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 回魂夜出生的死胎  都说死者在头七回魂夜回家探亲,是为了断人间最后的亲情。 我妈却在回魂那天,操控着怀有身孕的尸体,回家生下了我。 我一出生就是死胎,外公用秘法把我救活,仍落下跛脚的缺陷。 没人知道我生父是谁,只知一九九一年,我妈跟着同村的人外出打工,没多久就失踪了。 隔年,我外公算出她死讯的时候,刚好到了头七。 据说我出生那晚,全村的狗都疯了一样,叫得非常凄厉。 谁都知道狗通灵,我因此被视为不祥之人,村里人都恨不得把我赶出村子,尤其我舅舅一家。 不得已,我外公只好带着我到镇上开了家丧葬店。 除了上学,我平时都在店里帮忙,很少回村,日子倒还平顺。 然而,大二这年,我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摆好饭,准备叫外公来吃。 这时,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焦急地大喊,“沐老爷子,大事不好了!” 不等外公从里间出来,就冲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叫田大富,他母亲刚去世,是请外公操持的。 今天出殡,外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没过去。 瞧他急成这样,难道出啥意外了?我也不好多问。 “阿菱,你外公在不在?”田大富气喘吁吁地问我。 我刚要开口,外公就出来了,田大富急忙迎了上去,“沐老爷子,出大事了,您快去瞧瞧吧!” “出啥事了?”外公边问,边提起他那只刻满符咒的小木箱。 外公虽是殡葬师,但也懂些堪舆之术、驱邪捉鬼,在方圆百里有响当当的名声。 “俺、俺妈诈尸了………………”田大富惊恐地说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棺材放进坟坑后,好像有啥东西在下面顶得棺材剧烈地震动起来。 棺底四周还冒出血水,咕噜咕噜地,跟煮开了一样。 在场都是普通人,哪里见识过这种恐怖的事?都以为诈尸了。 外公听后,皱眉说,“不可能诈尸!” 我们这里有过午不出殡的规矩,因为过了中午十二点,阳气会慢慢消弱,此消彼涨,阳气弱则阴气旺。 田大富母亲出殡的时间,是外公掐算好的,阳气正足,不可能会出问题。 外公走到店门口,突然回过头,“阿菱,跟上!” 我有些意外,除了一些正常的殡葬事宜,外公看事儿一般都不带上我的。 见外公走远了,我赶紧关了店门,跟了上去。 ****** 镇外有个墓地,镇上的人去世了都葬在那里,田大富的母亲也不例外。 到墓地的路途有些远,外公骑着自行车载我去的。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田大富那些亲属都吓得跑到墓地外面。 见到外公,一个个如获救星,“沐老爷子来了!” 外公没搭理他们,率先走进墓地里,我紧跟在后面。 远远就听到棺材震动的声响,没想到外公一靠近,就安静了下来。 但外公刚走到坟坑边,脸色就骤变,“不好!” ------------ 第2章 大凶之地  “外公,咋了?”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够呛。 坟坑里的棺材表面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像人受伤一样,不断地流出血来。 田大富壮着胆子跟过来,差点吓瘫了,“妈呀!咋会这样?” “倒要问你了,谁让你葬这的?”外公铁青着脸。 下葬的位置是外公找的,不是在这,田家人自作主张给换了,外公不恼才怪。 “沐老爷子,是、是何仙姑说这里是旺子孙后代的风水宝地。”田大富哆嗦道。 何仙姑是本地一个出马仙,因为姓何,大伙儿都管叫她何仙姑。 她的本事不如外公,还总爱跟外公较劲、抢生意。 外公说她堂口不正,早晚害人害己,不屑搭理她。 先不说堂口是啥,她一个出马仙还懂风水不成? “这叫风水宝地?地势中凸,四方集阴,是大凶之地,不克得你家破人亡都不错!”外公气乐了。 “沐老爷子,都怪俺耳根子软,这、这该咋整啊?” 田大富哭丧着脸,悔得肠子都青了,准备下葬的时候,何仙姑突然跑出来阻止。 她说了外公好些坏话,帮忙重新找了所谓的‘风水宝地’。 看她不收分文,田家人就信了,谁知道出事了,她人早就跑得不见影儿。 意识到上当了,田大富赶紧去求助外公。 我算是明白了,何仙姑看不惯外公,故意搞破坏,误打误撞给指了大凶之地。 “沐老爷子,这么说俺妈不是诈尸,那棺材咋还流血?”田大富的弟弟问。 “问得好!”外公冷哼一声,继续说,“这地有主了,把正主给压着了,当然得出事!” 田家兄弟懵了,异口同声道:“啥?这地有主了?” 我也听糊涂了,“外公,大凶之地咋还有主?” 外公指着坟坑,“底下还葬有一尸!” 经外公一说,我才发现坑底的土有些奇怪,像在上面铺了一层土。 “有人先葬在这里,咋连墓碑都不立?”田大富惊呼。 外公没理他,掐算了起来,大伙都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外公皱眉说,“谁见过杀人埋尸,还给立碑的?” 田大富咽了下口水,颤声问,“杀、杀人埋尸?要不要报警?” 他弟田二富摇头,“报啥警?咱妈的事还没平呢?” 外公说,虽然不是正常下葬,也算占了一穴。 所谓一穴不葬二主,墓中有墓是风水大忌。 “老爷子,您说这该咋办?”田大富快吓哭了。 外公没吭声,田二富胆子比较肥,撸起袖子问,“能不能先把俺妈的棺材弄出来?” “不行!正主是凶死的,怨气太重,贸然移棺,后果不堪设想。”外公神色凝重道。 我有些不安,大白天就能闹成这样,里头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凶。 外公拿出一只银边罗盘,绕着坟坑走了一圈,在坟头停下。 他沉吟一声,吩咐田大富,“你去准备一些黑狗牙和大蒜,白米、白酒和清水各七碗………………” 交代好田大富,外公又和我说,“阿菱,你回店里拿一些纸钱,再扎一对童男女过来!” 家里的丧葬店还兼卖香烛纸钱、纸人等白事用品,我平时也会帮忙扎纸人,手艺还不错。 田二富嫌耽误功夫,忍不住问,“沐老爷子,您店里不是有很多纸人吗?” 外公不作解释,只说,“要到七点才能布阵,误不了事!” 事后,我才知道外公布的是‘七星锁魂阵’,这种阵法得在晚上七点布。 “还得等到七点啊!”田二富嘀咕了一声。 田大富怕惹恼外公,瞪了他弟一眼,“咋这么多废话?” 外公没说啥,再三叮嘱我们,七点之前一定要把东西带来。 ****** 我和田大富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到了镇上,就分头行事。 回到店里,我拿出扎纸人用的工具,点了盏油灯后,就关上门窗。 外公特地交代要阴货,就是不能让纸人沾染到外界的光线和生气。 扎到一半,我找不到裁纸用的剪刀,这才想起,前两天舅舅赌博输急眼了,上门管外公要钱。 当时外公不在,舅舅就到处乱翻,剪刀该不会被他顺走了吧? 不怪我这么想,舅舅是个见财眼开的浑人,那把剪刀又是银制的。 外公说过扎阴货的纸,一定要用那把银剪刀裁。 我不敢随便换别的剪刀,想来想去,决定回村找舅舅要。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从店里到村子,自行车踩得快些,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再扎好纸人,我还能赶在七点之前回墓地。 说实话,要找舅舅拿回剪刀,我有些憷,他们一家子视我为灾星,恨不得把我灭了。 但没办法啊!外公交代的事,我一定要办好。 我骑着自行车,赶往舅舅家所在的南沟村……………… 快到村口的时候,突然从路边草丛窜出一个人,“站住!” ------------ 第3章 挖祖坟  “快闪开!”我吓了一大跳,险些撞上那人。 刹车后,我才看清拦路的是村里的刘疯子。 他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棉袄,蓬头垢面,直勾勾地盯着我,“嘿嘿,要死人喽、要死人喽……………” 我懒得听他疯言疯语,“你快让开,别挡道!” 刘疯子挡在自行车前,一个劲地傻笑,嚷着要死人喽。 我很窝火,总不能和一个疯子掰扯,干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假装要砸他。 刘疯子疯嚷了几句,才晃悠悠钻回草丛里。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急匆匆地进了村。 这时候,舅舅可能还在外面鬼混,其他人应该在地里。 要不趁他们不在,我偷偷把剪刀拿走? 我把自行车放在舅舅家屋后的草垛旁,悄摸着绕到前面。 走近一看,我才发现门没关紧,好像有人在说话。 谁在家?我觉得奇怪,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往里头偷瞄。 屋里光线很暗,除了大表哥,舅舅一家都在。 我听到舅妈说,“那可是祖坟啊,真要挖?” “祖坟又咋的?”舅舅浑不在意。 “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了——”舅妈忌惮外公,迟疑道。 舅舅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知道就知道呗!” 他们居然想挖祖坟,我震惊不已,不行!不能让他们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可外公不在,剪刀又没拿到手,我有些犯愁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你在干啥?” 我惊得半死,刚急转过身,一块砖头就冲我头上狠砸过来。 巨疼瞬时袭遍我整个头部,我眼前一抹黑,昏死了过去。 ****** 我是被一阵挖土声吵醒的,吃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住了。 不远处,舅舅一家每个人都抡着一把锄头,围在一起奋力挖掘。 看到这一幕,我昏迷前的记忆全数回笼。 他们是在挖祖坟!我骇然大惊,又想起外公还在墓地。 糟糕!现在天已经黑了,肯定过了七点,外公咋样了? 我慌得不知该咋办时,舅舅发现我醒了。 他扔下锄头,一脸狰狞地向我走来,“哎呀,跛子醒了!” 村里的人都管我叫灾星、或跛子,舅舅一家也是。 “舅舅,你、你们想干啥?”我白着脸,使劲地往后挪动。 舅舅上前狠踹了我一脚,“干啥?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外公。”我忍疼哀求。 大表哥看了过来,提议说,“爸,干脆把她砸死得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他把我砸昏的,他和舅舅一个德行,啥事都干得出来。 “砸死多费事,待会顺便埋了。”舅舅咧嘴道。 “舅舅,杀人是犯法的,你们不能、啊——” 我惊恐万状,话还没说完,就被舅舅甩了一记耳光。 “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舅舅恶声恶气道。 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舅舅还想踢打我,舅妈突然大喊,“挖出来了!” “爸,快来看,咱发了、咱发了!”大表哥激动疯了。 ------------ 第4章 石棺里的男尸  舅舅哪还有心思管我?他兴奋地扑了过去,“快把棺材打开!看看俺爸藏了多少钱。”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啥要干这种缺德事了,想钱想疯了,外公咋可能把钱藏在祖坟里。 大表哥冷静下来后,诧异道:“爸,咋是石棺?” 我们这里的人大多用杨木做棺材,个别有钱人家才用石棺。 奇怪归奇怪,我无暇多想,趁他们开棺时,用反绑在身后的手捡起一块石头,吃力地磨着绳索。 我紧张得要死,好在他们一直打不开石棺,正在较劲。 “妈的!老子就不信开不了!”舅舅发火了,抡起锄头就要砸。 “你可别把里头的钱砸坏了!”舅妈阻止道。 舅舅气呼呼地丢下锄头,瞪眼说,“那你说该咋整?” “爸,让那死丫头一起抬。”二表姐冲我努了努下巴。 我赶紧放下石头,让他们发现我企图逃跑,死得更快。 舅舅大概觉得就算解开绳索,我也跑不掉,还真的同意了。 “跛子,给我老实点!”舅舅粗鲁地把我推到石棺前。 看到棺盖上画满血色符咒,我有些震惊。 我不懂符咒,但也知道只有镇压邪祟妖魔,才会在棺材上画符。 贸然开棺,后果肯定很严重,我鼓起勇气说,“舅舅,这石棺不能开——” 舅舅会听我说完才怪,他啐骂道:“轮不到你废话,赶紧抬!” 说来也奇,他们几个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抬不动,加上我后,竟轻易就把棺盖抬开了。 我望向石棺,顿时看呆了,棺内躺着一具栩栩如生的男尸,完全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他白衣胜雪,刀削般的面庞精致立体,俊美得不可思议。 不过,正常人看到尸体久葬不腐,都会觉得邪门。 舅妈懵了,哆嗦道:“这、这、咋会是古人?” 大表哥撇嘴说,“管他是啥人,拿到钱再说。” 舅舅斜眼在棺中巡看了一遍,气愤又失望,“拿个头!哪有钱?” “说不定藏在他身上呢。”大表哥说着,就要去搜男尸的身。 二表姐一脸花痴地看着男尸,只差流口水了。 听到要搜身,她急忙拦住大表哥,“哥,让俺来搜!” “得了吧,别以为俺不知道你的心思。”大表哥一把将二表姐推开。 他准备搜男尸的身,棺中突然刮出一阵阴风,直接把他掀翻了,“哎哟!” 舅妈慌了,“里头没钱的,咱们快走吧。” “老子就不信邪!”舅舅撸起袖子,准备亲自动手。 结果,他同样被阴风刮倒了,就让舅妈和二表姐试试。 母女俩都惊住了,说啥也不敢再靠近石棺。 “让她去搜!”大表哥拽着我,猛力往棺中一推。 “啊——”我脚下一趔趄,整个人扑倒在男尸身上。 好死不死,我吻上他冰凉的唇,带血的额头抵在他额间。 我吓惨了,舅舅见这次没有刮出阴风,就死命掐住我后颈,“赶紧搜!不然,老子弄死你!” “我搜、我搜!”我忍着颈间巨疼,在男尸身上乱摸一通。 男尸的衣服不知是啥布料做的,触手光滑冰凉,摸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啥都没找到,舅舅他们非常失望,居然怪我晦气。 “早说把她砸死得了,还把她带来!”大表哥抱怨道。 “妈的!老子这就弄死她!”舅舅凶恶道。 他加重掐我的力道,扯着我的头发,往石棺内壁狠撞。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我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意识渐渐薄弱时,二表姐突然惊喊,“你们快看,尸体、尸体——” “鬼叫个啥劲?不就是一具尸体、俺的妈呀!” 舅舅骂到一半,声音惊变,倏地推开我。 “快跑啊!尸体活了、尸体活了……………” 他们顾不得要我的命,惊叫着逃离这里。 而我再度栽进石棺里,软软地倒在男尸身上。 我吃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如千年寒潭的眼眸。 当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我终于忍不住嘶声尖叫,“啊——” ------------ 第5章 抽打纸人  我惊得闭上眼,一道阴冷慘人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你终于来了……………” 冰凉的气息拂过我的肌肤,激得我寒毛直竖。 我心里压抑得慌,任由那只手扼住脖子,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 当我疼得快窒息时,突然传来外公的急喊声,“阿菱!” 这时,我脖间的束缚力消失了,但浑身虚软,头也晕得厉害。 我无力爬出石棺,不敢去看男尸,只能勉强抬起头。 夜色中,跑出一个背脊微偻的身影,我认出是外公,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想叫外公,我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鸣,视线也逐渐模糊…………… ******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发现自己躺在舅舅家的炕上,吓了一跳。 不等我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外面就响起一阵惨嚎声。 “爸,别打了、别打了,俺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俺……………” “疼啊!爷爷,俺错了……………” 听出是舅舅一家的声音,我气得不行。 我下了炕,走出屋一看,舅舅他们并排跪在院子里。 他们额头上都贴了一张黄符,显然无法动弹。 不远处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四个巴掌大的小纸人。 外公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根桃木筷,轮番抽打纸人。 纸人身上写了名字,桃木筷抽中写了谁名字的纸人,谁就疼得惨叫。 这是专门用来教训人的小术法,外公没少这样教训舅舅。 “阿菱,你醒了。”外公看到我,放下桃木筷。 想到差点和外公阴阳两隔,我忍不住哽咽,“外公!” “阿菱,让你扎纸人,你咋跑回村了?”外公问。 “我回来拿剪刀。”我把事情的缘由告诉外公。 外公越听脸色越沉,原来舅舅他们没和他说实话。 他们骗外公说我硬要跟他们去挖祖坟,被‘醒’来的男尸拖进石棺里。 外公当然不信他们的鬼话,可也没想到他们会想弄死我。 “跛子,你胡咧咧啥?爸,你别听她、啊——” 舅舅刚要狡辩,就被外公用桃木筷连抽了好几下。 我想起墓地的事,急问外公是不是解决了。 外公沉默了一下,摇头,“这事不好整。” 他没等到我扎的纸人,布不了阵,反而激怒了里头的恶魂。 经过一番搏斗,外公暂时把恶魂困在墓里。 他赶回店里,只看到扎到一半的纸人,以为我出事了。 幸好镇上有人看到我骑着自行车,往南沟村的方向来。 外公进村后,恰巧遇到刚逃下山的舅舅等人。 见他们行迹可疑,外公逼问之下,才知道我在村后的山里。 说起男尸,我心有余悸,“外公,尸体真的动了。” 外公神色凝重地看着我,好像欲言又止。 我头一次见外公这样,有些发慌,“外公,咋了?” 外公啥都没说,重叹了口气,我更慌了。 还想再问,外公就指着我的额头说,“阿菱,你自己看看。” 我疑惑地往额头上摸去,脸色顿时惊变,“外公,咋、咋会这样?” ------------ 第6章 红袍土鬼  按说,我被大表哥用石头砸了头,还被舅舅揪着头发撞石棺,额头肯定血肉模糊。 现在却平滑得一点伤口都没有,这也太邪门了。 这时,二表姐插嘴说,“跛子,你太臭美了,往额头上画啥鬼东西?” “画啥?”我被二表姐的话惊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二表姐翻了个白眼,“少装了,肯定是你自己弄的。” 外公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二表姐悻悻地闭上嘴,我没空理她,急跑进屋里。 找出个昏黄的镜子一照,我吓懵了,额上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火焰形红印。 外公进来了,我惊恐地问,“外公,这是啥?” 他显然知道是咋回事,但没回答,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怜悯。 我更加惊慌,“我是不是要死了?” 外公摇头,叹道:“孽缘啊!该来的总要来。” 我听不懂外公的意思,快急哭了,“你就告诉我吧,为啥会这样?” 外公沉默了一下,说等墓地的事了了之后,再告诉我。 我依旧无法安心,忍不住问,“外公,那不是祖坟,对不对?” 外公点头,我刚想问为啥要骗人说是祖坟和男尸的来历,他就往外走。 我急忙跟出去,外公已在逼问舅舅剪刀的下落。 “爸,别打了,俺说、俺说,剪刀被俺抵给万老三了。”舅舅嚎叫道。 万老三是镇上赌坊的老板,那可不是啥好人。 舅舅竟把剪刀抵给了他,外公怒不可遏,“混账东西!” 见外公又要抽打纸人,舅舅吓坏了,一个劲地求饶。 偷卖剪刀、挖祖坟、想害死我,哪件都不是小事,外公不会轻饶他们一家。 我刚这么想,外公就把代表他们四人的小纸人黏在桌子上,“你们给我好好反省,回头再教训你们!” “爸,俺们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俺们……………” 舅舅他们的膝盖像黏在地上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外公没理会他们的哭求,径自走出院子。 我跟在外公后面问,“还用不用纸人?” “先找万老三要回剪刀再说。”外公道。 我们到了镇上,直接去赌坊,结果万老三不在。 外公皱眉,“看来布不了阵了。” “那咋办?”我有些着急。 外公说,被田大富母亲压着的正主是红衣厉鬼。 人临死时身穿红衣,怨气极重,就会形成红衣厉鬼。 这种鬼又称红袍鬼,是恶鬼之中极恶之流。 以死的地方按五行划分为红袍金、木、水、火、土五种鬼。 外公早就由坟坑不断冒血的怪象,算出正主是红袍土鬼。 他本想借七星锁魂阵消磨红袍土鬼的戾气,现在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 我和外公准备了其他东西,等到天黑,才去墓地。 我们到的时候,田大富兄弟俩一人拿着一把锄头,守在坟坑旁。 我还奇怪他们咋不害怕,这俩人看到外公,就哇地一下大哭了起来。 田大富哽咽说,“沐老爷子,您老可算来了,吓死俺们了。” 我一问,才知道外公为防何仙姑来捣乱,让他们守在这里,反正鬼被困住,暂时出不来。 外公推开想抱住他手臂的田二富,“俩大老爷们,哭啥哭?” 田大富兄弟俩臊红了脸,外公没理他们,把我叫到跟前,吩咐了几句。 我脸色一白,嗫嚅说,“外公,我怕,能不能不要?” ------------ 第7章 扯了鬼的裤子  外公说他把红袍土鬼困在墓里,术法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快失效了。 红袍土鬼本就怨气重,困过之后再出来,会更加凶戾。 外公要我在红袍土鬼出来的时候,把浸过黑狗血的红线绑在它身上。 虽然绑在哪个部位都行,可我怕刚靠近它就得隔屁。 “阿菱,你不肯帮外公的忙?”外公有些失望。 “外公,我不是不肯,可——” 不等我把话说完,外公就打断,“肯就好!” “啊?”我懵了,明明没答应,外公咋能这样? 外公没理我,对田大富兄弟俩说,“你们到外面守着,不能让闲杂人进来。” 不用说,也知道外公口中的闲杂人是指何仙姑。 “哦,好、好。”田大富俩人愣了一下,连连点头。 他们一走,外公就把他那只小木箱放在地上。 他轻轻一拉,从箱子四角滑出四根木腿,往地上一撑,就展开成一张简单的法台。 布置好后,外公拿出一只火盆,和一团红线。 他把红线扔进火盆里,盖上了一层冥纸,拿出一把磨得很锋利的桃木小刀,“阿菱,把手伸出来!” 一看就知道外公要干嘛,我白着脸伸出手,“轻点割!” 外公颔首,把我的手拉到火盆上面,迅速割开。 我疼得直吸气,忍不住问,“外公,红线都泡过黑狗血了,为啥还用我的血?” 外公笑而不答,我想起他说过男属阳,女属阴,那我的血有用嘛? 过了一会,外公才说,“阿菱,由你来绑鬼,得用你的血来做法,才绑得住鬼。” 血滴得差不多,外公在火盆旁边插了三炷香,又把盆里的冥纸点燃。 没等红线被烧断,外公就掐了个手诀,把手插进盆里用力一搅,快速用剑指掐住了红线的一端。 外公把红线扯出来后,递给我,“阿菱,别怕!” 绑的是鬼,能不怕嘛?我接过红线,小声嘀咕。 外公没说啥,只让我站在坟坑后面,他自己拿了根桃木棍,立在法坛前。 夜里很凉,我没穿多少衣服,冷得瑟瑟发抖。 但等了一个多小时,红袍土鬼都没出来,我更加忐忑了。 外公不知在掐算啥,我几次要和他说话,都没理我。 我站得脚都麻了,刚想蹲一下,突然,阴风四起。 外公神色一变,“出来了!阿菱小心点!” 看到坟坑里闪出一道红影,我吓得直哆嗦。 外公跃身而起,向红影弹出一道烈火符,疾声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五行中火克土,外公才用烈火符对付红袍土鬼。 “啊——”红影爆出一声惨叫,瞬时消失不见了。 我紧攥着红线,不解地问,“外公,鬼被灭了?” “哪有那么容易,小心身后!”外公说着,脸色大变。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蹭蹭而起。 转身对上一张惨白的鬼脸,我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外公手持桃木棍疾跑过来,“快把它绑上!” 我本来要跑,听到外公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 刚把红线扯开,红袍土鬼就被外公一棍子抡倒了。 我急忙上前,想把红线缠到土鬼身上,被它可怖的模样吓到了。 慌乱之下,我双手扯住它的裤头,外公大喊,“阿菱,快绑上!” 嘴上说好,可我不知哪根筋抽了,猛地一扯,居然把土鬼的裤子扯下来了。 这下,把它给惹恼了,血淋淋的鬼爪子往我脸上狠抓了过来。 我闪躲不及,不由惊声尖叫,“啊——” ------------ 第8章 暴揍老虔婆  当我以为自己要挂了的时候,额头突然灼疼,爆出一道火色光芒,疾射向土鬼。 土鬼惨叫一声,被震飞出去,外公适时甩出一张火焰符,“阿菱,把它绑上!” 应了一声,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拿出已经扯开的红线。 我慌乱地把红线往土鬼身上缠,身上被它挠了好几下。 “吼吼…………”土鬼愤怒地冲我鬼吼,表情狰狞得骇人。 我不敢看它的脸,只好把目光移开,恰巧看到它下面血肉模糊的‘某处’,吓得更惨。 “阿菱,让开!”外公大喝,他拿出大张的黄纸包裹在桃木棍上,再端起法台上事先准备好的鸡血,往嘴里一灌,猛地喷在桃木棍上。 我刚躲到一边,外公就冲了过来,对土鬼一通乱打。 说是乱打,但每一棍都能让土鬼魂体冒黑烟,惨叫不止。 外公扯住绑住土鬼的红线,把它拽进坟坑旁一个用鸡血混着朱砂画成的圆圈。 见土鬼被困在圆圈里,我心想这下总算能灭了它。 没等我松口气,一道黄影一闪而过,圆圈四周凝出黄蒙蒙的烟瘴。 正在掐诀念咒的外公脸色一变,抓起一把朱砂往烟瘴中撒去。 轰地一声,烟瘴瞬时散去,可土鬼身上的红线已经断开了。 它张牙舞爪地扑向外公,我大惊失色,“外公小心!” 外公掐出复杂的手诀,同时大喊,“别管我,去把何仙姑揪出来!” 事后,外公告诉我,他认出那道黄影是何仙姑供奉的仙家,才知道暗中搞破坏的人是她。 我不敢耽搁,刚跑出墓地,就看到何仙姑跪在路边。 她不知拿着啥东西,使劲地朝地上拍打,嘴里念念有词。 而田家兄弟不知所踪,我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老虔婆!” 何仙姑吓了一跳,刚抬起头,我就把沙子往她脸上撒。 “啊——”何仙姑来不及躲,眼睛进了沙子。 我趁机把她扑倒,对她拳打脚踢,“老虔婆,敢算计我外公,我打死你!” 就算何仙姑是出马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偷袭,啥招都使不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她抱着头嚎叫不停。 突然,有人在喊,“阿菱,俺们来帮你了。” 田大富兄弟俩带着一群人,扛着锄头,浩浩荡荡地赶来。 他们咋想到回去叫人?我没空问,故意说,“田大叔,她要破坏田婆婆的尸体!” 田家兄弟听到何仙姑要破坏自己母亲的尸体,都气坏了。 “大伙给俺揍死她!”田大富啐骂了一句,招呼带来的人暴打何仙姑。 “哎哟!田大富,别听跛子胡说,我没破坏你妈的尸体,你们快住手……………” 何仙姑被一群人揍得哎哎惨叫,我想去看看外公咋样了,脚下好像踩到啥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个草人,应该是何仙姑之前拿在手里的东西。 草人身上写有血字,我看清写了啥,气得肺都疼了,“何仙姑,我饶不了你!” ------------ 第9章 谁的生辰八字?  何仙姑在草人身上写了外公的生辰八字,分明要害外公。 我现在没功夫和她算账,就交代田大富,“田大叔,揍完把她绑起来!” “好嘞!”田大富大声应道。 我急忙跑进墓地,见外公坐在坟坑旁,“外公,你没事吧?” 外公略显疲惫地摇头,“没事,找到何仙姑没?” “找到了,在挨揍呢!”我说着,把草人递给外公。 正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外公,他就问,“这生辰八字谁的?” 我愣了一下,“不是你的吗?何仙姑想拿这个害你。” “我的?”外公微怔,摇头失笑。 “外公,上次你自己说的。”我说道。 记得前两个月向来没啥孝心的舅舅,突然跑到店里找外公。 他一个劲地问外公的生辰八字,说啥以后要给外公过生日之类的话。 外公被缠得不耐烦了,就告诉他,当时我也在。 以前外公从不肯说自己的生辰,我想给他过生日都过不了,那次我特意记下了。 经我一说,外公才想起这事,“随口说的,你舅舅啥样的人,你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难道是舅舅告诉何仙姑的?” 外公脸色一沉,“这混账东西!” “舅舅他们差点把我弄死。”我委屈道。 外公轻拍了下我的肩头,安慰说,“外公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我想起红袍土鬼,“外公,鬼被你灭了?” “没灭,我放了。”外公说。 “咋放了?要是害人咋办?”我很不解。 外公反问,“不放,咋揪出凶手?” “要帮它找凶手?”我有些惊讶。 “它自己会找,明天应该会有结果。”外公道。 虽然外公没明说,但我有看到红袍土鬼‘下面’,猜到它是被人奸杀埋尸的。 外公可能担心会有其他女性受害,才想揪出凶手。 我边帮外公收拾法器,边问,“找到凶手,再灭了它?” “度化!”外公说,红袍土鬼报了仇,怨气会泄掉,到时将它度化,就不会残害无辜。 我刚想说啥,田大富等人就来了,“沐老爷子!” 他们把被揍得不成人形的何仙姑也带来了,绑得跟粽子似的。 看到何仙姑,外公神色骤冷,“何仙姑,你我道不同,为啥总和我过不去?” 何仙姑弱声说,“沐老,我哪有跟你过不去?” “都被我逮到了,还敢狡辩?”我气不过,上前踹了她一脚。 “哎哟,跛子要杀人啦!”何仙姑叫得很夸张。 “叫啥叫?你还吓唬俺们呢。”田二富说完,赏了她一记耳刮子。 他们兄弟俩守在墓地外面,被一道‘黄色鬼影’吓得逃跑。 但他们没忘了外公的交代,只好找了一群人来壮胆。 看到我在揍何仙姑,才知道吓他们的人是她。 其实所谓的‘黄色鬼影’是何仙姑的仙家,外公没点破。 田大富问外公,“沐老爷子,要咋处理她?” 外公思索后,皱眉说,“把她放了!” “放了她?不行,她一肚子坏水。”我咬唇反对。 外公笑了下,指着何仙姑说,“阿菱,你看!” “老虔婆一个,有啥好看的?”我嘀咕了一句。 转头看向何仙姑,结果,我倒吸了口凉气。 离她最近的田大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妈呀!” ------------ 第10章 倒挂在窗外  何仙姑脸上多了一重黄色虚影,隐隐看出是一张毛绒绒的狐狸脸。 她表情扭曲,身体软踏踏地乱晃,像被抽了筋骨一样。 “外公,她咋了?”我惊问。 “自作孽!”外公冷笑,他说何仙姑被仙家磨住了。 说得好听是仙家,其实是由动物修炼成的,也算是妖邪之流。 何仙姑供奉的胡仙,在外公对付红袍土鬼时搞破坏,被外公撒出的朱砂伤到。 仙家一般不会待在人身上,需要办事,才会上人身。 但胡仙伤得不轻,只得附到何仙姑身上,结果跟着挨打。 可能是气何仙姑害它挨打,就磨住何仙姑。 见何仙姑痛苦得要死,我忍不住问,“她不会死吧?” 外公摇头,让田大富把何仙姑扔在这里,不必管她。 田大富苦着脸问,“沐老爷子,那俺妈咋办?” “没事了,可以下葬。”外公想了下,又让田大富报警。 虽然土鬼自己会揪出凶手,但总要让真相大白。 ****** 回到店里时,已经半夜了,要不是浑身脏兮兮的,我累得不想洗澡。 洗完澡,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迷糊间,感觉温度骤然下降。 我缩着身子,冷得瑟瑟发抖,突然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我身上游弋。 最后,那只手停留在我那只跛脚上,轻轻摩挲着,似在确认着啥。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入我耳里,“果然是你!”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 认出是男尸,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外公,救命啊!” 我惊恐万状地蹬开对方,边呼救,边滚下床。 男尸所在的位置离房门不远,我不敢跑出去,只能钻进床底下。 “出来!”他的脸映入我眼界,直勾勾地瞪着我。 “外公、外公,快来救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拼命地叫喊。 我的房间在二楼,外公住在楼下,隔音效果很差,平时我随便一喊,他都能听到。 现在我喊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慌得不行。 男尸似乎窥破我的心思,阴声道:“就算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你、你把我外公咋了?”我颤声问,同时想起一个问题。 外公在店里布了阵,任何邪祟鬼物都不能靠近,男尸是咋进来的? 他摸我的时候,好像有实质感,我不知他是尸还是鬼,仍称他为男尸。 “出来!”男尸没回答,看我的目光冷得慘人。 “我不!”我哆嗦道,整个人快崩溃了。 男尸失去耐性,他双手虚抬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床托了起来。 没了遮挡,我暴露在他眼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呵呵!”男尸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在他伸手抓向我的时候,我惊得往一边滚去,刚好滚在窗下。 我爬起来后,见男尸逼近,想都没想,就一头扎向窗口。 身体刚坠出窗外,我的脚就被男尸抓住,“想跑?做梦!” 二楼的窗口对着街道,我倒挂外面,被寒冷的夜风一吹,勾起更深的恐惧。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啊、救命………………” ------------ 第11章 追魂印  “你逃不掉的!”男尸阴冷的笑声,盘旋在我上方。 我惊骇欲绝,拼命挣扎,身体摇来晃去,跟荡秋千似的。 可能是我叫得太惨烈了,周围住宅的灯都亮了。 街坊邻居或开窗、或开门,纷纷探出头来,看到我倒挂在窗外都吓到了。 我赶紧求救,“各位大叔大婶,快救救我!” “沐菱丫头,你在干啥子?”对面卖杂货的李大叔大声问。 隔壁的张寡妇说,“李大头,你瞎啊?没看到阿菱被绑住了。” 绑住?我愣了一下,吃力地回过头,男尸早就不见了。 我的脚被白色的布条绑在窗上,布条很细,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 “阿菱,你外公咋把你绑了,你惹他啦?”张寡妇有些幸灾乐祸。 “叨叨啥?赶紧把菱丫头放下来啊!”有人说道。 于是,有的敲店门叫外公,有的从张寡妇家爬进我窗口。 没多久,我就被救下来,总算死里逃生了。 外公到现在都没出现,我很担心,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探问八卦的街坊们。 正想去找外公,他就回来了,我激动地跑过去,“外公!” 外公一脸疲惫,将我打量了一番,语气肯定说,“他来过了!” 我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外公,又问,“外公,你去哪了?我以为你——” ‘出事’两个字哽在喉间,我眼眶一热,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外公疼惜地摸着我的头,“阿菱,外公没事,倒是你——” 他顿住了,看我的眼神更加怜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要问外公,他就告诉我,男尸被人用古老的禁术封印在石棺里。 封印共有两重,一重是石棺内外,只有我能开启石棺。 我滴落在石棺上的血,是解开石棺封印的关键。 另一重封印是男尸本身,他的魂魄被禁锢在尸身里,也就是说,刚来找我的是确实是尸。 昨晚把我带下山时,外公重新封印了石棺,但效力远不如原本的封印,只能暂时困住男尸。 外公把施过法的符纸带在身上,一旦男尸破开石棺的封印,符纸会自燃。 就是因为符纸自燃了,外公才匆匆赶回村,到的时候,男尸已经不在了。 我有些奇怪,“外公,他咋找到我的?” 外公沉默了一下,目光移向我额头,我顿时明白了。 我想起在绑红袍土鬼时,额头突然爆出一道火色光芒,急问,“这红印是啥?” “追魂印!”外公说,被下了追魂印,不管逃到哪,我都会被男尸找到。 下追魂印必须要用我的血为媒介,当时我被推下石棺,带血的额头刚好抵在男尸额间。 我顾不得问红印能伤鬼的原因,抓着外公的手,“他干嘛要缠着我?我要咋样才能摆脱他?” 外公叹了口气说,“阿菱,你还不明白吗?” 我懵了,“明白啥?” “你就没想过,你的血为啥能破开石棺的封印?”外公问。 我似想到了啥,脸色大变,“难道我、我还能——” ------------ 第12章 男尸是啥来历?  没等我把话说完,外公就点头,说除了石棺,我还能解开男尸身上的封印,但不再是用血。 男尸的封印一旦完全解开,魂魄就能脱离尸身。 我惨白着脸,追问外公我能解开封印的原因。 外公不吭声,我急了,“你告诉我吧,我好防着点。” “阿菱,你要咋防?”外公反问我。 “我——”我哽住了,眼眶再度发红。 “阿菱别急,外公再想办法。”外公不忍道。 我难过地低下头,“外公,我真的很怕。” 外公说男尸受封印限制,就算离开石棺,天一黑,还得回石棺躺着。 明天他趁阳气最重的时候,再去封印石棺。 “他是啥来历?”我问道。 “阿菱,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外公苦笑。 我咬唇说,“不信,你要是不知道,为啥骗人说那是祖坟?” “外公没骗你,这得从五十年前说起了……………” 五十年前,南沟村有人得罪了修炼成妖仙的蟒蛇,害得村子差点遭灭顶之灾。 恰巧孤身在外漂泊的外公经过,帮忙平了这事。 除蟒蛇的时候,外公发现村后的山上封印了一具古尸。 古尸的年份不详,是用一种古老的禁术封印的。 外公对那禁术很感兴趣,为了研究禁术,他借居在村里一户人家家里。 这家人只有一对父女,就是我外婆和曾外公。 没想到外公和外婆看对眼了,他为了外婆,在南沟村落了户。 为免有人破坏了古尸的封印,外公对外称是我家的祖坟。 至于外公一个外来户,祖坟咋可能会在本村里,咋堵住村民的嘴,他没有明说。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外公以前没提起过这些事。 不单我,相信很多人都以为我家是地地道道的南沟村人。 我忍不住问,“外公,你原来是哪的人?为啥四处漂泊?” 外公不肯说,我只好问别的,“你原来不是干丧葬的?” “不是。”外公说着,看了眼放在一边的桃木棍。 我曾多次问外公为啥用桃木棍,而不是桃木剑,他从不肯多说。 后来,我才知道桃木剑和桃木棍所代表的不同身份。 而现在我满腹疑惑,“外公,那你是干啥的?都几十年了,有没有研究出禁术是咋回事?” 外公略过前一个问题,惭愧道:“外公啥都没研究出来。” 我还想问啥,外公就催促说,“天快亮了,快去睡会。” 折腾了这么久,我又困又累,只好上楼睡觉。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醒,外公早就出门了。 我做好午饭,等了很久,外公才从外面回来。 见外公神色凝重,我急问,“外公,你咋了?” 外公让我倒杯水给他,才说,“凶手找到了。” “是谁?”我很好奇。 外公说是王老五,我有些难以置信,“咋可能会是他?” 王老五是镇上一个死了婆娘的鳏夫,出了名的老实人,想不到他居然是杀害红袍土鬼的凶手。 听他邻居说,他突然跟疯了一样,嚷出自己犯下的命案。 原来王老五奸杀过很多女人,不止红袍土鬼一个。 他嚷完就暴毙了,死相非常惨,吓得邻居赶紧报警。 外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红袍土鬼在作祟。 我刚想问红袍土鬼度化了没,外公就脸色郁郁说,“我回来时,遇到件棘手的事。” ------------ 第13章 死了两人  “啥事?”听到外公说棘手,我有些紧张。 外公皱着眉头,沉声说,“村里死人了。” 我愣了一下,“谁死了?” 外公说他早上回村时,村里闹哄哄的,一问才知道死了两个人。 这两人分别是刘家、和村长家的女儿,死相一样,都被挖了心。 尸体是今早到村后山上砍柴的村民发现的,离男尸的坟不远。 已经报了警,有法医来验尸,得出的死亡时间,和男尸从我们店里离开的时间相差没多久。 我惊问,“外公,难道是男尸干的?” “难说!”外公也无法肯定,毕竟太过凑巧了。 他重新封印了石棺,匆匆赶回镇上,就听到了王老王暴毙的消息。 因为凶手有可能是男尸,我怕得不行,忍不住想,他会不会也那样杀我? 外公今天很忙,吃完饭又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店里。 我惶恐不安,巴不得寒假赶紧结束,好回到学校去。 学校人多,男尸应该不会去找我,不然,昨晚街坊邻居发现我倒挂在窗口,他就不会离开了。 近些天店里的生意有些冷清,为免闲得胡思乱想,我只好扎些纸人。 外公很晚才回来,红袍土鬼已经被他度化了。 没过几天,案子还没破,村里那两女的尸体就被家人领回去了。 这不奇怪,局里那些警察,遇到棘手的案子,都敷衍了事,随便走个流程,就让人把尸体领走。 村里报警不过是跟警局报备,没指望警察能揪出真凶。 早上刘家和村长家的人都来请外公帮忙操持丧事。 店里接办丧事各项全包,需要的话,也可以帮死者化妆。 外公恰巧要到邻镇办事,让我今天回村,先给那两个女死者化妆,他明天就赶回来。 我以前帮忙化过妆,这事难不倒我,可是我怕啊。 要是男尸突然破开外公下的封印,跑来找我咋办? 好在外公保证尽快回来,又给我留了几张符。 ****** 我先去了村长家,他一家都很势力,换做平时,肯定不让我这个‘不祥人’进门,今天对我特别客气。 外公事先交代过,他们知道我是先来化妆的,倒没多问。 村长指着最角落的屋子说,“在里头呢,你自己进去。” “澡洗了吗?老衣准备了没?”我问。 死者离世,必须洗掉尘世的污垢,再换上老衣,也就是殓衣。 村长婆娘接口说,“洗了,老衣也准备好了。” “你们一个人进来帮忙穿老衣。”我说道。 穿老衣很有讲究,一般得在殡葬师的指导下,由死者至亲之人帮忙穿上。 可没想到这家人居然推三堵四,没一个愿意,连村长婆娘也一样。 自己亲人死了,帮忙穿个老衣都不肯,我有些来气,“澡都给洗了,帮穿下老衣又咋样?” 村长的大女儿嘀咕说,“澡又不是俺们洗的。” “你给俺闭嘴!”村长呵斥了她一句,就让他婆娘跟我进屋。 当我看到炕上的尸体,顿时火冒三丈。 我转头质问村长婆娘,“你们咋可以这样?” ------------ 第14章 擦洗尸体  尸体赤身裸体地歪躺在炕上,她双目圆瞪,心口处是个血淋淋的血窟窿。 说是洗过澡,却像拿水乱泼一通,就把尸体随意扔到炕上。 死了几天了,尸体有些腐烂发臭,被水这么一泼,更招苍蝇。 本来就死得很惨,还被亲人当垃圾一样对待,我气得不行。 “沐菱,只管化你的妆,旁的事你管不着!”村长婆娘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张婶子,她可是你亲闺女!”我怒道。 村长婆娘撇嘴说,“亲闺女又咋的?还不是赔钱货?” 虽然我和死者没啥交集,可听村长婆娘这么说,还是感到寒心。 村长婆娘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啰嗦,赶紧给翠花化妆。” 翠花是死者的名字,她是村长的二女儿,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我不想和村长婆娘争辩下去,冷声说,“端盆水进来!” 因为外公的关系,村长婆娘不想得罪我,臭着张脸去端了盆水。 我戴上手套和口罩,托起尸体软踏踏的脑袋,对村长婆娘说,“过来帮她擦洗!” 村长婆娘瞪大了眼睛,“啥?要俺给她洗?” 我故意吓唬她,“张婶子,连你这个当妈的都不管她,小心她变鬼来找你!” 村长婆娘惨白着脸,仍嘴硬说,“你唬谁呢?” “爱信不信!”我白了她一眼,作势要帮尸体擦洗。 “算了,俺来!”村长婆娘一把夺过毛巾。 她浑身抖得就跟筛糠似的,胡乱抹了一下尸体的脸。 我表面装得很镇定,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就算戴了口罩,也被尸臭熏得要死。 村长婆娘刚要擦尸体的脖子,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惊恐万状的盯着尸体的脸,“翠、翠花的眼睛动了。” 我也吓了一跳,哪里是眼睛动了,分明是流血泪了。 听外公说过,尸体无端流出血泪,是因为死得冤。 “没事,是正常现象。”我搪塞了一句,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擦掉流出来的血泪。 擦好尸体后,我把穿老衣的规矩告诉村长婆娘。 得由至亲把一件件衣服倒穿在自己身上,手抓住尸体的手,面对面套过去,穿裤子的过程也是这样。 村长婆娘惊懵了,直呼不敢,我只好使劲吓她。 折腾了好久,终于为尸体穿上老衣,村长婆娘如释重负地跑出屋。 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心里毛毛的,拿出工具准备给尸体化妆。 画到一半,感觉啥东西抵着我的手臂,怪难受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尸体的手,我才发现她的右手紧握成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掰开来看,尸体攥在手里的居然是一块硬邦邦的鳞片。 我看不出啥,乍看有点像鱼鳞,可又不是。 想了下,我把鳞片收了起来,打算拿回去给外公看。 我很快就帮尸体化好妆,刚走出屋,就看到村长鬼鬼祟祟地走出院子。 村长的行迹很可疑,我忍不住偷偷跟了过去。 见他拐到了屋后,我忙躲到不远处的草垛后面。 村长和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不知在说啥。 我刚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他就转过头。 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差点惊呼出声,“咋可能是他?” ------------ 第15章 赖到我身上  那男人居然是我舅舅,他们咋会搅和在一起?村长平时最看不上舅舅这种浑人了。 离得有些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啥,又不敢靠得太近。 只看到舅舅嬉皮笑脸的,而村长的脸色很难看,看口型和动作,好像在骂舅舅。 不知舅舅说了啥,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甩到他脸上。 舅舅非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把钱塞到口袋里。 看样子,舅舅好像勒索了村长,难道村长有啥把柄落在舅舅手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舅舅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村长死瞪着舅舅的背影,表情有些扭曲。 等他进屋了,我赶紧去拿了化妆工具。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和村长打了招呼,就去了刘家。 闺女死了,刘家人都很伤心,不像村长家那么没良心。 刘家很穷,但还是凑钱给闺女操办丧事。 我想村长可能怕被人说闲话,才跟着操办,不然,说不定随便挖个坑埋了。 从刘家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虽然外公还有间空置很久的老宅,但我不敢在村里过夜。 我骑着自行车,刚来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堵在那里。 这些人打着手电,扛着锄头、铁锹,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为首的人竟是舅舅和村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强忍着不安说,“村长,我要回镇上了,麻烦你们让让道。” 舅舅嘁了一声,斜眼看我,“死跛子,还想回去呢。” 我故作不解,“舅舅,你啥意思?要留我过夜不成?” “俺呸!留你过夜,想得倒美!”舅舅啐骂道。 这时,刘家的人也扛着锄头出来了,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等我给尸体化完妆,再来逮我。 村长沉着脸,大声说,“沐菱是不祥的人,因为她,山里的古尸才会害死俺闺女、和刘家的闺女,要是不把她献给古尸,咱村里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男尸会被当成凶手,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把这事推到我身上。 看到舅舅幸灾乐祸的嘴脸,我顿时明白了。 肯定是舅舅在搞鬼,他去找村长,就是为了这事。 村长一向都不敢得罪外公,他会答应舅舅害我,可能真的被舅舅拿住了把柄。 舅舅点头附和,“村长说得对,把跛子献给古尸,大伙就没事了。” “你们别听他胡扯,人不是古尸杀的,也不关我的事。”我着急地解释。 “沐菱,你舅舅都说了,前些天古尸看中你了,把你拉进石棺里,还是你外公把你救出来的。” “就是,翠花和刘家闺女都死在那坟附近,肯定是古尸干的。” 众人越说越愤怒,他们认为男尸的目标是我,可我有外公保护,男尸害不到我,就害别人。 我气得半死,“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没证据不能赖到我身上。” “大伙别和她废话,先把她绑起来!”村长皱眉道。 有人犹豫了,“村长,咱们这样做,沐老爷子他——” ------------ 第16章 舅舅害我的原因  舅舅咧嘴说,“怕啥?俺爸是深明大义的人,咱们把跛子献给古尸,救了全村的人,他肯定不会怪咱们的。” “没错,沐老爷子会理解咱们的。”村长赞同道。 这下,村民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没啥顾虑了。 “既然你们认为我外公会同意,就等他回来再说。” 我急了,这么说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外公来救我。 村长很精明,一下子就猜出我的心思,“你外公来了又咋样?还不是得把你献给古尸。” 舅舅接口说,“就不麻烦俺爸了,赶紧把跛子绑起来。” 看到这么多人向我扑过来,我吓得要死,猛地推倒自行车,拔腿就跑。 村口被他们堵了,我跑不出去,只能钻进长满杂草的偏僻小道。 舅舅追得最起劲,还提议说,“用石头砸她!” 他刚说完,沙石如暴雨般不断砸在我身上。 我疼得要命,偏偏腿脚又不方便,但不敢停歇。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么多人还跑不过一个跛子!” 舅舅气急败坏地咒骂,故意拿石头往我腘窝砸。 小道坑坑洼洼的,我跑得太急,不小心踩到一个小坑。 我刚摔趴下去,舅舅就一脚踩在我背上,“死跛子,看你往哪跑!” 舅舅用脚使劲地碾踩着我,疼得我直惨叫,“沐清源,你——” 一听我直呼他的名字,他踩得更用力了,“呸!老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外公找你算账?”我吃疼道。 “怕个屁!俺再咋说都是他儿子,他还能为了你个跛子,灭了俺不成?”舅舅不以为意。 这就是他总被外公教训,还死不悔改的原因。 我气恨得不行,“我没招惹你,你为啥要这样对我?” 舅舅愤愤说,“哼!上次害俺被老头子罚,还敢说没招惹俺。” 我忍不住辩解,“明明是你想害死我——” 舅舅打断我的话,凑到我耳边,“跛子,念在你是俺妹子的闺女,俺就实话告诉你吧。” 他说这几天家里怪事频频,他还经常梦到男尸。 男尸要舅舅把我送到山上给他,否则,就弄死舅舅一家。 舅舅怕小命不保,借着村里死人的事,想把我献给男尸。 我明白了,外公加固了石棺的封印,男尸一时半会出不来,就施法在舅舅家里捣乱,入梦威胁舅舅。 困在石棺里还能施法,说明男尸很厉害,我要是落在他手里………… 我不敢往下想了,急得大声说,“大伙别被沐清源骗了,他是——” 话还没说完,舅舅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还拿了块石头塞进我嘴里。 “唔!”我嘴角被尖锐的石头磨得破皮,血不住地外往流。 我强忍着巨疼,拼命地用舌顶着,想把石头从嘴里顶出来。 舅舅冲村长使了个眼色,村长忙让人把我绑起来。 我刚把石头顶掉,村长就说,“大伙把她带到山上去!” 他似想到啥,把舅舅叫到一边。 我离得不远,听到他在问舅舅要咋把我献给男尸。 舅舅露出阴狠的笑容,把方法告诉村长。 我听后,脸色瞬时惨白,“你们不能这么做!” ------------ 第17章 让我和男尸结冥婚  他们居然想把我困在石棺里,和男尸结冥婚。 离得近的村民听到他们的话,有人奇怪问,“把沐菱献给古尸,咋还要结冥婚啊?” “不搞个仪式,显得咱们没诚意。”舅舅瞎掰道。 村民们没多想,都同意舅舅他们的做法。 不管我说啥,他们都不肯放过我,一张张冷漠的嘴脸显得无比丑陋。 我被押到了山上,越靠近坟地,我心里越慌。 想到外公明天才回来,我绝望到极点,仍不甘道:“我外公饶不了你们的!” 走在前头的村长,回头说,“沐菱,能救全村人的命是你的荣幸。” 我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知道他忌惮外公。 刚想借此威胁村长,远远就看到何仙姑站在男尸坟前。 我大惊,“沐清源,你们咋把老虔婆找来了?” “请何仙姑帮你和古尸主持冥婚,够意思吧?”舅舅得意道。 事后,我才知道是男尸提出要和我结冥婚,舅舅不懂咋结,跑去问何仙姑。 何仙姑觉得由她给我和男尸主持冥婚,是在打外公的脸,就揽下这事。 “呸!你个老混蛋!”我气得朝舅舅吐了一口痰。 这一行为激怒了舅舅,他甩手给了我几个耳光。 他把我拽到何仙姑面前,“何仙姑,你说该咋整?” “跛子,你这么快就落在我手里了,嘿嘿!”何仙姑笑得阴阳怪气。 我愤恨说,“老虔婆,你要是敢对我咋样,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 何仙姑脸色微变,咬牙说,“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村长让人挖开坟后,催促道:“俺说何仙姑,快点整啊!”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慌张,紧盯着石棺,生怕男尸出来弄死他们。 何仙姑虽不是鬼媒人,但她来的时候应该做过功课,对冥婚仪式有些了解。 她说结冥婚不像活人娶亲,不仅得在晚上进行,还要双方的生辰八字。 “跛子的生辰八字俺知道,可这——”舅舅面露难色。 在这里,他不敢直接说出‘古尸’两字,可大伙都知道他的意思。 的确,谁都不可能知道男尸的生辰八字。 何仙姑想了下,“有贴身的东西也行,你们先把石棺打开!” 有了上次的经验,舅舅说,“石棺咱们开不了,得让跛子来开!” “休想!”我死抵着地面,咋都不肯过去。 “给老子过去!”舅舅不耐烦了,狠踹着我的腘窝。 我疼得扑倒在石棺边上,石棺表面骤然白光大作。 棺盖自动飞了起来,嫡仙般俊美的男尸出现在众人眼界。 没想到男尸在这时候破开封印,我的心更凉了。 “妈呀!”舅舅等人吓尿了,何仙姑也煞白着脸。 村民们仓皇四逃,何仙姑大声说,“古尸见过你们了,敢跑的人都得没命。” 这话把村民们吓得够呛,没跑远的都倒回来了。 何仙姑问舅舅,“沐清源,东西都准备了吗?” “俺做事,你放心!”舅舅说完,爬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拿出一个蛇皮袋。 原来何仙姑交代舅舅置办了冥婚用的东西,像烧给新人的‘嫁妆彩礼’等纸活,还有贡品。 我看出那些纸活像出自我的手,哪里会不知道舅舅到店里偷的。 可我没心情追究这些,何仙姑把东西摆放好后,用红线把我捆得死死的。 “把她放进去,等等!”何仙姑刚叫人把我放进石棺,又突然阻止。 ------------ 第18章 礼成,棺中洞房  “何仙姑,咋啦?”舅舅有些不解。 “哎!忘了让你准备喜服了。”何仙姑懊恼道。 村里的老光棍笑得很猥琐,“要不把跛子的衣服扒了?总好过没穿喜服。” 这个提议得到村民们的赞同,我舅舅居然自告奋勇说,“让俺来!” 我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瞪着舅舅,“沐清源,你个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舅舅不顾我的谩骂,朝我扑了过来,“死跛子,老子扒了你!” “啊——”我的手脚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尖叫。 舅舅还没碰到我,突然从石棺里狠刮出一阵阴风,直接把他给掀翻了。 “哎哟!”舅舅刚好摔向山道,整个人滚了下去。 “妈呀!太吓人了!”其他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 “不用扒了,让新郎自己来。”何仙姑说道。 她招呼村民们把我推进石棺里,和男尸并排躺在一起。 石棺看起来不小,但躺着我和男尸有些挤。 “老虔婆,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我紧挨着男尸,恐惧到极点,不断地哭吼。 何仙姑没理我,她在石棺前面的地上挖了个小坑,充当火盆用。 她把‘嫁妆彩礼’等物放在坑里烧,嘴里不知念叨着啥咒语、和我的生辰八字。 何仙姑还拿了一把剪刀,各剪了我和男尸的一缕头发,一起烧了。 她又点了三柱香,对着石棺拜了三拜。 拜完,何仙姑把香火插进石棺前端两侧………… 做完应有的仪式,她对在场所有人大声说,“礼成,闭棺洞房!” “不要啊——”我嘶声惊叫,话还没说完,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棺盖已经被盖上去了,石棺里没有一点空气,我呼吸变得困难。 当我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激起我一阵鸡皮疙瘩。 我冻得直发颤,但心口的闷意全消,头脑渐渐清醒。 不等我缓口气,男尸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他猛地凑近,黑暗中,我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我。 我吓得嚎啕大哭,“求、求你放过我…………” 男尸掐着我的脖子,冷笑说,“放过你?绝无可能!” 我身上的红线被他扯断了,衣服也被撕毁,浸入肌肤的凉意让我慌乱无助。 男尸的吻如暴雨般落下,我拼命地挣扎、踢打。 “给我安静!”他有些恼怒了,把我的手背到身后。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你放过我吧!”我苦苦哀求。 “闭嘴!”男尸冷喝道,他的衣服也随之不见。 他不知死了多少年,肌肤虽冷得跟冰一样,却非常细腻光滑。 陌生的触感令我惊恐欲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不可能!”男尸冷冷地看着我,他接下来的动作,把我带入痛苦的深渊………… “不要,啊——”我疼得厉声惨叫,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 男尸冰冷的气息拂过我耳际,阴声说,“记住,我是你的夫君,厉行风!” ------------ 第19章 古代法场,人头落地  “我和你没啥关系,最好杀了我,不然——” 我心里滋生出无比强烈的仇恨,恨不得让厉行风魂飞魄散。 “不然如何?”他打断我的话,森冷的目光不带有一点感情。 “不然,啊——”我刚开口,就再度被他卷入痛苦的浪潮。 厉行风被激怒了,发狠地要我,似乎要把我活活折磨死一样。 不知持续了多久,迷糊间,我看到棺盖自动掀开。 我身上一轻,一道鬼影从厉行风身上闪出。 鬼影幻成他的样子,他的尸身却化为灰烬。 在尸身完全消失前,我隐隐看到他脖间有一道血色的细线。 厉行风的魂魄已经脱离尸身了,我终于知道要解开他身上的封印,得和我结冥婚,并占有我的身体。 想到我被一具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体给那啥了,不禁悲从中来,哭得差点断气。 厉行风冷眼看着,可能烦了,干脆把我打晕了。 ******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仿佛置身在一片白雾中。 被阴森的恐惧感包围住,我迷失在白雾中,咋都走不出去。 “外公、外公……………”我拼命大喊,希望外公能来救我。 但外公始终都没出现,四周的白雾突然消散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古代法场,这里围满了许多古代装束的人。 这些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议论啥,我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厉行风穿着白色囚服出现了,他被押到断头台上。 他神色傲然,就算站到断头台上,也不肯下跪。 厉行风犯了啥罪?我想起他尸身的脖间有一道血线。 难道他死后,有人把他的头和尸身缝合在一起,再将他封印起来? 当刽子手高举起大砍刀的时候,厉行风好像看到啥,脸上的表情终于龟裂了。 他眼里透出滔天的恨意,死死地瞪着人群中的某一处。 我顺着厉行风的目光望去,顿时吓了一跳。 一个身穿一袭浅紫襦裙,墨发松挽了一个髻,眉目如画的女子静立在人前。 女子出尘的气质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让我震惊的是,她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不同于厉行风的怨恨,女子冷漠地看着他。 眼前刽子手的刀缓缓落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厉行风愤怒得扭曲了脸,他大吼着啥,女子脸色一变,转身离去。 这时,我才发现女子的腿脚不方便,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我回过头时,厉行风的人头刚好落地,血溅得满地都是。 这场面太过血腥,我忍不住失声尖叫,“啊——” 惊骇中,有人着急地摇着我的身体,“阿菱,快醒醒……………” 我意识渐渐清醒,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上外公担忧的脸。 看到相依为命的外公,我的情绪瞬间崩溃了,“外公!” 我扑到外公怀里,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水,全倾泻而出。 “阿菱,外公来晚了,都是外公不好。”外公轻拍着我的背,心疼得老泪纵横。 哭了很久,我哽咽问,“外公,那鬼呢?” ------------ 第20章 勾魂阳差  “在这里。”外公怔了一下,拿出一只小巧的玉葫芦出来。 外公一说,我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在邻镇办事时,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就为我算了一卦。 看到卦相显凶,外公万分着急,搁下手上的事,提前赶回来。 他刚到村里,就被刘疯子拦住去路,得知我被村民们捉到山上的事。 外公赶到山上,恰巧看到厉行风准备把我抱下山。 一人一鬼大打出手,只为抢夺我,厉行风修为虽高,但在石棺和尸身困了无数个年头。 他刚重见天日,还无法适应,被外公收进玉葫芦里。 听到是刘疯子把我的事告诉外公的,我很吃惊,“外公,刘疯子咋会告诉你?” 外公叹了口气,神色怜悯说,“他不疯!” 我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他装疯的?” 自我有记忆以来,刘疯子就疯了,听说三十几年前,他媳妇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卷走家里所有钱财不说,他媳妇和情夫还往他家放了把火。 当时外公给人看事,忙到半夜才回家,刚好经过刘疯子家。 外公冲进火海里,只来得及救出刘疯子,他儿子闺女全被活活烧死了。 刘疯子大受打击,从此就疯掉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阿菱,你可别小看他,他不是普通人。” 外公说,刘疯子命格特殊,死里逃生后,无意中开了灵光,被阴间选为阳差。 阳差就是为阴间办事的,行内话叫走无常、牛犄角、马脑袋等。 表面是普通人,真正身份是被阴间挑选的勾魂阳差,有时阴间的鬼差忙不过来,会让阳差帮忙勾魂。 这种人不懂看相算卦,也不会驱魔除癔症,大多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其实脑子清醒着呢。 而且,阳差都有不为人知的能力,像刘疯子,他能看出阳人大概啥时候会遭祸。 上次他在村口的草丛里睡醒,看到要进村的我将会祸事临头。 刘疯子看在外公救过他的份上,拦住了我。 他不想暴露不疯的事实,就嚷着‘要死人喽’,来提醒我。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我也不例外。 外公说完,我后悔莫及,要是我当时没进村,就不会遭遇到这么多事,更不会和厉行风有牵扯。 我心里难受得不行,哭问,“外公,我现在该咋办?” “困不了他多久,等收拾了那些害你的人,我就送你去——” 外公狠皱了下眉,他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见我不解,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去了拿了笔和纸过来。 我知道了,厉行风在葫芦里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外公怕被他听到了。 外公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我凑过去看,忍不住问,“真要我去那里?” 他看着我额上的红印,肯定地点头,“没错!” 我明白外公的意思,只有那个地方,能阻隔追魂印的效用。 虽然我舍不得离开外公,但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厉行风。 “阿菱,你记住了——”外公刚开口,脸色骤然大变。 ------------ 第21章 五世横死之人  外公放在桌上的玉葫芦倏地剧烈震动,表面还冒出森森寒气。 我吓白了脸,生怕厉行风从玉葫芦里出来。 石棺中的痛苦遭遇,在我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以前听外公说过,人一旦和鬼结冥婚,如果鬼不同意,至死都不能解除。 我不知该咋办,难道这辈子,包括死后,都要和厉行风纠缠在一起? “阿菱,别怕!”外公安抚了我一句,咬破手指头。 他用血快速在玉葫芦上画了一道符咒,大喝一声‘镇’。 玉葫芦就安静了下来,表面的寒气也随之消散。 “先放在店里,到时再想办法处置。”外公说着,又在玉葫芦上贴了一张符。 见外公好像没把握除掉厉行风,我愁得不行。 想了想,我把梦境中看到的一切告诉外公。 外公怔了一下,说道:“那不过是鬼为了迷惑你,施下的幻象。” 虽然有些疑惑,但外公都这么说了,我就没多想。 外公又说,“下午我回村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 “要咋收拾他们?”我问道,想到舅舅他们害我时的丑陋嘴脸,就恨得牙痒痒。 “修行之人不能随意造杀孽。”外公摇头苦笑。 “可他们害了我!”我以为外公打算放过舅舅他们,声音不由拔高。 外公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情绪失控的我打断了。 “他们害我和鬼结了冥婚,我差点死在石棺里,还被、还被……………” 我说不下去了,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阿菱,你冷静点,听外公说。”外公心疼道。 他说不会放过他们,但我性命还在,总不能把那些人全杀了。 想来想去,外公决定将他们狠教训一顿,再打断他们的腿。 “至于你舅舅,唉!”说到舅舅,外公痛心至极。 舅舅是外公唯一的儿子,因为是仅有的男丁,被外婆和一生无子的曾外公宠上天。 外公原本对舅舅寄予厚望,可他每次要管教舅舅,外婆他们总护着不让。 气得外公干脆不管了,结果,舅舅越长越歪。 我不想让外公为难,但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外公没再说啥,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拿着玉葫芦走出房间。 看着外公微偻的背影,我眼睛酸涩不已。 在床上枯坐了一会,我拖着散架般的身体下了楼。 闻到从厨房传出的饭香味,我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正想进厨房看看,这时,一个少年急冲进店里,“表姐,爷爷在吗?” 这少年是舅舅的小儿子沐山,舅舅生了两儿一女,沐山最小。 他比我小三岁,为人憨厚老实,和舅舅一家其他人完全不同。 沐山一出生,外公就算出他的命格很奇特,是五世横死之人。 这种命格的人自幼阴气重,普通人和沐山走得太近,会被阴气侵体,渐渐损命。 沐山得和命中带火的人住在一起,互相牵制。 邻村就有一个姓赵的屠夫命中带火,沐山两岁的时候,就给他当了干儿子。 沐山常年住在赵屠夫家里,和舅舅他们不亲,平时很少走动。 我以为舅舅怕被外公教训,让沐山来求情,沉着脸问,“沐山,你咋过来了?” ------------ 第22章 居然疯了?  “俺妈叫俺回来的。”沐山说完,想进厨房看外公在不在,被我拦住了。 沐山才发现我脸色不对,“表姐,你咋了?” 明知不关沐山的事,不能迁怒他,我还是压不住满心的愤怒。 我瞪着他,“咋了?我倒要问你,她让你来干嘛?” 沐山很少和舅舅他们走动,却经常会来店里看外公,和我的关系也算不错。 他急说,“表姐,俺爸疯了。” 沐山一直管赵屠夫叫‘干爹’,他说的这个‘爸’是指舅舅。 听到舅舅疯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装的,讥诮道:“沐清源以为装疯卖傻,外公就会放过他了?真是异想天开!” 沐山头一次见我这样,有些傻眼,“表姐,你——” 这时,外公出来了,他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问沐山是咋回事。 沐山这才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舅舅收拾了行李,要到市里打工。 他昨夜出的门,今早突然回来了,疯了一样,直念叨着‘别咬我’。 舅妈他们心虚不敢来求助外公,就找人把沐山叫回家,让他来找外公。 我撇嘴,舅舅哪里是去打工啊,明明是怕被外公教训。 不然,谁打工会趁夜上路?他可能是走夜路的时候,遇到脏东西,惊了魂。 啥脏东西会咬人?导致舅舅疯了还嚷着‘别咬我’? 外公皱眉说,“阿菱,我得去看看。” 我有些不高兴,“像他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死了活该!” 沐山不明真相,不满说,“表姐,你到底咋了?咋能这样说俺爸?” “我咋了?我差点被你爸害死!”我怒了,几乎用吼的。 舅舅和村长他们压下害我的事,不敢往外传。 沐山不知道我的遭遇,被我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看向外公,“爷爷,表姐她——” “阿山,你爸确实不是人!”外公痛心疾首。 他又安抚我说,“阿菱,你舅舅是该死,但——” 我不是圣人,忘不了舅舅咋样害我的,更无法原谅。 知道外公想说啥,我冷声打断,“外公,你别说了。” 其实我理解外公的心情,舅舅再坏,也是他的骨肉。 外公还想说啥,沐山就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鳞片,“爷爷,俺爸手里一直攥着这个。” 我认出这块鳞片和我在翠花尸体的手里发现的那块一模一样。 因为冥婚一事,我倒把这事忘了,看来舅舅有可能遇到杀害翠花她们的凶手。 外公看到鳞片后,脸色大变,显然认得这鳞片。 我犹豫了一下,也把鳞片的事告诉外公。 “阿菱,这事非同小可!”外公神色凝重道。 我知道外公肯定要回去的,没有吭声。 “外公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顾不得吃饭,拿了装法器的小木箱,带着沐山往外走。 外公走后,我越想越气,如果不是舅舅,我也不会和厉行风结冥婚,都是他毁了我。 突然间,我生出趁机报仇的念头。 脑中也响起一道声音,不断催促我,“去弄死他、弄死他…………” ------------ 第23章 长蟒四蛇之一  我好像受到蛊惑一样,带了把菜刀,准备回村。 踏出店门那一刻,我身后传来厉行风的冷笑声。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头脑渐渐清明,但看到手里的菜刀,想报仇的念头还是很强烈。 为免外公看出啥,我又倒回店里,找了块布。 我把菜刀包裹严实后,别在后腰上,用衣服盖住。 这个时间点,村子的人都在吃午饭,大都喜欢夹了些菜在碗里,蹲在门口吃。 不知谁先看到我,喊了一声,“跛子来了!” 可能是心虚,其他人一听到我来了,呼啦一下,都跑回自己家里。 我一直都知道这些人冷漠自私,却没有半点怨恨之心。 可从他们和舅舅一起害我那刻起,我就恨不得把他们全打入地狱。 我刚到舅舅家外面,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般地喊叫声。 是舅舅的声音,我暗骂一声活该,就走进院子。 舅妈刚好端了一盆水从屋里出来,她看到我,有些惊讶,但不像原来那样刻薄。 她略显不自在地问,“跛、呃,阿菱,你咋来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舅妈叫我的名字。 真是讽刺!我没理她,沉着脸,径自走进屋。 屋里到处乱糟糟的,桌椅都倒了一边,还有难闻的屎尿味。 外公见我来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倒没说啥。 我叫了外公一声,就瞪着舅舅,他浑身脏兮兮,被捆成粽子般,在炕上滚来滚去。 舅舅眼窝处竟透出一股青色,嘴里直念叨着,“别咬我、别咬我…………” 他这样不像装的,我忍不住冲过去,连甩了他好几个耳光。 大表哥和二表姐炸毛了,撸起袖子,要和我干架。 外公大声呵斥,“沐贵、沐瑶,你们敢动阿菱试试?” 他俩很怕外公,只得悻悻地收手,二表姐不满地嘀咕,“爷爷就是偏心。” 我没睬他们,指着舅舅问,“外公,他是咋回事?” “丢魂了,晚上得把他的魂找回来。”外公说。 人有七魂三魄,魂魄聚则生,散则死,缺魂少魄就会变得疯傻。 一般找魂都在晚上找,因为魂魄畏阳,白天不会出现。 “爷爷,要咋找?”沐山问道。 “我开坛做法。”外公说着,让沐山去找些稻草过来。 他还交代大表哥他们去置办些东西,我冷眼看着。 “阿菱,杀人挖心的可能是当年那条蟒蛇。” 外公说出他的猜测,当年他确实把蟒蛇除了。 但蟒蛇活了数百年,又修成了妖仙,非常狡猾,一不小心就让它的妖魂逃跑了。 没有躯体,它要恢复,最少得花费上百年的时间,外公就没再找它的下落。 他怀疑蟒蛇附在同类身上,出来害人,靠食未婚少女的心增加道行。 这条蟒蛇是柳家长蟒四蛇之一,所谓柳家,即是柳仙。 据说动物仙属于萨满教,以十二家族为主,就是由十二种不同的动物,修成道行后组成的家族。 其中有五大家族最为人熟知,分别为‘狐黄白柳灰’。 胡家是狐狸,黄家是黄鼠狼,白家是刺猬,灰家是老鼠。 柳家则是长蟒四蛇的合称,长为长虫,蟒是蟒蛇,四蛇就是四脚蛇。 外公想从舅舅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好除掉蟒蛇。 不然,等这条蟒蛇再成气候,肯定会来报复他。 没多久,沐山抱了稻草回来了,外公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舅舅,我狠瞪着他,神差鬼使地拿出藏在腰后的菜刀。 我走到炕前,高举着菜刀,“沐清源,都是你逼我的!” ------------ 第24章 招魂  我不知哪来的胆量,菜刀对着舅舅的双腿,就要砍下去。 这时,外公在外面喊我,“阿菱,出来一下!” “你给我等着!”我不甘地收起菜刀,狠踹了舅舅一脚,才走出去。 外公冲我招手说,“阿菱过来,我教你扎草人。” 其实草人我早就会扎了,外公是担心我冲动之下,弄死舅舅。 “这草人是收魂用的,和寻常的草人不同。” 外公说着,快速地扎好一个巴掌大的草人。 扎的过程,他往草人腹中塞了叠成三角形的聚魂符。 我心下一动,安安静静地帮外公叠草人。 三魂七魄中,舅舅丢了一魂五魄,就要叠七个草人。 外公在每个草人身上都插了根木签,又把稻草捆在一根木棍上,做成草木棍。 像插冰糖葫芦一样,他把草人插在草木棍上。 我紧攥着两张从草人里偷拿出来的聚魂符,心里紧张得不行。 外公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但他却说,我既然来了,今晚就一起去。 舅舅要到市里,就得先到镇上搭车,南沟村外有两条路可以通往镇上。 一条是大路,到了镇上离丧事店比较近,另一条是偏僻的山路,还得翻过一座山。 据说在民国末期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运气入土为安。 有很多没有家人,或家境贫寒的人死后,被扔到乱葬岗,任凭狗拖狼咬,鼠虫钻身。 那座山里就有一处乱葬岗,阴气很重,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外公掐算出舅舅的魂魄可能丢在山里了。 舅舅为免撞见外公,居然走那条山路,简直不知死活。 我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生怕外公发现我偷拿聚魂符。 ****** 入夜后,外公带我和沐山来到乱葬岗,他把招魂的任务交给沐山。 因为沐山体质极阴,能很快地把舅舅丢的魂魄招回来。 同时,也会引来孤魂野鬼,所以,沐山可能会有危险。 外公一开始没想到我会来,就给沐山准备了护身符。 而现在,他让我保护沐山,要有孤魂野鬼靠近,我就用桃木棍打走。 外公还拿了不少驱鬼符给我,教我咋用。 “记住,一定要把魂魄收进草人里。”外公再三交代。 沐山听得很认真,我没吭声,外公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没说啥,转身开始布置法坛,沐山小声问我,“表姐,你怕不怕?” 我不咋想搭理沐山,不冷不热地反问,“重要吗?” 沐山挠了挠头,憨厚说,“俺没经验,蛮怕的。” “怕就别去!”我没好气道。 “不行不行,俺得救俺爸。”沐山急忙摇头。 虽然他也不喜欢舅舅,可他心地善良,不会对舅舅放任不管。 我不好说啥,等外公的法坛布好,率先走进乱葬岗前面的林子。 外公只算出舅舅的魂魄丢在这山里,不知具体位置,还得靠我们自己找。 沐山举着插满草人的草木棍,边走,边大喊,“招魂喽,各方游魂避让,沐清源快快回魂……………” ------------ 第25章 砍死你  我走在沐山身边,拿着桃木棍和一只袋子。 袋子里装了不少纸钱,沐山每念完一句,我就掏出一小撮纸钱,朝天撒去。 这种撒钱的手法很有力道,纸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从高处撒下来。 不受高度,还有风向的影响,普通人撒纸钱,绝对没办法撒得这么好看。 这是外公教我的,毕竟空中有阴风,没有技巧可不行。 孤魂游鬼无法投胎,见有人招魂,大都会妒忌,而来捣乱。 撒纸钱的目的是为了买通周围的孤魂游鬼,让它们速速避开。 果然,有不少孤魂游鬼涌过来,去捡地上的纸钱。 捡完之后,它们就慢慢飘走了,等于被打发了。 我遇到厉行风后,不知不觉就能看到鬼了,而沐山因为阴气重的关系,天生阴阳眼。 外公说过沐山是五世横死之人,又是天生阴阳眼,是修习学术法的好材料。 但沐山体质过阴,很容易心生邪念,误入歧途,所以,外公不肯教他一招半式。 言归正传,沐山倏地惊呼,“表姐,快看,俺爸在那里!” 我借着莹白的月光,看到一道飘渺的人影,从林间晃晃悠悠地出来。 舅舅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用飘的,脚下没发出丝毫动静。 三魂七魄的颜色各不同,目前来的是气魄。 沐山非常激动,他从草木棍上拔出一个草人,冲着气魄喊出舅舅的生辰八字。 声音刚落下,气魄就化作了一道虚影‘噌’地一下飘进草人里。 我俩又在林间来回寻找,沐山不敢大意,我倒巴不得找不到呢。 事与愿违,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舅舅的三魄。 只剩下一魂一魄,迟迟没有出现,我想可能和我偷了两道聚魂符有关。 我装模作样地和沐山绕了一阵子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阴风都不起了。 不同于沐山的失望,我幸灾乐祸的同时,又担心被外公发现。 迟疑了下,我说,“剩下的魂魄应该不在这了,咱们先跟外公说说。” 沐山没多想,就和我回到乱葬岗,没想到外公不在。 我们来的时候,把舅舅的身体也带来了,打算找到魂魄后,立即帮他回魂。 “表姐,爷爷咋不见了?”沐山慌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心里也很担心,刚要开口,就发现舅舅身上贴满避鬼符。 这下,我明白了,外公是自己走开的。 我松了口气,再度看向舅舅的身体时,脑中又冒出弄死他的念头,并且非常强烈。 这时,沐山指着我,惊喊道:“表姐,你、你的眼睛——” 我脑子一片混乱,好像听不清他在说啥。 沐山看出我不对劲,过来扶我,“表姐,你咋了?” “滚!”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沐山推倒。 他的后脑勺刚好砸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晕了过去。 仿佛受到啥力量的驱使,我拿出菜刀,疯砍着舅舅的双腿,“我砍死你、砍死你……………” 我理智全失,血溅得我满脸都是,染红了我的双眸。 突然,不远处响起外公的厉吼,“阿菱,住手!” ------------ 第26章 被蒙蔽了理智  外公疾冲了过来,夺下我手里的刀,但舅舅的腿已经被我砍得血肉模糊了。 要不是被外公封住六识,舅舅早就疼得狼哭鬼叫了。 “阿菱,你——”外公对上我的眼睛,声音瞬止。 我透过外公浑浊的老眼,看到自己红得要滴血一样的眼眸。 这样的我,浑身透着一股嗜血狠戾,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呆呆地看向外公,不等我开口,他一巴掌呼了过来。 一声脆响过后,我被打醒了,脸疼得火辣辣的。 从小到大,就算我做错事,外公也没打过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外公,你为了沐清源打我?” 理智还没完全恢复,我误以为外公打我,是因为我砍废了舅舅的双腿。 外公沉声说,“阿菱,我说过会帮你讨回公道,你咋就不信?” “沐清源是你儿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的?” 我莫名的愤怒,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外公大吼大叫。 “我啥时候骗过你?要是你相信我的话,就不会生出邪念,更不会被……………” 外公后面的声量变小,我没听清楚,似乎说被啥趁虚而入。 我觉得舅舅毁掉我一生,废掉他的腿没错,忍不住大吼,“你说过会废掉他的腿,你废和我废,不都一样?” “不一样!阿菱,我是他老子,由我废了他,没人敢说啥。而你是小辈,不管谁对谁错,传出去,对你的影响总归不好。”外公语重心长道。 “他不可能为了你,废了自己儿子,他在骗你、他在骗你……………” 之前出现在我脑中的声音,再度回响起来,又蒙蔽了我的理智。 我拍开外公要扶我的手,“凭啥他可以害我,我就不能报仇?” 吼完这句话,我不顾外公焦急的呼喊,拔腿就往乱葬岗前面的林子跑。 不知跑了多久,周围树木的间隔变得很近,越来越茂密。 起初不觉得有啥,渐渐地,我身上的寒毛倒竖而起。 我终于完全清醒了,很后悔刚才那样对外公。 但我发现自己一直在这林子里打转,咋都走不出去。 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要往哪走,老在原地转圈。 外公说过遇到鬼打墙不要慌,对着空气吐口水,男人的话,还可以撒泡尿。 “呸呸呸!”我连吐了好几口口水,可一点用都没有。 “呵呵………………” 这时,不知从哪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吓白了脸。 慌乱间,我不知踩到啥,身体哗地往下陷。 感觉像身处沙子的漩涡当中,多了一股强悍的吸力缠住我的脚脖子。 我一点点地往下坠,没多久,就被那股吸力拖了下去。 一路往下滑,我鼻间充斥着带有腥臭的泥土味。 不知过了多久,我犹如坠入深渊,落到地上后,浑身疼得要散架一样。 四周一片漆黑,我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 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啥东西朝我逼近。 倏地窜出一道黑影,缠住我的身体,耳边响起咝咝的声音。 “啊——”我意识到啥,忍不住嘶声尖叫。 ------------ 第27章 差点丧生蛇口  缠住我的是条蛇,难道是外公说的蟒蛇妖? 外公都没找到它的下落,居然被我倒霉地遇上了。 我拼命挣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发狠地往蟒蛇身上砸。 周围黑漆漆的,我只能凭感觉去砸它,好几下都失了准头,砸在自己身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仍不敢停手,蟒蛇被激怒了,它猛地将我甩飞了出去。 我的身体砸在石壁上,不知触碰到啥机关。 啪地一声,周围骤然大亮,原来我身处在一间石室里。 地上啥都没铺,散落着一些沙石,倒是石壁上绘着复杂的图案。 我心底突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里是? 不等我多想,一股强悍、带着腥气的劲道袭向我。 我大惊,下意识往一边滚去,蟒蛇疾扫过来的尾巴落了空。 