然束缚住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更何况是个耍酒疯的男人。 她仔细的打量着男人,消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干净,裤子和鞋子上更是还有泥巴,衣服上也有不少泥迹,像是摔过不少次似的。 对于欧阳野的询问,男人完全答非所问,只说什么好看的姑娘说要等他。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许诺摇头,看着男人说:“除了这个男人不对劲,我都还好。” 欧阳野望着男人傻兮兮的笑着,最后还是决定叫人先把他送到局里,让他在局里好好省省酒然后再审问。 许诺跟着欧阳野继续往前面走,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突然回头,发现男人似乎眼神清醒的望了她一眼,等她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男人又在傻兮兮的笑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语。 “怎么了?” 欧阳野看到她回头,他也回头去望了一下,那个男人已经被带出去了,男人发酒疯的样子他见得多,没感觉到什么特别奇怪的。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他好像在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什么。” 欧阳野没有接话,因为吴兴泽已经过来了。 “让你们在办公室等着就行,干嘛非要过来,怎么,看不起我的破案能力?” 欧阳野笑笑:“没看到好到哪里去,如果,以我们的能力破案要一天,那么你至少要一天半,这就是我对你水平的认知。” “照你这么说,我这是当了个花瓶队长了?” “不,花瓶得漂亮,你长得有点老成,和漂亮帅气都不搭边,不过,还是有几点值得肯定的,那就是你跑案发现场跑得特别勤,腿勤快点,就表明你一直在干活,表示你每天都在鞠躬尽瘁,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懂  吴兴泽望着欧阳野笑笑:“小野,我头一次发现,你也会开玩笑了。” 然后望着许诺说:“是不是许诺?” 许诺笑着点点头。 “对,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欧阳野耳根子红了,捂着手轻咳一声:“我觉得还是先看案子比较好。” “对对对,欧阳队长都发话了,我们马上执行命令。” 欧阳野瞪他一眼:“废话少说。” 即使知道欧阳野现在不好意思,许诺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两个男人都望着她,许诺不解,问到:“你们望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应该没有脏东西才对吧。” 说着,许诺就去摸自己的脸。 欧阳野拿下了她的手说:“没有,笑着的样子非常漂亮,你看,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次,你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我们这些人看着揪心,几个男人,却要把所有的担子都放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我们觉得自己很没用,没能帮上多大的忙,只能逗你笑笑了。” 许诺的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说谢谢。 她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她以为自己的表现能让他们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她以为自己一个人能扛着就好,所以今天林悠雯那样说,她即使很生气,也不愿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一星半点的脾气,就是怕他们觉得自己软弱,就是怕他们觉得自己没用而感情用事, 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一眼就看清楚了她心目中的想法和自卑。 欧阳野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怜惜的说:“哭吧,好好哭一场,我们都知道,不用在我们面前苦苦的撑着,把心放下来,我们和你一起承担,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相信你。” 许诺哭得更厉害了,像要发泄所有的压力和无助一样,一切事情的源头是因她们而起,牵扯了这么多年的事件,终究是要清算的。 等许诺差不多完全镇定之后,欧阳野才去房间查看案子,他前脚进入,许诺后脚就跟上了。 “急什么,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去,先出去坐会儿。” 许诺摇摇头,说道:“心情舒坦多了,现在精力满满的,我也想看一下案子,你别拦着我了,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好,如果什么都不做,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们的这份信任。” “行了,你别拦着她了,用案子来放空一下脑袋,也不失为一个减压的好办法。”吴兴泽劝说着欧阳野。 欧阳野点点头,和许诺一起查看案件。 尸体已经被法医盖上了,正准备送回局里继续勘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很干净,干净到都没有在床上坐一下的痕迹。屋里有一把凳子,斜放着,应该被挪动过位置。 卫生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洗脸台上也没有水渍,应该是没有进过洗手间。 两个小时,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许诺想着女孩来额开房的目的,慢慢的就走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看着一排,除了编号不一样,其余都一样的房间,看着女孩房间的编号203,想着女孩进门之前,到底会想些什么。 欧阳野看到许诺出去了,也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什么,跑回吴兴泽那里,问:“203隔壁几个房间的客人明细查出来了没有?” 吴兴泽点头:“这一层的明细我都拿到手了,正在一个一个得查,不过,还是首先要确认这个女孩的身份才能对照其中有没有相关联的人。” “那你觉得有没有那种可能?” 欧阳野只起了一个头,吴兴泽马上就明白了欧阳野指的是什么,他想了一下,很有可能。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临时请出去的,事先没有打过任何招呼,房间不仅没有锁,还保持着他们出去之时的样子。 许诺直接打开门,在这一层,一个一个房间查看,所有的房间如出一辙,只有这个房间,被整理得很干净。 许诺拉开柜子,里面的拖鞋放得很整齐,男士拖鞋和女士拖鞋非常整齐的放在一起,这个宾馆并不是很大,一般情况下,宾馆的服务人员是边拖地边摆放好东西,所以,大部分时候,柜子里的东西,并不会摆放得很整齐,很明显,这拖鞋,是被人特意摆放整齐的。 地板好像被擦过,有散开的点点水渍,椅子被摆放得很整齐,床上也被清理过,洗手间也用水冲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房间的客人,提前做了整理。 试问,谁会在离开宾馆之后,还会对房间的东西进行仔细的整理和清理的,那么,这个房间的客人要么是知道警察一定会来查,要么就是凶手故意清理现场,要么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不过现在,她更倾向于前一种理由,就是这个房间的客人,知道警察一定会来。 因此,他和发生在203的案子,可能脱不了关系,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个房间的客人就一定是凶手,毕竟没有监控,如果有人偷偷潜入这个房间,故意做着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只能再找找有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许诺仔细的翻找着,房间里都翻遍了,没有找到带血的衣服,也没有找到凶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那就这能先查查这个房间的客人是谁了。 既然在这里定了房间,那么这里就会有登记资料,所以如果在杀了人以后马上就退房的话,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因此,这个人,可能还在宾馆,但就是不知道在哪个房间,先前录过口供的一部分人已经放了,这样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嫌疑人。 许诺回到案发现场,看到吴兴泽和欧阳野正在查看一沓资料,心里突然一喜,看来他们想到一块儿去。 “确认受害者的身份了?”许诺问到。 “还没有,这是刚从楼下拿上来的笔录和房间住宿人的登记资料,我们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许诺坐下来,边翻着手中的资料边说:“你们肯定也推理出来了,这个女孩虽然开了两个小时的房,但是,她只在这个房间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对面的房间,也就是说,她是在对面的房间里发生关系的,并且,应该是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才让她再次回到这个房间,并被尾随进来的男人杀害了。” “因此,她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拿过来,所以这个房间找不到她的东西,她之所以开两个小时的房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在这个房间呆不长,也就是说,她知道有个人已经提前开了房间在等她,而如果是她认识的人,她应该不会另外开房间,所以她对这个人有防备,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别人的房间。” 欧阳野抬起头问:“你的意思是说,他和别的男人在做利益交换。” “我觉得很有可能,现在不是非常盛行的一种社会风气叫做P吗,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用这个做利益交换,现在的女孩,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商品进行交换,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许诺和欧阳野都没有说话,每个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都有自己的理由,可能是对的,可能是错的,但是对于当时做决定的人来说,她绝对是思量了很久之后才做出来的,这个过程,她过得肯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按照宾馆的登记资料,那个有异常的房间的登记人叫陈光志,他是今天早上订的房间的,睡了一上午之后,他下午就外出了,直到事发之后才回来,并且有时间证明他确实在外面,还表示,他出去以后,没有整理过自己的房间,钥匙他一直带着了,但问他确不确定自己出门的时候一定是把房门锁着的,他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 这就和许诺的设想差不多了,看来是有人潜入了这个房间,故意制造这么一出假象的。 其余房间里的登记资料没有查出来什么特殊的状况,不管这个人杀人是不是临时起意,这个人都是个高手,有非常强的反侦查意识,将自己不动声色隐在一群人当中,做了充足准备,设想到警察可能会寻查的方向,并且从笔录中,都可以看出从容不迫的淡定。 所以,他要么就是有过案底,要么就是看过很多书籍,并能自行模仿着去做。 范围牵扯大了,还是要调查背景资料,笔录询问的时候,可能会问到人的职业,但是也无法试探出他可能学了多少知识,只能对这一群人一个个的走访了。 现在即使知道这个人可能还在,也完全没有证据确定,只能先回警局,从背景资料查了。 回到警局以后,受害人的资料已经出来了,姓名文心瑜,在读大学生,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因此勤工俭学,不仅自给自足,有时候还会寄钱给家里,因为经常出去打工,所以同寝室的学生玩得不是非常熟,大部分人对她也不是特别了解。 她打工的酒吧并不大,员工很少,因此相对于来说工资要高一点, 老板是个花花公子,经常不来店里,财务是老板的朋友,基本上相当于他在管理这个酒吧了,财务表示,文心瑜每天都会按时到店里,并且准点下班,至于她有没有在外面租房子什么的,很多人也表示不知道。 ------------ 第一百三十章 背叛  文心瑜的私生活很少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她有没有在外面租房子什么的,晚上,这些情况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 她没有随身物品,也无法从她的手机里知道更多讯息,文心瑜的案子似乎就要卡在这里了。 “时间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欧阳野跟许诺说道。 许诺许诺摇摇头:“你们不是也没有休息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然你们今天可能就要通宵了。” “你还有更重大的任务,只有休息好,工作效率才高,别总和我们比,我们是男人。” “案子在关键时刻,即使我回去了,可能也睡不着了,要是想到什么,我可能还会直接跑到警局来和你们讨论,这样不就更折腾了。” 欧阳野还想再劝劝她,吴兴泽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算了,许诺想在这里就让她在这里吧,我叫人把休息室整理了出来,等下她要是累了,就直接去休息室休息吧。” 欧阳野看着许诺,用眼神示意许诺的意见。 许诺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群人又继续查那一层楼所有人的背景资料了。 风起待在公馆,接到时初父亲时坤鸿的电话时,他正好挂掉了金龙的电话。 “风起,你是不是回B市了?” “是的,时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是有点事想找你谈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来一趟我这里吧。” 风起应了一声好,然后动身去时初的家。 和时初的母亲打了招呼之后,风起轻车熟路的去了书房。 “坐吧。” 风起坐在沙发上,看着时坤鸿准备给他倒水,他忙过去接,说自己来。 “有没有时初的消息?” 风起摇头:“我们完全找不到时初的下落,并且,许诺也不知道时初到底在哪,她这次回来,就是想把二十年前的案子说出来,然后把责任推给那群人,让那群人即使受到栽赃陷害也没法说,以此断了他们往下扩展的势力。”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二十年前的全部事情了?怎么可能,当时不止我一个人试探过她不记得那件事了,那可能是谁告诉她的?难道是时初?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时初,他也不可能知道啊。” “据我所知,时初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只是可能,许诺失踪的那次,她那次是被家族中的残余部队带走了,可是,我又想不通百鸠黑镰等人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黑镰的下落也没有找到?”时坤鸿问。 “没有,不知道被那群人藏在哪里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生死未卜。不过,我一直都想不通时初洗劫家族的原因是什么,按照黑镰在家族长老中的地位,只要他随便弄一个傀儡家主,整个家族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朝崛起,难道就是为了搞散整个家族的势力?” 时坤鸿皱着眉,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原因,不过,他已经不是家族之人了,这些事情也碍不着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想弄清楚时琛澜躲到哪里去了。 至于许诺,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命,名誉和地位,他就不会多加阻止,毕竟,他也想早点把时琛澜逼出来。 “风起,有没有后悔过?” 时坤鸿突然问了一个题外话。 风起笑笑:“您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被您救回来。” 时坤鸿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其实想问的是,背叛时初,自己有没有后悔过?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可是,即使后悔了,他也回不了头了。 在时初身边这么多年,可能连时初也想不到,一直以来,他的目的都是替时坤鸿监视他。 可是时初一直都真心把他当做兄弟,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天天被自己监视着,更不知道他的父亲一直以来,对他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放心吧,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时初回来后,你可以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这件事是我和时琛澜的事,不会牵扯到其他的人,时初是我养大的,我也知道他很无辜,如果他不帮着时琛澜对付我,我会留他一命。” 风起点点头:“我希望他回来之后,如果问起这件事,您能先承认您是他的父亲,他一直都很敬重您,并且为有个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虽然我们不知道时琛澜劫持时初的真正目的,但是如果他拿时初威胁您的时候,您至少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认为您是他真正的父亲。” “这件事情我自会有分寸,不过还是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对时初是什么态度,我虽然用时初引诱时琛澜出来,但是从没想过让时初受到什么伤害,否则,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了。” 风起没有接话,他能为时初做的不多,就算做得再多,也抵不过他对时初的背叛,但能做一点是一点。 时坤鸿和时琛澜之间的事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时坤鸿一直都想杀时琛澜,听时坤鸿口头上说时琛澜是时初的父亲,不过一直都没有见到过时琛澜,所以他也完全没有办法确定。 如果时初的两个父亲打起来了,对于这件事受打击最大的,无疑就是时初了,时琛澜的实力他不知道,但是时坤鸿的实力很强,如果一定要分出个结果,他都希望时初能好好活着。 出来后,风起吸着烟往公馆里走,天色很黑,他没有开车,以前他做什么事都开车,那个时候,一分一秒似乎都想要抢在手里。 如今时初不在,一切都慢了下来,其实,他非常清楚,不是时间慢了下来,而是,对于怎么救时初这件事,他完全无能为力,因此,他无所事事,才会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 这几个夜里,老是睡不着,没被时初安排着做事,没听到时初在耳边说话,他有时候真很不习惯,真希望许诺能早点找到时初。 等时坤鸿和时琛澜的事情了结完了之后,他打算把所有的事情全给他摊牌,然后和他好好道别,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忏悔自己的罪过。 喝过一杯水之后,许诺还是僵持不住了,本来就是晚上,再加上周围安静的环境,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得睡着了。 大概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人进了休息室,她以为是欧阳野或者是吴兴泽,便没有多加放在心上,但是随手打了灯,怕他们有什么事,好为他们照明。 这个休息室以前是个小档案室,现在这里面还会经常放一些资料,以便吴兴泽翻查。 也就是在打开灯的那一刹那,有寒光突然向她侵袭了过来,她察觉到了危险,身体迅速翻动,那一刀便落了空。紧接着,第二刀又刺过来了,许诺干脆放下床,真的是还差一点点就刺到她了。 她的瞌睡顿时惊跑了,抬头看着持刀的那个人,这个男人她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是怎么进的警局,况且欧阳野和吴兴泽不是在外面吗?怎么会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手边没有枪,许诺没有武器,处于下风,男人步步紧逼,每一刀下去又快又狠,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随手抓起一摞卷宗就往男人身上扔,在男人愣神之间,拿起厚厚的一本书照着男人拿刀的手,拼了全部力气拍下去,刀顿时掉在地上,她扑过去,却被男人一脚就提到旁边去了,。 然后男人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很快把她按住了,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动弹,更是一只手突然就掐到她的脖子上,许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使劲挣扎,拼着最大的力气用手肘撞击敌人的腹部,男人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掐得更紧了,像要直接捏断她的脖子。 许诺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了脖子上,不仅感受到了痛,更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是背对着男人的,被男人直接按在了墙上,手边完全没有可用的东西,手掰着男人勒紧她脖子的手,脚使劲的踢着男人,好几次都踢了空,她没有放弃,更是加快了脚踢的频率,这样倒让男人的手松了一点, 她又蹬又踩,记着男人落脚的地方,狠劲的踩了下去,踩另外一下的时候,男人挪了脚,因此手上的力量减小了很多。 估摸着男人的放松,她再次用手肘狠狠的撞击男人的腹部,致使男人放开了她。 就着最后一点力气,她冲过去捡起了旁边的刀,直接对着男人。并且大声喊叫。 男人突然一下慌了,拉开门就往外跑,许诺追了出去,奈何刚才用的力气太多,完全跟不上男人。 警局里有人意识到什么,出来拦截,最后却还是被男人逃脱了,不过有几个人追去了。 她直接回办公室查看吴兴泽和欧阳野的情况,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看样子只是昏迷不醒,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她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真是惊得一身冷汗,这个男人完全是冲着她来的,并且,想要的,是她的命。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板  这一群人为了杀她,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竟然跑到警局来杀她,连吴兴泽和欧阳野都有点感到后怕。 经检查,他们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和许诺一起喝了那刚放上去的水,许诺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没受多大的影响,但是他们俩完全昏迷得不省人事,可见这药劲有多足。 吴兴泽更是觉得羞愧难当,许诺真要是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完全都不知道怎么跟兄弟交代了。 追出去的人没有逮到那个嫌犯,这都不是因为警察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今天刚进的水多多少少都有点东西,分量不是特别大,但是会让人身体有点疲劳和发软。 监控录像拍到了那个人的面貌,正在系统里查找这个嫌犯的资料,而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人能配对得上。 这不仅匪夷所思,更显得有点恐怖了,要知道,警局的户籍系统里可是存放了所有人的户籍资料,不可能会出现查无此人这回事。 “会不会是人死了,户籍资料被注销了,但是其实那个人没有死?” 吴兴泽摇摇头:“不会,注销户籍一般都会有证明,只有确定了之后,才会进行注销,基本上不会有漏掉的。” “不,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户籍已经被注销了,但是可能有另一个他出现了。” 如果没有见识到小小许诺,许诺或许不会这么想,但是,她现在必须把这个认知放到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创造另一个人,这个人先前就已经死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一般人很难掌握这种技术,更别说是大范围运用了。 她说得没头没脑,两个男人都望着她,许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个另一个他是什么意思,踌躇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们再去查查别的线索吧,看能不能通过基因配对查到。” 吴兴泽看出了许诺的为难,虽然话说一半会让人觉得非常难受,但是他还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欧阳野也只是望望许诺,没有多说话。 许诺不好意思,可是这话真的没法说出口,如果黑镰在就好了,像这个,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 案子又继续回到了文心瑜的身上,还有好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文心瑜的更多资料也在迅速传回来。 那一层住宿客人的资料也收集得做来越多,文心瑜的确是在外面租了房子,虽然没有她的随身物品了,但是有人有她的微信等一些账号,发现她通过账号的确注册了一个专门约的网站,上面明码标价的显示价格。 在此之前,她虽然接过单子,但是一笔生意都没有做,如果这次再接单不做的话,她将会被永久禁止登录这个网址,所以她这次才会这么犹豫,一边想要赚钱,一边又在道德的边缘上挣扎。 接单的是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男人,早期的账号没有实名注册信息,因此这个网站也没有,所以资料上显示的并不一定是他的真实信息。 网站为防止用户以各种目的相互威胁,隔一段时间就会升级,有些数据就会丢失,所以,这个男人和文心瑜聊天确认相约地址的消息刚好就没有了。 文心瑜是通过其他账号注册的,所以很容易查到她的资料,而这个男人是直接注册的,就查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对比宾馆客人的资料,有不少人没有时间证明,他们称那个时间他们在房间里休息,是独自一人订的房间,没有谁能为他做证明,这样的男人有五个。 实际上的年龄全部都没有三十五岁,收入稳定,三个已经结婚,两个没有,两个订宾馆的原因是因为出差,一个人是因为想和老婆玩激情,一个是因为醉酒,就随便开了一个房间睡觉,还有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出来是因为和父母吵架,躲父母才订了个房间。 现在全部已经被带回来了。 其实大致事件已经可以推断出来了,只是缺少一个给犯罪嫌疑人致命一击的证据,女孩的目的很明显,为了钱进行接单,因为犹豫独自开了两小时的房,进入到约定人的房间后,发生了关系,但是最后被人杀死在她开的房间里,两个小时没到,就回来了自己的房间,很有可能是因为钱财没有谈妥当。 只能一个一个的审问一遍,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许诺和欧阳野等人在审讯室外面听,差不多说的都一样,洗澡睡觉,一直睡到突然被人惊叫吵醒。 案子就这样遇到瓶颈,完全确定不了是哪一个人。 欧阳野和许诺打算再回案发现场看看,走到门口的时候,许诺想到什么,就问前台的服务人员:“昨天晚上是你一个人上班吗?有没有人和你换过班?” 女孩摇头,说没有。 “那如果你要去洗手间了,是谁替你顶班?” “有时候我就直接去了,有时候老板会过来看一下,我就让老板帮忙顶下班。” “你们老板,是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 “有时候是,有时候是男老板,对了,昨天那个屋里的女人订房间的时候,我们男老板就在旁边,那个时候我有点忙,他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许诺和欧阳野对望了一眼,看来找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了。 欧阳野马上给吴兴泽打电话,迅速查这里老板吴忠勇的资料和住址。 先前,他们知道这里有个老板,是个女人,他们首先就排除了老板的嫌疑,毕竟,谁会在自己的店里杀个人来影响自己的生意,况且,文心瑜长得有点高,比老板娘还要高一点,老板一个女人想要擒住文心瑜不会那么容易,不容易擒住的话,就会出现打斗,可是文心瑜的房间里明显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当时就排除了老板的嫌疑。 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男老板,再次询问过后,许诺得知,男老板白天会经常过来,所以那个房间被整理过的男人住进来的时候,吴忠勇是知道的,文心瑜点钟点房的时候,吴忠勇也知道,并且203对面的男人说道,他出去之前,还和老板聊过天,并且告知过他要出去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了。 局限在犯罪嫌疑人不可能走,但是他们先前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可以随时来随时走,并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质疑,而且,对大部分的人或事及整个宾馆都非常了解。 吴忠勇的资料很快被查到,并且警察马上就找上了门,任警察怎么敲门,屋里都没有人开门或者应答,警察就直接闯入了,看到屋里的情形,全部都震惊在那了。 屋里的床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在那,身体已经冰凉,手脚被绑着,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见到的老板,看看来吴忠勇杀了自己的老婆。 随后,警察继续翻看着屋子,吴忠勇已经潜逃了,并且,堆放杂物的柜子里,冰箱里分别放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可知,吴忠勇是个杀人惯犯了。 打开电脑,发现吴忠勇也有那个网址,回去后,通过对受害者的调查,发现这两个女人也登录过这个网站,并且这俩个女人都是被吴忠勇下了订单,并被吴忠勇约出来后,才惨遭吴忠勇杀害的,不过,约文心瑜的并不是吴忠勇,他们两个遇上可能刚好是一个巧合。 锁定了目标之后,很快进行了全网通缉。 事情到这里,许诺就没有参与了,而是去通过风起约了时初的父亲进行谈判,。 许诺说自己可以去,不用风起陪,可是风起非要执意陪着,许诺也就没有多说了,这样也好,毕竟风起对时初的家了解得比较多一点。 许诺坐在时初的家里,这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来,可惜的是没有时初的陪伴,更可惜的是,她来的目的是谈判。 风起去倒的茶,看来风起经常来时初的家。 “你知道了二十多年的事了?”时坤鸿边端茶喝边问。 “您应该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的,即使现在我知道了,我暂时也不会去追究你们当年的罪过,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讨伐,而是合作。” “你想怎么合作?” “尽量不要插手我即将要做的事,并且,说服你们那一群人不要给我捣乱和唱反调,我会向你们保证,我把这件事挖出来,绝对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你们在必要的时候,装出你们该有的惊慌和恐惧就行了。” 时坤鸿看着许诺,说道:“好,我答应你。” 许诺很慎重的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这次的谈判比想象中的容易,还害得她担心了好久。 “气愤吗?我反对时初娶你。”时坤鸿突然调转了一个话题。 许诺摇头:“你反对时初娶我,我不恨,毕竟我是要和时初在一起,我和他的事,我不会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时初的心意我更是明白,即使你反对得再厉害,他还是会娶我,这样就已经够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上钩  许诺沉了一下眸子说道:“但是,你们当年对我们做的事,我感到非常气愤,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而已,你们尽然听信谗言,连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都不放过,杀了那么多人,你们得到了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我却再也没有亲人了。” 时坤鸿沉默着,当年年轻气盛,确实是听信了小人谗言,她的母亲可以说最杰出的一代家主了,不仅精通各种医理,还有非常强的战斗力,喜欢收集稀有的宝贝,但是也太善良,不然,以她的能力,直接从家族内部瓦解,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才一直潜逃和躲避。 所有人都以为她身上带着好东西,其实,她身上也的确是带着好东西,家族的势力从来都是为君王所用,从古代开始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富可敌国,但是富甲一方绝对是肯定的,就算是她死时手上戴的镶嵌宝石的镯子,也至少值好几百万,这在二十年前已经是非常大的一笔钱了,基本上可以直接造就一个百万富翁,就更不用说其他的无价宝贝了。 所以一群人才会疯狂的去抢夺,但是所有人也确实没有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即使知道许诺是家主的女儿这件事,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如果不是家主紧紧的护着这个小姑娘逃跑,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许诺和家主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当时留下许诺,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愧疚。 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指责又有什么用,该发生的已经挽救不回来了。他没有说对不起,如今的上位者身份已经不容许他和一个下辈说对不起了。 他只能解释:“时初不知道这件事,我怕他知道了之后会觉得对不起你,与其让你们两个以后相互折磨,还不如现在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分开比较好,但是,我没有想到时初对你的感情已经那么深,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你,还非要去和你结婚,当初和你通过电话,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是你,我本来只是想着,只要时初愿意,我们就直接随着他,不管他想要娶谁,只要他喜欢,只要他愿意,我们都不会反对,真是阳差阳错,命运弄人,竟然是和你遇到了。” 其实,连许诺都没有想到,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她和时初可能是仇人,好在时初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相,可真是一个琢磨人的东西,既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后所要承担的后果。 “所以,让我们自己选择吧,路,终究是要我们自己走出来的。” 时坤鸿点点头,是啊,他们年轻人的世界,让他们自己去闯,去看穿,不管是不是该他们承受的,走到这一步,都该去学着承受了。 离开之后,许诺又去了那家茶馆,就是遇到夜煜天的那家茶馆,张舒怡今天开的庭,她答应过要去旁听,要去看张舒怡的审判结果,然后把结果带到千文依和千文硕的墓前。 她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风起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听说了警局的事件之后,风起好像比别人更加在意她的安全,她没有问为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时初找不到,他好像比别人更加焦急。 回到公馆之后,许诺着手准备对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进行掀案准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还是对绑架时初的那一群人,她一无所知。 要想事情更有针对性,攻击力更强,就必须让人觉得你没有瞎编乱造,你是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调控和说明。 许诺说出自己的问题之后,没想到风起说这事他搞定,虽然不确定能拿到多少资料,但是他拿到的绝对只可能比别人多,不可能比别人少。 “没什么你会突然知道他们这么多事?你好像对他们的情况非常了解?” “你不要想多了,只是我先前时初被绑架时,我在背后调查过他们的事,对他们的认知可能比你们都要多一点。” “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我会多想,我只是听说他们是刚成立的一个幕后团队,还听说是捡着别人的便宜而临时崛起的,既然是临时崛起,保密度应该非常高啊,可是你竟然能查到他们的资料,我不是怀疑你,我是佩服你。” 风起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说话。“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你坑我的那次吗?” “我没有坑你,那只是手下自己做的决定,我叫人去阻止了,可是没有来得及,你提这件事是想干什么,还是不信任我?”许诺笑笑,这风起还真是不经逗,明明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却越说越急,越来越把不准别人对他的质疑。 . “我是说你和时初合伙给我下套,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风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我也不太清楚,时初让我配合他这么演就可以了,听时初说好像是一份有关于你身体的资料,具体是什么资料,我们没找到,自然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过,这件事与调查他们有什么关系?” 许诺摇头:“没有关系,我就是想看一下这个东西会有多重要,然后就是想上个双层保险,如果反诬陷这件事的效果不那么尽如人意的话,我们就利用这个筹码进行交换,我一定会帮你流救出时初的,你不用这么担心和焦虑,你的样子,让我看在心里也觉得非常难受。” 风起盯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原来自己的这些神情全部许诺查看在眼里,原来他的心思现在已经明显得到连一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竟然连这种错误都犯。 “你也别多想,我知道你和他。你们是一样的心情,所以我才猜想到的,其实,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真的。” 风起若有所思,还是没有说话。 在所有的人推动下,二十多年的案子很快被翻动了起来,并且进入到各大报道之中,以一老者的起诉为主,对案子进行重新立案侦查。 老者的弟弟二十年前无缘无故死在林子里,并且他前去还发现了大量的尸体,他认为他的弟弟不是遇到意外了,而是卷入到一起凶杀案件中去了,二十年前的期限虽然已过,但是有特殊情况的话,还是可以立案侦查的。 一天之后,有刑警宣称,二十年前的案子其实是一件有预谋的特大杀人案,并且给出了一部分的受害者名单,而名单中还特别提示有小孩,有妇女,并且有已有身孕的女人,一时之间,这件案子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同情弱者,是每个人由心底产生的同情心里,特别是看到孕妇小孩这些字样,更是吸引了不少的关注度,有些媒体更是直接来警局等报道及发布的案情最新进展。 案件顺利引起反响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但是对于许诺来说,喜悦的同时还遭受到更大的报复,现在,已经直接有人潜入公馆了对她进行暗杀了,要不是风起警觉,她可能真的就要小命呜呼了。 上次在警局里想要刺杀她的人一直都没有找到,不过,吴忠勇找到了,他正准备潜逃到国外的时候,被他们在警局里当场抓获,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做飞机逃跑。 在欧阳野和吴兴泽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审问下,吴忠勇很快就招了,并且所说的事实差不多与他们推测的事实相符。 是晚上的时候,雷混子带着红樱过来了,风起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特地要求雷混子把红樱带着过来,红樱来了,自然是随时随地帮忙看着许诺的。 他们这一群人还住在公馆,其实,连许诺都没有想到,这个公馆是风起手下的产业,不过,真正的老板竟然是时初,许诺撇撇嘴,她竟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有钱人了。自上次的刺杀事件之后,风起对公馆的系统全部都做了调整,并且系统全部进行了升级,也临时调动了几个摄像头的位置,以方便百分之百的可以看到许诺周围的情况。 许诺睡在床上,给时初的手机打着电话,通了,没人接。又给黑镰打,依旧是通的,但也是没人接。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是时初的电话号码,她马上接起。 “时初,你在哪儿?” 那边没有人说话,然后对方直接把电话挂了,许诺一头雾水,但是也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时初,不然不会不接她的电话的不过,所以她就非常好奇电话那头人是谁了。 于是,她又把电话打了过去,没想到那边直接没人接了。 许诺沉思,这群人,时初会不会是落在他们的手上了,许诺不知道,但是大致也能猜得到,时初就应该在这群人的手里,上钩了就好,她就是怕他们不上钩呢,以为这是个骗局而已。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引出  抽丝剥茧的过程,总会让人更加期待,先提高案子的关注度,再一步一步的放出证据,然后说明事实。 “警方现在已经确定了一部分嫌疑人,让人觉得唏嘘的是,这一伙人人隶属于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常年隐蔽在境外,接一些特殊的任务,对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谋杀,他们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后续我们会持续侦查,争取早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许诺义正言辞的说着,她今天画了比较庄重的妆容,一身警服穿得*而肃穆,强大的气场,让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心坎,确信度和可信度大幅提升。 “说实话,许诺同志同样是二十年前谋杀案的受害者之一,她的亲人在那片深林中,无辜惨遭杀害,她一直在幕后默默的调查事情的真相,作为一个刑警,我相信,她能用更加专业的知识去全面的挖掘当年的真相,作为一个受害人,我相信她比大家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更加想要扎住快点抓住犯罪者,好早日把他们送上审判台,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并且还大家一个安宁。”吴兴泽在旁边隆重的说道。 许诺一直抬着头,坐得端端正正,坚定的望着下面的人,从幕后站到台前,非常需要勇气,支撑她的东西有很多,她再也不用和原来一样,畏畏缩缩的做着自己一个人的事,默默的一个人查着案子,此路前行,她将会有朋友,支持者,等待者,她将被寄予厚望,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但是,光鲜亮丽总是伴随着危险,比如现在,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一把枪已经瞄准了许诺。 持枪人舔了一下嘴唇,这是个他喜欢的猎物,真是有点舍不得呢,不过,任务还是要做的。 “嗖……”他边发出子弹撞击空气的声音,边将子弹打了出去。 所有人都开始惊呼,现场更是一片混乱,他伺机逃走,出了门,很快有一辆车开了过来,他吐掉了口香糖,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再望了一眼天空,晴空万里,天气真的是很不错了,他喜欢。 这天气,最宜的就是收钱了,一千万呢,那群人出手还真是大方呢,他坐上车,喜滋滋的又将三粒口香糖放进嘴里。 前面的车已经走远,风起才开始启动车。 “许诺真是神了,她怎么知道今天一定会有人来暗杀她?”雷混子赞不绝口。 “别大意,好好的锁定那个人,他可不简单,是世界顶级杀手,稳居排行榜第二,三年,才接一个案子,不说任务金,光是请他出动的费用都至少要一千万。” “这么说,他的身价还挺高的?都那么有钱了,干嘛还做杀手,吃饱了撑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仇家一刀小命呜呼了。” 风起望了雷混子一眼,说道:“他可不是为了钱,完全是兴趣爱好,他哥可是跨过集团的老总,身价更是不菲,就因为有家里人护着,所以即使有人知道他是杀手,也不敢站出来指正,这个人,可是个麻烦角色,不要大意了。” 雷混子诧异的望着风起,这几天他和自己天天混在一起,没看到他出去调查什么啊,他怎么会对一个杀手这么清楚?想着,他不禁就把这话问出了口。“你怎么这么清楚?” 风起想着那天许诺让他帮忙调查那一群人的信息,临走的时候,对他说:“顺便收集一下世界顶级杀手的资料,越细致越好,我要了解他们的作案特点和常用手法,以及为人习惯和详细的背景及亲属资料。” 他当时还诧异的问许诺要了解这个干嘛,她只是说:“不仅我要了解清楚,你也要去仔细的了解一下,我想,我们这次可能会跟这群人交上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次,我们不能输。” 和这些人扯上关系,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他还是按照许诺的意思去细致的了解了一下,没想到这次竟然排上了用场。 “许诺说可能会跟这群人交上手,让我把他们细致的查了一遍。” 雷混子更加不可置信。 “那许诺简直就是成神了,不仅料到会和哪个人交手,更是料到这个人会在哪一天出手,我说,她该不会是这群人派过来的奸细,陪我们来演戏的吧?” 风起瞪了他一眼:“别瞎说,就算她是奸细,只要她能救时初,我也心甘情愿的认。” 雷混子斜视他:“你这是要抛弃时初,该投许诺旗下了么?” “给老子滚蛋。” 雷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群人围在许诺旁边,许诺艰难的爬起来,在心里骂:“真是心理变态,猥琐,恶心,永远都只是个二,做人这么缺德,能不是二吗,没白瞎你那万年老二的排行榜名声。” 这个犯二病的混蛋,杀男人,先打下面,然后再打头,杀女人,直接照着胸腔打,于是,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胸,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还是痛得不得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尴尬不说,连揉揉都不好意思,等下去医院检查,都没法告诉人家说自己的胸捱了一枪。 她忍着痛,慢慢的站起来,万年老二,别让老娘住到你,不然,非要让你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欧阳野关心的问到。 许诺咬着唇,说自己没事,也没受什么伤,不用去医院了,开玩笑,去了医院只会更加尴尬,她才丢不起这人呢。 出了这事,会议自然都散了,许诺等一群人回到了警局,许诺在休息室脱下防弹衣,用手揉了揉,还是好痛啊,都打红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能回去用热水敷敷,看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把衣服换好后,许诺出来,欧阳野和吴兴泽盯着她。 “是不是该跟我们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你执意要在今天开发布会,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么一出了,我说刚才怎么非要找我要防弹衣穿在里面,然后借了一件刚好看不出来的警服套在外面。” “先不说这个,你既然提前想到了,为什么不能先跟我们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那一枪要是打在你的脑袋上,可就能直接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你今天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企图?现在还不跟我们把话说清楚吗?如果你不老实交待,请恕我下次不会再去配合你的要求,更不会给你开后门,顶着压力给你开发布会,并且亲自到场。” 许诺眨巴眨巴眼睛,等着他们一人一句把话说完,望着他们好一会儿,见他们俩都没说话了,才很有礼貌的问到:“两位大佬,请问还有么?我洗耳恭听呢。” 说着,许诺就去掏自己的耳朵,让后再耐心的等着他们俩说。 吴兴泽和欧阳野直接被逗笑了,笑完了之后,欧阳野才说:“别装,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快说,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并且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出现?快点给我们老实交待,不许说一句谎话。” 许诺喝了口水,才坐下来说:“凶手是世界顶级杀手排行榜里的老二,他三年才接一个任务,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我叫风起帮我调查过他,此人做事从未失过手,按理说,他才是排行榜的老大,就是因为他接的任务比较少,才一直稳居老二,所以,那些人如果一定要杀我的话,我猜他们一定会找个非常可靠的,并且从未失过手的杀手来。” “至于为什么今天我会知道他一定回来,当然就是故意吸引他来的,今天突然大力办发布会就是这个目的,人群拥挤,鱼龙混杂,这不是暗杀然后引起恐慌的最佳地点么?当然,我可不会白白的受一枪,引诱他出来,其实就是想早点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能不能调查出与他接头的人。” 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开这个发布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许诺其实没好意思说。 昨天接到那个电话之后,她之后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抱着逗逗人家玩的心态,让风起帮忙借来了十多个手机,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给时初的号码打着电话,只要有人接起,她就开始大骂。 骂的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不太会骂人,不带脏字的骂人她但是会一点,但是,她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拿时初手机的人,于是,她从网上大力搜索骂人的话,照着上面清晰而准确的念。 接电话的人首先是不理,挂掉了电话,她又用另一个号码打过去,这些号码是不同地区的,有的甚至是找外国人借的,反正只要那边的人接了,她就开始骂,一直循环往复,终于激怒了对方。 对方骂了她一句神经病,让自己小心点,等着承受她的怒火,许诺拽拽的说道:“不服就给老子来,别TM当个龟孙子窝在家里,让老子瞧不起,你不来,老子鄙视你,你不来,老子诅咒你,老子就怕你有胆量说大话,实则是个怂得没种的废物,别让老子看不起……”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栽赃  她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并且再打过去的话,手机直接关机了,她想这次是彻底激怒了那个女人了。 她开心的笑笑,要的就是激怒你,让你气得直接想杀我。 所以,她今天知道一定有人会来杀她,于是,将计就计,就直接开了个发布会,光明正大的引诱那个杀手过来了。 “下次想要做什么的话,先和我们商量一下,我们又不是那么不明理的人,只要你是对的,并且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们就不会阻止你。” “我这不是想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演么,都知道的话,演得就不真实了,再说,我有把握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一个人的习惯不可能突然改掉,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更加不会临时换了作案手法,所以,我才知道他一定不会打我的头上,所以,我都是提前计划过的,你们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最主要的是那个万年老二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所以才没提前告诉他们,就是要让他自信一点,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才有可能漏出破绽,才有可能让他们钻空子,然后摸藤而爬。 也不知道风起和雷混子能不能查出点什么,一定要查出点什么才好,这一枪的仇,可不能不报。 “你别倔强,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们,不要给我找任何理由,也别给我们耍小心眼,下套让我们不知情的陪着演。” 欧阳野还是觉得有点心惊胆战,他真是不敢想象,那一枪要是打在了致命的地方,他到底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和秦风交代了。 “好好好,我下次有什么计划一定提前告诉你们,经得你们的同意之后,我再去实施,你们别生气了,我给你们认错行不行?两位大哥,大佬,帅哥,你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和小的斤斤计较了。” 被一个女人这么阿谀奉承,两个男人不好意思了起来,欧阳野更是有点脸红,假装生气道: “贫嘴。” 鉴于许诺的认错态度特别好,吴兴泽和欧阳野很快放过了她,连检讨都没要她写,许诺寻了个空闲,给风起打电话,问风起情况怎么样了。 风起开着车,皱着眉,不安的说道:“他们开着车,一直在路上跑,像围着外环绕圈一样,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引诱我们出来?” “应该不是,可能他们比较警觉而已,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你找个地方,让雷混子下车,重新找个车跟着,不要因为一辆车长时间跟着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先跟着,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风起应了一声,然后和雷混子说明计划,雷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随便找了个路口将他放了下来。风起再次跟上,果然有了新发现,不过这个发现,对于他们来说,可不能算是好事。 他们原来不是在绕圈,而是他们在找非常空旷的地方,都快到郊外的时候,才在一片非常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没等几分钟,就直接有一辆直升机开了过来,于是,这个万年老二,趾高气昂的搭乘着他的直升机就走了,本来虽然想到他会坐飞机回去,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么个坐法。 许诺更是气得牙痒痒,到了嘴边的肉,竟然飞了,他们的直升机她确定不了最终的降落位置,如果是用客航,她至少还能知道那个万年老二到了哪个城市,这下,真的是有点欲哭无泪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要再冒一次险,许诺可真的不想再被那个万年老二袭/胸了,如果不把他引诱过来,他们今天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要是这个万年老二下次真的换一个致命位置打,她一个防不胜防,不就会自己被人家直接一枪,然后一命呜呼了么。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许诺和他们商量之后,还是下定决心去讲那个万年老二引回来,引回来的方法,当然是宣告完好无损,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个其实很容易,只要把今天发生的枪击案后续跟踪报道一下就行,当时。 许诺虽然没有受到致命打击,但是也相当于受了伤,这次,就直接澄清,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就行了,其实,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许诺这是在挑衅,就是要告诉那群人和那个杀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你看你们挂在排行榜上,只是徒有虚名,连个女人都杀不死,作为一个杀手,不仅专业技术这么差,连任务都做得这么失败,你们简直就是太垃圾了。 但是后续呢,后续她可能会遭到多个杀手的攻击和劫杀,更加会遭受到那个万年老二的疯狂报复,他们杀一个人太容易了,而她想全部都躲掉,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再不容易,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做也得做。 接下来的时间,许诺基本上都是在公馆里度过的,其实警局也不失为一个保护她的好地方,但是警局毕竟是公家办公的地方,牵连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公馆不一样,公馆整个都是他们的地盘,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且在这里,许诺可以好好的休息。 虽然能休息,许诺却也没闲着,将二十年前的案子资料一点点的写成材料,让后吴兴泽他们帮忙放出来。 大致的内容为那一群人疯狂的争夺女人发现的宝藏,为了钱财,而疯狂虐杀,总之,全靠她编,她想怎么诬陷就怎么诬陷,反正也不可能有人出来和他们对质。 所以,时琛澜这边就不好过了,他更是气得直接指责了令雨璇,从来,他从来都是把令雨璇当做亲生女儿养,更是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去娶令雨璇,就是因为她的一个疏忽大意,让警方搞出了这么多事,而且,明明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只能忍憋,有理都没有地方可以说。明知道斥责令雨璇没有多大用处,但是他还是气得只能去指责。 令雨璇的心里也不好过,被许诺那个女人骂得惨不说,回来后还要受长老的气,好在她请动了那个从未失过手的世界顶级杀手排行榜上的人物,这次,她满满的以为许诺一定跑不掉。 可是,那女人完全像要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事一样,毫不费力的逃过一劫,排行榜上的人,竟然也没有将她打死,她的命这到底是有多强大啊。 “想办法干掉她,我不想再看到她。”时琛澜说着就直接走了出去,留令雨璇一个人在那想着对策。 楼上,时初看着楼下的异动,不动声色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很不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时琛澜这么大动干戈,生气到直接骂令雨璇,在他的印象里,时琛澜喜欢令雨璇喜欢得跟亲生女儿一样,这两人突然闹翻了,他还真是觉得诧异极了,他现在越来越好奇他们是为了什么事了。 他走下楼,看了一眼愣坐在那的令雨璇,轻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妨说给我听听,反正我都答应他要做你们的家主了,你不妨讲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这一刻的时初特别温柔,让令雨璇有片刻的恍神,她不得不猜想,时初对她可能是有感觉的。 “怎么了,我不能知道吗?你可以不用说得那么详细,我听听重点就可以了,说不定我还能为你出谋划策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不对?” 令雨璇咬了咬嘴唇,最后终于开口,说道:“我们想杀一个罪大恶疾的人,可是每次都被他侥幸逃脱了,这次,他更是诬陷我们,让我们被黑锅不说,还夸大其词的说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伤天害理之事,可你也知道,我们才刚崛起,什么都还没有动,内部人员没有稳定下来,家主还没有举行继承仪式,怎么可能会去犯案子呢,我们就想给那人一点教训,谁知她不仅没有得到教训,更是嚣张跋扈,越玩越大,长老说我没有管教好下属,更没有主动去找那人,和那人协谈,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不仅如此,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此人还满口污言,直接欺负了我。” 时初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别人嚣张跋扈你不也是吗?如果还真有这么个人,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失为一件好事,他们闹得越大,他就越容易逃脱,这年头,搞幕后的,谁都不是一只好鸟,叽叽喳喳,相互欺骗罢了。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找人追杀他吗?” 令雨璇叹了一口气:“别的组织有人的确在追杀她他,不过被她逃过一劫,现在,一时半会儿,谁都拿他没有办法,不仅这样,他还大肆诋毁我们的组织,让我们的声誉和名声直接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时初皱着眉:“看来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啊,不过,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救  令雨璇摇头,她现在不就正在想办法吗? 此时,这个女人在风头上,有那么多人护着,杀她本来就不容易,而且,做这件事还要瞒着时初,如果被时初知道了,指不定在杀死她之前,自己就先落到了时初的手上,虽然她觉得时初对自己是有感觉的,但是也绝对敢肯定,她还没有重要到能取代那个女人在时初心目中的地位。 “不如好好谈判一下,给出她想要的东西,和平交易,毕竟,我不认为杀死一个人,是一个很好的解决事情的方式。” 时初提出了建议:“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方法能很快将人制服,一是用金钱收买,二是用他最重要的人威胁他,不过,我建议最好还是好好谈判,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们是做长久买卖的,结仇可能对我们的发展不太好。” 令雨璇听着他的建议,好好谈判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计划中本来就要将她出去,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她也不会留着那个女人。 用钱可能解决不了问题,毕竟,她现在就住在公馆,能住在那里的人,全部都是身价不菲的人,再说她是刑警,说白了,贿赂刑警,就已经是犯罪了。威胁她最重要的人,她好像没什么亲人,朋友是有不少,但是以警察居多,抓起来麻烦不说,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人,而且,也没看出来特别重要和特殊的人,如果不思考好就随便抓的话,可能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说,时初提出的这些建议完全行不通。 时初看着令雨璇不说话,眉头越皱越深,猜想自己的提议肯定让她觉得为难了。 他不仅深深沉思,她到底想杀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她这么游移不定呢?这个人,又是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连弱点都没有,在他看来,不管是谁,都会有弱点,如果不能用金钱收买,那么就一定可以用弱点打击,这个对手,还真是有点意思,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人是谁了。 “这个人是谁?我想见识见识,越是难缠的对手,越是有挑战力,不如把他交给我,说不定我能拿下他。” 令雨璇一惊,连忙笑着说:“这个不麻烦你了,而且长老可能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这点小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不用担心。” 时初疑惑的望着她,这个人难道自己不能见,到底是什么人,还不能让自己见到他?该不会是他的亲人吧?想想觉得不可能,老爸很疼老妈的,如果拿老妈做威胁,一定会非常轻松容易才对,并且,在他的家庭大家族中,基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这一招简直可以说是一招制敌。 那还有谁不能让他见到,风起雷混子?也不可能,风起可是陪了他很久的人,就算把他囚禁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都直接是一种威胁了。 那还有谁?最后一个他觉得有点不可能,但是联想到的只能是她,那就是许诺,可能用钱收买不了她,但是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成为她的威胁,她又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受威胁呢? 很多人都可以直接让许诺妥协,但是就因为是这样,所以令雨璇才不敢冒然下手,她拿捏不准许诺现在的态度,这件事,也就只能先压下来再说了,一切的后续事宜,还是先要等那个顶级杀手再次给出结果再说。 男人是刚下了飞机就接到电话的。 “你怎么做买卖的,那个女人,不仅没有死,还毫发无损的再次上了报道,你不是号称从未失过手的吗?现在怎么连个女人都杀不死?” “你说什么?她没有死?怎么可能,我那一枪百分之百的打到我想要打的位置了,我确定我一定能杀死她的,她不可能没有死。” 男人吐了口里的口香糖,完全不相信的说着。 “不信你自己看报道,我不管你怎么打的,打哪儿了,现在,她还活着,这钱,你是别想拿到手了,并且,我劝你最好把任务完成了再走,连一个女人都杀不死,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你在世界顶级杀手上的排行榜掉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还有你这身价,恐怕会猛的缩水吧。” “不用你告诉老子怎么办,老子知道怎么做。” 说完,男人就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拿着手下递过来的平板看,是关于那个女刑警的,果然,她不仅没有死,还生龙活虎一点伤都没有受。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猎物了,果然没让他失望了,这么有挑战力的对手,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一想到接下来他可以再去击杀她。 他突然变得有点兴奋了,这次,该打哪里好呢?另一个胸口?不如先试试吧,如果再不行,那么就直接近战,看看她到底特殊在哪里。 “去,打电话让阿杰把飞机开过来。” 手下回了一声是,他再次拿出了口香糖,直接倒了五粒放进自己的嘴里。 许诺本来以为她会一直在公馆里躲避着杀手的威胁,直到她收到了江逸寒的一个信息,信息很简单,只有四个字:飞诺,救我。 许诺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江逸寒的手机一直都关机,没有办法,她只有给秦风打电话。 秦风答应她去飞诺看看,等了半天,她才接到秦风的电话,说是飞诺里面没有出什么问题,而且,江逸寒早就辞职了,并且他们并不知道江逸寒去了哪里。 这怎么可能呢?按照她对江逸寒的了解,江逸寒不可能骗她,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不得不向她求救,他明明说是在工作的,而且辞职了的话,再找另一个工作的话,一定会和她讲的,即使是这样,他发来求救信息,又为什么特意标明飞诺两个字呢,他一定在飞诺的哪里,如果不是飞诺的哪个地方,就一定与飞诺里的哪个人有关。 她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担心,再次请求秦风帮忙去调查一下江逸寒的下落,秦风应下。 许诺总有些坐立不安,相隔太远,就这么干等着完全不是办法,她更是怕错过了救江逸寒的时机,要是江逸寒真有什么事,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回去看一下,她和欧阳野吴兴泽及风起说明这件事,直接遭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我可以去帮你调查飞诺的事情,但是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如果一离开保护范围,你就直接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欧阳野首先不同意:“即使我们用再多的人保护你,在人群中,难免会有疏忽,如果让杀手钻了空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你这以一命直接换一命做法,我也不同意,你回去后,如果什么都没有查到,就被杀手盯上了,不仅人一个都没有救到,还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这一下死的,可能就不是你一个人了,你难道都不为时初想想吗?” 许诺也很犹豫,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完全无法放任自己不去管江逸寒,手上的计划也进行到一大半了,她如果此时离开,怕可能真的是功亏一篑了,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你不要出公馆,我去帮你查,我先前有接触过飞诺,对飞诺了解得可能比你们多,请你先把时初救回来,算是我求你了。” 风起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说。 许诺愣愣的望着他,她可以看得出,风起是非常想把时初救回来,让一个男人低头向一个女人求情,就可以知道时初在风起心中站了多大位置了,而且,她也非常想把时初救回来。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听风起的建议,他的能力也非常强,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还能用他的专业技术迅速查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会帮着他一起,你想找的这个人,就交给我们吧。” 雷混子对着许诺说道。 许诺望了一下欧阳野和吴兴泽,他们俩都点头,许诺最终决定让风起去帮忙查江逸寒,她继续手头上的案子,好尽快把时初救回来。 红樱还是留下来陪着她,欧阳野基本上就直接和她待在一起了,吴兴泽还要管警局的事情,有时间的话,他就会过来。 许诺加快了手头上关于二十年前的案子,模棱两可的确定了嫌疑人之后,许诺开始明确囚禁时初的那个组织具体的事情。 按照黑镰跟她说的,原家族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这个新起的组织身上,当然,更加夸大其词的说了他们的过错和犯罪记录,并且阐明如果抓到这些人会判处什么样的刑罚。 顺便还将几个实例案子调换出来,扣在这群人的头上,反正,就是重点表明他们最大恶疾,大有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意思。 报道发出去之后,受到关注的人就更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出几个嫌疑人的资料和照片,然后进行全国通缉。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比能  杀手万年老二扔掉了许诺的资料,他当天就过来了B市,可是这个女人待在那个防御等级超高的公馆,到处都是摄像头,还有防御警报,他完全没有办法接近,甚至请人都攻不进去公馆的内部系统,黑也黑不进去,让他有劲完全没地使。 他只能再看一遍她的资料,观察一下她是否有什么特殊能力,让他气愤不已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当个警察,都被刷下来好几次,完全看不出一点亮点,就这么个没什么能力的女人,竟然能躲过他的子/弹,这完全不可思议。 他想了又想,确定自己那一枪绝对是打在了她的身上,既然她没事,那么肯定是穿了防弹衣,那她怎么会提前预测到自己可能要去杀他呢? 不管她用的什么办法,或者有什么特殊不为人知的能力,这次,他没法让自己再小觑她了。 他想了想,决定先找人去入住公馆试试,本来他想自己去,但是猜想到他们的手中可能有自己的详细资料,他决定就不冒这个险了。 这几天,公馆对入住的客人管理特别严格,每个人携带的物品都要进行扫描,看看是否有特殊或者禁止携带的物品,公馆私自这么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就联合警方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配合警方打击非法犯罪。 既然是警方突然安排的,很多人就不敢说什么了。 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所以那个可疑的人一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 许诺早就想到他们可能会伺机潜入公馆,所以不再只待在时初的房间,而是几个房间轮流待着,有时候想起来了,就突然换个房间,总之,就是随机选择,让那群想杀她的人完全摸不着底。 那个有嫌疑的人进了房间之后,马上就出来了,边打电话,边四处转悠,这其实都没什么,但是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馆内转悠,而很少进入自己的房间的话,这样就不得不引起他们的质疑了。 既然有疑问,干脆就找个理由把他当成嫌疑人直接抓了算了,说做就做,这个人很快被以小偷的罪名抓去警局了。 不得不说,那个万年老二带出来的手下和他是一样的性子,问他什么,他就只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以他的人品和道德素质怎么会去做这些事呢。 还指责他们有眼无珠,尽抓好人,业务能力差脑子不灵光就算了,眼睛还不行,连他是个大好人都看不出来,简直自恋傲娇到不行。 吴兴泽气得笑了起来,对他说道:“你信不信我扒光你,让你裸/奔,从此以后成为一个笑话,再也没脸见人。” 这男人听到后,直接反驳:“只有没能力不中用的人才使出下三滥的手法,你们这群没脑子的警察真的是太让我瞧不起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偷东西,你们再不放我,我就要叫我的律师来了,到时候,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小唐,过来直接扒了他的衣服。” 吴兴泽不跟他多啰嗦,直接找人过来脱衣服,小唐闻声后,大喊一句好咧,笑眯眯的就过来准备脱衣服。 小唐这个小伙子比较有激情,他也知道队长不是真的想脱这个男人的衣服,于是摩拳擦掌,围着他打转,边转边说:“到底该先脱哪里好呢,先脱上半身,还是先脱下半身呢,该怎么脱才快一点呢,不如直接去法医室拿把剪子过来吧,这剪子也不知道好不好借,法医室的人每天都很忙,这个剪子天天去捡那死人的这啊那啊什么的,想想都觉得有点刺激呢……” 小唐越说,这个男人的脸色越白,本来他就长得白,而且手上完全没有茧,一看就知道不是内行人,至少没摸过枪,就更不用说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了。 说着说着,小唐就开始笑了,然后停下来,对着男人的面,直接把手慢慢的像男人伸去。 吓得男人直接大声喊停,并且说他什么都招。 吴兴泽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早这样不就得了吗?真是浪费时间啊。” 说着,吴兴泽按照常规程序做起了笔录,男人撇着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唐马上“嗯……”了很长一声,男人就老实多了。 确认他就是那个杀手的人,并且表明他会帮助警方去找这个杀手,当然,做出这个决定,小唐又是功不可没。 只不过准备好去抓人的时候,那个万年老二已经跑了。 虽然结果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是他们也没觉得有多失望,毕竟一开始就是抱着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抓到的那种心态去的,这么简单就能抓到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在排行榜上了。 这件事情许诺没有参与,合伙帮助把人抓到以后,她就一直在公馆里等着风起的消息,只是风起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不禁让她越来越担心了。 红樱和她呆在一起,,大部分时候是没有话讲的,红樱看着自己的电脑,许诺想着自己的事,她心里压的事太多,非常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看了一眼紧盯着电脑聊天打字的红樱,还是觉得算了。 她走出了房门,准备下楼去转转,进电梯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想着江逸寒的事。 突然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有点痛,她捂着头抬头看撞到她的那人。 是个男人,很高,偏白的肤色,黑眼珠,但是也可以判断他是混血儿,年龄在35岁左右,浑身散发着一副王者的藐睨气势。 他皱着眉,低头看他,薄唇轻起:“你,没事吧?” 他似乎很少说这种关心人的话,显得非常不自在。 许诺摇头,盯着他望,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没事,你是要出电梯吧?” 说着许诺就揉着额头,站到旁边,等着他出电梯。 他的确出了电梯,但是走到了许诺的面前。 许诺开始防备的盯着她。 “你叫许诺?” 许诺不说话,不摇头也不点头。 “你别紧张,我找你是有点事情要谈,我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 许诺后退一步,问他:“你带了什么?” 问过之后,许诺看到那个男人直接将手放进了外套的口袋。 “你想干什么?” 许诺防备的说着,一般这个时候就是对手掏武器然后致使敌人致命一击的时候。 男人望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掏出手机,在手机上面滑了几下,就把手机递到许诺的面前。 许诺盯着手机望,竟然是一张江逸寒的照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无神下巴上还有很多的胡渣,垂着头,靠在一张床上,像受过很多的折磨一样,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许诺没有沉浸在伤心之中,她马上掏出枪,对准男人,问:“你把他怎么样了,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他?” 男人丝毫不畏惧,收回手机,从容的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说道:“请不要先入为主,他并不在我的手上,我也可以帮你救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过,你还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吗?” 许诺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一定见过他?并且他知道自己是谁? 不可能的,如果是相互认识的人,自己一定会清楚的记得,这种上位者气质的男人她更是会记忆犹新,原因没有其他,这种男人一般都有很深的成府,她会特别小心翼翼的打交道,不让自己落入这种男人的圈套里。 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在某个资料上见过他,并且,他知道自己查过他的资料,会是在什么资料上面呢?这几天的? 许诺突然一下想起来,更加防备的看着他,拿枪的手更是调整了一个更加顺手的姿势。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更别对我有什么企图,否则,即使你赚的钱再多,但你今天都出不了这个公馆。” “或许有一层关系,能让你放下对我的防备,我和夜煜天是朋友,不过,你看到的那一层关系也是事实。” 听到这话时,许诺的确有点诧异,看来夜煜天和他关系非常好,才会把这层关系告诉这个人,但是,他还是没能放下防备和警觉,毕竟,这个人可是那个杀手排行榜上万年老二的哥哥,他弟是杀手,这个男人又可能好到哪里去? “我虽然是他的哥哥,但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和他来找你的目的完全不一样。” 男人说着,瞄了一下周围,又说到:“这里不太适宜说话,不如我们去楼下坐下来好好谈谈。” 说完后,他直接去按了电梯,并且友好的提示到:“最好先把枪收起来吧,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你的事,我从叶煜天那里了解了不少,所以,这次我来是请求你帮我一个忙的。” 许诺慢慢的放下枪,等着男人继续往下说,但是一直到进了电梯,男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在楼下的餐厅找了个比较僻静的位置,他点了两杯龙井,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始谈正事。 “这次,我想请你帮忙的是杀掉我弟一次,让他从此回归正常生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拯救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但是许诺一听就明白,这意思是要通过她的手,让他弟假死一次,然后再以别的身份活着,从此,不再踏入杀手这个行业。 不过,既然敢当杀手,肯定是抱着有一天必定会被人报仇,或者被人杀死的心态去的,有的人是被生活所迫,有的说是兴趣其实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许诺觉得他弟就是后一种,钱太多,拿钱玩着命,一般情况下,抓到这种人背着人命的人,她会直接送去审判,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实话,这种人她不绳之以法算好的,怎么可能会帮他洗白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既然有江逸寒的照片,肯定是对江逸寒的事情有所了解,错失了这个救江逸寒的机会,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会后悔。 “他是私生子,我母亲害死了她母亲,他跟家里人闹脾气才会去做杀手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他,但是,难保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复,他第一次没有杀死你,绝对还会再来的,我请求你帮我这个忙。” 许诺撇撇嘴:“他怎么样,那是你们的家事,我可管不着,反正他杀过人,还准备谋杀警察,我作为一个刑警,只能将他绳之以法,如果放了他,难免不会造成纵虎归山的后果。”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才盯着许诺说:“据我所知,那个男人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我不想拿这个威胁你,只是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尽管提。” 许诺盯着他,笑笑:“是不是夜煜天让你亲自来找我的?” 男人有点震惊的看着许诺,那表情就好像再说你怎么知道。 许诺将茶一口喝了下去,才调侃到:“你出来这一趟可不容易吧?一个小时就可能失去几百万的财产,你说,如果你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回去,你会不会报复我?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会不会直接帮我救那我那个朋友?” 对面的男人沉思着,明显是在权衡利弊。 “你在分析,你在做比较,你在看孰轻孰重,你在计算你的最大收益,这就是你商人的本色,你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换吗?每个人的存在,总会有一个是在乎的,他杀那些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在乎那些人的人到底该怎么办?” 男人皱着眉,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说,即使你这次帮他洗白了,他不明白生命的意义,也等于白搭,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真的不懂夜煜天让你直接来找我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不明白生命的意义……” “不,你忽略了你弟弟生命存在的价值,不管他做什么事,对或者错,你都护着他,你以为这是你对他的爱和愧疚,但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为他做了,他又什么都不缺,他从哪里提现自己的价值,他又从哪里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上这种极端。” “如果不改变这种现状,你直接帮他洗白了,然后让他再像个傀儡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活着,这只是把他往深渊里推了一步,并不是在帮他,所以,我不会同意你的做法,即使你拿再多的人威胁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作为一个警察,我没法去看自己制造一个更疯狂的杀手。” 男人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杯子,在深思许诺说的话。 “不如,你把他交给我,我保管能留他一命,怎么样?说实话,我还是挺欣赏他的枪法的。” 能不欣赏吗?到今天还是疼的,天天用热水敷,还好不了,就冲这个,即使不杀他,也要狠狠的整他一顿。 “你真的愿意帮忙?” 男人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许诺的转折。 “不是交易,是作为一个警察应该有的责任,我们的存在,不是制造犯罪者,而是制止每一个犯罪,不是为了终结一个人的生命,而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你应该也知道,我放了夜煜天是因为什么。” “其实,当你用我朋友的生命作为条件和我交换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拒绝的想法,我可以很明确的跟你说,我拒绝了你的要求,我现在帮你,不仅出于指责,也是在帮我自己,至于你愿不愿意救我的朋友,你也可以出于自愿,我很喜欢夜煜天这样的人,不知道你是否会跟他一样?” 男人听完后,突然笑了起来,是很开心的那种大笑,连旁边的秘书都惊讶不已,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总裁这么不顾形象的在外面大笑,这要是回去说了,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你这个丫头,骂起人来的确是一点脏字都不带啊,教训人的话也是说得委婉至极,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应该尽尽我的指责了,放心吧,绝对会让你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许诺笑着摇头:“您过誉了,我不过是万千人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蝼蚁罢了,有多大的资源,就应该尽多大的责任,这是老天赋予每一个人的权利和义务,那么,希望以后能在国内经常看到你的报道了。” 男人笑得更深,超她竖了一个大拇指,才高兴的离去,不过他的秘书,给许诺留了一份资料和一张名片。 名片是男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中文名叫叶御天,和夜煜天一字之差,不过读音相同,看来俩人的关系是真的非常好呢。 那份资料是关于他弟弟的具体资料,非常详细,喜欢使用的枪支类型,喜欢用的毛巾牌子,喜欢嚼的口香糖的牌子,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裤子鞋,喜欢吃的食物种类等等。 但是,把他弟的三围单独用一张纸打出来,还配了一个他的正面只穿个裤头的照片,这是搞什么鬼? 确定不是来给你弟相亲的,许诺简直无语了,她难道就长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脸?她难道就不能对选择的男人有点要求?还要千里送张这种照片给她看,真是有点让人欲哭无泪啊。 回到房间后,许诺换了件方便出门的衣服,然后等欧阳野回来,准备出去找夜御天的弟弟叶竞天。 本来一直打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旗号一直等着人家来找上门的,但是有了刚才的资料,许诺心里就有把握多了,她决定出去找,打叶竞天一个措手不及。 欧阳野不同意她的做法,许诺笑着说:“怎么,我就不是出去找一个小男人么?又不是真要发生点什么,你还不愿意了?你不去,我让红樱陪我去,她可喜欢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没想到欧阳野直接生气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出去了,将会有多么危险,我敢肯定,绝对不止一个杀手想杀你,你却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我开我的玩笑,那你脸红什么啊,看,耳朵都红了,你是在害羞,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了,我不出去把他引出来,就这样干等着他来杀我?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不如,你陪我去吧。” 欧阳野侧过脸,因她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一直不看她,也不说话,反正就表明他在生气,不想理她。 “欧阳队长,你这一个队长,天天跑出来陪我浪,也不怕上头知道了,给你撤了职,关一舟他们怕是想你想得紧吧,你就不急着回去?我保证,我绝对是有把握才去的,并且,有你保护我,我还怕什么?难道你对自己的能力一点信心都没有?” “许诺,端正态度,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别想着激我,我就会不考虑大局放你出去,好好的给我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许诺义正言辞:“不行,憋久了,我要出去找男人,你拦得住我的人,拦不住我的心。” 欧阳野失笑:“谁教你的啊?越来越不正经了,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说话的?也不怕丢人,不止丢你的人,更是丢我们这群同事的脸。” 许诺走过去,好气的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现在想去找那个杀手,我猜得到他可能在哪,我想好好和他谈一下,让他为我们所用,杀一个人,不如救一群人,这个交换,很值。” 欧阳野想了一下说道: “我等下找吴兴泽要两个人来,你要保证出去之后不准乱来,有什么危险要先避着,不准逞能,事情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马上谈到安全的地方,听到没有?” 许诺笑着,很认真的点点头。 她之所以要今天去,是因为叶竞天的手下今天刚好被抓了,并且还指认了他住的位置,所以一时半会儿,他应该不会给她准备什么击杀计划,他现在不止在躲着警方,还应该停在某一个地方想着对策,加上她今天看的那些资料,这个时候,正好是抓他的最好时候。 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谈判的结果才能更理想。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合作  许诺实在是没想到,欧阳野给她搞了一个全副武装,帽子,口罩,长袖衣长裤,她敢保证,她现在站在亲妈面前,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 她觉得这样出去,人家要么会上来找她要签名,要么会直接把电话打到警局,说她行为可疑。 再看一下他一身轻松,许诺果断了摘了口罩和帽子丢在车里,然后还假装生气的望着车外。 “戴上,不然不去。” “欧阳野,我发现你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倾向,得去看心理医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戴你就戴。” “哦!” 许诺又乖乖的把东西拿起来戴上。 “你这个倔性子,得跟你好好治治,秦风真的是有点惯着你了,现在越来越乱来了。” 许诺撇撇嘴:“人家看我长得如花似玉,清丽可人才惯着我,你想要这个待遇还没有呢。” 欧阳野不说话,他觉得她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去广贸商场,我查过,只有那边的国际牌子最多,男人最怕麻烦,他应该会去那里买东西。” 欧阳野看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同伴车,然后等着转弯。 广贸商场的人非常多,欧阳野紧紧的挨着许诺走,他有好几次想牵着许诺走,牵着更方便一点,有什么事也能快速的带着她跑,但是试了几次,终究是放弃了,为了给她避嫌,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 许诺边走边看,查看商场中有没有叶竞天的面孔,今天他一定会来买这些用品,资料里就写过,这厮有很严重的洁癖,就算是住了五星级酒店,都不随便用酒店配置的东西。 逛了几圈都没看到疑似他的人,许诺和欧阳野就直接找了一个非常贵的奶茶店,结果一进去,正好看到有个戴帽子的男人坐在那,那衣服帽子的牌子有点特别,那身形,无疑就是叶竞天。 许诺扯了一下欧阳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找到人了,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动声色,找了个桌子坐下。 商场里人太多,不确定叶竞天身上有没有带武器,为了以防意外发生,他们还是决定先暗自跟踪。 许诺看着叶竞天喝的那杯奶茶,想想,叶御天真是亲哥啊,连他弟这么大人了,喜欢偷偷喝奶茶都知道。 叶竞天的速度很快,喝完了之后,他马上起身就走,顺便带走了吸管,又去买了些日常用品,然后才往商场外走去。 许诺还没到商场门口,突然一个男人就直接冲了上来,手上的刀寒光凌厉,欧阳野眼疾手快,直接推了许诺一把,然后用自己的手去挡。 他顾不上疼,直接向那个男人发起了进攻,那个男人不敌,被欧阳野一脚踹在地上,男人见自己打不过,拿起刀就跑。 许诺要去追,欧阳野拉住了她。 “你跟着他,我去追这个。” “可是你的伤……” “没关系,快去。” 许诺咬着牙,知道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马上去追叶竞天。 欧阳野在耳机里跟另外两位同事说去跟着许诺,然后自己一个人追着持刀的男人,敢当着他的面行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许诺在快拐弯的路口找到了叶竞天,他走得不紧不慢,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进酒店的时候,许诺联系另外两位同事,却没有一个人吭声,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现在也没时间直接打电话,叶竞天已经进了电梯了,她快速的拿着警证去问叶竞天的房间号,然后从楼梯直接跑了上去。 要人命啊,十三楼,这几天完全休养着了,体力差了很多,她喘着气,看着门口标着的数字,正准备往里走。 “不许动,举起手来。” 许诺站着不动,也没有举起手来,她还不确定是不是恶作剧。 突然,一把枪就抵在了她的腰上。 一个人凑近她的耳朵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女人,我不杀你,你自己还送上门来给我杀。” 许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叶竞天。 “你怎么发现的我?” 叶竞天却自顾自的说着:“比我推测的时间慢了一分半钟,这体力实在不行,还有这瘦胳膊瘦腿的,摸着也没手感,真人比照片丑了不少,真是,一个将要被杀掉的人的资料照片还要P一下,真不知道这些混球是怎么想的。” 叶竞天边推着许诺往前走,边低着头在她耳边继续说:“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啊,因为那个袭击你的人就是我派过去的啊。”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跟踪你的。” “你说你这么笨,怎么当警察,我在那个奶茶店,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来来回回的跑过去了三遍,傻子也看得出来你们是在找人了,结果你们一进到奶茶店,突然又不走了,还在那悠闲的喝奶茶,我出去后,你一个人又跟了上来,不是找我还是找谁,你刚才不是把口罩摘了喘气的吗,我眼睛又没瞎,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叶竞天拿着房卡,打开门,推着许诺进去。 一进去,许诺就觉得自己憋不住了,非要骂一顿,心里才舒服。 她直接报了叶竞天的三围,然后鄙夷的说:“就这身材,也不见得体力能好到哪里去,人家宽肩窄腰,你虎背熊腰,人家那个有那么长,你的短不说,时间也短,不仅女人看了没兴趣,连男人看了,都不见得有兴趣,还敢骂老娘,老娘哪里丑了,老娘天生丽质,你都羡慕不来,P图只会毁了老娘的气质,你自己有眼无珠还敢说老娘丑,老娘看你这是没长眼睛吧。男人阴女人,算什么男人,你却还傻不拉几的在那沾沾自喜,这智商,着实让老子佩服。” “你这女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一点素质都没有,怎么还骂人?” “你管老娘怎么考上的,老娘有颜还有智商,不像某人什么都没有,还在那自恋和厚脸皮的洋洋得意。” 叶竞天突然把枪抵在了她的头上,依旧凑近她的耳朵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 这话说得很慢,没有一点笑意,许诺一听,觉得自己有点玩大了,只能转过话题:“叶竞天,你哥哥找过我了,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认识他?他找你干什么?” “为你洗白。” “那你去告诉他,我不洗白,我就喜欢这么过日子。” “好啊,那你放下枪,我给你哥打电话。” “想骗我?你害我丢了那么大的一个面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能不能让我先上个洗手间,刚才水喝多了,现在有点急。” 叶竞天想了一下,放下枪。 “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先把你上了,然后再把你杀了。” 许诺点点头,朝着洗手间走去,锁上门,她给吴兴泽欧阳野打电话,却是没有人接。 “我劝你最好别打电话浪费时间,你打出去的每个信号都会被我采集到”许诺瘪瘪嘴,怎么不早说,害得她以为可以得救了,白高兴一场。 她黑着脸出去,看着他抱着一杯奶茶在那看手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叶竞天,你又骗我,你刚才明明没有买奶茶,你这个牌子的奶茶绝对是刚刚预定的,你不是信号被采集吗?” 叶竞天回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她:“我骗你财还是骗你色了,自己笨,还不肯承认,我说的就是信号采集啊,又没有说屏蔽,谁说不能打电话了,哦是的,你最好现在别打电话了,这会儿,警局人仰马翻,顾不上你。” 许诺走过去,问警局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让人同时抢了几家银行,这会儿,警局的人都被分散出来了。” “叶竞天,你缺不缺德啊你,那么有钱,还跑去抢银行?脑子秀逗了吗?不,你根本就没有脑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单细胞生物,简直不是个东西,不,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叶竞天直接拿枪指着她。 “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吗?” 说着叶竞天就直接搜走了许诺的枪,并且向她逼近,许诺后退。 严肃的叶竞天还真是有点可怕,毕竟他还是杀了那么多人的,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步一步的后退,退到床边,退无可退。 突然,一个大力,他就直接把她压了下去,许诺这才急了。 “你想干什么,赶快起来。” 叶竞天把她乱打的手禁锢在头顶,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刚才不是还骂得挺欢的吗?现在才开始害怕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连这种事都不怕呢,你越是怕,我就越是觉得兴奋,你叫啊,或者,你也可以求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叫,毕竟,我还没尝过警察的滋味呢。” 许诺冷着眸:“叶竞天,我想,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这次来,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有点事想找你合作,反正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被我毁了,不如,帮我一把吧,也为你自己做一下打算。” “就是因为被你毁了,所以才要折磨你,然后杀死你。”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计划  许诺简直是无语了,这男人纠结得很,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来,对于她的话,完全听不出重点,她只得再耐心的重复一遍。 “我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合作,我很欣赏你的枪法和能力,我们合作怎么样?” 叶竞天凑近她闻闻,说道:“你身上有点香,不如别做警察了,跟着哥哥我,我可以养你。” 许诺:“……”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看到我太帅了,被我迷傻了?” 许诺非常愤怒的瞪着他:“叶竞天,你马上从我身上下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许诺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叶御天可没有再资料里提到叶竞天不仅脸皮厚,还是一个妥妥的色狼。 “不要,我就要这么抱着你,让你动不了,看你想发脾气,却拿我没辙。” 许诺沉眸,这货简直幼稚得不行,真想把他直接打一顿。 “叶竞天,乖,你先从我的身上下来,我是真的要和你谈交易,而且,你不想知道你哥和我说了什么吗?” “不想。” 许诺简直是无语了,这货到底要怎么才能搞定?她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无赖,世界顶级杀手的万年老二简直刷新了她对杀手界的认知。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和我交易?” “这个得看心情,心情好,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心情不好,我就什么事都不想管。” “那你现在心情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诺简直是不想吐槽了,怎整个一无赖的孩子。 “你为什么会猜到我要杀你?” 许诺笑笑,问到:“想知道?” 叶竞天点点头。 “那你先放开我。” “那我不想知道了,和抱着看你的表情相比,这个问题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许诺:“……” 那你干嘛还要问?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无赖打败了。她不想说话,闭着眼,不去看叶竞天。 “你怎么一副等死的样子,我才不想跟个死鱼玩。” 许诺不吭声,保持沉默。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都多大的人了,老是喊打喊杀的不说,简直都幼稚得不行,不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吗?再说,那钱都是你哥的,也不是你的,你在这瞎显摆个什么?充其量,你就是一个靠家里养的一个龟孙子,自己喜欢无理取闹不说,还老是要让你哥替你收拾烂摊子,别在我面前装大爷,有本事你别怂,什么都靠自己啊。” 许诺是真的生气了,这货动不动就拿生命做威胁,不治简直对不起她的职业。 叶竞天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突然收敛了所有笑意,他冷冷的盯着许诺,许诺也不怕,她敢说这句话,就已经豁出去了,才不会去管叶竞天承不承受得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叶竞天突然起身,拿着枪就对准了许诺的脑袋,他不再抱着好玩的心态,而是直接动真格的了。 许诺嘲笑:“没有实力的人才敢随便威胁别人,我就随便说了你的一些缺点,你就要杀了我,盲目自大到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拿不起放不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男人?