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001 拦人的帅哥 齐菲菲拎了桶葡萄酒从超市回学校。 作为一个新鲜入学的大学生,她早就想尝尝酒的滋味了,以前光看家里长辈喝酒,可是家里说她是女孩不让她尝,这次进了大学可就没人管了,齐菲菲这次去超市,就把红白黄三色买全了。 买了一元钱一小瓶的二锅头,买了易拉鑵装的啤酒,再来就是红葡萄酒,她不明白为什么,瓶装的红酒750ML,最便宜也得30多,可是桶装的1L才10元,价格跟可乐有一拼,齐菲菲做为一个穷学生,买了一桶。 于是小白和小黄可以塞包包里,桶的只能拎着了。 然而刚走过路口,碰到了50多岁的男班主任,对方本来看着就不太高兴,看到齐菲菲的时候,眉头更皱紧了,能夹苍蝇,那眼神很看不上齐菲菲的样子。 这不该啊,齐菲菲是新选出来的班长,开学这一周,各方面表现优于普通学生,一向很得班主任和辅导员喜欢,见得久了也混了个脸熟,关系算不错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了? 齐菲菲心里咯噔一下。这班主任上了年纪有点老古板,这莫非是看不上自己喝酒?齐菲菲想着,将手里的酒桶转了个方向,贴了“葡萄酒”商标的那面就朝里了。 “你做什么去了?”班主任的语气很不好。 “唉,老师好。”齐菲菲装乖道:“刚去买了桶酱油。”反正葡萄酒颜色和酱油差不多,她就一口咬定是酱油了你咬我啊。 结果班主任的神色更难看了。 “齐菲菲,你是班里新选出来的班长,是同学们选的你,你也要对得起同学们的信任,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你父母花了钱,让你来上学,拿血汗钱给你当生活费,你行事要对得起他们。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宿舍晚上查房查到不在,就会由院里给处分,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想清楚吧。”班主任那眼神已经不是看不上,而是红果果的鄙视了。 齐菲菲整个人都傻了。 我干什么了?我打酱油都不行了?怎么就对不起父老乡亲了……然而班主任已经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菲菲整个人茫茫然的又走了半条马路,还没想明白班主任今天吃错了哪种药?迎头又碰上了辅导员。今天这是怎么了?起市到学校门口就一条马路,怎么净碰上大人物? 辅导员是个20多岁的年轻姑娘,跟齐菲菲这些刚入学一周的大一新生处的很好,碰上了,看着齐菲菲整个眼睛都亮了。 “菲菲,你这是去哪了?”辅导员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那招呼明明挺普通的一句话,语气中饱含热情、焦急、期待诸多感情,被她说出来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 “我……我去超市拎了桶酱油……”齐菲菲干巴巴的说道,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酱油……”辅导员说着,看了下齐菲菲手里那桶,突然就眨眨眼睛,很神秘的笑道:“我明白……可是凡事都要有分寸,更不可以夜不归宿哟。” 齐菲菲差点把手里酒桶摔出去,这不对,一定有什么大事,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什么门?是不是有哪个绿茶表在背后造她的谣? 跟50岁男班主任不好说的话,跟20岁女辅导员还不能问吗? 齐菲菲就停了下来,跟辅导员说。“辅导员,你误会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误会了什么,至少得说清楚,她一个刚升入大学的单身狗,到哪里去找夜不归宿的机会? 结果人家辅导员还不理她了,明明脸上一种想看热闹的表情,却推着她的手说:“我懂我懂,我也就才大不了你们几岁,你不用解释,快点去校门口吧,年轻人啊……真是……”辅导员一脸的善解人意,那句“……”简直是一语万千啊,可偏就不说,走了。 特么的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啊……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齐菲菲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辅导员说的不是快回宿舍吧,而是快回校门口吧,也就是说,是在校门口发生了什么,才让班主任和辅导员两大班内巨头,认为齐菲菲会可能夜不归宿。 齐菲菲快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然而想像中一群人围着一个中心点的热闹现场并没有出现,校门口很平净,大家有进的、有出的、有等人的、有找人的,还排了三家快递在摆包裹,平静而安静的连个小情侣吵架的插曲都没有,看不出有人闹事,更没有想象中的什么绿茶表在宣传她齐菲菲意图夜不归宿,要做对不起父母同学的事情。 那……那班主任和辅导员什么意思啊? 齐菲菲不明所已的朝里进。 结果就被人挡下了。 刚刚也说了,校门口除了进出,还有等人的和找人的。因为N大的校园管理还挺严的,门房大爷看的紧,非校内人士,不给进。所以如果校内人士要见校外人士,一般就会出现在校门口等人和找人的情况。 等人的好说,约校门口方便,校外人士到了校门口就能见上面。找人的也好理解,校外人士不方便进校园,想找谁,让人叫声,当然啦,理解归理解,可是人家凭什么放着自己的事情不做,去给你满校园里叫人哪。所以一般等人的都是站在原地不动,而找人的则是四处移动挡人,希望能够挡下一个人,正好和自己要找的人同一幢宿舍楼,能好心帮着叫一下。 当然现在社会大家都有手机,一个电话过去,让人出来就是了,所以会以这种方式挡人帮着找人的,一般只有一种人,就是和女朋友吵了架的男朋友,心上人不接电话,不理他,不肯见,新生刚进校又不知道女朋友的朋友的电话,这种情况下如果男孩不能进校,就真的只能等在学校外面,不停的让人帮着叫自己女朋友,就等着女朋友心软原谅他呢。 所以一般这种拦人找人的男孩子,如果长相好看又说话讨喜,同一幢宿舍楼的女孩子们还是会很好心的帮他喊一声的,有爱管闲事的甚至还会顺便劝劝她女朋友。 顺便一提,齐菲菲之所以会被同学推做班长,就是开学第三天接了个找人的活,正是同院不同专业的同学,齐菲菲扫了一幢宿舍楼的地图,找到了人,顺便劝了小半小时,又多次往返宿舍和校门口,给传了一下午的话,小两口解了个小误会,结果就被当作是热心同学了,在女生中人气大涨,被一致赞为未来的人民公仆,受到了推荐。 当然啦,齐菲菲是真的很热心,不过之前也说了,那给她发任务的男孩子长得挺不错,齐菲菲愿意帮他这个忙。 于是这次被人拦下,齐菲菲也是先看脸……看完了脸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太特么的帅的。 ------------ 002可疑的帅哥 拦人的是个20岁的青年人,虽然年轻,但整个人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学生的青涩,跟齐菲菲身边的毛燥男同学完全不同,男子整个人的身板极为挺拨,有一种沉稳的气质,再加上对方眉如墨画、眼若灿星,整张脸如张削斧琢的西方美男雕像一般的好看,齐菲菲差点就看呆了。而且不只是脸拿得出手,男子一身西装,打扮就不符合穷学生标准,而且身姿挺拨,气质也不符合吊丝大众标准,这种打扮姿态绝对不可能骑自行车或坐公交上路,不知道车停哪了?一看就是精英份子。 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间,齐菲菲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 大哥,你这水平也和女朋友吵架了?你女朋友怎么舍得甩你?她不要你的话,你跟了我好不好? 齐菲菲内心都快嘶吼了,虽然男人长的好,她是愿意帮忙的,可是这男人长得这么好,她又不愿意帮忙了,这眼睁睁把一个绝色美男重新送回到他原女朋友的手里,怎么想想就有点堵心呢? 齐菲菲没有想到,自己这种从小看新闻联播长大的党的儿女,竟然也有绿茶表的心思…… 正想着呢,男子开口说道:“打扰了,你认识社会学院一年级新生齐菲菲吗?我有事想找她,能不能请你帮我叫她一下?” 齐菲菲:“……”该说点什么? 社会学院是N大里一个小型的学院,专业也少,有好几节课是混专业听的大课堂,虽然入学只有一周的时间,但混课的大课点名也有过几节了,貌似今年一年级里叫齐菲菲的,就她自己? 齐菲菲不确定的问道:“姓戚?” “姓齐,齐鲁大地的齐。”男子很肯定的答道。 “叫肥肥?绯绯?狒狒?”齐菲菲问道。 男人愣了下,好看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无奈的笑。“叫菲菲,草字头,芳草菲菲的菲,一声。”肥肥、绯绯勉强不提,有人起名叫狒狒的吗?这女生也挺有意思的。 男人一笑,简直春来百花开,齐菲菲差点心脏骤停,美色伤身啊。 “齐菲菲?”齐菲菲再问。 男人本来不笑时,一张脸俊归俊,有几分冷峻严肃,然而一笑起来,温和如同春光,如今齐菲菲这一问,男人的脸上就浮现出有些惊喜,并且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像是被无辜抛弃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再说话时,语气里就多了一份热情和亲切。 “是的。”男人笑着说:“是叫齐菲菲,你认识她对不对?能不能帮我叫她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快点见到她。”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整个人透出一种柔和,话中有些恳求的意味。上一次,那个求齐菲菲帮着找人的男孩子,也是这样的说话和态度,似乎全部希望都交手在你手上一样,让人不忍心的拒绝,说白了,就是色诱啊。 齐菲菲内心真开始嘶吼了。 大哥,换个人我也就给你叫了,问题是你当着本人的面都不认识啊,还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不过至少至少,齐菲菲算明白了为什么班主任和辅导员刚刚那么诡异的态度了,换任何人看了男人的样子,也一定会以为这是她齐菲菲的男朋友,吵架了来求合好,而她呢…… 她告诉班里两大巨头,她买了一桶酱油,这时机赶得刚刚好,凭谁听了也觉得她这是要给校外男友做饭吃,怪不得一个两个都觉得她会夜不归宿,她其实真的单纯只是喜欢饺子沾酱油吃有人信吗? 齐菲菲看了眼男人整个人的脸上透出来的柔情似水,默了默,说道:“认识,你找她有什么事?” 男人大约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听了齐菲菲有帮忙的意思,一双眼睛似乎都明亮了起来,高兴道:“是这样,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是什么事?”齐菲菲坚持问道。按理说她现在的学校信息只有父母亲友知道,有事找她打手机就是了,不会有人闲得没事找个大帅哥在门口堵她,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一定跟她不熟,不熟的人,能有多重要的事? 要是光看脸帅不帅,齐菲菲早就承认她就是帅哥要找的人了,可是就因为这帅哥有点太帅了,齐菲菲心里怎么就老觉得哪里的事不太对呢。 “不能说……”帅哥也有自己的坚持,齐菲菲怎么问,他都不说,只是姿态更低了,不停的恳求:“请你帮我叫她一下吧,我真的有话,要跟她说,只能跟她一个人说。她是你的朋友吗?我打听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才知道她在这里念书,无论如何我想见她一面,有些事,当年错了,就不能一错再错,请相信我,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你帮帮我,也算帮她,她一定会愿意来见我的。”帅哥恳求道。 什么事?没有说。 然而那态度和语言,还是给出了淡淡的暗示,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曾经的一段情缘,至少也是暗恋关系。 还有那什么当年之错,不能一错再错…… 齐菲菲了解自己,就自己这好奇害死猫的脾气,要听了门口有一当年暗恋自己的大帅哥,绝对就乐颠颠跑来了,可是真人在这里,齐菲菲真的觉得不对劲。 这男人太帅,记忆中没有哪个曾经的同学或童年玩伴,十八变能变成这样基因都突变的地步,就整容也得讲个样板基础吧。齐菲菲也知道自己的模样,男生要是会暗恋她,那眼光也是够低的,肯定本身的长像整80次也整不到这种程度。齐菲菲这看脸一族,百分百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 男人的帅脸和恳求态度,实在很容易软化女人的人,旁边有几个等人的姑娘,都忍不住的看过来了,一个蓝裙子姑娘更是直接开口,“不就是叫个人吗?你怎么就不能帮下人家。”很为男人不值。 齐菲菲就耸耸肩。“我认识,可不知道她住哪,你要有事,我叫朋友的朋友给她传个话,你又不肯说什么事,我总不能给你满校园里找人来见面吧,那不行你就再等等,说不定能拦下和她同宿舍的人呢,让她们帮着找吧。” 男人愣了下,没想到齐菲菲问了半天,只是朋友的朋友,那蓝裙子的姑娘更气的骂道:“那你也没法找到人,还缠着别人的男朋友说话这老半天,我看你就没安好心。” 齐菲菲冷笑道:“我就好奇多问了两句,他求人办事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好歹还能找朋友的朋友找到对方,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齐菲菲,出得什么头,又安得什么心哪。”看热闹不老实看,哪哪都有你。 ------------ 003 恐怖的帅哥 齐菲菲自认已经是个还算正直热情的好少女了,看了这男人的脸一瞬间也会冒出绿茶表的想法,这蓝裙少女在这里等人,估计也被这男人问过,又一起站门口半天,这会不停的给男人出头,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吗? 被齐菲菲叫破了心思,那蓝裙姑娘半羞半气的脸通红,可是也不好再多说,说多错多,好像她真不安好心似的,不过她也确实是心里有点想法的,偷着眼去看那帅哥,想那帅哥给看在她一片诚心帮忙的份上,维护她两句,两个人再认识认识什么的…… 看着蓝裙姑娘的举动,对于这个看脸的世界啊,齐菲菲都绝望了。 她是看脸,但她也看脸以外的东西,也就是内在。 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帅到只要看一眼就不可能再忘的大帅哥,可是对方为了要见她,说话的态度语气近乎是暗示着两个人关系匪浅,不过是想骗小女生去帮他找人罢了,这样的人,人品可不怎么样,更何况…… 齐菲菲除了看脸,还看身材。 男人的身材不是不好,而是和脸一样,太好了些,肢体修长肌肉匀称身姿挺拨……特别的挺拨,齐菲菲从小长在军区院里,她可不会错认男人这特别挺拨的身姿是模特或富贵出身练出来的,光看那笔直的背就知道,只有军队才练的出。 齐菲菲心里莫名就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的人不能沾,再帅也不沾。 齐菲菲转头往校内走,给门房大爷看她的校内一卡通,上面有照片,门房大爷就放她进去了,进了校,安全感满满,齐菲菲又转回头去看那男人。 不帮很正常,像班主任和辅导员,是要离校的,肯定有人家自己的事情。像其它人,不认识就没法找人,像齐菲菲说的,就算认识了也没空,一样白瞎。 校门口出入的人,不说多也不说少,齐菲菲不肯帮忙,男人很快就离开,又拦下一个正要进校门的小姑娘,齐菲菲在旁边看了两眼,看来他拦人也是有选择性的,同一时间有进出,他是先拦进门,同一时间有男有女,他会先拦女的,像齐菲菲这种进门的小女生,他几乎是百分百不放过。 齐菲菲就是掏校园通,这进门的功夫,男人就一下子拦了两个姑娘问,看来是真的着急要找齐菲菲。 齐菲菲进了校门也就没有走,从边上看着,她觉得这男人可疑,也是真心想知道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实际上,有好几个姑娘站在校门口的姑娘都像齐菲菲这样以不同的角度,貌似等人实则偷偷打量男人,现在齐菲菲也说不好这些人是真等人还是真艳遇的了,要不然今天校门口等人的人怎么觉得多呢。 正想着,被男人新拦住的姑娘就从男人的身边绕开了。两个人说话也有一会了,若是不肯帮忙,拒绝就一句话的事,该早说完了。齐菲菲心里冷笑,估计又一个觊觎男人美色打算认识认识的。 因为这姑娘被拦时,齐菲菲正进着门,等齐菲菲转头看时,这姑娘就被男人高大的身体挡住了,齐菲菲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就没注意这姑娘穿那紫裙子特别眼熟的事。 现在这姑娘一露脸,齐菲菲暗叫一声不好。 李玉如绕出来时,那话头还没结束呢。“你等会吧,我马上给你叫人去……”刚说一半,就惊喜大叫道:“菲菲,有人找你。” 特么的白瞎咱两一周的夫妻情份了,同床共枕也抵不过美色诱惑啊。 齐菲菲这正直少女难得撒谎,就被同班同宿舍同床的新认识朋友一秒揭穿了。 男人转过脸来,脸上的吃惊掩都掩不住,还有校门口一众的围观党包括那蓝裙姑娘都尴尬了,哪想到男人表现的如此深情缘重,竟然当着当事人的面,求本人叫一下本人,最重要是这本人还当面给跑了。 齐菲菲冷笑道:“现在你能说下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吗?”她现在安全感满满,别看门房大爷60多岁了,却是多少年棒打鸳鸯的高手,她们这些新生进校第一节课就是被迎新生的师兄师姐告知校园内哪些禁地和高人不能惹,门房大爷和舍管大妈排名仅次于校长,门房大爷三年前一人当关,拿电棍追了一个小偷2个学院的事,如今依然是N大校园传说之一。 就不信男人进得来。 齐菲菲也不知道为什么,按说以她对颜值的喜好,这帅哥就算满嘴跑火车也不排斥她对脸的欣赏。可是齐菲菲对这男人,确定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如果一定要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那她一向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 男人愣了两秒不到,突然又笑了,依然是百花盛开的和煦,但这笑意里怎么感觉有点危险。男人就朝着齐菲菲走过来,“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齐菲菲,我一直在找你,而且我也赶在了其它人之前找到了你。” 特么的你终于承认了,其实你也不认识我吧。不过等下,传说中是什么意思,她人生的哪个部分曾在什么区域引发传说了?还被这么帅的男人给听说了?还有其它人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种不明目的、不明身份找来的人还不只一个? 齐菲菲茫然的看着那男人进到校门口,果然门房大爷眼里精光四射出手阻拦,男人从容出示了个什么证,门房大爷眼里的精光立马又撤了。 神马情况? 齐菲菲愣愣的就看着男人进了学校门。这不能啊,门房大爷是出了名的不通人情,那也就是说,这男人走的不是人情? 齐菲菲正想着,手就被那男人拉住了,男人深深笑道:“你跟我来,我真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说着突然拉着齐菲菲就跑起来了。 就是那种韩剧典型男主拉女主的那种跑法,那种只要有条直线路程,就能跑起来的那种很潇洒的跑法。 学校门口啊,那是最出众的场合,进了校门口就一条大道,人多,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什么可供密谈的地方,齐菲菲那种来自第六感的警示突然就警铃大作起来,男人要顺着这大道跑下去,还没开始密谈,3000米之后她就要死于心梗,齐菲菲想喊,可是胸中一口气竟然提不上来,只听得李玉如在校门外撕心裂肺的喊道:“左拐左拐再左拐,有个早自习晚约会的专用小树林,有事好好说开了就好,别吵也别打啊。” 男人边跑边听到,转头还不忘露个笑,喊道:“多谢。” ------------ 004 杀人的帅哥 齐菲菲杀人的心都有了……李玉如你狠,咱两个床还并一起呢,你就谋杀我……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她跑起来有多跌跌撞撞吗?男人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她根本挣不脱,最重要的问题是,她根本动不了,几乎是被男人拖着在跑,也没法说话,喊不出救命,没错,被男人抓到的一瞬间,齐菲菲就像整个人被封住了五感一样,两条腿机械的跟着跑起来,也怪不得李玉如会误会两个人真的认识。 校门口蓝裙的姑娘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咬着牙道:“还以为齐菲菲是个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呢,这长相也太丑了点吧?” 什么意思?李玉如在一边不乐意了。 “颜屏,人家小夫妻吵架,关你什么事?你谁啊?我家菲菲长的丑,一样有帅哥爱,你倒是漂亮,有本事把你男朋友牵出来溜溜。”李玉如能够和齐菲菲一周就混成好朋友,不只是睡出来的感情,两个人还有本质的相似处,齐菲菲好奇爱打听事,别看18岁,未来妥妥的居委会大妈人选,李玉如却是个包打听,别看18岁,现在已经是大妈人格了。更何况蓝衣少女也算有点小出名,长相好身材好,入校一周就隐为法学院新一界院花,还交了个富二代开跑车男友,那男友也是绝了,除了长相还真就挑不出毛病来…… 除*了*长*相*,别的真的挑不出毛病来。 颜屏气的几乎就哭出来了,正要开口骂,肩膀被人拍了下,颜屏转身,一个身材高大,短平头,方脸浓眉的年青人站在身后,一脸的严肃,“你们刚刚说齐菲菲,她去哪里了?快告诉我,我有非常重要的是要找她。” 是个穿便装的年青人,五大三粗如山一样的身形,给人一种身高二米的错觉,长相有些凶,眼角还一道小伤,光看容貌,有点混黑的感觉,但是整个人身材伟岸,气质硬朗,很是一身的正气,往人前一站松树一般的直,熊一直的壮,这是吃什么长的?比起刚刚帅哥来,美色全无,但气势更坚,不管站哪都给人眼前堵了一座山的错觉,几乎每个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够感受的到其身为军人强硬的作风。 他一着急,拍颜屏肩膀那一下,让颜屏一直我见犹怜的那几滴在眼眶里翻滚的泪再也忍无可忍的落下来,哇一下哭着跑了……太伤心了,现在这些男人眼都瞎的吗?一个两个都只喜欢齐菲菲那种长相的……还辣手摧花拍的她好疼。 李玉如就不同,冲上来激动的指着左边,喊道:“快点快点,我家菲菲刚被一帅锅锅扯进小树林里,再不快点去抢这会没准就滚上了……”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齐菲菲只是爱热闹,好奇心重,但不爱乱传话,李玉如却是八卦教总掌门,没事都能被她翻出事来,何况今天这事闹得,韩式拉人跑,还两男争一女,她心里这几秒的功夫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剧本。 方脸青年果然脸色深沉的冲进校门,突破了门房大爷的警戒线,触发了门房大房的狂化状态,激的大爷拎着电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冲进校园时,李玉如才记起最重要的事:“左拐左拐再左拐,有个很适合早自习晚约会的小树林啊啊啊啊。”要是找错了地方,可就没戏看了。 李玉如想着,也是马上跟进,捉奸啊,三角恋啊,这人生怎么就这么丰富多采呢,齐菲菲这个朋友,我没交错。 于是齐菲菲并不知道,在她人生的最后一个瞬间,得到了一个女生此生最真诚的友谊。 此时的齐菲菲,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空气,张大了嘴巴,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肺里,她大口的咳了起来。 如果是小说写到这种情节段落,那肯定是女主被法式深吻吻的喘不上气来,但男人的右手还放在她脖子上,被她一咳,满手吐沫,男人一张帅脸十分难看,就这样却也没缩手。 “你真是齐菲菲?”男人很不太确定的问道。 “我不是……我不是啊,我不是已经说过我不是了吗?”齐菲菲大喊,但因为刚刚被人掐住脖子窒息的时间太久,所以嗓音有些沙哑,这样说话喉咙更是疼,可是不说话不行,不否认不行,她不想死啊。 刚刚她被这男人一路拉到小树林,她这一路心都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都不能随意的动弹挣扎,更喊不出声音来,像个傀儡般被人拉着跑。 男人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宿舍楼后过道,一米宽的距离,因为这边有树,正常不会有人路过,又因为那边摆了个垃圾桶,更不会有人来这里谈情说爱早自习,男人拉着齐菲菲进到这里,才觉得满意了,松开了拉在一起的手。 齐菲菲顿觉自己的五感知觉又回来了,还没说话,就被男人一把掐住了脖子,高高举起,按在墙上。 齐菲菲觉得自己拼了老命在挣扎,不过若有外人在时,估计看到她也就是小腿蹬了蹬,然后就消停了。 齐菲菲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一个可疑帅哥,一句话没有就把她拉到没人处掐死,这死因略惨,齐菲菲瞪大了眼,她死不瞑目。 至少也该告诉她,为什么吧?坏人不都是很多话的吗? 然而到底这男人在最后一刻放了手。 但齐菲菲却丝毫没有怀疑过他想杀人的决心,他是真心要杀了她的,那毫不犹豫掐上来的手根本没有过丝毫动摇,之所以放过她,因为动摇的不是男人杀人的决心,而是对事实的怀疑。 齐菲菲听到男人的自言自语:“这真的是齐菲菲?在末世里最强大的丧尸王?就这样连反抗都没有的死去了?” 他会在最后一刻放手,不是因为怜惜人命,而是因为不确定齐菲菲是不是齐菲菲。 所以齐菲菲当然不能犹豫。 “我不是齐菲菲,不是。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你到底和她什么仇什么冤啊,跑到学校里来杀人。”最可怕是,门房大爷还叫他进校了……特么的说好的少女保护神呢。 ------------ 005 我不是齐菲菲 齐菲菲被掐的眼泪鼻涕口水满脸都是,那可怜样跟逃荒一样,看的男人眼里的疑惑就更甚了,不是怜悯,而是怀疑,怎么会这么弱小,等末世来时,这样的人不是该第一批死掉吗? 也许,就是因为太弱小,所以才会是第一批变成丧尸?在末世里,第一批拥有异能的人,不也一样是异能越用越强大,越容易进化升级的吗? 男人的手之前只是放松些,始终没有离开过齐菲菲的脖子。 齐菲菲的眼神也始终放在男人的脸上,男人表情一变,杀意又起时,齐菲菲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猛的大喊道:“我不知道你跟齐菲菲有什么仇,但你别杀我,别杀我,你放了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给你钱,我还可以带你去找她,你要杀人,我还能帮你。”齐菲菲用了最大的声音在喊了。 男人听到了这一条小道尽头,那边垃圾桶那边传来“哐”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什么,还有人离开的跑步声,男人就觉得挺好笑的。 “我要杀人,还需要人帮?”男人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指望有人能帮你,这学校里都是学生吧?普通的学生,就算来千八百个我也不怕,我想杀人,谁也拦不下,我劝你还是别连累到别人的好。” 齐菲菲整个人都悬空被人掐着脖子挂在墙上呢。何况这社会学院,都是文科,她没指望哪个文科带眼镜小男生能够突然变成超人来救她,但报个警总可以吧? “你别杀我,你别杀我,你摸我的口袋,那里面有我的证件,证明我不是齐菲菲,你摸啊你摸啊。”齐菲菲被人掐着脖子,一边痛哭一边大喊。 男人的表情就有点精彩了,估计他也没遇到过杀人的时候被受害人这么强烈的要求摸一把,不过齐菲菲这样说着,男人还是摸了。 齐菲菲口袋里装着刚刚给门房大爷看的校内一卡通,上面是有名字和照片的。 “陈新美?”男人读着名字,眉头又皱起来了,那是一张有些旧的卡,卡边四角都磨损了,可见主人是贴身带着并常常使用的。 “陈新美?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哪里呢?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也觉得,齐菲菲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就跟个普通的女学生一样。” 可是我就是普通的女学生啊。 齐菲菲心里流泪,眼里也流泪,刚刚男人要是有一分的果绝,先掐死她再去摸证件,她就真的会死了。 男人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认错人了,一阵默,然后抱怨道:“那刚刚那姑娘怎么说你就是齐菲菲,你还干嘛就承认?” 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啊。可是这话齐菲菲不敢说,说出来绝对一个死字。 “因为她暗恋你。”齐菲菲斩钉截铁的就给李玉如脸上抹一把煤灰黑。“你刚刚走来走去在门口小半天了吧?她那个人最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了,就看上你了。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齐菲菲,但为了接近你,我们就商量好,装着说认识齐菲菲,然后再进而认识你,最后能给你和她搭上线,就成了。” “哦。”