这时,我终于看清蟒蛇的样子,这是一条通体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蟒。 它的身体比井口还要粗,少说也有十多米长,就算一口吞掉一个活人都不成问题。 巨大的蛇头狰狞可怖,一双铜铃般眼睛冒着血光,瞳孔竖起,正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蟒蛇,吓得直想晕死过去。 蟒蛇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经到了我的脚边,随时都能吞了我。 “外公、外公救命啊………………”我很没出息地哭喊着外公。 菜刀被外公拿了,我身上只剩下一些驱鬼符。 我连滚带爬地逃到一边,把驱鬼符一股脑地往蟒蛇身上砸。 蟒蛇是妖仙,驱鬼符对它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 它高高地抬起身子,蛇口大开,再度扑向我。 我急忙闪开,蟒蛇发出一声冷笑,和我掉下来之前听到的笑声一样。 它甩起蛇尾,往我拍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我根本躲不了。 我受了重重地一击,整个人被拍到地上,蛇尾狠压在我身上。 蟒蛇的力道非常大,压得我浑身巨疼,几乎快喘不过气。 当我以为自己快被压成肉饼时,脑中又响起那道声音,“真没用!” 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对方是啥玩意,脱口就说,“你有用,倒是弄死它啊!” 刚说完,我的五脏六腑似被啥撕裂一样。 我周身迸发出一阵红光,竟把蟒蛇震飞了出去。 蟒蛇虽然没恢复道行,毕竟是妖仙,这一下没真正伤到它。 我逃离它的攻击范围,看到不远处有一道石门。 求生的念头,促使我急往石门的方向跑。 蟒蛇紧追在我身后,我还没跑远,就被蛇尾卷住了腰。 蛇尾用力一带,将我抛到了空中,我惊破了胆,不住地惨叫。 蟒蛇好像起了玩心,没马上弄死我,只用蛇尾把我甩来甩去。 我被甩得头晕脑胀,慌乱之下,用手去抠蛇鳞。 蟒蛇被我生生撕下一片蛇鳞,发出咝咝的痛呼声,狠力地甩开我。 砸落在地上后,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跑到石门前。 我发现石门旁,有一块突起的石头,没多想就按了下去。 石门真的开启了,狠刮出一阵阴风后,我被里面的东西惊住了。 我怔了一下,忍不住自语,“咋回事?” ------------ 第28章 一模一样的石棺  里面也是一间石室,正确来说应该是墓室,令我震惊的是放在室内的一副石棺。 这石棺和厉行风躺的那副一模一样,棺盖上面同样画着符咒。 只不过符咒不是血色的,而是黑色的,不像是用来封印的。 这副石棺和厉行风那副肯定有关联,说不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到底是谁封印了厉行风,又建了这间墓室?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小丫头,你认得这副石棺?” 我回头一看,蟒蛇的头正朝我伸过来,发出咝咝的声音。 “啊——”我惊叫了一声,拔腿跑进墓室。 不知啥原因,蟒蛇不敢进入墓室,蛇身盘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墓室里的阴气很重,冻得我直发颤,暂时出不去,我只好在角落缩着。 有了厉行风这前车之鉴,我可不敢随便去动石棺。 要是再冒出像厉行风这样的鬼,我就死定了。 “小丫头,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蟒蛇进不来,愤怒地在外面狂甩着尾巴,把石壁、地面拍得啪啪响。 沙石、灰尘四起,我很怕墓室会倒塌,把我活埋在这里。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好心’劝说,“蛇妖,你别白费力气了,省得把自己弄伤了。” 蟒蛇吐着蛇信,恶狠狠说,“死丫头,休要巧言令色,你爷爷毁我肉身,今日非弄死你不可!”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蟒蛇认得我,看来它暗中注意我和外公很久了。 “你出来、出来……………”蟒蛇不断咆哮着。 它失去了耐性,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道冒着黑雾的气流。 黑雾可能有毒,我不小心吸了一点后,顿时头晕脑胀。 意识模糊间,我看到其中一道气流喷在石棺上。 轰地一声巨响,石棺被炸开了,暴露出一具穿着黑色古装的男尸。 我看不清男尸的样子,面对厉行风才有的恐惧再度袭向我。 眼睁睁地看着男尸化为灰烬,飘出的鬼影幻成一个同样身穿黑袍,面容冷峻的男鬼。 触及我的目光,他微怔后,欣喜若狂,“果然是你!” 他的语气饱含着浓浓的思念,刚要飘向我,眼角余光就瞥见蟒蛇。 如同变脸一样,男鬼面上划过一抹阴狠,杀意尽显无疑。 刚才还很嚣张的蟒蛇,居然被男鬼吓得瑟瑟发抖。 蟒蛇弓着身体,做出跪拜的动作,“大、大人,小妖不知您在此——” 不等蟒蛇把话说完,男鬼怒喝一声‘死’,它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成碎片。 我傻眼了,蟒蛇妖在男鬼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这男鬼身上的戾气比厉行风还要重,肯定更难对付。 想到这里,我急冲向门口,男鬼身形一闪,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探手抚上我的脸,“我终于等到你了——” 男鬼的话说到一半,脸色瞬变,声音倏地拔高,“你结阴亲了?和谁?厉行风吗?” 他果然认识厉行风,看着他变得狰狞的脸,我吓懵了。 “说!是不是他?”男鬼死死地瞪着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这鬼给我的感觉比厉行风可怕多了,我哆嗦着不敢吱声。 “是不是给他了?”男鬼咬牙逼问。 “给他啥?”我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看便知!”男鬼说完,就要扒我的裤子。 我终于知道他要干啥了,是要检查我有没有被厉行风那啥了。 “不要、不要……………”我被他抵在墙上,拼命地挣扎。 不知为啥?被厉行风强占的时候,我虽然恐惧,却不像现在这样厌恶。 男鬼撕烂了我的裤子,要扯下我的内裤时,外面响起外公着急地寻喊声。 他动作一滞,神情阴郁说,“原来你如今名叫阿菱!” “外公、外公,我在这里!”我激动大喊。 男鬼狠狠地咬住我的肩头,“我会来找你的,厉行风该死!” ------------ 第29章 遗失了部分记忆  我疼得晕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就算封了她的记忆又如何,她早晚会想起的。” “不关你的事,你别再纠缠阿菱,否则——” “否则如何?你连她体内的东西都铲除不了,谈何对付我?” 我辨出是外公和厉行风的声音,掀开眼皮,看到外公背对着我。 他手里拿着困了厉行风的玉葫芦,显然在和厉行风说话。 我脑子疼得发涨,听不清他们在说啥。 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我可悲地发现只记得发生在墓室的一切,却忘了之前的事。 记忆从外公和沐山离开后就断了,直接跳到墓室里。 外公苦笑说,“那也是以后的事,我只希望阿菱如今不会有心理负担。” 啥心理负担?我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外公的意思。 这时,外公刚好转过身,目光和我相撞。 他面上划过一丝诧异,有些不自在问,“阿菱,你醒了?” “外公,我咋了?”我没有问他和厉行风的谈话内容,他明显不想让我知道。 “你被鬼咬伤了。”外公迟疑了一下,看向我包裹着纱布的肩头。 外公说他带沐山去乱葬岗所在的山上给舅舅招魂,突然听到我的呼救声。 寻着声音,外公才发现墓室的存在,当时我处于昏迷状态。 他看出我被鬼咬伤,但咬伤我的鬼已经不见了。 鬼应该是通过咬我的方式,来读取我的记忆。 “可、可是我咋会去那里?我想不起来。” 我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遗失了一部分记忆,让我很无助。 外公急忙阻止我,安慰说,“阿菱,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望了眼黑漆漆的窗外,怔问,“现在啥时候了?” “你昏迷了两天。”外公说道。 我心存疑惑,“舅舅的魂魄找到了吗?那晚还发生啥事?” “找到了,我还废了他的腿。”外公轻描淡写道。 后来,我才知道扎草人的时候,外公没错漏我偷聚魂符的行为。 他没有揭穿,另外准备了两个草人,当时我和沐山发现他不在,他是去找舅舅剩余的魂魄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外公,你真把舅舅的腿废了?” 外公轻抚着我的头,慈蔼道:“是啊,他罪有应得,以后再也不会祸害人了。” 我还想继续问,外公就把玉葫芦拿到楼下,再上来和我说,“阿菱,过两天我送你去清风观。” 清风观是离我们这不远的一座道观,里头住的都是女道士。 外公之前就和我说过,清风观的镇观法器,能暂时阻隔追魂印的效用。 他和观主有些交情,观主肯定愿意收留我一段时间。 “除了厉行风,还有另一个鬼。”我一想到墓室里的男鬼,就觉得胆寒。 他看起来好像和厉行风有仇,既然他们有仇,咋会躺在两副相同的石棺? 两鬼的待遇差别太大,厉行风被下了两重封印,随便葬在山上。 而那男鬼有单独的墓室,也不像被封印,倒像是闭关修炼。 外公脸色微变,欲言又止,“阿菱,你以后——” ------------ 第30章 净蝉仙姑  我着急地催促外公,“你倒是继续说啊!” 外公岔开话题,“没啥,这两天收拾收拾,就送你去清风观。” 我问不出啥,有些闷闷不乐,外公见状,就说了墓室的事。 他说那墓室至少有上千年历史,石棺上的符咒,和封印厉行风的肯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墓室里的男鬼是死后、连同尸体一起放在石棺里的。 男鬼陷入沉眠修炼,他躺的那副石棺上的符咒有护法之用。 每隔几百年,男鬼就会苏醒一次,他可能在等一个人。 他的尸体施过法,他等的人一出现,就会化成灰烬。 以上都是外公的猜测,我难以置信问,“难道他等的人是我?” “别多想,也可能是术法失效了。” 外公之前一直找不到蟒蛇,是因为蟒蛇将墓室当作栖息地,借着墓室的阵法匿藏了气息。 他神色有些凝重,我问,“外公,还有事?” “死的两女孩是村长掳去给蟒蛇享用的。”外公道。 “咋可能?”我不敢相信村长竟丧尽天良到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送入蛇口。 “你舅舅亲眼所见。”外公沉声道。 “不止亲眼看到吧?”我撇嘴,以舅舅的性格,说不定会给村长帮忙。 难怪村长肯帮舅舅害我,被拿捏的竟是这个把柄。 外公点头,在他的逼问下,舅舅啥都说了。 他帮村长的忙时,故意把两具尸体放在厉行风的坟地附近。 舅舅的心机比我想象中要重,他造成厉行风害人的假象,好把趁机除掉我。 “现在咋样了?”我很想知道村长的下场。 “他逃走了。”外公皱眉说。 这事报警的话,没有证据,舅舅本身也掺和在里面,不能充当证人。 外公还想不出应对之策,大表哥就跑去跟村长通风报信。 原来村长怕舅舅不守信用,把他的罪行告诉外公,就收买大表哥,让大表哥监视舅舅。 村长是做贼心虚,忘了凡事要讲究证据。 我想不通村长一个人普通人咋会和蟒蛇勾结在一起。 和我说了会话,外公就去赌坊看万老三回来了没。 结果,万老三已经很久没在赌坊了,也没回过家。 没人知道万老三去了哪,他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 我身体恢复得很快,这天,外公带我来到清风观。 清风观的现任观主是净蝉仙姑,她出身茅山派。 茅山派是符箓三宗之中门徒最广,最被世人熟知的派系,收徒门槛也低。 导致各代弟子门徒质量参差不齐,自立门户,干各行各业的都有。 净蝉年轻时,跟着她师父游历到我们这地方。 大概是疲于奔波,又恰巧救了一些富户。 师徒俩在富户的帮助下,建了清风观,算是在这里扎了根,渐渐有了名气。 真正和外公有交情的其实是净蝉仙姑的师父。 他们认识好几十年了,她还在世的话,年纪和外公相仿。 净蝉听到我们来了,亲自到门口迎接。 “沐老,您亲自来了?”她对外公非常恭敬。 我悄悄打量了这个四十多岁的女道人,总感觉怪怪的。 “阿菱,这位就是净蝉仙姑。”外公把我引见给净蝉。 “不错、不错!”净蝉满意地点头,连说了几声不错。 她竟借着袖子的遮挡,往我腰上捏了一把。 我急忙退开,外公皱眉问,“阿菱,你咋了?” ------------ 第31章 法像后面的声音  我低声说,“外公,咱们还是回去吧?” 外公以为我第一次来道观这种地方,感到拘谨。 他拍了拍我的手,说了句‘没事’,又继续和净蝉寒暄了。 我急得不行,总不能直接说因为净蝉捏了我的腰。 更不能当面揭穿,外公应该也觉得没啥,因为净蝉是女的。 可被她捏了那么一下,我鸡皮疙瘩直起,这举动哪像一个道人该有的?更像色狼一样。 净蝉慈笑说,“阿菱应该是怕生,不要紧,住上两天就习惯了。” “外公,差不多要开学了。”我努力找借口。 “先住着,学校那边我会找人说说。”外公说道。 得过他恩惠的人多不胜数,其中不乏有钱有势的人。 就算我所在的大学在市里,外公也有人脉延伸到那里。 “外公,我——”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净蝉打断了。 她跟外公说些会保证照顾好我的话,外公待了一会就走了。 好在净蝉让人带到我到客房,就没管我了。 我想可能是我多心了,心里放松了不少。 清风观依山傍水,环境非常不错,我住的客房,在后院最角落。 给我送饭的小道姑不过十四五岁,看起来很单纯。 这道姑名叫明萱,我跟她套了不少话,都是关于净蝉和道观的。 净蝉原来仅有一个叫明慧的徒弟,道观只住着她们师徒俩。 直到前两年,明慧病逝,净蝉才广开观门收徒。 明萱刚进道观不久,处于‘打杂’阶段,还不够资格学本事。 她说净蝉对大家都很好,有时候夜里还传授先进观的几个徒弟道术。 我故作随意地问,“你夜里学道术的师姐们长得很漂亮吧?” 明萱很惊讶,“善人,你咋知道?” 我心里微沉,涌出一些惊骇世俗的猜测。 努力压下那些想法,我笑说,“我随口说说的。” 我想熟悉环境,让明萱带我到处逛逛。 明萱有些为难,说净蝉规定晚上不能到处乱走。 现在还不到七点,我诧异说,“天刚黑,也没啥吧?” 明萱被我磨得没办法,只好带我四下走走。 来到供香客焚香许愿的地方,明萱说我要在这里暂住,得上柱香。 我没到寺院道观里上过香,不懂规矩,来到三清法像面前,问明萱,应该先给哪位上。 “中间是玉清元始天尊,受第一炷香火,左边是太清道德天尊,受第二柱香,最后一炷香上给右侧的上清灵宝天尊。” 为免不敬,明萱不敢用手去指法像,语气异常恭敬。 我按照明萱的指示,依序给三清上香。 轮到右侧的灵宝天尊时,我眼尖地看到法像底下露出一块灰色的布料。 道姑的衣服可不就是灰色的?难道有人躲在法像后面? 这时,灵宝天尊的法像后面传出一声细小的嘤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声,但很暧昧,令人浮想翩翩,我瞬间红了脸。 明萱离得远,好像没听到,见我脸红,还关心地问我咋了。 “没事,有点闷热。”我干笑道,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刚要让明萱带我到别处看看,我眼角余光就捕捉到一道急掠而过的黑影。 我吓了一跳,脱口问,“那是啥东西?” ------------ 第32章 冒出一只鬼手  说完,我就后悔了,明萱咋说都是道观里的人,哪能啥都跟她说? 好在明萱啥都没看到,不解问,“啥东西?” 我看向法像,迅速移开眼,摇头说,“没啥!” “善人,你肯定太累了。”明萱笑道,提出送我回房休息。 我怕撞破啥见不得的事被灭口,不用明萱说,也巴不得快点回房。 明萱跟在后面,奇怪地问我为啥跑这么快,我只好以内急搪塞。 为圆这借口,我没有马上回房,而是钻进厕所里。 道观其他地方看起来挺干净的,唯独这厕所,又狭窄又臭烘烘的。 地上埋着个大水缸,水缸上面搭着两块木头板子,就成了蹲坑。 水缸盛满粘稠屎粪,里面还有一条条白胖胖的蛆虫钻来钻去。 简直恶心得不行,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偏偏我真的尿急了,刚想到外面尿,明萱就进来了。 她捂着肚子,有些难以启齿,“善人,你完事了?我、我——” 看样子明萱想上‘大号’,我赶紧让给她,打算自己到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 没等我走出去,明萱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 她还没‘拉’出点东西,就突然尖声惊叫,“善人,救、救命啊!” 我一看,明萱整个人跪趴在水缸边上,好像有啥东西在后面拉住她。 总不能见死不救,我急忙跑过去,看到水缸里冒出一只沾满屎粪的大手,其中两根手指,正插在明萱‘那里’。 可怜明萱就这么被一只鬼手给破了身,她疼得惨嚎不止,“善人,快救我……………” “我马上救你!”我白着脸,抓着明萱的两只胳膊,使劲地往外拽。 可那只手死死抠住明萱‘那里’,我越拽,她越痛苦。 我想起身上带有外公给我防身的朱砂弹,急忙拿出来。 把朱砂弹用力往鬼手上砸去,轰地一声巨响过后,鬼手炸成破碎,化成黑雾消散了。 “炸、炸到我的屁股了——”明萱嚎完这句,彻底晕了过去。 我把明萱拖开时,发现水缸旁边的地面有些奇怪。 那里的土很松,像有人挖开一个洞,再把土铺在上面。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明萱弄到外面,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地方挖开来看看。 一般道观不可能有脏东西,但刚才出现了鬼手,还有法像后面的声音,净蝉的异样。 种种现象证明,这道观充满古怪,我知道得越多,说不定死得越快。 可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不断地挠着我的心尖。 纠结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挖开了那里。 一块隔板出现在我面前,我把隔板挪开后,露出一个洞口。 洞口的一侧靠着一架木梯,我踌躇了一下,就顺着木梯爬了下去。 这洞不深,底下有一条通道,延伸到前面的另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尽头居然放着一只巨大木笼,笼里缩卷着一团‘东西’。 我走到木笼前,认出是一个衣着褴褛、头发脏乱的人。 可能察觉到动静,这人缓缓抬起头来,看清她的容貌,我傻眼了,“咋会是你?” ------------ 第33章 冒牌货  这女人瘦得皮包骨,仍能看出五官和净蝉长得一模一样,以致于让我脱口说出‘咋会是你’这话。 不过,想也知道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难道是姐妹? 我暗暗猜测这女人的身份,被关在这里的原因。 “你是谁?” “你、你是谁?” 我们同时开口,只是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 我蹲在木笼前,问她,“你是净蝉仙姑的姐妹吗?” “姐妹?哈哈……………”女人如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嘶声狂笑。 笑声中的悲凉显而易见,我心头颤了一下。 刚要开口,女人就问我,“你是林知远新收的徒弟吧?” “林知远?”我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林知远是谁。 “就是害我的人!”女人咬牙切齿,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害你的人,该不会是——”我震惊不已,没继续说下去。 虽然猜出她说的是谁,但林知远这名字听起来像男的,我实在难以相信会是净蝉。 女人似看穿我的想法,冷笑说,“林知远是男人,可笑堂堂一个男人,为了鸠占鹊巢,竟男扮女装,顶替我的身份。” “现在的净蝉仙姑是男人假扮的?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净蝉仙姑?” 我看似难以置信,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不然,‘净蝉’好端端一个女人,咋会偷捏我的腰? 如果那个‘净蝉’是男扮女装的冒牌货,也能解释法像后面的暧昧声音了。 “没错,我才是净蝉,林知远这畜生………………” 净蝉把一切都告诉我,林知远的师父和她的师父是师兄妹,因此,他们也算是师兄妹。 两年前,林知远不知惹了啥事,带着一个女徒弟前来投奔她。 林知远提出要长住在清风观,净蝉不同意。 毕竟男女有别,他们又都是修道之人,住在一起的话,会惹人非议,更影响道观的名声。 谁知,林知远竟下药暗算净蝉,他道行一般,可不知打哪学来高超的易容术。 他易容成净蝉的样子,霸占了清风观。 林知远留了净蝉的性命,只杀了她的徒弟明慧,对外宣称明慧病逝。 这个密洞是建观时留做后路的,现在成了囚禁净蝉的牢房。 林知远让他的徒弟改名为明月,又不断收徒。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 除了像明萱这样刚进观的,其他徒弟都成了他的情人。 净蝉试探过前来送饭的道姑,所以,大概知道外界的情况。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告诉我,不怕我害你?”我问。 净蝉突然笑了,“小姑娘,你是阿菱吧?” 我再度吃惊,来道观之前,只听外公说起过净蝉,但我们没见过面。 没想到净蝉会道破我的身份,不对!她一开始还问我是谁呢。 净蝉看出我的疑惑,“你小时候,我见过你。” 原来净蝉当年曾有事,到镇上求助外公,见到了幼时的我。 她印象最深的是我的跛脚,隔了太多年,一开始没认出我。 而我如果是新来的道姑,不可能会知道这里。 净蝉猜测我是道观的客人,会借住在观里的,可能是她不知情的故交。 她交友不广,一下子就想到外公,恰巧又注意到我腿脚不方便。 “我就是阿菱!”我坦然承认,难为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净蝉很感慨。 “你告诉我这么多,想要我救你?”我道。 净蝉摇头,“不是,我不想你受骗。” 我微怔,倒觉得她人不错了,生出救她的念头。 但我自己还待在‘狼窝’里,能顺利离开都是个问题。 想了下,我说,“如果我能出去,会想办法救你的。” 净蝉正开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脸色大变,“有人来了,你快躲起来!” 这里只有一个大木笼,外面是空荡荡的通道,哪有地方可以躲? 倒是洞口有一扇破旧的门,根本藏不了人。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净蝉指着放在角落的水缸,“你快躲到里面去。” 看到那个水缸,我立即想到厕所里充当蹲坑、装了屎粪的水缸。 两个水缸大小差不多,只不过这个盖着木盖。 净蝉见我脸色煞白,迟迟不靠近水缸,着急地催促,“快点,人要来了!” 我心一横,来到水缸前,掀开木盖后,顿时松了口气。 水缸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屎粪,只有半缸清水。 脚步声更近了,我急忙钻进水缸里,费劲地盖上木盖。 我刚藏好,人就进来了,透过盖子和缸口的缝隙,看到来的是林知远和他徒弟明月。 明月扫看了一下四周,说道:“师父,人不在这里。” “可恶!那丫头怎会来这里?你们谁泄的密?”林知远非常恼怒。 我以为明萱发现洞口开了,跑去告诉林知远,忍不住暗骂她忘恩负义,早知道不救她了。 “师父,可能是明萱,她一直和沐菱在一起。” “明萱刚进观,谁告诉她这里的?”林知远声音骤冷,认定有人泄密。 “师父,逮到沐菱就知道了。”明月说。 林知远辱骂了净蝉几句,就要到外面找我。 不等我松口气,林知远顿住脚步,目光移向水缸。 “师父,水缸有问题?”明月说着,走向水缸。 ------------ 第34章 他找来了  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心怦怦跳得厉害。 缸里的水很冰,正好没到胸口,我死忍着,不让自己发颤。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知道要暴露了,握紧拳头,准备在明月掀开盖子的瞬间,给她一拳。 明月刚把手伸过来,净蝉突然破口大骂,“林知远,你这畜生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林知远被激怒了,他打开木笼,对净蝉拳打脚踢。 明月也不掀盖子了,跑过去帮忙暴打净蝉。 两人应该经常一起打净蝉,很有默契,下手非常狠。 净蝉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故意惹怒他们的。 我心里很不好受,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净蝉挨打。 净蝉似乎察觉到我要现身一样,她趴在地上,冲水缸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竟读懂她的意思,她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林知远不会杀她。 而我不一样,为防我泄密,他肯定会将我灭口。 可看到净蝉痛苦的样子,我像被凌迟一样,怨自己无能。 就在我快忍不住时,外面再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道姑冲了进来,“师父,有鬼、有鬼啊……………” 我想起厕所里的鬼手,外公说这道观的镇观法器很厉害,可以阻挡鬼物的侵入。 按理说,鬼都进不来,观里更不可能有鬼才对。 “胡说八道什么?道观里哪有鬼?”林知远怒斥道。 明月挽住林知远的手臂,“师父消消气,可能是王八又出来调戏人了。” 事后,我才知道林知远养了一只和他一样好色的鬼,名叫王八。 王八平时喜欢调戏观里的道姑,最爱待的地方是厕所,可以摸女人的屁股。 “师父,不是王八,是古代的鬼……………” 道姑说外面来了一个穿着古装的男鬼,他被法器阻挡在外面。 我猜到是厉行风,还不到一天就找来了,看来连外公都低估他了。 “都挡在外面了,怕什么?”林知远不以为意。 他靠法器谋了不少财,因此,对法器很有信心。 “可是鬼在外面施法,法器出现裂痕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道姑快吓哭了。 “怎么可能?”林知远脸色惊变,眼里闪过一抹慌色。 他顾不得找我,急忙锁上木笼,带着两个徒弟匆匆离开。 确定他们出洞口后,我才从水缸里爬出来。 “阿菱,你快趁乱离开道观。”净蝉着急道。 这世上对我好的人寥寥无几,净蝉到现在还只担心我的安危,令我动容不已。 我哽咽说,“仙姑,我会让外公来救你的!” 净蝉点头,眼眶泛红地催促,“快走!” “仙姑,你保重!”我说完,急跑出密洞, 出了厕所,我发现先前来报信的道姑正拖拽着昏迷不醒的明萱。 原来明萱还没醒,不是她报的信,可能是她之前叫得太大声,把林知远他们引来的。 道姑把明萱拖到厕所后面,拿出一把菜刀。 肯定是林知远让她灭明萱的口,明萱算是无辜的,顺手再救她一次吧。 我从没想过今日的善念,会在日后救得自己一命。 在道姑要砍下明萱的头时,我及时上前,夺下她的刀。 明萱刚好醒了,她一睁开眼,就惊喊,“善、善人,你后面——” ------------ 第35章 好奇葩的鬼  经明萱一喊,我背脊瞬时发凉,缓缓转过头,对上一张狰狞的鬼脸。 我冷不防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拽起那道姑,往鬼身上砸。 “啊——”道姑惊惨了,整个人跌入鬼的怀里。 这鬼居然露出很嫌弃的表情,说了一句太丑,就张口往道姑的脖子上咬。 道姑生生被咬死了,我有些无语,这鬼把自己当成僵尸不成? 咬死道姑后,鬼对着我流口水,“美、美女,香一个!” 鬼说完后,竟撅起腐烂的嘴,冲我扑过来。 “香你的头!”我恶心得想吐,抬脚往它身上狠踹。 好巧不巧踹中‘重点部位’,它夸张地鬼嚎,“哎哟!我滴鸡鸡呀!” 这鬼单手捂住‘那里’,我才发现它只有一只手。 我瞬时猜出它就是厕所那只鬼,好像叫王八。 “善人,明玉被鬼、鬼咬死了……………”明萱吓破胆。 我被她哭得更焦躁,忍不住呵斥,“不准哭!” 明萱瘪着嘴,不敢哭了,我懒得理她。 基于‘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我拿出朱砂弹,使劲地往王八身上砸。 幸亏装朱砂弹的袋子能防水,没把朱砂弹泡坏。 王八的手之前被我炸毁了,对朱砂弹产生了恐惧。 重要的是它不单好色,还贪生怕死,眼下身上被我炸开几个洞,它吓得狼狈逃走。 好奇葩的鬼!但我很怕它会向林知远通风报信。 得赶紧离开这里,我急问明萱后门在哪。 “在那里!”明萱指了个方向,又问我那道姑为啥要杀她。 我没空和明萱解释详细,只说了林知远想灭她口,让她自己逃命的话。 连救她两次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可没办法带她一起走。 明萱有点懵逼,我跑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善人、善人,别丢下我………………” 她一个劲地叫喊,我生怕引来林知远,回头凶巴巴地怒吼,“闭嘴!” 这时,远处有人在喊,“师父,她们在那里!” 我顾不得明萱,跑到后门,才发现门上了锁。 没时间想办法撬锁了,我急得团团转。 四周除了几棵树,没地方可以藏身,看来只能躲到树上了。 虽然我腿脚不方便,爬树的功夫还算不错。 这棵树很高,我只爬到一半,林知远就带着王八和几个徒弟赶来了。 林知远不是去对付厉行风了吗?咋又来捉我了? “师父,只有明萱这小贱人!”明月指着明萱说道。 可怜明萱‘那里’疼,根本跑不快,就这样被逮住了。 明月连甩了她几个耳光,逼问她,“说!沐菱呢?” 明萱有看到我爬树,我以为她为了自保,会说出来。 没想到她死活不肯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说算了,让王八找出来!”林知远拍了拍王八的头,默念了几句咒语。 王八就跟狗一样,跪爬在地上,耸动着鼻子嗅着气味。 它的鼻子还真灵,很快就嗅到我所在的树下,我紧张得要命。 林知远冷笑,喊了王八一声,王八咻地一下飘窜到树上。 它张开血盆大口,冲我的屁股咬了过来,“啊——” ------------ 第36章 要把我剁了  我的屁股被王八咬住了,疼得惨叫不止。 王八咬得死死的,不管我费多大的劲,都扯不开它。 林知远走到树下,阴测测说,“把她弄下来!” 王八听后,不再‘留恋’我的屁股,把我从树上扯了下来。 我摔趴在地上,不止屁股,浑身疼得快散架一样。 林知远把我拽起来,“好机灵的小丫头,让我找得好辛苦!”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故作不解,“净蝉仙姑,你说啥呢?” 林知远用力拍打我的脸,“装!继续装!” 我没必要装下去了,狠瞪着他,“林知远,要咋样,你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不可能!”林知远语气骤变狠戾。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本来不想杀你,是你自找的!” 明月凑过来,幸灾乐祸说,“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实在可惜!”林知远惋惜道。 这话惹得明月醋意大发,“师父,你都有我们师姐妹了,还不满足?” 在场的道姑纷纷抗议,她们明知林知远是冒牌货,还甘愿当他的情人。 林知远哄完这个,又哄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明月好像想到啥,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等我开口,她就说,“师父,要怎么处置她?” 林知远皱眉,“她是沐正坤的外孙女,有点棘手。” “可以推给那只鬼!”明月提议道。 她口中的鬼是指厉行风,林知远见法器真的出现裂痕,知道厉行风很难对付,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也不知咋回事,明明要破开法器了,厉行风却突然收手。 外面没了动静,王八刚好向林知远报信,他就过来逮我了。 他们不知道厉行风的来历,打算弄死我,推到他身上。 “我外公不可能相信你们的鬼话,要是敢对我咋样,他绝不会放过你们!”我咬牙威胁。 林知远为人老辣,根本不吃我这套,冷笑说,“把你弄死,再毁尸灭迹,无凭无据,沐正坤能耐我何?” 我心凉了大半,强装镇定说,“和我外公结仇,对你们没好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当做啥都不知道。” “师父,这丫头狡猾得很,别和她废话了。”明月不耐道。 “好久没吃人肉叉烧包了,把她剁了包包子,皮扒了用来做人皮面具,器官可以卖。” 林知远嘴里发出啧啧声,看我的目光,犹如看着人间美味。 道姑们竟然也露出一脸馋相,从她们的议论中,我知道林知远身为道人,却有吃人肉叉烧包的癖好。 不是所有道姑都肯跟他,不肯屈服的,都被做成人肉叉烧包。 我震惊不已,净蝉骂林知远畜生,原来是这个原因。 “林知远,你这——”我刚开口,嘴巴就被堵住。 ****** 我被捉到一个四周全是墙壁,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房间的中央摆放了一张像手术台一样的木板床。 床上残留有干涸的血迹,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慌。 这年头白色灯泡贵得要死,而这房间却装了不少,灯光全集中照在木板床上。 “把她绑到床上去!”林知远说完,拿出一把杀猪刀。 我吓惨了,被几个道姑合力固定在床上,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 “小丫头,你的肉很嫩,很适合做人肉叉烧包。” 林知远的表情有些癫狂,用刀缓缓划开我的衣服。 冰冷的刀触及我的肌肤,骇得我直哆嗦。 没了衣服,我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惧得发狂。 我嘴巴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拼命地摇头。 “劝你别乱动,要是我失了准头,嘿嘿!” 林知远怪笑着,拿刀在我身上比划,“要从哪里开始呢?” 他瞳孔突然一紧,抬手举起刀,锋利的寒芒在我眼前放大。 我惊骇欲绝,眼睁睁地看着刀切向我的心口…………… ------------ 第37章 我成了杀人凶手 当我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凭空出现一道白光,精准地缠绕住林知远拿刀的手。 刀停滞在我心口上面,仅有半指的距离,差一点我就死定了。 林知远大惊失色,他的手咋都无法移动分毫。 “师父,怎么回事?”明月等人赶紧上前帮忙。 “好重的鬼气!快、快把... 要知道,百神堂不只是在青龙国势力强大,在其余国家也有着很高的地位,可她竟然放话要将百神堂赶出青龙国,怕是贵妃自己都没有这般胆量。 奚玖夜最近和教官们走动的很密切,又被提拔成了巡逻队队长,凌光等人就在背地里叫他狗腿子。 “叶凰玉,你打算隐瞒身份到什么时候?”柳皇后叹了一声,将叶凰玉扶了起来。 冬天会选择这条路,西泽尔一点也不奇怪,甚至早就预测到,他会这样做。 看到那宇明面露难色,沐毅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的说道,只是眼神变得凌厉了一点,让宇明看着感觉到不寒而栗。 “刺激毛线,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林战问道。 殿下笑笑,姐姐太单纯,永远都想不明白,他们心里在担心冬天对她不好?他们只是担心,冬天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像他父亲那样,不求他长大后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他做个普通人就好,有的人一声平庸,其实,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好了,我也废话不多说,直接来竞拍吧,底价是一万原力丹,每次竞拍不得少于两千原力丹,现在开始竞拍。。”老者很是满意台下的反映,他清了清喉咙道。 要是脸白,可能对着boss这种怪,一个偷窃就拿到好东西了,而且还不会被目标发现。 说到安慰人的话的时候,绝对可以把一个心理稍微脆弱点的病人吓得神经衰弱。 “你喜欢就好。”白玉看了看霍云舒,抿了抿嘴,还是开口,“云舒最近遇到心仪的男子了?”红鸾星动,桃花拂面,只是白玉看了看,虽然是命定的良缘,却好事多磨,算是情路坎坷。 “专门干放高利贷的,开了一家夜店,手下很有点人。”赵茂答道。 毕竟哪怕是当年,楚尘修为强悍的时候,都是没有得到过不死神药,所得到的仅仅是那一枚种子而已。 她很想哭很想喊,她人生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痛,竟然这么狠,哪怕是内力强劲有灵气护体,她也受不住。 第二天两人就启程回了帝都,谢凌薇和杨承亦也是想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谢凌薇有事不能回来,杨承亦便也跟留在了帝都。 钱品颜努力的坚持,若是他们被赶出去,那么以后的生活会比现在还要凄苦,这是他们现在唯一好的落脚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赫然之间,叶青也是极为的不解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楚尘却是加大了那太一行气功的运转了,顿时这石塔第八层之中的灵气,便是向着楚尘涌去了。 徐铮猜得没错,晨曦这几日确实找过胡启,也给胡启表过态度。说实话,胡启真不敢拿徐铮开刀,比较燕崖关以燕崖关现在的形势,晨曦若是离开,燕崖关离破不远。 几个警察面色恐惧,李逍遥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右手伸出,在子弹上轻轻点了一下,悬浮半空的子弹,顿时失去动力,掉落在地上。 ------------ 第38章 古战场,斗鬼兵 “没有,我啥都不知道。”我慌乱地摇头。 真想剖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浆糊。 外公连连后退,表情痛苦说,“其实你都知道了。” 我再也说不出否认的话,愧疚地低下头。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气氛变得很怪异。 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 “者各三添逅,妮跟卧壹起,卧给妮壹百万金币,救算卧买呢?“刊则横七竖八躺再地地兄弟,李龙壹事间很又股勿语地感觉,刚刚再外面拼死挣呢壹00万金币,者转手救得便宜呢者些睡达觉地? “回去了。”唐谙如是说道,说完,他才率先走出警局,身后,他的队友,他的士兵跟着,让他突然间感到了肩上的压力。 视频有些微微晃动,显然张继红的父亲是手一直拿着这手机的,视频里也是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正当张继红有些忍耐不住的时候,方铭的眼睛突然有一道精光闪过。 “砰。”一声枪响传入他耳内,只见一颗子弹紧紧地镶嵌在他的额头上,直入一点点便被他的皮肤和肌肉彻底卡住。 而眼下,梁川和凶手身体的变化,让唐诗内心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沈星凝被金鑫点破才自我安慰起来,想来唐谙要做坏事,干嘛让她知道,他有的是办法瞒着她,他把她提到现在这个位置,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没人可用,却是势在必行。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熔岩之地修炼,则是因为这里的高温环境能让施放出的法源更加活跃,便于他们吸收。 “咦呃。”驴得水被系在马棚半天,又被人围了半天,顿时撒腿跑起来,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大道上面。 殷掠空不敢直瞪罪魁祸首的花雨田,纵是背部,她也怕恶鬼长了眼睛,他那随身佩着的刀,倘她没认错,该是鸣鸿刀,十大名刀之一,锋利得很,要削掉她一颗脑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那声音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疯狂,但这无疑是活下来的希望,无数恶魔渴望的用眼角余光看向邪魔神分身,可惜这个希望是留给已经油尽灯枯的佛罗伦的。 主管可是李想的粉丝,倒也谈不上多死忠,但是对李想写的,唱的歌也都格外中意。 也就是说,李想本来是想第一个上场,结果最后的结果偏偏让李想第六个上场。 今天毕业晚会的工作人员都还在聚餐没回来,他也有额外的时间攒稿子,等过了今天马上就要忙起来了,他可不一定能分出身来。 只不过见到邱雅姿她老子也在场,周存双眼不由有些瞪大了起来。 前一秒他还在都市纵横,怎么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里,那浓重的人类气息也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高哲行的这些行为,所以冠猜霸对于自己手中这“四大金刚”中的最后一位,每次动用,都要将所有的顾虑先考虑进去。 纳达尔击败弗格尼尼,直落两盘,为美网的惨痛失利复仇,同时也展现出和上半赛季不同的精神面貌。 “他就在你的身侧。”就在易洛还在看着眼前的景象怔怔地发呆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她身体的侧后方响起。 陆黔一声打断李月儿正在转身的动作,起身直径走到李月儿面前,拿过茶水一饮而下。 ------------ 第39章 让我当诱饵 “啊——”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扑去。 眼看要撞上那些鬼兵了,外公又及时拉住我。 “外公,你要吓死我啊?”我忍不住抱怨。 “阿菱,站好了!”外公说完,拿出几根削尖了的小桃木棍,在我脚... 经过打听,二人得知,万家竟然开始招募武丁三人,开启了一个比武大会,最终的前三名可以加入万家,并且只需要加入半年,其待遇优厚的吓人。 “将军去打电话了解联邦医院里自己儿子的情况,我想这会儿应该……”安德烈准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陈总司令,说句实在话,您的存在可能会使局势发生改变”唐绍仪说道。 “命令下去,2月20日零时开始行动,给我狠狠的打,务必在月底前将蒙山坚守土匪剿灭干净”陈宁命令道。 只不过她的这一动作果然还是先被我看穿了,为了不让她去有能力捡起枪来,我见机行事用脚背踢中了她的膝关节后部。如果人的关节弯曲处被击打,就会因为惯性和反射弧弯曲自己的膝盖,从而跪倒在地。 当师意师意穿着衣服走出试衣间的时候,费良言眼睛都要看直了,简直是太美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只看你自己的肚子争气不争气了。”皮特儿在电话那边大笑了起来。 “的确是这样,我刚刚看过这些战斗数据,他们的水平和当日天城前线上所发挥的战斗水平相去甚远。”欧冶莲叹息了一声,低声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大师兄一件事。”史炎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内部派系之争,导致他们最终对外解释称,感受到了圣主的意志,圣主将选择某一人作为大神官,即便对方不是主教,那么也可以胜任。 我就认识一个很穷的王爷,他叫慕容离,虽然他一直说他很有钱,可他是被灰溜溜的赶出京城的,全副身家也就几万两金子而已,连卿家的这样一个青楼都买不下来。 劳工联合会提起这场诉讼,一方面是为了争取选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迫使法瓦尔特钢铁集团屈服,毕竟一直以来,法瓦尔特钢铁集团都是保守党的忠实支持者,对工党并不感冒。 其实想想,他人形就那么好看,变成蛇也应该是跟佘长生的黑蛇蛇形一样的英俊好看才对。 “只是一次,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科里安先生笑着点头道,不过还是言语间加了个限制,只是一次。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里来了,不管如何都要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说清楚。 见道无休如此轻松就秒了一梦如是,观众们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武器被断,东方未明只好掏出了方才康熙皇帝给的那把黄金匕首,往前一步来到了鳌拜身后,双臂往前一递,普普通通的一刀刺在了鳌拜的身后。 原本按照阿德的意思,要新编军队,那么肯定就会裁撤一定数量的旧军队,否则德兰士瓦的财政吃不消。 宋端午所要表达出來的亲近意思,他叶志坚倒是很明白,只是这亲近背后的深意,叶志坚却是看不透彻的。宋端午的行事做派叶志坚虽然不十分懂,但是也懂了七八分。 ------------ 第40章 阳寿没了 外公可能挡不住鬼兵了,他干脆抡着桃木棍,从鬼兵队伍里冲出来了。 他看到这老头时,明显很震惊,动作一滞,无数只鬼手往他身上抓。 “外公!”我惊骇欲绝,眼睁睁地看着外公被鬼兵淹没。 “老家伙变得这么不济?”老头冷哼道。 我没深想老头的... 桑烟想着原主的克夫命,更觉刺杀有蹊跷,忍不住就阴谋论了:别是有人搞她吧? 本来安平还想多问几句,结果看到了霍檠深躺在担架上,神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脸色都跟着苍白起来。 桑弱水得到赏赐,自然激动高兴,但皇上的话——世子妃既然喜欢,那桑妃功不可没,重重有赏。 不好意思,大家实在是想象不出裴老师这样的人在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老村长这话倒也是没错,进了祭坛庙的人凶多吉少,基本上和走了没什么区别。 然而,把舞台的布局和刚刚的场景全都回忆一遍,洪导找到了关键点后,忽然轻声地道。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火焰已经近在咫尺。这一次,洛寒不想再次错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了。 银川城,程咬金奉了李靖的命令去接应前来支援的医者们,刚刚走出了半天的距离,双方就遇到了一起。 按洛寒的话说,也就那么整日里在阎王殿门口进进出出的雇佣兵可以比较的。 无奈之下,程博捏印轰杀出三拳,将三支能量箭矢给击碎,不过,却让太子埙拉开距离,又对他射来十二箭。 在他的介绍下,陈啸庭才搞清楚,其实所谓的护送更多是为了监视。 下午的战斗也在此时开始,虽然等级也达到了十级,但就凭使用【安抚】带来的效果还远远不如萧纯这一点,他还需努力的地方就有很多。 现在肉身已经达到了上品道器的行列,但陆河还是无法修炼摘星手的第二转。 本来付清生是很失望的,以为是等不到有人扶起跌倒老人了,结果今天却等来了权衡。 可惜杨远教不招供,张震山不敢直接去知府衙门抓人,更不敢将三位主官全带到百户所问话。 “是被我爹,我姐一跟我爹说,我爹就揍我,我娘拦着都不行,我爹最疼我姐了,我就像是捡来的一样,也就我娘疼我一些了。”丁健飞爱神他叹气的。 权衡被龙秋流拆穿了以后,脸上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是很高兴。 然后他也是趁着这个间隙猛力的扇动龙翼飞到了半空当中,与此同时,那些土元素们也是在他离开之后填补上了防御空位,用自身的岩石身躯挡了上去。 这时,就在夜锋成功挣脱机关锁链的刹那,早已经有所准备的他,也是直接飞起一脚猛踹在了傀儡的身体上面。 “路径此地,正好听说此地宝贝不少,这才打搅了瑰宝城,还望茗道友见谅。”云惜浅说道。 苍凌是仙界的战神,地位比很多人都高,所以这一次也收到了天极的邀请。 卡特琳娜低头想要抓住蛋糕,但是忽然发现距离不够,同一时间,乐芙兰侧身过来将她揽在怀里,左手出现一杯清水,轻轻地灌入她的红唇。 来裴诗语的家中的初衷是要将裴诗语接回去,现在倒好,裴诗语没有接回去,还让凌悦也受伤了。施怡的心里万分的难过。 ------------ 第41章 探阴 “探阴!”净蝉缓缓道。 她要我到阴间找到受贿的阴官,问出是谁害外公的。 一般人的阳寿被划掉,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正常的情况下,得了外公阳寿的就是害他的人。 只要知道害外公的人是谁,才能夺回阳寿。 但阴间受贿的鬼后,口风都很紧,不会轻易供出&lsquo... 往面条里撒上一点盐,如果想和汤面那就直接将肉沫倒进锅里搅拌一下就能喝了。 肖云飞返回电梯,坐到了顶楼,进了沈曼妮这超豪华的办公室后,见到了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沈曼妮,肖云飞首先关注的却是沈曼妮‘胸’前那深V的领型,还有旁边那突出的若隐若现的雪白地带。 神农闻听圣母之言,倍感不安,身为圣母圣尊居然对自己说出这等谦逊的话来,实在令人担当不起。 枭想要将金木和神代叉荣同时带走,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后两者都会进行反抗。不过相比起神代叉荣来说,金木就好多了,他的速度面对枭还是差了点,再加上没有理智,所以直接被枭一把抓在手心。 “我再给你盛一碗醒酒汤吧!”刘婷婷站了起来,对着肖云飞说道。 她之前就盘算过,等钱够了,承包两座山头扩大种植规模,而且答应了秦老草药的事,为了种植人参和灵芝等高档草药,占去了将近十亩地。剩下的土地根本不够用。 离珠出门,远远看见王夫人屋里还有些亮光,便走近了,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离珠赶紧躲到一侧。 唐风说了朴美妍和玉兔每人一粒药丸说是除湿的,药入口中朴美妍和玉兔觉得果然身体不再是那么闷湿的难受。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资本市场竞争激烈,写手之间竞争也激烈。 “好!部长!我一定把效果最大化!”魏振国掩着内心的‘激’动说道,有这样体恤下属的好上司,才是自己这个龙海警界带头人的福气。 老沃辛顿呆呆地看着外面的乱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知道自己确实失败,但双方争夺的东西也已经不再恶魔岛了。 战至癫狂是什么样子,此蛮王此时就是如此。他身上散发着滔天煞气,眼眸如血,面露狰狞,如一尊混世魔王般气焰滔天。 “等下警察来了,你就把那几个间谍交出去,把这事儿全部栽赃给日本人!”霍英道。 原剧情里面的季瑶这个时候原本应该与闻湛产生了种种纠葛,同时又享受着秦钧的和风细雨的呵护。 艾瑟琳城失联了,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座月精灵帝国的骄傲、世界上最辉煌的城市,已经被燃烧军团给占领了? 一个艾斯克狼人带着几个暖正在抢那些艾斯克老百姓的东西,还不住的殴打他们。 而据江斯年的说法,穆迟花费了很多年的时间培养她,她有天赋,但并不珍惜。 “你和我哥哥的关系好像不错。”伊利丹催促着坐骑前行,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对家里的大夫人并无恶感,毕竟这位大夫人从未找过她的麻烦,就给她一份体面。 “嗷……”威廉痛苦的嘶吼着,一双前爪不断的挣扎,但是没有丝毫的效果,他被牢牢的禁锢在原地,巨大的利爪距离洛羽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而沐宇真双眼幽幽,数次转圜位置,也趁他人不留意,跟着跳了进去。 ------------ 第42章 磕一百个响头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眉清目秀、身穿单薄白衬衫的男子抱住我的脚。 他的手有温度,明显是阳人,一般道行非常高深的人,才能连魂带身体探阴。 这男子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真有这么厉害? 我吃惊问,“你是阳人?” “是,你是生魂吧,快点离开这里!&rdqu... 哪怕有自己独立的人格,陈彪也很清楚自己诞生的意义——为了去对抗那些施暴者。 而这一次楚阳回来,他觉得就是楚阳的师傅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了结十九年前的事。 另一边,放学过后,夏槿汐陪同萧叶去吃饭,两人来到酒店,一进来,夏槿汐便是眼睛一亮。 他安静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少年薄弱的模样,少了凌厉温柔的眼眸。 那黑衣老头儿也不知道那刺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了一跳,顿时朝着一旁闪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堪堪躲过了刺猬精胖妞打出来的那许多硬刺。 对于二人来说,的不得到什么摇光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先前接连失利的战绩扳回来,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叶将自己安排进入高三学籍,对于普通人来说,改个学籍可能难得要死,但是对于萧叶来说,却是简单的一批。 叶言盘坐着,调动体内的青莲地心火,强行将那残留的妖煞之气,焚烧个毁灭。 一屋子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何大壮,吓的何大壮脸色都白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看着那满不可置信,无法接受的洛彩蝶,发出轻蔑的声音,之后拿着从洛彩蝶扔过来的冰雕轻轻的抚摸一下。 “你为何不提?我知道离开了家即使在睡梦中,我也会哭出来。”牧牧低头思索着,他自认为非常了解这个难懂的自己。 但是布拉却不同,之前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次,还是自己装睡中,好歹有一块遮羞布,而这一次,是完完全全清醒这,而且与弥彦互相看着。 洛依璇听着电话里面传來的嘟嘟挂机声,愣了一下,学长生气了? “难道猜测错了,这位并不止仙皇的修为,更高?”林天再次一惊。 说完这句话后,陆遥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在这一瞬间,他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也得到了什么。 “哟,还装哪?都到这份上了,还装领导哪?”楚天雄不无讥讽地说。 洛依璇身边的晨姐和周围的人猛地低头闷笑了起来,肩膀剧烈的抽搐可以看得出他们忍得有多辛苦。 陆清宇见了此状心头怒气更甚,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汹汹地在他的心底燃烧了起來,他那原本因为石台异变而显得有些冰冷僵硬的身体也在此时被这股怒火冲刷得有了几分暖气,一时间竟恢复得如平日里那般温软灵活。 该怎么办?他正苦无良策,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使他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猛踩刹车,还是晚了一步,巨大地撞击声使他回到现实。 直到大哥娶了大嫂的时候,他才有幸见识到了婆媳关系是怎么一回事。 铁链被打开,屋子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同时传来一声阴冷的喝声。 当那血红色的长剑撞击在夏封的身上时,夏封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 第43章 为外公而死 我扑到净蝉身前,展开双臂阻挡,“厉行风,不准你伤害仙姑!” 厉行风俊眉紧皱,冷声大喝,“我在救她,让开!” “骗人!你明明想杀她!”他冷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救人。 “你真认为我想杀她?&rdquo... “巴达克大人!如果你硬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止!毕竟就算是我想阻止也做不到!”阎罗王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一个绝世强者,他宁可交好,也绝对不会冒险去得罪。 程菁菁感到有些尴尬,自己原以为能给李烨推荐以为大才,没有想到罗隐竟然没有领情,这让程菁菁对罗隐的印象大打折扣。 “我来了。”语音里,翟启涵轻声说了一句,而他的蝎子此刻也已经到了河道的另外一边。 但是这种安静的场面被彻底的打破了,因为在一月之前这里夜现奇异景象,犹如是有着宝物要出现一般,那刺眼的光芒使得方圆数千里犹如白昼,这里出现异像的消息不胫而走。 努力稳定住身形,乐乐再度朝着半空中望去,那个金色的光圈已经消散,显露出巴达克的身体。 大玄锡得意的看了窦福和一眼,意味深长的道:“相国,马上联系郡王殿下,让他稍安勿躁,渤海国愿意出兵相助辽东半岛”。 二十倍的重力顷刻间覆盖砂忍村的地域,这可是只有尾兽才能享受的待遇,现在这些砂忍村的人民应该感激巴达克。 钟离朔是在婧贵妃那里呆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王府去。他心中的滋味不好受,他渐渐觉得自己走的正是他的父皇当年走的路。 “我来给你收拾箱子,你赶紧把衣服换上,看合适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等会就去换。”金美人抹了一把眼泪,就开始重新收拾赵国栋给弄好的箱子。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你同意了?你知道姜思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林芝连珠炮似得问个不停。 “诶,又不一定能拿到。”国内电影奖项的争夺相当激烈的好吗。 这半年来,她与萧凌连一句话也未说过,这“答应”或“不答应”,又从何说起。 毕竟连音刚才对着她们可是称呼云沿为“公子”的。无论谁都会做出这样的第一反应的。 眼前视线如中剧毒一般渐渐模糊,林芝强撑住意识,用全身最后一丝气力,传了一道呼救信号给了房中的李美丽。 薄靳煜倒是淡淡一笑,坐在了她的身边,自然而然地将她的双腿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伸手,轻轻地捏了起来。 景然听了梁回的话,知道自己这下危险了,她害怕极了,偷偷地睁大眼睛,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泪来。 前些天是格格先病了,所以他们才会把所有的重心放在了格格的身上。 之后,在警方的安排之下,乘客们被送回家,季薇和萧影封却被带去警局做记录了。 听到此话,众妖一阵的懵逼,白字易继续道:“这王位我直接给叶落尘,如若谁有意见便说出来。”说这话的同时,白字易还释放了自己的霸王之气,意思就是说:看你们谁敢反对。 云玄走进了木叶忍者学校,迎面走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忍,比较年轻的样子。 “不不不,我先走了。”云玄摆了摆手,留下的话,今天晚上绝对会和南宫雪儿亲密,然后南宫雪儿武者的实力,轻松打他。 ------------ 第44章 鬼堂口 这老婆子居然是何仙姑,上次她帮舅舅害我之后,可能怕外公报复,就躲了起来了。 厉行风从哪里逮到她的?这时候把她弄来,要干啥? “他中了我的鬼掌印,我寻迹找去,只有此人。”厉行风淡淡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老头,原来修为高的鬼将人打伤后,会在那人身上留下印记,... 他怎么就知道他没努力过?但他和萧紫甜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回不去了。 众人都哈哈一笑。赵医生和安迪的敬酒才结束。只有包奕凡一直留意着谢滨的神情,他见谢滨若无其事地看他们这边谈笑风生,却不关注关雎尔一眼,心里很惊讶。既然不再关注关雎尔,还留着干吗。 随着一阵脚步声,香兰急匆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即使脚步匆匆,却依旧身形绰约。 没有再来一次了!温睿修疏朗俊秀的面容上有些扭曲,他狰狞着面孔吼道。 “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沉奈默率先起来,拍打身上的沙粒。 听到这个,那年轻人倒是没再多问,而是专心的开着车,可是开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我们就觉得有些不太对了。 但是,看着她,宋明一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在杂志和新闻上见过金海娣,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见面,却让他都有些失神。 萧紫甜愣了一下,看着梅凤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她其实是想过按照慕影辰所说的,让梅凤和他们一起住,可前两天的事情……她现在和慕影辰的关系微妙。 对方也不强求,心中知晓他这大忙人大老远跑来法国,必定有重要的事。 但是,麟州城杨大人依旧被围了——可是这次不是契丹人来攻击,而是那位契丹的儿皇帝石敬瑭派来的兵马,悄悄潜进了麟州府,想活捉杨宏范和他的全家,就地正法。 喝、喝、喝,叶青喘息着,虚弱的走出了无量剑派的山门,想远方走去。 容南城并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松开她。 白浣之并不愿意跟人吵架,尤其白彦之还是自己的家人,更不能多说什么。 墨以深微拧眉,自然是感觉到言优想支开他的意图,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轻轻拧开了门,一股清冷又独特的气息扑鼻而来,不知为何,莫名的安全感瞬间笼罩着全身。 我从来没认真研究过顾氏的股东构成,因为怕顾覃之多想,更怕他误会。大家都知道,越是自尊心强的人,在遇到挫折时自卑心也越强。我如果悄悄研究顾氏,对顾覃之来说是打击。 “少爷,你说他……”房梓乾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以严煦的听力还是可以听见,惊讶之下,严煦甚至已经喊出来。 所以这场组排对战一上来,冰度桌游俱乐部这边的蓝色方军团就打得风生水起。 雪兰脸色苍白,同时,不断的出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施展封印。 因为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座天桥确实是赤阳王独行所建,但除此之外,那些所谓的各种传说,竟全都是被人蓄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五天之后,在刑天夸父的带领之下,庞大的迁徙大军来到这里山谷之中。 而这正是肖恩的目的,他只是要乌木喉将萨诺斯引来,虽然他知道萨诺斯总会来的,但时他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 ------------ 第45章 真是丢人 镇上除了何仙姑,原本还有一个出马仙,就是她师父。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何仙姑可不止这样。 她学成之后,不仅暗算了自己的师父,还到处抹黑她师父的名声。 后来,何仙姑的师父突然断了腿,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在和老头同流合污后,肯定也是她的杰作。 这师徒俩的仇深难解,何仙姑落在她师父... 不过,奎目道人倒是看出了倪端,一旦此事被搁起来,那么星域之战还将继续,以一敌三他不旦无胜算,怕是被那三人联手击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段郎虽然明白这点,可眼前说什么皇兄都不会相信——简直见皇兄一面都没有机会。因为段元黥将大内侍卫统统换成了自己人,没有段元黥的许可,任何人都见不到皇上。等于是将皇帝牢牢控制在手里了。 而现在,地府已经提前一步知道了天界的计划,并且制定了反制措施,虽然王鸽还不知道具体的方法是什么,但是看着虚紫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闹着玩的。 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在他的脑中重演着、回响着、翻腾着。过了许久之后,回忆定格在那幅画上。 血星子见到它时,便明天界的师尊根本就没有真正得到过这化阴山。 “那你觉得我们该投降?”郭博阳看了一眼远处的虫子们,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音乐,可以教化万民,移风易俗;也可以使仇敌变成朋友,化干戈为玉帛,具有很强的教育感化功能。千古知音最难觅,当段郎和雪琴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中的时候,雪山四艳的二师姐楚红完成了师傅交办的任务赶回来了。 但是转头一想,此生若是错过了林颜悟,是不是也是一种遗憾呢? 突然间,一些路灯亮了起来,发出一种暗黄的,让人感觉很压抑的光芒。还有一些没有亮,也许是坏掉了。 门口,穿着淡黄色制服的保安们站成两排,留出中间的通路。时间差不多到八点的时候,这支队伍,以市长和经理A为首,交谈着、哄笑着,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安布雷拉的地下实验室---蜂巢的大门。 就算达达亚不主动提,后续廖宇也会有很多家园上的问题,需要术魔来帮忙,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答应。 青州前太守黄义安为一己之私贻误灾情一事证据确凿,已经被钦差大臣吴道全抓进牢狱,不日便会派人送回京城,交由大理寺审理。 鳞枭脸上迸溅上了鲜红汁液,一滴滴顺着他冷硬的面容轮廓滑下来。 临近傍晚,市纪律部门正式公布了汪龙平的事情,用的是‘涉嫌严重违法违纪’的严厉措辞,也不再冠以同志的称呼。 被突然这么一夸,手下人傻乎乎地乐了。黑袍人决定了她们的位置,自然是直奔雪雾森林而去。 飘落的雪花,依旧彻骨,绽放的雪莲,在微弱的月光下,摇曳风姿。 术魔和智魔分别向自己告辞,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消失在了王国大街的夜幕中。 何况,乔梁今天要是真揍了自己,虽然他犯了错,但自己也是理亏在先,不管怎么说,安哲是客人,而且是高级别的领导客人,自己冲撞他是不对的。 鳞枭怀里的爱侣抱起来香香又娇软,他怎么可能不想搂花花睡觉呢? 但就是这样一大家子人自娱自乐,也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满足和幸福。 ------------ 第46章 盒子里的东西 厉行风说我是废物,眼神又带有嫌弃,我炸毛了,“死鬼,你说谁废物了?” 他懒得理我,对外公说,“伤淫鬼领四鬼追踪,鬼婴煞气可破阵,这方法虽省事,但你身体尚未恢复,恐怕受不住。” 我不知要咋利用鬼母子破阵找那老头,听到外公的身体会受不... 此时,还在一剑又一剑劈出一道一道虹光的楚城,心中也是一愣。 剑侠客迟疑了一下,看着粉红色的变异僵尸午时三刻机灵鬼疼的没有反应过来,不禁在想,要不要使用“横扫千军”技能呢? 可是,他白无敌一个打两个川南四鬼已经有些吃力,即便是再热血也敌不过三个川南四鬼。 因此他就更加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他不相信,他一介大罗金仙强者,齐天寿还敢得罪了他。 这九人身上的令牌就多了,足足有一百多块,折合乾元值共计一千四百点。 “你说得对,我们还要赶着去吃喜酒,不能耽搁了,给我上。”郑宏说道。 目光尤其是落在那几个实力极强,在石城有着很大名气的强者时,面色都变了。 正空大师一席话一针见血,可是无为却好像什么都不当一回事的。他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朝正空大师跟前走去。 深知谈判技巧的墨索里尼,故意把价位开的很高,为的也是让莱因哈特可以讨价还价。 “狰狞巨人”只是第一代弹道核导弹,征象意义大于实战意义,以后,更多更先进的弹道导弹将装备军队,它们将成为战略国防力量的中坚,而且,战略核潜艇的研制工作也进展顺利。 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放心,对方既然栽赃,那就肯定是要对青山厂动手的,保不齐这厂里面就已经被人放了什么东西进来了。 放了些兔子进去,张牛也不担心会跑走,之前不逃走,现在应该更不可能了。 “约会所有地开销为自愿形式。也就是他们并不一定会给我买单?”这条非常重要。 这若不是他眼前所见的话,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农村出来的未成年的孩子,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技术和宝物的。 雷斯安博里望了望,教会大军离这里还远,应该不会被波及到,至于岛上的鱼人,对不起,不是自己的信徒,没必要照拂它们吧? 但药材都进桃源了,这一路走来,身上沾染上的药材气味该挥发差不多了吧? 我笑了:“那是我最近学的,也不知怎的,就唱了。”感觉很奇怪,跟风雪音在一起,说话带着红楼腔。 张婕想了想,除了自己被绑走之外,好像中途也只见过他一次,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也没什么得罪自己的地方。 获得休斯敦帝国一半的领土后,兽人帝国那种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的贫乏局面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凯飒走到裁判身边,忽然哈哈大笑,不停摇头。发泄不满。他想把裁判按住拉掰逼,然后狠狠揍一顿,但是不能呀!曼联全队还要靠他吃饭,不能打架。 “可我是现在除了对象和帅,几乎一无所有。”林轩无辜地说道,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三个中国象棋的棋子,两个黑色的“象”和一个红色的“帅”。 李松体内的系统被感染后,李松失去了对系统的掌控力,现在李松体内的系统再次消失了。 ------------ 第47章 火化了 “对了,你是——”外公脱口说道一半,立即顿住。 我是啥?我闹不明白外公想说啥,也不好多问。 外公让我把盒子扔给他,我匆匆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放了一块铜制、巴掌大的印章。 我把盒子扔给外公时,僵尸血淋淋的尖牙正朝着梁大柱的脖子狠咬了... 齐浩轩有狂妄的本钱不假,可这不代表着他就应该狂妄。心有猛虎而细嗅蔷薇,身怀巨力当常谈谦卑。这是做人的道理。 疯子龙的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拿了枪就敢开的,大部分人还是装装样子而已。 接着郑立开始打量起旁边的几种法器,发现里面除了一把有着破魔能力匕首和一个佛家的念珠还不错,从破魔匕首上面被封印住的煞气可以感觉到它应该可以伤害到怨鬼。 么计划,千万别算上老子,我说过我不掺和……”血蛟王插嘴道。 在街上闲溜达了几圈,实在也没有什么意思,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拿出电话给胡总打了过去。 总经理冷可梅尚未踏入餐厅就听到了那阵响亮豪迈的笑声,她不禁双眉一扬,觉得很不舒服,也很不是滋味,居然有人可以在“她的”地盘上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目中无人,而她这个主人甚至不知道坐在餐厅里的是什么人。 卫宫士郎的世界,现在还是2000年,但是2016的话,他肯定是已经修正了四个世界的时间线,成为他的世界的位面之神才对,根本不会发生崩坏。 他和赵老爷子回到出租屋外面的大院中的时候,顾姨正在厨房中炒菜。 “老张,我知道你认识宁哲,帮个忙,替我把他揪出来。”史从校拿起桌上的烟盒,娴熟的点燃了一支,在他看来,张放跟自己同为要塞人,而且还曾是战友,帮忙抓一个流民,完全算不得什么大事。 孟不同也知道自己修为有限,于是就拉上了当时正潜力惊人的蒋不凡和沈传星。 “我看了那个协议,上面并没有签违约金啥的,撕毁了也就撕毁了,只要对他们解释到位,我估计也不会有太坏的影响。”张经理笑道。 吉叔叔这么告诉他,至少现在认为,少了一具尸体的事情绝非是个简单孤立的事件。 沈铜等人开完会后回了各自的房间,这几天这里就是沈铜的根据地。 “大姐!”明楼明诚一起叫到,看着生气到让明凡不敢说这个是平时疼爱他的大姐。 圣尊突然就这么坚定起来了,叶振听圣尊刚刚那么一说,感觉还是挺严肃蛮重要的,请假就请假吧。等叶振说可以请假,就听见走廊里面传出一声。“叶振,来打牌了,二缺一。”卓鑫说着,又用手鼓掌两下。 叶振和许业明把那个杀手抱起来,放到了门口叶振之前种植几棵竹子旁,夜深人静,还有叶振这是别墅,自然没有什么人。叶振把门关上,才打电话给江宁宁,说自己和兄弟出去嗨皮。 吴元见到沈铜没有伪装时吓了一身冷汗,直到看见挞萨对沈铜的态度才放下心来。 我是不敢离开手术台的,因为一旦离开了我的真气,夏琳可能马上就会死去。 气氛很暧昧,史晓峰盯着修长结实的大腿,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实在无法用纯艺术的眼光欣赏这幅“人体油画”。 ------------ 第48章 外公的身份 外公表情略僵,“阿菱,你咋认为引的是我?” 我反问他,“外公,慕逍遥和慕逍林是啥关系?” 外公揉了揉眉心,苦笑不语。 直觉告诉我,外公十有八九就是慕逍林,但我想不通咋有人想用前清的僵尸引他出来? 外公好像真的不认识那两人,按说,他... 对于景曦来说,这个星球不过是过渡,她有很多机会慢慢接触星盟的人,了解事情的真相。 她并未真的打算跳下去,如今却不得已的原因下,躺在甲板上,眉毛都结霜了,但躺在甲板上的自己尚且如此,身体浸泡在海水里的杰克又该如何自处呢? 结果出了纰漏,米国的一个半兽人军团偷偷带出几百个羽族,之后,米国的半兽人星球受到基因战毁灭性打击,接二连三的出事。再加上诡异强大的植物,周边各国只能选择炸毁了那个星系。 看着埃米莉的背影,抱着双臂的伊苒,伤脑筋地叹了口气,扔下了一句话,也跟了上去。 还有一个原因,神族的神子遍布星际各个角落,可以说所有种族都是神族的后备员。星际各族达到神尊级别的人有机会接触到神族,他们算是神子。 相比起沐浴在圣光之中的那会儿,她的各项数据已经回归了正常的水平,不过比起以前还是强了不少。 自从随着青阳桓进入归墟世界后,她就很少往来在人族大陆了,此刻眼前的景象,不免让她回想起南荒大地的时候。 她需要赵宗佻给她一个理由,这种执念让有感觉,仿佛理由重过了他父亲死亡的本身。 他们每一次来到现实世界,就是指使现实的人打战,让很多无辜的生灵死亡。 段仑的粉丝们不停刷新着一个叫做华夏收视数据网,这个网站每天都会统计前一日各大电视台的节目收视率发布出来。 途中又有了休息的时间,萧诺自然不会浪费掉,肯定是把握分分钟的时间来提高这场战斗的胜算。 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成果被人破译,给谁谁都不舒服。毕竟社会上,还是像爱迫生那样现实的人多,像居里夫人那样高尚的人少。 霜之哀伤宛如死神的触手一般出现在骷髅弓箭手的脖子上,一次攻击,那纤细的脖子立刻化成了碎骨椎。 因为只有在拥有强悍体魄的前提下,普通人才能够在压力中成长,在杀戮中进行蜕变。 愧疚,自责,痛苦,一时间种种情愫涌上我的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了,直到乌瑟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我才清醒过来。 “回程的途中?”听到不是在战斗当中受伤的,那个老者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说是在回程的途中出的事,这到是让他有些意外,难道在回程的途中被堕落者攻击了不成? “哼……你如今说得倒轻巧,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都比俺哥哥大了……”关羽心中忍不住非议道。不过他表面上却没有说出来。 等到火熄灭了之后,众人才渐渐地踏在火炭上,用棍子寻找林若的尸体……可是翻遍了整个房间,除了灰烬还是灰烬,连一根残留的骨头都没有。 棺木已经入殓。接下来按照齐天城的规矩。就是要把准备好的树苗一棵棵地栽种下去。 两人在商议的时候,在苏州城城郊的一座道观之中,武当派的弟子暂时住在了此处,毕竟他们是道家弟子,如此多人住在客栈有些不合适,另外,这道观的观主原本也是武当出生。 ------------ 第49章 鬼上身 “阿菱,你先代我保管。”外公语气郑重道。 不知咋的,我又想到外公甚至打算在他去世后用火化。 拿手里的印信突然变成烫手山芋,我有些惊慌地塞回外公手里,“外公,我保管不了,你自己保管吧。” 外公把印信装回盒子里,又塞到我手中,失笑说,... 但是上次的事情让惠嫔心有余悸,还特意交代了翠竹让她将公主看紧一点。 他还以为高慕容说叶秋不在家,是在骗自己,避免打扰到二人的深入浅出。 曹伏的脑海中出现了刚才抽干自己所有法力的一刀,这一道神通缘自天渊之中,其中尽数冷寂与毁灭。 霍年华和霍庭风的能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霍老爷没把霍氏集团直接传给霍年华,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龙门堂前,秦放之一声传来,引起众人的注意,数道目光同时看了过来,这一人自然不是秦放之,而是他身后的曹伏。 一队又一队士兵出现在狩猎场附近,这是皇宫派出的巡逻队,他们会时刻监视着附近所有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就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却是为时已晚,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她未着一物的身体,还有不少人听清了她亲自说的嫣然二字。 听到守城将领的话,所有将领都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问题。 第二天周凡便按照之前屠三刀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到达客栈之后,周凡给里面的老板说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一方面是为了夏国政府洽谈止血散的问题,一方面是考察倾世王妃的生产车间的问题。 而安吉丽娜,看到林放身后的人儿,是面露吃惊之色,然后,她不答反问。 “安卡拉大人,我觉得目盲之眼姐妹会有必要内部整肃一次,将菲尼克斯的内线尽数清理出去。”诺森德王子说的轻巧些,但是一样是将责任往目盲之眼上推,两股力量形成的巨大压力直让安卡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到这一幕,蒲阳暗暗赞叹,难怪龙樱阿姨会甘心一辈子跟着柳叔叔,他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有他的担当,有深爱她的一面。 趁着傅君婥还在鬼弑的影响之中没有恢复,陈香迅速行动,一只手按住傅君婥的右手,扭到了她光洁的后背上,另外一只手则从后面环抱住傅君婥的前胸,将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剑刃紧紧的贴在了她的颈部大动脉上。 陈香登上了舞台,已经将技术水平调整到最安全水平的手术师也变化成了一个移动车厢一般的上到了擂台上,在这节车厢之中,是一个类似于人类基因调制器一样的巨大罐子。 通过这几天的聊天,陈香已经知道,只要他们安全的到达万府,他的任务就算是基本完成了,等到他们的人再次补充之后,将他们送到襄阳府去,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完满解决了。至于他们运送的是什么,自己并不关心。 黄昏大陆既然是他的家乡,那为何他要把黄昏大陆也列入游戏地图之中? 楚轻云入狱”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他怎么努力都没用,可是闻人博达一句话就可以让楚轻云取保候审。 龙灵:龙脉中孕育而生,为守护龙脉而存在,具有神龙的外形,却永远只是虚影,除非龙脉被完全炼化,塑造出一个肉身,再经历化龙之劫,最终才能化身真龙。 ------------ 第50章 使浑招对付我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撇嘴道,对这个兰姐没一点好印象,特别是她想扑到外公怀里的举动。 兰姐倒不介意我的态度,又凑到我身边,“沐丫头,让你外公把鬼除了吧?” “你自己去跟我外公说。”我翻了个白眼。 谅她不敢... “好像搁在里面了。”洛依璇捂着手臂,笑得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梁运生看着滚烫的豆浆,却找出个一次性水杯到饮水机前准备接水。 就连甄云虎开始对岳隆天的感觉还算不错,这时都不禁眉头一动。 中、上品炼制的时间长,手法繁琐,要是那个环节出现错误,必定失败。同样,下品灵器炼制的时间短,手法也要简单的多,炼制起来很容易就成功。 现在华夏有那个不知道苏总裁,有那个不佩服苏总裁,苏总裁这个传奇人物,几乎是华夏人的偶像,是她让华夏在国际上抬起头,是她让华夏科技领先于世界,是她,都是她!她就是天商会的总裁,苏惜水。 他不知道他根据京畿卫以及燕都中正在严厉搜查的官兵们的安全漏洞逃脱的这条路是被人有意弄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道道轮回,看着那自虚无中來,又归于虚无中去的无尽生命,陆清宇的心情从起初的震惊,到后來的平静,再到最后突然萌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明悟。 不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陆清宇还是强撑着走过了这段死亡峡谷。 “爷爷?爷爷你还活着!”,赫连诺惊喜的扑了上去,赫连纵横却一把将他推开,赫连诺不禁一愣,搞不懂这位对自己一向慈祥的爷爷此刻怎么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空调是空的!里面肯定藏了东西!”见空调被推动,有人指着空调大喊。 就连主持人,都下意识的跟吴道三人拉开了距离,才敢继续主持。 “我苏倾城从来不骗人,不信你看看,来来……”苏倾城一把拉起我,将我推至镜子面前。 赵蕙倒了两杯水,和李振国一起在她的房间里听音乐,他们边喝水边聊着天。 “这……这也太,太……”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叶云飞这种行为,结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比赛继续进行,李掁国上了场,赵蕙很期望看见他打球。李掁国一上场,比分马上提了上去,第二局打成了18平。 “导演,你这是?”听着两人的对话,魏枫越发的迷茫了。怎么还把中戏的老师给扯进来了? 这一点颜笑也发现了,只不过金易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让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从旁帮助了。 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去趟凌云学院参加入门考核,带路的人还那么的不靠谱。 她心中的怨念很深,所以没能投得了胎!索性也就留在了冥界中。 林愁往山上瞄了一眼,很怀疑他们能不能拿出足够的赔款——看他们个个脸上涂着油彩装饰品还都属于野兽异兽骨骼的原始画风,估计要遭。 那种树枝干枯的脸庞,宛如棕色的树皮一样,而那之前活灵活现的眼睛,变成了空洞看见里面的骨头。 虽说这不是自己公司的别墅,但是最起码这是自己推荐过来的,如果这套别墅真的能交易成功的话,那么怎么说张添也得给自己分一点吧。 ------------ 第51章 困在手机里 “自己看!”厉行风冷声道。 我疑惑地过去,扳过那女人的头,她的脸暴露在我面前,竟然是二表姐沐瑶。 看清是沐瑶,我自然不会觉得她和厉行风有啥了,心里暗暗一松。 “厉行风,你把她捉来干啥?”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他看向麻袋说,&... 王晟说:“弄好了。”起来到一边拎过来两个行李箱,挺重的样子,放到桌子上。 没有赶上大战的炮队队长用望远镜大致观测距离,紧接着炮兵装填发射药和开花弹,随着炮口喷射的火焰一枚开花弹呼啸飞出,在本来就赶鸭子一样的清军溃兵中炸开。 被罡风撕裂的肉身,血肉模糊不堪,易天的意志,也就渐渐沉沦。 经过了两天的调整,曼联球员们重新集合在训练场上,不过疲惫之感依然无法消退,这就是双线作战带来的后果。 “怎么样?没事吧?”秦烽上下打量着白璃,白璃的衣服破损了,但是身上的肌肤看上去还没有严重的伤势,只是白璃是变形术变化的,秦烽不敢保证白璃真的没有伤到。 