我想,你在家,也是这么不中用的吧,你说,如果你没有了家族的庇护,你是不是早就被人杀死了?” 叶竞天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抠动扳机,许诺有点拿不准,怕他真的要动真格杀她,她闭着眼,数着时间,看叶竞天能不能自己走出来,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瞧不起,那些使他堕落的忽视,那些从不被承认价值的遭人唾弃的私生子身份。 如果他还放不下,那么,她的交易也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叶竞天手上的扳机快整个都快压了下去,他看着许诺依旧一点都不畏惧的眼神,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是吃准了他不会开枪么? 他将手上的伤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收了回来。 “说你的交易吧,我的身价一千万,改变交易任务一千万,执行交易任务一千万,一共三千万,记得打我账上。” “钱不是大事,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要求怎么那么多,是你在求我办事,还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这关系好像没理清吧。” 许诺没有理他的抱怨,直接说条件。 “我要你答应我,活着回来见我,不管遇到什么,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说。” 叶竞天有点愣神的望着许诺,从来没有一个雇主对他说这种话,像他这种杀人犯,巴不得他早点死才好,真是,谁会去在乎一个杀手的死活?就因为没有人在乎,所以他才想要做杀手,却偏偏碰到了一个脑袋白痴的女人,竟然要对他提出这个要求。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们就不必合作了。” “我答应你,是什么任务?快点说。” 许诺笑了笑,然后走到他的跟前和他说着自己的计划。 欧阳野很快抓住了那个男人,但是没想到还是那个杀手的手下,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只能先把人压着回警局,然后再打算去找许诺,刚到警局,就碰到吴兴泽出任务,看吴兴泽的样子有点焦急,他关了人后就直接跟着去了。 他跟吴兴泽做一个车里,吴兴泽瞄了他一眼,问伤口怎么样。 他刚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说不碍事,并且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五家银行同时被抢了,我们的人被分散开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 “他们有没有在银行里杀人,打人什么的?” “没有,拿着刀威胁工作人员把钱全部拿出来,拿了钱之后就全部走了,已经有民警去了现场,我们提前到的人正在跟踪他们的车。” “那别担心,他们肯定不是为了人命,纯粹是为了要钱而已,不过,这五家银行是不是同一伙人抢的?都选定在今天,我觉得可能有联系。”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车也是开往不同的方向,倒像是要故意分开我们一样。” “先静观其变吧,只要没有伤亡就已经是理想的结果了。” 吴兴泽看着前面,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许诺呢?你让她一个人去了?” 欧阳野马上拿出手机给许诺打电话,马上对方就接通了。 “你在哪儿?没事吧?见到他没有?”许诺边样地下停车场走,边回答欧阳野的问题:“我没事,一切都谈好了,明天按照计划执行就可以了,对了,关于那个银行抢劫案是他的手笔,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动用一分钱,也不会伤及任何一条性命,但是我们要把他们的人放了,吴队长在不在你的身边,你和他协商一下吧。” 许诺走到车前,看着晕在里面的两个同事,快速打开车门,检查他们两个有没有事,还好,只是喝了加东西的水晕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公馆去,以免还会碰到危险。” 许诺应答着好,然后挂掉了电话,等同事都醒了之后,她就马上跟他们一起回了公馆,然后去准备明天所要用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许诺就将防弹衣穿在里面,然后再在外面套个衣服,欧阳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许诺。 “每次都用自己去冒险,你就每次都那么有把握吗?你能不能不要擅自做决定,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吗?” “我不是跟你们提前透露过吗,今天也喊你过来了吗?并且让你陪着我一起出去,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让红樱陪着我去算了。” “我没说不愿意,只不过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乱来,先把命保住要紧。” 许诺笑着点头,她感觉欧阳野真的是变了,这样放得下的他,挺好。 在闹市区,许诺和欧阳野并肩走着,许诺的兴致高涨,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完全不在乎现在是被人盯梢的特殊时期。 叶竞天在楼上,早就瞄准了许诺,他在找寻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下手,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一时不忍心下手。许诺买了很多吃的,双份,还有一份给欧阳野,欧阳野却不吃,只帮许诺把东西全部拿着。 突然,一搜子弹就朝着她的心*了过来,两个人都有点措手不及,等许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子弹已经射向了心口,紧接着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欧阳野扔掉了手上的所有东西,赶忙去查看许诺有没有事。 许诺闭着眼睛,叶竞天真的没有骗她,这一枪没打在胸口而是心口了,也不知道她演得像不像,现在应该就会有人上前拍照的,她继续锁定姿势,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残忍的惨遭杀害了。“许诺许诺,你怎么样了?你再等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许诺听着欧阳野说的话,被他夸张的演技差点惊呼到了,同时,又感觉热泪盈眶,只有欧阳野才会这么负责。 ------------ 第一百四十章 混入  大概从今天开始,她将“死”去一段时间了,而替代她的尸体也已经在车上交换了,在医院将宣告死亡,不过,尸体会马上运回警局,这段时间,她也将秘密的住在吴兴泽给她准备的房子里,随时和叶竞天联系,看看想杀她的那一帮人到底是谁。 做完这一切之后,一群人才觉得有多惊险,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个计划将被打破,甚至还可能置叶竞天于危险之中,毕竟,被人知道他和警察合作,他就会直接成为公敌,好在,这些事情经过了周密计划,并且配合得又十分默契,总算是不出一点差错的演完了。 叶竞天慢慢的嚼着口香糖,他现在才感觉到,和刑警合作,这个事真的有点冒险,而且还很疯狂,搞不好,自己这次的小命是真的危险了,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不做下去,很有可能会被那女人瞧不起,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他首先找了个大酒店,手机关机,好好的睡了一觉,才将手机开机,果然,那女人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他没打算回拨,而是等着那女人继续给他打电话,不过,这个电话等得有点晚,约在了晚上十一点,那女人说要他去一个别墅交易,他直接报了一个酒吧的地址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去酒吧边嗨边等,尽管身体在跳动,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门口,所以那女人进来后,他一眼就瞄到了,倒不是他先前就认识,而是女人也是一眼就瞄到了他。 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穿着迷彩服,露出了腰身,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上面的马甲线,属于活力型的劲辣女人。 令雨璇向他走过去,她要不是为了亲自找他确认那个女人死亡的消息,她才不会过来,脾气还挺大的,要么是不接电话,要么是直接挂她的手机,真是太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掩饰表情,歪了一下头:“找个位置坐下来谈?” 叶竞天盯着她望,然后转身朝着吧台走过去,坐下后,随意的点了一杯梦幻之夜的酒,看到对面的女人坐下来之后,亲自把酒端到她的面前。 “你应该喜欢这个。” 令雨璇看着色彩斑斓的酒,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又劲又回味无穷,她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 叶竞天笑笑,然后又去点了一杯幻夜,对着令雨璇举了一下杯,一口将酒喝完。 令雨璇也非常爽快,一杯酒马上就见底了,放下杯子,她才说:“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 “照片已经发给你了,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不相信你的眼睛?” “不,我都相信,所以我才要确认一下,好把钱转给你啊,不过,以前都是你的助手做这种事,为什么今天你要亲自前来?” 叶竞天笑笑:“一听你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美女,所以,我就直接跑过来看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个火辣辣的美女,这一趟,果然不白跑了。” “你见过的美女应该数不胜数了,我怎么可能入得了你的眼呢,你真的是太谦虚了。” 叶竞天摇头,还想再说点什么话,一把枪就直接抵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最好乖乖别动,否则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火了。” 叶竞天盯着她:“你玩我?” 令雨璇不置可否。 叶竞天凑近,说道:“你真的以为,你杀得了我吗?” 说着,他的脚直接向后踢了一脚,然后快速转身,一把夺下男人的伤,就直接对准了令雨璇,他的速度非常快,毕竟对这玩意熟悉得不行,不管什么枪,都会用得比较顺手。 “怎么样,还玩吗?我有的是时间,不介意你多试探几次,不过,我可不喜欢别人质疑我,所以我劝你,还是悠着点来比较好,虽然是美女,但是我也不会随便手下留情。” “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你这人,可真经不起撩,这样怎么会讨得了女孩子的欢喜呢。” 叶竞天收回枪把玩着,称赞道:“不错,是把好枪,不过,我这一枪要是对准了一个人,她除了死,就只能说喜欢我了,你说,是不是?” 令雨璇尴尬的笑着,然后瞥了一眼叶竞天身后的男人,男人直接转身走了。 “你要是喜欢,这把枪就送你当礼物好了,它可不便宜,你要好好珍惜啊。” 叶竞天看着枪,不说话。 “你能力这么强,不如加入我们吧,从此以后,不必再过着被家人当孩子一样护着的生活了,我们这里,绝对有你喜欢的各种任务,而且,价格随便你开。” 如果没有和许诺做交易,他想他可能会答应着玩一下,所以这次,只能拒绝了。 在他开口之前,令雨璇抢先说道:“别急着拒绝啊,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我们有你可以放飞自我的平台,在这里,你绝对可以看到你的价值和抱负,想好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等着你的电话哟。” 说完,令雨璇就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叶竞天拿着枪,笑笑,然后往另一个出口走,将枪交给了等在门口的手下,就直接上了一辆车,将车行驶进夜色之中,这个结果对于许诺那个女人来说,应该算是个喜事吧。 不过,这当卧底的费用,他总觉得便宜了点,真是的,应该找那女人多要点钱才对。 与此同时,许诺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叶御天,电话很快被接起。 “那个,你弟他找我要钱了,我觉得你们……” “你需要多少钱直接说就行。” 许诺笑笑,叶御天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能力真不是盖的,一下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本来吧,她敢说价格随便开,就是想着叶御天的钱养100个叶竞天都够了,所以才敢夸下海口。 “五千万,反正是你自家的,他如果用不完,还不是回到你们家去了。” 叶御天失笑,这个丫头,可是做了一笔好生意啊,拿着他的钱,雇着他的弟弟给她做事,而且还美其名曰提现价值,他怎么算,都觉得这笔账有点划不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笔账划不来?其实,你这么想是不对的,首先你看啊,你的钱一分都没落到我手上,钱最终还是回到你家人的身上,其次,你是在请我帮忙,所以这些费用,不就应该你出吗?” 这么理解,叶御天也觉得挑不出错,而且按照她这么说,不仅没亏,还赚了,他要不是个商人,还真的被她绕进去了。 “给个账号,我马上打给你。” “好,那就谢谢了。” 许诺把账号发过去,然后又打给了叶竞天,这货,不打个三遍,硬是不接电话。 “你发的那女人照片我看了,注册的不是本国在意他的不耐烦,继续说道:“事成之后,除去你原本的谈好的价格,我又给你多加了两千万,不过,还是那句话,好好的活着回来,任务可以不完成,但是人一定要活着回来。” “你以为我会说谢谢吗?不好意思,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放心吧,就等着我回来拿钱吧,不过,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个小刑警,能有多高的工资,你哪来那么多钱的?” “我男朋友的,不过,他的也算是我的,所以……”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叶竞天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许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他答应了,就应该会去做到的吧。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遇上时初和黑镰,只要有他们一个人的消息,她的心就不用提得那么厉害了。 还有老同学江逸寒,也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么磨难,才把自己搞成了那样,风起和雷混子那边也没有消息,叶御天那边也是让她继续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江逸寒又等不等得起? 感觉事情还是一团乱啊。 令雨璇回到庄园,上楼准备进自己的房间,时初刚好从书房出来,望着她:“你今天出去的次数有点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不仅令雨璇,时琛澜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以为今晚他们两个都不回来,那么他就可以尝试逃跑了。 所以看到令雨璇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的话自然就带了点嘲讽。 不过在令雨璇看来,更像是吃醋,她走上前去,问到:“你这是在关心我?” 时初不说话,就一直望着她,让她自己理解为默认。 “和朋友出去喝了点酒,没什么大事,不过,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不,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回来,然后想问一下,你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举行家主的继承仪式?你们不觉得我在这待的时间有点长么?” 令雨璇还是笑,她觉得时初口是心非,但是他的问题她还是要回答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析  “这个得问长老,其实,你父亲他为你的事操劳了很多,为了给你扩大势力,天天出去谈判,这也是为了让你以后的路更好走,你应该对他心存感激,而不是天天躲着他,或者是跟他对着来,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废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还是少说点吧。” 说完,时初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去管令雨璇的表情。 他故意不开屋里的灯,反正这种囚禁就跟处在黑暗里没有什么区别,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如果他非要出去,时琛澜会不会直接杀了他? 按照令雨璇无意透露出来的语气来说,时琛澜似乎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是,以时琛澜的性格,他有点不确定时琛澜会不会直接对他动手,这就好比,我可以不让别人杀你,但是我可以自己杀死你,这就是时琛澜给他的感觉。 而且,他还完全搞不懂,他们这群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几天,他们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弄个这么大的排场,还非要他做家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让他参与到任何一件事中,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傀儡一样,好像,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拿捏的傀儡而已,那又为什么能料到他一定不会反抗呢? 他突然站了起来,是许诺,他们的目的在许诺,他们难道知道了许诺身上的秘密了? 不可能,这件事情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连许诺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如果不知道,那么他们到底要对许诺做什么才能钳制住他? 拖了这么长时间,看来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愿那样顺利,或者换个说法,就是许诺现在没有什么事,就是因为这个,才导致时琛澜的决定迟迟拿不下来,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黑镰见到时琛澜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其实,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感到多惊讶,只要能将他放出去,他肯定不会空着手回去的。 虽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让他与外界断绝联系这事,他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特别是都没办法给许诺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 “如果加入我们,你还是拥有你长老的身份,地位也仅次于我,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黑镰非常平静,这些名誉的地位啊什么的,他一定都不在乎,要不然他早就不是洗劫,而是直接策反了。 “家主是谁?这个应该先让我知道吧,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能力,要是跟了一个更没有什么能力的家主,岂不是死得更快?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可不想就这么直接丢掉性命。” 时琛澜笑了起来:“过谦了,你要是没什么能力,那我们岂不就是废物了?请相信我,家主绝对是一个可以挑起大任的人,如果你答应加入我们,到时候家主继承仪式,你自然可以前来。” “相信你?相信你会继续囚禁我们吗?搞得这么神秘,真人不露像,是有隐疾,还是真没有能力,那可就不好说了吧。” 黑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答应了你之后,一定不会造反呢,你的底牌隐藏得越深,我就越是好奇了,你到底想用什么东西禁锢住我?” “这个你倒是多虑了,我们是真心的请求你加入我们,况且,你不觉得我们让你们住在这里,是一种保护吗?你们洗劫了整个家族,仇家应该不会少吧,现在你们处于调整阶段,而且手上的人并不多,出去了不是送死吗?你可是难得一遇的人才,我这是在惜才,怎么能说是囚禁呢。” 黑镰望着他,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口上说着有诚意,其实一点诚意都没拿出来,但是理还被他占了。 “我既然敢洗劫家族,就不怕别人来报仇,有没有仇家,那是我们的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至于我有没有能力这事,那只是别人怕我杀他,而妄加评判的,做不得真,我现在受了伤,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怕是连仇都没法好好的报了,而那些让我吃枪子的混蛋,还得意洋洋的活着,我真是有点不甘心呢。不如这样吧,要不你先帮我报了仇,并且外加一个条件,我再答应加入你们吧。” “你们好像没资格谈条件吧,我觉得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而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如果明天我没有听到肯定的答复,那么,我就让你看着你的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爆头,这感觉对你来说,应该还不错吧?” 黑镰瞪着他:“你不要做得太过分,否则我倾尽全力,也誓要报此仇,威胁人,可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邀请方法。” 时琛澜直接起身,笑着说道:“的确不是一个好方法,但是管用就行了,不急,今天还有时间,你再回去考虑一下,明天我希望能听到一个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答复。” 黑镰望着时琛澜胸有成竹的背影,忍着脾气,安静的走回了屋里。 “怎么样,探出来什么没有?” 一进来,一群伙伴就围了上来,紧张的询问道。 黑镰摇头,说道:“不仅没探出什么,而且,他还想拿你们的命威胁我,看来这次,是必须要加入他们了。” 黑镰一直都感到非常奇怪,即使他加入了他们,为什么时琛澜就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怀着复仇的心理去杀他的人呢?为什么他就一定会认为自己可以乖乖的接受他的调配?到底他手上捏着什么重要东西,才敢光明正大的这么玩。 要知道,他黑镰可不是个善茬,绝对不会有仇不报的道理,可是时琛澜一副语气轻松的,倒是不得不让他深想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群人望着他说:“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跟着你,并且不后悔。” 黑镰没有说话,只是慎重的点了一下头。 这群兄弟的想法他都知道,不管他做了什么决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跟着闯,所以,他更要给这些弟兄们一个交代,这个事情,真得好好想想了。 时琛澜他接触得少,但是也不像是个会心慈手软的人,如果他直接答应了他,而时琛澜要斩掉他的尾巴,也就是这些兄弟们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黑镰回了自己的房间,靠在沙发上,想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再理一遍,有个问题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就是许诺到底有没有事? 看着他们光明正大直接来邀请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也不能直接肯定,毕竟他们让自己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或许,他们的威胁筹码是许诺。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那就是时初也在他们的手上,如果用许诺威胁,这可就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划了,让两名助力同时为他所用,即使有了一个傀儡家主,他也能轻易管控好整个家族。 可是时坤鸿可不是吃错的,他将宝贝儿子护得紧,怎么可能随意的让自己的儿子遇到危险呢? 说起时坤鸿,他心里的滋味还真的是有点不好受啊,这个男人,竟然也是他的仇人,以前对他一无所知,他倒是不在乎那么多,任谁心狠手辣的对这男人动手,他都可以不多加在乎,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而已。 现在,对时坤鸿了解得越多,就越感觉,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可能会真的有些下不了手。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人的弱点越多,害怕的东西就越多,抉择会更加难下,他到底该拿个什么样的注意呢? 风起其实不用混入“飞诺”,因为叶铭已经在里面任职,他只需要联系叶铭就可以了,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也去参加了应聘。 让雷混子笑得肚子痛的是,风起没有应聘上,倒不是他的能力不行啊什么的,只是为了行事方便一点,他应聘了一个比较高级一点的职位,自然是名额少难度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批外国名校毕业的高级人才也来应聘,靠学历和智力拼杀的时代,他们自然是择优录取了,光从学历上来说,风起就直接被刷了下来,所以这回是不得不联系叶铭了。 坐在办公室的叶铭看着窗户外面,人事部主管正在带领新人熟悉环境,他也看过此次应聘者的简历,真的可以属于创了历届新高,突然一大批人才涌入,基本上每个人都显得非常高兴,但是他不得不深想原因。 国外的薪资待遇并不比国内差,如果要说是为了报效祖国而回到国内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往一线二线城市发展。 这里虽然不是说很差,但是回国内的都是有抱负的,不可能反常的蜗居在一个小城市。 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这群人另有目的,不过,就算再有什么天大的计划,那也是老板操心的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而已。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转折  手机响了,他看着风起的号码,不用说,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找他。 但是可以从他们那里知道许诺的消息,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叶老,我是风起,上次见过的。” 他会医术,所以很多人给他一声尊称为叶老,他应答:“我记得,找我是不是为了江逸寒的事?” 风起望了一眼雷混子,那个求救电话是打给许诺的,其他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叶铭笑笑:“我好好的在这里,不可能是找我的,现在江逸寒失踪,不找他还能是找谁?” “对,我们就是想像您打听江逸寒的事,他打电话告诉许诺去飞诺救他,所以我们打算直接从飞诺入手。” 叶铭盯着窗户外面,说道:“在飞诺这么长时间,我没有打听到他的一点休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风起突然沉默,他很明白叶铭的意思,但是再怎么怀疑,他都不明白这群人的目的。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故意放假消息给许诺?” “不,你应该这样说,江逸寒为什么要背叛许诺?” 风起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江逸寒和许诺不是多年的老同学么?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况且,叶铭有什么依据说江逸寒不是受到了胁迫,而是自主意识的背叛呢? “你一定很想问我这什么这么说是吧?其实,早前我就怀疑了,我有意无意的问过很多人,他们说江逸寒走的那天似乎显得很高兴,而且还买了很多食物回去,更是有人看见他还叫了个女人回去,本来这一切都不值得怀疑,但是,结合许诺当时处的情境,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所作所为了。” 风起回想,那几天,正是许诺陷入有杀人嫌疑的危机时刻,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为许诺操心和想办法才对,而不是像叶铭口中说的这种情况。 “可是完全理由啊,如果江逸寒早就想要报复,为什么还一直护着许诺,从小到大,听说他们俩的关系都特别好,如果是早有目的,又为什么突然搞失踪,如果是他,直接将许诺囚禁,再实施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得多?” 许诺和江逸寒的关系到底有多好他不知道,但是差不多二十年的友谊是在那的,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突然背叛,都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原因。 “当务之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飞诺这边,有什么我盯着就好,你们还是暗地里护着许诺,千万不要让她陷入危险。” 风起迟疑的问道:“昨天发生她被袭击的事件你知道了?” 叶铭真相敲一下这些小朋友的头,都当他老了还是智商退化了? “你们都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会有事?就算演得再真,我都不会信,况且,那丫头机灵着呢,肯定是事先算好,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风起笑笑,这句话真的问得有点傻了,对于许诺,叶铭了解的可能比他们还要多,都不用多说,就知道许诺要出什么样的牌。 “飞诺那边就麻烦你了,我们在暗中保护许诺,有什么消息,您可以直接联系我们。” 叶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着,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随便从哪一座楼顶摔下去,都必死无疑。 他对着手机,严肃的说:“风起,劝劝许诺,不要站得太高,掉下来会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楼下说接着她的人可能在欺骗她,把过多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如自己打破成规,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安身之路。” 说完,那边就挂掉了电话,风起若有所思,还是不太明白叶铭的意思。 他诧异的望着雷混子,雷混子却只沉浸在和红樱的聊天当中。 风起走到窗口,看着那群盯了他们好几天的人,把窗帘一把拉上,盖得密密实实,然后走到房间,给许诺新注册的小号发信息。 他把叶铭的原话直接打给了许诺,许诺发来一个问号,显然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连许诺自己都不明白,他就更不明白了,他想了想,又把这几天被人监视及跟踪的事和许诺说了。 他猜不出这一伙人到底是哪一班人派过来的,他也没有和秦风讲,因为其中的一个人,他曾经在警局里看到过,为了不给许诺添麻烦,他一直都静观其变,什么都不说也不擅自动手,但是叶铭说的话,让他现在不得不深想,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许诺,为了救时初,他只能相信许诺。 许诺拿着手机,坐在窗户旁边,她房里的窗帘也拉上了,外面车里的两个男人,可是日夜不分的守着她,她猜到不对劲的时候,注册了一个小号,只告诉了风起,并且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风起值不值得相信她不知道,但是,风起从没有把断的那一根手指拿出来说事,如果不是无意间听雷混子说起,她完全猜不到是因为她,不管雷混子有没有骗她,她都可以看得出来,风起从来没有怨恨过她。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俩人身上,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叶叔说的话有些模棱两可,不过也大致可以猜得出,她又陷入了一个局,这个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哪里才是局里的意外,她全都一无所知。 她不想去怀疑任何人,那样会更加影响她的判断,为今之计,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敌不动我不动,至少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知道敌人是怎么想的,可同样,敌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可能就是这群敌人最大的意外了。 “保护自己,静观其变。” 她给风起发了这几个字,然后就退出了登录。 看着楼下监视她的人,她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吴兴泽给她找的房子,而且整个假死事件都做得非常流畅,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 问题出在警局里面?有吴兴泽盯着,警局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才对。吴兴泽先前就打过招呼,他暂时不会派人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所以这不可能是吴兴泽的人。 而这些人出现的时间是在她和叶竞天联系之后,这么说,她是被叶竞天出卖了?叶竞天通过IP给她定位了?事情没有进一步发展,她总忍不住去深想。 一阵敲门声震醒了她的思绪,许诺起身去开门。欧阳野进来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吃。 许诺接过东西,马上吃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 欧阳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许诺放下筷子,愣愣的盯着他,他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和你开玩笑的,你快吃吧,吃完了我有事情和你谈。”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我边吃边听着,等吃完,我再发表意见。” 欧阳野拉了个凳子坐下,盯着她看,说:“不,我先看你吃完,不是大事,不急,你慢慢吃。” 许诺动筷子的手明显放缓了很多,欧阳野如果不这样说,她或许真的能吃得很快,但是他这么一说,她总是觉得有点担忧,不过,她还是慢慢的吃完了。 吃完后她才说:“其实下次我可以自己做的,不用再麻烦你送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好。” 欧阳野帮她收拾着垃圾,望了她一眼说:“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不行了,那一群人不是已经监视着了吗?” 许诺擦桌子的手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动作又变得利索起来,听欧阳野这么说,这群人和警局里的人无关了? 不过想想也可能是,要是是警局里的人,何不把她的假死直接造成真死呢,这样岂不是来得更快一些? “你是不是知道那一群人是哪头的人?” “不知道,不过不管是哪一帮的人,似乎都只是监视,并没有打算对我们动手。” 许诺看着他:“所以你们并不打算现在反击,而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以我为饵吗?” 欧阳野怜惜的看着她,警局里就是这么决定的,他一个人反对完全没有用,而且,真如许诺所说,他已经被嘞令马上回去了,一时半会儿,可能都不会过来了,他有些舍不得许诺,但是也不能不走,警局里本来就堆积了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他已经是拖得不能再拖了。 “别担心,他们会随时观察这一群人的动静,一有问题,就会直接动手,你也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轻举妄动,最好能配合警方的安排。” 许诺笑笑:“难道我不是一个刑警吗?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不是想把假死变成真死?如果不是想让我真死,那么就是想让我的刑警身份真死,对不对?” 许诺是很平静的说出这种话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可悲,原来她的一切计划都可能在他人的算计之内,别人不可能会提前预测她的想法,那么就只能是她的身边一定有个可以知道她想法的人,并且能随时通过她的计划制定方案,这个人,会是谁?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放口  欧阳野望着许诺,说道:“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没有人想要你死,更没有人想要剥夺你刑警的身份,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我今天留在这里,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 许诺非常诧异,她认识的人和熟知的朋友一个个的从她身边被调离走了,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起针对她的阴谋,隐藏在黑暗巨幕里的人,到底想要对她干什么? “你,能不能不走?” 许诺小心翼翼的询问询问着,虽然她知道这么做完全不对,但是她就是怕回到以前孤身一人的对峙状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逐个攻破,然后让她首先卸了心理防线。 欧阳野感到很意外,许诺从没有说过让他留下来的话,虽然他也很清楚,这和感情无关,但是他还是很高兴,高兴归高兴,可是他不能违背命令,即使再舍不得,也必须要放手。 “同为刑警,你应该知道,这是上面给的命令,我只能遵从。” 许诺望着桌子,没有说话,样子很失落。 欧阳野走到她的身边,只觉得她是舍不得一同出生入死的友谊,安慰着她:“别愁眉苦脸的,我只是回去工作了而已,有时间,我就马上过来,这边还有吴兴泽,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说,他会帮助你的。” “我……我知道了。” 许诺真来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可话到嘴边了,她又马上反了口,因为那种失落孤寂的感觉,她没法告诉任何人,也没法和任何人去述说。 欧阳野不了解她失去父亲的那几年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所以也没法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她起身走回了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了所有事情的起始,轨迹偏离得太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那一天,她将要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还有风起对江逸寒的怀疑,她真的没法承认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切无法掌握,只能静等,然后对自己说一句闯到桥头自然直? 对于许诺的感情变化,欧阳野有点不明所以,这件事在于他看来,并没有这么严重吧,他也知道,她的这种突然失落肯定不只是因为舍不得他。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特别是对于刑警来说,每走一步,都会有原因和理由,她肯定是有什么顾虑才会这样,他猜不到,也不能不回去,只能拜托吴兴泽多加照顾了。 得到叶竞天将要加入她们的肯定回答之后,令雨璇跑叶竞天这跑得非常勤,对于令雨璇来说,要查叶竞天非常容易。 她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但是在拥有钱的同时,她必须先抱住她自己的命,不管是时初还是叶竞天,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庇护者,她没有想过长老会被打败,但是她也不能不设想,终究有一天,她将会被追杀。 叶竞天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流连,她的意思他很明白,突然一把将她拉过来,眼里含笑的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令雨璇脸有点红,低下了头,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真是明知故问。 “你觊觎我,我没意见,反正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但是你想觊觎我的家,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打主意了,我在家还没有一个管家的地位重要,你跟我,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令雨璇有点尴尬,被人突然一下看穿心思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啊,虽然她也是有意让他知道的,但是被他这么说,她还是觉得丢了面子。 “你想多了,我可没有觊觎你,我只是觊觎你的能力而已,好了,我们谈正事吧。” 叶竞天笑笑,放开她,然后向她伸了一下手,示意她说。 令雨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很快正了脸色,好像刚才被人拒绝的不是她一样。 “我们长老说了,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我去见一个人,并且不要在他面前提你的任何身份,而你和我的任务,就是说服他加入我们。” 叶竞天望着她:“你们的狼子野心可真不小了,看来对于你们来说,我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还要帮你们请大佛是吧?” “你可是说笑了,我不是还陪着你一起去嘛,我们会珍惜每一位同伴,众所周知的一个道理,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但是一把筷子就不那么容易折断了,我们吸纳强者,也是组织给我们的另一种保护。” 巧舌如簧,这个女人但是有一副好舌头,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时间定了,直接通知我就行了,我预约野击的时间快到了,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叶竞天就直接站了起来,准备走,令雨璇突然站了起来,一把靠在他的身上,贴着他的身上说:“去的时候,最好别带什么小玩意,被长老知道了不好。” 说完,她就直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拿起手上的窃听器摆了摆,两手一掰,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扯了出来,扔到垃圾桶里,非常潇洒的走掉了。 叶竞天摸摸鼻子,自己真的是大意了,这个女人,可真的是有点不好对付啊,以后联系许诺,还真的应该谨慎点。 令雨璇回到庄园就直接去了长老的书房,正要敲门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她抬起的手就没有敲门,直接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走向了卧室。 去敲了时初房间的门,没有人应,去了几个时初喜欢待着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时初,所以现在时初应该在长老的书房里。 她在花园里坐了下来,抬头看着那间窗户紧闭的书房,觉得此时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得好。 书房里,时初一把将时琛澜桌上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 “放我走,今天,或者把许诺带来见我,否则你就等着看我的尸体吧,我一味的妥协,换来的是你一拖再拖的承诺,现在,我必须拿到一个解决办法。” 时琛澜的脸上阴霾堆积,有点无奈的看着时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你作为儿子该对父亲说的话吗?” 时初盯着他:“父亲?你配得起这两个字?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突然就想捡个便宜儿子?况且,你要的才不是一个儿子,只是一个可以帮你稳固组织的棋子罢了,我不管你最终想要做什么,反正,马上让我见到许诺,否则,我就这样跟你耗着。” 时琛澜冷着脸:“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把你带到身边,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贬低我们父子之情,我不让你见她,自然是还不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她自会来见你。” “我不管,你现在让她来见我,否则,你今天就直接杀了我,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不反抗的,不管是我受伤还是你的人亡,都将会是你的损失,我已经这么心平气和的交谈,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时初,听父亲的话,现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的计划正在快速推进中,相信我,你们相见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时初气得想笑:“良苦用心?那么我说,你做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会就此放弃吗?你会直接放我走吗?你不会,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只不过是打着为了我的幌子而已,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你就赶紧停手放下这一切,至于你口中说的母亲的事,我回去后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时琛澜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非常沉痛的说道:“我女人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谁也别想拦着。” 他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初仿佛都能听到沉痛的悲伤在蔓延,还夹杂着深入灵魂的恨意,可见,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真的非常重要。 时琛澜盯着面前的儿子,终是缓了神情,拍着儿子的肩说道:“饭点了,出去吃点东西吧,我尽快安排你和那丫头的见面,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如果你再无理取闹,那么,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的女人。” 时初若有所思的转身,只要他能妥协将许诺带过来见他,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无须再多加纠缠。 时琛澜盯着时初走出去,一直到下了楼,他才拿起手机给令雨璇打电话。 “有没有亲自确认她被处理掉了?” 令雨璇没有犹豫,很确切的说:“确实被处理掉了,很干净,我们的人说去警局的冰柜里看过,是她无疑。” 时琛澜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走。 “尽快安排那个杀手和黑镰见面,然后把黑镰队里的那个女人,也想办法处理掉,时初等不及了,要换我们自己的人上场才行。” “是,长老,我马上带着叶竞天去黑镰那里,不过那个女人被百鸠护得紧,可能不会那么轻易除掉。”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换妆  令雨璇有点担忧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她更怕的是,如果她直接动手被黑镰和百鸠知道了,他们两个会不遗余力的去报仇,百鸠她一个人应付起来就有点困难,就更不用说还加入一个黑镰了。 “我只想看到我满意的结果。” “是,长老,我会尽力的。”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令雨璇才听到那边说:“我不是要你尽力,而是要你一定完成任务,下次记着,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 令雨璇吸了一口凉气,长老亲自打电话过问这件事情,肯定是和时初谈得不是很愉快,她却还去踩雷区,不挨罚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马上开口回到:“是长老,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完成任务,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时琛澜听到这句话后,这才挂掉了电话。 令雨璇像是瘫了一般做下来,看来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把这件事情赶紧处理了才行。 欧阳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许诺安安静静的做着早餐,她知道自己在她身后站着,却就是像赌气一般不回头,不说话。 他想了想,走上前去,问到:“还在生气?不如你提出个条件吧,就当是我对你做出的补偿。” 许诺瞄了他一眼,继续做着自己的鸡蛋饼。 “我去送送你吧。” 欧阳野沉了眸,说道:“不行,你现在出去,万一暴露了,你的计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生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看着你离开,这样,和囚禁已经快没有分别了,只不过锁住我的是你们对我的担忧和听你们话的我,这不是我的原计划和初衷。” 欧阳野叹了一口气,摸摸许诺的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做的这一切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不拿出点毅力出来,怎么完成任务,抱怨和指责只是徒劳,我不是离开,只是换个地方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罢了,相信自己和我们的同伴。” 许诺不说话,她做的局,已经把自己陷进去了,现在,没有人能拉她一把了。 欧阳野离开之后,她把电视机,电脑所有能发出声音的电器都打开,然后偷偷跑到邻居的家里。 邻居的小姑娘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小姑娘给她化着妆,有点犹豫不决的问她:“姐,你可不要骗我,他们真的绑架了你的男朋友,还每天都监视你?” 许诺从镜子看她,很认真的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我还听说,我男朋友就要被逼着和其他人结婚了,这我怎么能愿意,上了我的车,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带出来的男人,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姐,霸气,我支持你,衣服和护照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管去就是了,一定要把我姐夫给抢回来。” 许诺坚定着眼神,说自己一定会的。 许诺看着这个认真给她画着妆的女孩,完全把她化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得不说镜子里的她完全大变样,大多时候她都是素颜的,这么一打扮,估计连时初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你出了这么高的价格,我会全程跟踪你的妆,不过,为避免其他人注意,我会和你分开走,你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微我就可以了。” 许诺应好,这个女孩是她在一个美妆美容设计网站上面找到的,可以私人订制,好巧不巧的是,她哥就住在隔壁,所以许诺就直接把她“包”了。 和她说明了要求之后,她很有主见,给自己把东西全都置办的整整齐齐,连护照和一些特殊的证件都能搞到,既然不能以许诺的身份出去,那么她总能以一个别人的样貌出去吧。 不过这次出去,她决定马上飞到叶竞天那里,她得知了叶竞天那里的情况之后,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那里了。 “嗯,不过,你最后能离我远一点点,我可能会遇到危险,不想牵连到你了。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只管逃离,千万不要管我,记住,抱住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女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真的有那么危险吗?你怎么说得我胆战心惊的。” “这个也说不准,反正,你听我的话就行了,你看电视剧里放的,哪一个不是遇到重重险阻才会牵手在一起。” “抱歉,我不太喜欢看电视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全力配合客人的。” 许诺笑笑说好。 许诺没有带走一件东西,甚至把手机都留了下来,手机里的东西已经全部上传到云备份里了,然后恢复出厂设置了,一些必备的东西都是这个叫筱筱的女孩帮她买的。 出去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犹豫不决:“你这张身份证真的能在机场里用?万一被查到了,我们两个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筱筱笑笑:“放心吧,其实你手上的这些资料全都都是真实的,,警察肯定查不出的,不信你等会儿可以去开个房试试。” 许诺摇头说相信她。 到了楼下的时候,楼下果然没有人注意到她,那两个监视她的人,更是没有注意到他这边,轻而易举的就逃过了,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激动。 筱筱是看着许诺出去的,许诺走后,她用钥匙开了门,然后翻乱了许诺的所有东西,造成被人抢劫和绑架的现场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回了她哥的房间,其实,这哪是什么她哥的房间,只不过是随便租借的一个房间而已,她给叶铭打了个电话,然后将事情的进展全部和叶铭说明。 叶铭皱着眉,听着那边女孩不屑一顾的说着自己所做的事,女孩还没有说完,他马上义正言辞的说道:“认真一点,不要露出任何破绽让别人察觉,然后保护好许诺的安全,不要让她有什么闪失,必要的时候,最后把她直接带走。” 女孩撇撇嘴:“老师,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做事,你放心,不仅会提她把尾巴清理干净,更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不过,老师你这么护着她,那为什么非要放她出去,毕竟在我们不熟悉的范围内,事情会更加的难以掌控,这样她也会更容易陷入到危险中啊。” “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们是关不住她的,况且她的计划被压制下来了,她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不如直接帮她一把,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也许事情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情况发展。” 筱筱一头雾水,她表示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她完全听不懂。 “你只记住,背地里好好护着她就行,不要让她受伤或者出现其他意外,如若事情朝着意料之外的情况发展,马上联系我们的人,将她送到安全的位置。” 筱筱应答:“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随时关注她的动向,绝对不会让她有一点闪失的,然后,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是不是想问我和她的关系?” 筱筱马上说是。 叶铭想了一会儿,最后无奈的说道:“她,叫我叔叔。” “那就是您的侄女啊。” “嗯,原则上是这样,好了,先跟上许诺吧,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和你细说,你把你的好奇都收着,不许去问她,听到了吗?” “嗯嗯,我知道的。” 等着叶铭挂掉电话之后,筱筱才开始收拾东西,然后马上确定许诺的位置。 出去后,许诺没有久留,而是马不停蹄的直接去了机场,上了飞机的时候,她才敢确认这筱筱真的没有骗她,也就是说她手上拿的所有证件都是真实的。 一下了飞机之后,她马上就找到叶竞天的那个酒店,把房间订在和叶竞天同一楼层,筱筱在下面一层,叶竞天先前就和她说过,他今天可能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人,所以叶竞天现在不在酒店,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叶竞天去,不过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把事情理顺了一点儿再说。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浏览着网页的消息,关于二十多年的这间案子的事情,因为她的意外,而导致事情宣告一段落,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基本上被压制下来了,所以这些其实没有对这个组织造成多大的冲击和伤害,许诺皱着眉,希望这次能真正的见到时初和黑镰。 国内,许诺失踪的消息很快被吴兴泽压制下来了,他虽然猜得到别人会有动作,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先前他就和欧阳野提议,让一个女警陪着许诺一起,结果欧阳野坚决不同意,说许诺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的感觉,结果现在出事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许诺和几个警局都有联系,特别是秦风会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出事的消息估计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屋里的东西被翻得非常杂乱,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带走,简直就是直接绑架了一样,而他不明白的是,许诺的能力也不差,怎么会就这样任人直接绑架了呢,更进一步说,她为什么要把绑架者放进屋里?以她的警觉,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飞跑  所以,那可能就是许诺自己设计跑出去的,但是作为一个刑警,这样好像又有些说不通了,不配合警方抓到嫌疑人,而通过失踪给警方制造混乱,这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复杂吗? 寻找许诺的事情不能明着来,吴兴泽狠吸了一口烟,只得得吩咐人暗地里寻找了,不过,他也知道,许诺要是想逃,找到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如果她要是被绑架了,那么他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酒店里,许诺打算出去走走,她没去过国外,正好趁着一个人,可以随处看看,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在人群中边走边想,有些事情可以非常容易想通。 她走得很慢,想得很沉,所以那个老人突然冲出来的时候,差点把她直接撞到在地上。 她一把扶住老人,是国人面孔,头发花白的老人,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饱经风霜的褶皱,黑色宽大的衣物遮住了她本就消瘦的身材。 “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人抬头看着她,摇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却还是忍了下去。 “您的家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老人还是摇头,然后直接饶过她往前走。 许诺一直看着老人,老人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虚弱的说了声谢谢。 许诺笑着说没事,但是老人却说了一句让她不明所以的话。 “我不是指你想的那件事。” 说完,老人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许诺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明白过来老人指的什么事,只得当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过了。 是突然接到筱筱的电话的。 “你现在在哪儿?” 她说话有点急,这让许诺有一点点紧张,本能的觉得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 “我在步行街,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听我说,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我马上过去接你。” 许诺本能的觉得出了重大案子,但是这案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和这张脸有关?”她很冷静的问道。 许诺还没有等到筱筱的回答,就突然又被人撞了一下,她的手机直接被撞掉在地上,她赶忙去捡起手机,没想到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来,然后疯狂的跑,。 她使着劲想要挣脱他攥着自己的手,还时不时的不舍的回头看看她的手机,是她特别喜欢的一款手机,心痛得不得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拉着我跑干什么,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啊。” 男人头也没回,就说道:“别怕,一会儿就能甩掉他们了。” 许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刚才看过,这个特别年轻的男人,她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到底是闹的哪样?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跑不动了。” “忍一忍,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跑到没人的地方了。” 许诺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和这男人说话,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好好的回答她的问题不行。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跑?我真的跑不动了,你快点放开我,我还要等我的朋友呢。” 男人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明显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带着黑色棒球帽,眼睛珠子却黑得濯耀,他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前面的路口突然传来警车的声音,他的速度就直接慢了下来。 听到警车的声音,许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听筱筱说话的样子,她直觉肯定自己是遇上麻烦了,她现在用的是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件,如果被警察抓去,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 她的动作和表情被男人察觉到了,男人若有所思。 前方路口的警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俩个警察突然下了车,正在查视着四周,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脸搁在她的头上。 许诺有点懵,察觉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她使劲的去推他。男人手直接拿到了她的腰上,更加方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她们俩紧紧挨在一起,看起来就像非常亲密的情侣一样,而许诺纠结的样子,更像是欲拒还迎。 男人将头搁在她的头顶上,边带着她走边说:“放心,我不会和你闹脾气的,我会好好配合你躲过他们,你别害怕。” 眼看着警察越走越近,许诺只能暂时妥协,和警察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许诺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嗓子口了。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 警察突然在他们身后说了这么一句。俩个人都紧张的愣在原地,被警察察觉到了吗? “把头靠在我的身上,尽量不要让他们看到,我来应付,不用害怕。” 此时被抓包,肯定没有好下场,许诺不得不顺从顺从男人的建议,将头紧紧靠在男人的身上。 淡淡的香水味侵入鼻腔,许诺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男人似乎有点不放心,将手拿到她的头上,轻轻的帮她把头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带着她转身,不动声色的对着警察说有什么事。 “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国女人,她长这样。” 警察说着,就把一张照片拿给他看。 许诺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二十多岁,国籍这些不都和自己相符吗?这个男人会不会临时决定将自己推出去? 路知渊很认真的看着照片,然后很慎重的摇头,说没有看到过,许诺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而许诺不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其实真的不是她,而是一位刚失踪的富家千金。 警察皱着眉,问他:“可以让你的女朋友也看看吗?” 路知渊看了一眼安静在他怀里待着的女人,很轻松的说:“她刚从酒店里出来,喝了不少酒,你们肯定问不出什么的,而且,她整天跟我黏在一起,她有没有见过,我很清楚。” 警察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向他道了谢,直接转身走了。 路知渊带着她转身,依然维持着那个动作往前走,许诺觉得这样不好,正要起身,突然听见他说:“别慌,警察还没有走远,等下个路口他们看不见了,我们再分开。” 许诺不敢向后望,只能对男人的话言听计从。 她觉得走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等到了第一个转弯路口,然后马上就挣脱掉了男人,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低着头,小声的和男人说了声谢谢。 路知渊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然后看着她有些害羞的样子说:“看着一些,那边的车多。” 许诺再次说了声谢谢,想到什么,突然站定,对着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现在要回去了,刚才的事情我再次向你道谢。” 说完,许诺转身就走,路知渊突然拉住了她,说道:“你要去哪里?不打算跟我回家吗?他们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他说的让自己越来越糊涂,甚至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在这里怎么会有家呢,他们?他们指的谁? 她看着男人,认真的说:“先生,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我从没有见过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长,怎么会有家呢?” “我确定我没有认错,路知欢,这不应该是你不想见我的理由,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男人轻声软语的说着,而让许诺诧异不已的是,这张脸,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路知欢。 看来这个路知欢并不是筱筱随便创造的一个,而是一个真正名叫路知欢的女人,筱筱故意瞒着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路知欢和眼前的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和我是什么关系?” 男人有点悲痛的望着她:“欢欢,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老公路知渊啊?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名字还是我们一起商量决定的。” 什么?许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路知欢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夫妻,惨了惨了,这下玩大了,要赶紧找到筱筱,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 她安慰着男人说:“你先冷静一下,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把手机借我,让我先联系一个人,等下让她好好和你说明……”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男人拉着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指责,男人就说:“他们快追上来了,先别说话,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他们是谁?” “要杀你的人。” 许诺闷声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杀她的人还真的有点多啊,一边是将她往死里玩的人,现在也惹出了一批想杀她的人,她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真是欲哭无泪啊。 筱筱那个小姑娘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和她说一声啊,她出来可是有重要事情的,现在倒好,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戏笑  许诺往身后望去,果然有三个人朝着他们追来,她也卯足的力气跟着路知渊使劲的跑,感觉得自己跑了很长时间,实在是跑不动了,现在几乎都是被路知渊拖着跑的。 她扯扯路知渊,大口的喘着气,向他摆着手,示意自己真的没力气了。 路知渊看着她,皱着眉,在一个急岔路口突然拐向了另一条车道,他们刚出去,一辆车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路知渊突然一把把她推上了车,许诺觉得有点懵,他推的力度有点大,差点让她撞上了车窗,她撑着车门坐好,问他想干什么。 结果路知渊只是随意的瞄了她一眼,然后跟前面的人说开车,声音很冷,跟刚才向她认错和祈求的人,完全是两个样。 许诺忍气吞声,等车子开出好一段距离,身后追她们的人完全甩掉了,她马上就说停车,自己要下车。 但是司机完全不理会她,路知渊双手抱在胸口,闭着眼睛,也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许诺不耐烦了,她必须要早点找到筱筱,让她把事情说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路知渊说:“路知渊,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路知渊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打算。 “路知渊,你赶快停车,我要下车,我有急事……” 路知渊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里寒冷骤发,他不耐烦的压着声音说:“给我闭嘴,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许诺掰着他的手,惊慌诧异的望着他,原来刚才的温柔都是装的。 “快放开我……” 她的脖子很痛,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说一句话要费很大的力气,现在小命在别人手上,她只能低声下气的求饶。 “路知渊,你快放开我,我不是……” 许诺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在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路知渊又猛的加了一点力道,让她的话再也没法说下去,呼吸不畅,她越来越难受,眼睛定定的望着路知渊,双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路知渊的皮肤里,可是他完全不为所动,一脸烦躁的看着她。 和刚才温柔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男人太会装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到底想对自己怎么样,他刚才说的话,哪句才是事实? 许诺的眼睛开始上翻的时候,路知渊才突然放开她,猛然一下束缚挣开,许诺有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直接像路知渊倒去,路知渊一把抱住她,眼里突然又有些怜惜。 许诺用着最大的力气去推开他,奈何他就是不放手,她的眼泪便突然无声无息的打了下来,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再也不想碰到,路知渊是个善变的疯子,她必须要保存体力,赶快离开他。 一只大掌覆上了他的脸庞,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许诺抗议的转过脸,路知渊的手便停留在她的脸前,很快,这只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然后他冰凉的唇就覆了上来。 太突然了,许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会来这么一出,她用着最大的力气去推他,然后在他准备入侵她唇舌的时候,她紧紧呡着嘴,就是不肯放他进去。 她的双手被他一把抓住,紧紧禁锢着,上下兼顾,她有点力不从心,她的眼睛怒瞪着他,像要喷火一样,不管他在她脸上留下多少吻,她就是不肯松口。 一会儿,路知渊觉得有些无趣了,她不配合,他也就没多大兴趣了,车里还有人,他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再好好收拾她。 “乖乖的跟我回去,别再吵了,让我眯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路知渊就直接放开了她,但是另一只还是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没有打算要放开她的意思。 许诺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她要保存体力,现在不能跟路知渊对着来,这个狼窝,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才对,否则,路知渊如果对她的这副身子有兴趣,她真的就只能任他宰割了。 筱筱急得不得了,她刚出酒店,一群人就突然拽住了她,问她路知欢在哪里,她茫然的摇头,躲过了一劫。 路知欢这个女人是她男朋友的姐姐,她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过照片,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和许诺又十分相似,所以接到老师给的任务时,她马上就去找她男朋友要了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惹事了以后,她马上给许诺打了电话,可是还没说完,那边也没有声音了,她马上跑去了步行街,整整一条街都找了好几遍,完全没有看到人,手机也打不通了。 她觉得事情快要闹大了,赶紧给男朋友打电话,想问男朋友他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可是提示对方手机关机,她只能赶紧给老师打电话,把整个事件告诉她,并且让老师帮忙找一下她的男朋友。 叶铭想到过会出现意外,但是没想到意外发生得这么快,他本来过两天找个理由跟去的,一天时间还不到,许诺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现在急不来,他还是决定先找到筱筱的男朋友问清楚情况再说,然后叮嘱筱筱去找一个他熟悉的警探帮忙,尝试寻找许诺的下落。 筱筱应下,说自己马上就去。 路上,她一直想着自己男朋友的事,她爸爸是医生,所以从小就对医学情有独钟,但是她没法做医生,因为她晕血。 所以就找了个医生做男朋友,男朋友霍劲琰是她现在所在城市的一个著名医院里的外科医生,霍劲琰的医学造诣很高,从小就在国外,因他母亲非要魂归故里,他才回国,然后那天正好碰上了她晕血,霍劲琰便出手相救,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霍劲琰为了和她在一起,直接回国就职,所以她才这么相信他,现在看来,霍劲琰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等的就是有个人能代替路知欢的身份。 她曾经问霍劲琰,为什么他和他姐不是同一个姓,那时候他都会沉默很久,然后说:“我姐其实是孤儿,她曾经被领养过,但是领养他们的那家父母出了事,然后她又回到了孤儿院,之后才来我家,只是换了英文名字,中文名字就一直按照原先的叫了。” 她想想也是,大部分时候,她叫的也是男朋友的英文名字,所以在国外,基本上就不会用到中文名字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叫什么无所谓,而是要守着这个名字,让这个名字的曾经去用另一个人的未来顶替和代换,好个狸猫换太子的办法,自己好死不死的让许诺撞在这个枪口上了。 真希望许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否则自己的罪就洗不清了。 许诺是快要下车的时候醒来的,她太累了,眼睛也疲劳,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好在她睡眠浅,路知渊动了一下,她马上就醒了过来。 看清楚自己的姿势后,许诺马上就脸红了,她竟然趴在路知渊的心口,她马上起身,这回路知渊没有禁锢着她,她很快坐直了身子,故意把头扭向窗外。 路知渊揉了揉眼睛,她的样子,他自然是全部看在眼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毫无防备的趴在他的心口上睡觉。 以前,她是死都不会和他坐同一辆车,所以他刚才才使着力气将她推进车里,这会儿竟然是有些害羞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这让他有些惊喜,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柔了很多。 “下车吧,回家里睡。” 路知渊先下了车,许诺才跟着下去,车子是直接开进车库的,许诺不熟悉这地方,只能跟着路知渊走,她不敢随处张望,毕竟现在的这个身份,还不至于让她马上翘辫子,如果她换回许诺的身份,那可就不一定了。 情况完全不清楚,她只能用这个身份慢慢和路知渊周转,以方便她逃出生天。 路知渊瞄了一眼路知欢,她倒是有些乖,竟然不吵不闹了,以前看他就像看瘟疫一样,恨不得离他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失踪了一场,回来后脾气倒是收敛了许多。 别墅很大,结构有些复杂,许诺只能紧紧的跟着路知渊走,深怕自己漏出什么破绽,让路知渊一下把自己的小命给呜呼了,再者,她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别墅没什么人,路知渊走快了两步,看不见后面的她,许诺边走边打量,因此没注意到突然停下来的路知渊,突然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鼻子和额头都撞得痛得不得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路知渊转过身,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却也没上前安慰,怕再吵架。 许诺揉着鼻子,怒瞪着他,质问到:“干嘛突然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不能先打声招呼吗?” 路知渊以为她会直接发脾气,没想到只是质问,他有点戏笑的看着她:“我没以为你会跟我一起进浴室。” 什么?浴室?许诺愣了,他一回来就往浴室走?好歹把她先安顿了再说吧。 许诺愣愣的转身,优雅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她可不想跟他进浴室。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死结  路知渊好笑的看着她,她走的方向可是厨房,以前她是打死都不进厨房的,厨房对于她来说,跟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差不多,都是苦大仇深级别的,被排在恐怖级第一位。 他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气愤的跑出来。 只要是房间,门都关着,许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她也知道路知渊就在她身后看着,等着她出洋相,然后调侃她。 她定了决心,随便开一个门进去,管它是什么地方,只要能逃离路知渊的目光就好。 她推开门,然后惊喜的发现是厨房,精疲力尽之后,肯定是肚子饿,她现在正需要食物补充能量。她高兴的去开冰箱,食物挺多,拿起面包就吃了起来,看着新鲜的菜不少,她马上拿出来,冲洗,然后打算做点菜。 要逃,也要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反正路知渊肯定没算到她会来,也不必担心他会下毒,这餐可以好好的吃个饱。 厨房的门被打开着,路知渊看着路知欢的动作,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她竟然不讨厌厨房了,还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他有些发愣的望厨房走,看到她甚至做起了菜,以前都不知道燃气怎么开的她,竟然做起了菜。 许诺回头突然看见路知渊站在门口,她三下五除二的把手上拿着的水果吃完,然后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菜?我随便炒了一点,你要是不喜欢,我单独给你做。” 有食物吃,她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反正食材都是他家的,她不介意有人陪着一起吃饭,就算他想搞什么小动作,他也逃不了。 路知渊沉沉的看着她,不只是对厨房的态度,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对他唯恐不及的她,竟然问他喜欢吃什么,还可以单独给他做菜。 她的转变太过突然,而他在想,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假象,他突然转了身,说了句随便,然后直接朝着浴室走。 他想了很多种办法对付她,比如逼着她吃自己做的食物,比如让她去用自己用过的浴室洗澡,比如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如果她敢反抗,如果她敢再逃,他甚至想过,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直接要了她。 可是,她突然的转变,将他的计划打得有点措手不及,他也意识得到,他准备的那些招,估计都不管用了。 这种转变,他喜欢吗? 不,他害怕,害怕她妥协,然后给他更大的打击,她对他发脾气,至少她还会当他存在,如果她连脾气都不对他发了,那接下来,会不会是直接将他忘了。 冷水从头上淋下来,他冷静的想着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逃离他,这次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 隔着远远的街道,他突然一眼就望到了她,让助理赶紧停车,直接冲过去找她,然后看到另一群人也在找她,他飞快的跑,只为了不让她到了别人手上,她一向喜欢玩花招,装作不认识他,行,那他就陪着她演。 她演得还真像,自己差点就信了,果然,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再一次逃离他,他没法再放她离开,狠了心,骗她说别人要杀她,好让她跟着自己跑。 即使这样,她还不死心,还要离他而去,他觉得再演就没意思了,干脆都把底牌亮出来啊,而她还在演,他玩不下去了,直接先发制人,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觉得害怕,只有这样,她才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回来了,她竟然还在演,他感受到的却是巨大的恐惧,他这次实在是猜不准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他飞快的洗完澡,然后穿衣服跑出去,他要狠狠的告诫她,不需要再演了,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许诺正在盛俩人的饭,看到路知渊气冲冲的跑过来,他应该是想要发脾气,眼睛却紧紧盯着桌上的两碗饭。 许诺赶紧以示友好,将碗放到他的手上说:“快吃吧,不然等会儿就凉了,不知道菜合不合你的胃口,反正我是做不出随便这道菜的,你就将就一点。” 路知渊的怒气闷在心口,这样的路知欢,让他觉得温暖,这种境况,像是妄想了很久的家一样。 他接过碗,坐下,夹菜,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对面的她,完全不在意的大口吃着饭,很香的样子,他犹豫着要不要吃,怕她又搞什么小动作。 许诺望了一下他,说道:“没有合胃口的吗?那要不我再给你炒一个菜吧。” 路知渊摇摇头,说不用了,小心翼翼的吃起了饭,尝了一口菜,味道竟然还不错,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看来她没有下什么东西。 她夹过的菜,他马上去跟着夹,吃着她喜欢的食物,是一件会让人觉得欢喜的事。 “对了,我发现你在骗我。” 快吃完的时候,许诺突然说。 路知渊看着她,现在应该是他指责她骗他才对吧。 “你骗我说你是我的老公,但是,整个一楼,基本上没有女人的东西,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坦诚布公的好好谈一次吧。” 路知渊望着她,这句话也应该是他说才对,她现在的这一出出戏,到底是想干什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不是路知欢,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你等我一下,我卸了妆你再看。” 说着,许诺就朝着路知渊刚才用过的浴室走去,然后趴在面盆上卸妆。 路知渊又一次惊讶不已,那是他用过的浴室,她竟然就这么直接进去了,还用了他用过的东西。 没有卸妆水,许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妆全部卸掉,转身才看到,路知渊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看她,但是,看到她的真实面容后,他竟然没有吃惊。 “我不是路知欢,虽然我们有点像,但是我们不一样。” 路知渊看着她,这回再装就没意思了,还演?那好,就让她自己再也演不下去。 “跟我来。” 路知渊对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上楼。 许诺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跟着他上了楼。 走到一个房门口,他转过身看着她,然后朝着她伸手。 许诺很懵,他这是要什么?她看了看房门,然后再看看路知渊的手,无奈的说:“我没钥匙。” 路知渊收回手,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许诺非常肯定的再说一次没有钥匙,路知渊这才转身去找了一根铁丝。 许诺惊讶的看着他,这应该是他的房子吧?开自己房子的房间,还要用这种小偷惯用的方法?路知渊真是刷新了她对自己私有物控制的新高度。 “你的钥匙呢?没钥匙,还把房间锁得好好的?” 路知渊抬头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开锁,嘴上说道:“不是你锁的吗?目的是为了不许我进入这个房间。” 许诺觉得自己有点冤,但是没法反驳,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也是游离不定。 路知渊打开门,许诺进去,看到房间里全部都堆着东西,而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女性的,所以楼下才找不到一件女士的东西。 路知渊走到床头柜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相框,递给她。 许诺接过,眼神顿时凝住了,这张素颜照片的人,简直就和她一模一样,怪不得路知渊不感到惊讶,连她差不多都能确信,这个照片里的人一定是她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不是她,她从来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 她瘫坐了下来,事情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女人到底又是谁?为什么和她这么像。 她祈求的看着路知渊,说道:“你能不能讲讲她的事情,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确实不是她,我从小在国内长大,第一次来国外。” “你叫什么?” 许诺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他,就是没能把许诺这两个字说出口,在国内,她的名字和身份已经“死”了,而且如果真的说出来,事情一旦传开,还会给叶竞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踌躇了半天,就是没法说出这两个字。 路知渊好笑的看着她:“不要再演了,就算你演得再真,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路知渊直接转身下楼。 许诺坐在房间,到底该怎么解释才对,又是一个圈套么,将她的身份陷入死结的圈套,到底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证明自己? 她将头埋在腿间,想着办法,宿命,许诺突然想到这个词,逃不离的宿命,挣脱不开的宿命,一圈一圈的绕,然后又回到了起点,以前运筹帷幄,轻易解决着林双羽林双从兄弟俩的事,现在轮到她了,她竟然完全没有办法了。 他们,想夺走的,到底是什么?姓名?身份?面容?她的存在?她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 一直到天黑,路知欢都没有从那个房间出来,路知渊紧紧的盯着那个房间,电脑上的文件一个都没有处理,手机也关机了,免得公司里有人打电话过来烦他。 就这样又坐了两个小时,路知渊实在忍不住了,想到什么,赶紧跑上楼去,黑暗中,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她并没有逃跑,他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留下  门口有声响,许诺转过头去望,屋子里很黑,她相信路知渊是看不到她脸上的泪的,但是她可以看到路知渊脸上的惊慌,是在担心自己逃跑,还是在担心自己出了什么事? 路知渊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下她,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是不是怕我逃跑?” 许诺抬头望着他,他突然就伸出了手,然后轻轻搽拭她脸上的泪。 “你知道?”许诺看着他问,知道我在哭?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去洗漱睡觉吧,明天我们再谈。” 许诺突然站起来,有点惊喜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相信我说的了?” 既然肯跟她好好谈,就证明是相信她的。 路知渊看着她,其实她脸上的表情他都看不到,但是一双眼睛却灵动着,让他说不了谎,他不相信,她骗他的次数太多了,一计接着一计,一环连着一环的骗,让他怎么相信,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 “今天的菜很好吃,谢谢!你这两天不要往外跑了,我先去帮你把那伙人查清楚,等解决了那些人,你再出去,别想着偷偷往外跑,行不行?” 许诺点头,现在谁是敌是友她都有点搞不清楚了,路知渊既然不想杀她,她巴不得求个安身之所去好好的把事情弄清楚。 路知渊看着她,这样听话和乖巧的路知欢真的是让人非常惊讶,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真心的觉得,这样的她,完全让他讨厌不起来。 许诺跟着路知渊走出来,一直跟着,路知渊下楼,她也跟着下楼。 路知渊转过身来看她,想了几秒,又带着她朝楼上的浴室走,给她打开门,然后才转身下楼,许诺说了声谢谢,才关上了门。 路知渊定住了,转过身,盯着浴室的门,竟然有点不适应这么懂礼貌的路知欢,他笑了笑,这样的她,他想将她长久留在身边了,不管她耍什么花招,他都想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东西都准备得非常齐全,许诺清洗着,出来后,她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刚才进去的那个房间,床上都是东西,都是别人的东西,她也不想随意的去搬。 她下楼,走到路知渊的旁边,看着路知渊面前放着一堆的文件,然后书房门也打开了。 她诧异的问到:“你该不会是从书房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的吧?怎么不直接在书房处理?” 路知渊头也不抬的看着电脑,回答道:“让你一出来就可以看到我。” 许诺呵呵笑,大概自己的傻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这是担心自己会走丢吧。 “你先去睡,楼上左数,第一个房间。” 路知渊看到翻着他文件的路知欢,以前她可最讨厌看这些东西,现在竟然主动拿起来看,不过看到她一直打着瞌睡,他也猜到了她肯定已经困得不得了了。 许诺看着文件,然后突然放下,动静有点大,路知渊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这些好像都是机密文件,商业机密被我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她愣愣的看着他说。 路知渊嘴角扬了一点,现在才知道是机密,像这种机密文件,她以前可是直接撕了不少,那时候他都是连夜赶工,凭着记忆再重新做一份出来的。 只要她待着他身边,想怎么撕,都随她。 “只要你保密,就不会有人知道。” 许诺点头,说自己会保密的。 她实在是太困了,站起身来说:“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路知渊点头。 许诺晃晃悠悠的朝着楼上走,按照路知渊指的房间,打开门和灯,也来不及多打量房间几眼,就直接扑在床上睡觉了。 路知渊从楼下望着她,看到她真的进了他所指的他的房间,赶紧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悄悄的上楼。 开门,给她整理好被子,在床边看了很有一会儿,安静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喜欢。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的另一边,然后轻轻的在床上睡下,小心翼翼的往她那边挪。 却也不敢离她太近,怕突然惊醒了她,她似乎很累,睡得很沉,一点都没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路知渊笑笑,手搭了过去,将她虚抱着,然后安心的闭上眼镜睡觉。 一整天忙下来,对于许诺的消息,筱筱一无所获,不过没有路知欢的出国记录,所以她现在还在这里。就是不知道被人藏在哪里了,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危险。 不过别的消息,还是打听出来了一点,霍劲琰每次出国的时候,在那前后三天,都有路知欢的出国记录,和霍劲琰去的是同一个国家,看来这两人早就暗渡成仓了。 路知欢的资料能查到的消息很少,被人花钱处理了不少东西,从背景资料来看很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的社交范围很广,跟她有关系的人非常多,一个一个的去查,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了,完全来不及救许诺。 叶铭口中的那个警探她已经去拜访过了,对方答应帮忙,但是她提议只能暗中查找,这会增加很大的难度,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没什么消息的,毕竟许诺的身份有些特殊,无法大张旗鼓的来,过分暴露,只会影响她先前的计划。 思虑太多,反而举步维艰,筱筱对于查找许诺,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在酒店的餐厅,她端着一杯咖啡,紧紧的盯着门口。 许诺执意住在这里,必定有她的目的,甚至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人来的,她通过警探的关系,查了酒店所有的入住记录,叶竞天这个名字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其实他的名字非常普通,入住身份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监控录像中,她看到每次来找他的女人很熟悉,。 再仔细深想,这个女人,在霍劲琰乘坐的航班上出现过,有一次她临时起意去接霍劲琰的时候,看到霍劲琰和她走在一起,但是她问霍劲琰这个女人是谁的时候,霍劲琰只是说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也就没多在意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现在细想来,她不得不将所有人串联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巧合,调查一下是绝对有必要的。 那么先从叶竞天查起,刚才她问过了,叶竞天跟着那女人去了外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打算就在这等着他回来,然后好好的试探一下他,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线索。 令雨璇本来让叶竞天装作家主接班人去劝服黑镰,但是叶竞天坚决不同意,原因是黑镰和他哥有关系,所以这个谎分分钟就能被黑镰拆穿。 令雨璇皱着眉,看着他,问他怎么办。 叶竞天笑笑:“这个问题好像不归我操心吧,再说,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帮你想办法,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的,那我先出去玩会儿,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叶竞天站起来,拍着身上就准备走,令雨璇突然起身拉住他,叶竞天回头,看了看她的手,然后皱着眉盯着她,用眼神问她想干什么。 “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方案吧,既然决定加入了,就应该负责一点,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令雨璇说完,就拿下了手,然后看着他,等着他坐回位置。 谁知叶竞天直接潇洒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办法,令雨璇只能回庄园了,上一次,长老已经去见过黑镰了,并且给了黑镰时间限制,黑镰却只是答应加入,不过只愿意当一个旁观者,还是那一句话,如果没有见识过家主的实力,他不会臣服,对于他们的派遣,更不会有任何动作。 黑镰这是已经退了一步,如果长老再坚持,结果势必会适得其反,也只能想办法找一个有实力的人去代替时初,手头上的人,暂时只有叶竞天最合适,可是叶竞天桀骜不驯的性格比她想象中要难搞得多,美人计什么的,对于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个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路知欢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马上,“许诺”就可以活过来了,必须要加快这件事情的进度才对。 令雨璇进了书房,长老已经等在那了,她把这件事情的难度进行说明,然后等着长老做抉择。 其实,她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长老非要时初在继承家主仪式之前,非要让黑镰加入,就算黑镰再有实力,但是他们人不多,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黑镰就算对以前家族的模式再熟悉,可是家族毕竟要重组,黑镰也是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的。 不管哪个环节,失去一个人,并不会影响整体的格局,到底是什么原因,缺他不可呢? 时琛澜看着电脑,电脑里就是黑镰的资料,是他收集跟踪了十多年才找到的,虽然不能太确定,但是也没法证明他不是。 黑镰自己知不知道他的身世不重要,只要他能证明黑镰是时坤鸿的儿子就行了,一想到他们父子两个互相残杀,他突然就觉得有点激动了,总之,这个大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交锋  让黑镰为他所用,就是刺激时坤鸿的第一步,被冤枉了这么多年,总要找个人回本才行。 他抬起头看着令雨璇,说道:“让霍劲琰和路知欢过去吧,给他们制造机会,让她重新活过来,然后将她推上风口,让时初和黑镰看到。” “可是许诺还没有找到,黑镰还没有完全臣服,如果其中出了什么差池,势必会影响您的计划的。” “那就盯紧一点,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令雨璇点头,说是,她准备出门,时琛澜又喊住了她。 “许巍雄那边的计划也可以慢慢启动了,让他把握好时机,我们最好能一举成功。” 令雨璇有点吃惊的看着长老,现在就启用许巍熊的计划会不会有点过早了?那可是他们最大的杀招,不成功,便成仁,一旦暴露或者被识破,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 “不是计划等到时初继承家主之后再启动的吗?现在,是不是还有点为时过早了?而且许巍雄那边有很多的警察盯着,这个关键时刻,我们是不是……” 时琛澜看了她一眼,地下头说:“不早,事情要一起发生才好,他们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 令雨璇点点头,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打了电话。 酒店里,筱筱一直等到凌晨,都没看见叶竞天,她出了大厅的门,突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就直接撞向了她,男人很重,这么一下,她直直的被压向了地面。 她使劲的用手去推男人,推不动,最后在几个酒店服务人员的帮助下,她才起身,然后准备朝男人发脾气,一看,这不就是她要找的叶竞天么? 惊喜还没有半秒,她又感觉特别失落了,醉成这个鬼样子,能问出什么? “小姐,请问这个先生帮您送去哪儿?” 一个服务人员问筱筱,筱筱扶额,她又不认识这男人,爱送哪儿送哪儿,关她什么事。 但是等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她直接报了个房间号,让他们帮忙送上去,到了房间门口,她直接去摸叶竞天的身上,看有没有房卡,结果没有,那可能就是放在裤子口袋了,她不好意思去搜,而送到门口的服务人员已经走了。 