男人听了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是她暗恋我,那她就该说自己是齐菲菲啊,我拉了你跑,她还给我指个人烟最少的约会地点,真好心。” 男人说这话时,可始终没把齐菲菲从墙上放下来,摆明了不信。 这确实是大漏洞。之前齐菲菲恨死了李玉如的多嘴,想也不想就把不好听的名声抹给李玉如了,现在想想,李玉如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真是清者自清,当真对这男人没什么想法的。 齐菲菲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好吧,我……我承认,是我暗恋你,想认识你,我只是想让她帮帮我,所以当我发现你好像其实并没有见过齐菲菲的时候,我就承认了。” 齐菲菲闪着泪花说道,刚被人掐了个半死,她实在装不出什么羞涩来,但眼神的真诚可以用心灵来体现,这时候别说是不要脸的表白了,就算是要她当场脱衣服色诱她也愿意,只要别杀人,一切好说。 “哦。”男人继续笑,非常温和,“可是她说你是齐菲菲的时候,那时我可没有拉着你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认识齐菲菲的,而自己跳出来承认的?” 好吧,如果你说一句谎言,就要用一万句来弥补。 当时的情况是,李玉如指认齐菲菲,而男人虽然表现出吃惊,却并未说话,是齐菲菲先开的口,质问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试想,如果齐菲菲不是齐菲菲而是陈新美,那么在男人听到指认,却什么都没说的时候,他也有可能是吃惊于李玉如指认的错误,那么陈新美就应该心虚才对,又怎么判断男人其实不认识齐菲菲呢,进而还敢质问她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齐菲菲就是齐菲菲,所以她一早就知道了男人不认识齐菲菲的事情。 齐菲菲简直想给自己一嘴巴,让你好奇,让你抢话。 不过男人愿意和她说话,齐菲菲是求之不得的,现在只能希望刚刚那倒垃圾的孩子报警速度够快,警车的速度也够快了。 “是……是你的眼神。”齐菲菲一边说,一边试着拍着男人掐在脖子上的手,虽然现在这手没有使劲,但这姿势太方便,男人那力度,手上一使劲她就又要完,而且被人掐脖悬空按墙上,很不好受。别看她被人吊在空中不用她出力气,光地心引力也引得她很累啊。 男人被拍了下,倒真就把齐菲菲放下来了。不过也只是让齐菲菲脚落在地上而已,右手嘛,还是放脖子,顺便左手压墙上,保证齐菲菲整个人都在他掌控中。才问道:“我的眼神……被你看出些什么了?” 姿势略亲密,要不是男人右手还放脖子上,怎么看都是小情侣的互动。齐菲菲要知道自己生平第一次壁咚是被一个喜欢掐人脖子的凶手实施的,以前绝对不会没事老许愿来个壁咚的邂逅了。 ------------ 006 皆可杀 “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好像很吃惊。”齐菲菲说道。 “那是我在吃惊竟然有人当面假冒别人。”男人毫不在意的说谎。事实证明他就是不认识齐菲菲的。 然而齐菲菲还不好说什么,因为男人说的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假设李玉如真的指错了人,不管男人认识不认识齐菲菲,当然都会吃惊。 “还有……还有兴趣……好像是找到了突然出现的有趣的事物那样的惊喜。”齐菲菲说道。“还有……还有疑惑,打量和权衡对方的同时,有些防备,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我就知道你不认识齐菲菲,才会装成齐菲菲的样子和你说话。”齐菲菲说道。 其实这不是齐菲菲看出来的,而是后来才感受到的,惊喜不用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她,但男人一路打听来学校,只为找她,找到了当然惊喜,而在杀她时,也确实充满了厌恶的情绪,好像齐菲菲这个人死有余辜。 也不只如此,还有这一点是齐菲菲后来才想到的。 就是那时初见男人时那有些不妙的第六感。当时不论男人表现的有多情深意重,齐菲菲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妙,那就是来自于男人本身的恶意,不管嘴上说的多好听,男人对于齐菲菲不怀好意这一点,在齐菲菲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本能的回避他了,不管他多帅,齐菲菲都在两个人交流之后的那一瞬间对他没有好感。 齐菲菲考学这么多年,或者说她那种成绩最终竟然也能考上一个三流大学,说不好听的,一半的成绩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做的选择题挣出来的,所以齐菲菲就知道,男人对她的厌憎,是从骨子发出来的,没有假。 男人听完想了想,就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说道:“宝贝,你很聪明。” “谢谢。”齐菲菲松了口气,只要男人相信她是从男人的情绪中看出来他不认识齐菲菲,进而相信自己真的暗恋她,就有可能不杀她。她还期待着警察来救,可是如果是凶手自己放弃杀人,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这么几秒的时间里就察觉到我的情绪,而且还编出了近乎没有破绽的解说,证明你的脑子很好用,不愧是未来的最强大无敌的精神系丧尸王。我竟然还差点就信了……”男人笑着说道,那笑容如沐春风。 你特么倒是信啊……齐菲菲急了“我没有……”撒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又说不出话来了,男人的手上使劲,他妈又给掐脖…… “宝贝……你解释的挺好,但我还是决定杀你。”男人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菲菲瞪着他,其实真论起来,可以说她刚刚的解说处处破绽,然而她期待的是男人的半信半疑,只要有一分的犹豫想求证真伪,再审问审问她,就能够给她的等待救援争取时间。 “一来,宝贝。”男人说道:“你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入学刚一周吧,可是那卡太旧了,只有照片是新的,我猜那卡是你捡来的,或者是买的别人的,换上了自己的照片,出入学校的时候好用。” 齐菲菲很想叫男人放开她的脖子,她真心也夸他一句很聪明,一卡通里充的有钱,买饭买水洗澡都要用,没有人不是贴身放好,所以她就将捡到的一张卡换上了自己的照片,作为出入校门放口袋专用,如果刚才男人摸的不是她的口袋而是钱包,就会看见另一张崭新的校园一卡通了。 “二来,宝贝,我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掉齐菲菲这个未来传说中最强的丧尸王,你怎么会觉得我还会去求证一个“齐菲菲”的真伪呢,不是有句老话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吗?若杀错了,再杀就是了。” 好,你狠。 齐菲菲觉得刚刚的窒息感又开始了,其实以这男人的手劲,就算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估计也没大问题,可是却偏喜欢这样捏着她玩,很好玩吗? 如果对方是抱着有1%可能就先杀的态度,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可还是不甘心,到底自己做什么了就要被杀掉啊? 好像对方说了什么未来的最强大的丧尸王?齐菲菲也不是没看过末世丧尸文的人,可是她从来没考虑过有一天,会有人将这个词用到她的身上,还为此要杀她。 先不考虑这男人的精神状态了。 特么的有种别跑,等老娘变成丧尸了第一个先啃了你。 齐菲菲又开始吐舌头了。 但刚刚脚落地那会,她也不是真的一心一意等着男人放过的。齐菲菲刚刚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进包包,男人的注意力或许放在她的眼睛和神色上,但齐菲菲的注意力却放在手上的包里。 拎着的桶装葡萄酒,被男人拉着跑到一半就掉了,但包还在手上,齐菲菲后悔死了没在包里装点管制刀具防狼器一类的,但到底被她想到,包里有一样东西还是具有攻击力的。 齐菲菲将全身最后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猛得拉开了啤酒易拉罐的开口,刚刚她跑一路,颠婆的够狠,那啤酒易拉罐跟个喷泉似的“轰”一下全射向男人的脸。 齐菲菲也没打算男人会被啤酒汽泡打成重伤,只要能松松脖子上的手,让她再争取点时间就好了。 却没想到男人被猛然出现的啤酒泡吓到,猛然松了手一个后空翻落地就是两个侧滚,远远躲了将近10米出去。 齐菲菲“……”自己买的这不是啤酒是硫酸吧? 男人逃开后,冷静了一下,看着齐菲菲手里的啤酒罐,也是脸色有些尴尬,两个人隔了10米相望无言。 特么的现在不是看脸的时候…… 齐菲菲转头就跑。跑了三步,脚脖一疼,给跪了。 就听着男人带笑的声音说道:“宝贝,你真的很聪明,而且心性坚强,怪不得末世来到,哪怕变成了丧尸都过得很好。”后面明明没听到有脚步声,可是男人说话的声音却近了,这属猫的吧。 齐菲菲再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如果没猜错,自己会跪是被男人丢东西砸中了脚,现在左脚除了疼,已经没有其它的感觉了,最要命的是这疼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办法再集中精神来思考逃跑的办法。 ------------ 007 救人的……凶手 齐菲菲突然倒在地上,以手抱头,并且将自己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如果没记错的话,男人身上并没有大型的器具,不知道刚刚是用什么来打她,但这样的姿势,能够减轻她感知上的疼痛,并且尽最大的可能护住头和胸,男人无论想掐死她还是踢死她还是踩死她,她都能挺的更久一些。 男人看了齐菲菲最后的挣扎,就笑出了声,扯了扯齐菲菲因为滚在地上已经沾了泥巴的长头发,说道:“好了,不要这么害怕,你是注定要被人打死的,早死晚死不一样是死,至少我可以保证让你死的没有那么痛苦。” 特么的这话说的好像我曾死的很痛苦一样,齐菲菲蜷着身子,但耐不住头发被人一把拉到空中,这疼简直了,除了拨牙没有哪种疼比得上。 齐菲菲齐菲菲的身子再也蜷不成团了,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留了长头发而不是理个光头。 左脚已经没有知觉,但右脚还能动,齐菲菲猛的朝男人踹去,这一脚虽然脱身希望渺茫,但对方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如果能踹到身下中央某位置,还有机会活命。 但男人还有一只手空着,于是一只手抓着齐菲菲头发,另一只手就拦下了齐菲菲的右脚,拉着贴到了自己身侧。齐菲菲整个人都被拉着贴过来,看着就好像抬着腿跨在男人腰上一般,姿势够尴尬,但齐菲菲也松了一口气,男人两只手都用上了,不就没法杀人了吗? “别杀我……别杀我……”齐菲菲这时候也不跟男人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只求活命就好。大喊道:“我不想死。我家有钱,我给你钱,我爸爸是军队干部,能给你找工作、找关系,你要什么都可以,别杀我。” 男人就松了扯头发的那只手。问题是他只松了头发,齐菲菲被抓到的那只脚还没放呢,于是齐菲菲连个瘫倒在地的机会都没有。“哐”一声,只有头部一秒回地面。 剧烈的头部疼痛让齐菲菲没听到男人在嘴里嘀咕着些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一错再错。” 是什么意思? 齐菲菲凝了凝神,看到了男人本来空无一物的手,突然水气运转,结成了一把小刀,刀倒不大,就水果刀大小,然而看着就尖锐锋利,齐菲菲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甚至没时间去思考男人这空手变白刃是怎么做到的,她眼里只能看到那把小刀。 原来男人松开她头发不是想放过她,是空出手来拿小刀的,这样的小刀除了捅脖子,捅哪里也死不了人,然而齐菲菲拼尽了最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再次将身子蜷起来了。 那无法动探,被封住身体知觉的感觉又来了。 齐菲菲看到男人笑着说:“别怕,一点不疼。” 是啊,这样无知无觉的被划开咽喉是不会疼,可是她怕的不是疼,而是死亡。 “……我不想死。”齐菲菲张了张嘴,却因为被封了五感而无法说话,一句话里,只有最后一个“死”字露了个“S”的音节。 男人再次愣了下,这一次眼里是明确的带出了惊叹和赞赏了。 “你果然很强大……”男人说着,小刀就朝着齐菲菲划过来。 齐菲菲的眼神中透出了不甘……她到底没有能够等到警察的救援。 不过她等到了人性中最纯朴真挚的见义勇为。 男人小刀划过来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当风声传来时,男人还是躲得开的,只不过躲开攻击的同时,男人用左手握着的人体顺势挡了一下,引来了齐菲菲一声惨叫。 “你……你放开她。”一个满面苍白,身材瘦削,带眼镜的小男生哆哆嗦嗦的小声说道。一点气势也没有,其实这也不怪他,任谁在救人的时候,亲手把受害者打得惨叫在地的翻滚,那气势都要受影响。 被男人左手一直握住的可不就是齐菲菲的右腿,男孩子拿拖把来救,男人一避一挡,就用齐菲菲的右腿挡下了眼镜男孩的拖把,只能说,不是友军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凶残了。 男人挡下了拖把一击,也是有点吃惊的样子。 “这就是末世之前的社会吗?不过是杀个人竟然还真有人不自量力的来捣乱?这个……怎么评价呢?这时代的人都这么傻的吗?” 这一句话一出,眼镜男孩和齐菲菲都想破口大骂,什么叫不过是“杀个人”,杀人已经是顶天的大事了好伐。 不过齐菲菲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眼镜男孩还是羞怒气怕,哆嗦着身子嘴里喊着“嘿啊”又拿拖把打上来了,语言的羞辱只是小意思,救人要紧。 这次男人的表情复杂的简直不可形容,“这时代的人真的够傻的。”他手一动,再次拉着齐菲菲右腿把人从地下抡起空中来挡棍。这次男人是边抡人边向后跳,没意外的话,迎接拖把棍子的将是齐菲菲的头。 齐菲菲也忍不住的想骂了,你特么等他放开我再抡棍子啊。 男孩子也发觉到了,“啊啊”的惨叫着,可是收势不及,眼见得见义勇为要变杀人帮凶。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 齐菲菲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的脸边刮过。等到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搂到一个宽阔的怀里。 眼前并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帅疯子,又或是一秒钟前救人差点变杀人的眼镜男孩,而是个短发平头,方脸宽眉、眼角有疤的高大男人。 这特么又是谁? 齐菲菲好奇心起的一瞬间又压下来张嘴问话的冲动。 一来,不管这是谁,至少对方很平稳的将自己公主抱在怀里,也就是说,自己得救了,那这一定就是救命恩人。 二来,这人她不认识,有人认识啊。 杀人帅哥笑着说话了。 “风属性?加上这种个头和身材……我猜,你是军部的5号?你也活着啊?”杀人帅哥打招呼。 齐菲菲顿时剧烈挣扎起来。这要不是她左脚崴了右腿残了,真就直接从方脸青年怀里滚出来了。 闹半天人家和杀手才是熟人啊。 ------------ 008恩人也是精神病人 被杀人帅哥称之为军字部5号的方脸青年感觉到了齐菲菲的挣扎,疑惑看一眼她,然后抱人的手使劲…… 齐菲菲登时老实了。她两条腿算是半废,所谓的挣扎也就是身子晃一下,手推一下,结果方脸哥两只手掌跟铁箍似的一使劲往怀里带,她的身子根本晃不动了,胳膊也被夹住,还挣扎毛线啊。 特么的一个两个都只会蛮力征服,有本事你们以德服人啊。 齐菲菲心里骂着,就听到杀人帅哥的声音又传来:“你还真打算保护这女人啊?我记得你不是最恨丧尸的吗?” 特么你才是丧尸,你全家都是丧尸。 齐菲菲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恐惧的全身发抖,一边开始也不得不重视一件事。 那个杀人帅哥已经是第三次提到丧尸这个词了,前面两次,更是直指齐菲菲是丧尸王,对于这件事,齐菲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男人是疯子,精神有问题,被害妄想症。 神啊,谁把这种毒瘤放出来危害社会的? “她现在还不是。”方脸男人认真回答着杀人帅哥的问话。 嗯……恩人你的精神水平跟这疯子是处于同一层面的吗? 齐菲菲瞬间感受到了来自于全世界的恶意。 她好想离这两个人远点。 齐菲菲回头,看到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傻站着的眼镜男孩。男孩手里的拖把已经断成了两截,如今手里只有半截小棍,男孩就拿着那半截棍,摆着个齐天大圣举棍正打的姿势,发着呆。一个见义勇为差点杀了被害人的男孩子,虽然他曾经杀点犯下过错,但相信他的初心是好的,齐菲菲张口向眼镜男孩子求助。 “你报警了吗?警察有说什么时候来吗?快点来帮帮我。”好歹先把我从这铁熊一样的男了手里救出来。 “哦哦。”那男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抗已经结束,被害人已经得救了,于是扔了手里的半截棍,来扶齐菲菲,但是还没靠近齐菲菲,一阵打着卷的风刮来,别的人都没事,单把这男孩给刮一边去了。 齐菲菲:“……” 她没感受错……这风很熟悉,刚刚刮过她的脸,将她卷起来的就是这样的风速,这是…… 齐菲菲看了看方脸男人,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事情她好想问,可是总觉得知道的太多,不好。 “你还真宝贝她。”杀人帅哥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十分吃惊的眼神在方脸和齐菲菲的身上打转,一副看好戏的口吻,还吹了声口哨,说道:“你不会是真打算一路保护她100年吧?” 这内容略深情啊,用李玉如那八卦女的口头禅来说:“这里面绝对有事。”不过齐菲菲真心不想掺合。 就像第二眼看到杀人帅哥一样,去掉惊艳后直觉就是躲避,齐菲菲看这方脸男人也没什么好感,连惊艳都没有,第一眼就觉得整个人冷嗖嗖的,怎么说呢,虽然对方现在一副保护者的样子,但齐菲菲总觉得没什么亲近感,天生的八字不合那种感觉。 如果能够让她一旁看戏,齐菲菲会觉得这里面说不定能牵扯出两世三生的爱恨情仇来,但是事件放到自己身上,齐菲菲只能感受到诡异,她莫名的就想起之前杀人帅哥的指控,说她在未来末世会变异为丧尸王,而方脸哥并没有否认。 “那要看她以后的发展情况,如果有必要,我就一直在她身边。”方脸哥没有接杀人帅哥任何一句话,但是嘴里说的誓言,坚决而果断,只是这话齐菲菲听来并没有半点感动,怎么就觉得,更冷了……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来得急,现在还没吃饭呢,真跟你动起手来,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人放你这里,我也放心的很,那你先跟小宝贝解释解释吧,下次我来,别想这么多花招反抗了,躺平了等死,对大家都好。”杀人帅哥笑着说。 齐菲菲要不是离得远,绝对吐他一脸口水。好你妹。 杀人帅哥说着,转身挥挥手就走了,走了两步,又把身子转了回来,看着方脸哥说道:“对了啊,来这里的时候我想,如果这次死不掉,估计老死之前是没有其它死掉的机会了,所以我打算给自己取个名字,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以后我就姓杀,叫杀尽好不好?”杀人帅哥侧着脸问道,那口气像是在跟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态度很亲切,谈话内容很平实,但方脸哥似乎一点感受不到杀人帅哥的亲切作风,依然是板着脸严肃说道:“你已经不是杀部,是刑部的犯人了。” 杀人帅哥点点头:“你这性子倒跟别人说的一样的一板一眼,一点都不可爱,虽然以前没有交集,不过好歹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小伙伴,那我就叫刑尽……或者叫刑远?嗯,我明白,还是叫刑远吧,那我以后都叫刑远了啊。”帅哥刑远冲着方脸哥点点头,很感激他的意见似的,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这边政府部门就交给我,你就护着那女孩直到末日来到,变身丧尸为止吧。”新给自己起名叫刑远的帅哥,说着话突然又是一个转身,跃向了旁边的院墙,起落间就不见了。 这时候又有脚步声,李玉如和门房大爷才相扶着赶了来,虽然这小树林是左拐左拐再左拐就能到,但其实每一个左拐都是一幢三单元的宿舍楼,追着方脸一口气连跑三座宿舍楼,两个人如今都气喘嘘嘘的。 “你……你小子,没有证件……出入学校,给我……给我滚出去。”门房大爷拎着电棍说道。 李玉如则是X电眼一扫就把全场情况分析完了,有些了然更多是遗憾的喘着大声说道:“菲菲……你……你竟然选了这个……虽然体能好的做起来爽,可是颜值才是……王……道啊,你这傻……孩子,矮妈跑得我气都喘不上来了。” 特么的你这死孩子。 齐菲菲近乎绝望的闭了闭眼。 刚刚那个还算思维正常的男孩就没能把他从这个疑似精神病人的男人手里抢走,现在她能指望一个60岁大爷和一个女神经病来拯救么。 还他妈体能好的做起来爽,光天化日的她能做什么? “那个同学……”齐菲菲被人掐了半天的脖子,多说句话嗓子都疼,但还是坚持问道:“你报警时,警察说什么时候来?” 她不敢指望派出所民警十分钟内赶到,但N大做为高校,校内设有警岗,定期有人值勤,哪怕来一个校警也好啊。 面对齐菲菲的问话,那眼镜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方脸,才说道:“我……我没报警啊,我没有手机,也还没有办校内电话卡,我怕跑着去报警来不及,就……就回宿舍拿了拖把来救你了。” 齐菲菲再闭眼,特么的刚刚那个刑远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人怎么这么傻了……就算全宿舍都没买手机外加未办卡,就不能让个舍友去校警务室代为报警? ------------ 009 贴身保护 方脸看了齐菲菲,冷静道:“你不用怕,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贴身保护你,不需要警察。” 李玉如尖叫道:“呀,贴~身~啊,菲菲还是你有眼光,脸好看算什么,能干活才是最重要的。” 齐菲菲现在突然就有些理解刑远了,果然想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自己现在手上有刀,一定先捅死李玉如。 是贴身保护又不是贴身肉博,她兴奋个什么劲。 而且她真就看不出来,这方脸比刑远没好哪去吗? 刑远之前一直想弄死齐菲菲,但是他看齐菲菲的眼神里,小部分是兴趣、小部分是失望、大部分是无所谓,对方是真的不太在意杀人这种事,何况他认为齐菲菲本就该死、死有余辜。 而方脸这一眼,满眼满心的全是冷漠,那眼神不似刑远那样在说齐菲菲死有余辜,而是在诉说齐菲菲其实与路这的野狗也没什么区别。这还不如刑远呢。 齐菲菲只能看着最后的希望,传闻中的门房大爷,听说当年也是退伍军人一个的。“大爷,这个人擅闯校园。”齐菲菲喊道。 这一会儿几句话的功夫,门房大爷也顺好了气,拎着警棍就要上了。“我不管你们谈对象谈恋爱,没有证进校园就是不行,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把学生证留下,检讨也不满5000字别想要回来。” 大爷拎着棍来了,是冲着齐菲菲来的,在大爷的眼里,这女孩子太能惹人了,是罪无可恕。 这还有我的事啊? 齐菲菲都想尖叫了,不过5千字就5千字吧,先把她从这神经病手里弄下来再说。 大爷拎着棍子刚站定,方脸就掏了一个证出来。 大爷看了看证,又深深的看了看齐菲菲,才点了点头。“年轻人,对待感情要认真,三心两意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说着走了……,正如大爷承诺的,有证的人是受到保护和认可的。 “等下……大爷,我不认识这个……唔。”齐菲菲想喊,瞬间被捂嘴,刑远是怎么做到让她喊不出声来的,她不知道,但方脸显然没有这种本事,所以就选择了捂嘴。之前方脸救她时还是公主抱,这会为了捂嘴,方脸把齐菲菲夹在左咯吱窝下面,右手捂嘴。 这就是齐菲菲一直不敢公然反抗方脸的原因,她就知道,只要她反抗,就不会有好下场。 你大爷的大爷……你给我回来。 齐菲菲眼见着最后的救星也离开了,眼镜男孩松了口气,又很苦恼的捡起拖把,看来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舍友解释,而李玉如则朝着她挤眉弄眼的,估计在等她的解释。 我昨天买了个表,我能解释什么,谁来给我解释啊。齐菲菲想。 结果就听方脸说道:“能否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明白。”这样说着,方脸就放下了齐菲菲,那意思很明白,只要齐菲菲不再乱说话,他就不会采取极端手段。 齐菲菲后背一阵冷气乱窜,不是让你知道,是让你明白,死个明白的明白。 “……去我宿舍吧。”齐菲菲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想过跑,可是方脸的战斗力是刑远那种BOSS级的,她一个0级小号现在还崴了左脚瘸了右腿,身边两个同级一个猪队友一个神助攻,她跑到哪里去? 方脸至少不会见了她就喊打喊杀,就安全度来讲,比刑远好上一厘米。 而且之前刑远说她是“传说中的齐菲菲”,还说是先于其它人之前找到了她,她也是真心想弄个明白,她的名字到底传进哪家疯人院了?全院病友都要来她这里集合是怎么着? 齐菲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事远还不到结束的时候呢。 对于一个N大新生来说,学院有几大高手不能惹。 校长(有权不发毕业证)、院长(有权扣分给处分)、舍管大妈(有权不放男女朋友进宿舍相处)、门房大爷(有权在宿舍以外的地方棒打鸳鸯)。但同样也说明这几个人身边的区域都绝对安全。 方脸问有没有一个地方能不受打扰的谈话,想来想去,也只能宿舍的干活了。至少高手中,只有宿舍是私人场地,并且舍管大妈是限定期限内不会狂化的BOSS。 别的地方,公用的像小树林啊、教室啊、食堂啊都会受打扰,比如刑远帅哥只想好好杀个人,找的地方已经偏到了宿舍楼后过道垃圾桶边了,可还是会碰到倒垃圾的小眼镜。那就只能考虑私人的地方了,最后几个人约定到宿舍里谈。 齐菲菲这腿其实也没至于到骨折的地步,只不过是皮肉伤,不过方脸生怕她跑了似的一直公主抱着,齐菲菲强烈要求之后才改成了比较正常的背着,后面跟着李玉如,以送病人回宿舍为借口,要求上楼。于是就受到了舍管大妈的热情审问。 大妈从来不管女生进楼,只是男生做为访客,在她的防守范围内。 “填吧。”舍管大妈扔出一本访客表来,别看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如果真有人不填表就想进女生宿舍,舍管大妈绝对分分钟人狼化,用咆哮技能地图炮一片。 方脸对于这种程式化倒是很顺手,拿过来涮涮几笔就写完了递回去。 还没等着走了,访客表直接被舍管大妈朝他脸上扔了回来,方脸面无表情的一把抓住了,同时迎来了大妈的初级咆哮。“给我好好认真的填,连名带姓的填。” 方脸拿着访客表,看了一眼,齐菲菲趴他肩上,一起看了眼。 因为齐菲菲两条腿都将近于半废,所以李玉如向大妈解释方脸进宿舍的理由就是送伤员,而事实上也确实是齐菲菲需要人送,要不然李玉如一个人可弄不了她回宿舍,否则哪怕是白天,大妈也不会轻易让男人进的。 齐菲菲这一看,就知道为什么大妈要怒吼了。 访客表说来内容也不多。时间、地点、姓名、内容内栏。 时间一栏,空的;地点一栏:空的;事项一栏,填的“保密”;姓名一栏,方脸填的是“军5”。总共就四栏,方脸哪一栏也没好好填,他以为自己是哪里的高级领导,随手签个名就有人帮着补填哪?怪不得大妈要吼他,还拿表砸脸。这种填法貌似还不如空着呢,太引人发火了。 齐菲菲就指导着。“时间你给好好写啊,今天9月27号。地点是我们宿舍啊,414室,事项你就写“送人”,姓名……你那个5别简写,你写上队伍的伍啊。”说完齐菲菲就朝舍管大妈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懒,连自己名字都简写。” 大妈严肃说教:“中国字这都已经简化到没什么笔划了,再简化成数字,以后全中国十几亿人口就只能取10个名字了。” 您是指0-9还是1-10啊?齐菲菲肃然起敬。 这就是大学文科学院的舍管大妈,就算只能像老鸨一样天天带着姑娘们迎来送往的登记,心里依然关心着中国的文化和传承呢。 ------------ 010 末日将至 齐菲菲说着,盯着方脸写上了内容,写完在9月27日这一栏,方脸用笔重划了一道。 这一次大妈比较满意,嘱咐道:“晚上8点前一定提离开知道吗?” 李玉如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知道知道。”然后拿眼一眼一眼描齐菲菲和方脸两个人,说好的三天三夜的贴身哪。 齐菲菲不理她,方脸更不可能理她。 也不怪李玉如一眼就扫描出方脸的体能好,方脸背着齐菲菲一口气上了四楼,不废劲,到了414宿舍门口停下。 现在还只是下午三点。 宿舍里没有人。 这414是四人间,住的人有李玉如、齐菲菲、付连珍和韩明宣,其中付连珍父母都是N大老师,家就在校内,并不住宿舍,所以其实住的三个人,上铺并排是李玉如和齐菲菲,下铺是韩明娟自己。虽然只进校一周。但李玉如早把同宿舍三个人的作息摸了个门清,韩明宣是那种学习刻苦用功的人,每天不自习到9点教室关门不回来,所以这时候宿舍肯定是没有人的。 