半天之后,午夜时分,风黎地下黑市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顾客,这个顾客居然穿着一身黑袍,和薛兴福发出去的广告当中,一模一样。 到大宋祥兴元年徽宗和烈宗一起入土为安的时候,大宋彻底地恢复了和平。 但是,到了秦烽死亡的那一年,这个横练术,也没有全部展现出来,因为没有人达到要求。 而杜凌山却一改往日的不屑和愤怒,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从前他从未有过的兮兮相惜的感觉。 沈一宾赶紧追着浣熊向前跑去,绕着酒店跑了整整三大圈,浣熊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享用美食去了,沈一宾也带着哈儿回到了酒店。 洛伊在抄的过程中还注意着两人的表情变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才认真演算起公式来。 看楚子安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再加上程湘对自己的敌意,顾盼心里隐约猜到两人这是刚相完亲。 “要不,我现在赶过去吧?”顾盼心想,那个电视台也真是奇怪,都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找人,之前干嘛去了。 唐怡宁自己是没有一点感觉,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她自己就好像在做事的时候不吃点什么,会十分的不舒服。 凌尘队伍严阵以待,却见阳羽晗良的队伍并未有所动作,反而是阳羽晗良率先开口,令得众人动作为之一顿。 常允跟余和对视一眼,心里明白,顾独这是要往大了弄,恐怕迟早是要组建军队的。 又静听了片刻,上官荷的哭声渐弱,顾独才转身准备把御魂盒放下,却看到礼夏满脸羞红的坐在炕沿上,她的铺盖已经铺好。 顾独拔刀一挥,四人手里的家伙几乎同时被斩断,四人一愣之际,顾独用刀背一扫,将四人打倒在地。 脚下印元展开,联合凌尘,二人共享出精神视野。徐子卿使用精神力开拓视野,凌尘依据视野准确无误的捉鱼。两人互相弥补,分工合作,效率大增。 韩馥先下手为强,以身份优势,卸了麹义的兵权,然后又将麹义派往中山郡,名曰防备公孙瓒,实际上是流放。 所以老李也打算继续甩锅,可是他一转头,却发现他的右手边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 第52章 把厉行风弄丢了 当时邱小玉去上厕所,经过通道拐角处,恰巧听到有人在谈话。 谈话内容就是在商量害外公,更提起‘慕逍遥如今改名叫沐正坤’之类的话。 从邱小玉的话中,我猜出她遇到的人,正是上次操控鬼老头附在万老三身上的那伙人。 也就是说,这些人就在这城市里,这里离我们镇不远。... 刘雪梅也有些动情了,她坐了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徐正的身子转了过来。 但这批北领雪原战兽是刚从北领一代饲育的,谈不上好,杀了吃肉也是可惜了,卖到了新大陆那肯定算军售。 不是她端着架子死活不肯和季恒吃这个饭,实在是她今天一天的手术量很大,下午还要赶手术。 看起来,这助力一点卵用也没有了,不过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他到处转悠一下也行。 只有李伟,还是不信,从黄喆绕开自己,没打自己能够看出,他对自己,还是有兄弟情谊的。 现在家里就剩下周秉昆这个老疙瘩了,但是她仍旧是坚持着这个习惯,她就等着啥时候一家人凑齐了,然后她就从柜子里面拿出来自己纳的这些东西,一件一件的全部分给他们。 此时的他,一袭铠甲,身材魁梧,手上抱着铠制头盔,浑身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血腥戾气,铁血威严、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之感。 话是这么说,但是徐正还是放开郑乾,郑乾想要继续和徐正干架,但是却被孙词还有其他几个舍友拦住。 起锅烧水,把昨天的鸡蛋热一热就行了, 东北这天气放一晚上真没什么事儿,就是凉了点。 “不用,坐下陪我先吃东西。”倾城按了一下按钮,把电源切断。 司徒景凉眼里却是宠溺的笑意,而且他竟然还趁着他母亲闭眼的时候,偷偷了亲了她一口。 “更何况,大姑娘刚出了那样子的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大姑娘的名声……“王权一脸痛不欲生的说道。 对铃兰应完声,凌语嫣跨出浴桶,随便擦完身上水渍,重新躺回枕上。 队伍出发,一路直奔南楚国,而刚刚行至长安城的城门处时候,那城门之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而其身边之人,赫然就是皇后东静雅。 人便是如此,明知道是错的,但因着习惯的力量,便得过且过了。 “惜花姐姐,主子可曾怪我?”惜貌双眼含泪似乎有些委屈的说道,今天虽然是她的大喜的日子,但是王彩君却是始终没有路面。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和鄙视有色作品的,但是,喜欢看有色作品远胜于喜欢看名著、经典的人,真的可以成为天下第一才子?真的可以创作出流传百年的不朽之作? 男孩单薄的身子不堪一击,摔倒在墙角,额头磕出了血,满口鲜血,痛得他蜷缩成一团。 众人讨论得正上瘾呢,回到座位上后还在继续讨论,现场闹哄哄的。 而事实证明,李二龙没有做错,就在今天,他已经成功的让张桂芝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现在张桂芝已经相信了乡亲们还有她男人王大树的话。 “知道娘,你就放心吧,我有数!”李二龙说了一句赶紧开始刷牙洗脸了。 探采员的环境是秦奋万万想不到的。滚烫的泥浆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量,闷热的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味,整个工作地点仅仅只有基地一间屋子那么大却容纳了将近几十人。 ------------ 第53章 鬼婴 发生得太突然了,傅时寒掐住我脖子的力道很重,我疼得不敢乱动。 原以为厉行风多少会顾虑我的安危,没想到他神色冷漠说,“你大可以杀了她!” 一直以来,我总想着摆脱厉行风,可见他不把我的生死当回事,我心里莫名地难受。 他的鬼掌真的逼近了,我绝望地闭上眼。 傅时... 就算用能量来强行突破,就得拥有足够的信仰来支持。最好是一次性提取5点信仰,直接用力量来打破星级界限。 过去,量子秘术并没有特定的修炼方向,就是不停地强化体内量子,充实量子空间内的真元能量。 登陆舱,星际战士强行突袭时会使用的降落载具,同样的,混沌星际战士也会使用这种东西。 野蛮又残暴的绿皮异形,帝国勇士的遗体不容亵渎!安伯莉通过蕊的嘴巴抗议,态度坚决。 被原恶月氏族老大当宝贝似的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孟南有些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他要查这事只是不爽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偷东西。 “荒山野岭很多污糟东西的,我给道符你防身。”九叔又拿了一道护身符给穿浅蓝色牛仔外套的男子。 东土帝国、古罗帝国,两大帝国的无敌舰队击溃了利莫里亚强盛无比的军团,从两个方向,如同两把巨大的钳子,直插利莫里亚的心脏。 很明显,已经变成兽人的自己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就决不能到人类的地盘,否则等待自己的绝对是熊熊燃烧的异形审判庭火焰,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只问陈白羽,因为她只是将眼睛看向了陈白羽,并没有去看陈清风。 苏木构想出来的这款在线汇款转账平台,终于还是被非法洗钱者们盯上了。 现在他的心思已经转变,刚才对王俊龙的热情尽数转移到了秦路身上,心里已经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好好巴结秦路,让秦路对他们冷家感到满意。 周围其他的工程师也很是惊讶,他们设计院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口才这么好的设计师了。 吴昊甚至可以直接认为他们就是奔着地球而去的,但是他们去地球做什么? 琅华顾不得听萧邑说剩下的话,立即跑了起来,刚走出了院子,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皮囊美就是一切,那么李教授完全可以大袖一挥,克隆成千上万本子娜,免费造福人间无数困苦宅男脱离苦海,获得无量功德,就此练成‘八宝功德脱单金身’。 在修真界的时候,就经常有元婴期、甚至元婴期以上修为的老祖,伪装成普通人,行走于世间,见识底层修士的种种经历,偶尔收个徒。这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而是让自己的心境在红尘历练中变得更加坚毅。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老公,真的是太漂亮了,看看那个灯罩,那个电视背景墙、那两个布凳子。”王霞语无伦次道。 林希儿这一喊,这隐藏在后面的家族还没有出来,一只只喷火龙就已经冲上来了。 银月狼王心中愤恨,再次凝结法相,吐出一轮银月,朝着秦路劈斩而去。 “皮卡?”莎莉娜学着林希儿叫了一声,歪了歪自己的脑袋,似乎冰没有理解的样子。 看着被大吴推着渐渐后撤了一段距离的金七,秦天口中依然还是淡淡的说着,只是他的那个笑容当真是有种让人不汗而栗的感觉。 ------------ 第54章 缺心眼的家伙 厉行风冷厉的目光扫向四周,“你刚才有麻烦?” 我愣了下,他知道我有麻烦,难道是因为额上的追魂印? 这个追魂印能感应到我的位置,多少应该能察觉到我有没有危险吧? 不过,他是专赶来帮我的?我有些意外。 见我失神,厉行风蹙眉问,“为何不说话?既能除... 不单单是米迦勒懵了,徐言、陈一,甚至包括正站在舷窗后的潘立山,所有正在星舰上关注着这一瞬间的人们,全都傻了。 不远处,神傀木木的站在那里,意识到了更加强大的对手,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跟他无关,丝毫不在乎。 虽说赵樱空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不过,若是人家一说她就放开,那就太假了,因此,赵樱空并没有放开冷胭,只不过,也没用匕首割了冷胭的脖子。 “哇,我觉得会很痛。”向少牧站在承诺身后踮起脚尖,留下了这样的评语。 队伍中金光连续闪动,所有的人等级都得到了提升,而我则靠着1个亿的经验和134近半的经验升到了136级,成功的回到了刷这个图前的等级,看的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其实不是非要男人,但宋知薇生孩子的时候落下过病根,不能干重活,林韫想着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有人帮着分担分担。 我脸部抽搐几下,不敢相信这个BOSS是这被我杀掉的,今天这RP大爆发呀,等会儿可以去买彩票了。 “老爷,老爷。”从刚才开始就感觉眼皮一个劲直跳的李氏,忍不住低声喊了慕永华几下。 她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裴执下意识的想拦酒,却被林韫挡了下来。 宋知薇的余光撇向戚宿,发现他目不斜视,半点眼风没往那边分。 这一下温和,但是她却被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连带着黑色盒子一起后退,身体悬浮在半空中,一阵天旋地转。 陆惜闻言,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慕棠,把慕棠衣看的挺不好意思的。 二十万,就这块了,我看着不错。吕岩掏出手机付了二十万过去。 班主任的课还没下呢,突然接到自己班里学生的电话,表情很懵。 而莲花灯内部居然出现三个字,叶君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三个字,却又神奇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见木棍在男孩儿手中舞出了一阵残影,伴随着一阵呼啸的风声。 叶君向金三投去一个赶紧的眼神,“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葫芦中的酒,然后恭恭敬敬地将葫芦还给金三。 但是,哥哥和弟弟们都很清楚,黎沐晗若是真真正正的打起人来,跟四叔黎祺琛是一样一样的,相当可怕。 张钰看向财务经理,而后者实在是顶不住了,如果和他一个办公室,那个如果谈点事,可咋谈? 李石打量了一眼,暗赞对方的身材,却可惜对方的颜值,网红脸,乍一看长得还不错,可细看却能看到科技含量。 要对公爵下手,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是不行的,即使是下水道之王,也得遵守地面上的规矩。 只见随着吴昊那双漆黑的双眼紧闭,顿时他的周身之上,都是有着强烈的紫光闪烁而出,半空之上,一条体型庞大如山的紫色神龙若隐若现,不时地有着龙吟之声响彻在这片夜空之下。 ------------ 第55章 看上我了? 来人竟是傅时寒,他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 “你有事?”我警惕地退开几步,直觉告诉我,这男人很危险。 傅时寒一言不发地逼近我,以目光审视着我。 他个头太高了,至少有一米八几,给我造成很大的压力。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我... 云姿并手并脚的走到另一边,刚坐在床上,萧宸就关了灯,黑暗中他没出声,只是清浅的呼吸着。 推论到这里,出现了瓶颈,在找不到其它的依据前,我们没有办法确证。但盛世尧说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山坳一定有通往外界的路。 这一次,蓝海是真的愤怒了,不同以往,这一次的愤怒,让南杰有一种感觉,龙头必死。 刘悦的性情似乎真的变了不少,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至多偶尔与应宁说两句话,就是对盛世尧也有了距离。看我的眼神倒是不变,总是凉凉的,带着审视。 了夏安玲讲的头头是道,容不得自己不相信。原来顾伯父一直排斥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害死了若宇的母亲。 “这倒是个好主意!”火痴一眼就看出这些古仙人的实力不弱,尤其龙天的实力更是不在他之下,以后有得机会经常切磋切磋,那岂不是能够及时的替他止痒? 思绪,瞬间翻江倒海,千尺巨浪砸向了墨希泽的胸口,此刻,他的心绪再也不能平静。 这时,无人再敢擅作主张,都等盛世尧作出指示。目测我们所站位置与那潭中心有五米,若是想对那黑玉棺椁一探究竟,恐怕是有些难度的。 萧卿童跟在他的身后,目不斜视,很是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那些员工的行礼。 等到两集电视剧看完,尹修见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拥着自己的娇妻休息了。 白晖拍桌子这事,秦王理解,无论屈原作的是对是错,白晖表个态度也是为他这个秦王好。 外面的街道黑暗而且安静,恩崔立可以感觉到莫里克非常的不安。他那谨慎的姿态和闪躲的眼神无不说明了这一点。 收到请柬的人不过三十多人,除了石青珊、楚秋心、秦怀玉、百晓生等这些江湖上有名的人之外,还有南无宫、杜仲、罗望等本地好手。 石青珊知道这又是一个被美色迷失自我的臭男人,随着石青珊修为的升高,她的气质愈加出尘,就算不化妆也能有八分颜值,自然是吸引男人目光。 中午的时候张凤来看冉清,中午一起吃了饭,不过大家都没喝酒。 “我瞄准他了!”随着她的回答,塔玛瑞的弓弦连续两次呼啸,两道银光刺入黑暗结界。 摩根眼前一晃,肖恩不在了,骨傲天的尸骨也不在了,只有两只骷髅盘腿坐在他面前。 达丽雅则专注于比赛团队的精锐培训,最优秀的地方在于,这个团队除了泰因几乎都很少睡觉。 德莱蒙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十几个面露焦急神色的水手。兰尼斯特从船头他通常所在的位置上跃上主桅的帆桁,俯视着脚下纷乱的场面。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凯瑟拉也正从瞭望台上关注地向下望着。 一股剧痛从脑壳传来,祝仁恭猛然睁开眼,与正捏着祝仁恭一根头发的阿贝四目相对。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十分热闹,罗天阴差阳错的走错了地方,成为了圣院的导师。 ------------ 第56章 长着婴儿脸的幼崽 “哦,发生啥事了?”我不紧不慢地问,真的很不想管她家的糟心事。 “那些幼崽会咬人………………”邱小玉惊恐道,原来剖腹出来、长有婴儿脸的幼崽都被埋了... 定好大计之后,王伏之便时常往来于两地之间,一日为马家送信时正巧看到与李乳娘长得一摸一样的马秀英,当时吓了一跳,而后就将这件坏事告知周颠。 “你是魔鬼,你一定是魔鬼,你是引诱我下地狱的魔鬼……”叫了两声后,胡九九爬在了桌子上,“嗷嗷”的哭了起来。 屋顶上传来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叶昊知道,应该是屋顶上的人因为什么缘故站定不动了。 姜长青接过手机后,翻来里面的电话簿一看,干净的就跟狗舔过一样,打开微信一看,同样跟被狗舔过似得。 “好好说话,否则免谈。”听着这语气,李唯条件反射的汗毛竖起,宛如惊弓之鸟一般。 “这事大意不得,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赛因赤答忽面色峻肃地盯着李察罕。 海夜叉可不蠢,刚才那火焰强大,要不是他有玄仙的修为,指不定就被烧死了。 疯狂吸纳真元,及四方灵气,与天地之力,浓缩于指尖,顺势击杀向陈初见的眉心,一击,仿若要击杀。 伴随‘轰隆’震响,空冥观的人神色骇然,纷纷冲出洞府,朝外汇聚。 还有你能动用的资金有五十个亿,希望你明天能用这五十个亿,直接给我将三体通讯的价位,给弄到它原来的价位,也就是七块钱一股去。”男子对杰克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他对杰克说话,完全就是一副主人命令下人的架势。 方禄冷笑一声,脚掌重重一跺,只见得周身浩瀚如海般的磅礴脉力涌荡而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曹焱兵也被挡了下来,因为不死鸟,直接落在城门前,将入口封死,众生灵若想进入城中,只有这么一条路。 “我不想靠我爸爸!我保证我在你这里,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来!”龙城城说道。 龙梦梦也起来了,今天又要去找房子,想想都是头疼,怎么就没有一个价格合适,性价比高的地方呢? 而沈贤胸腹之中的九转金丹,也在天心圣火的灼烧下,被飞速炼化。一圈圈浓烈的法力波动,在圣光天心炉中涌动。 沈贤也不敢攻城,就在这外边守着,如此杀了十几波出城的魔道学员后,终于引起了魔道高手的重视。 蟒蛇痛苦的松开紧紧缠绕在沙必良身上的尾巴,用力一抽,直接将沙必良凌空抽起来。 苏爽这下完全楞住了,这段歌词是那么的熟悉,当时和肖楚的关系被挑明了的时候,肖楚不就是和她说过一段类似的话吗? 一拳轰出,虚空中的黑色雷龙,怒吼翻滚,也不知道击溃了多少;最后,一股脑地直接把王安淹没在漫天的黑色雷霆之力中。 沙必良坐在苗若妍的座驾保时捷上,看着一辆辆顶级跑车呼啸而过,心里不由暗自惊叹苗家在楚省的势力。 给叶老爷诊断过身子的大夫偷偷的和她说过,叶老爷或许都不会有孩子了。 荣老爷子喝着药,眼角,鼻子,嘴角,耳朵,血越流越多,眼睛死死盯着荣子期面庞。 ------------ 第57章 鬼雾草 “你六岁那年,鬼雾草遍生。”厉行风道。 经厉行风一说,我怔了一下,记忆一下子拉回六岁那年。 我和外公已经住到了镇上,除了镇上,各个村子遍地生出一种形状怪异的草。 据说这种草源自阴间,阴气极重,带有鬼毒,人鬼动物服用,中毒后,身体会产生异变。 那一年,很多... 与高鹏飞专注赌局截然不同的是,杨宇此时感悟到的是一种超脱,他感悟到的意境有那么一种稳坐钓鱼台的味道。 于云下车之后,为了避免尴尬,人走远了了,至于去哪里呆着,曹格才不管。 吴豪现在可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用多猜就知道,两兄妹又再嘴角之争,很多时候都在怀疑,他们两个究竟是不是亲兄妹。可于风于云他们,在工作上又有同样出色的本领,这是家族遗传,又推倒曾经半玩笑的想法。 云飘影拿出射钉枪,射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然后用力拉了拉,非常牢固,一个转身就沿着悬崖峭壁攀了下去。 忽然,万妖孽峰的上空飘过来一朵妖气弥漫的黑云,倏然,那白骨夫人幻化而成的玉面狐狸从空中飞了下来,此时她手中提着一个果篮,一脸娇媚模样朝着万妖峰的石栏中走去。 沙渡天眼中有些苦涩的感觉,他尽力睁大着眼睛,却也看不到很远的距离。 一皱眉,庄羽张嘴将化妖珠吞下,而后站起身,打开了层层阵法。 按照三叔所说,他在外面承包的工作,发生了意外,总包工头卷钱逃走,导致他们这些劳累的工人一分钱都没拿到。 好在陈青家里厨房有房门阻挡,这才让堂间的人看不到厨房的动静。 那经由上百个精英所汇聚在一起的气场,如同天空之上的耀日,将他们的眼眸填满耀眼的光芒。 同一时间,陆风周身各种星辰力量也是同时爆发,八种属性力量顷刻间荡漾开来,宛如一方世界镇压而下,狂暴无比。 诚然,在黑子无想的增幅之下,尼飞比特的速度和进攻性足以令任何一个三星级猎人头皮发麻,但她的战法太稚嫩了,只会直来直去。 他看准了这个投影男一准是个大麻烦,不能沾上。离得越远越好,反正他只是个投影,也不可能来追他。 一旁,十大妖皇看着楚凌,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震骇。同为玄尊境,但它们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楚凌,哪怕只是一只手,都是足以将它们十个轻易抹杀。 当初,要不是偶然间认识秦月,陆风,估计也不会认识秦霜雨,从而对秦霜雨进行换血救治,还让他多了一头真龙法相。 在桥对面的营地里,兰子义静静地观看着对面的壮观景象,那些马场伙计则整装在他身旁,兰子义带着自家人在自家营中押阵,稳如泰山。 关于黑猫的说法,罗是信服的,可单凭气息,并不能跟真正的实力挂钩。 部队喝酒不是用酒盅,也不是用高脚杯,而是用白搪瓷缸子,满满的一搪瓷缸子白酒,装不上一斤,也差不多能装大半斤,前三缸林成都是一口闷下,三斤白酒,没吃菜,一般人喝三斤高度白酒都得醉死。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把那什么钱凌云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给人收拾么? 解决掉所有的枪手,孙然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抬头望向四周的形势,见到青帮成员不断的四窜起来,可是,根本就无法逃脱外围的杀戮。 ------------ 第58章 夺命夜叉 我往养殖场的门口望去,见那里堵了数十只体型如猴子、乍看又有些像婴儿的怪物。 这些怪物不像寻常婴儿般粉嫩圆润,倒是浑身青紫,瘦骨嶙峋的,眼睛都往外凸出,跟凹凸镜一般。 我和其中一只对视,头皮瞬时发麻,厉行风看清这些怪物的样子,神色莫测说,“夺命夜叉!” &... 赵宏阳心觉此人武功果然厉害,竟能硬抗自己掌法而丝毫无碍;大力法王更是觉得,赵宏阳确实名不虚传,降龙十八掌也不愧天下第一刚猛掌法。 诸葛亮的脑袋瓜子,可以称为三国时代最强大脑,听到黄月英的话,也是头疼不已,夫人在机关技巧方面确实高人一等,可是说到不用外力,车辆自行,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自作主张,哪里需要你伤了自己来维护,若是我连你都护不了,如何护这大汉江山?不许再自作主张了!”他那日看到她那样逞强,看着她忍痛强笑,看着她一瞬倾侧,已是满满的自责。 “师兄,如果菲儿没死,我一定要去找她,我欠她的太多了,不能再让她独自一人孤独着了!”何朗话语极为恳切,他简直想身插双翼,飞回修仙界。 “敬武……”刘奭知道自己的未加明察,使得敬武再次失去了母亲。 “二师姐,我们回宗门去吧,这段时间我又有一些新的感悟,我打算回去再闭关一段时间,把我的道好好的打磨打磨,为冲榜做准备。”我笑着说道。 如今,母亲忘记了一切伤痛,得到地煞的怜爱,感情终于有了归属,携手隐归,从此不问世事,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王彦赢了,台下却没有欢呼声,学生们都是一脸死了至亲的表情,其中卓天凌的表情宛如灭门,这一战,王彦将二百一十三万武铜贡献给了国武院,护卫正在纠结人手将十几个箱子的钱财搬走,一个个脸上都露着淡淡的笑容。 他每推动金刚号几分钟,就返回船仓照料一下云河,主要是给他渡暖气,以及查看他的伤势有没有恶化。 吃完饭我和王胖子告别后便打了辆车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我相信时间会给王胖子和冯莉莉一个交代的。 张一凡再也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他只想见见沈婉云,她为自己吃苦,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且此刻,他也没法让估量自己与沈婉云之间的感情被暴光之后的后果。 逃出林子的人惊魂未定地说起他们的遭遇,山谷里的江湖人惊愕完了,纷纷嘲笑。 说完,灰袍老者冷哼一声,一面直径一丈的青铜古镜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沧海桑田刀河瞬间被那古镜散发出的青色光芒反弹回来,攻击像风千。 暖黄的过道灯照着门口,夏亦的身形停了停,偏头看着男孩跑下去的身影,他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窝着的‘九爷’。 除了虫鸣,和夜鸟的啼鸣,偶尔疯耍的布丁在四处乱跑,追逐被火光引来的飞虫。 但是他的修为却已经稳稳的踏入了内劲修为,未来的修炼之路可谓是一片光明。 村里的人都说牛勇之死,与牛老三争这个乡吏而引起的,可是谁也没有证据。族里的几个堂兄弟,死活要拿着锄头,木棍要去村头闹事,被几个年长的老人拦下了。 ------------ 第59章 外公出事了 厉行风没说啥,化成一道白影,疾追了过去。 邱有财看不到厉行风,只觉得恍有白影掠过,吓得惊问,“沐、沐小师傅,刚才那是什么?” 我自然不会跟他解释,神色凝重地盯着厉行风消失的方向。 没多久,厉行风空手而回,连他都没捉到阴阳道的人? 我不好意思露出失望的表情... 莫奇出现在婚礼上,意味着对方遵守了约定,对于彼此的感情有着自己同样的坚持。可他出现在这里,同样也是一种飞蛾扑火的赴死行为。安薇娜从莫奇眼睛里就能看出这种情绪,对方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 洛姬没有回劳非的话,她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因为手持着真实之剑她知道劳非说的没有任何假话,否则真实之剑会对她释警。 好嘛!现在坏人全部都要有我来当吗?如果我说要把这些人全杀了,他们就真的动手,然后恶名都是我的吗?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锦衣卫镇抚司,穿过大门直往后面而去。不多时他们又走到一间房屋门前,打开门将何苗与唐赛儿放进去,就转身离开了此处。 张晓剑、不离、夜游千里、玉衡星君等人出现在雪剑公会总部的时候,立即引发了整个雪剑公会总部的震动,毕竟青龙主城八强,雪剑公会自己占了四位,而且还不是后四位,这可是包揽冠军和亚军的大神。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是游戏设定,所以这些角色才会被动让冒险者帮忙,他们真要是有心卡林早就找到帕米拉的灵魂了。 “在拿给他们之前,记得先把日志的内容给我翻译一遍。”遇到能驯养宠物的机会,莫奇自然不会错过。就算不能像猎人宝宝那般强力,多个野兽帮手总是好的。 他眼中闪烁的势在必得的光芒,让伊念觉得如芒在背,竟然害怕的浑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正是夜里,除了巡逻队和治安队守卫着郡守府外,其余的力量都已分散,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如果真是那边有事,恐怕就城中此时的这点力量就算组织起来了也是没用。 “行了,别抱怨了,瞧你那点出息,都进去吧。”李阳摆了摆手,很大度的样子。 苏星想着对策时又瞄到了卢幽悠身后的男子夏臣,那边天罡星卢俊义卢幽悠也是发话了。 砰的一声,那束光冲破了绝对零度空间,逸向天空,眨眼消失不见了。江帆的拳头落空了,一拳砸在地上,“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江帆震惊道。 而且一般情况下,王母的那些特别中意的宝物也不随身携带。而这个凤冠,却是最中意的一件宝物。也只有每天三月三王母生日时候,在瑶池仙境举办蟠桃大会,王母才会盛装出席,而那个凤冠便是最为耀眼的宝物。 “道歉的话,你下去给猴子讲吧!”强哥冷酷的踢开那人,然后从身后兄弟的手中拿过一把手枪,抵在那人头上。 石磊被蒋风约最后那句话弄笑了,哪怕是在9兆自适应网线零卖还高达两三块钱一米的年代,用二百万来买网线,那也能绕吴东市几圈了。 就在江帆狐疑之际,符‘阴’珠忽然飞出一道暗影,嗖的一下‘射’入‘’纳兰眉心进入元神,随即符‘阴’珠也进入了江帆的元神之中。 ------------ 第60章 下落不明 我顺着邱有财的声音望去,只见路中央站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两只手斜攥着一把血红色破雨伞的女人。 这女人一动不动地站着,身影有些缥缈,有种若隐若现之感。 隔得老远,我就感觉到森重的鬼气,即便没有鬼气,半夜出现在山路中,谁都会觉得不正常。 邱有财惊恐万状,牙齿直打颤,“沐... 林初夏最终还是将唯一能逃出去的地方锁定在了那扇门,她现在还未曾见到什么人,许是因为在晚上的缘故,人都回去睡了。 丁若雪没想到丁九溪居然在,更没想到的是,丁九溪居然当着墨然的面,还有丁隐的面如此不给她面子,直接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指着丁九溪全身颤抖道。 他默默端起酒杯,依旧慢慢地晃荡着酒杯,白酒便在杯子里打着旋儿。 他没有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她,带着静静的微笑看她,眼里是一股柔软的东西。 琦妃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面色,可那神色,就好像林婉儿已经知道这药里掺和什么似的,特别是林婉儿那一双黝黑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一般。 背后忽然传来十二种不同的声音,沫凌欢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一惊,身体一颤。 芙蓉站在一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主仆二人过于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回来的玄澈二人。 殇夜!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好熟悉!脑海里的片段画面究竟是什么? 早知道你会这样待我,你以为,我还会嫁给你吗?我还会千里迢迢孤身远嫁给你吗? 感受到千星那平淡的气息,他们还没有太多忌惮,没有傲慢霸道冷漠,至少看着不像恶人。 就在此时,大屏幕停止了滚动,四支队伍的比赛线路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且,已经持续打了三天,他的精力和体力慢慢地跟不上,最终也会精疲力竭的。 “那怎么办?那里还有那么多存货,这要是流出去,可老了人一命呜呼了!”我对河晟辉说。 朱唇轻启,清澈的嗓音缓缓飘逸出来,犹如幽谷清泉流淌,又似温柔月光倾洒。 看着满园的尸体,全是陆霸天的死卫,少说也有近四百具尸体,如此壮观的场景,翟希影放心了不少。 “秦帮主说笑了,我怎么会和您打?我代表青秀山上下,全部都听您的,全都听您的。”胡一凡谄笑道。 要是黄帝死了,那么将来恐怕不会再出现,如果黄帝没有死,那么肯定会再次找上门来,毕竟他找不到黄帝,但黄帝想要找他却非常容易。 但事情发生在大半年前,和她失忆的时间很贴切,并不排除打击她的,有这件事。 “你的你的。”适才喝了两大坛肚肚亲自泡的酒酿,曲黎殇心满意足了。 现如今,空间撕裂还在CD中。林宇浩失去了保命的倚仗,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滚滚等人的身上了。希望能够在冰球滚满大圆旁前,先将巨灵魔将给击杀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逃过一劫了。 副手一怔,脸色立马浮现出担忧之色,是不是和上面打个招呼再说。 风狼部落的族人敢怒不敢言的将猎物扔回给雪狐一族,一队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不久之前还是生死仇敌的两人,就尴尬的对视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岚星宇刚刚出房间就听到托尼和二哈在对骂?托尼数落着二哈,二哈以汪汪汪回应,托尼说教着二哈,二哈以汪汪汪回应。岚星宇看好的都笑了,和二哈吵架?托尼的脑回路也变得奇怪了。 ------------ 第61章 谁的断臂? “我外公咋了?”我脑子嗡地一声响,好像被重锤击中了一样。 懵了一瞬,我脚步踉跄地上前紧握住对方的手臂。 我暴睁着眼睛,语无伦次地问,“你说我外公咋了?他在哪?” 可能是我的样子有些吓人,把那村民惊住了,“我在、在乱葬岗... “喂,你好,请问我的东西你怎么没有送过来?”苏婉琪直接问着。 您护着莫姑娘,就让属下去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 他在此处守了二十年,终于守来了异血者,自然要紧紧跟着她,直到她跟他去虚茫之境。 “学个屁,无聊死我了,这一个月真的难熬。给你。”张晓芸提了一个袋子给王旭东。 孤影上至尊手持影魂魔血杖,直接开出一条血路来,将蓝色洪流击溃,给众人指明了一条路。 “那说叫什么。”刘嘉杰咬了一口肉串,然后揉了揉被我拍的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傅之霖端着高脚杯,清润的眸子含着笑意,轻啜了一口红酒,没回答。 所以他们虽然也有些担心自己的性命,但是依旧还是选择了继续。 听着没有生命危险月初就放心了,温尚本身就是个傻子,再痴傻还能痴傻到哪里去? 墨苒一把拉上云儿运用鬼气升了起来,把疾风仍在下面一脸懵逼。 “走了就不能回来么?”毛乐言面无表情,径直走到他面前,跳上他旁边的椅子上,凌厉的眸光审视着他。 大家看着那红色的水又变成了橙色,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可见王妃放进去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 “好,从今日起,我们各显神通!好让三界见识一下我们魔族的力量。”梦魔一反常态的站出来附和道,好像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似得。 否则的话,王跃的血量将会很低,等到男枪走了之后,金克斯和卡尔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压王跃,甚至压得他无法补兵,逼得不得不回城一波。 这冲第四层并不算难,但主要是看毅力。如果怕痛,不敢在丹田饱和之时继续运行心法,则是无法成功。 欧家的欧野,孟寺有过一面之缘,系统对他的评价可是千年来第一人。 毛乐言顿时无语了,这就是所谓的骨肉亲情!她没有和他们一般见识,真要算起来,她和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何必为她的事情操心?既然她铁了心要嫁进来,那以后的人生她就自己负责吧。 最终,上官秋蝶和众百花谷弟子没有一人参战,金驴落得个逍遥自在,它既不想加入任何帮派,也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也留在了百花谷。而且,它本体是驴,不算男人,多逗留一些时日,也不算破坏百花谷的规矩。 看着廖兮的目光,王一下意识就是感觉害怕,廖兮却是全然不顾,手中飞舞,却是八个字跃然纸上,仔细看去,却是:貂蝉若失,虽死尽亡。八个字,其中带着寒冷的杀气,让人瞬间胆寒。 “是有几分本事,难怪敢窃取神物。”青青兮恨得牙关紧咬,面上却只能流露出神圣高洁的神情。 这个回答倒是秦扬没有料到的。不过转念一想,冯川既然好人妻,就必然不会少做伤天害理、违背人伦之事,就算有仇家也说的过去。 ------------ 第62章 亲笔信函 “厉行风,你看谁来了?”我说完,急忙脱下外套,把腰带包裹在里面。 脚步声在门口就停住了,厉行风没撤掉结界,来人听不到屋里的动静。 厉行风飘到门口,他正要推开门,外面的人就大喊,“沐菱丫头,你在里面吗?” 我怔了一下,才认出是刘疯子... 辫子被抓住的瞬间,离恨缘修长的手指旋动鱼肠,将被腓特烈握住的头发削断,惊险万分地化解了被扯下头皮的厄运。 余光中,高城走到了落景寒等人处,低语着什么,没一会就齐往长河边停着的船只走去。用力闭了闭眼,转过头目送着那道身影。高城,我本想跟你牵着手一路走不离不弃,而今已成奢望,那我就看着你一路走,不离不弃。 经过这么一耽搁,再加上后来心中一直想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我也没心思全力奔跑,最后结果自然成了最后一名。 柳逸先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他特意拜托过清河把凤息带回来,却没想到清河会亲自前来,听到她这一番情深意重的表白,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我想您心里应该是非常清楚我指的是什么。”凯莉说道:“凭着现在的证据,我想我的罪名已经足够大了,那么……该来的就让它来吧。”凯莉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什么了。 而本宫,一直就在你的附近观望着你的际遇,原本计划一旦出现真正危及到你或拉基的险情时便出手。 星远科远方考考察岗太鬼主指第一道九天神雷,少延原本考虑便是利用血浪花之内发出的剑气了结。 眼看suv不理会武警的喊话,仍旧不要命的冲卡,可战士们又没有得到开枪的指令,只得纷纷躲避,suv强行挤了过来,可是另一辆武警的车辆反应很迅速,一个武警战士冒险把一台车开了过来,堵住了那个缝隙。 一个个脚下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竟然站立不稳。再然后就开始咳嗽,皮肤溢出血来,好像凭空被人刺出无数个窟窿似的。 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再说。自己的人死了,只能当是他们为天石教牺牲,为了他们伟大的梦想牺牲。 熙茑学园的教务主任卡尔尼惊疑不定,思维混淆,连续很多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整只队伍继续前行,当太阳升到头顶正上方时,队伍停下休息了半个时辰,顺便吃些干粮,喝水。 既然高举重回黄金时代的旗帜,那么就必须维护自己制定的意识形态,任何背叛人类共同体的国家都必须死,这就是意识形态主导下的铁律。即便高层有人与诺玛联系密切,但是为了维护意识形态,诺玛也必须被毁灭。 “就是这样的。”龙猫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不畏生死就是要冲的机械生命体。“其实吧,要是机械生命体的数量是能控制的,我们龙魂早就将它们全灭了。”龙猫说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执政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整话,心里患得患失,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完全拿不定注意。 那些呼啸而来的青色剑气刹那间全部结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又是遨游时间,又是四维能量,他担心刀痕天尊从长者变成敌人。 ------------ 第63章 鉴宝大会 邱有财面露难色,我心下微沉,“邱先生,有难处吗?” “武家的家长是老太爷武毅山,他已经多年不管事了,真正掌事的是他大儿子武大琅,这人心狠手辣,很不好相与。”邱有财说道。 他主要怕我和武大琅见了面,不是武大琅的对手。 我蹙眉不语,邱... 死了三百年,但它却是活生生的呆在那里,而且结合一下王管家平时说话的语气,还有他那高超的本领,说他是一个活了三百年的人,还真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肖雪笙没有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甚至各班班主任还不知道具体事情,当他们听到这句话时,默契地流露惊恐的表情,没有一丝做作,甚至思考都没有。 现在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听到了焦叔叔的话,我突然感觉唐明现在的状态和我父母有些相似。都是只剩下一口气,还需要维持身体的完整,等到有朝一日把他们复活。 得悉这个结果,燕青双眼微微眯起,心里愤懑不已,最主要是感觉让人羞辱了一样,自己堂堂燕家大少,家族能量甩柳家十条街不辍,而自身又极其优秀,并不比柳妍月差多少。 旋即就听撕拉一声,金虎的利爪准确地挠在了那人脸上,顿时血流如注,他抱着脸颊跪倒在地哀嚎不已。 淡淡地呼了口气,体内开始运转蚩尤战经,乔曦明的身体立刻就如同海面上出现的巨大漩涡,将四周的灵气刹那间全部卷入,贪婪的吞噬入体,然后转化为自身的元气。 蚩尤的声音还未落下,乔曦明的身影再次闪动,借着元气爆发的短暂屏蔽,巫骨匕的柄端再次狠狠地扎入手腕,贪婪地汲取着他的血液。 十来分钟后,李雨便听到了一阵阵扑扑扑的声响,他睁开眼睛 ,内视自己,他的修为已突破到星帝王四品了,可是还没有完,磅礴的气息继续涌起,他的修为继续上涨。 说着话,谷公羊把大布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掏了出来,蜡烛,红花,连新郎官和新娘子的衣服都有。 那些航空燃油是一桶桶地码在原先停放登陆车辆的空位上的,并不是像补给舰的油料舱那样有装甲保护着的,一旦这些油料遇到一点点火星,那L9013舰上的150位船员就都得坐土飞机去俯瞰南海了。 当在欧洲五大联赛踢球的张宇宁不是一个而是一批,且有能力在主力阵容占有一席之地,当里皮们绝不肯因“误会”放弃任何一位中流砥柱的海归国脚,中国足球翻身的日子才会真正到来。 凌云正面击溃的宇智波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逼得其主动退走,看似威风八面,一时无两。可是凌云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打赢了宇智波斑,而宇智波斑的退走,更不能说明他怕了自己。 而他身后的那个男子,正是胖得出奇的孙威风。此时孙胖子正手持着自己的元能魔兵——一把短得出奇的匕首。一脸凶恶地催促着过秦往前走。 “你……你为什么要假冒星儿!”好半天君墨尘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笼罩整个天地的完美大道从四面八方碾压天魔大道,像是无数双大手在推动,把无边无际的黑色天魔大道一点点推压到大阵之光内。 ------------ 第64章 汉八刀 我想起自己戴着面具,故作镇定说,“就算认识,我戴着面具,他也认不出来。” 邱晓笙听我这么说,以为傅时寒认错了,而我根本不敢直视傅时寒。 好在他在距离我两个位置时,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向高台。 参与鉴宝的人大都站在台上,也有站在自己座位... 狼队想要的就是好人明牌,这样的话,只要有一个狼能苟下来,这局大概率就赢了。 “臭弟弟,你放心吧!不管姐姐将来是谁的妖姬,在姐姐心里都会有弟弟你的一席之地。 虽然老人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但这反而让晏旭觉得老人家恐怕身份不简单。 算了,不想了,若他目标在自己,定会再次回来,若目标不在自己,只是看戏,那倒也不用过多防备。 底下的字迹模糊不清,剩下的部分埋在土里,恐怕得把石碑挖出来才能看清。 6号暖阳这一番话就有点爆神了,尤其是他对话好人不要盘他是狼,有这个精力不如去外置位找狼的话,越琢磨越有点像神。 醒来后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接着一个丫鬟撞了个正着,大声嚷嚷。 第二个蒙眼猜水果,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道具,就等他们开始。 不禁愣了一下,而后慌张的低下自己的头。不知为何,她觉得沈明珠似乎变了些许,若是往常的话。 虎狼的狼犬嗅觉十分灵敏,利用一路上获得的一些物品,锁定了众人身上的气味,无论是黄泉境的黑暗环境还是复杂地形都无法阻挡这些家伙的追捕。 笛尘萝媞相视一眼,同时转头望向了身旁的两人,上下扫视的眼神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才肯罢休。 这还不说,她的双腿居然恢复了自由,不再发僵。显然那丧尸丹的毒她终于全部排出来。 说到此处,四人刚忙朝密室内赶去,到里面一看果见汀墨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衣衫半褪,全身通红,已然失去了意识。 楚云见到花仙子这种神情,心中也不由得想起了林思诺来。此番若是那巫族之人能将林思诺复活,那自然是好,倘若不能……楚云想到这里,心中就不免一阵凄苦。 “是,谷主。”众人包括凌松与另一个位元婴护法以及那三位执事见到李道纯上楼,都暗暗的松了口气,因为他们见到此时的李道纯面色不是很好。 一道内力凝成的巨大掌印赫然出现在半空,纵然裹挟着雷霆之力嘶吼的六龙,也被那掌力强势收纳其间。 虽然没有摆弄过真枪,但是瞄准的原理与手弩也差不了多少,巫凌儿据枪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人破门而入的一刻。而她的身边还放着四把餐刀,万一枪不好用的话,她可以随时更换武器。 “你这次孤身救回张大人,我该重重嘉奖你才是。不过你可知道,你这次是为我带回来一个大难题。”羿霄不苟言笑,言辞中明显带有几分威严。 “为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把防护面罩戴上吧,盘踞在这里摩洛哥眼镜蛇实在太多,空气里保不齐会有一些毒素,吸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菀汐和宸王走在前头儿,青萝错开了半步,走在容菀汐的略后头儿。初夏和云裳则是跟在三位主子之后。 而且,他们刚才所听到的声音也只有一声,并不是连续传出的。如果是成片的粽子掉入湖中,绝对不会是这般情况。所以,只要众人稍微深思一下这种种细节,都可以立即找出反驳的理由。 ------------ 第65章 阴阳道的人 一看知道这些人是武大琅的保镖,看来他气得不轻,我都还没离开别墅,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了。 “晓笙,你先回去吧。”我对邱晓笙说道,不想连累他。 傻子都知道这些人是冲我来的,邱晓笙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外表虽文弱,但也很讲义气,摇头说,“不行!我怎能抛... 借助火塘的光芒,苏牧也是倒抽一口凉气,那被斩死的巨蟒竟然有手臂粗大,通体斑斓,蛇头三角,显然是凶猛的毒蛇。 大家都很清楚,他说的可惜并不是指石宝,因为哪怕这些步卒人多势众,但石宝想要脱身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在黑夜之中。 皇上圣旨已下,端木玄第二日就派人与突厥守将谈起了条件,最后以千石粮种、万两白银换得易水河南这片焦土。突厥退守易水河北,两军不得互有侵犯。 秀灵就听见莫江南不断地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有地都不知道有何用。 “仲贤,你怎么会想到在沙漠里建出一片草场?这些树种草种我以前从未见过?”在端木玄的印象中,吴谨出身江南,应该并不认识这些植被才对? 虽然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被熊蕊带着走,但是为了那个渴望而又心心念念的人,她竟然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办法拒绝熊蕊的话。 但是路朔一直对苏翼白的状态有着关注,苏翼白的不对劲他一瞬间就感觉到了。 第二天一早,双眼通红地伊明便把其余众人召集起来,显然他思考了整整一晚,但是虽然眼下伊明地表情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但是他地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无奈话音刚落,许云夕跟他母亲同时开口,慕容森咽了咽口水,连忙接起电话。 滚落在地的人直接不由分说,直接抽出袖剑动手一刺,却是惊觉眼前之人毫发无损,左手距离袖剑一寸距离,自己却是入不得分毫了。而身后的偷袭者短刀断裂,蹦飞的刀刃划伤了自己的左臂,亦是后退数步。 “哥……”看着老九发黑的脸,九月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轻轻的扯了扯老九的衣袖,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老九。不过这在老九看来,分明就是害怕他伤害杜景涛嘛。 南宫夕月的情商还是十分高的,她看出来了邓汉源的面子思想很严重。但是,面对这样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她完全深陷其中了。 于是,微笑,慢慢爬上眉梢。微笑中,她的目光便停在了伟岸的身影上。 她也说过自己能够在远处看着陆彦,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也不会过多的和陈雪去争一些,可是想到一些事情,心中难免是有一些难过的。 刚想到这里,身边就有一股刺鼻的酒味,凌菲不敢多想,身子也明显慢了半拍。 她不知道该用何种的方式去面对陆彦,也许陆彦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她却是非常在意的,虽然她没有把这些话说明白,陆彦也不知晓这些,再说陆彦知晓又有什么用呢? 推开门走了出去,幸好这些话没被凌菲听见,不然肯定又要吃醋了。 再一次的,戴安娜被震惊得目瞪口呆,雅典,这个众神都曾经流连过的大都市,如今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怎么会变化得如此疯狂? ------------ 第66章 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被云畅推开的瞬间,响起一道枪声,一个保镖趁我们不注意,把掉在地上的子弹重新装在枪上。 “找死!”云畅勃然大怒。 在保镖要打出第二枪的时候,他拿出一枚铜钱,猛掷了过去。 铜钱掷出去的速度,竟比枪还快,精准地击中那人的手腕,并直接打穿。 “啊&... 笙歌没有理会他到底说了什么,视线胶着在他手腕内侧那片微红的痕迹上,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容瑾的身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不少这样的红痕。 她这次回来,是要和换玥神皇摊牌的,而并不是要抓什么魔族探子。 “太妃,赵嬷嬷已经递话了,王爷王妃正在赶来的路上。”杨嬷嬷笑道。 而能举行如此盛大的场面唯有主宅的那个连接着前庭后院的宴客厅了。 她曾猜过,这人或许与孟尝君有什么隙罅,便借着她这事来报复,也或者他其实是敌派之人的卧底,瞧见她有问题不说,留下一个隐患,是故意想坑害孟尝君。 顾子安轻晃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知道他所说的何茂就是何煦的父亲,眼眸轻闪,田熊可不就是当初和她父亲签订了合同后,又据不认账的人么? 惯于享乐如她,甘愿待在这条件简陋的牢房里,自然不是为了泡个热水澡、睡个觉,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用来麻痹某位或者与凶手、或者与受害者关系密切的神秘人士。 “众生苦难,诸君战且为何战,当今明悟透彻。可怜那无定河边骨,何不听吾一言,且休战事。”她一声嗟叹响彻整个激战的天空,就像晴天闷雷一般,直轰得人耳膜生痛,脑袋发懵。 “芽芽,我自己坐公车去吧,你天天送多麻烦呀。”简曼看着姜芽穿着十二吋的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让她佩服得不得了。 二人之间的婚姻有些微妙,只领了证便算是结婚了,何谈婚礼?甚至今天是她第一次回黎家,她人生地不熟,而身为丈夫的他却喝得酩酊大醉,她除了跟着他还能去哪里? 的确是他搞出来的。虽然目的是封堵折叠点,但消耗了半城物资,让所有人面临缺衣少食寒意侵袭的窘境也是不争的事实。 衣三昔跟谷无用还有一同到来的李海波等六位侠士看到里恩空荡荡的右臂不由惊讶了。 这只是矿上不肯拿死亡赔偿金的一种手段,就是死了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毕月没说太细,没学自个儿差点儿被人揍被人撞什么的,她被毕铁刚絮叨了几句,该做饭做饭。 甚至比起母亲来,她更相信锦瑜,有什么心里话也更愿意说给锦瑜听。 锦瑜才从三夫人那里回来,林妈妈便来唤她。她又赶忙去见宋夫人。 “怎么会?怎么会惊动了京畿卫?”太子喝道。一怒之下,大手一挥,将身边的茶盏挥到地上,滚烫的水也顺势浇在跪在太子面前的几个军人打扮的将领身上。 现在从头皮开始到额头边儿,两道疤痕,那么明显、那么扎眼,扎疼了她的心。 至于她的亲事,宋老爷承诺,他会C手,不会再让宋夫人独自决定。这事,似乎算是善终了。 她隐约觉得有冷风拂面,只当是夜风刮起了帐帘,也没在意。只缩了缩身子,让被子盖的更严实些。 “一定有的!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苏又晴说话间拖着了江城策的手,不由分说就外夜店之外走去。 ------------ 第67章 害死我妈的仇人 “人死在教学楼的实验室里,好吓人!” 邱小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忍不住发颤。 “咋个死法?”我心想校长刚死了儿子,哪有空理会我? “他身上血肉模糊,肉里还有像蚯蚓一样的血色长虫在蠕动。”赵媛媛道。 尸体从教学... 她坐在透明玻璃与黑色大理石筑成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街灯已经开始闪烁,如同此刻夜空中依稀闪耀的星火。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吧。再骂一句。老子让你见阎罗王”张民生掐灭了烟蒂。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了下去。 但仍旧觉得哪些地方不对,沉思了一会,依旧没有头绪,才懒懒的去换衣服,当借着月光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身子时,才惊呼出声,该死的,白白让他占了便宜,难怪他走时脸上带着红酝。 叶梓潼脸色惨白,怎么冷俊浩会到这里来?难不成他就是赵付国要来的朋友?老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要怎么办? 周围的地面,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的撕裂了开来。四周的地面,更是在这一瞬间,被生生的轰出了一片极致的裂痕。 圣英的附近有个专门的公交点,在那里不仅有公交车来去,随时都有出租车停留。三人直接上了其中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地址。 萧凡跟鬼徒面对面盘膝而坐,直到这个时候,萧凡才有机会彻底了解到鬼徒跟和尚到柯秋莎岛之后发生的一切。 “奇怪什么?”郑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苏沫,就等着她给自己解惑。 不然待会要是把崔玥带上了大街,崔玥突然冒出几句郎君妾身的,肯定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见宁悦婆娑上前,安瑞祺笑意更浓。他伸出双手,轻柔地为宁悦理顺被风吹乱的光滑如水的秀发。 李坏莫名其妙,就施展出妙手十八敲,先帮天鹰解毒,又帮天鹰疗伤。 不过这样也好,涅盘老祖可以省心省力,多观望一下北境王等人的实力。 而荣铮一直都离的远远的,大概对她上次用药投怀送抱的事还心有余悸呢。 “浩哥你怎么来了?”其中一个导演看到叶浩进来就乐呵呵的打招呼起来。 不过,这让他也苦恼了,虽然脑子里有“货”,但怎么匹配上合适的人,却真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这也好,找个机会恶整一下这裴老师,也好解解他的心头怨气。 “队伍已经组好,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黄雨燕摊了摊手,虽说她并不想给别人打工,助百强工会联盟的人攻略活动区,可呆在军团里,实在无聊。 当阳郡此刻承担了巨大的责任。他作为整个荆州粮食的集中地,接受了各地紧急调配而来的粮食。此刻,粮队出发,护卫粮道的五万人在武官张勋的带领下往东面的江夏城驰去。 这贼寇弓手本想瞄准桃逐虎,却被贼帅喊话,之后便转头指向兰子义放手撒弓。 “这个傻子吃错药了吧?难道他以为自己很重情重义?可李坏都不屑理他,还谈什么跟李坏生死与共,真是笑死人了!”兰刀讽笑一声。 “他们是人,你们也是人,同样都是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况且,他们是匪,是匪修,而你们是我辛岚手下的人,杀了他们,天经地义!”紧接着,他又大喝一声。 ------------ 第68章 噬魂蛇蛊 被邱小玉这么一说,我吓了一大跳,莫名的慌乱。 赵媛媛也跟着惊喊,“还真的有点像呢,特别是鼻子和嘴巴。” “胡说八道,我咋可能和方琉峻相像?”我赶紧否认。 她们俩一个劲地打量我,更加认为我和方琉峻有些相像。 邱小玉指着照片说,&ld... “跟我回去。”看着顾娇娇,他低声说道,感觉依旧冷漠,却又带着一丝的关心。 这是精神力高度纯化过后才有的效果,他现在清楚,只要沟通任何一种元素,自己就能无限制释放技能,直到将这里所有精神力全部用光。 “还有我!是我们七个都想到一块去了!”最后进来的是舒家大队的卢佳骆。 “了尘师兄的本意,是怕那剑伤人,故此夺到手中。可我看,在场的人,大都不会那么认为,他们只会觉得,师兄他,夺了他们的宝贝。”了结回答。 不愧是单身,那比魑魅魍魉还可怕的力量完全不留余地的宣泄在每一位场上的学生门身上,就连那立定不懂,安若泰山的叶研,都被这恐吓的力量给震慑后睁开了眼睛。 就在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全都看傻了的时候,刘赫说话了:“这种感觉真好,这就是第二个层次吗?”语气平淡,如同话家常一般。 “我说了,我现在很累,没空理你们”顿了顿,徐然补充一句,与此同时,一股如同洪荒凶兽睁开眼睛,狂暴无比的神威爆发出来,狠狠朝几人压了过去。 那瘦弱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十足的嘴硬,丝毫不顾及此时陆北坤难愤怒的表情。 好在猴头留下了一半金丹,太上老君又下界去收集炼制九转金丹的药材,本以为能赶在丹元大会之前把金丹数量补上。 在那名军官之后,其他士兵也纷纷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无一失误全部成功地套上了克里特公牛的头部,然后集体驾驭座下马匹朝着侧面奔跑。 雨菲霖也知道,这个怪人一定牵扯了很多的秘密,让他张嘴说话十分有必要,可是眼下她见到连红天凤都束手无策,所以她的心中也是非常着急。 它一开始只以为这是涅墨亚的狂妄之言,却没想到已经随着大破灭陨落的星辰,此时此刻居然真的重新显现在眼前,并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式,加持在魔物的身上,使得血脉的力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明白的爷爷。您放心吧。我在米有绝对的实力面前。是不会将自己有仙器的事情说出來的。您放心吧。”听了爷爷的话。我立刻说道。 罗天行端详张夜的眼睛,时而透出几丝精芒,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张夜腰间的七宝葫芦之上,这才把目光收敛了一些。 一名又一名噩难骑士被破坏铠甲,身躯在乱刀之中粉碎死去。但连接在一起的力量却没有停止,反而随着噩难骑士的陨落,变得更加强大。 其余的那些前辈看到这样子,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等待我炼丹成功。同时他们的看待我的眼神也再次变了。 “这个我知道。现在确实沒有时间。等这事过了之后再说吧。再撑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听了我的话。爷爷立刻说道。 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王奎已经猜测到,这应该是类似于瞬移的手段,短时间进入空间的缝隙中,然后从空间的另一端出现。 ------------ 第69章 让人跌破眼镜 这女的名叫方琉月,是方琉峻的亲妹妹,金融专业大三的学生。 前头说过,全校只有一个女的单独住一个寝室,那就是方琉月。 她家世好,想巴结她,和她一个寝室的人多得是。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人和她一起住,像保姆一样伺候她。 可时间一久,没人受得了方琉月的大小姐脾气,特别是巴心巴肺地伺候她... 回过头,没有看到梁倩的身影,李青云心情更加糟糕,有些慌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一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家猫想要活不去可不容易。 司泽南却在听到王生的报告以后,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起身坐好。 “冲锋舰团,冲锋——”忽兰手中长刀寒光凛冽,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艘冲锋战舰急速进发,直冲那三万海骑内部而去。 可是,为什么大姜王城会出现在这里呢,又为什么是千年盛象呢?姜自在一开始肯定是非常错愕的。 魏执事说了一大堆,楚枫总算是听懂了。关键的条件就两个,一者,自己在神纹公会已经拥有不低的地位。二者,在魂界拥有魂城,竖立了威名。 “若我蜀门输了,下一届的修真界武斗大会开始之前,绝不会再与昆仑派为难。”鹤迟眼中精光一闪,连忙接话道。 折腾了大半夜,此刻晨曦微露,就连密林中也微微透进了光亮来,钟离陌的脸瞬间红透,如同火烧一般,偷偷看了雪儿一眼,生怕雪儿因此而不悦。 姜自在咬了咬牙,看向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即将侵袭,如此昏暗的天地,实在压抑。 南疆,昆仑派囚天峰,秦天正无比郁闷的趴在一块冰冷的石板上发呆。 如此说来,不管往那边行去都是凶险无比了。不过,是要与海盗交手,还是要横跨北疆呢? “不愧是地煞血魔功,果然精妙不凡。”阮风感叹不已,然后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强大的恨意可以激发人的无穷潜力,浓烈的杀意居然让西门追雪体内的那道诛仙剑魂开始颤动起来,接着一丝纯粹的诛仙剑气流入了西门追雪的体内。 慕恩熙:“…”但他们的想法却不谋而合,窃听器不是金皓放的。 “来,还有这个。”凤大长老也从自己的兽宠空间中,拿出一只与凤族前七长老一样大的凤凰模型,并塞到了苍家老祖宗怀里。 她们根本没有刻意地去压低声音,所以她们说的话周边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裴司耀接下来这一夜的时间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中间冯妈过来的时候可以敲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也不是很大,只带过来三个保姆,负责一些简单的打扫,洗洗涮涮而已。 肖睿可爱的卖了个萌,瞪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突然又笑了出来十分乖巧。 在肖笑天看向他们两人时,两人也看向肖笑天,随后各自露出了一抹诡异的阴笑。 “没有,放心吧。”khaled轻描淡写的回应着潇潇,他可不想让潇潇担心什么,只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的面部表情,是足以反应出人的想法的。 是仅仅的惊讶一下,在他操控下,暴风火龙没有停,依然冲向六眼魔。 苏恨天从法兰星主的表情上,和法兰星球的其他王子的反应上,轻而易举的就看出,黑崖在法兰星球似乎也是个很出名的存在。 ------------ 第70章 想除掉我 他一说,我就躲到拐角处,这时,包厢的门开了。 方琉峻一脸醉态地搂着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 两人在门口亲热了一会,那女人就扭着腰肢离开了。 女人一走,方琉峻醉意尽褪,唇边勾出一抹讽刺,他回到包厢后,随手把门带上了。 我低声问厉行风,“我要扮成服务员进去,你有没有... 大宝不禁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没考虑到呢? 宁老夫人本就一肚子火气,这会子见三姨娘私自站起身,顿时沉了脸,抿着嘴,不悦的看着,后听到三姨娘的话,神色顿了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她是可怜孙从婉,这么喜欢罗慎远。连什么愿意做妾的话也说出来了,这实在是太过卑微了。 若这房间有第三人存在,除非是半仙,否则以他较为仔细的搜查皆无果是不可能的,所以可以肯定却是最难以置信的便是身旁这位刚突破不过半月有余的妖孽师姐又要突破。 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云娘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王志也惊异地看向了表妹,他不希望表妹淌了这趟浑水,皇家的浑水,没有两把刷子,千万不要轻易沾染。 徐子衿上楼,虽然妈妈不知道,但是也不代表爸爸就没有怀疑,她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考虑安全因素,他们并未如来时那般大张旗鼓的驾驶赤兔麒麟,更是选择了早早动身。 现在看着被拆穿的人,百姓被愚弄的生气和得罪了王爷的害怕让他们气愤的拿着手里的烂菜叶子去扔被抓住的几人,嘴里恼羞成怒的骂着,视乎这样才能弥补刚才所犯下的过错。 吃饭的计划,他在周二就定下来了,也通知了欧阳怀萱和杜乐天,这样她们可以提早安排出时间来。如果这件事不是杜乐天做得,又会是谁呢? 其他的几个队长就要笑死了,这孙子使坏又没成功,把自己搞自闭了。 那一张张焦急又迷茫的脸,写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对安稳生活的渴望。 傅祁川看到华君逸趁着花昭弯腰去拿滑板的时候,从身后靠近花昭。 白元霸一边把一大块金丝蛮牛肉送入口中大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两个猛男老师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向后方的领导们看去。 自从上次听到其他月神信徒的声音后,他就隐隐有种猜测,这雕像上感应到的精神气息并不是月神的,而是那些信徒的。 自己无论嘴上还是心里说话,两个系统都能同时听见,这样下去根本没法交流。 如果不是被绑着,李平安肯定会认为这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对方精致的五官,东西方混合的样貌美的让人窒息。鞑靼人,或者说突厥人,非常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即便是他身上穿着厚实的裘皮衣裳,寒风吹过,仍然引发了他阵阵的咳嗽声,咳得那般的撕心裂肺,仿佛是要把肺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一样。 而且【母上大人】平时上班下班也挺辛苦的,作为中国好儿子,关心一下老妈,很正常吧? 不知为何,纪远扬不敢上前惹不知为何有些炸毛的巧荔,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问题又来了,问心剑是她修为只有剑师时铸的,重渊会拿出来用吗? 裴微微之前所做过的事情,裴越都看在眼里,他又不是疯了,敢当着裴微微的面就去嘲讽欺负裴明。 ------------ 第71章 入魔 这染血的东西其实是卫生棉,刚进来之前,厉行风说方琉峻身上带有连他都忌惮的法器,我就想到一个破解方法。 女人的经血和内裤都被称为污秽之物,既可以驱邪,也能用来破坏法器的效用。 我到洗手间,弄了一条不知哪个女人刚换下的卫生棉。 当然,我也觉得恶心,拿的时候,手上有套了个袋子,把那东... 他双目有神,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两颗眼珠如同两轮明日一般,内含乾坤,里面像是蕴含着惊天动地的东西。 可是出了这件事以后,她不仅名誉扫地,在娱乐圈抬不起头来,更是有多家合约纠纷。 “我算是认了个脸,以后您再来,我给您优惠,保证让您满意。”老金冲我笑道。 所以,不是每个习武之人,不是每个浸淫在江湖中的拳手、拳师,都有机会能够目睹或者自己切身尝试“金盆洗手”的。 终于有一天,“神血”用光了,阿支公布了这个消息,村民们都慌乱起来,他们早已习惯了“神血”带来的奢侈富足的生活,无法接受即将回到贫穷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这个钱是陈丽艳让你借给我舅舅的?”我刚才想的并没有错,他们安家怎么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人破产了,就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了呢? “你伤不了我,你们都伤不了我,我是不死的,我是无敌!”禅问疯狂的大笑着,直接死死的贴着余飞,动用拳头就是一阵乱砸。 “什么样的局面不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不会出现?”韩慕侠身后,一个声音高声呼喊问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朱雀大喝了一声,急忙围绕着余飞的大腿飞舞了起来,翅膀扇动之间,发出红色的光泽。 “哈哈哈,李非鱼,到了此刻你还如此猖狂,我族的高手已经到了,今天将是你死无葬生之地的时候”!李元钟冷道。 白治光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民变,如果激起民变的话,无论有理无理,他的前程也就到头了。 朱明宇感激的同时在心里也明白,程刚之所以肯给自己这么大的好处,肯定是接下来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呢,可是在地位的诱惑面前,他没能抗住。 面对陆缜的这一态度,陆仁嘉这个当叔父的倒也豁得下面子,今日居然早早就等在了他的家门前,为的只是面对面地与之一谈。 灯笼高高扬起,照在来人的脸上,一张红通通的脸庞,钢针般的胡须,浓眉大眼,有几分面熟。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体表浮现点点金光,阻挡众人的眼泪弄到自己的身上,云尘有些目瞪口呆的喃喃道。 “张谨”,石重伟开口道。张谨连忙躬身听命,看天子颜色更变,一定是做了什么恶梦,听到天子吩咐前去皇陵祭祀,张谨心中有数,天子是梦见先帝了。 云尘摇头,青龙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同样很想知道,但是其中的原因根本无从得知。 我问紫萱要了一百给了他,他结账之后,紫萱拽住他衣服拎着他走进茶楼。 我连忙检查着两个机器人的程序,发现了她们的程序之中有些地方被人进行了修改,修改之后她们还接收到了奇怪的任务指令——屠杀那个世界的居民。 当下张浩也坐了下来, 然后开始跟两人下棋,你一下我一下的,两人在张浩面前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 第72章 成了傻子的媳妇 看清这女的是谁,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沐瑶!” 这世界太小了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沐瑶,她不是被卖到窑子里去了吗?咋会在这里? “沐菱,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的……………&rd... “最后一件不朽找到了吗?”两人比肩走回城池,夕阳西下,橙红色的恒星光芒将她映照的相当美丽。 她确实做不到,她没有那么狠心,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对他有一点一丝的心软,只要她态度松软,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鬼面古玉一看到洛无笙脸上伪善的微笑,瞬间默默的对着夜清绝哀悼了三秒,他徒弟要开整了。 “即非人也非鬼。”那老头儿依旧闭着眼睛,只是他的嘴巴因为说话在白胡子下一动一动的,看起来有些恐怖。 “现在去哪里?”曳戈发现周围有些人已经开始褪去,但是有些人却是继续向上跳跃而去。 曹如嫣就这样,怀孕之身,撑起了程延仲的家:为他与卖家交谈,接待客户,调派船只,不懂的地方就边学边做。回到至幸堂,还要为程延仲抚琴,他舞剑是什么情绪,曹如嫣的琴声就是什么音调。 “他不是人,是恶魔!”寒冰子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瞪着圆鼓鼓,致死接受不了事实,云过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对方。 “生死”门的尽头,是一件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子的门大敞着,屋子的主座上没有人,但桌子上的茶杯里冒着热气,那茶水应该是刚烧开不久。 第五墨只想一口吐沫当血喷出去,这话说的他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不怪他沉不住气,实在是元宵节的一场无端大火,惊得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来神儿。 以死谢罪这话,荆云瑶可不是只是说给冷老爷子听听的,因为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静静她静静地表示:其实我们俩口味一样,所以别拿这来撩我,你居然都敢来撩我了,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正正经经开始谈恋爱,而不是把恋爱谈得像学习一样。 真是从未见过这么奇葩的男人,他明明讨厌她,她也拒绝了他,到头来又像是大爷一般施舍她。 “这段时间,多谢你了。”阿卡利的声音变得成熟了,不过她在艾瑞莉娅面前总是有一种低一阶的感觉。 当然,也能理解,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杀害,秦家主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 之前选妃大典是,现在送礼物也是,为什么苏陌凉总是能压她一头。 话刚说完,又蓦地想起冯淑嘉两次进店,均提起元宵节花灯会自家的敦煌飞天花灯彩楼失火的事情,又觉得那十数枚铜板很是烫手,让他几乎捧持不住。 叶微澜身体晃了晃,她从祁夜怀里下来,扑到最近的当当身上,脸色惨白的去摸他的鼻息。 既然大部分的话已经说明白,阪口珠美现在只觉得身上从未这样轻松过,脑海里也一样变得清楚了,不再是那样浑浑噩噩,或者被各种的斥责充满了。她感觉自己现在被人原谅了,不止是前辈,朋友们,最关键的是她自己。 能做到大主教和主教这个级别,再差劲,智商也该在水平线上的。 ------------ 第73章 为虎作伥 原来当年外公到我妈打工的地方调查的事,被舅舅知道了。 当时外婆还活着,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因为我妈的死,悲痛过度,导致病重不起。 外婆一直想要外公给我妈报仇,外公前去调查我妈的死因,自然没有隐瞒她。 他们说的时候,刚好被舅舅偷听到了,外公发现后,严令他不得泄露出去。 舅舅年轻... 奇异色彩的金属令它们疯狂吼叫起来,吼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显然那些金属令它们十分激动。 刚撕开世界投影的谷统领,正打算施展极限速度,突然间,足足数万米高的金山从天而降,带着摧毁天地的威能,轰然砸落而下。 李心照真力鼓荡,青黑之气不断的在体内涌出,汇聚在拳头之上,其内龙吟震天,仿若潜藏着一头真龙。待浑身真力尽数皆灌注在拳头之中,那缠绕其上的青黑之气竟渐渐凝结,化出一尊龙首。 “八十颗中品灵石。”林尘喊价。现在的价格已经很高,但林尘依旧毫不犹豫的加价。 这是夜冥宫对犯错弟子最严厉的处罚,当然是犯了罪大恶极的弟子才有这样的待遇。而他很荣幸的成了这数十年以来,弟子之中的第一人,他要遭受这千刀万剐的痛楚,他要被这寒冽如刃般的冷风撕成粉碎。 而且力量应该就是代表着他的战斗力,敏捷按照以往的游戏来看就是灵活度和速度的意思,智慧看字面意思就知道了,说明自己的脑子还是不错的。 猴儿酒,特别是魔魂林内的猴儿酒,的确是好东西,难怪阴界与墓城一直图谋这里面的通道,说不定猴儿酒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春/宫男瞬时惨叫一声,痛得松开了花婉儿,捂着汩汩流血的额头惨嚎。 “他们在外面策应,里面开始行动时,外面的人再冲进来,就这样办!”说话间,朱宏远已经收拾完毕,抬腿向巷外走去。他没有任何迟疑,哪怕此次行动中他的危险最dà。 但是今天,这徐大胆来此大闹,还辱骂了顾清妍。这让贾乐乐姐妹忍无可忍了。 即使元气是原始能量也无法治愈她的病,因为她的病因实在太奇特了。 短暂的交流后通话挂断,王道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波利卡斯蒂和不冷也坐下,有人端来热气腾腾的咖啡。 经理是也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和陈耀冯翔的年龄差不多,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大爷,这道理放在那里都是说得通的。 林彪也对红军的前途担忧,就给毛润芝写了一封信,主要意思是不赞成毛润芝离开前委,希望他有决心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 张作霖在答复中表示:东三省及京、津为中国领土,主权所在,不容漠视。反对日本Z府公然干涉中国内政。 巨大而又狂暴的海浪冲击大楼,将部分楼体和内部物体一起带走,地下一层牢房里的王道却用九寸降龙针变成的短剑砍开了牢门,海水立刻灌入,牢房被灌满。 说完挂断电话,这里的事情虽然没办完,可事情有轻重缓急,王道再次动用真气大喊。 我不住的摇头,心中暗暗的怪自己,真的太粗心了,如果他是活人,怎么可能摸着黑从里头走出来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想要前行,只能扶着石壁慢慢移动。 之所以只是折磨一番,也就是出口心中恶气,照片发到钱不惊微信朋友圈,也是为了让师门的人知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饶,让钱不惊这辈子都别想摆脱阴影。 ------------ 第74章 圈套 那只斑斓大虎的嘴巴张得非常大,竟直接把慕逍林那边的一个年轻人吞进嘴里。 老虎用力一嚼,血肉从嘴里喷溅而出,场面极其血腥。 先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慕逍林他们身上,没仔细察看老虎。 现在一看,实在吓得不轻,恐怕我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我突然有些庆幸慕逍林他们也来了,好在有他们挡在前头。... 突然,在房间中团团转的楚江,想到林殊然的可恶伎俩,当下冷哼说道。 “麟州苦寒之地,那里城池残破!岳将军,您不如先呆在大同府!等到开春之后,再前往麟州!”王方道。 祁天彻看着那两片粉润润的唇_瓣在自己眼前开开合合,本来就特别想亲下去了……现在火气冲天地盯着冉冉,就更有她要是mo不出来,他就……吻她吻到地老天荒的意思了。 虽然,办公室内烟味儿已经很淡了,可那烟灰缸里的烟蒂,却出卖了谢靖秋刚才和唐西抽烟的数量。 关楚绮像是也忍不住了,她没办法忍受自己看着自己的哥哥难受,自己却不为所动。 所谓的二十年的约定,虽然保住了整个万陵国二十年的平和,却也间接的让这平和,逐渐透露出了弊端。 虽然也可能会有意外,可她怀疑的不是没有道理,她明明可以忍住疼痛,却在半路上,突然间昏迷了过去。 一大堆问题向江可心砸了过来,江可心哪里清楚她最近的情况,她最近看起来挺正常的,她的回答唯一对医生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孩子现在已经有八个月大了。 莫紫黛叹了一口气,装作很不忍心的模样。可怜的一双眼睛眨着看着魔弥觚,希望待会魔弥觚听了去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跟在江可心身后的陆瑾言无声的笑了笑,看着她对这个家如此的喜爱,他很高兴,能够让她如此放松的地方估计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这样就够了。 “玉珍,还是收敛一些好。”杨国忠沉着脸,不满的盯了一眼杨玉珍。 梦雪瑶胸口那股气越集越多,恶狠狠的相着她那张坦然的脸,看着她手上提着那奢华男装品牌的服装时,怨恨聚集着越来越多。 垃圾桶瞬间爆裂开来,一股强横的冲击力传来,男子胸口上面发出咔嚓的声音,嘴中猩红鲜血吐出,身子飞进了十几米开外的水池里面。 她想过,若换回以前,她对梁远朝绝对不会那般执着,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她会高傲的转身,不留一点余力的心放在那段感情上,过于的卑微的爱,让身边的人受尽了伤害。 从一开始对我感恩戴德,到对我背后下黑手,再到现在,被我用枪指着的时候的面色僵硬。 我顾不上去看身旁楚冰冰狐疑的眼神,心中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 温蕊挽起唇角回了一句,目光盯着那个水果篮片刻,最终心底化为了声浓浓的叹息声。 宝儿平日里豪爽大方,但毕竟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现在一听郭旰这番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听到那“雏儿”一词,不知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垂下头,心里暗啐郭旰不分场合的荤言荤语。 他看了眼陆城晞,想到莞锋曾经找他的目的;若不是他身后有个沈家,还跟陆家有关系,也许,莞锋也不会这么就放过了他。 ------------ 第75章 祖孙重逢,饱受迫害 傅时寒的表情依旧温和无害,语气却透出几分狠厉,“否则,厉行风必将魂飞魄散,你外公也得死!” “你别想害他们!”我怒吼,这个傅时寒实在可恨。 “沐菱,只要你肯交出印信,我定保住你外公的性命!”傅时寒道。 他只... 而在这一击的后面,恐怖的高温将扑着陆策的几人瞬间气化,强大的后坐力将陆策的右臂直接摧毁。 林云珠猜测,定是江世杰知道了庞三夫人去大理寺卿府上的事,对林家起疑。并且还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看着江生的动作,牛鼎天脸色大变,连忙停下动作,难道江生还有第八剑? “起来吧,去看看你祖母吧,你回到府上,就闹腾这么大动静,她很担心。”讲到这里,宗川负手离去了。 