她犹豫不决,却还是伸出了手,而下一秒,那个醉醺醺的人直接拿着房卡开了门,一把将她带入了房间,迅速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手举过她的头顶,擒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狠狠的说:“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快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筱筱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完全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你观察我多久了?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等的就是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很疼。” “是我先问你的,你应该给我快点交代才对,快说,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筱筱感觉下巴越来越疼,她只能赌一把了,说:“是许诺姐让我来找你的。” 刚说完这句,叶竞天竟然直接掐向了她的脖子。 他定定的望着她,判断她的话有几分真假,令雨璇那个女人,心机可不简单,派一个女人过来试探他和许诺的关系,再说,许诺都是单线直接和她联系的,怎么可能会派一个不熟知的女人来找她。 “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的身份,否则,你的小命可能就要留在这个房间了。” 筱筱惊慌的看着他,他这是想杀自己灭口?难道她赌错了?难道他和许诺没有什么关系? “许诺姐来找你了,但是她现在失踪了,我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会错的,许诺非要订这家酒店的房间,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她先前说来这是为了找个男人,在叶竞天外出的时间,许诺到处晃悠,并没有去找别的人,显然她知道叶竞天昨天有事会出去。 “我是跟许诺姐一起来的,她现在失踪了,所以我才来找你,不信我可以看我给她打了电话号码,票还是我帮她买的,真的,关于她的事,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我差不多都知道。” 筱筱惊慌的解释着,深怕叶竞天不信,真把她的小命留在这里了。 叶竞天看了看她,问道:“令雨璇告诉我,她今天会把你送给我。” 说着,他就慢慢的凑近面前的女孩。 筱筱惊恐万分。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认识令雨璇,你不要被她欺骗了,你敢动我,许诺姐绝对饶不了你的。” 筱筱使劲的反抗,她可不能事情没办成,还把自己弄得失了身。 她的脚乱踢,迫使叶竞天离她远一点。 叶竞天停住了动作,望着她,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筱筱防备的看着他:“你不是叫叶竞天吗?” “除了我的名字,还有呢?” 筱筱不明所以,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关于叶竞天的其他事情了,她只能摇摇头。 叶竞天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吐到:“我是世界顶级杀手排行榜上的第二名,听说过没有?” 筱筱惊恐的睁大眼睛,她赌输了,看来许诺是来抓人的,她自己不仅泄露了许诺的行踪,还将自己送到杀手手上,这一回,她是彻彻底底的赌输了。 她灰心丧气的看着叶竞天,祈求都感觉已经无济于事了,此时此刻,她反而冷静下来了,平静的问:“你想要怎么样?杀了我吗?” 叶竞天看着她,却问了一句让她意外的话:“你和许诺是什么关系?” “告诉你,你不可能杀得了她的,就算你调查清楚了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会让自己威胁到她。” 叶竞天听到这话之后,直接放开了她。 筱筱顿时就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她这是莫名其妙的逃过一劫了吗? 叶竞天将枪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她,这个女孩和令雨璇不是一伙的,生死关头,她对许诺的认知,比对令雨璇的消息了解得多得多,看来她说的关于许诺的事情是真的。 “你叫什么?” 筱筱望着他,他将她的生死玩弄在股掌间的余悸还没有消失,这会儿,整个人都还没有晃过神来,门就在她的后面,如果她的速度够快,她完全可以逃出去。 但是叶竞天一直盯着她,她完全没有转身缓冲的时间,她完全确定不了她能躲过叶竞天开枪的速度。 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筱筱。” “今天,你是逃不走的,所以别想着逃,等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到没有?” 筱筱瞪着他,他这是在命令自己么?男人欺负女人,本来就不厚道,现在还欺负她,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见她不答,叶竞天又重复了一遍,筱筱侧过脸,不看他,不说话。 叶竞天直接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然后直接把她推到了床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压向了她身上,将她禁锢不得动弹。 “这回懂不懂我说的什么?” “疯子,你是个疯子,赶快从我身上起来,听到没有?” 这个女孩性子跟许诺一样烈,不过她的胆量没有许诺的大,明明身子都害怕得有些颤抖,声音也惊恐得有点不正常,和许诺很是差了不少。 不过他觉得没什么,毕竟许诺是玩过命的女人,而这个叫筱筱的,肯定没经过关乎生死的大事。 “只要你好好回答,我就不会动你,否则,我先解决了你,她为什么来这里,你知不知道?” “她说来找一个男人,我不知道她找的是谁,她非要订这家酒店,看到她在你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我以为她找的是你。” 筱筱不得不撒这个谎,她不敢说出霍劲琰路知欢和那个女人的事情,牵扯越多,越难脱身,谁知道眼前的这个疯子是不是想故意套她的话。 “她在哪里不见的?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她?” “广场,我去找了,没找到,才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叶竞天其实还想问更多的细节问题,但是他看得出,她只是在敷衍的配合,并不是在好好的合作,话里也肯定是真假参半,不能全信。 他起身,坐了起来。 束缚被解开,筱筱直接爬向床里头,蜷缩在一起,防备的紧紧盯着他,看来这个女孩被自己吓得太厉害了,不能硬着来,不过也可以确定许诺应该是不见了,不然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来找他。 广场上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失踪找不到呢? “监控录像没有调查?” “故障,没有查到。” 筱筱回答着,不管是敌是友,只要能找出许诺,她就会配合。 叶竞天站起身,准备出去看一下,他转身望着筱筱:“就在我的房间好好待着,谁来都不许开门,我的仇人很多,不想死的话,你应该知道点分寸,许诺我会帮忙找,你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筱筱点头,这才真正算一句人话。 叶竞天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望了她两眼,然后关灯,开门出去。 脑袋里回想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床上,他竟然把一个陌生的女人丢到了他的床上,而且,他还没有打算换床单的想法,真是奇怪了。 ------------ 第一百五十章 强迫  他摇摇头,笑了笑,还是先找到许诺再说。 真是,来得时候不提前给他打一声招呼,现在惹出事来了,把自己直接给搞失踪了,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么?哪里事多就往哪里凑,真是不嫌事多啊。 时许诺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喊她,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跟以前她不会游泳,却在那次突然会了一样,就像她并不精通犯罪心理,有很多的东西却熟知一样。 那个声音很真实,完全不像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她闭着眼睛,努力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记起江逸寒给她拍的照片中,那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诡异女孩,她曾经问过小小许诺,那个是不是她,小小许诺说,只有晚上,她才找过自己,白天,她一般都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所以,那个照片里的女孩,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谜。 她也没把这件事情和任何人讲,那种诡异的声音给她带来的惊慌,不亚于这种灵异照片。 声音非常急,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就是感觉非常惊慌,急不可耐,像要出什么大事的那种恐惧。 她睁开眼,入眼之处是一个胸膛,一秒之后,她猛的推了一把,然后迅速坐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都还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盯着路知渊。 路知渊被她猛的一推,马上就惊醒了,他的手搭在眼睛上,适应光线,减缓疲劳,然后回想昨天的事。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的?你不是说这是我的房间吗?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我的房间了?” 路知渊放开手,看着她:“你害怕,非要让我陪着你,是你自己把我拉进来的。” “不可能,我经常一个人睡,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许诺非常确信的说道。 路知渊起身,突然一下冲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不过,路知欢就是我老婆,现在,不管你是谁,你都跑不掉了。” 许诺惊讶的望着他,他这是要把自己当做路知欢囚禁在他身边?她才不要代替另一个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你喜欢的是路知欢,你娶的也是路知欢,我不是路知欢,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答应放我走的。” 路知渊看着她,突然笑笑:“以前,我要的,从来都只是路知欢这个名字而已,所以,尽管我们结婚了,但是,我们从没有一起睡过,现在,你把我睡了,你要对我负责,我也要为你买单才对。” 许诺盯着他的眼睛,明显是在戏笑,这话说得有点胆大,但许诺已经不是不经世事的女孩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他和路知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路知欢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结婚?她的名字,对你有什么作用?” 路知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旁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接出了房门,却是没有跟许诺说任何话。 许诺起床洗漱,等到了楼下的时候,却发现路知渊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悄悄的走近厨房,路知渊头也不抬的就说:“坐下来吃饭吧。” 早餐很丰盛,许诺实在没想到路知渊竟然还是个居家的男人,还会做食物,她不客气,直接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嗯,味道真是不错,她称赞到。 但是路知渊依然没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给她夹点菜,然后吃着自己的早餐。 吃完之后,许诺主动去收拾碗筷,路知渊则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临走时,他对许诺说:“中午我会回来,记得做我的饭。” 许诺点头,想了想,走上前去问他:“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路知渊看着她,眼里隐晦不清,摇了摇头,直接开门出去了。 许诺没觉得有多失落,说起来他和路知欢不管是不是被绑架的婚姻关系,但是路知渊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路知欢的,可能不是出于爱情,但是总会有那么一点在乎的情感绑在里面。 就算知道她不是路知欢又能怎么样,他也只是要路知欢这个名字而已,不过,她是许诺,也只会是许诺。 路知渊坐在车里,眼睛盯着平板电脑,但是电脑里面的计划书上的字,一个也没有看进去。 他和路知欢是什么关系,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啊,仇人吧?却有着特别相像的名字,说是夫妻吧,一见面,就完全像看到仇人一样。 不过,路知欢这个女人,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年,养父养母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大闹了一场而出了事,第一步,她想要脱离孤儿院,第二步,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家庭,一连串事情,她没有不在心里提前打主意的。 就像她拿婚姻来绑架他,却从不在他的家留宿一样,与其说是他只要她的名字,而她何尝不是只要自己强大的保障地位。 一开始,事情并没有这么荒唐,第一任养父母出事以后,他们俩分别被领走,他不换名字,是因为让路知欢永远记得她犯下了什么罪孽,路知欢不换名字,就是为了和他扯上关系。 他们从很早就订婚,她很会讨人欢心,硬是说服了自己的父母,让他必须娶她,而她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他父母留下的财富而已,她一直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总是缺钱,但是她不善于经营公司,只能绑架婚姻从里面获取自己想要的财产。 说白了,他们除了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了,她除了回来要钱,其余时候,就根本不在家,至于她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他也懒得去查,这次,直接搞失踪,他才不得不去找她,虽说关系名存实亡,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她不管。 父母临走前特意交代过,这一生必须要照顾好她,也不知道她跟自己的父母说了什么,让父母临走前,还非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作重点交代。 对于他来说,只要她路知欢的名字在,就一切安好,对于路知欢来说,只要有婚姻名义,就意味着她有足够供自己驱使的财富,他们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小陈,记得给夫人定制一套礼服,今天晚上的晚会,我要带她去。”路知渊对着前面的助手说道。 开车的小陈应是,但是他感觉非常奇怪,以前他只需要将支票给夫人就行了,这次,Boss竟然主动要求给夫人定制礼服,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得到很大改善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夫人接不接受。 以前夫人只要她自己买的东西,其他人送的,一律不理睬,这次,要是能接受就好了,毕竟老夫人临回国内之前,可是一直盼望着有孙子。 “中午的宴请全部推了吧,我回家吃饭。” 小陈听到这话,惊讶得差点踩了刹车,竟然要回家吃饭,据他所知,夫人就在家里吧,这是夫人打算做饭给他吃了,可是夫人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不说,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给Boss做饭,看来这回老夫人可是真的能等到喜事了。 他刚想问Boss需不需要去订束鲜花,就听到Boss的电话响了,他只好住了口。 路知渊看了一下手机,是母亲,马上拿起电话接听:“妈,您找我?” “小渊,你是不是又和欢儿闹矛盾了,我怎么在国内见到她了?” 路知渊想起家里女人说的话,看来的确是有两个路知欢。 “那她和您打招呼了吗?” “没有,我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她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还说自己根本不认识我,所以我就问问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又吵架了?” 路知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您问她的时候,她跟您说了名字没有?” “没有,她只是非常快的走掉了。” “妈,我们没有吵架,你可能真的是认错了,她现在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哪儿也没去,你别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和母亲寒暄了几句,双方就挂掉了电话,路知渊直接让小陈把车开回家里。 这个女人既然跑到了自己的身边,哪还有随便放走的意思,不管她是不是路知欢,她的性格,他挺喜欢,喜欢,那就让她直接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国内的人不承认是路知欢,她就一定得做路知欢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才算公平。 许诺刚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出门去找筱筱,谁知门刚打开,路知渊就正好站在门口,俩人相互对望,许诺后退了一步,她从路知渊的眼里明显看到了势在必得。 “你怎么回来了?”她有些防备的说。 路知渊若无其事的关上门,顺便反锁,然后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你跟我上来吧,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 许诺有点犹豫,却还是慢慢的跟在路知渊的后面,她总觉得路知渊有点不一样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恶兆  路知渊是直接往卧室走的,许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站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见她不进来,路知渊皱着眉看她,说道:“你在怕什么?”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可以了?我听得见的。” 路知渊走到里边的床头柜,然后拉开抽屉,望了她一眼,说:“过来,我想把这个给你看一下。” 许诺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着抽屉里的东西,是结婚证,她望着路知渊,不明所以,把这个给她看干什么? “在你没办法证明你不是路知欢期间,你是我老婆,所以,别想着逃,知道吗?” 路知渊在生气,他以为自己刚才出去是想逃,不过,这话说得有点强词夺理了,虽然她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确不是路知欢,所以这结婚证,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这个也不可能成为束缚她的理由。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路知欢,也不是你老婆,所以,我们还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开,我来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等事情查清楚之后,我会将我的一切与你说明,我们甚至可以合作,我会帮你找到路知欢。” “不,我现在只想要你用路知欢这个名字。” 路知渊说着,一把将她禁锢在床上。 “结婚证都有了,我们应该做点夫妻之间的事了。” 许诺突然惊慌,路知渊现在想要霸王硬上弓了,真正的将生米煮成熟饭,好将自己真正的囚禁在身边。 她急忙为自己解释道:“我是警察,你最好不要乱来。” 在路知渊的吻打在她脸上的时候,许诺强硬的说道:“你这属于犯罪,只要你敢快来,我一定会告你。” 路知渊也因为这些话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她,然后捞起她的手,看了一下虎口,没有茧,想骗他,这个理由可有点荒唐了。 “当警察和当我老婆,没有冲突。” 路知渊直接覆上了她的唇,许诺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路知渊似乎对她志在必得。 她死死的呡着唇,不让他侵入,禁锢着的腿使劲摆动,想要脱离他的束缚。 她是极不愿意的,这是映入路知渊脑海中的看法,他撑起身子,看着她咬出了血的唇,又俯下身,将她唇上的血给一点点吻干净,然后坐起身来,放开她。 “答应我不逃,我就不随便动你,否则……” 路知渊用带着欲望的眼睛看着她说:“我会让你直接下不了床。” 许诺点头,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惹路知渊比较好,她实在无法判定路知渊是不是会再来一次强迫。 路知渊直接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边脱边说:“晚上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如果想出去,让我的助理带你去,以免遇上危险,不要逃离我助理的视线,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宽限。” 许诺不好意思看他,直接把头蒙在被子里,他说什么,她都应是,只希望他快点走。 路知渊听着她敷衍的声音,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直接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在她发怒之前说到:“乖一点,最近太忙,没法陪着你,等这段日子过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许诺盯着他的眼睛,狠下心说道:“路知渊,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把我禁锢在你身边,你失去的将会更多,在遇到你之前,我喜欢的人,已经插足了我的生活,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我是警察,我说的这些,你全都无需质疑,为避免你惹上麻烦,我们最好就此放过彼此。” 路知渊假装没听到,直接走出了卧室,就是想到这种可能,所以他刚才才收敛着,没有强要她。 想想,总觉得自己有点伤悲,不管是哪个路知欢,都把他当做侵入她们生活的毒蚁,对于她们来说,他一直都是个多余的碍事者。 以前他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他真的突然想要一个家,不想伤害一个女人,又想和她要一个家,这并不是容易的事。 他走到书房,打电话让小陈将工作直接发给他,文件直接拿到他的家里,他打算这几天都不出门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逃。 许诺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至少自己还可以出去,现在连门都出不了了,她从楼下跑到楼上,又从楼上跑到楼下,来来去去都查遍了,没处可逃,这个别墅的窗户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可以用钥匙直接上锁,路知渊把钥匙都拿在了手上,她拿不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到底用个什么办法逃走才好。 一回头,正好看见路知渊站在门口看她,似乎有话想要和她说,却又显得有些些犹豫不决。 “你叫许诺?” 许诺突然坐了起来,看着他,眼睛迅速扫射到他的手机上面。 却是没想到路知渊直接收起了手机,转身往楼下走。 当母亲把这个视频发送过来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许诺的女人并没有说谎,她的确是个警察,不过,现在已经没另一个女人替代了。 许诺冲到路知渊的身边,拉住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发生在国内吗?” 路知渊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许诺有点急,要去夺他的手机,路知渊直接将手机举高。 “俩个选择,第一自愿当路知欢,做我的老婆。” 许诺直接说选第二。 路知渊看看她,慢悠悠的说出了第二个条件:“给我生个孩子,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身份,自由和其他所有东西。” 许诺惊了,她实在没想到第二个条件是这个,她不能答应,她瞪着他:“你的要求太过分,我不能答应。” “国内发生了一起案子,死者是一位刑侦队长,叫欧阳野,我本来以为你会有兴趣的,现在看来,你不太关心这个……” “什么?欧阳野死了?不可能的,你赶快把报道给我看,事关生死,你不要不分轻重。” 许诺尝试着从他手里拿到手机,但是路知渊是铁了心不想把手机给她,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拿不到。 “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哪个条件?” 许诺急得哭了,欧阳野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她走之前,他还活生生的,那么有能力的一个刑警,怎么可能会死掉,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路知渊,别闹了,他是我的朋友,你赶快让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事情都弄清楚了,我们再谈这个好不好?” 路知渊直接转身走,坚决果断的说明,她今天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否则她今天就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国内,吴兴泽是突然接到“许诺”电话的,消失了几天的许诺突然将电话打到了他那里,并给他带来了一个噩耗。 他当天下午就赶往了F市,秦风离得近些,比他到得早,他去的时候秦风正在给欧阳野盖上白布,他冲过去,一把扯掉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 睁大的眼睛,卡白的脸色,冰凉的体温,心口染透了衣服的血,无不暗示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欧阳野真的已经死了。 秦风拍拍吴兴泽的肩膀,让人把欧阳野抬下去。 “是许诺打电话给我的,计划里,许诺不是在你们那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吴兴泽眼睛红了,作为男人,他只能让自己流血不流泪,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欧阳野遇害的事情搞清楚。 他接过秦风递过来的烟,猛吸了一口,才说到:“她失踪了,我怕打乱她的计划,将事情瞒了下来,不过,她怎么会来这里?” 吴兴泽突然想到什么,又接着说:“她早就打算跟着欧阳野走了?不可能吧,她的重点不是在时初那里吗?为什么要背着我们跑来这里?” 秦风也猛吸了几口烟,这个问题他也是想不明白,对于许诺突然跑到欧阳野的地盘,他也实在是搞不清楚目的,一接到她的电话,他马上就赶了过来。 欧阳野遇害的这个地方,就是欧阳野的公寓,锐器从正面捅入失血过多而死,以欧阳野的实力,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才对,那么可以直接说明,欧阳野面对的是一个熟知的人。 听他的同事说,欧阳野一般都住在警局分配的宿舍,很少回来,这两天好像有人突然找他,他才经常回家,而那个人,不用多说就知道肯定是许诺。 “可能我们要好好的问一下她了,她现在正在警局,如果你手头没有很紧急的事,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她的说法吧。” 这个案子的第一案发人就是许诺,也是许诺报的警,欧阳野今天休息,正好在家,许诺称她出去买菜,回来之后,就看到欧阳野这样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欧阳野的死亡时间的确是在许诺出去之后,也就是说排除了许诺的嫌疑。 尽管许诺是刑警,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刑警,不能偏袒任何人,因此,许诺是首要怀疑对象。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演  令雨璇慌慌张张的往庄园跑,时初一把拦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捏紧了手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是什么事。 她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手机,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时初的眼睛,时初直接去夺手机,令雨璇反抗,死死的抓住手机,就是不肯撒手。 但是她是女人,终究是不敌受过专业训练的时初,手机很快就被时初夺走了。 手机里播放的画面,正是欧阳野的死亡现场,并且从小道消息都有意无意的指明,报警人是同住的另一位刑警许诺,死者死在自己的家里,因此住在死者家的许诺具有重大嫌疑。 时初一遍一遍的看着报道,他觉得难以置信,为什么许诺会住在欧阳野的家里?欧阳野又怎么会突然遇害?他离开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实在没想到,再次听说许诺,是在这种情境之下。 时琛澜站在楼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尽收眼底,他心情极好的回了房间,等着时初过来求自己放他走。 当不当家主,其实只是个名头而已,不解决掉时初身边的所有人,时初也不会心甘情愿留下来,浑水已经搅起来了,就看他们怎么收场了。 时初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许诺咬紧牙关独自承受的样子,自己现在不在她身边,她一定过得非常艰难吧。 他看了看令雨璇,故意把这个给他看,就是做好了让他回去的准备吗? “是不是事实?”他带着点怒气问。 令雨璇点点头,时初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转身上了楼,如他所料,时琛澜就等在书房。 “什么条件?” 他知道时琛澜会放走他的,但是他也知道,时琛澜不会轻易放走他,他迫切的想要回去,只能答应时琛澜提出的任何理由。 “想要回去就回去吧,不过等你的事情了结了之后,记得回来,我会安排令雨璇与你一通前往,有什么事,你们俩也好有个照应。” 时初有点难以置信,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时琛澜再次退了一步,他强求就不再好了,令雨璇要去就带着吧,他是无所谓的。 走出书房,时初看了一眼令雨璇,然后说到:“虽然我答应带着你一起去,但是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定位,不该插手的事最好不要去做,与她发生冲突之后,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我都会站在她的那边,必要时,我会采取特殊手段,不让她受到委屈。” 令雨璇望着时初坚定的背影,他刚才维护许诺的语句还清晰于耳,她觉得有些好笑,等真正见到她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许诺拉着路知渊,哭着道:“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他真的是我朋友,我必须马上回去,等我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我们再谈这个话题行不行?” 许诺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得人心疼不已,路知渊有些心疼,所以他直接闭着眼睛摇头。 他必须要一个答案,他很清楚,如果放走了这个女人,他会后悔一辈子,他做过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坚持从她那里要一个答案。 许诺盯着他,使劲的一抹泪水,直接冲下了楼,到厨房,拿着水果刀就对着自己的脖子,冲着跟下来的路知渊喊:“要么,将我的尸体留在这,要么,马上放我走。” 路知渊察觉到许诺的目的的时候,许诺已经下了几步台阶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心,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 他沉了眸子,压抑着说了一声放下。 “不放,现在该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逼着一个人做出选择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是你首先逼我的。” 许诺挪到门口,让他开门。 路知渊把手放在口袋里,似乎在掏钥匙,摸索了好一会儿,他拿出钥匙往门那里走。 “站住,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 路知渊将钥匙丢向了脚边,许诺弯下腰,慢慢的去捡钥匙。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然后一个人影飞奔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夺过她的刀,将她按在地上。 路知渊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她。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锁门。” 路知渊却是不答,他望了一下他的助理,然后蹲下来盯着许诺。 “路知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赶快放了我,知不知道?” 路知渊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的打量着她,她这股与路知欢不一样的傲劲,倒是让他有些佩服。 他一个手刀就劈在许诺的肩膀上,许诺昏迷了之后,他直接将她抱起,然后对小陈说:“去订两张今天回国的票,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小陈应是,Boss这是打算要美人不要江山了,铁树要开花,亲妈也挡不住,他能说什么呢?只能认真的帮Boss处理公司的事了,老大走的期间,至于睡觉约会那些事,在他回来之前就不用想了。 路知渊抱着许诺上楼,敢威胁他的女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就算是路知欢,也从来不敢轻易挑战他的底线去威胁他,逼着他做出选择。 这个女人又倔又强,不来点狠的,以后怕是会直接翻了他的天。 他闭着眼睛将她衣服脱了,将她放在浴缸里,给她随便洗了个澡,直接就将她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 将电脑拿到房里处理公司里的事,还一边盯着她醒过来。 泡过澡后,他本来以为她会醒得非常快,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她才醒来。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回,看她还敢拿什么做杀手锏。 许诺这一觉补得很足,自然醒的感觉非常舒服,但是她马上就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的手在被子里试探着,终于发现,她没有穿衣服,全身,一件衣服都没有,她紧紧的抓着被子,问站在旁边的路知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你这是犯罪。” 为了配合视觉效果,路知渊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他眼睛微眯,嘴角扬着一点弧度,因此此时看起来危险而邪魅。 “你看我们俩的样子,你说我们俩会做什么?你是我老婆,我只是索取我的需求而已,而且,我并没有强迫你,你们警察不是最讲求证据吗?你可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我虐待你的痕迹。” 路知渊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她的两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你可别不记得,刚才是你诱惑我的,你不知道,女人越是反抗,越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吗?” 许诺不敢随便动,整个身子都绷着,路知渊的唇离她非常近,哪怕是转一下头这个小小动作,都可能让他们肌肤相亲,他带有浓浓欲望的男性气息全都打在她的身上,侵入她的身体,哪怕多说一句话,她都怕激起他的突然疯狂。 她闭着眼睛,使劲的回想晕倒之后的事,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和路知渊到底有没有那个,她完全不记得。 “许诺。” 路知渊突然轻轻的喊了一声,许诺睁开眼,望着他,这声柔柔的“许诺”让她有点恍惚。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别逃了行不行?你想做什么,我可以陪着你,只要你别逃。” 他用难得的温柔对她请求着,但是对于许诺来说,这完全是为难,她喜欢的是时初,她的心没有背叛时初,身体却背叛了时初,所以她还是背叛了。 她不死心,非常认真的问道:“我们真的做了这种事?” 路知渊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许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懊悔,伤心,愤恨,痛苦全都堆积在心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出去。”她大声的吼了出来。 路知渊却是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直接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抱着她说:“别哭了,对不起,记住,以后,别拿自己威胁我。” “路知渊,你走,你走啊,我有喜欢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曾计划要结婚来着,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对得起他,路知渊,你混蛋。” 路知渊不说话,直接将她抱得更紧了,他有点羡慕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了,被一个女人这样爱着,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放我走,我要回去,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许诺哭了多长时间,路知渊就抱了她多长时间,她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欧阳野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她必须回去。 路知渊起身,看着她:“放你可以,但是你要呆在我的身边,答应我不准逃。” “我答应你,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路知渊看着她,然后起身进浴室,他打开冷水,直接从头上淋下来。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他明明有办法让她再也回不去,但是对于她,他一直心软,除了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他已经什么都按照她的意思来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国  许诺起身,她特意看了看身上,完全没有一点伤痕,所以路知渊并没有强迫她,他说的是真的,她的心突然如死灰一样。 她狠劲的掐了自己一下,快速的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带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跑,结果被路知渊的助理拦住了。 “夫人,你可能还没准备好。” 这个助理会散打,所以刚才才可以那么快擒住自己,许诺不能随便乱来,只能进屋去找路知渊。 路知渊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而在庞大的衣帽间,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化妆台,路知渊就站在那里等她。 许诺走过去,从镜子里看他。 路知渊已经换好了衣服,干净利落的碎发,黑色衬衣,让他看起来禁欲而充满神秘感,他摆弄着桌上的化妆品,头也不抬的说坐。 许诺突然就明白了路知渊助理说的没准备好的意思了,她现在没有化妆,是她自己的样子,而她的身份证上是路知欢的样子,如果不化妆,她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 不过,看路知渊的样子,他是打算自己动手替自己化妆? 许诺迟疑的看着他,怎么看,他都是不像会做这种细活的人。 “不用质疑,对于路知欢,我比你更熟,至于我怎么会这个,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要想早点走,就尽量配合。” 并没有去等许诺的回答,路知渊就已经拿着东西在许诺的脸上涂涂抹抹了,许诺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闭上眼睛。” 许诺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路知渊笑笑,继续给她上妆,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至少不会威胁他忤逆他让他担心。 宽大的手掌,上起妆来却非常轻柔,许诺却想起了筱筱,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而在酒店的筱筱,日子过得并不好。 叶竞天发起怒来,自带的气场都能直接杀人。 筱筱被他直接绑在床上,刚才脖子被他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这会儿,叶竞天的刀正在她脖子上游离。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筱筱早就哭的嗓子都哑了,这会儿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任凭她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她说的。 那个报道是令雨璇发给他的,他本来不相信,直接给国内的朋友打了电话,才不得不确信,许诺并没走出国,现在就待在国内,而令雨璇的意思也很明了,许诺并没有死,所以他要赔钱不说,还要找人对他封杀。 对于杀手来说,诚信比命还重要,许诺明明没有死,而他信誓旦旦宣称自己杀了人,砸了自己的招牌,还更容易招到追杀。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女孩为什么要骗他,许诺不守信用已经惹恼了他,现在这个更是直接在他面前说谎,所以所有的积愤便全部向女孩发泄。却是没想到她不仅不承认,而一直坚称自己没有说谎。 没有听到筱筱的回答,叶竞天的刀直接向她脖子加深了一点,鲜红的血直接冒了出来。 叶竞天突然感到非常烦躁,他大声的说:“快说,别考验我的耐心。” 筱筱忍着痛,睁着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费劲的说:“我没有骗你,许诺姐真的来了,我来找你的时候,她真的失踪了,我真的没有说谎。”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说话声音也沙哑得厉害。 叶竞天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了,他直接甩了刀,出门,却是站在门口哪儿也没去。 没一会儿,他又直接开了门进去,却是发现躺在床上的女孩一动不动了,他急忙跑过去,马上试探女孩的鼻息,还好女孩只是晕过去了,手碰到她的脸,烫得厉害,他又赶忙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迅速给她松绑,清理她脖子上的伤口,拿凉手帕给她降温。 医生在做诊治的期间,他竟然奇迹般的就这么听着医生的训导,没有出现一点烦躁和不愿意。 医生是他熟知的同学,他的身份特殊,一直以来,都是配的私人医生,医生骂完了他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次,他竟然没有还一句口,他看了看躺着的女孩,又看了看叶竞天,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这小子,这回怕是栽到了爱情的手里,不过他直接把人家女孩吓晕了,这以后的路,怕是不太好走。还有他这杀手身份,怕是没有女孩能接受。 接收到医生的目光,叶竞天直接回到:“你不用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不是任务目标,也不是雇主,我不会对她出手的,等她好了,我会想方设法把她安顿好,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 “你舍得吗?” 叶竞天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问自己舍不舍得,他不知道,但是一想到那样,他的心里有点难受,但是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他会更加担心。 他瞥了医生一眼:“好好的看你的病,废话那么多,怎么又想跟我哥打小报告?” 医生无奈的笑了笑,叶竞天这回是真的栽了,他是真的在乎了,爱情这东西啊,看对眼了,就谁也逃不过了。 “她很快就会醒,不要再刺激她,药我都给你配好了,你直接给她敷上就可以了,没事,少给我打点电话,我始终觉得你会连累到我。” 叶竞天瞪了他一眼,直接吐了一句快滚,医生笑笑,摇着头直接走了。 叶竞天马上着手准备,他要转移到下一个地方了,酒店不适合她康复,而且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否则会引起注意。 他清理着需要的东西,直接抱着筱筱去了车库,把座位放平,让她躺着。 筱筱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痛,她按着脑袋做起来,看到叶竞天开着车,她突然感觉有点惊慌,叶竞天这是想要把带去哪儿? 叶竞天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害怕,赶忙解释道:“别怕,我只是想换个地方让你养伤,我不会再对你做出……” “去机场,我要回去,不然我就跳车,将我的行李直接送到机场,我要回国。” 叶竞天看了她一眼,直接转了车道,然后拿起手机给酒店人员打电话,并打到机场订票。 筱筱有点吃惊,凶狠霸道的他竟然变得这么听话,她一时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竞天也只是望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专心的开着车。 许诺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吃惊,妆容非常细致,比筱筱的手法还要熟练不少,而且画出来的路知欢更加精致,路知欢和许诺的素颜是有一点差别的,在路知渊的手法下,完全脱离了许诺素颜的那张脸,可以说,除了她和路知渊,几乎没人能辨别出破绽。 她说了声谢谢,他必是有心才能画得这么好。 路知渊点了点头,将她的头发打散开来,随意的帮她挽起了一个花,让她看起来落落大方,简约而又能凸显气质。 “你最好换这套衣服,这套衣服和你的妆容更搭。”路知渊提议道。 许诺摇头,这些是路知欢的衣服,不是她的,她不要。 路知渊皱了一下眉,想到什么说道:“这些都是我设计的,她从来不知道这里有个衣帽间,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穿,我出去等你,时间不多了,我们最好快一点。” 许诺看着他指的那套衣服,最终选择了换上,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和路知渊闹翻,现在身份被顶替,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路知渊帮忙,如果那个顶替她的是路知欢,路知渊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许诺出来后,路知渊看着她笑了笑,黑色刺绣收腰短裙,凸显气质和精致,颜色倒是让他们俩看起来像情侣装,许诺有点不自在,却还是忍着没去换别的衣服。 路知渊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她只需要跟着她一起走就可以了,直到上了飞机,许诺还有点恍惚,觉得有点不真实。 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完全是出于无意的,她开口说着对不起,男人说着没关系。 听到这个声音,许诺揉着头的手突然放下,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没判断错,是时初,真的是时初,她定定的望着他,没想到在飞机上和时初相遇了。 她想抱住他,她想狠狠地质问他,她想告诉他,她很想他,只是路知渊的一声路知欢马上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顶着的是路知欢的脸,她没法告诉他她是许诺,最主要的是,她背叛了他,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脑海思绪万千,她突然丧失了与他相认的勇气。 看着眼前有点熟悉的眼睛,时初也愣了好一会儿神,女孩的眼中百转柔情,他有点不明所以。 令雨璇突然走了过来,亲昵的挽起时初的手,甜笑的说道:“亲爱的,位置我已经找好了,我们过去吧。” 时初却还是继续盯着眼前这个面生的女孩,他总觉得女孩的眼睛非常熟悉。 “亲爱的,堵了很多人了,我们最好还是……”令雨璇看着他们,对着时初说。 许诺和路知渊都听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在炫耀。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状况  路知渊沉着脸,她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可是他的老婆,竟然盯着别的男人望那么久。 他直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强劲有力的说道:“老婆,我们走吧。” 时初的眸光暗了暗,他竟然还对一个已婚妇女产生熟悉的感觉,真是见鬼。 在对面的女人走之间,他先转身朝前走,没走两步,一个力道将他的衣服扯住了,他转过身,皱眉看着眼前穿黑裙的女人。 “她,是你的女朋友?”许诺指着令雨璇说道。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许诺盯着时初,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不可貌相,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很想找那个你非常喜欢的女人,要用心去找,而不要被眼睛骗了。” 许诺说完,直接越过他,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走了两步,又想起路知渊现在肯定不高兴,转身去看着路知渊。 他的脸色很黑,许诺无奈的回走,去拉着路知渊一起走向座位。 对于这个女人说的话,时初真的是非常不明白,不过他还是记在了心里,他皱着眉,看到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似乎非常好,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真的是让人很不舒服。 他推掉令雨璇的手,快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却是忍不住去望那对夫妻,女人靠近男人,亲昵的和男人说着什么,让人羡慕得不得了,要是他每天能和许诺那样该有多好,这次回去了,一定要去和许诺把红本本给领了。 “你在生气?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 许诺凑近路知渊轻声说:“我们只是交易而已,最好不要出现多余的情感,让自己沦陷而无法自拔。” 路知渊转过头看着她,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感觉非常恼火,他一把擒住她的下巴,直接将唇送了上去。 许诺眼睛时不时盯着时初,完全没有注意到路知渊会来这么一出,她本能反应的开口阻止,却没想到路知渊直接趁虚而入侵入了她的口中。 她使劲的去推他,他一把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吸允,就算她狠着心咬他,他也不轻易放口。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俩的动作,路知渊很高,坐在外面,几乎整个把许诺挡住了,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是只能看到他们在拥抱而已,但是筱筱是从他们进来就一直盯着他们俩,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知渊结束了动作,却还是将许诺抱在怀里,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女孩。 筱筱也有点犹豫,她不确定这个是许诺还是路知欢,却还是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许诺擦着自己的嘴和脸,然后抬起头,一看是筱筱。 “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在看到突然走过来的叶竞天的时候,硬是生生的吞了回去。 叶竞天走过来,却是直接跟路知渊打招呼:“舅,你这是带着小舅妈回国玩?” 路知渊瞄了他一眼,抬了一下头,说道:“这个是你女朋友?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啊。” 许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路知渊竟然是叶竞天的舅,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绕了一圈,她碰上的是他亲戚。 叶竞天拉拉筱筱,示意她回座位,筱筱一直盯着许诺望。 许诺有话想说,路知渊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对着叶竞天说:“带着你女朋友回去吧,下了飞机,我们再聚。” 叶竞天感觉今天舅的表情有点不太对,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调侃,都让人觉得特别冷,叶竞天的心里突然有点紧张,难道带尾巴上来了,他朝着舅舅点点头,然后一把扯住筱筱往他们自己的座位走。 许诺和筱筱对望着,她真的很想问问她怎么会和叶竞天在一起了,叶竞天不洗白的话,只会给筱筱带去麻烦,况且筱筱不是有男朋友的吗?这种突然而来的转变让她非常不适应,疑问堆积在心头,她非常想拉着筱筱问个明白。 “安分点,下了飞机再去找她。” 路知渊在许诺的耳边说,然后朝着叶竞天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他的女孩快走。 叶竞天心领神会,直接将手伸到筱筱的腰间拖着她走。 对于叶竞天,筱筱一直都有点害怕,她不知道叶竞天又想怎么对付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走,她不是小孩了,知道许诺就是证明她的机会,但是不确定她到底是路知欢还是许诺的时候,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事情会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叶竞天将筱筱放到里面坐着,却故意凑近她,让筱筱的神经整个都绷了电话起来。 紧张的样子让他有点不忍心,但是忧关生命的大事,他不能随便,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说:“等下如果发生了意外,记得一定要先躲起来,不要管我,一定要想尽办法逃,保住自己的性命才重要。” 筱筱愣愣的望着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她觉得叶竞天越来越反常了,对付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现在却突然关心她的生命起来了,他不会是在耍自己吧? “别那副质疑的表情,听我的话就好,你还没死在我的手上,我可不想你先随便死了,记住,给我保住性命。” 筱筱点头,她猜想叶竞天肯定是预感到危险了,这个时候,她不能随意耍小性子,飞机上可不比其他的地方,出事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一飞机无辜的人。 叶竞天摸摸她的头,笑了笑:“乖的话,等下给你奖励。” 筱筱侧过头,不理他,回国后只要早点放她走就可以了,这种危险人物,她再也不想遇到了。 许诺盯了一会儿,看着筱筱和叶竞天的关系竟然还不错,至少筱筱没有直接拒绝叶竞天的触碰,她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等下你别强出头,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有什么事直接躲起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许诺一把推开他,尽量远离他。 “戏演够了,不需要再装,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少管,还有,你再侵犯我,我就直接大喊了。” 路知渊摸着她的手,笑笑道:“没够,你没看到那个男人还望着你吗?早知道就不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了,招狼。” 许诺一把拍下他的手,看了看一直盯着她望的时初,心情越来越不好,但是现在不能随便乱动,这个飞机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跟着的尾巴不说,还有一伙感觉很不舒服的人,从上飞机开始,盯着驾驶舱已经很久了。 她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怼着路知渊:“还用招?你不就是狼吗?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在我身上做吃醋这种幼稚的事,我只是答应你不逃和待在你身边,并没有答应你要做你老婆,我享有人生自由和婚姻自由,我的事,你别管就行。” 路知渊眯着眼盯着她,这个动作表明他非常生气。 许诺可不怕他,继续说:“反正那种事,我就当是被狼咬了一口,我都不在意,你也别往心里去。其实你这样饥不择食的样子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应该是没有和路知欢做过吧,对于自己的老婆,能看能说不能吃,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点神经质,你都这样可怜了,我要是再跟你计较,就显得我小肚鸡肠了,我不需要你负责,就当做是我自愿做的一次善事好了,所以你也别太过于在意。” “看不出来,你嘴挺利索的啊,以前真是太小看你了。”许诺笑笑:“谢谢夸奖,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对他,我势在必得。” “刺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诺看着往驾驶室走的三个男人,然后再瞄了一眼后面蠢蠢欲动的人,对着路知渊说道:“就是想告诉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而已,就你,还妄想保护我,自身需求的事都解决不了,就不要强出头多管闲事了。” 路知渊一手掌着许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拭着她的下巴,沉着声说道:“你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许诺邪魅一笑:“对,我就是在找死,你有种,就直接掐我的脖子啊。” 许诺刚说完,飞在空中的飞机就突然耸动了一下,偏离航线的侧飞,一会儿之后,飞机又正常飞了起来。 两个男人,就直接拿着枪从前面的驾驶室出来了。 人群突然惊慌,害怕和恐惧侵袭,劫持飞机这种事,光想一下就知道有多恐怖。 “安静,如果好好配合,我们就让飞机安全下降,否则的话,就这样直接冲向海里,也是一件听起来不错的事。” 人人自危,一瞬间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我们只是想找一个东西而已,请大家配合检查,现在请大家坐好,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全都拿出来放到……” 拿枪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子弹就射进了男人的脑袋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芯片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的站着,血色窟窿异常诡异,鲜血分割在男人脸上,也就几秒,男人就这么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另一个拿枪男人愣神的期间,突然窜出来一个外国男人,迅速夺下男人的枪,将男人压制在地上,外国男人将压制在地上男人的头使劲一转,男人反抗的手脚突然就变软了,然后一动不动,瘫在地上。 外国男人捡起地上的两把枪,朝着叶竞天前面座位的卷发男人扔了一把枪,然后一个人走向了驾驶室。 坐在最后面持枪的女人站了起来,第一个男人,就是这个女人杀的,女人走到她杀的那个男人旁边,皱了一下眉,对着前面喊到:“竟然不在正中心,还差两公分,不行,我要重新试一下。” 坐在叶竞天前面的西装*了起来,擦拭着枪说道:“这还有两个,一人一个,再输了就要认,可不许耍赖了。” “好啊,再比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输的。” 女人站起身来,朝着男人那边走,却只是走到叶竞天的身边就停了下来,可想而知,男人口中的两个指的就是叶竞天了筱筱了。 “本来想和你光明正大的比一场,却又突然觉得不值得,就你那样的技术,站出来和你比,都是感觉在侮辱自己的枪。” 女人对着叶竞天说道,叶竞天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同类了,他不怕,可是连累了身边的女孩,他会悔得痛不欲生。 “你要男人,还是女人?女士优先,应该你先挑。” 擦枪的男人对女人说道,然后拿枪指着叶竞天的脑袋,瞄准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许诺想要站起来,路知渊狠狠的拽着她,不许她乱来,许诺凑到路知渊的旁边,一直盯着筱筱,她害怕得都快缩到叶竞天的怀里去了,咬着唇,留着眼泪。 “嘿,我说,你们不去看看里面的那个外国男怎么样了吗?”许诺突然大声的说了一句。 路知渊惊讶的看着她,问她想做什么。 许诺挑了一下路知渊的下巴,说道:“记住,我不喜欢你,你可别为我报仇,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推开路知渊的手,走了出来,对着拿枪的男女说:“那个去里面的男人应该死得很惨才对,你们不进去看看吗?” 女人直接用枪指着她:“少多管闲事。” 许诺朝着叶竞天走近,边走边说:“我说你们,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知道,当杀手当到这个份上,可真是有点可悲啊,我劝你们现在赶快去求求人家吧,也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不,我想,求都没用了,只顾着一时爽,却不知早已经跨入了火葬场。” 时初坐着凑热闹,令雨璇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惹事了。时初不耐烦,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旁边,他看了一下持枪男人和女人的座位,都有一杯打开的饮料。 他沉着眸,对持枪的男人说:“缴械投降吧,你中的毒快要发作了,就算你杀了他们俩,在下飞机之前,也无药可救了,还不如……” 时初话还没有说完,持枪的女人就突然口吐白沫,眼球上翻,跟抽风了一样,许诺想要上前查看,时初一把推开她。 “走开点,碍事。” 许诺愣了愣,他这是在生气?他都没认出自己,自己还想生气呢。 紧接着,那个持枪的男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许诺还没仔细查看,她就被时初推到了旁边。 路知渊一把接住差点摔倒的许诺,他皱着眉看着时初,问许诺有没有事。 许诺摇头,随后说道:“不怪他,你别惹事,去看着你外甥和他女朋友。” 许诺顾不得其他,直接向驾驶室的方向走去。 路知渊无奈的看着许诺的背影,一放出来,胆子就肥了不少,现在都敢命令他了,刚才故意刺激他,就是怕自己随便乱来坏了她的主场吗?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野。 前面没有一个服务人员出来,估计里面的情况也是不太好。 一推开门,许诺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地上直接躺着一个外国男人,脸上血肉模糊,是被钝器砸的,心口上被捅了四五刀,血流肆意,但是男人口中的白沫依然可见,同样是中了毒。 再往里走,几个工作人员晕倒在地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地上同样死了一个男人,是第一次进来的男人,旁边丢着一把枪,子弹同样射进了脑袋。 地上散落着一堆东西,大部分是随身的证件之类的东西,有个钱包夹里的照片非常熟悉,许诺捡起来看,这张老人的相片,不就是她那天撞到的那个老奶奶吗? 她翻看着钱包里的其他东西,钱包的主人身份证上写的是袁立伽,也就是说那天撞到的老人是袁立伽的母亲。 许诺有点焦急,迅速打开驾驶舱的门,里面只有一个人,看铭牌是机长,也就是袁立伽,不过,计划这么周全,也只能是机长了。 袁立伽看了一下她,又回头认真的开着飞机,飞机正在经过一片海域,袁立伽正在控制着飞机,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些吃力。 “原因是什么?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我这。” 第一批人说过,他们想找某个东西,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飞机上,并且是在袁立伽的飞机上,事情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 机长对飞机的情况最为了解,哪批人想要干什么,他的心里有底,让其中的两伙人两败俱伤,最后渔翁得利的是他。 袁立伽望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东西?” 路知渊和时初在往这里走,许诺直接将门关了起来,驾驶舱里便只剩下她和袁立伽了。 许诺从手机里拿出了一个细小的芯片,这个芯片,是到了路知渊家里准备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到了国外之后,除了路知渊,她只接触了那个老奶奶。 先前,她还在为老奶奶跟她说谢谢感到纳闷,现在完全明白了老奶奶的意思,原来是叫她帮忙给她儿子送东西,不过这芯片到底有什么特别,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劫持飞机抢夺? “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许诺将芯片放在手掌,递到袁立伽的面前。 袁立伽仔细的看了看,芯片最旁边的刮口有一个组合Y字母,是他母亲习惯将重要的东西刻上父亲姓的首字母,他调整了个坐姿,盯着许诺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给你的东西,你收着吧,密码是你的名字,对了,你姓叶,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问叶铭。” 许诺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转了一圈怎么感觉人人都有关系,这事,怎么又跟叶叔扯上关系了? “你觉得你们今天所有人上了我的飞机是个巧合?这只不过是我的一项任务而已,密码已经告诉你了,你母亲交代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就看你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许诺一头雾水,他到底是把她当做路知欢,还是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 “什么意思?我母亲交代的任务?” 那种感觉真的没有错,一切都感觉是个局,非常大的局,她在局里爬了很长时间,还完全一无所知。 袁立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她说了另一段事实。 “我母亲遇见你的那天遭到追杀,身首异处,我们报不了警,报不了仇,你活着,就是我们存在的证明,科学的力量无法探知未知的领域,不管你相不相信,那都是事实,最后的选择权已经交到你手上,不过,我们都还是希望你最后能好好活下去。” 越说许诺越糊涂,他到底在指什么,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呢?这张芯片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那老奶奶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身首异处呢?这一切,难道都是被安排的? “我快不行了,将你的东西收起来,不要让人发现,让他们俩个进来,我快撑不住了……” 袁立伽话还没有说完,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许诺赶紧收起芯片,查看他到底怎么了,袁立伽虚弱的吼了一句:“去开门。” 许诺没有办法,跑去开门,放了时初和路知渊进来,两个男人皱着眉看她,许诺不理会他们质疑的目光,直接往里面走。 袁立伽看了眼路知渊,让他过去,将自己的驾驶位让给他,时初直接坐在了另一个驾驶位。 袁立伽站起来,血已经将肚子上的工作服染了色,许诺吃惊的看着他,她竟然没有察觉袁立伽已经伤得这么重了。 她要去帮袁立伽处理伤口,袁立伽推开她,说没用的,然后跟路知渊和时初交代了几句飞机降落机场的具体事项,就带着许诺往休息室走。 袁立伽随便套了一件衣服,使他完全看不出来受了伤。 “外面还有一伙人,等一下,需要你指认我是芯片的拥有者,不管我会怎么样,你都不要暴露自己。” 许诺拉住他,她不同意这个做法。 “我不能答应,你赶快让我们处理伤口,如果失血过多,就真的无法……”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迷境  “现在,请听我的话,你只管配合就好,其他的不用你多操心。”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立伽呛得狠狠的。 袁立伽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与许诺手上一模一样的芯片,望了一眼许诺,直接开门出去。 他刚开门,一把枪就抵上了他的脑袋。 “资料在谁的身上?快说。” “可能在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也可能在你们的人身上,更可能在这飞机上的某一处角落里。”袁立伽模棱两可的说着。 持枪的男人将证件拿出来递到袁立伽的面前,许诺偷瞄了一眼,他们竟然是国际刑警,专门处理跨国案件,是从上面特批的秘密组织,许诺以前只是听时初偶尔提起过,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群人,只不过,这事怎么会惹上国际刑警了? 怪不得路知渊和时初不用担心外面乘客,而追着她到驾驶室,原来客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连这么神秘的组织都出动了,出个头,还是让人家有身份的收尾会更好。 不过,袁立伽这一群人到底在做什么而被刑警盯上了? “袁机长,请配合我们调查,不然,你这飞机上出的人命案,可就是大事情了。” 赤/裸/裸的威胁,让许诺一时都拿不定袁立伽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她有点想将自己手上的芯片直接交给这些国际刑警。 “好吧,我母亲已经将东西交于我,这里都是无辜人员,不关他们的事,我们还是去里面详谈吧。” 在许诺出现犹豫不决的神情时,袁立伽马上将所有都担了下来,许诺望着袁立伽,看来他不希望自己将这东西交出去。 “你也进去。”那个刑警直接对许诺说道。 “你老公可决定我们所有人的生死,最好去给他敲打敲打,不要把航线给走错了,快走,别在这给我们添麻烦。”袁立伽看着许诺说道。 许诺点头,直接向驾驶舱里面走,她觉得现在还是听袁立伽的话比较好,毕竟飞机上的事,他最熟悉,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过这群刑警也不能小看了,他们应该是知道时初和路知渊会开飞机,才一点都不惊慌,等着袁立伽不掌控飞机的时候审问他。 如果没有提前做足准备,不可能了解得这么仔细的,看他们不惊不慌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他们没有限制许诺的自由,许诺很容易就走进了驾驶舱,她非常担心袁立伽,一直都有点坐立不安。 “进来干什么?怎么不在座位上好好待着?”时初首先对许诺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冷,许诺以前很少见到,一直以来,就算时初在生气,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种透心凉的语气说她。 许诺盯着他的背,心里非常不舒服,本来袁立伽的事情就缴得她一团乱麻,欧阳野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多种情绪交集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她没好气的对着时初说:“我的事,少管,开你的飞机,上你的天。” 时初愣了一下,这话有点耳熟,怎么那么像惹急了许诺这只猫说出来的话呢? 他回头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说实话,这个女人生气的眸子总感觉和许诺有些想象。 “看什么看,再看,再看,给钱。” “噗。”路知渊没忍住,突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闭嘴。”时初和许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个人都是一愣,许诺和时初对望了一眼,路知渊的笑容有点僵。 “老婆,我要喝水。”路知渊故意大声的说道,像宣示主权一样。 “事儿真多,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消停一会儿么?袁立伽还在外面被审问,他受了重伤也不肯治疗,一直强撑着,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出了这么多事,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许诺指着他们两个骂到。 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脑子里怎么想的,这么紧急时刻,还有心情在这调笑。 “都给我好好的开飞机,注意航线,不要瞎飞,飞机开稳点,有什么事等飞机降落了再说,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许诺义正言辞的教训着。 路知渊有点不服,说实话,这本来真没他什么事,要不是为了许诺,他才懒得淌这趟浑水,现在反而责怪起他了。 “老婆,我是真的口渴,再不喝水,我就不想开飞机了。” 时初骂了一句幼稚,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撒狗娘给他吃。 许诺瞪了路知渊一眼,转身拿水给他。 “手没空出来,喝不到嘴。” 许诺翻了个白眼,打开瓶盖,直接将水送到路知渊的嘴里,路知渊喝完了,笑着看了看时初。 许诺骂了一句幼稚,这家伙铁定是为了刚才自己拿时初刺激他的事情报仇。 “行了啊,你们两个分清轻重缓急,不要再搞小动作了。”许诺说完,想了想,又拿了一瓶水放到时初的旁边,然后开门准备出去。 结果她刚开门,就被人一把拉了出去。 “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另一个刑警对许诺说道。 “我有点担心机长,他刚才受伤了。”许诺解释道。 “这个不用你管,去里面好好坐着,没什么事,不许再出来瞎捣乱。”无奈,许诺只好又回到了里面。 袁立伽撑着最后一口气,跟眼前的刑警交代:“这个的确是我母亲让人带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看,除了我母亲,没人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不过密码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审问他的刑警皱着眉:“你知道你母亲研究的是什么东西吗?” 袁立伽摇头,母亲从来没有向他透露过一点,他只是从叶铭哪里听说了一点而已,所以,他还真没有骗人。 刑警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真假。 “袁立伽,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超自然现象一旦暴露出来,将会引起全世界的恐慌,后果无法想象。” 袁立伽的眼神有些模糊,中了毒,伤口也没得到有效处理,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 突然有人敲门,刑警走过去,外面的人直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审问袁立伽的刑警立即变得有些紧张,他走到袁立伽的面前问到:“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袁立伽摇摇头,说自己没事,而是向刑警说明了一个让他们吃惊的问题。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这个,我们没有在飞机上下毒,这些毒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只针对了特定人群,吃喝一样,我的组员昏厥,我却中了毒,包括你们也是,你和你的队友都中了毒,只不过发作时间比我们晚。” 袁立伽望了望窗外,继续说:“里面地上的那两具尸体,相信你应该看到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那两个人,都不是我和我的组员杀的,而当时,里面处了我,监控里找不到第二个人。” 刑警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存在做了这些事情?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中了毒?” 袁立伽从更衣柜里翻出了一个本子,这是他每天都记载的工作日志。他翻开倒数第三页,递到刑警的面前。 “这是我今天早上检查的时候发现的,你可以对比,并不是我的字迹,而且,奇怪的是,我的本子从来不借阅任何人,更不用说有人能在我的本子上写些什么了,这些信息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本子上。” 刑警拿起来仔细对比,确实如袁立伽所说的一样,这后面的字迹可以很明显的分辨出来,是出自令一个人,不过,这上面记载的信息,却让人非常震惊。是分类标注的人名。 遭到枪杀,中毒深浅的人名全部都准确无误的写了出来,他和袁立伽的名字赫然在列,不过,袁立伽标注的是死,而他和他的队友标注的是中毒待救。 “你应该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在飞机起飞前两个小时将所有人都设计一遍,更不可能为了演戏自己给自己下毒,更加不可能将今天乘坐飞机的人员名单记得这么清楚,所以,这份名单你完全不用担心是我在作假,相反,我觉得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我查过,飞机上今天唯独没有医生。” 袁立伽盯着他的本说:“这个飞机上,所有人的名单都在上面,除了那个刚才跟着我的女人,或许,她是一个突破口。” 刑警望着他。 “我劝你最好信我,毕竟,我危在旦夕,不可能去害更多无辜的人。” 刑警走了出去,马上叫门外的人去喊那个女人。 许诺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晕,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没想到一下就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暖色调装饰的房间,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厨房里好像有一个人,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觉得非常熟悉。 她走近,做菜的女人侧过头来,看见她,笑了笑说道:“等一会儿,菜马上就做好了。” 而许诺却愣在了原地,这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想到了什么,跑到洗手间照着镜子,镜子里不是路知欢的样子,而是她自己本来的样子,和那个女人不差丝毫的样子。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解药  许诺跑到女人面前,防备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她很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小小许诺,小小许诺不太喜欢厨房,路知欢更是不进厨房,而这个女人,显然对厨房有着浓厚的兴趣。 女人关掉火,望着她:“你觉得,你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许诺回想着,脑中一片空白,做梦的人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她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 “或许我可以换个方法问,你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往事?” 这种话题有点奇怪,这种思域性对话,明明就是两个人真正的在交谈一样,自己面对着自己,自己提出问题寻求解答,却又真的不是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喂,醒醒。”许诺被人猛的推了一下,然后惊醒。 “跟我走。” 刑警看着眼前揉着脑袋的女人,严重怀疑组长是不是喊错了人,这种情况下都睡得早,心可不是一般的大,死了好几个人,有的女人都害怕得缩在座位里,她竟然还能安心睡着,喊了好几声都喊不醒。 许诺有点懵神,刚才的对话发生得太真实,她一时还没有分清现实与梦,她抬头看了看时初和路知渊,俩人都有点担忧的望着她。 她拍了拍头,站了起来,现在可以确定刚才是梦了,不过在梦里进行这样的对话,还是让人觉得有点茫然。 那个女人提出的回忆,总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女人说的回忆指的是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些事都真的像身临其境呢? “走快点,我们组长还在等你。”刑警皱着眉催促她。 许诺收敛思绪,加快了步伐,到休息室的时候,那组长还没有开口,袁立伽马上说道:“我跟她接触过,我想先跟她谈谈,对于这件事,她可能什么都还不知道,如果你们直切主题,或许会激怒她不愿意合作。” 组长光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将休息室单独留给他们俩,许诺走近,她不明所以,不过也看得出来袁立伽似乎和他们合作了,如果不是因为袁立伽提到了叶铭,她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袁立伽。 “你身体怎么样了?”她问到。 袁立伽直接把手上的本子递给她。 “他们对你一无所知,我将所有的重点引到你的身上,你越神秘,他们越会想尽办法去研究你,或许这不失为一个保护你的方法,飞机快要下落了,你最好能与他们达成协议,在事情的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让他们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这可以直接升级为监视了吧,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需要这种方法变相保护。” 许诺看着名单,找着熟悉的名字,上面有时初路知渊和袁立伽等她所熟悉的名字,但是整整一面都没有找到她的名字,连路知欢的名字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先前下毒的事情,她一直以为是袁立伽动的手脚,现在看起来,怕是早有人提前安排了,名单这么全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对飞机上的人分程度的下手,如果是袁立伽做的,他为什么又对自己标注事? “你对自己有些过于自信,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就算是你喜欢的男人,你就一定非常了解他们吗?就像你猜得到时初也会开飞机,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把主驾驶位让给路知渊却没给时初吗?” 袁立伽知道的情况这么清楚,许诺自然不会过于质疑他的决策,但是怀疑难免还是有的,时初失踪这么久,突然整个人好好的回来,就算是她,也会以为时初是带有目的的回来。 不过在于感性上来说,她太希望见到时初了,用自己对时初的了解充分为时初辩解,他是无辜的,她也知道,袁立伽只是在刻意的提醒她,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不管是时初还是路知渊,就算是他袁立伽,现在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托付信任。 “怎么样才可以救你?” 此时,许诺对这些话题都不感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袁立伽的生命,看着生命逝去而无能为力,才是让人觉得最不舒服的事。 袁立伽听到这话,失笑,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她都只是听听而已,听过了就算了。 “没救了,别白费力气,还是想想怎么救这一飞机的人才是正事,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被人下的毒。” 许诺不吭声,翻着纱布消毒棉等备用的医疗物品,直接走到袁立伽的面前。 “你先让我处理伤口,或许这一切,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袁立伽,你要是真这么死了,你可就提前输了,甘心就这么输给我么?” 袁立伽直直的望着许诺,判断她话里的可信度,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猜得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向她透露的事情,足以说明他和叶铭是一道的,她怎么可能会觉查出不对劲呢。 “事实就是事实,我寻找的也只是事实而已,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在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是就算某些人死有余辜,也应该交由法庭审判。对我这么了解,看来没少推动我的事情,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和路知渊合作,但是我知道,路知渊也肯定不想你这么早死掉吧?” 袁立伽最终躺了下来,掀起自己的衣服,让许诺处理伤口。 “你知道的,可真是有点多啊。” 许诺本来就会处理伤口做些简单的自救,跟时初一起之后,她又从时初那学了不少东西,袁立伽虽然失血严重,但是许诺也看得出来,他应该有吃些止血的药剂,即使有刀枪,也不至于马上就送了命,至于中毒,她无能为力,不过路知渊那里应该是有解药的吧,毕竟,她没有中毒。 光耀进来的时候,许诺差不多已经处理好了。 “我们出去谈吧。”许诺直接说道。 光耀却是一直盯着她,等她出去了,他才跟着走出去。 许诺脚步不停地直接到了驾驶舱,而且也没有阻止光耀进来。对于许诺会回来,路知渊似乎并没有感到多惊讶,时初但是多盯着她望了两眼。 “路知渊,一石二鸟的计划虽然可行,但是,无辜的人员太多了,没必要这样,你如果想要知道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没必要设计这么大的一个局。” 路知渊不说话,不过许诺能猜到这个份上,也是非常不错的,但是,他早就做了万全准备,毕竟,许诺绝对猜不到,他真正是谁。 “毒是通过空气传播的,不过死于中毒的那几个人是被指定的饮品和食物下了毒,只不过是在上飞机之前中的毒,上飞机之后,于飞机上带有毒的空气结合,导致特定的那几个人死亡。” 她和路知渊应该是没有中毒的,路知渊有解药,并且早前通过接吻将解药也给了她,她也算是把路知渊激怒了,才让他以那种方式给她解药,并且不和她说明。 不过这毒,应该不会致人非命的,就像以前死亡名单案里的毒一样,两者结合才会迅速作用。 “毒又不是我下的,这些好像不关我的事吧?自我们俩从家里出来,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应该很清楚,我哪里也没去过,你这样质疑自己的老公,不免太让人寒心了。” 许诺真的是有点气,都现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装,她要是有枪,早就抵到路知渊的头上逼着他说了。 “老婆,我劝你最好别瞎指认,现在飞机上的差不多都是无辜人员,引起恐慌,要是都冲到前面来了可就不好了。” 路知渊这么说,许诺才送了一口气,他既然肯说无辜人员,那么久代表这些人的生命不会有危险了,不过,配合演戏的袁立伽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让路知渊去看一下呢? 她刚想开口,突然就想到了刚才路知渊的一个动作,瞬间就明白了解药在哪儿。 她走过去,拿起一瓶水,直接递给光耀:“我想你们都应该渴了,不如喝喝水吧,身体恢复得更快,我去给外面的人也送些。” 光耀接过水,这个女人的话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不过他还是没喝。 许诺知道他有些不相信,自己打开水瓶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水拿出去让叶竞天帮忙发,她则给袁立伽去送水。 “你的能耐还真不小,竟然能说服他将解药拿出来,我可是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与我合作的。” “目的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吧,那个被捅了很多刀,面目全非的男人,就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吧,手刃仇人,所以死而无憾了?” 袁立伽失笑,感叹了一句:“女人,太聪明,可不一定是个好事。” 许诺没有接话,飞机马上要下降了,光耀进来看着袁立伽,光耀望着许诺,似乎有很多的话想问。 许诺指了指袁立伽,对他说道:“既然有人有心设计一切,现在无辜人员都没有事,不如我们先将这件事情放放,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细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许诺很想把刑警两个字吐出来,却最终忍了下去,时机不够好,她现在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好感  黑镰这些天非常平静,没有事的话,一般不出房门,基本上也没有人去打扰他,百鸠和小小许诺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不过,他们觉得有些奇怪,黑镰竟然连许诺的消息都不问了,今天时琛澜将黑镰带出去,回来之后,感觉就更明显了,也不知道时琛澜和他说了什么,黑镰虽然和往常一样对什么都淡淡的,但是百鸠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他们相安无事,百鸠也就没有多去深想了。 而房间里内,拥有黑镰样貌的路知渊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手撑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起来像在小寐,实则耳朵里的声音都没有停止过,公司的事压得太多了,他和黑镰交换了身份,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办公事。 黑镰那家伙现在跟许诺在一起,是绝对不会管他公司的事的,真是,做他的替身,还要收拾自己的摊子,前几天因为确定许诺的身份和联系黑镰,真是花了他不少时间,积压下来的事本就多,现在还换了身份,任务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时琛澜也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样,一直这样囚禁黑镰,明明他的计划已经启动了,还是不肯放走黑镰,只能通过听处理公司的事,可真不是个好滋味。 飞机上,许诺刚回到自己的位置,飞机里就在提示飞机马上要下降了,筱筱看到许诺回来了,马上甩开了叶竞天的手,一下冲到许诺这边。 “回来,听到没有?”叶竞天沉着声盯着她说。 筱筱犹豫,准备起身,许诺一把拉住了她,对叶竞天说道:“你凭什么命令她?我就要让她坐这,你要是觉得不满,找路知渊说理去。” 叶竞天盯着许诺,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回过头去,不管筱筱了。 “谢谢!”筱筱对许诺说道,同时她也小心翼翼的问到:“你是叫路知欢?” 许诺看着筱筱,摇头,笑了一下,直接问到:“你怎么和叶竞天混到一起去了,他有没有欺负你?你们俩个的关系似乎很好?” 筱筱确定了答案,差点惊呼,许诺马上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禁声保密的手势,筱筱马上明白了,不动声色的点头。 她挨着许诺说道:“找不到你,我很慌,我猜想你来这可能就是为了找他,没想到他的防备心太重,试探了我很久,他差点杀了我,他说我骗他,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国内出现了一个你,他不相信我,拉我回去做证明,如果证明我骗他,他可能真的会杀了我。” “对不起,害你受惊了,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他了,他不敢那你怎么样的,我现在可是他的小舅妈,不过,我发现他将你护得紧,你对你好像有点不一般吧,我记得,你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 她觉得男朋友可能是在利用她,不过这话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有一点她一定要让许诺知道,虽然叶竞天上飞机之后,和那个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在监控里看到的绝对没有错,叶竞天和那个女人绝对认识,明明认识,在飞机上却一句招呼都不打,像陌生人一样,怎么都感觉有问题。 “后面的那个女人看到了吗?”筱筱用头点点,许诺马上明白她说的是时初身边的女人,她点点头,疑惑的望着筱筱。 “路知欢我男朋友的姐,我男朋友和那个女人有过来往,而这个女人和叶竞天是认识的,可是,他们装作不认识,你失踪了这么久,我怕是因为我男朋友和这些人故意设计的圈套。” 这个女人叶竞天向她提起过,叫做令雨璇,时初和她在一起,或许从一开始,谋杀她,限制时初自由的就是这么一帮人,不过她没有证据,即使知道和他们有关,她也无能为力,如果时初不站出来,就算她有能力去调查,最后的结果也不可能太理想。 现在,她最想确定的是国内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路知欢?如果是的,她可以让路知渊想办法换回她的身份,如果不是的,事情恐怕就更难办了,许诺的名字和刑警身份被顶替,行动起来就太不方便了。 欧阳野遇害,怕是和这个顶替者脱不了关系,不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还会做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事情迫在眉睫,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路知渊和袁立伽在飞机上搞的这一切,已经差不多都可以明了了,虽然路知渊是在帮她,让国际刑警找上门与她合作,以增加她以后的说服力和可信度,但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设计这么大的一个局,将她玩得团团转,强迫她答应他的条件,她的心里就是感觉被深深欺骗了。 “不管你男朋友与她有没有关系,这件事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意料,你最好不要再参与到其中了,如果,你不想与叶竞天有任何瓜葛,我马上去替你警告他,让他不要将你卷入到未知的危险中。” “刚才,我感觉他对我似乎没有恶意,我也猜不准他在想什么,一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时又表现得很有男人力,而且我总觉得我男朋友好像在欺骗我,我还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筱筱这么说,许诺马上就明白了,她这是对叶竞天有好感了,正在犹豫不决,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叶竞天的身份非常危险,筱筱在他的身边,绝对会吃苦头的。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觉得叶竞天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光明正大,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我担心你会遇到麻烦。”许诺力图劝解。 筱筱望了一下叶竞天,刚好此时叶竞天像心有灵犀的一般也回过头来看她,俩人对望了好几秒,筱筱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的事可以先放放,但是你,这些天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你怎么直接成了别人的妻子了,我记得你不还是单身的吗?而且,你是怎么认识叶竞天舅舅的,他舅舅基本上都在国外,你跨国谈了个男朋友?” 许诺抽抽嘴角,硬伤,想起来就头疼,她一个刑警,委屈求全和路知渊搞到了一起,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世界太小了,我也很无能为力,至于我遭遇了什么,一言难尽,有时间再和你细说,就算你想转移话题,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叶竞天的身份其实非常危险,而且,他可能面临审判,你最好将他的事情都摸清楚了之后再做决定,不要一头栽下去。” 筱筱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多说话。 飞机降落的时候,警局的人早已经在飞机场等着了。 许诺,时初和路知渊被秘密带往警局,时初的身份有些特殊,并且上面的人有打过招呼,所以是直接由国际刑警对他们进行审问。 虽然是在警局,许诺连秦风的面都见不到,三个人被隔开,重点在于她和路知渊,其实,本就没时初的什么事,他只不过是为了甩开令雨璇,好方便自己行事故意跟来而已。 袁立伽把那么多的事情推到许诺身上,许诺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大部分,而且有意无意的也透露了和这件事关系最大的是路知渊,所以对许诺问的也是一些基本问题,至于身份这个敏感的话题,她现在只能坚定不移的说自己是路知欢。 光耀显然有点不相信,但是路知欢的所有身份证明都在哪儿,他也不得不承认,最后还是只能放走她。 他们把许诺送出去的时候,许诺没想到的是,路知渊似乎已经在车边等了她好一会儿,他的疑问那么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了出来呢? “老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许诺瞪了他一眼,拒绝他给的老婆身份,然后又摇摇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然后转身准备去警局了解欧阳野的事情,虽然发生在F市,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里的警局肯定也会有所了解。 路知渊一把拉住她,直接将她拖到了车里。 “你干什么?如果你再干涉我的私事,我想我就没必要遵守对你的承诺了,是你先打破游戏规则的,既然都不在意这件事,我想还是没必要这么相互绑着了。” 路知渊直接锁上车门,发动车子。 “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你现在出现,只会更加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人家有心替换你,肯定是做了一定准备的,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我总不能看着你往深渊里踏吧?” 许诺承认,路知渊说的不无道理,她是有点急了,欧阳野的事情发生得太蹊跷,她必须去弄个明白。 “我先找人去探个底,待事情和进展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有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是最关键的。我外甥可能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你刚才不是和他女朋友有话要谈吗?先在先去赴约吧。” 许诺没有说话,看着窗外,她告诫自己,只能一步步的来,切不可再将自己往里面越推越深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形 这次的感觉好像更真实了些,还是她的房子,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是在做菜。 许诺站在厨房门口,至于她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她记得不太清楚了,除了对于这个女人的感觉非常真实,其他的她都感觉非常模糊。 “你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许诺看着这一切,听着女人亲切的问语,脑袋有些空白。 “你到底是谁?” 许诺觉得没必要再拉近关系了,还是坦坦荡荡的说明白比较好。 女人看了她一下,没有出声,继续做着厨房的事情。 许诺也没有催她,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她知道女人一定会说的。 “你还记得江逸寒的那几张照片吗?” 坐下来的时候,女人突然对她说道。 许诺回想了好一会儿,只是有点模糊的感觉。 “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拍的照片都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有且只有我一个和你是一模一样的,制作那么多替代品,始终不是我罢了,至于我是哪一种存在,暂且称为超自然现象吧,他们捕捉了我很多年,但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消失,我有自主意识,可以寄生你的脑海里,我可以让你不知道我,可以短暂的篡改你的记忆。” 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许诺震惊的表情,她总是在想,她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的存在,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活在许诺的脑海和身边,有形而无形,无形又有形,她天生拥有的意识,就是保护许诺,不顾一切的保护她。 许诺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人不可能直接篡改别人的意识,她是怎么做到的?超自然现象?这到底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 有因必有果,知道她出现的原因,或许就能拼出很多东西。 女人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为了你,我是在你五岁那年出现的,当年,他们其实已经赶尽杀绝了,他们没有放过你,黑镰为了保命,出卖了你们,你活下来,可以说是侥幸,也可以说是因为我,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你身上寻找秘密,现在让你看到我,也是迫不得已。” 许诺还是听得不太明白,不过黑镰出卖了她,这几个字倒是听得很清楚,但是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以她对黑镰的了解,她认为黑镰绝对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的,而且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出现黑镰背叛她的这一段。 许诺质疑的看着这个女人,要是说谁撒谎,她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存在更多的质疑。 “现在告诉我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 许诺的语气存在明显的质问,暗示着她心中的不信任。 女人看着她,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她突然就听不见了。 “许诺,许诺,醒醒。” 一连串的喊叫将她拉回神智,她睁开眼睛,看着喊她的人,路知渊一脸紧张的表情望着她。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们不去了回家休息?” 许诺入睡得太快,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喊了好长时间都叫不醒,症状就像假死一样。 许诺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看到车正停在停车场,她直接开了车门,催促路知渊前面带路。 