李玉如开了门,方脸就先一步进来,放了齐菲菲在付连珍的床上,方脸做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审视、敌意、防备的打量齐菲菲,那表情跟刑讯什么重案犯人似的,李玉如给两个人关好门,竟然也板着个脸,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方脸的身边,面对着面一脸恨意的看着齐菲菲。 “好啊菲菲,你当初说什么来着,没有男朋友,说是和我一样单身狗一只,眼神那个真诚啊,我竟然也相信你了,现在好了,一捣鼓就捣鼓出两个来,你自己招吧。”没想到是她先审上了。 “我招个毛线啊。”齐菲菲这一次终于爆发了。 一来是自己地盘上,二来……方脸目测也是刑远的精神病友,虽然表现出来的敌意更基于刑远,但确实从始至终没有伤害到她。 “你眼瞎的,你看不出我差点让人宰了,你没看到我左脚崴了右脚瘸了,让人快弄死了。”齐菲菲怒吼。 李玉如愣了一下:“我以为两个帅哥争你,你这是自残的苦肉计……” “……”好吧,李玉如脑袋里八卦剧本多,又没有看到刑远行凶现场,不明真相所以原谅了。 齐菲菲继续吼:“现在知道还不迟,你哪边的,坐过来。”说着拍着自己坐的床身边的位置。 李玉如一看好基友这是真怒啊,立刻麻溜坐了过来。她一个八卦天王级人物,不只需要收集八卦滋养生活,也同时需要向外传播八卦,也就是说,她听人家说完,还得有个人再听她说,宿舍里三个舍友,一个一周未见人,一个一周早晚自习,只有齐菲菲是个天生好奇宝宝,什么都爱听,多好的八卦人选,李玉如暂时还没遇到过比齐菲菲更好的卦友。 所以立刻就跟齐菲菲坐一起,两个女人摆了一副审犯人的模样,看着方脸。 “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齐菲菲问道。 方脸点点头:“你之前从杀部……刑远那里,已经听到事情经过了?” “没有。”齐菲菲皱着眉头否认,“他只说过一句,说不能一错再错,想杀我,还说有很多人找我,差点把我掐死,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次就换方脸皱眉了,他看李玉如:“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确认要将普通人牵扯进来?” 李玉如一看这是要踢她出队的节奏,立刻激动抗议:“我是菲菲最好的朋友,我有知情权。”这里面摆明有事啊,别想把她支走。 齐菲菲也马上拉住李玉如胳膊。“玉如不是外人,她听听怎么了?”这要万一方脸也突然爆起要杀人,好歹有个人能帮她报警是不?想着齐菲菲问道:“玉如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怎么?” “没事,拿出来先拨好110预备着。” “啊?”李玉如还是按着吩咐预备好了。 齐菲菲问道:“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这些人要杀我……或者要保护我?” “从哪开始说?”方脸问 “从头说,别怕说来话长,也别长话短说。你给我从头捋顺了说。”齐菲菲说道。比如先从那个“她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她传说”的精神病院说起。 结果方脸没多想,就开始说了。 “一个月之后,今年的10月27日,末日病毒爆发,有10%的人类因为末日病素感染而直接变成丧尸。”方脸说。 齐菲菲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一个别看没有攻击性,一样是精神病人,找个精神病人来讲道理,是不是有点傻,她该不该现在就报警。 而李玉如就激动了。 “啊呀,菲菲快跑,这人是个精神病人啊。” 齐菲菲早猜到方脸是个精神病人,但李玉如这刚知道,吓一跳,拉着齐菲菲就朝房门跑。 结果刚跑了两步就停了。 一来齐菲菲现在是残废,跑不掉,二来一阵风包着两个人,又给扔回了床上。 “不要喊,刑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试着跟上级部门联系了,现在这个时代的政府会采取什么措施,我还不得而知,末日将至的事情,不能够让你先一步传出去,会造成民众恐慌。”方脸说。 李玉如这次是真慌了。“你……你这病不轻快啊,大兄弟,你听我劝一句,人生如此美好,你清醒清醒啊,咱们先把病治了,再说别的好吧?” 齐菲菲则冷笑,小样,让你刚刚在校门口坑我,这次被我坑了吧,不过冷笑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的冰冷。 她宁可李玉如是对的,这方脸就是个精神病人。 可是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近距离接触这风了,这是宿舍可不是楼后面,平白的起一阵风,这风哪来的?次次按着方脸的意思办差,那只有一个可能,风是方脸放的,要照以前齐菲菲绝对不会想到这么科幻的事,但今天她已经亲眼看到刑远从手里凝出一把小冰刀过了。 还有刑远之前两次拉住她,她就不能动探和言语了,整个人木偶一样,这绝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一定是刑远动用了什么手段。 那么结合来说,答案只有一个,他们会异能。 ------------ 011 你是最强丧尸王 如果他们的异能是真的,那么就说明他们不是精神病人,如果他们不是精神病人,那么他们所说的事实也就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们说的事实是真的……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方脸。 方脸也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和另外几个人,都是从未来一百年后回到这里的,我们来到这里,一来是为了通知现在的政府,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提前做好规划,让普通人尽可能多的做好防范措施,二来是希望……如果末世无法避免,就尽可能减少伤亡。” “你们所谓的减少伤亡,包括杀掉我么?”齐菲菲阴沉沉的问道。 如果这两个人不是精神病人,同样假设这两个人说的是事实,那么先不管别人,齐菲菲很在意自己,刑远曾说过,她在未来会是最强大的丧尸王,还说了两次。 这可绝对不是个美好的未来。 “那只是刑远的个人行为,我并不想杀你,相反,我认为应该保护你。”方脸摇了摇头道:“毕竟你是未来最强大的丧尸王。” 好吧,现在被人说了三次。 齐菲菲一颗心如同被放在热水里翻滚着,那种难受和胶着无可名状。而李玉如的反应就简单多了,“啊”一声尖叫,往门口跑,再次被方脸卷回来扔床上,李玉如差点昏过去,她跑就是想离齐菲菲远点啊,你要扔也扔到别处好伐。 李玉如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晕倒在齐菲菲的身边,很明显,她也意识到了方脸一而再再而三使用的是异能,而齐菲菲这个未来丧尸王有五成可能性是真的,所以李玉如不敢晕倒,摸到了方脸身边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悄没声的坐下,再不敢出声了。 一个未来世界异能者,一个未来最强大丧尸王,能不能把她这小人类放出自生自灭? 等下,貌似一个月之后全世界迎接末日耶? 好吧,她已经不知道再呆在哪里会是安全的了,老实听故事吧。 方脸说的内容太震憾,没有人想相信。 过了好一会,齐菲菲才抬起脸来。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代号是军部5号。” “那就叫军伍吧。”齐菲菲说之前留给舍管大妈的假名,“没有名字称呼起来也不方便,你能把事实详细的从头讲一遍吗?就算你们要杀我,我也有权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刚拿到新名字的军伍点头。 百年末世 10月27日,一直存在于空气中的末日病毒爆发了,在华夏的土地上,这病毒最初爆发的地方就是N市,病毒怎么来的,讲不清楚,反正这么多年的空气污染啊水污染啊土地污染的,大约已经深埋入地球深处了吧,而N市有全国最大最先进的疫病防疫研究中心,大约也于此有关。 少数体质差的人受到感染,变成了丧尸,比例大约是10%吧,所以最初的丧尸体数量是很少的,说不好听的,虽然以老人和小孩子居多,但到底已经不再是人类,及时扑杀可以控制疫情,然而还是出了意外。 这意外有两个。 第一个意外,半是天灾,是地方政府选择了隐瞒,只以为将所有的病人悄悄处理掉就行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场大灾难根本是全球性的,而且受命来防疫中心处理丧尸的军队并不是医护人员,只以为杀死丧尸烧掉尸体就好了,却忽略了尸体焚烧后产生的气体扩散到空中,反而加剧了疫情传播,所以等到10月27日晚上,病毒全面扩散之后,所有的人事前都没有任何的准备,又因为这个时间多数的人都在家中休息,10%的人数变异导致其家人成为了最先的受害者,因此N市当时至少有30%的人变异成为丧尸。 N市的疫情,从病毒扩散之初就比别的地方要厉害的多。 第二个意外,则全是人祸。 以N市防疫中心为中心点,病毒扩散,成了全市的丧尸重灾区。而离它不远的高校N大则受到了波及,因为N大有很多医疗护理系的学生都在防疫中心实习,后来地方政府看疫情扩散太快,瞒不住了,又做了一件事,干脆就将N大和防疫中心这个重灾区建起了防护网,将变成了丧尸的人堵在里面,其它地方有发现变异人群的,也赶进去,谁知道这些突然能让植物开花、土壤移动的人们是不是丧尸的一种,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健康人群的安全,然而却放任了丧尸的变异,更毁灭掉了N市第一批的异能者。 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两个后果。第一是被围在N大和疫控中心区域的丧尸开始集结成团,越来越高的病毒浓度导致了丧尸的升级也比别处快,使得N市的丧尸等级始终比异能者等级要高,这直接导致了后期在人类与丧尸的抗争中,越来越多的异能者死亡,普通人被丧尸体攻击丧命或丧尸化。 而另一后果,则是在丧尸体高度集中的N大区域,第一个进化出了丧尸王。 其实后来随着丧尸的进化,丧尸王也并不罕见。丧尸王即为王者,都是强者为尊,杀伤力巨大,后期甚至有三系异能丧尸王的出现,可是N大的这位丧尸却是独树一帜,是精神系的丧尸王,能够授予手下丧尸一定程度的智力,也就是说N大区域的丧尸,在变异等级始终高于异能者的情况下,还拥有一定程度的智商。 这就可怕了。 别处的丧尸杀灭行动都是高异能者组团扑杀游荡丧尸,两方能力均等的情况下,对着无智商丧尸,人类大国五千年文明那流传的什么三十六计轮着用,有点欺负小孩的感觉。唯有N市是高阶丧尸体组团对抗异能者,组织上攻守有序不说,丧尸们单体也有一定的防备扑杀意识。 丧尸病毒现世就是从N市爆发疫苗的10月27日开始算起,人类和丧尸的对抗满打满算玩了100年,而100年后,在人类已经开发出了丧尸疫苗,不会再出现人类丧尸体化,而丧尸却没有生育能力,此消彼长,丧尸在其它地方都慢慢被完全消灭。只有N市N大区域的丧尸剿灭战依然是人类对抗丧尸体史上,最艰难的一战,而N大区域丧尸王的死亡,可是说给丧尸时代划下了终点。 一切从N大而始,一切也自N大而终。 ------------ 012 消极一点挺好 这时候政府部门成功开发了时光机,几番试验,时光机回溯100年是最为安全的。 所以政府部门就派遣了精英人员,乘返至100年前。 “为了先一步做好准备,迎来丧尸时代,又因为丧尸不死不灭,我们来此,也为了阻止N大丧尸王的变异……或者局势的剧变。”军伍看着齐菲菲,一字一句解释道。 所以刑远之前初见齐菲菲的时候才会说,当年事已是错,不能一错再错。不明所已的时候,听起来像是情伤,其实刑远指的是未来政府对于100年前地方政府的错误决策的补救。 而幸运的是,刑远和军伍两个人穿越时空而来,确实到达了丧尸体病毒爆发前一个月,如果有政府出面,那么这一次对于丧尸潮的迎接准备该比上一次充分。 至少不会再出现任丧尸扎堆抱团变异升级的情况。 “那么……”齐菲菲口干舌燥的说道:“阻止丧尸王变异,就需要杀掉我了?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但是后面那一句形势的剧变是什么鬼,他们所想做的不就是杀掉丧尸王,让形势发现剧变吗? 明明刚才说半天话的人是军伍,但齐菲菲觉得自己反倒有种一开口就几乎晕厥的感觉。说实在话,她是真听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特殊了,能够变异进化丧尸王耶,她该给自己个什么反应? 但既然无论是军伍还是刑远,来自于未来的两个人都确认她就是那个丧尸王,她就想知道了,为什么刑远要杀她,而军伍则想保护她。好奇心在这种情况爆发也是无奈了,可是很明显军伍说的话跟他的行动不相符,千万别告诉她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不是她多心,军伍看她那眼神都赶不上刑远友好。 别说别人,就算是齐菲菲,若这故事主角不是自己,她也是双手赞成这些回到过去的人先干掉还没变异的丧尸王的。 “因为阻止第一个错误,政府部门的意见是相同的,不要隐瞒情况,给民众普及丧尸病毒及疫苗,促进更多异能者升级,是最好的办法。”军伍说道。 这是自然的,N市原先的处理办法可以说是失败典范,那么当然掉转个方向,先一步建立防御,减少丧尸数量,加强异能者提升就能够更好的应对丧尸。 然而在第二点,也就是怎么阻止N市丧尸王的情况上,政府部门却持有两种不同的观点。 “一种积极观点。认为先杀掉丧尸王本人就可以阻止其出现。”军伍说道。这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知道了这个人早晚要进化成丧尸王,那么先一步杀掉,她就只能变尸体,不能变丧尸了。 齐菲菲捂心口,这还是积极观点啊?那消极的呢? “消极观点是:N市是最先爆发疫情的地方,病毒最浓,又是高校才子聚集之地,丧尸王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与其消灭掉我们已经熟知的丧尸王,让其它不了解的丧尸进化成王,不如……”军伍说着,就打量着齐菲菲,那眼神复杂的很,除了掩不住的厌恶,还有分怀念熟悉和同情。 齐菲菲愣了不到两息时间,秒懂,简直就流泪了。 “就是说,不如还是让原来的丧尸王进化?反正通知第一条措施,减少了N大区域丧尸数量,降低了病毒浓度,那这位丧尸王无论怎么进化都不会比你们知道的更厉害,而人类这边则有了时光机送来的情况和疫苗,甚至还杀过这个丧尸体王一次了,特别有经验,于是一样可以将丧尸时代更快的揭过去?” 齐菲菲问道。 军伍点头。补充说明:“N大丧尸王,人类与其打交道将近一百年,最后能够成功灭杀,也是掌握了许多资料的。”就跟游戏打BOSS一样,开荒最难,有了第一手资料,再想杀一次,总比第一次简单些。 特么的这果然是消极想法。 反正丧尸早晚要有,与其迎接未知的丧尸王和丧尸时代,还不如人工养个精减版的丧尸王。 王还是那个王,打法不变,只是怪的等级低了,打怪的人厉害了,当然就比刷那种手边没有狂化资料的丧尸王NPC要好得多。 你大爷啊。 齐菲菲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谢谢军伍保护之恩?人家这是保驾护航等着她按步就班变丧尸王呢。 还是该现在去把刑远找回来,旦求一死? 更不要,与其被杀,还不如变成丧尸王呢,至少有智商,也算活着的一种啊。 反正齐菲菲没有那种与其变丧尸还不如死的英雄想法。 她怕死怕到宁可变丧尸。人家丧尸只要不被爆头,就不死不灭哟,听听,她变成丧尸王之后活了100多年啊,算起来120高寿呢……虽然不是寿终正寝。 何况她现在还被军伍看管,也只是丧尸预备役,政府的修正措施马上就要出台,疫苗也已经开发出来了,说不定她这一次不会变成丧尸了呢? 当然,齐菲菲也觉得自己将未来的现实想的太美好了些。 静……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李玉如这会是尽可能将自己缩在屋子里,气都不敢喘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她好怕怕,好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刚才听到的话,可是最佳听友是未来丧尸王……肿么破?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齐菲菲说道。 “你讲。”军伍大方表示。 “等到10月27日,丧尸一出现,你就会把我扔到丧尸堆里吗?”齐菲菲要问的是这件事。 军伍说一个月之后末世即临,齐菲菲有点相信,然而到底还总有种听故事的感觉,她挺关心末世的,但更关心自己的未来,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可是现在情况于她,要不然就被刑远杀死,要不然就被军伍看管,两者相比,她选军伍。 “……不会。”军伍看着她说道。“丧尸化有两种,一种是病毒变异,因为感染进化成丧尸,10%的机率,这样的人群以老人和幼儿居多,年青人反倒少。另一种是被丧尸咬后逃脱,会有60%的情况进化成丧尸,但也有20%的情况进化成异能者,20%维持普通人状态,丧尸时代后期,因为疫苗被广泛应用,又将异能者比例提高至30%,普通人变丧尸比例降至0,这也是丧尸时代能够结束的重要原因。所以我不会在丧尸出现的时候将你扔去喂丧尸。” 齐菲菲松口气,感动中……世上还是好人多。 “因为我的任务是确保你变异,最好是能够让你在感染病毒后自然变异,要是行动太过积极把你扔给丧尸,而导致你的死亡就不好了。”他是消极派嘛,行动上多少也会消极一点的。 嗯……消极一点……也挺好的,就是我刚刚的感动能不能还我下? ------------ 013 从来不骗人 “但如果你自己硬要往丧尸面前凑,我最多只是会见死不救罢了,因为我接受的命令,就是保证你能够顺利进化为丧尸王,理论上说一个区域里,只会进化一个丧尸王,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你能够在人类的掌握下进化,就算做不到,也至少要在放你进入丧尸体群中时,保证将你的精神力降到最低。” 如果把丧尸这个词汇去掉,倒有点人类将驯化过的大熊猫再放归野外的感觉。 齐菲菲吐血:还在人类的掌握下进化成丧尸王?你们想做什么?让我打入丧尸体内部卧底啊?你们这还是消极观点呢?积极的要上天了这。 “……”齐菲菲:“你还不如人家刑远呢。” 至少刑远的作法直截了当,军伍这种消极派的感觉好阴谋啊。 军伍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到10月27日,我将对你实施贴身保护,希望你不要试图逃离我的视线范围内,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会考虑提前击杀你。” 军伍所代表的消极观点,是指:希望能寻着曾经的痕迹,出现一个能力低并且受到操控的丧尸王,如果做不到,那对方表示,他也随时可以积极一点,先扫除后患的,因为事实证明,别的区域的丧尸王,还没有一只能够进化到N市这种丧尸王高度的。 齐菲菲这一次才真正意识到对方所说的贴身保护是什么意思……这他妈真真正正是全天24小时无死角监视啊。 静……又是一阵静默。 军伍是因为已经做完了全部的解释,而齐菲菲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跟一个自称来自于未来的军部打手讨论自己以后要怎么变丧尸,这话题略诡异沉重。 在这一种沉重的气氛里,突然传来悠扬的歌声传来。“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些八卦,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这种对八卦的热情除了李玉如再没有别人了,因为是翻唱的,所以就是李玉如自己唱了录下来做手机铃声的。 这种决定全人类未来命运的关键时刻插这么一首歌进来,还是李玉如那破锣嗓子唱的,可真够煞风景的。齐菲菲怒吼:“李玉如,你有没有眼神,给我滚出去。” 李玉如羞愧的脸都快红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生怕打扰了齐菲菲两个人。 军伍自打进来表情就没怎么变过,情绪当然也不像齐菲菲一样容易过度激动。 李玉如往外走,一阵风就又把她刮回床上。 军伍严肃说道:“我刚才说了,在政府还没有做出决策前,严禁一切消息外流。” 齐菲菲和李玉如对看一眼,沉默。 刚开始进入谈话时,齐菲菲是不知道军伍所谈何事,留下李玉如来给自己壮胆。现在军伍所说的末世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就又开始想办法想让李玉如出去了。 若末世当真还有一个月,别的不提,至少先通知家里人准备囤积生活用品啊,对了还得锻炼身体,刚军伍说了,第一批末日病毒先出现异化的身体免疫力低的人。 当初两个人报道的时候,两家的父母送来了闺女,以防万一,互相留过手机号码的,齐菲菲如果能够放李玉如出门,李玉如打完电话通知自己家,少不得也得通知齐家,却被军伍给阻碍了。 三个人继续默,但李玉如那手机还唱着呢,李玉如就很小心的请示军伍道:“要不我不出去了,我就在这里接电话?这我父母打来的,我要不接,她们能直接跑学校来找我,我保证不说不该说的。” 军伍不让她出去接电话,不就是怕她提前将丧尸的事情说出去,乱了人心吗?那她当着军伍的面接? “可以。”军伍点头。 李玉如如同得了大赦的罪人般,感动的都快哭了。“喂,妈?啊?唉你先别管食堂伙食的问题,我跟你说,你现在快点去银行,把咱家的钱全提出来,然后再去超市,把超市所有你买到的米全包了,啊?我吃饱了撑的?不是,你不知道,这世道马上要乱,你……”李玉如话没说完,就听着耳朵边上“噗”一声,一股热气从手机里窜出来,她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拿开一看,手机在冒烟。 “怎么回事?”李玉如愕然。 “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军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是风系和雷系双系异能。” 屋里两个女人同默,怪不得正讲到关键时候电池爆了哪。 “大哥,我没说什么啊?”李玉如泪眼,她只说了一句世道要乱,没提一句丧尸的事啊? 军伍不接话,李玉如是没提丧尸,可是世道要乱这一句,在他看来就是剧透,当然不允许。 李玉如和齐菲菲面面相觑,好吧,你有异能你说了算。 齐菲菲也问军伍:“我也能给父母打个电话吗?你放心,我不提丧尸、不提世道、不提未来,我保证就是单纯聊天。” 军伍看着他,满眼的不相信。 齐菲菲给他发誓:“我从来不骗人的,更不敢骗你。若我说谎骗你,叫我现在就变丧尸。”李玉如听了都抽了口气,这誓言够重的了。 虽然正常人听起来很儿戏,但对于军伍这种末世来的人来说,似乎是很认真的态度了,反正军伍沉默着没再说话,齐菲菲就当他同意了,拿起电话来就打。 “妈啊?我。跟你说个事,我当我们宿舍舍长了,在我们班还是班长,跟隔壁班组了联谊会,我还是委员长,现在我计划着跟我们院里各专业都联系联系,大家一起搞个旅游,人家都说咱家那块几个景点好,我们一群人要去旅游,就是……最近你们多往家里买些米面肉蛋的,越多越好,要能放得住不容易过期的,不不不,我们不去外面吃,我们就是要在家里自己开宴会,时间啊,不定,10月初吧,哪天你们别管,你们做就是了,还有咱家那车库,对,就说租给人当家具仓库那个,别租了,收回来,没到期?退他钱,双倍退他,这不是咱自己得用,你们能买多少买多少,把买的食物都给堆到里面去,我告诉你说到时我去了要检查的啊,没堆满屋我跟你急。到时我同学们去了,收拾收拾,打个地铺,边吃边还能省个住宿费不是?钱什么钱,学校有经费的,都被给你,一分不少你的。烦什么烦,你烦什么?我告诉你,这都是人脉、是交往,这是我人生最重要转折点没有之一,你做好了,我下辈子都谢谢你。嗯……对对,不影响你日常生活,10月之前,你该跳舞还跳舞,该运动还运动,对了你还告诉我爸,我爸那军体拳不是自吹无敌吗?我交了个男朋友,人家也会拳,你跟我爸说,在家自己练着,别见面了让人打趴下。行吧,好好准备吃的,把身体练好了,没别的事,10月再说。”反正10月末之前,政府也就公布丧尸事宜了,到时一定会造成超市大抢购的,就不信妈妈那老年团还跳的下去广场舞。 齐菲菲挂了电话,干脆又利索。一句没提末世、丧尸、世道各种词汇,瞎编乱造了一理由,给自己吹了一通牛,把一切都圆过去了。 军伍和李玉如一起沉默的着看她。 就这还夸口“从来不骗人”啊?再没人比她更溜了。 ------------ 014 这是家属 李玉如看着齐菲菲的眼神都充满了各种敬佩,跟刚刚那种看新鲜丧尸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 “厉害了我的姐姐,你这话说的有水平啊。”李玉如夸道,一把抢过齐菲菲手机,立刻给自己家里也拨了电话。也不理她妈那边着急的问她手机怎么了,就啪啪的把齐菲菲那段话学了一遍,李妈妈那边还当自己姑娘真当班长委员长了,高兴的直接承诺,等明天就去把超市给清空了,有钱任性,就是这么牛。 不过齐菲菲哄着父母锻炼身体的那一套,李玉如就没法用了,就算她交十个男朋友,她妈也不跳老年广场舞,她爸也不打军体拳。 李玉如嗯嗯的想着理由:“还有,你们记得锻炼身体,别没事天天躺家里看电视也不锻炼,为什么?因为因为……那个10月春暖花开了,杨柳青青了,万一出门遇到危险……”李玉如紧张的季节都错乱了,不知道“危险”这个有没有被军伍屏蔽。 齐菲菲就看着军伍的眼神往李玉如那手上移。 卧槽那是我的手机。 齐菲菲立马跳起来抢过电话来跟李妈妈说道:“阿姨你别问了,我们学校10月末要召开趣味亲子运动会,爸妈得和学生一起参与,玉如和别班一个女生班长都定好了,谁家里赢了,谁就当学生会长,嗯……你别的不行就会跑步……这跑步太好了,再没有比跑步好的了,阿姨你别着急啊,从现在开始每天出去练20个小时的跑步,跑的快比什么都好,至少不给孩子拖后腿,咱玉如学生会长当定了,你和叔一起练啊,到时双亲谁陪着孩子上,是抽签定的,行啊就这样吧。” 挂电话,收手机,特么的李玉如这张嘴真没谱,手机放她那里,分分钟得让军伍爆了。 这一次不只李玉如,军伍看齐菲菲的眼神都有些变了,略有敬佩。 “你很聪明。”知道用最简单的理由调动起人心中的积极性。三言两语就给两家父母画了个大饼,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要锻炼给锻炼,对于父母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孩子的成就更让人自豪的。 就是那个幼儿园式的趣味亲子运动会扯了点,这一群是大学生啊。 “谢谢。”齐菲菲也不客气,人贵有自知之知,她是没什么大智慧,但小聪明不少。 “怪不得能成为唯一精神系的十阶丧尸王。”军伍说。 李玉如刚还围着齐菲菲团团转呢,一声这话“嗖”一声溜远了。 齐菲菲黑脸:“咱能先不提这个词了么?” 特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把门开了,我要出门。”齐菲菲说道。 “做什么?”军伍明显的不赞同。 “跑步啊……嗯,走路。我也得锻炼啊,你不是说了,不会主动把我给喂丧尸。那我锻炼身体加强免疫力,你也别管。”虽然她现在还半残,但腿是伤了不是断了,先走路健身,等腿好了再跑就是了。 军伍说了现在会保护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齐菲菲也信他。既然他不伤她,那她做事也就有了底气,她得先为自己着想,从现在开始提升体质,把变丧尸体这事儿给解决了。 李玉如又立马赞同:“我也要跑。练跑步总不会泄露消息吧。” 军伍皱眉,是不会泄露,按理也不应该拦,末世将至,哪怕少一个人感染病毒,都是对丧尸队伍的减少,是对人类力量的增加。 然而她们两个人要是分开跑,军伍当然会先追回齐菲菲,可是就怕这一个错眼的功夫,李玉如喊些不该喊的话。 齐菲菲给了李玉如一个眼神,两个人立马又发誓,就是单纯的跑步,排着队的跑,绝不跑出长官视线范围外,更不跟任何人说话,不然立马变丧尸,就差承诺两人三脚跑法了。 军伍才同意的。 齐菲菲和李玉如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沉甸甸的,虽然得到了暂时出门的自由,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变丧尸这种誓言对两个人来说其实是挺不靠谱的,还不如天打五雷轰这种词来的有心理震慑效果,因为打雷还算常见,丧尸却没有见过。 可是似乎对军伍这种从末世来的人来说,这变丧尸的誓言才是最有诚意的。 两个人就往外走,这次军伍没有玩龙卷风,可是两个人也没出去。因为门外站了个人。 此时这个人还是人的外貌,可是五秒钟之后,他在齐李两个人眼中就不再是单纯的“人”了。 齐菲菲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能被舍管大妈放上来的中年人只有二种。学生亲戚、修水电煤的,可是住这宿舍的三个人当初都是家长送来的,见过彼此父亲,不是。要说修理东西,这大叔还身着西装也没拎工具箱,也不像啊。 “谁啊?”齐菲菲问。 “我是社会学院的院长,你就是齐菲菲同学吗?”中年半秃大叔问。 “……” 我去,这是神,学院男神啊。 继门房大爷、舍管大妈后,学生眼里的第排行第二的巨头高手出现了,问题是这一出现就找齐菲菲的举动,让人略怕啊。 齐菲菲都想跪了,今天她一定是起床方式不对,从超市回来后开始,她就没遇到点正常事。“我……我是齐菲菲,领导你好。”一般来说,学生犯有重大过错,受到学院处分时才有资格面见学院院长,她做了什么吗?未来要进化成丧尸王,所以要处分她了? 齐菲菲泪,李玉如则一副见了亲人的表情迎了上去。“院长你好,我是李玉如。”亲人哪,救命啊,我未来可不是丧尸王,先救出门再说。 结果是军伍将正想跨出门的李玉如和正想跨进门的社会学院院长一起一阵风卷了进门,关门,搞定。 齐菲菲内心高兴,看来自己是逃不了的,但有人陪着,还是院长级的高手啊。 被人卷进门,中年院长倒没恼也没怕,反而挺温和的看着军伍:“哦,你这也是超能力吧?