灵魂能力与对方本人的能力有一定的关系,但在同时还兼顾对方的特质,过去现在未来的经历,甚至是高维存在对其的印象与看法,这些东西揉搓在一起,便形成了可以被高羽所得到的‘灵魂能力’。 伊莲娜高呼声中开始蓄力,她的生命力开始急速流失,手中破魔上的光芒则显得绚丽无比,破魔乃是咏叹级装备,内含玄妙,被注入海量能量后被伊莲娜全力掷出,以光速飞行中刺穿一个个兵卒后朝着科鲁斯飞去,势不可挡。 确定没有埋伏后,夏雨辰瞬间就把江生的逃亡路线计算得清清楚楚,并先一步冲到其前方,封住江生企图逃向龙泉山庄的所有路线。 高羽和虚白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即使虚白不能说话,但高羽还是能够懂他的意思。 这将来谁说得定不把自己认识的,熟悉的,亦或者是同一时代的给招过来? 霍阑川不悦蹙眉,把手机拿起来,点开屏幕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顾南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取下那储物袋,心底却是有些疑惑,却在看清那东西之时,眸色大变,只见那一直静静躺在她储物袋中的玉符,尾端的竹林印记此刻却是急切地闪烁着。 刚刚从汽车上下来的藤田芳正听到这话,差点心脏病发直接见他的天照大神。 两方的部队都见面了,那敌人跑哪去啦?电报里说的可是70多辆卡车的车队,难道上天啦? 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枚炮弹打在坦克的正面装甲上,立刻弹飞开来,而豹式坦克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冲来。 接下来,二人停止了关于宇宙局势的分析交流,开始了默契的,不触及底线的科技理论交流。 王老先生看着自己儿子突然生龙活虎的过来,就算他这个年纪见多识广,眼底依然闪过一丝诧异。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登上皇位,册封母妃为太后,名正言顺地叫声母后。 琪琳,阿狸,周厉的父母四人组成了最高安置委员会,负责他们到此的安顿工作。 【宿主,我以为我刚刚说得很清楚。】系统这才意识到,它可能夸早了。 长公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陆清婉揉揉额头,笑眯眯地无赖到底。 新年把初春寒气驱走,将人心烤得火热。张大林、江丽莲、李薇薇等,驱车前来邀约大鸿,去蜀江广场观看迎新年庆祝活动。 ------------ 第76章 魂飞魄散,生死永别 听到要把我的腿打断,我恐惧到了极点,可我不想让外公失望,不敢惊喊出声,更不敢求饶。 “阿菱,外公对不起你!”外公含泪看着我,颤着毫无血色的唇说。 他说完,悲恸地闭上眼,意味着完全割舍了我。 “外公,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哽咽道。 我... 然后许负露出了开心又激动的天真笑容。张良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子规上仙是跟在帝尊身边的人,他对他印象还是挺好的,他很是温和,那一次他给他泡的就是春和茶。 温娇娇眼睛瞟向方景,要是你们知道他杀人如杀鸡,还不得被吓尿? 青阳并没有多言,而是淡漠望着眼前的密林,眼中是刚刚离去的陈平一行。他们终将遗留在这片密林。 据资料来看,这牧词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为嘛进他的剧组没几天就频上热搜呢,还是因为会影响人气的绯闻? 过了一会儿又跑进来,嘴角咬着一只鸢尾花进来,它把鸢尾花放到夏千叶面前。 “夏夏夏石。”夏石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时候他再也没有了刚刚面对夏千叶的嚣张,跪在地上不停的哆嗦起来。 许负侧着身用毛巾擦拭着过腰的长发。听见外面好像有动静,便一边擦着头发往外走去。 缅地号称世界最大的玉石产地,如果这个地方都找不到玉髓其他地方恐怕也不用去了。 “原来是这样。”裴钺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自己倒是熟门熟路,可是这么暗许负肯定是看不清路的。 又来了,怎么又来了,每次见了她三句不离老本行,上次拿鸡腿,这次拿太子妃的地位来引诱她,真当她那么好骗。 首斯看着这一幕,几乎要暴走,不过看着瞬间移动到自己身后的无爱,首斯心中稍稍安稳了些,也许这就能够回去了吧。 吴莉莉将上午没完成的工作又拿出来继续做,苏暖暖因为没有事做,倒是有几分无聊,想着吴莉莉说说话,却见她忙得抬不起头来,便帮着她一起整理数据。 张牛角面对刘科的陈兵,不敢有丝毫的动静,只是不停的加强防御。 “总裁,这是您要的东西。”娇媚的话语听得人浑身酥麻麻的,那双妩媚的丹凤眼扑闪着,勾人魂魄。 却没有料到在门口碰到了乐佳和赵安。她本来打算悄悄离开的,不过既然碰见了,总要打个招呼,却没有想到,又被乐佳拉回了宴会,还带着她上楼参观。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睡得着闭着眼睛,还要仔细听着周围发出的一切声音。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内心里却是地震前夕,到处开始然晃了。我就害怕阿雄查出点什么来宣布地震来了,把我打下了地狱里。 “可是这中间还有不少世家子弟来找您挑战呢。”王凡说完这,脸更苦了。 “墨染,这几天血枭是不是要破壳了?”看着墨染紧张的退到大殿门口,血皇忽然开口叫住他问道。 “希若。”王云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杨希若已经冲过去了。 她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下人将药汁灌入了嘴里,容不得她张嘴抗议。 “我就是喜欢秦路,我就是喜欢他!”徐熙媛故意去拉着秦路的手。 天刚微亮,沐挽婷就听到同房那几个丫鬟的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在谈论花百合死了的这件事。 ------------ 第77章 逃跑 “不要!”我眦目欲裂,却无法阻止傅时寒。 厉行风脸色大变,他正要闪躲,不想,杨淮盛掏出一把五帝钱。 不同于血光刃带有煞气,五帝钱是灵气,也是法物,具有帝王之威,能辟邪驱煞。 五帝钱有大五帝钱与小五帝钱之分,大五帝钱的杀伤力比小五帝钱大得多了,汇聚了华夏大... “切,说你傻你真傻,打上地府印记不就是地府发行的么。”阎王鄙视地看着张三风。 一切都落下了帷幕,这件事情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随着江景之的一句歉意,天下楼又回归了热热闹闹的喧哗场面。 云天海对她说:“那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我去安排…”说完后就退下了。 这将军府,他不是只来过一次,每次将军夫人都是对自己冷冷的,有时还总是针对自己,他又不是傻子,真相信了她带上了一层面具之后的伪装了,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的人,才不会信了这样的鬼话。 暮西连忙应下,他把暮衣留在永安城,为的就是保护杨流遇,七月的嘱咐,他自然会牢牢地记在心里,他也知道,杨流遇在公主心里的位置,离开了永安城,才是最好的抉择。 嘟喃着口口声声不原谅凯杨的话,可声音里明显没有那么生硬和锋芒毕露了,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让凯杨哄,可现在的辰凯杨是真的很怕佳瑜再对他不理不睬。 这时杜正初已经恼羞成怒,一心就想着和江同济拼命,只见他双手在胸前各画了一个半圆,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杜正初身上便黑气翻腾,不一会便将杜正初掩盖在其中。 吴华点点头,也没有说自己下一首歌会在什么时候创作出来,节目采访进入了尾声,李妍念了几个观众的来信,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结束。 “你表妹还真是聪明!”范高不得不承认洛凝的厉害之处,而且真的把人性看的非常的准确。“只不过这许将军从今以后怕是要和我有了隔阂了!”范高还是忍不出叹息。 林海如带她回了正房,先让她不要回去。让丫头捧了好几件衣裳来给她看,第一件是水红色璎络纹刻丝褙子,第二件是月白撒红色樱的对襟褙子,袖口还做了精巧的丝绦。 溪梦圆感觉自己找到了攻略点,那点被抢了吃食的郁闷感瞬时没了,凑到皇帝面前讨好的说道。 “跟你们走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鬼鬼看了一眼夏翎玥,漆黑的双眸依旧沉稳,没有半点的慌张。 “不疼。”景如画拿着毛巾给松花擦着,用吹风吹干,毛茸茸的松花新鲜出炉啦。 “爹爹,你来找锦儿了,锦儿就知道爹爹一定会来找我的。”戚素锦高兴的犹如孩童一般紧紧的搂住戚洪。 不过,萧老夫人不想见她,已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所以她不用起早那半个时辰。 四目相对的瞬间,百里孤烟手上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甩了出去,恰巧砸在了容珏的下巴上,磕伤他的舌头,流了满口鲜血。 “姐,你说啥了,我不想让青儿跟我一样在泥土地里忙活一辈子,莲花乡比不得外面的世界,而且青儿的身体也不是我我们能负担的。”李玉荷看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姐李玉莲苦涩的笑了笑。 “你就这样抱着我抱了一晚上?”杨晴的鼻子微微发酸,眼圈微微带着红色。感动,不能不感动。 ------------ 第78章 体内东西的来历 外公的尸体被糟蹋?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我惨白着脸,忍不住要怒喊出声时,云畅反手捂住我的嘴。 他比刚才冷静多了,“小菱,惊动了她们,我们就跑不了了,她们的话是真是假,离开这里再断定。” 我无声地点头,默默流着泪,眼泪滚入云畅的领口里,他身体僵住了... 那双刚哭过的大眼睛,如清水般透彻,一时间让傅廷则无话可说。 华神医的目光中隐隐浮动着泪花,无法继续说下去了。他了解冷老爷子的性格,宁死不屈。 豆大的汗珠,无声地滑落,滑进了脖颈衣领中,他有些不舒服,却不敢动一丝一毫。 夕芸的声音平静无比,然而在这份平静之下,却是蕴含着压抑到极点的绝望,心如死水,万念俱灰。 ‘砰’地一声,撞在门上,满头金星在转,甩甩头,出去关上门,南荏才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 “洗手间到了!班长你进去吧!”阮绵绵忽然扬高声音,指着前面的洗手间标志,喊道。 虽然现在夏玲与申东赫闹掰了,可是这个计划却已经开始执行了,或许是申东赫的父亲真的看到了这里边的商机。 红色披风随风飘扬,更为金猴增添了几分妖异,张扬,与桀骜不驯的气质。 微生宇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究是被打败了,鼻腔重重的喷了一口气,驾着马往前去。 她沉默,此刻心里也有些复杂,这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靠近自己又是为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看尸体吧!”余浩笑了笑,要是离月在知道两个大男人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八卦别人的事情,一定会狠狠的鄙视一番。 残留着的夜幕笼罩着营地,清冷的空气格外提神,阎云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才回来不久又要离开。 到了伍家,没一会儿,志学带着一脸兴奋激动的柳杰和柳俊也到了。 张嬷嬷忙着教韩雅和莫琳以及府里其她丫环规矩,如花就带了巧春和巧冬,拿了东西,出了自家的院子,往柳家去了。 林青玄听完他的讲述,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王道士对自己其实不错,刚见面时还赠送了不少灵石。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杀掉他灭口,一转身,便御剑向土地庙飞了过去。 “搞鬼?我说摄政王大人,朕如今虽然是皇帝,却无一点实权,我拿什么捣鬼,真是搞笑,要是没什么事朕要休息了。”华御白躺下,闭着眼睛。 “就是说,她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想再婚,也就是在度假村之中找到新的归宿,或许是因为她们太缺少安全感了吧。”桃子想了想说道。 如梅被几个姑娘家围在一起,娇羞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模样,杏儿看着也是羡慕,但不再像以前羡慕里带着嫉妒了。 青色皮肤下如磐石一样的肌肉瞬间柔软化,肉缓缓包裹骨刀,不一会像是融了进去,再次取出来骨刀,刀刃完全恢复。 伴随着一阵巨响,癞狗的身体轰然砸在了白色的墙壁之上,水泥和石灰纷纷溅开。 易辰纸真的三名受伤的人,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高节度使见高继忠不是对手,想过去相助。他还没动,就看见一把宝刀朝自己猛劈过来。高节度使举剑架住。只听到“铛”一声响,高节度使被强劲的力道震退数步。 ------------ 第79章 前世的情敌? “老头,怎么了?”云畅着急地擒握住巫医的手。 “她怀孕了。”巫医神色凝重道。 “什么?小菱怀、怀孕了?”云畅惊叫了起来。 我懵了,语无伦次道:“巫前辈,你会不会弄错了?我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 “哥,你说我们可以拿到这一千万赎金吗?”一个绑匪看着独眼男子问道。 沐离赶紧释放玄力进行抵挡,但这也免不了被巨大的冲击震向后方。 “恭喜程师兄,抢到了龙力丹!”程炎身边,宗门弟子惊喜地喝彩。 顾承霄俊颜沉着,比起罗敏的手足无措,惶恐不安,他深知儿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出事。 闻言,沐离也是明白了,原来封鹰国的都城叫帝亚城,而这谷子镇里有一个直接通往帝亚城的转移玄阵,利用玄阵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山谷间,不断有野兽妖兽的吼叫传来,上古遗地的夜晚,也不是宁静的。 “我……”红袖很想将自己的内心说出来,但她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的话,以后或许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班长指了指陆焱瀛:“重色轻友,看我回头怎么罚你!”他跟陆焱瀛来了一个离别的握手,钻进车里,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项斯年刚才的确忧心之极,但是看着儿子眉间的痛苦渐渐的消失,显得格外的平静,他的忧心才缓了缓。 随着系统提示响起,傲然孤峰欣然接受邀请,成为了这个军团的第一名团员。 二龙山上,大军天一亮就开始扫荡被包围的整座大山。山上残存的几百余匪众,统统被带到了山下。钱七夜脸色难看的拿着张画纸,从一排排匪众的前边走过去。 冷锋长出一口气,眼下只有城主的住处,有十余名高级武者护卫在侧。其余的地方,对自己来说,已经全然没有丝毫难度了。护卫已被屠杀殆尽,至于一些普通的仆人,还会被放在心上吗? 吴用回来的时候晁盖刚刚练习完金龙吞天戟,刚刚想要休息一下吴用就来了,一脸的高兴。 她倒要看看,这老婆子在牢里住了一个月,出来是个什么模样。记得咩咩说过,他特地安排过,要这老婆子得活得好好的出来,他还要留着看好戏呢。 仅有的一百来人依然还义无反顾的往上上冲,武松有些感动,不忍心开炮。 “等等。”蛮虎被搞得头都有些大了,这什么跟什么,怎么还有什么高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宏眼睛不错,极目望去,数里地之外的路上好像多了几十道墙。 这个消息流入商盟空间,瞬间引起了一大堆人的关注。虽然毁灭者已经死了,但这一代毁灭者留下来的话题,还是让人津津乐道。 德式师装备的轻机枪多是国造仿制捷克zB26,也有少量的比利时和法国的轻机枪。轻机枪装备数量基本能达到每班一挺的标准。 “如果那时候你有空,麻烦问问他们要的是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还给他们。”李耀冬说道。 当血色之河完全成型时,薛晨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一闪而过,下意识的举剑格挡,只听得叮的一声,薛晨竟是直接被震飞出去数十丈之远。 周天本来还想推开子车页雪装会矜持,可现在完全不用了,笑就笑饱了,周天突然揽住子车页雪的肩膀,低下头直接吻了下去,两片薄如寒雪的唇散发着绿意盎然的木质香气,柔软的触感比熟透的果实更加晶莹。 ------------ 第80章 猖狂的女鬼 这鬼居然是楚公子,上次他不但让我磕一百个响头,还拿毒药骗我是寿阳丹。 他看到我不显惊讶,笑得很欠扁,“好久不见!” “楚公子,确实好久不见,真是感谢你上次给我的寿阳丹!”我咬牙切齿道。 “那是你自己愚蠢,怪不得我。&r... 防暴队长看了我身后几百号人,还有灰天鹅的大票人马一眼,面色犹豫,傻瓜都知道这么庞大的人数要抓回警察局是不可能的。 辛简玉被噎了一下,笑着对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猎鹰、白鹤得到命令,方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紧接着开始武装自己,检查装备。 说着冷星拼命看着我,拼命喘气要跟我说什么话,沧海本来想阻止的,被我一把推开,我蹲在冷星身边扶着他。 他扭头一看,发现那白蛇的气息明显有些萎靡,立刻精神一震,想必这样的手段也不是轻易就能使出来的。 而今,如秀秀这般传奇的武道巅峰大能,众目睽睽,竟遭到了程咬金的公然猥亵。非但如此,秀秀居然没有暴走?雷霆怒火哪去了?下意识的咒骂呢? 唐嘉央的大胆林遇老早就领教过,想当初在办公室的时候,可比现在刺激多了,所以唐嘉央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遇也没感到有多意外。 会信赖庄希雅,也是有这么一个方面的原因,但坦白来讲,比起庄希雅,她更加愿意亲近辛简玉。 它的大佬,很奇怪,竟是一株碧绿的莲花。莲叶绿油油,潋滟流转,晶莹剔透的水珠,碰撞间,犹有绿泉涌动,发出汩汩鸣响。很是不凡。 环视四周,身边除了那具白色石像外还有身后的四头大妖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东西和生命了。 “无意,我的珍珠海呢?”无心的声音轰然传来,再次发动焚心离火之后,他终于摆脱了噩梦,清醒过来。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经蕙嫔和嘉妃一闹,结果于我,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吴缺躲闪不及,被他一拳打中胸膛,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从大黑背上倒射出去,撞到身后湖边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大树剧烈摇晃,树叶如雨落下。 吴缺咬紧牙关,使尽全力,双手紧紧抱住“灭神铁”;同时集中自己所有注意力,牢牢“盯”住脑海中剧烈摇晃的迷你“灭神铁”。 “他是我的生活助理,当然是要搬到我家里去,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艾薇儿理直气壮的说着,说着说着自己却后悔了。 更叫人感到惊艳的是曼城本赛季的三四三踢法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攻击力,尤其是在卡卡复出之后,曼城进球如潮,场场打出了大比分,而这一场比赛更是从头到尾都将曼联压制在本方半场内狂轰滥炸。 就在叶凡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呆立于虚空的时刻,无拘、皇天、巨力、云霄、寒昆、凌空六人也骤然像是从云端坠入深渊一般,心里猛然一沉。 就在众人想要追问,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领队卡洛斯·佩纳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殿之中,除了黑狱尊主的宝座以外,已经安排好了另外四尊尊贵的辇座,在五位炼神尊者落座之后,其余的闲杂人等也统统退了出去。 ------------ 第81章 决裂 没想到容兮会恶鬼先告状,我愣了一下,辩解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要杀我,还抢走我的七彩飞鸟羽毛——” “行风,我没有,她污蔑我。”容兮急急打断我的话。 褪去鬼态的她长得极美,泫然欲泣望着厉行风的样子,显得楚楚... 待马腾离去之后,张宁就招来贾诩,商议起其他事情。说起来,虽然贾诩名义上投靠了马腾,但绝大部分的时候,与贾诩商讨事情的,却还是张宁。 可在张欣操控的机器人上,王浩提前准备好了,有着雄黄味的机器人,并不会成为蛇攻击的目标。 “下次再吓人的时候,拜托别靠那么近,你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吗?”刘璃接过了香烟。 接到陈耕的电话,罗斯玛丽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紧急赶回了美国。 同样是两部制作精良的电影摆在你面前,一部票价五块,一部票价两块五,估计很多人都会贪便宜看两块五的打发时间。 没办法,既然是初代的祸,身为他的继承者,洛特不得不背,否则整片大陆就得玩完——单单奥格里斯被蜥蜴人控制住就引发大规模的逃难潮,那整片大陆如果全面沦陷,人类估计得吓出神经病来。 而正如段煨所料,右扶风的胡轸在收到了马腾劝降的消息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投降了,哪怕马腾让其率军返回长安待命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叶天南再次看向门外,一声声铁蹄叩地的声音,仿佛化作了锈钝的铁棒,敲击在他的心头上。 目前第二区有35平方公里,其中为大海准备的深坑就长达20平方公里,因此实际陆地面积为15平方公里。 孙权调转马头跑了,韩当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又安安担心起来。倒是鲁肃等世家并不太过担忧,没了孙权,还有孙绍,还有张权,李权,王权,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江东,而不是保住孙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赵天刚呆呆的看着明轩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你知道的,大多数青涩的恋情都是以失败告终的。”老色鬼摇了摇头,又继续回忆起了他和她的那位‘纯洁’的金莲之间的点点滴滴。 黄忠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吕布每每后发而先至,于败中掰回劣势。起先黄忠可是捏了老大一把汗水,只有高顺对吕布的战力充满自信,脸上古井不波,从始至终,不曾变色。 “行脚商人?”何平的两个兄弟难以置信的看着回头打量。行脚商人会有上百骑骏马? 最为严重的还是头晕脑胀,在半空中就一下被撞昏过去了,直挺挺的栽在地上,朱江平赶紧拿水往他脸上浇,又是一阵摇晃才醒了过来。 ”为什么呐?“离晗韵觉得石头很神秘,但这莫大哥更神秘,那会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只说了自己姓莫,至于名字早都给忘了,总之那表情有点古怪。 靠别人永远比不上靠自己,这是叶凌寒一直信奉的一句话,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她们拥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靠着外界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林坚,咱们的事儿,差不多也该做个了结!”秦狩忙完了救人大事,这才抬起头来,冲着林坚喊道。 ------------ 第82章 所谓生父 光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来人是方琉月。 云畅的脸色瞬变难看,我好笑地轻推了他一下,戏谑说,“你未婚妻来了!” “她才不是我未婚妻!差点忘了这死三八是方容川的女儿。”云畅愤愤道。 他很厌恶方琉月,特别是方琉月怂恿他师姐对付我后。 方琉... 林宇刚想要说什么,唐燕雪美眸就瞪了他一眼,林宇只好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尽管是对开了我自信的一击,但是身形庞大的巨龙却没办法那么轻松的躲开,炙热的陨石灼烧着死灵巨龙的背部,发出阵阵呲啦呲啦的响声,痛的巨龙在天空中嗷嗷作响。 4000点的攻击,我在这个家伙手底下绝对在不加血的情况下绝对活不过4巴掌呀,而且它还有2000点的防御,估计我的技能除了龙破斩和葬剑其他的技能都别向对它造成什么伤害了吧。 “他又想做什么了?”凌茗撇撇嘴,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拎出一条白色晚礼裙。 “凌茗…”承诺还没有相信,因为梦魇的缘故,他常觉得发生在夜里的一切都是梦境,但是这个太真实太强烈,迫使他唤回自己对现实的反应,眼前是一场对战,他曾多次遇见过前奏,但从未到达过开始。 江茹点了点头,跟着郭采一起离开,她来这里的事情已经做完,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说着老爷子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伸手一点在我的头上了一个血迹,接着在内心中响起了一阵声音。 “我们该走了,再不走的话,就该被反应过来的虫族直接用海量的战舰淹没了。”楚轩回来之后,连机甲都还没下来,就直接在通信器里说道。 “真没想到你还是神级水系异能者!”林宇瞳孔微微一凝,他的手掌化为刀。 看着这样认真而又赤诚的他,杜知卿的整颗心已经被感动占据了住,自己一心捉弄他,而他却一心只想着自己,她又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用心呢? 奥菲利亚也问了索尔调查的进展。虽然她能看到索尔在什么地方,但索尔具体做了什么她还看不了那么清楚。 她的心肺早已冰冷得如残霜败雪,倏忽之间,滚烫坚实的涓涓热流自后背猛地涌入其中,她忍不住轻咳出声,紧紧拽住身前之人的衣袍,无比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帝璘虽贵为天族太子,但是面对跟天君齐名的东岳大帝,他自不敢得罪也不敢违拗,便跟东岳大帝作了一揖,踩着云头便直上了九重天,回去复命去了。 周身气势攀升到顶点,聚气九重天的实力被彻底激发出来,晁星月长发随风狂舞。 慕羲脱口而出,待说出后才后悔起来不该将此事告诉太子,要不然他将此事告诉了那掌管太雷劫的雷神,自己岂不是要遭殃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帝尊。 他走下台准备给大家发放表格和手册,结果一脚踩在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上。 帝璘眉梢轻佻,精光迸射,一副想看慕羲窘迫的模样,毕竟这可是她自己在梦中戳破自己的身份,想来也是愚笨到了极点。 之前的自己,是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感受到王昊疑惑的眼神,王天问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的看着王昊说道。 除此之外,阿拉贡王国也在与安达卢西亚王国战争当中,原本是安达卢西亚王国的盟友格拉纳达王国选择中立,所以安达卢西亚王国根本没有精力对抗里斯市殖民区。 ------------ 第83章 寻找复魂草 “她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说的算。”警察冷漠道。 李佩蓉冷笑道:“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人是不是她杀的,我心里有数。” 我再次问,“警察同志,你还没说方琉月什么时候死的。” 除了公寓内部,到处都有监控,我有没有离开... 钱道空已经命悬一线,一听到郭雨寒这一声喊,竟然冷笑一下,心说熊这种动物最喜欢的就是先把人拍死再吃,别说死人,没烂透的尸体都吃。 因为他看见的这个孙哥抱着一纸箱的东西,正在往别的地方走去。 以前很浓很黑的,现在变得又跌灰。我有些担心之后他头会不会变成跟眼睛一样的颜色,要是这样的话肯定是少年白头。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就起了作用,这些记者们立刻脸红脖子粗、嗷嗷直叫的说道。 陆巽枫这样说就是想拉殷雷山下水,雷厉却是一点反应都无,只是点了点头,竟同意了陆巽枫的提议。 对一个驱魔师来说,斗法经验乃是完全凌驾在境界的实力参考条件之上,多少天才驱魔师,就是因为不及自己对手的阴险,斗法经验因为不及自己对手的原因,哪怕是有天才的天赋,最终也难逃死在夭折的命运。 林杰心中一动,抬手抚上她的脸,手心里满是柔滑温暖,他渐渐觉得身体燥热起来。 愤怒驱使着他的身体再次膨胀了几分,与此同时,万千的丝线从司空巨的身体释放而出——细如发丝般的光线瞬间投入了【赤色之城】内。 然而王座处的男子,只不过脑袋一歪,伸手一招,取出了一柄单刃斧,便随意地从王座处走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泛起一丝凉意,他感觉身后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他向后视镜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喊完,他从腰间取出了一段绳子,随手一甩,便甩到了洞口,马桃桃接住之后递给了李佑,由李佑将张麒麟拉了上来。 江羡给假正经说了句晚安,顺便配上晚安动图——山上悠亚老师被坏学生欺负。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心脏,被徐福从胸腔里头拔了出来,一眨眼又缩了回去。 “这聚魂台充满了强大的神魂力量,也可以帮你提升精神力,你按我所说,可吸收这里的能量,提升自己的精神力。”林青云道。 陆湛的内心深处,其实没有太大的震撼,大概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 打野不在下路很有可能,毕竟蓝开红开这种事情本来就没定论,但对面ad和辅助都不在? 几年前那一场水灾,村里就死了不少人,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的事情,她都见过。 祈天殿是朱允炆和他老婆马铃儿的定情之地,江羡也想给这位痴情皇帝做点什么。 扁鹊说的是实话,中医从她那儿提出‘望闻问切听’的概念后,在历史的长河里发扬光大2000多年,他的医术虽然是很优秀的,但时代在进步,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无聊,过来瞧瞧!”秦寿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望远镜,走到塔外一手撑伞,靠着栏杆往远处看。 “哟!有段日子不见了,你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刘传根开口道。 纳百川恨得咬牙:“为什么非要和你抢,我们两个不能和平共处吗?”说着就往被子里钻。 ------------ 第84章 妖魂苏醒 “没、没事!”我惨白着脸,说话时牙齿不断打颤。 好在妖魂停止狂笑了,但复魂草的气味依旧让我难受。 复魂草的叶子长得很古怪,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得有些诡异。 这里咋会长了这么多复魂草?我放眼望去,只觉得漫无边际。 李佩蓉没有松开我的手,她似察觉到什么,紧紧盯... 之前已经有过前车之鉴了。那个意外失去的宝贝。在现在之前。一直是她心头不能愈合的伤痛。 “姐,我马上就来。”刘畅几乎是立刻回了信,叶词仿佛都能看见她眉开眼笑的表情。 这一次完全是九尾攻击后,落空的双掌插入了土地之中,才让无月逮住了机会,将九尾给狠狠的砸入了土中。 这个厢房其实也是正房,只是这时老房子了,后来我家在旁边盖了新房子,这老房子就做了厢房,平时存放个东西,这次我回来,因为住不下,我母亲就把这屋子给收拾了一下,安顿武六七和道玄。 终于安排完了。司徒雷焰又转眼看着盯着他的萧曦曦。他这才微微勾起唇角。露出罕见的笑容:“很久沒吃过了吧。”很久很久之前。他也只能穷尽思考。去想他带她去吃的那顿火锅。到底都有些什么菜。 不好意思,下面一章发布错了,请大家不要购买。如果购买的话也不要紧,我明天会把它换掉。 沒想到会是这种感觉,周围也随着她的跌倒安静下來。萧曦曦微微地睁开了眼眸,怔了一下,眼前,赫然出现倒在地上,垫在自己身下的司徒雷焰。 难道这塔里有什么秘密?想到这我来到了黑塔跟前,又重新检查起来,检查了几圈,还是一点线索没有,再看那板砖,还是在三层那,想上去还爬不上,只能看着干着急。 他被以为老妖人死后这个奇怪的魔法阵就会消失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魔法阵并没有因为老妖人的死亡而消减。 卫洛按得很用心,她的男人温驯地倒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那长长的青丝,与她的相缠,那完美俊逸的面孔,可以任她触摸。 哼,世家贵族子弟很了不起吗?看我户尤如何完虐你们这些渣渣。 这让林凡暗暗点点头,在现在社会像这样的人简直就像国宝大熊猫一样那么稀少,若是别人也就说谢谢两字,像这种说出这句话的已经很少了,就凭这点,觉得自己帮的没有错,帮的值了。 “一亿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么多黄金,唐家一万年也花不完”二少爷盯着黄金道。 囫囵吞枣地乱抹一通以后,李源赶在宋一杰之前,将出门的服装全部换好了。 在这个时代殴打差役,应该跟后世的袭警差不多一个罪名吧,根福竟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谁给他的这般底气?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窦魁走在最前,身后跟着李爽、郑木荣、刘步义、张若、毛不一。都是各个班的第一。 方外之人是不会进血腥之地,好在这两位都不是死板的清规之人,这才能够保下白九九一名。 他放下剑看着这个忍字。忍,是不是曾经的壮志雄心都被磨灭,是不是曾经的坚定意志都变得腐烂。 齐悦然眼看大势已定,少了司马家的两个公子和死士,但大多侍卫已经放弃抵抗。此时传来消息,发现司马汾及死士踪迹,请求支援。齐悦然将这边事情交代给几个可信之人,带领一些厉害角色去捉拿司马汾。 ------------ 第85章 楚公子的用意? 我能感受到楚公子深切的悲痛,但很难想象他怎会变成后来那样,难道是因为这女子的死,大受刺激? “姐姐!”楚公子仰头悲喊了一声,他怀里的女子也化成一道金光冲向天际。 画面一转,楚公子褪去染血的衣服,一身红袍置身海下地宫。 这时的地宫还没建成,一个个身穿兵袍的... 吼!吼!两声龙吟响彻云霄,场中龙威已然散去,两条绿龙重获自由。 如今,在光明教廷总部中已经出现了将要断粮的趋势,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黑暗总部的黑暗大军不攻进来,光明教廷总部中留守的大军也将会被活活的饿死。 这是一幅超级富有震撼性的画面,吕布勇不可挡,一杆长戟威压天宇。他坐下的赤兔马,昂首长嘶,长空动荡,杀气弥漫四野。 这男子清眉淡眼,他看去不年轻,却也不老,似是连岁月在他身上也淡去无痕。 下一次,只见艾米尔仰天狂吼一声,他背上的那对蝠翼瞬间猛地增大了一倍,而且在蝠翼的表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条淡金色的的纹路。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时之间只见无数地修仙者争先恐后地开始疯狂地向着张晓枫购买装逼牌香烟,甚至有几名修仙者还为了购买的先后直接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贺老三道:“这鬼面石斛兰没让他在广东海选那边拿到冠军,只得了个第二名。 首先,张晓枫将储物戒指里的那些刀枪剑戟乱七八糟的低阶法宝全部倒了出来,瞬间就堆满了大半个修炼室。 只见这座岩石洞窟四周除了岩石还是岩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樊於期全家被嬴政下旨灭门,却不是因为历史记载的那样,知道嬴政地身世,而是因为有通敌卖国之罪。秦清虽然与他无甚交情,但得知他为报仇,宁可献上头颅。心中仍然有一丝动容。 然后她发觉屋里通风极其差,满屋子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和熏香混杂的味道,大约丫鬟们是想用香味压下药味吧,结果却使得气味变得十分奇怪。 “不好门派遇袭,速速回援。”赤阳子脸色难看无比,有多少年了昆仑派没有遇到过有人打上山门了,可如今竟然有人敢于挑衅,这让赤阳子非常愤怒。 血魔则是一阵抓狂,他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没有地方发泄,他本来想着出来立威的,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成为了这样的情况。 正月里是节连着节,祭连着祭,初八有两宗祈福祭----白晌放生,入夜祭星。 事实证明,在床上吃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食盒翻了,点心骨碌得满床满地都是,到处是渣渣沫沫;而在床上打架更可怕——这张破旧的木床摇晃的厉害,嘎吱嘎吱直响,像是崩溃坍塌的前兆。 情意是虚的,名分是虚的,什么是真的?银子才是真的。 儿子才是真的。 有儿子才有地位,才有吃穿用度,才有银子。 才有下半辈子可言。 “好吧!那么白精灵,亚劳拿,我一会会权力对付挪伯,至于其他的人,就交给你们了!”达鲁法尔点点头,声音有些沉重。 那如同一道陨石一般,在空中燃气丝丝火焰,远远的铁虎便能感觉到一股瘆的眼里。 众人才走到门口。 外面又报四夫人并二奶奶、四奶奶到了,众人又一番见礼才离去。 九奶奶却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跟着婆婆又回来了屋里。 ------------ 第86章 尸魔 那道鬼影是厉行风,我追出赶尸村时,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厉行风不是在陪他心爱的小妾吗,来这里做什么?冒出这疑问的时候,我心里有点酸。 追不到厉行风,我有些失望,又回到赶尸村查看。 这村子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村子没什么不同,其实每家每户都在大屋边建了一个全封闭的小屋。 我进去查看过,... 他缩回脖子,喝起咖啡,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然而,的确,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可是,在付芯蕊的心里,却是一场温柔的浩劫。 比赛开始,崔大宝是典型的防守型队员,这次碰上第七部队,刚开始就严阵以待。 从莫宇凡看到的回忆来看,她应该就是那个后来来勘察现场的侦探了,所以会被鬼魂盯上。莫宇凡和洛轻羽不必说,肯定是因为警察的事情。而自己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不知道身份的丁杰和狐狸,蝴蝶。 “异族,既然你们来了,就随我一同前往竞技场去吧!”那长老似乎不想多说话。随即便从大殿的侧‘门’走去。 郭奕将手贴在锁上,了解锁的结构,然后用暗物质宁成钥匙的结构开锁,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一丝汗水顺着郭奕的额头流了下来——这锁竟是特制的,一经锁上,除非将锁砸烂,否则根本打不开。 唐飞退去,但却依旧对这其中的神秘荒兽念念不忘,无论是奢比尸还是狰,这几乎都只是在传说中才能遇到洪荒级别的蛮兽,这次一次‘性’在哪里遇到两头这样的荒兽,由不得唐飞不上心。 充足的能量让得唐飞都不由自主的呻‘淫’了一下,体内八大神‘穴’尽数运转,将这股能量不断牵引而过,向着那些需要能量的经脉,‘穴’位灌输而去,有了这些能量的支撑,唐飞的‘肉’身力量必定能够才上一层楼。 老人放下杯子,接过老管家的资料,没过多久,老人站起了身子,‘激’动的看着资料,难掩兴奋姿‘色’。 “将军,以河套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掩护这些百姓突围。”一个亲兵在李萧然身边说道。 叶成身边保镖这才反应过来,‘玉’势要冲过来,却被叶成拦了下来。 只见空间外,所有的魔兽的四肢都被砍掉,仅仅只留下一个躯干,然后旁边几个水系魔法师,少数的光系魔法师不停的释放治疗魔法,给魔兽们止血,计凯可以万分确定,那全部都是自己的魔兽。 为了以后,为了回家,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计凯只能死死的忍耐着那股冲动。 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蜥蜴王迅速的拉近和自己的距离。隆隆岩的双手突然被炙热的火焰包裹了起来朝前狠狠地一挥,正对上蜥蜴王朝着自己挥过来的刀叶。 杨玄是一份责任,雪柠也是一份责任,为了承担起这两份责任,别说玄武宫,就是和整个世界对抗,哪又如何? 再过一个时辰,没有月亮,没有星光,整个玄武禁地恐怕要完全隐入黑暗之中。 偏巧这个时候张奋到了彭城,听闻张承准备发动政变,希望臧霸能够援助,如果事成,可以将吴国在江北历阳、江都二城相赠,臧霸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随即立刻挥兵南下,直奔涂中,对建业造成压力。 门打开,居然是一个十二四五岁的青年,长得眉清目秀,一米七的身高,言语之间展露出淡淡的贵族气质,一看就不像是管家。 ------------ 第87章 逼自己狠心 真的是外公,他如提线木偶一般,步伐僵硬地走出阴影。 我终于看清外公现在的样子,既熟悉而又陌生。 他的容貌五官没变,但浑身充满阴戾之气,皮肤铁青,没有瞳仁的眼睛圆睁着,白茫茫的一片。 奇怪的是慕逍林居然没有出现,难保不是躲在暗处憋阴招。 “外公!”我心里堵... “王……”士武看着欲言又止的赵康,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得赵康继续说话了。 一个好奇尹伊长相的人发出提议,他招来邮轮上的四个保镖挪开木船。 所以,现在他一听到赵胤说起香水香皂极具诱惑的前景,这才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承受了这一记攻击,天‘门’就好像承受了致命的打击一样,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的。当然这也是正常的,血魔剑为尊的剑气,可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既然要制作香水,秦飞顺理成章的想到了第一步,制作各种花香的精油,或者说最原始的花的香料吧。 既然赵烨要严查此时,进入至公堂,沈严便吩咐手下兄弟,一些人比对考生试卷与誊录官誊录的试卷,一些人认真校对名册上每位考生与试卷上姓名的对应情况。 “太守大人,李家、田家都已经全部撤离高凉郡!不知去向!”钱温开口道。 一时间尹伊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坐在椅子上听化妆师左一个宝宝,又一个美人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任由他在脸上涂涂抹抹。 白术泰然自若的转到尹伊另一边,挡住她的视线,让她和枫景完美错过。 “对了,主公,您有没有想过,今天这场战斗,为何会赢的如此顺利?”王猛再次开口问道。 “这简直就是儿戏,儿戏。”冯成国总帅一拳头死死的砸在桌面上,脸怒的血红。 听了众人的讥笑和村主的这一番话,送信的陈峰莫名其妙,自己等人顺利建立营地、斩杀四头魔狼,击退魔兽中的奇异少年,都算是有功。即使无功,村主也不必辞职吧。 红兔子蹦到它面前,突然将身子放大数倍,如一栋三层高的别墅。 那些人敢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行凶,显然自己也讨不了好。只能见机行事了。 莫琼颜惊讶,对了,她想起来了,幽寂说过这件事,进入沼泽之灵力会被封锁住,只有出了沼泽灵力才能使用。 或许是因为这样,在琴音开始攻击之前,穹山就是已经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了。 原来宗内大夫断定的要在床养伤一月至少,现在只用了十日左右,基本恢复。 风之慕带来的那些下属,此时正在四处寻找木柴,以备不时之需。 王忠和莫璃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的,莫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忠在另外很远的一个角落叫做清洁,对莫璃分明是唯恐避之不及。 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好那些神之子!尤里西斯来不及想这些明显不属于魔法结界力量的雾是从哪来的,直接冲进了雾气的深处。 却在无意中落入了一个“圈套”,这恰恰证明了法军司令部的无能,因为他们的无能而差一点错过“结束战争的机会”,甚至连法军拒绝为远征军提供炮火掩护的新闻。也在这场“内部新闻战”中被“知情人士”捅了出来。 “真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迟钝了这么多,这一会儿才找到这里来。”端坐在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黄金制成的宝座上,翘着脚的吉尔伽美什俯视着我,这样说道。 ------------ 第88章 厉行风剖开我的肚子 我猜到厉行风可能会在附近,想不到他会出现救我。 看着他和慕逍林打在一起,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现在对厉行风失望透顶,不相信他真的想救我,可能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吧? 就算慕逍林完好无伤,都不是厉行风的对手,何况,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臂,有外公帮忙,才勉强撑到现在。 他使出的术法... 广东东莞的电话是一个噩耗,把盛夏养育成人的园长阿姨去世了。 怎么会呢,如果是a为什么他会戴着一个面具,为什么不肯与他相认呢?如果是a那么夏季又是从哪里来的? 见她忙的不亦乐乎,徐谢琳也在娴熟地打下手,韩晓武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站在厨房外楞了一会儿,随即走进卧室关上门给朋友们打起电话。 开玩笑,再说下去,所有人都看过来了,到时候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汉中之与曹氏,无疑使婴儿与壮汉也,虽然这个婴儿手中同样拿着武器。 可谓是门庭若市,彩灯高照,类目繁多,有卖水果的、有买羊肉泡馍的,有卖首饰的,反正五花八门的。 詹姆斯恨声,但还是带着人跟着地上痕迹追过去,务必要追上去救回吕布。 特别是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几次就要冲进天坛,都被那威严老者给拉住了。 看似很平淡一句话,可冯一帆所表现出的气度,表明了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做。 特别是腰里别着的双枪,再配上那冷气腾腾的眼神,谁看到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王管带,你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呀?”没让王德等多久,方华就发问了。 你永远不要期盼一个将近不惑的大叔会在某一个情形下完全失去理智。 前段时间才是月圆之夜,而他们的任务时间是一个月30天,那么按时间来说,这次剧情世界不会再有月圆之夜,但是这是一个不科学的世界,有着不科学的人。 数百个身影在此时冲出黑暗,来到魔族军能看到的位置!这是一支疯魔、裂角狼、半兽人和刀刃猎手组成的混合部队!在他们身后跟着大批金甲兽和寒冰刺客。 很明显,苏珊作为曾经的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冯·杜姆集团的部门主管,面对这些记者的时候,远比其它的任何人更加的从容不迫,具有其他人无法具备的经验,可以很条理清楚的对着这些记者侃侃而谈。 “子远兄,巡防营前路和左路统带陈寿、张熙民已经进城了,再过一会儿就到府衙。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意思,来到这里连士兵都不安置就直接来见我,我还没那么大的吸引力吧?”方华轻笑道。 “那不是废话吗?你要跟你老婆做的比谁做的能比你老婆做的好吃?那是你老婆。”约翰逊反驳。 在各种僵尸犀利迅猛的攻势下,这支部队被杀的片甲不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为了突出魏忠贤塑像的尊贵,有官员竟然使用价值昂贵的沉香木来给其雕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眼耳口鼻手足宛转一如生人,而腹中肺肠皆以金玉珠宝为之,并且在髻上留有一个空穴以插四季的鲜花。 这样的一条星河,当真如同一条宽阔无垠的大江大河,不同的是,在这星河之中,所流淌的并非是水,而是数之不尽的星辰。 这里面任何一道空间乱流如果炸开,都能直接把Z市和周围城市轻松变成平地,甚至由于乱流特性,残留的力量会把波及区域数百年都变为生命禁区。 ------------ 第89章 引我上钩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沐山,距离外公出事,至今快一年了。 我一心想找到外公,为外公报仇,竟把沐山忘了。 这么久没见,沐山变得又黑又壮,个子抽长了不少,似乎没受什么罪。 和他同行的这些人,都是心术不正的邪道人士,他也不像被挟持的样子。 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这些人和慕逍林交情不浅。 当... 沿着裂隙一直往前,渐渐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他们的鼻腔之中。 他咬牙,连续施展了万佛之宗几十种顶级武技,仿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武技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下你们。”梧桐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于是抛出了他早计划好要问的问题。 “好美!”罗通竟然不知如何形容,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此时此刻的平阳,最后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几人更是好奇,徐少棠到底问了什么问题,居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正当他准备给约瑟夫打个电话的时候,没想到电话却响了起来,而且还是约瑟夫打过来的。 万经理和其他人员愕的,呃呃,总裁这是什么话?怎……怎么还有心情说到人家老公去了? 分别由程处亮、辛獠儿率领两支总计一万的骑兵近乎从天而降,风风火火的杀到了近前。 战斗种族果然可怕,十九个牛魔战士,用他们手中的大斧和盾牌,杀戮了太多的鼠族。 听到这个声音,莫狂和风池落顿时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浓浓的不甘之色。 五岳散人,蓝药师,姜三卦:好气哇,又让这骚刀实力装了一次逼。 乔安心愣了一瞬,想起第一次见到秦启佑的时候,是在老宅的聚会,当时她在厨房想亲手做几个菜让老太太尝尝,就见到了偷偷跑进去的秦启佑。 “哟,这不是兰儿丫头吗,瞧你这步子急的,可是有些什么急事这么匆忙?”王后问。 “切磋而已,点到为止,有何不可,是吧阿黎。”看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南朝人才济济,武士更是比比皆是。 “夏先生您请~”见对方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赵昌明简直是喜不自胜。 下一秒,八道蕴含着水元素的水球朝着林凡攻击而去,而且青纹八爪鱼飞出机灵,这八道攻击是从不同的方向攻击而去。 果真如睿宁所言,门卫见了她都没有喊住她便给她放了行,还冲她笑了笑,果真是林埕之的下属,言语间都有他一般的和风温煦,待人接物总是谦逊有礼。而这只是一个守卫罢了。 原来她刚才以为自己生气了,想来自己当时的那个表情可能真的有些太吓人了,吓到孩子了。 第二天,乔安心照常去上班,秦易风已经答应今天会去疗养院,一整天她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但偶尔工作不忙的时候还是会走神。 挪了一下身体,让目光偷过窗户,他迷茫的眼神此时已经澄清了许多,他正在计划着将来的路。 洁白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像件连衣裙,衬衫的底部正抵达她的大腿处。 最后一句话说得半真半假,原来陆明芙高兴父亲有了儿子自己有了弟弟之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免不得有几分酸意,怕父亲自此以后便不疼她和陆明萱了,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 第90章 为救我而死 傅时寒脸上那重虚影幻出的脸,竟是当初我在石室见到的男鬼。 我之前就怀疑傅时寒可能被鬼附身了,还真的是。 那男鬼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时我甚至觉得他比厉行风还可怕。 他怎会附在傅时寒身上,是什么时候附上的? 反正厉行风被困在手机那次,他已经占据傅时寒的身体了。 人的身体被鬼强占这么... 陈琅琊脸色再变,这个时候,如果被血奴一拳打中,那么他可就真得去见阎王爷了。陈琅琊一掌拍在了地面之上,凌空而立,脚下无风自动,手心再度结印,狂轰而出。 “哎,别说了,昨天晚上,我老领导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上面要开始追查这件事。但是针对这些已经死了的犯人,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说道这里赵所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着两人的走近,吕香儿从鞠晨浩的通红的脸上,就知道他肯定没少喝酒。而再听到鞠晨浩的声音,吕香儿更加肯定了。不过,霍青松似乎很是不喜欢鞠晨浩所说之事,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有晴转多云的趋势。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夜空里便已经挂满了星斗。吕香儿已经睡饱,也不想回房去,便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就在吕香儿刚想让绿秀去泡壶茶来时,一身酒气的霍青松便走进了院子。 系统提示:拾骨怪头领使用吞吃,吞吃后拾骨怪头领全属性提升30%。 就连大夫也在啧啧称奇,赞叹沈大将军竟有如此惊人的意志力,能在受伤昏迷的第二日便苏醒过来。须知这样的伤势,一般人是要养上三日五日,乃至七八日才会醒来。 \t江家姐妹冲着秦风嫣然一笑,打了个招呼,走到霍天启开着的悍马门口,将工具放进后备箱,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将已经施展了障眼法的树枝,又悄悄的放进去了桑晓的胸口处,丘明阳露出了会心一笑,便离开了桑晓的房间,毕竟看桑晓和方琳二人在那里争风吃醋,也着实是没有什么意思。 还是武青冷静,将老严的儿子带回府中,这孩子也有些失魂落魄,毕竟打击太大,一个好好的家,顷刻间就死的死抓的抓。 “就这又丑又黑戒指也能值100块!这也太坑爹了吧,50吧我身上只有这么一点钱了,”陆军开口问道。陆军尽管想买戒指,要是买了觉得没用,那不亏了100但觉得还是太坑爹了,要是这乞丐50不卖就打算走了。 顾夜用舌尖顶开九霄的牙关,本是要将渡给九霄的寿元力量收回一部分,但却情不自禁的迷恋上了她舌尖的柔软。 在厨房准备切菜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房间前面被挖掘机的铁铲砸出一个大洞,还没有弄清楚的时候,挖掘机前面的铁铲子来临,直接往厨房推过去。 “又有人要醒了。”他轻声自语,旋即,目光遥遥的向着那轮回之力波动的方向看去,与此同时,一缕神识之力也轻轻的探了出去。 而且吴子煜没把祛疤的配方给任若云,这本身就是一个警示。你先回去试试祛皱美白配方的效果,然后咱们再谈,达到了我的条件,那咱们就一切好说。 宫千竹不解地偏过脑袋,脸上的笑容在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僵硬。 “这样杀起来才更有意思。”方辰自语,旋即,也不理会身后惊若木鸡的众人,再次迈开脚步。 ------------ 第91章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猛地抬头,见一大群人神色慌张地往这边疾跑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身材依旧挺拔的男人。 李佩蓉紧跟在这男人身后,看来他就是云傲天。 云畅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先一步赶到这里,他是担心我,才来找我,云傲天呢? 云傲天一直反对云畅和我接触,不可能帮云畅找我,应该有什么目的... “如他所愿,但是非王妃所愿,这样的话,不过是应付了一个主顾。”她一手瞧着桌子,一边沉思着说道。 虽然无法召唤英灵或是普通的使魔,但只要对象是七十二柱魔神,就能自由召唤到现世。 唐波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一样,所有的山贼齐刷刷的看向唐波,眼睛里露出一丝渴求。 重楼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自然,天空没什么好看的,但是重楼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意志正在注视着这里。 他的表情冷漠无情地对待她。语气里全是冰冷的语言。没有带着一丝感情。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了,英雄会的这些人为我办事,我也有必要为他们做点什么,而且,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想法。 如果他死了,秃子倒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对象,可如果秃子也死了,那依莉雅又该如何? “带着龙卫立即赶往冀州同你师傅汇合,然后带着协儿远走大漠,此生不要再回中原。”灵帝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个作父亲的对儿子的愧疚。 郭嘉一听前面的还好,可是后面的话脸就绿了,还要负责训练合格的参谋长,难道下面的那些人都不合格? “记得不管他们说什么条件你都不能答应,不然跟你没完……”阿丑想了想,然后对着阿和说。 “我就是知道。”基于李承乾的好面子与不着调,林豆豆决定还是不把事情全都告诉他,省得这家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为比武大赛的巨额奖金诱惑,所有打算参赛的能力者都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提高几分自己的实力,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却都苦于没有一个初始的方向,只能盲目地摸索。 “怡慧,我的棱角磨掉了,不是你记忆那个赵子强了!”赵子强有点不安,一直以为她完全忘记自己了,可她显然什么都记得。如果我再被她……不,再被这妖精这样牵着,迟早被她卖掉。 屠枪和周大神两人连忙大摇大摆的走出,哪还有一丝先前要玩命的架势? 一直以来全叶铭在唐心儿心中都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也是支撑她赌技的信心。但是现在她只觉得信念在崩塌,但转瞬间她又想起了师父的藏牌术,眼睛一亮叫了出来。 而这时的天煞魔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毫无生命气机的向地面掉落而去。 雪柏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也没有什么戒心,因为以赵甫的力量,随手都可能杀了她,她也没有力量反抗。 现在这样一想,自己还可以觉醒混沌世界的至尊帝星,卡牌世界的至尊帝星,炼金世界的至尊帝星。 卫磨灭看着那些魔法大炮,满意地点点头:“好,咱们去看看魔榴弹。”魔榴弹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量产列装地式魔法武器,如果上一次战斗中,这种武器能够装备了,人类已开始也不会那么狼狈。 六转顶阶道意,其威力,不仅不会逊色于七转高阶道意,还会更强横几分。 ------------ 第92章 冯雷道长 这人居然是南沟村的前任村长、刘大贵。 当初要不是他和舅舅,我也不会与厉行风结冥婚。 那时正值蟒蛇妖出没,刘大贵把自己的闺女和另一个刘姓女孩掳去给蟒蛇享用。 事情败露后,刘大贵就抛下家里的妻儿逃跑了,再无音讯。 他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没开口,冷眼打量着他。 刘大贵被我打量得心底发... 拍照这件事情,是前几天秦嘉琳要求的,她说每天要看安生有没有按时的给“王太卡”吃饭。 金锁片在闪着微弱的光,在安静的身体周围升起一个保护层。虽然说不了话,但她依然可以有微弱的知觉。 “时间不多了!”秦川轻语,声音无比的苍老,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眸中闪过些许的思绪。 紧接着,整座凌霜殿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其中的一些房屋甚至出现倒塌的情况,大块的岩石也从山体上被剥离下来。 当沐红公子听说了有关巫祖尤黎的传闻之后,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目标。为了得知巫祖尤黎的长生之秘,沐红公子不远万里,来到了西疆,暗中打探巫族的各种消息。 这些丹药都是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他们的精元被吸干净,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写完信,明砚拿出钱包,掏出一摞钱,连同信和巧克力一同塞进信封。 虽然在雷劫之外的众人没有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可是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紫色的原子吐息这一刻竟然划破了雷劫。 说罢,叶惜云身形一晃,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其他修士也都没有浪费时间,每人向着不同的方向查探过去。 此时的嘉修也坐在了夏青萝的对面,他也整理好了自己,看起来依然俊朗非凡。 “好了,多余的话先不要说了,吕丹师,这一次我是代表镜月宗来求丹的。”抚阳真人淡淡地说道,虽然说吕天明只有天级后期的修为,但是那八级丹师的身份还是让她重视不少,没有表现得盛气凌人。 张天对老神棍一顿狂轰乱炸。然后问异界生灵和洪荒的生灵是否满意。 可是自己这边的第二和第一单打内村京介和森辰德的单打实力都非常平凡,原本就没计划让他上场。 殇当机立断,抽出自己怀里的臂手就称筱原希子不注意迅速的穿到他的背后,朝着那条疤痕一刀刺了进去。 当然,这不过是死要面子而已,在场的人都知道,剑塔虽然难闯,但是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关键时刻选择放弃便好,这也是那么多人都踊跃来闯入剑塔的缘故。 这几天,因为韩茹珍自杀而引发的韩家的混乱,也是挺有看头的。 冯芳华轻笑了一声,又看了看那几位尴尬的表情,脑子里突然闪过些东西,然后脸色也慢慢的变的冷了几分。 苍耳似乎还带着怒气,走过去,拿出银针,试了一试,看了看没有问题,朝门主和余将军点点头。 这个词让夜祭想起来那个被拖走的倒霉鬼在经过他边上的时候,即将说出口的那个字,那个字也是”x”开头的。 姬国和萧国的战争打了将近四年,这四年里,萧国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丢了一城两关。 这见多了温柔有爱的妈妈,这样的妈妈她们还真是……头一回见了。 这里楼都不高,最高四层,现在的世界人口稀缺土地不缺,至少原炎黄人口末世被淘汰十多亿,现在是否过亿都不得而知,双月城虽然是现在的巨城,但土地已然足够。 ------------ 第93章 贿赂阴差 听李佩蓉这么说,我急了,“什么麻烦?” “云畅的魂魄被鬼王拘留了。”李佩蓉蹙眉道。 “什么,被鬼王拘留了?”我震惊至极,声音忍不住拔高。 阴间有十殿阴帅,分别为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 自扫门前雪,在码头是最聪明的做法。南来北往的人们平日里点头假笑互相应付,关键时刻却骤然对峙起来,全然不顾相逢的情谊。 他死了。一对怨毒的眼眸却依旧盯着赵菲,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印在心底。胸口处,一把闪亮的金刀熠熠生辉,鲜血不住的从刀刃处,汨汨而流。 威慑住了所有人,酷毙党的三人,就可以不用疲于应付他人的骚扰了。基本上,留火炎炎坐镇东裕城是没有问题的。 后厅里的宁静掩不住一室的奇诡不安。秦啸高坐,满目茫然着。白发的张洵托着拂尘侍立在幽暗的墙角。一扇扇大门洞开,阴风从前院径直灌入,与风携行的是那熟悉的黑影,仿佛把过去张狂恣肆的年月也带了回来。 头一次上路。而且还是载着宋端午。这对于李鲸弘來讲就基本等同于大姑娘上轿了。不光是头一回。而且还心怀忐忑。毕竟这担负的干系太大。 “哼”就没再说话。跪在地上的冯一枫脸色红了红。想站起来却又不敢,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叶雪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她到厨房亲手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叶承志的房前。 “梦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着李少爷去了北地吗?现在,现在,你怎么倒回来了?”阿兰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宋端午坐在大厅里孤零零的,正好同怀里的那个花篮相得益彰,而他在终于下定决心拿出电话的时候,却不料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将程璐璐的号码按了出來。 念头一闪而逝,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不要说做为裕军主帅,但凡是爱国有志之士,谁不踊跃奔赴于国家民族之崛起? “地址已经发在你的GPS接收器上,记住,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悬赏人把你的面具拿下来。”说罢,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随着刘协收买杨定的事情被他知晓后,无论郭汜还是李傕对待刘协的态度显然越来越随意,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放肆。 奈何依旧时常去找孟婆,可是无论她到哪里去,只要是见得到不归的地方,她都会忍不住痴痴地望着他。 洛清寒哪里还经得起她的撩拨?二话不说,反守为攻将她搂住,舌头伸进她的檀口城池攻略。 谬西斯这边,反复和手下强调,史瑞克就不用了,在出发前,公爵领内部,已经做好任务安排,四个传奇中队长,都是哲苏公爵旧部,不过他们也都很年轻,背景简单,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洛清寒看着递过来的验孕单,听着黑MS的话手中的酒杯一顿,整个房间又一次静了下来。 这颗靛青色海珠,足有拳头那么大,看上去,应该是某种巨蛤怪物体内蕴养的珍珠,既然葬海风鲸叫它海渊明珠。 他的权杖,砸在一个机械扈从骑士的头上,头颅爆开。那机械扈从骑士的机械大剑,也斩中了他的双脚。 ------------ 第94章 黄泉路上有去无回 冯雷道长在阳间做法,他虽无法真正看到这里的情况,但也能通过白米上自动绘制的路线,知道我有没有危险。 他布的大阵比较特殊,可以施法避开黄蜂阴使,传音给我,只是每次传音的时间很短暂。 “沐菱,黄蜂可能会趁火打劫,你自己小心点。”冯雷道长提醒道。 这次探阴有点... 第二天早上,她睡梦中未清醒,就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撒在她脸上,然后是轻柔触碰的感觉。 周华想要询问些什么,可话还没问出口,便是被周显一巴掌抽倒在地。 公交车司机正想破口大骂时,看到那奥迪车的车牌号后,喉咙的话戛然而止,踩着刹车的脚差点软了。 竹寒对于南宫曲的一席话没有多少感觉,对于她来说,南宫曲这番话根本不就是对她说的,所以她也没必要回应什么,那话里的深意究竟怎样,这不是现今的竹寒能够了解的事情。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病,每次看到他们家许欢颜不耐烦的样子,他就特别的高兴。 “程城,选择她放弃我,你会后悔的!”李菲菲说完,抓过桌上的包包,有了立刻走人的趋势。 陆修衍满心甜蜜,梁然能变成今天这样,是她中毒后,他再不敢奢求的事情。 来不及招呼外头来的人,凌云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不禁流露出了许些责备来。 护卫们被庭言的神情震慑,急忙再次去拖人,这一回,绿珠挣扎不开,竟狠狠咬在了护卫手上,护卫吃痛,反手将绿珠一个推搡,绿珠便重重跌到地上。 南宫染一转身,手一抬,南宫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把阿笙给她,南宫染早知道南宫曲回事这么个反应,于是耸了耸肩,说了句“真没诚意”便走了。 “怕是第一时间紧闭四门大索嫌犯,顺天府伊有得忙了,不过,想那周延儒为了避嫌,只怕也会敦促朝廷彻查的吧?”秀才终于开始上道了。 接下来的常委会就讨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本来为了配合县电视台开机,这些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没想到出了这等事。 秦嫣然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妈妈方丽萍的话,反倒是为苏林担心起来了。 这句话让菲利普斯十分受用,他当即就走上了中厅,对阿提娅说,将家庭里所有的资产全部折现拿出来,全力支援我继子的竞选活动。 看到刘遵宪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何谦心里大骂不已,他原本指望着能跟着刘遵宪戴罪立功,清算的时候在打点一番,朝廷念在事发突然,对他从轻发落的,现在看到刘遵宪如此不晓事,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可古凡程却一点都不在意,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算是吧,来来来,进来说吧。”说着就把薛雨琼和楚昊然往里面带。 天犼族的世界仿佛因为这团妖异四射的红芒,停止了运转,等待的将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世界,乃至正个宇宙的颤动。 不得不说,就算图纸资料上面的科技领先于现今表世界科技一百多年,在里世界能人的帮助下,有些东西还是可以迅速制造出来的,原理不复杂,关键是构造……最主要的还是“弦”。 随后,丹高率领所有人向光源走了过去。等到了光源,所有人被四周的建筑惊呆了。 ------------ 第95章 鬼王府 一看黄蜂阴使这德行,就知道它要使坏,我懒得废话了,在掌中凝聚出一团妖火。 “我说、我说,别烧我!”黄蜂阴使吓坏了,急声嚷嚷。 它说一旦踏上黄泉路就不能往回走,所以才有黄泉路上有去无回的说法。 这里虽然是横穿过黄泉路,不是通往十三阴殿的正道,但一直往下走,... “你!好吧,看在世之灵的面上,”神秘人有些无奈,只好走向了尤一天。在离尤一天一米远的地方,神秘人站住了。 也许自己能够成为水,让身边这个优秀的年轻人融化呢。想到这里,邓巧巧的脸色更红了。 不过,鲫鱼秦露倒是爱吃,只是不敢杀,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田心光了。 秦舞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没想到第二天就迎来不速之客。 这种状况下,部落联军哪里碰得上真正对手?将领不力,军心涣散,堂堂南吴王暗中内应,左丞许多部署全被预先知晓,百多场仗下来,竟无一失败,南吴军队士气更低落,到后来,根本不敢交战,闻风撤逃。 五头火系巨龙的实力虽强,可放到这两位的面前,却是不够看的。 发布“你要是再和叶心瞎搞,我就引爆所有的能量,让你死我葬身之地!哼!”世之灵的能量体开始蠢蠢欲动。 正当他想要问赵筱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座不再柔软的山峰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连连顶着他的手掌,弄得他生疼吃痛。 不过他是奉了西伯侯的死命令,当下也不好和姜子牙计较,命武吉在前面带路,不到片刻便找到了正在溪边垂钓的姜尚。 在胡氏兄弟去安排部队的时候,刁永云和云栋跟随警卫连来到木下滕秀师团驻地,一个战士上前报告说后山崖发现日军一个受伤的少将军衔的军官。 近卫营是世宗身边的侍卫营,基本上都是各大族家习武的公子,或者是为国征战身死的将士遗孤。进了近卫营就意味着能接近世宗,所谓近天颜,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得了世宗的青眼,日后的仕途便会比一般人要顺当不少。 如懿换了清简寡淡的装束,通身一袭云紫色如意襟暗纹锦衫,发髻间的珠花也以银饰为主,颇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她披上夜行的墨绿弹花藻纹披风,扶着惢心的手茕茕独行,直至慈宁宫门前。 刘局应该在找一处方便讲话的地方,一会,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刘局的声音。 如懿扶着她们的手正要起身离开,忽然看见前头灯火通明,几十盏灯笼晃点着如暗红浅黄的星子,朦胧地亮成一片。 “谢谢。”辰巳说完两个字后,不吭再声,没人看到他正手捂着心口。 安家父子离府往帝宫走的时候,大理寺的衙役们把一具具尸体从四王府的一扇侧门里拖出,扔到一辆两轮的推车上。 别说他们,她自踏入宫中以往,内心的那一种飘浮的感觉,尚没有办法落定。看到的是熟悉的,可感觉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 也是,连她都知道,到安全系数不能完全确认的地方,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隔离防护衣必须配备。 四目相望,蔡琰再也压制不中心中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和李阳拥抱在了一起。 李时自认不是贪心的人,本来没打算昧下别人的东西,只是为防三个民工有可能致残,所以拿着金佛作抵押,到时候也可以变现给民工养老。要是手术成功的话,每人十万也就够了,金佛会物归原主。 ------------ 第96章 关于妖魂  鬼将看出我是生魂,冷喝道:“哪里来的生魂,王上岂是你有资格见的?” “有没有资格,你说的不算。” 我当然知道光明正大地求见鬼王,也难以见到鬼王,但总好过潜进去。 许是被小鬼奉承惯了,鬼将很不满我的态度,“好大的口气,把她拿下!” 在阴兵扑过来之前,我大声喝止,“慢着!” 可能见我面无惧意,鬼将以为我有什么依仗,就让阴兵停手。 他冷冷盯着我,“生魂擅闯阴间本就罪该万死,我看你有何好说的。” 生魂闯入阴间罪该万死?这句话我不爱听,强忍着没有露出半点怒意,语速平缓说,“告诉你们鬼王,有入妖者求见。” 本来我想说如果鬼王不见我,就把他的某些‘缺陷’嚷得鬼尽皆知,想想还是算了。 要真这样做了,就算他对妖再宽容,也会气得灭了我,说有入妖者要见他,兴许能引起他的好奇,说不定就肯见我了。 鬼王生前的妻子是入妖者的事显然不是秘密,鬼将听后打量了我一番,就命阴兵看好我,他亲自去禀报鬼王。 没多久,鬼将就出来了,脸色稍有缓和,口气仍不善道:“跟我来!” 鬼王还真的肯见我,比我想象中顺利,我倒有点紧张了。 听说鬼王脾气古怪又记仇,要怎样他才肯放了云畅? 我跟在鬼将后面,边走边思索着这个棘手的问题。 城堡内部也是黑色玄阴石砌成的,一路往深处走,总有一些幽蓝的鬼火晃来晃去,显得阴森诡异。 这座城堡实在太大了,走了很久都不见尽头,我暗暗焦急,很想问鬼将什么时候能见到鬼王。 不知过了多久,一扇漆黑的大门出现在我眼前。 这扇大门黑得一点都不反光,似乎所有的光都会被这大门吸收了一样。 啪啪啪!鬼将击掌三声,大门就缓缓开启,从里面狂泄出夺目的强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等强光散去,一阵阵芬芳的花香扑涌过来,仙境般的景象出现在我眼界。 里面是一个花园,种满各种奇珍异草,蝶影穿梭间,构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尽管探阴之前,李佩蓉就告诉过我,鬼王对他的妻子非常痴情,因为他妻子喜爱各种花草,他就在府中建了一座花园,以缅怀他妻子,没想到居然这么美。 鬼将把我送到门口就停下了,“你自己进去!” 我顺着青石小路,远远看到一栋木屋,在城堡里建木屋,还真奇怪。 不等我多想,木屋里面传来一道如响雷般的声音,“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木门碰地一声,自动打开了。 一道鬼影背对着我,坐在一张木桌后面,虽然是坐着,仍看出他身材十分魁梧。 他周身散发出鬼气强悍到令我几欲窒息,气势同样很迫人。 这就是鬼王了,我忍不住心生骇意,魂体也微微发颤。 我吸收了妖魂的道行后,但楚公子怕我受不住被反噬,被他封印到只剩下十分之一。 就算这样,我也以为自己能跻身高手行列了,而现在,连鬼王的威压都受不住。 “想不到有人能吞噬胡媚的道行,还不会被反噬。”鬼王语气中透出一丝惆怅。 胡媚不会是妖魂的名字吧?这么说,他认识妖魂? 鬼王缓缓转过身,我终于看到他的样子,他五官粗狂不说,从左眼到右脸之间多了一道长长的刀疤,隐显出一股煞气。 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森寒如刀地直剜着我,令我双腿有发软的迹象。 “你——”我刚开口,就顿住了。 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一口一个鬼王地叫吧?要是因为称呼不当得罪他,太不值了。 在我纠结的时候,鬼王抬手一挥,一股强悍的吸力把我吸到他面前,“胡媚的魂不在你体内,哪里去了?” 我忍下心里的惧意,反问道:“你说的是万年狐妖吗?” “没错,正是那只可恨的狐妖!”鬼王寒牙一咬,眼里迸发强烈的仇恨。 我似猜到什么,暗说这下麻烦了,要救出云畅更是难上加难。 鬼王不知我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见我面无表情,反而觉得奇怪,“你不意外?” “有点。”我强挤出一抹笑容。 见鬼王不问我来意,像要继续追问我妖魂的下落,我抢白说,“你就不好奇我找你有什么事?” 鬼王好像才想到这个问题,顺着我的话问,“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该怎么措词,只好直接说,“想求你放了我朋友的魂魄。” 云畅连鬼都不是,只能算魂魄,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鬼王脸色瞬变阴沉,咬牙说,“你说的是那个名叫云畅的混蛋?” 我惊了一下,看来云畅把鬼王得罪惨了,一提到他就翻脸。 “如果是他,免谈!”鬼王磨牙道,愤怒得要发狂般。 我故作不知地问,“不知他犯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动肝火?” “这你就别管,把胡媚的下落告诉我,赶紧滚蛋!”鬼王恶声道。 我心生一个主意,硬着头皮说,“我确实知道妖魂在哪,但我是救云畅的,不是白来给你送消息的。” “你在和本王讨价还价?”鬼王怒不可遏。 “我哪敢讨价还价?只是觉得用区区魂魄来换妖魂的下落,你也不亏。” 鬼王鬼眼瞪如铜铃,阴戾道:“还敢说不是讨价还价?要不是本王从不杀入妖者,定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他这话,令我心里那点惧意荡然无存,“那你让我魂飞魄散,除了我,谁都不知道妖魂的下落。” “你威胁本王?”鬼王气得想掐我。 他还没出手,我就自己把脖子伸过去,“你掐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鬼王估计没想到我会‘求死’愣住了,我见这招管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伤心些。 “我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被人植入妖魂,除了外公,所有人都视为我灾星…………………现在被迫入妖,与其变得不人不妖,整日痛苦,还不如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我看出其实鬼王心肠不坏,也吃准他对妻子痴情这点,说自己因为不堪忍受入妖带来的痛苦,想勾起他对妻子的怀念,从而博得他的不忍。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把自己所有悲惨的遭遇都说出来。 本来只是演戏,可说着说着,我不禁悲从中来,外公惨死、被厉行风剖开肚子的回忆,让我再度陷入痛苦中。 鬼王浓黑的眉毛越皱越紧,最后竟红了眼眶,他动了动唇,没有预兆地厉声大哭。 我吓到了,愣愣地看着哭得很夸张的鬼王,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太惨了!比本王的爱妻还可怜,她还有本王爱,而你却被自己的鬼夫剖腹取子,爱你的人都得死………………” 听了鬼王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分明是在我伤口上撒盐。 什么叫爱我的人都得死?我的目的是为了引起他的恻隐之心没错,可他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吧? 他可是鬼王啊,居然不顾形象,哭得稀里哗啦的,和先前凶恶的样子完全判若两鬼。 我都差点怀疑他不是鬼王了,难怪都说他脾气古怪。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我小心翼翼说,“那个,既然你这么同情我,就把云畅放了吧?” “你确定胡媚的妖魂在女鬼手上?”鬼王问。 我点头,刚才故意说厉行风把妖魂给了一个女鬼,却没说女鬼是容兮。 鬼王要想找到妖魂,还得管我问容兮的身份,我可以用这点换取云畅的自由。 “说到底,你就是想让本王放了那混蛋。” 鬼王看出了我的心思,但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愤怒了。 “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我承认道。 