路知渊有点迟疑的看着她,许诺笑笑,蹦了两下,证明自己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路知渊这才锁好车,走向她。 筱筱和叶竞天似乎等了很久,但是让许诺没有想到的是时初也在这个餐厅,她望向时初的时候,时初也正好抬起头望到了她。 俩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在路知渊的手搭上许诺肩膀的时候,时初很识趣的收回目光,一个人在那吃着东西。 令雨璇不在他的身边,他一个人坐在那,点的都是她以前喜欢吃的食物,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那,静静的吃着她喜欢的食物,许诺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她情不自禁的准备朝着时初走,路知渊一把牵住她,快速的牵着她往叶竞天的那桌走。 “放手。” 手被捏得非常疼,许诺有些难受的说着。 路知渊完全不听,直到坐下,才那是许诺的手,有些心疼的揉着,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许诺不接受,要抽回手,路知渊瞪了她一眼,就是不放手。 “舅,你们吃什么?” 叶竞天和筱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叶竞天听着筱筱的肚子叫了几遍,即使时机有些不对,他还是问出了口。 路知渊直接把菜单推到许诺面前,许诺也不客气,照着时初点的餐全部重新点了一份,然后故意往沙发里面挪动,想离路知渊远一点。 这些小细节自然没逃过他的法眼,他不动声色的点着餐,将许诺的小情绪尽收眼底。 路知渊将许诺看得非常紧,筱筱完全找不到机会与许诺说话,直到火速吃完了饭,临走时,筱筱才有机会站到许诺的旁边。 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她就一直打嗝,没办法吃得太快了,噎得慌,本来一开始没吃那么快的,但是许诺的食物上来了之后,她就像跟谁比赛似的,吃得非常快,才导致一群人跟着加快了动作,期间,甚至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许诺吃完了,就要起身去付账,路知渊一把拉下她,叫来了服务员,直接签了他们的单,许诺还是较着劲,起身就准备要走,她马上找到了机会,飞快的蹿出去,和许诺走在一起。 “你去警局,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你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好。” 许诺摇摇头,然后凑近到筱筱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的身份,你一定要保密,现在时机不对,不管谁问你,千万不要说漏了,而且,我还是那句话,尽量少和叶竞天扯上关系,不要参与到他们的事件当中,我也不算是阻止你,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筱筱看了一眼叶竞天,在筱筱准备说话的时候,许诺又马上抢先说道:“我的身边可能也有危险,尽量少来找我,以免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筱筱知道许诺是为了她好,可是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她怎么可能扔下许诺不管,一看路知渊,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也不知道许诺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在他身边呆着,筱筱还想问得更清楚点,叶竞天就直接拉了她一下,说早点回去休息。 许诺拍拍筱筱,和她道别,然后一个人去拦车。路知渊没有拦她,只是远远的开着车跟着。 突然,许诺下了车,就直接站在路口,像在等待谁。他把车开过去,许诺直接向他的车招手,他刚将车停下,她就飞快的进了副驾驶位。 他望了望许诺,不明白许诺到底消气了没有。 “我们去F市吧,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让我来开车。” 他知道许诺想要做什么,却只是对许诺说:“我来开,你把座椅放下来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许诺还想见到那个她,于是很听话的照做了。 看着许诺顺从了他的意思,路知渊笑笑,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就是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像这样放下心来,无所顾忌。 时初直接去了许诺的家,屋里没人,却很干净,看来许诺真的有经常回来过。 他很快打听到了许诺现在在哪里,也和风起碰上了头,令雨璇到处找他,他让雷混子想办法去拖着令雨璇,然后自己和风起一起前往F市。 时初眯着眼,静静的听着风起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一直闭着眼,风起以为他想要睡了,便不再说话了,其实对于许诺为时初做的事,风起只能轻描淡写的去说,毕竟,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欧阳野的死亡和许诺有关,他不想时初过于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如果凶手真的是许诺,恐怕最伤心的会是时初。 “带烟了吗?给我拿一根。” 在风起以为时初真的睡着了的时候,时初突然对他说道,风起望了一下时初,车里没开灯,他其实看不到时初脸上真正带有的表情,但就是觉得时初有点悲伤,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悲伤。 他掏出火机和烟盒,丢给时初,时初非常快速的拿起一根出来抽。 他看着窗外,只是觉得有点烦躁,那个叫路知欢的女人,给他带来的感觉总有点熟悉,而且她说的话总让人浮想联翩,真是有点神经质了,竟然会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且那个女人望他的眼神,总像看透了他一样,让他无所遁形,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的视线之处。 而许诺那里,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野的死,又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呢?她到底想做什么?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他猛的抽着烟,想着如何见到许诺,见到许诺该说些什么,或许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许诺真的犯了罪,他到底该往哪边站? ------------ 第一百六十章 乖点 我很吃惊她跟着来了,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到了F市,她没留在B市,没去W市,竟然跟着我到了这里,说实话,我有点高兴,那压抑在心里的情感一下突然冒了出来,使我不得不多想,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碍于她身份的特殊,我把她安排在了我以前的房子里,我经常一个人,有事没事的就直接睡在警局里,很少回去,但是也会经常回去收拾一下房子。 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我的房子,感叹着说道我的房子收拾得挺干净,那一会儿,我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估计在她眼里,我是把工作当饭吃的男人,突然做打扫这么细致的活,她心里会觉得有些异常吧。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在我的房子里住了下来,我本来让她睡我妹的房间,她踌躇了一会儿,直接说睡我的卧室。 我有点吃惊的望着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大概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要求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便开始留意她越来越多的不寻常,比如,能不进厨房就坚决不进厨房,能玩的时候就坚决不看案子,能不自己动手就坚决把事情交给别人,虽然对她的突然变化感到质疑,但是我还是不动声色的对她好,总想着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为她找理由,猜想着她最近事情太多,太过于焦虑了而已。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陪她一起吃饭,以前吃饭的时候,我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从到了我家之后,我们两个人吃饭总是有说有笑的,她喜欢听我讲那些离奇的案子,喜欢挺我讲妹妹住在国外的有趣事件,而大部分时候,也都是我再在说,她一脸崇拜和欢喜的看着我。 我很痴恋这种感觉,将我和她的距离拉得非常近,也因此我便对她放下了质疑和警惕,只是希望这种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连在家做饭吃饭的时间也变得多一点,而我完全没想到,危险已经向我靠近了,我竟然还茫然无知。 那天,我吃完饭,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脑袋里很空,所有的思绪一片空白,我朝着她伸出手,她确只是在一旁看着好戏,而她身后,突然站出来了一个男人。 我一直朝她伸出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让她救我,还是想质问她身后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想不清楚这些,直接向后仰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刀刺进我血肉的声音。 一下一下,铿锵有力,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完全没有一点能力再去思考任何事。 车子里,许诺的眼泪流得有些厉害,这是她脑海里的那个“她”告诉自己的,是关于欧阳野的事情。 欧阳野果然是遭到暗算了,而真正来说,是她害死了欧阳野,如果当初能果断拒绝欧阳野的帮助,早一点断了欧阳野的那些幻想,欧阳野或许就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警觉性就要高多了。 那个女人和她如此之像,别说他了,就连是她老公的路知渊都认错了,也难免会让他质疑不到那么警觉的份上,但是如果他能质疑到那些她并不会突然改变的小细节上,或许,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她”说的这些事,许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欧阳野真的出事了,而且跟那个和她长得非常像的女人有关,所以,自然就跟她脱不了关系,她始终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搞这么一出,那些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一张手帕突然递了过来。 “你哭什么?” 许诺没有接过他的手帕,把头埋在腿间,也不说话,让眼泪再肆意一会儿。 “许诺,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路知渊的声音有些焦急,许诺却依旧无动于衷。 路知渊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把头抬起来。 许诺却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大声的哭了,变哭边说:“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对那个女人放松了警惕,都是因为我……” 他拍着她的背,心疼得不得了,他对谁都可以狠心,唯独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狠不下心心来,小时候,他已经错了一次,这次,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了,即使是背着别人的身份,他也要想尽办法对她好。 他把脑袋搁在许诺的头上,说道:“许诺,别伤心了,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许诺擦干自己的眼泪,坐起来,盯着路知渊的眼睛。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信你趁人之危强要了我,还是信你找理由威胁我将我留在你的身边,路知渊,如果你想帮我,如果你是为了我好,那么我们分道扬镳吧。” 他愣愣的看着他,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她从来都不需要多余的情感困扰她的判断,于她而言,即使他和她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也没办法断了她要离开他的念头。 直到许诺下了车,他都只是愣愣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害怕,多年前的记忆一直冲撞着他的神经,他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他没有出卖她,就算他当时做得不对,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弥补,可她还是不原谅,他惩罚着自己,现在她也惩罚着他,到底要怎么样, 她才肯放过他? 无数个日夜,他一直靠着药物才能勉强睡着,有她在身边,他总算安心了那么一点,现在她要狠心的离她而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他一把推开车门,直接跑向了她。 她拦了一辆车,正要上车,他一把将她拉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恳求的说道:“老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许诺不知道路知渊又想干嘛,她只是一个劲的推着路知渊。 而被她拦下来的车子里,正是时初和风起,看到她,时初本还有点惊喜,他马上让风起停车,可是这女人,竟然光明正大的撒狗粮,和她的男人不在乎场合的抱在一起。 时初的心里一时非常不是滋味,他直接让风起让开,带点脾气的蹿到驾驶位,将车子猛的开走了。 许诺听着车子开走的声音,使着劲的推开了路知渊,却还是只看到时初已经扬长而去的车尾。 “路知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对痞子和无赖是没法讲道理的,许诺一直觉得可以直接跟男人讲道理,但是碰上了路知渊这样的,她真的没法讲道理了,一会儿一个劲的对你好,一会儿就耍无赖,她望望路知渊,再次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这样称呼,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路知渊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是想对你好。” 许诺无赖的望着他:“当你侵犯我和威胁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所以,我们还是都放过彼此吧,不要让自己以后背负更多东西比较好。” 许诺说完,直接沿着马路走,看等下能不能再拦到一辆车。 黑镰喊了两声许诺,许诺都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往前走,他有些生气,直接跑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然后直接丢向了车里。 禁锢着她的身体,直接吻向了她的唇,他虽然很生气,却也是浅尝辄止,他不想弄伤了她,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乖一点行不行?就算我现在对你怎么样,你也告不了我,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已经忍得很努力了,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待在我的身边,总归是安全些,不要再试图激怒我了,不然,我怕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直接脱了你的衣服。” 刚才路知渊散发出来的那股狠劲,是真的让许诺有些后怕,跟他的相貌和平时的君子形象完全不服,完完全全像一头准备逮捕猎物的狮子,她倒不是怕,而是对他突然的改变惊诧不已,她甚至都能感受得到他藏在面具下的隐忍。 他将她扯起来坐好,才去前面开车,他时不时的从镜子里面望她,而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想知道,却也没法开口去问。 许诺想了很多很多,首先就是路知渊的身份,她现在异常的冷静,刚才路知渊看她的眼神,明显和刚见到她的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她盯着路知渊望了许久,也猜测了许久,此时的这个路知渊会不会只是真的路知渊的一个替身,不过又觉得不太可能,他的自主意识非常强,明显是能决控这个身份的,甚至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他肯定是比真正的路知渊更强大的一个男人,会是谁,是谁想对她志在必得? 许诺的脑袋转了很久,就是猜不到这个男人是谁,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时初出来了,黑镰是不是也出来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诡异 林清是突然把秦风和吴兴泽叫到停尸房的,本来,欧阳野一运回来就要进行解剖的,但是被关在审讯室的许诺突然晕倒了,一群人就先忙活许诺去了。 许诺被送进了医院,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竟然对于许诺晕倒的原因,查不出来一点情况,更多她的昏迷束手无策,所以猜测可能是中了毒,时初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只能联系时初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联系上时初让他直接前往医院,准备做解剖的林清打来了电话,说欧阳野的身体发生了异常,让他们马上回来。 林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本就阴凉的停尸房里,此刻显得更加阴冷了。 本该躺在冰柜里的欧阳野,此刻正站在停尸房的中间,对,没错,是站着,像人一样站着。 停尸房的灯非常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停尸房所有的情况,欧阳野的脸色惨白,眼睛盯着门口震惊不已的人,身上的血衣依旧破烂刺眼,他只是站着,不说话,也没有要走动的意思。 已经被法医判定死亡的人,突然活了,就连身经百战的林清看到这种情景都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都不敢尝试和他说话,林清的心里也紧紧揪着,因为欧阳野的手上正拿着一把警用手枪,好在枪口朝下,不过听说欧阳野的出枪速度非常快,他也不敢大意。 他走近一点问:“你觉得怎么样?” 谁知站着的欧阳野突然抬起了手,人群下意识的就往外冲,林清却是没有动,身为法医,他会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他特别注意到,欧阳野的眼珠没有转动一下,而且,因为他走近了,所以才清楚的看到,欧阳野的眼睛没有神,非常黯淡,越看越像死人的眼睛,只是盯着门口。 他都走近了这么多步,欧阳野却全然不在意,不管是出于哪种本能,对于拿着刀的他,欧阳野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口询问之后,欧阳野才拿起枪,不过枪口对的不是他,而且枪口一直在晃动,他一下就明白了,欧阳野似乎是在想用手写字,欧阳野写了一遍,他就看出来了,写的是XN。 他马上转身出去,给秦风打电话,他非常清楚,欧阳野要的人是许诺。 许诺晕倒的事情他也知道,听秦风说她现在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不管欧阳野相对许诺做什么,许诺现在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过来了,只能等秦风和吴兴泽来了,再商量方案了。 他出来的时候,特意把停尸房的门锁了,尽管他觉得欧阳野眼中没有杀意,但是欧阳野先前的确是被判定已经死亡了的,事情太过诡异,再秦风和欧阳野回来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停尸房里有监控,他就守在监控室里,观察着欧阳野的一举一动,只是欧阳野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眼睛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林清想到什么,让人调取从欧阳野运进停尸房到欧阳野站起这个时间段的录像,他想知道,欧阳野到底是怎么自己站起来的? 许诺突然出现意外,一群人都有点慌,他特意嘱咐助手将欧阳野放进冰柜,监控录像显示,助手小陈的确是将人打包放进了冰柜,在小陈从停尸房走出去这个时间段,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一切再正常不过。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欧阳野的那个冰柜突然打开了,然后录像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画面再次变清晰的时候,就是欧阳野站在停尸房的时候,之后画面里就出现了他和同伴的身影,欧阳野出冰柜那诡异的一段,就这么消失了。 秦风和吴兴泽回来的时候,也是先看了录像,再决定怎么应对,现在肯定没办法把许诺叫来,欧阳野的手里还有枪,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吴兴泽的心里非常不好受,欧阳野和他是兄弟,真凶还没有查出来,欧阳野又跟死不瞑目的一样出现这种状况,要不是秦风拦着,他现在已经冲进挺尸房了。 “你冷静点,疑点这么多,你别这么冲动,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他的手上拿着枪,如果他朝你开枪了,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因此暴动,伤及无辜,你又打算怎么办?” 秦风是把枪抵在吴兴泽的头上说的,眼睛已经全红的吴兴泽快有点失去理智了,所有的人都希望欧阳野是真的复活了,但是林清已经很肯定的判断了,欧阳野并不是复活了。 活人不可能半个多小时不转动一下眼珠,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眨一下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望,而且虽然眼睛睁开了,但那明显是死人的眼睛,不管欧阳野想干什么,很可能欧阳野现在是没有一点理智的。 秦风趁吴兴泽有点失神,快速取了吴兴泽的枪。 吴兴泽回过头,眼睛紧紧盯着监控,看着仍旧站在那的欧阳野,突然手捂着眼睛,低下了头,他承认,秦风说得没错,疑点太多,他真的不应该真的莽撞。 “询问过没有,他手里是谁的枪?”秦风问。 吴兴泽红着眼睛,又抬起了头,看着监控里的欧阳野,紧盯着放大的那把枪。 “我刚才问过了,这个警局里,没有人丢枪,很可能不是我们的枪。”林清接话到。 “是他自己的枪。”吴兴泽非常肯定的说道。 秦风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而且,这些天,欧阳野都没有取枪记录,枪怎么可能会突然到他手上的? “不可能,我今天还检查过了,这小子的枪一直在我那好好的放着,而且,没有任何人过来取他的枪。” 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突然站出来说道,秦风对欧阳野管理下的人都了解过,这个人是仓库管理员,是个非常正直的男人,以前在刑警队,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伤了一条腿,才调离别的岗位的,不过,人品信得过。 欧阳野手下的人,几乎都是经过他精挑细选过的,如果说到为人,基本都是和他一样信得过的。 吴兴泽和秦风都望着这个警察,他的眼光完全不闪躲。 “你带两个人再去检查一遍,尽快将结果告诉我。”吴兴泽直接说道。 他很肯定这是欧阳野自己的枪,如果非要问原因,那只能说是直觉,作为他兄弟的直觉,作为刑警的直觉。 关一舟明白吴兴泽的意思,很快和这个警察一起去仓库查看,秦风继续让人调取停尸房门口的及走道的监控,并且给时初和风起打电话,询问许诺的情况,如果可以,能把许诺弄来是最好的方法。 风起支支吾吾,秦风的心里马上就有点凉了,看来时初也没查清楚是什么原因,那么只能另想办法了。 时初一到医院,马上就有人带他去许诺的病房,所有的仪器显示和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就是怎么喊都喊不醒。 瞳孔收缩,肌肉放松,完全像嗜睡一样,时初用了很多种方法,结果都是一样,许诺完全没有任何身体反映,他盯着床上一直沉睡的人,若有所思,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警局,看看许诺到底在警局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他也想细致的了解一下欧阳野的情况,他总觉得许诺和欧阳野的事情非常奇怪。 确定欧阳野的枪没花多长时间,吴兴泽很快就拿到了答案,欧阳野的枪,的确是不在仓库里了。 所以欧阳野手里的枪,非常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而且枪里面有子弹,秦风庆幸,幸亏刚才拉住了吴兴泽,不然又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了。 停尸房门口和走廊的监控显示,在小陈停放尸体和吴兴泽进去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入停尸房,更加没有人拿枪过来给欧阳野,事情显得越来越诡异,吴兴泽和秦风反而更加冷静了。 吴兴泽突然想到什么,瞄了一眼周围的同事,没找到他想看见的人,他看着林清说:“你的助手小陈呢?” 所有人一惊,林清也马上想到了,和尸体直接接触的,除了他,就是他的助理小陈,小陈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最适合最此事的人。 路璐不在之后,小陈就马上跟着他了,这段时间的案子特别多,他和小陈单独聊天的机会不算多,不过小陈做事倒是挺踏实的,而且对于自己做这个职业,他是有些欣喜的,应该不像是会背叛的人才对。 林清反复查看视频,都没发现小陈的任何异常,不过还是默认了关一舟去找小陈了,关一舟刚准备出门,小陈就拿着文件进来了,所有人都望着他,他似乎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文件夹递给师父林清。 林清接过,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小陈今天的安排和行程,人证以及时间证明都一一罗列出来了,以此证明他与这件事情真的无关。 林清把文件夹递给吴兴泽和秦风,眼睛却是盯着小陈。 “师父,我不介意你们怀疑我,但是我也有权利为自己辩白,这些事情的确和我无关,你们可能不信,我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孰轻孰重,我心里自然是有底的。” 一阵手机铃声阻断了林清本要开口的话,秦风接起了电话,然后马上挂了电话拉着吴兴泽一起走出了监控室。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存在 让吴兴泽摸不着头脑的是,秦风是往大门口走,难道哪位高官来了? 许诺想甩开路知渊牵着她的手,路知渊直接将她拉向了身边,手伸到她腰上,将她禁锢得更近。 许诺瞪着她,突然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她回头看着来人,没想到吴兴泽和秦风一起出来了, 她记得路知渊刚下车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难道是因为他的电话,两个刑侦队长才亲自出来迎接? 她瞄了路知渊一眼,他到底是动用了什么关系,才让处于破案关键时期的两个队长出门迎接? 路知渊推动着她向前走,秦风先伸出了手,路知渊马上回握,和吴兴泽也握过手之后,又分别和许诺握手寒暄,许诺有些不适应,秦风名字在口中久久酝酿,就是没法喊出口。 去办公室的路上,许诺都处于回忆状态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突然有点晕,那感觉非常不舒服。 一路上,都是秦风和路知渊在说着客套话,她也就没怎么听。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吴队长,许诺猛然回过神,即使共事的时间不算太长,她也很快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关一舟跑过来,许诺盯着她,他只是微微的对她点了一下头,显然,这里所有人都没有认出她。 关一舟走到吴兴泽和秦风之间,小声的说了一句:“他的头动了,转动后的方位是摄像头,其余的,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许诺以为他们有事情要忙,刚想开口让他们先去忙,路知渊却拉了她一下,然后对秦风和吴兴泽说道:“秦队长,吴队长,不如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看了一眼许诺说道:“我老婆平时对这些刑侦悬疑的很有研究,或许能帮上忙,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打听欧阳野的情况,如果我们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帮上一点点小忙,这个人情也不会太难还。” 秦风笑了笑,说道:“路总客气了,这件事也正好和欧阳野有关,你们能帮忙,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了,来,这边请。” 许诺实在没想到秦风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而且吴兴泽好像完全没有异议。 路知渊的面子到底有多大,竟然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松口,不过,她也没时间多想了,因为她很快就发现了监控室里的异常。 那个站着的人,分明就是欧阳野,他惨白的脸盯着摄像头,就好像通过摄像头在看他们一样,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他不是已经确认死亡了吗?怎么又活了?为什么吴兴泽和欧阳野不马上给她治疗? “当时,我们的确已经确认过了,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要见我们的一位同事,但是现在那个同事正躺在医院里,我们正商量着办法。” 路知渊没有说话,而且盯了好一会儿监控画面,才望着许诺。 许诺也回头,对着路知渊说:“我要进去。” 路知渊看了一会儿她,直接说道:“他手里有枪,他已经死了,即使这样,你还确定要进去吗?” 许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听着路知渊的话,秦风和吴兴泽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路知渊观察得这么仔细,还非常肯定的判断欧阳野已经死亡了,不过,他们没法放眼前的这个女人进去,欧阳野要的是许诺,换做别人,要是引起暴动突然直接朝她开枪了,他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如果你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如就让我去试试吧。” 吴兴泽和秦风依旧犹豫,许诺盯着监控画面,拉了一下路知渊,想寻求他的意见,如果自己现在在这里把妆卸了,以许诺的面貌示人,是不是就会很容易进去。 路知渊不动声色的拉拉她的手,摇摇头,对着秦风说道:“我老婆曾经和欧阳野有过交情,或许是真的可以让她试一下,至于安全,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她处理过的突发状况很多,我相信她能应付得过来,你们不敢轻举妄动,我可以看得出他对你们很重要,我们也想更快的弄明白这件事,所以我建议还是让我老婆去试试吧。” 吴兴泽还是有点犹豫,秦风看着路知渊,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许诺感激的看了一眼路知渊,经得同意之后,她直接朝着停尸房走去,走了五六步,才惊觉不对劲,回过头,果然所有人都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以前欧阳野带我来过,我记性特别好,没想到这么多年,没什么大变样……” “是吗?五年前警局才搬过来,我在警队里干了十五年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欧阳那小子带你来过?” 许诺看着这个站出来的平头大叔,自然知道他是谁,正直是出了名的,说话的可信度自然比她这个外人要高得多,许诺的笑容有些僵。 “谁说没来过?五年前刚搬过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欧阳带着这女孩来过一次,那天老裴你正好休息。” 许诺看着站出来帮她说话的赵大哥,连连点头。 “对,欧阳野其实已经带我转过了,我的记性比较好,所以……” 吴兴泽若有所思,却还是让严洛书带着她去停尸房。 严洛书如往常一样,表情非常平淡,径直越过许诺走在前面带路。 许诺看了一下路知渊,然后小跑跟上严洛书。 到了门口的时候,严洛书边开门边说:“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请别辜负了赵哥的一片心意。” 许诺看着他,看来他们都知道赵大哥是有意帮她的了。 严洛书打开门之后就走了,许诺推开门,头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拍了拍脑袋,还是进入了停尸房。 但是,让她整个神经绷紧的事情是,停尸房并没有人,在监控录像里看得清清楚楚的欧阳野,并没有站在停尸房。 她突然想到什么,想要冲出停尸房,但是门从外面锁住了,怎么都打不开,她使劲的锤着门,就是没人应,突然,本该亮着的灯也顷刻间全部熄灭,停尸房瞬间被黑暗侵袭,凉意渗透。 许诺清晰的感觉到了危险逼近,她还没找到顺手的武器,冰冷的枪管就已经抵上了她的头。 许诺刚想开口,那人就抠动了扳机,与恐惧相反的是,并没有剧痛传来,而持枪的那个人反而倒了下去。 就算眼睛没有完全适应黑暗,许诺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千钧一发之时,想要朝她开枪的人的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将枪对准了他自己的头,那一颗子弹便直直的打进了他自己的脑袋。 许诺没时间多想,拿出简易手电照明,迅速去查看倒下去那人的情况,是个男人,已经没有气了,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他的身上有些凉,看来在停尸房潜伏有一段时间了。 她压下惊慌去开灯,灯开不了,拿出手机给路知渊他们打电话,却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 她想到什么,在冰柜前查看,找到装欧阳野的冰柜,打开,欧阳野已经冰凉的身体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有什么真相破茧成蝶,即将要冲出她的脑袋,快速冒出来的眼泪却已经将她的思考能力打断了。 等她强迫自己快速平静的时候,她才突然惊觉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她惊慌的抬起头,看着旁边的人,而眼泪不自觉的流得更多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很精准的判断,这个人竟然是欧阳野。 许诺擦了一把眼泪,看看欧阳野的尸体,又看看站着的欧阳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而她也发现了,这个屋里不仅只有她和欧阳野,还有第三个,那个坐在冰柜上面的,和她一样的女人正摇着腿看她。 “毋庸置疑,欧阳野的确已经成为实验对象了,并且还算成功,不过,毕竟是强迫脱离意识,可能不会存在太长时间,有什么就赶紧问,温度正在下降,你再不出去,身体可能会受不了。” 女孩居高临下的对她说着,但是也完全没有要回避的迹象。 “许诺,没想到我们再相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许诺看着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最后只哽咽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都是因为她,才导致他这样,除了说对不起,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词了。 “欧阳野”走上前一步,看着她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破案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加重要,我想说的,可能她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属于自然存在,很快就会消散,我能提醒你的是,别轻易相信别人,有些事情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好像是一种意识的存在。” 欧阳野瞄了一下坐在上面的女孩,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她,我都无法见到你,她的存在和我虽然是同种类型的,但是有很多东西又不一样,隐藏好她的身份,不到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得见我们。”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差觉 许诺点点头:“我知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替你……” “有人来了,你马上就要醒了,时间不多了,还有一点要告诉你的是,他们出现幻觉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坐在上面的女孩打断了,许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可以,也请帮我母亲和妹妹说声对不起,我请求她们的原谅……” 欧阳野似乎还想多说一点,但是许诺突然就跟失去了知觉一样,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路知渊一行人一直紧盯着监控,不知道为什么,许诺进去之后,一直和欧阳野对视,在许诺进去的那一刻,欧阳野的头就转向了许诺,所以此时他们俩的样子应该叫做对视吧。 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对视着,吴兴泽觉得有点奇怪,也想要进去,秦风却拉住了她,指着监控录像说:“再等等看。” 吴兴泽回头,看到监控里,她正在向欧阳野走,监控室里一直都很安静,所以时初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望着他。 时初的速度有点快,看到监控里的图像,他也非常惊讶,但是他没多想,马上就叫秦风也带他进去。 时初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女人面临着危险,事态有些严峻,秦风很果断的拒绝了他。 他若有所思的说:“许诺昏迷的原因可能就在欧阳野的身上,难道你想让这个女人也陷入同样的状态?” 吴兴泽没再忍了,直接带头走在前面,路知渊看了一眼时初,时初丝毫不怯的盯着他。 “我不管你安的是什么心,但是让她一个女人陷入危险,你都不对,虽然你每次都极力掩饰,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俩的关系并不好,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只要你敢做一件违背法律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的老婆,我们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 话刚说完,秦风就接起了一个电话,说刚子出事了,听吴心萌的声音,好像还特别严重,他马上把情况和吴兴泽说明,然后决定马上返回W市。 秦风没把情况过多的作说明,因为吴心萌告诉他,刚子是拿枪自杀的,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此时的情况和许诺竟然一模一样了,不管怎么喊都喊不醒,一直深度沉睡。 医生同样查不出任何原因,而且李明远也有那样的倾向,不过自杀时被冯千落拦了下来,但是问他为什么自杀,他也非常茫然,说自己不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他必须马上回去处理,这边有吴兴泽在,不至于会人心惶惶。 吴兴泽有点愣愣的看着秦风走掉的身影,都猜想得到,很可能是局里出大事了,不然他不可能丢下欧阳野的事直接跑回去了,三人相互望望,异样的感觉升上了心头。 吴兴泽带头继续往前面走,平时很短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漫长,路知渊和时初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干脆直接停了下来,时初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从时间上来算,过了两分钟,似乎没有错,但就是非常不对劲。 路知渊给许诺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三人看了看,决定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非常容易的就走到了,打开门,路知渊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许诺,他马上查看许诺的情况。 许诺睁眼的时候,看到路知渊有些焦急的喊着她,她首先瞄到的却是时初,那担心的眼神她很熟悉,她不敢多望,坐起来对着路知渊说没事。 吴兴泽看着地上的尸体,疑惑的望了望那个安然无恙的女人,他捡起地上的枪查看,果然是欧阳野的,他去查看装有欧阳野的冰柜,欧阳野正躺在地面,刚才欧阳野突然拿枪站起来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诺站起来,走到死者的旁边,她又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的样子,现在应该是没出现幻觉才对,不过,这个男人总归是死了,不知道监控录下来的画面能不能给她洗清嫌疑。 “到底是怎么回事?”路知渊小声问着她。 许诺抬起头,反问:“你们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什么?” 路知渊把监控里的录像做了简要的说明,许诺很快明白,他们看到的果然不一样了,这真的不是个好消息,如果她说出这个男人是想要杀她然后却自杀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怎么会相信。 她的眸光暗了暗,这下事情麻烦了,她觉得首先还是找到出现幻觉的原因比较好。 “我进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闷棍,醒来之后就是你们眼里看到的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许诺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有一点,我要非常清楚的和你们说明,我进来时,并没有看到拿枪站在那的欧阳野,所以,很可能监控录像里看到的并不是真实情况,而且,我并没有向你们说的站那么长时间,我确定,五分钟之内,我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其实昏迷了十五分钟以上,从监控室走到这里,不需要两分钟,你们手上,至少有五分钟消失了,消失的时间,你们就不好奇吗?” 吴兴泽盯着她:“你想说明什么?” “我怀疑我们至少有一方处于幻觉之中,不管是我还是你们出现幻觉,我们都应该搞清楚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 欧阳野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明了,现在把出现幻觉的原因查出来才是最主要的,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要杀她,她怕没法洗清嫌疑,还是把这个事情压下去再说。 现场清理之后,许诺还是被审问了一遍,能说的事情她都说了,不过之后却听时初讲了另外一个许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事情,她提出请求想去看看。 吴兴泽瞄了她几眼,没吭声,很明显这是不答应,许诺有点失落,却也没有再多说,她其实想让路知渊确认一下,躺在医院的人是不是路知欢。 如果是的,那么这个关键时期,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回她的身份,如果路知渊肯为她作证的话,事情应该非常容易。 不过现在看来,吴兴泽和时初对于出现在停尸房里面的事,显然带有非常多的疑问,虽然她用幻觉说明事实天衣无缝,但是他们打心眼里觉得无法全部相信。 至于路知渊,从刚才出来就一直黑着脸,没有说一句话,显然肯定又是自己的哪句话或者哪个动作刺激到他了,想要找他合作和配合,估计此时比登天还难。 临走之时,路知渊当着时初的面,故意牵着她,非常诚恳的对吴兴泽说:“我觉得我老婆提供的调查方向你们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她就算骗我,也不会骗警局里的人,死人不可能复生,这是我们知道的常识,一味的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仅会拖累自己,更会做出不恰当的判断也导致事情愈演愈烈。” 路知渊没有去等回答,直接拉着许诺走了,马上快要天亮了,所以决定就在F市找个酒店歇息。 许诺很乖巧的跟着路知渊走,就算路知渊只开了一间房,她也没像平时那样抱怨和反抗。 路知渊知道许诺肯定想去医院查那个躺着的女人是不是路知欢,但是现在警察不让,他就不能放许诺去,本来欧阳野的事就已经够乱了,她还不说实话,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真是长能耐了。 路知渊一句话都没有说,许诺叹了口气,抱着衣服去了浴室,拿着手机,特别想给时初或秦风打个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去问。 听时初说,秦风是着急着回去的,也不知道他局里出了什么事,让他火急火燎的丢下欧阳野的事往回赶。 她叹了一口气,事情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许诺出来后,看到路知渊不在房间,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去哪了,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却在他的衣服兜里响了,手机没带,看来没走多远。 她打开门,一眼就瞄到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的路知渊,她很少看到路知渊抽烟,不过这个背影,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她跟路知渊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个背影,她总觉得想某个人,越看越像。 路知渊突然回头,许诺被他锐利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随口说道:“早点洗漱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路知渊抬起夹烟的手摆了一下,示意许诺先去休息。 许诺果断的转身,直接蹿到床上,却是没有一点睡意,她又起来坐着,将今天所有人说的话,讲的事以及自己遇到的所有进行归类和总结,准备看看到底该从哪里入手才行。 再者欧阳野托付的事情,也要合理安排时间去办才行,不过,顶着路知欢的身份,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容易。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字 路知渊刚准备进去,就接到了吴兴泽的电话,说医院那边出事了,他自然知道他们说的许诺指的是医院躺着的那个。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她一起去。 许诺跟在路知渊的后面,路知渊没告诉她要去哪里,她也没多问,不过这么晚出去,肯定是有比较紧急的情况发生了。 当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许诺望了望路知渊,难道他要带自己去看那个顶替者? 她的心里突然有点高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路知渊看了看她,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事情可能没你想象得那么理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出事了?许诺想了很多种可能,再多的猜测也要等看到实际情况再说才行,但真的见到那个情景的时候,许诺还是很震惊。 用惹眼的鲜红血迹,写满了秦风的名字,整个病房都是,不过,那个女人不见了。 门外本来是有人看守的,时初走后,那个看守的刑警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对于病房里出现的这种诡异的状况,他完全不清楚,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 他们到的时候,吴兴泽和时初已经到了,吴兴泽带着人在病房里做痕检,时初也取了不少样本,不管这个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有些特意性提示都指向了秦风,虽然秦风是许诺的直系领导,但是恨到让人用血写满整个屋子,都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严洛书查了监控,录像里显示,许诺是后半夜走出病房的,后半夜人本来就比较少,她看起来只像是上个洗手间而已,所以没有人在意。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右手病服的袖口都染了红色,她是直接往地下车库走的,地下车库有监控的死角,不知道她上了哪辆车。 为了避免遗漏,他们特意去地下车库整个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所以猜测她可能是坐车走了。 发现这种状况时,吴兴泽首先给秦风打了电话,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秦风一直没有接电话,吴兴泽又把电话打到他的局里,被告知的是秦风还没有回来。 这种情况,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欧阳野的事情与许诺有关,现在许诺特意用这种方法来宣示,秦风怕是真的有麻烦了。 许诺观察着墙上的字,这个字与她写出来的十分相似,不过,如果是她,就可以一眼看出来,形似神不似,早前几年,她的字里行间比较跳脱,每个字都分得很开。 这些年,她的字迹公正严谨了不少,字字之间紧密了很多,所以,虽然已经模仿得非常到位了,但是她也能认出来,不过,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兴泽觉得不对劲,想了想,他还是让关一舟沿着去W市的路找一遍。 屋里的痕迹很多,许诺的更是不少,录像里确定没有帮凶,对于“许诺”突然醒来的情况,时初和医生都表示不理解,只要找到许诺,才能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初从来没有见到这种状况,他只能按照常规程序走,一步步的检查,等待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具体分析。 许诺搞这么一出,欧阳野的事情肯定与她脱不了关系的,时初皱着眉,实在是不明白时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野身上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他本来想着线索会在欧阳野身上,欧阳野那里不仅什么都没有查到,还出现了一连环不可思议的事,现在许诺又毫无预兆的来这么一出,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变得无法预测的? 秦风开着车,突然有电话打来,是许诺的电话,他有点意外和惊喜,难道许诺醒了,他马上接起了电话,喂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说话,他只得挂了电话,给吴兴泽打电话,但是电话始终没人接。 一会儿,许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还是接了起来,依旧没人说话,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车子拐着弯,一阵强光突然照了过来,他猛然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急踩着刹车。 等眼睛适应的时候,看到车前,秦风的心紧紧揪着,破过不少案子,但是眼前这么喜欢装神弄鬼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白衣女人,披散着长发,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庞,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车前。 秦风摸了摸口袋里的枪,下了车,开车门要不了一分钟,只是当他下了车之后,那个女人不见了,在车前转了一会儿,都没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 他转身去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之后,才惊觉不对劲,那个女人坐在他车的后座,镜子里依然看不清楚女人的面孔,他摸到了枪,马上转身拿枪对着女人,转过身才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什么女人,空空的后座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快变得有点神经质了,他拿起手机给时初和吴兴泽分别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秦风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他发动车子,觉得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只是当他刚准备加速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在他的面前出现了,就跟见了鬼一样的突然出现。他又不得不把车停下来,就这么盯着那个女人,女人完全没有要走的迹象,两者就这么耗着。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有点犹豫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最终选择不接,一会儿,这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他看着那个女人,想了想,滑向了接听。 “秦风,我来了,你活不了了,你活不了了……” 秦风挂掉了电话,这种危言耸听的谈话内容,对他并没有多少影响,想用心理战术击破他的防线,这种水平,未免有些太小儿科了。 突然,前面的女人慢慢抬起头,因着车灯正照着她,所以她的情况秦风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他看清楚了那一张脸,是许诺,竟然是许诺! 秦风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许诺,不知道为什么,许诺满脸是血,但是对着他,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嘴角一直向上扯拉动着脸上的表情,使整个面部表情都像是被人操纵的玩偶一样阴森恐怖,她慢慢抬起手,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刀,突然一下就冲了过来。 秦风觉得有点可笑,不知道她这是想干什么,拿着刀对付车,不管怎么想,都有点可笑啊。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女人的刀变成了枪,一颗子弹已经冲出了枪管,直奔他的脑门。 不过对于秦风来说,躲掉这颗子弹并不难,况且前面还有挡风玻璃。秦风来不及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是奋力的躲过子弹的攻击,他想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是决定开门出去,出去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人竟然又不见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机拿出来直接拨打电话,没想到一下就打通了,果然,不是他遇到了什么诡异的灵异事件,而是车里有什么东西,导致他出现了幻觉。 与吴兴泽沟通之后,他更加察觉出这一切是有人通过某种东西导致他出现了幻觉,警局里的事,与他切身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没一会儿,关一舟的车就过来了,已经联系了有关的专家对车里的所有东西进行检验,结果一时半会儿拿不到,秦风急着回W市,所以他的车剩下的事就交给关一舟全权负责了。 这件事情传到时初路知渊等人的耳朵里时,所有人更多的是觉得可怕,对于这种幻觉产生的原因,他们一无所知,对于某些藏在黑暗里的人,他们想利用这个幻觉达到什么目的,所有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过既是全信领域,又是强大的毁灭圈。 那么事情转回来,许诺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看到了某些幻觉,深受刺激而导致她出现了这种异常呢? 吴兴泽提出这样的疑问,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有点不可能,好像出现幻觉的都是些特定领域,先不说她是怎么样毫无预兆醒过来的,即使她出现了某些特定场合的幻觉,也应该会在离开这个领域的时候有清醒的时刻才对。 再者,她到了地下停车场,空间范围比较广,按照他们的情况,许诺在这种时候应该会明白这是什么才对,毕竟她也是有经验的刑警,不至于这样就会沉浸到里面了才对。 时初知道吴兴泽是有意这么为许诺辩解的,许诺和他的事,吴兴泽自然也是知道的,打从欧阳野的事情以来,许诺就已经被直接划在了背叛者这类里。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安慰自己,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现在想的那样,也许许诺是有别的苦衷和理由,甚至许诺很可能是在被人陷害,但是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么多事情同时出现,并且都是发生在许诺突然出现让人不理解的行踪之后,现在所有的事情基本都和她有关,想不联系起来都不行。 至于许诺为什么会这样,他也很烦躁,因为他也理不清一点头绪。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换转 路知渊看了看她,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许诺的身份估计瞒不了多久了,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认知里,这种突然产生的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他们的脑海,让事情迷离而诡异。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影响最大的是警局里的人,难道他们针对的是警察?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许诺坐了起来,转头看着路知渊小声说道。 他直接起了床,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她,才问她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能帮我恢复身份,你能不能查出她的下落,让我可以尽快恢复自己的身份?”许诺恳求的望着他说。 路知渊却是沉了眸,这么迫切的想要回她的身份,估计是她也意识到了这些事针对的是特定人群,她这是想以身犯险,好快点融入,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因为他如此,所以他不会同意现在帮她交换身份。 “时机不对,等以后再说。”路知渊说完准备转身走。 许诺拉住她,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却还是强撑着恳求。 “帮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之前提出的条件我也答应。” 路知渊有点吃惊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许诺这是怎么了,按照她以前的倔强脾气,她绝对不会这样才对,到底是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 他记得从医院回来之后,她就一声不吭的去了浴室,等出来之后一头栽在床上,俨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他不得不帮她脱掉鞋,吹干头发,帮她把被子掖好,才转身去洗澡。 她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所以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握紧了她的手,帮她舒展着额头,她却还是睡得并不安稳,老是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梦到了什么。 他直接上床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沉睡,她这才安然了一点,但是没睡多久,她就醒了,然后就突然对他说那些话。 所以,她肯定是梦到了什么,并且当了真,才说不管什么条件她都愿意交换回她的身份。 其实,换回她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他只是想让她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更长一点而已,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现在求着他换回身份。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缓下语气,试探着问,如果知道她的原因,或许就能大致判断出她遇到了什么。 许诺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确是做了一个梦,但是梦的内容非常不吉利,让她后怕。 她梦见秦风遇害了,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用自己的血,写满了许诺的名字,然后下一秒,画面直接调转,秦风的身上,全部都是刀痕,所有的刀痕都流着血。 血在地板上形成了一道道沟壑,荆棘密布,血的河流纵横交错,分割汇聚,然后再次分割汇聚循环反复,而躺在地上的秦风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许诺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出现在了秦风身上,她到底该怎么承受,所以,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先要回自己的身份,然后好好待在秦风的身边,让这一切,真的只如一个梦一样,只要秦风他们能好好的活着,让她交付什么她都愿意。 “总之,我有很重要的原因让我必须马上恢复我的身份,我想回警局,越快越好,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许诺一口气将水喝完,刚放下杯子,路知渊的手机就响了,俩人对望了一眼,路知渊接起了电话。 “W市有紧急的事情发生,不知道你这会儿方不方便同我们前往?” 吴兴泽的声音有些急,好像是边快速走动边在打电话,许诺的心里却有些慌,秦风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不然身为W市刑侦队队长不打电话过来,而是由吴兴泽来转告他们。 许诺抓了一下路知渊的手,无声的说着让他应下,并问清楚事情经过。 路知渊看着许诺迫切的表情,感受她抓在自己手上的温度,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不过还是按照许诺的意愿应下了这事,就算没有他,许诺一个人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去将事情调查清楚的。 吴兴泽和时初出发得早一点,路知渊是开着自己的车去的,途中,许诺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就将速度放慢了不少,即使是这样,到警局门口的时候,许诺依然没有睡醒。 路知渊看着蜷缩在后面座位上的许诺,有些心疼又有些疑惑。 身为刑警的许诺,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因为作息而影响工作,现在这么特殊的时期,她竟然浑然不知的睡得这么深沉,真是完全像个没头没脑的丫头一样。 他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只是许诺依旧没有醒来。 他伸手想去摸摸她,看看她怎么样了,她却跟受了惊一样突然坐起来,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三秒之后,她眯了眯眼睛,恢复了神色,反倒用刚睡醒的容颜和声音问他想干什么。 路知渊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边解安全带边说:“我们到了,赶快下车吧,你这些天是不是没有睡好?你看起来非常困,要不我们……” 路知渊突然止了声,因为颈动脉的肌肤处传来凉凉的感觉,尖利的金属质感已经让他缓过神来,使他不得不相信许诺正在对他做的事。 他完全可以和她说话,试探她的情绪,然后寻找最佳时机夺掉她手上的利刃,但是他没有,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许诺的控诉。 他不认为他们俩是沉浸在幻觉里了,她应该很清楚她在做什么,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不高兴的,他在等,等着她给出一个多么合理的解释。 或者她不需要向别人解释,甚至不屑于多做一点点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要跟着我,否则,这把刀下次扎进去的地方,就绝对是你的这里。” 许诺凑近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冷,让他觉得非常陌生,即使是用警告的语气,她也没等他的回答就迅速下了车,带着那把让人寒心的刀一起往与警局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知渊下了车,看着天际,本该早就到来的黎明迟迟没有苏醒,厚重的乌云,已经将光和亮笼罩覆盖,让人莫名觉得有些难受和压抑。 街角,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他却还是时不时的回头观望,她如果后悔,她如果想回头,他希望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在等她。 可结果总归是让人失望的,等他从警局楼上的窗户里,最后一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的时候,她始终都没有回头和回来。 吴兴泽和时初都有点疑惑的看着她,路知渊竟然没有带着他的女人,看那个女人的态度和神情,这些事她不会错过才对。 不管被盯多久,路知渊始终不解释路知欢去哪儿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是没人问有关于她的事,他是绝对不回主动提及一句的。 吴兴泽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情,而是领着他去了秦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尘不染,看起来非常整齐干净,特别是他的办公桌,表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但是,打开桌子两边的抽屉后,就算是吴兴泽和时初这些个身经百战的人,也会冷吸一口气。 桌子里面全都是袋装的风干“肉”,严谨来说,用“肉”形容显得有些恐怖和诡异,这些东西被切成小块,特别随意,大小不一,混杂的被装进透明袋里,使人一眼望上去就只感觉是一袋袋的风干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刚才已经拿一袋去做了化验,这些被水洗过,又慢慢风干晾晒的东西的确是“肉”,不过这个“肉”特殊在于它全部都是人的内脏,有很多种,心脏肝肺胃脾脑干等等,多达六袋的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取的一个人的内脏和器官。 至于这些是从哪些人身体里取的,还在化验和调查。 一大推疑问盘踞在心头,三人神情非常沉重,吴兴泽站起来,看了看屋里挤着的一群人,心情有点烦躁。 他想起那会儿秦风给他打电话时候的事,那个时候秦风应该已经回到了W市,按照秦风性格,肯定是先回警局处理他遇到的麻烦,而据局里的人所说,秦风只在办公室逗留了五分钟,然后就跑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接到秦风的电话时,他正在和时初探讨路知欢这个女人说的话,时初觉得路知欢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他们好像一直忽略了些东西。 他不是多在意这个,他只想知道他们的对手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人,而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此,他只是恍惚觉得秦风的声音有点急有点喘,其他的也没多在意,秦风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不要让许诺回来。” 这句话没头没脑,他实在不明白秦风想要表达什么,况且,他根本不知道许诺跑哪儿去了,更别说阻止许诺的行动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避开 他想问清楚秦风是不是知道许诺的什么事,但是那边已经提示挂断电话了,他拿着手机望了三秒,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们这一行讲求的是证据,判断每一件事情,都绝对是有依据的,秦风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更或者是个提示或暗示,他反复拨打秦风的电话,再一次次的得到提示关机之后,他马上就和时初前往W市。 这才知道秦风失踪了,而在他的抽屉发现了这个,又是一场与许诺有关的案子,所有人的心都揪着,特别是时初,除了给出他的判断,他基本上很少讲话,。 表面显得有些风平浪静,使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装作毫不在意,却让其他人更加小心翼翼,所有人都尽量避开许诺这两个字,一旦某种结论成立,许诺就是多起案件的嫌疑人了,特别是欧阳野的案子,实在让人无法把她与狠心残忍这个词相连。 路知渊是切切实实知道这个不可能是许诺做的,但是对于这样的案件,他比所有人更加疑惑,因为许诺就在他的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儿底下,却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而许诺可能知道的什么事,所有的案件都离不开关键人物许诺,她现在又离奇的离开,使他也不得不开始回想某些细节,她在这一切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吴兴泽看着吴心萌递过来的资料,痕检显示,进去办公室的都是自己人,秦风的办公室并没有其他人和陌生人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是秦风放的,就可能是警局内部的人干的。 监控被翻了好几遍,进入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正常,而且并没有携带异物进入办公室,对于这些东西是怎么带进警局的,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管是不是想陷害秦风,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秦风才对,秦风是直接从办公室出去的,出去的时候神情有些慌张,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他这样不得而知,但是处于办公室的期间,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电话或者信息,也就是说他可能发现了抽屉里的那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为什么和许诺的行踪有关又没法解释通了。 一群人边整理案件资料,边回想着与秦风有关的任何细节,吴心萌看着大家深思的神情,终于站了出来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按照队长的性子,他回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医院看刚子才对,可是这次,他首先回的是警局,而且并没有提要去医院看刚子,我也询问过医院的陪护人员,她们说并没有发现队长的人,队长一直都很重视我们每个人,刚子那样了,不可能不去医院看他的。” 吴兴泽一过来,冯千落和吴心萌就将警局发生的事情都说明了了,所以他们都知道秦风突然急着回来的原因,不只是秦风,换做是任何一位队长,都会首先在意自己手下的情况。 这个情况吴兴泽和时初也想过,他们判断秦风可能是和关一舟交接之后,接到了某个更加重要的电话或者信息,才导致他不得不在临时改变计划,一群人大同小异的讨论起来,吴心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说刚子的病房有情况发生。 时初和吴兴泽惊了一下,俩人对望一眼,怕是要发生的情况了,迅速组织人员,前往医院。 尤香值夜班,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医院里病人非常多,所以她们这些护士就更忙了,刚坐下,病房的呼叫马上就响了起来,她不得不起身走向被需要的病房。 突然她的手机想起,是男朋友打来的,她有点开心,她边走边接起了电话,但是那边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 “请问你是?” 尤香被问得有点懵,凌晨拿着她男朋友的手机给她打电话,还问她是谁,这个女人怕不是有病吧。 她没好气的质问对方是谁,她刚问完,就有人冲出来大声喊护士,她随手就将手机放在口袋,马上往病房跑。 有个老奶奶心脏病突然发了,她给值班医生打电话,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她再看手机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她将电话回拨过去,她男朋友的手机却鬼使神差般的出现在她值班的护士台。 她拿起手机查看,上面好像有些水渍,她用纸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一下,却发现纸巾变成红的了,她拿起来闻了闻,马上眉头深皱,是血腥味。 她打算请个假去找男朋友,还没找到护士长就又有病房呼叫,而且,这个病房她不得不重点关注,因为里面住的是一位刑警。 她只能压下男朋友的事,跑去病房,刚准备开门,一个不只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女人就拉住了她,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女人,用眼神问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 女人用坚定的眼神阻止她,尤香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在女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部位受伤。 而后她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男朋友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他的手机上这什么会有血?还有这个病房,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谁知对方直接拿出一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这个女人的动作非常迅速,她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马上走,去监控室盯着录像,这里我处理。” 女人的语气有点冷,让她不得不相信要是她敢不从,女人的刀会直接滑向她的脖子,她往后退,然后转身跑掉,但是她并没有跑远,看到女人进了病房,她马上就冲了进去。 屋里的景象让她尖叫了起来,只是声音随着迅速划过来的刀戛然而止,她捂着脖子,听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映入眼底的血色在叫喧。 她努力睁着眼皮,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爬,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判断出来了,地上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 还有两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他为了她去国外出差了一年,没想到再见竟然是在一片渲染的血红里,结局虽然无法挽救,但是她希望最后能牵着他的手。 只是突然重重的一脚,将她踢了好几厘米远,而她再也没有力气撑住眼皮了,刺鼻的血腥味,尸体,内脏无不宣示着令人恐怖的死亡,而这个死亡现场里,马上又要多她一个了…… 吴兴泽一行人到医院的时候,刚子的病房已经拉起了警戒,比他们想象的情况更加糟糕,病房里随意放着五具尸体,内脏均被掏空,这些人里面并没有刚子的身影,但是坐在角落里,双手沾满血的路知欢已经被好几把枪对着了。 只要路知欢有一个小小的动作,子弹马上就会无情的进入她的脑袋,她似乎也没打算动,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连眼珠都没打算动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地上唯一一个女人的尸体。 路知渊特别心疼,他想要过去问一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吴兴泽死死的拉住了她,吴兴泽将路知渊拉到了可以看清她左手的角度,路知渊这才看清,她的手边有一把枪。 “那是秦风的,他们俩遇到过,或者可能交过手了,她你最了解,希望你能劝她配合我们。” 路知渊看了一下时初,时初正盯着她,眼里的关心和担忧一点都不比他少,路知渊朝着吴兴泽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移进路知欢的视线,他边走边喊老婆,可是路知欢无动于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那个神情,仿佛都没有觉察到有人到来,更没有听见他在和她说话。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婆,我们都很担心你,吴兴泽很担心你,时初也是,秦风看到你这样,也会非常担心你的。” 路知渊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可是眼前的人依旧连眼睛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路知渊有些迟疑,以许诺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警局的事情无动于衷,更加不会在说道时初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这个女人,很可能不是许诺,而是真正的路知欢。 “她不会动的,她已经陷入深层次沉睡了,就像植物人一样。” 许诺剥开人群,望了一眼路知渊,然后轻轻松松的走到路知欢的身边,拿起她手边的枪。 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她是真正的许诺。 “不要这么望着我,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找到秦队长比较好,如果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等事情了结之后,我都会详细说明,不过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是真正的许诺,并且,所有的案件并不是我做的,有很多事情我也说不明白,而且我一个人也说不明白,我会拿出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 许诺的眼神并不闪躲,直直的望着所有看着她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她都坦然承受,这个情境,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质疑和嘲讽,不被信任的神情她都尽收眼底,只是,她的脸上,除了风轻云淡,再也不会出现别的情绪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别哭 对于许诺来说,这件事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早上出酒店路知渊去取车的时候,她突然被人劫持,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的家里了。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有一桌非常可口的饭菜和一部崭新的手机,饭菜有些凉了,人肯定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里面没有保存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她用放大镜查看能找到的比较全面的指纹,不仅手机上没有,连桌上和灶台都全部被擦了一遍,找不到任何可查询的痕迹,这个人的反侦查意识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强。 她将所有的灯都打开,检查屋里所有的东西,所有东西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件东西挪过位置,还是只能从这个人常出入的厨房入手。 刚出卧室,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看号码,发现这竟然是秦风的号码,她有些欣喜,连忙接起了电话,她还没开口,就听见秦风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到了医院,你放过刚子和他们,我任你处置……”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手机好像被爆了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许诺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出门准备前往刚子的医院。 她一点都不明白秦风说那话的意思,又到底是谁不肯放过刚子,他们指的是谁?所有疑问缴得她脑袋有点大。 到了医院之后,她突然看到了路知欢,她隐在暗处,看着路知欢往病房走去,只是,竟然有人察觉到了她,一颗子弹穿过树叶,差点就打进她的脑袋。 她躲避并搜寻着子弹打出来的方向,沿着线路追出去,对方似乎并不想伤及她性命,所以打出的子弹都偏了一点,她借着屏障,非常容易的就追到了那栋楼。 但是等到那栋楼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上楼期间也没人从楼上下来过,她搜寻着楼上的痕迹,捡到了好几粒弹壳,猜想对方有人接应,所以才能这么快的跑掉。 许诺也没打算多追,从种种迹象来看,她越想越觉得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她捡起了弹壳,然后往医院飞奔。 突然在门口看到一束百合,可是百合似乎被染了色,她拿起来看的时候,顿时掺杂着百合香气的血腥味袭来,仔细在旁边寻找,看到了草丛里的一个男士手机,她在联系人里按了一个1,然后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是个女生的声音,许诺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这个女孩,可能就在这所医院里。 她将手机放在护士站,看有没有人需要来认领,然后前往刚子的病房,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里面的脚步声和刚子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又去随便找了一把刀藏在衣服里,再到病房门前的时候,一个护士突然就走了过来,她手上拿着她刚放的手机,并且这个女孩执意要进去,明知道里面可能危险重重,她说什么都不能放这个女孩进去。 好不容易劝退了,她做好准备,一把推开房门,然后一把刀就直接滑向了她的脖子,她反应不算慢,弯下腰,抬起脚就踢向了对方。 对方的反应也挺灵敏,并且步步紧攻,她有点吃不消,甚至是手上的刀都快被对方夺下了,这个男人的身形很高大,力气自然也比她大得多。 许诺不敢硬拼,边打边寻找机会智取,突然,那个女孩闯了进来,而后,她看到那个男人直接转移了目标,他手上的刀迅速划过女孩的脖子,女孩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救命。 许诺被激怒了,她操起身边顺手的东西就开始使劲砸男人,所有弹壳都被她当做了武器,男人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有些躲闪不及。 慌乱后退中突然一把枪就掉了下来,随后,路知欢从床底滚出来了,并迅速抢到抢,路知欢的枪对着男人,男人似乎有些紧张,路知欢对着她说:“他们劫走了秦风和那个病患,你赶快去追,车牌……” 她也担心秦风和刚子的安危,所以想都没想就相信了路知欢的话,直接从窗户翻出去了,然后往停车场跑。 在停车场,她找到了那辆车,但是里面没有秦风和刚子,而只有一个陷入深度沉睡的司机,就和以前路知欢假扮她时深度沉睡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许诺看了看这有些一团乱的场面,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可能被骗了,又赶紧往回跑,只是,她到的时候,警察他们也全都到了。 路知欢的样子,她一眼就判定出来和楼下停车场车里的那个男人一样,陷入深度沉睡状态,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在她进来之前就有,女孩是他看着被杀害的,至于秦风和刚子,完全没有下落。 她隐在人群中,看着惊心的凶案现场,捏紧了拳头,最终决定走出去,用许诺的身份,即使这个身份已经背了太多的罪恶感,她还是愿意自己亲自承受。 一群人有些讪讪的望着她,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出现之后秦风和刚子又突然不见,就算是个傻子,都明白这些事情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她却说她无辜,谁会信? 吴心萌更是直接冲出来,使劲的推了许诺一把。 “你把刚子和队长藏哪儿了?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们就相信?你去F市,欧阳队长出现了意外,你现在回了W市,队长和刚子又不见了,你就是个祸害,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就算你是无辜的,这些人肯定也是冲你来的,是你连累了我们,你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你没错?” 吴心萌是蓄积了力气使劲推的,许诺没想到她有那么大的力气,那一下,直接让她退后了好几步,最后一步又绊到了还没处理的尸体。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时初和路知渊发现后,都伸手去拉许诺,只是时初离许诺更近一点,所以许诺就直接被他接住了。 路知渊伸出的手落了空,有些凄凉的收了回来。 许诺看了看时初,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睛深邃得让她完全看不清在想什么,一切都在往回走,被质疑,被失去信任等等那些她以为舍弃的情感,通通又重新袭来。 “谢谢!” 她压抑着所有的感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时初没有出声,她站好后,直接放开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才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他竟然对她有种陌生的错觉,他们俩之间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些他们俩深情呢喃的夜晚,俩个人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爱和信任,可是现在,竟像黄粱美梦一场,只是变成了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好像所有东西,包括感情都将重新划入正轨。 他们之间,难道就只有他,还在一个人守着回忆,憧憬着有她的未来?时初的眸光暗了暗,突然拉住许诺的手。 “我相信你说的,如果你还喜欢你的职业,如果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如果这些对你重要的人依然是你生命中的一份子,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必定有正当的理由,我更相信你,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许诺有些发愣的杵在那里,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实在没想到,事过境迁,无论对错,时初竟然站在她这边。 “别哭,留着,我希望在你解决了所有的谜题之后,再尽情的释放。” 他的手覆上她的脸,轻轻摸拭着,眼神却已经变得坚定。 许诺点点头,然后对着所有的人,再次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现在,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拿出来让你们相信,但是,我绝对是清白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会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走下去,从我想做刑警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任何人,任何困难,都不足以改变,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继续调查,就算最后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也会将真相大白拿出来。或许你们想的是对的,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我来的,如果你们觉得我连累了你们,那么,我大可辞职,用我自己的身份去调查,不管是哪种身份,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许诺说得非常诚恳,但是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再诚恳的话,面对生死相逼的时候,都可能只是废话而已。 吴兴泽望着对峙的局面,脑袋里也是一团乱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好像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直在不停的说着,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 再大的困难,再多的疑惑,只有有心人,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收起情绪化的心,首先坦然面对自己,才能瓦解敌人的阴谋。 “既然现在许诺回来了,还是让她马上参与到案子里来吧,人多力量大,大家现在一起齐心协力把秦风和刚子找到才是最主要的事,工作事情,你们这样玩,被领导发现了,我可是会扣工资的,好了,大家动起来,做好自己的事,早点把所有的事情解决。”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她家 队长发话了,大家自然得服从命令,吴兴泽把她归纳进去了,许诺显得有些高兴,她也马上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形,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许诺在现场中,却没发现有一个必须到现场的人在,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还涉及到秦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地上五具尸体,许诺重点查看的是那个女孩,当时那个男人正在门口,那个护士一进来的时候,男人看都没看,马上就把刀划向了护士的脖子,现在许诺回想,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把杀不了她的愤怒直接发泄到护士身上了,或者说,不管是谁,只要进了这个门,都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刀下亡魂,那个男人只是想杀人,并不挑对象。 如果劫持的事情和这个男人有关,那么秦风和刚子就非常危险了。 女孩的肚子被划开,所有的内脏均被取走,取走内脏的人并没有刻意的小心翼翼,有些部位的血肉是直接被撕扯开的,为了取走内脏,不管身体被损害到什么程度都不在乎。 最主要的是,刚才的时间那么紧急,可是在女孩身上下刀的人并没有显得有多慌张,也就是说,当时在场的路知欢对下刀的人基本上没有造成什么威胁,或者往不可能的深层次再想一下,路知欢和这些人会不会是一起的? 许诺看着被抬走的路知欢,眉头皱了皱,不管怎么来说,路知欢身上的疑点非常多。 许诺站了起来,看了其他的几个男人,男人身上并没有过多的伤痕,没有过剧烈的打斗,但是头部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不是一招致命,也基本上能让他们陷入昏迷不醒了。 所以很有可能是随机下的手,出其不意快准狠,一招放倒,越看,许诺觉得随机选人的可能性越大。 医院里监控拍出来的画面一片漆黑,对于他们用什么方式把秦风和刚子劫走,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 如果说弄一个昏迷的人比较容易,可是想劫走秦风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秦风还带着枪,又受过专业训练,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被制服? 许诺想着当时的情景,秦风的枪从男人的身上掉下来,被从床底爬出来的路知欢捡到,然后路知欢告诉自己,秦风和刚子被劫走了,自己去追,等等,为什么自己一定确定刚子和秦风就在医院呢? 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到秦风和刚子,刚子和秦风的行踪只是他们说出来的,然后再通过一把枪,让她们这群人坚信刚子和秦风一定是被劫走的。 搞这么一出,绕这么多弯弯,可能只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秦风和刚子跑了,并没有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不想让秦风和刚子被她们自己这群些人找到。 事情有些奇怪,又有些合理,她又联想到先前秦风将电话打到她这里的事,那个时候,他知不知道电话是打到她这的?如果不是打到她这,他是想要打给谁? 秦风在电话里提到,他到了医院,并且是被人威胁迫不得已到的医院,不,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轻举妄动,单枪匹马的就这么受人威胁来医院,他一定会有所计划。 不管是出于保护他自己,还是保护好他的手下,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白白的将自己送到敌人的面前,既然他一定活着,那么他会带着刚子去哪儿? “吴队长,我想请问秦队长先前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或者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提示?” 吴兴泽有点不解的望着许诺,不知道她问这话的原因,也在犹豫要不要将秦风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的内容告诉她。 “不要让许诺回来,原话。”时初直接插嘴到。 这个时候,他不想扭扭捏捏,而且他了解许诺,她那样子明明就好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吴兴泽不敢随便说这句话,是怕她以为秦风不信任她,许诺虽然情感细腻,但更是带着理智,而此时的她肯定处于理智状态。 许诺感激的看了时初一眼,然后嘴里念着这句话,不要让许诺回来,不要让许诺回来,如果许诺回来了会怎么样,许诺回来后第一件事情是干什么,会去警局? 对,如果自己回来了,第一件事情绝对会是去警局,因为家里没人,而且那还是在她差不多能洗白的时候,现在的这种情况,明显她一时半会儿是洗不白的,那么她就只能回家好好想一想了。 她突然笑了一下,疯狂的往外跑,跑了两三步,又回来直接从路知渊的口袋里搜出钥匙,说了句谢谢,直接跑掉了。 路知渊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他的车子被开出去了,他才感觉有点惊喜,许诺还记得他喜欢把车钥匙放在右边的衣服口袋里。 她,即使回到了时初的身边,却还是记得威胁过她的他,并且,不再是刚才在车里那种冷冰冰的样子,她冲着自己笑,对自己说谢谢,她没有老账新算,一切只是既往不咎了。 许诺有点疯疯癫癫的样子,让压抑和死寂的现场有了点希望一样,包括时初,都不明白许诺是想要去干什么,不过,他想陪在她身边,于是许诺的车子开出去后,他也从吴兴泽那里拿了一把钥匙,然后远远的跟在许诺的后面。 许诺一路飞奔回家,不是她自己的那个房子,而是以前和老爸一起住的那套房子,如果她回来了,她也一定会回家去看看,所以秦风很有可能就在那里等着她。 这是他们俩个除了警局之外,唯一一个更熟悉的共同地方。 她老爸的这栋房子有很多年了,属于老房子,很多人都搬走了,或是租给人家了,很多人都只是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在了,一个没人的房子,自然就降低了别人的关注。 她有些兴奋的把车停在楼下,然后上楼敲门,她走得急,没带这所房子的钥匙,以前她和老爸一人一把,老爸有事的时候,也会经常把钥匙放到秦风那里,所以秦风能开门就不足为奇了。 房子里没人应,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到屋里有声音,她再次敲了敲门,喊到:“我回来了,你叫我不要回来,我还是想回来。” 门一下被打开,秦风伤痕累累的站在那,好像在处理伤口,但是因为她的到来,处理得一半的伤口连胶布还没有剪开就直接跑来开门了。 许诺笑了,秦风却有些不敢笑出来,因为一笑,就绝对会扯到伤口,不过看见好好的许诺,他还是费劲的扯了一个笑容算作回应。 许诺拿起手机,给吴兴泽他们一群人打电话,然后才对着站在那的秦风说:“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外,不打算让我进去看看?” 里面是关着灯的,秦风处理伤口完全是在摸黑状态下进行的,找小医疗箱也是凭借以前的记忆去翻到的,好在她家的摆放一直都没有变动,不然她家里绝对要被自己弄得更乱。 秦风让开,让许诺进来,却是没有关门,等着朝这边走的时初,许诺一进去就开灯,看着屋里被翻得有些乱七八糟的。 “等下我会帮你清理好的。”秦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道。 许诺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后直接去了老爸的房间,果然看到刚子躺在里面。 时初跟着来的时候,许诺自然也看见了,她只是有点抑制不住兴奋,所以先跑了过来,她帮秦风快速的处理伤口,让时初帮忙看看刚子的状况。 秦风的伤痕很多,绝对经历了一场他们想象不到的恶战,脸上也被打得有些肿,背后还有好几道刀子的划痕,许诺都看得有些不忍心,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不少。 秦风察觉到了,只能随便聊些什么来让许诺不要多想。 “你们去过医院了?” “去了,那群人说你和刚子被劫持了,我不信,所以就跑到这来看看。” 许诺总觉得秦风这有点在拿自己的命赌,如果她没有在那群人之前找到他秦风,如果她们一直往错误的方向搜寻,真的很难想象他和刚子两个人还会遭遇什么,他这身体,现在很可能都经不起两个人互斗了。 “我的枪找到了没有?” 许诺扯了一下胶布,秦风重重的吸了一口冷气。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你的枪?先保好自己的小命再说吧,你留这么隐晦的线索,我要是不回来,我要是没察觉出来,你要是被那群人找到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医院那病房里躺着的五个人,所有人都怕他和刚子变成了其中的一员,一直提心吊胆的查着案子,他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关心他的枪。 “轻点轻点,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来的,再说了,就算你没有找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就在这等死啊,等我处理得差不多,我就会马上联系局里的人。” 秦风吃痛,却还是不忘记反驳许诺,他猜想许诺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他猜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结果,没想到竟意外的得到了一条最好的结果。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逞强 许诺望着他的眼睛,正色说道:“秦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逗我开心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再轻易的回警局的,否则你不会把你的后路计划到我这里,而不是放在警局,我猜警局可能有让你非常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或者更准确的说,如果你回了警局,面临的情况很可能是死亡。你可以求助,但是在警局里的人找到你之前,你无法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许诺能想象得到秦风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危险,更是明白他的顾虑,有些事情,已经不容他不多加考虑,把每个情况都设想到。 秦风低着头,没有说话,许诺的确说的是事实,他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设想的理智范围。 在车里,在路上,在警局,在医院,无不充斥着死亡的讯息,他总感觉有人无时无刻的在盯着他,而这些人想要取她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与关一舟交接之后,一路回来,他遇到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减少,时不时出现在他手机上的照片,轻而易举进入到他的办公室,随随便便就将他带有密码的电脑打开,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自救的范围。 “我们遇到的是一群不一样的敌人,完全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分析和判别他们。” 秦风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到里间,问时初刚子的情况怎么样。 时初摇摇头,说他的情况和许诺先前的情况差不多,秦风和时初都望向许诺,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问许诺到底是怎么醒来的,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办法用在刚子身上。 但是许诺非常茫然,因为真正出现这种情况的是路知欢,路知欢到了他们手上,本来是可以问问路知欢的,但是路知欢现在也陷入到沉睡中,她也就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她走到刚子的身边,想想还有谁可能帮上忙,想来想去,或许可以给老爷子或者叶叔看看,找个时间联系一下他们,或许他们能察觉到什么。 “许诺,你知不知道你先前做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欧阳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醒了之后又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秦风觉得,对于所有的事件来说,许诺身上的疑点都足够让人深挖很久,不管许诺想不想说,这些事情她如果经历过了,就必然能为他们破解这个案子提供一些线索。 许诺看着他们俩,摇摇头,又点点头,直接把他们俩弄得更糊涂了,秦风扶了一下额头,沉着声说:“给我说人话。” “哦!” 三人突然就都笑了,即使现在刚子还躺着没醒,但是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许诺也开始给他们解释到:“很多事情我不清楚,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 她望了望时初,继续说道:“为了看时初,我跑到国外去了,走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已经离开,包括欧阳野,而我之所以能走掉,是因为我将自己的样子化成了别人的样子,在国外时,我突然发现欧阳野出事了,并且自己还涉嫌参与杀害欧阳野的事件当中时,为了更快的调查清楚情况,我便一直以别人的样子跟在你们的身后继续调查,所以,你们看到的许诺可能不是我,但是是谁,我还没有查到。” 