你也是政府派来的?”看来他已经见识过刑远那边的异能了。 “是。”军伍答他。 “也是免疫人群?”院长问。 “是。”军伍继续回答,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那必然是刑远那边已经跟院一级的领导接触过了。 “怎么称呼?” “军伍。” “这就是你需要特别安置的家属?”院长问,然后看齐菲菲,那眼神各种慈爱,神色间透着一种“干得好”的无声的欢喜和鼓励。 “……”这一次军伍不回答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家属是什么鬼? ------------ 015 善意的谎言 院长看着齐菲菲:“这次真是多谢你们啊,我都听小刑说过了,因为你女朋友在我们学校,所以政府还特别把我们学校安排成这次防疫控疾的重点区域,唯一的要求就是安置好你的住处。你们跟我来吧,你们的住宿已经都安排好了。”话里说了感谢,而且院长看齐菲菲的神情也确实充满了感谢,好似齐菲菲为学院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次军伍听懂了,在政府未公示措施前,不能引起流言和骚乱,估计是刑远已经跟学院上级部门接触过了,政府那边就用了普通人可以接受的理由和借口,让学院院长对齐菲菲有特殊单独安置。 军伍就点了头。 这样很好。他不能确定齐菲菲会不会第一批感染病毒,但以她未来丧尸王的身份来说,是高危人群,本来就应该同普通人隔离开,以防伤及无辜。而且她和李玉如现在是知情人,也得监视,可是这里到底是女生宿舍,并且全楼都是女生,军伍虽然说要贴身保护(监视)齐菲菲,想想自己住这样的环境里,也有些头疼。 能特殊安置是最好的。 军伍就点头,然后看齐菲菲。 齐菲菲则是内心狂泪,怪不得刚刚院长看向她的眼神如此励志,感情以为N大会被列为重点区域,还是她这个关系户带来的好处,连她的牢房都给备好了。 可是能说什么呢? 刑远那手段,齐菲菲是已经见识过了。按理说,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听说了自己如此悲伤的未来时,应该是要在思想上经历崩溃、否认、逃避、成长、最终面对等一系列的心路曲折才能够真正坚强起来,只能说感谢刑远,他那必杀一掐让齐菲菲已经在死亡的阴影里,几秒钟就把前面一系列心理特征都一秒内经历过,现在是直面坚强了。 只要能活着就行。 齐菲菲坚定的表示跟着军伍,虽然后者对她同样没安好心,可是至少在这一个月里,还是安全的。 既然要走,就得在宿舍打包个人用品了。入学刚一周,除了基本的被子枕头脸盆这些生活用品,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齐菲菲衣服带的都不多,是准备来了学校再买的。 院长笑道:“不用这么麻烦,那边已经给准备出了全新的个人生活用品,被褥脸盆拖鞋包括毛巾牙刷碗筷全都有,是让医学院那边按无菌病房的规格布置的消毒用具,也是小刑特意说过的。你的东西还放这里,等着这次防疫结束还再回来嘛。”学院的特殊区域还能永远对你敞开?任你住到天荒地老啊?院长想着。 “哦。”齐菲菲点头,那既然什么也不用带了,最后齐菲菲带上的也不过是钱包手包拎包等等,里面塞了些衣服,再想想,一个月之后估计有钱也没什么用了,齐菲菲就又捧上了首饰盒,里面还有两件小银饰和亲娘给的传家簪子,就不知道末世的时候金银这种贵金属还通用不? 李玉如笑的脸都跟朵牡丹花似的,挥手送人。 军伍看过来,淡然开口:“你也去。” 李玉如吐血:“凭什么?”她的自由,她热爱一生的八卦事业。 院长也说:“齐同学算是家属,特殊照顾就算了,这位……” “李玉如。” “这位李同学……我们不好对外解释啊?”齐菲菲是家属,特殊照顾没问题,李玉如凭什么? 军伍不说话,态度坚决,反正就是不放人。这一来院长就有些为难,再安排个人倒也不难,问题是你给个台阶我下啊,好歹解释下啊,总不能这个也是女朋友吧? 倒是齐菲菲想了想,问道:“保姆?” “……”你狠 李玉如拉着长脸也收拾东西,齐菲菲看了她眼,不得不说军伍想的是很周到的,李玉如这种八卦不停嘴的型,放出去分分钟,就会忍不住把事情说给什么人听,齐菲菲不管人心慌乱不慌乱,她是不想自己是未来丧尸王这件事,传遍天涯海角。 东西不多,9月刚开学,衣服也不占地方,齐菲菲和李玉如一人一个行李箱拉上走了。跟着院长一路往校内深处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教职工区。这地方略熟啊,同宿舍那个家就在本校的同学付连珍,家就在这附近,有两次学校发资料,做为舍友和新班长,是齐菲菲给付连珍把资料送过来的,谁让她好奇教职工区的环境呢,所以就认得,只是没来过这么深。 齐菲菲本以为她们会被带到学校专用于接待的宾馆呢。 “院长,咱们不住宾馆?住你家里?”齐菲菲问道。 “我家可不符合条件,而且也不在校内啊。”院长面对齐菲菲还是很好脾气的解释道。“小刑说了,这次的疫情有些特殊,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疾病疫症,只是还没有公开,说是让我们单划出一个区域来,一边存放物资,一边接收人员,他和小军就是上级专门给我们派来的护卫人员,所以之前我们几位院长就和校长商量了,把以前的旧的科研学院空出来,给布置成防疫区,到时候我们也会把家人带来住一段时间,这期间就拜托你们了?”院长说道。 “哈。”李玉如差点笑出来,说她是保姆,刑远和军伍两个人,一样在人家眼里就是保镖。 到也解释了为什么院长会这么积极主动的给她们安排住的地方了,照刑远的说法,很快会有还未公布的疫病出现,看齐菲菲的面子人家把防疫指挥部设到了N大,所谓防疫指挥部,当然也是疫情防范最好、最安全的地方啦。更何况刑远和军伍还是免疫人群,又是部队出身,有他们守卫的区域自然更稳固些。N大群领导还以为是占到了便宜,打算在还没有开始接收重要人物的时候,自己先带着家人住进来暂时呆一段时间呢。 李玉如就摇摇头,等着她们知道刑远这些要求,完全是就近防备看管研究控制齐菲菲这个未来的大丧尸王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心情了。 ------------ 016 真~贴身保护 N大以前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前身的大学也算是名校,老校舍科研区其实是以前老教授们住的地方,因为是好久之前的老房子了,所以并不是什么高门宽院,但每家都是独门小院,环境清幽,很适合关起门来科研,只是后来大学发展扩建了,自然给教授们分了新房子,这些房屋又旧,离学校还远,慢慢住的人也就少了。那时代搞科研嘛,防范意识也是很深的,所以这一片小院区域外,又被收在一个大院里,院门设岗,只是岗台空着。 院长路过的时候还跟军伍说了句:以后你和小刑就可以在这里值岗嘛。李玉如暗笑的差点岔气。 过了岗台,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院,军伍一眼就看到了,打量了一下位置,说道:“这里很适合,是安排在这吗?” 院长带路,几个人多走几步也就近门口了。院长也点点头,刑远说他和军伍两个人都是政府下派的军队人员,院长想着这两个人也不可能会搞防疫,就自然给归到了护卫人员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很有责任心嘛。这院离岗台最近,你和小刑住这里都方便。” 等下。齐菲菲差点吓尿,院长那个“都”是几个意思? 结果院长没有拿钥匙,而是直接推门进了,一边进一边问:“小刑在吗?小军和齐同学过来啦。” “……”特么的你别告诉我那个杀手也住这里。 齐菲菲身子一软,被军伍拉了一把,给拖进门了。 门里面一楼客厅里,刑远坐在小马扎上玩着手机,看到了齐菲菲,还高兴打了个招呼。“宝贝,来了啊,吃了没?” 不光齐菲菲不好了,连军伍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用“吃了么”这种开场白来给一个未来丧尸王打招呼,意思挺多啊? 齐菲菲当场就燃了。“我不要跟他住在一个院里。这里不是有很多空院吗?换个。” 刑远也抱怨道说:“这里那么多空宅你不挑,怎么偏到我这里来了,我不喜欢在居住的地方做任务,多脏啊,我有洁癖。”说完对院长说:“给她换个院,我任务起来都不方便。” TMD你还嫌弃上了……你有洁癖了不起啊。 齐菲菲:“好吧,那就住这里吧。” 院长也为难的说道:“这一片别看都是空的,可是都是私宅,最近还会陆续搬来人,能整幢空出来的就这一个院了。”这里的住宅好多都是当年分给老教授的,有些后来收回到学校里了,但更多的宅子是老教授们的子女接收了,只是太旧,如今没人住而已。刑远和军伍两个人住一宅还行,想一人一宅就不太可能了,没这么奢侈的条件。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看到刑远不太高兴,齐菲菲就安心了,有洁癖好啊。这样,刑远又对院长抱怨别的:“领导,说好的家具什么时候搬来,这里连个椅子都没有啊。” 院长也是非常好脾气的笑,这是旧宅,能留下个马扎,已经是搬家的人家不会过日子了。 “家具得先去借,不会这么快,这样也好嘛,晚饭前让医学部先来大扫除下,把宅子彻底消毒,到时家具就搬进来了,可以用了嘛。”院长解释道。说完还问了下:“小刑你和上面联系的怎么样了?说好的行政拨款什么时候到啊。” 哗……怪不得服务状态这么好,原来除了政府身份,人家还带资入组的。 刑远说“快了”。 又招呼军伍,“我跟着军部那边也打过招呼了,说是晚上会过来人,估计有时间还得试我们一把,早听说你身手好的不得了,我也想见识见识,到时你出面吧。” 军伍看了他一眼,摇头。 刑远哼了一声,倒也算是把这差应下来了。 齐菲菲心塞死了,这两个人看着虽然以前不认识,也是神交已久的人物,别两个人套几句交情,军伍再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事实证明,齐菲菲多想了。 军伍点完头,看了一眼屋子的格局,就迈步朝二楼走。 这独门的小院本就不大,二层楼的房屋也不会太大,一楼100平,是厨房、客厅、餐厅,卧室都在二楼,军伍刚才扶了一把齐菲菲,也没放手,拉着齐菲菲就往上走,走到一半,上面下来了个人。 齐菲菲和李玉如抬头一看也愣了下,认识。 就是今天救她的那眼镜男孩,看到齐菲菲,也是露出了高兴的样子,说道:“唉呀,你之后没事吧?” 今天男孩见义勇为,却差点给齐菲菲废了一条腿,第二次更是差点爆头,齐菲菲对他也是印象深刻,感观复杂,当时她被军伍直接带离现场,男孩则被军伍的风给抛到一边,摔的七晕八素的,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过猛一见面,男孩先问齐菲菲的安危,齐菲菲就还是很受感动的,貌似很久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好人了…… “我没事……你?”齐菲菲问,当时刑远先走了,军伍带着她后走,男孩应该是跟着门房大爷最后,怎么又跟刑远一处了? 男孩听齐菲菲问,眼神中就流露出有些惊惧的眼神,看向刑远,刑远就坐马扎上喊他:“你挑好房间没有?” “哦哦,最南头那一间。”男孩马上回答。刑远就又对军伍和齐菲菲说:“我房间是最北头那一间,上面还有两间房,你们自己挑吧。” 齐菲菲看军伍,真要住这里啊? 军伍就把她拉了上去,那就是要住的意思了。 没招,齐菲菲和李玉如只能跟进。 二楼并排着四间房,中间两间大些,边上两间小些,齐菲菲其实有点分不清南北,但一共就两个头,那眼镜男孩和刑远就是挑的最两头的房间了。 齐菲菲转头问道:“眼镜……嗯,同学,怎么称呼?”好歹算自己恩人,齐菲菲这才刚认识到在心里老叫人家眼镜是很不对的。 “我叫郭鹏,是农学院的大一新生。”男孩说道。 “你挑的哪间?” “这一间。”郭鹏指着一间房,在楼梯最左边。 于是齐菲菲和李玉如指着左边这间隔壁较大的一间说道:“那我们住这间。” 还有两间房,肯定是两个小女生一间,军伍一间了。想想也知道怎么挑,李玉如现在已经是知情者了,也不愿意临着个杀手住着啊。她和齐菲菲一起把房间挑在郭鹏隔壁。 两个女生再次心有灵犀,相对一笑。 于是军伍点头说:“那就这间好了,李同学你住隔壁那间吧。” 李玉如又叫起撞天屈来:“凭什么啊?我才不想挨着……咦……不对……为什么啊?我住隔壁你住哪里?” 军伍的眼神就看向次左的那间房门,齐菲菲的手还指着呢,这次是齐菲菲叫屈了:“什么意思?你住这里我住哪?” 军伍皱眉:“不是说了吗?要24小时贴身保护你。我跟你一间房。” ------------ 017 踩地图 齐菲菲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尖叫的时候,李玉如先帮她尖叫了。 “啊呀。”李玉如激动“你还说不是对我们菲菲一见钟情?这都要住一起了。” 齐菲菲寒心,没人想问问我的意见?“我不同意。”凭什么她个未婚的黄花大闺女要跟个男人一间房,就凭她以后注定变丧尸?就连最后一点名节都不能留了? “刑远以前不是刑部的人。”军伍满眼的疑惑,开口说道:“是杀部的人,最擅长半夜潜入杀人。”这是对齐菲菲说的,军伍想不明白的是,齐菲菲为什么不跟他住一间。 说完齐菲菲的脸色就很精彩了,一脸的纠结。 “而且一般不留活口,当事人和目击者都杀。”这是对李玉如说的。 李玉如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我睡这边。”虽然这边一间就在刑远隔壁,但是刑远的目标又不是她。 齐菲菲怒瞪李玉如。虽然她其实也更倾向于和军伍一间了,但被人这么干脆的出卖,心中略堵啊。 “他不是有洁癖吗?”齐菲菲问,不就是因为刑远说不喜欢在住处杀人,她才忍着住下来的吗? “有洁癖可以克服,不喜欢不代表不能动手,他以前是杀部的人,对于命令的执行态度不亚于军部。”军伍说道。 齐菲菲转身就想走,那她干嘛要忍着住这里。想下楼,院长上来了,从楼梯上探了个头,喊军伍:“小军啊,我先走了,你们挑好了房间就自己出去逛逛,只是别乱跑,这里空宅子虽然多,但是好些是有主的。最近几天还会陆续有人搬进来,你们也别乱闯。” 齐菲菲听着刑远还能领导打了说了句“再见。”看来换宅子是没有戏了…… 齐菲菲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行李放进了最开始挑中的那一间。军伍在李玉如各种兴奋的眼神中面无表情的跟上。 房间里面四面墙,一扇窗,多的什么都没有,刑远在客厅好歹还弄了个马扎玩手机呢。她们这房间在医学院来消毒并且借到家具之前,估计是连个坐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齐菲菲的东西都收拾在行李箱里,干脆就连着行李箱一起放到了走廊上,接下来再做些什么?反正现在看情况,无论齐菲菲想做什么,都得经过军伍的同意和陪同,最后想了想,问军伍。 “我要出去跑步……散步,你跟吗?”不是说末世病毒最先受害者就是体质差的人吗?现在还有一个月,齐菲菲打算是,不说把体质练成什么超人型,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增强到不至于被病毒入侵,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被郭鹏打伤的腿还疼,但也是皮外伤,从现在开始,要每个迎着朝阳面向夕阳的奔跑。 “可以。”军伍点头说道:“先围着这个院子跑10圈吧,我带路,你跟在我后面。”军伍很放心没让齐菲菲在前面跑,因为以两个人的战斗值,齐菲菲想偷溜根本不可能。而且他判断齐菲菲也不敢溜,溜着溜着,碰上刑远,那可好看了。 “哦。”齐菲菲点头,不过还是要求:“我跑得慢,还是我再前面吧。”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万一跑得慢了被刑远缀上怎么办,又或跑得慢了,被军伍怀疑要逃,再击杀掉,更冤。 军伍没拒绝,只是要求:“那要按我说的路线来跑。” 齐菲菲想了想,军伍也是第一次到这个院里,估计这是要熟悉地图吧。 两个人商量好就出来了。 这期间李玉如一直在跟着眼镜郭鹏说话,她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天生自来熟,跟谁都说的上话,又是个八卦脾气,什么都要问清楚,不过这一会,她跟郭鹏说话那口气就格外的热情,亲的跟失散了十几年的姐弟俩似的,搞的郭鹏都格外的不适应。李玉如亲切的恨不能搂了郭鹏来说话的样子,步步往前,郭鹏就微红着小脸步步退后。 齐菲菲和军伍下楼的时候,郭鹏都被李玉如逼到了走廊角落里,感觉李玉如对这小伙子有什么非份之想啊。一看两个人说话那态度,就不好打扰,军伍也没说什么,只紧跟着齐菲菲。 直到两个人出了小院门口时,军伍才对守大门口还玩着手机的刑远说道:“里面那个女的,也是知情者,你看一会儿。” 刑远问:“我给你帮忙,菲菲宝贝给我杀不?” “不给。”齐菲菲怒喝,走了。心里给李玉如默个哀。她看得出李玉如那态度,其实是想试探军伍的底线,跟他们拉开距离,不过军伍这次没带上她,不是忽略她或者放过她,而是刑远这现成的看守者就在这里,刑远明显不像军伍好说话,李玉如今天下午别想出小院了。 齐菲菲本来今天就穿的运动鞋和休闲服,这会腿疼过去了,行动也正常多了,出了院门,就做了几下广播操活动筋骨,然后向前开始小跑步。 跑了几十米,没听到军伍跟过来的声音,心里奇怪,向后一望,军伍人家根本没跑,大步跟着走呢,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齐菲菲顿时伤心,她已经很努力在跑了啊,就跑的这么慢吗? 不过本来齐菲菲就矮,身高一米六刚达标,军伍却是目测一米九多的个头,光腿的长度就差太多,又加上齐菲菲小短腿,自己觉得巴拉巴拉跑的挺费劲的,可是在军伍看来她就跟中华田园犬似的,看着挺忙,光捯饬那两条腿了,跑起来龟速一样。 军伍就不满意了。 他是真的想着今天下午把这院子的地图踩个透的,等齐菲菲这十圈跑完,这得到半夜吧。 “你跑快点,先往左路去。”军伍说道。 两个人住的那小宅子在这老科研院最接近岗台的入口处,往里走两条道,一条通左,一条通右。 军伍一边打量路和院的位置,一边不停的要求齐菲菲跑的再快些。齐菲菲都跑的快断气了。她的腿还有伤呢。 连在心里骂军伍的力气都没有了,脑部直接缺氧啊。 对于一个前十八年只喜欢坐着听课、坐着看书、坐着看电视或坐着听人讲话的软妹,你到底想她跑的多快?更可恶的是,不管齐菲菲跑的多快,军伍都还是大步跟着走的。 等到齐菲菲跑步跑到第10分钟,再不停就喘不上气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听在了一个小院门口。 ------------ 018 偶尔娱乐 这小院门口比别处不同。 因为都是当初老教授住的,所以老科研院里每一个院门口都有一片绿地,这一家的绿地门口格外的大,并且……停了一辆玛莎拉蒂,后面还跟了一辆搬家车。 在一片破旧的、掉漆的、整片园区可以当鬼屋剧组外场的宅子门口,停了一辆崭新豪车,这与老科研院整体环境不符啊,何况后面还跟了辆搬家车。 院长他们也就是今天才知道防疫的事情,说是之后会陆续搬来些人,可是这总得有个约定的时间吧,哪有人搬这么快的? 齐菲菲喘着粗气跑去跟那搬家公司的人打招呼。 “叔,问句,你们这是院里借来的家具吗?”那这放错的距离可有点远,她们住在老院口那边,这里基本已经是老院左侧走了一半的距离了,好几千米哪。 “这不知道啊。”开车的中年大叔说道:“我们只管搬家,哪知道这家具是借的是买的,不过全都是全新的家具,不太可能是借来的吧。”司机说着。 “那你们停这里做什么的?”齐菲菲问。 她之前看着跑步转过弯来,看着这两辆车就停在这里,等她迈着小短腿拼死拼活跑到地方,几百米的距离跑了将近5分钟,这两辆车也一直在这里,没动过,要是搬家,怎么不往下卸家具哪。齐菲菲断定他们是停错地方了,肯定这里面就是要借给他们的家具,说着,就去搬家车后面敲门,她好奇院长给她们借来什么样家具了。手还没敲到门上,就听见有人说话。 “你干嘛。”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就响起来,接着一个蓝色身影就从停车的院子里跑了出来。 齐菲菲一看来人,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这缘份,一下午走到哪里都是熟人。就是今天她拒绝刑远给找人时,那个替刑远出头,指责齐菲菲不安好心的女孩。 “我没干嘛,我敲门问下里面的人闷不闷,不行吗?”齐菲菲抽回手,她相信这搬家的人没找错了。 女孩的名字她叫不出,不过见过脸,是法学院新一级的校花。因为长的太漂亮,入校的那天引发过轰动,据说是接新生的师兄们为了哪个接她去宿舍,差点团战。当时就有好事的人将女孩的照片发到了网上,随后强大的校园网网民(包括新入校不足一周的新生),就直接把女孩封作了法学院新一代的院花并同时提名为新一级校花侯选人,女孩的身世也几乎被人扒了个干净,包括女孩那长的非常抱歉,但除了长相外几乎没有缺点的男朋友。 “你没事干嘛要敲别人雇来的搬家公司的车门。”颜屏骂道。她也没想到在这里会又见到齐菲菲,只要一想到,今天刑远对着她这种超级美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拉着齐菲菲众目睽睽的跑了,她的心都气的滴血。 也并不是就真的对刑远一见钟情有什么想法,而是以她的长相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瞩目,当真遇到一个目中无人的,自尊也受不了啊。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敲开门看看里面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传家宝,让人家法学院新一代校花大白天的不上课来这种鬼屋藏宝。怎么样呢?法学院新一代院花,我文盲我不懂法,你告诉我,我敲搬家公司的车门犯了什么罪了?”齐菲菲耸肩道。 “你……”颜屏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是长得美,而且是很清纯很贵气的那种美,为了给人一个良好的印象,随时展现自己那高冷美人的形象,骂街这种事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的,以至于齐菲菲这种直白的呛人的话,她都不知道如何应对,之前在校门口说齐菲菲“不安好心”已经是她骂人的极致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齐菲菲挥挥手说道,她的好奇心来得快,去的也快,本来以为这些家具不是自己那边的,她就好奇怎么停这里来了,现在知道这些家具不是自己那边的,她总不可能真对里面的桌椅板凳感兴趣吧。 齐菲菲继续往前跑。军伍就跟进。 这一次颜屏终于是找到了出气点。 尖声说道:“咦……这不是你男朋友啊?还是说……这也是你男朋友啊?”这内容就很直白……也很丰富了。因为颜屏那额外提高的嗓音,搬家公司的司机都特意的从车里探出脑袋来望向车后箱了,就为了多看齐菲菲一眼。颜屏走出来的老宅也有了动静,门一开,出来个小年轻,那脸长的…… 齐菲菲迎跑了两步,被颜屏这么一说,又停了,笑咪咪的看着颜屏。 颜屏这种美女,是不会真在人前说什么污言秽语的骂人的话的,所以直接吵架,很快就会败阵。然而这种人,却是造谣生事的高手,几句似事而非的话一出,就给人的想象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不是男朋友,说明齐菲菲有一个男朋友,却在无人区的老宅一起慢跑(走),这略不要脸了点啊,就算有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吃瓜路人,听完这一句也知道齐菲菲脚踩两条船了。 也就是说,颜屏这种人属于宅斗高手,只言片语的就给人挖坑。不过对手是齐菲菲啊就…… 齐菲菲笑着说:“院花,你看你误会了吧,那是我一朋友,就一张脸好看,人可不怎么样,你没看我都不理他吗?看看,这个才是男朋友,别看我男朋友长的不如那朋友,可是找男朋友最重要是真心体贴,不能只看脸啊,这一点你最有体会了是不是?”毕竟你找的男朋友比一般人丑得多太多了啊…… 颜屏扭头,也看到自己男朋友出来了,气的脸都红了。 她怎么说? 说对,那不就是赞同了齐菲菲的话,男人不能只看脸,也就是承认她误会了齐菲菲,承认了自己在造谣。 说不对,那就是男人的脸重要,自己男朋友那脸丑成这样,这种话说不来,分分钟闹矛盾啊。 “你……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颜屏只能从齐菲菲话里挑刺,这种段数就太低了。 齐菲菲直接回她,“谁让我这人只说真话呢。小哥,别怪我没跟你说啊,我和我男朋友还有那朋友,最近都住老院门口那宅子,得做一段时间的邻居了,你看好你女朋友,别往我们那走,我那朋友可是最喜欢美女的,手段又下等,看不住让人把女朋友勾走了别怪我没早说,不过我今天给那朋友甩脸子,你女朋友可替人家心疼了半天,也说不定是两情相悦哪,要是哪天女朋友被拐了,你别来怪罪我哪。” 嗯,如果说颜屏走的是高冷路线,装的是高高在上的仙女。齐菲菲走的就是低热路线,属于绝对接地气的大妈,话粗理不糙,胜在真诚啊。 ------------ 019 想得开 齐菲菲看着丑男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很高兴,目的达到,跑了。她就不信了,颜屏那富二代男朋友这么丑,找个女朋友美的不似人,会不上心?会不吃醋?刑远的事是颜屏先提起来的,齐菲菲把刑远贬的一文不值,颜屏都不忘替他鸣不平,这男朋友要是都不往心里去,那两个人也离分手不远了。 如果说颜屏是自重身份的宅斗高手,那齐菲菲和李玉如就是那种能直接骂街的大妈备选,颜屏下午在校门口就没骂得过李玉如,如今也一样干不过齐菲菲。 齐菲菲故意慢悠悠小步跑着,就听到后面颜屏男朋友说:“我看了看,我家这老房子实在太旧了些,要不咱还是到校外租个房子吧?到时想见面也方便。而且安全,你一个人住,我真的不放心。” 呵呵,颜屏前几天在校内引发轰动又被人肉,齐菲菲这么大的好奇心,又有八卦之神李玉如在身边,可是好好被科普过法学院新院花的事迹的。除了名字没太上心,该记的她都记往了,颜屏家父亲是厨师,母亲是酒店经理,有才有貌但家境一般,在高中就交了男朋友,这男朋友家里搞实业的,巨有钱。高校的老教授院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租得到的,所以齐菲菲想着,多半颜屏会搬来这里,是男朋友的手段,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以给女朋友花钱安置住处,但绝不会容忍周围有邻居对女朋友的觊觎,何况那邻居长的还很不错,引起了女朋友的注意。 肯定要搬去别处了。 齐菲菲听着颜屏着急的向男朋友解释些什么“别听她胡说”一类的,也就放开步子走了,再下面是两小口耍花枪,她没兴趣。也算颜屏聪明,知道应该先做什么。如果颜屏还是不依不饶的抓着她玩宅斗,那她可不太在意在校内网上发两个贴子,证明一下法学院新院花正被人包养的事实了。 齐菲菲惬意的小跑……然后变成了缓慢的小跑……然后变成了严肃的小跑……然后变成了痛苦的小跑。 等到围着老科研院跑了一圈后,已经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了。齐菲菲看到岗台边上自己要住的那小院时,呼吸都快停了。 这一圈也太累了。 若此时小院中的家具还没有到,齐菲菲都相信自己有潜力打败刑远,把那个马扎抢过来了。 “回吧。”齐菲菲招呼军伍。军伍跟着她走了一圈,看眼神百无聊赖,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真的就是跟着齐菲菲后面,以齐菲菲为绝对行动指南。所以齐菲菲就自己打头,往小院门口走。 结果这一次军伍就不听指挥了,一脸不赞同的说道:“你去哪?” “回去休息啊?”齐菲菲说道。 “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军伍皱眉,那眼神中就透出了些危险。 “什么意思?不是说了吗?我走前面,你规划路线,可是这一路,你也没开口啊。”齐菲菲本能的感觉到有些危险,但想不明白又怎么得罪这大爷了,他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先转左路之外,真的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啊。 “刚刚说好的,先跑十圈。”军伍默默的看着齐菲菲,直接透过眼睛看向她的心。齐菲菲的小心肝都乱颤了。 一圈就已经花了一个小时,要了她半条命,还有九圈。 “我……”想说不跑了。 可是军伍还看着她,虽然认识的不久,但齐菲菲知道军伍是很不愿意看她的,一副看到丧尸的厌恶感。现在还看,那就是对她有所不满了。 “我又不是你带的兵。”齐菲菲说。 “但你同意了。” 军伍说跑十圈时,齐菲菲说了好哒。 一副你答应了你就要照办的架势。 特么的就讨厌这种有一说一的脾气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小跑。 这一天晚上,齐菲菲跑到晚上11点才回的小院,根本没吃饭,军伍也没有提吃饭的事,更可悲的是借的家具还没到,不过齐菲菲已经是累到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一进了房间就直接倒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还是李玉如来敲门,齐菲菲才醒的。 昨天晚上累的很了,齐菲菲几乎是一进门倒头就睡,当然啦,和军伍一个房间,其实也不需要考虑换衣服这种问题,不过连床都没有一张,还能睡这么香,这就厉害了。 李玉如来敲门,齐菲菲睁眼起身,看到军伍已经身量笔直的立在窗边了,不过没有瞭望窗影,而是站在屋子中间一直盯着她。齐菲菲浑身打了个颤,略恐怖啊好不好。 才给李玉如开的门。 李玉如探进头来看了好几眼,似乎对孤男寡女两个人清晨起来衣衫整齐这件事,挺失望的。 齐菲菲看了直捅她脸。 别人不知道,李玉如是知情者。军伍领的任务是保证齐菲菲顺利变丧尸,说不得等她丧尸化后,还要配合政府部门研究研究她呢,能对她怎么样? “有吃的没?”齐菲菲直接问重点,昨天跑了十圈,要不是累的像条狗,她肯定半夜饿醒,现在真醒了,更不好受了。 “有啊,昨天你不在时,医学部那边来了人,给整个宅子院子边边角角都消了毒,桌椅也拿来了好些,今天学院那边还特意从食堂给叫了外卖来,唯一就是床不够,除了刑远,咱们都得打地铺。” 李玉如跟齐菲菲说着,抱怨她昨天下午不够意思,不带着她一起出门。 