他沉默了一下说,“看在你和本王的爱妻同样是入妖者的份上,本王可以放了他,不过——” 难道要提什么条件?我没有吱声,静听他说下去, “你得先听本王把话讲完。”鬼王不紧不慢道。 我以为他要说妖魂呢,怎么好像要说故事一样。 鬼王表情阴郁道:“知道本王的爱妻是怎么入妖的吗?” “和妖魂有关?”我故作不解。 其实在鬼王说出妖魂的名字时,我就猜出他妻子会入妖和妖魂脱不了干系,还有他之后透露出的恨意。 “就是胡媚害的!”鬼王气恨得咬牙切齿。 他说妖魂本名叫胡媚,在世时是天下狐家之主。 都说胡媚是死于万年前一场浩劫重伤中,其实不是,它是被度阴界的楚公主所杀。 听到度阴界,我忍不住惊呼,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关于阴间的记载,里面就有提到过度阴界, 阴间地界非常广,鬼的数量一多,自然就有鬼生出逆反的野心。 一万多年前,连续有实力强大的鬼自立一界,自己称王称帝。 当时除了阴曹地府,也就是冥府,陆陆续续划分出几个地界出来,其中就有度阴界。 除了度阴界,其他界刚成立不久,就被冥府攻灭了。 不过,度阴界的存在也只维持了数千年。 没想到胡媚的死和度阴界有关,这个楚公主应该就是度阴界的公主,可能是听起来太相似,我突然联想到楚公子。 鬼王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下去,当年冥府久攻不下度阴界,有鬼献计请来胡媚。 狐妖大都生得貌美绝艳,擅媚术,胡媚更是其中之最。 任谁都想不到冥府会和妖为伍,用美色来迷惑度阴界之王。 最终,度阴界在胡媚和冥府的里应外合之下被攻灭了。 度阴界的楚公主幸免于难,亲手灭杀了胡媚,却让胡媚的妖魂逃脱了。 和妖联手是很不光彩的事,成了冥府不外传的秘密,鬼王也是在调查胡媚时,无意中知道这一段历史的。 妖魂逃脱后没有立即陷入沉眠,到处寻找附身的宿体,鬼王的妻子不幸被当成了宿体,被迫入了妖。 她被正道人士围杀后,妖魂逃离她的身体,再无消息。 我皱眉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 ------------ 第97章 要我阉了云畅  鬼王幽叹了口气,“你也曾被胡媚当成宿体,若连她的来历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冤?” 说到底鬼王是因为他妻子,而对我心生怜悯,我和他妻子不但都是入妖者,还是同一个妖魂造成的。 我差点直接告诉他容兮的身份,好在忍住了。 不过,有个问题倒可以问问他,就是楚公子的来历。 前头提过,一千多年前,阴间有一个鬼王造反失败后,连带着他私造的战舰都失踪了。 而我在海下地宫看到那些战舰,从楚公子的记忆中看出他和那女子很可能是叛军的首领。 不然,楚公子也无权处理战舰和幸存的阴兵,不是说造反的是一个鬼王吗? 这造反的鬼王和十殿阴帅无关,应该是自立一界后称王的。 楚公子和那女子怎么看都不像鬼王,再说,他要是真造过反的话,阴间怎会容得下他? 事情好复杂,要不是和楚公子有所牵扯,我懒得理会那么多。 “你认识楚公子?”鬼王一听我问起楚公子,脸色都变了。 “有问题?”我反问,楚公子在阴间是挺有名的,可鬼王的反应令我费解。 “你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以免惹祸上身。” 鬼王神色中透出一丝忌惮,不肯再多说。 我料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辛秘,鬼王肯告诫我都不错了,就没再多问,眼下先救出云畅再说。 不对!鬼王在告诉我这些之前,原话是可以放了云畅,但得听他把话说完,说明他还是有条件的。 “胡媚现在没有任何道行,本王要灭杀它轻而易举,凭本王在阴间的势力,要找到一个女鬼也不难。” 我怎会不明白鬼王的意思,已经不能拿容兮的身份去交换云畅了。 本来想博得鬼王怜悯,反倒弄巧成拙,我懊恼不已,也是我低估他了。 “要怎样,你才肯放了云畅。”说这么久都没说到重点,我有些着急。 “你回阳间把他阉了,本王就放了他的魂魄。”鬼王磨牙道。 我膛目结舌,鬼王未免太损了吧?居然要阉了云畅。 虽然魂魄受伤会对肉身造成影响,但无法令肉身残缺,所以鬼王才要我回阳间阉了云畅。 “他不就偷了你一点玉琼花吗,用得着眦睚必报?” 我知道云畅怎么得罪鬼王的,偏偏还不能说。 鬼王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如果只是玉琼花,本王不屑与他计较。” 我耐着性子说,“不管什么原因,他被你捉了这么久,肯定遭了不少罪,也算得到教训了。” “不行!事关本王的尊严,要是他到处乱说——” 鬼王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赶紧住口。 我灵机一动,说道:“其实我知道他得罪你什么,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说好了,要是我没把云畅救回阳间,她就宣扬出去,让阴阳两界都知道你的秘密。” 本来怕惹毛鬼王,我假装不知道,如今只能反其道而行了。 “你——”鬼王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气得不行。 他刚要说什么,外面就有鬼通报,说楚公子来了。 听到楚公子来了,鬼王脸色又黑了几分,“这家伙怎么来了?” “鬼王,你该不会怕楚公子吧?”我试探问。 “胡说!本王怎会怕他?”鬼王敛去眼里的慌色,否认道。 我没有揪住他怕楚公子这点,趁机说,“他应该是来找我的,你把云畅放了,我马上回阳间,他就不会找你麻烦。” 鬼王一听,立即招来之前那个鬼将,“陌离,快把那混蛋放了!” 这下我敢肯定鬼王真的怕楚公子了,把他当瘟神一样,唯恐招惹上。 鬼王不忘警告我,“魂魄本王放了,你要是敢多嘴,别怪本王不客气。” “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赶紧保证道。 我费了那么多口舌,鬼王都不肯轻易放过云畅,楚公子一来,他立马妥协。 虽然真正没见过楚公子的本事,鬼王的修为应该不会弱于他才对,怎么会怕成这样?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云畅被带来了,他看起来非常虚弱,魂体略显透明,遍布各种伤痕。 他被两个阴兵架着,陷入半昏迷状态,显然伤得不轻。 “云畅!”我心里难受得紧,从阴兵手里接过云畅。 同时,我也庆幸自己没来迟,他的魂魄还在。 可能是听到我的喊声,云畅缓缓抬起头。 看到是我,他很难以置信,“小菱,你怎么来了,我、我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我心酸不已,用力摇头说,“不是幻觉,我来救你了。” “废话少说,你们赶快滚!”鬼王没好气地大吼,看云畅的眼神阴戾骇人。 “这就走,免得楚公子闯进来找我。”我故意道。 鬼王憋屈至极,不耐烦道:“滚滚滚,别再让本王看到这混蛋!” “云畅,我背你!”我说着,不容拒绝地把云畅背了起来。 因为是魂体的关系,他轻得没有一点重量,我背着毫无负担。 临走前,我把容兮的身份告诉鬼王,包括她和楚公子可能有合作关系。 涉及到妖魂,鬼王硬气说,“就算她是楚公子的鬼,本王也势必要她交出胡媚的妖魂!” 我这算不算借刀杀鬼?管她呢,鬼王能灭了容兮最好。 刚出了城堡大门,我就看到楚公子面色冷凝如霜,负手飘站在半空中,木炭鬼跟随在他身后。 “楚公子,多谢你,我们没事了!”我大声道。 如果不是楚公子,要让鬼王松口放了云畅没这么容易,我也没想到楚公子会来救我。 我以为楚公子会问我话,结果他冷声说,“再不还阳,你就死定了!” 什么意思?不等我多问,楚公子抬手一挥,一股强悍的力量冲我和云畅袭来,直接把我们扇飞了。 我们化作闪电一般,疾速飞往阳间的方向,过程中渐渐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喧吵声传入我耳里,好像还有不少人在说话。 接着,响起李佩蓉的怒吼声,“冯道长,你太卑鄙了!” :。: ------------ 第98章 被算计了  糟了!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红绳捆绑得紧紧的,身上还贴了不少符纸。 阵法周围多了不少人,看服饰是玄宗派的人,他们都警惕地盯着我,生怕我跑了。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显然是在看守我。 冯雷道长不在,李佩蓉的声音是从人群外围传来的。 她刚才骂冯雷道长卑鄙,难道是冯雷道长把玄宗派的人引来的? 我正要开口喊李佩蓉,不知哪个人大喊了起来,“掌门、冯雷道长,妖孽还阳了!” 云傲天亲自来了?也是,事关云畅,他肯定坐不住。 虽然救回云畅的魂魄是我该做的,但想到我不顾安危探阴救云畅,一还阳就被视为妖孽捆绑住,我就忍不住冒火。 李佩蓉听到我还阳了,大声问,“沐菱,你没事吧?” 我以为她第一句话会问云畅怎样,没想到她反倒先关心我,说不感动是假的。 “佩蓉,我没事,云畅也回来了。”我答道。 冯雷道长布探阴阵法的时候,同时在木屋里布下一个还魂阵,云畅的尸体就放在阵里。 他的魂魄一回到阳间,就会受还魂阵吸引,主动回到自己的尸体里。 这会,云畅应该还魂了,但不会那么快醒来。 “冯雷道长实在卑鄙,背着我们偷偷联系我师父………………” 趁云傲天和冯雷道长还没过来,李佩蓉隔着人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原来云傲天早就对我和李佩蓉下达了玄界通缉令,整个玄界无不知我们‘狼狈为奸’偷走云畅的尸体。 冯雷道长确实和玉清交好,但玉清没有托他寻找我,是他曾听玉清说过我救过她,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故意捏造的。 在飞机上的时候,冯雷道长一边稳住我和李佩蓉,一边背着我们把行踪透露给云傲天。 冯雷道长已经通知云傲天前来,还协助我探阴,如果我成功救回云畅的魂魄,功劳算他的,云傲天欠他一个人情。 要是我运气不好,救不回云畅,魂丧阴间,冯雷道长则是除了我这妖物,为阳间除了一‘祸害’,也得了个好名声,云傲天依旧得感激他‘找回’云畅的尸体。 不管怎样,得利的都是冯雷道长,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怄得要死,忍不住爆粗口,“冯雷,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冯雷道长他们可能在为云畅固魂,没那么快出来。 骂了一会,看守我的玄宗派弟子才散开,我终于看到了李佩蓉。 她也被捆绑住,两边的脸都红肿不堪,有清晰的五指印,显然被人连扇了好几下耳光。 “佩蓉!”我心里很难受,想也知道是谁打她的。 刚才怕我担心,李佩蓉说话时,表现得若无其事,眼下不自在地别过头。 这时,云傲天和冯雷道长出来了,两人神色中透出少许轻松,说明云畅有望复活。 不过,看到冯雷道长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冯雷,亏你出自名门正派,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只要能为阳间除掉你这妖孽,救回云少主,我这点手段不算什么。”冯雷道长不以为然。 太不要脸了!耍心机算计人,还说得这么堂皇冠冕。 云傲天冷瞪了我一眼,向冯雷道长拱手道谢,“道长,这次多亏你足智多谋,才救回犬子,擒获这妖孽。” 我气笑了,冯雷道长的卑鄙在云傲天看来竟成了足智多谋。 云傲天也认为是冯雷道长使计让我探阴,而不是我自己主动的。 我心知不管我怎么辩解都没用,只有等云畅醒了,才能还我一个清白。 李佩蓉性情耿直,见不得冯雷道长无耻自揽功劳的行为,“师父,是沐菱自己要探阴救师弟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回头再和你算账!”云傲天冷喝道。 在他看来不管冯雷道长通过什么方式帮他找回云畅的尸体和魂魄,都不重要。 如今他对李佩蓉失望透顶,就算不会把她逐出师门,惩罚是免不了的。 我的处境比她糟多了,就怕云畅还没醒来,他们就把我灭杀了。 冯雷道长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不知云掌门要如何处置沐菱?” 李佩蓉急了,“师父,师弟不是沐菱杀的,等他醒来,真相自然大白。” 云傲天还没开口,冯雷道长就说,“云掌门,就算沐菱不是凶手,也留她不得,毕竟她是妖,留着只会危害世人。” 我知道冯雷道人是怕我得了自由,会报复他,谁让他算计了我。 “胡说八道!沐菱心底善良,即便入了妖,也不可能会害人。”李佩蓉气疯了。 被她这样维护,我心暖不已,“佩蓉,冯雷道长是心虚,才急着杀我。” “随便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冯雷道长冷笑道。 李佩蓉怒道:“好一个问心无愧,既然——” 云傲天再度打断她的话,“佩蓉,再对冯雷道长无礼,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李佩蓉仰起头,红着眼睛说,“舅舅,如果您执意不分是非,您这个师父,不认也罢!” 她面上尽是浓浓的失望,我听云畅说过她不想让人以为她是靠关系,才能成为云傲天的入室弟子。 所以,她从不肯叫云傲天一声舅舅,也从不在人前提起他们这一层关系。 现在她破天荒喊了云傲天舅舅,可见她有多失望。 云傲天的弟子中有人求情说,“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师姐的为人,她从不会说谎,更不可能帮害死云畅师兄的凶手,说不定沐菱真是冤枉的,看在她救回云畅师兄魂魄的份上,等云畅师兄醒来再处置她吧。” 我认得这人,他就是上次被项扬叫去给我送饭的孟朗。 孟朗的话得到大部分师兄弟的赞同,都认为要处置我不急于一时。 冯雷道长急着灭杀我的行为,确实显得心虚了,但他见云傲天似乎动摇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疾身逼近我,“害人的妖孽不得不除,今就由我来替天行道!” :。: ------------ 第99章 露出真面目  冯雷道长面变狰狞,拳头直轰向我的天灵盖。 我浑身被捆绑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有等死的份。 “沐菱!”李佩蓉也失去行动力,这一幕令她眦目欲裂。 冯雷道长的拳头已经逼近,我闭上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道劲风从侧面猛烈袭来。 下一瞬,响起冯雷道长的惨叫声,我睁开眼一看,项扬出现在我身侧。 他面色如霜地擒握住冯雷道长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我还奇怪项扬怎么没和云傲天他们一起来,他这会倒是出现得及时。 “你、你放手!”冯雷道长脸色惨白,疼得直哆嗦,却挣不开项扬的钳制。 云傲天吓了一跳,急声大吼,“时寒,你在做什么?赶快放了道长!” 冯雷道长的徒弟要过去帮他,就被玄宗派的弟子擒住了。 “师父,冯雷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沐菱,明显居心叵测。”项扬冷声道。 孟朗附和说,“大师兄说得对,冯雷道长心里没鬼的话,怎么不敢等云畅师兄醒来再处置沐菱?” 项扬刚来,应该不知道云畅还魂的事,现在知道了,肯定会杀云畅灭口,我暗暗着急。 “云畅师弟还魂了?”项扬面上划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恢复常色。 孟朗用力点头,“对啊,是沐菱探阴找回云畅师兄的魂魄。” 项扬的演技极好,表情瞬间变得很激动,“太好了,师弟能复活了。” 他越是这样,我越担心云畅,李佩蓉眼里现出讥讽之色。 她正要开口揭穿项扬,被我以眼神阻止了。 我和李佩蓉都无法动弹,对付不了冯雷道长,也许能借项扬的手。 要是现在就揭穿项扬,逼急了,他和冯雷道长联手就糟了。 “云掌门,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纵容弟子污蔑我,对我不敬,天理何在?” 冯雷道长怒瞪着老眼,悲愤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云傲天被说得有些过意不去,“道长,我绝无纵容弟子之意,时寒,还不快放了道长?” 项扬凛笑一声,甩开冯雷道长的手,力道过猛,令冯雷道长跌坐在地上,更显狼狈。 “你!”冯雷道长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乎说不出话来。 项扬没理会他,准备帮我松绑,云傲天蹙眉阻止,“时寒,不得放了沐菱!” 虽然我极想获得自由,但更想看看项扬该怎么解释他帮我的行为,要知道是他污蔑我是凶手。 在我等着看项扬自打脸面的时候,他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说,“师父,沐菱当时是妖力失控,才误杀了师弟,如今她找回师弟的魂魄,也算是将功抵过了,相信师弟不会怪她,我们何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怄得不行,项扬可真厚颜无耻,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心胸多开阔呢。 那个叫张倩的女人愤愤不平道:“大师兄,谁都知道你喜欢沐菱,你可以不计前嫌,但云畅师兄的苦白受了?这口气我们都咽不下!” 几个她拥护者的男弟子跟着嚷嚷,“咽不下、咽不下…………………” 云傲天怒目一瞪,大喝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这些弟子只好悻悻闭嘴,冯雷道长嗤笑,“云掌门,看来贵派还有明事理的弟子。” 云傲天微窘,“道长,犬子应该快醒了,等会再处置沐菱也不迟。” 项扬听到云畅快醒了,脸色略变了一下,我心里暗暗着急,生怕他会在云畅醒来之前下毒手。 果然,项扬说,“师父,好些天没看到师弟了,可否让我看看他!” “也好。”云傲天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大急,本来我打算等解决了冯雷道长后,再对付项扬的,这下只能先揭穿他了。 不等我开口,李佩蓉就焦急说,“师父,他是恶鬼,不是大师兄,千万不能让他接触师弟。” 项扬摇头失笑,“佩蓉师妹,我知道你如今和沐菱交好,对我有所误解,但我怎可能是恶鬼呢?” “我放走沐菱当晚,尾随在你后面,亲眼看到你到水牢见她,也亲耳听到你承认杀害云畅师弟陷害她,承认自己不是大师兄,你是千年恶鬼项扬!” 李佩蓉赤红着眼,死死地瞪着项扬,毫不掩饰眼里的浓烈恨意。 这样的她令在场的玄宗派弟子惊住了,毕竟她喜欢傅时寒不是秘密。 “佩蓉,你说的是真的?”云傲天了解李佩蓉,他虽看重傅时寒,可很多时候心里是偏向自己外甥女的。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言,我愿遭天谴!”李佩蓉点头。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竟发起毒誓来,这下,玄宗派大多弟子都相信她的话了,下意识和项扬拉开距离。 “你还有什么话说?”云傲天紧蹙着眉头,看项扬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 “佩蓉师妹,想不到你也学会说谎污蔑人了。” 项扬好像很‘失望’,没有露出一点慌色,似乎问心无愧般。 云傲天准备开口时,张倩抢白说,“师父,沐菱毕竟是妖,二师姐和她在一起那么久,难免会受她迷惑,污蔑大师兄。” “张倩,平时你看我不顺眼就算了,怎能在这时候胡说八道?” 李佩蓉愤怒至极,我也气得想撕烂张倩的嘴。 张倩以为被自己说中了,表情难掩得意,“二师姐,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愚蠢!”李佩蓉懒得和张倩多费唇舌。 我也觉得这张倩蠢得无可救药,到了现在还相信项扬是傅时寒,以为帮了项扬,就能得到他的青睐。 云傲天神色莫测,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冯雷道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云掌门,你这二徒弟显然被妖迷惑了,你再不除妖,小心她会变本加厉地挑拨你们师徒、或弟子间不合。” 他一个弟子接口说,“就是,云掌门,这妖孽留着只是祸害,没准会有人以为贵派不敢将她怎样。” 冯雷道长徒弟后面这一句话算是涉及到了玄宗派的颜面,彻底打消了云傲天的犹豫。 看到云傲天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我心道不好,他大喝道:“给我杀了沐菱!” “谁敢伤沐菱,就是和我为敌!”李佩蓉怒吼。 众弟子都犹豫了,云傲天沉声道:“还磨蹭什么,都给我上!” 李佩蓉更加失望,“师父,你明知道我没有说谎,沐菱是冤枉的。” 云傲天抿唇不语,他已经下令了,众弟子们不得不从,把我和项扬团团包围住,当然,只针对我。 项扬冷冷地看着我,以仅有我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沐菱,你求我啊,我就出手救你。” 他怕别人听到,我故意大声说,“要我求你,做梦!” 除了李佩蓉,没人把我这话当回事,项扬阴声道:“正好,我可以收了你的魂魄!” 云傲天杀意迸现,大手一挥,声音如雷道:“杀!” “是!”众弟子齐声应道,举着各自的法器往我身上招呼。 这些人有的在法器上镶了刀片、利刃,用来杀人宰物十分方便。 李佩蓉看不到人群中的我,骇声大吼,“不要杀沐菱、不要…………………” 我心想这下真的死定,还没找到外公的尸体,仇也没报,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这么多法器都有的已经刺入我的皮肉,有的打在我身上,火辣辣地疼,可我连躲都躲不了。 眼看其中一把带了利刃的桃木剑即将刺入我的心口,人群外面响起一道虚弱、却足以震撼所有人的怒吼声,“都给我住手!” 是云畅!这一刻,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如同天籁般好听。 不知谁先反应了过来,激动地欢喊,“是云畅师兄!云畅师兄醒了,他醒了………………” 确定是云畅后,众人不等云傲天下令,都自动拿开法器,分散开来。 我抬眼间,看到云畅苍白的脸上现出滔天怒意。 他的身体虽然保存得很好,但毕竟很久使用过,有点僵硬,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谁敢伤害小菱,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云畅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句话,后来我才知道在项扬出现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还没缓过来,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在场的人说话声音都很大,所有人的话都被他听去了,他同样对云傲天很失望。 云傲天看到云畅,非常激动,下意识忽略了他的话。 他上前扶住云畅,“畅儿,你终于醒了。” “滚,不准碰我!”云畅猛力地推开云傲天。 云傲天愣住了,没想到会被爱子这么对待,“畅儿,你——” “我没有你这样是非不分、心狠手辣的父亲!”云畅打断道。 他认定云傲天和项扬同流合污,加上被怒火冲脑,就口不择言。 云傲天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畅儿,你怎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都听到了!”云畅恨恨道,就不再理会云傲天。 他巍巍颤颤地向我走来,“小菱,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云畅!”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滚出眼眶。 项扬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低声恼火道:“这小子真是命大!” “畅儿,你给我醒醒,沐菱是杀害你的凶手!” 云傲天气得快吐血了,死死地拦住云畅,不让他靠近我。 云畅身体虚弱推不开云傲天,怒指项扬反问,“谁说小菱是杀我的凶手,是他吗?” 项扬不觉心虚,面色如常,“师弟,看来你刚醒,脑子还不清楚。” “呸!项扬,事到如今你还想装?”云畅咬牙切齿。 云傲天大惊,已然明白云畅的意思,“畅儿,难道杀你的真是时寒?” “二师姐说得没错,他是鬼,根本不是大师兄,真正的大师兄已经被他害死了,当日他为了陷害小菱,故意置我于死地!” 云畅揭穿项扬的同时,隐瞒了他是为救我而死的事实,让人以为项扬原本要杀的人就是他。 到了现在云畅还在维护我,我感动不已,眼眶更加酸涩。 云傲天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但他不愿承认自己眼拙,被项扬蒙骗那么久,还冤枉了我。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眼神如寒刃地盯着项扬,不死心地质问,“畅儿说的可是事实?” 连云畅这个‘死者’都出来指证了,项扬没法抵赖,干脆不装了。 他表情骤变阴沉,皮笑肉不笑说,“是又如何?凭你们这些人,奈何不了我!” “好你个恶鬼,我要灭了你,为畅儿和时寒报仇!” 云傲天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愚弄的小丑,怒到极点。 他把云畅交给一个徒弟后,亮出法器,疾身逼向项扬。 “杀了他,为大师兄报仇!”张倩红了眼,她大吼了一声,提着桃木剑加入战局。 玄宗派的弟子也涌过去,围攻项扬,倒是没人管我了。 除了扶住云畅的那个弟子,还有一个弟子有心巴结他,主动留下来保护他。 “快给小菱松绑!”云畅急道,生怕处在战局中的我被波及。 其中一个弟子为难说,“师兄,这样不好吧?师父会生气的。”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云畅怄火道。 那弟子还迟疑不决,没办法,云畅只好威胁,“你要是不肯听我的,我就让你在玄宗派混不下去!” 这话很管用,那弟子吓得不敢再废话了,“师兄,我这就去。” 太迟了,冯雷道长已经趁机逼近我,掐住我的脖子。 他阴狠道:“沐菱,别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入了妖,我也是替天行道!” “好个替天行道!”我如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了起来。 “不准笑!”冯雷道长被我笑得恼羞成怒。 “说得比唱的好听,你无非是怕我得了自由报复你。”我讥诮道。 “是又怎样?总之你死定了!”冯雷道长加重手中的力道。 他手指间夹了刀片,深深镶入我脖子里,顿时鲜血狂涌。 “小菱!”云畅骇然大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他师弟。 不等他跑向我,就被云傲天发现了,“畅儿,不准过来!” 云傲天不顾项扬击向他的鬼掌印,急到云畅身边,快速拿出一张定身符定住云畅。 “爸,快放了我,我要救小菱!”云畅急红了眼。 “住口!你给老子好好待在这里,沐菱的死活与你无关。”云傲天气急败坏。 “我要救小菱,爸——” 云畅话还没说完,云傲天就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而我几欲窒息,脖子也好像要断了一样,眼前冯雷道长丑陋的嘴脸越来越模糊。 隐隐听到云畅和李佩蓉焦急的嘶吼声,我很想叫他们别伤心,可喉咙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我快昏迷时,凭空响起一道冷寒骇人的声音,“找、死!” 我还没反应过来,冯雷道长的身体就被一股强悍的气流击飞了。 同时,厉行风的鬼影出现在我眼界,我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他狠皱了下俊眉,伸手捞住了我,“没用!” 好久没听过他骂我没用了,不过他骂得对,即便入了妖,我还是很没用,一次次地被人害,每次都弄得半死不活。 我也不想承认在看到厉行风的瞬间,心里涌出一丝喜色。 不愿让他看出端倪,我故作漠然,“你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救!” “那你就等死吧!”厉行风不悦道,竟用力把我丢到地上。 我浑身快散架一般,仍咬牙不发出一声痛呼。 厉行风不再说什么,冷瞥我一眼,闪身飞向项扬。 就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项扬,救我不过是根据心情,顺手而已。 我以为自己不在乎厉行风了,对他只有仇恨,可这样想之后,心里竟钝钝地发疼。 李佩蓉身上的束缚被孟朗解开了,她第一时间跑到我这里来,“沐菱,你怎样了?” “我没事!”我一说话,脖子和喉咙就疼得紧。 坚毅如李佩蓉竟忍不住哭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她扯断我身上的红绳和符纸后,撕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我脖子的伤口。 “佩蓉,谢谢你。”我由衷道。 初见李佩蓉时,我以为自己多了一个敌人,没想到最后会和她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李佩蓉双颊染上可疑的红晕,不自在道:“你伤得不轻,别说话了。” 我还要说什么,就看到项扬被厉行风击飞出去。 项扬暴露身份后,不再有顾忌地使用鬼力,因为还附在傅时寒身上,没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即使这样,包括云傲天在内的玄宗派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云傲天受了他一掌之后。 本来玄宗派这些人已经处于劣势了,却因厉行风的加入,而扭转过来。 一般玄宗派的人见鬼必除,不屑和鬼联手,但在快敌不过项扬时,厉行风出现了。 他的目标也是项扬,在私心作祟之下,玄宗派这些人选择装聋作哑,和他一起对付项扬。 厉行风可不管玄宗派的人怎么想,也没理会他们,他一心想灭杀项扬,招招狠厉。 一个厉行风,项扬都吃不消了,何况还得分心对抗玄宗派的人。 项扬明显已经落于下风,我觉得奇怪,都这时候了,他为什么还不肯离开傅时寒的身体? 脱离了傅时寒的身体,他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不至于像眼下这么狼狈。 李佩蓉也觉得奇怪,不解道:“这恶鬼为何一直霸着我大师兄的身体不放?” 我猜想是不是涉及项扬的致命点,一离开傅时寒的身体,他就会怎样? 经我一说,李佩蓉觉得有可能,“不如把他逼出大师兄身体?” 说这话时,李佩蓉眼里现出了浓烈的悲痛,我很不忍,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这时,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项扬渐渐不敌。 他为了让厉行风分心,说道:“厉行风,你不是和容兮双宿双飞了,为何还来寻我晦气?” “闭嘴!”厉行风冷喝,不知是有意还是有意,竟扫了我一眼。 但项扬那句‘和容兮双宿双飞’,宛若一把尖刺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里,让我疼痛欲死。 李佩蓉察觉到我的异样,紧握住我的手,安慰说,“沐菱,别多想。” “我知道。”我强扯出一抹苦笑,努力平复情绪。 云畅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弟子撕掉定身符,被扶着走过来,“小菱!” 看到云畅满脸的关切,我深感愧疚,就算我探阴找回他的魂魄,也抵消不了对他的亏欠。 知道他要询问我的伤势,我抢先一步说自己没事。 云畅踌躇说,“小菱,对不起,我爸——”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道:“立场不同,我不怪他。” 云傲天要置我于死地,怎么可能不怪他?不过是怕云畅为难。 我不想再多说,继续观看战势,发现因为过多消耗鬼力,项扬的鬼魂似乎有脱离傅时寒身体的迹象。 拥有妖力后,我的眼睛能透过人的身体,直接看出人的魂魄。 先前项扬掩饰得很好,我看不出他鬼魂附在傅时寒体内的状态。 现在他受伤了,我看到傅时寒身体里显出两个体态不同的魂影。 看清一个是项扬的鬼魂,另一个竟是傅时寒,我异常震惊。 傅时寒的身体被项扬强占那么久,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会魂飞魄散,没想到他的魂魄居然还在。 我觉得傅时寒的魂魄很强悍,但有些发愁。 李佩蓉见我神色不对,问道:“沐菱,你怎么了?” 我想把傅时寒魂魄还在的事告诉李佩蓉,又怕她深爱傅时寒,因不忍心,而出手帮项扬。 我纠结死了,对上她担忧的脸,忍不住脱口,“佩蓉,有件事要告诉你。” 不管李佩蓉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有权知道,对她才算公平。 “你说,什么事?”李佩蓉可能意识到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深吸了口气说,“你大师兄的魂魄还在,没有魂飞魄散。” 李佩蓉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 ------------ 第100章 同归于尽  不怪李佩蓉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既高兴傅时寒的魂魄还在,又不知该怎么把项扬逐出他的身体。 她现在正极度煎熬中,尽管心有不忍,我还是如实说,“魂魄是还在,但看起来很虚弱。” 傅时寒的魂魄没有凐灭都不错了,他自己根本无法把项扬逼出体内。 不说项扬的修为多高,就算能把他灭了,傅时寒的魂魄也会跟着遭殃。 总之,除了把项扬的鬼魂逐出来,或他自愿离开,别无他法。 李佩蓉双目含泪地看着项扬,仿佛能透过躯体,看到傅时寒的魂魄。 “二师姐!”云畅极为不忍,他从未见过李佩蓉这么悲伤过。 李佩蓉收回目光,无助地问我,“沐菱,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忍不住泪目,不知该怎么回答,李佩蓉凄凉苦笑,缓缓站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拉住了她,“佩蓉,千万不要做傻事!” 项扬和厉行风爆出的鬼力太过猛烈,玄宗派的人已经介入不了。 眼下只有他们二鬼在斗法,项扬再度被厉行风击飞了。 李佩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拨开我的手,想过去。 “佩蓉,你想做什么?不能过去!”我焦急地拦住她。 “沐菱,我不会放任恶鬼继续占用大师兄的身体,顶着大师兄的名号为非作歹,有辱他的名声。” 李佩蓉说着,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李佩蓉比任何女子都要坚强,没想到她也会哭得这么伤心,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看来她真的爱惨了傅时寒,心里应该会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项扬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他避开厉行风的鬼刃时,疾退到远处。 他的鬼器抵在自己的致命之处,大声威胁,“厉行风,你要是再不依不饶,我就灭了傅时寒的魂魄!” 我暗觉可笑,身为死敌,项扬应该很了解厉行风才对,怎会拿傅时寒的魂魄威胁厉行风? 难道他以为厉行风会在意傅时寒的死活? 厉行风根本不为所动,受威胁的反而是李佩蓉。 她又急又怒,“你要敢伤我大师兄的魂魄,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项扬勾唇讥笑,我明白了,他威胁的不是厉行风,而是李佩蓉。 我急忙提醒,“佩蓉,你可别上他的当!” “可笑!”厉行风可不管项扬威胁谁,他抬掌指着天。 他要使出什么鬼术?我不解,项扬的脸色却大变。 “术通天判,威压四方!”厉行风念出这仅有八个字的简短咒语。 他眉心处隐隐有幽蓝色光芒发出,周身迸发出丝丝电光。 项扬显得难以置信,“通天鬼判!你居然练成了通天鬼判。” 我听到通天鬼判,着实吓了一大跳,那可是最高等级的鬼术,只有达到鬼神境界才能学会的。 距离上次见面不久,短短的时间里,厉行风居然修成了鬼神,这速度未免太惊人了。 我不禁想,要是他没被封印千年,那修为将达到怎样的境界?恐怕十个项扬都不是他的对手。 项扬头顶上方迅速凝聚了一大团黑色的鬼力,以快得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轰向他。 “不,大师兄!”李佩蓉肝胆俱裂。 她要冲过去,被我死死地抱住了,“佩蓉,你不能过去!” 项扬被定住一样,躲不过去,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他所站的位置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坑,周围受到波及的地方都烧起了熊熊大火。 一时间,我们在场所有人都如同置身火海,灼热不堪。 “大师兄、大师兄………………”李佩蓉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中蕴含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我死抱着她,不肯松手,“佩蓉,你给我清醒一点,他是恶鬼,不是你大师兄!” “二师姐,以大师兄的性格,他宁可身魂俱毁,也不愿被恶鬼占身利用。”云畅难过道。 李佩蓉崩溃大吼,“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怎会不知道?” 我不知该怎么劝她,毕竟事情涉及自己,很多人都会被情绪左右,局外人也无法体会其中痛苦。 厉行风再次凝出通天鬼判,李佩蓉眦目欲裂,“不!” 她的力气突然暴涨,猛地把我推开,以极快的速度扑向厉行风。 厉行风正在施法,没想到李佩蓉会突然扑过来。 他施法受阻,怒得空出一只手,把李佩蓉击开,“找死!” 见厉行风还要对李佩蓉出手,我急得不行,“厉行风,不准伤害佩蓉!” 厉行风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冷扫我一眼,还真的收手不再伤李佩蓉。 远处的项扬已经爬了起来,他满脸血污,配上阴郁的表情,可怕得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项扬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讥诮说,“厉行风,你修炼如此神速,该不会是鬼修了吧?” 所谓鬼修就是修为高深的男女鬼边做那种事,边修炼。 用这种方式来修炼事半功倍,很多急于求成的鬼都会选择这样做。 难道厉行风真的靠这种方法修炼的?对象肯定是容兮了。 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攥着,痛苦得无法呼吸。 这时,不远处响起容兮略带得意的声音,“没错,我和行风鬼修了。” 容兮应该早就来了,只不过隐去魂体,直到现在才现身。 厉行风神色不明地看向我,他双唇微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否认。 我紧攥着拳头,几乎要咬碎牙齿,才忍住没有爆发。 云畅见我的脸色难看得吓人,知道是容兮的原因,他愤怒呵斥,“贱鬼,闭上你的臭嘴!” 容兮心情好,难得没有和云畅计较,只以胜利者的姿态睨视着我。 项扬仰头狂笑,“沐菱,你看到了吧?厉行风心里根本没有你,不管前世还是如今,他眼里只有容兮,哪怕她只是一个妾室!” 看得出容兮很满意项扬这番话,面上难掩得意地看向我,眼神充满挑衅。 上回见面,她还极力在厉行风面前装出柔弱之态,背着他挑衅我,可现在却毫不掩饰。 这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上次加深,我越想越难受。 我倔强地不让他们看出来,强扯出冷笑,“厉行风喜欢谁,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和他之间只有仇恨!” 本以为我对厉行风来说只是一件可利用的工具,无所谓我说什么。 没想到他竟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是鬼修多了,耳聋了?”我讥讽道。 厉行风脸色阴得骇人,好像恨不得掐死我一样。 我没有一点惧意,凉凉道:“你要是现在就对我动手,可就中了项扬的诡计了。” 确实,项扬知道形势不利于他,想挑拨离间制造混乱,好趁机脱身。 他刚飞离地面,李佩蓉就冲到他面前,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爆魂符。 这种符的威力非常强大,一旦打在被鬼附身的人身上,不单鬼魂,连同原主的魂魄也会消散。 李佩蓉这是要玉石俱焚啊,她逼自己下了这样的决心,该有多痛苦? 我眼睛酸得厉害,李佩蓉已经把符拍在项扬身上,疾声大念:“广修浩劫,证吾神通,爆魂腾腾,敕敕敕!” 项扬怒得双目赤红,一副想把李佩蓉碎尸万段的样子。 他咬牙切齿说,“你以为这种小术法对我有用,太天真了!” 随着项扬的话音落下,爆魂符自燃了起来,瞬间成了灰烬。 李佩蓉似早有所料般,没有显出一点惊讶。 她冲项扬甩出一团红线,身形一动,快速缠往他身上。 “大胆,放开我!”项扬受了很重的伤,反应稍显迟钝,竟被捆绑住了。 李佩蓉不语,绽出一抹讽笑,萦绕在我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 隐隐猜到李佩蓉要做什么,不等我开口阻止,她就拿出一把刻满血色符文的桃木匕首。 云畅见状,露出惊骇之色,“二师姐快回来,别做傻事!” “既然救不回大师兄,那就让他解脱吧!” 李佩蓉望了我和云畅一眼,绝然的眼神让我难过至极。 事后,我才知道玄宗派有一种把自身的修为提至极点的术法。 耗尽自己所有的道行,击毁鬼的魂魄,相当于和鬼同归于尽。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会不要命地使用这种术法。 李佩蓉分明要和项扬同归于尽啊!令我没想到的是,云傲天这个师父兼舅舅非但没阻止她,反而很欣慰,“佩蓉,你能以身徇道——” “你给我闭嘴!佩蓉,你别听他的。” 我知道他无非要鼓励李佩蓉和项扬同归于尽,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师父,道与我何干?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师兄,” 李佩蓉唇边扬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她把匕首狠狠插进自己的心口。 猩红的鲜血四溅,染红了我的视线,接着是李佩蓉的念咒声,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 “以血为祭,神魂起,奏天命,吾征道,身俱毁,释无法………………” “不要啊,二师姐………………” 云畅疯了一样,要冲过去阻止李佩蓉,却被云傲天打晕了。 “佩蓉,别怪舅舅。”云傲天看向李佩蓉,终于露出愧疚之色。 先是鼓励李佩蓉以身徇道,现在又这样惺惺作态,令我反感至极。 再看李佩蓉,她施法时,看向项扬的目光竟异常柔和。 这一瞬间,我反倒想通了,能理解李佩蓉的心情,不再阻止她,眼泪却止不住狂涌。 容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侧,嘲讽道:“沈滢,你的心够狠的,项扬可是你的奸夫,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死?” ‘奸夫’两个字让我很不舒服,以为她是故意抹黑激怒我,就无视了她。 容兮没有罢休的意思,得寸进尺说,“不说话等于承认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活着只辱没行风——” 我还没开口,厉行风倒是怒了,“够了!” “行风,我只是为你抱不平。”容兮委屈道,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不需要!”厉行风口气冷硬道。 在我看来,厉行风是怕人以为他被我戴了绿帽,所以对容兮不满。 我如失魂的木偶般,怔看着李佩蓉,她周身迸发出夺目的血光,疯狂地涌向项扬。 那些血光一碰到项扬,就幻成一道道无形的血链团团缠绕住他。 他和李佩蓉四周也快速盘旋着一个个血色符文。 当李佩蓉念出最后一个‘破’字,血色符文猛烈地撞击在血链上。 轰地一声巨响,漫天的血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我猛地睁眼,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血色,红得触目惊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李佩蓉和项扬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血色中。 他们同时往地上倒去,我心口像堵了什么一样。 愣了一瞬后,我终于爆出撕裂心肺的吼声,“佩蓉!” 在我跑向李佩蓉的时候,一道鬼影从傅时寒的身体里闪出,直钻入地下。 项扬没死逃跑了,容兮催促厉行风,“行风,项扬魂没灭,我们快去追吧?” 厉行风神色不明地看着我,竟没有理会容兮。 容兮狠瞪了我眼,继续说,“行风,项扬受了重伤,是杀他的好机会。” 厉行风说了什么,我无暇去管他们,没细听。 半跪在李佩蓉身边,我颤着手把她揽入怀里,“佩蓉、佩蓉,你别死啊!” 李佩蓉不惜耗尽自身道行,结果项扬不仅没事,还逃脱了。 如果李佩蓉因此丧了命,那太不值得了,我也会不甘心。 李佩蓉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却是看向傅时寒。 她有力无气说,“虽然没能灭了恶鬼,能把他逼出大师兄的身体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别说,你不会死的、不会死………………” 我拼命摇头,不断把妖力输入李佩蓉体内。 但她的身体像无底洞一样,不管我输入多少妖力都无济于事。 我不肯放弃,突然横出一只手擒握住我输送妖力的手。 同时,我头顶上响起厉行风冰冷的声音,“不要命了?” “不用你假惺惺!”我奋力甩开厉行风的手。 还要继续输妖力时,李佩蓉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拦住我,“沐菱,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我泣不成声,“佩蓉,别说丧气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厉行风毫无留情地泼我冷水,“她的魂魄快溃散了,自欺欺人有何用?” “你胡说,佩蓉不会——”我怒声辩驳,剩下的话却卡在喉间。 透过李佩蓉的身体,我看到她的魂魄像瓷器破裂一样出现一道道裂口,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 “佩蓉!云傲天,你快救救佩蓉啊。”我惊恐大喊。 因为第一次见到魂魄破裂的现象,我慌乱得不该怎么办,只得向云傲天求助。 我只希望云傲天能顾念情份,救李佩蓉一命,忽略了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云傲天别过头,声音微哽,“如果可以,我肯定会救佩蓉,但我实在无能无力。”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办法?”我不甘道,认为云傲天是在推脱。 “沐菱,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和云畅师弟都不要伤心。”李佩蓉艰难道。 “佩蓉!”我绝望得痛心入骨,不愿接受李佩蓉没救的事实。 虽然和李佩蓉认识不久,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她肝胆相照,拼命维护我。 她在我心里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感情也深入骨髓。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魂魄在碎裂,我却无能为力,不由痛恨自己没用。 “沐菱,我不后悔。”李佩蓉强颜欢笑道。 我眼泪流得更凶了,怎会明白她的意思?她说不后悔认识我。 李佩蓉还想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细弱蚊鸣的声音,“佩蓉师妹!” 这声音?我惊住了,和李佩蓉一起看向发声源。 傅时寒血淋淋的身体竟然动了,他吃力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就算之前没看到项扬的鬼魂逃走,只一眼,我就看出眼前傅时寒的身体里是他自己的魂魄,而不是项扬。 说不震惊是假的,在那种情况下,李佩蓉的魂魄都严重受损,眼下更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危险。 而傅时寒的魂魄本就很虚弱,不仅还在,也没有受损、或破裂的迹象,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心多想其中原因。 原本还在高兴李佩蓉命不久矣的张倩,看到傅时寒还活着,兴奋地大喊,“大师兄还活着!” 玄宗派没有任何人应合她的话,每个人都神色悲痛,因为李佩蓉是绝对活不了了。 “大、大师兄,你还活着真好。”李佩蓉笑了,掩不住欣喜之色。 傅时寒身体和魂魄都很虚弱,他无力站起来,只得双手撑地,向李佩蓉爬过来。 我没有错漏傅时寒眼里的深情,李佩蓉说过他一心修炼,从不正眼看哪个女人,也不喜欢她。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傅时寒分明也对李佩蓉有情。 我放下李佩蓉,退开了一些,想给他们留下最后独处的机会。 李佩蓉也看出来了,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水,她没有力气动弹,只得努力伸出手。 看到他们拼命地想握住对方的手,我泪奔了,又默默地退远些。 李佩蓉深爱着傅时寒,一直以来都以为傅时寒不喜欢她。 不想,在临死之前,她知道了傅时寒的真正心意,对她来说,也许不再留有遗憾。 可我觉得老天好残忍,为什么不让这对有情人在一起? 看着他们紧紧交握的手,汇聚在一起的目光中透出浓烈的爱意与不舍,我心如刀绞。 李佩蓉喜极而泣,“大师兄,我………………” 我不想打扰他们,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联合断断续续听到的字眼,我知道原来傅时寒身体被项扬占据后,他的魂魄受到压制,但能清楚地知道外界所有事。 他看着项扬利用他的身体为恶,欺骗世人,万分痛苦却无能为力。 傅时寒很早就喜欢李佩蓉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沉迷于修炼中,没意识到自己对李佩蓉的感情异于其他同门。 等他觉悟的时候,身体已经被项扬占据了,原以为此生再没机会向李佩蓉表明心意,老天却给了这样一个机会,真是造化弄人。 不同于傅时寒的悲痛欲绝,李佩蓉笑说,“大师兄,其实老天待我不薄的,至少能让我知道你的心意。” “佩蓉,是我对不起你。”傅时寒后悔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 两人好不容易相拥在一起,张倩气得要去扯开他们,“大师兄,她明明想害你!” 张倩竟说出这种不经脑的话,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会更是愤怒不已。 “你给我闭嘴!”我冲过去,连甩了张倩几记耳光。 张倩被我打懵了,竟忘了还手,我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把她踹开了。 她疼得捧腹打滚,嘴里仍不停地咒骂,“沐菱,你这个妖孽,竟敢踹我……………” 被众人忽略已久的冯雷道长,贼心不死说,“云掌门,会造成眼下这种局面,全引沐菱而起,得把她捉起来。” “全因我而起?”我气笑了,冯雷道长比我想象中无耻。 他怎么好意思把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推到我头上,就因为我入了妖,是他们眼中的邪道、妖孽? 正邪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外公曾说过,古时候有一位大禅师从不守清规戒律,他以自身诠释何为大乘妙法,不着于相,不困于形,才是本真。 这位大禅师认为名门正派也好,妖也罢,善恶由心起,只要本身心系正道,不依附于邪魔,什么身份又如何? 云傲天已经不愿搭理冯雷道长了,没有再为难我的意思。 倒是玄宗派众弟子看冯雷道长的眼神很不善,弄得冯雷道长很尴尬。 我无心理会他们,刚把目光移回李佩蓉和傅时寒身上,傅时寒就悲不自胜地大喊李佩蓉的名字。 看到李佩蓉的魂魄化成点点金光消散于空气中,我心口狠狠抽疼,“佩蓉!” :。: ------------ 第101章 命格不凡  李佩蓉死了,她和外公一样魂飞魄散了。 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总要我承受失去至亲好友的痛苦? “沈滢,你就是灾星,和你交好的人都不得善终!” 容兮的声音阴测测地回响在我耳际,她是传音的,只有我听得到。 我不想去理会她,但这话如同魔咒一样折磨着我。 傅时寒抱着李佩蓉的尸体晕死过去了,正在痛哭的玄宗派众人急围过去,“大师兄!” 云傲天过去查看傅时寒的伤势,面上露出惊异之色。 我知道他的困惑,傅时寒没死,魂魄不灭,确实是奇迹。 厉行风来到我面前,冷然道:“跟我走!” 我觉得讽刺,他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现在又理所当然地命令我跟他走。 当我是什么?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挥之即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弃如敝履。 我还没开口,容兮反倒急了,“行风,你想和她在一起,不要我了?” 厉行风没理会她,眸光冰冷地看着我,好像我不肯心甘情愿地跟他走的话,就会杀了我。 “要我跟你走?可以啊,把孩子还给我,再灭了这女鬼!” 我想到失去的孩子,强忍许久的情绪忍不住失控。 任谁都无法体会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痛苦,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活生生地被剖开腹部,亲眼看到未成形的孩子脱离自己身体。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厉行风,除非他能把孩子还给我,亲手灭杀容兮,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注定是仇敌。 “沈滢,你别太过分了!”容兮怒道, 厉行风眼里透着森冷怒意,死瞪着我,似在隐忍什么。 我双眼空寡地绕过厉行风,走向玄宗派人群外面。 李佩蓉和傅时寒被围在里面,我看不到他们。 这时,人散开了,云傲天目露悲痛地走了出来。 我挺反感他的,仍迎了上去,“云掌门,能不能让我帮忙操办佩蓉的后事?” 李佩蓉帮了我那么多,她走了,我再没机会回报她,如今只能在丧事上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云傲天重叹了口气说,“听说慕前辈隐居后开了丧事店,专门为人操办丧事,想来这方面是你擅长的,也罢,你和佩蓉是好朋友,就让你送她最后一程。” 张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听到这话,她着急道:“师父,万万不可,沐菱是妖孽,哪能让一个妖孽来操办二师姐的丧事,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门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堕落到和妖为伍呢。” 我忍住把张倩的嘴撕烂的冲动,冷冷道:“贵派行得正的话,还怕惹人非议?” 云傲天看了被他安置在一旁、还昏迷不醒的云畅,蹙眉说,“我们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怕人指摘。” 光明磊落?我暗觉好笑,亏云傲天好意思说。 不说他们玄宗派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就凭他和方容川交情好这一点,就配不上光明磊落这四个字。 ****** 我虽然熟知丧葬事宜,也协助过外公操办过,却没有独自操办的经验。 没想到第一次操持丧事,竟是为李佩蓉,这个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女子。 做丧葬行业的人最怕哪一天操办的是自己亲友的丧事,我现在总算体会到这种锥心之痛了。 眼下我正强忍着难过的心情,亲手为李佩蓉做清理、与化妆。 她面容安详,唇边隐现出浅淡的笑意,说明她走得没有遗憾。 是啊,她那么爱傅时寒,临死前得知他的心意,对她来说已经满足了。 其实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特别是傅时寒。 李佩蓉魂飞魄散后,他拒绝治疗,失魂落魄地抱着她的尸体,整整一天一夜,谁劝都没用。 直到我故意用言语激了他几句,他才松开李佩蓉,下定决心要除掉项扬。 云畅醒来后,也伤心欲绝,对云傲天生了怨意。 这两天父子俩闹得很僵,云畅甚至扬言要退出玄宗派,把云傲天气得够呛。 愚蠢的张倩则以李佩蓉死了,她有机会得到傅时寒了。 于是,张倩很没眼色地在傅时寒伤心时,企图勾引他,结果被他打伤了。 不知傅时寒怎么和云傲天说的,云傲天把她逐出了师门。 在玄界,不管哪个门派的弟子,或出于什么原因,一旦被逐出师门,就很难被其他门派接纳。 云傲天把张倩逐出师门时,又没说明原因,难免引人猜疑。 玄界中人大都自持正义,要是认定张倩做出有违正道的事,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总之,除了做回普通人,张倩是无法在玄界待下去的。 张倩的离开,并没有在玄宗派引起多大的波澜,李佩蓉的后事照旧在进行。 玄宗派后山有专门埋葬历代掌门、弟子的墓园,李佩蓉也葬在里面。 看到李佩蓉入土的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悲痛,同时想到了外公。 他去世了那么久,遗体至今不得入土为安,不仅被炼制成尸魔,尸体还被慕逍林占据了。 在我难过得不能自己时,云畅来到我身边,“小菱。” 自从云畅以命救我之后,我对他的愧疚就再难消除,“云畅,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李佩蓉的后事,我这些天都住在玄宗派,尽管有云畅护着,仍受尽异样的眼光,所以,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跟你一起走吧。”云畅握住我的双手,目光中溢满深情。 “云畅,对不起。”我不自在地抽回手,不敢直视他。 以前不是没和他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可他一直痴情不变,不说我喜不喜欢他,如今我入了妖,和他更不可能了。 为免耽误他,影响他的前程,我得和他说清楚。 云畅知道我要说什么,急道:“沐菱,别这么说,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故意误解我的意思,这让我很无奈,“云畅,我——” “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必有任何负担,我也不需要你给予我回应。” 云畅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就疾步走开。 他一走,云傲天就来找我了,要我离云畅远一点。 我能明白云傲天的心情,云畅是他唯一的儿子,又是玄宗派的继承人,和我这个入妖者走得太近,对他影响很不好。 而且,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再让他和我到处涉险。 本来我打算明天一早走的,怕云畅要跟我一起走,决定今晚就离开。 同时,我让云傲天绊住云畅,临行前,遇到了傅时寒。 之前我所接触的都是项扬,真正的傅时寒对我来说很陌生。 同样的身体,不同的魂魄,即便项扬之前伪装得很像,和傅时寒本尊相比,仍有很大的差异。 至少傅时寒给我的感觉是通身正气,没有面对项扬时的不适。 他问了我关于李佩蓉的事,我以为他也会问项扬,但没有。 傅时寒还告诉我,他要退出玄宗派,去寻找项扬的下落,为李佩蓉报仇。 我知道他对云傲天、以及整个玄宗派生有芥蒂,特别是李佩蓉要和项扬同归于尽时,云傲天非但没阻止,反而有意劝她以身徇道。 准备和傅时寒告辞的时候,他突然说,“厉行风前世会被处斩,是项扬所害。”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不已,傅时寒怎会知道项扬的事。 按理说,修为强大的鬼占据人的身体,可以读取原主的记忆,原主却不能窥知侵占者的记忆。 傅时寒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我读取到了他一些记忆,你和厉行风前世被他害惨了。” “你怎么可能读取到他的记忆?”我被这个问题困惑住,忽略了他说我和厉行风的前世。 傅时寒沉默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乃童子命格。” “童子命格?”我忍不住惊呼,曾在书上看过关于童子命格的记载。 我以为只是传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童子命格的人。 据说有四种人转世后,命格就是童子命。 一种是天上侍奉神仙的仙童弟子,一种前世是庙堂之中的修行大成者。 还有一种专被上界赋予特殊使命,被派遣下凡的仙童仙女。 最后一种是因触犯天条,而被贬下界遭受磨难的仙人。 童子命格的人对佛家道家的理解悟性和认识,也比寻常人要更加强烈,今世要是修佛修道,会事半功倍,更容易有成就。 我知道有阴间冥地,应该也有仙界仙人,现实中却不曾听说过。 没想到傅时寒居然是童子命格,只是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 他看出我的疑惑,淡然道:“被贬下界者。” 童子命格的人不管是哪一种,都要遭遇劫数,傅时寒被项扬附身,还是痛失李佩蓉都是在历劫。 一般童子命格是算不出来,在历劫之后,本身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傅时寒也是在李佩蓉魂飞魄散后,才知道自己是童子命格。 这种命格的人魂魄非常强大,除非遭到天谴,否则要死都不容易。 项扬阴错阳差附在傅时寒身体,他也不知道傅时寒是什么命格,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不会选傅时寒当宿体。 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读取傅时寒的记忆时,傅时寒的魂魄虽虚弱,也不由自主地读取到他的记忆。 我总算知道傅时寒魂魄存活的原因了,但我更想知道项扬的记忆,说不定能找出他的致命点。 原以为傅时寒不会隐瞒,没想到他却不肯透露太多。 “傅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死心地恳求。 “透露太多会遭天谴,我还想留着命,为佩蓉报仇。”傅时寒摇头。 他不说我都忘了,童子命格的人因为本身比其他人特殊,过多透露天机、或泄露他人的秘密,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天谴。 涉及到傅时寒的安危,我不敢再问下去了。 “沐菱,我不清楚你和厉行风今世的事,但前世你们都是受害者,都过得太苦了。如果可以,试着放下仇恨吧,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有时候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傅时寒眺望着远处山间,眸中泛起一层水雾,语气哀伤地劝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可能在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向李佩蓉表明心迹吧? “如果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亲生经历过的伤害呢?或者傅大哥,你知道什么?”我苦涩反问。 傅时寒是好意,但厉行风的行为,令我无法相信他另有苦衷,仇恨也不是随便就能放下的。 我暗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保重,就往山下走。 “项扬的命由我来取!”傅时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到了山下,远远就看到熟悉的鬼影。 厉行风居然还没走,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未果,就和容兮离开了。 他到底想怎样,为何阴魂不散?我窝火极了。 这次厉行风没有开口,只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故意无视他,往反方向走,他一声不吭地跟了上来。 跟了一段路,我忍无可忍,“厉行风,你够了,别再跟着我!” 厉行风像哑了一样默然不语,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让我很不舒服。 我气得差点脱口说‘滚回去找你的小妾,别来烦我’,好在意识到这话太酸,会让他以为我在乎他。 不过,厉行风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我,容兮哪去了? 我甩不掉他,偏偏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和他斗法。 实在气闷,我冷声问,“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 ------------ 第102章 要我救情敌?  厉行风依旧没理我,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旁,我琢磨不出他的用意。 赶了几次,他都不走,最烦的就是这种不管你说什么,对方都跟哑巴似的闷不吭声,好像一击重拳打在棉花上一样不痛不痒。 “厉行风,你别欺人太甚了!”我怒火中烧,他分明是欺我不能对他怎样。 大概见我气得够呛,厉行风终于开口了,“容兮被十殿阴帅鬼王捉了,你的手笔?” 我怔住了,原来厉行风跟着我是为了容兮,鬼王的动作真快,不知他是怎么捉到容兮的。 厉行风和容兮的修为都很高,两鬼联手的话,除非鬼王亲自来,不然,很难捉到容兮。 我不认为厉行风会看着容兮被捉,而坐视不理,看来他是想在我这里下手。 这么一想,我心口隐隐作痛,不禁冷笑,“呵!你跟着我是为了容兮啊,没错,是我向鬼王告密说妖魂在容兮手上。” 我故意这么说,或多或少有赌气的成分,也有试探的意思。 虽然我一直以为厉行风把妖魂给了容兮,但只是我的猜测,也不知真假。 我以为这么说,厉行风会动怒,甚至对我动手。 然而,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点怒意,令我很费解。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试图找出一点真实情绪,可惜我失望了。 在我放弃的时候,他突然说,“妖魂不在她手上。” 我有些惊讶,还以为厉行风夺妖魂是为了容兮呢。 但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我不淡定了,他说,“你拿着妖魂,去鬼王府换她自由!” 我没听错吧?厉行风居然要我去救容兮? 他狠心剖开我的肚子,生生取走附有妖魂的鬼胎,现在为了救容兮,肯轻易地交出妖魂,这种差别对待,让我心如刀绞般难受。 厉行风凭什么认为我会帮自己的敌人?而且是在他伤害我之后,当我是圣母? 他要我拿妖魂和鬼王交换,无非是看中我入妖者的身份,因为鬼王对入妖者比较宽容。 我压下胸腔里的郁气,斜眼冷笑,“厉行风,你脑子有病啊?要我救那贱鬼,做梦!” “她还不能死。”厉行风神色淡淡道,面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我忽略了一个‘还’字,更加愤怒,“她不能死,我就命贱该死?” 这话却换来厉行风的沉默,我就当他承认了。 我咬牙,狠狠道:“我巴不得她早点死,不可能救她,你也不得好死!” 厉行风俊眉紧蹙,在我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仍没开口。 我想他肯定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救容兮,才会容忍我的。 强忍着锥心般的痛苦,我不再理会他,继续赶路。 ****** 离开玄宗派的地界后,我才想起一件事,沐山被我留在桂林一个小镇上的一家旅馆里。 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我竟把沐山给忘了,他肯定急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我得再去桂林一趟,看看沐山还在不在。 去救巫医之前我就有伤在身,之后连接受伤,都没机会好好养伤,确定沐山没事后,我要找个地方稍作休养。 厉行风一直跟着我,怎么都甩不掉,我烦得不行。 途中,我听到不少关于玄界的事,傅时寒被鬼占身的事被云傲天压了下来,毕竟传出去的话,玄宗派脸面无光。 最引我注意的是方家的事,前头说了,禁魂门暴露出来后,方容川为了扩大势力,大肆招揽邪道人士。 如今方琉峻的死给方家带来非常大的影响,不仅引发了内乱,方容川还遭到了方琉峻外祖家的报复。 之前云傲天对外称方琉峻被我杀了,他外祖家不信这个说词,咬定他是被继母和弟弟方琉天害死的。 因为方琉峻的外祖父知道方容川和云傲天交好,认为方容川让云傲天推到我身上。 方琉峻的外祖父虽不是玄界中人,也没道行,但很有权势,敢和方家对着干。 他外祖父也擅于算计,暗中收买了方家和禁魂门不少核心人物,把方家弄得鸡犬不宁。 现在方家乱成一团,方容川自顾不暇,再没心思对付我了。 快到桂林的时候,又传出消息说,方容川顶不住压力,想让二儿子方琉天躲起来。 方琉天却以为自己父亲要放弃他了,于是,他买通照顾方容川生活起居的下人,毒害方容川。 他本想把方容川毒死好取而代之,偏偏被方容川的亲信发现了。 方容川中毒太深,半死不活地卧床不起,方家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方容川真是活该,算是遭报应了。 到了桂林后,我直往沐山所在的旅馆,结果他不在。 旅馆老板说当时我离开不久,沐山就被一老一少两个男的带走了。 我暗道糟糕,不用说,也知道是陆奇峰和他大徒弟。 沐山逃跑的行为肯定激怒了陆奇峰,指不定会怎么教训他呢。 旅馆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封信给我,“对了,那个老人家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陆奇峰留信给我?我狐疑地接过信,拆开来看。 厉行风在一旁,我没有避开他,快速把信看完。 陆奇峰要我交出阴阳录的地图,不然,就杀了沐山。 据我所知地图已经被厉行风找到了,前段时间,这事还在玄界中掀起轩澜大波。 厉行风拿了地图,怎么不继续找阴阳录?要是没看到这信,我倒忘了这一点。 想到归想到,我还是问,“厉行风,地图在你手上?” 厉行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蹙眉问,“把地图给我!” 我知道陆奇峰也想得到阴阳录,他上次才会和慕逍林联手害外公。 不过,他想通过我从厉行风手里拿到地图,真是异想天开。 厉行风会把地图给我才怪,我现在管他讨要,不过带有试探之意。 岂知,厉行风只思索片刻,就点头说好。 我可不相信他会轻易地把地图给我,肯定有条件的。 果然,厉行风说,“救容兮!” 我气得吐血,厉行风竟以地图作为交换,要我去救容兮。 他就真的那么在意容兮,在意到不惜用妖魂、和阴阳录地图来保全她? “好!”我从牙缝挤出这个字,强忍住甩厉行风一记大耳刮子的冲动。 当然,我不可能把地图给陆奇峰,可以绘张假的糊弄他,反正他也没见过真的。 我也不可能救容兮,先把地图弄到手再说,必要时让鬼王弄死她。 厉行风好像看破我的想法,警告道:“地图可以给你,不要和我耍心机。” :。: ------------ 第103章 夜探鬼店  “耍心机?这可是你那个贱妾的专长。”我嗤笑,特意咬重‘贱妾’两个字。 厉行风神色不变,可能是太过窝火,我脱口说,“都说物以类为聚,她那么贱、那么阴险歹毒,你还喜欢她,说明你也贱!” 以前我很怕厉行风,从不敢当面说他的不是,而今我不能将他怎样,只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他,哪怕会激怒他。 看到李佩蓉和项扬同归于尽的时候,我萌生了一个想法,当所有的事情落幕后,也以这样的方式和厉行风做出了断。 “你!”厉行风动怒了,他抬起手,似乎要教训我。 可能被我眼中透出的决绝震撼到了,他徒然放下手。 气氛变得很僵,他凝冰的表情有些龟裂,若有若无地发出一声幽叹。 我感觉他有话跟我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突然想到傅时寒那番话,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被怨恨取代了。 我唇角轻扯,吐出凉薄的话语,“厉行风,为了沐山,我暂时和你合作,这事一了,你我依旧是仇敌。” “世事难料!”厉行风蹙起剑眉,眸色深沉如夜。 什么意思?我发现自己没真正了解过他。 厉行风真的把地图给我了,给我的时候,他说地图他已经熟记于心。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我可以不把地图给陆奇峰,他会帮我救出沐山。 我冷笑,明明是交易,厉行风好意思说帮我。 拿到了地图,我心里忽然滋生出一个想法。 外公临死前说过,阴阳录一旦被心术不正的人拿到手,天下必将大乱,也不知道厉行风要阴阳录做什么。 他的修为那么高,要是用来作恶,那天下真的就大乱了。 我没能力阻止他,不如把地图复印了流传出去,引来各方人士抢夺,他要拿到阴阳录就困难多了。 但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万一阴阳录落到像慕逍林、方容川这类人手里就糟了。 我挺纠结的,还没真正下定决心,而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全然不信任厉行风。 厉行风要我救了容兮再救沐山,我说什么都不肯,僵持了很久,他才同意先救沐山。 陆奇峰留下的信里没有提到要去哪里交换沐山。 经过一番查探,我发现陆奇峰不是散修这么简单,他暗地里还养了不少鬼,养得最多的就是小鬼。 养鬼分为两种,一种是害人的,一种是利人的。 因为陆奇峰养鬼为了牟利害人,他故意掩下养鬼人的身份。 很少有人知道他还开了一家鬼店,专门贩鬼的。 陆奇峰的鬼店里卖的最多的就是小鬼,顾客大多是富商、明星之类,基本为了招财、养气运,也有为了行恶害人。 养小鬼得先找到适当的夭折孩童,用法术禁锢孩童的灵魂,可任意驱使,手段非常残忍。 是我在查探陆奇峰的事时,偶然从一个和他有生意来往的人那里得知的,顺便查到了鬼店的位置。 鬼店就在衡川市相邻的宁央市里的一个水产市场里,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水产市场里有鬼店,不知陆奇峰是怎么想到的,挺会掩人耳目的。 我猜想陆奇峰可能会在鬼店,想去碰碰运气。 虽然我很讨厌舅舅一家,但沐山和他们不同,外公生前很疼他,就算为了外公,我也要救他。 重要的是,我是没有未来的人,不想让外公绝后的话,就得保全沐山。 去宁央市时,我没有拒绝的厉行风相随,只当他是透明的,他也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我们比陌生人还不如,至少陌生人间没有仇恨。 赶到宁央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找了家离水产市场比较近的旅馆稍作歇息。 我想快点把沐山救出来,所以打算晚上就去探探鬼店,厉行风没有反对。 好不容易等到凌晨,我带上事先准备好的法器,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走了!” 我不管厉行风有没有听到,就先离开了房间,他一言不发地跟了出来。 水产市场开店大都很早,有的凌晨两三点就开了。 陆奇峰开的鬼店名叫‘疯子鱼铺’,贩鬼是为玄界所不齿的,更不被法律允许,他就以鱼铺作为掩护。 给店铺取这么古怪的名字,他纯粹是为了方便买鬼的顾客找到。 鬼店在水产市场最繁华的地方,门口摆满了种类各异的观赏鱼。 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的店员正是陆奇峰的大徒弟,那天我见过他,错不了。 来水产市场之前,我做了些伪装,把头发用布巾全包了起来,虽然也戴了眼镜,但皮肤涂成黑色。 陆奇峰的大徒弟没认出我来,而来买鬼的人一般都不想透露真实身份,他就没有怀疑我。 他斜瞥了我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地问,“买鱼还是要好处?” 要是不清楚内情的肯定听不懂‘要好处’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是买鬼的暗语。 我故意哑着声音说,“要好处!” 表面是鱼铺,实际上是鬼店,自然是以卖鬼为主,确定我是来买鬼的之后,陆奇峰的大徒弟变得热情了起来。 他扔掉烟头,满脸笑容地问我,“请问要大的,还是小的?” “当然是小的。”我打听过行情了,小鬼比大鬼贵得多了,买的人反而更多。 他继续问,“您要什么类型的,要招财,还是招异性缘?” 小鬼的类型有多种,能力也不同,主要分为招财、攻击、守护、招异性缘等。 陆奇峰的大徒弟可能是看我是女的,才问我是不是要招异性缘的。 没想到厉行风原本很苍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抽风了,担心被陆奇峰的大徒弟发现他的存在。 “奇怪,没有阴气,怎么变得这么冷?”陆奇峰的徒弟嘀咕道。 他看不到厉行风,却感觉得到温度骤然下降后带来的寒意。 要是陆奇峰在,说不准会察觉出有鬼,我示意厉行风收敛些。 好在厉行风这次没和我作对,陆奇峰的大徒弟又自语道,“可能是我没睡好,产生错觉了。” 我暗想陆奇峰这个大徒弟的资质很平庸,完全不能和沐山相比,难怪他执意要收沐山为徒。 突然,不知谁在里间喊了一声,陆奇峰的大徒弟脸色一变,“您先等等!” :。: ------------ 第104章 鬼室斗法  喊他的人不是陆奇峰,难道除了他们师徒还有其他人在? 我走到里间的门前,附耳细听,但里面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能肯定的是陆奇峰不在里面。 厉行风四处查看,店里摆放不少鱼缸和大型水族箱,他突然走到其中养了七彩神仙鱼的一个大型水族箱前面。 那里有问题?我也走过去,细看之下,才发现被水族箱后面的墙角下多了一滩血迹。 我蹲下身查看,确定是人血,从血迹滴落的方向来看,像有人被带进水族箱后面一样。 “让开!”厉行风面无表情地把我拉到一边。 他抬手一拂,水族箱就悄无声息地移开来,露出一个窗户大小、可容一个人出入的入口。 这入口如同窗口一般,用两扇小小的铁门隔挡着,隐隐透出阴气。 我肯定陆奇峰的大徒弟进去的里间是贩鬼交易处,而这个入口很可能通往囚养鬼物的地方。 不管怎样,得进去看看,进去之前要把里间的人解决了。 陆奇峰捉了沐山威胁我,那我也可以用他大徒弟威胁他,能用来交换沐山更好。 想了想,我冷着脸问厉行风,“你能不能布个结界,把他们困在里面?” 总不能把陆奇峰的大徒弟他们放倒,一起带进入口查看。 把他们放倒绑住,放在外面的话,要是陆奇峰回来,肯定会解救他们。 为保万无一失,让厉行风布结界,把人困在里间。 他的修为等级都很高,布的结界,陆奇峰应该很难破解。 厉行风冷应了一声,单手掐诀,默念出鬼咒,一道淡金色的气流自他指间涌出,把里间屋笼罩在其中,形成一个结界。 我用妖力熔掉铁门上的锁,推开门后,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令我更确定里面囚养了鬼物。 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越往里面走,阴气越重,还夹杂着鬼气。 厉行风现出魂体,跟在我身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时不时贴近我。 我感觉他冰冷的气息,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他和容兮鬼修过,就怒恨交加。 当我要和厉行风保持距离时,他又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放开!”我狠剜着他,偏偏挣不开他的手。 “别出声!”厉行风沉声道,拉着我继续走。 通道尽头有一道铁门,上面有个打开的副窗,透过副窗,入目的是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 房间里还有一扇门,里面应该是真正养鬼的地方,也就是鬼室。 外面这房间角落的桌案上摆着一座金子渡边的大佛像。 怎么还供奉佛像?陆奇峰的两重身份都和佛教不沾边啊。 厉行风好像看出我的疑惑,低声说,“这里鬼气太重,故以佛光压制。” 我算是明白了,因为囚养的鬼物太多,阴气和鬼气太重,不加以压制的话,会出大事。 进入房间后,我推开另一扇门,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放了几十副大小不一的棺材,角落里也摆放了很多骨灰盒。 每个棺材和骨灰盒旁边都摆着香炉,上面都插了三根已经点燃的香。 我闻出是专门供鬼食的‘鬼香’,说明棺材和骨灰盒里养着鬼。 每根香燃烧的速度和走向都不一样,可以借此判断鬼的修为。 厉行风冷嗤一声,不以为然说,“不过是些小鬼罢了。”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几声奇怪的声响,很像是敲击木材发出来的闷响。 厉行风目光扫看了在场的棺材一遍,淡声道:“棺材!” 即便他没说,我也听出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而且不止一副。 沐山会不会在棺材里?这个想法一出,我急忙打开其中一副棺材,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棺材里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她浑身包裹了一层淡白色蜡,通过蜡可以看出她的皮肤又红又烂,还冒出了一个个泡。 我想起有的鬼商贩除了卖供人驱使的大小鬼,还会捉来年轻貌美的女子,用残忍的手段弄死,制成鬼后,卖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玩弄,也就是鬼妓。 含怨惨死的人死后成鬼,大多怨气很重,怎肯供人玩弄? 为了磨掉戾气,鬼商贩会采用一些特殊的杀人手段,比如封蜡。 封蜡就是把蜡融化,在高温的情况下,掺入一些特质的材料后,倒在人身上。 这种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人困在棺材里不仅要被活活闷死,过程中还要承受滚热的蜡烛油沾烫全身的痛苦。 女子发出细如蚊鸣的声音哀求我,“救、救我………………” 虽然我很不忍,但这女子已经没救了,我实在无能无力。 我不敢看女子绝望的眼神,慌乱地移开目光,继续掀开其他棺材。 有的棺材里困的是年轻男子,有变态喜好女鬼,自然也有喜欢男鬼的。 这些男女的惨相让我很不舒服,每掀开一副棺材,我的心情就随着沉重,想把陆奇峰碎尸万段的念头更加强烈。 那些骨灰盒里全困着鬼,棺材里却是人鬼都有,可能有人的棺材差不多快被我掀开了。 其实我很怕会在哪个棺材里发现沐山,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沐山是少见的修炼奇才,就算陆奇峰对他不满,也应该不会要他的命,何况陆奇峰还想用他来和我交换地图呢。 厉行风看了最后一排、倒数第一个棺材,说道:“还剩一个。” 我刚走过去,就听到细微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呼救。 鉴于前面已经看到几个呼救的人,这次我没有多大的震惊。 没想到我掀开棺材后,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沐山!” 棺材里面的人居然是沐山,好在他没被封蜡,只是被捆绑住,身上贴了几张软骨符。 沐山面色苍白地看着我,“表、表姐,你来救我了。” “嗯,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出去。”我说道。 “表姐,你没事,太好了,我很担心你。”沐山笑道。 他实在太虚弱了,为了让他保存体力,我说,“我们出去再说!” 我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撕掉软骨符后,准备把他扶出棺材。 厉行风骤沉了脸,他把我推开,“我来!” 我才不管他哪里来的好心,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沐山曾无意间听我和外公说起厉行风,知道我有冥婚约在身的事,却是第一次见到厉行风。 他面上掩不住震惊之色,“表姐,他就是、是你的鬼夫?” 不等我否认,厉行风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点头,“没错!” 我扬唇讽笑,因为还在陆奇峰的地盘上,懒得辩驳他的话。 沐山突然问,“表姐,你有带地图来吗?” 我怔了一下,心里涌出异样之感,似笑非笑道:“你也知道地图?看来陆奇峰什么都告诉你。” 