许诺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将路知渊拉到这些事情当中来,路知欢的情况现在也不太清楚,扯出路知渊和路知欢对他们现在的案件并没有有利影响,所以就简要的和他们说明她回来的经过。 “你们说的这些事,我基本上没有参与到,虽然我一直在你们的身边,但是我得知消息的速度没有你们快,我赶到的时候,很多事情你们已经在审查案情了,你们遇到的情况,我也有点吃不消,每次还没查出什么来,别的意外又开始发生,我一直都有点措手不及。” 对于她说的情况,秦风和时初都没有发表看法,时初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开口。 只是当他鼓足勇气想说句谢谢的时候,又有人在敲门了,许诺不得不去开门,他的话便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吴兴泽他们一群人很快过来了,看到秦风安然无恙,就算是男人,眼睛也高兴得有些湿润。 “都行了啊,整点有用的,先把事情好好对下,看看挑衅我们的到底是哪伙人。” 秦风觉得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他只能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工作上拉,屋里挤了不少人,大家围坐在主心骨的旁边,但是秦风只是大致的将了自己受到威胁,然后和罪犯前往医院交易,并把刚子背着跑出来紧急避难,在逃跑的过程中,枪掉了。 云淡风轻的讲着生死故事,云淡风轻的说着让大家伙儿不要担心,现在他们都安然无事,必须要赶快把精力投到案件当中,要尽快破案才对。 大家就这么在秦风的劝说下算了,秦风甚至都没有让吴心萌留下来照顾刚子,把大部分人打发走之后,许诺才去送路知渊,并告诉路知渊她什么都没有说,也希望他能缄口不谈他们之间的这些事。 路知渊看着许诺,只是问了她一句话:“许诺,你有没有想过杀死我?” 许诺不明白路知渊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没有,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路知渊笑了,然后从她手上接过车钥匙,准备走。 许诺觉得今天的路知渊一直都有点失落和孤寂的感觉,她拉了一下路知渊,问他:“早上出酒店的时候,我被人挟持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路知渊诧异的看着她,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这么说来,在他车上的那个女人,可能就已经是路知欢了。 看着路知渊的表情,许诺就知道路知渊肯定没有察觉到什么。 “路上小心些!” 她没有再多问,而是和他道别,看来路知渊也不知道她是被谁劫持的。 能轻而易举劫持她的人又怎么会是个简单角色?不过那人好像并没有恶意,只是为什么要搞那么一出呢,如果人家是好意,大可直接来和她说,为什么非要动武搞得神神秘秘的? 许诺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想不通,在她要和路知渊前往W市时她突然被劫持,她回身看着路知渊的背影,她没在,路知渊只能一个人开车来W市,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好像觉得自己要想到什么了,于是便大声了喊了一句黑镰,就一声,黑镰马上转了身,看见她跑,他也朝着她走,而下一秒,路知渊的车在他的身后发生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他被冲击波弹了一段距离,但是因为他往回走的这几步,使他完全避开了死神的偷袭。 许诺跑过去,马上扶起黑镰,问他有没有事,黑镰摇摇头,这次,又是许诺救了他一命,不过他更想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 “坐飞机的那天,你把我绑回家,想要欺负我,却又不能拿也怎么办,然后骗我说我们俩发生了关系,让我答应你的条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奇怪。” 她看了看黑镰,然后打了报警电话,这才继续和黑镰说:“无奸不商,路知渊择取,会更偏利益,你偏的重心,好像一直都是我,特别是回来这段时间,明明不想让我参与,却又陪着我到处跑,时初能回来,我猜想你也有能力回来,所以我越看越觉得是你。” “为什么不拆穿,还继续陪我演戏?” 原来早就察觉,知道而不说破,黑镰多多少少有点灰心丧气,有点像白痴一样,明明都把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却像傻子一样给对方演着戏。 “因为有人跟我说,你在骗我,黑镰,既然现在都说开了,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骗我?你对我说的小时候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刚开始黑镰将所有事情告诉她时,她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就算别人再怎么说,她都会自己判断,只是她知道,现在事情可能不只和她有关,还和黑镰有关。 他们俩个的交点就是小时候那件事,不管是谁被谁连累,或者是谁被谁设计,现在有人要设计害死他,她都必须要把事情彻底的搞清楚。 黑镰还没有开口,时初和秦风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时初看她坐在地上,以为她受了伤,忙去检查她有没有事。 秦风则去看路知渊情况怎么样,黑镰盯着还在燃烧的车子,差一点,他就要葬身在火海了。 许诺说着自己没事,然后站了起来,看着熊熊燃烧的大活,有点无奈的开玩笑:“看来,我又多连累一个人了,不过,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大家伙都望着她,黑镰更是觉得有些难受,为了洗清他,她首先就将所有的事情让自己身上揽,一个女人,真是有些太逞强了。 ------------ 第一百七十章 机器 “一边儿去,老子都没发话,哪轮得到你来保护,女人保护男人,说出去,你是想让我这个队长的脸丢完?把你的小命天天给我收拾好了,要是敢丢了,小心老子收拾你。” 秦风瞪着她,拍了一下她的头说。 时初看他这个样子,有点不爽,一把把许诺拉到自己怀里。 “我的女人,你收拾下试试?” 时初有点较真了,秦风摸摸鼻子,不想跟小辈计较。 只不过这边的事情刚发生,吴兴泽又打电话过来了,说他被告知要马上回去,所以所有的事情只能由秦风接手了。 秦风耸耸肩,对于带伤上阵没有一点异议,吴兴泽直接回去了,都没来得及和他们打个招呼,应该是那边发生的情况有些紧急了。 许诺他们则等着同事到现场勘察车子爆炸的事情,在车祸发生之时,许诺错过了一个电话,同事都来了之后,她一个人走到安静的地方,将那个号码回了过去。 好一会儿没人接,许诺就准备放弃联系回去,可她还没走几步,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许诺马上接起电话,是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他说你不来,他就要取走我的内脏。” 许诺惊在那里,压着所有的愤怒问:“说地址,我马上到。” 那个女人说只说了一个路口,到了路口,自然会有人来找她,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许诺拿着手机,默默的往回走,看着同事都在前前后后的跑着,忙碌得不得了,秦风也在现场镇守着,刚包好的纱布有些被染了颜色,她真的不好意思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时初去了里面看着刚子,黑镰受了些轻微的伤,去处理伤口了,所以能陪着她一起去的人基本上没有,不去的话,又是一条生命,去了话,她很有可能就凶多吉少。 她想了想,给黑镰发了一条信息,然后不再犹豫,迅速前往交易地点。 出租车一停在十字路口,马上另一辆出租车司机就让她上车,还让她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许诺全都一一照做。 她刚做完,一瓶水就递到了她面前,并且明确告知里面加了东西,不喝,那个女人就走不了。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许诺只得照做,喝完水之后,她就感觉脑袋有点晕,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被绑在一个椅子上,一个类似于头盔的机器放在她的脑袋上面,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实验室,里面放着很多的机器,粗长的电线将机器和她的头盔连着。 两个武装得很好的男人在调试着机器,红红绿绿的灯在闪烁,他们的神情并不是特别专注,两个人会时不时的凑到对方面前,看看对方写的是什么,或者拿着手机发一些东西,甚至还会放首歌。 那俩个男人即使看到她醒了,也没有要过来和她说话的意思,许诺也没打算说话,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为自己脱身找机会。 不一会儿,大概是把机器调试完了,一个男人才走过来,按下了她脑后头盔上的开关,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她的眼神一直随着那两个男人,在他们开门的时候,她看到外面站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而且,有一个人,她看得特别清楚,那就是江逸寒。 外面的人连口罩都没有带,即使很长时间没和江逸寒见面了,许诺也能轻而易举的就认出他。 他拿着文件,在那里看得很认真,手上的笔时不时的在上面写写画画,他低着头,完全没有看到里面的她,否则,他一定会来救她的,许诺有些自欺欺人的对着自己说。 许诺还没有喊出一个字,门就被关上了,她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些不是很好,她试着挣脱开束缚,但是这些好像是通过开关控制的,完全都没办法轻易摆脱。 这群人要拿她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早就猜到自己这趟会有很大的危险,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答应了。 现在的她就好像在刑罚场,她很无辜,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她就像要即将被处罚一样,不管你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不管你的眼睛会看向哪里,不管你会有什么依依不舍,处罚者都不会在意你。 这很悲哀,但是事实,有心却无力去改变。 并没要多长时间,那些机器就开始嗡嗡作响,然后她感觉有电流慢慢进入脑袋,她的神经突然就受了刺激,全部绷紧了,慢慢的,刺痛传来。 脑袋里好像有些空,但是更痛,很多很多的声音好像在她的脑袋里环绕,但是是哪些东西的声音,说得又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听。 她的头痛得开始冒冷汗,然后开始直接成耳鸣,眼睛前似乎有影子飘过,她看不清是什么,只是本能的使劲捏紧了拳头,指甲直接剥开了血肉,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但是,她除了脑袋里巨大的痛楚,其他的地方的感官像全部罢工了,一会儿,她开始不自主的发抖,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脑袋像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一样了,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抖。 许诺的意识好像飞了,脸上的痛苦渐渐平复,眼睛珠子一直上翻,身体还止不住的抖。 头盔的功率已经他开得最大,江逸寒的心里有些慌,怕许诺挺不过去,当看到许诺的眼睛流血的时候,他马上关掉了机器,飞快的冲进去抱起许诺查看,所有的器官功能严重受损,必须马上安排治疗。 即使他是这个项目的总指挥,他也完全没让别人碰一下许诺,抱着她出实验室,亲自给她做手术和治疗,然后一直守着她,危险期没有脱离,他就绝对不离开一步。 从手术台上下来没有多长时间,许诺的身体又出现了感染,他又绷着神经紧急给她查看情况,制定治疗方案,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了,他这才吃饭。 饭还没吃两三口,她又出现了毫无预料的过敏,整个身体肿胀变红,起着疹子,而且还查不出原因。 江逸寒身后的所有人都在按照他的指示,替许诺查看资料,全身上去都做着检查,一时半会儿就是没有找到过敏的原因,而且许诺的情况还在恶化,事情有些火烧眉头。 现在江逸寒非常后悔刚才将机器的功率开到最大了,可是现在后悔完全没有用,所有的项目不能没有许诺,而且他也绝不可能看着许诺死。 他站在那望着许诺,看着许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完全无能为力,两滴泪从他的眼前滑落,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哭泣,可是这个女人就不能怜悯他早点醒来吗? 江逸寒俯下身,在许诺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当他抬头的时候,他看见许诺的眼皮好像在动,但是等了她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睁开眼睛,他多么希望她现在能睁开她好看的眼睛看一下他,他喊着许诺,她对一切一切都没有感知。 他看着看着,想起了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开的,那时她很忙很忙,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如果找他,绝对是有事情想要他帮忙了,那次的事情是关于什么来着? 突然,江逸寒想到了什么,马上出去打电话,让所有人马上研究许诺的DNA序列,他马上就要结果。 很快,结果出来了,许诺出现这么严重过敏的原因是因为DNA序列中,有一小部分出现变异,变异的原因是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验和治疗直接引起的,而是她身体的保护机制突然提高。 白细胞在高度扩散的情下,从白细胞里分泌出了一种未知的干扰素,以防止电流刺激或伤害她身体里的其他器官,很有可能是是刚才电流通过身体的时候,而突然产生的,。 而他们的用药让这些干扰素又活跃了起来,这些干扰素怕战败,就全部自行分解,分解之后,她的DNA序列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这种变异并不是像癌细胞那样会让身体恶化,而是一种进化,它让许诺现在体内的抗体增强了很多,白细胞在总数增加的同时,功能比一般人的白细胞要多,所以她现在的过敏其实并不是过敏,而是身体在想办法自行修复。 换种说法,就是如果他们刚才没有马上急救许诺,她在一定的时间内,也很有可能就有身体自救而恢复。 这个时间段要持续多久,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对于这一块,他们研究得也不是很多,但是至少许诺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江逸寒没有听上面的指示,而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许诺还没有醒,身体还肿着,但是疹子已经全部消了下去,呼吸也变得顺畅了很多。 他没敢把她带回别墅,别墅的条件要好得多,可是怕那群人找来,而且他现在也不放心把她交给那群人。 他跟上面提过很多次,对于路知欢和那个喜欢内脏的杀人狂魔的实验一定会失败,可是那些人执意要继续下去。 给许诺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还让警察轻而易举的就将许诺交换了出来,他实在是不能再相信这些警察能保护好她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幕后 本来,他的计划和实验是能拖就拖,拖不了再磨蹭慢慢的进行的,可是那群人突然把许诺劫持了过来,。 如果进入别的小组,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许诺会受到什么折磨,所以为了许诺能早点逃离,他不得不将许诺要了过来。 为了表示他没有私心,他故意将记忆读取器的功率开到最大,其实私下,他已经将功率值的标准偷偷改了很多。 按理说,即使他将功率开到最大,许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而出现她刚才的那种情况,就说明她奔波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身体机制有些紊乱,并且身体素质差了很多,和他要进行实验时从别的小组那拿到的资料,完全都不对等,看来别的小组为了赶快拿她做实验,故意将她身体的所有指标修改了。 他就是有些怕许诺以为别人要折磨她,所以刚才故意站在门口让她看到,不管他们将要做什么,他都想让她知道,他不会故意丢下她不管,更不会看着她就这样死在别人手里。 大伙儿忙和了很长时间,直到路知渊找来,大家才发现许诺没看到了,节骨眼上,她突然搞失踪,只会增加大家的负担。 队里新来的几个人马上就不平衡了,本来事情都一团乱,刚子还发生了那些事,他们现在还要分人出去找她,不帮忙尽添麻烦。 秦风听到这话之后,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以后,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这样怀疑同事,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眼高手低的大佛老子请不起,庙太小,也容不下,如果还想跟着老子干的,以后就被跟老子抱怨一句,拿着事情给老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秦风的声音非常大,雄厚有力,而且还带着怒气,大家被震慑的没有说一句话。秦风看了看围着的人,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可以马上站起来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他眼神瞄了一圈,点了点头说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就赶紧出去工作。 大家伙拿着东西撒腿就跑。 时初和路知渊站着没动,人都走完之后,路知渊才拿出手机,将一份被标记了的地图拿给他们看,并且说道:“许诺告诉我,如果她在三个小时之内还没有回来,就按照这份地图去找她,不过不管她怎么样了,希望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调查就行。” 秦风看着地图,上面标注最后的落脚点是公园,她突然跑去公园干什么? “我去公园找过,没有看到许诺,并且周围都没有出现过许诺的身影,不管许诺是通过什么定位的,许诺最后的地点都不可能是这个公园,但是她将定位放在公园,肯定有她的目的,我想我们应该再去公园看看。”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秦风催促着站起了身,时初却没有动,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路知渊。 “她为什么把定位发给你?你们俩个是不是以前见过并相识?” 许诺从他那里直接收钥匙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之后,许诺非要去送他,现在又只把定位发给他一个人,他可是正牌男朋友,她却更加信任路知渊,他不是吃醋,就算是吃醋,他也不会承认的,只是他怕路知渊和许诺失踪的事有直接关系,并且故意将他们往陷阱里拖。 黑镰看着时初,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觉得无地自容呢? 且不说许诺与自己失踪的事其实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他和许诺有什么关系,他也会把时初的胃口吊得够够的而不轻易跟他说明白。 “你猜?你要是猜不到,那就自己吃醋去吧。” 黑镰说完,就直接开门往外走。 时初气得想上去直接揍人,秦风却拉住了他。 “别闹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许诺找到,许诺找到了,你想知道什么,许诺都会和你说,你没看现在路知渊是故意气你的吗?好了,别孩子气,赶紧走。” 秦风劝着时初,他越劝,时初的脸越黑,他说完,时初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痛得他差点都站不住了。 “少在这一本正经的骂我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秦风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指他:“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知不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他帮着我们早点找到许诺,你应该高兴才对。” 时初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快速的走了,但是他还是和黑镰,秦风一起去了公园,正如路知渊所说,许诺完全没有在公园里留下一点标记,她给的这个定位,真的是让人非常头大啊,完全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 而他们三个没注意到的是,有个出租车司机正从远处瞧着他们,看着他们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笑容渐渐的就溢满了整个脸。 那个女人也是有点贼精,以为把定位器放在耳朵里他就不知道了吗?以为她两个耳朵里都放了定位器他也不知道吗? 真是有点太小瞧他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出租车司机,他什么人没见过,那些小动作,他看都看熟了。 他开着车回了公司,然后步行回家,突然手机滴的一声,提示有钱到账了,他并没有看到了多少钱,只是步子加快了一点,然后走到一个中等左右的小区,推开门,直接进入里面的房间。 看着床上好好躺着的母亲,他便又出去给自己做饭吃,随便做一点,快速吃完,收拾完之后,他才进去给母亲翻身做着按摩,他和母亲讲着话,但是母亲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过,他的母亲成为了植物人。 他就喜欢母亲现在安安静静的样子,也只有这样,母亲才不会嫌弃他是害死父亲的赔钱货。 一切都收拾完之后,他才开始出门去公司,他开车去了小学附近转悠,寻找着比较合适的目标献给那些人。 很快,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映入了他的眼帘,女孩的脸上有非常灿烂的笑容,他看着都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那个来接女孩的年轻女人也非常漂亮,她现在有钱了,也越来越会打扮了,但是话也似乎少了很多,总是穿着长袖长裤,以前,她可是最喜欢穿裙子的。 一个有些胖墩墩的小男孩出来了,他马上将注意力从母女的身上转移。 小男孩一直拿着零食在吃,他偷看了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好几眼,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最后看着女孩走了,他才从地上抓起了一个石头,朝女孩离开的方向扔下,他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没有扔多远。 坐在出租车里的人笑了笑,将车开向男孩的面前,男孩上了车,报了一个地址,他便将车开了出去,他在后面放了很多的零食,果不其然,男孩直接拿着零食吃了起来,而后他就这么看着男孩失去知觉。 这时候,他也正好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个男人迅速上了车,这些天,这里的监控老是出现问题,所以,他经过这里并带人的事情很少有人会在意。 那个男人一上车,就开始拖男孩的衣服,放在旁边的刀让人觉得有些刺眼,他皱了皱眉头,说着:“住手,下车后你想怎么玩都行,现在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拿刀的男人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司机,又看了看手下肥嫩的猎物,怎么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下次还想要的话,就别在我车里有大动作。” 持刀的男人这才放开了男孩,却是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手心,然后又马上把刀子拔了出来,血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溅了出来。 开车的男人猛的停了车,大吼一声:“拿着你想要的人,马上给我下车,下次上我的车时,不许拿刀子。” 拿刀的男人有些讪讪的,却是不敢多做停留,马上就抱着男孩往远处跑去。 留在车上的男人用水打湿帕子,使劲的擦带有血迹的垫子,但是太多,他擦得有些烦躁,便从车后备箱里直接取出汽油,全部倒入车里面,看了看,直接丢了一把从鬼市淘回来的小*。 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身就走了,十几秒之后,车子爆炸了,还炸死了旁边一个贪心的大叔。 不管炸死谁,他都不会在乎的,所以,他希望尽情的炸,人越多越好。 秦风他们没多耽搁时间,从公园回来之后,就接到了报案,说一居民楼死了孩子,他们只能由前往案发现场。 和前几天遇到被人掏了内脏的受害者一样,小男孩的内脏已经全部空了。 秦风看着男孩,使劲的捶了一下墙,该死,这个男人竟然又在杀人了,连小孩都不放过,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非要好好收拾他才行。 手法和前几次在医院作案的凶手一样,那些内脏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有些无法想象那些东西出来后,又将会掀起什么行等着我2他们也完全猜不透这个杀人这么残忍的理由是什么。 ------------ 第一百七十二章 错觉 许诺觉得自己一直烤在火炉里,身体里非常燥热,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她费劲心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个身影。 那个身影一直坐在桌前,桌上全是散乱的纸张,他聚精会神的在那写写画画,那个男人的身影总觉得有点熟悉,只是她还没想起来是谁,脑袋又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沉睡。 她做了很多梦,梦有些让人不舒服,欧阳野的死,幻像,医院惨案,爆炸,失去知觉深度沉睡,再加上自己突然变成了试验品,这些事件一直在连接着,断断续续的冲击着大脑,总有什么想要破壳而出,却总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她一直在追啊,跑啊,最后看见的,只是她自己,转过身的,也只是她自己许诺,一切与她有关,她一直觉得一切与自己是没有关的,至少她不是参与者,那为什么每次回头,看到的始终是自己?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精神稍微好了不少,但是身上还是非常痛,她不想动,也没什么力气动,她打量着视线所及之处,没看到那个男人,屋里的装饰比较简约,看来这是那个男人的房间。 一会儿,好像听到了有人开门的房间,她定定的望着那个门,想看清楚进来的男人。 江逸寒本来要去公司,想了想又没去,而是直接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没接也不管,实在有些受不了时,直接设置成了静音,然后再继续认真的做自己的事。 一进门,他放下东西,马上就去许诺的房间,一开门,就看到她黑溜溜的眼睛正望着她,他有些愣神,随后就马上笑了出来。 “你终于醒了,身体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多的东西,我去给点做点清淡的粥喝。”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她只是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坐了下来,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降了下来,应该没有那么不舒服才对啊,她的自主修复很快,身体应该差不多快好了才对,可是她现在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江逸寒?” 她用嘶哑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还是像费了很大力气一样。 他望着她的眼睛说:“许诺,是我,是我……对不起……” 江逸寒有些难过,许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心情却如此平静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倒是希望她能多些计较,这样他的心里至少会好过一点。 “是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不饿,就是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让我再躺一会儿吧。” 许诺说完,就轻轻闭上了眼睛。 从刚开始见到他,到现在和他说着话,她都非常非常平淡,江逸寒猜不透她是不是在意,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结果必定会成为必然。 看着许诺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才出去准备做饭,尽管许诺说她不饿,甚至都没有一点想要醒的迹象,他还是连带着许诺的那份也做了,然后一直做在旁边等她醒来,尽管饭菜都凉了,她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时初一直在跟着秦风跑,居民楼里的惨案引起了很不好的舆论,上面要求迅速解决这起连环杀人案,可他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因此秦风显得有些烦躁。 时初有点担心他,便一直陪着他,他本来是要继续追查许诺的事情,这会儿只能放手让风起,雷混子这帮人去调查了。 当天,他们从案发现场回来之后,所有人就直接整理资料去了会议室,因此,他的办公室是没有一个人能进去得了。 上次他的办公室出了那些东西之后,他特意换了锁,只要出去,就必定锁门,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可这次开完会后,他回办公室的时候,竟然又发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他的柜子抽屉里,又多了一些来者不善的“肉”,所有的东西都没动,只有上次放“肉”的柜子又多了一袋一袋的肉,事情边得有些诡异。 他马上让人将这些东西拿去化验,并且叫人马上把监控调来,所有的显示都再正常不过,没有人到他的办公室,没有人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进入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那这些让人有些瘆得慌的东西到底是哪来的?秦风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认真真的检查了办公室其他地方所有的东西,可是全都非常正常,而且,谨慎得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可真是奇了怪了,莫非他遇上了能隐身的人了?秦风看着那些东西拍下来的照片,有些气得更狠了。 时初也看着发生的一切,他在想,要是许诺看到了,首先会从哪里开始质疑呢? 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拿着这些东西直接穿墙而入?还是这些东西能瞬间转移自己的位置,完全不受空间的影响? 时初想着种种不可能的可能,天马行空虽然有些不符合实际,但是没有猜测和设想,事情就只会在死胡同里磨蹭。 秦风的电脑正在播放警局所有地方的监控画面,时初也认认真真的看着,俩人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这种屏气凝神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视觉上的错觉,就好像你看一种东西看了非常长非常常的时间,然后感觉那件东西会动了一样,其实那件东西一直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而已。 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这种说法可真有点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突然,时初想到了什么,以前,他听许诺说过自己的同事,每个人擅长的领域都不同,每个人的专长都不一样。 许诺总是会非常羡慕她的这些同事,觉得他们都非常有能力,而这些同事中,有一个人,他一直有着让人羡慕的电脑技术。 时初让秦风和他一起直接去监控室,然后专门调取这个人的画面,发现有很多时间段,他的时间都有些错位,而这些天太忙,他们没有特别关注到这个人,只能找个人求证,来证明他们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办公室里,秦风看着冯千落,然后让她坐。 冯千落知道队长有事问她,也没有客气。 “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冯千落愣了一下,这种紧急时刻,队长突然像拉家常一样和他说话,她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当刑警的脑袋都转得特别快,也许队长转到她这个点上,想起了什么也说不定。 她认真的回答道:“还没决定,之前目前他没有这个想法。” 虽然是李明远追的她,但是她答应了之后,他们俩的感觉就一直都好得有些平淡,他每天都会有些在意她,每天又会匆匆忙忙的从她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事后,又回回来找她,给她坐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像他们之前从来没有不快乐一样。 “那你觉得自己了不了解他?” 这个冯千落显得有些为难,她还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足够了解他,每当她觉得非常了解他的时候,他又变得有些陌生,如果说她不了解他,似乎又有些不合理,他明明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队长,我实在不明白,你问这个干嘛,我的私事,好像和脖子没有关系吧?” 秦风笑笑,说道:“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而且,你的私事的确和我们的脖子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自己确认一下,你的感情,其实让你有些不快乐,你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比如,我说一个时间,你绝对不知道她这个时间在干什么。” 冯千落有些不高兴了,她和李明远怎么样是她的私事,队长这样品头论足,她总感觉有些让人觉得气愤,她逞了一把能:“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了?” “我回来的那天凌晨,他可是来警局了,你知不知道?” “不可能,那些天,他的症状有些不对,只在家好好休息来着,怎么可能会跑到警局?” 冯千落觉得队长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些天,李明远一直都乖乖的待在家里,她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去他那里瞄一下, 他一直都在乖乖的整理分析警局的资料。 “今天,他是不是一直在警局,哪儿也没去,而且实际上,他真正在做什么,你其实是不知道的。” 秦风继续分析着,他很肯定,李明远只是把冯千落当做一个时间证明而已,如果他不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冯千落说的话,他也一定会相信的。 冯千落的性格比较直,很多事情都不会做作,所以她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今天,大部分人都出去跑案子了吧?他却老是混在警局,最近,我们出现场的次数多了起来,案件复杂,该动用的人力都出去搜集线索了,他的确也出去了,但是他回来了,并进入了我的办公室,你知不知道?”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计时 冯千落有些震惊,她马上明白队长要和她说的什么事了,她觉得不可能,这样残忍的事情怎么会是他干的呢? 她摇着头,觉得队长的质疑有些非常不合乎常理。 “我并没有说他是整个事件的制造者,到他很可能是整个事情的参与者,那天凌晨,你明明看见过他对不对?他说了让你很信服的理由,所以你并没有产生怀疑,今天,他出去的时候,和你打了招呼,让后回来的时候,还特意跑去看你,并且告知他去了哪里,你有时怀疑过,但是跟踪了几次之后,你发现他说的是事实,你就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 冯千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秦风知道自己说对了,时初的办法和许诺还真有些像,要是许诺,可能会更快的击溃别人的心理防线,她总是能将钉子钉得又准又狠。 “对,正如你心里所想的那样,他在给自己找时间证明,而这个证明,就是你,一直以来,他不过是故意的,他只是想隐藏他自己的行踪,他是个玩电脑的天才,当初收他进来的时候,我就说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时初适时的走了进来,真相将要大白,他们缺的只是证人,如果这个证人有冯千落来做,就再合适不过了。 “监控录像里不是显示没有人进你的办公室吗?他又是通过什么办法进去的?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冯千落还是有些不肯相信,那个看起来有点老实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骗她的,她总觉得这种结论有些可笑和荒唐。 “实际情况上,他进去过,但是他的电脑在我们的监控系统中加入了一个小病毒,让被他做了处理的录像替换了原来有他的录像,完成一切之后,他又去将病毒清理掉,更是将里面的处理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因此,我们在监控中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时初把这个过程告诉秦风的时候,秦风怎么都有些不相信,他便让人查外面有关于李明远的监控,结果很容易发现李明远进警局的时间和次数,他们已经在逮捕李明远。 秦风之所以提前告诉冯千落,就是怕她有些想不开,在心里挣扎还不如将事情全都弄明白,好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秦风的手机突然想起,电话那头的人传回消息,说李明远已经跑了,现在正在到处搜寻。 冯千落有些慌神,看来队长他们说真的,不然李明远干嘛要跑?而且,他这次不只是怕和她打招呼,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不要和她打招呼。 秦风加大搜索力度,让他们势必马上就要找到李明远,他也很想知道李明远到底为了什么。 黑镰去找了叶铭,想从叶铭哪那里探出许诺的下落。 叶铭看起来有些疲惫,听到说许诺失踪了,他直接说自己知道许诺在哪儿,但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叶铭告诉黑镰,许诺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处了静养,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还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所以为了许诺,他现在不能透露一点许诺的事情。 黑镰也不强求,只要让他知道许诺现在还安然无恙就行。只是当他要走的时候,叶铭突然站了起来。 “等等,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人类的野心从未停止,所以,保护她,才是我们最重要的责任,以前你的做法,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叶铭说得有些模棱两可,但是他知道,黑镰非常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黑镰出来后,有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许诺不在,话会直接少很多,思想也有点神游,他时常被街上赶路的人撞到,他没多在意,有空座位的时候,他直接坐了下来。 手习惯性的去摸手机,这才发现西服的口袋里多了些东西,他拿出来看,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小盒子,小盒子是酒红色,上面有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就像装戒指的小礼盒。 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放了一枚戒指,很小的一个圈圈,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戒指,但这个戒指不是真的,不是金银铂金等常见用来制作戒指的金属材料,而是一个颜色有些光亮的铜线做成的。 他拿起戒指,这才看到戒指下面还放着东西,他马上将装饰用的泡沫隔层整个拿起来,发现下面放的是一个特别简易的计时器,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黑镰的心里有些惊,不知道这将代表什么,他脑海里全部都是车子爆炸前的场景,就差那么几分钟,他将葬身于火海,而这个倒计时,又将会代表什么? 他马上拿起手机,给秦风打电话,赶回警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知道三分钟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个倒计时器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将盒子再整个查看了一遍,里面外面都在没有特殊标记,所以所有的线索就在这个计时器上,不,还有,还在这个结婚戒指上。 图片发给秦风后,两边的人迅速想到了婚礼,但是每天结婚的人那么多,他们上哪儿去找出这么特殊的一对? 黑镰起身,看着周围,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对新人现在就在他的旁边,不然这东西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送到他面前,他马上在周围寻找,竟然还真找到几家结婚的。 要怎么挑选?那人会如何挑选,时间越来越少了,他想着铜丝,不明白那人为什么非要用铜丝做个戒指给他看。 全程视频的秦风和时初也在纠结着这些问题,两分钟不到了,黑镰依旧没有确定是哪一对,时初突然想到什么,让他马上找有小孩的那一对新人。 铜同音童,黑镰马上跑进了有小孩的那个婚礼现场,在婚礼主持人的诧异之下,他一把夺下新浪准备打开的戒指礼盒。 还有一分半钟,他想了想,还是准备打开礼盒,可是礼盒里面的戒指非常正常,礼盒里面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不对,或者还有什么细节和线索被他们忽略掉了。 黑镰被人赶了出去,时间越来越少,他捏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打算把事情从脑海里在整个的过一遍。 小孩,倒计时,威胁,婚礼现场,那些所有的特异词一个一个的在脑海里盘旋,肯定有什么,还差一点就接近成功了。 连环杀人案,享受掏去内脏的快感,不挑目标,甚至连小孩都有,他遭遇汽车爆炸,如果他坐上了车,他就会爆炸。 时初和黑镰突然抬起头,他们想到了,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黑镰摇摇头,不,来得及,他迅速跑到准备上车的新娘身边,将新娘劫持往后退,边掐着新娘的脖子边像疯子一样喊:“都给我过来,不然我就马上杀了她。” 这个时间,秦风已经带着人快到这个婚礼现场了。 黑镰震慑住了很多人,可是大家还是没有脱离安全区,他必须再想想办法。 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拜托那个新郎的手,直接跑到了他面前,哭喊着说:“叔叔,不要伤害我妈妈,你快放开我妈妈……” 女孩的哭泣声将所有人的心紧紧提着,更害怕那个男人也突然对女孩下手,新郎在旁边也是着急得不得了。 黑镰闭了闭眼睛,狠下心,将女孩也拖着一起往外围使劲跑,而当他跑开没几步,有辆车子在他身后发生了爆炸,时间到了,正是那辆准备载新郎和新娘的婚车。 他在安全距离,女人还孩子完全没有受伤,但是新郎和那些在婚车旁边的人死伤大半,特别是新郎,他所在的位置,正是*的下面,车子爆炸时,他直接被火海吞噬掉了。 秦风也赶到了,让人马上处理现场,他则去找黑镰。 黑镰看着爆炸现场,死死拽住要跑过去救新郎的女人,孩子也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排带血的牙迹,他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死死的盯着爆炸现场。 时初也没闲着,要到了发生爆炸那一片区域的所有监控画面,仔细查看现场,发生这么大的爆炸,那个凶手一定会在远处观看,结果是什么,这个凶手肯定比他们还迫切知道。 但是现场混乱一片不说,所有的人神情都非常合乎常理,逃命的,想方设法保护身边人的,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哭喊着叫嚷就是没有一个看好戏的面孔。 时初有点不服输,认认真真的将那些录像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可疑的人。 不可能,这个凶手一定会在现场,到底藏到了哪里让他找不到呢,路上车来车往,即使发生爆炸,那也是别人的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乎的,仅仅只是那些经历了这件事的人或这件事的亲人。 秦风拍了一下愣在那的黑镰,说道:“这件事和你没关,不必太介意,你已经按照正确的方法做了,已经尽力了,这已经很好了。” 黑镰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意味不明,随后却只问了一句:“有烟吗?”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倾诉 秦风看了看他,本来想劝劝他,最后还是将烟拿出来给了他。 黑镰熟练的拿着一根烟,正准备点上的时候,又从口边拿走了,许诺回来的归期不定,她很容易闻出来。 他看了看秦风说道:“你不觉得这其实就是一场阴谋吗?” 秦风也停下了准备点烟的手,看着他。 “你是说,凶手是故意的,故意将线索给你,然后让你将他们母女俩救出来,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炸死新郎那群人?” 黑镰苦笑着说道:“时间那么短,他肯定知道我们尽最大力能做出什么结果,你看,就算现在我将他们母女俩救下来了,结果还是差不多,我能救下来的人,并没有多少,或者他只是想要她们母女俩活着,才这样放出线索,而我们就像他的玩偶一样,一步一步的按照他们的计划走。” 从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约约的的有这种感觉,他们一直在按照别人提供的线索走,现在这个结果,或许正是凶手想要的。 远处,那个男人慢慢的启动了车,他的脸上现着笑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显得非常高兴,他再次看了一眼平安的女人和女孩,将车驶向了快车道。 车上还坐着一个包扎着手的男人,他现在正在呼呼大睡,一个电话打来了,直接打扰了他睡觉,他摸起手机就准备丢出去,眼睛瞄了一眼来电人,整个人顿时变得有精神了。 他笑笑,嘴里说着来生意了,添了一下嘴唇,这才接起了电话。 前面开车的人有些不屑,他觉得后面的人是有些神经病的,他们两个谁都不认同谁,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特别伤脾气的争吵过。 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们享受的过程从来都不一样,他觉得自己不像后面坐的那个疯子,一点人性都没有,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组成搭档,他们才能在各自的领域享受绝对的快乐和保持不断新鲜兴奋。 “我要去见个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要回家看我母亲了。” 坐后座的男人也不多说,车子停了,他就直接下车出去,然后再搭上公交车,前往和李明远见面的地点。 中途,李明远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有接,而当他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李明远坐在那抽烟,他走近,看着地上的堆起来的烟头,还有已经砸烂的手机,没有多说话,直接站在李明远的面前。 李明远并没有抬头,尽管他知道人已经来了,还是一个劲的在那抽烟。 “我说你有什么想说的,非要把我叫来?” 他随意的拿起李明远旁边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烟来抽,然后和李明远说着话:“你应该知道,这个是要等机会的,并不是你想要去就能直接去的,如果这么容易得到,这不就跟菜市场卖菜一样了吗?” 李明远没有说话,他不需要说话,直接动手就可以,他快速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枪,直接照着那个男人开了一把枪。 男人惊诧的神情刚在脸上停留,他又照着男人的头就是一枪,男人的血喷到自己脸上,他觉得脏,朝着男人的脑袋加了几枪,然后看着男人直接歪道在地上。 他戴着手套,掏出男人身上的刀,他相信,他要是不先下手为强,这把刀等会刺进的就绝对是自己的身体,这个男人甚至还会用这把刀剖开他的肚子,取出他的内脏。 而他现在,马上就要用男人的这把刀做着男人想对他做的事,他已经回不去了,他的生涯已经就此断了,唯一能做的,唯一对得起他以前的职业的,就是杀了这个杀人犯。 男人的手法,他已经很熟悉,他敢说他比局里任何一个人都对这个男人研究得透彻一点,其实他的手法很生疏,但是他已经牢记于心了,大脑里边回想,手上边动作,不一会儿,他就差不多完成了,头他单独拿着,然后整理了现场,带着头离开。 他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才到林间,这片林子他早就查看过了,里面有狼,这些狼胆子很大,白天都敢出来,他相信这些狼绝对不会放过这一顿美餐,他打开袋子,将头直接扔了出去,不想多停留一秒,转身回去。 他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跑去看冯千落。 只是远远的看着,不需要她知道,他并不想用若即若离伤害她,但是他没办法,这是离开最好的一种方式。 她肯定在责怪自己不爱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因为太爱她,她不知道,她刚开始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高兴得好像他拥有全世界一样。 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朝她走进,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了,她也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这样或许很好,这样就可以断了她的留恋。 李明远离开的时候,冯千落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她好像看到了李明远的人,但是她很理智的笑着自己,这件事绝不可能,他都跑了,连个解释都不给自己就跑了,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可是她真的看到了,只是她不敢上前,就是没有勇气上前。 阳光很好,映着整个房间特别亮堂,还有清风吹进来,她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 早上,江逸寒就接到了很多电话,她吃完饭之后,就让江逸寒赶紧去上班,虽然她现在身体还没好,做很多事情都有些不方便,但是照顾自己的能力绝对还是有的。 吃完饭之后,她看了好一会儿书,然后等眼睛有些累的时候,就直接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这里应该不是闹市,周围非常安静,再加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周围的惬意,所以屋里只要有轻微的响动,她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当那个人到屋里的时候,她并没有睁开眼睛,然后那个人就找到了她这个房间,在她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她也没打算理这个人,如果是小偷,这会儿拿着东西早就跑了,这个人的目的应该是她,毕竟许诺听到了凳子的声音,他竟然坐了下来,这让许诺多多少少有些感觉意外。 “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听得到。” 那个人说话了,许诺一下就听出了是李明远的声音,李明远今天怎么跑这来了,他是怎么找到这个位置的?他知道自己在这,那警局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这?他来这到底有什么话相对自己说? 一连串的疑问冲袭了过来,还没深想,李明远又在说话了。 “我不知道来这对不对,但是除了你,我好像找不到更好的倾诉对象了,虽然那时候,我也曾怀疑过你,但是我没想过你会真的杀了我哥,我只是觉得他的死和你有关,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至少你参与到了这件事情里。” 在许诺的眼里,李明远一直都是个有有能力又有点外向的男孩子,但是碰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又有点害羞的人,他的性格一直都很阳光。 对于那次的事件,他虽然有些计较,但事情没真正的弄明白,他也不会随着别人的想法,而专门认定你苦大仇深,所以许诺一直都比较看好李明远。 他现在突然伤感,反而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她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在说话,许诺想着他可能是带着故事来的,就制止了自己的做法,静静的听着他讲。 “我不想和那些人交易,但是我不得不和他们交易,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恶魔告诉我,他本来是一个科学家,但是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传染病,然后家里的亲人全都离他而去了,他被一个组织收留,这个组织利用一种药物,让他起死回生,病不仅好了,而且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好好了,他的反应速度,抗击能力,跳跃能力,都比以前大幅提升。” “我不是想要他的那种能力,只是想让我脑子里的肿瘤可以快速清除,医生说如果做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低,为了千落,我不敢去冒险这这个手术,近段时间,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有一次出现幻觉的时候,我看到有人要向我索命,并且明确指明要把千落和我身边的人抢过去,我不愿意,向他扑过去,然后扭打在一起,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杀了一个人。” 那是个快递员,他记得那个快递员正在给他送晚餐,却被突然出现幻觉的他杀了。 他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感到惊慌和害怕,当了刑警,最后却变成警察的囚犯,这多多少少都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至少目前他还不想死。 他思考再三,决定打电话找那个杀人狂魔。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杀人狂魔掏取的第一个心脏是他的老婆,他恨之前放弃他的亲人,所以他要报复,而将那些人的内脏掏出来,再用他喜欢的办法处理,他觉得心里特别满足,渐渐地,像上瘾一样,他再也收不了手。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约谈 他把这个他杀死的快递员交给那个杀人狂魔,经由这个人处理尸体,他答应帮这个喜欢内脏的男人将东西放到办公室里,所以事情也一直都没有查到他的头上。 利用自己的电脑知识,他非常容易的躲过了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身影,逃脱了每次的追查。 “我只是不想那么快离开,可是我停留的时间越长,好像做的错事就越多,最后结局一直都无法挽回,我知道从那次开始,我就错了,和恶魔交易的时候,我已经和恶魔站在同一战线了,我想利用恶魔,同时恶魔也在利用我。” 他现在出去,真的会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感觉很多事情集在心里,必须要有个出口说出来才行,就算他走了,他也希望有人知道他曾经热爱自己的职业,曾经真的想要好好活着,更是为自己的错误忏悔过。 他站起了身,依然对着许诺说:“我想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还想享受一段自己的时光旅行,回忆着映在我脑海里的美好,我想做的一切一切,都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做到。” 李明远看着躺在床上的许诺,然后将手中的花放在她的桌子上,转身关好门。 离开时,他再一次回想了所有人的笑脸,这才将帽子压低走进了人群里,他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前往宾馆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一个人离开。 他看着手机里的讯息,查找警方现在搜索他的力度加强到什么程度,等他抬起头时,突然发现司机走的路线好像有点不对。 他刚要和司机说出质疑,一把电击棒迅速打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就感觉有电流进入身体,接着,他就昏迷不醒了。 等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搜非常简陋的小屋里,屋里到处都是灰,这个屋子怕是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身上摆满了*。 他使劲挣扎,都挣脱不掉。 有人突然走进,只是在他的后面,他的脖子也被绑着,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你将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取走你一条命都远远不够。” 男人带着怒气说着,这个男人杀了他最好的伙伴,他死不足惜,他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用他泄心头之恨,不管想出多少办法,不管折磨他到什么程度,他始终都泄不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他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出去,然后按下启动键,紧接着,他身后就开始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他敢肯定,这个人将炸得粉碎,连收尸都做不到的。 他进了自己的出租车,然后去林间一点一点的找头,突然,有人打电话来说,他的母亲去了医院,他看了看有很多狼出没的深林,捏紧了拳头,最终转身去了医院。 近段时间,好像所有的案子都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应接不暇的,前面的事还没有处理清楚,后面的事叠加着到来。 秦风焦头烂额,将人分散着处理案件,连冯千落都没有休息,一直都在参与案件调查中,时初跟在警局里,黑镰说自己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去了B市。 婚车爆炸案之后,又接到报警说在近郊的一处废弃厂房外,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作案手法和开膛破肚取走内脏的那家伙一模一样,只是让人想不明白,这次他为什么要割掉受害者的头颅。 他们在周围寻找过,并没有发现受害者的头颅,这件案子虽然带着疑虑,但还是和医院的内脏案归为一类,放在一起研究罪犯的动机。 刚开完会,秦风接到一个电话,约他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茶厅谈谈。 他到的时候,发现冯千落也在,冯千落看到他也有点意外,站起身来和他打招呼,他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冯千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非常不自在,约她来的人说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是关于李明远的,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来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约了自己的队长。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人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想用李明远的事情,当着队长的面质问她,还是觉得她和李明远之间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挖掘? 身边是江逸寒叫过来照顾她的女孩,她说不用,江逸寒说他这段时间会非常忙,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必须要有个人好好照顾她他才能安心的去上班,许诺就只能答应了。 过段时间,等他忙得差不多了,就会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她,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她私自跑了,那么他将什么都不会说。 而他也非常明白,即使许诺能动用她的力量,给他随便按上一个罪名,然后再让他去警局,想办法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这种方法她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许诺重情分,所以这个方法,许诺基本上都不会考虑。 许诺被江逸寒抱上了车,江逸寒让她早去早回,许诺点点头,只是说了一句放心,就让前面的女孩开车。 这个放心包含着许多的东西,至少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等任何有关于他的信息。 许诺走后,他直接走到卧室,看着被她瓶子里的话,伸手就想将花拿去扔了,准备扔的时候,想了想,又将花放回了原处。 有些事许诺现在不生气,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在意,她用宽松的心对待他,也是在给机会让自己可以和她坦白,她不想用逼问的方式,她一直还当他是朋友,她什么都不提不问,只是希望自己依旧能把她也当做朋友。 他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马上就带着桌上所有的资料出门,他开车的时候,特意绕远了路,为的就是去看一下坐在茶厅的许诺。 而他望过去的时候,许诺也正好望过来,她笑了一下,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玻璃镜子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基本上是看不到里面的,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那个笑容,同样只表达一个意思,就是让他放心。 他将车开了出去,有些事,如果能轻易说出去,他就不会拖这么久了,有些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勇敢一点,特别是开始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如果坚持下来了,或许现在他就不会觉得这么难受无法言说了。 一进来的时候,秦风和冯千落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许诺,秦风瞪着她,质问她:“回来了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 许诺笑笑,让那个女孩扶着自己坐了下来,打发女孩出去之后,她才对秦风说:“我的身体还没有好,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我提前和你们说了,时初就会找到我,还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弄清楚,现在回去还不是时候。” 她想给三人倒杯水,突然手有些抖,杯子口不大,水都洒了出来。 秦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茶壶接了过来,还带些脾气的教训她说:“不能做就别做,逞什么能,这么大的事情,一伙人都为你担心着,你三言两语,就想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秦风说着说着,就直接盯着她:“你经历了什么,还有你这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你想调查什么,我不拦你,但是你如果无法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我就必须要插手你的事情了。” 秦风脸上的担心许诺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秦风看到她这样,是真的有些焦急。 这让她回想到了以前,不管她出多大的乱子,不管她惹了谁,或者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也不管他秦风用什么方法对付她,他都确保是在她生命不会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就算她被调出去的那几年,不管是调去了哪个地方,他都会和人家打个招呼,虽然那时候这招呼打和不打没什么区别,但是许诺也可以看得出来,秦风是真的很担心她。 不管是他爸的原因,还是她自身说不清的理由,秦风一直在做的,就是确保她的安全。这对于许诺来说,真的是非常幸运的。 许诺喝了口茶,看了一下冯千落,冯千落也有些担心她,估计是秦风把话题都抢了过去,问的也是她想问的,所以她就一直都没有开口。 “我现在可是病人,你不应该让病人费神伤脑,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我经历了什么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说,我要做什么,请恕我暂时也无法相告,等事情都弄明白了之后,我去将所有的事情整理成报告交上去的。” 秦风叹了口气,知道逼着许诺她更加什么都不会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强求,有些事情现在不行,时机成熟之后,他还是会知道的。 他给许诺添了些茶,问她今天找他们来是有什么事情,既然她说她现在的时期比较关键,有些事情还不能多说,那么现在找他们肯定是还有别的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谈。 她把冯千落也叫过来了,事情就可能是关于李明远的,他们之间,只有李明远这个桥梁可以连接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突显 许诺再次看了一眼冯千落,问到:“我想了解最近李明远的动向,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中的状态,请都如实的告诉我。” 冯千落直接盯着她,诧异的问:“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秦风也是诧异不解的看着她,李明远的事情是许诺失踪之后出现的事,因为是内部人员的叛变,所以这事他们并没有让其肆意发展,而且寻找李明远这件事情是在暗中进行的,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许诺这样问,是不是知道或者察觉到了什么意外情况,或者说她知道李明远在哪里了? “李明远来找过我了,说的话有些奇怪,我猜想这些天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些细节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想和你们一起分析一下。” 冯千落捏紧了拳头,她压制着自己逃离的动作,这件事情她真的不想再提,而且要想知道关于李明远的事情,问队长,情况不是会了解得更快吗? “我知道的,队长也差不多都知道,队长了解得,甚至可能比我还多一些,他出现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他要做这些事情之前,我也没有察出来有什么异样,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许诺没有想到冯千落的情绪竟然这么激动,看来李明远的事不是小事了,她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但是需要印证。 冯千落将手放在脸上,情况有点不太好,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柔软的心,钢铁一般坚硬的外表被打破之后,便只剩下身心的柔软和脆弱。 冯千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许诺一把拉住她,问:“你就不想知道李明远和我说了些什么吗?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整件事情里面还藏着我们未知的事情,坐下吧,等下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许诺将冯千落拉下来坐着,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个男人那么爱她,她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将会是一个可悲的女人,所以,有些事情,许诺是一定要替李明远转达的。 许诺望着秦风,等待他将李明远的事情说清楚,秦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时初推理出来,并且确证李明远可能是帮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许诺一直静静地听着。 李明远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那个在医院和她交过手的家伙了,李明远就是去找了他,想从他那里寻求希望,没想到却掉入了深渊。 许诺问冯千落:“李明远是不是经常出现头痛或者昏厥的现象,有时候醒来之后,对自己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冯千落不知道许诺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她也是好几次跟李明远在一起时,才突然发现他有这样的症状,以前,他都是直接昏厥过去。 从欧阳队长那件事情出现之后,他的症状好像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本来好好睡着的人,突然起来在厨房捣鼓,像梦游一样,醒来之后,只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她知道,李明远一定记得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和她讲。 不管是出于不想让她担心的理由,还是觉得没必要,他的这些症状她都只是记得,之后刚子又出现了那样的事,她以为李明远和刚子一样受到什么影响了,所有人都没办法解决这个事情,所以她只能放在心底了。 她点点头,告诉许诺的确是这样,只是她还是不明白,这和李明远的案件到底有什么关系。 许诺点点头,看来李明远和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明白了。 “李明远的脑袋里有个肿瘤,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小,他碰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案件中的开膛破肚的凶手,此人告诉李明远,他有可能通过某种方法,让李明远成为健康的人,李明远在一次幻觉之中,曾失手杀害了一个人,是个快递员,这个人的尸体就是有那个男人处理的,之后,他们便成为了这么一个合作的关系,所以那些东西的确是经由李明远拿进办公室的。” 停顿了一下,许诺接着说到:“先前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的,他走之后,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让人帮上联系你们出来详谈,李明远的去向,我也不知道,所以虽然事情弄清楚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们尽快找到他。” 秦风点点头,是啊,必须尽快找到他,合作关系中,如果一方暴露,另一方可能并不会想方设法的去帮忙,而是让他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毕竟,秘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事后,许诺又一次明确告诉秦风,她的事情最好先不要告诉时初,等事情弄明白之后,她自会回来跟他说明,但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还是可以联系她,如果李明远找到了,也希望更告知她一下。 秦风拍了一下她的头,不满道:“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要你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倒是你,给老子小心一点,别把小命给玩没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你教训老子的这笔帐,老子还是要跟你算了,老子是你的队长,什么时候轮到你给老子派任务了?念你是初犯,老子不跟你计较,但是没有下次了。” 许诺笑着点头说是。等秦风离开之后,许诺才看着冯千落,问她对李明远是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住冯千落了,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什么。 许诺换了一个方式问。 “你觉得李明远有没有真的喜欢过你?” 冯千落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大概是喜欢过吧,至少她以前有心动的感觉,她想,李明远也应该有心动的感觉吧。 “他说,他为了你,所以才不敢动手术,我想,他也是喜欢你的,他告诉我,就是为了有个人知道他喜欢过你,刚才我的心情还有点忐忑,怕这件事情无法说出口,更是怕你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信心了,不管现在如何,我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冯千落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就这么平淡的和许诺告别,然后,直接出了茶厅。 所有人走后,许诺看着窗外,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茶,那个女孩坐在她的旁边,她没有说话,女孩也安安静静的,这么静谧的时光,在此时,真的是有点难得啊。 江逸寒进来的时候,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许诺睡着了,她抱不动,只能打电话把江逸寒叫过来了。 江逸寒轻手轻脚,将许诺抱起来放进车里,给那个女孩放了假,然后自己开车将许诺送了回去。 将车停在车库里,再去开门抱许诺的时候,许诺已经醒了,而且正准备下车,她推开他,说自己可以走,江逸寒只能扶着她下车。 把她放在沙发上,江逸寒马上准备晚饭。 许诺说自己可以帮忙,江逸寒不让,许诺瞪了他一下,然后自己慢慢挪进了厨房,江逸寒只能由着她了。 她故意和他一起,故意给机会让他说明,她在制造机会,等着自己说,江逸寒怎么可能不明白许诺想要做什么,只是他只能选择沉默,两个人在同一个厨房忙和,都没有说话。 吃完了饭,江逸寒直接收拾着东西,许诺都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晚上她都洗漱好了,江逸寒都没有把事情和他说明白,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只是对自己失望而已,她相信,江逸寒一定会把事情和她说明白的。 时初早就在警局等着,秦风回来之后,显得有些不一样了,从外表看不出来,就是精神上,感觉卸了一块大石头的样子。 时初问秦风遇到什么好事情了,秦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认真的继续处理他的事情,就像刚才的那种感觉是错觉了一样。 时初看了看他,手敲在桌子上,问:“你是不是找到许诺了?或者你现在知道许诺在哪里了?” 秦风表情不显,心里头却在嘀咕,这时初的眼光可真的有点毒啊,自己什么都没说没做,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了,他没有说话,不想回答时初的这个问题。 “许诺在哪里?赶快告诉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绝对知道。” 秦风抬头看着他,非常镇定的说:“不知道。”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早点把时初赶出去比较好,免得他真的套出什么话出来了。 “我的工作都堆积如山了,你留在这,是想帮我一起处理事情?” 谁知他刚说完,时初就坦坦荡荡的坐在了他对面,很正经的问着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 秦风愣神了,时初现在不是应该马上离开吗?这会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但是即使时初如此…这么…委曲求全,他也不能放任着时初留在这套他的话。 他想了想,对时初说道:“我觉得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想请大家每人喝杯果汁,要现榨的,你出去帮我买下吧。”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是他 时初简直想打人了,但是他知道秦风一定和许诺见过面了,所以他必须得忍,他咬着牙说:“好,我现在就出去买,秦大队长,你最好给我省点心,不然以后,我可不会放过一个机会让你舒服舒服。” 秦风笑笑:“我又没让你做,是你非要帮忙的,不愿意你可以直接走啊,老子又没求你,是你非要赖在老子这的。” 时初真想照着秦风的脸挥一拳啊,为了知道许诺的下落,他只能咬着牙接受现在的不平等,以后总有机会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不信找不到机会。 他直接出了警局,只打了个电话让风起带着东西过来,自己就随便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 秦风明明知道许诺在哪儿,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想来想去,时初都觉得瞒着自己这种要求绝对是许诺自己提出来的,换句话将,许诺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她在哪儿,到底是因为什么? 许诺肯定没什么大事,不然秦风也不会现在坐在办公室安心的处理他的事情了,许诺既然没事,那么有什么事他不能知道? 他们已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他呢,他越想心里越觉得有些难过,他和许诺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一会儿,风起直接端着个盒子就过来了,买得有点多,这样比较方便,只是不知道时初让他买这么多干嘛,打死都不相信这是买给他一个人喝的。 时初接过盒子,从里面挑了一杯给风起,然后再风起诧异的眼光中,直接搬着盒子进警局了。 时初将盒子往秦风桌上一放,然后说到:“全都买回来了,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就在这等着你,等你忙完,然后把该说的都给我说了。” 秦风也不客气,起身搬着果汁出去,招呼大家一人一杯,过来自己取,说自己买回来犒劳大家的,都别客气。 大家都分得差不多之后,他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时初,继续吩咐道:“这些资料帮我去复印三份,然后这里的资料给我排好版打印出来,这里的一摞,将他们按照标签分类整理好,等下我要检查的,不能出一点差错。” 既然他要做,那就由着他好了,他就不相信还整不走他,刚才有人帮你买饮料,他现在倒要看看,没人帮你了,你怎么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 而让他又感到意外的是,时初没说一句废话,直接拿着东西就出去了,该打印的打印,改排版的排版,该整理的整理,认认真真的坐着所有事情,一丝不苟,硬是让秦风没话说。 秦风有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望着等待分配任务的时初,事情好像有点不好办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何必这样在我这赖着不走?知道什么的话,或者我有许诺确切的消息的话,一定会马上跟你说。” 话说到这,秦风感觉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时初还是无动于衷,今天不要到点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时初,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理智一点,现在已经出了这么多事了,我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秦风话还没有说完,又接到手下说在远郊,有一辆快要废弃的屋里发生了爆炸,里面有尸体,而且这个尸体有些奇怪,让他们最好过去看看。秦风望了一眼时初,马上拿起衣服去现场。 屋子已经炸得乱七八糟,惨肢断骸飞得四处都是,从头还可以勉强分辨是个男人,脸上已经炸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了,能把屋子都炸掉,说明用了不少*,身体应该还绑了不少*,不让整个身体也不会炸得这样碎。 秦风过来后,听现场人员说着大致情况,他们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等DNA比对出来后,应该就能马上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时初跟在后面,他只是听着,没有吭声,现场的小碎片很多,走到正屋里有点艰难,整个屋子都被炸得差不多塌完了,但是地上的绳索碎屑,还有松散成一块一块的椅子。 很明显,这无疑是非常有计划的蓄意杀人,他走到受害者的头边,盯着整个面部表情已经模糊的人看了很一会儿,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这个人是越看越熟悉。 这件案子,会不会和上次那个汽车爆炸案有关? 时初想着,他现在突然想给那个叫路知渊的男人打个电话,不过,想归想,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他是绝对不会给那男人打电话,最多最多只会向吴兴泽打听一下他有没有死。 “你觉得他的动机是什么?我看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从现场痕迹来看,受害者当时肯定出于被绳子束缚的状态中,*这么多,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这样残忍对待受害者?” 秦风和他一起蹲下来查看,并给他说着自己的想法,时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或者只是还在酝酿中。 秦风觉得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时初又突然开口:“秦风,我说了你可别出现异常情绪,我怀疑这个是李明远。” 秦风猛的抬头看着他,一副完全不能置信的样子。 “不可能,李明远好歹是个警察,不可能就这么被人害了。” 时初没有吭声,从秦风用的“害”字就可以看出,秦风似乎有点同情和理解李明远,虽然从那件事出现以后,秦风没留一点情面的就让人去抓李明远,但是他也没有将李明远看成罪大恶极的逃犯。 收拾了现场,刚回到警局,比对结果就出来了,确认此人就是李明远。 秦风的心里于是就有点揪着得慌,许诺刚把李明远的事情说给他听,而他马上就要把李明远的噩耗带给她,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说李明远到底遇到什么事,他既然能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许诺,就证明他也是非常有能力的,不管怎么来说,他实在不能相信,一个警惕性本来就很高的警察,竟然会被人就这么陷害了。 时初安静的坐在旁边,刚才他的那一句话,已经算是给秦风提前提醒了,秦风他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 秦风还没有将许诺的事情告诉他,他现在不想走,但是有些话,即使秦风现在不想听,他也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李明远的案子里有非常多的疑点,比如,他一个在逃的嫌疑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恨他,要将他绑着,并装这么多*杀死他,最主要的,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种方式?” 时初开口说着,从一开始他对于这些就非常疑惑了,正是因为有这些问题,所以很多人都不敢肯定这个人就是李明远。 “或许我们可以把最近遇到的事放在一起想,爆炸案和连环杀人案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是有关联的。” 秦风听着时初的分析,一直以来,这些事情都是分开调查的,这两个案子性质截然不同,时间点不一样,完全没办法将它们归在一起讨论,从各个现场带回来的线索,也没有能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的证据,所以,对于时初这个有些大胆的想法,他不敢苟同。 风起有事找他,时初接了电话之后,马上就出去了,办公室只剩下秦风一个人,他在那想了很久,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然后再来从中找出看有没有能把两者相连的线索。 不管是从哪个方便,只觉得事情有些离奇,就是无法断定两者之间的共同性。 李明远的事件是个线索,他明明参与到的是连环杀人案中,最后却是死于爆炸中,这的确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正常来说,如果他是和他合作的那人交手,那人绝对不会放弃自己一惯的手法,而选择他不熟悉的做法,两者之间必定是有些关联的,不管是被模仿,还是刻意引起注意,这其中必定有些关联。 秦风给许诺打了个电话,许诺震惊了很长时间,才说她知道了。 他将他和时初探讨的疑点告诉了许诺,并将最近警局的进展都大致和她说了一下,才问许诺有什么看法。 许诺说自己要好好想想,然后再整理整理思想,想到什么就会联系他。 挂掉电话之后,许诺马上就给江逸寒打电话,那天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江逸寒在电话中说过路知欢和有个杀人疯子的事,当时脑袋的思维不是很清晰,现在想来,那个杀人疯子,和路知欢又有些关联,会不会就是她那天遇到的杀了五个人的罪犯? 现在W市就是这件事闹得最大,既然是疯子,就肯定和连环杀人案有关联了,很有可能这这个人和这件事对号入座。 电话没人接,许诺准备自己出去找一下江逸寒,谁知她刚准备将所有的窗帘关上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束强烈的阳光反射了过来,她没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只是身体本能的去闪避,而后,一枚子弹穿过窗户,从她的眼前飞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如果 似乎并不想置她于*地,**偏了*,这让她想起上次去**的事*,那次调*离*之时,也是*过这个**让她不要*举妄*。 她躲在**旁边,*过一*之后,也不**是不是因为**到她人,持*者*有再*第**,好像只是来给她*个醒而已。 *醒她不要出去,还是*醒她不要*这件事她不*楚,不在同一条*上,有些话,就只能当做耳边*。 她将窗帘**一个小缝隙,*看**的*况,*有看到持*的人。 许诺不**这人是不是走掉了,江逸寒说这里很**,可是被李明**到了不说,**她在这的人还*的不*。 她再次拿出*给江逸寒打*话,不*怎么来说,生命**受到*胁,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常不自在。 她今*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就让江逸寒*将那个*辞退了,本来一个人打*出去转转的,秦*就突然打*话给她,并将最近*生的事差不多都告诉了她,许诺也****能猜到两者之间的关**,但是**到证据,她也不能完*断定。 等了好一会儿,***人进*,江逸寒一*不在服务*,她*备自己一个人出去。 *接从后*的窗户翻了出去,确定东*都*有掉之后,她就往*诺走去。 那*,江逸寒带回来的*料上*,上*印有*诺的标志,所以许诺确定江逸寒还在*诺。 上次江逸寒突然像失踪了一样,怎么都*不到,而且在*话里像要生离*别了一样,现在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前,他从来都*有*释一句。**回来之后,都*想过要*她打一*招呼,这*间的事**都闭*不谈。 许诺觉得江逸寒肯定遭遇过了很多事*,在他一个人*接所有的时候,她很**,她不能在他身边*着他,挺他,只能*过*话简*的*几句,他的***况,她*都不*悉,现在,事*已*走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就不能不拿到明*上来讲了。 许诺将*舌帽*低了*,刚*备进去的时候,江逸寒的*话就打了过来,同时,许诺看到江逸寒*在由里*走出来,她就*接*在*地,等着他往这边走,然后听着他的*话。 “我看到你了,你现在过来*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谈,这里很不**。” 江逸寒有些焦急的责备,许诺感觉有点委屈,叹了**,说*:“有人给我放了一*,我感觉*里也有点不**啊。” 许诺是看着江逸寒说的,因此江逸寒的表*她都能看得一**楚,江逸寒感觉有些惊讶,愣了一会儿,*接挂掉*话,*到许诺的身边。 *着许诺就往*走,*到了个比较僻*的地方,看着她,酝酿了好一会儿说*:“要不你回***,我有点担*我*护不了你。” 许诺实在*想到江逸寒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本来以为江逸寒会从新给她*个地方住,或者*人*为她讨个说*,可是他竟然*接说让她回去。 “你**是谁向我**的?你也**是谁*对付我,你更**他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可你就是不把这些*都告诉我,江逸寒,你要个什么样的结*,我*,还是让更多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许诺沉着*说,她实在不想*江逸寒*脾*,事*都到这个份上了,因为这个,那么多*辜的人失*生命,她实在想不*,江逸寒为什么还要将这些事*着掖着,就是不说。 “江逸寒,告诉我,他们到底*怎么样,告诉我,他们*拿我做什么,如*实在不能相告,那么你就告诉他们,我可以与他们*作,前*是把参与到这件案*的所有犯罪嫌疑人*出来。” 许诺等着江逸寒的答案,江逸寒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转了身。 “我会如实转告的。” 江逸寒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许诺就这么*的看着江逸寒将她的这件事置之度*。 她*的是有些*了,以前那么好得朋*,现在却变*了这样,她始终有点不甘*。 “江逸寒,我们还是不是朋*?” 许诺**喊着,江逸寒并*有走多*,她**江逸寒绝对听得到。 可是江逸寒就像*听到一样,继*往前走着,脚步甚至连*顿的*作都*有。 许诺捏着拳头,越看越*,不*谁对谁错,她都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使劲的冲上去,将江逸寒*按在地上,照着江逸寒的脸就是一拳。 江逸寒并不还*,任由她*泄,就这样,在公司**,**睽睽之下,一个*人将*人摁在地上使劲打的*卦传*了,所有人都看着,但是并*有上前去将俩人分*。 所有人也都**,如*那*起来,绝对*服得了这个*人,但是*人就是一*不*,看着*人,任由*人一拳又一拳的将拳头挥过去。 “好了,起来,不要打了。” 时初本来想过来*叶*,*刚*下,*见*诺**围了很多的人,他本来***围观,但是他瞥了一*之后,*上剥*人**了过去。 看到许诺这样对待江逸寒,他着实有点*惊,但是在江逸寒身上这样泄愤,作为一个刑*,很可能会被*职的。 他过去*扯*许诺,然后蒙着她的头,赶紧往*人的地方*。 等*下来之后,他才转身看向许诺,而此时的许诺,已*泪*满*了,看来,打江逸寒,并*有让许诺觉得有*好受。 明**这样冲**不到*理想的**,为什么还要什么都不*不顾的去*? 他将许诺*接抱在怀里,*的*着她的背,等待她*绪**些。 许诺从刚才回来,到现在都*有说一句话,时初有*劝*,但是不**他们*生了什么事,完**从**。 *完饭之后,许诺*上就进了卧*,然后将*关着,时初进不去,只能在**守着。 先前*就*秦**了*话,怕*察*的事被人小题*做传到*上,时初*前*媒体打了招呼,并将这件事*上告诉了秦*。 秦*到的时候,时初并*有给他好脸*。 “还不肯将许诺的事*告诉我吗?你*不**,我从来*有看到过她在*庭**下这样失礼,况且,她现在打的还是她以前最要好的朋*,她到底怎么了,你还不明说吗?” 对于这件事秦*也有点懵,他也只是**许诺有*要的事要*,这件事牵扯到谁,是什么事,怎么样的事他也*都不*楚,她只是让自己不要将她的*踪告诉时初,这件事闹*这样,他硬是比时初还要感到*惊。 “秦*,说啊,许诺*江逸寒他们*到底怎么了,她这些*是不是都在*江逸寒待在一起,这些事*,你是不是都**,是许诺让你不要告诉我的?” *突然被打*,**人都望着出来的许诺。 “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我见过他,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我*儿,*谁在一起,将要做什么,他**都不**,所以,你不要误会他了。” 许诺*常*淡的说着,她的*睛还有点肿,但是整个*睛也变得*别*明,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有*生过一样,伤*,懊悔**都*有。 “我想**一会儿,你们都回*,我*什么事,你们别担*,你们也*点回去休*。” 许诺下了逐*令,但是**人都*有*,他们都想问些什么,可是这个*境,实在是*****。 许诺看着他们好一会儿,*一个人要离*的**,她坐了下来,*招呼秦**时初坐。 给他们分别*了一**,三个人有些尴尬的坐着,许诺不**,他们***问。 时初的*里有些异样,许诺*秦*见*,她不仅不*自己见*,而且还让秦*瞒着这件事,他****里是有些不*衡的。 他顾忌不了那么多了,***询问,话还*有说出来,许诺*上就*先说*:“看也看了,*也喝了,我今*很累,*休*,你们***什么事*,我明*再去*里说明,现在,*让我*点休*吧,我*的有些累了。” 许诺的**的确有些疲惫,秦**的觉得不好**再多*,他*了*时初,让他起来*自己一起走。 时初盯着许诺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起了身,*秦*一起离*,他们*的不是同一个**,***出去*一会儿,时初又*上掉头,将*又*了回来。 他并*有去打扰许诺,而是将**在下*的对*,许诺要是出来了,他一**看得到。 *小时过*,许诺还*有出来,时初*的有点担*了,他*备给许诺打个*话,*还*有拨出去,*到许诺*的下*了。 他也赶紧下*,隔着一段距离**的跟着。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放空 时初觉得他还是有点了解许诺的,许诺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有很多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就出来散步,或者是一个人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让大脑放空,或许就能得到更多的想法了,也更容易想清楚很多的事情了。 许诺慢悠悠的走着,又去了那个人工湖,她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就是和时初在这里做出交易,然后他们越走越近。 她笑了笑,没有回头,直接说道:“过来做吧,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累吗?” 时初走出来,他有点讪讪的,但是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坐在许诺的旁边。 “许诺,你还喜不喜欢我了?” 许诺侧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映出了五颜六色的光,皱眉的彩光在他的眼里,竟然也格外的璀璨。 “为什么想要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今天看见我打江逸寒了,你有些害怕?” 时初扯了扯嘴角,害怕,怎么可能?他只是不想让许诺伤了自己的手,再说,他很明白许诺,如果不是气得实在无法忍受了,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这样没有理智的状况。 他很想知道她和江逸寒到底怎么了,但是他更想许诺亲口告诉他。 “不关乎其他,就是简单的单纯想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美好的事,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我其实是想让你知道,我特别喜欢你。” 时初边说边看许诺的表情,但是他有点失望,许诺竟然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他有点忐忑,许诺这是什么意思,是她不喜欢自己,还是他的喜欢让许诺成了负担? 许诺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马上抬起头说:“我也喜欢你!”时初笑了,在许诺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让许诺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她转过头,眼睛看着湖面,但是湖面上是什么样子,她完全没有心情去看,那黑色的水面,她总感觉会陷得更加深沉。 “时初,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希望你记得,我喜欢你,所以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许诺轻轻的说着,风吹过,她的声音没有过多停留,随即飘散,她不知道时初有没有听到,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还是会开口对他说的。 “我们去广场上看看吧。” 许诺站了起来,率先走在了前面。 时初若有所思跟在后面,刚才许诺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只不过有点不明白,但是再不明白,他都明白许诺这是在离别。 他快步走到许诺面前,轻轻牵起许诺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放开,好不好?” 他问,许诺却不答。 她相信时初不会明白,当知道这一切事情都是由她引起的时的心情,她都恨不得老爸没有把她带回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东西无力挽回,所以她坚决不能让这件事情再错下去了。 不管江逸寒那一伙人想要做什么,她都必须去把江逸寒抢回来,让江逸寒回归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她此时的目的之一,让所有的事情就此结束,这是她最重要的目的。 广场上的人很多,有些玩滑板的少男少女尽情游乐,那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年龄,他们的快乐仿佛能传染,许诺也感觉到了一点点轻松。 看到别人这么快乐,她也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只是她没有滑板,只能算是多想。 时初突然松开她的手,跑到其中一个有滑板的男孩子面前,和他搭着肩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许诺就看到那男孩子将手中的滑板递给了他,然后时初笑着向她走来。 “你会不会?” 许诺摇头,她一直都比较安分,从来没有玩过这个。 “那我教你吧,你先一个脚站上来,然后扶着我,借助另一个脚的力滑动。” 许诺照做,时初耐心的教着他。 许诺学东西很快,特别是她非常认真的时候,她认真的时候就特别安静,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时初传授的方法,心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学会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想求得时初的夸奖。 只不过眼睛突然扫到站在暗处的身影,她有些愣愣的站在那,看着望着她的江逸寒。 江逸寒转身要走,许诺飞快的追了上去,但是江逸寒的车就停在旁边,她跑得再快,都赶不上江逸寒的车,可是她不放弃,在江逸寒的车后面一直追着。 时初心很疼,跑过去将许诺抱在怀里,禁锢着她,不让她再追了,再怎么努力,都只会是徒劳。 许诺在他怀里挣扎,想要挣脱,时初都不放手,他将许诺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可以了,她已经尽力了。 一直到广场上的人差不多都散了,许诺的情绪才渐渐地平复下来了,她没有说话,任由时初牵着她。 时初本来是牵着她的,但是她总会去望向路上的车辆,看到和江逸寒同种型号的车,都会忍不住上前一步,差点被疾行过来的车辆撞到。 因此,时初就直接将许诺半抱在怀里走,这样,她就不会老是盯着车看了。 回到家,时初等着许诺洗漱完毕,才准备走,让许诺关好门,好好休息。 许诺看着时初转身,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的话始终都说不出口,她就这样望着时初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远。 明明没有几步远,她觉得自己快要看不到的时候,时初突然停下,然后转身,许诺飞快的跑了出去,抱着时初说:“留下来陪我,我有些害怕,陪着我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时初摸着她的头,说好。 一进屋里,时初就将唇覆了上去,他尽情的从许诺口里夺取空气,让许诺和他一样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让她忘掉一切,只剩下她和他的世界。 而后,春光更甚,一室旖旎,许诺口齿不清的说着对不起,时初假装没听到,更加卖力的坐着自己的动作,让许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许诺累得有些昏昏欲睡,时初才放过她。 他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看了好一会儿许诺,尽管她这样伤他,他终究是不忍心放弃他,那句对不起算什么? 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是觉得她对不起自己?他不想多想,此时,他拥有着许诺的全部,就已经足够了。 半夜,许诺醒来,悄悄的从时初的怀里起来,她本来只是想去喝口水,但是喝着喝着,觉得有些不解渴,整理好自己,马上开门出去。 即使她非常小心翼翼,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时初还是听到了,从许诺在他怀里动的那一刻,他就马上惊醒了。 时初迅速起身穿衣服,刚开门,许诺就正准备开门,俩人都有点诧异的看着对方。 “你出去了?”许诺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紧张什么?怕我跑了,还是怕我一去不复返?你别担心,我只是想出去买点喝的,想着你应该醒了,就打算让你陪着我一起去。” 时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好。说实话,他刚才是真的以为许诺去找江逸寒去了,他也真的怕许诺一去不复返。 他还在想,如果真的留不住许诺,他到底该怎么办。 “我和江逸寒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别多想,我喜欢的可是你,多少人想要娶我,我都没同意的,就准备在你这颗树上吊死。” 时初笑了笑,凑近她的面前说:“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嫁给我了?” 许诺剜了他一眼。 “等案子结束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去买点喝的吧。”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提议是真心的不错,不如你慎重的考虑一下,以前,你一直是想要嫁给我的,这么长时间,我想让你知道,我说出的每个承诺,依然作数,如果你现在就想嫁给我,我马上就叫人给我把户口本送过来。” 许诺总觉得现在谈这些事情有点早,案子还没有告一段落,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清楚,现在真的无法将心思分散到这上面。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直围绕着结婚这个话题,就算在此时,许诺也没有感到反感。 憧憬一直都是美好的,特别是和喜欢的人谈喜欢的话题,她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事情太多,不想连累太多人,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但是,想象着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婚礼,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吧。 