齐菲菲深深看了李玉如一眼。 这姑娘也是个有意思的,明知道她以后很可能人变丧尸王的,却并不怎么怕她,昨天纠结了半下午,今天又跟刚入学时一样了,打听到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来讲给她听。 李玉如看着齐菲菲看她,也耸肩道:“怕有什么用,别说你本来就是同学,就算你未来是丧尸王,现在也不是啊,我就算天天躲着你走,等你变丧尸还能不咬我?而且,说真话,什么丧尸啊病毒啊,听起来就跟讲故事似的,你看今天也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真是没有真实感啊。” 想得开。 ------------ 020 新伙伴 齐菲菲点头。其实要说崩溃,她才是最无辜最不幸的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就有人要杀她,还有人要确保她顺利变丧尸,如果不是刑远昨天差点掐死她那件事是真的,她也是没什么真实感的。 但是,或许末世啊、丧尸啊什么的缺少真实感,可是唯独死亡,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就不想再去试第二次。 “吃完饭,一起出去跑步吧?”齐菲菲说道。再没有真实感,该预防的还是要预防,齐菲菲昨天跑了十圈,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鸡,怪不得会在丧尸潮来临时,第一批变成丧尸,这特么绝对是跑的太慢了。 “好啊,正好我想着跟你说件事呢。”李玉如也继续八卦着。 今天早上的早饭主食是油饼和炒米饭、小花卷馒头,几种咸菜拼了一盘,还有鸡蛋汤。院长给从学校食堂叫的,食堂那边也没拿她们当什么贵宾,都是最普通常见的食物。 学校里桌椅多,半新不旧桌椅拼一起,就成了一大张桌子,摆上了椅子,就能够吃饭了。院长说借家具,还真就是借的,除了桌椅,别的正常家具全都欠奉,连沙发都没弄一张来,导致吃过了饭后,刑远扔开了马扎,也还是得坐课椅上玩手机,也没个椅背靠一下,背挺的笔直,看了都觉得累。 “他怎么老是在玩手机?”齐菲菲问道。话说这些人来这里,不是带着重要任务吗?要联系政府啊?要安排防疫啊?不是说还有政府的拨款,听起来就很牛的样子。 为什么刑远天天闲的在家里玩手机,军伍则是寸步不离的监视她? “不知道。”军伍答她,典型的军伍式回答,也不能说他这个人沉默寡言,需要他做说明的时候,说话条理很正常,但普通情况下的对话,都只做基本回答。 “那你哪?你没什么需要做的事吗?天天跟着我?”齐菲菲想了想,好心道:“你要有事,要我跟着你去也行。” “不用,我的任务,就是跟着你。”军伍说道。 好么,自己这国家元首似的待遇。 说着话,几个人就走出了门?这一次军伍没留话,李玉如紧跟着齐菲菲一起,也没人拦她了,加上新认识的朋友郭鹏,四个人一起出了小院门。 出了院门口,军伍就看齐菲菲:“跑步?” 齐菲菲的小心肝都哆嗦了一下,以她现在的体能,还是做些基础的活动吧,昨天跑了十圈,累死人不说,她还肌肉拉伤了,照这个跑法,天天处于过度疲劳状态,一个月后她的免疫力没提上去,反而得降。 “先不跑了。我们今天先去超市。”齐菲菲说道。李玉如听了也是马上叫好,其实她昨天下午就想去超市了,可是刑远看门,她走不了。 虽然两个姑娘在听完军伍惊悚的说明后,表现的还是很淡定的,不过冲击其实是有的。那就是齐菲菲都知道叫自己的父母储藏粮食了,自己这边反而一点都没去采购,也是心乱的不行。 今天早上的早饭送来,齐菲菲才意识到,若是食堂不给送饭,那她们这一群人,是一口吃的都没有的。昨天刑远才刚把丧尸病毒的事报上去,今天估计还不会这么快就下政府公告,那么趁这个机会多储存食物,才是正确的选择。 两个姑娘都决定了,两个男性也没有异议。军伍本来就是跟着齐菲菲的,至少郭鹏嘛……呵呵,今天早上出门,军伍没留话,倒是刑远喊了句。“那小眼镜你给看着点,是知情者,别跑了。” 所以这一来,齐李两个人不算,郭鹏也纳入军伍的监视名单了。 “对了啊,我都还没问呢,郭鹏你是怎么回事啊?”齐菲菲问道。她其实早想问,只是昨天累成狗,没时间罢了。 她就好奇了,郭鹏昨天没充当什么重要角色啊,充其量一个见义能力者,还误伤受害人,怎么就又成知情者了。 郭鹏一脸的复杂,往事不堪回首的架势,李玉如跳出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给你听。” 齐菲菲也估计她知道,只要李玉如在的地方,就没有不能被挖的隐私。 原来郭鹏这小男孩是真的非常有正义感的。 昨天军伍带着齐菲菲离开了,李玉如跟进,刑远走了。郭鹏也就和门房大爷一起离开了,离开后,郭鹏先去超市自费买了把新拖把,好赔偿宿舍,然后又拿着拖把去买了个手机,顺便办了卡,方便以后打电话报警。 结果正往回走呢,就又看到刑远了,从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走过来。讲真,在李玉如和门房大爷到达时,只看到了郭鹏拿拖把差点打到齐菲菲,并没有看到刑远想杀人的情况,顶了天,刑远也就是推女孩子去挡拖把不厚道了点,所以李玉如虽然后来知道了刑远是想杀人,可是恐惧感还不是很深,但郭鹏却是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杀人犯的。 他眼睛紧紧盯着刑远,手里的手机就掏了出来,按下了报警电话,刚按完号码,就看到刑远和一个女孩子贴身撞了下,然后刑远马上扶了那女孩一把,笑着说了句什么,可能是道歉,连女孩子连连摆手,脸都红了。 郭鹏差点喊出来,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包没有了吗? 没错,刑远趁着一撞之际,偷了那女孩的钱包,然后再用自己的笑脸把那女孩晃的智商全无,轻松把钱包装自己口袋里了。 郭鹏再不犹豫了,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按下报警号码的接通键。“喂,是XX警察局呢,是这样,我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偷女孩子的钱包,而且之前还意图伤害另一个女孩,嗯,是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我现在的位置,我现在在……”讲到这里,手机被抽走了,一脸笑的刑远抽走了手机,替他继续讲话:“我现在在N市防疫中心精神病科,你们什么时候来啊哈哈哈哈……” 然后挂了。 之后,像军伍捉到一只齐菲菲一样,刑远捉到一只郭鹏,因为郭鹏同时看到了他杀人未遂和偷窃的现场,还有胆报警,刑远就将他也当做知情者,给拎到了老科研院,还是老手段,小手一拉,郭鹏就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没法讲话了,于是两个男生手拉手、走一路的场景也震憾了不少人。 ------------ 021 大采购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知道了丧尸的事情,才被带来的啦?”齐菲菲问道。 郭鹏的回答是递给了她一个很怀疑的眼睛。“你不会也相信那个精神病人的话吧?”是刑远亲口承认他是N市防疫中心精神病科出来的,所以虽然昨天从李玉如和刑远口中听到了有关丧尸的只言片语,但郭鹏是并不相信的。 齐菲菲摸摸鼻子,她到是不想信,问题是刑远和军伍的异能是他亲眼看到的,不信都说服不了自己啊。 “总之那就是个病人,而且病的很厉害,最可怕的是他还会武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碰我身体,我就不能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院长会相信他,但现在趁着他不在,你们谁带手机了?快点打电话报警吧。”郭鹏说道。 他总觉得刑远今天会放他出门,可是是病发起来,精神又不正常了,可是他不知道,刑远会放他,是因为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不太正常的。 “别再说了。”军伍淡淡的说道。几个人如今已经出了老科研院,老科研院里没什么人,但是从这里往新校门走,只会人越来越多,再谈这个话题就不安全了。 “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相信我吗?你难道忘了昨天他还袭击你女朋友吗?”郭鹏着急的说道。在他看来,军伍是和他一起目击刑远杀人未遂的目击都,何况受害人还是和他同睡一房的女朋友。 “意思就是说。”李玉如叹息道:“那里出来的不只刑远一个,这一个也是,你现在开始,要是再乱说话,他可真有办法叫你再也说不出来。” 找她要手机?她手机昨天被某位病友爆了。 郭鹏的脸上就大受了打击:“你……你……也是……” 军伍依然不说话,齐菲菲替他点头:“他也是。” 郭鹏看了眼齐菲菲,突然被人抽走了信念似的,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这样啊,那我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你了。” “为什么啊?”齐菲菲和李玉如一起问他。 “因为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那个精神病人一定是很恨你将他的伙伴变回正常人吧。”郭鹏说道。 李玉如肚子疼的不得不蹲下,抱着齐菲菲的大腿笑。 齐菲菲:“……少年,你这脑洞略大啊。” 不过就如郭鹏说的,军伍也只是“像”正常人,所以当郭鹏再三要求放他离开时,军伍是断然拒绝了,最后一行四人走到超市门口时,郭鹏只能放弃了回宿舍的想法,再次申请:“至少让我再去买个手机补个卡吧。我昨天买手机时给我爸妈说了我的电话号码,我怕他们找我。” “那你原来那个手机呢?”李玉如问道。 齐菲菲则若有所悟。“不会就是刑远一直在玩的那个吧。”昨天刚看到刑远的时候,对方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啊,怪不得玩的这么起劲,是新拿到的玩具啊。 郭鹏点头,然后冷笑道:“叫他玩吧,一会等我补了卡,废掉原来那张,看他没有号码和流量的时候还怎么玩。” “……”少年,你的心性如此单纯,我竟然有点想鄙视你了。 最终三个人还是没有去买手机补卡。本来李玉如也说要去的,不过军伍的一句:“N市的用电储备量只有一周。” 这是昨天之后,三个人间默契形成的对话,只要别提敏感字词,光说事实就可以。 想想末世之后,人人避难,难道还指望发电厂工人坚守岗位发电?并且就算有电,电话信号哪里寻?到那时电器用品就是摆设了。李玉如丧气道:“那算了,何必花几千元买个摆设,不如多买些米”。 军伍瞪她,虽然李玉如这次没说不该说的词,可是这内容若叫有心人听着,也很容易想多事情啊。 齐菲菲也点头:“钱要花在该花的地方,等时间到了,你要还喜欢哪一型的,我们完全可以想拿什么拿什么嘛。”听起来这有点男朋友劝女朋友,现在先别乱花钱,等以后有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看这说话的技术,甩李玉如不只一米。 军伍也点头,虽然只要想到这女孩以后是丧尸王,就没有好感,但不得不承认,齐菲菲很聪明,知道现在值钱的东西,到了末世里都不会再值钱,当然可以想拿就去拿,而且这态度摆出来了,说话也很有技巧,一点没有引起歧义,任谁听了也不会多心。最重要的是这心态调节的也很好,不愧是精神系的丧尸,精神系的都是这样,有着坚忍而强大的信念,精神系的丧尸可以提升团队内丧尸的变异速度,而精神系的异能者,也是每一个团队必不可少的异能增幅器。 李玉如差点吐血,先不说齐菲菲这种说话技巧。单说这心态,这种末世后想要什么就可以去拿什么的自然的态度,怪不得就算变成了丧尸也能进化成丧尸王呢,这还是人类呢,已经开始有点丧心病狂了。 “那谁,小鹏啊,还是咱两个离近点,我觉得现在也就咱两个还能算正常人了。”李玉如说道。 郭鹏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买手机,不过全团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跟着了。四个人继续走,路过超市,没进…… 因为他们的第一站,是银行ATM机。 大学新生,一般都是带着半年的生活费入校的。 自己卡里到底存着多少钱,齐菲菲和李玉如心里大概有个数,只是前一周都是去超市买东西,刷卡付钱,所以现在两个人都得确认一下自己的卡里还有钱,并且全部取成现金。 若去超市买东西,当然可以刷卡,然而现在几个人是要存粮,只看数量不看质量,那就不如到小型的粮油副食店里买,还有些街边的菜摊,总有些小店是不能微信支付宝的吧,这样的店一般就需要现金了。 齐菲菲和李玉如把钱全取出来一看,两个人的钱加起来一万多元,看来彼此的家境都不错。 郭鹏看着两个人取钱,一脸的生无可恋,特别是李玉如还在边上催他。“你也把钱取出来啊,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个精神病人的话,不过你不信我有点信嘛,你可以先把钱借我啊。”总之是先把东西能买多少买多少,然后再来谈分配。 郭鹏说:“我的钱包和卡昨天就让那个人抢走了,他还逼问我密码,我点头答应告诉他的,他才肯让我开口说话。”郭鹏始终坚信刑远弄得他说不出话来的手段,是武侠中的某种点穴,也就是说,他打不过对方,认服了。 ------------ 022 末世前的土豪 好吧,少年人的痛苦经历就不提了。 军伍说末世是一个月之后,那么现在开始存东西,她们也算是时间充足了。一行四人先是来到了粮油副食店,就像齐菲菲之前说的,除了容易放坏的鸡蛋要的少之外,米面、油盐、看见什么要什么,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差点把店给搬空,那店主碰到这么个大主顾,笑的也是嘴上开花,给打了大折扣不说,当然东西也不用她们自己拿,粮油店离学校不远,要的多了,人家有小推车给送货。 “送到老科研院进门第一家。”齐菲菲给了地址,嘱咐那店主“你这两天多进点货,我们新生入学想搞个大的迎新会,过几天还要再采购一批,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蔬菜水果的容易存放的,多给我们进点。现在不拿,一个月……错了,一周以后再送货。” 人家是粮油店,不是水果店,不过齐菲菲这么说,那老板也是个精明人,马上就把这活给接了。“那菜就土豆,白菜,红薯这三种嘛,放得久,水果可没有能放得久的。也就山楂存得久,你们这迎新会是什么时候开嘛,我给你多进点。” 齐菲菲拍板:“土豆,白菜,红薯是基本的,多进,其它菜也得有啊,我们要的多,你也给我们打个折吧,我一会还要去菜市场的,比那边贵了,我可不要你的,迎新会也就这半个月的事,你尽快给我们备好呗。我这人最讲交情,刚来这学校,周边也不认识什么人,老板你做生意实在点,以后我就只来你这家。” “行哪,保证不会贵了。”那老板笑的可开心了。做生意就喜欢这种人,懒得跑动,懒得比价,只要认了你这一家,以后就只来这一处。哪怕这次进些蔬菜不挣钱,至少挣了个大客户。 老板把齐菲菲等人送了出去,立马连店都关了,东西都快叫人买空了,还开什么店啊,老板直接就准备小推车去了。 因为这家店小,位置又偏,东西也不多,像鸡蛋这种较贵又不好久放的东西,她们也没怎么买,这一家店出来,才花了不到2000元,别的没看出来,可把李玉如那身为女人的购物欲给大大的满足了一回。叫嚣着要把N大的粮油店扫空。 这一来军伍又瞪她了,就知道女孩子说话没数,扫空这种词汇也一样容易引起歧义。李玉如接收到信号,委屈死了,她说什么都不对啊? 齐菲菲也瞪她:“乱说话,我刚还和人说,就认准这一家的。” 李玉如愣:“那不是外交辞令?”为了让人家老板给便宜便宜。 “当然是认真的。”齐菲菲解释:“我们一家一家的买过去,就算是全校的迎新会,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人家同行业的老板都认识,哪哪都缺货补货,几家一交流,就把我们给找出来了,你是生怕不够引人注目?但我们只认准这一家买,老板当我们大主顾,本来就不会要高价,而且还会给我们保密,生怕别人认识了我们,把这大主顾给抢了。” 李玉如晃然大悟:“怪不得他那么热情,非得要你的电话不可,这是打算和你单线联系啊。” 齐菲菲点头,要不然说做生意的就是精明呢。她本来会在一溜排的小店里选了这一家,就是这家无论门头还是店内,打扫都特别干净,可见老板一定是个勤快、有眼色的讲究人,并且那老板这一会的功夫,就看出来她们这一群人是齐菲菲领头了。按说有军伍在,让内定的未来丧尸王领头是有点扯,奈何军伍人家根本是吃瓜群众,你们忙你们的,他只参观不参与。李玉如是八卦好料,智商一流,但面对八卦以外的事,情商不足,还总容易往外泄密,这是八卦者的缺点,探听别人八卦的时候也容易把自己这边的八卦当情报给交流出去,尽可能得让她少说话。郭鹏这男孩子看在齐菲菲眼里直接就是双商都欠费下线的,根本不在考虑内。 这样,米面粮油就确定只从这一家购买了,齐菲菲几个人就又逛了一次市场,调查菜价,因为离末世还有一个月,所以蔬菜类的都没有买,因为大多的菜和水果都不容易存放。按军伍说的,末世也通不上电,那买了冰箱也没用,还不如买粮食呢。对菜价有了一定的了解后,齐菲菲又拉队伍来到了超市。 进了超市,李玉如就要往饼干那边跑,被齐菲拉住了。“跑什么跑,跟好我。”齐菲菲说着,带着人来到了生活用品区,别的没拿,先选了一堆便宜的卫生巾给装车。 李玉如这才晃然大悟,对的啊,等到末世,一切停工停产,难道姑娘们要用卫生纸迎接大姨妈吗?于是老老实实跟着齐菲菲扫货。除了卫生巾还有女性内衣裤、袜子、运动鞋、运动衣等各种生活用品,还有肥皂、洗发液、面霜等护肤用品、还有毛衣牙刷等消耗品,只要贱的不要对的,便宜的都按箱拿,还有些锅碗瓢盆、床单裤套的,反正只要觉得有可能用的着的,小件的都接箱拿,大件的都来两套。 搞得超市生活区也闹起了一个小轰动,好多促销员追在齐菲菲的后面搞推销,都想让齐菲菲给自己推销这品牌也拿几箱,送到齐菲菲眼前的商品种类,吃食饮料日用百货的都有,还有这种的:“同学,你是不是负责新生采购的?我家这保险套好用的很,绝对安全,你不来箱?”日用之外的推销员都有乱入的。 对此,齐菲菲只有一个字:“滚。” 超市的采购就在越来越多推销员的乱入下结束了,齐菲菲其实和军伍一样,怕引人别人的注目。 军伍是因为身负职责,要等政府命令,而齐菲菲则是身份问题,末世的消息传出来的越快,她这未来丧尸王的身份越有可能暴露。 军伍是因为未来政府的派系观点而暂定于监视她,可是齐菲菲无法保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想,李玉如是有交情的人,而且对末世之事也是当故事听,还没有那种对丧尸体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恨,反而因为跟着齐菲菲提前得到了消息,因为可以提前安置父母和采购必需品了,倒有一种先人一步的沾便宜的感觉,自然也不会对齐菲菲起什么恶意。然而一旦末世来临,当丧尸来到眼前,只怕大多数人,就算是李玉如和郭鹏,为了自保,也会想要将她掐死在摇篮里了。 齐菲菲甚至比军伍更怕末世的消息走漏,看超市推销员们都开始跟战状态了,又匆匆给军伍选了些男性日用品,就马上离开了超市。 李玉如看到了,一直用手肘捅齐菲菲,挤眉弄眼的。 齐菲菲都无奈了,李玉如这姑娘刚开学的时候看着好厉害了,认识不认识的人,她上去一通话,就能知道对方好多的信息,齐菲菲那时候老崇拜她了,跟着她有故事听。然而没想到一遇到正事,这姑娘就情商天天掉线,她给军伍置办衣服就一定是看上人家了? 她怎么就不想想,在她们身边最宝贵的物资是什么? 是米面油盐? 是吃穿用品? 不是,是军伍。 ------------ 023 希望天长地久 一个来自于末世,即有高级双系异能,又会打丧尸,熟知末世生存法则的人。像齐菲菲和李玉如,不把物资采购足了就不安心,然而末世的人真的每一个都需要这样囤积物资吗?这一个时代的物资肯定不够未来100年使用的,那末世就一定有一套区别于现在的生存法则,这些,只有军伍和刑远知道,而为安全计,当然是讨好军伍,最好能从他嘴里问出些有用信息,至少也是打好关系,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 所以齐菲菲早就在心里都打算好了,在这一个月里要对付军伍绝对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像母亲般的和蔼,事无俱细力求精致到细节,就看这位大爷在末世能不能讲最后一点良心把她当自己人看了。 最后,齐菲菲又在运动区挑了两套简易帐蓬和少量户外用品,一群人就去结帐了,推销员们就跟送客出门的老鸨一样,依依不舍的。这一次大采购,又花去了5000多元,但可以刷卡。 等到打好包要出门的时候,又尴尬了。军伍和郭鹏两个男人扛了一包包的女性生活用品,一路往回走,特别是诸多种类的卫生巾成箱采购,引发路人各种侧目。 一路走,直到接近老科研院的时候,才好些,因为这边的路人少了,就算有路过的也是开车,没功夫看走路的人。 不过也有例外,当一辆好眼熟的玛莎拉蒂停到她们的面前时,齐菲菲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份。 “需要帮忙吗?”车窗摇下来,一张脸露出来,圆胖脸、小眯眼、塌鼻子、厚嘴唇,放狒狒群里绝对是美男子,放人类中就……不过为什么这脸看起来似乎没上次见面时那么丑了? “不用啦。”见人家给面子,齐菲菲也不打笑脸人。“我们东西多,你这车也装不下啊。”人家是跑车不是搬家公司货车。 “哈。”颜屏男友笑道:“谁说要装东西了。东西让你们男朋友继续扛走,你们两位美女让我拉走不就行了。大家知根知底,我还能卖了你们,上来吧,日头大,不能让女生受累。” 齐菲菲瞬间对此人好感度飙升。怪不得都说颜屏这男朋友除了长得丑,其它一切都好,做为一个富二代这随和的性格和讨喜的言谈,就很容易刷好感,除了丑点没别的毛病。 不过呢,还是拒绝。她们现在这四个人,是不可分割的团队,军伍是牧羊犬,她们全都是小羊,哪一只想逃,就会被犬咬,特别是齐菲菲,甚至有被咬死的可能性。 “谢谢,不用了,秋高气爽的,多走路锻炼身体。”齐菲菲认真说道,都是真心话:“我觉得你没事也别老在学校里开跑车了,一来对身体不好,太久不运动会降低自身免疫力,二来对你女朋友也不好,人家若是嫉妒她,会传她闲话的。”其实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就说颜屏处于包养状态了,谁让她男朋友是富二代呢。 丑脸愣了下,大约以前不会有人跟他说这么直白的话吧。 看了军伍两眼,丑脸苦笑道:“你其实只是单纯不想自己坐车走,让男朋友受累吧,你们对自己男朋友都很好嘛。”这话说的,竟然有几分羡慕,齐菲菲深感有钱人也有外人理解不了的苦恼啊。 李玉如这才听过劲来。“谁男朋友,这就一朋友。”军伍昨天被齐菲菲挂上牌了,两个人还睡一间,说男女朋友也没大问题,那丑脸说的你们,就是指眼镜郭鹏是李玉如男朋友了,李玉如表示各种不服。 “我姓言,叫言平安。明天开始也会住老科研院这边,大家都是邻居,多来往啊。”丑脸说道。 齐菲菲还以为经过昨天,言平安会给颜屏在校外租房子,结果是言平安跟着颜屏住进来啊,看来是真的很宝贝这位女朋友。 齐菲菲不动声色的笑着给人下套说道:“这名字好啊,真跟你女朋友是天生一对.找时间一起吃饭啊,正好我那朋友这段时间也住这边,颜屏总是误会我和他关系不正,给他打抱不平,找个机会,大家一起把话解释开了,一笑抿恩仇了呗。也省得我那朋友老问我上次那美女的事,正好叫他死了这条心。”言外之意,省得你女朋友老替帅哥鸣不平。 言平安的脸色顿时又不好了,急忙道谢走了。 李玉如摇摇头道:“可惜了这个言平安,不看脸的话,多好一个人。”齐菲菲点头号,除脸之外,简直完美。看言平安的表现就知道,他不只宝贝颜屏,还了解颜屏。言平安这么圆滑的性格,为什么老开着这么乍眼的豪华跑车在学校里转,当然是因为颜屏喜欢这样,否则怎么会入学不到一周,颜屏男友是富二代的事人尽皆知,言平安这是宠着颜屏呢。并且一听刑远长的好,他就不自在,有防范,只怕也是知道颜屏其实也喜欢长相好的男生,跟他在一起或许有感情,但尽多是为了钱,明明都知道,还在一起,还宠着对方,这就是真爱了。 “你下次见面也别老挑拨人家两个关系了,言平安这人,真心不错。”李玉如说道。她是八卦,但不会造谣,喜欢凑热闹,但不会故意生事。昨天两个姑娘在一起,当然也就将老院新邻居的事交流了一下,她知道齐菲菲和颜屏不对付,是为着昨天下午在小院门口两人还闹了出宅斗。看言平安的面上,李玉如也觉得齐菲菲不该再掺和那两个人的事了。 齐菲菲倒也不是故意要挑事,也只是看言平安人不错,才说的这些话。“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等时间到了,玛莎拉蒂也是一文不值的。”反正她是看不上那个颜屏,长的漂亮又会装,到时就不知道玛莎拉蒂不值钱的时候,这两个人的那点感情又值多少钱了。 李玉如愣了下,低下头不说话了。郭鹏推推眼镜问道:“什么时间到?玛莎拉蒂这牌子一直叫得响,不可能不值钱啊? “内部消息,听说最近有一批车出了问题,要按批次召回返厂。”齐菲菲敷衍的说道。 军伍看了一眼齐菲菲,没说话。 齐菲菲相对于李玉如、郭鹏,对于末世的心态调节的有点太好了些,已经在正常人的接受范围之外了,这就是精神系的特质吗? 几个人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老科研院。 刑远依然是在客厅里玩手机,手机游戏里面打打杀杀的声音“嗷嗷”的就没停过,他们在院门口都听见了。 这一次军伍都有点恍惚了,末世也有手机,但手机上当然没有游戏,全都是做紧急联系用的,末世前的手机游戏这么吸引人吗?刑远已经算是杀部年轻一代里,相当优秀的人了,也就这么沉沦成了低头一族。 刑远看到众人回来了,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你们的床送到了,饭还得再过半小时。”刑远说。 齐菲菲看着一个杀手部队里大人物,在这里玩着手机守门等家具,也是有点辣眼睛,和平真好,多么腐蚀人的意志啊,如果祈祷有用,她想要这一刻天长地久。 ------------ 024 岁月能不能静好 结果齐菲菲进屋一看,居然还是张双人床,立刻拉下了脸。 昨天医学部来消毒之后,也送来了被褥,是学校发的那种,学生用单人被褥,是学院给出的,可是双人床就没有了,最后医学部就先送到了一张,是医学部解剖用的,解毒的很彻底,就被刑远抢了,就算刑远不抢,齐菲菲其实也绝对不要的。 结果今天送来的是学院从教职工宿舍调用的,一张双人床,是比解剖床好一点,但齐菲菲本以为学院会给送那种学生专用的上下铺床呢,一张双人床,她和军伍怎么睡? 结果一问,她和军伍这双人床还是福利床。因为李玉如和郭鹏房间里的床,都是单人小床,人家那种才是单身教职工福利宿舍的床呢,齐菲菲这双人床,真不知道学院从哪调剂来的。 好吧,谁让刑远当初给院长说的她是家属来着,人家院长也费心了。这要不是剧本背景是末世,她真要怀疑自己是碰到了什么霸道总裁情结,被人逼着搞对象了。 当然啦,如果岁月能就这么一直静好下去,她倒不反对搞个对象什么的。 在齐菲菲的叹气中,午饭到了,还是食堂餐,米饭馒头饼都有,五个人,四菜一汤,不说丰盛也吃的不错。齐菲菲吃完了饭,李玉如洗碗,郭鹏擦桌子,刑远玩手机,齐菲菲收拾厨房,军伍跟进,居然也相安无事。 其实厨房也不用扫除,昨天医学部来的时候都清理过了,还给消毒,要不说有洁癖真好,医学部那些一群洁癖人群凑一起,给厨房擦的精亮,就差打蜡了。消完毒,角落里一点灰也没有,齐菲菲就从超市采购的物件里,先捯饬出那些锅碗瓢盆的都给摆上,这一个月里,甚至如果她有幸可以不变丧尸体,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在这里吃了。 齐菲菲把锅碗瓢盆的都摆好,又拿了张纸来,列单子,是下午的采购项,虽然说鲜肉蔬菜这些,不可能买太多存放一个月,但她们现在单独住一院,未来也不可能天天让食堂送餐,所以采购一定量的肉蛋奶蔬果也是必须的,齐菲菲就考虑到底该买哪些,买多少。 正想着,电话想了,一看这号,就是今天早上粮油店老板打来的。 齐菲菲就接了电话。 本来也不熟,寒暄就不用了。直接进正题,粮油店老板打来电话就一件事。“同学啊,今天中午我去补货时,也想着给你进些土豆什么的,结果全涨价了,我是不知道你今天看的土豆是个什么价,我现在进货就是这个价,你要不要哪?我得先问好了,我真进来了,你说贵,我可没法退的。”店老板说。 “怎么会是这个价哪?”齐菲菲直接就叫出来了……特么的这价比她之前看到的土豆价格,涨了50%有木有?这店老板是不是太坑人了。 结果是错怪人家老板了。“我也觉得奇怪哪?不只是你要的这几种蔬菜,我今天想再进货,粮油也都贵了哪。结果一问,原来是10月底N市要开一个大的博览会,对食品的需求在之后一个月里都会是增长状态,现在由政府出面,为了开好博览会而统一采购,所有粮油菜的价格都由物价局出面,暂时性的升了些,你还别说,其它的新鲜蔬菜都没涨这么多,反而这些容易放的菜都贵了。”老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来说,如果有大型会议,米面提价正常,可是蔬果提价的都是新鲜的、当季的,土豆那怎么提也提不到它啊,谁让它和地瓜一样,随便也能放好几个月,可是这次提价却先提的它们。他就有心不进了,怕齐菲菲嫌贵不要了。 好吧,就知道现实的残酷是不可想象的,齐菲菲没想到菜价的反应跟熊猫似的一滚这么远,要是就菜价这么个涨法,很可能末世还没到时,她们会先因为买不到菜而饿死了。 齐菲菲刚刚一嗓子把洗碗擦桌子的李玉如和郭鹏都引了进来,几个人就站厨房里听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谎。 “啊呀,这样,那不行,提价就提价吧,老板我跟你说,政府这次博览会,其实就是土豆做为主食的研发推广会,我们农学院也要参加的,你给我进货,再比原来要的多一倍,我就不信了,我们搞科研的大学能拼不过外面那边薯条薯片生产商,我们这次一定得拿个大奖,到时候就能招商引资了?嗯?对对,我们就是农学院迎新啊,原来我没告诉你啊哈哈哈哈,还有那些白菜地瓜洋葱萝卜,好存的你都给我进点,我这不光迎新会用得到,我们农学院要搞科研的,对对,你知道是吧,我们就住科研院嘛,全是高材生,现在是年纪太轻,过两年都是学校内定的博士后,以后要进中科院当院士的。”齐菲菲说道。 别人听不到,军伍离得近,耳朵好用,就听到电话那头老板对齐菲菲这话信了个十足,号称一定给进到最好的菜,要为N市博览会增光添彩场名立万。 