沐山似心无城府地点头,“他说要用我和你交换地图,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地图。” 我想刚才可能是我的错觉,沐山应该不知道阴阳录的事。 见他还想问什么,我就说,“我空手来的,哪有什么地图?” 沐山面有困惑,但没再多问了,我们正要离开,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陆奇峰来了,我们顿住脚步,很快,陆奇峰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我和厉行风不显惊讶,好像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一样。 果然,他大笑道:“不出我所料,沐菱,你还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陆奇峰,我还想暂时放你一马,你这么快就来送死了。”我凛笑道。 “谁放谁一马,还不一定。”陆奇峰牵起唇角,露出古怪的笑容。 难道陆奇峰真的料到我会来这里救沐山,已经做了防备? 虽这么想,我却没显露出来,嗤笑说,“大话说多了,小心闪了舌头!” “沐菱,我没空和你耍花腔,要带沐山走,先交出阴阳录地图。”陆奇峰皱眉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嘴上这么说,我却在猜想他哪来的底气。 毕竟有厉行风在,而我伤虽没好全,也不好对付,莫非陆奇峰有什么依仗不成? 陆奇峰冷笑,“就算你们一个人入妖者,一个是修为高深的鬼,又如何?” “我说老头,你该不会想靠这里的鬼对付我们?”我语带试探道。 “我当然没那么天真!”陆奇峰脸色难看道。 “既然如此,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故作轻蔑。 倒不是我轻敌,是与人对敌,气势上绝不能输于对方。 陆奇峰被我激得脸沉如墨,咬牙说,“小丫头片子,口气倒很大,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真本事。” 他伸手在门板上有规律地敲击了起来,沐山颤声说,“表姐,他要动员这里所有的鬼。” 听沐山这么说,我松了口气,如果陆奇峰单单驱用这里的鬼,倒没什么好怕的。 随着敲门声起,困有鬼物的棺材和骨灰盒都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并相继爆开了。 一道道鬼影迅速幻化成形,一只只面目狰狞的大鬼小鬼混合在一起,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 我没有立即使用妖力,而是拿出一张金刚屏障不破符,疾拍向鬼群,“金刚不破,证吾神通,凝气为屏,与我身同,敕!” 咒语刚落下,我前面就出现了一道薄薄的金色屏障。 众鬼冲得太急,都一头撞在屏障上面,被金光灼得鬼吼不断。 这些鬼都准备卖给普通人的,修为自然很低弱,陆奇峰不会傻得以为这些鬼对付得了我和厉行风吧? 我刚这么想,就看到陆奇峰拿出一只形状古怪的瓶子。 “表姐,是困魂瓶。”沐山惊呼了起来,露出惊恐的表情。 事后他说,陆奇峰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很爱显摆。 陆奇峰就显摆过这只瓶子,跟他说叫困魂瓶,瓶子里设有阵法,里面困了数百个阴兵。 困魂瓶是陆奇峰一个来自捉鬼世家的朋友的传家之宝。 他这朋友的祖父道行很高深,胆子也大,独闯阴间,用困魂瓶收了数百个阴兵,炼制为自己所用,相当于拥有了一支小型阴兵军队 这位高人去世后,把困魂瓶传给自己的孙子。 陆奇峰得知困魂瓶里有数百个阴兵,眼红不已,就暗算了他朋友,把困魂瓶占为己有。 上次在阴阳道他留有后手,没拿出困魂瓶,这次倒用来对付我和厉行风了。 “天道阴阴,地界无极,驱魂为吾用……………” 陆奇峰大念着咒语,同时打开瓶塞,将瓶口对着我们。 我眼前出现了尘土飞扬的幻象,似看到无数阴兵气势汹汹而来。 这房间很小,按理说是容不下数百个阴兵,奇就奇在阴兵出现后,就跟着现出逼真的幻象。 空间自动扩大到能容纳数百只阴兵,尽管这样,看起来仍有些拥挤。 陆奇峰没有马上下令让阴兵攻击我们,应该是想逼我交出地图。 “表、表姐,好可怕!”沐山被眼前的奇景吓到了。 他说完这话,就晕倒过去,令扶着他的厉行风脸色更加难看。 “哈哈!沐菱,这可不是普通的阴兵,只要你交出地图,我就饶了你们这回。” 陆奇峰嚣张的狂笑声从阴兵队伍后面传出来。 这些阴兵常年待在困魂瓶,不得自由,戾气很重,修为比普通的阴兵高些,确实不好对付。 我也没办法一下子收了这么多的鬼魂,但我面无惧意,讥诮道:“是吗?你高兴得太早了。” “做人可不能太自大、你要做什么?”陆奇峰话还没说完,脸色惊变。 我拿出一张救苦往生普渡符,这是专门用来超度鬼怪的符。 不过,我手里这张符和普通的救苦往生普渡符不同。 这张符是外公留给我的,经过他改造过的,可以随时开启轮回之门,送鬼进入轮回的。 使用这张符比普通的救苦往生普渡符更耗费精神力,之前没机会用到,只有一张,要不是情况迫使,我也舍不得用。 我一边掐诀,一边疾声大念,“普皆冥成拔度途,三苦施如九玄族,为男为女身自承,富贵贫贱汝自斟,敕汝等众急急超生,敕汝等众急急超生!” :。: ------------ 第105章 轮回之门  陆奇峰怕我真的打开轮回之门,厉声大喝,“去,杀了她!” 开启轮回之门的术法很复杂,不是单靠一张改造过的救苦往生普渡符就可以,加上我是头一次施法,耗费的时间更长一些。 然而,数百阴兵转眼杀到,喊杀声震耳欲聋,如同千万军马同时奔跑,我感觉大地都在震动,差点站不稳。 厉行风挡在我面前,空出一只手,轰出一记鬼气流,暂时阻挡住阴兵的进攻。 有他抵挡着,我继续凝神做法,疾念出一篇超度亡灵的经文。 外公在符箓方面有相当高的造诣,没有人会把不同派别的术法融合在一起做法,也少有人会同时使用两种法器。 符箓和经文出自完全不同的派别,经外公改造后,却能开启轮回之门。 随着我念出经文,我的头顶上涌出一个金色光影在转动,散发出刺目的金光,一个巨大的万字在我脚下回旋,迅速扩大。 “怎么可能?你明明是入妖者。”陆奇峰震惊不已。 不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入妖者能使用与道门同宗的阴阳术法都很不可思议了,而现在我还配合佛门经文。 要知道一般妖都很惧怕这些佛、道术法,或与沾边的法器。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惧这些,外公曾说过,每个派别的法术各不相同,会互相抵触。 一个修炼者同时学习不同派系的术法,会导致体内作息不调,阴阳两气混乱,从而入魔,好比慕逍林。 而我身或魂好像可以容纳各种派系的术法,这也是我入妖之后才发现的。 眼看阴兵陆续冲破厉行风的术法,我大声道:“你们不想入轮回吗?难道想生生世世受困于瓶中,没有自由,更不能重获和自己的亲人相见的机会?” 大多阴兵生前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常年征战在外,难有机会和亲人见面,所以亲人、还有家,在军人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们直到战死都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这会成做鬼都忘不了的执念。 很多鬼都想入轮回,但阴间的鬼无数,不是谁都能入得了轮回。 沦为阴兵被阴间军队收编的,更等于绝了轮回的机会。 现在轮回的机会摆在眼前,众阴兵不动摇才怪,都止住脚步,露出犹豫之色。 陆奇峰气急败坏地大吼,“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是在诓骗你们的!” 我没理会他,大喊道:“都给我入轮回,争取下辈子和亲人再度相聚!” “不准!”陆奇峰急吼道,他疾念出把阴兵收回困魂瓶的咒语。 我的话如有魔力一般,众阴兵竟齐声应和,“好!” 他们一同施法抵抗困魂瓶,当初他们会被收入困魂瓶,主要是没有防备,受困后,遭炼制,更没想到要一起反抗。 现在他们同时施法,威力非常强大,困魂瓶已经受不了他们了,没一会就爆破了。 困魂瓶在陆奇峰手里爆破的,碎片扎得他满手都是血,他怒不可遏,“可恶!我的困魂瓶。” 众阴兵齐心反抗的举动,令我莫名地感动,疾声喝道:“天地鉴明,轮回开!” 我的声音刚落下,身前就出现一道巨大金光闪闪的门,这门上面还悬着一幅金光幻成的阴阳八卦图。 这就是轮回之门了,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心里涌起激动之情。 平复了下情绪后,我大喝一声‘进’,众阴兵化成一道道白光,开始有秩序地进入了轮回之门。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不准进去、不准进去………………” 陆奇峰气得直跺脚,他之前想破坏我做法,被厉行风阻拦住,现在更无法阻止阴兵进入轮回之门。 阴兵难得有进入轮回的机会,自然不理会陆奇峰。 他放出阴兵是为了对付我和厉行风,现在阴兵反倒被我送入轮回了,不怄死才怪。 我却高兴自己做了件好事,帮这么多阴兵解脱。 阴兵进入轮回的过程很漫长,而且,每多一个阴兵进入轮回之门,幻象中的场地就自动缩小一点。 陆奇峰除了咒骂,根本没办法阻止,心疼得捶胸顿足。 当最后一个阴兵进入轮回之门后,轮回之门在逐渐消失。 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疾步冲向陆奇峰,他神色惊变,“沐菱,你想做什么?” “陆奇峰,我好人做到底,也送你入轮回。”我冷笑着,探手抓向陆奇峰,他急急躲开。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歹毒!”陆奇峰怒道,急急躲开。 “我心肠歹毒?再怎么歹毒,也比不上你。”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陆奇峰居然好意思说我心肠歹毒。 “废话少说,你们今日谁都别想离开!”陆奇峰咬牙切齿。 “是吗?”我冷笑,释放出妖力再度抓向他。 妖力形成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血色丝线,疾缠向他。 “雕虫小技!”陆奇峰没有闪躲,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桃木制的剪刀。 我看出这把桃木剪是浸泡过黑狗血、和朱砂等驱邪之物,看来陆奇峰的好东西不少。 他手腕疾转,飞快地往丝线剪去,手法快得惊人,咻咻几下就把丝线剪断了,丝线一断,就化为血雾消散不见。 我开启轮回之门,已经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刚才释放妖力时威力就大大削弱,才轻易地被陆奇峰用桃木剪破解了。 现在再用妖力的话,我恐怕撑不住,陆奇峰应该料到了这一点。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继续出手,厉行风就放下沐山,闪身挡在我面前。 “你要做什么?”陆奇峰面上闪过一丝惊色,他对厉行风比较忌惮。 厉行风不语,用灌注了鬼力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陆奇峰脸上。 这一拳的力量非常强悍,陆奇峰没能躲开,“啊——”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轮回之门前面。 轮回之门消失得剩下不到一半,我疾跑过去,像踢足球一样抬脚往陆奇峰身上狠踢过去。 他刚要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被我踢个正着,不受控制地摔砸进轮回之门里。 “不——”陆奇峰凄厉尖叫,很快就消失在轮回之门里。 过了一会,轮回之门就彻底消失了,鬼魂进入轮回之门可以投胎转世,活人进入轮回之门,同样会转入轮回,只是肉体会化为灰烬。 陆奇峰还没真正地使出本事,就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但我觉得太便宜他了。 他以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最后还可以转世。 沐山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表、表姐,你——” 他吓得语不成句,我不由蹙眉,打断道:“你什么你?” “表姐,你杀了我师父?”沐山红着眼眶问。 我心下一沉,质问道:“难道陆奇峰这种人不该杀?” “表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沐山结结巴巴地辩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当他是你师父?”我冷声反问。 沐山到了现在还管陆奇峰叫师父,这点令我很不满。 “他虽然很坏,其实对我还不错的。”沐山低声道,不敢正视我。 我冷瞪了沐山一会,到底把愤怒的言语咽回肚子里,没有理他和厉行风,先走出了鬼室。 “表姐!”沐山在我后面急喊。 他浑身无力无法自己离开这里,得不到我的回应,只得求助厉行风,“姐夫,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厉行风这鬼向来可恶,没想到他对沐山还不错,没多说什么,就把沐山带出鬼室。 陆奇峰的大徒弟他们还困在里间屋,结界还完好。 沐山小心翼翼地问,“表姐,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斩草除根!”我冷笑,故意露出阴狠的表情。 陆奇峰挂羊头卖狗肉,非法贩鬼,我本可以报警,让警察封了这店。 但他已经死了,真的报警的话,也会把我自己牵扯其中,就算陆奇峰的大徒弟受到法律的制裁,也不一定会死。 沐山被我吓到了,“表姐,你、你以前连鸡都不敢杀的。” “那是以前!”我脸色更冷,心里却钝钝地发疼。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被逼的,如果可以,谁愿意手沾鲜血? 一次次被害的经验告诉我,要是这次我放过陆奇峰的大徒弟,日后肯定会招来更多的麻烦和报复。 厉行风瞥了我一眼,放下沐山,闪身穿过结界和墙壁,进入里间。 没过多久,里间响起凄厉的惨叫声,沐山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见我满脸冷漠,忍不住颤声说,“表姐,你变了。” “是人总会变,你不也一样?”我冷声反问。 说这话的时候,我倒没多想,更没想到会被我言中了。 出了鬼店后,我释放出妖火,烧了鬼店。 鬼都难抵妖火的威力,何况是普通的房屋? 陆奇峰的鬼店瞬间就被烧毁了,好在我控制得当,火势没有波及到无辜的店面。 借着夜色的遮挡,没人发现纵火的人是我。 我怔看着冲天的火光,心里滋味莫名,厉行风沉声道:“走了!” 水产市场的人都急着救火,无暇注意其他的,令我们很顺利地离开水产市场。 ****** 陆奇峰在行内的名声不显,他的死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休养了些天,厉行风就要我探阴救容兮,虽然很不情愿,但我都答应他了,不好食言。 厉行风真的把妖魂给我了,他已经把妖魂从鬼胎身上抽出来了,封印在一只小瓷瓶里。 妖魂抽出来了,那鬼胎呢?鬼胎肯定活不了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厉行风是怎么处置的? 很想问,我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和厉行风翻脸。 我肯答应他救容兮,就打着单独见鬼王,拿妖魂来换得容兮一死的主意。 要是现在就撕破脸皮,这个主意就落空了,为了除掉容兮,我只能暂时忍住了。 总有一天,我要为我那未出生就惨遭毒手的孩子报仇,手刃他的父亲。 沐山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奇地问,“表姐,你要去阴间救谁,什么时候回来?” 我微感异样,不做解释,只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沐山满脸担忧。 我刚想说没事,厉行风就说,“我陪她一起去。” 他这个决定令我措手不及,心里跟着发沉。 我不禁讽笑,“怎么,你怕我救不出那贱鬼,还是担心我拿了妖魂一走了之?” 厉行风阴沉着脸,冷眸微眯,“你认为我陪你去阴间,是为了容兮?” “难道不是?你巴不得我早点死,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我。”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厉行风,空气中仿佛充斥着火药味。 厉行风目光森然,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最后逸出一声冷笑,“你说是就是吧!” 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赌气的意味?我暗想。 最后,我不得不妥协,由厉行风陪我探阴。 我们说好,厉行风不进鬼王府,就在外面等着。 因为像他这种等级的鬼,出现在阴间,一旦被冥府发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冥府不会放任修为高深的鬼流落在外,为免做大势力,对冥府不利,会把高修为的鬼捉拿住。 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有前车之鉴。 鬼王是十殿阴帅之首,碍于身份职责,他看到厉行风,肯定会下令缉拿。 所以,我觉得厉行风根本没必要陪我到阴间。 可能他真的太担心容兮了吧?我苦涩地想。 厉行风修为增涨后,有撕裂空间,直接通往阴间的本事。 不用做法,他就直接把我带入阴间,加上有上次的经验,我们很快就来到鬼王府外面。 厉行风隐去魂体之前,对我说,“你自己进去,若有应付不了的事,就把这纸鹤撕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叠了只纸鹤,并在纸鹤上施了法。 只要我把纸鹤撕了,他就感应得到,我一言不发地接过纸鹤。 正要走向鬼王府的大门,厉行风就喊住我,“等等!” 他神色极为复杂,似乎有话和我说,但只是动了动唇,没说出口。 我好像看出是‘小心’两个字,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厉行风怎么可能在乎我的死活? 他终究没有把话说出来,我也没有多问,头也不回地走到鬼王府大门外。 门口的守卫认出是我,没有驱赶我,立即喊来那个名叫陌离的鬼将。 陌离看到我有些惊讶,蹙眉问,“怎么又是你,这次来做什么?” 他对我的态度比上次好,可能是因为我不仅能全身而退,还令鬼王松口放了云畅的原因。 我也客气多了,“劳烦将军转告鬼王,我把妖魂带来了。” 陌离应该很得鬼王的信重,知道妖魂的事,他听到妖魂后,神色微变,“你稍等一下。” 他刚说完,就闪身消失在原地,不过几分钟,又回来了,“你跟我来!” 我跟着陌离进入鬼王府,他脚步急促,显然鬼王急着见到妖魂。 上次的木屋不见了,变成一栋比较现代化的房子。 陌离告诉我房子是随着鬼王的心情幻化的,大门没有关,他让我直接进去。 我踏进客厅,就看到鬼王坐在一张沙发上,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你把妖魂带来了?”鬼王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 “没错,妖魂在我手上。”我点头道。 “你怎么弄到妖魂的?”鬼王语气波澜不惊。 “别管我怎么弄来的,反正我不会拿假的妖魂糊弄你。” 听我这么说,鬼王不再多问,他示意我坐下。 我走到离他不远的沙发坐了下来,离得近了,才发现他把玩的是几颗眼珠子。 鬼王居然把眼珠子当玩具,我顿时感到恶寒。 他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阴笑说,“这个很好玩,用来打发时间不错。” “呃,那你好好玩。”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无法理解鬼的恶趣味。 说话间,我把手放在放在沙发上,觉得手感不对。 这沙发表面滑得不正常,更像是人的皮肤,还透出一股死气。 我是带着身体探阴的,想到这沙发表皮可能是死人皮,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寒毛直竖而起。 像是为我解惑一般,鬼王自语道:“少女的皮肤手感就是好。” 我头皮狠麻了一下,如同触电一样,蹭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怕什么?真不懂享受。”鬼王摇头失笑。 不知是谁听到妖魂,就急着让我进来,这会又显摆他的人皮沙发和眼珠子。 我挺无语的,不接他的话茬,问道:“你不想要妖魂了?” “当然要!就算你不来,本王也要找你,上次你说妖魂在容兮手上,待本王把她捉来后,并未在她身上搜到妖魂。”鬼王道。 我说,“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被她藏起来了?” “要真的被她藏起来了,现在也不该在你手上,你是要借本王这把刀杀鬼吧?”鬼王冷嗤。 我被点破心思,有些窘,只好岔开这话题,“鬼王,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鬼王料到我不会轻易把妖魂给他,不显惊讶地问,“说吧,什么交易?” “让我弄死容兮,妖魂就归你!”说这话时,我眼里透出森冷寒光。 鬼王似没想到我的条件会这么简单,大笑道:“只是弄死她?本王当是何事呢。” “你还得对外称,容兮是你灭的。”我继续道。 事情办成后,我不怕厉行风知道是我灭杀容兮的。 我顾虑的是楚公子,他和容兮可能有合作,不知他对容兮的态度怎样。 鬼王之前听我提起过楚公子和容兮的关系,猜说,“你是怕楚公子追究吧?” 我没否认,他没有追问到底,只说,“行!只要把妖魂给本王,容兮随你处置,本王给你兜着。” 见鬼王这么爽快,我也不废话,拿出封印了妖魂的小瓷瓶给他。 就算不用妖魂换得灭杀容兮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妖魂。 不然,有朝一日她重获自由,肯定会报复我,毕竟我得了她的道行。 如今妖魂落在鬼王手上,绝对没好下场。 鬼王确定是妖魂,压制已久的恨意狂泄而出,“胡媚,你终于落在本王手上了!” “我现在就要见容兮。”我说道。 要是让厉行风等太久,说不定他会闯进来,得赶紧把容兮解决了。 “好,本王带你去!”鬼王点头,亲自带我去见容兮。 她被关在大牢里,鬼王府占地很广,大牢建在最后面。 鬼王可能急着处置妖魂,懒得浪费时间走路,他干脆带着我,缩地成寸地。 眨眼间,我们就来到大牢,这里关着许多鬼犯。 一靠近大牢,就觉得阴森森的,到处充斥着浓郁的鬼气。 鬼王把我带到倒数第二间牢房,“你进去吧,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多谢了。”我挤出一抹笑容,实际上心里已被仇恨填满。 还没见到容兮,我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鬼王指着门口两个牢卫,对我说,“他们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 这下,我倒真的感激鬼王了,其实他大可以从我手里抢走妖魂。 可他不但答应我所谓的交易,眼下又做出这样有保护我之意的安排。 我再度道了声谢,这次真心实意,鬼王不自在道:“这女鬼很狡猾,你小心点。” 可不是?容兮向来阴险狡猾,鬼王都这么说,我不觉得意外。 我刚推开牢门,就听到容兮愤怒的咆哮,“沈滢,你这贱人,敢害了我,还敢来!” 牢房的隔音效果很差,容兮听出是我来了。 我猛地把门全开了,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容兮出现在我眼界。 看得出她受了不少酷刑,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原来简直判若两鬼。 我倍觉快意,讥讽道:“贱鬼,滋味怎样?” “你太卑鄙了,行风不会放过你的!”容兮恨恨道。 对她怨毒的眼神,我反倒能压下内心的愤恨了,“是吗?” :。: ------------ 第106章 真实身份  “行风那么爱我,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容兮咬牙道。 “呵!实话告诉你吧,厉行风也来了,他就在外面,是他让我来杀你的。” 挑拨离间是容兮惯用的手段,如今我套用在她身上。 “不可能!”容兮愣了一下,声音徒然拔高,“行风不敢杀我的,他——” 话还没说完,容兮像意识到什么,表情错愕,急忙住嘴。 我没漏听她的话,她说的是厉行风不敢杀她,而不是不会。 这话听起来很古怪,好像是厉行风受了她的威胁一样,但以厉行风的性格,怎可能会受威胁? 我不露异色,扬唇讥笑,“怎么,不敢说下去?” “沈滢,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无非是嫉妒我,故意挑拨我和行风的感情。”容兮认定我在说谎,自以为是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死定了。”我冷嗤,要是容兮轻易相信我,才可疑呢。 “你敢?”容兮暴瞪着眼,恨不得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 我语调微扬,眸色森然道,“就算厉行风在,我也照样弄死你!” “你!”容兮相信我真敢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和她废话,摊掌凝出一团夺目的妖火。 容兮感觉到妖火灼人的温度,终于慌了,“沈滢,你不能杀我,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死了,我会活得更好!”我以为她这样说,是为了让我住手,没当回事。 我不想让容兮死得太痛快,有意先在心理上折磨她,把妖火凑近她的脸,没有立即烧她。 容兮怕死得很,她的态度不似先前那么强硬了。 她惊慌地仰着身体,不断闪躲,“快住手,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不然厉行风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我怔住了,手上的动作也随着一顿。 她说厉行风和她在一起另有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厉行风喜欢她吗? 容兮见我听进她的话,眼珠子疾转了一下,“你先把火收起来,放我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谁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刚才一时被她的话震住了。 现在反应过来后,我想起容兮生性狡猾,她的话万万不能信。 我弯眸冷笑,“容兮,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容兮似忍无可忍地大吼。 “你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了我?”我轻嘲道。 “沈滢,难道你不想知道前世的事?”容兮急道。 “少和我提前世!不过,这点你和项扬挺像的。” 项扬也喜欢动不动就提起前世如何如何,令我反感至极。 我说着,猛地把妖火轰到容兮脸上,她凄厉惨叫着,“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兮如困兽一般拼命挣扎着,可惜手脚、包括魂体都被特制的锁鬼链锁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妖火虽然可以灼毁鬼魂,不过要烧死容兮得多费些时间。 眼下她的脸翻开焦黑的血肉,头发都被烧毁了,整个头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味儿。 被妖火灼伤,就算不死,也难以恢复,容兮算是毁容了。 她疼得五官挤皱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沈滢,快把火灭了,你这该死的贱人,我定要把——” 我以为容兮又要出言咒骂,拿开妖火,另一只手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也阻断了她的话。 容兮怒吼着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冲我的手狠咬过来。 我快速移开手,令她落了空,“你想不到自己有今日,对吧?” “贱人,我杀了你!”容兮狂吼着,把嘴裂得更大。 她血红的舌头咻地一下子伸得老长,如皮尺一样猛拍向我。 我及时闪躲开,在她的舌头缠向我的脖子时,用力攥住舌头。 “唔唔唔………………”容兮的舌头被我攥住,说不了话,痛苦不堪。 她发出低弱的痛吟声,不敢动弹一下,只能怨恨地瞪着我。 “怕了?求我啊!”我面露讥色,加重手里的力道。 看到容兮露出惊恐之色,我想起被厉行风刨开腹部的绝望。 直到现在,我都以为厉行风那样残忍对我,是因为容兮。 但教训容兮的时候,我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唔唔唔…………泥饭、饭开我…………”容兮露出了哀求之色,言语不清地求饶。 “晚了!”我狠戾一笑,使力拉扯容兮的舌头。 当我快把她的舌头扯断时,碰地一声,门被用力撞开了。 我以为是厉行风来救容兮,没想到冲进来的却是鬼王。 他脸上出现少有的急色,“小丫头,住手!” “鬼王,你不是说她随我处置吗?”我没想到鬼王会食言,不肯松手。 “暂时杀她不得!”鬼王说完,抬手一挥,把我拂开了。 “身为鬼王,居然说话不算话!”我气得不行,想不通鬼王怎么会突然变卦,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本王会跟你解释的。”鬼王语气显得很无奈。 “沈滢,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嘶!”容兮知道鬼王不会杀她,一改刚才的恐惧之态。 她说话时,扯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闭嘴,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我气不过,抬手连甩了她几个耳光。 “好了、好了,别打了!”鬼王面显尴尬地阻止道。 我愤然地甩开手,冷瞪着鬼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鬼王看起来有苦衷,鉴于他之前的善意之举,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不过,我还是不愿放过容兮,懊悔自己没有快些弄死她。 “到外面说!”鬼王冷瞥了容兮一眼,率先走出牢房。 我狠皱着眉,跟了出去,容兮在后面愤怒咆哮,“沈滢,你毁了我的脸,等我出去………………” 虽没理会容兮的话,我心里对鬼王食言一事耿耿于怀。 鬼王把我带到一间没鬼的牢房后,就布了隔音结界。 见他这么谨慎,我心里不由一沉,“鬼王,你到底要说什么?” 鬼王斟酌了一下,皱眉道:“容兮是上任鬼王之女。” “你说什么,她是燎阴鬼王的女儿?”我愣了一瞬,难以置信地扬高嗓音。 如果容兮真的是上任鬼王之女,也就是属于冥府的鬼,地位还很高。 据说上任鬼王资历极老,不管是修为、还是名望,各方面都远胜于如今的鬼王。 因为战功卓越,冥府破例封他为‘燎阴鬼王’,赐居燎阴鬼山,这事在阴阳两界无人鬼不知。 燎阴鬼王退下来后,现在这鬼王才得以接替他的位置。 虽然同样是鬼王,他们的级别、权力却差得多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燎阴鬼王的女儿,该不会是你自己不想杀她吧?”我语带质疑。 其实我不怎么相信,毕竟我进入牢房前,鬼王还不知道容兮的身份,当我要杀她时,却及时出来阻止。 “你自己看,别说本王糊弄你。”鬼王郁闷道,他凭空抓出一封信函递给我。 我半信半疑地拆开信函,看完信的内容后,脸色骤变阴沉。 容兮果然是燎阴鬼王的女儿,她本名‘袁静云’,失踪了近一千年,燎阴鬼王派鬼到处寻找她。 近日,燎阴鬼王的属下打听到鬼王到阳间捉了一个女鬼的事,经过打探,他猜想这名女鬼很可能是他的女儿。 燎阴鬼王唯恐容兮在鬼王这里吃了亏,就写信警告鬼王不得伤容兮。 他已经派鬼来接容兮了,信先到,鬼正在途中,快赶到了。 这封信是燎阴鬼王亲笔写的,上面还有他的私印,假不了。 我知道鬼王不可能再让我杀容兮的,心里极度不忿。 同时,我也有很多疑惑,“容兮是燎阴鬼王之女,一千年前怎会投胎到阳间?” “这事本不该外传,看在本王食言的份上,就告诉你吧。” 鬼王清了清喉,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关于容兮会投胎的事,还得从一千多年前说起。 原来一千多年前,私造的战舰造反的并非什么鬼王,而是度阴界的楚公主和她弟弟。 他们姐弟俩是万年前度阴界覆灭后的幸存者,因不甘冥府使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他们父王,蛰伏多年。 姐弟俩隐姓埋名,暗中招收兵马,只为有朝一日,能为他们的父王报仇。 本来他们还没准备好,没打算那么快展开报复计划,却发生了变故。 一千多年前的某一日,容兮无意中闯入他们的隐居之地,发现他们在练兵。 更让意外的是,容兮对楚公主的丈夫夜霆一见倾心。 容兮不顾夜霆是有妇之夫,为了得到夜霆,把这事告诉她父王。 她父王当时还没受封燎阴鬼王,他认为这是立功的机会,就请示了冥府,领兵攻打楚公主他们。 当时楚公主夫妇还不知道容兮的心思,失了戒心,夜霆中了对方的诡计,被擒住了。 楚公主的修为非常高,她为了救回自己的丈夫,力战十殿阴帅。 那时她弟弟只是个少年,修为不高,帮不了多少忙。 十殿阴帅因久拿不下楚公主,就擒住了她弟弟作为要挟。 为了弟弟的安危,楚公主不敢拼使全力,最后被打得重伤。 当时鬼王还不是十殿阴帅之首,但他有参与那场战役,因此知道这些内情。 只是他不知道濒临魂飞魄散的楚公主和燎阴鬼王说了什么,令他主动退兵。 他只知道燎阴鬼王为了刺激楚公主,骗她说夜霆坠入轮回道了。 退兵没多久,楚公主就魂飞魄散了,事实上那时夜霆还没坠入轮回道。 燎阴鬼王之所以这么说,是知道不管骗她说夜霆移情他女儿,或魂飞魄散都行不通。 没想到他一语成箴,夜霆得知楚公主魂飞魄散后,跟着殉情。 夜霆自毁魂魄的时候,遭到容兮的阻止,他不慎坠入轮回道,投胎到阳间。 容兮得不到夜霆,心有不甘,背着她父王,偷偷投胎到阳间去找他。 她用投胎的方式,而不是借尸还魂,是怕败露行迹,让她父王找到她。 燎阴鬼王确实没想到她会去投胎,也不知道她投胎后的事。 这事没多久,他就受封为燎阴鬼王,一千多年来都没放弃寻找女儿。 我听后,整个人都懵了,容兮投胎是为了寻找夜霆,而她为人后,当了厉行风的妾室。 难道厉行风是夜霆的转世?那沈滢呢,她会不会是楚公主? 不对!鬼王说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应该不可能投胎。 我刚这么安慰自己,却又想到从楚公子的记忆中,看到他抱着他姐姐,也说要送她入轮回。 一时间,我有些糊涂了,不说沈滢是不是楚公主转世,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弟弟应该就是楚公子。 我问出这个问题,鬼王点头说是,我不解问,“冥府为什么容得下楚公子?” 冥府不但没对楚公子赶尽杀绝,还任由他在阴间做大势力。 楚公子好像也没有要报复冥府的意思,除了暗中搞些小动作,并没有做出有损冥府的事。 这一切都很不符合常理,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这个,本王也不知道。”鬼王摇头,面露疑惑之色。 他说因为涉及容兮,燎阴故意压下这事的内情,对外称是某个鬼王造反。 “容兮在阳间的肉身死后,怎么不回燎阴鬼山?”我故作不解。 如果我猜得没错,容兮在阳间的肉身死后,魂魄被楚公子拘留了,才有了他们合作一说。 可她逃出楚公子的掌控后,怎么也不回燎阴鬼山? 而且,容兮是当年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她,楚公主夫妇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楚公子应该恨她才对,怎么会和她合作?我实在想不明白。 “想必这点你比本王清楚。”鬼王喻意不明道。 我似猜到鬼王的意思,急忙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清楚呢?” 鬼王没有揪这话不放,他愁着该怎么向燎阴鬼王交代。 事到如今,我还是无法接受厉行风可能是夜霆的事实,更怕自己真的是楚公主。 但我仍神差鬼使地问,“你说我长得像楚公主吗?” 鬼王倒没有取笑我,认认真真地打我打量一番。 “长得一点都不像,不管是修为还是容貌,你都比楚公主差远了。”鬼王连连摇头。 我反倒松了口气,又问,“楚公主的全名叫什么?” “楚玥,她弟弟则叫楚璃。”鬼王连同楚公子的名字都告诉我了。 这些事本是不外传的秘事,所以鬼王上次不肯告诉我,这次是食言过意不去,才告诉我的。 鬼王是为了妖魂,才捉容兮的,他倒不觉得后悔。 再说,容兮还没投胎之前,很少出现于公共场合,他只远远看过容兮一回,记不清她的样子,这次没认出她也正常。 “不对!如果容兮真的是燎阴鬼王的女儿,那她被你捉了,怎么不表明身份?” 我想到这一点,以容兮的性格,她不可能不好好利用这重身份,任由鬼王对她动刑。 “她好像不记得了。”鬼王也有些疑惑。 按说鬼投胎为人后,会失去当鬼时的记忆,再度死去后,就会恢复记忆。 不单容兮,厉行风也好像没想起关于夜霆的记忆。 “既然燎阴鬼王要接回容兮,本王就不能对她怎样,恐怕还得遭他责难。”鬼王犯愁道。 他囚禁了容兮,还对容兮动刑,燎阴鬼王不对他发难才怪。 至于我,容兮本就阴险,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要是让她得了自由,恢复了身份,更不会放过我,再加上燎阴鬼王帮她。 短短瞬间,我想了很多,想弄死容兮的念头更强烈了。 鬼王也很苦恼,他幽声自语,“这该如何是好?” “反正燎阴鬼王并不确定容兮就是他女儿,我们——” 我敛去眼里的寒光,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鬼灭口?”鬼王怔了一下,随即摇头。 “这行不通,燎阴鬼王都知道本王捉了一个女鬼了,要是交不出来,会让他起疑。” “都说了,他没亲眼看到你捉的就是容兮,你可以用别的女鬼代替。”我不死心道。 “要是他的属下看到过呢?”鬼王纠结道,还是有所顾虑。 “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细看,你一口咬定是他的属下眼花,他能奈你何?总比让他知道你囚禁、对他女儿动刑的好。” 鬼王有些动摇了,我还要继续说,他摆手阻止了,“让本王想想。”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浓黑的眉头皱成川字。 我暗暗着急,生怕鬼王执意交出容兮,那就麻烦了。 “罢了,本王就听你一回,但愿别被你连累了。”鬼王无奈道。 我松了口气,刚要开口,鬼王又说,“不过,你得把她带走,到别处弄死。” 燎阴鬼王派的鬼快来了,要是在鬼王府杀了容兮,留下痕迹的话,没时间清除,很可能会被发现。 我了然地点头,“好,我这就把她带走。” 只要能杀了容兮,在哪里杀都无所谓,我比较担心厉行风会阻止。 他就在鬼王府外面,我把容兮带出府,肯定会遇到他,得避开他才行。 鬼王见我露出愁容,就问,“你还有事?” “你这里有没有后门、或者密道之类的,只要可以避开正门就行。” 厉行风在正门,我想从另一条路离开,先找个地方解决了容兮,就算他找到了我,也为时已晚。 “你可以从密道离开。”鬼王以为我是想避开燎阴鬼王派来的鬼。 我们一起出了这间牢房,前去囚禁容兮的牢房。 容兮看到我们回来,情绪激动地问鬼王,“是不是行风要你放了我?” “什么行风?”鬼王对厉行风比较陌生,不知道他也同来。 “估计又是她的伎俩,别理她!”我打断道。 容兮见我们神色不对,紧张问,“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我讥诮道。 “什么意思?”容兮很敏感地捕捉到‘暂时’两个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完,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 咬破手指血,我快速在符纸上画出困鬼符文。 “沈滢,你究竟想怎样?鬼王,你就任由她害我?” 容兮以为在我要杀她时,被鬼王阻止了,她应该对鬼王有利用价值,竟向鬼王求助。 “别死在本王府上就好。”鬼王语气凉凉道。 我的逼近令容兮惊恐万状,“你们不能杀我、啊——” 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我猛地把符拍在她身上,大喝一声‘收’。 容兮化成一道黑色鬼影闪进符里了,我把符纸胡乱叠了几下,装进口袋。 “你快走吧,撩阴鬼王的鬼要来了。”鬼王催促道。 “多谢了!”我对鬼王鞠了下躬,打心底地感谢他。 “不用谢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地好。”鬼王轻摆了下手,佯装不耐。 我倒是欣赏鬼王这种性格,希望他别被我连累了。 鬼王招来陌离,交代说,“陌离,你送她从密道离开。” 这鬼王府中,不仅有后门,还有密道,以用来应付特殊情况的。 密道是鬼王接任鬼王之位后,暗中修建的,除了他和亲信,没鬼知道。 现在鬼王却让我从密道离开,我有些感动。 听陌离说,鬼王府里的密道有好几条,其中一条可以直接通往阳间阴地的。 这样一来,我可以完全避开厉行风,先回到阳间。 他肯定想不到我会抛下他,自己通过别的途径离开阴间。 “切记途中不可回头!”陌离把我送进通往阳间的密道,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我自己踏进了这条如同冥途的密道,周围阴森森的,没看到有鬼,却隐隐听到瘆人的鬼吼声。 还时不时掺杂着更古怪的声音,我谨记陌离的话,不管听到什么,都没有回头。 这条密道很长,我走了很久,才走到尽头。 阳间还没天亮,正值十五圆月之夜,刚从阴暗的密道出来,我有些不适应莹亮的月光。 我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突然,从我身侧响起一道冷寒骇人的声音,“你终于出来了,让我好等!” :。: ------------ 第107章 亲手解决她  冷不防听到厉行风的声音,我吓得浑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 我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把手挡在口袋前,“你、你怎么在这里?” 厉行风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冷视着我,“我若不守在这里,岂不是让你跑了?” 鬼王府的密道只有鬼王和他亲信知道,厉行风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还算出其中一条通往阳间这里? 我就不信是他掐算出来的,难道是鬼王告诉他的? 鬼王应该没这么缺德吧?再说,他和厉行风不熟。 后来,我才知道厉行风在鬼王府外面等太久,就匿藏魂体,潜了进去。 他在里面寻找我的时候,恰巧看到陌离把我带到密道口。 为了不暴露行迹,厉行风没有跟着进密道。 他推测密道很可能通往阳间和准确的位置后,走另一条道,先一步在这拦截我。 我平复心情后,冷声问,“谁告诉你的?” 厉行风不答反问,“你可有将容兮救出来?” 容兮、容兮,又是容兮!我厌烦不已。 在厉行风看来,只要容兮安然无事,我的死活与他无关。 厉行风的态度更让我不相信他和容兮在一起另有苦衷。 “没有,她还在鬼王手上,有本事,你自己去救!”我愤然道。 厉行风大怒,“我给你妖魂,你却没把她救出来?” “鬼王不肯放了她,我有什么办法?”我辩驳道。 对于把事推给鬼王,我挺不好意思的,但不怕厉行风会去找鬼王对质。 厉行风不相信我的话,脸色难看地问,“既然没救出容兮,妖魂呢?” “你是不是傻?鬼王那么想要妖魂,知道我有妖魂会不抢?” 我怕耽搁久了,厉行风会发现容兮在我手上,为了快点摆脱他,只能再黑鬼王一把了。 然而,厉行风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目光凛然说,“把妖魂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我心下一沉,故作不在意地嗤笑,“要动手,是吗?好啊!顺便把我们之间的恩怨都解决了!” “沐菱,别逼我!”厉行风眸色漆黑慑人,迸出强烈的怒焰。 “来啊,我奉陪到底!”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我们各不相让,目光交汇中透出浓重的火药味。 厉行风的气场太过强大,我很怕自己会败下阵来。 没想到先妥协的是厉行风,他突然攥住我的手,施展鬼术,带着我飞了起来。 我急了,没料到明明正在对峙,他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喂!你要带我去哪?” 厉行风不理会我,把我带到之前的落脚处,也就是水产市场附近的旅馆里。 他不和我打,反而把我带回旅馆,是几个意思? 反正我不相信他会不在意容兮的下落了,但他愣是不吭声,不再提容兮了。 不提是好事,就怕他以退为进,趁我不注意,从我这里搜走困了容兮的符纸。 有厉行风在,我暂时不动容兮,打算明天就和他分道扬镳,再灭杀容兮。 我们在旅馆只开了两个房间,我一间,他和沐山一间。 进了旅馆,我不理会厉行风,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碰!在我推开门的瞬间,响起物品落地的闷响。 我意识到房间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进贼了,急忙开了灯。 贼可能躲起来了,房间里空空如也,我神色冷然地喝问,“是谁?快给我滚出来!” 得不到回应,贼也不肯现身,令我很恼火。 “不出来是吗?最好别让我搜出来!”我说完,就四下搜找。 这时,厉行风从隔壁的房间出来,神色有些古怪。 我没理会厉行风,他走到我身边,“沐山不在房里。” 听到这话,我终于拿正眼看他了,“你说什么,沐山不在?” 这大半夜的,沐山不在房间里,又会去哪?要知道他的身体还很虚弱。 很快,我就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我房间遭贼,沐山刚好不见。 心里的猜测让我很不舒服,沐山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深吸了口气,我缓声道:“沐山,我知道是你,快给我出来!” 我的声音刚落下,床底下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紧接着,沐山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脸色苍白,惊慌地叫了我一声。 我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冷冷地看着他,“说吧!为什么趁我不在,大半夜地跑到我房间里来?” “表姐,我、我担心你,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不小心睡着了。” 沐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是吗?既然这样,你躲什么?”我冷笑问。 沐山小声说,“我不知道是你回来了,师父和师兄刚死,我怕——” 我打断他的话,接口说,“你怕什么,怕他们的鬼魂来找你?” 沐山怯怯地点头,不等他开口,我讥诮道:“他们死的时候,你也在场,别说你不知道他们没有化鬼的机会!” “表姐,你相信我,我真的忘了。”沐山解释不上来,一副快急哭的样子。 我没有显出心软的迹象,继续问,“还有,门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许是这问题比较好回答,沐山没有多想,就指着窗口说,“我是爬窗进来的。” 我顺着他的手往窗口望去,窗户确实开着,但这不能说明沐山来这里的目的,真如他说的那样。 其实自从重逢后,我就觉得沐山变了,哪怕他努力表现得和以前一样。 他毕竟是外公疼爱的孙子,我真的不愿把他往坏处想。 可他口口声声喊陆奇峰为师父,让我心里倍感不舒服,总觉得他是偏向陆奇峰的。 今晚他潜入我房间的行为也非常可疑,偏偏他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说的话也漏洞百出,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他。 沐山见我面沉如墨,久久不语,慌得不行,“表姐,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动歪心思。” 没有逮住沐山做坏事的一幕,我不好给他定罪。 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置眼下这种情况,我心情复杂不已。 我的沉默令沐山更加无措,他小心翼翼地喊道:“表姐?” 深吸了口气,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些,冷声说,“明天我送你回家,你养父肯定很想你。” 来宁央市之前,我就想过救出沐山后,让他回老家,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沐山听到让他回老家,急忙道:“表姐,我不回去,我也要帮爷爷,还有我爸妈他们报仇。” “仇由我来报就好,你只需好好生活,日后再娶妻成家。”我说道。 “表姐!”沐山瞬间红了眼眶,哽咽说,“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为爷爷他们报仇?” 沐山眼里是纯粹的真诚,这一刻,我觉得他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憨厚老实的沐山。 我眼睛酸涩得厉害,有想哭的冲动,如果外公没死,一切如原来那样,该有多好?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我说,“不用说了,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沐山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说什么,落寞地走出房间。 他一走,我就查看我留在房间的东西,好在一件都不少,阴阳录地图也在。 厉行风没有回隔壁的房间,他关了门,就径自褪去衣服。 我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你在做什么?给我出去!” 厉行风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微怔后,唇角不禁扬起讽刺的弧度。 “难道不是?”厉行风狠蹙了眉头,不满我的态度。 我面色更冷,“厉行风,你没资格和我提夫妻这两个字!” 厉行风怒不可遏,到底没说什么,他身上原本还留有单薄的里衣裤,这会干脆全脱光了。 虽然我们是冥婚夫妻,曾多次坦诚相见,但自从我们反目后,已很久没有过亲密之举。 再度见到他身无寸缕的样子,我很不自在,气恼道:“厉行风,你要不要脸?” “你应该履行身为妻子的义务。”厉行风逼近我,眼里带有一丝少见的火热。 别说我还恨着他,光想到他和容兮鬼修过,我就恶心至极,更不可能再和他做那种事。 我绕开他,往门口走去,“要发情到别处去。” “不准走!”厉行风擒住我的手,把我拉入怀里。 他修长的手顺势探入我的衣摆里,轻易地握住我纤细的腰肢。 “你!”我怒瞪着眼,冰凉的触感如电一般袭遍我全身。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无法忍受厉行风用他刨开我腹部、抚摸过其他女子的手来摸我。 他怎么能在不断伤害我之后,还能对我生出旖念? 我愤怒地抬掌劈向他的门面,“厉行风,把你的脏手拿开,不准碰我!” 厉行风侧身躲过我的掌风,但又快速贴近我。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向上摸去,一把握住了我那一侧的丰盈,轻轻地揉捏着。 “住手!”我又惊又怒,可耻地感觉到那顶端的花蕊在他手中挺立。 “别否认,你对我有感觉。”厉行风唇边嚼着一抹清冷的笑容。 “当然有感觉,不过是恶心反胃。”我说着,还故意装出作呕的表情。 厉行风气得脸都黑了,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收手。 事实证明,是我低估他了,他把我抛到床上,欺身压住我。 他的膝盖硬是介入我两腿之间,阴声道:“一点小伎俩就想把我推开,做梦!” 我们之间实力悬殊太大,我推不开他,气急道:“起开!如果你真当自己是来者不拒的禽兽,那我无话可说。” ‘禽兽’两个字激怒了厉行风,他不再废话,用力撕毁我的衣服。 “你敢碰我,试试看!”我羞怒地凝出一团妖火。 还没把妖火轰向厉行风,就被他用鬼力熄掉了。 厉行风的鬼力居然可以灭掉妖火,这让我很震惊。 不等我再度出招,久违的异样之感,倒让我心里阵阵刺疼,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 “别动!”厉行风把我的手反剪到身后,开始动作了起来。 我别过头,不愿去看厉行风,他不过是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这种想法在我心里疯狂地滋长,令我痛苦欲绝。 被他这样压制着,我无法使出术法,情绪失控之下,只能拼命地踢打、咒骂他。 “厉行风,你混蛋,给我滚开、滚开……………”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鬼,厉行风早已离开多时。 厉行风可真狠啊,他不知抽了什么风,昨夜硬是把我往死里弄。 我浑身酸疼死了,仿佛要散架一般,也恨自己没用,竟被他制得死死的。 厉行风去哪了,发泄完就拍拍屁股离开了,当我是什么? 我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目光触及满地的碎衣服,更是恼怒。 厉行风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等等!我把封印容兮的符纸放在口袋里。 我急忙下床,在一堆破布里找到了口袋,结果符纸已经不见了。 不用说,符纸肯定是被厉行风拿了,难道他对我用强,是变相的搜我的身? 容兮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这个认知,如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我的心脏,让我难受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厉行风为什么你总是一次次地伤害我? 是不是不把我伤得一蹶不振,就不甘心? 说好不再为他伤心,可我实在控制不住锥心的痛苦,徒然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大哭。 在我哭得快断气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和沐山的叫喊声,“表姐、表姐,你起来了没有?” 我用力抹去眼泪,假装无事地说,“你先回房等我,或去买早餐。” 不管我怎么掩饰,都听出带有鼻音,沐山担忧问,“表姐,你怎么了?” “别问了,我没事。”我说完,重新拿出一套衣服。 “表姐,我去买早餐了。”沐山不敢再多问了。 我没吭声,进入洗手间,拼命地冲洗自己遍布红痕的身体。 足足洗了一个钟头,差点搓掉一层皮,我才停手。 来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我发现我的眼睛变回正常的黑色了,头发的颜色也淡了很多。 怎会这样?我本没想到、也不认为和厉行风有关,当我探测自己体内的情况时,却发现妖力间多了一股冰冷的鬼力。 妖力是火属性的,而鬼力是冰属性,所谓水火不相融,火和冰同样也是。 可我体内的妖力和鬼力却很和谐,两者没有出现互相排斥的现象,这是怎么回事? 鬼力是厉行风输给我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前看来,鬼力不但对我没有害处,反而让我的眼睛变回正常的黑色。 我试着调动鬼力,但鬼力不起一点波澜,更想不通厉行风的用意。 沐山很快就把早餐买回来了,经过潜入我房间一事,他好像很怕我。 他咬着油条,小声问我,“表姐,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刚才已经劝过他几次了,他依旧不死心,我也很无奈。 思索了下,我说,“行!我得考考你,通过的话,就让你跟着。” 这样说,是为了让沐山知难而退,我不想让他跟着,不单是想让他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因为无法信任他。 沐山神色有些黯然,“表姐,我知道你是怕我拖你后腿。” “你知道就好。”我不客气道,最好能令他受到打击,肯回家去。 “不管怎样,我都要跟着你。”沐山坚持道。 我暗叹口气,说道:“我说了,通过考验,就让你跟着。” 沐山难过地看了我一眼,埋头不语,以无声的方式控诉我。 我假装没看到,只告诉他,把行程改为明天了。 是的,我原本打算今天送沐山回家,现在想等厉行风回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厉行风放出容兮后,看到她满身伤,加上她的告状,可能会回来找我算账。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但我不甘就这样放过容兮。 要是不赶在容兮和燎阴鬼王相认前,灭杀她,肯定后患无穷。 容兮现在伤势很重不足为惧,但我不是厉行风的对手,有他护着,我要杀容兮可不容易。 我想来想去,打算在房间里布个阵法,暂时困住厉行风。 就算只能困住他一时,我也有机会灭掉容兮。 至于厉行风要怎么对我,到时再说吧,我苦涩地想。 ****** 我要布的是钟馗困鬼局,鬼一旦落入局中,会被局里的锁链锁住逃脱不掉。 修为普通的鬼被困七七四十九日后,戾气会被磨光,魂形俱灭化为阴气。 像厉行风这种修为高深的鬼,别说七七四十九日,能困住他半个小时都不错。 局里的铁链也是虚的,不过是细小的铁丝,经过施法,鬼落入钟馗困鬼局中,铁丝就会化成铁链缠住鬼的魂体。 傍晚过后,我就把沐山赶回他自己的房间,开始布阵。 幸好这个阵法很简单,用到的法物也不多,不用另有寻找。 我很快就把阵法布好,故意把铁丝、和符纸遮挡住,厉行风和容兮没在第一时间发现的话,就会误入钟馗困鬼局里。 其实我不敢肯定厉行风他们一定会来,枯等了很久,都没动静。 过了十一点,厉行风他们还没来,在我快放弃时,窗外狠刮起一阵阴风。 终于来了!我站了起来,紧紧盯着窗口。 没过多久,厉行风的鬼影映入我眼界,和我想象的不同,只有他自己,容兮没有跟来。 我失望透顶,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容兮,可她却没来。 厉行风是怕我做出不利容兮的事,所以他来找我算账,没带上她? 我有意试探,嘲谑道:“厉行风,为了救容兮,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厉行风不语,他飘站在窗外,没有立即进房间,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 因为背着月光,我看不清厉行风的表情,总觉得不对劲。 直到他进入房间,我才看清他面上没有预料中的怒意。 我往厉行风手里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提的居然是容兮的头颅。 容兮显然死不瞑目,她面目狰狞,暴睁着眼睛。 “厉行风,这是怎么回事?”我蹙眉问,不认为容兮是他杀的。 “如你所愿!”厉行风目光沉沉道,他随手把容兮的头颅往地上扔。 头颅跟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应该是刚砍下来不久,还在滴涌着鬼血, 一般鬼的头颅被砍,会和魂体一起消散,容兮的头颅可能被施了法,保存到现在,才渐渐化为血水。 厉行风没有一点伤心之色,还这么对待容兮的头颅,我一直认为他喜欢容兮,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我懵了好久,难以置信地问,“你杀了容兮?” 厉行风没有否认,语气冷冽地反问,“这下你满意了?” 太过突然了,我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到底是厉行风太无情,还是他和容兮在一起真的另有隐情?我困惑不已。 厉行风抬步走向我,他刚好走进钟馗困鬼局的范围里。 这个阵法需要鬼踏入其中,才会启动,只见从四周咻咻射出十几根铁丝,交错地在一起,疾缠向厉行风。 铁丝一碰触到厉行风,就幻成铁链,紧紧缠困住他。 我以为钟馗困鬼局困不了厉行风多久,更伤不了他。 没想到厉行风动弹不得,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似乎受了重伤。 “厉行风!”我不由惊呼。 即便他灭杀了容兮,也不可能会受伤才对,今晚发生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头雾水,拿不准该怎么应付厉行风。 厉行风被激怒了,“沐菱,你布阵对付我?” “没错。”我坦然承认,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 “好得很!”厉行风咬牙,面色阴郁得骇人。 “比起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一个小小的阵法不算什么。” 在看到他带来容兮的头颅后,我竟有种理亏的感觉,说起这话,底气没那么足。 “好个不算什么!”厉行风暴喝着,用力一挣,扯断了身上的铁链。 他神色复杂地走向我,他另外一只手好像还攥着东西。 我不禁后退,忍不住问,“为什么这样做?” :。: ------------ 第108章 找到外公了  我以为厉行风会说我没资格这类伤人的话,但他没有。 他低头看了手中的东西一眼,沉默了很久,幽声道:“我何尝愿意让你恨我。” 厉行风几个意思?他眼下有些忧郁,和他的性格、做派很不符。 明明是他把我伤得那么重,这会倒搞得像我负了他一样。 我猛地把容兮的头颅踢开,不耐烦地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厉行风抬起头,目光森然地看着我。 可能是看惯他冷漠的一面,我居然觉得他这样比较正常。 “呵!我看你是不敢说吧?厉行风,我告诉你,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杀了容兮,我都不会原谅你,我们之间的仇怨都不可能化解。” 我咬着牙说出这番话,浓烈的恨意在我心腔里沸腾翻涌。 但我还是想不通厉行风之前表现得很喜欢容兮,更为了容兮屡次伤害我,如今怎么狠得下心杀容兮? 既然他要杀容兮,为什么还要我拿妖魂救她,还用卑劣的手段,在我这里拿走封印她的符纸? 厉行风的所作所为很矛盾,令人匪夷所思,更让我觉得他可怕。 他面上的怒意尽褪,语气淡然说,“随你怎么说。” “你不告诉我也行,以后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口口声声说要找厉行风报仇,他现在也受伤了,本可以趁机下手,可我发现自己狠不下心。 我好恨自己没用,很对不起被他害死的鬼胎。 厉行风似在隐忍什么,他双目赤红地瞪着我,“你别想摆脱我,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我情绪不由激动了起来,厉声大吼,“够了!我都不想和你有瓜葛了,你还想怎样?” 厉行风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他闭了下眼,很快又睁开。 “你不走,我走!”我怒道,准备走出房间。 厉行风却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口时,顿住脚步,“我去办件事,回头再来找你。” 他头也不回地飞出窗口,看着他的魂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心里莫名地难受,自语道:“厉行风,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吧。” 后来,他真的放过我了,我却不愿放过他。 ****** 直到第二天,厉行风都没回来,我打算先送沐山回家。 上次听木炭鬼说楚公子在查找慕逍林的下落,我得问问有没有进展。 我和沐山出了旅馆,他央求道:“表姐,你别赶我走,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没得商量!”我想也没想就拒绝,现在沐山对我来说等于定时炸弹。 沐山干脆不走了,不死心道:“表姐,我真的不是一无是处。” 我耳朵都快起茧了,忍不住说,“我要做的事很危险,根本没办法保护你,再说你只会一点害人的术法,能帮到我什么?” 这么说虽然很打击人,但总好过把他带在身边。 沐山显得很沮丧,“表姐——” 我正想打断他的话,就看到一个挑着两只散发着恶心屎粪味的木桶的大妈往我们这边走来。 这年头城市里怎么还有挑粪的?我纳闷不已。 实在太臭了,我被熏得受不了,下意识往后退开。 沐山也看出大妈的目的是我们,奇怪道:“表姐,你认识那大妈?” 我哪认识什么挑粪大妈啊?没好气地白了沐山一眼。 大妈见我们要走开,急忙喊住我们,“姑娘,等等!” 我顿住脚步,忍着捂住口鼻的冲动,“大妈,你认识我?” “嘿嘿,不认识、不认识。”大妈笑嘻嘻道。 不认识,喊我干嘛,难道要把粪便买给我?这么一想,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由退后几步。 大妈好像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她硬是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是楚公子派我来的。” 我本来还要退开些,听到她这话,心里猛地一惊,“你说什么?” 这时,我才真正地打量这个挑粪的大妈,她穿戴普通,五十岁左右,看起来没有一点道行。 这样一个大妈,居然认识楚公子,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别不信,我真的是楚公子派来的,他让我把这信交给你。” 大妈说着,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给我。 信封上沾了少许屎黄色的异物,这回我倒没露出半点不适,就接过信。 “大妈,请问你是?”我没急着看信,对大妈的身份很好奇。 “我是一名阳差,平时帮阴曹地府领亡魂,也接点私活补贴家用,像帮游魂野鬼们往阳间带消息啥的。” 大妈晃了晃桶里的粪便,继续说,“我在阳间就是个挑粪的,这活儿不挣钱,但可以掩人耳目。” 听大妈的语气,好像挑粪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 不过,大妈和刘疯子同样是阳差,比起整日装疯卖傻的刘疯子,她还算好的。 楚公子算出我在这里,他不方便到阳间,专门让阳差给我送信,肯定有重要的事。 难道他找到外公的遗体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信了。 谢过大妈之后,我不让沐山跟着,自己跑到没人的角落看信。 楚公子果然找到附在外公的遗体了,可他偏要整我一番。 他要我到宁央市一个偏远的小镇外的墓园里找外公的遗体,还特意提醒我,那里有近百个坟墓。 外公的遗体就埋在其中一座坟里,楚公子要我自己找出来,上百个坟墓,要怎么找,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也算明白了,楚公子能把外公的遗体带到阳间,自然可以用别的方式联系我,他专找了个挑粪的大妈,八成是为了恶心我。 沐山走过来,见我拿着信在出神,忍不住问,“表姐,怎么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沐山眼,“先不走了,我带你去找外公。” “表姐,你说爷爷还在人世?”沐山吃惊地瞪大了眼。 “不是,是遗体。”我摇头道。 沐山毕竟是外公的亲孙子,我是该带他一起去找外公,而我也想快点见到外公。 “遗、遗体。”沐山怔念这两个字,眼眶红得溢出泪水。 看得出沐山是真的伤心,但愿他能看在外公的面上,心存善念,不要变坏。 ****** 楚公子说的墓园是在宁央市一个小镇外面,这小镇上有十来个村子。 很多村子的村民都有祖坟,把亲人遗体埋在那个墓园的大多是些外来户,最靠近墓园的一个村子就是由外来户组成的。 我和沐山到了那个小镇后,没有立即赶去墓园。 天还没黑,别说挖坟了,就是在墓园里转,被附近村民看到了,都会被当成不轨之人。 我们也没干等着,找人打听了墓园、和附近几个村子的情况。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沐山踩着‘借’来的单车带着我,往那个墓园而去。 我们都不认得路,是根据打听来的路线走的,因为不熟悉地形,那里的墓也不少,这一趟算是探路。 借着月色,不知踩了多久,穿过很多条乡间小路,终于走上了一条泥路。 泥路后面是一片树林,听说穿过树林就到了那片墓园。 这条泥路很窄,路两边还都是庄稼,幸好我们踩的是单车,不然,连路都过不了。 到了树林前,沐山停下来了,“表姐,前面很黑。” 说是树林,不过是乡村内比较年长、成片的杨树。 夏季还没过去,天气有些燥热,月光被茂盛的树叶遮挡住,显得很漆黑。 林中更是杂草丛生,单车肯定没法过去,说不定还有蚂蚱之类的小动物,这样的地方说不定还有蛇。 “把单车放好,我们走过去。”我说道。 等沐山把单车藏在两棵挨在一起的树后面,我们就小心翼翼地往林子里走。 我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脚下,生怕突然从草丛里窜出蛇来。 一路走过去,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们穿过树林,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墓园。 墓园里坟头遍地,四周显得很荒芜,就连昆虫的叫声都小了许多。 “表姐,这么多坟,咱们要怎么找?”沐山皱眉问。 依我猜想,楚公子很可能把别人的坟挖了,再把我外公的遗体替换进去,这种做法很缺德,但很像楚公子的作风。 要找出外公被埋在哪座坟也不难,可以从土的颜色来判断,要是土色很新,说明近来被人翻挖过。 我让沐山查看土色,并说,“最近没下雨,坟头上的土壤比较潮湿的话,应该是新挖过。” “对啊,表姐,你真聪明!”沐山一脸佩服道。 我没说什么,让沐山和我分头查找,但没想到这些坟墓大多被翻挖过。 楚公子显然想到这一点,故意把坟都翻挖了,让我难以找到。 我和沐山找了一会,都没找到外公被埋在哪座坟里。 沐山很沮丧地回到我身边,“表姐,找不到怎么办?” 我也犯难了,楚公子为免被我轻易找到,肯定在外公遗体上动了手脚,施法肯定探不出来的。 总不能把所有坟都挖一遍,这样做有些缺德。 我绕着墓园走了一圈,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招魂铃和几沓纸钱。 沐山跟陆奇峰学的不是正派术法,对道门和阴阳道的法器知道的比较少。 他不清楚招魂铃的真正用处,就问,“表姐,你要做什么?” “我们不知道外公埋在哪里,可以招来附近的孤魂野鬼问问。” 这里时不时有鬼魂穿梭其中,我就不信没鬼看到楚公子埋葬外公。 听到要招魂,沐山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副渴望跟我学几招的样子。 我没心思教他,拿出八支小旗在地上围插成一个简单的小阵法,再以特殊的手法把纸钱撒开后,用力摇动着招魂铃。 “万法皆法,阳为至阳,邪为至阴,嘛咪嘛咪哄,鬼魅齐放………………” 随着我的念咒声,被我撒出去的纸钱诡异地在半空中打转,四周刷刷地冒出了大量的阴气,往小旗中央涌来。 一道道鬼影幻成人形,飘向我和沐山,在我们前方落下。 这些只是修为低弱的孤魂野鬼,它们都被我故意释放出强悍的妖力震住了,惊恐看着我。 我不想一开始就以强硬的手段逼问,以平和的语气问,“各位,请问最近有没有看到谁来挖坟?” 众鬼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齐摇头说没看到。 殊不知他们的反应已经泄露他们在说谎的事实,他们应该是受到威胁,不敢说真话。 沐山说,“表姐,这样是问不出结果的。” 我微怔一下,反问沐山,“那你认为该怎么问?” “我们可以抽魂盘问,我看师、陆奇峰就是这样做的。”沐山提议道。 他差点又喊陆奇峰为师父,怕我生气才改过来的。 “你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我心下骤沉,冷冷地瞪视他。 沐山说的抽魂,和把魂魄从人身上抽出来不同,是将鬼魂束缚住,得用到连阴线。 连阴线是很恶毒的一种法器,起源于北宋年间,原本是辽人的一种酷刑。 辽人抓住汉人之后,会将汉人的脑壳打开,慢慢将一根细线从脑子的这边穿到对面。 受刑人的痛苦自不用说,之后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受人控制。 这种酷刑原本是用来对付人的,后来被一个门派借鉴,使用到了鬼的身上。 抽魂盘问这种歹毒的手段向来为正道不耻,我也看不惯。 想不到沐山有用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倒学了些害人害鬼的邪门术法,难怪外公一直不肯教他本事。 沐山不傻,自然看出我动怒了,他硬着头皮说,“是、是啊,我看挺有用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这么说,你有连阴线?” 沐山低着头,不敢吭声了,我声音瞬冷,“拿出来!” 他白了脸,嗫嚅道:“表姐,我、我——” “拿出来!”我面色更冷,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沐山终于把连阴线给我了,他哭丧着脸,“表姐,我真的没用过。” 我冷哼一声,故意当着沐山的面,用妖火把连阴线烧毁了。 看到沐山强忍心痛的样子,我痛心不已,如果外公在天有灵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难过。 等所有的事了了,我还有命在的话,一定要代外公把沐山扳回正道。 沐山小声说,“表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些孤魂野鬼,见它们都吓得瑟瑟发抖,想来是惧怕妖火。 想到这里,我在掌中凝出一团夺目的妖火,威胁道:“如果你们不肯说实话,我就把你们烧得魂飞魄散!” 我不会滥杀无辜的鬼,不过是在吓唬这些鬼,可它们都当真了,不断求饶。 很多鬼因为生前死过一次,所以很怕死,被我一吓唬,都抖漏了出来。 把外公的遗体带到阳间的是楚公子的几个属下,事后还威胁过这里的孤魂野鬼。 经这些鬼指引,我们很快就找到外公被埋之处,原来是埋在最中心的坟墓里。 这座坟上面长满了杂草,我伸手轻轻拨动了一些杂草,没有几下,杂草直接掉了下来。 看得出这些杂草是故意放在坟上面,为了掩人耳目的。 “表姐,我们现在就挖?”沐山小心翼翼地问我。 怪我们没考虑周全,原本打算先探探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埋葬外公的坟墓。 我们没带挖掘工具来,现在用什么来挖?想了想,我让沐山去树林找两根粗一些、尾端尖一点的树枝过来。 沐山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进树林里,我则试着用手扒土。 等了很久,沐山都没有回来,树林离这里不远,他不会出事吧? 我有些担心,正想过去看看,沐山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表姐!” “怎么去那么久,你没事吧?”我问道。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他满头大汗,从这里到树林,即便用跑的,也不该累成这样啊。 “我、我去前面的村子拿的。”沐山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居然是两支小型的铁锹。 “你专门跑到村里拿的,没被人发现吧?” 说实话,我很不赞同偷窃这种行为,但特殊时期没办法,回头得把铁锹和单车都还回去。 “没有、没有。”沐山急忙摇头,目光似闪烁了一下。 我以为他偷了东西,心里害怕,就没多想,接过其中一只铁锹说,“开挖!” 沐山没再多说什么,提着铁楸就走到坟前,卖力地挖了起来。 我们两个就像盗墓贼似得,对着坟墓一通乱挖。 沐山的力气大,挖掘的速度比我快得多了,大约挖了十多分钟,我感觉土越来越松了。 不知道外公的遗体有没有放进棺材里,我生怕损坏了遗体,“轻一点,别挖到外公。” “晓得了。”沐山说完,刚将铁楸伸进土堆里,就听到‘咣’的一声。 他明显是碰到了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有棺材,我让他赶紧停手。 我扔下铁锹,徒手挖了几下,一块平整的木板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沐山显得有些激动,指着木板说,“表姐,是棺材!” “继续挖!”我再度挖了起来,清理棺材的周围的土。 没多久,一副没有上钉的杨木棺材浮现了出来。 终于要看到外公了,除了激动,我心里难受得快窒息了。 沐山眼眶也泛红,声音微哽说,“表姐,打开吧?” “我来!”我强忍着泪意,颤着手缓缓掀开了棺材。 外公的遗体渐渐出现在我眼界,我嘶声喊道:“外公!” 他紧闭着双眼,皮肤依旧呈铁青色,身上没了阴戾之气了,和普通的尸体无异。 能把尸魔变回普通的尸体,不是道行高就能办到的,我突然有些感谢楚公子了。 虽然楚公子有意折腾我,可如果不是他,我要找到外公的遗体不容易,何况让外公摆脱尸魔的身份? 我一直都搞不懂楚公子,有时觉得他想害我,但更多时候他都在帮我。 “表姐,爷爷死得好惨啊!”沐山趴在外公的遗体上悲声痛哭。 沐山一哭,勾得我强忍已久的眼泪倾泻而出,“外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哭了一会,我用力抹掉眼泪说,“先把外公带回去再说。” 沐山抽泣着点头,“经过村子,我再把铁锹还了。” 他又问我要怎么把外公带走,不说单车能不能载,背着尸体在路上走,被人看到的话就麻烦了。 我们在镇上落脚的旅馆,肯定也不让外公进,最重要的问题是该怎么带回南沟村安葬。 外公在南沟村生活了几十年,和外婆感情非常好,我想把他和外婆合葬在一起。 “到镇上后,先不回旅馆,找家火葬场,把外公火化了。” 我想起外公生前交代过,他去世后,把他火化了。 沐山也觉得火化比较好,他正要背起外公,我似想到什么,急喊道:“等等!” “表姐,怎么了?”沐山不解地放下外公。 我无暇回答,急忙探测外公的遗体,没发现寄存有魂魄。 慕逍林不在外公的遗体里,是逃走了,还是被楚公子拘留了? 不行!为免夜长梦多,得赶紧把外公的遗体送去火化了。 其实妖火也可以火化,但我舍不得这样对待外公。 “表姐?”沐山见我神色凝重,跟着紧张了起来。 “快离开这里!”我催促道,让沐山和我一起把坟坑填了。 填坑的过程中,树林的方向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道道手电筒照出来的光束。 “糟了,有人来了,快跑!”我大惊,坟坑也不填了。 我没空去想怎么会惊动村民,刚把外公扶到沐山背上,就从树林里冲出一群人。 这些人衣着朴素,显然是附近的村民,他们有的提着菜刀、有的扛着锄头………… 各种‘武器’都有,一个个怒气冲冲,带头的那个村民大喊,“快把他们捉起来!” 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还带着外公,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挖坟是事实,这下有嘴都说不清了,又不能把村民们打杀了。 沐山更是不安,“表姐,该怎么办?他们肯定把我们当盗墓贼了。” :。: ------------ 第109章 黑猫寻尸  我们已经被包围住了,一道道手电筒光束对着我的脸猛照,刺得我睁不开眼。 为首那个村民指着我和沐山,愤怒大吼,“大伙把这两个盗墓贼抓起来!” 我急忙大喊,“等等!乡亲们,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盗墓贼。” 有村民怒斥,“坟都挖了,还敢狡辩?” 不知哪个村民眼尖,发现沐山背着外公的遗体,惊呼道:“他们连尸体都盗!” 有人接口猜测说,“难道是尸贩子,把尸体卖给人家配阴婚的?” 尸贩子就是专门盗卖尸体的,我听了脸色瞬黑如墨。 我刚要开口,那人又说出令人呕血的话,“这尸体好像是个老头子,谁肯跟个老头子配阴亲啊?” 另一个人附和说,“就是,要配也配个年轻的。” 这些村民可能没碰过盗尸的,怒意削减许多,好奇地议论了起来。 “够了!你们别胡说,这是我外公。” 我一扫先前的慌张,气得肺都要炸了,容不得他们对外公的遗体指指点点。 “你们说好不好笑,这盗尸贼居然说尸体是她外公的。” “怎么可能,葬在这里的都是俺们村子的,都没见过这两人。” “哪有人会挖自己亲人的坟?太缺德了!” 我的话反而引得村民们的唾骂,活像我真是十恶不赦的盗尸贼。 沐山焦急地辩解,“不是这样的,这真是我爷爷的遗体。” 为首那个村民皱眉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喊外公、一个喊爷爷。” 我渐渐冷静下来,思绪也清晰了,“这位大伯,我们是表姐弟,葬在这里的都是你们村的村民?” 那村民点头,“没错,都是俺们村子的。” 我继续说,“既然都是你们村的,你们应该知道这坟里葬的是谁。”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这是俺叔的坟。” 这男人是刚才骂得最凶的,他名叫张三,墓主是他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叔叔,叫张有德,刚去世一个多月。 “大叔,你来看看是不是你叔叔。”我小心翼翼地扶起外公的头,让张三过来看。 张三只看了一眼就摇头,“不是俺叔,俺不认得这人。” “这老头子打哪来的,咋会在有德叔的墓里?” “这俩人真的没说谎?” “有德叔在哪,该不会被他们藏起来了吧?” 村民们又议论纷纷,看我和沐山的眼神依旧很不友好。 为首那个村民清了清喉,“咳咳,你们先别说了。” 看得出这人在村里很有威望,众村民立即噤声,等着听他怎么说。 “俺是这里的村长,你们把事情从实招来,不然,俺们就报警了。”村长威胁道。 我总不能把真实原因抖漏出来,有些犯难了,只得编说,“我外公的遗体被人盗走了,有人告诉我,遗体埋在这里。” 这借口挺拙的,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就怕他们追问是谁告诉我的。 果然,有人好奇地问起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对方写了信,让一个陌生人交给我的,没有暴露出真正的身份。 “那俺叔哪去了?”张三问道。 我摇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坟里只有我外公。” “有德叔的尸体都不见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有人质疑道。 我和沐山两外地人挖坟被逮个正着,也难怪他们不相信。 何况,外公的遗体无端出现在他们村的坟墓里,原墓主却不翼而飞。 我怀疑楚公子为了给外公‘腾地’,就摧毁张有德的尸体,这种缺德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我们没骗人!”沐山急红了眼,差点忍不住哭了。 见他这样,村民们倒是相信了几分,村长问,“俺们不能光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要咋证明你们没说谎?” “我叫沐菱,我外公名叫沐正坤………………” 这些村民可不好糊弄,为了让他们信服,我只好说出自己和外公在我们那里的身份。 我们那里离这里不是那么远,他们实在不信,可以让人去查证,当然,没有泄露出半点和玄界有关的事。 可能是我态度坦然,村长等人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有个村民似想到什么,突然自语道:“沐正坤这名字好耳熟啊,俺好像在哪里听过。” 旁边一个可能是他婆娘的妇人掐了他一把,“你忘了俺有个亲戚,就嫁到怀南镇的南沟村了,她那里有个老爷子很有本事,大伙都管他叫沐老爷子,全名会不会就是沐正坤?” “对啊,俺好像听你说过,这个沐老爷子在镇上开丧事店的,他遇害失踪了,那会全镇的人都在找他呢。” 这对夫妻俩若无旁人地议论着,时不时打量外公的遗体。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不好阻止,沐山暴起青筋,紧握着拳头,努力隐忍着。 村长很精明,他把我和沐山的反应看在眼里。 我平复了下心情问,“大婶,你亲戚叫什么,要是我能说出她家的情况,说明我没有说谎。” 妇人没多想,就说,“那是俺表姐,叫王惠芬。” 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王惠芬的闺女是当初被王大贵献给蟒蛇妖的另一个女孩。 “原来是惠芬婶子啊,他夫家姓刘,差不多两年前,她闺女刘兰香被人害了,还是我给化的妆。” 妇人激动得连连点头,“对对对,你都说对了,肯定是南沟村的。” “再不信,可以请这位大婶打电话问问。” 这话是对村长说的,这样一来,更让人觉得我坦荡。 村长半信半疑,他问妇人,“大柱媳妇,你知不知道那个沐老爷子失踪多久了?” “俺想想啊,好像快一年了。”妇人皱眉道。 村长点了点头,问我,“你外公是啥时候去世的?” “不清楚,他失踪的时候,应该还活着,这一年来,我和表弟一直在找他。” 我坚决说不知道是谁把外公的遗体埋在这里的。 村长这人不好糊弄,还真的让那妇人打电话去问王惠芬。 好在王惠芬知道的不多,和我的话也对得上号。 村长等人终于相信我的话了,我着急问,“可以让我们把遗体带走了吧?放久了可不好。” “这是你们亲人的遗体,当然可以带走,不过——” 村长说着,故意顿了下来,沐山急问,“不过什么?” “你们是沐老爷子的孙子孙女,应该也是有本事的人,看能不能帮忙找回有德叔的尸体。” 村长刚说完,张三就求我们一定要帮这个忙,只要找回张有德的尸体,今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这些村民算好说话了,至少没有一上来就动手,让我们有解释的机会。 张有德的尸体也确实是因为外公才不见的,我有义务帮忙找出来,就怕已经被楚公子毁了。 “我外公一直希望我们姐弟俩做个普通人,平时没怎么教我们本事。”我故作为难道。 这么说是为免找不到张有德的尸体,被指没尽力,或心里有鬼。 村长不怎么相信,“平日应该有耳濡目染吧?” 先前那个眼尖的村民突然说,“村长,他们应该是有本事的。” 他手里拿了一支小旗,是我之前做法招鬼时遗漏的。 这下,我不好推脱了,“我试试吧,不过,得先把我外公火化了。” “这个自然,明天俺带你们到火葬场,现在天色很晚了,你们先在俺家休息。” 村长说着,要让人帮忙抬外公的遗体,被我婉拒了,“不用了,让我表弟背着就好。” 沐山自然乐意背着外公,我让他走在前面,故意落后了几步,拉住了村长。 村长怔了一下,很快就会意,和我一起放慢脚步。 他看了下左右,才问,“小姑娘,你有啥话要和俺说。” “村长,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挖坟的?”我问道。 他们的村子离墓园是不远,但不管做法还是挖坟,都没发出多大的动静,又是在深夜,村民们应该熟睡了,不可能闻声赶来的。 而且,他们来的时候,都带了‘武器’,显然是知道有人在挖坟。 这个问题是我刚刚想到的,之所以防备着,不让沐山听到,是因为对他起了疑,毕竟他去村里偷了铁锹。 村长脸色有些怪异,他迟疑了片刻说,“大栓没睡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有人盗墓啊’。” 我想了下,又问,“你说的这大栓家里是不是少了两支铁锹?” “对啊,你咋知道?”村长惊奇地看着我。 他说村民们知道有人盗墓,都抄起自家的家伙,大栓本来要拿铁锹的,结果发现家里的两支铁锹都不见了。 我心下一沉,指了指落在坟边的铁锹说,“在那呢。” “原来被你们偷了,可是——”村长可能猜到什么,没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堵得慌,被浓浓的失望填满,失魂落魄地跟着村长回他家。 沐山先到了村长家,外公的遗体被放在院里,地上只铺了草席,我倍觉凄凉。 “表姐,你走得好慢。”沐山迎了上来。 我敛去眼里的寒意,淡应了一声,就没理会他。 沐山以为我因为今晚发生的事,心情不好,并没有多想。 倒是村长拍了拍我的肩头,“俺闺女出门子了,你去她屋里睡。” 村长给我指了一间偏屋,让沐山跟他儿子睡。 安排好,就各自回屋睡觉,我惦记着外公,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屋的窗口对着院子,我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前,遥看着外公。 这一夜我没有一点睡意,守了外公一夜,眼泪流到自然干涸。 村长婆娘早早就起床,提着水桶,从我这窗口经过。 她看到趴在窗台的我很惊讶,“小姑娘,你咋这么早就起来啊?” “是啊。”我笑了笑,却不知脸色苍白得吓人。 村长婆娘眼不瞎,自然看出我精神委顿,惊呼道:“你该不会在这趴了一夜吧?” 我有些尴尬,她让我睡会,弄好早饭再叫我。 明白她是好意,我没有拒绝,而我也确实有些困了。 这一睡竟睡到了中午,村长婆娘看我一夜没睡,就没忍心把我喊醒。 吃了午饭,村长叫上他儿子,用三轮车载着外公的遗体,带我和沐山去火葬场。 火葬场说是在镇上,其实已经偏近郊区了,这里的人土葬的居多,没多少人会来火化。 在没有生意的情况下,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对我们非常热情。 因为生意不好,火葬场也兼给死者化妆,我借了他们的工具,亲自为外公整理仪容。 来火葬场之前,我特意让村长带路,去买了一套寿衣。 外公一辈子不知操办了多少丧事,让多少人干干净净、无憾地离开这世上。 如今轮到他自己了,我不愿他狼狈地离开,即便条件不好,他也要火化了。 “原来这姑娘还是同行啊,技术挺不错的,有没有兴趣——” 我含着泪为外公化妆,火葬场的负责人却在一旁说个没完,居然想聘请我。 沐山气恼不已,先我开口道:“别说了,我表姐不会在你们这上班的。” 那人只好悻悻地走开,等到要火化的时候,又来看了一下。 我没理他,怔看着外公的遗体被抬到焚化炉的传送带上。 当工作人员要拉下铡刀开关切开外公的腹部,我忍不住阻止,“别切,直接火化。” “小姑娘,这哪能不切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道。 他给我说了些火化尸体常见的现象,比如说遇到生物电,胳膊腿抖一抖什么的,看起来像是诈尸挺吓人的,其实就是静电在捣鬼,或高温下肌肉收缩。 还有尸体扔进焚化炉里烧后,有些还会嘴巴张开嗷一声,这也不是诈尸,是胃部的蒸汽冲过喉咙发出的声音,就跟人打嗝差不多。 只有切开腹部,才能防止这些现象发生,还得把尸体烧起来后,密闭的腹里的高压气体泄掉。 这些原理我都懂,到底没再阻止,我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外公在火中烧成灰烬的样子。 ****** 从火葬场出来,我抱着外公的骨灰,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表姐,让我来拿吧?”沐山想从我手里接过骨灰盒。 “不用!”我疏离地避开他,让村长送我们回旅馆拿东西。 昨晚去墓园没带多少东西,行李和大部分法器都放在旅馆里,找张有德尸体的时候,可能得做法。 沐山情绪低落地问,“表姐,你是不是还在为爷爷伤心?” 我冷瞥了他一眼,漠然反问,“难道你不伤心?” “表姐,我怎么可能会不伤心?”沐山急得满脸通红。 我紧紧抱着骨灰盒,无暇再理沐山,他欲言又止。 从旅馆拿回东西后,我们又跟村长他们回村了。 我昨晚只顾着向墓园的孤魂野鬼确认是不是楚公子派鬼埋葬外公,倒忘了问有没有看到怎么处理张有德的尸体。 看来得再招一次鬼,说不定孤魂野鬼知道张有德的尸体被丢到哪里去了。 其实村民有在墓园附近找过,但一无所获。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赶到墓园的时候,那些孤魂野鬼都不见了。 张有德的墓碑却多了一行血字,居然是楚公子留下的。 他说要和我玩个游戏,把张有德的尸体被藏起来了,要我自己把尸体找出来。 我气得不行,搞不懂他是不是闲得蛋疼,故意把我耍着玩。 张有德的尸体被楚公子藏起来的话,要找到不容易,他的魂魄早就不在尸体里了,也不能使用招魂寻尸的办法。 但愿楚公子没缺德到姥姥家,只把张有德的尸体藏在村子里。 张三见我愁眉不展,焦虑地问,“小姑娘,有没有办法找回俺叔的尸体?” “我尽力吧,你去帮我找一只黑猫过来。”我叹气道。 “你要黑猫干嘛?那玩意邪乎得很。”张三不赞同道。 “别问太多,我自有用处。”我没有多作解释。 见张三很不情愿,村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张三一走,村长也好奇地问我,“小姑娘,你要黑猫做什么?” “当然是帮忙找尸体了。”我无心解释太多,随便敷衍了村长几句。 张三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很快就找来了一只黑猫。 我没问他从哪找来的,又让他弄点新鲜的鸡血和准备一些东西。 用鸡血泡了红线后,我把黑猫的四肢都捆绑起来。 以前总有人说什么黑猫不祥,易招脏东西,不过是谣言。 原因在于黑猫本身就有驱邪的能力,所以哪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它们就喜欢去哪里,才被人误会成是罪魁祸首。 实际上,黑猫是能够辟邪的,真正会招邪祟的反而是白猫,那可不能乱养。 曾有一本古书里记载过,黑猫又叫玄猫,为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易,忌易动。 从玄学风水来讲,不是所有毛色发黑的猫都能叫黑猫,得皮毛黑色被三光一照,带有血红色的猫,才算驱邪避凶之猫,也叫玄猫。 一般的黑猫根本不具备驱邪之效,而白猫招邪这话,也不是针对猫的毛色而论。 真正的‘白猫’是指生活在墓地里吃过死人肉的野猫,这种猫才具有招邪之效。 因此,很多邪门歪道的术士都喜欢养白猫炼法。 我想借助黑猫容易被阴气或尸气吸引这一点,来找出张有德的尸体。 可能是运气好吧,张三找来的是真正的黑猫。 我还让张三找出一件张有德用过的东西,得亏得他们这里没有把遗物烧给亡者的规矩。 张三拿了一件张有德生前穿过的衣服,我用剪刀把衣服裁成布条,系在黑猫的脖子上。 张有德的衣服或多或少沾有属于他的气息,每个人的气息都不同,这股气息不是真的指气味。 平时闻不出来这气味,人死后会转化为特殊的死气,大部分残留在尸体上。 黑猫可以通过衣服上的死气的牵引,找到张有德尸体。 寻找尸体之前,我做法让黑猫的嗅觉更加灵敏。 沐山看我给黑猫施法,疑惑问,“表姐,你要让黑猫找尸体,真的行得通?” “嗯!”我不冷不热地应道。 沐山看出我不愿搭理他,识相地不再多嘴。 我以剑指点在黑猫的额头上,口中疾念,“以尔神目,为吾之眼,寻气而论,通阴罗千,却邪卫真,心魂宁元………………” 刚念完咒语,黑猫的眼睛骤然大亮,闪过两道寒光。 沐山的悟性果然很高,他竟明白了咒语的意思。 他猜到我要借由的术法效用,借着黑猫的眼睛,看到它寻找尸体的过程中所看到的一切。 这术法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效果怎样。 沐山却惊呆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表姐,这、这——” “是不是比那些歪门邪术强?”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强多了。”沐山羞愧地低下头。 我见好就收,没再说沐山什么,见黑猫已经受控制了,就解开绑在它四肢上的红线。 用黑猫寻找尸体不能选在阴气最盛的时候,否则,黑猫会受到干扰。 只要天一黑就可以开始寻找,眼下天已经黑了,我让村长别把这事告诉村民,免得造成人心恐慌。 我也没让村长等普通人跟着,放出黑猫,和沐山跟在后面。 寻找的范围暂时定在墓园附近,和村子内外。 黑猫经过施法,多了些灵性,它如同狗一般,仔细地嗅着。 它视线中的画面,好像播放电视般,在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们先在村子里找,越往村子后面,黑猫越激动,在靠近村尾的一户人家时,它停下了脚步。 院门下面破开一个洞,黑猫转头冲我‘喵’地叫了一声,就钻进洞里,动作非常灵活。 突然,我通过黑猫的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准确来说,他已经不是人了。 居然是他,我还想找他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沐山探头往院子里张望,“表姐,难道尸体在里面?” :。: ------------ 第110章 报仇了?  没想到慕逍林躲在这里了,借着黑猫的眼睛,我看到他坐在主屋的炕桌边。 他面前放着一个大锅,正埋头大口大口地啃吃着什么。 都成鬼了,怎么还吃阳间的食物?我暗暗嘀咕。 目光移到炕下,见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几具尸体,这户人家都被他杀了。 我气愤不已,再细看,角落还有一颗头颅、和一些残肢,看起来有些腐烂。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头颅和残肢是张有德的,慕逍林为什么把尸体拆毁成这样? 接下来黑猫的反应为我解了惑,这只黑猫原本趴在窗口偷窥,人性化的样子有好笑。 突然,它好像确定了什么,猛地窜进屋,直扑向炕桌上的锅。 慕逍林冷不防吓了一跳,急忙一手护住锅,一手把黑猫拍开。 “喵!”黑猫摔到地上,痛嚎了一声。 它很快就爬了起来,弓起身子,通身毛发根根直竖而起,凶神恶煞地瞪着慕逍林。 “哪里来的畜生,老子弄死你!”慕逍林愤怒地扑向黑猫。 一鬼一猫打了起来,黑猫动作胜在灵活,慕逍林一时追不到它,反而被它时不时偷袭几下,气得半死。 沐山听到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惊讶道:“表姐,里面有人在打斗。” “进去!”我说完,抬脚猛踹院门。 好在院门年久失修,我一踹就开了,我刚冲进去,就听到凄厉的猫叫声。 我和黑猫的联系瞬时被掐断了,正要破门而入,屋门就自动打开,黑猫的尸体被扔了出来。 慕逍林的鬼影也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我毫不震惊,露出阴险的笑容,“臭丫头,真有你的,居然利用黑猫找到我。” 他躲在这村子里,肯定知道我和沐山的到来。 慕逍林匿藏了鬼气,我一时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从楚公子借由挑粪大妈给我的信中有提到,他把慕逍林的鬼魂封印在外公的遗体里了。 楚公子本意是要我自己解决慕逍林,他可能没料到慕逍林会趁他属下回阴间,挣出外公的遗体。 慕逍林没继续占用外公的遗体,八成是因为外公已不再是尸魔。 张有德的尸体被楚公子的属下藏起来了,会落在慕逍林手里,也许只是巧合。 一般尸体都含有阴怨之气,慕逍林吃张有德的尸体,可能是想补阴疗伤。 “你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该不会怕了我吧?” 我呵呵冷笑,心里却猜测慕逍林能挣脱楚公子下的封印,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受伤是难免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躲在这里,等我来找。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怕你这个黄毛丫头!”慕逍林羞恼道。 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阴狠,我却捕捉到他眼里稍纵即逝的忌惮。 沐山看到慕逍林,顿时眦目欲裂,“表姐,是他害死我爸妈他们的凶手,还捉我威胁爷爷。” “今日正好可以报仇!”我冷声道。 其实对我而言,为舅舅他们报仇不过是顺便。 “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慕逍林讥笑道。 我以为他这么说是有什么依仗,不由警惕了起来。 在我拿出桃木棍,击向慕逍林的时候,他却化成一道鬼影,想要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冷喝一声,用力掷出桃木棍。 慕逍林被桃木棍砸中,鬼影一晃,骤然现出形来。 沐山疾冲过去,掐出一个看似简单却狠辣的指诀,截向慕逍林的眉心鬼穴。 这是鬼的死穴,一般一击毙命,慕逍林自然知道。 他极有技巧地躲开了,我适时打出一道黄符,瞬间就把他击得向后急退。 我没停歇地结出九字真言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手印是道家和兵家盛行的秘术手印,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篇登涉篇,常念这九个字,可以辟除一切邪恶。 前头说过道家和阴阳道同宗,后来,九字真言传入了日本,被误抄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外公曾说过慕逍林被逐出阴阳道后,很不屑使用阴阳术,大多时候都使用邪道术法。 今日我就用阴阳术来对付慕逍林,怄死他最好。 他被轰飞出去后,果然大怒,“沐菱,你太阴险了。” 我没理会慕逍林这话,把桃木棍一甩一抖,抡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圈,把他困在棍影里。 慕逍林生前道行虽高,但成鬼后,他除了鬼术,根本使不出来。 他生前就练成了化鬼诀,会一些鬼术,只是他魂体略显虚弱。 活着的时候,都打不过入妖后的我,何况是现在? 不出变故的话,我如今要杀他是易如反掌的事。 “慕逍林,今日我一定要灭了你,为我外公报仇,受死吧!” 我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下手更重了,把他逼得没有招架之力,沐山也插不了手。 “沐菱住手,难道你不想知道阴阳录的秘密了?” 慕逍林自知不是我的对手,贪生怕死的本性暴露无疑,想像上次对上厉行风时一样,故伎重演地用阴阳录的秘密骗我停手。 “阴阳录的秘密对我来说没用,我只要你血债血偿!” 我凝出一团妖火,逼近慕逍林,突然,从身后卷出一阵强烈的阴气。 有鬼!我猛地转过头,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冲我狠砸过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石头是自动飞过来的,我下意识把手中的妖火轰向它。 石头在半空中疾翻转了下,堪险险地躲过了妖火。 它即将落地的时候,咻地一下,冒出四肢,猛然伸展开了。 石头一旦伸展开,当下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它双眼之中充满了戾气,布满了血丝。 一股森然鬼气从它嘴里喷了出来,流着尸水的黑色皮肤下露出了许多尖牙,凶恶地瞪着我。 “柳灵郎?”我惊呼,心里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 我曾在一本记载鬼怪的书上看过,有一种鬼形如石头,靠食魂而生。 这种鬼名叫柳灵郎,原本是道家术语,暗指树妖。 后来,巫术中长有人用柳木雕成小人,将收服来的鬼封在柳木雕中,久而久之便把养的鬼称为柳灵郎了。 鬼的祭炼方法不同,养出的鬼,威力也不同,像胎魔、阴煞、恶鬼等。 慕逍林自己都是鬼了,自然不可能养鬼,那这鬼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向沐山,可他站在柳灵郎的反方向,柳灵郎不可能是他放出来的才对。 再说,柳灵郎不同于其他鬼,戾气非常重,沐山没能耐压制住,不让我发现。 慕逍林看到柳灵郎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柳灵郎是打哪冒出来的。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狂声大笑说,“看来我命不该绝,有人在暗中帮我啊!” “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咬牙道,厌极慕逍林这嚣张相。 闪身躲过柳灵郎的攻击后,我疾步逼近慕逍林,同时对沐山大喊,“柳灵郎交给你了,先拖住它!” 不管柳灵郎和沐山有没有关系,先让他拖住柳灵郎。 我得赶紧解决了慕逍林,免得真有人躲在暗处帮他。 “交给我吧,表姐!”沐山说完,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打了过去。 柳灵郎在的巫法加持下,灵智大开,一下子逃过了石子。 我也没看沐山怎么对付柳灵郎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定鬼符定住了慕逍林。 然后,我又把一团浸过朱砂狗血的红线,掷向慕逍林。 “臭丫头!”慕逍林被定住了,躲不过红线团。 整个红线团急散开来,往他的魂体上飞快缠绕,红线团似有灵性般,专捆住他的手脚。 慕逍林脸色越来越惨白,不一会儿,他就被红线捆成粽子一般。 他贪生怕死的本性再度暴露出来,竟哆嗦道:“你、你不能杀我。” “杀的就是你!”我冷声道,单手握着红线。 红线的另一端系捆着慕逍林的魂体,我用力一扯,他不受控制地扑到我脚下。 “去死吧!”我再度凝聚了一团妖力,轰在他的鬼穴上。 “啊——”慕逍林等不到任何人来救他,就灰飞烟灭了。 他的死比我意料中简单,然而,我感觉不到半点喜悦。 因为比起外公,他死得太痛苦了,可我不想耽搁下去,反而杀不了他。 这时,骤然响起沐山的惨叫声,他被柳灵郎掐住脖子,高举过头顶,猛砸在地上。 原本我有点怀疑柳灵郎是沐山的杰作,见柳灵郎毫不留情地对他出手,就打消了这个疑惑。 我箭步上前,猛地踢开扑向沐山的柳灵郎。 柳灵郎被撞飞后,似乎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 它被撞得七荤八素,我急忙拿出一张收鬼符,口中疾念,“四方聚灵、万鬼生魂,收!” 收鬼和炼鬼截然不同,炼制一个鬼就像制作一件武器需要打磨,收鬼则像捡便宜一样,需要的就是将那现成的小鬼封印在某一样物品中。 要收柳灵郎,最好得用湿柳木刻成的木雕中,以后存放在无人之地。 没有湿柳木,我只能用符纸代替,而没立即灭了柳灵郎,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暗算我。 收鬼符对柳灵郎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正要采用另一种方法,沐山突然冲了过来,“表姐闪开,看我的!” 沐山手里多了一张紫符,我吃惊不已,红符的等级非常高,远远不是黄符可比的。 他哪里来的红符?等我反应过来,柳灵郎已经被轰得连一块魂体碎片都没有了。 我怎么觉得沐山非常迫切地想灭了柳灵郎,难道怕我察觉出什么? 灭了柳灵郎之后,沐山显得很激动,“表姐,我把鬼灭了,爷爷的仇也报了。” “你怎么会有红符?”我问道,看他的目光充满审视。 “是、是我偷陆奇峰的。”沐山低下头,好像在为偷东西而羞愧。 我冷视了他一会,说道:“把村民们叫来。” “哦、好。”沐山急忙点头,他转身往外跑时,眼里似乎掠过一丝异色。 沐山走后,我看向慕逍林灰飞烟灭的位置,心里滋味难明。 外公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剩下的是项扬,还有杨淮盛,所有害过外公的,我都不会放过。 没多久,沐山就带着村长,和一众村民赶来了。 沐山可能没和他们说清楚,他们看到满地的狼藉,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尸体怎么会在这户人家里。 张三最先问,“小姑娘,找到俺叔的尸体了?” “找到了,在屋里。”我点头,看向主屋。 张三以及一些好八卦的村民都冲进主屋。 不出我所料,屋里顿时响起彼起此落的惊叫声。 村长没有跟进去,好奇地嚷问,“咋啦,叫啥叫?” 一个小伙子面如土色地跑出来,哆嗦道:“土叔一家都死了,有德叔的尸体被剁了炖肉了。”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跑出屋,一个个都捧腹狂吐不止。 村长虽没有看到屋里的情况,也吓白了脸,惊恐地问我,“小、小姑娘,能不能告诉俺是咋回事?” 我略去认识慕逍林这一点,只说都是恶鬼所为,这户人家也都是被鬼害死的。 在普通人看来恶鬼害人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他们都没刨根究底。 村民们更关心的是我有没有把鬼除掉,张三也顾不得他叔被鬼吃了,急问,“小姑娘,你们把、把鬼除了没有?” 没能找到完整的尸体,我也挺过意不去的,“鬼除了,你叔的尸体——” 我话还说完,张三就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 村民们听到鬼除了,明显松了口气,看我眼神多了些崇敬。 ****** 次日,我和沐山就离开了那村子,打算先把外公的骨灰送回南沟村。 途中,我听到了两件轰动玄界的大事,这件事都很令我震惊。 杨淮盛死了,据说是在修炼的时候,被鬼杀了。 方容川也死了,都说他死于次子方琉天手里。 方琉天不肯承认,一口咬定杀他父亲的是一只修为很高的鬼。 基于巧合,他怀疑杀杨淮盛和方容川的是同一只鬼。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方琉天甚至找来阴阳道的人,经过双方描述,确定两人的死状和被杀手法都很相似。 这些事传出来,我竟头一个想到厉行风,会是他吗,或者只是巧合? 记得他那天临走前,说要去办件事,难道是这事? 当时厉行风也说会回来找我,可到现在都没消息,算了,管他呢!最好永不相见。 不过,从那天看来,他伤得不轻,要避开潜入阴阳道杀了杨淮盛,再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不是易事。 而且,杨淮盛本身道行不低,不可能完全不反抗,任鬼宰割。 要杀卧床不起的方容川倒是容易,但两人的死碰在一起,确实是太过凑巧了。 我既担心其中有诈,又觉得这两人平时毫不沾边,应该不可能搅和在一起。 不行!安葬好外公后,我得去方家探探,要是方容川不死,新仇旧恨一起算。 至于沐山,不能留在身边了,我对柳灵郎的事耿耿于怀。 就这样,我和沐山各怀心事地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们没先回丧事店,而是直奔南沟村,算起来离开了差不多一年了。 到了村口的时候,我油然生出近乡情怯之感,反观沐山,他倒是很自在。 我抱紧骨灰盒,淡声说,“沐山,葬好外公,你就回家吧。” 沐山急了,“表姐,爷爷的仇已经报了,你还要去哪?” 我没有告诉他,害死外公的凶手不止慕逍林,也不曾和他说过和方家、阴阳道的恩怨,现在更没必要说了。 沐山哽咽说,“表姐,你继续读书吧,我打工供你读,爷爷一直都希望你出人头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沐山这话带有些许怨念。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你错了,外公供我读书,不是希望我有什么大出息。” 外公要我念书,不过是出于对我的疼爱,不带有任何目的。 “哦!”沐山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我暗暗蹙眉,率先走进村里,离开这么久,村里一点变换都没有。 这时正值下午,村民们大多下地干活了,只有少数的老人和小孩留在村里。 有个小孩眼见发现我和沐山,大喊了起来,“快看!跛子回来了、跛子回来了………………” 老人和其他小孩们闻讯赶来,有的人家地离这里不远,扔下手头上的活,跑了回来。 看到我和沐山,村民们都很意外,围着我们问东问西。 我在他们眼里看不到往日惯有的嘲笑,只有关心。 听到我是回来安葬外公的,大多人都红了眼,再加上他们曾帮忙找外公、料理舅舅一家的后事,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心怀感激。 黄大爷听到我回来了,急急赶来,他激动地拍着我的肩头,“阿菱,你终于回来了,沐山也没事,太好了!” 我把来意告诉黄大爷,其实我想给外公补办丧事,不想草草地安葬他,要办好丧事,免不了得让村民们帮忙。 黄大爷和村民们自然乐意帮忙,甚至帮着把外公留下的老宅收拾了,好让我在村里有落脚之处。 村民们有的拿出自己家里闲置被子,有的搬来米面油盐、各种生活用品等。 我发现外公出事后,村民们变得有人情味了,可能是意识到受过外公的恩惠吧。 沐山的养父赵屠夫也来了,这对养父子的感情很深。 我想,有赵屠夫牵绊着,应该可以把沐山留下。 在料理外公后事期间,沐山只跟赵屠夫回了一趟家,就一直和我待在老宅里。 忙碌了好几日,今日终于让外公和外婆合葬在一起了。 我积压了许久的悲痛终于爆发出来了,难过得不能自己。 沐山跪在我身边,我看不到他的存在,眼里只有那块新立起来的墓碑。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生死难料,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看外公。 所以,我一股脑地对着墓碑倾诉对外公的不舍,“外公,你走好…………………” 沐山也有样学样,村民们渐渐散去,我们说了很久。 直到感觉腿跪得有些麻,我刚站起来,村里一个小伙子就神色慌张地跑来,“沐菱、沐山,大事不好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着急地问,“强子,发生什么事了?” 这名强子的小伙子气喘吁吁说,“沐菱,咱们村里来了一伙人,是来捉你的,黄大爷让你快点跑!” “你是说有人来捉我?”我大惊,是谁知道我回南沟村了? 强子显然吓得不轻,白着脸说,“对!你快跑,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看起来不是好东西。” 我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没再多问,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要是走了,说不定对方会对村民们下手。 这么一想,我急着赶回村,强子就拉住我,“你不能回去,那些人会害你的。” 本该担心我会出事的沐山迟疑说,“表姐,咱们回去看看吧,不然,乡亲们——” 沐山对上我冷厉的眼神,剩下的话全卡在喉间,不敢再说下去了。 强子不明所以,他好像想到什么,“对了,沐菱,我听到他们在商量,好像要你交出什么图来着。” 我神色骤变,脱口问,“阴阳录地图?” :。: ------------ 第111章 背叛  “啥阴阳录地图?好像是吧。”强子不甚肯定道。 “表姐,阴阳录地图在你手上?”沐山好奇问。 “胡说八道!”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疾步往山下跑。 强子急得在我后面追,“哎!沐菱,你不能回去啊,等等俺!” 我无暇去管他们,刚跑进村,就看到一大群人围成一圈,透过人群缝隙,可以看到村民们都被捆绑住,堆在一起。 闯进村的这些人果然都凶神恶煞的,目测有四五十个人,人数远不及村民们多。 但他们一个个都是练家子,从知道阴阳录地图这一点来看,很可能是玄界中人,村民们只是普通人,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强子找到我的时候,他没说村民们被这些人制住了,看来应该是村民们不肯交代我的下落,对方就采用这种手段。 离得近了,我听到一道略带阴柔的声音在逼问,“再不说沐菱在哪,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有人接口说,“少主,沐菱肯定躲在附近,屠杀这些村民的话,肯定能把她引出来。” 那个被称为少主的男人很满意这个提议,赞同说,“这个办法不错,我就不信沐菱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村民丧命,而坐视不管。” 我又惊又怒,这些人太卑鄙了,居然想以这种没人性的手段逼我现身,幸好我回来了,不然,肯定连累村民们无辜惨死。 村民们吓坏了,个别怕死的,忍不住哀求道:“不关俺的事啊,求求你们放了俺。” 这正是这些人想要的效果,提议的那个人说,“想活命就老老实实交代,沐菱躲在哪里?” 求饶的村民急急点头,“俺说、俺说,沐菱躲在——” 黄大爷气得打断他的话,“狗蛋,你住口,胡咧咧啥?” “死老头,该闭嘴的是你!”刚才那人恼了,抬手要甩黄大爷耳光。 “住手!”我脸色惊变,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往地上一踢。 一颗尖锐的石子咻地一下,疾射向那人,他的手腕瞬间破开一个血窟窿,爆出凄厉的惨叫声。 “是谁?”这些人齐声大喝,纷纷转过头来。 我傲然暴露在众人眼界,冷眼一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为首的青年脸上。 这个人和方琉峻有几分相似,即便第一次见面,只第一眼,我就认出他是方容川的次子方琉天。 最近方容川的死讯传得沸沸扬扬的,方琉天不趁机在方家站稳脚跟,倒为了阴阳录地图,跑来捉我。 方琉天将我打量了一番,目光中透出一丝惊艳,“你就是沐菱?长得不错嘛!” 他一个狗腿子一样的属下,笑得很猥琐道:“少主,您要不要把她‘办’了?” 这人特意加重了‘办’字,傻子才听不出他的意思,我不由厌恶地皱眉。 方琉天倒没有生气,他赏了那属下一记暴栗,笑骂,“沐菱可是我爸的私生女,我可没那么禽兽。” 话虽然这么说,方琉天面上却闪过一丝垂涎之色。 没想到方琉天不但是个色胚,还是个枉顾人伦的变态,说我是私生女,他自己还不是私生子? 我冷声道:“方琉天是吗?我已经来了,快放了村民们!” “行啊!我方某从不伤害无辜。”方琉天倒是爽快,示意属下放了村民们。 黄大爷没像其他村民们一样仓皇跑开,他担忧说,“阿菱,你咋回来了,不是让强子叫你走吗?” 我心里瞬暖,“黄大爷,我怎么忍心连累大伙呢?” 黄大爷眼眶泛红,面露不忍,“可是你——” 方琉天一个属下不耐烦说,“少废话!老家伙,你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知道这些人真的杀人不眨眼,怕黄大爷受牵连,急忙说,“黄大爷,你快走吧,我自己能解决。” “你一个女孩,哪是这些人的对手啊?黄大爷叹气道。 “黄大爷,我真的没事。”我强扯出一抹笑容。 “哎,你自己小心吧。”黄大爷也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到忙,只会让我缚手缚脚,满脸难过地离开。 这时,沐山也跑来了,“表姐,你没事吧?” 我瞥了沐山一眼,淡淡道:“我没事,你也走吧。” “表姐,我哪能抛下你一个人跑啊?”沐山用力摇头。 “好个姐弟深情啊!沐菱,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兄妹,只要你交出阴阳录地图,我就念在你我兄妹一场的份上,放了你。”方琉天冷笑道。 果然是为了阴阳录地图而来,我冷声道:“如果我说阴阳录地图不在我手上呢?” “不可能!据可靠的消息说,阴阳录地图就在你手上,快快交出来,免得伤了兄妹和气。” 方琉天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脸色冷厉了起来。 我狠皱了下眉头,“你哪来可靠的消息?” “你别管我从哪得到的消息,快把阴阳录地图交出来,我的耐心有限!” 方琉天说话间,眼里无不露出狠意,这点倒很像方容川。 刚才有个属下喊他少主,这个称呼不像方家所有,他应该是加入禁魂门,并站稳脚跟了。 之前听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方家那些老古董都不让他插手家族产业,禁魂门的长老们也不让他加入禁魂门。 方琉峻的死,倒给了他上位的机会,他应该是趁方容川出事,收拢了势力,也让方家和禁魂门都接纳他。 说不准如今方家和禁魂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带来的这些人应该是禁魂门的人。 “我说了,阴阳录地图不在我手上!”我声音愈冷。 虽然我之前动过复印了阴阳录地图,散播出去的念头,在此之前,我怎么都不能单单交给方琉天一人。 方琉天可不是好东西,阴阳录落在他手上的话,必定会危害世人。 “不可能,你别给脸不要脸!”方琉天怒可,死死地瞪着我。 我冷眸微眯,“我真的没有,信不信由你!” “好,不说是吗?我也不跟你废话,把她捉起来!” 方琉天抬手一挥,他的属下们一拥而上,把我和沐山包围起来。 他好像才注意到沐山,以施恩的口气说,“那个谁,这里不关你的事,识相的话,赶紧滚!” 我凛然一笑说,“沐山,他说得没错,确实不关你的事,快走吧。” “表姐,我不走,我要和你共进退。”沐山倔强道。 他的表情认真得看不出一点作假,我不禁想,可能之前是我误解他了。 “既然不走,就一起拿下!”方琉天阴声道。 他带来的人齐齐出手,我把法器等物都留在老宅了,因为外公下葬,加上没想到会有人跑来南沟村捉我,就没带在身上。 我没有武器在手,沐山更没有,两人只好赤手空拳对付这些禁魂门的人。 这些人应该是禁魂门的精英,拳脚功夫和道行都不低。 可气的是他们知道我是入妖者,居然用对付妖的方法对付我。 我气得不行,只好凝聚妖火对付他们,沐山的拳脚功夫不行,还得分心照顾他。 好在妖火的威力非常强悍,他们有不少人被我烧死了,暂时奈何不了我。 我现在极想让沐山先走,这样我才能放开手脚地对付这些人。 禁魂门这些人使了不少禁魂门的专有术法后,都拿不下我。 有人骂骂咧咧说,“少主,这妖火真他妈的厉害!” “没事!”方琉天笑得有些阴毒,他眼角轻挑,好像在给谁使眼色一样。 刚好这时,沐山被一个禁魂门的人一掌击飞,“表姐!” 他下意识叫了我一声,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上。 不等沐山爬起来,就有几个人同时涌了过去,把他擒制住了。 方琉天仰头狂笑,“哈哈哈!沐菱,论心机、论手段,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一时没多想,他所说的心机和手段指的是什么。 见沐山被捉,我大为着急,“方琉天,放了他!” “放了他可以,拿阴阳录地图来换!”方琉天说着,拿出一把匕首。 “你想干什么?不准伤他!”我愤声大吼,想轰出妖火,但他们狡猾地拿沐山当挡箭牌。 我几次想冲过去,但他们人多,沐山又被掐住脖子。 “表姐,别管我!”沐山艰难道。 方琉天走过去,把匕首狠狠插入沐山的大腿。 “啊——”沐山面无人色,疼得忍不住惨叫。 方琉天阴测测道:“叫啊!叫到你的好表姐肯交出阴阳录地图为止。” “我、我不叫!”沐山咬住牙关,坚决不肯再叫。 他这样子令我无不动容,更加认为自己错怪他了。 “叫不叫?再不叫,我弄死你!”方琉天暴怒了,不断用匕首狠刺着沐山。 沐山被刺得血流如注,因为沐山对他还有用处,他是避开要害之处刺。 “住手,阴阳录地图给你!”我厉声怒吼。 这一幕让我想到了外公,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沐山被凌虐。 我很怕类似外公的悲剧再度重演,当时是真的被逼得没办法。 但形势不同,除了我手里的阴阳录地图,厉行风也记住了地图的内容。 大不了先把阴阳录地图给了方琉天,再想办法把这事告诉厉行风。 厉行风也一心想要阴阳录地图,他要是知道地图落在其他人手上,肯定会夺回来,甚至杀了对方灭口,杜绝有人和他抢阴阳录的可能。 方琉天听到我肯交出阴阳录地图,激动不已,“沐菱,你真的肯交出阴阳录地图?” “先放了他!”我眼色森然道,从口袋里拿出阴阳录地图。 我一直不放心沐山,偏偏又住在一起,为免阴阳录地图被偷,就随身携带,这会竟派上用场了。 要不是太过突然,我可以张假的糊弄方琉天,反正他不知道阴阳录地图长什么样。 “一手交人一手交图!”方琉天怕我使诈,不肯先放人。 我思索了下说,“行!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看在阴阳录地图的份上,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回答你。”方琉天说道。 “方容川死了没有,杀他的是谁?”我问道。 方琉天一听这问题,明显松了口气,仍指出,“你这算两个问题。” “一个!”我加重语气,不肯再退让。 “算了,一个就一个。”方琉天撇嘴。 “快说!”我催促道。 他顿了一下,才说,“我爸确实死了,暂时还没查出凶手是谁,只知是一只鬼。” 我微怔,其实我以为方容川是在装死,但看到方琉天出现在这里,又觉得不可能。 方容川那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不可能猜不出是谁害他中毒卧床。 如果他没死的话,禁魂门的人不可能全心听命于方琉天,更不可能让方琉天来逼我交出阴阳录地图。 之所以问方琉天,不过是想得到确认,到了这份上,他也没必要骗我。 “快问第二个问题!”方琉天紧盯着我手里的阴阳录地图,恨不得马上抢过来。 “你知不知道方容川当年为什么把妖魂植入我妈腹中?” 这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的,困扰了我很久,虽然不确定方琉天知道。 方容川是楚公子的人,但我觉得把妖魂植入我妈体内,令我成为妖魂的宿体,应该不全是楚公子的意思。 方琉天愣了一下,摇头说,“这我怎么知道?” 他看起来不像在说谎,我有些失望,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说好两个问题吗?你这是三个了。”方琉天不满了。 “你刚才没答上,不算!”我说道,并暗暗寻找直接冲过去,救下沐山的机会。 其实要我就这么把阴阳录地图交出去,我心里有些不甘。 但这些禁魂门的人警惕得很,毫不放松地防备着我,让我没有下手的机会。 “你居然耍赖!少和我来这套,快交出阴阳录地图,否则,我先杀了这小子,再和你慢慢磨。” 方琉天气结,示意挟持沐山的人加重手劲。 “表姐,我没事!”沐山死忍着不叫出声,脸色因失血过多,更加难看了。 “沐山!”我心里难受得紧,真的下定决心交出阴阳录地图。 方琉天见我走过去了,唇边勾起得意的笑容,“早点交出阴阳录地图不就好。” 在我走过去的时候,挟持沐山的两个人也押着他,向我走来。 双方的距离渐渐缩短,都得防止对方使诈,气氛变得很紧张。 在快靠近的时候,方琉天大喊一声,“交!”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作势要扔出阴阳录地图,对方也猛地推出沐山。 原本我想一手拉住沐山,一手收回阴阳录地图,但对方正防着我这手。 他们人多,在我拉住沐山、收回阴阳录地图的瞬间,已经有人疾扑了过来,从我手中夺走了阴阳录地图。 “可恶!”我手里落了空,怄得要死,要扶住连站都站不稳的沐山,根本没办法夺回来。 沐山成了我的累赘,害我失去阴阳录地图,偏偏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他靠在我身上,愧疚说,“表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别说了!”看沐山虚弱的样子,我不忍说半句重话。 方琉天得了阴阳录地图,兴奋地大笑不止,“终于拿到阴阳录地图了,哈哈哈哈…………” 我讽笑说,“你根本不知道阴阳录真正的作用,就算拿到阴阳录有什么用?” 方琉天止笑后,语带嘲谑,“这不关你的事,反正你活不到我找到阴阳录的那天!” “什么意思?”我心下瞬沉,猜到方琉天不会轻易放过我。 方琉天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摇头说,“我改变主意了,先不杀你,给我拿下她!” 我没注意到方琉天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们’,把沐山护到身侧,飞快地踢开几个正面攻过来的人。 当我准备凝出妖火时,背部突然一阵巨疼,好像有利器插在我背上。 湿粘的液体大量地涌出,一下子就把我整个背部都浸湿了。 我似猜到暗算我的人是谁,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对上沐山冰冷的表情。 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短刀,深深地插在我背上。 “为什么?”我心口狠狠地抽疼,不甘地质问。 就算对沐山有所怀疑,我也不愿把他想得太坏,甚至想要把他扳回正道,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会对我下毒手。 从小到大,我都以为他和舅舅一家是不同的,我们的感情也不错。 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那个憨厚老实,每次到丧事店总会帮我和外公干活的表弟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而且是在我为了救他,失去外公以命守护的阴阳录地图的时候,他怎么狠得下心? “表姐,别怪我!”沐山语气冷漠道。 这样的他令我感到陌生,我睁着赤红的眼,愤恨地瞪着他,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愧疚,可惜我失望了。 我动了动唇,刚要开口,他的声音徒然拔高,“要怪就怪你自己!” 沐山语落,猛地拔出我背上的短刀,鲜血溅了他一脸,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往我身上补刀。 我强撑着没有倒下,狂怒之下,反手甩了沐山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过后,沐山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他的表情变得扭曲。 沐山愤怒地揪住我的衣领,冲我大吼,“沐菱,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无力拍开他的手,努力压住怒火问,“那天晚上你潜入我房间,就是为了阴阳录地图,柳灵郎也是你放的?” “没错,是我!”沐山目光沉沉道。 “你一直在掩藏实力。”我的语气是笃定的。 思绪渐渐清楚后,我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是沐山通知方琉天来的。 刚才急着救沐山和护住阴阳录地图,没有细看,我现在才注意到沐山的伤口看似可怕,其实并不深。 沐山的虚弱也是装的,他的道行比我想象中高。 以前总听外公说五世横死之人是修炼奇才,但我也摸不准沐山的天赋好到什么程度。 因为他修炼的时间不长,所以我从没想到他会隐藏实力,把我当傻子耍。 沐山甚至有能力压制住柳灵郎的戾气,瞒过我的眼,短短近一年的时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非常可怕。 我对沐山有所怀疑,却没有往深处想,是被他以往憨厚的形象蒙蔽了。 说到底,我对沐山的防备不够,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又是怎么攀上方琉天的。 “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死个明白!”我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如果被仇人暗算,我认了,可是背叛我的人是沐山,叫我怎么甘心? “你真的想知道?”沐山面目骤变狰狞,不等我开口,他就继续说,“因为你独占了我爷爷所有的宠爱,他心里眼里只有你!” 我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下意识辩解,“谁说的,外公明明很疼你,他——” “你不用狡辩!如果爷爷疼我,他为什么要让爸妈把我送到养父家,为什么不供我读书,不教我本事,为什么不把丧事店传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沐山连问了我好几个为什么,双眼遍布血丝,表情异常癫狂。 我怔看着他,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也无心去回答他这些问题。 沐山怒指着我,“沐菱,你明明只是一个跛子,凭什么得到的比我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沐山的怨恨肯定不是短时间内生出的。 小时候的他也不擅于掩饰,应该是他被捉的这近一年里,有人不断挑拨、给他灌输嫉恨我的思想。 我突然想到慕逍林,他也是这样不甘的嫉恨外公的。 想到这里,我语带试探地问,“这些想法是谁灌输给你的,是慕逍林?” 沐山怔了一下,随即承认,“是又怎样,是他点醒了我,让我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愚蠢!” 我痛心问,“你上次没有说实话,其实你一直有和慕逍林接触?” :。: ------------ 第112章 度灵山  “没错,其实慕逍林也算是我师父。”沐山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将死之人。 他显然动了杀心,又想让我死个明白,才肯告诉我,但令我更加寒心。 慕逍林肯让陆奇峰收沐山为徒,不过是想让沐山和我反目,让我们重走他和外公的老路。 他做梦都想把外公踩在脚底下,最终外公死了,却不是死在他手里,这点肯定令他意难平。 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心理扭曲地把外公炼制成尸魔,费心对沐山灌输嫉恨我的心想。 而沐山心里早存了怨恨,才会受了慕逍林的挑拨。 如果外公没有魂飞魄散,看到沐山变成这样,肯定非常痛心。 我明知已经无法让沐山回头,还是忍不住问,“沐山,你真的想杀了我?” 沐山冷漠的眼里终于浮起一丝波动,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冷硬道:“爷爷那么疼爱你,难道你不该到下面为他尽孝?” 外公都魂飞魄散了,亏沐山说得出让我以另一种方式尽孝的话。 我不禁冷笑,“既然要尽孝,那我们就一起吧。” 今日我是难以活着离开了,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沐山下地狱,免得他危害世人。 反正杨淮盛和方容川这两个仇敌已经死了,至于项扬,就留给厉行风吧。 想通了之后,我就想把妖力提升至极点,和沐山、还有禁魂门的人同归于尽。 “最后再叫你一声表姐,好走!”沐山表情骤变阴狠。 他看不出我的异样,改掐住我的脖子,抬起另一只手,准备轰向我的天灵盖。 我缓缓闭上眼,唇边勾起一抹讽笑,体内的妖力已经凝聚到了极点,估算得没错的话,在沐山击中我天灵盖的前几秒,就能爆发。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看了许久戏的方琉天突然大喝,“住手!” 方琉天疾步上前,往我身上拍了一张符,这符可以瞬间卸掉正在施法的人或妖、鬼的力量。 他的天赋虽然远不如沐山高,可毕竟修炼的时间比较长,经验也比较足,看出我打算玉石俱焚,趁我不备,及时阻止了。 沐山动作顿住了,不明所以问,“方少主,你什么意思?” “人先不杀了,带回去说不定有用。”方琉天说这话时,面上多了些垂涎之色。 沐山有些不甘心,狠皱了下眉头,到底是同意了。 我妖力被卸掉,以我眼下的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度凝聚到极致。 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解决自己和沐山的性命。 我愤恨地瞪着他,不再开口,任由禁魂门的人押制住。 方琉天拍了拍我的脸,嘲谑道:“沐菱,你这个表弟不错,论心机,你比不上他。” “呸!拿开你的脏手。”我厌恶地啐了他一口。 “呵呵!”方琉天倒没有动怒,他冷笑着,在身上随便擦了下手。 有人指着我问,“少主,要怎么处置她?” “她好歹是我妹妹,说处置多难听。”方琉天假笑道。 沐山生怕方琉天不杀我,冷声道:“方少主,我要她的命。” 我觉得讽刺,连方琉天都打算暂留我性命,沐山反倒急着把我弄死,只怪我瞎了眼。 “放心,沐菱的命迟早是你的。”方琉天笑道。 我挺奇怪沐山是怎么搭上方琉天的,事后才知道在禁魂门暴露于众,方容川大肆招揽邪道人士的时候,陆奇峰就投靠了方容川。 那时方容川很疼爱方琉天,不顾方家和禁魂门的长老们反对,时常把他带在身边。 在方容川接见陆奇峰师徒时,方琉天认识了沐山,得知沐山是我的表弟,心机很深的他,私底下把沐山收为己用。 而现在,方琉天没立即杀了我,可能以为我知道阴阳录的秘密,想从我这里得到助益。 我被禁魂门的人押着离开南沟村,在走出村口的时候,不少村民都跑出来唾骂沐山。 之前他们虽然吓跑了,但有的村民不放心我和沐山,躲在暗处偷窥。 虽然不清楚内幕,可他们看得出我原来一直在保护沐山,而沐山却在我背后捅刀子。 沐山的行为很令他们不耻,相信今日过后,他在四里八乡的名声尽毁。 ****** 方琉天把我关在禁魂门的一间杂物房里后,没有露出过脸。 每日三餐都有人送来,他也没对我动刑,逼问阴阳录的秘密。 连沐山都没有出现过,这很反常,总之,越是平静越令我不安。 到了第七天依旧这样,我实在很费解,这天忍不住喊人。 门口一直都有人把守,照理说,即便外面的人听到我的喊声,即便不进来,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但我喊了很久,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口走。 我的脚上被系了一条很粗重的铁链,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地响,铁链的长度只能让我走到门口。 外面仍没有动静,怎么回事?难道人都死光了不成?如果真的没人,我逃跑的机会来了。 方琉天怕我使出妖力,在铁链上动手脚,只要解开了铁链,我才能使用妖力。 这屋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要把铁链弄断,难度非常大。 没办法,我只好来到窗口,把铁链拉到窗的边沿,费劲地磨着。 想把铁链磨断很难,在我和铁链做斗争的时候,门边响起轻微的声响。 谁来了?居然悄无声息地靠近杂物房,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禁魂门的人。 我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只好躲在柱子后面。 刚躲好,门就被人猛力踹开了,一个身材挺秀的人率先冲了进来。 他背着光,离得近了,我才看清来人是云畅。 不等我开口,云畅就着急大喊,“小菱、小菱,你在不在?大师兄,你不是说小菱被关在这里吗?” 听到傅时寒也来了,我更加惊讶,他们怎么知道我被捉来禁魂门? 傅时寒进来后,蹙眉说,“沐菱确实关在这里,没移到别的地方。” “我在这里。”我没想躲着他们,就从柱子后面出来。 “小菱,你真的在这里。”云畅 看到我非常激动。 他发现我身上有伤时,立现难过,我急忙安慰他,“我没事,都是些小伤。” 这些天方琉天对我放任不理,我用不了妖力,伤势就这样拖着,好在体质关系,没有恶化。 “幸好我听到大师兄传来的消息,就赶过来。”云畅庆幸道。 “难道你以为我骗你不成?”傅时寒佯怒。 云畅微窘,急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幸亏大师兄相告,我才知道小菱被困在这里。” “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我不解地看向傅时寒。 “离开这里再说。”傅时寒淡声道。 “等等,我得先帮小菱把铁链解开。”云畅说着,拿出一根铁丝。 “云畅,你该不会想用铁丝撬锁吧?”我有些傻眼。 铁丝那么丝,怎么可能把锁撬开?云畅扬了扬铁丝,自信道:“小菱,你看我的!” 云畅把铁丝伸进连接着铁链的锁头里,轻轻一转,只听到咔嚓一声,锁就被撬开了。 原来云畅还是撬锁的好手,见他一副等着我夸的样子,就夸了他几句,他高兴不已。 我跟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走出杂物房,一路上东倒西歪地躺了不少人。 一下子放倒这么多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我对此很好奇。 “我们用迷药啊。”云畅说道。 禁魂门里的人不少,为免惊动这些人,只有他和傅时寒来救我。 为了避免打斗时发出的动静太大,他们用迷药放倒看守我的人。 傅时寒好像对禁魂门很熟悉,带着我和云畅避开巡逻队,很快就出了禁魂门。 禁魂门的总部就在衡川市郊外一栋废弃的发电厂。 发电厂只是作为掩护,厂里建有一个入口,直通入位处地下的禁魂门总部。 出了发电厂,他们把我带到市里一家酒店里。 一进入酒店房间,不等我多问,云畅就急吼吼地把医生找来。 医生是玄宗门的专属医生,云畅经由傅时寒口中,得知我不仅被囚在禁魂门,而且还身受重伤。 他离开玄宗派时,就把医生带上,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在医生为我治伤时,我忍不住问,“傅大哥,你怎会——” 傅时寒摇头阻止我说下去,等医生走后,他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那次我离开玄宗派没多久,傅时寒退出玄宗派,也离开了。 他想除掉项扬,为李佩蓉报仇,到处寻找项扬的下落。 不久前,傅时寒查出项扬在方家附近出现过。 但他来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项扬,恰巧查到方琉天把一名女子捉到禁魂门。 根据描述,傅时寒断定被捉的人是我,他就传信给云畅。 毕竟单靠他一个人,虽然可以救我出来,但多有不便。 在等云畅的时候,傅时寒多次潜入禁魂门,摸清我的情况和地形,今晚才顺利救出我来。 我没漏听很重要的一点,急问道:“傅大哥,你说项扬在方家附近出现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傅时寒说了个大概时间后,又说,“那时候刚传出方容川的死讯,我怀疑方容川是他杀的。” “项扬怎么会杀方容川?”我觉得不可能。 目前看来项扬和方容川毫无瓜葛,也没有利益冲突,项扬更不可能为了我才杀方容川。 不知怎么的,我内心更偏向厉行风是凶手,可眼下的苗头却指向项扬,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傅时寒似看破我的心思,说道:“这个我不清楚,反正我认为是他的可能性比厉行风大。” “管他是谁杀的,小菱,你好好养伤。”云畅满脸心疼地看着我。 我不自在地别过头,不敢直视云畅凝满深情的眼。 傅时寒为避开尴尬,问我,“你怎会落在方琉天手上?” 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他们。 云畅听到我被沐山背叛的事,怒不可遏,“可恶!我一定要把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大卸八块。” 连傅时寒都愤然道:“这种人确实不可饶恕。” 他们都没见过沐山,云畅直问我沐山长什么样。 “我见过他一面。”傅时寒好笑道。 一提到沐山,我心里就难受得紧,故作镇定说,“他和方琉天在一起,要找到他不难。” “他们在四天前离开衡川市了。”傅时寒道。 听到方琉天他们离开的消息,我有些惊讶,怪不得这些人,他们都对我不闻不问。 难道他们窥破阴阳录地图,去寻找阴阳录了? 我心觉不妙,“傅大哥,你知不知道去往哪里?” 傅时寒也不知道方琉天和沐山去哪了,他在方家附近查探项扬的消息时,恰巧看到他们在方家外面谈话。 他因此知道我被囚在禁魂门里,也见了沐山一面。 当时他没有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也不知道沐山是我表弟。 隔天方琉天就带着沐山,和一大群人离开衡川市了。 傅时寒不知内情,倒没多想,就没有阻拦方琉天他们。 “他们会不会去找阴阳录了?”云畅脑子活泛,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傅时寒问,“很有可能!沐菱,你不是看过地图了,可知道阴阳录在哪?” “好像是度灵山。”我迟疑道。 阴阳录地图太过复杂了,我看了很多次,才辨出阴阳录很有可能藏在度灵山,但不敢太肯定。 “照你这么说,阴阳录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会天下大乱,绝不能让他们得到阴阳录。”傅时寒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他们都走了那么多天,我们是追不上的。”云畅苦恼道。 我黯然不语,想到阴阳录很有可能被方琉天拿了,就觉得愧对外公。 云畅看出我心里不好受,安慰说,“小菱,别担心,我们会阻止他们的。” 傅时寒沉吟了一声说,“我倒有一个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我和云畅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 傅时寒笑了一下,“把消息散播出去,让度阴山附近的修行者和他们抢夺,不管结果怎样,可暂时拖住他们。” 这方法我很赞同,玄界中没有人不想要阴阳录了,哪怕不知道阴阳录的真正作用,都会争得头破血流。 度灵山离衡川市有些远,所处的地境又偏僻,没有三四天,我们是赶不过去的。 方琉天他们是四天前出发的,算算时间,这会刚赶到度灵山,应该来不及找阴阳录。 我们人要赶过去得费时间,传播消息的话,却很快。 度灵山附近聚有几个小门派,收到方琉天他们要找阴阳录的消息,肯定不会与他们抢夺。 因为不是同一个门派的,心不齐,一时半会得不出结果,等于为我们拖延时间。 傅时寒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云畅两手一拍,“就按大师兄说的办,我这就去安排。” 云畅走后,我才问,“傅大哥,云掌门怎么肯让云畅来救我。” 云傲天一直都不肯让云畅和我走得太近,特别是他为我死过一次后。 我离开玄宗派当晚,云傲天还专门找我谈话,要我离云畅远一点。 傅时寒被我一问,表情有些怪异,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云畅和他爸闹翻了?” “不是!”傅时寒摇头。 “他偷跑出来?”刚这么问,又被我自己否决掉了。 云畅自己偷跑出来的话,就不会把玄宗派的医生都带上了。 傅时寒略显尴尬道:“云畅以死相逼。” 云畅居然是闹着自杀,云傲天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让他来救我。 可以想象云傲天有多无奈了,他肯定恨透我了。 我既感动,又好奇云畅是以什么样的自杀方式逼得云傲天妥协了,就问了傅时寒。 “上吊,其实绳子动了手脚,他吊不死的。”傅时寒失笑道,这些都是听云畅自己说。 我想象到那画面,就忍俊不禁,云畅真可乐,他怎么想得出这办法? 等云畅回来了,我不好意思提起这事,但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云畅有些自恋地摸了摸脸,“小菱,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帅?” 我好笑地点头,又问,“消息散播出去了?” 云畅担忧说,“我办事你放心,只是你伤还没好,不宜奔波。” 我说没事,现在没有任何束缚,可以用妖力疗伤。 到达度灵山得花费三四天的时间,到时我的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本不想把傅时寒和云畅卷入其中,但他们坚持要帮我,怎么劝都没用。 傅时寒打断我劝阻的话,“既然沐菱可以用妖力疗伤,明天就出发吧。” “小菱,你可别再丢下我了,我会守在你门口的。”云畅委屈道,他怕我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把他说要守在我房门口的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第二天推开房门时,入目的是云畅裹着单薄的被子,卷躺在门口的画面。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酸涩得要命,眼泪忍不住滚出眼眶。 云畅似感应到什么,缓缓睁开迷糊的睡眼。 我急忙别过头,胡乱擦掉眼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畅看清是我,睡意全消,“小菱,早啊!” “云畅,你这是何苦呢。”我叹了口气。 “我挺好的,不苦。”云畅假装没听懂我的话,故意打哈哈。 ****** 度灵山在庆微市外,据说那里灵气充沛,是修炼的好地方。 最早的时候,有几个大门派抢夺度阴山的地界作为修炼道场。 这几个大门派的实力不相上下,争夺了好久都没定论,就一直僵持不下。 总不能为了一个修炼道场耗下去,于是,几个门派都不再争夺。 他们都不想自己争个半死,结果让个别势力和他们差不多的门派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他们达成共识,把度灵山让给一些小门派。 那些大门派,怕被人说以势欺人,一般都不屑和小门派争夺地盘。 把度灵山让给一些小门派的话,就不会引得大门派的觊觎。 云傲天不放心云畅,这次专派了几个弟子同行保护他,算上傅时寒,我们人数算不少了。 紧赶慢赶,我们花费了三天,终于来到度灵山下。 刚到山下,就发现有打斗的痕迹,云畅立即派人到附近查看。 几个小门派的道场都在度灵山脚下,云畅派出的人却一无所获,所有的道场都空无一人。 “这附近没有人,他们可能上山了。”云畅说道。 傅时寒问我,“沐菱,你记不记得阴阳录藏在哪个位置,地图有没有标注?” 我犯难了,阴阳录地图上面的标注很复杂,没有标记阴阳录具体藏在哪个位置,大体猜到可能是度灵山。 但度灵山很大,和其他山也不同,整座山不但密集地长着参天大树,山体还分出无数条山道,让人根本不知道究竟该走哪一条。 可怕的是据说度灵山遍布各种毒物,那些小门派,即便把修炼道场建在度灵山,也止于山脚下。 “方琉天这王八羔子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藏阴阳录的地方?”云畅愤然道。 他心气有些不顺,在他看来,我比方琉天聪明多了,都无法借由地图得知阴阳录藏在哪,方琉天得了地图没多久,却窥破其中奥秘。 “也许我们都小看他了。”我苦笑道。 云畅怕我误会,急忙解释,“小菱,我没有别的意思,可能是他们瞎蒙的。” 看他急得涨红了脸,我有些不忍,“我知道。” “也有可能他身边有精于此道的人才呢。”云畅道。 事实上,被云畅说中了,方琉天身边就有一个精通占算、擅看各种地图的人才。 这时,傅时寒突然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传闻。” “大师兄,什么传闻?”云畅急问,我也紧张地看着傅时寒。 傅时寒顿了一下,不紧不道,“清朝公主坟。” 云畅眼睛瞬亮,“清朝公主坟,你是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带来的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过来。 这名弟子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少主,你看这个。” :。: ------------ 第113章 公主坟  “什么东西?”云畅疑惑地接过弟子递过来的东西。 我走近一看,见是一块罗盘碎片,不由问,“在哪捡的?” 不知是谁的罗盘碎了,肯定经过一番恶斗,说不定可以通过罗盘碎片掉落的地方,得知方琉天他们的去向。 那名弟子指着其中一条山道说,“在那条山道上,还有不少血迹。” “正好为我们指路了。”云畅笑道。 傅时寒比较细心,对那名弟子说,“去看看其他路有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查看后,发现有好几条道上都有打斗的痕迹,每条山道的距离都很窄,最后这些痕迹全汇聚在一处。 昨晚下过雨,地上至今湿漉漉的,留下了不少脚印。 脚印深浅不一,可以看出是几拔人在相互追赶,都往同一条道上去的。 这些人打到最后,反倒追赶对方,没准现在还纠缠在一起,一时半会,谁都甩不掉谁,算是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方琉天知道阴阳录藏在哪,没甩掉尾巴之前,肯定不敢去找。 傅时寒和云畅都想到这一点,倒不觉得着急。 云畅甚至让底下的人歇下脚,吃些干粮补充体力。 “傅大哥,你说的清朝公主坟是怎么回事?” 我可没忘了这事,云畅显然也知道的,这清朝公主坟该不会和阴阳录有关。 傅时寒看了眼云畅,“师弟,你来说吧。” 云畅清了清喉,说出他所知的关于清朝公主坟的事。 据说度灵山还没被几个大门派发现,争抢充当修炼道场以前,传闻山里葬了一个清朝的公主。 因为是公主坟,很多人都认为里面有宝藏,以前不太平的时候,有不少人去盗墓寻宝。 可只要进入度灵山深处,就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渐渐的,度灵山成了方圆十里的禁地,普通人能绕着走,绝对不会从山前经过。 后来,几个大门派聚集在度灵山抢夺修炼道场,为免让人以为他们图谋所谓公主坟的宝藏,难得齐心铲除有宝藏的谣言。 距离至今都过了二十几年,我不知道清朝公主坟的事也正常。 不过,我已经猜到傅时寒提起公主坟的用意了。 “傅大哥,你认为公主坟的传闻是真的,而且阴阳录就藏在公主坟里。” “没错,我看过这地方的县志。”傅时寒点头。 每个地方都有专门记载一个县发生过的重大事例,还有历史、地理、风俗之类的专书,也就是县志。 无人知道玄宗派搜罗了各地地方的县志,傅时寒对公主坟有些好奇,专门研究了这事。 这地方的县志有一段是专门讲述公主坟的。 其实公主坟是一个错误的称呼,带有非常隐晦的忤逆的意思。 清朝的公主是称为格格的,汉族的才叫做公主,可能是出于对清政府的不满。 度灵山这个公主坟的主人是哪位格格,意外死去,原本不是葬在这里的,是以格格的身份葬在了清西陵。 她下葬之后,守陵的守军纷纷死亡,死状怪异,慈禧太后也噩梦连连。 谁都认为是那个格格的冤魂不散,必须移葬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压住怨气,于是,就挑选了度灵山。 阴阳录是数百年前落入一个阴阳家手中的,最开始不是藏在度灵山,是阴阳道某一代宗主找出阴阳录,改藏在度灵山,地图也被改动了。 傅时寒招呼众人起身,说道:“我大概能猜出公主坟的位置了。” 由傅时寒带我们前往公主坟可能在的位置,照他猜想可能在半山腰。 山道上的脚印原本是顺着山顶而去的,之后,好像有部分人折了回来,都集中在半山腰最偏僻的位置。 而山腰处有一片树林,从远处看过去,就像一团鬼影,树影在月光下犹如鬼魅一般。 到了这里,脚印多了起来,应该是刚印上不久的。 云畅眼尖指着远处某一处,“你们看,那里躺了一个人。” 我们走过去,见有一个人躺在那里,那人穿着一身户外装,身边散落着背包里摔出来的东西。 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想不到这人还没断气。 云畅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子,“快说,方琉天哪里去了?” 这人没穿哪个门派的服饰,应该是禁魂门的。 他意识不清,无法断定云畅是敌是友,就吃力地抬手,指了个方向。 “我们走!”云畅得了答案,随手把这人丢下。 往里面一路走去,我们又发现了好几具尸体,都刚死不久。 我们走着走着,寂静的林子里,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有人!”云畅刚开口,傅时寒就示意众人别出声。 我们各自躲在树后,脚步声终于近了,我探头一看,出现了一队‘人’。 不对!它们不是人,都留着金钱鼠尾,身上穿着清代的官服,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是腐肉。 这是一具具行走于夜间的腐尸,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尸气和阴气。 我也才发现这片树林和度灵山其他位置不同,少了些灵气。 腐尸像机器人一样,木然地围着树林的某一处来回行走。 “这些腐尸应该是炼制来陪葬的。”傅时寒道。 他认为有人人在这里布了阵法,控制了这些腐尸的行动力,同时这阵法还能匿藏腐尸的尸戾之气。 云畅脱口说,“大师兄,会不会是‘纳阴巡葬阵’?” 我以前也曾听过这个阵法,一般都是古代术士怕自己死后墓被盗,专门炼制了一些尸物来守墓。 这些腐尸只是普通尸物,没有半点灵智,也不会晋级,胜在数量多。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腐尸应该是从公主坟的位置来回巡逻,公主坟可能在附近。”傅时寒道。 我们没有惊动腐尸群,跟在它们后面,来到树林中央。 这里因为是空地的关系,月光全集中在这里,形成一个透着白光的圆圈。 腐尸在圆圈外面停下来了,我们连呼吸都屏住了。 月色之下,这些腐尸纷纷对着一个位置跪拜了下来。 跪拜了以后,地面上缓缓地升出一个电梯一样的门。 像触碰到机关一般,那扇门自动打开了,腐尸们手脚僵硬地走进了那道门里。 “快!我们也进去。”傅时寒招呼了一声,率先跟上腐尸。 腐尸和傅时寒已经全进入门里,我和云畅等人也跑过去。 太迟了,眨眼的功夫,地上的门已经消失了。 “我们怎么不快一点?”云畅懊恼不已,他急忙在地上翻找。 可哪里找得出那道门的存在?得破解其中玄机才行。 有个弟子提议,“师兄,要不咱们跟腐尸一样跪拜?” “跪个毛,要跪你自己跪!”云畅气笑了。 “我跪就我跪,说不定瞎猫能碰见死耗子呢。” 那弟子嘀咕了一声,真的就要下跪,被我拉住了。 我觉得地下应该有机关,腐尸磕头的时候,触碰到了机关。 这么想后,我就蹲在腐尸磕头附近的地方,抬手敲打着。 没一会,那道门再度出现了,云畅打趣说,“小菱,没想到还真的让你遇到死耗子了。” “快进来!”我白了他一眼,疾步走进门里。 里面是一个类似地下宫殿的存在,我们都打开了手电,顺着台阶而下。 没看到腐尸和傅时寒,云畅忍不住道:“我大师兄真是的,也不等等我们。” 他相信傅时寒的本事,倒不担心傅时寒会出事。 走了一会,我们看到前面一盏兽首油灯下倒了一个人。 这人我认识,是方琉天的人,那天也跟着去南沟村捉我。 “他死了,别管他了。”云畅自然而然地握住我的手,往右边一条窄长的墓道走。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假装没看到云畅失落的表情,故意走在前面。 墓道大概有两米高,宽不过五米,四周的石壁很平滑,开凿的工艺很精细。 出了这条墓道,眼前多了好几个出入口,云畅问,“小菱,我们往哪边走?” 我发现地上没有脚印,应该是一踩上去,脚印就自动消失了。 云畅见我不语,就随便选了一个出入口。 我们穿过出入口,前面像盘山公路一样,一直往下面走。 还没看清情况,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强悍的鬼气。 云畅脸色惊变,“是大师兄的声音,另一个是项扬。” 我也猜到是项扬,没想到他也来了,他也对阴阳录感兴趣? 那些腐尸不见了,在场还有两个人,竟是方琉天和沐山。 方琉天带来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好像受了重伤,被沐山搀扶住。 他们看到我很惊讶,特别是沐山,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方琉天惊讶说,“沐菱,你怎么也来了?” 我没理他,和云畅绕过放在外面的一副棺材,疾跑过去。 “小菱,我去帮师兄,这两个就交给你了。” 云畅虽说把方琉天和沐山交给我,但还是让其他人留下来帮我。 项扬看到我,露出诡异的笑容,“沐菱,我帮你报了仇,该如何感谢我?” 我微怔过后,很难以置信,“方容川和杨淮盛真的是你杀的?” “没错!”项扬说话间,避开傅时寒掷出的法器。 他孤身对付傅时寒和云畅游刃有余,傅时寒他们道行都很高,可联手都讨不了好。 “你为什么要帮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可不会傻得以为项扬真的是在帮我,说不定他有什么目的。 “你还不明白?我当然是为了你啊!”项扬说得理所当然。 “项扬,你是为了阴阳道的尸元和禁魂门的鬼王怨吧,杀他们不过是顺便。”傅时寒揭穿道。 我暗惊,听外公说过阴阳道的某位宗主曾灭杀了一只千年以上的僵尸,取了尸元后,把尸元封印在阴阳道里。 禁魂门则有一颗用鬼王之怨炼成的丹药,作为禁魂门之宝,活人服下后,不但会化鬼,还能得到鬼王的修为。 这里的鬼王指的不是称号,而是等级,是仅次于鬼神的存在。 项扬上次被厉行风打得重伤,服下这两样极阴之物,不但伤好了,修为也爆涨,他杀杨淮盛和方容川不确实是顺便。 之后,我才知道傅时寒原本只是怀疑杀杨淮盛他们的鬼是项扬,但不知道目的,也不敢肯定。 在我们赶来度灵山之前,傅时寒就托了行内的朋友调查这件事。 快到度灵山时,他接了他朋友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阴阳道和禁魂门丢了东西,仍不确定是项扬干的,就没告诉我和云畅。 眼下我无暇顾及项扬是不是凶手,只为该怎么杀他犯愁。 别说我伤势没痊愈,就算再加上傅时寒和云畅都不是项扬的对手。 如今能对付他的只有厉行风了,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期盼厉行风能出现。 再看玄宗派等人和方琉天二人这边,他们已经对上了。 方琉天和沐山一个身受重伤,一个天赋虽好,修炼的时间却不长。 他们应付玄宗派的人,明显很吃力,我见状,打算去帮云畅他们。 沐山见我不与他们打,疯了一样从人群里冲撞过来,“沐菱,不准走,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双目赤红,形如疯癫。 我认识的沐山已经死了,算了,今日就彻底做个了断。 虽然这么想,我心里依旧很难过,在沐山冲过来时,伸手精准地扼住他的脖子,把他逼到石壁上。 “沐山,既然你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成全你。不过,你给我记住,我从未害过你,更没有亏欠你什么,今日就算杀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沐山愤怒大吼,“沐菱,你不过是灾星,如果不是你,爷爷和我爸妈他们就不会死,都是你害死他们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沐山,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我为什么要找借口?”沐山有些反应不过来。 “杀我的借口!你现在都不敢肯定恨我是对是错,无法说服自己,只好把外公他们的死全怪罪到我头上。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外公的死是因为阴阳录,你爸妈和大哥虽然死得冤,也和我无关。” 我冷声揭穿沐山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他显得慌乱无措,证明被我截中了心里所想。 但沐山仍不愿承认自己错得离谱,拼命摇头,“你胡说,不是这样的!” “沐山啊沐山,你真是可笑,明明慕逍林才是杀害你爸妈、残害外公的仇人,可你却宁愿听信他的挑拨,反过来害我这个表姐,我们才是亲人啊!你甚至把他当成师父,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我一句句地逼问,如同利箭般直刺入沐山的心。 上次在南沟村,是他第一次爆发,和我撕破脸皮。 可能事后他也备受煎熬,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找借口,坚定和我为敌的信念。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沐山自语着。 他眼里除了仇恨,还有恐慌,这样的他令我觉得可怜又可悲。 我突然熄了杀他的念头,疲惫地叹了口气,“沐山,你走吧!” 随着我松手,沐山无力地滑倒在地上,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 沐山猛地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地嘶吼,“沐菱,我杀了你!” 我头也没回,就往身后甩出一团妖力,沐山的惨叫声瞬时响起。 其实我在赌,如果沐山没有偷袭我,听了我的劝,放弃对我莫须有的仇恨,我就不再怪他。 我真的不想走到这种地步,但机会我给过了,是沐山自己不珍惜。 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对他使用妖火,只用妖力杀他,让他不至于灰飞烟灭。 “沐菱,你真够狠的,连自己的表弟都杀。” 这时,项扬甩掉傅时寒他们,曲手成爪抓向我。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我刚亲手杀了沐山,情绪还未缓过来,一时闪躲不及。 眼看项扬已经逼近,突然从入口处闪出一道鬼影,横挡在我面前。 “厉行风!”看清为我接下项扬攻势的鬼是谁,我心里滋味难明。 :。: ------------ 第114章 阴阳录(一)  他是为了阴阳录来的吧?我怔怔地看着挡在我前面的厉行风。 我和云畅他们为了让各门派阻止方琉天,散播阴阳录在度灵山的消息,他肯定也是闻讯赶来的。 至于项扬,他没有地图,怎么知道阴阳录藏在这里?而且还比我们先一步赶来。 厉行风可能也有些不解,他凛声问项扬,“想不到你也能找到这里来。” 项扬看向被玄宗派的人擒住的方琉天,阴声大笑,“哈哈!得多亏这蠢材了。” 原来他得知方琉天从我手上拿到阴阳录地图后,就附在禁魂门一个擅长星象占卜的长老身上,跟着一起来这里。 项扬神色骤变阴狠,“厉行风,你果然来了,我们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我心下瞬沉,明白项扬所说的了断是指堆积了千年的恩怨。 “是该做个了断了!”厉行风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对上他苍白的俊颜,我心里堵得慌。 同时,我也发现厉行风有些虚弱,距离上次都过了很多天了,他的伤还没好? 项扬肯定也看出来了,想趁鬼之危,也许今日真的能彻底了断。 厉行风有伤在身,肯定会吃亏,我明明恨极了他,仍忍不住担心。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他们没有废话,鬼影飞闪,缠打在一起。 云畅扶着浑身是血的傅时寒,急喊,“大师兄,你怎样了?” 在我和云畅来之前,傅时寒就和项扬交上手了,之后有云畅帮忙,他有意护着云畅,自然伤得不轻。 “傅大哥!”我急忙过去扶住傅时寒,让云畅拿出伤药,先撒在他的伤口上,免得失血过多。 “放心,我可是童子命格,想死都难。”傅时寒摆手道。 “我们要不要动手?”云畅紧盯着项扬道。 他的意思是趁机偷袭项扬,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厉行风和项扬战况非常激烈,如两道影子般,快得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高手斗法,旁人随便插手是讨不了好的,何况这是两鬼之间的恩怨,我不愿承认和我有关。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找出阴阳录。 傅时寒显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但他更想杀了项扬,为李佩蓉报仇。 他说,“师弟,你和沐菱去找阴阳录。” 云畅似猜出傅时寒的用意,急问,“大师兄,那你呢?” “我寻机灭杀项扬!”傅时寒眼里的恨意非常浓烈。 看得出为了报仇,他根本不畏生死,甚至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云畅急了,“不行!大师兄,你伤得不轻。” “你们尽管去找阴阳录,不必担心我。”傅时寒故作自然道。 云畅陷入两难之境,他既想帮我找阴阳录,又放心不下项扬。 我笑了笑,“云畅,我自己去就好,最具有危险的鬼都在这里,一般的鬼是伤不了我的,说不定你们拖住项扬他们,就没人和我抢阴阳录了。” 云畅起初不同意,但听到后面一句话,觉得有道理,终于肯留下来了。 我带上几个玄宗派的弟子,趁厉行风他们不注意,退出了入口。 又来到那几个入口前面,我知道其中一个入口可能通往藏阴阳录的地方。 跟着进公主坟的显然还有其他门派,但我只在外面少数其他门派的人尸体,说明他们跟着进来后,可能进了别的入口,希望还没人找到阴阳录。 我凭感觉挑了一个入口,沿途就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些残肢断臂。 那些残肢断臂都是腐尸的,看来腐尸是进入这个入口了,难怪一进入公主坟后,腐尸就不见了踪影。 看样子,有的门派和腐尸对上了,腐尸往这个入口走,难道主墓室在这里? 阴阳录很有可能藏在主墓室里,为免被人捷足先登,我加快了脚步。 还没进入墓室,就听到一阵杂乱的打斗声,我一进去就看到一群人乱战在一起。 地上倒了不少腐尸,有的人在灭杀腐尸,有的不同门派之间互相打杀。 这场面看起来非常乱,但看得这些人都争着往前面冲。 前面是一个狭窄的墓道,隐隐透出幽绿色光芒,这些人肯定以为阴阳录藏在里面。 从这些人的叫嚷中,我弄清了大概情况,他们是度灵山脚下几个小门派的。 收到方琉天携带地图,前来度灵山寻找阴阳录的消息,他们都不淡定了,毕竟他们的修炼道场建在度灵山,相当于守着阴阳录。 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门派小,不论哪一个都无法和禁门魂抗衡,这几个门派难得意见一致,联手抢夺在方琉天手里地图。 他们追着方琉天进入公主坟,因为晚于方琉天等人进来,把人给跟丢了。 到了几个入口前,他们不知方琉天等人选了哪个入口,随便选了个入口。 他们撞见腐尸群,倒算是歪打正着,很可能离阴阳录更近了。 这时候,人性的贪婪显露无疑,谁都想把阴阳录占为己有。 于是,这些人不再伪装了,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我不屑理会这些人,直往墓道口冲去,不知谁先看到我,大喊了起来,“快拦住她!” 这些人不打了,又同气连枝地想过来对付我。 我不禁勾唇讽笑,猛地转过身,“谁敢过来?” 话语刚落,我合掌推出一大团妖火,冲在最前面的一些人瞬间成了火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妖火?你是沐菱!”有人借由妖火认出了我。 “出手这么歹毒,妖就是妖。” “阴阳录绝对不能落在她手上!” 众人似乎忘了自己背信弃义,互相残杀的事,纷纷唾骂我。 “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啐骂了一声,就钻进了墓道。 在进来之前,我就发现了,墓道的地上是由琉璃砖铺成的。 琉璃砖类似于就是火琉璃,虽然很薄,却潜藏着危险。 以前我和外公去伪千人冢时,就见识过一次,只不过这次是铺在墓道上,长长的一条。 我略一思索,足尖猛力一点,就跃了上去。 自从有妖力后,我的身手变得异常敏捷,疾步在石壁上穿行,最终上了顶 处。 “快阻止她,不能让她拿到阴阳录!”有人在墓道口大吼。 随即,那些人没看清道上铺着火琉璃,就没头没脑地冲进来。 结果,他们直接踩在火琉璃上面,脆弱的琉璃因为承受不住重力哗啦啦地碎裂了。 几乎是同时,火琉璃底下的火苗轰地一下,疾窜了上来。 “啊——” 那些人毫无心理准备,冷不防被烧个正着,惨叫声彼起彼落。 一只手拽了我一下,身子狠狠地撞到石 火光窜起来快,回去得也快,但那些人吓得不敢继续往里面冲了。 而我已经到达墓道的另一端了,入目的是和之前的墓室一样,整个地貌像盘山公路般。 周围的石壁镶了一颗颗夜明珠,那些幽绿色的光芒就是夜明珠发出来的。 墓室顶上有很多铁链,一条条地垂到地面。 说起来,这公主坟的内部结构真够特殊的,也不知是谁设计的。 我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在往下面走,最底下摆着一副巨大的石棺。 石棺上缠绕着无数根红线,和贴满阴阳道特有的符咒。 直觉告诉我,阴阳录就在石棺里,我无法控制激动的心情。 来到石棺后,我迫不及待地扯断红线,撕毁符咒。 当我拔除棺钉,准备掀开石棺的时候,远处响起项扬焦急的声音,“住手!” 项扬这么快就赶来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阴阳录被项扬抢了。 好在厉行风也赶来了,他再度和项扬打在一起。 趁他们都无暇分身,我快速掀开石棺的棺盖。 石棺开启的瞬间,一阵夺目的金光破棺而出,刺得我睁不开眼。 隐隐看到棺里的东西,不知怎的,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 ------------ 第115章 阴阳录(二)  石棺里躺着一具身穿旗装的女性骸骨,她双手齐握着一卷竹简。 这竹简一看就知道是古董,令我不解的是第一眼看到这竹简,我就涌出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见到多年没见的朋友,或竹简是我丢失已久的旧物一样,兴奋得忍不住尖叫,所以我刚才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竹简很残破,很多片都有裂纹,每片上面写有一行字,有点像秦时的小篆。 