时初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紧紧挨着他的身体,没来由的安全感让她觉得特别舒心,不用多想,这已然是幸福。 她笑着,看到他也笑着,再多的话语都无法述说他们爱着的点滴。 回家之后,许诺将东西放到冰箱之后,又打着哈欠上了床。 时初给她盖好毛毯,然后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今天的许诺,让他感觉有点意外,意外的想要留下他,意外的和他谈论结婚这个话题,意外的告诉自己她一直喜欢着自己,这些都是让人觉得幸福的事,可他的心里,就是觉得有些慌。 结合着许诺白天的那些事,他越来越觉得许诺好像已经选择了什么,做出了选择,所以前面的一切都无所畏惧。 ------------ 第一百八十章 司机 而让他感觉更加浓烈的是,许诺好像在道别。 她没有透露一点消息,他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她的每一步都只涉及到自己,她要是不说,他无从察觉。 时初站了起来,走到卧室,将许诺抱在怀里,她没有醒,但是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手也攀上他的腰,安安心心的睡着,好像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明天将要发生的一切谁知道呢,此时,她在他的怀里就好。他扣进许诺的手,闭上了眼睛。 时初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许诺才睁开眼,刚才出去的时候,她特意给时初喝的水里加了些安眠药,所以一时半会儿,时初是不会醒来的。 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起身,将旁边的熊娃娃塞到他的怀里,代替自己让他抱着。 她没多做停留,迅速出了门。 凌晨三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她要去的这一家也已经关门了,她看了看周围,敲了三下门,然后直接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堆的东西有点多,她差点就摔倒了。店里好几个监控录像的灯在闪烁,那人肯定知道她已经来了。 许诺紧了紧衣服,然后下楼,老旧的门让人没有踏入的欲望,但是里面透出来了灯光,所以许诺还是继续往下走。 门并没有锁,她推开后,是一个放在一张床和基本生活用品的卧室,床上好像随便整理了一下,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乱,可想如果不整理,估计是绝对让人看不下去的。 再没有其他的门,许诺只能等着那人来找她,一分钟都不到,许诺听到有什么移动的声音,再细看的时候,好像是柜子里面发出的,她打开柜子,剥开衣服,看到柜子里面有光,这应该就是入口了。 许诺讲柜门关好,沿着灯光往下走,而她身后那个小卧室的灯也突然熄灭了,打她进这个店的范围,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沿着梯子一下来,这个入口也直接关上了。 和外面的卧室不一样的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整齐,一点灰尘都没有,每个机器都擦得光鲜亮丽,泛着闪闪的银光,手术台,手术刀,仪器等一应俱全。 不过这里面没人,许诺只能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里,全部都是电脑屏幕,店里周围,每个房间的,从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画面都在这里,那个剪着板头的男人此时就坐在一个小型的录像仪旁边,通过高倍放大器正在修这个录像仪。 从放大器里看,这个录像仪里面的线路结构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从他手上看的时候,这个东西只有绿豆大小。 这就是许诺来找他的原因,以前,黑镰的仪器大都是这个人提供的,这事黑镰也没有瞒着她,并且将这个人的住址给了她,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去找他。 男人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即使许诺来了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许诺也耐心的等着,看着一个男人聚精会神的做一件非常细的活儿,是一种享受。 男人瞧着仪器,她瞧着男人,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特别健康,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鼻梁挺高,嘴巴有点性感,手指修长,这双手也不错。 许诺在心里评价着,准备再看看男人的肌肉,突然,男人一把将东西都丢到了旁边,有点无奈的看着她说:“你的眼睛就不能安分点吗?影响到我工作了。” 许诺愣愣的望着他,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有点奇怪啊。 “我眼睛长在我这里,怎么影响到你了……” 男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边整理边说:“肖想的目光太强烈,刺得我身上发疼,集中不了注意力。”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算了,我先帮你做手术吧,你先去躺在手术台上,自己将眼罩戴着,我去取仪器。” 许诺笑了笑,都说眼睛是人身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果然啊,她就这么随便望了一下,这个男人就缴械投降了,这真是个好办法,以后得多用,马上就快天亮了,再磨蹭的话,去警局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她按照男人的要求,在手速台上躺好,戴上眼罩,听着男人的动向,要求她提前说过,只能男人将仪器放入她的身体就可以。 结果男人来了之后,直接让她趴着。 许诺有点不明所以,趴着你还让我戴眼罩?玩我呢? 男人大概知道她的想法,边整理她的头发边说:“我在你的脖子后放一个微型录音器,不管你是讲头发扎着,还是打下来,这个录音器都会被头发遮着,看不到一点痕迹。” “一个不够,还要想办法给我装一个可以录像的,上次我戴的东西很容易就被人察觉了,所以耳朵里绝对不能放东西了,听说进去的时候会全身扫描,最好想个稳妥一点的办法,让我能直接能进去将画面传回来。” 上次醒来的时候,定位器就没有了,他们应该是提前就察觉了,而且那个求救的女人,只不过是骗她去的一个幌子而已,她也是仗着身上有定位器,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去的,没想到被他们一下就察觉了。 这次,她就想想一个稳妥的办法,让他们从外面找不到,将微型仪器植入表皮,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画面。 “我现在给你的仪器具备发射功能,但是不具备储存功能了,它将接收到的东西直接传回我的电脑,所以我也能远程控制你的这些仪器,不过你放心,不该看的东西我绝对不看。” 许诺没有说话,等着男人将仪器植入,打了少量麻药,所以没感觉多疼,但终究是有点痒的,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忍着。 做完后,她的发带重新换了一个,这个里面有个小摄像头,为了以防万一,她的鞋上也装了一个,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之后,许诺说了谢谢,才离开。 男人只是摆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就行。 开门的时候,许诺又听到男人说我叫烨。 许诺笑了笑,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天刚蒙蒙亮,比预估出来的时间要早很多,她就直接带着早餐回了家。 时初还没有醒,只是熊娃娃已经掉到了地上,许诺笑了笑,捡起来之后,就直接去了书房,然后给秦风发邮件。 从失踪那天起,她将所看到的,遇到的,全部通过邮件的形式发给秦风,本来决定直接去警局说的,时间还早,她就直接用这个方法了。 关于江逸寒的事,她能一笔带过的就绝不多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江逸寒立场不明,她不能这么快就给江逸寒判了罪。 算算时间,飞诺的人差不多快上班了,许诺也准备出发,但是她去的不是飞诺的总部,而是他们的工厂,工厂里面有很多的员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人进入。 她先前联系过黑镰,让黑镰帮她找一个比较容易进入的身份,黑镰好像将这件事告诉了叶叔,叶叔本来想把她安排在身边,但是她拒绝了。 所以就直接给她安排了一个身份,让她非常容易的进入工厂,进入工厂容易,但是要找到实验基地却并不容易。 许诺知道江逸寒知道,江逸寒不说,她也没有办法,而且,实验基地是不是在这还是个问题。 只有比较特别的几个人才知道,他们从基地出来后,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具体位置,哪怕江逸寒是她的朋友,也依然不开口提一句这个话题。 还没进入工厂,许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那天的司机,给江逸寒那一伙人做帮凶的男人犹豫再三,既然来了,绝对不能一无所获。 许诺冲着男人就追了上去,司机也已经看到了她,他跑,许诺追,许诺的速度不算慢,但是男人更快,许诺非常吃力。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马路上,许诺边喊报警边躲开车辆,继续追着那个男人。 一辆车子突然朝他撞了过来,她直接扑到路边,再起来看的时候,男人不见了,而那个想要撞她的车子已经撞上了路桩,人受了伤,她只能停下来打急救电话。 也给秦风打了招呼,让他帮忙查一下附近的监控录像,看那个男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因着那个嫌犯跑了,又是飞诺的员工,许诺直接光明正大的请求飞诺的领导配合他们查案。 带着一大伙人去飞诺查,总部,工厂,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查出来,出现的只是经济账上的问题,这个不归他们管。 一伙人有点奄奄的回了警局。 许诺开着车,前往医院,他在回想刚才追人的细节,车子为什么突然朝她撞了过来?那么一会儿,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事情总感觉有些蹊跷。 那个撞她的男人送到医院后,警局的同事马上就盯着了,这会儿人还没有醒来,男人的基本资料他们也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对望 他叫刘平,身体很好,没有不良生活习惯和嗜好。 当时,监控录像上可看出,他在街边停了一会儿,买了早餐,再开车上班,然后突然加快了速度,看着总觉得有些诡异。 见面了之后,或许能发现什么,许诺往医院走,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时初。 时初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估计是为她给他喝安眠药的事情,只是他没问,许诺就不打算说。 他又没吃亏,让他多睡一会儿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时初走过来,看了她一眼,直接将手上的资料递给她,一句话都不说。 许诺有些想笑,总觉得时初有点孩子气得感觉,她凑近到他耳边说:“你昨晚,对我可不是这么疏离的,有本事,你以后就忍着,别来找我。” 时初突然就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在唇上狠狠的汲取了一口,说道:“没本事!” 然后……直接转身走掉。 傲娇得不得了,明明心里没有多生气,却还是假装气得不行,就算是承认自己不生气,也要故意表现得拽拽的。 许诺摇了摇头,笑笑,看起了手上的资料,是关于刘平的。 刘平的基本资料他们已经熟悉,手上拿的这份是对比资料,和以前死亡名单上的人的基因拿出来做的对比,他就是那份死亡名单上的人,属于无预兆的出现某种行为,更或者说是有可能他当时产生了幻觉,才突然向她冲过去。 当时,时初提出通过催眠和心理暗示的方法,的确让不少人好了起来。 刘平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件事情因为时初的离开,没有大幅度的持续跟进,很多人不药而愈,事情也就渐渐地放下了。而更准确的指向是,刘平出现这样的状况表示抓到凶手可能无解。 许诺拿着资料还是进去看了一下刘平,脸色还是有些惨白,没有醒来,却显得非常难受,她马上让人去喊时初。 时初来了之后,让所有人出了病房,连许诺都没有留下。 许诺被赶到了外面,随意的转了一下,听到医院角落里,有个女医生在训斥孩子。 “我让你别进去玩,为什么还要进去?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里面是生了病的病人,你这样随便进去,会影响护士姐姐的工作,也会让病人觉得不舒服,所以,下次不能再去了,知不知道?” “可是妈妈,刚才有个睡醒的奶奶告诉我,她不想再睡了,她想醒来。” 男孩的这话说得特别没有逻辑,连她妈妈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了。 “反正,你再别去了,如果再有奶奶喊你,你就直接来找妈妈,别一个人擅自去了。” 男孩点点头,被妈妈牵着,准备离开。 许诺马上上前,去拦住了她们。 她将证件拿出来,然后问关于那个奶奶的事。医生有点疑惑,在犹豫要不要说。 “我就是单纯的觉得有些好奇,你们尽管说就可以了,这件事并没有和哪个案子有关联,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警察这么说,女医生这才将这个病人详细的情况告诉她。 是送来没多久的一个奶奶,送来的原因是突然出现心肌梗塞,但是听说她变成植物人很长时间了,在昏睡期间,怎么可能会出现心肌梗塞呢?而且小男孩说的,那老奶奶醒来过,他一直都没有知觉,醒来的几率渺茫,更不可能思维这么清晰,所以她刚才犹豫要不要说这个话题。 许诺点点头,希望她们能将这件事情保密,然后一个人去病房找老奶奶。 老奶奶果然陷入昏迷中,许诺在旁边喊了一会儿,她都没有醒来,旁边的护士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好心的还提醒她说这是植物人,醒不过来的。 许诺也不在意,就这样守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就想去查一下老奶奶家人的情况。 突然,她耳机里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差点就把她的耳膜震破了,她的耳机连接着烨那边的状况,以方便她随时可以联系。 声音这么大,肯定是故意将话筒对着爆炸声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往烨的电脑店里跑。 连过了几个红灯才到,电脑维修店表面上完好无损,但是店门锁着了,所以一定有人在里面。 烨不管多忙,从来不会在白天将店门锁着,有事的话,也会提前告知预留电话号码。 许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就自动开了,她明白这是个陷阱,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下去了。 最下面,烨被绑在椅子上,四肢全部被炸掉了,刚才的爆炸声,就是只炸掉他四肢同时发出的声音。 她跑过去给烨解着绳子,随便看一下周围放的*,现在只能希望时初看到她突然的异常,带人跟着跑过来了。 烨的脸有些血肉模糊,爆炸的冲击力使他的整个身体受到严重影响,他费力的睁了一只眼,让许诺快走。 许诺不说话,将他拖起来就往外走,此时,烨的手机突然被人打通了,许诺接过。 “最好乖乖待在里面……” 听了一个字,许诺就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背着烨继续往外走。外面突然有人搭手,许诺笑了一下,估计是时初找人过来了。 小梯子被炸了,下来容易,上去就不容易了。许诺顶着烨往上爬,等将烨拉上去的时候,突然没人来拉她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搬来凳子,迅速爬上去,进入小卧室,里面全部都是血腥味。 一个人死在了卧室里,是她的同事,时初和烨不见了,许诺拿着枪,往外走,突然嘭的一声,下面整个都炸了,她使劲的往外跑,自动门被锁着了,完全打不开,周围都是墙,想翻也没一个出口。 而且,更恐怖的是,店里的桌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不少*。如果还没人来开门,她可能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许诺刚这么想,爆炸声就在她耳边响起,同时,自动门也打开了。 她往外跑,时间来不及了,在爆炸冲击过来的那一刻,她被人一把拉了过去,整个人扑向了地面。 只是扑下去的时候不疼,有人充当人肉垫子了。 她扑在时初的怀里,心还在怦怦跳,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差一点,她就要葬身于这里面了。 消防车过来的时候,秦风也马上过来了,时初放开许诺,问她有没有怎么样,许诺只觉得后背有些疼,其余的都还好。 时初将她扯过来看,后背上的衣服都炸没了,血肉模糊一片,头发也被烤焦了不少,显得特别狼狈。 他将衣服脱下来搭在许诺的身上,和秦风说了一下,就送许诺去医院。 许诺问烨怎么样了,时初有点不满,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惦记别人呢,不过还是说将人先送去医院了。 许诺侧靠着,这个时候痛感清晰的传来了,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忍得有些难受。 时初看着她,加快了速度,一到医院,直接将许诺背着送去急诊室。 没有生命危险,时初显得有些过于担心了,出来的时候,许诺神情都好了不少, 她笑时初小题大做。时初不说话,前前后后的打理着,俩人又在为住院的这件事情上有点小摩擦。 许诺坚持不住院,时初非要她住院,医生说让他们商量好了再决定,但是医生更偏向时初的选择。这个时候,就算住院,许诺也会坐立不安,与其天天在医院里熬着,还不如去查案子。 最后,时初还是让步,他深深的看了许诺几眼,没有多提任何条件,直接让了步。 烨的情况很是不好,身体受伤严重,炸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受感染的几率也非常大,建议最好去国外治疗。当晚,在警局的帮助下,烨就去了国外。 有时间的时候,许诺和给黑镰打了电话,觉得有些抱歉,因为她,他的人才弄成这样。 黑镰让她别多想,他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死掉的。 之后,局里召开了会议,时初去参加了,她没有去,今天还要在医院打点滴,没有时间去。 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着烨受伤的事情,炸掉四肢,却并不将他杀死,还把爆炸声放给她听,让她完全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受伤。越想越觉得像是报复,爆炸和报复,是因为上次黑镰的事件,还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上次黑镰的事情,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报复,而从头到尾,她没有看到过罪犯的身影,他又为什么不露面。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马上给秦风打电话,说自己知道爆炸案和上次劫持她的凶手是谁了,让他帮忙在数据库里找一下。 那个司机也因此被锁定,秦风查到他的时候,这个凶手正在医院,顿时所有人都紧张得不得了,许诺此时也在那个医院。 许诺打完了针,去看了一眼刘平,然后又去那个老奶奶那里。 她坐在旁边,和老奶奶说着话,突然,手机响了,是时初打过来的,而此时,她看到他们正在找的凶手就在门口望着她。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隐觉 时初说那个凶手在医院,让她一定要小心一点。她说好,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正面对决,许诺并不落下风,这个病房里就只有老奶奶一个人,所以,这个老奶奶肯定就是这个凶手的亲人了。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看着凶手,也并没有打算取枪,她想听一下原因。 “你的母亲?” 许诺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老奶奶,问凶手。 男人不答,也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打算。 “是你杀了李明远?为什么?因为他杀了你的朋友?” 许诺一直问着,男人都不答,不答,也可以代表默认,也能让许诺的心里有个底。 “你新生过一次,所以你也想让你的母亲新生,但是,你又不希望她彻底的醒来。上次在婚礼上,你让我们帮忙救的,就是你的前妻和女儿吧,你一直都放不下她们,当初她们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恋恋不舍,你的母亲将她们赶走了,她是你的母亲,你不能完全恨着她,你也无法放下你的妻女。” 许诺就这么看着他说,她的心里也有些忐忑,最近的事情,她也是听秦风口头说的,只能推个大概。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许诺只能继续说着:“你和他是同一类人人,所以才能走到一起,你给他报仇,杀了李明远,李明远杀了你的那个朋友,也就是在医院杀人去内脏的疯子,你们都是飞诺实验下的怪物。”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都没有要杀她的打算,他肯定以为她也是他们的同类,毕竟,从实验基地能活着出来的人并不多。 外面有警车的声音,许诺必须将话题快速结束。 “我是去过基地,并且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对象,但是,我可以和你明确的说明,我的实验根本就没有做完,而且,他们想要做的,是窃取我的记忆,所以,我们并不是同一类人,我从来就没有接受他们的什么,因此,有一天,我要将他们一锅端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像现在对你,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你现在都是罪犯,我是警察,绝对不会手软。” 说完,她快速取出枪,让男人把手举起来。 男人突然笑了:“不,你和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接受的恩惠比我们更早,你在恩将仇报,你将万劫不复。” 说完,男人就准备跑,一颗子弹打入了他的腿,他还是纵身一跃,从上面跳了下去,猝不及防的死在了楼下。 时初跑过来,问许诺感觉怎么样。 许诺还在为男人刚和她说的话深思,时初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至此,这个事情才真正的算是告一段落了。 许诺在家里养伤,时初天天陪着她,只要有时间的时候,她总会去江逸寒那看看,江逸寒搬了家,别墅也没有人,自从上次见过之后,就没再看到人了。 她打电话问叶叔,知不知道江逸寒的情况,叶叔只是告诉他,不在同一部门,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也会帮忙找找看。 忙下来之后,许诺将刚子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希望他有时间过来看看。 叶叔却拒绝了,许诺差不多马上就明白了,这个也可能是飞诺的实验项目之一。 她坐在阳台上想着,飞诺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实验?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造福于人类的计划,既然是造福于人类的技术,为什么不直接光明正大的做呢?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呢也是在制造杀人恶魔,两个被他们治愈的人,现在全都成了杀人凶手,救回来,只不过是为了报复。 当看尽世间的罪恶,当你已经对人生失去信心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对你说,我能救活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感激上天,感激救他的所有人吗?为什么新生之后,带着的全部都是仇恨和报复? 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杀人事件和飞诺有关,他们通过这么一点证据,无法去查飞诺。 而且以前查飞诺的时候,上面压过,没有足够的证据,谁都不敢轻易触碰这一块。就连进了飞诺的叶叔都说没有查出什么大方向,他们这样莽莽撞撞,就肯定查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时初告诉她,这两个杀人凶手,本来就有反社会型人格,而且,从他们本来的身体状况来看,他们的确没有得什么大病。 在医院躺着的奶奶,通过小孩的述说,他们发现奶奶是有意识的,由于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导致脑死亡,是通过某种方法刺激让脑死亡,刺激之前,她是有意识的,所以一直都保留着意识。 之后,他们又通过同样的方法去看刚子和路知欢,也发现他们曾经有过意识。但是时间相对于来说,更加短暂,所以他们没有察觉。 具体的表现是受到专门针对脑部的刺激时,他们的眼睛会睁开一下。 许诺提出脑部刺激的时候,所有人都望着她,以为她在开玩笑,她也是想着从那场实验中借鉴一点东西,既然她安全无事,那么沉睡的他们会不会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导致沉睡呢? 她的是为了窃取记忆,而他们对刚子和路知欢动手,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还远远的没有结束。他们完全不能松懈。 晚上的时候,许诺会把记忆窃取这些东西说给时初听,从生理上,时初觉得完全不可能,如果许诺没有亲身经历过,她也觉得不可能。 当时和江逸寒在一起的时候,江逸寒好像在研究什么资料,她随意的问了一下,江逸寒随意的说道,用在她脑袋上的是记忆窃取器,可以读取她的记忆,但是实验不成功,至今为止,也没有真正成功过,听说以前二战的时候,对一个间谍用过,之后那地方被炸了,然后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装置的原理江逸寒不说,所以她就更不知道了,现在时初问她,她还是不知道。时初看了看她,让她不要多想,早点休息。 这些天,时初有时间的时候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晚上也睡在这里照顾她,对于她们的关系,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事情还没有结束,结婚的事,也没有提。 午后,时初和风起出去了,秦风过来了,是许诺特意约他过来的,有些事,终究要说清楚才行。 她给秦风倒茶,秦风说自己来,让她别忙和,又不是外人,别这么客气。 许诺笑笑说好,她望着秦风,说:“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提,对于那天晚上的事,也简单明了的几笔带过,但是这并不代表许诺察觉不出来。 许诺一直都很想问,秦风那天晚上到底遭遇了什么,对她的态度突然变了样,以前,她就算再怎么信任她,是决计不会把后路留在她这里的,她现在回来之后,秦风就好像特别信任她了,她不觉得信任这种东西是可以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秦风喝了些茶,有些不想说,许诺也没有强求,和他说:“有时候,我会经常做梦,也有可能是幻觉,我经常分辨不清,梦中,我就在我的这所房子里,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她在跟我对话,说她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靠我的精神意念维持,她告诉我,欧阳野是怎么死的,那次在欧阳野的冰柜前,我还看到了欧阳野,他们都跟我说话了,醒来之后,我总会感到很茫然,到底发生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秦风有些震惊的看着她,那表情,好像是他也遇到过这种事情。 “然后呢?” 秦风有些急不可耐的问她,许诺继续说:“她让我小心一点,她说我的身边很多人都不可信,她告诉我很多,可自从回了W市,我再也没有看见她,更准确的说,自从做过记忆窃取的实验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她了,有些事,我也查不出原因,但是我想,因着我父亲,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秦风猛了喝了几口茶,看着楼下玩耍的小孩,问许诺:“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 灵魂,这个词许诺曾经我想过很多次,她没办法苟同,如果是灵魂,她看到的欧阳野很好解释,可是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又怎么解释,既然有灵魂,她为什么又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父亲,还有生她的母亲? “干我们这一行的,怕是很难相信这个词,那天,我并没有提前给吴兴泽打电话,更没有和他说让你不要回来,我回来之后,马上就发现了抽屉里的东西,那是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个人在警局门口张望,表情让人觉得特别怪异,我马上就追出去了,谁知,这是一个陷阱。” 秦风呡了呡唇,那天晚上,他真的是差一点就成了刀下亡魂,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惊心动魄。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玫瑰 “我并没到刚子的病房,而且跟着那人到了隔壁的病房,我一进去,他的刀就滑向了我的脖子,而且,不只一个人,病房里没有开灯,他们却好像能把我看得非常清楚,我刚拿出枪,就马上被他们夺了过去,眼看他们的刀马上就要刺入我的身体,我突然就被人撞了一下,耳朵里有声音传来,说让我去隔壁带刚子走,我正对着门,有人替我挡着,我很容易的出了门,回头看一眼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是你父亲在替我挡。” 当时很黑,他总觉得自己没有看清楚,毕竟,是他看着老许下葬的,老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马上就能接受得了。 “我去隔壁的房间,地上已经躺着几个人了,而我正准备背刚子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刀就冲了过来,也就是现在的路知欢,我当时非常纳闷,这女人突然怎么和我们对着干了,还没问出口,她就直接刺了过来。 速度精确度都很不错,好像受过训练,边抵抗边逃跑,并不容易,好在是一楼,可以从窗户里逃。 谁知刚跳下去,就有一个男人在那等着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冲了过来,不过似乎隔了什么,他就是过不来了,我又突然听到老许说,去你们家。 我其实没有带钥匙,在门口的时候,我是切切实实的看到老许在开门,让后让我进去,他说让我等着你来就可以了,你来了,我就可以信任你,然后他走了,我追出去的时候,走道里,并没有人。” 讲出了全部事实,秦风也送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该对谁讲,怕是讲了,也没人会信的,刚开始听到许诺说她的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和他遇到的事情很像,像是找到发泄的出口,他也想马上将事情说出来。 不管别人会不会相信,至少,他们俩可以断定,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过。 俩个人都望着楼下,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从楼下回来的时初,时初直接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俩就那样望着下面,问他们在看什么。 许诺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一直都没有想通。既然存在,那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看到?为什么秦风能看到老爸,她就一直见不到老爸呢,所有的事情,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这个将会是秘密,也只能是秘密。 秦风说自己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特意瞄了一下许诺,说了一句让时初听不懂的话。 “我相信你,不管是你说的,还是你做的,我都相信你!” 许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进了屋里,有一天,真希望这些将不会成为秘密。 许诺上班的那天,时初回了家,说是家里有些事,临走之前,故意让许诺把户口本准备好。 许诺笑了笑,说好。 最近的事有很多人处理和收尾,许诺没什么事就出去转转,去福利院看了小樱桃他们,也会经常去找江逸寒的下落,每天和时初通着电话日子也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快要过年了,好几个月了,时初也没有说要过来。 通话的频率越来越少,许诺总是猜想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时初总是有点忙,至于忙的什么事,他也总是不说。 她会打电话问一下吴兴泽,吴兴泽也吞吞吐吐,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样的,还有黑镰,黑镰早前去的B市,去了之后,也没有回来,也是说没什么事,他们不说,许诺也不好再多问。 刚子和路知欢一直都没有醒,所以局里也不是那么的明快,吴心萌还有点怨恨,因为她,才导致刚子那样。 冯千落看起来倒是很平常了,上次李明远的事情,她失落了一阵子,不过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她也没心思多想,渐渐地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习惯不了的。 日子还是那么简简单单的过,直到那一天,许诺非常清楚的记得,元旦那天,下午,在商贸广场,她看见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上拿的玫瑰花特别妖艳,她不停地找小情侣,问她们买不买自己的花,十块钱一朵,很多人都摇摇头,闲她卖得贵了。 她走过去了,看了看花,上面的红是非常不正常的,本来应该是白色的玫瑰,特意被人染红了,但是染得又有些不彻底,所以看起来就怪怪的,最主要的是,染花的颜料虽然加了不少的香料,但是闻起来还是有点腥。 她拿起来一朵,再次闻了闻,确定了,很肯定里面有什么。 小女孩问她要不要卖花,她点点头,说买,然后将女孩手中的十几多花全部买了下来。 她上了车,将花全部装在证物袋里,然后开着车,跟着小女孩走。 小女孩一直挑着小巷子走,她的车进不去,只能下车远远的跟着她了,她最起码走了三四个小时,还是不回家,许诺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女孩是故意的,故意将她到处带,她打算前去和小女孩直接说明,突然,相对的街道上说有人跳楼了。 许诺有些为难,最终放弃了女孩,往跳楼的那边跑,不过联系了局里的人,让他们通过监控盯着这个小女孩。 许诺跑得太快,并没有看到小女孩回头,看着她走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把小刀,比着她的身体使劲捅。 是意外坠楼事故,不到十岁的一个孩子,在楼道里冲跑,然后通过楼间的窗户,突然坠了下来,当场死亡,排除他杀,事情处理得很快。 回警局的时候,她才被告知说那个小女孩已经跟丢了,许诺问在哪个地方丢的,盯着录像看的人也有点茫然,她说那地方明明有监控,但是进了那条走道之后,突然就看不见了。 许诺想了想,没有多说,然后把玫瑰花带去检验,果然,在染红的花里发现了大量的人血,通过数据库里的DNA比对,他们竟然没有找到这人血是谁的。 跟掉小女孩之后,许诺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了,虽然可以通过检验DNA在数据库的找到一些人,但是大部分的人是找不到,就像录指纹一样,很多人都是没有在数据库里留下指纹的,而且更多时候,留下的是男生的指纹,女生的取得非常少。 晚上,许诺从警局回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不过,现在有两个了,都拿着白玫瑰,俩个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她突然就分不清哪个是下午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走过去,打算直接问小女孩染红的玫瑰花是哪来的,突然,女孩跑进人群里,她下了车,就没看到女孩的身影了。 晚上, 她准备早些睡,明天好认真整理一下那两个小女孩的事。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人站在她的旁边,猛了醒了过来,竟然发现下午遇到的女孩就站在她的床边。 她看着自己说:“姐姐,你还买花吗?” 自己明明将门关得好好的,她一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许诺百思不得其解,女孩见她没有回答,于是按着原话再问了一遍。 许诺问起这些花的来历,说小女孩如果不说清楚花的来历和她如何进自己家这些问题,就不再买花了。 女孩大概是听到不买花了,她直接气的往外冲。 许诺跟着女孩出去,刚打开外面的门,就没有看见小女孩了。 这件事情发生过一次之后,五天之内,她都没有再看到那小女孩。 而今天的这起凶杀案,总是让她想起那个小女孩。 一栋别墅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礼裙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全部变成了红色,水是由女人的血染红的,脖子颈动脉处有一道划痕,割破动脉让血直接流进了浴缸里。 女人闭着眼睛,脸上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这让许诺也觉得有点诧异。 身上只有颈动脉这一处伤口,很明显是这个致死,从整个现场来看,这也是第一案发现场,不管多多少少,利器划入,人都会感到疼痛,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许诺站在远处看了一下,整个浴室都被刻意整理了一下,窗户正对着浴缸里,窗帘被打开,只要睡着的女人向右偏一下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虽然这个时候只有飘零的落叶,但不外乎也是一种风景。 一进门的入口,放着红玫瑰当做摆饰,只插了一枝花,花很正常,是品种比较好的红玫瑰,从入口看向女人,只觉得她是睡着了,如果她没有穿着纯白礼裙的话。 现场勘查早已经开始,门窗全部都是好的,窗户有防盗网,凶手不可能由窗户进来,死前,门也是锁得好好的,报警的是她的丈夫,两个人正在闹离婚,所以丈夫搬出去了,今天是来送离婚协议的,才发现妻子已经死亡。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物象 据这个叫文诚的男人所说,进来的时候,门是正常锁着的,通过钥匙就可以直接开门,他先是敲了门,然后才开的门,门口和房子四周就有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他们查看了录像,文诚说的全部属实,许诺看了男人送来的离婚协议,男人想要净身出户,她问男人为什么离婚,男人先是不好意思说,许诺说这对案情可能有帮助,男人这才开口。 他说他跟妻子结婚十年了,聚少离多,妻子一直都不想要孩子,他每次都耐心的问妻子是什么原因,妻子都不说,直到前一段时间,他出差突然回来,看到妻子和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正在吃饭,他还听到女孩叫她妈妈。 他没有当场戳穿妻子,回家的时候,才质问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妻子很坦然的承认,这就是她的女儿,她出轨了,如果过不下去的话可以直接离婚,除了房子给她,其余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许诺问文诚,他觉得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文诚想了一下说:绝对不会出轨的人,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有过暧昧,做什么事都和他一起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绝对不相信这是事实。 问到女孩具体的年龄时,文诚说他也不知道,那女孩他就见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了,问妻子,妻子关于女孩的事情一点都不愿意提。 许诺看着男人眼底的愁容和伤心,跟冯千落点了一下头,这个男人是清白的。 尸检的时候,她让法医特别帮忙看了一下女人的生育有没有什么情况,检查后发现,女人的输卵管里有个小瘤子,堵塞了输卵管,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坏上孕,而这个瘤子有二十多年了,所以那个女孩不可能是她女儿。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文诚,文诚显得非常不相信,他说当时妻子的态度很坚决,非说这个孩子就是她的,让她离开孩子绝对不可能。许诺把检查资料拿给他看,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也不行啊。 这个案件,总让许诺想起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差不多也是八九岁的样子,很漂亮,她找局里会手绘的同事帮忙,画出了小女孩的样子,从户籍里找到她已经死亡了,而死亡现场,就和今天死去的女人的现场差不多。 白衣,红色血水,浴缸,血红的玫瑰花,一如一幅画一样,她死亡的时间就是去年的今天,死亡时,正好九岁,一切看起来就像巧合,但又不是巧合。 许诺马上把画像传给了文诚,让他确认一下看到的是不是这个女孩,他一口咬定就说是的。 许诺眯了眯眼,看来有人要装神弄鬼了,死亡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出现在现实中呢? 她和冯千落还有另一个男生去走访这个女孩的父母,三十多岁的年轻父母,后面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安静,一直躲在母亲的后面,望着他们这群陌生人。 许诺对着小男孩笑了笑,说这个孩子真可爱,问他叫什么名字。 不用妈妈教,小男孩就自己说出了名字。 “顾清淼” 许诺接着问男孩几岁了,男孩说五岁,许诺本来还想再多说一点,但是母亲叫男孩赶快进屋里,不然就不让他看电视了。 男孩乖乖的跑进了屋里。对于女儿死亡的详情,父母不想多提,只是大致的说着她是自杀的,死亡的场景和他们看到的照片差不多的,当时警察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准备立案调查,但是父母说不想折腾孩子,就没有再查下去,并且当天就将孩子埋了。 说起这个女孩,他们的父母并没有感到多欣慰,以前失踪过一次,全家费劲心力去找,一年之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的时候,她好端端的回来了。 问她去哪儿了,她每次都说她在一个城堡里,城堡周围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花,屋里插着红色玫瑰,每一个房间都精致漂亮,和外面的风景融为一体,像一张画一样。 公主都穿着白色的蕾丝裙,上面有绣得活灵活现的玫瑰花,穿起来漂亮极了。每次,她都会这样说,并且无比向往,问她是怎么去那地方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她全都不知道。 因为经常说,到处和别人家,人家都当她是疯子神经病,最后,连父母也觉得她神经兮兮的。 她去世的前一天,带着弟弟偷偷的上了山,并且没拿手机,让父母到处找,晚上回来的时候,父母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骂了她一顿。 第二天,父母将儿子送去幼儿园,然后去上班,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女儿出了这种事。 当时的门窗也都是好好的,并且门是父母锁的,回来门也是父母开的,周围的录像也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所以才断定是自杀。 让警察想立案侦查的原因是凶器一直都没有找到,脖子上的伤口的确是利器划开的,但是,整个屋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利器。由于父母的阻拦,这个案件都没有立案就放弃了。 许诺问女孩死的前一天,带着弟弟去哪儿了,他们知不知道?父母摇头,说不知道,那天气得很,回来后就直接骂了她,让她回了房间,喊她吃饭,她连门都不开,父母也是累了一天,都没有精力再管她了。 许诺说:“问过弟弟了没有,他当时有四岁了,有很多事也应该知道了。” 父母说问过,但是他总是说一想这个就头疼,不想想所以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逼着孩子,就没再问了。 许诺希望父母能同意她再问一次,父母有些犹豫。 她说:“我会采取另外一种方法,只提一些他可能记得起来的东西,如果他实在记不起来,我们不会强求。” 父母这才点头同意。 许诺走到小孩的房间,看着小孩在用积木堆城堡,她夸顾清淼的城堡堆得非常漂亮,然后给他鼓了掌,最后才蹲下来问他是不是见过这个城堡。顾清淼似乎想了一下,看着她点了几下头。 然后,许诺拿过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将玩具里的小浴缸找出来,边做边说,花应该放在浴缸的前面,这样不管是往哪边侧头,都可以看到喜欢的花朵。 躺在红色酒液里,在屋里享受着这一切,是非常不错的感觉。 说完之后,她看着顾清淼,等待他做出记忆中可能调出的映像。 果然,顾清淼将摆放动了一下位子,他将花丛花瓶里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城堡的后面,然后在捞出水里的小人儿,让她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就向屋里走,然后停留在屋里,他突然笑了,喊了一句姐姐! 许诺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就看到男孩又拿着花往外走,然后停留在窗户那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许诺觉得应该是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再笑,这两者表情刺激了顾清淼,他才分别显示在自己的脸上,做完了这些之后,顾清淼直接倒在地上了。 许诺有些担心,喊了喊顾清淼,然后他才醒过来,跑到妈妈的怀里,还是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她,也并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顾清淼简单的用动作表述了那天看到的东西,不过对于许诺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除非他们能亲眼看到城堡。 但是顾清淼最后做出的这个动作,怎么都让人有点想要深思。那个动作明显是超出了城堡范围,而是以实物作为背景,也就是说,是在现实的这个世界可能发生的事。 许诺没在再多问,而是道谢之后,又去了文诚的家,她按照男孩指出的方向,将最后这个旅程再走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由浴室走出来,然后往大厅里走,大厅里没有窗户,她只能继续走,但是还是没有窗户,感觉有些不对劲啊,没有窗户,这个屋与那边的户型不一样,所以没有办法相比较。 关于这两起案件只了解了这么多,案子还是要继续侦查才可能会有更多的线索。 晚上的时候,许诺又去了那个广场,广场上的人并不多,她搜寻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的回了家,坐在床上想,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有点简单,但是总感觉有些复杂,而且,有很多地方不能用常理解释,实际中,她看到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真人,如果是的,无法解释通为什么死去了还会复活,如果不是,她们又为什么能切切实实的看到她。 不管从哪个方面,总感觉有很多实际问题说不清楚。 许诺在本子上写下了这些疑问,并将今天得到的物象全部都写了出来,再才给时初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这才一个人躺下休息。 她今天跑得有些累,躺下之后就马上睡着了,女孩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事,许诺一概不知。 女孩只是望了一分钟,而后就转身走了,她打开门,门外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在等着她。 两个女孩对彼此笑了一下,然后牵着手离开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后续 第二天,许诺起得特别早,心里积着事,有些睡不着,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她会习惯性的去广场上看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个小女孩,可惜的是,她总是没有再碰到过了。 许诺一大早就给文诚打了电话,想再仔细了解一下他的妻子,见面地点还是在那个别墅。 别墅里的摆设都一如既往和那天看到的一样,许诺打量着,总会想起文诚妻子袁妮去世时的情况,但脑袋回想更多的是顾清淼给她所表演的那场戏,死去的人站了起来,向屋里走,停留在屋里,然后跟活了一样,袁妮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现实当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根本不可能再站得起来了。许诺想再仔细了解一下袁妮的精神状况怎么样,出事前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过什么异常。 文诚盯着许诺看了一下,才说到:“她的精神状况很好,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出事前,除了那件事,其余的看不出什么异常,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们吵架之后就分开了,更多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许诺点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结袁妮的问题,回去的时候,她再去看了一下上次玫瑰花检验出来的结果,然后让法医帮忙检验一下有没有顾清淼的姐姐顾清媛的血迹,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显示的竟然是有。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都有点吃惊,本来这个案子就有点诡异,这么一来,案子变得更离奇了,所有人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焦乱。 许诺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顾清媛死了一年了,这朵花里怎么可能有她的血,或者事实是她还没有死?这好像更不符合实际了吧。 许诺准备再去问问顾清淼还记不记得什么的时候,有一个私人电话打到了她这,她接到电话之后,神情突然变得焦急,然后和秦风说了一个地址,就直接开车先跑了。 是另一处别墅区,许诺到的时候,文诚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没有多说,而且带着许诺去案发地点。 门口聚集了非常多的人,许诺到的时候那个女人正站在窗口上,跳下去虽然不至于会死,但是非残即伤。 许诺看到她的时候有点发愣,因为这个女人和袁妮长得非常的像,她的眼神有些直,眼珠子没有转动一下,好像一直盯着远处的风景,只是在欣赏风景而已,如果不是她的一只脚踏了出去,没有人会想到她是想要跳楼。 她穿着白色长裙,裙摆随着轻风轻轻摇摆,本该称得她灵逸活动,但是配合着她的神情,总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的手里拿着玫瑰花,红的妖艳的玫瑰被她称得更加媚红。 许诺剥开人群往楼上走,上去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女人好像在流泪,她悄悄的走进,又听到女孩在笑,许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猛的往前跑,一把抓住差点因为昏迷就掉下去的女人。 文诚也跟着许诺上来了,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他马上上前去帮忙,和许诺一起将日妻子的妹妹袁婉拉了上来。 许诺喘了一口气,随意的望了一下楼下看热闹的人,就这么随意的一撇,突然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抬着头,那双眼睛分明是看向她的。 许诺猛的站了起来,然后一直盯着女孩,紧紧的盯着,她知道,不管现在她由哪个方向去追,等她下去了,女孩肯定又会不见的。 对望了一会儿之后,女孩突然用口型对着她说:“姐姐,你要买花吗?” 许诺没有给出一句回答,就这么看着,然后摸索自己的手机,刚将手机拿出来,女孩就转身走了。 即使知道可能追不到,许诺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下去,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能当面问清楚女孩的情况。 果然,女孩走掉了,许诺出去的时候,到处都没有找到女孩的身影。 拿着玫瑰花的女人被送往医院了,许诺听着文诚说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了解到这个女人是袁妮的妹妹袁婉,她们长得是非常的相像,但是相差了5岁。 早上,他来找袁婉的时候,看到袁婉将门锁着了,而后往窗口这里走,那神情很是不对劲,所以他马上就给许诺打了电话。 许诺想着顾清淼的情况,又会了别墅查看屋里的情况,特别注意着摆设,本来在门口边的花瓶挪动了位置,离着浴缸非常近,浴缸里有水,也是红色的,不过这种红一看就是加了红酒的,和袁妮用水染成的红色很不一样。 地上有水渍,像是沐浴过后直接起身往屋里走留下来的,再结合着袁婉刚才一哭一笑的神情,许诺越想越觉得袁婉想要做的事,和顾清淼做给他们看的是同一种事,这个代表什么?许诺完全一头雾水。 她本来以为顾清淼在演绎她姐姐的后续发展情况没想到这个就的确是整个故事的走向,和前面的死亡现场是同一个剧场,只不过一个分为上半场,一个是下半场,因为上半场的事故,她们忽略了下半场的存在。 她本来以为是一种仪式或者什么的,怪不得她亲自去袁妮家实验的时候,一点作用都没起,原来这个必须要有她的亲人来完成。 从年龄上来看,他们都相差五岁,这个年龄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她也是完全摸不清一点门路。 既然事情是这样发展的,那么后续还会不会有走向呢?许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顾清淼再问一下。 她到的时候,竟然发现顾清淼一家三口全都去了国外,昨天她离开之后,邻居就看到他们在收拾东西离开了,但是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夫妻俩个没有和公司打一下招呼,孩子也没有和老师打一下招呼,就这么直接离开了,让人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许诺去查他们的出国记录,看一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但是竟然发现他们没有出国记录,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国。 他们为什么没有出国呢。或者说,自己为什么就一定认为他们出国了呢。 是谁告诉自己他们一家三口出国呢?是邻居说的,她去的时候,邻居正好开了门,说他们出国去了,然后和她闲聊了一下他们家的情况,让自己确信这个邻居对顾清淼一家还是非常熟的。 许诺察觉出了不对劲,又跑去找那个邻居,但是来晚了一步,他被人杀死在了后花园,死亡原因是一刀刺入了心脏,准确无误的只扎进了心脏然后失血过多,地上有邻居挣扎的痕迹,挣扎的时间并不长,以为刀很宽,是邻居家自己的菜刀。 凶器就丢在旁边的草丛里,上面只有邻居的指纹,整个屋里,除了这个邻居家自己的人,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邻居的死,让整个事情更加戏剧性了。 许诺抬头看着天空,如果这个是事情的走向,是否,她也是被算进去的一个角色? 事情一时一筹莫展,许诺的心里也有点急,当时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时初还没有说话,她就直接说明自己现在很忙,等有时间了再给他打电话,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都没有听时初开口说一句话。 许诺费劲心里的去查顾清淼一家三口的下落,好在离开的时间并不算长,不管是火车或者是汽车站,都会有监控,车上面也会有监控,让道路部门和铁路部门帮忙找一下也特别容易,只是从昨晚到今天的时间段都找过了,竟然没有发现他们一家三口。 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都不用,那么是不是搭小汽车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查起来可就难得多了。 即使再难,也要做点什么才好,许诺还是尝试着去查这方便的线索,忙着忙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给文诚打了一个电话,竟然发现文诚的电话打不通。 许诺跑到秦风的办公室,说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案子的情况秦风都知道,他听着许诺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然后决定和她一起去看一下文诚家的情况,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许诺点了点头,说着好,她没有开车,全程都是秦风在开车,她的手捏紧了手机,想着她是不是真的是这个事件中的一枚棋子?想着接下来,还会不会因为她的闯入而惨遭杀害。 “别想多了,也别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你还有我们一群人在身边,所有人跟着你一起查案子,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许诺点点头:“对啊,我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搁了一块石头,怎么推都推不开,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 她一直在想,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就是一个瞄写那着玫瑰花的女人和城堡的故事。 隐藏的线索非常隐晦,每当你想到这个点上的时候,另一个点又突然冒了出来,每当你沿着线索一直摸查的时候,让你更加可疑的事情又会发生。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剧本 许诺和秦风一起去找文诚,同时,在许诺的要求下,冯千落和前段时间才进来的小伙子一起去查袁婉的情况,最好能一直盯着袁婉。 已经是天黑了,许诺忙得一口饭都没有吃,她现在的心全部都在这个案情上,完全没有想过抽出一点时间给时初打电话,更没有好好的想一下时初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这个案情的进展到哪一步才会结束,所有的人都折磨不透,许诺也是觉得有些茫然,他们只能按照规则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敌人给他们什么线索,他们就只能顺藤摸瓜的跟着走。 这样的感觉让许诺觉得非常不好,危险不说,她更相信后面有坐收渔利之人。 许诺拿起手机,再继续给文诚打电话,自己欺骗自己说不定就能打通了,然后惊喜的发现,事情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可现实就是她们所推测的那样,文诚的家里关了灯,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人应答,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并没有一个邻居走出来。 他和秦风已经差不多猜想到了文诚可能失踪了,只不过俩人都不死心,非要进屋里看一看。 秦风找来了人,和物业打好招呼以后,直接开门进去,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屋里被整理过,早前许诺来的时候,看到杂物柜上放着的行李箱不见了,可想而知,这个行李箱绝对是被文诚拿走了。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文诚出国了,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可能真的会以为文诚是出国了。 一会儿,冯千落从医院里打来电话说袁婉出院了,给她办出院的人是袁婉的邻居。 一提到邻居,许诺就有些焦急,让冯千落赶紧去打听她的邻居为什么来给她办出院,当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一查到最新的进展,就马上打电话通知她,冯千落说好。 挂掉电话之后,秦风和许诺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驱车前往袁婉家,并去查看她邻居的情况。 而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有警车和他们走的同一个方向。她和秦风对望了一眼,双双都想得到,袁婉的邻居可能出事了。 许诺和秦风到的时候,片警已经开始在拉警戒了,同时,警局的电话这才打到秦风的手机上,要江明的就是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和上一个邻居一样,被自己家的菜刀捅入心脏,极深,死亡原因也是失血过多,只不过这个邻居死在厨房,死前,他应该是在熬粥,锅里的粥还有些温热,旁边放着碗,大概是正准备盛粥,然后被人袭击的。 和那个邻居的现场一样,屋里基本上都是邻居自己留下的痕迹,凶手反侦查意识非常强,清理自己的痕迹做得非常彻底,所以,这个现场他们也没能发现什么。 许诺本来以为重点实在文诚那边,没想到这个牵动线索的人还是袁婉,即使她先前昏迷在医院里,但是并不影响凶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不管谁怎么做,案件一如既往的往该发展的方向发展,好像谁也阻挡不了。 所以,即使先前许诺没有去找顾清淼的邻居,顾清淼的邻居还是会卷入到这场风波之中,就像袁婉的邻居一样。 他们总是能查到点什么,但也总是慢人一步,总以为抓住了点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抓到,你唯一做的,就是继续推动案件的进展,仅此而已。 袁婉的家里也没有人,他们五个人,全部都没有出国记录,各大车站里,也没有他们到过的身影,现在,推出了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通过别人的车已经走了,二是他们一直在市内的某个地方,他们没有能力拜托这个地方的束缚回来,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被囚禁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他们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 从现场回来的时候,冯千落她们早已经无功而返了,据医院里的人所说,袁婉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对于邻居来帮她办出院,并没有感到诧异或是过于高兴,平淡,很多人都用这个词来说明。 就是因为太过于平淡,所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要是搁别人那,不是伤心忧愁就是气氛,自杀而被救活了,对于一个选择轻生的人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满吧,现在,更有可能她并不是想自杀,而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许诺也不知道袁婉为什么会有这样平定的神色,对于这个案子,她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多了解一点,但是到头来,她并不比所有人了解得多,而且,她比所有人更加困惑于其中。 天太晚了,秦风直接将她送回了家,她下车的时候,秦风在车里特意叮嘱不要想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总能抓住点什么的。 许诺点点头,难上的坚毅依旧明显。秦风知道自己肯定是白劝了,挥了挥手,让她赶紧上楼。 许诺转身,然后一个人朝着家里走,赖在沙发里很长时间,一直都在想她漏掉了什么。 她用两个案件在脑中相互比较,看还没有什么可取的素材和线索。已经过了凌晨,她这才准备休息。 一晚上都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以至于早晨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身体疲乏得狠,完全不想动,但是她还是坚持起了床,早早的就去了局里。 秦风的灯亮着,许诺猜想他大概没有回家睡觉,所以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了。 秦风趴在沙发上休憩,许诺又退了出来,在自己的座位,拿着记录的资料又重新找线索。 先前,她都是顺着流程一步一步的从上面推下来,现在进入了死胡同,所以她就反着推。 如果他们没有找到这五个人的话,事情接着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一了了之,他们还是会寻着各种可能的线索继续查找,在没找到答案之前,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但是,许诺相信,事情绝对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凶手绝对不可能策划了这么一出而一点目的都不想达到的。 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接下来,凶手还是会给他们放出线索,让他们跟着继续查下去的,是通过案子传递信息,还是直接通过人传递呢? 对于两个邻居的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再傻得用同一种方法去传递讯息,那么,可能就是通过人来直接转达的?如果是她,她会选择谁来转达呢? 估计那就要看这个凶手针对的是哪一群人,许诺猜想,会不会是自己。许诺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天渐渐亮了,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他们和许诺打着招呼,许诺一一回应。 许诺这才起了身,然后准备去食堂吃早餐。 她想叫着秦风一起去,但是秦风还没有醒,她就没有多喊了。这些天她累,秦风更累,跟着她跑案子不说,还要经常去开会,晚上又要加班加点的处理文件和资料。 吃完早餐之后,许诺得个空闲给时初打电话,但是那头没有人接,她突然才想起这些天好像没有和时初说什么话,不是他忙就是她忙得晕头转向,有时间比较要和他好好的解释一下了,不然他还以为是自己故意不接电话的。 回办公室的路上,许诺接到一个电话,是黑镰打过来的,他问这段时间和时初怎么样了。 黑镰从来没有问过她和时初具体的事情,所以问起这个的时候,许诺总感觉有些异样。 她回答说一般般,偶尔通下电话,追问着黑镰为什么这样问。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没什么,然后黑镰转移话题问她最近怎么样。 许诺说自己还好,就是最近碰到了一个很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总让人感觉有些急。黑镰说让她不要太操劳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许诺应着好,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黑镰似乎是有点故意提醒她给时初打电话似的,问起她最近的情况,接下来其实会说你有空去看看他吧。 但是被她的案子堵了回去,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许诺拿起手机,马上再一次按了时初的号码,依旧没有人接,不管她再打几遍,都没有人接,要不是现在手里握着案子,她可能真的就去看一下他了。所以现在只能今天打不通,等着明天再打了。 许诺单独开着车出去了,她要再去顾清淼的家看看,因为顾清淼演出来的那段事件就是在他的家里完成的,在同一个地方发生更多的事,调查出来的东西可能就更多。 开门进去的时候,许诺突然发现浴室好像闪了一个人影,她连忙追过去看。 的确,从浴室跳下去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她也毫不犹豫,跟着从浴室窗户跳下去,然后一步都不放的就追着男人。 她边跑边掏出枪,对上那人的腿就直接来了一圈,那人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竟然直接跑了起来,于是,那一枪就落了空。 那人对她就突然警惕起来,变换着方向,让许诺出枪的速度慢下来的得非常多。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灵异 从外形上,许诺只觉得这个人很高,遮着脸判断不出性别,从洗手间跳下去的时候动作很敏捷,跑起来的速度非常快,许诺跟着有些吃力。 但是因为许诺的开枪导致他沿着曲线逃跑,速度慢下来了很多。许诺不遗余力,使劲的追上去,准备再给一枪,让这个人放弃逃跑。 突然,她的眼睛瞄到了一抹白色,稀松的林木间,她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双手持着玫瑰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看到许诺认出了她,她笑了一下,说:“姐姐,你要买花吗?” 许诺有些犹豫,俩个人中,她只能选择一个人,抓女孩肯定比抓这个逃跑的人容易多了,但是,她怕能从女孩口中问出的东西很少,而假若这个逃跑的人就是凶手,那她不是就直接放走了凶手吗? 有些犹豫不决,她总感觉女孩的突然出现不是意外,既然这样,那么,前面逃跑的人他就必须势在必得了。 想着,她就使劲的往前冲了一步,枪也瞄准好了,抠动扳机,对着他移动的腿,再来了一枪。 虽然她不能总是打到十环的中心点,但是她还是能打进十环的,所以这颗子弹还是进入了逃跑之人的大腿。 那人逃跑的动作顿时失去了动力,一下跌倒在地,许诺跑过去,用枪指着他。 逃跑之人抱着腿,蜷缩着,显得非常痛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人也不再试图逃跑了。 许诺过去直接反扣他的手,用手铐锁着,让他完全没有机会再试图逃跑,她这才认真的打量中了枪的人,她掀开连衣帽,力气有点大动作有点快,所以把头上的假发也扯动了,有喉结,是个男人,但是作着女人打扮。 消瘦的男人有些急,脸色也有些白,似乎想说些什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许诺看了看他,想到什么,把他身上的衣服直接拉开,黑色衣服里面的口袋装了不少手机和金项链等贵重物品。 她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再回头跑去找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她使劲的踢了一下地上的树枝,发泄着自己的愤怒,然后才赶紧往锁在树上的男人走。 男人的脸色更加白了,血都染红了裤子,但是清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他一直都想解释什么,就是没开口。 其实,他不用多说,许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扶着男人快速的往公路边走,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一起上了救护车之后,许诺发现他还盯着她,这才跟他说起话。 “你是哑巴,可以听得见,但是说不了话?” 男人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许诺又问:“你去他们家只是为了偷东西,看见我之后,以为我是女人抓不到你,所以才逃跑?” 男人垂下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就因为是这样,许诺才气得特别狠。 本来,她以为这个人和顾清媛是一伙的,顾清媛的出现就是特意为了转移注意力,而使这个男人有充分的时间逃跑,没想到事实是他们其实是不认得的,这个人只是个小偷,偷了点东西,不想被人当场抓住,所以就使劲的跑。 而顾清媛只是在她追赶的路上突然出现的,现在,许诺总感觉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放了于案件真正有关联的嫌疑人,而只随便抓了个小偷,对于这件事,她怎么能不气自己做出的选择? 懊悔归懊悔,有些事还是要调查清楚的,这个男人送到医院之后,她马上就调查这个男人的过往,是不是真的和顾清媛没有瓜葛,还是要用证据证实才行。 通过男人自己的交待,他们很快就拿到了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第一次做小偷,不懂得收敛,有些过于贪心,所以被许诺逮到了。 以前在工厂里做普工,借贷欠了很多钱,所以才出来做小偷,因着自己瘦小的块头,本来打算男扮女装蒙混过去,但是现在看来没能成功。 而且,他和顾清媛相隔很远,已经的确重来没有过交集,去顾清媛的家也真的只是个凑巧,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顾清淼的一家子。 所以,这个案件许诺的确是有些因小失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黄昏时候,接到报案,又有一名女性在浴缸里被谋杀了,死亡现场和顾清媛的死亡现场也是差不多的。 许诺和一群刑警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这是个沿湖的小旅馆,旅馆只有三层,但是房间不少,靠着外面的房间全部都可以看到湖水。 三楼的房间带有浴缸,相对来说视野更好一点,但是价格也相对比较贵,而受害者就是死在第三层,同样的穿着白裙子,割了脖颈,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浴室的窗帘被拉开,浴室的进口处放着一枝红得妖娆的玫瑰花,陪着暖暖的黄昏,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从浴室入口处,一如一幅画装饰在那儿。 同样是失血过多而死,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双手放在胸口,闭着眼睛,没有痛苦,就像只是在沉睡一样,安静而又诡异。 死者的资料也很快就查出来了,名叫苗欣念,今年29岁,从事服装行业,由一个缝纫车工走到了设计部门主管,单身,性格开朗,社交圈很广,喜欢听灵异事件,还加入了好几个圈子,与有同样爱好的网友实地见面交流。 这次他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讨论这个,不过这个聚会因为群主突然有事而解散了,只有苗欣念和两个爱好者依然赴了约,昨晚,听说他们在一起谈论了很久,所以今天另外俩个爱好者早起来的时候,苗欣念还没有起来,他们发了个短信就直接回去上班了。 这会儿,是客房的服务人员看到她已经睡了一天了,就打算去问一下她需不需要参加隔壁寨子里的篝火表演。 很长时间没有人开门和应答,所以她们拿着钥匙直接开门了,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许诺和另外一位男同事去查访昨天和苗欣念一起讨论的那俩个人,手上有他们的身份证号,所以从户籍里能找到基本的资料,两位都为男性,一位33岁,一位24岁,都已经工作了。 其中24岁的王春辉是个富二代,父母有自己的公司,他就是在父母的公司上班,每天,他基本都会去打个点,有事的时候处理事,没事的时候就收集这些灵异的小故事,然后和爱好者一起聚会讨论。 虽然这个爱好让他的父母很是为难,说出去总归有些不体面,但是好在王春辉为人很好,个方面关系都处理得非常不错,工作能力也是没话说的,所以大家只当做他有个特殊癖好罢了。 许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正襟危坐的处理文件,西装革履,非常有商务精英的样子,而且对于许诺他们的到来也是客客气气的,问什么就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你不问的我就绝对不多说一句。 他给许诺的感觉就是这样,有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 当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时,王春辉说:“我和正哥还有念念三人一起坐在外面的凉亭,然后各自讲着自己所知道的灵异事件,并一起分析那些实在太假,十二点回去之后,我们三人又去了正哥的房间继续聊,知道念念实在撑不住了,三人才解散回了房间。” “什么时间解散的?” “凌晨两点。” “你们具体聊的什么内容,能和我们讲讲吗?” “可以,我说的主要是聊斋志异里面的小故事,正哥讲的是抗战时候的灵异事件,念念说的是从别人口头里听来的,像笔仙,午夜惊魂的那种,她非常喜欢。” 王春辉说完,就等着许诺继续问,许诺有些无奈,就不能一次性的将内容一起讲讲吗,为什么老是要她问一句,他答一句这样的形式呢。 坐在旁边的孙寂看到了许诺的神情,忙开口问王春辉:“你们具体聊的是什么?” 王春晖有些模棱两可的说着自己和萧正的故事,33岁的萧正就是昨天晚上的另一个男人,他和萧正的故事只被他三言两语就概括了,许诺有点不满意,想要问得再清楚点。 王春辉脸色有点不好,望着同样身为男人的孙寂,孙寂本来还有点不理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对着王春辉说:“你先讲一下苗欣念具体讲的什么吧。” 许诺有些诧异的看着孙寂,孙寂是从别的区被掉过来的,当了五年的刑警,秦风对他的能力很认可,想要他留在市局。 孙寂这个人做事很认真,但是做人很随意,不管调到哪里,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他总说反正自己没有女朋友,随便当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就行了。 被许诺盯着看的孙寂脸色有些红,但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转移话题,王春辉开口了,许诺也就没有多问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互换 “她讲的是最近听来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小女孩的,小女孩一直都有个梦想,就是能住进城堡,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一年之后,她突然又回来了,并且说自己到过城堡,她一直很想念那个城堡,于是她请城堡里面的巫师给她帮忙,将她再次带入城堡。” 王春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俩个警察,问到:“确定要从头听到尾吗?” 许诺点头,王春辉这么说,肯定是故事里有比较特别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故事无外乎就是顾清媛的事情,有一些她已经听说过了,她只是非常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仪式没有完全成功,小女孩死亡了,不过只是肉体死亡,她的灵魂还在,并且还换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非常像,而且年龄身高都差不多的女孩身体里,这是一种成功,更是一种新生,有了第一次之后,她就能第二次进去到别人的身体里,等于重新拥有了生命力,如果在保证自己不死亡的情况下,她每做一次仪式,就等于是重新拥有一种人生,而且,她还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是这样,至少她还认识另一个人也是这样,而且,另一个人已经历了两次重生,她只能在小女孩的体内,但是另外一个人可以进入到不同性别的人身上,当然,只是随机分配,她自己其实决定不了什么。” 这个版本许诺没有听说过,她听得有点愕然,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中,只不过是有人在为这几起杀人案增添神秘感罢了。 这次,没有等许诺再问,王春辉就继续往下说,他一段一段的讲,给他们想象和思考的空间,这完全不是在描述一件事,而是在享受一个离奇事件的过程,许诺看了几眼王春辉,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继续听下去。 “小女孩是灵魂进入到活人的体内而重获新生,那么活人的灵魂又去哪儿了?小女孩和大人一起寻找答案,小女孩只知道那个人是大人,完全分不出他的性别,她每次也只叫她姐姐,因为她每次想途中重获新生的时候,都是拿女人做仪式。至于在男人体内想要重获新生,她不知道用什么仪式,更不知道那个大人用过什么仪式,每次问的时候,大人也只是告诉她,要等到她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事情讲到这里的时候,许诺突然想起了刚才王春辉沉默不愿说的原因,果然,食色性也,没有一个男人是逃得脱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加点性这个东西。 许诺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孙寂,孙寂被她看得越发不自在,眼睛里全部都是问号,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许诺垂下眸子,小声嘀咕到:“果然,还是男人比较懂男人,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这性子,都没有跑的。” 孙寂被说的特别不好意思,他当然知道许诺指的是什么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看了一下王春辉,让他继续讲,以此来转转话题。气氛有点尴尬,王春辉也想马上进入故事,好打破这样的僵局,如果,是在合作对象面前,他可以毫无忌惮的开着玩笑来化解,但是这是警察问话,他可不能这么随便。 “在寻找答案的同时,她们发现这件事情与一个警察有些关联,这个警察有些难以接近,她们想过很多法子接近这个警察,完全查不到任何事情,她们一筹莫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们突然被人追杀了,而且追杀她们的人据说就是这个警察叫来的。 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家族,一开始是帝王的秘密暗士,之后,他们好像因为某个秘密而被帝王追杀,她们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每个家主身边都藏了众多的隐士和杀手,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又好像死了之后依然会复活一样,这群人为什么要替这个警察追杀她们,她们不得而知,但是,当她们接近了这个警察的时候,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王春辉讲到这里就不说了,他说苗欣念讲到这里就说没有了,而且她自己的眼睛也的确是有点睁不开了,他们就没多加打扰了,本来想着下次聚会的时候再一起谈一下这个事情,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许诺请王春辉再多回忆一点细节,比如苗欣念描述的那个警察是男是女,那个组织的领头人是男是女,或者关于这个警察和这个组织更多的细节。 王春辉摇摇头,说昨天晚上本来就有点晚,然后再加上苗欣念每次讲的时候都是绘声绘色的手舞足蹈,讲下来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他们虽然是男人,看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有点感觉受不了,能听进去这么多的内容并且能大致复述已经很不错了。 许诺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男人看女人,总离不开性字,天性使然,她能计较什么? 离开之后,他们接着就去找了萧正,萧正是证券公司的合作人,与朋友一起开的证券公司,他名下有俩个咖啡厅,一个故事屋,经常听别人讲灵异事件,时间长了,自己也喜欢了。 他结婚不到两年就离了,没有孩子,赚着钱,偶尔出去潇洒一下,没遇到对的人就不想结婚,离婚后的五年,都没遇到对的人,所以就一直这么过着,被人说是不婚主义。 苗欣念经常来他的故事屋讲灵异故事,一来二去的就熟稔起来,大多数时候,苗欣念都会喊着他一起去聚会听人家讲故事,但是因为苗欣念的工作,她失约了很多次。 许诺将对王春辉提出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萧正就直接从前面讲到了后面,大致的内容和王春辉将得差不多,不过,他比王春辉多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在苗欣念回房间之后,他进过苗欣念的房间,俩人翻云覆雨之后,苗欣念把他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早上本想再进去一次,但是王春辉起得也特别早,他就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敲门没人应答之后,他和王春辉就一起离开了。 本来,萧正还不想老实交代这件事,但是许诺把从苗欣念床上提取的头发,还有分析对比的结果给他看时,他才不得不承认。 一开始,局里有人就说萧正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甚至,他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许诺觉得不可能。 哪个凶手会把自己欢/爱后的痕迹留在女人的床上,将自己的DNA留在现场,等着警察自己找上门呢。 就算萧正再没有作案经验,通过看刑侦电视,都不会傻到犯这种常规错误。 相反,因为他们有萧正的DNA和身份证资料,相信萧正就算是跑了,或者是以后查到萧正有什么嫌疑,他们也会马上找到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先去找王春辉,而后再找萧正的原因。 回去的时候,许诺问孙寂相不相信王春辉口中说的这个故事,更准确一点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并且真的有灵魂互换这种事吗? 孙寂整理着笔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边写边说:“我现在特别好奇的是故事中的警察是谁,我想,找到这个警察,很多事情我们就能马上明白了。” 许诺开着车,听到这话有些沉默了,因为她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个警察有点像自己,但是仔细想起来,又觉得不像。 故事中,故意不提警察的性别和警种,就是为了让他们去猜,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的模棱两可。 如果将故事中的人物对一一对比出来,小女孩就是顾清媛,那么大人会是谁? 她们俩个分别重生在哪些人的身体里过? 如果警察指的是她,那么她又什么时候叫人追杀别人了? 故事中提到的家族,估计就是黑镰口中所说的家族,不是早就没有家主了吗? 又有谁能借着家族的名义去追杀两个人? 听黑镰描述,她知道家族中的死士都是经过培养训练的,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绝对不会在话下,这个女人和孩子又是怎么逃脱追杀的? 她们和警察接触后,发现事情并不是她们所想象的那样,她们所想象的事情,处了追杀的这件事以外,还包不包括她们想要寻找的答案呢? 也就是说,假设有灵魂,那么实际中,这些灵魂到底去哪儿了? 这些事情许诺都不知道,听描述好像觉得能对上号的,但是仔细深思的时候,很多都与实际的情况不符,首先,世界上有没有灵魂这件事就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有件事情,许诺一直都觉得有些在意,就是她身边想要了解她的这些人,这些人真的都抱有这么一个目的吗? 江逸寒想要通过机器获取她的记忆,黑镰,时初他们,好像都很真实,但是还是有很多秘密她不知道,秦风认识很多年了,如果说他也是抱着目的,那么到底哪些人,才是真的,那些人是真的换了灵魂?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探索 一切未知,都等待你你探索的脚步! 她在宣传栏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许诺回头再看了一眼孙寂,然后专心的开着车,既然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不要放弃,认认真真的查下去不就行了吗。 回警局之后,孙寂整理笔录,她则去了秦风办公室,有一件事,她早就想问了,就是林清到底去哪儿了? 上次在F市的时候,她还看见过他,自那次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再看过他。 对于这个问题,秦风也没有查出来多少,当时,他去了F之后,是让林清先回去的,但是他并没有回去,而后,就听说他辞职了,辞职没有批,他是直接走的,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林清的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曾经在朋友圈里发过一张照片,定位显示的是非洲,对,也就是说他去了国外,有很多人在朋友圈里问他在非洲哪里,他不仅没有说,而且再也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以前的电话换掉了,身份证没用,根本无从查找,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无从下手了。 许诺想着王春辉说的关于顾清媛的事情时,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林清,特别是在他说将灵魂换入男人的身体时,她脑海中就猛的闪了一下林清的样子。 秦风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她将刚才听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秦风。 如果说别人不会相信灵魂这种事,但是她和秦风是有那么一点需要认真对待的,从上次的事件中,再加上那一次的探讨,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逃避,就可以假装没看到。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秦风问许诺:“你信不信?” “不管我信不信,我觉得这件事都必须要重点查一下,如果真的是有人装神弄鬼,我自然不会放过,如果灵魂替换这个事情真的是事实的话,我们应该警惕这意味着什么。” 秦风点点头,他承认许诺的确说得没错,晴带雨伞饱带干粮,不管是哪一种,还是提前做准备比较好。 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头绪,这个案子到底应该从哪个地方还是查起?涉及到这些东西的线索,她们又去哪里摸索。 很多事情,许诺都有点无能为力。 秦风想到什么说:“你是不是觉得顾清媛口中的打人,可能是被换了灵魂的那一个?” 许诺点点头,她越想越觉得是,秦风有些不相信,但是也没有明确表达许诺说的就是错的。 许诺出去后,孙寂想约着她一起再去苗欣念死时的地方看看。许诺看了一下他,然后说好。 还是有许诺来开车,许诺都有点怀疑孙寂是不是想找个陪着他一起,还会开车的司机? 下车后,跟在孙寂的后面走,他很有主见,带头走在前面,像得到什么线索了一样,直奔案发现场。 苗欣念去世的那个房间已经被清理了,可是孙寂还是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眼睛盯着一个地方,许诺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的地方好像是窗户。 他满满的往里面走,一步一步的靠近窗户,许诺感觉有些异样,那种步伐和神情,就好像是在举行结婚典礼一样。 不,又好像有点不对,新娘是躺着的,所以更像是举行葬礼。 “沉重而稳健的步伐,深情的凝视窗外,愿风景带走美丽的她,她将重生,迎接一段新的人生,她将结束,她不曾美满的年华,让她飞吧,她在迎接新的未来……” 许诺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她抬头望的时候,没人,声音又好像是从后面传来的,她转身,还是没看到人,她转了好几圈,都没有人。 没人?不对,孙寂去哪里里了? 许诺回过神来,刚才她的眼睛明明一直在盯着孙寂的,他突然不见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仔仔细细的在屋里找了一下,没有。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从她听到那个声音开始的,听到之后,她就努力寻找声音的源头,而后就突然发现孙寂没有看到了。 她想出去找找,黑暗却突然袭来,她差点就一头栽了下去,明明是白天,怎么会突然转黑呢? 她瞅着天上的星星,所有所思,想要再次踏入房间,却怎么都进不去了。 每当她整个人进了房间,明明还是阳光灿烂的晴天就突然变成了带有星星的黑夜,她就像进入了一个怪圈,怎么都出不去。 出不去,那么就只能往前走了,她发现这个位置好像有点熟悉,再一看,这个不就是今天所到的湖边吗? 正常情况下来看,从苗欣念的窗户就正好可以看到这里,但是现在她只看得见湖水和桥,看不到那个宾馆了。 她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那是苗欣念,王春辉还有萧正。 不对,远处还有别人,渐渐地,更多的人出现了,许诺也看清了,是顾清淼一家三口,还有文诚和袁婉。 许诺走进了一点,想要看一下他们准备做什么。 苗欣念坐在正中间,而后,所有人都围绕着她坐着,除了顾清淼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外,好像并没有人发现她。 “沉重而稳健的步伐,深情的凝视窗外,愿风景带走美丽的她,她将重生,迎接一段新的人生,她将结束,她不曾美满的年华,让她飞吧,她在迎接新的未来……” 又是这句话,苗欣念坐在中间,闭着眼睛念着这句话,等她睁开眼睛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她自己都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念完这个到底会发生什么,许诺想着,看着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再重新来一次,但是被围在里面的苗欣念说什么都不愿意,甚至还出现了有些惊恐的表情。 她站起身来,就要沿着顾清淼这边跑出去,被萧正一把抓回扔到了里面。 “是你将这个故事说出来的,我们当然也想试试灵魂是不是真的能替换让人重生,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念禁语吧。” “我不是说了吗,不管能不能成功,只能念一次,多了就会被反噬的。” 苗欣念有些焦急的说着,她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家,祈求他们能放她出去,但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处了顾清淼,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跃跃欲试,想要看清楚这个仪式到底会让人怎么样。 “那你就更应该念啊,也好让我们看看念了第二遍之后,到底会怎么样,以后我们自己玩的时候,也好有个防备不是?” 王春辉笑着说,那痞痞的笑容和许诺今天见到的衣冠正紧天差地别。文诚也是,在许诺看来,文诚是个特别贴心的丈夫,情深义重,但是现在的他,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全程一直牵着袁婉的手,要知道袁婉可是袁妮的亲妹妹啊,妻子尸骨未寒,他转手就牵了小姨子的手。 袁婉若无其事的坐着,完全都没有感觉到这样被牵着有什么不对,她的身子做得笔直,微微抬起头,好像在看天上的什么东西,但是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藐视的感觉。 事情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许诺总觉得,不管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许诺都觉得这和她所了解的情况相差太大,让她一时半会额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在萧正和王春辉的相逼下,苗欣念终于从了,她坐在正中间,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却还是闭上了眼睛,但是什么都没有念。萧正吼了一句,她才开始再次念起了那句话。 可是,那句话念完之后,依然没有发生什么。 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许诺发生了变化,她在快速的远离,眼前是刺眼的光,她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来挡住光,突然,痛感传来,本来划向她脖子的刀片划在了她手臂上。 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感觉,她睁开眼,看见顾清淼的母亲拿着带血的刀片,错愕的看着她。 而她整个人就躺在浴缸里,身上穿着白色的已经全湿的裙子,桌边放着妖艳的红玫瑰,她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顾清淼母亲苏荷的手,迅速反扣在后面,将另一只手也反过来,压着她望外走。 到了外面,许诺吃了一惊,处了苗欣念不在,其余的六个人都盯着她望,他们有些怔怔的看着她,想问些什么,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没有问出口。 让许诺更加觉得惊讶的是,她现在竟然在田野,田里长着半人深的草。 在田旁边,搭了一座房子,她就在房子的浴室门口,看着大门面前的几人。 顾清淼喊了一句妈,许诺把目光看向顾清淼,让他过来。顾清淼听话的往她这边走,顾清淼的爸爸好像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着顾清淼的手不让他过来。 “让他过来,否则我就对你妻子不客气了。” 说着,许诺的手上就加了一点力道,苏荷有些吃痛,惊叫出了声。 顾清淼的爸爸有些心疼,还是放开了顾清淼的手。 ------------ 第一百九十章 机关 顾清淼过来之后,许诺让顾清淼跟着她走,走到屋里之后,让顾清淼将门关上,一把劈在顾清淼母亲的肩上,让她昏睡。 顾清淼以为她要打她母亲,冲过来想要拉她,许诺将顾清淼两手抓着,然后蹲下来看着顾清淼说:“你告诉姐姐,姐姐刚才到底去哪儿了?你刚才是不是看到姐姐了?” 顾清淼摇头,不说话。 许诺有点懵,这么摇头是什么意思?她让顾清,好好的跟她说话,顾清淼只说不知道,然后问她什么时候放他和他妈妈离开。 许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不知道这是哪里,更是没看到手机,有点焦急,站起来后,看着外面,随便说了一句:“你不知道你妈妈刚才可是要杀死我啊,我怎么能放她走呢,如果他们能马上放我走,我就可以另当考虑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许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顾清淼说:“你回不去的,除非你死了。” 许诺回头震惊的看着顾清淼,发现他在笑,他在咧着嘴笑,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她本来都以为他听不懂自己说的那句话的。许诺疑惑的看着顾清淼,问为什么。 顾清淼挪到自己的母亲旁边,说他听大人说的。 许诺看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孩,他的眼睛特别黑,里面仿佛藏了很多的秘密,但是看起来,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 许诺想到什么,问:“你是顾清媛?” 顾清媛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他什么都不说,许诺无法从他话里判断出更多的东西,但是回去的路和真相,她必须要知道一个。 她走到顾清媛母亲的身边,将刀片对准他母亲。 “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 许诺想着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感觉真的不是特别好,连回去的路都要问一个5岁的小孩子,总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顾清媛却是没有回答她,直接往门外走,许诺去拉他,问他想干什么。 顾清淼回头看着她,有点不解的问:“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去吗?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去帮你问。” 这真的是一个5岁孩子的情商吗?许诺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到她还是放开了顾清淼。 看着顾清淼往外走,她问到:“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 顾清淼突然挺住了,他还有几步远就可以到门外的,他出去之后就会很安全,即使不回去,他也可以和他的父亲一起好好的生活,他可以不用管她问了什么,但是这个小男孩就是停住了。 “你死了,才会过来,同样,你死了,才会回去。” 许诺觉得顾清淼这话说得没有真实性,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么她还有他们所有人,不是都不在了吗? 可是,她明明感觉自己还好好的活着,所以,她不可能死了,她怎么来的她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她绝对不相信不能回去。 一定会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的。她想到什么,拿起放在那的玫瑰花,总感觉会与这多花有关,但是在整个案件中,这个花除了做装饰,再没有起到任何的做总,她想起上次顾清淼的动作,将花瓶和花挪了位置,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看了看顾清淼,顾清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期间,他没有发表任何建议,就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许诺想着一切办法回去。 答案肯定就在这个浴室里,她将一整套动作都做完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诺随意找了个地方,也坐了下来,她拿着花,就在那看,顾清媛卖花给她的情景总在眼前浮现,顾清媛为什么老是问她要不要花呢? 花里到底有什么?她将花拿到了手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花瓣都剥开。花很美,她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回去更重要。 她将花瓣一片一片的剥开,剥到了最里面的花心。 她仔细的观察着花心,眼睛仔细的瞄着,什么都没有,她用水打湿花,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要用血浸泡了花才可以看到。 不管怎么样,她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她用刀片将自己的手隔开放在手里,然后将话也放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再将花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花上面有字,是几个颜色特别深的数字,532816,这六个数字代表什么? 看起来有点像银行的密码,六个数字刚好。那会不会是门上密码呢?既然有数字,那么就应该相对应的有锁的装置。 她像燃起了希望似的,再一次在里面找起来。她看了看顾清淼,发现他陪在妈妈身边睡着了,怕他凉了,许诺扯下窗帘给他和他母亲盖上,然后再找有需要密码锁的装置。 所有的地方差不多都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扒开看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盯着整个浴室,在里面转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在浴室呢? 她连忙将浴缸里的水放完,浴缸清理干净以后,她总感觉有些什么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感觉,也的确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而且浴缸里很正常,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秘密。 她坐在浴缸上,突然感觉到了刚才的怪异是什么,那就是浴缸好像往下面降了一点点,怪不得刚才没有发觉,要一定的重量压在浴缸上面,浴缸才会下降,而且下降的幅度并不大,所以刚才浴缸上升的时候,她只觉得有点异常,没有看到明显的上升。 又试了好几次,自己的判断果然是对的。不过这和密码锁有什么关系? 她围绕着浴缸转了一下,然后使劲的推动浴缸,将浴缸转了一个90度的角,什么都没有,她继续转,转到180度的时候,浴缸下面好像有什么启动了。要是能把浴缸抬起来就好。 这么想着,她就尝试着抬起浴缸。这个浴缸下面有类似弹簧的支撑,要撑起整个浴缸,所以浴缸并没有多重。 许诺将浴缸放在旁边,然后看着升起的六个小铁柱,往下面使劲压的话,小铁柱分别都能压下去,而且小铁柱中间有9个非常小的数字键。 密码锁找到了,那么现在到底按照什么样的顺序按这六个数字呢?一般时候,人都会按照钟表的方向,顺时针按吧,但是许诺觉得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她想了想,决定按照她刚才转浴缸的方向走。 逆时针,然后从上到下左手边为第一个转动,依次将六个数字输入进去。 输完了之后,许诺看到六个小柱子包围下的低地板正在逆时针移动,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小柱子全部都沉了下去,这一块地板直接下降了一点,向旁边滑动,一个出口就出现了。 许诺喊了一声顾清淼,让他赶快去外面喊人进来一起走。 然后将顾清淼的母亲拍醒,让她准备走。 顾清淼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她,许诺再重复了一遍要求,顾清淼边走边揉眼睛,却是只把他父亲,王春辉,还有萧正带进来了,文诚和袁婉没有进来。 “他们说不走了,在这挺好的,让我们想回去的赶紧走。” 顾清淼睡眼朦胧的说着。