军伍也是第一次有了感叹,末世前的人真的是很好骗,他却不知道,不是老板好骗,而是齐菲菲那张口就来的说话气势太6,让人不由得就相信,而且上午那2000元的粮油,齐菲菲可是直接付的人现金,太刷好感了。 齐菲菲把粮油店老板忽悠拐了,才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军伍,说道:“政府开始出面采购了。” 军伍点头,表示明白,李玉如高兴道:“太好啦,政府这一次的反应可真够快的。” 厨房门边就传来了“噗”一声笑,刑远站那里看着李玉如:“我说末世前的人真的傻出水平了,这值得高兴?” 李玉如莫名其妙:“你们不是说前世政府一直瞒着疫情?你看这才第二天,政府就开始采购物资了。” “哦,那这物资是给谁采购的。”刑远问。 “当然是……”李玉如想说给民众,然后才反应过来,如果是给民众采购的,那么不需要由政府出面硬性提高蔬菜价格的啊。这明明是想先由政府采购大头,等到事情全面铺开了,民众知道事情不好,想抢购的时候,东西的价格只会更高。 李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是喜欢八卦,但一般的也就是些同学之间谁喜欢谁啦、谁讨厌谁啦、谁和谁要好排挤谁啦、谁是老师的眼线、谁告了谁的状一类的。 政治策略,她不懂啊。 齐菲菲叹口气:“这是想先行采购足够政府和军队生活的物资,然后再慢慢把消息散布给民众。不然也就不会公开发布N市要开博览会的消息了。”因为知道要开博览会,民众就会觉得菜价偏高只是暂时的,不但不会囤积菜,反而会有意少买些,供货商则会特意加大贩卖量,甚至将后期成熟的一批菜也提前收割来卖出,等待这个特殊时期过去。 却不知道他们等来的是长达100年的末世。 ------------ 025 惊爆卡片 而在这之前,官面上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囤下大量物资。 也就是说,就算这一次提前接到了末日来临的消息,也还是再一次的选择了隐瞒消息,最多就是将消息隐瞒时间缩短至官方做好应对准备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政府那边就算看过了刑远的异能也是半信半疑的,还在取证调查,谁规定精神病人就不能会超能力的? 所以官方也只是先做一下先期准备工作。 所以官方应对的很快,可是这次应对除了提升物价之外,就没有其它手段了。坏处是,真的像刑远说的一样,要一错再错了。好处是,她们手上还余下7千元,完全可以趁着物价还没有飞涨起来时,再囤一批物资。 齐菲菲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于她而言,看来又可以多逍遥一段时间,更加稳当的做好迎接末世的准备了,总感觉她做为丧尸体预备役,好像还沾便宜了? 齐菲菲想出门,就发现刑远在看着他,面上带笑,一双眼睛却是无喜无悲,齐菲菲全身打了个哆嗦,这家伙不会又要把杀她提上日程了吧。 之前虽然没有讲定,但是有军伍在的地方,刑远并没有动手杀人的迹像。 想了想,齐菲菲忍下了发抖的感觉,说道:“你也不能这样天天在这里玩手机吧?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买些东西?我们今天去超市,我给你和军伍都买了些衣服。”伸手不打笑脸人,齐菲菲这笑脸已经做到极致了。刑远差点掐死她,她还给买东西呢。 郭鹏和李玉如在后面听了也佩服,齐菲菲这张嘴是越来越溜了。 齐菲菲今天那衣服用品完全是给军伍挑的,看大小型号就知道,军伍那熊一般的高壮体格,他的衣服普通人根本穿不下,就这话她也敢说,人家刑远要是真收下了,她怎么圆? 好在刑远也是有尊严的,到底没收。 “不用了。”刑远笑着说道:“你们这里的手机挺有意思的,有个购物平台,可以先用信用卡支付,然后对方就敢送货,收到后不满意还可以退货或投诉。我这两天采购了不少的东西。”说完又对郭鹏说:“今天下午快吃饭时给我来了条短信,说是我信用额度不足了,让我尽快处理,这信用额度什么意思?怎么处理?” 妈蛋。郭鹏跳起来指着他怒吼,“你把我卡刷爆了?”那是亲娘给他办来以防万一用的。 “没有啊?”刑远想了想,“我又不是雷系,怎么爆?”话说的很平和,但刑远手里多了一把结冰小刀。郭鹏就不说话了,齐菲菲躲到军伍身后,她也怕那小刀朝她飞。 不过……OK,明白了。看来末世也没有信用卡这种东西,也是啊,活命困难的时候,谁还有心思办银行鼓励人们超前消费啊。 齐菲菲与李玉如对看一眼,也就是说,现在刷的信用卡,到一个月之后就都不用再还钱…… 信用卡我来了。 李玉如先奔了出去,齐菲菲是拉着军伍走的,她可不敢跟刑远靠太近,郭鹏信用卡被爆,生无可恋,回房收拾房间去了。 于是下午就是李玉如和齐菲菲凑一起手机上网刷信用卡,李玉如是一口气将自己信用卡上所有的信用额度都刷出来了,转头才发现,齐菲菲是在所有的银行网站上新注册申请了绿色通道学生信用卡,还是快捷办理三五天就能寄出开卡的那种,一旦成功,那额度就满了去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李玉如一边泪流满面,一边也赶紧的注册新卡。智商这玩意再一次拉开了生活档次。 并且李玉如在刷信用卡购物的网站上,天南海北的买东西,一个激动,差点就买到了海外代购网站上,幸好她对这两款牌子的口红拿不定主意,问齐菲菲意见,齐菲菲才发现的,及时阻止了她浪费信用额度。 “别闹了,海外代购要寄过来也得一个月左右啊,你要实在想要口红,就找N市保税区有货的。”一个月之后,信用卡是不用还了,可是货到不了,不一样白瞎? “有道理啊。”李玉如现在是越来越服齐菲菲了,认识这一周,齐菲菲热情又耐心,是少有的能够听李玉如长篇大论几个小时八卦而不打断、不吐槽、不反驳的听众,李玉如只以为她不爱说话,没想到人家说起话来这么溜,而且有主意、人又聪明脑子转的快。“那你还没说那两颜色的口红哪个适合我呢。”女生哪个不爱美,以前李玉如家虽然条件好,可是也不是土豪,李玉如没买过这种千元一支的奢侈品牌口红,现在反正不要钱,她一定得挑个,末世都顾不上了,就等着齐菲菲的意见呢,反正她现在很信服齐菲菲,齐菲菲说哪个,她就买哪个。 “玉如啊。”齐菲菲叹口气,用一眼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李玉如:“你长的漂亮,涂什么颜色都好看,反正只花额度不花钱,你两个都买了啊,你的眼光我信得过,一会给我也挑支,咱两个换着用啊。” 这话太有道理了,你听听人家这聪明人说话,又好听又暖心还增进女生感情。李玉如完全没反应过来齐菲菲省了自己的额度,那口红是从她的额度里刷的,就直接从保税区网上下单,口红、眼影、彩妆轮着来,也不敢买多,但偶尔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就想着给齐菲菲也捎一件,换着用嘛。用李玉如的话讲,女人这一生,总得用一次好东西。 齐菲菲就完全不看这些东西。末世还化什么妆,就算偶尔一次化妆也可以找李玉如借用,齐菲菲明白,她就算明着阻了李玉如,暗里对方还是会忍不住买的,李玉如这情商也是没救了,听她这“女人一生”的话跟遗言也差不多了,就没再拦她。 自己的额度还是买日用物资来的好,齐菲菲把自己信用卡全买来了秋冬款的衣服鞋袜,甚至还买了不少的布料和针线,实在是后来看李玉如恨不得连脱毛液和防晒霜都要开始买了,才又把人给拉回来,指点她买最必要的物资。 化妆品借用了,齐菲菲会还,可是李玉如要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化妆品上,她到时来画的天仙一样来找齐菲菲借饼干泡面,那可真是有借无回了。 最后两个败家娘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也把自己的卡刷爆了一半。这期间,粮油店的老板也送货上门了,东西堆到了大厅里,连椅子上也叠着好几个箱子,挤的刑远只能坐在面粉袋子上玩手机游戏,期间还被老板招呼着帮着搬了几次东西。 齐菲菲下去看的时候,敬佩的小眼神给了老板好几个,这才是无知者无畏。 ------------ 026 全线看涨 “同学,你要的东西我都给送来了,那些菜别看涨价了,还得抢呢,我这边先进了100斤白菜,一起给你送来了,土豆和红薯明天到。”老板说。 “这都小事。”齐菲菲点点头,“大叔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你这车拉我们一程,我还得再采购些肉蛋鱼之类的。”齐菲菲说。本来手里的现金她已经分配好计划的,但现在被刑远启发,开了20万的信用卡,好多东西就都买齐了。那手里的这几千元,就可以去买别的东西了。现在快下午五点了,她们再走路出门就有点晚了,可是现在家里东西这么齐全,说实话齐菲菲是不想再吃食堂了,食堂这些大厨也是神人,这一周她在学校吃东西,愣是所有的菜都是一个味,听说主厨是莱芜人,齐菲菲这段时间连水煮鱼都能吃出莱芜香肠的味,自己下厨这种事,得提上日程。 “成啊。”老板很高兴,非常高兴。“你怎么不早说,我送下了你们这车,一会还去给我媳妇那店补货,你们要什么给我列单吧,我直接给你们送来。” 齐菲菲喷个:“合着你老婆就是做生鲜果蔬的啊。”怪不得这老板店里明明不卖菜,可是菜场的信息掌握的这么准确呢。齐菲菲就同意了,并且让老板尽快先送一车来,有多少要多少,美其名约,为了迎新会而负责,要先确认肉菜的质量口感,试几个菜尝尝味道。 老板乐的直接飘走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不是去补新货,而是去媳妇店里清仓了,其实要买也完全可以等到明天,但齐菲菲也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明天又涨价了呢。 半个小时后,店老板又拉来小半车的生鲜。齐菲菲挑捡了些会做的,就带着食材上锅了,其它的都还是放在客厅里,一来试试这些生鲜材料在没有冰箱的情况下,能存放多久,二来可以刷信用卡透支,她们可支配的钱一下子又多了几万,可以多买东西,那冰箱也就得有一个了。李玉如下午刚用信用卡刷了个冰箱,还未送到,有了信用卡这不花钱的利器,就算只能用一个月,至少也有得用不是。 等到了晚上,齐菲菲整了一桌的菜,有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李玉如点名的金玉满堂,郭鹏要求的蚂蚁上树,是齐菲菲挨个人问的。她还重点问的军伍,非常热情,非要确定军伍的口味和喜好。军伍说了好几句随便,什么都行,齐菲菲愣不接受。最后军伍才明讲,末世就是吃饼干的时代,宴席类的也有,是国家领导人吃的,家常小菜也有,是有家庭的人吃的,他作为军队一员,一直吃的都是压缩营养类饼,并不在意吃的东西,没毒有营养就可以。说完军伍还补了一句,像这两天食堂那些饭菜,就很可口。问题是这两天食堂连着都是送的饼和咸菜,有热菜也是西红柿鸡蛋、韭菜鸡蛋,因为刑远对院长所说的政府拨款迟迟未到,所以也没有人给食堂付伙食费,人家会给送好东西才怪,估计是食堂工作人员餐。 齐菲菲看他的眼里满是同情,100年后的未来人又怎么样哪,连乡下土包子都不如,乡下至少还能吃到正宗小鸡炖蘑菇呢。不过这多少是得到了一点末世的信息,齐菲菲决定后期的采购得多加点饼干类产品。 军伍吃什么没意见,刑远那边齐菲菲可不会去问,就又自己作主给加了个一品豆腐、糟熘鱼片,主食也不是饼了,蒸的是今天刚败回来的火山岩石板米。洗涮煎炒了将近两个小时,七点钟开饭的时候,普通一顿饭愣是被她给整出过年的感觉来了,齐菲菲自己看了都感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得这么吃,因为她有可能是吃一顿少一顿啊,就跟断头饭似的。 于是等大家入座了,军伍和刑远两个人愣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因为吃的是米饭,所以边上肯定是摆的筷子啊。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左右手各一根棍拿起来看,总觉得他们摆出来的姿势,好似拿在手的不是筷子是双截棍。 “末世没筷子?”齐菲菲问道。不能吧,怎么都是中国人,这传统文化不能丢啊。 “很少,除了国家高级领导搞国宴之外,几乎没有人用。不说普通人很难吃到米饭,我们出身部队,随时有可能在外面遇到丧尸,别说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得警戒。”军伍说,什么都比不上馒头饼干来的方便。 刑远的接受能力就比他快多了,拿了一根筷子,一看,也是拿小刀的姿势,插到了一块豆腐里挑起来,并没有吃,而是深情看着,似乎这豆腐让他想起来什么人,眼神都有些化了。直到豆腐软软的从中间裂开,“啪”一下摔到桌子上碎了。 刑远有些忧伤的说道:“这让我想起了前世,第一次打爆丧尸的头,挖晶核的时候,那丧尸脑子就是这样的,本以为这一生的每一天都会过这样的生活,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这世上会没有丧尸可打了。”说完叹了一口气,很寂寞的样子,最后还是扔了那根筷子,就手把桌子上的碎豆腐捏起来吃了。 齐菲菲、李玉如:“……”TM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而且再没有谁比你更恶心的了。 郭鹏也叹息,小声对李玉如说:“这人真心病的不轻。应该是妄想症患者吧。” 李玉如“呵呵。”就某种意义上来讲,郭鹏也算是偏执症患者了,哪怕亲眼见过刑远的异能,他就是相信刑远是有超能力的精神病人,也是无解了。 于是一品豆腐这道菜就废了,除了刑远赞了一声好吃,多吃了半盘子之外,没有人再动它,刑远干脆就给它包圆了。 刑远和军伍都是对米饭无从下手,不得已齐菲菲又回厨房用微波炉速热了8个馒头,于是等她和军伍出来的时候,李玉如和郭鹏正在吃,刑远已经吃完了。“宝贝,等不及馒头,我用勺子吃的米饭,味道很不错。”刑远夸奖。 哪来的勺子? 齐菲菲就看到刑远手上的小冰勺……有异能真方便。 ------------ 027 免死符 “……”特么的你会用勺子不吱声,早知道你会用,我还蒸馒头做什么啊,齐菲菲在内心狂吼,当然不敢吼出来。 于是刑远又问,“你们末世前都天天吃这样的饭菜?怪不得我总听人家传说末世前的生活怎么样怎么样的,这确定是极高的享受。” 呵呵,一顿丰盛点的饭菜都成传说了。 李玉如很自豪,但也有点伤心。刑远这种人在末世都已经算是个人物了,吃顿丰富点的饭菜都能用上了“传说”,可见得末世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感受到了齐菲菲做这顿饭菜的用意,真的是此时开始倒计时,吃一顿少一少,满打满算也只能再吃90顿了。 而郭鹏就诚实多了。 “这个,并不是每天都这样吃的,我们家就过节过年才这样吃,平时也就是和食堂的饭菜差不多的家常菜。而且就算想吃,也不会做啊。” 这倒是真的,齐菲菲这几个菜,特别是那丧尸脑一般的一品豆腐,已经是名菜级别了,其实齐菲菲这业余水准,做出来的味道并不顶尖,但那扮相摆那,秀色可餐啊。 李玉如眼泪汪汪的看着齐菲菲,入校一周她竟然都没有挖出来,自己这同床共枕的枕边人还有这技能,这得多贤惠。“菲菲,你连这个都会?”李玉如眼里,语数外全科满分算什么,女人的终极技能就是做饭。 “家学渊源,我爸就干这行的。”齐菲菲说道。 “可我记得你爸是部队出身啊?”李玉如回忆,她真没记错,貌似昨天打电话还说起来呢。 “部队炊事班出身、养猪在部队大比中得过奖、兽医自学成才,因此荣立三等功。”齐菲菲给补充情况。 “……”果然家传。 军伍全程不说话,吃饭速度也是超级快,他没动米饭,但那几个小馒头一口一个就塞进嘴里消失了,齐菲菲和李玉如几句话的功夫,人家吃好了。齐菲菲看着,果然是军队作风,跟自家老爸吃饭一个样,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快。 以前在家时,齐菲菲吃一块西瓜的时间,齐妈妈可以吃三块;齐妈妈吃一块西瓜的时间,齐爸爸可以吃三块。意即:一个西瓜里齐菲菲吃一块,齐妈妈吃三块,齐爸爸就把余下的都吃了…… 就这速度,齐爸战友聚会的时候,那些老战友还都笑话他当兵时吃饭最慢,这么比的话,军伍这速度也就正常水平。 问题是军伍和刑远两个人这都吃饱了,齐菲菲还没动筷子呢,所以说最讨厌部队出身的人了,自己吃的快不说,吃完了还用一种“你无能”的眼神鄙视你慢,能好好吃饭么。 齐菲菲伸筷子,向排骨进军。 刑远突然开口道:“你以后每天都做这些菜吗?” 齐菲菲呆了一下,这对话太正常,她突然都有点不适应了,貌似刑远如果不喊她宝贝,两个人就能正常对话了:“这就普通饭菜,也不能每天只吃这几个菜啊?再好吃的菜,不重样的吃也受不了。你要喜欢那个……豆腐,我明天再做一次好了。”本来齐菲菲都想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丧尸胆豆腐了呢。 “你还会做别的?天天不重样的吃?”刑远盯着齐菲菲,有些吃惊,又很认真的问道,神色十分严肃,这种严肃的神色军伍脸上天天见,在刑远身上还是第一次见。 齐菲菲不禁也严肃了起来:“天天不重样,当然不可能,菜式一共就这么几种,但这一个月里,我保证每周不重样,你要真喜欢吃什么,可以说给我。” 只要别再对我动手,权当谢你不杀之恩。 李玉如一听这有奸情啊,又开始用手肘捅齐菲菲,那眼神意味很明确:你看,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有道理啊。 齐菲菲没功夫理她。虽然两边有默契,刑远不会在军伍在场的时候杀她,但军伍也不是她养的狗,万一哪时候不在呢,别的不说,这两天一夜,她上厕所的时候军伍就只在厕所门前守着,军伍要解决个内急她也会避开,万一被刑远捡到落单的时候呢。 刑远默了一阵,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一个月里你做饭,我不对你动手,还有你那筷子,别用了,刚才你们不在我抹了点毒上去,换双吧。” “……”齐菲菲的筷子直接就扔出去了。你妹。不是官方的杀手么,怎么还下开毒了? 扔半路被军伍空中拦截,看了眼,又继续扔出去,然后那木制筷子突然在空中就爆了,粉末正好散刑远最喜欢坐着玩手机的椅子上。 刑选就不乐意了:“上面还沾着毒呢,你怎么往我椅子上吹。” “没有毒。”军伍说道。“他是水系、电系,不会下毒。” 军伍这个人,人品还是挺有保证的,哪怕他现在保护齐菲菲是为了能确认她顺利变丧尸并且不要脱离人类的掌握,至少人家怎么做的,人家就怎么说,敢于承认,说的都是实话,是真话。他说没有毒,那应该就是没有毒吧。齐菲菲就想起来上次被刑远拉到手就没法喊话动探的事情来了,电系啊,合着人家是异能自带麻痹技能。 齐菲菲就在心里狂抽刑远嘴巴子,这是逗她玩? 果然刑远笑的很开心。 看齐菲菲吓的脸色苍白,刑远一边笑还一边安慰她:“别怕别怕,我就算用毒,也不会是普通毒药,保证见血封喉,一点都不让人难受。”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怕难受,我怕死,麻烦下次给我求死不得的毒药。 然而这么说又有点贱,就没说。 齐菲菲铁青着脸,上楼。这饭没法吃了。 但不管怎么说,齐菲菲做这么丰富的饭菜,除了吃一顿少一顿的心态外,本来倒也就是想着借此讨好两个异能大佬,如今刑远无论真假,给了这话,那么她这顿饭菜也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李玉如也吃不下了,好在她之前已经吃了个半饱,也追着齐菲菲上楼。“菲菲,你手机借我啊,我给我爸妈打电话。”军伍自然跟进,郭鹏也吃好了,和心目中的精神病人无话可说,上楼。 因为郭鹏和李玉如现在都是没有手机的人了,所以只要不出这个院,军伍和刑远也就不再随时监视。 ------------ 028 扯出天际 屋子里,齐菲菲那手机里已经又跟父母扯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们就照着死里买,我们全校大串连,到时全部AA制,吃完了走人自然会给我钱,只多不少。还有家居日用品,有用的全买了,电器别进新的了,衣食住三样,你们看着办,都多买点,今天冬天格外冷,听说会冷到出不了门,衣帽裤袜,多买几套,还有土豆白条地瓜,我们这边开博览会,据说以后要开发高科技产品,今天年底这些东西价格全线看涨,对了,爸爸不是喜欢地瓜粉条吗?那就也多买点干粉条,我喜欢的花生?买买买买买,有什么买什么就是了,钱不够,信用卡干嘛的,刷刷刷刷刷,我还?我还就我还。我现在同宿舍李玉如,对啦你们认识啦,嗯,她家做实业的,最近买了辆玛莎拉蒂,我们天天跑车上课,她家给了她三百万,是一期资金,让她创业玩,挣了是她的,赔了是她家里的,让我技术入股她,专门给她公司出创意点子,今年年底就分红。我现在老有钱了,你们就可着花吧,只要这次全校大串连搞好了,以后我们公司直接在N大开分部,钱哗哗的。好好好好,一切别担心,买就是了。” 齐菲菲淡定挂机,因为军伍在旁边,所以一点不能提敏感词汇,齐菲菲这谎就撒出天际来了。李玉如听到一半,还有她的事,差点都跪了,这心理素质比起来,明显就不行啊。 “菲菲,我也这么说?”李玉如惊疑不定的问?她是来借手机的,可是最后还是让齐菲菲先打电话,就是怕碰到这种情况,父母要是问问那个院系同学集体旅游,她可怎么答啊。现在好了么,直接变成全校串连了,还技术入股一期三百万的公司年终分红,她说也得有人信啊。 李玉如是爱八卦,但八卦内容至少是真实存在的,这种弥天大谎,分分钟被戳破。 齐菲菲点头:“当然不能这么说。” “那怎么说?” “就说咱两个要开个文具超市加彩扩店,我爸老战友正好在学校当领导,都选好地方了,包场不让外面的商家进校,咱这里复印打印照片彩扩加文具一条龙独一份,等你当选了学生会长,还可以加盟餐饮理发休闲娱乐,先期批给你一条街,搞的好了整个学校都让你承包,全校师生都是你的客户,你说你得赚多少钱?” 李玉如哆哆嗦嗦的算了下,实在算不出来这得赚多少钱,反正应该挺多的,话说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学生会会长要竞选呢。 擦,这种张口就来的谎话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菲菲啊,我觉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挺实诚的姑娘,现在已经这么……这么……”不可形容。 齐菲菲也挺不明白的,吹牛这种事又不要成本,就一张嘴,有什么不敢说的?又不上税。 齐菲菲看军伍,心里想的却是刑远。总不能说谢谢刑远上次没弄死她吧,当一个人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时候,就会发现,以前所坚持的节操啊人格啊什么的,都是扯蛋。 刑远那掐上去半天,明明是死一般的痛苦可还就没死的行为,直接把齐菲菲最后的心理防线和道理底线都突破了。她依然是善良的她,只是为了活着,可以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罢了。 只要能活着,什么都是小事。 齐菲菲捏了捏拳头,走下楼去了,她今天晚饭后还要坚持跑步,她不想在免疫力这第一关就败给丧尸病毒,注定的命运什么的先不去想,如果能做为人类活着,她还是希望做人。 军伍看了一眼李玉如,直接小风卷走手机,就跟了下楼。李玉如的惨叫声从房间传来,军伍不理会,如果对方够胆量,其实还可以找刑远借手机的。 “今天从右路开始跑吧,十圈。”军伍说道。 十圈就十圈。 又是活着的一天,早上起来,齐菲菲心情舒服极了。 昨天依然是十圈,依然是晚上将近11点才累成狗的回来,不过也可能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昨天的10圈比前天的10圈要轻松些了。 比如……前天她在跑到第九圈的时候,就开始在地上爬了,军伍在一边,以一种近乎看着蝼蚁的怜悯眼神看着她,似乎这一刻,她不再是未来坑人无数的丧尸王,而只是个单纯的死猪般的少女了。 但昨天她是跑到第九圈又几百米的时候,才开始爬的,并且她爬了一圈,后期又能站立起来,走回小院了,这就是成功,就是进步,就是她又从丧尸向人类靠回来的一步。 于是新一天的早上,齐菲菲也是早早的就起来,给每个人打上了西红柿鸡蛋汤,用平底锅煎了五份鸡蛋,拆了一包切片面包两片夹果酱,然后将其它人的饭都摆在了桌了,她和军伍两个人的端到房间里吃,她再也不想和刑远一个桌吃饭了,危险并且倒胃口。 吃完饭,齐菲菲把碗筷收拾好送厨房的时候,发现郭鹏正好洗两人份的碗筷,看见她来了,打了个招呼还补了一句,“刑远说没吃饱,让你早餐再多作点,说还想吃昨天晚上那豆腐。”郭鹏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也挺精彩的,齐菲菲估计刑远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指不定是要求吃“丧尸脑”吧呵呵。 不过刑远能对她提要求,不算坏事,总比一声不响就拿刀捅脖子或下毒要好些。齐菲菲做早餐本来是按着正常人的饭量来的,但是想想,前两天吃食堂时,食堂特意多送的饼和花卷就没见剩下过,那就是刑远和军伍的对饭食的需求量比较大?有异能的人比较能吃? 其实别说这两个部队出身的,就齐菲菲自己,这两天每天都10圈10圈的跑,今天这早饭也吃的有些不够呢。弄几份不是弄啊。只不过…… “怎么是你给刑远带话啊?还有你干嘛要给他洗盘子?”齐菲菲问道,虽然她也没想过刑远有可能会自己洗盘子碗的,但是郭鹏不一向拿刑远当精神病人看待,敬而远之吗? “嗯……这个……”郭鹏面色学生的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不觉得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吗?” “……”谁……谁可怜?齐菲菲觉得自己听错了吧? “你们昨天不在的时候,我和李同学聊天,聊到想往家里打电话,结果才知道,刑远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的,从小在精神病院长大。”郭鹏叹了口气:“其实仔细观察他的行为,并没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只不过在精神病院那种环境里长大,所以才会异于常人吧,我们应该给他耐心和爱心,让他缓慢的回归社会。” 因为之前刑远说他在精神病院,郭鹏就认准了他就算是孤儿,也一定是精神病院收养的孤儿。 齐菲菲的嘴巴都张成O型了。那是精神病院又不是福利院,有养孤儿的吗? ------------ 029 莫家 正好李玉如也吃好了下来送碗,看她们谈起这话题了,两个姑娘凑到了一起,又八卦开来,当然主要还是李玉如说,齐菲菲听。 这两天被当做知情者困在这里,连个八卦对象都没有,李玉如也是技能满格,就等着爆发了。 结果就真的……她昨天晚上被军伍抽走了手机,想来想去,就壮着胆子去找刑远借郭鹏的手机了。没有想到刑远是很好说话的,不但借了,还问了李玉如一些问题,比如他新发现的几个手机游戏怎么跟郭鹏的银行卡绑定充值一类的,最后李玉如和刑远一阵乱侃,不但给刑远又推荐了几个最新的手机小游戏,还把刑远的身世给八卦出来了一点。 所谓的一点,真的是一点,刑远是孤儿,从小被一个机构养大,会来加入了杀手组织,所以李玉如那种每天都要给父母打个电话的行动,刑远表示理解,他们这些人也是每天都要定时给组织汇报任务进度的。 结果这一点身世,就引起了郭鹏的高度同情,不但也肯跟刑远说话了,还自动的把刑远该自己洗的那一份餐具都给包了,一种很圣人的感觉啊。 齐菲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就像刑远第一次见到郭鹏说的,天生的傻啊。并不是末世的人都这样,实在是郭鹏就是在正常社会,也算是傻的透气的那种,要不然当初一把拖把就敢出来见义勇为来着。 李玉如就嘿嘿的笑,又用手肘捅她,眼神在齐菲菲手上一堆空盘子上扫,每次李玉如做这个动作,齐菲菲就知道这人心里又是桃色思想,她不就是想说,齐菲菲嘴里说别人,自己还是主动给军伍洗盘子吗?那能一样吗?军伍对齐菲菲来说,至少这一个月里,就是超级生命保护神啊。 齐菲菲不理她,快手快脚的打了一份面糊,往里搅了10个鸡蛋,加点葱,在平底锅里煎成一个整饼,按着4:4:2的比例用锅铲划开,让郭鹏给刑远送一份,顺便带话,豆腐这东西只能晚上吃,早上吃会不消化。就这么说了,信不信随便,反正别想她一大清早就汤汤水水做大餐。又给军伍盛了一份大的,自己守着份小的,也不用找桌椅了,直接站在厨房里开吃。 李玉如就跟看见了什么稀奇生物似的打量她。 “你想开了,不减肥了?”李玉如问。 每个女孩子似乎都对自己的身材没有满意的时候,无论多瘦的女孩都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喊着减肥,因为她们总能发现比自己更瘦的女孩子,以前齐菲菲是宿舍里减肥口号最响的一个,今天这吃法,可从来没有过。 “吃的多,增强体力,加强免疫力。”齐菲菲现在的目标就一个,活下来,不要变丧尸,在末世面前,体型这种东西如浮云好吧,你说丧尸来了,是跑的快重要?还是身材苗条重要? “我去,都把这件事差点忘了。”李玉如一下子跳起来,二话不说从筷筒里抽了筷子,把齐菲菲盘子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一块鸡蛋面饼夹起来塞嘴里了。 “这都能忘?”得多大的心? “还不是这两天天天出门采购采购,一个恍惚我就真的以为咱们要组织一场迎新会了呢。”李玉如说道。这几天来过的实在是岁月静好,丧尸什么的真快变成她心里的浮云了。反正她没被人掐过脖,齐菲菲感受到的那种生命的压力她感觉不到,对于李玉如来说,反而心理上跟郭鹏更接近,有种陪玩精神病人的感觉。 齐菲菲翻白眼,不得不承认,刑远说的对,末世前的人都好傻啊。也是太平久了,逍遥惯了。谎言重复一百遍,这特么先把自己给说服了。 “总之我要去跑步了,你来不来?”齐菲菲问道。 “来。”末世将至,谁也不想变丧尸啊。 于是今天这一个大清早,李玉如也加入到了跑圈的活动中,最后在跑到第八圈的时候开始爬,受到了齐菲菲无情的嘲笑。 齐菲菲从早上开始跑,就是为了时间充足,累了就走会,所以上午这10圈都没有爬。按军伍的安排,第一天跑圈是从左路开始跑,第二天是从右路开始跑,想来军伍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来观察院里的地型的。果不其然,今天早上齐菲菲就被安排着,从中路开始往返跑,而且每一次的路都要尽可能的不重复,为了就是把这整个院子的通路都搞清楚。 齐菲菲能说什么的,怎么跑不是跑,何况其实中路往返跑,说是10圈,但跑起来是直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嘛,比起前两天她围着科研院跑周长来,那轻松多了。 