阴阳录的地图上面也是用这种文字做的标注,我敢肯定这就是阴阳录了。 每一件宝物久不现世,会积累一定灵气,时间越长,灵气越充足,在开启的瞬间,化成金光闪出。 这石棺开启时,金光强盛夺目,说明阴阳录很久没现世了。 正在和厉行风交手的项扬脸色大变,“沐菱,不准碰阴阳录!” 项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就探手拿出阴阳录。 任谁在拿到阴阳录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阴阳录打开,我也不例外。 打开阴阳录的瞬间,从里面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疾射入我额间。 我体内的妖力如同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源源不断地被那股力量同化。 “啊——”我的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撕裂般,痛苦得凄厉嘶吼。 我不受控制地腾飞起来,整个人漂浮在石棺上方。 “沐菱!” 打斗中的两鬼被这场面惊住了,异口同声地大喊。 他们同时停手,往我这边跑来,但我四周多了一层金光屏障,把他们阻挡在外。 “小菱!” “沐菱!” 云畅背着傅时寒来了,他们同样震惊不已。 傅时寒曾无意中看到一本书上略提过阴阳录,知道史上无人能开启阴阳录。 眼下看到我手里拿着已经打开的阴阳录,他难以置信说,“沐菱居然能打开阴阳录。” 我睁开血红的双眼,脱口怒吼,“什么阴阳录?玄天秘籍本来就是我的!” 众人鬼的表情非常吃惊,看我的眼神极为陌生。 云畅以为我被鬼附身了,惊怒交加,“你不是小菱,快从小菱身上离开!” 连我都想不通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刚想开口,这次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只隐隐看到手中的阴阳录飞闪出一个个金色的文字,往我脑子里钻。 阴阳录的内容在我脑中快速地展现出来,我终于知道阴阳录是什么了。 其实这不叫阴阳录,真正的名字叫玄天秘籍,确实可以破解修炼之人的三弊五缺,但这不是玄天秘籍的真正作用。 玄天秘籍是一本专供鬼修炼的术法,这些术法的等级非常高,连鬼神都没资格修炼。 重要的是秘籍的主人把毕生的修为都灌注于秘籍中,也就是刚才涌进我体内的特殊力量。 秘籍里有主人的修为,难怪其他人无法打开秘籍。 不对!按理说除了秘籍的主人,没人能打开秘籍,为什么我不但能打开,还吸收了里面的修为? 外公应该知道阴阳录是一本鬼术秘籍,他担心有谁能打开秘籍,吸收里面的修为后,危害世人。 这时,屏障外面响起项扬的声音,“滢儿,把秘籍给我!” 项扬眼里透着一抹狂热,没想到他居然知道阴阳录其实是一本鬼术秘籍。 厉行风呢,他知不知道?这么一想,我看向他。 “阴阳录应该就是玄天秘籍吧?千年前便出现过。”他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觉得厉行风看我的目光不像以往一样冷冽,变得很柔和。 我掩下异样的情愫,面无表情地问,“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玄天秘籍?” 厉行风摇头,他还没开口,项扬就冷笑说,“当然!如果不是为了玄天秘籍,厉行风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并和你结冥婚。” 我心口狠狠抽疼,冷笑说,“项扬,你对我纠缠不清,也是为了玄天秘籍吧?” “为了秘籍,当然也为了你!滢儿,把秘籍给我!” 项扬激动地伸出手,不由自主地喊出沈滢的名字。 “我不是沈滢,你也休想得到玄天秘籍。”我气愤道。 “拿来!”项扬耐心尽失,由此看出和沈滢相比,他更想得到玄天秘籍。 “做梦!我不可能把秘籍给你,谁都不给。” 尽管得了灌注在玄天秘籍里的力量,但我仍不知道秘籍的来历,只知绝不能落在项扬手里。 玄天秘籍只要继续流传下去,照旧有很多人或鬼想得到,对世间造成的危害不会断,只有把玄天秘籍毁了,才一了百了。 想到外公是因为玄天秘籍才死的,我不再犹豫,凝聚了体力的力量,准备摧毁秘籍。 “住手!”项扬眦目欲裂,他抬掌凝出一团强悍的鬼力球,猛地轰向我。 他能在瞬间凝出鬼力球,说明他早就做好准备,要是我不肯交出玄天秘籍,就干脆杀了我。 项扬把我当成沈滢,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过是为了玄天秘籍。 我全力摧毁玄天秘籍,加上受制于体内的力量,根本无法闪躲。 项扬为了得到玄天秘籍,不惜置我于死地,使出了十成鬼力。 “小菱!”云畅拼命地冲过来,离得太远,他也来不及阻止。 眼看鬼力球即将击中我了,一道鬼影疾闪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 “厉行风!”我厉声大喊,眼睁睁地看着厉行风被击飞出去。 我做梦都没想到厉行风会奋不顾身地救我,他不是厌我如斯,一心想利用我吗? 他甚至狠心地亲手杀害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救我? 厉行风原本就有伤在身,因距离关系,也来不及出招阻止,只能以身为我挡下这几乎致命的一击。 他摔落在地上后,魂体的颜色黯淡了许多,不断地咳出血。 我心口窒疼得难以呼吸,忍不住哭吼,“为什么?厉行风,你为什么要救我?” 厉行风缓缓抬起头,苦笑说,“对不起!” 向来冷傲,似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厉行风居然和我说对不起。 我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相信这声‘对不起’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项扬被阻止,他暴怒了,“厉行风,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凝幻出自己的鬼器,一杆冒着腾腾鬼气的方天画戟,随着他猛力一掷,方天画戟疾射向厉行风。 “快躲开,啊——”我肝胆俱裂,周身迸发出一阵阵强悍的力量。 刹那间,这力量化成金光填充在整间墓室里,空气突然凝固住了,所有的人或鬼也都被定住了,方天画戟也定在厉行风面前。 而我仍不住控制地嘶吼,意识逐渐迷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崩断了,然后破闸而出。 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狂涌向我,渐渐地把我淹没了…………………… “夜霆,我会找到你的,等我!” “厉行风,你太狠心了,为了一个贱婢,把我打残还不够,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我脑海中如走马观花般,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画面,不仅有沈滢的记忆,还有楚玥的。 当初看到楚公子的记忆时,楚玥脸上多了一团血雾,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现在终于看清她的样子了,她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原来鬼王和我讲起楚玥的故事时没有说实话,他说我和楚玥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就是楚玥,投胎为沈滢后,遇到了夜霆的转世厉行风,却忘记了彼此。 沈滢是高官之女,项扬是她表哥,两人从小有婚姻在身。 但在沈滢十六岁那年,爱上了刚从疆场归来的厉行风。 为了嫁给他,沈滢求父母退了和项扬的亲事后,想尽办法,终于如愿嫁给了厉行风。 婚后她恪守为妻本份,但在厉行风以为她是心机深重的女人,对她很冷淡。 当时厉行风有一个爱慕他的贴身婢女,也就是容兮。 容兮心机深重,仗着待在厉行风身边的时间长,自沈滢进门后,处处使绊子,向厉行风抹黑沈滢。 厉行风对沈滢和项扬有过婚约一事耿耿于怀,加上容兮说得有理有据,更加疏远沈滢。 沈滢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捂热厉行风的心,但他始终看不到她的好,连只是婢女的容兮都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有一日她终于爆发了,头一次和厉行风争吵,那晚厉行风气闷之下,喝醉了酒。 第二天醒来,躺在他怀里的是容兮,他以为自己侵犯了容兮,就纳容兮为妾。 因此,厉行风和沈滢的矛盾日渐加深,那时他心里是有沈滢的,只是还看不清自己的心。 为了气她,厉行风日日宿在容兮那里,事实上,他没再碰过容兮。 容兮的肚皮很争气,只那一次就中奖,怀上了厉行风的孩子,更得他宠爱。 在外人看来,他对妾室比沈滢这个妻子还好,这也助长了容兮的气焰。 沈滢无意中发现容兮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厉行风的。 在没证据之前,她没告诉厉行风,却让容兮察觉了。 容兮自知孩子一旦生下来,对她百害无一利,就干脆自堕胎儿,顺便陷害沈滢。 她收买了府中几个仆妇,假传厉行风的意思,杖责沈滢,把她打得残废。 沈滢从此恨上了厉行风和容兮,她被父母接到自家的别院养伤。 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项扬不计前嫌,细心照顾她。 在项扬承诺要帮她报仇没多久,容兮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以为是项扬在帮她。 殊不知,为她洗刷冤屈的人是厉行风,他去别院想接她回府,却看到项扬陪伴在她身边,两人有说有笑。 厉行风妒忌得发狂,除了项扬看到他掉头走了,沈滢不知道他去找过她。 项扬暗中搞鬼,害得沈滢的父亲被罢了官,又派人杀了沈家满门,以此栽赃给厉行风。 在沈滢恨毒厉行风时,他暗中诡计不断,加剧他们之间的仇恨。 项扬又如法炮制,令厉行风成了通敌卖国的罪人。 他甚至半真半假地告诉厉行风,陷害厉行风时,还有沈滢的手笔。 直到厉行风被送上断头,仍以为是沈滢和项扬联手陷害他的。 厉行风含怨而死,化成了厉鬼,他还没报复项扬,就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 这个神秘人物把他的头颅和尸体缝合在一起,把他的鬼魂封印在尸体里,所葬的位置,刚好是南沟村后面的山上,下了两重封印。 后来,沈滢无意中听到项扬和亲信的密谈,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沈滢痛苦不已,但没有直接揭穿项扬,而假装不知,骗项扬喝下毒酒,在毒死项扬后,她自缢身亡。 她的魂魄没有完全散去,看到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把项扬的魂魄困在体内,将他葬在另一座有墓室的山上。 神秘人没给项扬下封印,而是诅咒,直到现代的我,无意中破解了诅咒,释放了项扬。 如今我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用意,项扬和厉行风所躺的石棺是特制的,不仅一模一样,还能起到互相限制的作用,如果我不出现,他们谁都无法重获自由。 沈滢目睹神秘人对项扬的所作所为,看清了他的容貌。 她没有楚玥的记忆,不知这神秘人居然是楚公子。 楚公子明知沈滢是楚玥的转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都想不通,只知道我漏看了楚公子的记忆,在楚玥将死之时,他把楚玥所有的修为都灌注在玄天秘籍里。 玄天秘籍是楚玥的,楚公子大概想有朝一日,楚玥能重得昔日修为。 至于项扬和厉行风会知道玄天秘籍,因为当时也有玄门、和修炼之人,不知是怎么传出和玄天秘籍有关的事。 引得何方人士抢夺后,玄天秘籍就消失灭迹了,直到数百年前,才落到一个阴阳家手里。 厉行风和项扬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外公和玄天秘籍有关系,后来才知道的。 我如旁观者般,目睹了前两世所有的记忆,弄清了所有恩怨。 过程中,我仍把前两世和如今的自己区分得很清楚, 消化的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上,不过短短瞬间。 我思绪拉回现实后,心境久久难平,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云畅焦急的声音,“小菱,你怎么了?” 项扬仍在大喊,“沐菱,快把秘籍给我!” 我猛地睁开眼,墓室的金光已经散去了,所有的人和鬼都恢复了自由。 可能是发现我的眼神和原来不一样了,项扬的神色惊变,“你到底是谁?” 我故意用沈滢惯有的语气说,“项扬,你说我是谁?” “你、你恢复前世的记忆了?”项扬的声音竟有发颤。 他是被沈滢毒死的,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恨上沈滢。 重入世间后,他仗着我没有世的记忆,嘴上说爱我,却不断地害我,何尝不是在报复? 项扬想要玄天秘籍,可能是当鬼久了,滋生了其他野心。 我没有回答,冷冷地瞪着他,而厉行风眼睛瞬亮过后,竟覆上了一层水雾。 抛去前两世不论,我所认识的厉行风,冷酷无情,时常是一副冰冷之态。 “厉行风,我——”我心情非常复杂,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从未想过他会流泪,他不是恨沈滢、也恨今世的我吗? 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理解厉行风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项扬暴吼一声,不管不顾地冲向我,“不管你是沈滢也好,沐菱也罢,玄天秘籍必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周身的屏障已经散去了,项扬很快就冲到我面前。 在他使出鬼技时,厉行风吃力地飞过来,我急喊了一句别过来,就猛推出一掌。 恢复了楚玥的记忆后,被我吸收的修为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虽然刚恢复,还没完全适应,但能使用了。 我飞身而起,双手飞快地结印,口中大喝,“天雷之罚!” 天雷之罚正是玄天秘籍中的一招,以鬼自身的力量,凝幻出类似天雷的招式。 这招算是玄天秘籍中的禁术,一般不能轻易使出。 使用者必须拥有非常高深的修为,使出天雷之罚时,会消耗过半、甚至更多的修为,不慎的话,可能会导致修为尽毁。 被天雷之罚击中的下场更惨,魂飞魄散是免不了的。 我之所以使出这招,是因为刚恢复前世修为,即便能打败项扬,也无法令他魂飞魄散。 总之,我不愿今日一定要解决掉项扬,不能再留下后患。 “不——”项扬感觉到天雷之罚的威力,但他来不及闪躲了。 一道夹杂着蓝色闪电的惊雷,凭空出现在墓室顶上,直轰向项扬。 轰隆一声巨响,项扬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坑,他却不见了。 一头雾水的云畅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小、小菱,项扬是不是灰飞烟灭了?” 我掐指一算,蹙眉说,“没有!大家小心,他还在墓室里。” “被那么厉害的雷轰中,还不死?”云畅惊讶自语。 “别说话!”傅时寒冲他摇头,警惕地扫看四周。 我正要走向厉行风,恰巧看到项扬突然出现在他后面,“厉行风小心!” 项扬面目狰狞,魂体闪着蓝光,天雷之罚的威力还在,一看就知道他的魂体即将爆破。 厉行风神色一变,疾步退开,项扬凶狠地疾缠了过去。 不好!项扬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要拉着厉行风同归于尽。 “厉行风,快躲开!”我骇然大惊,要冲过去阻止,可惜太迟了。 项扬像极发疯的野兽,猛地把厉行风扑倒,“厉行风,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 ------------ 第116章 几世的真相  处于癫狂中的人往往力大无穷,鬼也一样,项扬死死地抱住厉行风不松手。 而且,当一方死也要拉着另一方垫背的时候,根本难以拉开。 厉行风一时没能推开他,就幻出一把鬼剑狠插在项扬身上。 即便这样,项扬也不肯放手,他狞笑道:“厉行风,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斗不过我!” “项扬,放开他!”我大骇,心知就算冲过去也很难拉项扬。 我虽然依旧是人,但拥有鬼的修为,用鬼力凝幻一把弓箭,对着项扬。 项扬毫无畏惧,“沈滢,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一心只有厉行风?为什么,我哪里比不过他?” 厉行风神色平静看着我,似乎也想知道答案一样。 如果我仅仅只是楚玥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项扬给夜霆提鞋都不配,可我不是。 尽管不是厉行风命人打残沈滢,没有和容兮发生关系,也没有害死沈滢全家,他眼瞎受容兮蒙蔽是事实,他带给沈滢、带给我的伤害也难以抹灭。 在我看来,比起项扬,厉行风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沉默了。 厉行风眼里现出了失望之色,他也没有开口。 项扬看出点端倪,讽声狂笑道:“看来你在沈滢心里也没多少分量,哈哈哈哈……………” 我心里乱糟糟的,牙一咬,手中的箭已经离弦了。 项扬没有闪躲,当箭即将射到他的时候,他的魂体膨胀了起来,如充气的气球一样。 按说箭一旦射中他,会加快他爆体的速度,只会连累厉行风。 但天雷之罚是我用自身的力量施展出来的,而箭是我的鬼力,两者属性相同,箭可以泄掉项扬体内的天雷之罚的力量。 终究是迟了一步,项扬的魂体已经先爆炸了。 爆炸的瞬间,火光冲天,我眼睁睁地看着厉行风的魂体和项扬一样破成碎片。 眼泪狂泄而出,几乎要把我淹没,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厉行风冲我露出无比温柔的微笑。 “前世今生都是我对不起你,不敢奢望你原谅我,但愿你能放下一切,好好活着。” 厉行风渐渐消失在我的眼界,他的声音犹回荡在我耳边。 我的心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过往的仇恨早如云烟消散。 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他喊我阿玥,原来濒临魂飞魄散之际,他才恢复夜霆的记忆。 眼看厉行风就要彻底消失了,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厉行风,你不准死,不准丢下我……………” 我想都没想就使出玄天秘籍里的另一种禁术‘破天聚魂术’。 破天聚魂术相当于逆天之术,得拼尽施术者耗尽所有的修为,不仅挽留即将魂飞魄散的鬼,施法的过程中,同时可以凭意念复活已经消散的魂魄。 “天道轮回,地界无疆,唯吾号令………………” 我边施法,边紧盯着厉行风所剩无几的魂魄碎片。 云畅不知道我施的是什么术法,只觉得不妙,“小菱,你要做什么?” 傅时寒似看出什么,焦急道:“不好!再这样下去,沐菱会灰飞烟灭的。” 云畅骇然大惊,要冲过来阻止我,被傅时寒拦住了,“你不能过去,除非有修为和她相等、或高于她,才能阻止。” 他和云畅如今修为都远不如我,何况有伤在身,根本无法阻止我。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菱灰飞烟灭!”云畅痛苦地嘶吼。 “你过去只会害了她!”傅时寒死死地抱住云畅,这句话让云畅僵住了。 我愧疚地望了云畅一眼,伴随着咒语,念出外公和李佩蓉的名字。 外公他们消散的魂魄也会在他们魂飞魄散的地方重新凝聚,像他们这种早已魂飞魄散的,聚魂的速度反而比厉行风快。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聚魂成功了,厉行风消失的魂体才化成一块块金色碎片,重新浮现出来,缓缓地聚拢。 “小菱住手啊!厉行风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连命都不要。” 云畅哭得肝胆欲碎,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痛苦。 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分心,当我要念出破天聚魂术中的聚魂咒时,一道红色鬼影凭空闪出。 楚公子看清我的举动眦目欲裂,厉声大吼,“你疯了!” 他右手一招,墓室顶上开始有星辰闪烁,越来越多的星光闪现,璀璨得夺人眼球。 我知道这是楚公子的绝招‘玄星诀’,可以控制漫天繁星,招手间星辰变化,能救人,也可以摧毁一切。 “阿璃,别阻止我。”我哽声喊出楚公子的名字。 楚公子怔了一下,瞬红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明明有千言万语,他仍忍住,继续施法阻止我。 密密麻麻的星光,如同小溪汇流一般往楚公子的手中凝聚成团。 他握住数之不尽的星光团,往我身上掷来,“各方星主齐聚,汇之无极,破!” 星光团一碰触到我,瞬间化成点点星光笼罩在我身上,令我失去行动力,被迫停止施法。 厉行风本要重新凝聚的魂魄又开始消散了,我心如刀绞,猛力挣开星光的束缚,但已经再无余力使出破天聚魂术了。 “不要!厉行风、厉行风………………”我拼命地挥舞着双手,想抓住厉行风的魂体碎片。 楚公子幽叹了一声,拿出一只收魂瓶,把厉行风的魂体碎片收进瓶子里。 收完魂体碎片后,楚公子把收魂瓶塞进我手里,“恐怕再无聚魂的可能。” 因天雷之罚魂体爆破的,除了同属玄天秘籍里的破天聚魂术,至今再无办法聚魂了。 而破天聚魂术是逆天禁术,如果侥幸不死,也无法使用。 厉行风等于失去了存活下去的机会,只永远以魂体碎片的形式待在收魂瓶里。 我暴睁着血红的眼,“为什么要阻止我?” “姐姐!”楚公子声音徒然拔高,喊的竟是姐姐。 他痛心地看着我,“如果我不出手阻止,你的下场比他还惨。” 我抱着收魂瓶,哭得撕心裂肺,“我不管,把他还给我!” 楚公子像在隐忍什么,突然爆发般怒吼,“够了!夜霆害苦了你两世,如今就当你们缘分尽了。” “他害苦我两世?你敢说其中没有你的手笔,我倒是好奇,你在我们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我的好弟弟!”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楚公子,最后几乎咬牙切齿。 楚公子脸色煞白,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他也掺和其中。 我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质问,“说啊!别人害我也就罢,为什么你也要害我?” 楚公子踉跄后退几步,颤着唇不知该怎么否认。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粗狂的声音,“因为他对你这个姐姐怀有龌蹉心思!” 我闻声看去,见墓室的另一边出现一道身高两米、异常壮硕的鬼影。 鬼影越来越清晰,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眼如铜铃的鬼。 我已有楚玥的记忆自然认识这鬼,他就是燎阴鬼王,也就是容兮的父王。 没想到他也来了,在楚玥那一世,我们是敌对的,他现在来是想趁机除掉我? 楚公子显然也这么想,他警惕地挡在我身前,“你来做什么?” “放心,趁人之危的事,本王不屑做。”燎阴鬼王阴笑道。 楚公子面上闪过一抹慌意,冷声说,“既然如此,赶紧滚!” 燎阴鬼王笑得更加诡异,“楚璃,你是不是怕本王把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抖漏出来,所以急着赶本王?” “一派胡言!”楚公子脸色又白了几分,随即,他故作淡定地看了我一眼。 自发现我恢复楚玥的记忆后,楚公子对我的态度,和还是沐菱的我完全不同,多了些敬畏。 “阿璃,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我悲愤问道。 直觉告诉我,楚公子不仅在今世和沈滢那一世搞过鬼。 楚公子蹙眉说,“姐姐,燎阴鬼王不过是在挑拨离间,他的话不可信。” 我逼近他,再度质问,“他为什么说你对我怀有龌蹉的心思?” “我没有——”楚公子急急否认,对上我含怒的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燎阴鬼王趁机说,“一千多年前,正是楚璃勾结本王,和本王里应外合,也是他故意被我方捉获,用来威胁你,不然,那一战,我方未必能获胜。” “你说什么?”我震惊不已,楚公子居然通敌,和外人联手害死自己的姐姐。 楚公子哑了一样,没有辩驳,燎阴鬼王继续说,“也是他引小女静云窥看夜霆,对夜霆一见倾心,借由小女和本王联手,要不是有他暗地里相助,我们也难以擒获夜霆,本王以夜霆坠入轮回道激你,全是他的主意。”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怔问楚公子,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 任谁都想不到身为楚玥的弟弟,楚公子才是操纵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把我和厉行风当成傻子一般愚弄了几世,是他害得我们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楚公子伸手握住我的手,“姐姐,我——” “不要碰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忍不住对他投以仇恨的目光。 楚公子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想不到吧,堂堂楚公主,竟被自己的弟弟玩弄于股掌之中。” “闭嘴!再胡说八道,我灭了你!”楚公子羞恼地大喝。 “啧啧!恼羞成怒了,楚璃,你和楚玥并非亲生姐弟,就算有那种心思也没什么。”燎阴鬼王嘲谑道。 我算是明白了,燎阴鬼王记恨楚公子在容兮阳间的肉身死后,拘留她的魂魄。 燎阴鬼王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和楚公子反目,但从楚公子的反应来看,他没有说谎。 而楚公子和楚玥确实不是亲姐弟,楚公子是楚玥父王的养子,只是他们的感情胜似亲姐弟。 短短的时间里,我不单恢复前两世记忆,还失去了厉行风,现在又从燎阴鬼王口中听到这些,有些承受不住。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再度决堤。 “楚璃,我再问你一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准骗我!” 楚公子好像陷入了痛苦挣扎,沉默很久,终于点头,“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为。 我突然平静了下来,等他继续说下去。 “姐姐,我从小就喜欢你!”楚公子发泄似的吼道。 他是八岁时被楚玥的父王领养,楚玥一直以姐姐的姿态疼爱他。 长久下来,楚公子对楚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但楚玥对他只有姐弟之情。 为免让楚玥疏远他,只能苦苦隐忍,随着年龄的增长,爱意也逐渐生根发芽,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楚玥一直以为楚公子只是过分依赖她,从不曾多想。 她更不知道楚公子多次为难夜霆,而夜霆也没多想,只当他年幼任性。 楚公子每次看到自己深爱的姐姐和夜霆在一起,嫉妒得快发狂。 他偶然间认识了容兮,导致了阴谋的滋长,唆使容兮勾引夜霆不成,就动了通敌的心思。 楚公子的本意是想拆散楚玥和夜霆,让燎阴鬼王骗楚玥说夜霆坠入轮回道,是想让她死心。 可他没想到会害得楚玥魂魄溃散,她至死也想投胎到阳间找夜霆。 出于愧疚,楚公子助她投胎,但他仍担心她和夜霆在阳间再续前缘,就暗中怂恿容兮也投胎。 因为他的相助,冥府才取得胜利,被记了一功。 这也就是如今楚公子能留在阴间,并混得开的原因。 身为冥府功臣的楚公子,要查清楚玥和夜霆投胎到哪里,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信不过容兮,又安排了项扬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 项扬也是可悲,直到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自己只是楚公子的一粒棋子。 被灌注了楚玥所有修为的玄天秘籍会流落阳间,却是被楚公子身边一个亲信偷了。 这亲信偷了玄天秘籍到了阳间后,仗着有玄天秘籍在手,到处为非作歹,被一个道行高深的高人灭杀了。 等楚公子找到阳间去的时候,玄天秘籍已经不知流落到哪去了。 恰巧那时厉行风刚被斩首,楚公子不想他再度投胎,就封印了他,项扬被用来牵制他。 到了现代,楚公子很早就找到我,但没有继续展开计划。 我会破解厉行风和项扬封印,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楚公子也早就得知玄天秘籍的下落,长久的算计,令他渐渐忘了最初的目的,竟当成游戏来玩。 所以,他没有拿回玄天秘籍,而是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困惑我已久的谜团都解开了,难怪楚公子会一边算计我,又一边帮我。 我一时很难接受,心情复杂得不知该怎么对待楚公子。 “那次为什么要我给你磕一百个响头,你可真受得起啊!” 这个问题也令我不解,楚公子不管对楚玥或转世的我是什么感情,都不该以这种方式来恶整我。 楚公子别过头无颜直视我,良久才说,“姐姐,我对你可是又爱又恨。” 谋划了几世,他也累了,恨自己放不下楚玥,也恨她始终不知道他的心意,那次才会整治我。 他眼里浮现出水雾,痛苦道:“姐姐,你不知道当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再也回不了头。” “所以,你就一错再错?”我说完,忍不住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楚公子没有闪躲,白皙的脸上瞬间显出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任由姐姐处置!”楚公子双膝一曲,竟跪倒在我面前。 虽然恢复了记忆,可关于沈滢和楚玥的一切对我来说太过久远,我还无所适从,下意识把自己和她们区分开。 在楚公子交代他的所作所为时,我除了气愤不甘,也没能把自己代入其中。 现在他一句处置,却勾起了我所有的怨恨不平。 我一手揪住他的衣服,一手把收魂瓶凑到他面前,失控地怒吼,“处置?处置你能让厉行风聚魂吗?” 楚公子低头不语,见他这样子,积压在我心腔的恨意再度喷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厉行风活着!” “小菱,你别这样。”云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把我拉开。 他听了很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是担心楚公子会伤害我。 其实楚公子对我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他抬目冷视燎阴鬼王,“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给我滚!” “楚璃,今日本王不与你动手,但你把静云害得那么惨,我们之间没完!” 燎阴鬼王抛下这句话,要离开时,又突然回过头。 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仇视,而是充满怜悯,“楚玥,夜霆为了你可是用心良苦啊!” 涉及厉行风,我急问,“什么意思?” “他为了你,挟持静云独闯燎阴鬼山,当着本王的面斩下她的头颅,罢了!说到底是她欠你们,本王只能把这笔账算在楚璃头上了。” 燎阴鬼王说完,就穿墙离开,我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 “小菱?”云畅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疼而又担忧。 “他、他说什么?”我无助地抓住云畅的手。 云畅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楚公子开口了,“夜霆从你那里拿走封印容兮的符纸后,去了燎阴鬼山。” 坦白了一切后,楚公子更习惯对我和厉行风使用旧称。 “他去燎阴鬼山做什么?”我眼泪忍不住掉落。 回想那天,厉行风提着容兮的头颅回去找我时,就受了重伤,想来是在燎阴鬼山受的伤。 厉行风为什么要当着燎阴鬼王的面杀容兮?我想不通他的用意。 楚公子不想再骗我,苦笑说,“他是为了救你,其实看似恨你,为你做的事可不少。” 我恨了厉行风那么久,乍听到楚公子这么说,反倒不知所措。 “他、他为我做了什么?”我脚下踉跄一下,要不是云畅扶着早已站不稳。 楚公子反问,“姐姐,难道你没发现现在的你魂魄不全?” 经他一说,我下意识探测自己的魂魄,发现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魄。 因为我魂魄比一般人强悍,加上我是楚玥的转世,魂魄和普通人不同,一般很难探测出来。 谁都不可能没事探测自己的魂魄,我也一样,外公应该早就知道了,可能怕我担心不曾提过。 我少了一魄,表面上不受影响,但会影响寿命。 不出意外的话,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但这和厉行风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楚公子又问,“你可知道你丢失的一魄在谁手里?” 不等我开口,云畅就焦急地问,“小菱的一魄是不是被你拿了?” 楚公子摇头,我联想厉行风的种种行为,“难道被——” 我说不下去了,难受得快几欲晕倒,楚公子知道被我猜中了,“没错!” :。: ------------ 第117章 再无相见之时  楚公子继续说,“你那一魄在容兮手里。” “怎会在她手里?”我不禁想,难道厉行风和容兮在一起,是为了帮我拿回一魄? “姐姐,这事是我疏忽了。”楚公子露出愧疚之色。 楚玥重伤魂魄溃散,楚公子拼尽全力使她的魂魄汇聚在一起,助她投胎。 然后,楚公子对外称楚玥已经魂飞魄散了,才有了她魂飞魄散一说。 殊不知当时容兮躲在暗处,偷偷追赶楚玥的魂魄,被她强行抽走一魄。 容兮虽然被楚公子利用多次,但她确实很狡猾。 她把楚玥的一魄藏了起来,连楚公子都隐瞒了,谁都不知道她把那一魄藏在哪里。 在沈滢那一世时,楚公子就发现她少了一魄,他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一直找不到那一魄。 容兮于千年死后,就恢复了属于燎阴鬼王之女袁静云的记忆。 她被楚公子拘留后,二鬼反目了,因为她知道的太多,楚公子想灭她的口。 容兮用那一魄威胁楚公子,保住了鬼命,但一直被囚禁。 后来,楚公子知道我和厉行风去皂阳山救外公,他去救了受了重伤的厉行风,而我已先被项扬带走了。 楚公子为了破坏我和厉行风的感情,要求厉行风把容兮带在身边,厉行风自然不肯。 他就让容兮故伎重施,同样用那一魄威胁厉行风。 能得自由,还能和厉行风在一起,容兮当然愿意。 她之所以没和燎阴鬼王相认,是受制于楚公子施在她身上的术法。 厉行风早就知道我少了一魄,为了拿到那一魄,他选择妥协。 其实厉行风和楚公子不是没想过用强硬的手段逼容兮拿出那一魄,偏偏容兮把魄藏在燎阴鬼山。 如果用武力逼容兮,势必要和燎阴鬼王正面对上。 厉行风宁愿被我恨着,也不愿告诉我真相,主要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毕竟自我们认识以来,从未真正和睦过,怕我不相信他。 而且,他还不知道前世的所有真相,以为真的是沈滢和项扬联手害他。 厉行风认为自己本该恨我,却随着相处,爱上这一世的我。 为了掩饰对我的感情,他对我更加冷漠,可又不愿我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性格冷傲,被迫和容兮在一起,还被我怨恨,心里也不好过。 忍耐了那么久,厉行风终于受不了了,他那天拿走封印容兮的符纸后,去了燎阴鬼山,逼她交出那一魄。 厉行风拿到魄后,被燎阴鬼山众鬼包围,他力战众鬼,不慎被燎阴鬼王打伤。 逃脱之前,厉行风当众砍下容兮的头颅,鬼的头颅一旦被砍,和魂飞魄散无异。 听到这里,我难受得不能自己,红着眼问楚公子,“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楚公子神色有些不自然,终于如实说,“我对他用了读心术。” 这千年来,楚公子学会了各种鬼术,包括读心术,他救了厉行风后,趁厉行风不备,对厉行风使用了读心术。 “你太可怕了!”我愤恨道,没有人被人算计了几世,会甘心、会不恨。 “姐姐——”楚公子魂体微晃,似无法接受我这样说他。 “别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我讥讽道。 楚公子无措地看着我,好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到另一点,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姐、你说。”楚公子想叫我姐姐,又怕惹恼我,生生改了口。 “你要妖魂做什么。”这个问题同样困扰了我很久。 “代替你失去的那一魄。”楚公子如实说。 原来他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无法从容兮手里拿回那一魄,就用妖魂炼制成魄代替。 这也不是不可能,阴间有一个著名的炼魂师,不仅能把魂炼魄,把魄炼成魂,还擅于修补魂魄。 可并不是随便一个人的魂魄,都可以代替另一个人魂魄,要属性、和各方面相契才行。 我的魂魄比较特殊,很难找到契合的魂魄,楚公子想到了妖魂。 妖拥有万年以上道行的话,妖魂可以炼制成任何人的魂魄,而不会出现排斥现象。 这就是楚公子要方容川寻找妖魂的目的,然而胡媚的妖魂处于沉眠当中,强行炼制,很难成功。 所以,楚公子让方容川选个适合的宿体来养妖魂,会选中我妈不过是意外。 楚公子惨然苦笑,“姐姐,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不求你能原谅——” 我心里钝钝地发疼,冷声打断他的话,“不必再多说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其实我很想灭了楚公子,相信他也不会还手,可我居然下不了手。 楚公子沉默了许久,凄怆道:“好!我走,从今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我别过头不去看楚公子,说实话,如今我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对他。 楚公子确实可恨,害苦了我和厉行风,可他在算计我的同时,又会出手帮我。 他不舍地看了我很久,终是落寞地转身。 好像想到什么,楚公子顿住了脚步,“你们的孩子在海下地宫。” 楚公子说鬼胎还活着?我整个人呆住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等我反应过来,楚公子已经消失于墓室中了。 “厉行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那么希望我恨你?” 我一直恨厉行风绝情,残忍地刨开我的肚子,害死鬼胎,这也是我心里难解的结。 哪怕知道了所有真相,不再恨他,可对这件事,我还是无法释怀。 如今听到鬼胎没死,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跌坐在地上,捧着收魂瓶失声痛哭。 云畅看我这样,也难过不已,他想说什么,傅时寒冲他摇头,也许在他看来,我需要发泄吧。 “姐姐,鬼胎每日需要大量阴气供给,暂时不能离开地宫。” 楚公子没有走远,他的声音幽幽响起,缥缈得不真实,把鬼胎的事情交代完,就彻底离开了。 我也才知道厉行风刨开我腹部,是他和楚公子的一个交易。 楚公子要妖魂,厉行风则想保住鬼胎,在去皂阳山途中,他就知道我怀孕了,很清楚鬼胎的状态。 鬼胎的躯体被妖魂侵占,看似生命力很强,其实生命力逐渐被妖魂吸收,说不定还没出生,就会完全成为妖魂的宿体。 只有把鬼胎从我腹部取出来,逼出妖魂,鬼胎才能存活。 但鬼胎的月份太小,还没有成形就离开母体,会停止生长。 楚公子答应提供一个可以让鬼胎继续生长的地方,也就是海下地宫。 本来交换条件是妖魂,但厉行风留了一个心眼,得鬼胎长到能离开海下地宫,再把妖魂交给楚公子。 楚公子答应了,厉行风并不知道楚公子要妖魂的目的。 那次厉行风要我去救容兮,不过是怕容兮有事,拿不到我那一魄。 他敢用妖魂去交换容兮,是看出楚公子不会伤害鬼胎。 得知这种种,尽管我是不知情的,也后悔把厉行风当仇敌来恨。 想想真是可悲,我和他竟没有一天好好相处过,都在仇恨中度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他的心意了,却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时。 “小菱,别哭了——”云畅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安慰我。 我睁着红肿怔看了云畅和傅时寒一眼,没有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墓室入口走去。 云畅担忧地跟着我身后,“小菱,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头,悲恸道:“去找我的孩子!” 云畅挡住我的去路,毫不犹豫说,“我陪你去!” 我低头看着收魂瓶,恍惚道:“不用了,有他陪着我。” 云畅更不放心了,坚持要陪我去海下地宫。 “为了孩子,我会好好活着。”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 ------------ 第118章 度朔山十六境  十年后.度朔山 “楚玥,你道行再高,如今不过是凡胎肉体,妄想攀上十六境。” 我对神荼和郁垒的冷嘲热讽充耳未闻,更无视化成锋利刀片的桃花瓣不断地割打在我身上。 只要能拿到聚魂灯,哪怕浑身鲜血淋漓,我也不愿退缩。 神荼和郁垒看到我不要命地往上冲,已经来到五境,脸色终于变了。 郁垒难以置信道:“楚玥虽有鬼的道行,但终究是凡胎肉身,怎么可能踏入五境?” 隔了好几重幻境,我仍能听到桃树下的声音,不禁苦笑。 当年我以为厉行风再无聚魂的可能,日日守在鬼胎身边。 所谓海下地宫其实是楚公子仿建万年前度阴界的王宫。 因为楚玥的心愿就是能为她父王报仇,重建度阴王宫。 楚玥投胎后,楚公子背着冥府,花费了几百年才在阳间的海底建了这么一座宫殿。 战舰是楚玥的人心血,楚公子也不愿丢弃,刚好能放置在宫殿外面。 宫殿内部的摆饰和万年前一模一样,重要的是阴气非常浓郁,确实适合鬼胎生长。 鬼胎的生长速度比人胎慢得多了,人胎一般是十个月分娩,而鬼胎时间不定,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是正常的。 像我和厉行风的鬼胎早早离开母体,生长的时间更长。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反而加深我对厉行风的思念,更不愿相信他真的消失在我生命中。 于是,我一边守护鬼胎,一边想办法为厉行风聚魂。 耗费了四年鬼胎才出生,是个聪明可爱的男孩,我给孩子取了个小名‘盼盼’,盼着厉行风能复活,大名留着他来取。 盼盼一出生,我就带着他,到处寻找聚魂的办法。 我有些像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谁能帮厉行风聚魂、或者有聚魂的法宝。 这些年,我带着盼盼踏遍阳间各地,灭除了无数危害世间的鬼,帮了无数的人,却没人能帮到我。 直到同样在各地奔波的傅时寒告诉我一则出自《山海经》的故事。 东海里有座风景秀丽的度朔山,又名桃都山。 度朔山上有一棵蟠曲三千里的大桃树,树顶有一只金鸡,日出报晓。 这棵桃树的东北一端,有一概拱形的枝干,树梢一直弯到挨着地面,如同一扇天然的大门。 度朔山住着各种妖魔鬼怪,要出门就得经过这扇鬼门。 天帝怕鬼怪下山到人间作祟,派了两个神将去把守,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 两位神将专门监察鬼怪的行为,发现哪个鬼怪为非作歹,就用草绳捆起来送去喂老虎。 鬼怪桃木之说就是从这个故事中引申出来的。 傅时寒无意中听人说度朔山的桃树顶上的鬼门旁还供着一盏聚魂灯,可以凝聚所有破碎的魂魄。 关于聚魂灯的事没有任何记载,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阳间更无人知道度朔山的真正位置,傅时寒同样不知道,也不敢肯定是否真有聚魂灯。 傅时寒之所以告诉我,不过是想给我一个希望,怕我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后,带着盼盼走上不归路。 其实度朔山是真的存在,一万多年前我还是楚玥时,曾去过一次,无意中得罪了神荼和郁垒两位神将。 不单那时候度朔山上并没有聚魂灯,一千多年前也没有。 听傅时寒一说,我特意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在楚玥投胎不久后,度朔山上才有了聚魂灯。 当年楚玥把神荼和郁垒得罪惨了,肯定不会把聚魂灯借给我。 为了厉行风,我仍带着盼盼来到度朔山,果然受到两位神将的刁难,他们放言,只要我能闯过十六境,别说借,直接把聚魂灯送给我。 要拿到放在鬼门旁的聚魂灯,必须登上桃树,这桃树乃是桃祖,枝有上千,每一层树枝之间就是一重虚幻之境。 要爬上第十六枝,如同直下十六层地狱,除了神荼和郁垒,谁要到达鬼门都比登天还难。 特别是有肉身的人,能穿过前三境,肉身不毁,都算是奇迹。 树顶的金鸡和神虎都是开天辟地之时就在存在的,是专用来震慑鬼门的神灵。 神虎有吞鬼化邪的本事,凡是鬼门之中逃出之鬼,会由神荼郁垒以用绳锁之投喂神虎。 而且神虎能分善恶,要是遇到心术不正善害的鬼,就一口吞了,如果鬼身有正气,它会放鬼一条生路,再由神荼和郁垒压回鬼门。 这十六境虽是虚幻的,但置身其中的感受都是真实的,每一境的险象都不同。 凡胎肉身闯到第五境,不管道行多高,肉身都会化为血水。 我能顺利闯过第五境,难怪神荼和郁垒那么震惊。 不管是人或鬼,登上桃树后,道行会大大削减,加上一境比一境艰险,我饱受万劫之苦,浑身没一处好肉,但仍咬牙坚持。 “妈妈加油、妈妈加油……………………” 眼下要闯上第十境的刀山幻境了,我停在两境相隔的地方暂做歇息时,听到盼盼在跑到桃树下为我加油。 我心下一暖,忍不住往下望,盼盼使劲地呐喊,圆嘟嘟的小脸憋得通红,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溢满泪水,一副要哭不敢的样子。 他一定很担心我,怕我分心又不敢哭出来,懂事得令我心酸。 我抹了一把泪水,继续往上疾跑,跳跃在遍布利刃的第十境。 到了第十一境,我浑身的巨疼,不像之前如同骨头缝里滋生出来,而是好像有人在凌迟我的魂魄般,简直痛不欲生。 要不是有为厉行风聚魂的信念支撑着,我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当我闯到第十五境的时候,神荼和郁垒急了,生怕真的要送出聚魂灯。 “不能上去了,快下来、快下来………………” 他们气急败坏地大嚷,甚至拿箭射我,盼盼气坏了,“不准欺负我妈妈!” 别看盼盼年纪小,道行低,但他天生神力,胆子也大,居然冲上去和神荼他们干架。 我对神荼和郁垒多少有些了解,他们不会和小孩子动手的,倒不担心他们把盼盼怎样。 不知花费了多长时间,我终于闯过第十六境,远远就看到一扇巨大、闪着金光的门前,趴着一只威风凛凛的斑斓大虎。 这就是神虎了,它身上的纹路如同闪着金光的符咒,刺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我的道行被削减得只剩下不半一半,又浑身是伤,已经到了极限,恐怕制服不了神虎。 刚想出对付神虎的办法,它仰头咆哮了一声,冲我扑了过来。 神虎身形一动,顿时飞沙走石,山摇地动般。 我不闪不躲,在神虎的血盆大口即将咬到我时,猛地伸出一指,狠狠地截在它额头上,并大喝一声‘定’。 神虎当真被定住了,恼怒地维持着扑咬的动作。 “得罪了!”我说完,目光移向鬼门旁的巨石。 巨上放了一盏灯,看起来很像带有玻璃罩的油灯,只不过这个玻璃罩顶上带有盖子,整盏灯透着强悍的灵力。 是聚魂灯无疑了,我似感觉不到一点痛意了,欣喜地跑过去。 虽然神荼和郁垒说只要我能来到鬼门,就把聚魂灯送给我,但我并不相信他们会兑现承诺。 不过,只要把厉行风的魂体碎片放在聚魂灯里,他们肯定不敢硬抢。 因为魂体碎片一放入聚魂灯,就马上聚魂,聚魂灯在聚魂的过程中最为脆弱,硬要抢夺的话,可能会毁坏聚魂灯。 我现在道行不足,又没摸清神虎的真正实力,就用鬼力定住神虎,不知能定住他多久。 不敢多作耽搁,我急忙打开聚魂灯上面的盖子,拿出收魂瓶。 “楚玥,不准动聚魂灯!”神荼在下面急得直跳脚。 他要上来阻止我,郁垒摇头说,“算了,咱们说话得算数。” “不行!她当年把我戏弄得那么惨,不能便宜她。” 神荼说着,就要上桃树,盼盼一下就跳到他的背上,“坏蛋、说话不算数的坏蛋!” 盼盼的两只小短腿紧紧缠住神荼的脖子,小手死死揪住他的招风耳。 神荼气得面红耳赤,“咿呀呀!臭小子,给我下来………………” 见神荼再恼怒都没有伤害盼盼,我就不再管他们。 打开瓶子后,厉行风散发着淡弱金光的魂体碎片缓缓飘进聚魂灯里。 魂体碎片完全进入聚魂灯后,轰地一下爆出夺目的金光。 金光久久不散,我看不清灯里的情况,因为是第一次使用聚魂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魂体碎片凝聚成形。 我怕神虎破解定身术后,会不管不顾地对付我,要是毁坏了聚魂灯就糟来。 郁垒看到我要拿着聚魂灯离开鬼门,着急地提醒,“聚魂灯在运行的过程中不能移动,否则灯毁魂灭。” 郁垒真的是担心聚魂灯被毁才提醒我,还是故意留住我,好被神虎对付。 我虽然拿不准郁垒的真正用意,却不敢拿厉行风的魂魄去赌。 对了!可以再给神虎多施一重定身术,我刚这么想,盼盼稚嫩的声音骤然拔尖,“妈妈,快躲开!” 盼盼的声音刚落下,神虎就挣脱定身术,如同一道金光,疾冲过来。 金光的速度虽比闪电还要快,但我要躲能躲得掉的。 我没有躲,转过身,站着不动,正面对上神虎的攻击。 “去!”我凝幻出一道鬼力屏障,把神虎轰飞出去。 “吼——”神虎没有摔倒,凌空翻了个身,稳稳落地后,咆哮着再度扑向我。 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吃力地抵挡神虎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好几次,我都被神虎撞倒了,仍爬起来,挡在聚魂灯面前。 神虎一开始的目标是我,但它像是任性的小孩,见我拼命地想护着聚魂灯,反倒想把灯摧毁掉。 很快,我全身被血染透,完全使不出一点鬼力。 尽管这样,我还是寸步不让,以身体保护聚魂灯。 盼盼在桃树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荼和郁垒被我拼命的样子吓到了,“楚玥,你不要命了?” “臭老虎,不要打我妈妈!”盼盼哭着从神荼身上跳下来,飞跑向桃树。 神荼探手一抓,就把盼盼提在手上,“臭小子,别添乱了!” :。: ------------ 尾声—— 鬼门前爱重逢  神虎果然厉害,它有吞鬼化邪的本事,要不是我有肉身,又身带正气,不然,有鬼的道行,得被它当成鬼吞了。 不过,神虎挺恶劣的,它碍于原则不吞吃我,但时不时往我身上咬一口,要么用硕大的虎头把我撞飞。 我很想坚持下去,可真的没有力气再抵抗了。 被撞飞无数次,这次不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神虎失去耐心了,它干脆把我踩在脚下。 神虎光是一只脚就有数百斤重,被它踩住,如同泰山压顶般,我似能听到自己全身骨头碎裂的声音,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推不开神虎的脚,有力无气道:“神虎,给我滚开!” “吼——”神虎爆出得意的虎啸,怎么都不肯把脚拿开。 “神虎,放了她!”郁垒大喊道。 他和神荼只是想教训我一番,没想真的想要我的性命。 神荼又被盼盼揪住耳朵,他龇牙咧嘴地附和,“对、对,神虎快把脚拿开!” 然而,神虎像闹别扭的孩子只犹豫了下,竟连两位神将的话都不听了。 偏偏这时候站在一根粗壮桃枝上的金鸡醒了。 它不知抽了什么疯,发出喔喔的叫声后,从嘴里喷出一道金色气流,疾射向聚魂灯。 “不要!”我眦目欲裂,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神虎掀开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聚魂灯,但太迟了,金鸡射出的气流快比闪电,瞬间击中了聚魂灯。 哗啦的脆响过后,聚魂灯碎成无数块,伴随着点点金光,散落在地上。 而神虎因为被我掀开狂怒不已,在聚魂灯破碎的同时,朝我背部猛挥出一爪。 神虎这一爪使出了全力,爪子带有强悍的神力。 背部的火辣巨疼很快袭遍了我全身,我缓缓地往前倒,始终望着聚魂灯的碎片。 “行风,我真没用,终究没能救你。” 我吃力地握住溅到我面前的一块聚魂灯碎片,碎片扎得我手掌鲜血淋漓,也似无所觉。 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功亏一篑,我实在不甘心,意识渐渐不清…………………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啊………………” 我隐隐听到盼盼的哭喊声,心如刀绞般疼痛。 这些年我总想着为厉行风聚魂,如今希望全无,有那么一瞬,我想不如随他而去。 听到盼盼的声音,我才知道自己多么自私。 盼盼还那么小,除去还是鬼胎在生长的四年,他不过是只有六岁的小孩子,我怎么舍得把他一个人孤独地留在这世上? 说起来,我真的很对不起盼盼,在他刚出世时就带他东奔西跑,没让他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快乐的童年。 盼盼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不仅从不抱怨,还经常反过来安慰我这个当妈的。 有时候我斩妖除鬼时不慎受伤,盼盼还会照顾我。 他小小年纪就学会很多事,包扎洗衣做饭,包扎伤口等。 就算他再能耐,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我真的放不下他。 神荼和郁垒把盼盼带上来了,盼盼扑到我面前,搂住我脖子哭得非常伤心。 “妈妈,不要丢下盼盼好不好?盼盼会乖乖听妈妈的话,不会惹妈妈生气的………………” “盼盼别哭,妈妈不会有事的。”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想为盼盼擦掉眼泪,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盼盼稚嫩的面容在我视线中逐渐模糊,怎么都看不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盼盼好像发现什么令他震惊的事,他的哭声戞然而止。 过了一会,盼盼突然大喊,“妈妈,爸爸活了!” 我心口狠震了一下,似有所感般撑开沉重的眼皮,吃力地抬起头。 聚魂灯破碎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略显透明的魂体。 厉行风俊美无铸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我害怕和以往一样只是一场真实梦,当梦醒了,又是一场空。 神荼和郁垒制住神虎后,看到这一幕,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聚魂灯碎了,里面的魂体碎片会消散才对,怎么可能会聚魂成功?”神荼不解道。 郁垒跟着道:“真是奇迹啊!” 尽管听他们这么说,我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厉行风神色温柔地看着我,缓缓道:“阿菱,我回来了!” 我清醒了很多,泪水再度决堤,忍不住痛哭出声,“行风!” 落入厉行风久违的怀抱里,我又哭又笑,真真切切地感受他的存在。 没人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有欢喜、有心酸、有委屈,还掺和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不起!”厉行风抬起我的脸,低头吻干我的泪水。 他这句‘对不起’,同样饱含了很多情绪,喜悦和愧疚都有,更多的是浓烈的思念。 后来厉行风告诉我,即便成了魂体碎片待在收魂瓶里,他也能感觉到外界的事,知道我和盼盼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非常心疼,日日饱受着煎熬。 “你回来就好。”我哽咽道,心情还没平复,竟不知该说什么。 盼盼被我和厉行风夹在中间,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厉行风。 他只在画像中看过厉行风,头一次见到真实的,表情充满了惊奇。 我和厉行风一时忘了怀里还有个小家伙,他缓缓吻向我的唇。 我闭上眼回应,结果发现触感不对,急忙睁开眼。 对上盼盼粉嫩的侧颜,我错愕不已,“盼盼?” 厉行风同样很震惊,盼盼对着手指,无辜道:“爸爸、妈妈,你们挤到我了。” 我和厉行风愣了一下,同时大笑了起来。 厉行风把我们母子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全世界般满足。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禁自语,“有你真好!” 厉行风好像听到了,他在我额间烙下一吻,“有你和孩子真好!” “行风!”我心里被感动填满,和厉行风目光交汇间,深情得分不开彼此。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成了我此生中最唯美的回忆……………… 【正文完】 :。: ------------ 番外一 故作不相识  因为有言在先,加上聚魂灯是金鸡打碎的,神荼和郁垒不好追究,和楚玥的恩怨也算一笔勾销了。 我的伤势太重,离开度朔山没多久,肉身就失去生机,成了真正的鬼。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毕竟厉行风和盼盼都是鬼。 盼盼很喜欢阳间的事物,我和厉行风也不希望他小小年纪就住在极阴之地,打算带着他在阳间隐居。 好在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的鬼,无惧阳间的三光。 盼盼打着要选一个山清水秀的隐居之地的旗号,让我和厉行风带着他到处游玩。 我和厉行风都觉得愧对盼盼,再说我们一家三口分离了这么久,确实要把过去的空白填补上。 于是,阳间很多旅游胜地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期间,听到关于楚公子的行踪被燎阴鬼王的鬼发现的消息。 自公主坟一别,楚公子就销声匿迹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 燎阴鬼王倒是把容兮的死算在他身上,派鬼到处寻找他的下落。 楚公子被发现后,和燎阴鬼王大战了一场。 没想到燎阴鬼王竟然不是楚公子的对手,楚公子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只是再度消失了。 楚公子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我和厉行风的事,可凭他帮我们保住了盼盼这一点,我们都不会再恨他。 但他的事,我们不想去管,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相见。 至于傅时寒,他终于找到还魂后的李佩蓉了。 当初我使用‘破天聚魂术’时,凭着意念也复活了外公和李佩蓉的魂魄。 我离开墓室把这事告诉了傅时寒,原本他打算为李佩蓉报完仇,就遁入空门,这事无疑给了他希望。 在我到处寻找聚魂的办法时,傅时寒也在找李佩蓉。 被破天聚魂术修复的魂魄,只会在魂飞魄散的地方重新凝聚。 而且,这类重新凝聚的魂魄和靠聚魂灯聚魂的不同,会失去生前所有记忆,可能会去投胎,也可能会附在刚死、磁场相契的尸体上,就是借尸还魂。 傅时寒赶到李佩蓉魂飞魄散的地方时,已经不见她的踪迹了。 这些年,傅时寒到处疯找李佩蓉,我曾到阴间查找投胎记录,没有发现李佩蓉和外公,说明他们都借尸还魂了。 我寻找聚魂办法的时候,也没忘了找外公,傅时寒也帮我留意。 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傅时寒找到李佩蓉了。 李佩蓉的魂魄凝聚后,浑浑噩噩地四处游荡,因缘际会下,附在一个隐居在乡间的散修之女身上。 这个散修的女儿名叫谭诗,十年前她才十四岁,修为不高,却不知天高地厚。 在李佩蓉魂魄重聚的前几日,谭诗雅趁她父亲不在家,跑去帮人除鬼,反而被鬼吞噬了魂魄。 谭诗雅的父亲不知她的魂魄已经被鬼吞噬了,他做法招魂时,招来了李佩蓉的魂魄。 幸亏谭诗雅父亲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得知女儿的魂魄被吞,自己也招错魂了,不但没有把李佩蓉驱出谭诗雅的身体,反而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可能李佩蓉对傅时寒的感情太深,以致于她失忆后的首次见面,就对傅时寒一见钟情。 如今他们正在准备筹办婚礼,打算久居乡间。 前些天傅时寒打电话告诉我,他在邻村遇到一个自称名叫慕逍遥的老人。 这老人长得并不像我外公,傅时寒觉得奇怪,特意打听了一番。 原来这和老人本名叫张庆,他是死过一回的人。 张庆恰巧在我离开公主坟的几天后重病而去世,尸体刚被放进棺材,就突然醒了。 他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叫慕逍遥。 这事在当地成了一件怪谈,很多人因此看到张庆就吓得绕道而行,好在他的儿女们都很孝顺,没当回事, 单听傅时寒这么一说,我就能肯定是外公了,激动不已。 不管外公现在变成什么样,记不记得我,我都要看看他。 傅时寒现在居住谭诗雅家里,我们一家先去问明了一些情况,婉拒他的陪同,专挑天黑时去他所说的‘清水村’。 盼盼东张西望,笑嘻嘻说,“妈妈,我们借宿在曾外公家好不好?” “好!”我好笑地点了下盼盼的鼻子,这小机灵鬼,他分明是猜到我的用意了。 傅时寒说这里的村民大多淳朴好客,我故意选在天黑时来,就打着借宿的主意,这样一来,可以和外公多待待。 当然,我这么做只是想看看外公,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虽然我很想和外公相认,但外公苦了一辈子,我不愿破坏他如今的安宁,宁愿他忘记前几尘往事,好好度过余生。 盼盼再聪明都只是几岁小孩子,我怕他露出破绽,叮嘱道:“见到曾外公,可不能这么叫了。” “我知道、我知道,叫老爷爷就好嘛!”盼盼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乖!”厉行风笑着,把盼盼架在肩头上。 盼盼一坐在厉行风肩上就笑得特别开心,“妈妈,你说曾外公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认不认得啊?” 我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笑容,“不管你曾外公变成什么样,妈妈都认得出来。” 我们一家有说有笑地往清村尾走,傅时寒说外公现在的家就在那里。 这时正值夏季,村民们没那么早睡,大多都到外面乘凉。 还没走到傅时寒所说的地址,我远远就看到一棵老槐树底下有几个老人家在乘凉,有的在下象棋,有的打着扇在闲聊…………… 唯独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得远远的,不知在想什么,茫然地望着夜空。 尽管这老人的长相和外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只一眼,我就认出他是外公。 不仅是神韵,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我忍不住喊道:“外公!” 那些老人听有人在喊外公,纷纷转头看过来。 我懊恼不已,为掩饰自己的失误,急忙说,“不好意思,认错了。” 有个老人问,“你们不是俺们村子的,是打哪来的?” 我编说是来找亲戚的,进村之前,我们专门打听了这村子有哪户人家搬到外面住了。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说是其中一户人家的亲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知道对方搬走了。 老人家们倒没有怀疑,告诉我们‘亲戚’搬走了。 我就假借天黑要借宿,愿意支付费用,民风再淳朴,也没人不爱钱。 果然,除了外公,其他老人们听到会付费,都主动邀请我们到自己家。 外公皱了下眉头,扫了这些人一眼,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庆老头,你干嘛呢?”有人佯怒道。 外公没理对方,把蒲扇插在背后,二话不说就把手伸向盼盼。 盼盼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了一圈,就扑入外公怀里,甜甜地叫道:“老爷爷好,我叫盼盼。” 外公当即被盼盼逗乐了,“你叫盼盼啊,今年几岁了?” “老爷爷,你猜猜!”盼盼咯咯笑道。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外公在失忆的情况下,第一次看到盼盼,就这么喜欢他。 另一个老人开玩笑道:“老庆,有你这样抢生意的嘛?” “哄哄孩子,还可以多挣点钱,这买卖划算。”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打趣外公,看得出他们并没有恶意,我安心了不少。 “什么钱不钱的,你们俗不俗?”外公说完,让我们跟他回家。 可能外公经常干农活的原因,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 他抱着盼盼走在我和厉行风前面,我好几次差点喊他外公。 这种至亲明明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感觉真不好受。 特别是外公真的不记得我了,只当我是借宿的陌生人。 厉行风握紧我的手,低声说,“要不我们在这村子住下?” “不了。”我苦笑着摇头。 同在一个村子,却只能当做普通的乡亲来往,更令人难受。 我走到外公身边,故作轻松地问,“老人家,您贵姓,家里都有谁,会不会不方便?” “我叫慕逍遥,家里两儿一女都成家了。”外公道。 我没有问他怎会认定自己叫慕逍遥,他也没有多说。 只知他两个儿子成家后,没有分家,一家人住在一起非常和睦。 为了和外公亲近,我时不时地找些话题,很快就到他家了。 他的两个儿子儿媳看起来确实孝顺,孙子孙女都很乖巧懂事。 但外公特别喜欢盼盼,我想不光是因为盼盼可爱,还有深铸在灵魂里的亲情吧? 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外公虽然忘了我,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总不自觉带些许宠溺。 听到我的名字时,外公也显得有些错愕,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过后就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的儿子们可能也发现了,看我的表情有些古怪。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外公把我们送到门口,“你们——” 外公眼里划过一丝不舍,但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盼盼从我怀里探出小脑袋,冲外公满是皱褶的脸上‘啵’了一下,“我会想老爷爷的,有空就来看老爷爷。” 外公笑了,似松了口气般,我忍住不舍,强迫自己说了些客套话。 准备离开时,外公突然道:“等等!” “老伯,您还有事?”我心里不由感到紧张。 “丫头,咱们以前认识吗?”外公疑惑地问。 我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强颜欢笑说,“不认识。” “可能是我老糊涂了。”外公自嘲道,面上流露出些失落。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失控,抱着盼盼快步离开,不敢回头。 盼盼趴在我肩上,一直往后望,“妈妈,曾外公没有进屋,在看我们呢。”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眼泪再忍不住狂涌了出来。 “别哭,他现在过得很好。”厉行风温柔地为我擦泪。 “我知道。”我哽咽道。 只要外公还活着,过得很好,我就很满足了。 外公对我和盼盼的反应,也令我释怀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他,以免造成他的困扰。 盼盼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尽管和外公相处不久,但他很喜欢外公。 别看他小,其实他心里明白,以后再见到的机会很少。 盼盼怏怏不乐地问,“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跟你傅叔叔告别。”我暗叹了口气道。 我们来到傅时寒住的地方时,看到门口多了一辆车。 看样子是刚停在门口的,傅时寒这些年名声很响亮,可能是拜访他的。 我刚这么想,车门就被推开了,下车的是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人。 看清这人是谁,我惊讶得不知所措。 他似有所感般,猛地转头看了过来,“小菱!” :。: ------------ 番外二 缘法各不同  这人正是云畅,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酸涩得厉害。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云畅,他为我付出太多了,可我非但无法回报他一点半点,反而害他至今孤身一人。 在我守护鬼胎的时候,云畅多次到海下地宫找我,我劝他放弃我未果,只好避而不见。 我本以为时间一久,云畅即便还爱着我,也会慢慢死心,学会放下我。 但我还是错估了云畅的痴情,这十年间,他推拒了不少亲事,执意不娶,也不愿当玄宗派的掌门。 为此,云傲天愁白了头,父子俩因此不合,一见面就争吵。 我带着盼盼到处寻找聚魂的办法时,云畅一直追逐着我的脚步,没有因为我的躲避而退缩,也在帮忙寻找。 直到前年,云傲天为了逼云畅接任掌门之位,下了一记猛药,假装和人斗法重伤将亡。 云傲天装得很逼真,没办法,云畅为让自己父亲‘走’得安心,只好答应接任掌门之位。 其实云傲天还想让云畅娶妻,但这个要求,云畅宁死不肯答应。 云畅当上玄宗派的掌门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云傲天身体好得很,哪里像快死的人? 父子俩又闹得不可开交,我深感愧疚,自知劝不了云畅,只能躲着他。 躲了这么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傅时寒结婚,他会来也正常,但我以为他会在婚期临近时再来。 为了避免和云畅相见,我昨天见到傅时寒时就把预备好的礼物送上了,说好他结婚那天不出现,他为此表示理解。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畅性格稳重了许多,可见到我又一如从前。 “小菱,你也来看大师兄了?”云畅唤回我飘远的思绪,快步走向我。 “是啊,你也来了。”我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云畅。 他看我的眼神灼热不减,但目光移到厉行风身上时,眸色黯了几分。 如今的厉行风和以前完全不同,他褪去了冷戾之气,性情变得温和,面上常挂着醉人的微笑。 他知道云畅对我的感情,眼下相见,非但没露出半点恼意,反而像遇到久违的故友一样,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厉行风的反应令我释怀了,我越是愧疚,无颜面对他,反而更令他难以放下我。 既然这样,我何不坦然一些?想通了之后,再看向云畅时,轻松了许多。 云畅发现我的变化,神色略僵了一瞬,随即,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你们都来了,小盼盼,还记得云叔叔吗?” 云畅说着,捏了捏盼盼粉嫩嫩的小脸,他只见过盼盼几次,真心喜欢盼盼,曾说过不介意我有了盼盼,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之类的话。 盼盼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厉行风,见我们面上含笑,就扑进云畅怀里,“云叔叔好!” 这小家伙心里明白得很,但他也知道云畅是很好的人,挺喜欢云畅的。 经盼盼这一出,在场气氛好了许多,傅时寒听到动静出来了。 他看到我们都在,表情有些怪异,倒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了,毕竟他只是局外人。 说好坦然面对,可此时我也不知该和云畅一起进屋,还是继续杵在这里。 就在气氛再度回归尴尬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明媚的女子挎着菜篮子从屋里出来了。 这女子就是李佩蓉,如今该叫她谭诗雅了。 现在的她虽和以前一样心胸开阔,但性格更为开朗豪气,我们又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看到门外站了这么多人,惊讶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时寒哥,快让大家进来啊!” 谭诗雅这么一喊,尴尬瞬间化解,我看向云畅,“我们谈谈好吗?” “好!”云畅局促地点头,下意识地看了厉行风一眼。 见厉行风笑看着他,更加不自在,我心生不忍,率先走向傅时寒家后面。 他家房子后面是一片竹林,环境清幽,很适合谈话。 ****** 看着云畅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菱,我祝你们幸福,如果他再敢负你,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帮你教训他。” 云畅的话犹回荡在我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他依旧听不进我的劝,其实他自己也说了,一旦真心爱上一个人,要放下谈何容易? 要真的能轻易放下,说明爱得不深,可我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很难拔除。 云畅也不愿让我困扰,他说不会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爱不爱我,是他的事,让我没必要感到愧疚。 我不禁苦笑,每次一劝云畅,他都这样说。 叹了口气,我正要走出竹林,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异响。 “出来!”我脸色微变,刚才我和云畅的情绪都不稳,竟没发现有人躲在竹林里。 我声音刚落下,一丛茂盛的竹子后面,就窜出一个身穿浅绿色上衣、配牛仔裤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很年轻,大约十四五岁。 她抿着唇,愤然不甘地瞪着我,看她这反应,我猜到她是谁了。 女孩一开口就质问,“你有什么好的?真不知道云哥哥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 我失笑反问,“你就是小萼?” 六年前,云畅去海下地宫找我,那时我已经带着刚出世的盼盼离开了。 云畅落了个空,失魂落魄地离开,途中遇到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被人暴打。 他向来正直心善,见不得他人欺凌弱小,出手救了小女孩。 这小女孩名叫花小萼,双亲因车祸去世,被无良的舅舅买给人贩子。 云畅知道我也受过自己舅舅的坑害,对花小萼起了怜惜之心。 他本要找人收养花小萼,可她执意要留在他身边。 那时云畅已经二十七岁了,在他眼里,花小萼不过是个小孩子,见她可怜,就把她安置在玄宗派里。 他时常在外面,没将花小萼带在身边,要不是听傅时寒说起,我还不知道花小萼的事。 一晃眼,花小萼已经十五岁了,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看得出她很喜欢云畅。 她大概没想到我猜出她的身份,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笑而不语,花小萼可能察觉到我发现她的心思了。 她变得有些结巴,“你、你笑什么?不准笑!” 真是单纯!我突然觉得云畅就该配个这样的女孩子。 我收起笑容,明知故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花小萼气呼呼道:“你都有老公和孩子了,云哥哥还孤零零的,你好意思吗?” “他不是有你吗,怎会孤零零的?”我打趣道。 花小萼羞得满脸通红,“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我定定地看着花小萼。 虽然我希望云畅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为免让人以为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就把他推给别人,我不好光明正大地鼓励花小萼去倒追他。 花小萼羞恼道:“哼!不关你的事,我来找你,是想看看能让云哥哥念念不忘的女子长得什么样。” “现在看到了,那你觉得我怎样?”我故意问道。 花小萼神色骤黯,有些沮丧说,“长得比我好看,感觉也不坏。”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怕她失了信心,刚想安慰她,她就说,“不过,你没我年轻,也没我可爱,只要我好好对云哥哥,总有一天,云哥哥会喜欢上我的。” 花小萼不等我开口,就跑开了,她跑到竹林口时,又回过头,示威似的冲我挥舞了几下拳头。 她身上透着一股子天然勃发,青春热烈的无所畏惧。 多了这段小插曲,我的心情突然变好了,目送着花小萼离开。 厉行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他握住我的手,“各有各的缘法,不必操心太多。” “我倒希望她能打动云畅。”只有云畅也得到幸福,我才能真正地放下对他的愧疚。 后来,云畅真的和花小萼走在一起了,听说花小萼为了他差点丧命。 我不知道云畅是因为感动,还是对花小萼动了心,但愿是后者。 ****** 从傅时寒家离开后,我和厉行风带着盼盼又游玩了几处地方。 最终,我们选择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落作为隐居之所。 我们买下一个村民多余的房子,因为打算在这村子久住,得打好邻里关系。 准备妥当,正式入住后,我拿了些糕点零食,分送给左邻右舍。 只剩下我们住的这条巷子的最后一户人家了。 来了有些天了,大多邻居都见过了,唯独这户人家。 因为这户人家时常紧闭门户,和我们住的房子隔得有些远,就不曾见到人。 我牵着盼盼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打骂声。 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嚎着跑了出来。 一个膀大腰圆、面相丑陋的男人拿着一根烧火棍追打了出来,“俺打死你个死婆娘,做个饭也能磨蹭半天,存心想饿死俺啊?” 男人揪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手上的烧火棍不断地打在她身上。 “我错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女人哭得非常惨烈,甚至跪地求饶,邻居们都跑出来看,就是没人劝架。 虽然刚来落户不久,但这里的村民给我的感觉还不错,都很淳朴热情。 这种情况令我很不解,可实在看不惯男人打女人。 我刚想喝止,邻居胖婶就拉住我,“妹子啊,这种女人就该打。” 盼盼嘟囔道:“打人是不对的,打女人更不对。” 胖婶被盼盼逗乐了,她告诉我,这家的男主人是个屠户,脾气非常爆,平时又爱喝酒。 他每次一喝完酒,就暴打他婆娘,说起他婆娘,村里人都极为不屑。 屠户前头死过一个婆娘,没人肯嫁给他,就托人从外地买了一个,就是现在的婆娘。 这女人很不安分,经常屠户不在家,到处和男人乱搞,村里的女人没有不讨厌她的。 听胖婶这么说,我不由打量那女人,她刚好被屠户扯住头发,脸往后仰。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了,居然是沐瑶。 多年没见,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眉眼间尽是愁苦。 当年我和厉行风要去皂阳山时,途经一个小村子,那时沐瑶被迫嫁给一个傻子,为了逃跑纵火杀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沐瑶依旧逃不了被卖给人家当老婆的命运,更没想到会再遇到她。 她也看到我了,错愕得忘了继续哭嚎,屠户以为她被打傻了,把她拖进屋里去。 不说是不是她的报应,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但也不想管她。 此后,沐瑶见到我就绕道走,我也当她是陌生人,不与来往。 她几乎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我既没落井下石,也想过要拉她一把。 任由沐瑶凄苦地度过余生的做法,看似冷漠,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怪得了谁? :。: ------------ 番外三 命运皆弄人 1、云畅篇——是梦终会醒 我以为这辈子除了小菱,再也不会娶别人了,哪怕厉行风已经复活,她有了幸福的归宿。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这样有什么意义,可要我忘了小菱,真的做不到。 自从在大师兄家里一别后,我大多时候都待在玄宗派,很少外出。 一晃... 世界纪录认证机构的工作人员已经检查完了摩托车和挑战距离的测量。 即使是强情绪的诗赋,人只有在自己体会过后,才会有想拍大腿叫好的冲动,这叫感同身受。 许甲道德底线可没这么高,阿美莉卡是魔幻现实主义,嫖娼不给钱就不算嫖。 九花月觉得好舒服又好开心,可是大叔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这让九花月始终有着一种危机感。 辰时,已经刨了一个时辰花的少年们,个个饥肠辘辘,眼瞅着有些挥不动锄头了。 几个大娘经过王大娘的科普,几乎已经信了刘爱玲面甜心苦的人设,这会儿看姜灵哭的这个可怜,越发信了一些。 明兰拿起盒子一看,是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做工精良,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全新的。 然而随着我们对世界的统治黯然落幕,我被迫隐藏起来,直到盟军对俄罗斯的影响江河日下,不得不扶植了一个傀儡总理上台的时候。我才终于回到了克里姆林宫,并重启我的征程,从全世界各地收集同胞。 她只知道九花月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会安慰自己的妈妈一样好。 叶昭昭背脊僵住,胸腔里曾经为这个男人而疯狂跳动的心,此刻又在他抱住她的这一刻,狂跳不止。 沉默的对峙了片刻,山峰巨虫终于在吴天的“无形威压走神”面前首先开口了。 孩子都展露了笑容,霍尧自然不能佯装没有看到,即便心中真的烦乱的很,霍尧还是轻轻的勾起了嘴角,冲着当当打了一下招呼。 “难道你不知道同族相互迫害,更会遭到天谴吗”,陆风看着眼前的狼族族长,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只是他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狼族的族长。 见到这幅情景,她立马转身,要出去,但房门却被死死的关上了,也被男子给堵住。 方野挨个打着招呼,他是唯一一个认识全场所有人的,所以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意思。 四中高三年纪一共六个班,1班和2班是最好的,里面都是好苗子,至少能够上本科的。至于后面几个扳机,相对来说就要差一些了。 杀又不能杀,逃又不能逃,难道等他下次发狂,自己又要默默忍受? 苏居墨还是控制不住的说出这句话,主要是一直都憋在心里面非常的不舒服,还有一句话苏居墨没有过分的说出来,那就是慕焕章让秦柔整容成秦潇的样子,是真的让秦潇觉得间隔的事情。 幻象之妖的正门,刚刚六个倒霉蛋留下的血迹还在地上,为了这个云昇又挨了一顿骂。 但在观众们眼中,或许王君赫更强一些,因为他在和严仲谦斗得难舍难分之前,刚刚无争议击败了何钟超,刷新了亚洲十大街舞舞者排名,将何钟超压到第四,将偶像圈中公认的最强舞者朴在勋压出了前十。 张远便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高压喷药筒,在达姆皮肤上打了一针,达姆眼皮就缓缓垂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脑袋一垂,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