有许诺在,其他人的话少了很多,许诺牵着顾清淼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顾清淼的父母,再后面就是萧正和王春辉。 一直都是楼梯,一直在往下面走,没有灯,走道里非常黑,许诺非常冷静的走在前面。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楼梯,后面的萧正有些不耐烦了,大声的嚷着她到底认不认识路,别把他们几个带丢了。 许诺脚步不停,直接骂了一句闭嘴。 顾清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许诺回头看了一下他,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像看到前面站了一个人,那姿势有点奇怪。 双腿张开,双手捡在后面,但是总感觉手上拿了点什么,旁边还有几个人,就像站岗的人一样,再认真看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那把机枪,她的步子也愣住了,整个楼道很窄,表面光滑,像是没有缝隙一样,如果那人开枪了,他们将避无所避。 看着她没走,又不说明原因,萧正和王春辉都有点不满了,大声的吼了一下,没想到这声惊动了前面好像站岗的人还有站在最前面的老大。 那个是长官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说:“我们等很久了,请吧!” 说着,就有两个人持枪突然出来了,逼着他们赶快走。 许诺捏了捏顾清淼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下,然后牵着他走在前面。他们用的是部队的标准,不过,好像并不是国内训练方式,至于是不是正规军人,许诺觉得有点像,至少管理非常严格,没用军礼,但是站姿非常标准。就算故意遮掩,有些气质也全方位渗透出来。 许诺打量着这个站在前面,刚才和她说话的男人,那人同样也打量着她,然后手举起来挥了一下,马上就有人上前要分开她和顾清淼。 不,是要把她和所有人分开,除了她和顾清淼,其余的人被赶在了另一边,她牵着顾清淼不放,顾清淼也死死的拽着她,不愿意放手。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可以 站在那的男人突然抽出了枪,对准了顾清淼,许诺一把将顾清淼放在她身后,愤愤的看着这个男人。 干脆利落的短发,特质的黑色制服,身材高大,坚挺有力,看着她的眼神若有所思,他将枪对准了许诺,说道:“放开,他活,只说一遍。” 许诺看着男人的眼神,相信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她不想顾清淼死,所以不得不从。 她转身蹲下来看着顾清淼,顾清淼还使劲的拽着她,她摸了摸顾清淼的头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弃。” 顾清淼点点头,许诺这才站起来,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开顾清淼,她要讨价还价,她可以留下来,但是这群人必须要安全的放回去。 她迅速将刀片对准自己的案子,对着男人说道:“你可以拿任何人威胁我,但是,我也可以拿我威胁你,你之所以敢把枪对准其他人,就是不敢拿我开玩笑,所以,我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许诺看着男人,说得坚定,她相信男人绝对会妥协,就冲着男人的那就等很久了,他们也不会现在放弃自己,然后前功尽弃。 “条件。” 男人果然退步了,望着她的眸子也变得深邃。 “马上让所有人活着出去,包括这个小孩,要是敢耍一点心眼,你们就直接给爷收尸吧。” 许诺说出了条件之后,男人和旁边的手下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她听不见,然后那个手下跑走了,两三分钟后,那个手下跑回来了对着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听完后瞄了她一眼。 问了旁边的手下一句确定?那个手下点点头。许诺猜测着他们可能在说什么,她看着他们蠕动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读着唇语,读到一半,她的心就有点揪起来了,他们在说,除了她一个,其余的都可以不用在意。 也就是说他们想杀了所有的人,只要保证不让她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许诺将刀片往脖子上压了一下,然后对着男人说:“快点决定,我死了,你们绝对不好收场,如果不马上放他们离开,我就将刀片划向自己的脖子。” 有一点血从脖子处留了下来,许诺用坚毅的目光看着这个有些震惊的男人,似乎男人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真的会毫不留情割向自己的脖子。 男人眼神暗了暗,将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挥了一下手,然后有人就带着他们几个离开,许诺盯着顾清淼走的方向,和男人说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朝着另一条路走,好像在前面给她带路。许诺拿下了有些发抖的手,快速的跟了上去,旁边有人给她递消毒棉,让她处理一下伤口,她说了谢谢!却是没敢接。 走在前面的男人说:“放心,没毒,现在死,他们也活不了。”许诺眼神闪了闪,但是这威胁的确有用,她接过东西,自己处理伤口。 在这期间,她被带到了一个电梯前,然后只有她和那个男人搭上了电梯,他在电梯里只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他的代号叫M。 许诺没有吭声,这种情形,她根本不可能和敌人交换身份信息,她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向哪里? 电梯到了第八层之后就停了,开门之后,M望了她一眼,然后走在前面。 全部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一间一间的实验室,里面的人正做着手术,因为是透明的玻璃窗,所以里面的情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许诺不懂他们的研究,只看得到他们拿着手术刀,在肚子里面捣鼓,像是在做内科手术一样。 这样的房间大概有十多间,许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他们并不是简单的在做手术,而是在做着某种实验。 这么庞大的人体研究,许诺自然是没有看过,至于它合不合法,结果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在许诺深思的时间,她被带到了一个同样的房间,因为想得太多,脚步又是直接跟着M的,当被带入房间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是做什么的房间,她迅速转身,想要跑出去,可是门自动关上了。 她转身看着M,M就好像没发现她的动作似的,穿着白大衣,带着手套。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没有需要做手术的地方。” 许诺扯过M手上的白色手套,一把扔到地上,想要让她一个好好的活人成为实验品吗? 只要他有一口气,她就绝不会任他们胡作非为。M看了看她,向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许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M如果想要杀她,简直轻而易举,况且她刚才的刀片都快夺走了,所以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她屏息,全身提高警惕,防备着M,只要他一有动作,她就马上咬自己的舌头,既然能拿生命成功威胁第一次,那么在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她就绝对能威胁到第二次。 M的身体就快要近在咫尺的时候,许诺也正准备下口的时候,他突然弯腰了,然后捡起地方的手套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再去从旁边带上另一双手套。他边戴边说:“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也别总以为拿自己的生命每次就可以成功威胁我。” 说完,他指指床,让许诺上来,许诺一动不动,傻子才会信他什么都不做。 “快点,我的耐心有限。” M沉着脸看她,许诺知道他有些生气,但是她看着那张床,就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每个房间里的情形,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往床那里踏出一步。 M见她没有动作,迅速脱下手套,按着耳边的对讲机说:“他们还没有出去吧?” “你们可以尽情的……” M话还没有说完,许诺就开始动了,她自然是知道这电话是打给谁的,他们,她也很清楚指的是谁。 他们还没有出去,死一个总比死一群要划算得多。许诺快速的走到床边,然后拖鞋躺了上去,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天花板有些相得益彰,没有玫瑰花,没有天使,没有城堡,她又将会面临什么? 许诺闭上了眼睛,在回忆,也在得过且过,什么都不在乎吗?她是在乎的,可是在乎又有什么办法,她无力回天了。 看着眼前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M有些想笑,他只不过是想要给她做个检查而已,至于让她觉得她的生命受到威胁吗?但是他绝不会多说,不然就特别没乐趣了。 他打开仪器,变等着仪器启动,边故意加点力道掀起她的裙子。果然,他看到她马上睁开了眼,用大眼睛怒瞪着她,他也不在意,在她肚子上涂涂抹抹,说实话,他真不喜欢搞这些东西,他喜欢那些硬家伙,比如枪啊,刀啊什么的,摸在手里非常有质感的东西。 但是那家伙非要他帮忙,小事,他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他不顾女人诧异的目光,拿着机器在她肚子上游走,一切正常之后,他马上就收了东西。 然后跟她说:“闭眼,休息。” 说着,他就关掉所有的仪器,还有这间手术室的灯,自己也靠在旁边的座椅上休息。 黑暗中,她能感觉得到许诺的眼光在他身上游走,但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许诺真的是非常无奈,完全不知道他们这是搞的哪一出,一会儿进实验室,一会儿吓她,一会儿又直接睡觉,现在是什么点她都不知道,睡什么觉? 她真的是很无语了,她知道M绝对警醒着,她不敢随便乱动,从四肢僵直的动作到随意的翻了个身,她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闭着眼睛,从头到尾理着这件事情的思绪,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带着眼罩,身体不能动,好像被绑住了。 她感觉了一下,身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或者是他们的实验还没有开始。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听到有人在走进,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掀开,有人在她的肚子上用手试探了一下,然后用手掌往下压,并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她肚子上的肌肤传来温热,让许诺一下就猜得到这是男人的手掌。 慢慢的,手掌变成抚摸,许诺这才感觉到害怕,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比她想知道他是谁更重要的问题。他的手渐渐向上,还在试探得摸着不该摸的位置,许诺有些心急,使劲的扭动身子,她一遍一遍的警告,但是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而且还有些变本加厉。 许诺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在尝试解开她的内衣,他要做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她的嗓音开始带着点哭腔,从最开始的威胁,到现在一直说着不要,许诺没办法就这么让人欺负自己,可是身体被绑着,她完全无能为力。 她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不再动弹,而是将舌头放在齿间,虽然很痛,但是也好比现在无能为力的强。她还没有开始使劲,一个舌头就迅速挤入了她口中。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是他 许诺有点慌神,这么亲密的举动让她的大脑反应很是迟钝了一下,她将男人的舌头使劲的往外挤,却没有想到男人品尝到了更多。 她有些喘不过气,却是觉得这种感觉,这些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她安静了下来,那人也突然安静了下来,放在他身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许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还有男人有些出于意料的举动,轻轻的用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句:“时初” 连空气都开始变得安静,她屏气凝神的听着男人的动作,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像男人也在屏气凝神,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刚才她有些不冷静,现在一想到是时初,她冷静多了,时初每次的动作,还有留在他口中的味道,她越感觉越觉得是时初。 “时初,是不是你?你把我绑着干什么啊?” 就算不是时初,她也差不多要将他当成时初,她还想活着,她感觉还有很多话都没有对时初说,所以她不愿意就这么将自己丢掉。 况且,她深信这个男人肯定是时初,那感觉绝对不会错的,至于时初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真的有些不明白,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现她对时初了解得太少了。 她想起了前几次,时初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好像有些什么话要说,但是不是他太忙,就是自己太忙,所以什么都没有说,然后电话打了就没人接了。 时初回B市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肯定有些话想和自己说,可是还没等到,或许更准确来说,是她错过了,再相遇,竟然是在这种地方。时初不回答,只要他再次做出任何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许诺会很肯定他就是时初,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没办法现在就马上把她救出去。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许诺不知道,说实话,他也不想让许诺知道,虽然他曾冲动得打电话给她,想要告诉她一切,幸亏,幸亏她说自己很忙,很快就挂掉了电话,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人儿,明明不确定,却一次一次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和他的名字成为了救命稻草,仿佛只要呐喊,她就一定可以出去似的。她不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会想尽办法救她出去的。 渐渐地,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却是已经红了眼睛,他快速的俯下身,封住了她的唇,用这种办法告诉她,不要再说了,明明嗓子都快哑了,她却还是真的执迷不悟,如果他有能力,他又怎么会盖上她的眼睛。许诺有些吃力,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人的隐忍,他不只是在拥有,更像是在拥护,他用行动在说明他已经是谁了。 许诺的眼泪出来了,还好是他,竟然真的是他。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绑带,还是绑着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他在品尝,他压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甚至紧紧捏着她的手,不让她拿掉眼罩。 他用手灵活的褪去她的衣服,做着他们很久都没时间做的事,他听着她的喘息,她听着他的隐忍,而后有些满足的又流泪了。当她有些精疲力尽的时候,脖子处传来了异样。 是针头的刺入,她用手紧紧抓住和她十指相交的手,用着最大的力气,即使她这样对她,她还是要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许诺睡着了,时初放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躺了好一会儿,有人敲门的时候,他还赖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来。他拉过杯子盖在俩人身上,然后让M进来。 M看了看床上,将手边的芯片放在床头柜上,说道:“你就算再拖,还是要开始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早些决定吧。” 时初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如果我真的将她送进去了,她要是有点什么意外,那么,我此生再也不会知道痛了。” M看了看他,没有多说,就直接走了,时初将许诺抱得更紧了,他也想快点啊,可是他真的有些下不了手。 他不知道江逸寒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受伤然后昏迷不醒,看着她苦苦追寻,却硬是不说出理由,他呢?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初起身,迅速穿着衣服,也给许诺将衣服穿戴好,然后抱着许诺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是他的私人工作室,所以没有什么人,M会被他经常调出去,M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监控室,那里有很多的实时画面转接过来,所以,从一开始进来,他就知道许诺的一切动向,也更加明白许诺将要面临什么。 她所调查的案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她留在那里,像文诚和袁婉一样,或许她能逃掉,但是她的性格就在那,她要探索,没人能拦得住,她要往这里走,也没人能阻挡得了她。 从一开始,她给她自己选择的就是这条回不了头的路,他只能看着,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而自己无能为力。一个全是计算机的房间,他将许诺放在手术台上,然后束缚住她,再将头盔套入她的脑中,讲江逸寒上次没有做完的实验,他要接着做,而且大部分实验,都将由他接手。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相信总有一天许诺会明白的,她也一定能明白的。 她睡着了,但是电流进入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相比于上次,这次的机器全部都做了很大的改良,比如,电流更小,探入的范围更深,他将芯片放入卡槽,然后一点一点的推进机器。 似乎有些画面,但是很模糊,时初做着大致的判断,有微微的绿色,好像是在深林,闪跳有些厉害,所以他没有看清楚是哪些人,但是可以数到六个人,不好像还有更多,躺在林间的她还是旁边的一个小孩也是。 他们在做什么看不清楚,他仔细辨认的时候,画面突然就调转了,然后全部闪着雪花一片。 他赶紧将机器推了下来,迅速起身检查许诺的身体,他反应及时,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针扎得有些厉害,虽然只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时初有些不忍心,给她盖上毯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继续。 第二次进入的时候,所看到的画面就相对于清晰了不少,怕有什么影响,时初还是起身去看了一下她,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再次播放画面。 和上一个画面不同,这个是站在城堡门口的画面,那个城堡有些奇怪,不只有欧式风格,还有古代比较华丽的建筑形势,比如那龙头凤尾,百鸟朝凤的雕花和屋顶,都可以让人很容易就分辨出来是哪里的。两种相互融合,有些不搭,盯着看的时候,又感觉相得益彰了。 她开始走动了,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粉嘟嘟的小脸漂亮极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用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然后上着阶梯。 她的眼睛一直直视正前方,脸上从容自得,像是在做一件伟大而光荣的事业。 时初抱着手,他真想看一下许诺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可是,画面又开始闪了。 好在不是出现雪花提示机器接受不到,这次,她站在湖边,身后是那个城堡,她盯着湖水望,将湖边的玫瑰花摘下了一朵,轻轻的插在旁边泥土中,大概是想等它复活吧,她会每天来看它,然后每天都有些失望的离开,直到玫瑰花快速的枯死,她再也没有来湖边了。 这个画面有些长,他紧盯着画面,硬是将这个场景从前到后全部都看完了,总感觉这个画面和她上次查的案子有关,他也不知道许诺查到什么地步了,所以就算知道一点这个事,他也不能马上告诉她。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画面了,已经很多了,所以时初没再让许诺继续做下去了,而且,她的脸色有些白,一看就知道是刚才提取得有些厉害了。 他关掉机器,将许诺直接抱进了卧室,看着她这回是真正的熟睡了,他才离开摘下她的眼罩,然后拿着电脑,在旁边处理刚才提取的画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非常奇怪的人,比如说许诺就是非常特别的一个,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分身,那么可能是双胞胎,如果一个人有两个分身,那么可能是克隆,如果一个人同时拥有很多的分身,那么是因为什么?这就是他们想要许诺身上寻找的答案。 对于许诺有分身这件事,她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种能力。 当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不然许诺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光明正大的活在太阳底下。 她的研究一直都是秘密,她有很多的秘密,他们也不知道,上一次,江逸寒查出来了她快速愈合的原因,但是那些东西还远远不够。 只要有第一件事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去挖掘更多的东西。 许诺什么都不知道,挺好,世事如此,知道了,就不会放弃追逐的脚步,什么都不知道,许诺快乐就更简单一些。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叙事 睡梦中,好像有人给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那是关于一个古老的神秘家族的,家族中的族人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城堡,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族人都喜欢一直待在城堡。 有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她是家主的继承人,从小,她就希望有一天能逃离家族,走出家族这句话说出来非常容易,但是想要做到,几乎不可能。 家族中的大部分人都有些特殊能力,因为想要快速掌握和运用能力,他们会取长补短,相反的,她们的能力也会受制于他人。 那个非常漂亮的家主继承人的能力并不特别,医术高超,有一双能将事情看得非常清楚的眼睛,还有非常敏捷的身手,这些,家族中的人比她厉害的多得多,所以对于她即将是家主这件事,很多人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她当了家主,他们不一定会忠心效劳,她当不了家主,他们也不会落井下石,毕竟,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呢? 有一次,他们接到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刺杀一名非常有影响力的首脑,光是首脑这几个字,他们就有点犹豫不决。 当长老们把事情告诉当时的家主时,他持的是赞成意见,家主的女儿,也就是那个漂亮的继承人确坚持让他们推掉这个任务,她只咬着牙说不能去,确没有人能让她将不能去的原因说出来。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他们还是选择派人去了。结果很惨烈,家主的死士无一生还,不仅如此,他们还传回来了一种非常怪异的病毒,两天的时间,他们家族中的人都丧尸了引以为豪的能力,能力越强,反应越迅速,没有能力之后,他们的老化程度比一般人还要快得多。 整整两天时间,他们全部成为了病人,传染的让人胆寒却又治不好的病。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个家主继承人一定都没有受到影响,很快,她也成为了别人的研究对象,他们发现,她的再生能力惊人。 这些有点不可思议,按正常理论来说,再生能力强的人,恢复时间会非常快,当一个士兵被打死了之后,另外一个士兵马上快速生长,填补空缺,可是她的不是。 她的是自行修复,她的士兵像是有自主意识一张,当一个地方受了伤,他们并不会直接对抗,通常会抽调出最适合的对抗兵种,然后给这些兵种赋予武器,还是各式各样的武器,快速分辨,那种最适合消灭敌人,她的基因可能会随时发生变化,不管发生什么变化,总的来说就是为了保障生存。 恢复正常之后,她的基因和原来似乎又没有什么区别,在我们正常的研究中,基因变异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一说到基本变异,人人谈虎色变,大部分都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可是她的不一样,她的这种特殊让她在这场灾难中安然无恙。 随后,更让族人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她体内的卵细胞可能拥有她的记忆,不过对于这个,当时只是推断,并没有人在她身上做过实验,也没人能在她身上做实验。 一时之间,家族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却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从自己的细胞中研究出了一种药物,一种能让家族中的人异能不再退化的药物,其实,说是药物,有优点不准确,每个被她治疗的人都说他们并没有吃什么药,而是睡了一觉。 他们睡得很香,睡觉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醒来之后,就感觉人整个好了不少,有的人甚至还恢复的异能,一时之间,她掌握了大部分人的命运。 家族之中,就是优胜劣汰,没有能力的人始终会被抛弃掉。她的父亲在她的治疗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好了之后,直接宣布了她就是家主,此时,家族中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对于有心人来说,他们觉得这是一场阴谋,她和她的父亲故意给大家演了一场戏,然后轻而易举的就将她自己的地位提了上去。 她虽然当了家主,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她当了家主之后,再也走不了了,她做了很多的提议,说以后再也不能拿杀人为目的让家族活下去,她激怒家族中所有人的事情是,她要解散家族,这几乎是疯狂得不可置信的想法。 家族中,虽然很多人并不游手好闲,但是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下,人们需要做的就是研究,研究他们自己,还有研究全世界的重要人物,他们用最先进的技术,掌握着全世界的人网交际图。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人用最简单的话语击杀在无人的房间里,也可以让这个人陷入深程度的昏睡,让他们所有的器官辨别不出他们到底是是睡了,还是醒了,他们可以通过媒介,让他们想看到的人无时无刻看到他们最害怕的幻觉,当然,也可以让他们沉浸在幻觉里无法自拔。 这些所有另他们骄傲的技能,都被用在对抗在家主身上,那个女孩子每次却只是淡然一笑。 对,这是不在乎的表情,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随便他们怎么对付她,她从来就不想把所有人当做敌人,所以,他们也完全影响不到自己。 而这些放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的技能,被有些比较厉害的人深入研究,他们发现,并不是他们的能力在她身上失效了,而是她的身边存在一群被转化的“人”。 这些“人”有些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她身边找到,而有些人,是他们所看不见的。 他们不知道这些能不能称作“人”他们更是不能置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衍生出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活人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她运用能力。 与真人一模一样的家主,让他们完全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真的,他们开始觉得害怕,家族中的大部分长老开始谋划,对于她,必除之。 很快,针对她的计划迅速投入运用,都以失败告终时,他们动起了真格,这次,他们和外界的人合作,将她一次性炸了个粉碎,也就是在这之前,她让她的女儿故意跑掉了。 他们没有捉住她,也没有捉住她的女儿,因为突然出现了多个她,还有多个她的女儿,她的能力似乎遗传在她女儿身上了,当然,他们只是猜测,杀不死她和她的女儿,但是联盟命令已经下达了,所有人硬着头皮也要把她们母女俩研究清楚。 他们总以为能非常轻松的掌握她们俩的行踪,每次,却是以分不清他们为失败告终。 一模一样,说话,走路,动作,身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总会在特殊的关键时刻,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出来了。 杀她一次可以,但是多次杀她,他们可不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被逃脱的小女孩也渐渐长大成人了,他们觉得不能再等了,有些人更是按耐不住直接下手了。 他们找人假装她,然后诬陷她,谋杀她,她每次都能轻易的化解,同一时间,有个她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他们以为她逃了的时候,她才刚被救出来,虽然对于杀她无能为力,但是他们还是发现了不少非常有趣的事情。 比如,她并不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在别人可以看见她的情况下,她有时并不一定可以看到那个站在旁边的“她”她设置对于自己和“她”交谈的实情完全不清楚,但是有些谈话内容被被选择性的留了下来,她一直以为是用自己的能力去破案的,她其实不知道,她的一生,一直都有“她们”的相助。 现在她应该知道一些自己的事情了,因为有人说她和她的母亲开始越长越像了,如果她们站在一起,对于他们谁是女儿,谁是母亲,很多人都是分辨不出来的。 如果一个人想要假扮另一个人,那就是怎么演怎么像,完全找不出一点瑕疵。 而且,对于她的母亲,很多人都觉得难治置信,这个女人的时间像是停留了,和年轻的时候竟然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老不说,她的类似分身还有她的所有能力。 精通药物和精神疗法,敏捷的身手,什么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有人制造了记忆窃取机,想从她的记忆里寻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想要弄清楚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这个实验一直被打断了,有很多人都不想再拖了,也有很多人并不想让这个实验进行下去,因为怕报复,有一天,这种有些可怕的东西如果运用在他们身上,那么结果想必是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讨论她,已经成为了一股热潮,当然,只是背后议论,也只敢背后议论。上面有祖训,不管需要多少代,不管每一代的人做什么工作,对于她,都要密切关注,甚者,还要以杀掉她们为主要任务。 他们从来就决定不了什么,他们不可能为了她,和自己的亲人作对,更不想在这个提倡人人平等的社会,就这样看着一个无辜的人逝去掉。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如此 又是一阵电流通过大脑的感觉,他们想要夺取的到底是自己的记忆,还是母亲的记忆。 许诺觉得有些可笑,将上一辈的结和怨,使劲的报复在下辈的身上,用下辈的记忆去探寻上一辈的特殊和异常,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她也明白,他们或许找的并不只是她自认为的记忆,还有同样身为“她”的记忆,如果他们推断没错的话,这些“她”全部会在她大脑中留下记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这些记忆被封存,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既然有,通过记忆窃取器就可以轻易得到,虽然并不知道能窃取到多少,对于他们来说,哪怕一丁点都是好的。 许诺闭着眼睛,从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电流通过大脑了,虽然不强烈,但是还是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她同样被带着眼罩,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索性就直接闭着眼睛,挣不挣开都没有多大区别。 既然还将她的眼睛蒙着,那么,这个留下来的人肯定还是时初了,她觉得有些安心,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适应了,对于这种记忆窃取的疼痛,她觉得有些麻木,她知道更准确来说就是转移到她身边的那个“她”身上了,她只是非常不想承认,既然看不到,那么到底能不能算作“人”呢? 她不想过于纠结这个问题,等待着时初关掉机器之后,她马上就喊了一句时初。 却是听到时初马上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或许她现在正在正在有些诧异的盯着他。 许诺猜得没错,时初完全不可置信的眼神正盯着她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床上的人明明应该陷入了沉睡才对,他怎么听到她喊他了,声音非常清明。 “时初,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许诺提着意见,她很想告诉他,她早就醒了,一直都有些生气,气得一点都不想理他。 之后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们有他们的任务,她要规避,也总有一天,两人还是会放下,至少她知道,她一直都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时初没有声音,许诺又说了一遍:“时初,过来做吧,我知道是你,你是骗不了我的。” 时初一动不动,她真的是醒了,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慵懒,可以看出她醒来有很长时间了,药物竟然对她无效?开始了吗?又要开始了,她就不能多忍几天吗? 时初有些隐忍的走向了许诺,然后,他伸出双手,慢慢的伸向她。死一个,或许只有死一个,她才能好好的活,但愿那个不是她,也千万不要是她。 脖子间感觉突然有双手的时候,许诺马上大声的喊了一下时初,时初还是没有放手,许诺用最大的力气说出:“时初,是我,放开,是我,没用的,这样一点用都没有。” 时初听到这句话之后,手掌有些放开了,但是双手还是放在她的脖子里,仿佛只要他想,下一刻,他就真的可以直接杀掉他。 “时初,你们错了,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就不是一种异能,而是一种天性,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的,我只是凑巧被激发出来了。” 许诺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时初会这么激动,激动得想要直接杀掉她。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她觉得自己还是装哑巴比较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了。 “时初,你听我说,你们听到的事情其实被夸大其词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即使我现在死了,或许下一个人可能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许诺不遗余力的为自己辩解,只要能让时初放开她是绝对不会介意多费一些口水的。 时初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他有些瘫软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两分钟,另一伙人突然进来了,看都不看时初一眼,就直接将人推走了。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他能想得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在她身上做实验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被人推走的时候,许诺有想过,所以她才让时初来和她说说话,可是时初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这倒是让她有点始料未及。针孔刺如,虽然感觉不明显,但是许诺还是知道他们在抽血,必不可少的流程,也应该有机器一遍一遍的扫描她的身体,她虽然没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他们应该在做这种事。 查出来了又能怎么办?一切未知的领域,都将进入无数探险者,最后能被承认和接收的,往往少得有些可怜,上一辈的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什么都解决不了,这一辈的人即使知道了又能理解得了多少。 她曾经也想过很多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她们能看到的实情,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从最开始林双从的案子起,她就隐隐约约的有些感觉,只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她被人扶了起来,然后坐在一个椅子上,被绑住手脚,眼睛依然看不到,大概他们觉得,她现在能这样,绝对是和她被遮住眼睛有关。时初也根本不可能告诉他们,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而已,眼罩真的没有起什么作用。她就这样坐着,然后感觉没有了下文。 很静,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安静,她突然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人到底突然跑哪儿去了。 一会儿后,她突然听到了某种声音,是老爸的,竟然是老爸的声音。虽然隔了这么长时间,但是老爸的声音她能非常容易的就听出来了。 说的什么,她好像听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的感觉像是再说:“你们先放开她,如果你们不放了她,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许诺还想再听得仔细点,可是没有机会了,声音突然又变了,像是欧阳野的声音,他一直再说着,我等你,等你能真正看到的那一天,我会等着的…… 许诺感觉有些不舒服,专挑软柿子,她是真的有些不彻底了,他们感觉像是在一步一步的试探,然后寻找可以最好的点,将她拿下一个。 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折腾了一天了,虽然他们很兴奋,但是她早就困得不得了了,她可不会这么客气,虽然是在椅子上,却一点都不影响她拿时间休息。 她闭着眼睛,很快,就算他们打算磨刀霍霍,她也不想多理睬了。她总是想要从城堡里出去,她到底要去哪儿,有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她却一心想着出去,再说了,明明腿出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想往哪儿走,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逃离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个城堡,而是身体的束缚,就连父亲都不知道她这么固执的原因。 那算是一种能力吗?她基本上没有这么想过,毕竟,有时候她会当成是种灾难。 如果她走了,从此以后,她秘密将被掩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会安安静静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没有人打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狼狈至极。 那是个午后吗,时间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研究别人的同时,她也研究着自己,她每次没完成的资料。 有时会发现自己好像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的身边,好像多一些人。 比如,有人会继续她的工作,有人会将她没有完成的工作完成了,甚至有些人将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打理好,慢慢的,她开始熟悉身边的隐形人。 她一直都想研究点什么,是关于身边这些隐形人的,最快最简便的方法就是让她们现身出来。她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来的,至于触犯了什么机制,她更是不可能知道。 很久之后,她能从这些人里找到自己,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一切一切“她”都可以取而代替,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替换一样,有一天,她也不能想象得到,她或许就能变成那些人中的另一个“她”。 这一天,并没有等待多久,她怀着孩子出逃的时候,本来以为她会一死了之的,但是没有,醒来后,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她在许诺的身边,但是许诺经常看不到她。 她想找那些人报仇,但是,那个警察收养了她的女儿,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着暗处研究这些东西。 她比别人更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研究了很长时间,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一天,她看到许诺受伤,焦急的就马上赶了过去,她持枪杀了两个男人,她的枪法一向很准,基本上都正中眉心。 这些,许诺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以前她身边的那些人,也什么都不亲口告诉她一样。 所有人在等待机会,将她一网打尽,许诺被他们牵制在手里,她自然是要有所防备的,在她以前救过一个人,也就是叶铭,她让叶铭找了些人,潜入了追她最恨的大长老家的集团。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对着 他们一直都在研究什么,她很想知道,他们说想要合作,当然,合作的前提是研究对象成为她。 她当然不愿意,就算没有他们,她自己也能找到一点什么的,所以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搞得这么麻烦。 然而,事情渐渐地好像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了,幻境,病毒,记忆窃取这些,她和他们是一样的,就算从来都是南辕北辙,可是谁都没有放弃的走下去,很让人难得,却也很让人感到苦恼。 时间是一个杀手,她让岁月堆积希望,然后毫不留情一刀斩断,岁月长河里,我们谁都逃不掉她的洗礼。 救下许诺或许有很多的方法,但是她愿意再冒险一次,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出现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的监控录像之下。 许诺看着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有点惶恐不安,谁都知道,最终的目的可能就是她,她为什么还要直接来送死? 在许诺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有些狠心的女人,但是再次重逢时,她她在他心目中留下的是另一个形象了。 她拿着枪,枪法非常准,每打一个人,都是正中眉心,而且出枪的速度还特别快。两分钟,她已经完全救下了自己,许诺被她牵着往外走,总感觉有些异样。 她不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有点陌生,好像没过多长时间,又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犹豫了。 她丢给许诺一把枪,然后指挥她怎么杀出重围,作为警察,这样杀人许诺肯定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她望了许诺一眼,许诺就有些讪讪的。“ 这种时候,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如果你想把自己的命白白送给他们,你大可以不出手,不过我不会就这么让他们白白的知道我们的秘密。” 许诺抬起了手,还是下不去手,但是打别的地方她还是可以的,比如打腿或者肩膀,她都能接受,但是当她遇到的是时初的时候,她就下不去手了。 当暴动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惊慌,以为是警察过来了,他们慌忙往外跑,才知道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杀进来了。 她的样子让人觉得眼熟,仔细看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前几天抓进来的那个女人吗?怎么现在突然拿着枪往里面杀了? 有这种想法的,肯定是不知情的小辈了,而上面的人,像舒坦了一口气似的说,她,终于来了。 可即使是她来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能让人自爆,这是上次在B市时发生的事,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也已经从许诺的记忆中探取到了。 犹豫再三,他们决定以许诺为突破口,让时初和江逸寒俩人去,江逸寒不愿意,时初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的确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更加有点喜出望外。 一开始,时初是不答应前来协助的,但是当他们说早研究对象是许诺的时候,他就直接过来了,前提是许诺的所有研究都交由她接手,对于时初,他们感觉已经很了解了,*,为了许诺,他这样情有可原,但是当研究对象成为许诺的时候,他们可不愿意相信他就会这么妥协,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由他去试试了。 果然,时初没有让他们失望,他竟然跑去跟她们娘俩说:“借我把枪,我想和你们一起出去。”许诺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枪给了他,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身边的人拿着枪对准了她和时初,许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的嘴角好想上扬了一下,然后直接抠动扳机。 血好像溅到她的脸上去了,她看着挡在她前面的时初,心好像突然停了,血色朦胧,眼前不再清明,当那一颗子弹马上进了她脑袋的时候,她看见那个女人好像在笑,她竟然在笑。 许诺用仅剩的能力思考,目的是她和时初,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强光猛烈的刺激着她的眼睛。 “许诺,许诺,醒醒,快醒醒。”孙寂推着突然晕倒的她,然后喊着她的名字。 许诺醒来,说有些茫然的看着孙寂,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做梦?她做了多长时间的梦?孙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再次重复问她怎么了。 许诺看了看手表,竟然只过去了五分钟,从她和孙寂一起过来,到现在,竟然只过去了五分钟,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孙寂,问自己怎么了。 孙寂比她更加觉得茫然,晕倒之前,她突然抽出了枪对准她,然后好像有些控制不住的手抖,表情更是奇怪,兴奋和担忧相互交错,让他很是纳闷,他刚想着怎么反击,她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喊了好一会儿她才醒,并且好像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拿着枪对准她的事,更是一点映像都没有。 “没什么,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回去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劳累了。” 许诺若有所思,点点头,刚才的内容历历在目,她还有些缓不过来,对于孙寂看她有些异样的眼神,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她站了起来,这好像是另一个房间,许诺望望四周,还在苗欣念所在的那个宾馆,不过她睡的是另一个房间,离着苗欣念的房间还有点远。 看着孙寂的表情,许诺知道她晕倒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孙寂的样子,很明显是不想将事情告诉她。许诺有些愣愣的跟在孙寂的后面,连车都是孙寂开回去的。 孙寂将她直接送回了家,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许诺点点头,只说了声好,当孙寂开车走了之后,她马上去买票前往B市,她要去看看时初,刚才的感觉那么真实,她总觉得有点不像梦,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她没有将行踪告诉任何一个人,到B市的时候,虽然是晚上了,她还是一个人马上去找了时初。 她去时初家附近找,却被告知他们已经举家搬迁了,至于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许诺打算去找吴兴泽帮下忙,快到警局的时候,又听到所有的警车都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他现在应该忙的焦头烂额,哪有闲情管自己的事? 许诺想想还是觉得算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公馆,在门口看到她的经理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带她去了一个房间,并不是以前时初的房间,而是黑镰的。许诺进去的时候,黑镰正在和一个男人下棋,他还是用的路知渊的样子,那人见路知渊有客人,还是女人,特别识趣的找理由离开。 许诺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才看着黑镰。黑镰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问黑镰当初为什么非要来B市。黑镰看了看她,脸上并没有想要解释的表情,却是在她低下头的时候,黑镰将理由说给了她听。“因为我们发现了另一个你。” 黑镰是看着她说的,他好像在等待什么,许诺除了淡定,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不不感到奇怪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底是谁,你真的相信,所有的事情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诺盯着他,在她身边,果然是有目的的吗?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我所知道的她从来都是听你们说的,你们说是什么,我就听什么,你现在问我,不觉得有些可笑了吗?” 许诺心里还想着时初,想赶紧结束话题,虽然她知道这样说绝对会影响到她和黑镰的关系,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 黑镰望着她,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起身,走到许诺的身边,双手撑着座椅,他凑近她跟前,近距离的看着她,瞄了好一会儿才说到:“许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大部分时候,我没有出现在你的梦中,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原因?” 许诺突然抬起头看他,他离得太近,她差一点就碰到他的脸,她却没心情去管那些暧昧。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些什么,许诺的脸上不只有震惊,更多的是疑惑。 她一直都很相信黑镰,所以这个问题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他不仅知道自己的梦,还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这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诺压低着声音说,她还是有些无法相信,黑镰给她的感觉从来没有腹黑,但是现在,故意撩拨,故意试探,她真的觉得有些招架不了了。 “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没听明白,许诺,我说的就是你不敢相信的事实,承认吧,我没有背叛,只是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黑镰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时初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他可能会回你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小区,或许你能在那里可以等到他。” 黑镰说完就走了出去,对于刚才的事情,他没有解释一句,就这么直接走了。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说出 黑镰前脚出去,许诺后脚就跟着出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时初找到再说。 以前的房子格局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屋里很干净,想必是时初经常回来。 查清楚这些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许诺还是给秦风打电话说明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到秦风强烈反对她这样做。 在上班期间,她如果不听从指挥,那么以后就不用来了,秦风的态度很坚决,让她回W市的事情一步都不肯退缩。许诺有些无奈,但是秦风是头儿,她不得不听,买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所以,她现在一刻都不能休息,更加不能就这样坐在屋里等。 许诺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了吴兴泽。当时,吴兴泽正在处理刚发生不久的一件案子,现场很乱,人多拥挤还跟嘈杂,许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自然是没有听到了。 等回去之后,他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孩蹲在门口等人,认真一看,他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许诺蹲在门口,说有件事情想请他帮忙,吴兴泽点点头,然后在许诺正准备来开口的时候,他问到:“是不是想知道时初的事?” 许诺点点头,说是。“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走之前,他和我通过电话,说如果你来找我,就让你去你们俩以前一起居住的地方等等看。” 这话和黑镰转达的并没有差别,这么说来,时初要去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了。以前的房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他特意强调自己要去那等呢? 和吴兴泽告别之后,许诺又特意回了那个房子,这次,她仔仔细细的认真查看起了房子里面的东西,翻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初到底想要强调什么呢?直到早上,许诺还在想这个问题,回去的飞机上,她闭着眼睛,一晚上都没有睡,现在有些困了,但是她完全不敢让自己睡。 以时初的性子,有些事虽然不告诉她,但是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提个醒,既然这样说了,就肯定有什么她还没有察觉到。他到底是想传达什么? 回警局的时候,许诺正好碰到了孙寂,孙寂冲着她点了一下头,许诺感觉有些变了味道,以前,他都是直接和她打招呼的,至少是笑着说话的,现在,总感觉有些变了味道。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她从宾馆里醒来之后,就感觉孙寂对她变得若即若离,他不说是因为什么,但并不代表秦风不知道。许诺去秦风的办公室,一进来,秦风就盯着她看? 她睁大眼睛,疑惑不已,问他想看什么。秦风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许诺会那样做,不管是出于什么,习惯和理智会决定她的很多东西,出于本能,她也不会将枪对准自己的同伴。 孙寂回来之后,有很多情况都如实和他说了,他相信孙寂不会随便编出一个故事来诬陷许诺,有些事情如果一直这么放任下去,以后就真的没人敢和许诺一时执行任务了。 “你记不记得你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秦风没有说别的废话,单刀直入切近这个问题。 许诺看了看他,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肯定是孙寂说了些什么,她问秦风知道些什么? 秦风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你还想像以前一样藏着掖着吗?现在我们处于什么情况,你的心里还没有底吗?案子还没有破,你的问题却不必这个案子小到哪儿去,许诺,你要清楚你在做什么。” 秦风说得语重心长,许诺却还是感觉有点懵,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自己怎么越听越糊涂。秦风以为她还在装糊涂,看着她这么冥顽不灵,差点就生气了。 许诺非常诚恳的重复着,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梦境和现实连接得太紧,她一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更是不知道在晕倒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诺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秦风缓了一下神,这个时候,许诺真的没必要去欺骗他,他将孙寂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然后问许诺记不记得什么。 许诺坐在那想着什么,喊了三声她才听到,她的样子有些震惊,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要是他们不说,许诺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拿枪对准孙寂,这个事件和梦境中的情况非常相似,特别是结尾的时候,那个“她”就是这样指着自己和时初,区别在于“她”开枪了,而自己没有将子弹打出去,真真假假的交错,真的有些快分不清了。 “在我的自主意识里,我不清楚这件事,更是不记得自己有拿过枪,既然发生了,并且是事实,那么我只能说,我不是故意的。” 秦风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摇了摇头,然后挥了挥手,让许诺回去休息。许诺感觉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秦风却是叫她直接回去休息,许诺就只能出去了。 临走之时,秦风特意和她强调让她哪儿都不许去,许诺也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家里了。 打给时初的电话没有停过,脑袋里想着很多的事情,黑镰说的那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真的还是和他有关?许诺本来是直接回去的,但是想到什么,将车子又开去了广场。 广场上的身影一下映入她的眼帘,她赶紧下车,去追那个叫顾清媛的小女孩。 女孩还是那样拿着有些奇怪的红玫瑰,站在人群里问有没有要买花的,她的花颜色很不正,所以基本上是卖不出去的,看到许诺向她走来,她也没有要跑的意思,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许诺走到她的跟前站定,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 顾清媛小小的年纪,却也不甘示弱,同样瞪着她,许诺没有开口,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顾清媛?” 许诺还是率先开口了,她不觉得像这样耗下去会更有意义。对于这句话,顾清媛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她还是那样盯着她望,表情很是淡然,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九岁左右的孩童所应有的反应。 “或许这样说你会有些不高兴,但是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许诺一把拉过转身的顾清媛,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顾清媛了。 “等下,我需要你配合我查询一个案件, 这个案件和你有非常重大的联系。” 许诺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花,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花?这个花它很有点不一般,我们需要你陪我们一起调查一下有些事情。” 全程,许诺一直盯着顾清媛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她可能闪躲的表情。但是,这个女孩有些让人意外,她不紧不慢的将花扎好,然后直接交给她。 许诺看了看花,这种时候,许诺说什么都不能让顾清媛再跑掉了。“顾清媛,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现在去哪儿了,我梦见他们可能有危险了,我觉得我们最好快点找到他们,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弟弟,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父母和弟弟一直下落不明。” 许诺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女孩一直盯着她望,但就是不多发言,不管许诺说什么,不管许诺将这个话题从多个角度和她分清利弊,眼前的顾清媛就是不说话。 没办法,许诺只能把她带回警局了,回去了之后,许诺首先把花送去化验,但是这次的结果让人有些意外。花里面竟然没有人血了,而是用颜料泡成的。 许诺想了想,还是决定撬开顾清媛的嘴,不管怎么来说,顾清媛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为什么花突然被调换了。但是许诺也有点犹豫,这个时候,顾清媛突然在那等着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她可不会以为是自己刚好碰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一次性的把事情弄清楚最好了。 许诺放下了那个梦,然后听着吴心萌和女孩随便聊着家常,吴心萌对付小孩子很有一手,但是她的表情好像有些无奈,估计也是没有从女孩的嘴里撬出什么。 出来之后,吴心萌摇摇头,说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顾清媛的年龄并不大,她们不能强行逼问,而且还要注意说话的方式,不等让一个小女孩感到挖掘她秘密的就是敌人。 许诺进去后,就直接坐在她的旁边,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时不时的盯着女孩一起望,让她感觉到焦虑,然后打破她自己的防线。 女孩却还是那样若无其事的坐着,吴心萌先前给她一只笔和一个本子了,她先前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许诺进来之后,她就将东西都收起来了,这会儿,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坐着。 许诺本来想去端点水来,女孩却突然站了起来,拉了许诺一把,说:“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许诺笑笑,又坐了下来。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提出 许诺忙乎着顾清媛这边,孙寂则忙着苗欣念和袁妮那边,早前,他们确定苗欣念和袁妮死亡后,尸体由家属领了回去,但是不久之后,苗欣念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尸体不见了。 孙寂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特意跑去查了一下袁妮的尸体,但是尸体也不见了,关乎到这件案子的两个受害人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孙寂觉得这个事情不容小觑。 文诚和顾清媛的父母都没看见人,不然他们可能知道尸体去哪儿了,他很快将这个事情报告给了秦风,然后自己再去调查更细致的线索。 小会议室里,只有顾清媛一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许诺非常安静的听着,她知道,有些真相就要出来了。 顾清媛眼神放空,慢慢的说着那些很少人知道的事:我总是在做梦,我梦见的东西和很多人的都不一样,我看见了很多很多的自己,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 一开始,我只当它是个梦,后来,我在现实中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后,再也没法把它当成梦了,我曾经试探性的问过我的父母,我到底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回答是否定的,所以我是独一无二的。 那为什么有一个她和我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我接近那个女孩,发现我们虽然一样,但是有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喜欢安静,她喜欢热闹,我喜欢温柔以待,她喜欢以牙还牙。 后来,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发现她在学我,她学我安静看书,学我静静听歌,我告诉她,做她自己就好,她摇摇头说不行,她要让所有的人分不清我和她谁真谁假。 我的心里突然有点慌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突然来到我的身边,只和我一个人接触,每天坐着有些奇怪的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才记起来问她,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每次,她带着我去广场,指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说她想杀了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就等着杀掉这个女人。我愣然,她到底是谁?杀人从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口中传出来,怎么听都有点渗人。 之后,她竟然说到做到,她经常去守在广场,等待着那个女人,然后再伺机接近她,她故意用自己的血浸泡玫瑰,然后引起她的注意。 在此之前,她曾经帮助过自己制造了一起谋杀案,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些案子的凶手都是他们自己,她给很多人讲过故事,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听她所说的灵魂交换,自然就按照她所说的,将自杀现场制造成了凶案现场。 去年,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我的案子没能成为凶杀案引起你的注意,当时她没能继续将这件事做下去,又因为她突然改变了主意,直到今年,她才开始继续做起这件事。 从第一个案子开始,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她想找的那个女人,她故意制造成悬念,将案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当然,她知道女孩自然是做不到这么完美的,她说只要她开始做,自然会有人来给她帮忙的。 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说的那个人,更是从来不知道她和那人是怎么精心策划这么一系列案件的。她说,她以前是住在城堡的,那里有很多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她是死士,但是她的家族跑了,他们这些有些特殊情况的人面临的只有死,所以她逃了。她要复仇。 情况为什么特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战斗力非常强,她甚至都有真枪,至于她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她竟然也不知道,她说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在接受训练,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她要不停的学习怎么杀人,她要不断地学会伪装,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弱肉强食,活着,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 去年,她说她要杀掉我,我感到非常害怕,那天,她把我锁在一个小房间里,四周漆黑,我被绑在床上,等她回家的时候,我才被放出去。出去之后,我死亡的留言就满天飞,我远远的看着那具尸首,第一次冲她发脾气,质问她想干什么? 她望了望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准备走。我不能跟她走,我要去告诉我的父母我还好好的活着,当我想跑过去的时候,她一把将我摁倒在地,让我这几天只能跟着她,哪儿也不能去。 一连三天,我都跟着她来到我的目的,在第三天的晚上,我突然看见有人在挖那具尸首,我们远远的跟着那两个男人,但是他们有车,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她却很清楚那群人去哪儿了,第二天,她带我去看的时候,我们发现那个脖子上有伤口的女孩已经活过来了。 是真正的活过来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们在外面望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在偷看,她没有哭,没有笑,只是有点愣神的看着我们,我们三个若是在一起,绝对没有人能分辨清楚我们谁是谁。 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怎么都会让人感到非常奇怪吧,可是那个坐在床上的女孩什么表情都没有,连一点惊讶都没有。我看了看她,对于这个和我们相像的人,她竟然也感到非常惊讶,大概这种情况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旁边有很多的人,我们不敢让人发现,很快就走了。 那次之后,她就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明白,她也不好轻举妄动。 在我好几次逼问之下,她才告诉我,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只是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环节,即使没有她,那群人,也就是先前说完帮她的人也会动手的。 这件事情的原因她也不清楚,那个人告诉了她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后来推到了我的身上,不管故事是怎么来的,里面有些事情的确和这件事情有些关系。 她也很想弄清楚整件事情,这件事情看似是她主导的,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之后,有人好像要追杀她,我和她一起出逃,本来,以我们俩个小的能力,想要逃脱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们找到了一个特别好心的收留人,她就是袁妮阿姨,在袁妮的庇护下,我们坚持了差不多一年。 第二次,也就是几天前,她告诉我,又有人将会自杀,我们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从袁妮阿姨那开始的。 我曾经以为这一年里,她已经放弃了杀你的想法,但是没有,她通过自己的办法得到你的关注,然后看着在这个关键时刻,所有的事情一步一步的往不可预知的方向走。 躲躲藏藏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劝她放下,然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想想怎么回去。 她说不,她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到父母的身边,我说感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那个死去之后又复活了的女孩,比如我想知道她的一切,比如我想知道她要杀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我都觉得比较重要,所以我没有回去,我这样其实就已经相当于死过一回了,也就是那个故事里的重获新生,那个故事里面,有很多东西好像是真的,只是没亲眼见识过的人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第二次的时候,很多事情她不再带着我,每次回来之后关于其他的事情她也不多说了,我这才出来等你。 顾清媛说了很长时间,很多人站在外面,他们认为顾清媛只是在胡扯,有很多事情都分辨不出来,更是不知道这些消息确不确定。 许诺也听得有些糊涂,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她相信,顾清媛能把所有的事情讲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顾清媛现在敢直接出来,那么那个她肯定是没有跟着她的,换一种说法就是那个她不见了,她无能为力,她说这些就是想要自己帮忙去找一下。 许诺望着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顾清媛果然点了点头,说道:“看着那样的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总是想要挣扎一下的,所以,想要你帮忙救一下她。” 许诺点了点头,说自己会去看一下,她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从这里,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太阳,再明亮的太阳,也有找不到的地方。 试问一下,她可以相信一个九岁小孩说的真相吗? 总觉得好像是欠缺点什么的,总感觉会是一个圈套或者什么的。但是,许诺还是决定去看看她想要将自己领去的地方。 通过顾清媛所说的线索,许诺还是决定去看一下,这时,孙寂刚好回来了,然后说着尸体不见的事情。 许诺脚步一顿,感觉有什么事情已经吻合了。顾清媛刚刚就提过,假扮她死去的人死而复生了,所以其她的人也会这样吗?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下落 孙寂带回来的答案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所有人都在按照顾清媛受害的流程走,所以,从一开始,袁妮和苗欣念或许都没有死? 这个想法有些大胆,可顾清媛活生生的出现在这儿,这个自然就不难想得到了,既然她们都没有死,死的又是谁?袁妮和苗欣念又去哪儿了? 许诺再次进入小会议室的时候,顾清媛还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看到许诺,顾清媛马上就收了东西,然后望着她。 许诺有心想要看一下顾清媛到底在画什么,但是顾清媛将本子盖着,她看不到,顾清媛也没打算要给她看。 许诺特意的去提起她画的什么,顾清媛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没事的时候习惯随便写点东西。 许诺点点头,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下次总有机会看到的。 “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现在知不知道最开始她将你藏在哪里了?” 如果一切以顾清媛为模型,那么在她身上所发生的很多细节,都可以作为参考,假设现在袁妮和苗欣念没有死,那么必定会找一个可以藏身之处,这个地方,一定要她们比较熟悉,或者是她们非常有能力掌控的。 顾清媛想了一下,说道:“一直都是由她带着我走的,我不知道那地方是哪儿,出来之后,我再也没去过第二次,也没有再去问过她,就算问了她,她也不会说的。” “你能好好想一下,她到底带你去了哪些地方吗?假如,现在的那些人和你一样,其实并没有受害,那么,她们可能会被带到哪里?” 许诺耐心的说着,她希望能从顾清媛的口里多挖出一点事实,这件案子,或许就能早点看到真相。 顾清媛却是摇摇头。 “很多地方我们只是路过,她教我学会伪装,最开始,我一直都跟着她流浪,在同一个地方呆过的时间非常短。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有刻意的留意。” 顾清媛的说法挑不出一点毛病,实际上,有些事情也的确如此,当时的情境也没能让她沉下心来去记住一个地方。 说到这,许诺总觉得有些疑惑,两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就这样躲过一场追杀,安然无恙不说,还能相依为伴活得非常好,就算是没有袁妮的相助,许诺感觉她们也会活得非常好。 “找到她之后,或许你就能知道更多的东西,她知道的比我多得多,很多事情她亲身经历过,关于这件事情的目的,也可以看一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最终目的的线索。” 顾清媛提议着,许诺有些无奈,她也很想找到啊,但是她故意躲着,这么一个活人上哪儿去找。 从顾清媛那的不出更多的线索之后,许诺去了办公室。孙寂在里面,所以许诺敲门了之后才进去的。 许诺打了招呼,然后对着孙寂说:“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确是不知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担待的,我希望你能多担待和谅解。”许诺说得义正言辞。 孙寂摆了摆手,说没什么,这件事情他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和秦风说,就是担心许诺知道后,会以为他是诬陷。 许诺将当时发生的事还有梦见的情况具体说明了一下,她要去找时初,也是因为这个,虽然将梦当真有点让人觉得可笑,但是时初的确是不见了,而之后她去找过,萧正和王春辉也是不知下落,她总觉得这些和她梦见的东西是有点熟悉的。 当然,许诺没有将那个她的事情全盘托出,她对于许诺来说一直感觉有点像是个谜,特别是最后,虽然曾经刻意提醒了她和许诺的关系,但是许诺一直觉得有点不真实,特别是最后,她真的开枪了,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是那样的关系,那个母亲会狠得下心来将对准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情还有待商议,她自然是不敢随便多说,顾清媛的情况他们也了解了,只是秦风和孙寂都感觉有点不可置信,一个看起来明明是有预谋的杀人案件,现在真相被一个孩子说出来,而且想法有些天马行空,总觉得得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和相信。 不管顾清媛说的是对是错,此时,对于这个谜题一样的案子,他们都会当做参考。 开会的时候,他们将照片拿出来放大,讨论着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自杀的可能性大不大? 从就近的两张图片来看,有些不可能,随自杀的时候会表现得特别平和,像只是随便睡觉一样? 但是许诺觉得有些可能,这种可能性是结合顾清媛所说的事实上推断的,如果那个死掉的她真的复活了,那么即使是自杀,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死,自然就可能非常平静的对待了,或者,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三个案件当中,受害者都画着精致的妆,所以当时推断出了凶器是女性化妆用的小刀片。 一直以来,他们只是认为化妆是仪式的一种需要,现在没说开,他们才感觉事情可能就和这个受害者到底是不是受害者本人有直接关联了。 许诺曾经就亲自通过妆容改变变成了路知欢,脸部相似,再通过妆容是可以很大程度上让一个人的样貌看起来发生了改变的,而袁妮和苗欣念的脸部轮廓是有些相似的,所以手法高超的人,要装成她们并不难。 这么一来,有些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假扮袁妮受害和假扮苗欣念受害的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脸上的表情就说得通了,而且,也可以理解她们现在尸体不见的可能原因。不过,就算这一切都说得通,那么都是建立在受害者真的能如顾清媛所说的那样死而复生,否则一切都是虚谈。 几个人分成一组,分别就顾清媛的这些线索展开调查,许诺还是和孙寂一组,这是秦风特意强调的,孙寂一直是无所谓,但是许诺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些歉意的和孙寂说,如果他不愿意,他可以重新去选择搭档的,孙寂只是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而后开着车就不多说话了。 案子为主,许诺也不过多的纠结,她和孙寂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查顾清媛的家人,袁妮的妹妹和丈夫,以及王春辉和萧正,这些都是在案件发生之后,然后在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下落不明的。 先前着手调查过,只是前两个案子失踪的一直是受害者的亲人,苗欣念没什么亲人,他们当时就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萧正和王春辉的身上,谁知情况会这样急转而下。 首先从萧正调查,萧正和苗欣念的关系有些密切,相对于王春辉来说,调查他然后知道后续事情的可能性就要大一些。 他们那天找过萧正,从萧正那里确定了王春辉所说的情况属实,他们没走几个小时之后,听说萧正突然接到电话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至于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开自己的车出去的,行踪很难锁定。 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王春辉也收到一个信息,然后开车出去了,从市交截取到的监控录像来看,他们俩个可能是要去同一个地方,但是由于当时很一段地方限号行驶,所以很多车子汇聚在另一条路,所以,是否是去同一个地方还有待商讨。 沿着他们可能走的方向,孙寂和许诺行驶在路上,孙寂开车,许诺注意两边的情况,和可能会让萧正和王春辉停下的地方。 越往郊外行驶,监控就越少,他们的行踪就越难确定,但是越到郊外,如果能将大致方向掌握,找起来也就不会那么难了。 他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无法确定大致方向,本来,重要路口都是有监控的,可是很多地方正在准备拆迁,改建的地方很多,很多道路加宽,自然是没法将监控安装全的。 俩个人找了整整一天,问了很多的人,即使有当地的派出所协助,他们也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回去的时候,许诺和孙寂随便买了点饭吃,俩人都吃得很快,许诺吃完后就直接给时初打电话,时初的号码没有停机,就是没有人接。 她想了一会儿,将黑镰的电话拨通了,上次黑镰和她说的事情,像是摊牌,只是许诺不想那么想。 可是黑镰说的的确没错,黑镰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梦中不说,而且他竟然还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样的梦,在她的记忆里,她只知道黑镰一直都没多在意别人的事情,但是事情和她有关了,黑镰才会重点关注,梦里的情况和黑镰所说的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差距,现在的黑镰也不再过多的掩饰,就算她不想多想,整件事情也和黑镰脱不了关系的。 电话很快被接起,许诺没有说话,那边就一直沉默着。 “黑镰,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想知道我和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我想知道一切,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许诺有些焦躁的说着。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小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许诺才听到黑镰开口说:“我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想,当你把你和她的一切了解清楚后,或许我们就都能知道答案了。” 黑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想着许诺的样子,以前,他总是会看着小小许诺,就马上想起了许诺,小小许诺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很是有点意思。 当时从那片森林里被抓回去后,没过多长时间,他执行了一项秘密任务,暗杀一个非常有钱人在外面养的情人,任务资料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到了之后,看到的只是两个女孩,和许诺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孩。 不管是任务发布者的问题,还是目标被调换的问题,他当时并没有及时处理掉这两个小女孩,他把这两个小女孩带了回去。 当晚,带回来的一个小女孩竟然给他下毒了,并不是致命的毒,她也没打算要杀掉自己,她只是想让自己将另外一个女孩待在身边,越少人知道她的身份越好,他没有答应。 她却突然抢过他的枪,将子弹从他的耳边打了过去,他相信,只要子弹再偏离一厘米,就可能擦过他的皮肤,这绝对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练成的枪法,他仔细的瞧着女孩,质问她到底是谁。 女孩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用武力压制威胁他,必须要将那个小女孩照顾好,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她的命留着。 从森林里发生那次事件之后,他们一直秘密追杀许诺母亲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他当时更是不可能知道,由于她们俩长得像许诺,他对许诺又有愧疚,没有深想,就直接答应了。 他本来是将小小许诺待在身边的,只是另外一个女孩不让,所以只能秘密的给她找一个地方,然后传授她知识,教会她一些特殊技能,很多年后,他一直在想,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受威胁留下她的,他后来完全可以杀了那个女孩,然后报被一个女孩威胁的仇。 但是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所以,他对许诺肯定是有些感情的,因为她像许诺,所以一直留着。 她和许诺之间的关系,他一开始没有想过要去调查,之后,百鸠告诉他,小小许诺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他才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百鸠说,事件的爆发是由小小许诺开始的,他出来后,让路知渊和百鸠他们伺机而动,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动,有人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合适的安身之地,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小小许诺说什么都要出来,那爆发性的一枪就是由她打出来的,百鸠他们这才不得不带着路知渊突出重围。 慌乱之中,小小许诺跑掉了,百鸠说他没有看住小小许诺,但是他知道,百鸠可能故意放走了小小许诺,估计他也很想知道小小许诺为什么一定要走。 本以为他将小小许诺带到这么大了,她多多少少会念及一点情分的,但是她走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她这才开始想着要去调查小小许诺和许诺真正的关系,还有当年那个和她们也非常相似的女孩,她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小许诺之前是不认识许诺的,有一天,他让小小许诺去帮他调查许诺的行径,她这才说自己也要叫小小许诺,他一直骗许诺,说小小许诺是她的复制品,可是他们这一伙人都知道,小小许诺根本不可能是复制品,她们的DNA是不一样的,处了面貌稍微相似一点之外,其它的都没有相似之处。 同样出现这种状况的,还有路知欢,路知渊当时告诉他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讨论过这种相似的问题,最后总结来,是有人故意通过后天的办法,让她们的容貌发生了改变,有且只有容貌发生了改变,不像是做过整容手术,更像是一开始通过某种方法强制改变的容貌,而且,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容貌,所以她们才对自己的这种与别人相似的容貌习以为常。 许诺会不会也是她们当中的一员呢?他们就这个也研究了很长时间,发现她好像也是,她们三个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对对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会好奇的。 路知欢最先开始留意这些相似的东西,后来路知欢秘密加入了一个组织,然后就开始有点神出鬼没了,至于研究到哪里了,连路知渊也不知道。 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这是一种意向,就是当你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一定会长这样的,人的容貌就会慢慢的长得有点相似,就比如说,夫妻俩个一直住在一起,双方对于对方的认可度非常高,渐渐地,就会觉得他们非常有夫妻相一样。 他曾经一度认为她们三个是有这种可能的,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小小许诺会跑掉,这些事情也没有太在意。这几天,他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发现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在小小许诺的眼里,许诺一直都是比较重要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在许诺的心里,小小许诺虽然只是她的替代品,但是许诺也从来没有将她看低,她们对对方是有认可度的,不过即使这样想,这也起不到多大的决定性作用。 面貌轮廓一开始就有基因算好的了,她们的基因虽然不一样,但是她们的确长得差不多,这就是事实,所以,一切都还是要由许诺这个源头说起。 “梦是一种潜意识的思考,我具备催眠师和心理师等多种精神控制能力,你每次入梦的时候,我都能观察到你头脑里的数据变化,通过一些特定的语言刺激,我差不多就能指引你的梦,并且差不多能判断出来你梦到了什么,你可能忘记了,烨是我们的人,他给你植入其他东西的时候,有些其他的东西,也可以顺便植入进去。” 许诺在那头听着黑镰所说的,但是她并没有感到有多震惊,她想起早些时候,就有人从她的腰身那里拿出过一个小小的芯片,她一直都以为那是小小许诺帮她拿出来的,所以就算黑镰现在说出来了,她也觉得没什么,她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他们知道多少,这件事情,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对于此时发生的案件,黑镰不太愿意多说,就像黑镰从来不喜欢多提时初的事情一样,不管任何时候,黑镰都是刻意回避与时初有关的话题的,许诺觉得黑镰对于时初下落不明的事情肯定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但是他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黑镰告诉她,这个案子可能不能按照她以前的常规办法去想,有些她不承认的事情,可能是真实存在的,比如,她的脑袋里有个实质性精神体,如果将她直接用灵魂来理解,可能是最简单最好理解的事情,如果常规想不通,不如就试试用别具一格的去查查。 许诺扯扯嘴角,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她也知道整件事情都非常不寻常,但是那个点没有找到,她自然就不能掐住重心了。 挂掉电话之后,许诺看了看孙寂手上的烟,等孙寂手上的烟全都灭了,她才开口和孙寂说自己想要早点回家。 孙寂望了望她,没有多说,发动车子,将她送了回去,一进屋,许诺首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放着舒缓的音乐,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好的入梦。从哪来就回哪儿去找,真相可能就真的在自己的手中。 那是一个城堡,再回到熟悉的地方,许诺也感觉不到亲切,一直以来,她听的都是那个女人的悲鸣,她的挣扎和无奈,她的激愤和反抗都在昭示着以后得一切都将不再平静。 她许诺望了望,飞快的往城堡里跑,她要去找到那个女人,然后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相信肯定是有什么在指引她过来的,不可能每次好巧不巧的就让她做了这样的梦,而且梦醒之后,记忆还那么清晰,她使劲的跑着,希望能马上见到那个女人。 但是眼前突然一黑,她就像被人撕扯一样痛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鲜红鲜红的血,好在刀没插入到致命的地方,她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迅速转身,然后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是顾清媛,许诺眨了一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顾清,,她怎么出来了?顾清媛咬着嘴角,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许诺突然意识到了,她会不会就是顾清媛口中的那个她? 许诺越看越觉得这个散发着戾气的女孩就是顾清媛口中的她,先不谈是不是,她是怎么进来的,自己明明锁了门才对啊,她这么小的年龄,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许诺捂着伤口,平常女孩都不一定敢拿刀伤人,她拿刀伤人后竟然还敢笑。女孩见到她彻底警觉起来,只是有点诡异的笑笑,然后就突然跑掉了。 许诺赶紧去追,等打开门之后,她竟然发现走道里没有人了,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那个女孩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 第二百章 隐形 屋里没有人,许诺跑下楼,到处找了一圈,确定没有看到女孩之后,才给秦风打电话,问顾清媛在不在警局。 秦风说在,那么她刚才见到的无疑就是顾清媛口中的她了。 许诺去小区医护室随便包扎了一下,虽然女孩使了劲但是好在她本能反应及时,没伤到要害,并不多碍事,包扎好之后,许诺马上开车去了警局。 现在顾清媛的家人没有找到,所以顾清媛只能留在警局,据看守的女警说,顾清媛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等人走近的时候,她马上就收起本子。 也没有人来看望她,她也没有提议要联系谁。 许诺在窗户外面看了看,正如女警所说,顾清媛安安静静的在那写写画画,神情很是专注,看来这次的事情的确和顾清媛没有关系。 不过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问,许诺进去的时候,顾清媛在收拾她手上的东西,许诺看了一下她,问到:“你和她是不是来过我的家?你们是怎么进我家的?” 顾清媛愣了两秒才缓过来许诺说的是谁,她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和她的确去过这个警察的家。 “我没有进去,我在门外等的她,她有钥匙,很容易就进去了。” 果然没错,看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算是闯到自己的家,也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害怕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哪来的钥匙?”许诺问。顾清媛想了想,然后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她怎么弄到的钥匙,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很容易。 许诺坐了下来,说自己看到她了,就算自己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自己的,问顾清媛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劝劝她让她留下来。 对于许诺的提议,顾清媛垂下眼眸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好。许诺去找秦风说明,提议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得把顾清媛看好,而对于许诺没有追上一个小女孩的事,秦风有点将信将疑,但是并没有多说,临走的时候,秦风拉着许诺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握好那个度。” 许诺点点头,说自己会注意的,不会玩得太过。将顾清媛带回家,许诺在关门的时候,特意多锁了一道,外面的人想要拿钥匙开门是打不开的。她不确定她今晚还会不会来,但是许诺能确定的是她在周围,并没有跑多远,她带顾清媛回来,就是想要将她诱出来。 她家的钥匙肯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逃跑的时候,走的是门,估计就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门上。 除了门和窗,许诺还真想不到她能用什么方法逃跑,窗户有点高,她要想逃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让顾清媛躺到了床上睡着之后,许诺坐在桌前,将她的疑点都列了出来,一切真实的和说不通的。 很晚了,许诺觉得有些累了,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她猛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双脚,她惊得塔头看过去,是她,她竟然不声不响的进来了,而且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顾清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清媛也睁大了眼睛。 她们俩个就这么相互对望着,顾清媛看起来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但是她首先望着许诺说:“她叫嫣,你应该可以看到她吧?”许诺看着顾清媛起身,向着嫣走去。 许诺拉着顾清媛,她总觉这个嫣有点危险,不敢让顾清媛靠近。顾清媛说没事的,然后拉下许诺的手,向嫣走去,她只是站在嫣的面前看着她,就这么看着。 许诺走过去,她看了看俩个小家伙,好奇她们竟然没用一点肢体语言表达她们的重逢。 “你来摸摸她。” 顾清媛突然对许诺说,许诺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清媛,顾清媛点了点头,手伸向了嫣,让她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竟然穿过了嫣的身体,许诺有些不敢置信,用手挥了好几下,都是直接穿过了嫣的身体。嫣就只像一个投影一样,完全没有实体,许诺诧异的看着顾清媛,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每次重生就是这样,最近她醒来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来找你,你对于她有特别的意义,每次重生,她不是在你家里就是在你家附近,我和她待这么长时间,才只了解她这么一点情况,至于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都用灵魂解释。” 许诺看着俩个小家伙,总觉得这是她们演的一场戏,但是戏那么真,她不得不相信。 “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慢慢的变成一种实体,和我们一样,她的身体就像是通过某种粒子组成的,粒子在短时间内散去,她就会变成透明,我们看不见,然后又慢慢重聚,聚集得越密集,变成实体的可能性就越大,这是你身边的那个大哥哥告诉我的,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大哥哥?是时初?许诺连忙问顾清媛什么时候见过时初的,在哪儿见过的?顾清媛说昨天在广场上碰到的时候说的,她自己看不到,是嫣告诉她的。许诺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望着嫣,问那个大哥哥现在在哪儿? 嫣看着顾清媛,张了张口,许诺没听到声音,顾清媛却开口对她说:“她说,大哥哥在你身边待了很长时间你不知道,他每天都跟着你,这会儿估计去外面散步了。” 散步?许诺实在是不知道时初是怎么想的,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跑去外面散步?她看了看顾清媛,这件事情她还要决定要报上去,可是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配合? 许诺和顾清媛提议道,能不能想办法让嫣配合她们回去调查?顾清媛却是摇摇头,为嫣辩解道:“嫣的存在,其实就是种重生,如果将嫣的秘密说出去,以后的结果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嫣并没有犯罪,只是有人知道嫣的存在,在利用嫣,不止嫣,还有更多的人,因为这种身体构造,被卷进了诡异的事情当中,大哥哥说,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也在想办法,总能想到什么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许诺再去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嫣,手还是穿过她的身体了,她想了想,还是让两个小家伙在自己的家先住着。 替她们关上灯的时候,顾清媛突然喊了她一下,她又把灯打开,问顾清媛有什么事。 顾清媛看着她,不,更准确来说是看向她的身后,许诺回头瞄了一下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回头望着顾清媛,顾清媛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塞到被子里。 许诺突然跑到顾清媛的身边,在她耳边悄悄的问,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说话。 顾清媛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她以前一直以为嫣是个哑巴,时间待得久了,才听得到她说话。 许诺回了房间,然后在纸上写:时初?等着时初给出答案,瞪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加一个字。 许诺跑去洗手间,将面盆里的水接满,然后对着空气说:“时初,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说完后,就一直盯着水望,水面很平静,连个波纹都没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时初交谈呢?许诺想了很多法子,折腾了大半夜,一句话都没有和时初说上,她有些垂头丧气的扑在了床上,闭着眼睛,想一下还有什么方法比较可靠。 到底怎么样才能和一个隐身的人交谈呢,触摸肯定是没办法的,但是如果用对了方法,交谈还是可以的吧? 迷迷糊糊中,许诺竟然睡着了,顾清媛和嫣一起来到她的房间,嫣告诉她,大哥哥说让姐姐别急,时候到了,他们自然就能说上话了。 顾清媛将大哥哥想要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然后才带上门,和嫣一起回到了她们的房间。 一夜无梦,许诺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醒来的时候,她看见顾清媛在收拾她的家里,她赶紧洗漱然后给顾清媛做早餐,吃完后,许诺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桌上的便条上写着几句话:1.原理还不清楚,但是他已经有些眉目了,事情可能和飞诺的实验有关。2.植入的梦都是假的,不要相信,没有灵魂,只有经过超速分解聚集的粒子。3.他的这种状态并不代表死亡,时候到了,他们还是会见面的! 如果事情真如时初和嫣身上的状况一样,那么所有的案子就瞬间真相大白了,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会明明没有关系,却如此之像,为什么找不到凶手的一点儿痕迹,如果用时初和嫣的这种状态联想,事情就都一清二楚了。 或许袁妮和苗欣念真的没有死,而顾清媛的父母弟弟和文诚袁婉可能也变成了和时初一样的状态,只是她们现在没有找到他们的粒子而已。那么问题又来了,策划这一切的人为什么要选择浴室和玫瑰花,以及特定的风景作为物像让她们遐想呢? ------------ 第二百零一章 能量 许诺让顾清媛问问,为什么当初嫣要选择玫瑰花去引起她的注意。顾清媛说,嫣每次从那里回来的时候,见到最后一眼的东西就是喷泉池,玫瑰花和城堡,所以对于玫瑰有种特别的感情。 之后,通过顾清媛嫣时初三人之间的交流,许诺知道时初也去过那个地方,就好像是突然回收粒子一样,他们在那里被聚集,然后一股力量将他们全部冲散,回到该去的地方。 他和嫣都形成在许诺周围,大部分人是落在了飞诺的实验基地,那里可以很清楚的探测到这些粒子,所以他们不敢靠近,嫣以前就被捕捉过,只不过冲散后再次聚集的时候,又在许诺的周围,在外面捕捉起来非常费功夫,像嫣对这种形成习以为常的,都会本能的躲避危险,虽说是小孩,抓起来还是非常难。 目前来说,制作那种物像的,可能就是捕捉过嫣的那伙人,这几起案件的物像,就是为了制造粒子回到城堡的模拟场景,虽然只起了很小的一点作用,但是他们还是能收集起来不少粒子,供他们研究已经足够了。 问到那个城堡到底是什么地方,顾清媛听后转告给她:不是她梦中的那个地方,而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高能量墙,用能量墙堆积起来的城堡,可以说,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能量聚集起来的,至于是怎么操控这些能量粒子成型,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许诺挠挠头,这和她学的刑警知识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她真的是有点不理解问题怎么变得这么复杂了,但是问题再怎么复杂,看起来也不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人人都说事情和她有关呢? 许诺有点犹豫不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秦风,说他们可能真的遇到了用现有的刑警知识无法解释的事。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新的案子出现了,那就是刚子和路知欢离奇失踪了。 刚子一直都是由吴心萌照顾的,今早,吴心萌起来后出去买了份早餐,回来后刚子就突然不见了,前前后后不超过二十分钟,同一时间,在医院的路知欢也是这么离奇失踪的,看护人员说她只出去了十五分钟,回来就没有看到人影了。 监控录像里并没有他们走出去的画面,甚至都没有路知欢开门的画面,所以他们判定,刚子和路知欢很有可能就是从他们各自的房间直接消失的。 其他人可能不太相信这种诡异的消失,但是许诺先前被时初和嫣打了一记预防针,对于这种诡异的情况有点见怪不怪了。 从病房和刚子的房间分别做出了细致的检查,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许诺特别注意到,刚子和路知欢的被子不是起床时应该掀开的样子,而是睡着的时候就这么盖着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睡着的时候,就这么直接整个人都消失了。 就算许诺将这种情况说出来,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信,许诺干脆就和大家一起安安静静的查看线索,没想到抬头的时候,看到孙寂盯着她望。目光对视后,孙寂转了个身,去了外面。 许诺站了起来,也跟着去了外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许诺出去后,看着正在抽烟的孙寂,首先开口问到。孙寂回头看了看她,在许诺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孙寂摇头,说没什么,然后就这样直接走掉了。 许诺一头雾水,孙寂这闹的是哪样?有什么事不能直接拿出来讲明白吗? 看着孙寂走掉的身影,许诺总觉得孙寂真的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的。 大部分的人还在跟顾清媛的案子,刚子和路知欢的案子暂时查不到更好的线索,只能先把他们认为的命案解决掉,顾清媛的家人肯定是没有找到的。 在法医那里,他们查到死亡的顾清媛和他们的父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同理,袁婉和袁妮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也就是说,实际上,死亡的可能真的不是顾清媛和袁妮还有苗欣念,但是如此之像,他们就只以为自己的结果有问题,反复检查了好几次,他们才不得不确信结果真的没问题。 又加上顾清媛的本人出现在这里,他们这才有点将信将疑的承认自己到底是碰到什么案子了。 开会的时候,秦风问大家对于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大家发表各自意见,牛鬼蛇神全都搬出来了,灵异玄幻越讲越带感,许诺拿着笔,在本子上敲着,听着大家的讨论,她有点想吼一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是她没敢,如果把事情真的说出来了,那么她该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呢?把嫣拿出来? 让嫣和时初交流,然后通过顾清媛告诉她?这些想想都有点不可能。 还有那些失踪的人,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刚子和路知欢突然又不见了呢。 秦风说了一句好了,然后大家安静下来了,他有点无奈,敲着笔说:“我们讲究的是什么? 证据,以事实为依据,然后剖析案件,你们说得再天马行空,拿不出证据又有什么用? 你们说是灵魂,是鬼,是瞬移,那么,谁能拿出证据让我确信这些事情真实存在?” 大家低下了头,要是真能有办法确认,那么多案子,直接借助外力就可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一点点的找证据呢? “大家都是很有想法的人,你们的推理我都看到了,虽然对于眼前的情况我们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但是大家也不要因此灰心丧气,认为我们真的是在跟牛鬼蛇神斗,这种时候,我们就更应该静下心来找线索,估计那些人就是想装神弄鬼,好让我们想岔道,我们再这么松散下去,不就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吗?” 秦风说得义正言辞,将大家的激情又带了回来,连许诺都觉得,秦风真心的说得没错,如果她没亲眼看见事实,她也一定认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故意混淆视听。 许诺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秦风正看着她,秦风开口问她有什么想法,这么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许诺的身上。 许诺望着秦风的眼睛,真的想要将一切开口说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下了,她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她也有点理不清头绪。会议结束后,秦风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问顾清媛怎么样了? 小女孩有没有想要尝试逃跑?许诺说顾清媛很好,很乖。 秦风转头望了她两眼,那目光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看我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许诺走进了两步,看着秦风说。 孙寂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好像是有些明知故问的东西她没有意识到似的,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许诺是真的有点懵,直接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事,搞得神神叨叨的,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的样子有些变了?” 许诺更懵了,她的样子变了是什么意思?她一直不都是那个样子吗,怎么会变呢?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风,然后拿出手机将摄像头打开,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啊。 她每天都会照下镜子,一直都是一个样儿的。 “我什么变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变吗?”许诺有些诧异的问秦风。 “现在没变,但是你没发现刚才你的样子和路知欢更像吗,先前,孙寂也像我提到过,说你的样子好像有些异样,在自行的发生改变,并不是化妆等原因,而是在瞬间变得和路知欢有些像,但是很快又变了回来,如果不仔细看得话,有些人甚至都瞧不出来。” 许诺盯着自己的样子,然后又茫然的看着秦风,这话她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她的样貌在瞬间自行改变了,而她一点知觉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她虽然和路知欢有些相像,但是她们还是有区别的,即使不用仔细瞧着,都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不一样,不一样的人又怎么会在瞬间变得一样?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我完全没有感觉,脸长在我自己的脸上,发生了变化我也看不到,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会有点感觉吧,就算是动个刀子,也会有点痛的感觉,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许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当时秦风和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这才注意看了,他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变,至少是动了身上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应该会有点感觉才对,许诺却完全像没事人一样,从来不提及这件事,他就更加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变化的时间很短,两三秒的样子,如果不特别注意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你注意看一下,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孙寂先前没跟你搭档,他也不清楚这件事,但是跟你搭档后,他才突然发现的,上次你晕倒,他在旁边照顾了你很长时间,特意注意到了,以为我和你都知道,他就没有说,今天路知欢不见了,他才跟我提起这件事。” ------------ 第二百零二章 变脸 许诺这才知道孙寂和秦风看她怪怪的原因,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谁没事上班老盯着镜子看啊。 许诺说自己回家先观察观察,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她要好好的回想一下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有可能导致她这样。 秦风点点头,劝她不要急,看看自己除了脸部的变化,还有哪里也发生了变化,最主要的是好好想想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管有什么发现,都希望她能如实的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许诺点点头,往家里跑去,一进门,他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怕错过了一点儿变化。 顾清媛看见她疯疯狂狂的跑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从客厅跟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她坐在镜子前,便问她怎么了。 “小媛,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脸会变?” 顾清媛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脸怎么会变呢,又不是孙悟空,还会七十二变。 许诺也是这么觉得啊,但是秦风不可能骗她的,既然秦风那么说,那么肯定是有这种事发生了,不然无凭无据的,将她搞得神经兮兮的,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啊。 顾清媛给她帮忙,两个人一起盯着镜子看,一个多小时了,硬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眼睛反而有些累的不得了。 嫣走过来,问顾清媛在干嘛,顾清媛讲这件事情说出来了,还问她有没有看见过这种变化。 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没有就直接出去了,许诺拍拍顾清媛的肩膀,让她跟去问问,嫣那样子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顾清媛点点头,刚起了身,又坐到许诺身边说:“你有没有发现,嫣对你的杀意好像并不是那么浓了。” 许诺点点头,的确如此,相比较与没有顾清媛在旁边的那次,嫣拿着刀对着她阴狠笑着的样子,的确是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猜她打不过那个大哥哥,所以不敢对我动手了,你觉得呢?”许诺手撑着下巴,说着可能的原因。 顾清媛点点头,估计也有这么一个原因,然后她正准备说嫣现在刚重生,还没有什么能力云云的,嫣就气势汹汹的拿着菜刀往桌上前一剁,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就算打输了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还是能……” 嫣的脸都憋红了,最后几句话硬是没有说出来,看着她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许诺和顾清媛一起笑了。 许诺大声的吼了一句:“时初,干得漂亮,让你还总是神出鬼没的,让你还总是对我张牙舞爪的,怎么样,也让你尝尝被教训的滋味,让你大哥哥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顾清媛看着嫣,点点头,说没错。 嫣还想发脾气,但就是说不出来话,突然,她看着许诺,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顾清媛和许诺都发现了这个小细节,许诺连忙转头去看自己的脸,顾清媛也扭头去看她。 的确是变了,她的脸时不时的变成了路知欢的脸,的确是不一样的,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出来。 她们三个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许诺更是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去摸自己的脸,脸很快就变回了原样,然后她手放开,又会变成路知欢的脸,时间很短,但是重复了几次。 “问问时初,到底该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诺有点急急的说,虽然先前就听到秦风说了这事,但是当实际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惊慌失措,到底该怎么办,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想要偷拿她的脸一样,她急不可耐,却又无能为力。 “不是变了,是在替换,她想要重合你的脸,然后替换掉你的脸,这是覆着性能量墙,我和大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也是受控制的一种能量粒子,完全帮不到你。” 连时初也无能为力吗?许诺看着嫣,仿佛能看见时初焦急的样子,突然,她一巴掌排在自己的脸上,下手非常重,嘴角马上就出血了,脸上有非常鲜明的一个大巴掌印,脸火辣辣的疼。许诺看了看镜子,脸恢复正常了,没有变化了,就这么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变化了。 “是不是被我打散了,你看,我现在恢复正常了。” 许诺指着自己的脸,看着顾清媛和嫣说。顾清媛有些不忍心,直接跑去外面替她那毛巾进来敷着。嫣侧头看了一下旁边,说:“的确都散了,但是你对自己下手太狠了,他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你下次就别使用这种暴力的方法了。” 许诺笑了笑,说好,然后说自己终于明白了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相像了,她看了一下嫣,然后使劲的压了一下脸,好疼,但是是自己的,疼也是好的。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将路知欢的脸和她重合而替换掉她呢?这群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弄得她恍恍惚惚疑神疑鬼的,换一张脸,然后再制造一起同顾清媛一样的案子?到底是为什么? 这样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短时间的调整,许诺很快恢复了正常,做饭,吃饭,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然后直接去了警局。 她找了一个帽子,可以遮一遮她的脸,结果因为不长带帽子,吸引过来的目光就更多了,许诺叹了一口气,一股脑的跑到了秦风的办公室,敲了门直接进去。 没想到里面有味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她不好意思笑笑,然后又退了出来,去了小会议室,发现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喝茶,这个女人她看着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叶竞天给她发过照片。 她说了一句走错了就直接关上了门,然后马上给秦风打电话,问这个女人和刚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秦风察觉出克许诺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他随便嗯了一声,让许诺有什么事等会儿再和他说,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许诺马上编辑了一个短信,说这个女人可能就是以前绑架时初的那伙人。 办公室的秦风看到了短信,却是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时琛澜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今天过来,是想让他帮忙寻找一下他失踪的孩子,似乎跟上面打过招呼,所以就只能他亲自接待了。 他记录的失踪儿童的具体事宜,但是将话说在前头,失踪了二十多年,可能并不那么好找,不过他们还是会尽力的。时琛澜点头说尽力而为就行,拉了几句家常,时琛澜就告退了。 秦风打开门的时候,令雨璇也出来了,然后扶着时琛澜走。许诺站在后面,看着这俩人,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不仅让秦风亲自接待,即使有嫌疑,还不能采取一点措施。 秦风走了回来,看了一眼等在旁边的许诺,边开门边问她的脸怎么了,进入办公室后许诺才说:“我发现我的脸变了,有些急然后招呼了自己一巴掌,结果打回原型了。” 秦风看了看她,没有笑,脸还肿着,他哪里笑得出来。他让许诺去医院看一下,许诺直接忽视掉他这个话题,问那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将在国外知道这个女人可能绑架过时初的事详细的和秦风说了,但是秦风说,空口无凭,除非把时初找出来对质,许诺撇撇嘴,要是能把时初变出来,哪还由得那群人光明正大的往警局里跑。 秦风说出了时琛澜来这的目的,但是他总觉得时琛澜就为这事回来有些不可能,他让许诺秘密关注一下这两个人,但是最好别打草惊蛇。 许诺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脸会变这种事拐着弯和秦风说:“你对于我变脸的这种事有什么看法?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一种诡异的灵异现象,比如,有人想要换掉我的脸,或者有人想要变成我的脸什么的,就像聊斋那里面的?” 秦风抬起头,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他敲了敲许诺的头,正经的教育许诺,应该用科学的态度对待一切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即使他也遇到过那些类似灵魂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更愿意他们能乐观的去往好处想,别胡思乱想让自己越陷越深。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看你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了,你既然没把实情全部告诉我,肯定是自己有解决的办法了,现在,我只想问一句,路知欢和你失踪有没有关系?” 许诺很坚定的说没有,刚子和路知欢失踪,以及顾清媛袁妮的这些案子,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卷进这件事情的,但是她绝对没有说假话。 秦风点点头,说这就好,他拍了拍许诺的肩,让她按照计划去调查,有什么情况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 许诺看着秦风,说了句谢谢,然后才跑出去,秦风在后面喊让她慢点,她似乎没有听到,一溜烟直接就跑不见了。 他笑笑,这丫头,性格还是有点野的,和她父亲一样。 ------------ 第二百零三章 散了 叶叔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车里盯着时琛澜的房间,从警局出来后,时琛澜和他干女儿令雨璇就直接回了酒店,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先前,她特意给叶竞天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这个女人和时琛澜的关系,叶竞天说令雨璇是时琛澜的干女儿,还说他和他哥可能要去W市,他哥非要他去,不然就断了他一切财路。 他似乎正在和女朋友一起游玩,说了两句就听到有人喊他,许诺没敢多耽误,很快就挂了电话。 她盯着时琛澜的房间,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动静的时候,叶叔突然打电话给了她。 他告诉许诺,最近好像有不少人要来W市,一部分是受飞诺一项特殊研究成果的邀请,另一部分是过来看热闹的,而这些人中,就有时初的额父母。 时初的去想不明,如果她和时初还有些关系,最好就和他一起去见见他的父母。 可是当得知时初的父母身边跟着林悠雯的时候,她马上就反悔了,说什么也不去接,她就是不喜欢林悠雯那个女人,所以也不想委屈自己去看林悠雯的白眼。 从叶叔那得知,黑镰,路知渊这些人全部都在邀请名单内,至于飞诺到底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他也不得而知,实验项目是公开性的,如果她到时候想要参加,他可以给她安排一个身份。 能去飞诺里面一雪前耻,许诺自然是特别乐意的,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而且说不定还能再见到江逸寒,她自然是非去不可的。 刚挂掉电话,顾清媛就打电话过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清媛急得哭,让她赶紧回来。 许诺和同事交接之后,就马上开车往回赶,让顾清媛急成这样的,估计就只有嫣的事情了,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诺进到屋里的时候,顾清媛正讲客房的门关得紧紧的。 许诺敲着门,问她怎么了,让顾清媛快点开门,有什么一起想办法解决。 好长时间,顾清媛只是哭着在房里走动,就是不愿意开门。许诺拿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被顾清媛一把拉了进去,然后顾清媛将门迅速关上,看着许诺眼泪直流。 许诺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脸,边给她擦眼泪边问这到底是怎么了。许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望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到嫣,好像外面也没有嫣,嫣去哪儿了?她让顾清媛坐下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嫣突然散了,她就在我的眼前,突然一下就全部都散了,我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 许诺抱着顾清媛,对于这种情况,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嫣还会不会回来,更加不知道嫣现在去哪儿了。 顾清媛断断续续的讲着她和嫣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两个人本来是在一起看书的,嫣突然做了起来,和她说自己有些不对劲,突然,她就像被搅碎的碎片一样,全部都散开,变成破裂的粒子,然后全部都散了,不管顾清媛怎么将门关好,将窗户都锁好,还是阻止不了嫣变成粒子消散。 顾清媛非常害怕,她感觉嫣这会儿可能是真的散了,可能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才相见,又要突然分离,看着嫣离开时的痛苦表情,顾清媛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难过得不得了。 许诺轻轻的拍着她,说她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让顾清媛不要急,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的。 顾清媛哭累了,睡着的时候,还在时不时的带着抽泣。 许诺看着她,心里也不好过,但是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这些事情绝对可能和什么有些关联,这几天应该有什么发生改变,才导致这些事情都快速变化,还有时初,没有嫣,她完全不能跟时初交流,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和时初沟通,然后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时琛澜下午出去了一趟,可是没和令雨璇一起走,他们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去了,许诺跟着时琛澜,令雨璇由另一批人跟着。 时琛澜去了一个非常高档的私人会所,只有持有私人会所的黑金卡才能进去,所以进入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时琛澜对外的身份是企业家,许诺觉得时琛澜肯定不止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但是查不出更多的资料,她只能先偷偷跟着看再说,许诺打电话给了金龙,请他帮忙将自己弄进去,金龙一个电话打过去,许诺就被人毕恭毕敬的带着前往时琛澜隔壁的房间。 先前,找不到时初的时候,许诺和时初认识的所有人都打电话问了一遍,风起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去了国外,金龙妻子处于比较关键时刻,自然和时初减少了往来,雷混子听说要结婚了,加上风起忙别的事,他有些忙得昏天暗地,不过,听风起和金龙说,这次,他们都会前来W市。 同叶叔说得差不多,他们是受到了飞诺的邀请,参加一个非常有意义性的研究,至于研究的是什么内容,他们全都不知道,就因为如此神秘,所以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想要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要这样大动干戈。 进了顶级的私人会所之后,许诺的手机突然接受到了一个文档,是风起发过来的,她打开文档,里面竟然是飞诺的重要人物关系详解图和资料说明。 许巍雄为懂事长,她的女儿叫做许千,旁边打了一个括号,里面写着真实名字叫做许言,许诺盯睛的看着这个名字,诺言,总觉得有点像俩姐妹的名字,但是她见过许千,她们俩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要说她跟小小许诺像亲姐妹,那么她觉得很多人都会信,但是说她和许千是姐妹,估计没人会相信。 许巍雄以前是中西医结合的教授,在她五六岁那年正式从商,创立飞诺,这个时间段也有点让人多想。五六岁左右的时候,正好是她被父亲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他在这个时间突然创立飞诺,总觉得会有点关联。 而许千也就是在那一年,将名字由许言改成了许千,不过,后面夹着的一份资料让许诺有点吃惊,这是一份DNA报告单,上面写着她的父亲竟然和许言为直系亲子血缘关系,这份报告是全部都是英文,签名的也是外国医生,所以应该是直接由国外的专家做的鉴定,还有一份在国内做的,没有签名,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许诺总觉得有些想不通,自己老爸怎么会和许千扯上关系了,他知不知道许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知道,那么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把许千带在身边,而把她留在身边呢? 老爸的户口本她看过,从来没有注销的成员名单,他是没有过结婚登记的,那么他哪来的女儿? 许诺马上将所有资料从前到后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许千母亲的介绍,从前到后,竟然没有一点关于许巍雄妻子的详细介绍,只有简简单单的丧偶两个字。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诺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她上网直接搜索了许巍雄的妻子,往上对于许千的母亲,许巍雄妻子的情况基本上没有,只知道叫做安希,其余什么都没有,连张照片都没有找到。 这么大的企业,就算是封锁消息,也不可能一点都密不透风吧,总会有点蛛丝马迹可寻,但是现在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找到。 许诺沉了沉眸,她一直讲房间的门打开一点小小的空隙,然后关注着旁边房间的动静,她刚侧头去望的时候,就看见那边突然有人的脚步声传来,许诺站了起来,躲在旁边偷偷看着时琛澜到底想约谁。 这一看,她也是吃了一惊,时琛澜约的竟然是时初的父亲时坤鸿。 对外所说的消息是时坤鸿应该是明晚才会到,现在难道是为了见时琛澜一面,提前一天到了吗?她将耳朵贴在墙上,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奈何隔音效果太好,完全什么都听不到。 这真的是让人有点揪心啊,明明近在咫尺,却就是什么都听不到,太好奇他们在聊什么了,却是根本就没办法靠近。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她自然不会乱来,没有提前做准备,现在想知道他们聊什么真的是太难了。 既然听不到,许诺就只能看着手上的资料了,许巍雄和自己的父亲虽然同姓,但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让父亲和许千的关系更加匪夷所思了,真的想好好问一下风起,他都调查出什么具体细节了没有。 那边似乎并没有聊多长时间,先出来的是时初的父亲,他的表情比刚才进去的时候更加严肃了,看来俩人谈得并不愉快。 许诺的首要任务是跟踪时琛澜,所以她只能等时琛澜出来了,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时琛澜竟然都没有出来。 这段时间,也没有人去时琛澜的房间,她走在门边听了一下,里面安安静静的,她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时琛澜的门。 ------------ 第二百零四章 见过 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许诺有些尴尬,因为时琛澜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那泡茶然后喝茶,许诺猛然推开门的时候,他瞄了许诺两眼,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 既然进来了,那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她走了进来,看着时琛澜说道:“时总,有些事,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时琛澜抬起头望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是比较能镇得住场子的,许诺觉得时琛澜有种天生的孤傲,看着人的眼神凌厉,让人有些发寒,但是她见过的罪犯多了,自然就磨炼出抵抗力了。 “我有个朋友失踪了,我们怀疑您和他的失踪可能有关系,先前,他有人举报说您将他囚禁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好洗清您身上的嫌疑。” 时琛澜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紧紧盯着许诺说:“不知道你的朋友是在哪里失踪的,国内还是国外?我这才刚回来,就和你朋友失踪有关?你进警局多少年了,怎么这么不负责,就算是讲个笑话,也别这样不合实际,不然让人知道了,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这一段话,许诺生生听出来了鄙视和嘲笑,她盯着时琛澜,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时琛澜可能是个狠角色,所以她心里并没有多气愤。 “不管我的朋友是在哪里失踪的,我们既然能将你作为嫌疑人,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的,不管您以前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您涉嫌了犯罪,我们都有权将事情调查清楚,不管我进了警局多少年,我都应该秉着为人民服务的理念,维护人民的生命安全。” 许诺说得振振有声,虽然她手上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气势不能输,时琛澜盯着她望,她丝毫不输的同样望回去。 没一会儿,令雨璇就过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律师,所以她最后还是没能从时琛澜口里问出什么,而且,还打草惊蛇了。 许诺回去之后,秦风并没有说她什么,许诺觉得秦风的心里可能有事,所以对于这件事没有多谈,她有心询问,但秦风直接摆了摆手,让她先去跟着孙寂,他甚至都没有问一下她查出来了什么。 “我听说最近有很多比较有地位的人来我们市,这件事情要不要做一下调查?” 许诺想了想,还是将这个事情提出来了,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秦风马上抬起头看她。 他似乎以为许诺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来,许诺知道的并不比他少或者比他晚。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秦风开口问许诺。 “我今天看到时初的父亲也过来了,金龙他们也说要过来,似乎和飞诺的一项研究有关,至于是什么研究,他们都不知道,所以我猜飞诺可能是故意卖关子,然后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我担心他们故意……” 许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秦风也明白许诺要说什么,一些比较有身份和地位的人都前来本市,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飞诺别有目的,制造了不可挽回的场面,他们可能也不那么容易收场了。 而且,他们现在对于飞诺的研究也是一无所知,对于未知,并不能全部都往好的方向想,本来飞诺的事情有些难查,以前那么多设计飞诺的案子,都被压了下来,这次,真的有点想象不到他们到底在使什么幺蛾子。 既然许诺知道了,他就让许诺稍微关注一下这个事情,说到时初的父亲,他告诉许诺,时初的父亲说时初前几天回去过,但是没停留多长时间就走了,问这事许诺知不知道。 许诺摇头,说这事她完全不知情,而且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看到过时初,她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既然当时时初回来了,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虽然这几天嫣说时初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但是眼睛看不到,她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你们俩之间有矛盾了?” 秦风瞥了她一眼说道,没看到过他们俩吵架,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俩好好的,上次她急着去找时初,被时初的父母发现了,强令要求他把许诺叫回来,莫非时初的父母找到她,和她说了什么,导致她和时初俩个人之间有矛盾? 那么多次分和都走过来了,按理说,这次应该不会闹很大才对啊。 虽然这是许诺和时初的私事,但是上次那么将她逼着回来,他也觉得有些不好,他觉得有些愧疚,许诺的父亲走了这么多年,时初现在又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过得不容易。 秦风的心情许诺能理解,她笑着说没什么事,然后问起了自己父亲的事。她的父亲没有过婚姻记录,为什么会有一个亲生女儿呢,而且这个亲生女儿竟然还是飞诺的千金,许诺说出这事的时候,秦风比她更加茫然,看秦风一脸错愕的样子,许诺就知道秦风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详细情况还是要找风起问问清楚,对于飞诺和她父亲更多的情况,秦风很多也不知情,从他认识自己老爸的这么多年,她老爸一直就单身,也没听说要过什么恋爱和喜欢的姑娘,对于有个亲生女儿这种说法,秦风完全肯定应该没有这事才对。 按照她老爸的为人,也不像是会在婚前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才对,不只是秦风不相信,连许诺自己一直都觉得难以置信,难道是风起给的这个资料有问题? 按理说风起不应该会拿这样的一份鉴定结果糊弄她才对,许诺之前联系了风起,估计他还在飞机上,所以关机了,等他过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的问清楚。 许巍雄和许千的资料在外界看起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时初的父亲时坤鸿和时琛澜也是清清白白的,即使是结交不同行业的人,也没办法把时坤鸿和时琛澜联想到一起,他们这次私底下相见,许诺总感觉有些不寻常。 时琛澜给她的感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因着时琛澜和秦风提前打过招呼,许诺也没办法多去追究时琛澜的事情,她真的是特别好奇,时琛澜和时初的父亲俩人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最主要的,他们俩同姓,会不会是有什么关系,时初又知不知道这些? 以前,时初那么长时间没回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绑架,还是时初自己要留下的? 如果把事情放在一起想,有很多事情就感觉是有些关联的,这些人,肯定有着某种联系,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肯定会弄清楚的。 时初在约见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黑镰才西装革履的到来,其实,黑镰一直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配上他有些冷然的样子,总会让人感觉有些严肃和凌厉。 他是非常有气场的,看人的时候,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听说这种人最好不要惹,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她和黑镰这么熟悉了,她看着黑镰,还是感觉他不说话的时候,有些冰冷。 “提早到了?” 黑镰将西装搭在衣架上,然后扯松了领带,黑色的衬衣让许诺一直回想着时初,时初一直都喜欢穿白色的衬衫,他白色的衬衫一直都没有黑镰的黑色衬衫精致,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随和。 时初穿着白色衬衣站在她面前的样子,总是让她想起了光,他如果伸出手,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把手搭上去,就好像心底一直想要触摸光一样。 “许诺,你在想什么?” 黑镰给许诺斟满了茶,然后看着她,再次问了一遍。 早前,他要回来的时候,就提前给许诺打了电话,有些事,他想和许诺谈谈,前几次,他的态度有些不好,本以为许诺会拒绝,但是她一口就答应了,这让他的心里感觉有些异样。 从他进来,许诺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的身上,他只能先跟她打招呼,她一直都没有回应,他突然就明白了,她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男人,他的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满的,所以他将说话的声音加了些力度,这次,许诺完全回过神了。 许诺随便答了一句没什么,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黑镰找她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上次黑镰说的话让她觉得非常奇怪,所以她以为黑镰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她的。 “你知道我这次来这的原因吗?” 许诺点点头,说是因为飞诺,她问黑镰知不知道飞诺要做什么,黑镰盯着她,似乎在犹豫,而后才说:“因为我们。” 我们?指的是谁?他,时初还有自己?还是警局里的一些有关联的人?许诺听不太懂,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黑镰。 “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时初?” 许诺说是,这怎么又扯到时初的事情上去了,这很时初又有什么关系。 她望着黑镰,她感觉黑镰即将要告诉她什么,那或许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真相,是她一直都触及不到的事实,也是黑镰这段时间,对她这种态度的原因。 ------------ 第二百零五章 因为 “还记得先前的那份死亡名单吗?早前,时初应该和你说过,死亡名单是由于什么造成的,之后,他们好像用人体做实验,然后研究出了一种能让人基因迅速变异的东西,这些变异,都是通过先前的死亡名单中存活下来的人,但是,因为死亡名单的事情寻求了一种相对比较保险的解决方案,实行之后颇有成效,所以这件事情就渐渐放下来了,其实,这些人当时的反应都是由于基因改造引起的后遗症,因为分不同批次,症状相对也就不一样,存活下来的人自然被他们一直重视着,在后来,他们又继续的实验……” 黑镰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盯着许诺,问她现在有什么看法。许诺本来想听黑镰继续说下去,但是她想到什么,忙问黑镰:“你的意思是最先有这种实验想法的人,是因为受到了我们的启发?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啊,我们不都是正常好好的么,也没感觉有基因变异啊什么的。” 上次做记忆窃取实验的时候,自己能活下来,肯定会和这有关,但是她从没往这方便想过,时初现在出现这种原因,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了,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肯定就有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原型,她想,应该是由他们引起的。 “更准确的说,你才是真正的原型,而我们也是试验品,早期的计划是在少数人身上进行的,存活率非常非常低,从福利院的孩子,到成年人,然后大片撒网,寻找合适的目标,大部分知道一点真相的人都说是因为你,你现在应该也不会感到奇怪了。” 许诺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但是黑镰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想不能好好理解都不行。 “我有些不能理解,就算我的基因变异,我应该会有感觉吧,可是我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如果说是以我为原型,那么他们到底想用基因变异研究什么,这种基因变异最后能达到什么目的?” 这些都是许诺非常不明白的,从最初开始的死亡名单,到刚子和路知欢的沉睡,再到现在嫣和时初的事情,好像归宿都是不一样的,那么,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成为像时初和嫣那样成为一种能量? 如果是通过基因变异,将自己转化成了一种能量,这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接受不了,最终,这种转变能改变什么? 许诺低头想着,她总感觉事情有些和不起来,首先,基因变异应该是人肉眼能看得到的,而且既然能知道基因变异,那么他们就肯定有办法将基因变异研究出来。 以时初的状态,触摸都不行,又是如何进行研究的呢?那会不会时初和黑镰现在所说的事件根本不是同一个事情,是她想多了,强行将这两个事件绕道一起去了?许诺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就是我现在来这里的目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以你为原型,不只我,还有时初,或者更多人都可能研究过你,但是我们都没有察觉出来什么,最多只知道你的修复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我想,许巍雄可能是掌握了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秘密,所以就算现在研究项目公开在即,他也完全不担心你会知道这个秘密,再深沉次来说,我们可能都只是你的附属品……” “不是的。” 许诺马上反驳道:“我的确没有察觉出什么,但是你们从来不是用来研究我的附属品,你们一直都是你们自己,不管变成什么样,只是你们自己,同样,不管我有什么秘密,我也只是自己。” 黑镰瞄着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我可以和你讲讲我们的事,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能力就是变形,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像,但是一般人都察觉不出来,上次,我扮演路知渊,你开始也是没有察觉出来,以前,我扮演时初,你同样没有很快就察觉出来,都是因为变异导致我能发生变形,所以,我还有一个名号,叫做千面。” 在黑镰的介绍中,许诺也知道了时初的变异能力,虽然时初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他的记忆像鱼,极其短暂,如果不是他自己对生物生化心理人体构造等有天生独特的细致研究,他现在可能连他自己是谁都记不住,更不用说是记住她了。 许诺联想到上次时初失忆的那件事,所以那件事的真实原因其实是由于他变异突变导致的,即使他自己努力控制,但是还是免不了自身缺陷带来的撞击。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像刚子和路知欢的变异可能就直接导致他们深层次沉睡了,黑镰特意提到,除了他们这些人以外,还有不知踪影的林清,以及看起来非常正常的秦风,吴兴泽。 他们是后期遭受到的影响,幻觉对于他们的打击就致命一些,林清的情况更加严重,他辞职就是因为这事,因为接触的人群比较特殊,所以他的感染能力就更要快一些,相较于别人来说,幻觉等还有他们察觉不出来的打击,都可能是成为他被攻击的原因。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许诺也有些不明白,那就是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导致基因变异的?他们职业不同,性别不同,区域不同,年龄不同,可能随机选择目标,但是从第一个人开始,必定会通过一个渠道影响他们基因变异。 黑镰结合着自己的情况给许诺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时候开始基因变异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出来,甚至都没有感觉,之后,在和时初交手的过程中,在边境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这种能力就突然被激发了,他稍微掩饰一下,就成功从他手里逃脱了。 而后,越来越熟练,黑镰本来以为这是在危机时刻激发出来的一种特殊能力,常时间运用之后,他就觉得不是的了,人很可能在临时被激发强大的未知能力,但是这种未知能力运用只可能运用那么一次,能回过神来的时候,这种能力很可能就不存在了。 而他的这种能力,就像是已经属于他本身一样,他可以通过控制身体来控制这种能力,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他就开始给自己检查身体。 一开始,都是做的常规检查,他的身体非常正常,因此就找不到这种能力出现的原因,那个时候,正好时初也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有些不对,他也开始给研究自己,由于他对这方面比较精通一点,他做的研究就要细致一点。 在常规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马上就着手研究自己的基因,一开始,基因变异的症状并不明显,所以他开始也忽略了,觉得有些不可能是有基因造成的,但是多次研究无果,他又重新回去研究自己的基因,长时间记录数值,选取身体不同地方的细胞,然后做大量分析,才得知可能是因为什么东西影响的基因,因着时间的推进才慢慢发生变化,要想弄清楚,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记录。 因为他们能控制得很好,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而最近,由路知欢引起基因变异发酵,有些人虽然知道,却也不敢直接拿出来说,搞不好什么时候些可怕的症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林清当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才会选择离开,他离开之前,找过时初,至于他们俩聊的是什么,黑镰不知道,但是黑镰看到他们俩从公馆里出来后,神情都非常严肃,不用多想,肯定是有不好的情况要发生了。 之后,时初不见踪影,林清找不到人,就算黑镰是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这两个人的踪迹,可是在他没有察觉到的范围内,他们又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下,证明他们都还活着。 这些事情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所以他没敢将这些情况如实的告诉许诺,但是看许诺的样子,她好像对时初的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惊讶。 他问许诺有什么想法,许诺低着头,然后抬起头和他说:“你还是没有将你基因如何变异的详细情况说出来,为什么你不想说?为什么你刻意将这种变异途径掩饰掉?” 许诺的声音有些大,问得斩钉截铁,黑镰有些楞然,他绕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法将许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他看着许诺,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说,但是许诺的眼神太真挚,他有些想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算了。 黑镰的样子明显是不好开口的样子,许诺想了一下,到底是跟什么有关,才让他这么为难?按理说,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到底他想将什么秘密藏着掖着? “因为你,我们都和你接触过,如果你只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或者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你还不定时的散发一种你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能量,你在影响着我们的基因变异。” ------------ 第一百零六章 由于 门突然被打开了,时初的父亲竟然走了进来,刚才的问题,他直接替黑镰解答了,许诺和黑镰直接站了起来,黑镰将许诺护在后面,语气冰冷的问时坤鸿来干什么。 时坤鸿也不在意黑镰这样和他讲话的态度,他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并且让黑镰和许诺都坐好,但是两人都没有动。 时坤鸿看着黑镰,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让随行他的管家将门关好。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黑镰,你和时初都护不住她的,为了我们自己,总有一天她必须要死在我们的手下,时初已经那样了,你们这群人还想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许诺觉得时坤鸿的话有些奇怪,那个她指的就是自己么?他们指的是自己身边的这群人,护着她的什么?但是有一个意思许诺非常理解,那就是这个她必须要死。 黑镰将许诺的手捏紧了一点,他防备的看着时坤鸿,说:“这件事你最好别管,我是不会将许诺交出去的,你也别妄想用任何理由困住我们。” 黑镰说话的语气非常冲,许诺从来没有看到过黑镰这样,是因为害怕,还是他对时坤鸿本身就有意见,许诺不知道他们其中的缘由,但是黑镰也证明了,时坤鸿所指的她,就是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有些无辜,明明对于这些事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到头来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有关呢,而且,还全部都是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时初和嫣才会那样,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欧阳野遇害,刚子沉睡然后离奇失踪? 她就像是一张网,把和她接触过的人都罩在了网里一样。可是有些不对啊,明明之前她没有和路知欢接触过的,路知欢的变异应该和她没有多大关系才对吧,就算是因为她的影响,想着也应该是有一定的距离和时间的,她每天接触过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会变异吧。 “我想知道真相。” 她看了看黑镰,然后对着时坤鸿说道。 “想知道什么真相我会告诉你,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位,免得闲杂人等的打扰。” 说着,黑镰就要拉着许诺走,许诺却是想要强行挣脱掉手。 “黑镰,如果我能让一切都结束的话,我原因用自己换一切结束。” “已经开始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也回不到原点了,我们肯定能想到办法的,你别故事乱想,受到别人的蛊惑了。” 很明显,黑镰的这些话都是说给时坤鸿听的,时坤鸿却是没有多大在意,他只是望着许诺说道:“黑镰,你可以问问他时初去哪儿了。” 黑镰却是理都不理时坤鸿,直接拉着许诺走了。 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许诺感觉黑镰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她,黑镰是怎么认识时坤鸿的她不知道,但是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认识时坤鸿,从见到时坤鸿的那眼起,他就是将时坤鸿当做敌人的。他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他开车的速度有些快,旁边的风景一闪而过,每当许诺认认真真想要看清楚的时候,视线很快就刷过去了,她还来不及记住什么,就是另一段新的情境了。 黑镰将车开到了桥下,然后下车让许诺和他一起上桥,走走停停,他们聊的确只是案件之外的事情。 许诺说着她以前和江逸寒一起来桥上玩得事,那时候年少轻狂,看着江逸寒从桥上望下面的水里跳,她却从来不敢跳,即使江逸寒每次都说没什么事,多试试几次就能学会游泳了,湖水并不深,况且还是夏天,刚好可以将游泳学会。 但是许诺就是不敢,她不喜欢闭在水里的感觉,那种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她像是在濒临死亡,她越是挣扎就沉得越深,想要求生却又无可奈何。 她一直都学不会游泳,初次叫风起的那天晚上, 她从水里死里逃生,简直就是奇迹,现在,看着平静的湖面,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慨。黑镰看着湖面,也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他没有说话,许诺就静悄悄的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许诺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是秦风的电话。她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黑镰,然后接起了电话。秦风问她在哪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最好回局里一趟。 她问秦风有什么事,秦风却没在电话里明说,只是说是比较紧急的事情。 黑镰送许诺回警局,在车上的时候,他告诉许诺,其实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所以像刚才那种把自己交出去的话最好不要再说了,有些事情,既然有些人做了这么多,那么,我们首先想的应该是努力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都应该考虑他们这些还在替她坚持的人。 许诺点点头,这样有些温柔的黑镰感觉又回来了,他们在做什么,她确实不知道,但是她也会坚持自己的。 警局聚集了很多人,不止有他们部门的,还有别的部门,许诺拉着冯千落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冯千落头也不抬就说不知道。许诺在人群里找秦风和孙寂,想着或许他们应该知道,还没找到,她就被一群人挤到旁边了,是局长来了,他们在给局长让位置。 “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局长刚坐下来,就直接对着众人说道:“飞诺最近发给我一项研究治疗,是关于人类基因突变而拥有异能力的,异能力的方向并不稳定,不能保证所有人的异能一定是有用的,这种事情该不该存在下去,请大家说说自己的意见。” 此话一出,众人直接议论纷纷。 “此项技术还不成熟,如果是以更多的试验品为代价,我建议终止此项研究。” “可能拥有异能,想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心动,如果我们能通过此项技术强化我们的能力,我们以后就可以更快速的解决很多麻烦。” “但是前提你得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项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就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如果就这么放任下去,到时候就可能是侵犯人权了,而一开始不制止的我们就成为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了。” “哪一种成功不是踩着前人的步子,一步一步尝试走出来的,如果我们真正拥有了这项技术,以后的利绝对大于弊,我们应该多向前看,有人为此牺牲一点又算什么?” 争论一直左右纠缠,却是没人关心这件事情的起因,对于飞诺为什么能掌握这项技术,掌握这项技术的同时已经又做了些什么拿不出手的事,这个项目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提出来的等等这些都没有人关心。 话说到底,最终决定的还是利益和价值,如果这些东西能创造出来的价值足够有吸引力,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项目继续下去,至于人权啊,牺牲什么的,那都是在所能把握的范围内说的。 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得不可收拾的时候,朝着利益摇摆是每个人都会做的选择,如果是许诺,她也会忍不住心动,就算是百万分之一概率,如果能出现一个像黑镰那样的人,或者其他的战士,她也会感到高兴,但是就目前来说,似乎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时初和嫣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如果时初所说的事和这个变异有关,那么以嫣的结果为下场,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一片争论声中,局长喊了一下秦风,问他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都慢慢的安静了,朝着秦风看过去,许诺这才看到秦风和孙寂坐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有很多人没有座位,所以她刚才完全没有看到秦风。 许诺猜想秦风应该就是想低调行事的,能不出声就绝对不出声,但是局长这一声,把他的存在感实实在在的刷了一遍。 秦风的表情很平静,估计他已经提前想过这个问题了。 “这个项目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建议最好让飞诺把所有的资料共享给我们,等我们从前到后把所有的细节拿出来分析一下,然后再进行利与弊分析,也需要飞诺就这项技术接下来的运行提供一个非常详细的方案,如果我们双方都觉得没多大问题的话,飞诺就可以按照计划执行下去。” 秦风的说法意味深长,表面上,他是有些倾向于这项技术进行下去的,但是有些事他也说得很明白了,不管飞诺要搞什么幺蛾子,首先得把他们所知道的所有东西拿出来查证,之后他们必须要按照计划行事,他们要是藏着掖着,或者被他们查出来没有按计划行事,这个项目都可能由他们提出来终止。 “我觉得秦风说得没错,我们首先应该知道飞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做,做出来了之后会产生什么影响,都应该明确告知我们,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按照秦风说的办。” ------------ 第二百零七章 重来 局长看了一眼大家,确定没人有异议之后,就点了几个人跟进这个事,然后离开,离开的时候,他特意把秦风叫走了。 秦风由许诺身边经过的时候,随手摸了一下许诺的头,让许诺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许诺点点头,说好,这个样子,她总感觉秦风将她当做了小孩子,动不动就摸摸她的头,在众人面前暗示他们的关系非常不错。 而熟悉他的许诺却知道,秦风这是在保护她,如果知道内情的人要以她作为交换,估计很多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去,但是现在秦风在表明,要想动她,就要掂量掂量他秦风。 并没有等多长时间,秦风就回来了,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局长和他说的事并没有困扰到他。 “我有几个名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飞诺的研究会?” 许诺看了看秦风,这种事不是最好让她回避吗?而且现在时初的父亲,时琛澜等他们比较有身份的人,不是都想要把她交出去吗?秦风怎么还想带着她往里面蹿? “许诺,你对自己了解吗?” 许诺还没有回答,秦风又问了一句,很随意的问,也并不一定要许诺慎重的回答,但是许诺也猜想得到秦风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少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是不是想说又是因为我,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我是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对自己真的了解得非常少,我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点分不清,你和时初是不是商量好了,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整件事,但就是不告诉我。” 许诺说话的语气并不友善,如果不是秦风,她或许什么都不会说,连脾气都不会发,就因为是秦风,他们都已经那么熟悉了,她才忍不住全部都发泄出来。 “我应该见过很多东西,比如那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女孩,那个被说为幻想和梦境城堡,一开始,我并不是失忆,而是因为你们的掩饰,你,时初还有黑镰,你们三个人,本来就认识对不对?” 时初的事情,黑镰全都知道,处了时初这次无法述说的行踪,黑镰今天告诉她的事情,她是第一次知道,可是秦风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时候,都不需要伪装和掩饰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时初的异能是改变人的记忆,虽然他的记忆截取不会很长,但是他可以成功改变别人的记忆,黑镰让我相信他说的一切,我们大部分时间在一起,你就相当于时刻关注我了,从一开始,你们对我就是抱有目的的。” 许诺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这种感觉真的有点不好受,好圆满的一出戏,就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是个正常人,真的是有点煞费苦心了。 估计秦风现在也没有找到时初,所以黑镰和秦风有点急了,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才会把事情像剥洋葱一般告诉她,毕竟一个人一个人说,她肯定察觉不出谁到底掌握了多少,只是他们望了,陷入这件事情的还有江逸寒。 和时琛澜闹翻了之后,她就看到了专门来找她的江逸寒,只不过,江逸寒所说的事情更加详细,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都和她说了一遍。 黑镰并不拿她的身体进行详细说明,但是时初的父亲却提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散发出来的一种能量,按照江逸寒的说法,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因为一种强辐射,这是一种未知的,能导致人体基因变异的辐射,这种辐射主要影响的是基因,而且变异无规律可寻。 并且事情并不是由她直接引起的。当年,在那片森林里,她的母亲逃出来的时候携带了不少东西,而在对决的时候,他们故意将新研制的这些生化武器加了进去,由于是逃难和大规模剿匪,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别人用的什么武器。 之所以有那么多不同行业的人参加,就因为这里被他们计划成了一个训练场和实验基地,各自记录着各自的实验和资料,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东西,总有一些人是要做出必要牺牲的,现在,有个可以送上门的队伍给他们当试验品,他们当然不会白白放过了。 他们所带的东西和她母亲手里的东西一起爆了,在杀死她母亲之后,不知道谁扔了一枚巨大的*,导致她母亲手上还来不及埋入地下的水晶瓶里的液体一瞬间爆了并挥发出来。 同时,就在不远处的她因为被人狠狠绊了一脚,脖子里的水晶瓶磕在石头上碎了,液体也同样挥发了,这种挥发的气体就是导致大部分人变异的原因。 绊她那一脚的人是黑镰,他之所以想要绊倒自己,就是为了知道玻璃瓶里的秘密,那个玻璃瓶里的东西就是她母亲能坐上家主位置的凭证和理由。 家族中所有人都想知道水晶瓶里的秘密,但是只有家主和下一位继承人才可能掌握里面的秘密,家族承袭了几个世纪,每一个掌权的人手里必定会握着一点东西,几个世纪都能安安稳稳的存活下来,也只有掌权人不为人知的能力做得到,而且,每个掌权人对于这种异能的发挥都不一样,寻求异能的途径自然就不一样了。 她的母亲牺牲了,但是也可以说是灵魂的重生,母亲的异能就是散形和聚形,所以她有时候梦中看到的那些和她长得差不多,特别是每次出现在她屋里的人,的确是她的母亲,有时,她会聚在小小许诺的身上,基本上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她母亲亲口告诉她的话。 当时,液体挥发出来后,并没有全部被许诺吸收,由于遇到明火再加上强光照射,挥发的同时里面某些成分快速变异,所以很多人都吸入了这种气体,这才是真正导致他们变异的原因。 现在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只不过是想为他们的过错找一个充分的借口和理由而已。 江逸寒能告诉她的事情其实很少,他从许巍雄那里听来了不少,最多也只知道秦风时初和黑镰他们在做什么,当年森林里发生的那件事江逸寒都没有参与,所知道的自然就有限了。 秦风有些愣愣的看着许诺,被她看清似乎让他有些不可置信,许诺没有接着这件事情继续说,而是告诉他,有什么事就在飞诺的研究会上全都说明白好了,她笑了笑,说自己真的有些期待,但是更加希望当年的所有人都不要缺席,而那些被影响的下代,也最好都一一邀请到就最好了。 许诺回了家,屋里传来了笑声,两个女孩的笑声,嫣回来了。 顾清媛看起来非常高兴,本来,对于嫣,她没有一点办法,但是刚才等秦风的时候,她母亲告诉了她不少的方法,所以对于怎么样将嫣找回来已经非常容易了。 而且不只是嫣,还有刚子和路知欢他们现在应该都回来了,都回来就好,回来了,他们就可以一起将话全部都说明白。 晚上,许诺坐在落地窗前,拿着一小杯二锅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如果重来一次,事情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如果重来,他们还有她自己会不会都将珍惜那个什么都不会失去的美好生活。 她呡了一点点白酒,辛辣得不得了,马上就吐到了垃圾桶里,她虽然能喝一点,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这酒味,这么长时间没喝酒了,竟然对这东西感到有点陌生了,她想,如果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去尝试喝酒了。 顾清媛牵着嫣跑了出来,她拿着一张照片,说嫣想起自己的样子了,看到嫣回来,并且能想起很多事,顾清媛比嫣显得要高兴多了。 许诺问顾清媛,为什么相对于她的父母和弟弟,她好像更在意嫣。 顾清媛将照片放到她的手上,并且告诉了她一段曾经只有嫣知道得往事。 她的母亲和嫣的母亲其实是同一天生产的,那天生产的人很多,无意间将她和嫣报错了,由于嫣的母亲是护士,后来她查到了她的父母,打算将嫣交换过来,可是自己的父母不愿意,因为她的所有条件都比嫣好,无论是外貌学习交际能力唱歌跳舞等等所有都比嫣强。 嫣的母亲想交换,是因为嫣身上的问题被她母亲发现了,嫣的母亲觉得嫣可能是个怪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养着嫣了。 可是没过几天,她就突然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和她非常相像的女孩,然后通过深入了解,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像嫣,但是嫣说她不知道,嫣就觉得呆在自己身边会让她觉得安全。 顾清媛三言两语就将整个事情说完了,但是许诺知道顾清媛肯定觉得特别亏欠嫣,顾清媛现在故意不找父母,也是觉得父母都对不起嫣,嫣一次次的散,然后又一次次的聚集,那种痛苦和无奈常人肯定不能理解。 ------------ 第二百零八章 重生 那时候,嫣和她上的一直都是同一个学校,父母为了不让嫣见到她,私自搬家,强行将她转学,电话号码什么的全都换了,嫣当时也不叫这个名字,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对方,她就将所有的歉意都放在了嫣的身上。 深入了解嫣后,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的父母当时的做法是不对的,慢慢的,自然就与父母产生了隔阂。 而嫣记起来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可能就和她身体变成这样有关。 嫣小时候遭遇过一场车祸,那和平时的车祸有点不一样,是被一个嫌犯劫持上了车,而车突然失控造成的车祸,当时的警察当中就有许诺,当车子直接从桥上冲下去的时候,许诺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最后她和许诺都没有事。 据当时救她们上来的人说,她一直咬着许诺的手,血都流进了她的嘴里,就是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她的身体就首次发生了改变。 许诺就好像是打在她脑袋里的烙印,她一直只记得要来找她,次数多了,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她自然就将许诺列为坏人了,反正她也不记得之前是许诺救了她。 这种情况让许诺想起黑镰说的死士,每个家主身边都会有死士,看来围绕在家主身边的死士都是会受到家主影响的。 嫣将手上的糖递给了许诺,说了声谢谢,如果不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可能现在自己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许诺笑笑,拿起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将糖扔进了嘴里,有种苦尽甘来的畅快,现在,说苦尽甘来还有些为时尚早,但是她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她对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举起酒杯,然后一干而尽,还能活着,真好。 同样的晚上,时初站在了公馆的楼顶,他本来想给许诺打了电话,拿起来瞄了很长时间,却是又放下了,该说些什么? 自己很想她之类的话吗?说出了又有谁信,骗了她那么久,她怎么还会信任自己? 秦风给他打电话,说许诺不仅都知道了,而且他们不知道的许诺也全部都知道了,就算他们三人兼顾重要角色,参与了她的大半生,但是很多事情他们知道得也不全。 身后悄悄走来了一个人,他没回头,光是闻到飘散过来的胭脂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许千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旁边,看了他时初一眼说到:“上一辈的恩怨,已经由他们去解决,我们站在旁边观看就可以了,何必费尽心力去全身心的投入,我们没计划你能回来,但是你竟然成功了,最大限度的变异,可以让人能量化,你成功了。” 时初看着远方,没说话,他算不算成功?什么又叫做成功,在死亡边缘走了一趟然后又回来了? “时初,我们队许诺的了解还处于未知,你的成功可能改变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将她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获得更多,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你自己本身的成就,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时初听到这话有些烦躁,他没理许千,直接站起来往楼下走,黑镰站在楼梯的门口,看了看他,却是没有说话,也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时初进来后,他马上将电脑推到时初的面前,画面里是两段NDA的序列图片,一段是时初以前的,将变异的两处标为了红色,而第二段是基本上标为了红色,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变异了。 由于时初待在许诺身边的时间最长,所以他的变异程度自然就比别人来得快一些,再加上他父亲以前是整个事情的推动者之一,当扩散开来的液体挥发后,他们这群站在前面观看的推动者吸收得最多,这些看着像能量一样的粒子在肉眼下几乎见不到,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很多年之后,却在下一辈的身上聚集,然后发挥着作用。 就像是过滤一样,这些能量粒子要想发挥作用,首先就必须要纯净,在上一辈人的身体里洗涤,然后才转移到他们这辈的身上,但是就目前来说,所有人身上的能量都没有许诺身体里的纯净,所以她的变异是最迅速的。 又由于她吸收得最多最纯,而且是没有经过污染的,所以让她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只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突变发挥保护她的作用,他们这些人是远远不及她的。 “有两点我要重点说明,第一,我的变异虽然看起来成功,但其实是不成功的,转化之后,我险些散了,而且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回来的办法,刚才,要不是有人用比我强十多倍的能量将我全部聚集起来,我现在可能还在飘荡。” 想起这些天的经历,时初现在还心有余悸,什么都触摸不了,他能看得见所有人,却没人能看得到他,好不容易遇上嫣,结果嫣比她更不稳定,一句话他要重复很多遍,嫣才能全部说给顾清媛听,和许诺说句话都让人急得不得了,连男女朋友之间的悄悄话都要个小女孩代传,那感觉真是有些糟糕。 他的存在不等于死亡,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和父亲打过招呼,不管外人问什么,父亲每隔几天就要有意的透露一下他的行踪,以减少别人的怀疑。 那几天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知情人只有他的父亲,父子俩个都无能为力,父亲为了他,多次和许巍雄沟通,希望将已经提取到的超纯能量全部给他,但是许巍雄不同意,他想要全部都给许千,让她完全变异。 而许巍雄手上的超纯能量有些就是时琛澜研究出来的,时琛澜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个许千身上的后遗症一样,他们的DNA非常不稳定,而且发生着变异,所以这种相似就像彩票中奖一样,不管怎么变,都只会在本姓族中找到相似的那个人,许千就曾经和许诺的父亲撞上了,实际上,许千就是许巍雄真正的女儿,他也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保护机制,随意的变换,可以让转变者躲过很多的危机。 “第二,虽然许诺身上的能量非常纯,但是目前为止,我们都还不知道这种能量是什么,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乱来。” 黑镰想要做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时琛澜不待见自己的儿子,以前,由于许巍雄的挑拨,他还一度以为黑镰是自己父亲的儿子。 以前,时坤鸿有几个儿子,黑镰被时琛澜送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时琛澜只当他是一个棋子,后来,时琛澜的儿子相继以各种离奇的方法死去,当然,这当中肯定少不了黑镰的见死不救。 现在,时琛澜知道一切真相,想认回黑镰,黑镰是决计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他故意接近许诺,想从许诺身上找到答案,而当时黑镰所在家族当中有内乱,他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许诺的,他从来都不会想着寄人篱下,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只有能量和权势。 按理说,他可以让黑镰完全忘掉自己的记忆,让他再也没办法接近许诺,但是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对许诺出手,从和许诺接近以后,他的很多行为都让人有些想不通,比如,最开始将事情捅破的就是他,也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许诺改变了他,他现在似乎更加在意许诺的人,而不是许诺身上的东西了。 这让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他可不想多一个情敌,虽然他和许诺只差一个证的事了,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爽的。 “我把所有事情说给许诺听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平静和好奇,估计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许诺告诉我,我们的转化都不可能成功,因为这件事情当中,必须要有她母亲这个助力,所以,如果我们对这个事情还抱有幻想,继续这么实验下去,遭遇的可能不只是死亡名单这么简单。” 在来找时初之前,许诺劝了他很久,要他帮助阻止飞诺的实验,虽然飞诺手上可能提取到非常纯的能量,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得住这种变异,能量必须要慢慢吸收,然后让变异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生,稳定才是变异和获得异能最首要的条件。 “我追逐了半生,所以这次,我想站在许诺这边,我已经拒绝飞诺的超纯能量转化了,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我想我是有资格追求她的,如果你现在不去找她,那么我不会让她的这段时间空白,明天飞诺的科研会留言开始了,所以,今天的晚上,将会意外的美好。” 黑镰说完就准备走,时初飞快跑过去,拉了他一把,然后出去将门关上上锁,将钥匙给楼层经理,让她过三个小时再开门。 黑镰无奈的听着里面的说话声,明明在意得很,却非要表现什么都不在意,他想许诺打电话给他,就是想知道时初到底怎么样了。 他讲时初直接送到她的身边,不知道她能否原谅自己的曾经,他笑了笑,或许许诺从来就没有怪过谁,她一直都是这样,只跟时初发过脾气,其余的人,不管做什么,她都不大在意。 ------------ 第二百零九章 异化 许诺一直在阳台等着,酒都喝了二两,已经过了凌晨,时初还是没来,她有些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而后站起了身,下了楼,一个人荡荡悠悠的往人工湖那里走,她逆着人群,像溯回的鱼,一点一点的找寻着以前的回忆。 很多人都忘不掉,曾经就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罩在里面,她忘不掉,更加不能无动于衷。 她坐在了以前和时初一起坐的那个位置,一个人享受这美好的夜晚,有些孤寂,但是天足够黑,闪烁的彩灯足够炫丽,风足够温柔,这就足够了。 她眯着眼,安静的听着周围的一切,所以来人的脚步她听得很清楚,她有点生气,所以不想睁开眼,更是不想提前和他打招呼。 时初坐到她的旁边,许诺闭着眼,假装看不见她,黑夜中,在五颜六色灯光的映衬下,她有种摄人心魄的美,他笑了笑,不多说,直接将唇覆了上去。 许诺猛的睁开眼,没想到时初会来这么一出,她有些吃不消的往后退,但是时初眼疾手快的按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将她紧紧圈在自己的怀抱里。纵情的吻着,却突然尝到了一点酸涩,只要许诺哭,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放开了她的唇,将她抱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子似的安慰她别哭了。 却是没想到她越哭越厉害,她的眼泪全都进了他的脖子,被风吹过,有些凉,她用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将所有的苦和累,喜和悲释放出来。 俩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是全都懂彼此的感觉,他们俨然已经是夫妻了,如果没有这些事,他们可能早就在好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知道许诺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概是哭累了,整个人全都放松下来后就睡得特别沉,时初将她抱进车里的时候,她都还没有醒。 她的家有些远,就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他将许诺叫醒,让她赶紧洗了休息。 许诺困得厉害,眯眯眼,点头答应,直到洗完睡到床上,她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一夜无梦,难得的好眠,许诺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她可以听见时初和谁在通着电话。 她抱着抱枕,继续睡,今天飞诺召开研讨会,时初和她必须是要参加的,如果他们两个不去,怕是进行不下去的。 总归是要等,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好了,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怕是所有的电话都打到了时初那里了。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然后床下陷了一点,时初拍拍她的肩膀,说道:“醒了就别装睡了,快起来吧,早餐我订好了,起来吃点东西。” 许诺不动,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时初整个人罩了下来,凑近她的脸,许诺这才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脸和清澈的眼,许诺愣神了,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傻乎乎的就那样望着。 在她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时初笑了笑,然后将她直接拉了起来,有些好笑,犯倔脾气的许诺怎么看都有点可爱,如果她再这样萌萌的望着他,他真的有点想把她吃掉了。 许诺不愿意和时初一起进飞诺,她找到秦风,和秦风他们一起去,在她看来,这就是立场,感情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刑警是她心目中唯一的立场。 所有人都进去了,秦风靠得有些前,许诺打了招呼之后,就在后面坐了一下,听着他们在讲解那种液体和能量,许诺眼尖,突然看到叶叔出去了,她想了想,也尾随着叶叔出来。 叶叔在走廊上停顿了一会儿,算是等她吧,然后将她带到了一个私人休息室。 许诺推开门想要进去,另外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和她一起将门推开了,时初开了门之后,将手搭上了许诺的肩膀,然后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叶叔明显是在邀请许诺,但是对于时初的到来,他也没显得有多在意。 “你真的打算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时初首先询问道。秘密?什么秘密?许诺有些不解的望着俩人,叶叔的身份她一直都差不清楚,身家清清白白,但是因为变异所受的影响,根本不可能用常理去判断,所以很多人的身份是比较模糊的。 叶叔并没有回答时初的问题,而是转头对着许诺说道:“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大部分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但是关于我的目的,你们应该一直还存在迷惑……” 叶铭讲起了自己的事,当时,病入膏肓的他的确是许诺母亲救活的,但是病毒感染的时间太长,他其实已经回天乏术了,所以,许诺母亲救活他用的就是那个水晶瓶里的液体。 活死人肉白骨,瓶里的液体至今无人知道是什么,而且是每一代掌权者亲自交于下一代掌权者的手里,他不是他们家族中的人,更加不知道这是什么,真的珍贵的东西,为什么她母亲要拿来救他呢,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许诺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是经过无数次DNA对比测试出来的,遇见的时候的确属于巧合,既然她的母亲肯出手相救,那么她的母亲就绝对是认识他的。 在后来的实验中他查明了,被救活的他其实是种储存介质,如果许诺用的方法不对,或者许诺将水晶瓶丢失了,那么,他将成为许诺能量的储存器,他在许诺母亲的帮助下,经过那种液体改造并且成功复活,和这种能量的默契度比常人更高一点,所以储存和转化的能量就更加快和纯。 飞诺从两种渠道里得到比较纯的能量,一个是通过对他的研究,还有一个就是从时琛澜那里得到的,暂时还不知道时琛澜是从哪里得到这么纯的能量,不过相对于来说,通过对他的研究,百分之百转化自身能量得到更多异能,这种方法还是来得比较实际一点。 有时初的例子,相信更多人会倾向于他这种无公害方法,可再无公害的方法,没有许诺母亲的帮助,成功的几率都非常小,他之所以愿意让飞诺研究,就是为了还许诺母亲的情,否则,飞诺的研究对象将直接成为许诺。 现在,飞诺的人虽然小有成就,但是人的野心是不会停止的,所以更多的人还是想知道这种可以在常温下挥发的液体是什么,也有更多的人想知道成功异化后所能掌握的异能是什么。 今天开这个研讨会,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对这个感兴趣,然后让所有人都同意许诺支持研究,研究的痛苦他们都有尝试过,电流过小,刺激不了身体里所要发挥的异能,电流过大,人的生命就会存在危险,每个人的度又不一样,所以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实际执行起来非常难。 如果许诺真的被交出去了,那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生死凭运气,他说什么也不能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他现在之所以将全部事情说出来,就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利的方法,让所有人都对这个失去兴趣,然后让这个事情再也没有后续。许诺想了想,问到:“异能化之后,寿命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或者总体来说,利是否大于弊?” “还没有确切结果,按照我的情况来说,我可以让人的记忆错狂,丢失和完全丧尸,同时,我的记忆也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消逝,就像只有七秒记忆的鱼,我可以通过药物和神经刺激加强我的记忆,但是我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我的这种现状,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不要这种能力。” 电流是刺激神经最快的方法,但是痛苦也可想而知,和运用的异能比起来,这种痛苦简直有点惨无人道,时初经过多次的刺激和激化,但是对于这种痛苦,还是从心底里有点不想接受。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但是经过电流刺激后,痛苦都可想而知,男人嘛,总爱说流血不流泪,再痛,也要忍着熬着,坚决不说出来,所以很多人认为刺激的痛苦无法成为理由。” 叶铭看了看时初,然后对着许诺说道,说完之后,他将手伸出来,然后手掌覆上许诺的额头,让许诺闭着眼睛。 很快,许诺就感觉有些像光一样的东西照在她的身体里,一会儿,叶铭收回手,看着许诺说:“只有你才能感受得到这种能量,我给时初和黑镰都试过,他们感受不出来,我的能量只能储存和输出,其他人的能量到不了我的身体。” 那意味着什么?许诺抬头看了看叶叔,然后再看了看时初,时初替叶铭将话说了出来。 “他不具备输入的能力,如果储存的能量全部用完,他将要面临的处境我们都无法猜测,而且,因为长时间研究并且提取,他的能量可能并不多了,我们身上的能量并不精纯,即使想要输入他的能量,也会有一部分流失,不像你,是可以百分之百的全部转化到你的身体里。” ------------ 第二百一十章 归来 许诺本来就具备掌权人的资质,又加上她吸入了大部分精纯的气体,但是到现在以来,没有人知道许诺真正的异能是什么,不管许诺有没有高度转化,她应该是有一些异能的,上次她身体出现的那种状态只是保护机制,并不属于真正的异能力,包括时初,都不知道许诺拥有的是什么异能。 一个电话打过来,叶铭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他们要进行真正的实验了,叶铭带着他们走入实验室。 时初牵着她,许诺的手心里有些汗,她想甩开时初的手擦擦汗,时初望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捏得更紧了。 那一眼,许诺从时初的手里看到了担忧,时初非常紧张,叶叔也时不时的回头望,这个实验有蹊跷? 并不拥挤的走道里只听得见脚步声,或许紧张的不只有他们俩,在人群中,许诺看到了秦风和黑镰,后面还跟着林清,他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感觉老了十多岁,他应该也是接受了很多刺激,想让自己的异能快速觉醒。 世界上,很多人都想拥有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对于所有人来说,这种用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是分外弥足珍贵的。 金属制的房间,特别大,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这次不只有他们这些参观者,连飞诺的高层都来了,许巍雄和许千站在最前面,和局长聊着些什么,局长的申请有些激动,许诺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在常人看不见的情况下,说话会产生震动,这些震动的粒子经由能量和空气传播,很快就传到了许诺的耳朵里,她快速分析着能量震动的力度,然后判断局长和许巍雄到底在说什么。 这种方法是她第一次运用,当母亲说她可以控制身边所有人的能量粒子的时候,她就想尝试一下这种远距离的倾听了。 时初拍了她一下,许诺回过神,然后再次看向局长,他真的是很爱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了,他依然牵念,当许巍雄说或许有人可以找回她女儿的粒子的时候,他竟然在手下面前激动不已,一直相问是不是真的。 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人差不多到齐了之后,门关上之后,灯也关掉了,一会儿,屋里开始出现一个小火点,仔细看时,并没有火,只是人自身竟然在发着光,这个发光的人正是许千,慢慢的,许千越来越亮,当将屋里照得足够明亮的时候,叶铭和几个许诺不认识的人走在许千的身后,看来是要给许千进行能量的输送了。 真的是有点想不到,许巍雄竟然首先拿女儿做实验,叶叔和一群人站在离许千三十厘米不到的地方,闭着眼睛,专心的进行能量的输出和传递。 许千身上的光越来越亮,然后人竟然凭空慢慢上升了,先开始的时候,这些光照在人的身上有些温暖,也就是说许千的身上肯定在发热,渐渐地,越来越亮,竟然有些灼热了,慢慢的有人突然倒下了。 “快停止,你们想要盗取我们的能量。”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所有人都不只顾着看戏了,有人开始找门往外走,但是竟然没有门了,还是那个金属房间,只不过门竟然消失了,有些人蠢蠢欲动,质问许巍雄到底想要干什么,许巍雄却是非常吃惊的看着女儿,显然他也不明白女儿突然想干什么。 许千笑了笑,然后捏紧双手,许诺看到能量在加快的流入到她的身体里,同时,叶叔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许诺……” 时初喊了她一声,许诺回头,却是发现时初的表情有些痛苦。 许诺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不止时初,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痛苦,可是他们都维持着原样,动都不动了。 时初想要喊一声许诺,可是他已经无法动弹了,不能说话,不能动,而且身体里有些东西在往外抽,许千隐藏的异能力就是吸收别人的能量,她光照下的人可以受到她的控制,但是许诺好像除外,叶叔的嘴角有血溢出来了,时初和所有人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了,光也越来越灼热了,许诺感受着自己的能量,也在慢慢的流失,必须要想知道办法阻止许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许巍雄大概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女儿耍了吧,许千的野心太大了,看她这个样子,她是想要夺得所有人身上的能量。 许千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诺,她的表情并没有许诺想的那么得意,好不容易让父亲将时琛澜手上所有的能量买了过来,然后又举行这个研讨会,将所有具备能量的人都聚集了过来,这一刻,她早就等待很久了。 从许巍雄杀死她母亲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当做乖乖女想要报仇了,那一年,他将母亲骗去那个林中,亲手杀了她,然后让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代替了母亲的位置,她就知道,她一定会等到报仇的机会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许诺竟然不受她的控制,她加快了吸收,然后让自己的光更强,但是许诺似乎还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叶叔的七窍开始流血了,时初和秦风他们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许诺无法再等,她伸出手,集中精力将所有的能量粒子聚集在手里,然后抖动挥散,让许千吸收能量的抖动频率和她的相反,延缓许千能量的吸收,让所有人的痛苦都能减轻一点。 她无法直接切断许千的供应源,所有人都受许千控制,弄不好就可能和她一起玉石俱焚了。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代替,她想办法用能量将自己脱起来,然后将自己的能量输入到许千的体内,她的能量精纯,能低得过所有人的能量,可是吸收和转化起来就更加难了。 慢慢的,许千有些吃不消了,她的转化和输出存在差异,只进出不了,那感觉比下面只出不进的人好不了多少。 许千终于不得不放开对所有人的束缚,以完成能量的完全转化,就在这个时候,许诺又将手伸到许千的面前,讲她所有的能量强行转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许诺,你干什么?” “许诺停下,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完全承受这么多的能量。” 黑镰和时初分别虚弱的说着,许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许诺的身体因为进去大量的能量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但是完完整整的组成了她,并没有消散。 所有人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许诺飘到了时初的身边,想必自己说什么话他也听不见,就直接挥了挥手,做着告别。 紧接着,许诺身上的粒子快速爆裂充斥着整个房间,并以肉眼不及的速度高速旋转,有些人似乎看到了自己有过一生的记忆,那些记忆无不与许诺由着关联,时间好像在倒退,他们也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 此时,时初陡然知道许诺的能力是什么了,让时光倒流,一切从头开始,她讲自己变成光一样的粒子,用高速运转的能量将所有人都带到起点,改变所有人的时光,给所有人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能弄清楚更多的东西的,可是脑袋已经不容许他多想了。 黑暗袭来,他伸着手,想握住许诺的一点什么,最后还是徒劳的陷入沉睡。 “时初,起床。” 时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欧阳野和秦风,后面还站在带着眼镜的黑镰,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秦风问。 “这花是哪个美女送的?坦白从宽抗拒,这么多年,你还不结婚,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拿不下?” 时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他总觉得忘掉了什么,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的眼睛瞄到了旁边桌上的花,是一整束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好像总能透过花看到一个女孩的影子,但是认真想的时候,却总也想不起来她的样貌。 “好了,我们走了,你说你当刑警都当了十多年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奋不顾身就冲上去抓人,幸亏没刺中要害,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老爸交差了。” 欧阳野像大哥一样说着他,倒是他知道,时初绝对会左耳进右耳出的。黑镰没有多做停留,见时初没事,他很快就走了出去,这些年,他一直在做梦,梦见一个特别有活力的可爱姑娘,他想要上前去抓,却总也抓不住,他想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她却总也不回头。 他和时初一样,总感觉忘掉了很多的事情,他们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了,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等来。 那是个午后,有个挺漂亮的女孩找到他,说想要邀请他参加一场婚礼,女孩放下邀请函就走了,本来他对这种事是没有一点兴趣的,但是他就是好奇的看了一下新人的名字,女孩叫顾清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他鬼使神差的在那天去参加了婚礼,结婚典礼开始的时候,他突然瞄到了前面一个女孩的背影,光照下,她的肌肤有些晶莹剔透,简简单单的穿着,却显得特别跳脱和充满活力。 他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是新娘已经开始扔捧花了,所有女孩跃跃欲试,唯独她好好的坐着,似乎并没有要抢花的打算,花扔了下来,女孩却径直往前走,将地方留给抢话的女孩儿。 时初有些情不自禁的追了上去,没想到捧花却突然到了他那里,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一个男人接了花,而女孩们看到这么帅气的男人,眼睛放了光。 顾清媛在台上指了指快要消失的女孩儿,时初想也没想,就追上了那个女孩。 他跑得有些快,快到她的身边时,女孩突然就转过了身,他有些刹不住车的就让女孩进了他的怀里。 女孩抬头看他,是一张熟悉的俏丽的脸,他的心怦怦直跳,望着女孩清澈的眼睛,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女孩后退了一步,眼里坦荡。 “这位先生,你应该向我道歉。” 时初笑了笑,说:“你先告诉我名字,我才能充分表达歉意。” 这是什么逻辑,但是女孩还是开了口。 “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