这样,齐菲菲一边跑着,也能留出些体力观察周围了。因为是跑中路,路过的小院就很多。 今天这院里陆陆续续的又搬了两户人家进来。 李玉如和齐菲菲两个人凑一起,一个八卦一个好奇,那就是搞事组合,看到搬家的车两个人就凑过去了,以邻居的身份过去打招呼,这家来安排搬家的看着是家里的当家主妇,女人嘛就是话多,一句一句聊了没半个小时,就把这户人家的身份搞清楚了。 这家人姓莫,家里的老父亲以前是N大医学院的老院长,这小院就是当年分给他的,家里三兄弟,老大出国了,老二后来到了外地发展,老三留在了N大任教,也是医学院的教授,后来老院长过世,兄弟三个人分分遗产,这房子离得近,自然就给了老三。 这次回来,人家是搬回了自己家呢。 莫家婶子说起话来挺热情的,不过身份什么的,也就只说到了这里,让齐菲菲这两个小邻居知道,她们是有根底的,至于为什么突然就搬回来,李玉如旁敲侧击的问了两遍,莫婶都把话题都带过了,齐李两个人也就知道了,这莫婶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 既然人家都说了自己的底细,齐菲菲这边也不瞒着,对莫婶解释说自己几个人是班干部,租来这边的房子,打算自主筹办一个迎新会,这理由简直百搭,拿哪都好用,顺便的,齐菲菲还把颜屏那边也给卖掉了,直言两个小情侣在这里租房同租,看到莫婶眼里出现的精光并笑嘻嘻的请她们进去喝茶,齐菲菲就知道这莫婶别看说话很有分寸,骨子里和李玉如一样是个爱打听事并且喜欢八卦的,大约是人的年纪到了吧。 齐菲菲两个人就推说下次,并且热情邀请莫婶跟她们一起跑步,她们都还挺喜欢这个40多岁的中年妇人的,态度和蔼可亲还是同好。只是现在不是喝茶的时候,是救命的时候,多练习体能就是自救,对于莫婶,她们既然抱持了好意,当然也希望能救一救了。 莫婶也是婉拒,到底这边搬家还需要她来主持呢。 ------------ 030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齐菲菲两个人就继续跑步,另一家新搬来的人家姓戚,然而家主并不在,看起来好像是昨天下午她们出去大采购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来看过院内情况了,今天只来了搬家公司,拿着图纸一件件往里搬家具,虽然没有人主持,但也是按部就班,李玉如上去跟搬家的大哥们套了几句话,因为主人不在,人家就都不多说话,而且搬家公司这情况,对于这些临时雇主也都知道的不多。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被李玉如看出些情况。 “那指挥的工人手里拿着的图纸,可是手绘的。”李玉如和齐菲菲又小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给齐菲菲知道,“我看了看,哪件家具放哪位置,都画成了空间立体图,不但家具标上了位置,连家具之间的距离也标上尺寸,这一看就是学理科的。”李玉如敬佩说到,就搬个家嘛,还给出个设计方案似的手绘图,这种严谨的性格,那是有些人一辈子也学不到的,比如只酷爱八卦的女同学。 当然这都是两个跑第一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会还能轻松的边跑边说呢,等到跑到第八圈的时候,齐菲菲喊声李玉如叫她跑快点,李玉如都答不出声来了。 来两天齐菲菲累成死狗的状态,这一次换李玉如了。 不过两个人来来回回往往返返了10圈,却一直没有看到前天搬进来的颜屏和言平安,两个住的小院是从外面锁了门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大采购去了。 累成狗后,食量大增。 李玉如的饭量是平常的两倍,齐菲菲是两倍半,再加上军伍和刑远本来饭量就高常人三倍,也就是这五个人的饭,现在要做12个人的饭量,就吃饭上,也就郭鹏一个正常人了。 等下,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怎么能出现正常人? 齐菲菲和李玉如吃完了饭洗碗的时候招呼郭鹏:“你早上呆院里也没意思,跟我们一起跑圈啊。”增加体能,增强免疫力,现在几个人也有交情了,不能放着郭鹏自己面对变丧尸的威胁啊。 郭鹏就诧异了:“那怎么行?我还上课呢。” “咳……”“咳咳……”齐菲菲和李玉如咳嗽起来。 李玉如:“我都忘了上课的事了。”果然心大。 这次齐菲菲都不好说她了,她也忘了,估计是这两天课上没点到她两个,也就没人过问,可是韩明宣同她们一个宿舍,就没发现少两个人吗? 齐菲菲:“刑远也跟着?”这更可怕好吗? 郭鹏就高兴的点头:“他跟着,还帮我同宿舍一朋友代点名,付老师讲课,他听的很认真,还跟着做笔记,你们说,他如果再也不回精神病院,就这样融入大学校园,是不是就能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齐菲菲:“……”我还倒觉得再这么下去,你会离一个正常人越来越远。 不过怎么说呢,齐菲菲也是没想到刑远还有这一面,一个杀手很认真的过正常人的生活,好吧,虽然也只能正常一个月。 总之如果郭鹏和刑远都愿意去上课,那就去吧,知识就是力量嘛,说不定在末世这力量也通用?结果到了时间,刑远真就从房间里出来,跟着郭鹏上课去了。 不过齐菲菲和李玉如是不打算再去上课了,她们两个社会学专业的,研究的是人的社会属性,等末世一到,整个社会都会大变动,也不是学这些知识就没用,而是她们这专业是以以社工为方向,现在学的多数是社区和考证用的,没什么实践重点,最多就是遇到有心理学的时候再去听一节吧,估计在末世调节非正常心理,反倒会是重点。 两个人下午要留在小院里收拾东西。这是齐菲菲拿的主意,而自从她夸了李玉如漂亮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都好看之后,现在李玉如是全心全意的相信她的了。 因为之前说好了,下午店老板还会再送一批新鲜的冷鲜过来,所以两个人所要做的,就是把原先送来的货整理好,并存放起来。 等到了下午,先到是冰箱,李玉如买了个她能挑到的最大容量的,两个姑娘给抬进了厨房,其实本来想军伍能帮一把的,但军伍站边上一声不吭,齐菲菲也无奈了,人家是牢头不是保镖,这没法同样要求的。 等安置好了冰箱,店老板就来送货了,什么鸡鸭鱼、肉蛋奶,全都是成箱的拉来的,看的齐菲菲直皱眉头,话说东西多她高兴,可是放哪放哪?放在外面一个月都得臭了。 结果店老板真是神仙转世,专门排忧解难的,一边给搬东西一边说:“你们的情况我了解,我小舅子专门做冷链的,东西直接从他仓库里拉的,折扣都给的你们九五折,你们这东西要的多,我又从我姨父那里拉了几个旧冰柜来,他做废品回收,这几个都是人家有钱人换家具不要的,用起来可好用,你们先用着,等一个月之后再还就行,不要钱,就是来回的运费得你们自己出。不过反正我有空用我的车都车了,运费你们就看着给点就行。” 齐菲菲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想冲上去给店老板献吻的冲动,虽然她其实更怀疑这是老板给自己小舅子大姨父也顺便清了下仓,但是别说九五折,看在那几个旧冰柜的份上,就算是双倍的价格她也付啊。 结果等到付帐时,还真就是双倍以上的价格,齐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鸡蛋都二元一个了……好么,她光鸡蛋就买了500元的。 店老板也是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解释道:“昨天市场管理那边下来政府通知了,咱市那博览会还真就你说的,是食品博览会,不光是米面粮油,现在跟入口的东西沾边的全都翻着倍的涨价,政府出面采购,要的东西多,市场上也跟着涨声一片,我叔那边做冷库的,直接就被政府给征用了,新收的大蒜不让往里放,给了双倍的赔偿金,一个库用来存海鲜、一个库用来存鸡蛋,我一个堂嫂批发烧烤调料的,昨天下午都让政府把货给订没了。这个价真是95折了。” 齐菲菲深叹了一口气,她相信,看来政府部门也相信了末世之说,现在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 031 心的距离在接近  她问店老板:“你还有亲戚都做什么的,一块说说,有什么生意能做的,以后我就找你家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看来也可以这样用。 “那敢情好,我其实也想提来着,我老岳父做珠宝生意的,最近新近了一批红蓝宝……” “不要。”齐菲菲无情打断。 “成色好的很,不比外面商场差,还可以定制。”店老板跟没听到一样继续说。 估计是店老板以为她富二代,可恨她能不能活过一个月之后都是未知的,要什么红蓝宝。 李玉如在一边咳咳咳咳的,说道:“要不你也带点来挑挑?只不过有件事,我们这个月信用卡花超了,你要信得过,给我们先带着,等这个月信用卡还完有额度了我再给你刷卡。” 齐菲菲看李玉如,李玉如回一个你懂的眼神,齐菲菲秒懂。李玉如通过这两天的大采购,也不是当初的李玉如了,对于现在刷信用卡不用还款这种行为,她从开始的满心罪恶感、再到小心翼翼、再来是熟能生巧,现在已经满怀期待了,抱着能坑多少坑多少的心思,她又想坑人家的红蓝宝了。齐菲菲想了想也点了头,“带点来吧。”她此生还没试过戴宝石呢。 并且最重要的是,店老板每次来都给她带些最新的资讯,反倒比她自己去打听要方便,这些做各行各业的小生意的人,往往是市场反应最灵敏,从他这里能倒推出不少的政府的政策。 “行的啊。”老板点头,这一次结帐将近一万8千。老板是很信得过她们的,不过还是说了:“但得你们拿证件抵押下才行。”只要确认是学校的学生,肯定就跑不了。 李玉如眼睛放光的点头。行行行行。 人家店老板倒看了一眼齐菲菲,你看听到珠宝都不往心上去,这才是真的富二代呢。他要是知道齐菲菲被刑远那一通的掐,除了活着,其它女生最正常的欲望都破灭了,估计也就不会这么相信对方了。齐菲菲看店主人当真不错,也就试探性的提点好句让店主别光顾着赚钱,自己也存点货,只不知道对方听进去了没有。 店老板走了。好在走之前,齐菲菲反应过来,让店老板给她们把冰柜都抬到了二楼上,最后选择堆在郭鹏住的那屋。 齐菲菲和李玉如一箱一箱的往二楼搬装着生鲜的箱子,下午也不用跑圈了,这就挺锻炼。等到两个人把东西都搬上去,齐菲菲交待李玉如在这里拆箱,把包装全卖废品,就连塑料袋都不留,分门别类的将东西放好到了冰柜里,并一再的强调,“要有存放的艺术性,尽可能的在有限的空间装入无限的食品。” 李玉如表示虽然压力有点大,但还是会尽力完成组织交待的任务。 齐菲菲则带着军伍来到了院里。 小院不大,统共有200平,一百平被二层小楼占了,另一百平就院,院中一条过道,两边都是土地,地上扎着瓜架,架上有些已经成枯枝的藤蔓。看来是以前住这里的老教授喜欢种点瓜果的 再到临近大门的地方,是自建的一个小车库,总觉得这车库可能是自修的,为了不挤占院里的空间,车库开口是修在院里,可是通路斜向下,等停进去,这位置其实已经到了院外边的地下了。车库门也是那种老式的外挂锁,敞着门,但没有门锁了。 “得再买把挂锁啊。”齐菲菲拿出纸笔,从购物单上添了一笔,车库里是空的,之前老板用小推车给把土豆白菜粉皮粉条什么的都给推到了这里,齐菲菲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菜都给搬进去堆好。其实完全可以让老板用小车给推进去,但是里面还有之前在超市采购的日用物资,若让人看见就没法解释了。买吃食可以说是迎新会,买这些日用的东西,那跟避难差不多了。 齐菲菲一下午就在搬土豆中渡过,中间穿插着各单位快递小哥送货,昨天下午下单的购物平台,她们都尽可能挑的本市或本省的发货,本市的一天左右,也就到了。新来的东西也一样,包装全扔,只留最基本物资,于是一下午过完了,齐菲菲又跟店老板搞废品回收的姨父打了一回交道,姨父估计是从店老板那里听过她这个大主顾了,看着堆了满院子的纸箱子,姨父看齐菲菲的眼神,就像齐菲菲才是他老婆的外甥一样慈爱。 等到了刑远和郭鹏回来时,看到晚餐已经被准备好了。依然是昨天那样一大桌,木须肉、糖醋里脊、红烧大虾、招远蒸丸、云片猴头菇,油泼豆莛、奶汤蒲菜,还有一个升级的一品豆腐,今天是一品海鲜豆腐,因为今天生鲜一下子来了太多,又因为生鲜这东西放不住,所以海鲜类的格外的多,汤也是海鲜汤,主食是米饭加饼。5个人按10人桌来做的菜,主食按20人份准备的。 齐菲菲做饭做的都有点恍惚,感觉一个月后到来的可能不是末世,而是种田发家的日子。 李玉如今天搬箱拆箱又装箱,吃了平时2.5倍的量,齐菲菲直接吃了3人份。军伍和刑远不说,都是5人量以上,依然是郭鹏一个正常人。 “这不行啊郭同学。”李玉如就忧心的看着他,“你晚上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跑步吧。” “为什么一定要跑步?”郭鹏问。 “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好跑啊。”李玉如回答。反正小院里都是知情人士,就算是丧尸这词也可以说了。 郭鹏沉默,看了眼刑远,点头。“好啊。” 不过出来跑步之后,他却悄悄靠近李玉如说:“我看刑远的情况真的好多了,今天他还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学院的试验田呢。你不要总拿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人家,等着再跟我上几个月的学,我觉得他就可以正常融入社会了。” “呵呵。”不用几个月,一个月之后,这个社会都不正常了。 李玉如懒得理她,五个人一起散步加小跑,又把老科研院的区域地图踩了一遍。整个院里,现在就住了几家,齐菲菲这一屋,新搬来的莫家,还有几户人家有时在有时不在,估计也是租房住的,也可能还没有回来,如今屋里都没有亮光,被李玉如认为是理科的姓戚的那一家也没有来,可能只是先把东西搬来而已。晚上很安静,除了齐菲菲几个,也没有人出来散步活动下。 倒是路过了颜屏她们那一间时,屋子里动静大了些,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吵架的声音。齐菲菲和李玉如对看一眼,就不约而同的往那边跑。 ------------ 032 我爸呢?  好奇啊。八卦啊。颜屏那么会装的人,她男朋友又那边宝贝她,有什么吵的啊。 军伍依然是沉默跟进,倒是郭鹏劝了一下李玉如,结果被李玉如小声骂了。“别说话,有多少老宅谋杀案都是情伤所致,年轻小两口吵架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引发命案的情况,我们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说完,李玉如直接凑到院门口,这段时间被困在老科研院,她的八卦事业已经很久没有进展了,李玉如为了听更仔细点,耳朵直接贴上了大门缝,这段时间跟着齐菲菲混,她的下限也是越来越无限了。 郭鹏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一回头,更捂脸。李玉如还只是偷听。齐菲菲扒拉着墙头,一直在试图往上跳,这还想偷看呢。好奇心旺盛的跟个宝宝似的。 大约是因为以前这老科研院有独岗的原因,这里的墙也就2米,像军伍这种体型路过,踮个脚就能够看到里面。 齐菲菲也是因为发现了院墙边有些扔出来的包装箱,才想踩上去看看,看来下午颜屏两口子也在家收来着,不过不同于齐菲菲多数买的服装日用,人家这是个洗衣机箱,边上还两个空调箱,看人家这才是过日子呢。 洗衣机箱够高够大,齐菲菲踩上去,回头招呼李玉如,李玉如也爬上来了,两个人就这么猫一边看人家小两口吵架,其实都不用趴墙头,因为这里院与院之间空隙大,所以颜屏两个人也没想到有人公然爬墙,情绪激动起来说话声音都挺大的,又是在客厅吵的,传出院来一点不废事。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要不相信我,我明天就搬出去,你去找人家张学长,你要我的脸往哪摆?”颜屏一边说一边哭,放弃了似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李玉如眼都红了,人家那买的是真皮沙发,信用卡额度是真不够了,要不然她也得搬个。 齐菲菲就淡定的多了,看来这是已经吵过了最激烈的时候,已经打算和解了,可惜了吵架的前因后果她们都错过了。 果然颜屏做了退让,言平安也不像原来那么激动了,但情绪稳定些了,声音没小多少,看来心里还火着呢。 “我就是去问问对方,他知道不知道你是有男友的人,把人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说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面光明正大的说?” 齐李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是家里醋翻了哪。早知道这颜屏不是什么好鸟,勾三搭四了吧…… “是我想参选学生会的一些事,人家来传话,总得单独跟我说,而且不过是操场蓝球架下面,怎么就是偏僻的地方了?”颜屏这边火气又起来了。 齐李两个人再对视一眼:要是操场蓝球架的话,那确定是有点小题大作。 “说话归说话,他离你这么近干嘛。”言平安的火气也起来了。 “那得离多远?人家递东西给我,我不得接着,你得叫我离多远?” “哼……他可是一直往前靠,我到的时候,你们肩膀都快碰到了。” 李玉如和齐菲菲就下来了。 齐菲菲已经不好奇了,这么听,言平安是有点护食的过火了,李玉如喜欢八卦,但不喜欢听人吵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下次特别关注一下后续进展就是了。 结果两个人正要走。就听到里面颜屏一阵崩溃大叫:“我再也受不了你这样的疑神疑鬼了,为了你,我都已经搬到了这里来和你同居呢,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流言吗?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父母说,我怎么敢说,我从宿舍里搬出来和男人住在一起,我还未婚呢,我成什么人了,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们?你现在还要怀疑我要别的男人有牵扯,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我受不了,我要回宿舍去。” 说着就推开了门,直直的往院子里来。 李玉如脸都白了。我去啊,人生第一次的偷听竟然就要被人抓当场吗?李玉如想跑,不过又一想,这有什么好跑的,她们刚刚可已经从墙上下来了,这时候要是颜屏冲出来,就说我们是来串门的,能怎么样?更何况齐菲菲还没开口呢,以齐菲菲那功力,一开口就能把人给忽悠拐了。 李玉如看向齐菲菲,结果发现这一次齐菲菲也是脸色苍白,呃……李玉如的心都动摇起来,莫非齐菲菲也想跑。 齐菲菲真的转身就跑了起来,军伍跟进,郭鹏那早就羞的无地自容了,马上跟进,刑远估计这两天跟着上课上习惯了,郭鹏走了,他也跟进,就李玉如在后面了,再一看,颜屏根本没冲出来。被言平安在院子里就拦住了。 对方大吼:“我错了,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李玉如猛的哆嗦了一下,好肉麻,她也跟进吧。 一溜的人排着队的小跑,齐菲菲几个人住的岗台旁边的小院,离着颜屏这小院,已经算是这个院的两个直径点了,按说跑过了三四个院了,停下来是肯定不会被发现了,可是齐菲菲没有停,没有跑会歇会,而是越跑越快,虽然这样的速度已经让她的体力吃不消,有点摇摇晃晃的了,还是飞快的跑着。 速度快的连军伍也不能再走着跟进了,也是跑起来,一路跟着她跑回到住地。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这姑娘会跑成这样,并不是怕偷听被发现,而是恐怕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 果然齐菲菲直冲到二楼,开房门拿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到了点怕家里找不到她?然而现在才晚上八点,几个人都知道齐妈在老年团跳广场舞,那广场舞夜里这个点才是主场,不到九点不回家的。 不过出人意料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妈。”齐菲菲喊了一声,声音里已经焦急的有些哭腔了。“我爸呢?”齐菲菲大声的问道。 不知道电话对面的齐母说了些什么,齐菲菲更着急了,眼圈都已经红了,“你别骗我,你们广场舞不是每天都要跳到九点才散场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让你给我爸传话让他练拳你传了没有?你要传了,我爸怎么可能不给我打电话?” 齐菲菲大声问道。问完不过是两秒的时间,也不知道齐妈说了什么,齐菲菲突然哇一下大声哭起来了“你别说我爸没事,你别骗我。”齐菲菲一边大哭着一边喊。“我爸要没事,知道我交男朋友了,怎么可能不给我打电话,怎么可能不骂我,他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你说啊说啊,我爸到底怎么了?” ------------ 033 你爸没事  齐菲菲突然间蹲了下来。一边哇哇的大声哭着,一边对着话筒喊:“你别骗我,我上次高考,奶奶住院的事你就没告诉我,一有什么大事,你和爸爸就不告诉我,你别瞒我,你说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有权知道,你们是我亲爹亲妈,你们出了事,让我怎么活,你们要出了事,我还活着干什么?我现在这么努力,天天跟玩命似的,是为了谁,你说啊,我爸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啊。”齐菲菲几乎可以说是情绪崩溃都不为过,甚至她都已经没有在听电话里妈妈说什么了。 这一来谁都听的明白,齐菲菲的父亲只怕出什么事了。 李玉如看着前两天连末世丧尸都打击不了,反而越活越勇的齐菲菲,这一秒的时间就女神变女神经病,什么聪明沉稳可靠睿智全不见,就差自杀了……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太年轻,没经历过啊,然后想要求助,回头看看,一个直接愣成雕像的眼镜男……一个看着人哭也面无表情的军伍……还一个杀手……李玉如就死了心了,还是自己来吧,可是这怎么劝?怎么劝?她从来只劝过分手的,这种丧亲的真没经验啊? 而齐菲菲,也确实是精神上崩溃的收不回来。 末世啊……丧尸啊……怕不怕? 当然可怕,她前两天还差点被人掐死呢。如果不是被救回来后的情况太诡异,这一场大哭本来早该回宿舍时哭一哭。 正是死里逃生,才第一次意识到生命的可贵,所以面对着同样身份不明的军伍,她不敢哭。军伍看着和刑远是两种人,但其实在齐菲菲看来是一样的,他们对生命没有基本的尊重,只要任务有需要,随时可以对不认识的人下杀手,这也是军伍说的事实匪夷所思,但齐菲菲却相信的缘故,不只是军伍使用的异能,更是他们所表现出的这种非正常的社会属性,让齐菲菲害怕。 之后,就是为迎接末世做准备,突然就有了大量的事情涌来,需要操心、需要做,这让齐菲菲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一直把各种不良的情绪压在心里,甚至可以说,她不敢想任何事,怕一旦思绪从这种繁忙的状态中抽出来,就会生出恐惧、害怕这种种情绪,军伍答应保护她直到末世来临,还答应不会主动将她扔给丧尸体,可以让她自己挣扎到丧失斗志为止,那么她就要表现出斗志,表现出自己能够应对末世的意志力,就算条件再艰苦也不会变成丧尸的坚强。 如果她表现的自己只是一个除了哭什么也不会的胆小女孩,只怕还等不到末世降临,她就会被舍弃。所以她不能哭,更多是不敢哭,而且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哭诉,就算对李玉如,估计也只会收到“你要想开”这种没滋拉味的开解。所以,她的坚强,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展示给军伍看的,为了活着,所以要坚强,这样她活下去的希望才更大。 然而今天,当她听到了颜屏说的那句:“和一个男人同居,让我怎么有脸见父母时。”才想起一件事来。 她之前跟家里撒谎,说她有了男朋友,想以此激励老爸把放下了多少年的军体拳再练起来。 老爸那是什么人?自己养了快20年的闺女,被人拐了,怎么可能不问,齐菲菲敢说这谎,当时都编好下文了,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还没有电话来问,那说明了什么?只说明一件事,老爸出事了,是那种已经完全无法顾及到她的大事。 而老妈呢,又想瞒着,就像以前为了不影响她高考,就什么坏消息都不敢让她听一样,这一次,齐菲菲给她们画了那个大个饼,全校的大活动啊,未来人生最重要的人脉啊,所以就又把事瞒下了。 齐菲菲一边哭着、一边嚎着,整个人瘫在地上,李玉如拉了她好几把都拉不起来。 这当人父母的怎么就不明白了,什么高考,什么人生的转折点,她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如果他们出事了,她一个人还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活着,还怎么有动力活的下去。 这样的话……还不如变成丧尸算了呢,丧尸也不错啊,什么都不会思考,只为了吃食而活着,永远不会有会高兴、喜欢、悲伤、难过……齐菲菲觉得头有点晕沉沉的,身体的力气全都被抽走了似的,软软的倒向一边,李玉如想拉都拉不住的倒下去,不小心碰到了刚刚从手边滑落的手机。 就听见里面的齐妈也是精神崩溃的大喊:“你这丫头发什么疯?你爸就是今天有点发烧,这会吃药睡了,我回来给照顾他睡下我还要去跳舞哪,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跳舞了?” 手机掉地上时,也不知道磕哪里了,被开了扬声器,齐妈这一句话一出,一整个屋子都安排了,看齐菲菲刚才的表现都能哭灵差不多了,结果就是发烧了? “啊唉?”齐菲菲瞬间清醒……“那啥,妈,爸就是发烧了?没骗我吧。” “我骗你这个干嘛,我跟你爸说你交了男朋友,你爸当时就怒了,我说打个电话问清楚吧,你爸说不用,要坐飞机过去给你来个突击检查,结果昨天没有特价票,你爸就定了今天的,下午还没出门就有点发烧,叫我劝回来了,说是等烧好了再去揍你,我骗你这个做什么,你爸这两天就没事就对我吼啊吼的,好像我交了男朋友一样,你也来吼,你们父女两个让不让人活了?” 齐妈的怒吼声一点不比齐菲菲嗓门小,说话速度也不弱不慢,听起来声音还跟齐菲菲有九分像,边上人听着和自己对吼似的,好精彩。 “……”因为飞机票没有特价就不来了……说好的关心闺女呢?还有过来揍人是个什么情况?齐菲菲用手摸了一把脸,妈蛋一脸的鼻涕。“那啥,妈我这边没事了,咱那里粮油涨了没有?你多买点存在家里,还有大姨那边、家里亲戚什么的你都说声,虽然人在乡下不缺这点,但秋冬棉衣得多存点。好啦,没事挂吧。” 齐菲菲想挂电话,齐妈那边挂的更快,估计都不想理她了。 齐菲菲抬头,一脸的泪痕鼻涕口水……好吧,这两天辛苦营造的坚强形象全毁了。 ------------ 034 关于丧尸吃人还是咬人的思考  “那个……菲菲啊,叔叔发烧你别多担心,秋季本来就是传染病高发时节,去打个针挂个吊瓶两天就退烧了……”李玉如说,说不下去了,谁家见过为了发烧搞成这样的。 “嗯,齐同学,你关心父母我们都理解,但对父母这样的说话态度也不好啊。”郭鹏说,这小子一看就是三观端正,看着齐菲菲的眼神格外痛惜,敬老这一点做的不好。 刑远一直在旁边“噗噗”的笑着。“宝贝,你比其它人有兴趣多了,刚刚我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齐菲菲脸黑。她可不会误解刑远说的动手是对她有什么坏心,他对她就只有杀心,果然是她刚刚表现的太软弱了,对方想杀人了吧又? 误会解开了。那就没什么事了,今天白天活动的也不少,晚上就没有必要再跑圈了,李玉如小心的从齐菲菲手里借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还是例行的问李爸李妈物资采购的情况,并让她们多注意政府的公告和市场的物价。 刑远和郭鹏先走,李玉如打完电话后走,房间里就余下军伍和齐菲菲了。 齐菲菲今天累了一天,虽然没有为跑圈累成狗,可是今天是一刻没停的全天体力劳动全身发酸,特别是可能刚才吼的太大声了,齐菲菲总觉得如今人也有些晕沉沉的,口渴想睡,也不洗漱了,直接往床上一躺,给军伍挪出一半的空来。前两天两个人也是这么睡的,救命之恩、护命之情、最重要是每天累的要死也没别的地方可睡,外加下个月如果真变丧尸,想睡男人都没机会了,种种因素加起来,齐菲菲是非常大方的给军伍空了三分之二的床出来。 “老规矩,你左我右,不许挤。”齐菲菲闭眼。 前两天她这么说了,军伍就直接躺下睡。今天军伍却没有动,齐菲菲总觉得军伍是在看她,打量思考什么? “有事?”齐菲菲问道。莫非对方突然发觉自己纯情可爱重视感情其实是个好姑娘,不舍得杀了?齐菲菲倒是想,但军伍看她的眼神明显是眼神中有疑惑,似乎在问丧尸也有这样的人性化的一面吗? 好吧,就知道在这人眼里她就是一活体丧尸。 “没事。”军伍说道:“不过有件事……或许你不知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多了……”齐菲菲翻白眼。 军伍和刑远可以说是末世的活字典,如果这两人肯开口,她可以问到很多关于末世的一切,奈何这两只还真是政府部队人员,口径统一,在政府未做公告前,不能透露有关末世的重要资讯。 没错,末世要到了,她们已经是知情者了,可是两个人还是不肯多说。 她们买东西,不鼓励不阻拦,练身体,不支持不反对。类似于末世不太用筷子这种小事,生活中可以透露一点,但是其它末世相关,两个人是一点不肯多说的。 “末世病毒是10月27日全面爆发的。”军伍说道。 “这个我知道啊。”齐菲菲回话。 “但是末世病毒的传染早就开始了,在末世之前,有些人就会提前开始发烧,就是病毒入体的征兆,这些人发烧后,就有可能进化成异能者……或者丧尸?” 我擦擦擦擦擦……,齐菲菲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同手同脚的爬到房间另一头,手机放那里充电。等把手机摸到手里,手哆嗦的差点按不开按键。 “不过……”军伍又说道:“因为这样的发烧一般只会持续两到三天,所以现在离末世还一个月,我不确定你父亲的发烧是不是末世病毒感染。” 齐菲菲心里一松,手机就放下了。也就是说,末世时的发烧,最早也应该是在10月23号才开始,这才9月30呢。不过…… 如果因为发烧而降低了免疫力也很危险啊,可是发烧啊没办法,怎么也得两天啊,明天叫妈带爸去医院多打点抗生素?虽然说好的快可是抗生素对身体副作用很多啊。而且10月份去医院也有危险啊,那里是所有病毒大集合处。或者看中医吃草药,问题是中草药调理的慢,服药期间不能受累过劳,万一爸爸这拳还没开始练就到更麻烦啊,现在是跟时间挣分秒啊。到底怎么办哪? 齐菲菲拿着手机在原地转圈,圈了快五圈了,才冷静下来。 看着军伍。 以前不管怎么问,军伍对于不能回答的事情,都是闭口不谈,今天齐爸发烧,齐菲菲并没有问他,军伍是主动回答的。“末日病毒发烧,是什么反应。你也这样发过烧吗?”齐菲菲小心问道。 “……没有,我是生来带有异能和免疫,不需要经过发烧这一个程序,在我们的时代,丧尸病毒已经不存在于空气中,只会通过丧尸体传播了,所以这也是教科书上听来的,只听说,末日病毒最初一批发烧的人,都是陷入两至三天左右的沉睡,人事不知,之后如果不是觉醒异能,就是会变成丧尸。” “……”也就是说,如果明天爸能醒过来,能说话,就一定不是末日病毒,到时再中药医还是西药医,那就再说了。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到底现在离末世时间还远,丧尸病毒应该还没有开始传播,以齐爸以前的身体状况来说,发烧其实更多是一种本能身体调节,是身体免疫力同病毒对抗,提升免疫力的途径,更何况春秋两季一换季降温最容易感冒发烧。到底齐爸是部队出身,身体底子好,一般发烧一次,好几年都不会再生什么毛病,也就是说,这时候发烧或者还是好事。 反正末世的事情不能说,齐爸又已经睡了,今天再怎么着急也不能改变情况,不如趁着军伍愿意说话,多问几句。 齐菲菲又问道:“你说的最初一批人是发烧变异成丧尸体,那之后的人吗?如果在最初没有变化成丧尸,不就是说这些人身体中带有免疫吗?以后还会变丧尸吗?” 军伍看她,不说话。齐菲菲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傻话,小说里不都说了,被丧尸体咬了也会变丧尸啊?不过等下,丧尸不是还吃人吗? 那丧尸咬了人,是直接吃啊?还是不吃了等着对方变伙伴啊?还是说,被咬了,逃不掉的就吃,逃不掉的就变伙伴? 那丧尸这真是无本的买卖啊? 齐菲菲又胡思乱想了半天,发觉到军伍不说话,那就是这些内容不能说了。 齐菲菲放下手机继续充电,人又躺回床上。 “军伍,谢谢。” “嗯。” ------------ 035 竞选梗常用常新  新的太阳升起时。 齐菲菲接到了齐爸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齐爸中气十足的把齐菲菲骂了个狗血淋头,齐菲菲一边在电话这边抹眼泪,一边嗯嗯的答应着。 齐爸按平日坐休时间起床了,虽然还发烧,但人的精神头很不错,不但没有人事不知,而且骂人的气力还不小。 之所以打过电话来,是因为昨天凌晨,政府部门发了公告,最近全国性的在举办博览会,政府部门要求铁路和飞机客运等部门严查,一旦发现有发烧人员,不许离开所在地,需要马上住院治疗,发烧者的血液都要进行化验,发现异常者医院必须上报,据说是因为是国际性博览会的原因,外国有个国家发现了新型流行性传染病毒,怕会有参加博览会的外宾人员,会携带病毒。 结果齐爸这一位发烧人员,也就没办法上飞机了,干脆就在家里给女儿打电话了。 “如果外国爆发了传染病,就不该让那个国家的人入境啊,我现在飞机火车都上不了,也没法去你那边,你告诉你这丫头,你别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在外边给我乱来,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现在才多大,才几岁,刚上大学,重心不放在学业上,谈什么恋爱,找什么男朋友,告诉你,我不同意。”齐爸那中气十足的吼,不开免提都能飘出十里去。 齐菲菲就呵呵了,她也不想,问题是人家登堂入室啊,主动24小时贴身保护(监视)。这也得亏齐爸没来,要是来了看到女儿都和人住一屋睡一床了,真的会杀人。 其实要按着齐菲菲的意思,有末世这种事,就应该第一时间飞回家和家人一起啊,不过因为刑远和军伍的存在,看来是务必要控制她一直留在N市了,那她至少也得保证齐爸和齐妈别头脑一热飞来看她。 军伍不是说了吗?未来100年,N市是丧尸闹的最厉害的地方,因为污染源多集中在城市,所以乡下地区闹丧尸的少,偶尔有闹起来的,也就一两只,都是城里人去乡下后异变的,后期人类幸存者的大型基地,都是建在农村的。而城市中,别的地方在末世历70年左右就基本清光丧尸了,除了N市这边在丧尸王的精神感染力下,又多挺了30年。 所以这次政府出台的限行令,可以说是正合她的意思,包括前两天的涨价和限购令,算是对她的神助功了。 齐菲菲当然是赶紧的安抚老爸情绪,那就是:老爸说什么都是对的,老爸说什么都是为了我,老爸说什么我都听,这种态度下,就算是齐爸也没法指责女儿什么了,好久没这么乖巧听话不犟嘴,好似突然回到了幼儿园那会啊。 因为齐菲菲认罪态度太好,所以齐爸反而不知道该指责什么了,只能严厉的警告了一切未婚性行为都是犯罪,然后承诺一旦不发烧了,也马上飞到N市去搞审查,让齐菲菲先打听着点男朋友家庭的最近三代的情况。 齐菲菲哪里敢让他来,一直保证说等到10月末的全校大串连开始了,保证带人回家,这才把自家炸毛的爸爸给安抚下去。至于10月底,齐菲菲一点不担心,到时全球性丧尸体开始活动,他们学校活动不搞了,齐爸能飞来N市揍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是昨天跑得太快,也可能担心老爸一整晚,她昨天翻来覆去的也没太睡好,今天整个人都感觉软绵绵的。 放下电话,齐菲菲还得软绵绵的下楼做早餐,军伍跟进。 切了段葱,打好面糊配好料,直接扔到电饼铛烙葱油饼,这期间又把昨天晚上余下的粥拿来,加皮蛋煮开,再再把肉切成丁炒熟直接扔进去。等皮蛋瘦肉粥开了锅,葱油饼也烙好了,一顿早餐虽然不丰盛,但营养挺全的,味道也还好,最重要是做法简单,十多分钟全搞定。 还是老规矩,齐菲菲端了五份回房间吃,余下的七人份都放着,李玉如端自己的、郭鹏会来端他和刑远的。 相安无事的吃完饭,一直到齐菲菲在房间里开始收房子的时候,军伍突然开口道:“你好像一点不担心你父母在外地的安全,一般不都会是尽可能和家人团聚吗?” 齐菲菲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军伍问的是她早上的电话。她自从知道老爹不是丧尸病毒感染后,就完全放了心,还嘱咐自家爹不许乱跑,正常来说,齐菲菲现在所处的区域是政府划出来的指挥部,又有军伍刑远这种异能者在,正常人都会是先想着把父母接来,一家团聚在安全的地方。 大哥……这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吧,一顿饭加做饭带吃饭,小半个小时啊。 不过军伍难得开口说话,齐菲菲还是很愿意和这人交流交流的。“大哥,你当我傻?你上次不是说了,N市是整个国家闹丧尸最严重的地方,别处丧尸都被人灭,这里是人差点被丧尸灭,我要不是被你们看管着我还想回家呢,我家在J市军区,虽然我家只住在普通院,但我们那院里也有院中院,里面住的是J市军部将军,你说一旦开闹丧尸,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加防备森严的?” 还有什么人比军人的体魄更强健?组织比军人更严密?身手比军人更高超。一旦末日来临,党政军委这种地方一定是优先保护,那有将军住的军院肯定是临时指挥部。她家就住大本营里,她不把父母安抚着原地呆着,弄他们跑丧尸大本营?这得脑抽成什么样? 咦……不过这么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齐菲菲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还没来得及想。就听军伍说:“你真的很聪明。” “哦,谢谢”齐菲菲下意识的点头道谢,但心里那种不妥当的感觉更强了。正此时电话铃响了,齐菲菲冲过去,拿起来一看,就飞快的跑到门口,拉开门扯嗓子喊。“玉如啊,你电话。”因为齐菲菲手里的手机是这小院里唯一一部能够对外沟通的装备,所以现在除了齐家打来的,李玉如的电话也全都打到这边了,为这个事,李家还又给李玉如打了三千元现金,让她买电话用,然后被李玉如全花到购物败家上了。 李玉如蹬蹬跑进来,接电话。也是李家妈妈打来的,向李玉如汇报家里的粮食存储情况,又说了说李玉如家所在的G市的最新政府公告,跟N市还有齐家所在的J市一样,G市也是要开博览会,然后各种日用品物价都上涨了,反而是金银珠宝的价格下降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李玉如家里是搞陶瓷用品批发的,其实就做高档首饰盒和陶瓷摆件这一项,珠宝和奢侈品价格一降,李家生意也受了些影响,就注意到了情况。 于是李妈得意洋洋的对李玉如说,她这次趁着珠宝降价,给李玉如买了两套珠宝,一套小型的可以戴,一套上档次的有大型活动时可以戴,比如当选学生会主席时…… ------------ 036 每个人都要留好后路  李妈这是拿珠宝搞激励呢,意思是你选不上我就不给你了哟。 李玉如当场就吐了血,差点在电话里吼起来了,特么的现在是什么世道还买毛线的珠宝,可是军伍盯着,没法以这么说,只能让李妈快点把珠宝退掉,重新投入到采购生活品的汪洋大海中。然而这只是李玉如美好的心愿,就是太平年代,买回家的珠宝只要是真银白人家商场也不给退,更何况现在珠宝每时每刻都在降价,越来越不值钱,商场更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最后李玉如只能严令李妈以后再花任何钱时,都要先跟李爸商量。 放下电话,李玉如长叹一口气:“我妈这个人吧,手里就不能拿钱,只要有了钱,就会买些不必要的东西,我爸一个看不好她,就乱花钱,你别看她只说给我买了两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给自己买的绝对不会少于两套,好在这珠宝也是用信用卡刷的,如果是用现金,我都不想活了。” 齐菲菲点头表示理解。李玉如真没资格说别人,只要想想,前两天她一个错眼,李玉如就在浏览国外名牌比基尼泳衣,她的心也是千疮百孔的。 然后李玉如就又问齐菲菲:“你说我叫我爸妈过来这边好不好,咱这里这么安全,叫他们趁着现在物价还不贵把物资都发物流过来,一起住在这里。”其实李玉如也知道这边闹丧尸会比别处厉害,可是李家所在的位置其实不比齐家,李家住的地方是临近G市的郊区,用的农村土地自建的别墅。 N市虽然丧尸厉害,可到底N大现在已经被划定指挥部了,到时一旦有军队驻扎,会很安全,李玉如就想将父母接过来,她这话与其说是问齐菲菲,不如说是问军伍,以现在军伍的身份,只要同意,就可以做到。 军伍看李玉如,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态,未来越是可怕,越想一家团圆,但也说明李玉如这姑娘确实是不太聪明的。 “你傻啊。”齐菲菲翻白眼。把她那套理论再说了一次,李家虽然不住军区,可是郊区人少地广,病毒稀薄,感染可能性小,不比城市,人多丧尸多,大家挤一个楼上,想跑都没地方跑。自建别墅在质量上也有保证,到时末世一起,把大门一关,物资足够维持好几个月,到时部队开始四处收拢幸存者重建基地,为了物资,哪怕政府会舍弃城市,也会先稳定郊区,因为郊区农村才是粮食蔬菜的主要产地。 所以政府如果重建基地,一定是郊区。 城市人多丧尸多,虽然会有大超市,但物资类这种是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农村地广人稀,吃东西或许不愁,可是物资少交通不便。只要是政府官员脑子没进水,想搞自闭一辈子守着方便面吃,那么想一边稳定物资、一边反攻城市、一边还要搞生活建设,基地一定是选在离城市不远的郊区。 李家所在那片,如果被选中,那就是地主般的存在,就算选不中,离城市远点,丧尸也少些,想向哪里去,都相对安全。 “而且……你现在因为是末世的知情者,不能离开,可是等到政府一公布末世的消息,你以为学校还会上课,你不就可以回家了吗?”齐菲菲不停的点着李玉如的额头,这什么智商,只要这姑娘不跟桃色新闻及八卦缠一起,智商就没一天在线的,愁啊,怎么嫁? 李玉如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是可以回家的啊。”齐菲菲狠狠的甩了她个白眼,李玉如郭鹏都是可以回家的,就她是不可能回家的,刑远和军伍都不会放她走,就算没有说,也知道N市作为未来最重要的丧尸体基地,现在成为了政府重点防控区,现在放了她,万一她做不成N市丧尸王,做了别的城市的丧尸王怎么办? 想到这里,齐菲菲脸色一变,猛然间看向了军伍,军伍什么也没有说的点点头,就摇摇头,齐菲菲瞬间就明白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对了,她给李玉如解释的倒是清楚。 一旦丧尸真的开始了,污染少的郊区当然比城市要更宜居,丧尸更少,政府要建指挥部也该建在郊区或农村,哪有往丧尸大本营里扎根的…… 所以,N大校园这位置,说是指挥部,其实摆明了就是先锋部嘛,类似于什么特别行动队刀锋部队似的,军伍和刑远,特别是还有她这么个未来丧尸王都安排在这里…… 这个院根本就是她的特别监察地点吧? 而且不只是监察,一旦到了丧尸围城的时候,这里还会是防范丧尸的第一道大本营,也就是说,她根本就在对抗丧尸的第一线上啊,军伍和刑远本来就是身负任务而来,当然不会说什么,她吧……好像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想通了……可是齐菲菲偏还无可奈何。 比起本来会被杀掉的结局来,貌似现在这样的监禁状态已经是不错的了。而且就算要她走,她也不走,她只要确认父母好好的就行了,让她这个未来丧尸王跑回父母身边,她还不愿意呢。 李玉如想通了,高高兴兴的跑回去收拾行李去了,好似叫齐菲菲这么一说,她明天就能够离开了一样。 齐菲菲看着她走出去了,喊道:“动作快点,消完食还跑步呢。” “今天不跑。”军伍说。 “凭什么不跑了。”齐菲菲问,她知道军伍领的任务是希望在她顺利变丧尸的情况下有一定的削弱,莫非是怕她跑多了没法变丧尸?还是怕她变丧尸后更强? “过度劳累也会导致免疫力下降。”军伍说。 “我没过度劳累啊?”齐菲菲不理。大哥你有眼神没?咱不是刚睡起一觉来吃饱喝足? “你昨天晚上的睡眠时间比正常减少了4个小时,睡后翻身12次,睡眠呼吸急促,睡眠质量比正常下降约50%,今天早上做饭的行动速度也有所降低,如果再出去跑步,只会造成身体的过度疲劳而导致免疫力下降。”军伍说。 厉害了我的哥。不愧是同床共枕的交情,连我几点睡觉翻了几个身你都知道,这还真是全天24小时贴身监视啊。 齐菲菲叹口气,既然牢头不让出去放风,那她就再补个觉吧,昨天一晚上担心齐爸发烧情况,她确实没睡好。 躺到床上,齐菲菲说了声谢谢。 军伍承诺不会主动把她扔给丧尸咬,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变相的提醒她养护身体,光这一点,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然而大清早的阳光明媚,这睡觉也不是说睡就睡的着的。 “军哥……”齐菲菲叫。 没人回话。 “你不睡的话陪我聊个天呗……” ------------ 037 美也有错  “你以前说N市防疫中心丧尸闹的最厉害,最先波及到的就是N市吧?你说过的……”齐菲菲说道。 齐菲菲也是昨天听莫家大婶说起来才知道,N大最早是一间医学院,老科研院里好些人都是搞医学科研的,N市防疫中心是N大的附属医院,一边搞科研一边给普通人看病一边让学生实习,后来N大扩招成了综合类大学,医院也收归政府成了防疫中心,但就算是这样,N大的医学院侧门也还是连着防疫中心侧门,医学院的学生都在那里实习。 所以末世一至,好多实习的医学院学生直接丧尸化,N大校园立刻就沦陷了,学校里的柔弱学生们很多因为多年的坐桌学习不运动,又在病毒最浓的区域进进出出的,免疫力不足的几乎全都丧尸化,没有丧尸化的学生也跑不快,被咬之后变丧尸的比产生异能的要多,有异能的也好多没能活着跑出去,之间军伍就说过,估计齐菲菲就是这样第一批进化成丧尸的。 这一次,军伍“嗯”了一声,表示回答。他说过。 “那么……”齐菲菲又说:“你们为什么只来防备我,而不去保护第一批有异能的学生呢?” 这也是齐菲菲之前想到的。 N大老院看起来是已经被政府定为防堵第一线了,如果她第一批变异为丧尸,当然也就会被就地研究,这一点,齐菲菲也说不好,到时是直接死掉的好,还是被人研究来得好,可是同样的,那么N大也会涌现出第一批异能者,这些人在病毒浓度最强的区域进化,又是第一批,其异能当然也就会比别人还要来得强大。 以前齐菲菲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扔到了前线,现在明白了,当然就会想要强援啊,可是除了军伍和刑远之外,这段时间迁进这老院的都是些完全听信了政府公告的无关紧要的人家,按说两个人竟然来自百年后,那么当初的丧尸王都找了出来,战斗在抗击第一线的异能者也该了解几个啊,为什么不将这些未来强者也一起迁进来呢? “军哥?你在听吗?”齐菲菲问? “在听。” 在听,可是不回答。 那就又是不能说的事了? 齐菲菲叹口气,睡吧,是有点困,头晕沉沉的,似乎沾了床就没法好好思考。 齐菲菲中午起来的时候,已经过饭点了,餐桌上摆了饭,是李玉如他们去食堂带回来的。 看到齐菲菲起床,李玉如一张臭张拉的有马脸一般长。 “怎么了?”齐菲菲问,她不就是没作中午饭吗?她又不是真做了保姆,这活本来就该轮流,一顿饭没做还成仇了? “你说怎么了?”李玉如咬着牙恨道。 是齐菲菲喊她去跑步,结果等她来叫刘菲菲的时候,发现齐菲菲和军伍两个人并排躺里睡觉,也不关个门,她一开门,军伍就马上睁了眼,看她,李玉如立马把门关上了。 特么的太可怕了。 齐菲菲是那种睡觉非常老实的人,军伍更是,两个人并排躺着,双手放身侧双腿并扰,面朝天,盖着医学院提供的消毒白被子,跟两具尸体似的,然后军伍现那么一睁眼,跟诈尸似的。 李玉如这么八卦的人,面对这两货都拼不出什么桃色思想了,不知道这两个怎么大白天又睡上了,但也只能走开,碰到了郭鹏和刑远,要去上课,那就李玉如一个人在家了。 然而李玉如现在还是个知情者,要是一个人在家,跑了怎么办?求救怎么办?偷打齐菲菲的电话怎么办?刑远本着负责的精神,给了她两个选择,一:现在就杀了她,二:让刑远把她给绑结实,回来解绑。 李玉如是哭着选了二的。 好在郭鹏给了第三了选择,跟着他们一起去农学院上课。比第二选择好,结果正碰上了农学院的实践课,要下农田。偏那位付教授还是个认真又较真的人,他不认识李玉如,农学院这专业本来女生就少,田间试验设计这个专业女生更少,最不要脸的是李玉如前两天刚败回家一堆化妆品和新衣服,想着这两天好久没有见人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好的画了画,唇红眉黑长白连衣裙,也是小美女一个。于是她就这样一身洋装高跟鞋的混在一群朴素农学院学生里,一起踩进泥巴田里,目标不要太明显。 付教授就怒了。 如果不是农学院的学生,那就不能进田来糟蹋东西,还穿着连衣裙,这是想干嘛?(也就是说如果李玉如不上课,就要找个地方让刑远绑结实),如果是农学院的学生,那为什么之前的几节课都不到场? 李玉如为了不被绑,声泪俱下的承认她是农学院的学生,之前几节课是旷课了。付教授的课有大课有小课,大课点名小课看人,也就相信了,可以让李玉如上课,但是旷课到让老师都不记得的地步,要罚。 于是人家学生在田里搞设计,李玉如负责给田地挑肥…… 李玉如能不恨吗? “我就是长得太美,才会这样受欺负。”李玉如眼圈都红了。 齐菲菲无言。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李玉如长的挺漂亮,不说校花级,至少是清秀型美女,若不是今天这么描眉画眼长裙长发,人家老教授真不一定能区分见没见过她。 长得好也是错啊。 下午继续出去跑圈踩地图,老科研院又搬来了不少的人。齐菲菲心里装了上午的疑问,就指挥李玉如去每家每户的走访。结果问下来,好多家都是以前就住老科研院的医学或理工科老教授的后代,这些人也多数子承父业,学医及搞科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搬了回来,具体为什么,大家都不说。看来是保密性的内部通知了。 10圈跑完,下午没课的在家看家的郭鹏又给她们接收了一大堆的快递,并且还招待上客人了。客人也是熟人,是店老板,这次来带了一堆的珠宝,让齐菲菲挑,也说过了,齐菲菲是老熟人,大客户,只管挑,这个月卡刷爆了,下个月再刷就行,不要紧,给的价格也十分公道。 本来李玉如都说不要了的,她妈那刚给她败了两套,可是老板太热情,这首饰又摆明了不要钱……李玉如又不要脸的挑了一套,拿着免费的首饰,再想想自己家老妈浪费信用卡额度买的首饰,心在滴血,决定了,晚上再打个电话好好骂骂自家老母。 而齐菲菲呢……就更不要脸了。自己挑了两套,又给自己老妈挑了两套,全是耳环戒指项链的套装首饰,东西倒都不大,一看就是些大宝石的边角料做的,但胜在漂亮,又是全套。结果两个女人一下子就5套首饰,空口白牙的支付出去了3万元。 ------------ 038 唯一爱好  店老板笑的见牙不见脸的,觉得自己赚了,而齐菲菲因为李妈那边的信息,也明白店老板这是欺负她们学生不懂行价,想趁着宝石价格还未跌破底线的时候再捞一笔,也不说破,店老板这只是商人正常心思,比起她们白拿来,善良多了。 鉴于人家店老板一下就送了她们3万元的首饰,齐菲菲也乐得结个善缘,就问店老板:“今天菜价又涨了吗?” 说起这个,店老板眼神晶晶亮:“涨了,怎么没涨,那价格涨的……嘿,我们小本生意就靠着这个吃饭呢。” 看来是涨出一个新高度来了,店老板那眼神里都放光,只是想起来齐菲菲还是代表着消费者的,有些太奸商的话就不好说了。 齐菲菲谢谢他那3万多的首饰,就提点他,“还会涨,博览会要到10月才开了,食物的涨价这些时间只会升高不会再降。不过你也别只顾着进货,12月份我听说还有服装博览会,只怕过两天衣服鞋帽和生活用品都要涨,不如先囤点。就算你家不卖,自家留用也是好的。” “啊?有服装博览会衣服还会涨价?这是个什么道理?”店老板傻眼,一般的服装博览会,就是大型特卖会,那衣服不都会降吗?不过想想这粮油博览会造成的涨声一片,大约是政府导向的博览会,和民间博览会不同吧。 “那敢情好,我回去跟我小姨子说声,让她多备点货。”店老板道。 齐菲菲对此人的家族也是服了,各行各业没有他家不做的啊,虽然都是小本买卖,但行业种类齐全。“多备点冬装秋衣裤,那个值钱。” “那肯定的,这再过一季就是冬天了。不过,最近这物价长的也有点太厉害了些吧。吃穿用度涨价了不说,估计过两天连看病都看不起了。”店老板抱怨,他虽然是商,但同时也是消费者,他经营的项目涨了,他高兴,他不经营的项目也涨,他就有怨言了。 “为什么看病都看不起了?”李玉如问。 “我一个远房的堂姑,做医疗器械的,说是医疗一些器材也涨价了,特别是消毒水,那价格跟坐了火箭似的,供不应求,各大医院都疯了一般的抢购,现在连往超市的货都有点供应不上了。”店老板说。 齐菲菲看了一眼军伍,军伍没理他,又看李玉如。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心里都沉甸甸的,她们之前还猜着,老科研院这么多医学教授及家人搬回来,是接到了什么内部的通知,现在看各大医院的情况,只怕是政府已经开始动作了,一点一点的将消息以保密形式散布往各行各业,等到最后一环,再通知到普通人。 末世,是真的要来了,并且越来越近了。 送走了店老板,时间也不早了。齐菲菲受不了干坐着,就又忙忙碌碌的准备饭菜,因为心里乱,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切了半厨桌的白菜,够几个人三天的菜量了。 没招,也不能天天吃白菜啊,齐菲菲把切好的菜都装盘塞冰箱,一边动作一边向军伍抱怨:“军哥,你就不会喊我声。”军伍全程跟她,她作饭也是在厨房一角安静监视,能不知道她切多了?但凡军伍叫她一声,她也不能切了这么多菜啊。 军伍看着她,说:“已经比前世好很多了,有了准备,不会再死那么多的人。” 齐菲菲微怔,然后感动了个。军伍这是安慰她吧,我擦,陌生男女果然是睡出来的感情,这森林熊都知道疼人了。 然后军伍说:“到时丧尸数量减少,再消灭掉丧尸王,或许末世能够只到第一代异能者就终结呢。” “……”我谢谢你全家……貌似自己就是那个内定被消灭的丧尸王。但不管怎么说,政府已经出手了,哪怕是物价全线飞涨呢,至少人类的生命有了保证。 晚上时,继续围着科研院跑圈,带上了郭鹏,刑远竟然也跟来了。跑圈的路上,李玉如和齐菲菲态度坚定的要求,一定要路过颜屏那个小院门口。于是晚上还是跑的中线返往,本以为昨天两个人刚吵了架,怎么也得闹腾两天,结果今天人家竟然就烛光晚餐上了。 怎么知道呢?因为人家烛光晚餐开着宅门,还开了院门,晚上八点的时间,言平安给整个院子都挂上了灯笼,里面正而八经的点的蜡烛,和颜屏两个人在自家租来的小院里观赏蜡烛灯笼玩,从外边大门处看的内部一览无余……也真是够了。 齐菲菲和李玉如被这狗粮糊了一脸。转身就走,倒是刑远因为见着颜屏觉得脸熟,对着正好转身看到了她们的颜屏笑了一个,颜屏转身看到刑远,又看到这跑圈五人组,愣了愣,扭头,根本没有理会人的意思,倒是言平安跟齐菲菲军伍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多看了刑远两眼,之后就拥着颜屏回屋了。 这防备可够严的。 其实她们这么关注颜屏,也主要是因为听这小两口吵架已经是两个姑娘人在科研院,唯一的兴趣爱好了,以证明自己还没有脱离人群与社会脱节。 见没有新热闹看,李玉如和齐菲菲又开始小跑,一边跑一边说道:“我打听到了,昨天他们两个吵架那张师兄啊,是体育系2年纪的武术爱好者协会的会长,长的帅人又会武功,在咱们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一个,咱们进校那天,颜屏不是在接新生会上引起轰动了吗?男生们都想抢着去送她,近水楼台,后来就是那个张学长打遍全校无敌手把人给抢到了,所以言平安知道后,格外忌讳这个人,我估计昨天就是为了他,才吵成那个样子。” 齐菲菲默:“你不是下午去农田里挑肥了吗?你这是怎么打听到的?”而且,为什么社会学院的迎新会上,会有体育系的师兄负责迎新? “切,农学院也有女生啊。”李玉如表示,就没有她探听不到的八卦。不过其实颜屏当初入校的时候,因为事情轰动,所以细节早就被人八卦出来了,李玉如早知道接颜屏入校的是体育系武术爱好者的会长,只是今天才去打听到对方姓张而已,就自作主张的扣到了这小两口昨天吵架的理由上,然而齐菲菲竟然还觉她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那她们可真做了一件好事,无意中带着刑远去刷了一把存在感,估计今天再要吵架,就一定不是为了张师兄了,张师兄该谢谢她们啊。 ------------ 039 好像坑了谁下?  晚上跑成狗回来,不到九点,就发现齐爸打了不下十个电话,齐菲菲连忙回拨,再三的保证自己没有和野男人出去花前月下滚单,齐爸才算放过她。齐爸的发烧还没好,不过也没厉害,一直是37度的低烧,但齐爸整个人中气十足的,应该是不妨事了,意外的是齐妈也在家,没出去跳广场舞,这让齐菲菲再次提了一口气起来,广场舞老太太的力量,聚在一起比城管还厉害,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她们停止广场舞?不会是最近军院在拆迁吧?。 “妈,咱家那边最近不会是拆迁吧,我跟你们说,可千万不能搬啊,就算是跟上面闹也也得呆在院里,这一个月一定要住在军区里,打地铺都不能离开。”军区这地方就是这样,所有的房子都是部队的,每个人都是租房,一旦从部队上退下来,部队会在别处建安置房,安置一批走一批,空出来的楼若是旧了,就会拆了重建新楼,好安置新一批提上来的部队干部,齐爸那是三年前自主择业,而上批安置房对离开部队的时限划为五年前,所以齐家就一直住军区里,按理这还得再有个两三年,攒够一定数量的人,部队才会再建一批呢,怎么会现在就开始拆迁安置了呢? “你都想的什么哪?”齐妈吐槽,总觉得自己闺女自从上了这大学,画风都有点变,脑洞开的各种清奇。“这不是最近有国外的疫情吗?接通知,不能在公众场合有人数过多的聚会,所以广场舞就取消了,改在家里练习。” “……”齐菲菲这也是吓得,爸妈那边是她唯一上心并关心的,她自己出事,是怎么也能承担了,但父母那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害怕。 现在她好似有点了解了给军伍发任务的悲观观点政府人员的心情了,只要事情按原计划走,那结局就不会比现在更悲惨,要是军区真在这时候启动计划,把齐爸这种普通军人迁出去,特种部队迁入加强保护,她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哭呢。 “那你们得听政府的,没事多上网,少出门,有什么需要的让外递小哥给送,别成天往外跑,反正我也不回家,你们把我那屋挪空了,白天让爸练拳,晚上让你练舞就是了。什么?我那屋都放着食品了,那你不会在客厅练啊笨。什么?你今天有空了,有事要问我?你问吧……啊我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齐菲菲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同样面无表情的军伍,这算男朋友吗?两个是纯洁的同居关系好吧。于是不得不再次天花乱坠的侃上了。把刑远掐脖那件事改编下,立马一个完美的英雄救美故事出炉,反正撒谎这种事,有一就有二,齐菲菲自从那天为了让父母存粮点亮了这个技能,这两天技能熟练度节节高升,马上就破碎虚空了。 反正最后齐妈信了,那一瞬间齐菲菲都有点担心自家老妈的智商,这么扯的故事咋就信了呢,自己这又是揪心又是松口气的心态也是没谁了。 齐菲菲又和老妈聊了会,电话简里传来了老爸正在呼呼练拳的声音,看来齐菲菲之前的说词说交了男朋友是真的刺激到老人家了,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再者说了,自家老妈天天一副我懒得管你的态度,跟她说交了个男朋友的时候也没见她关心一下,今天就问的这么仔细,估计是齐爸不好意思开口问吧。 想到齐爸的那套军体拳,齐菲菲心念一动。 小时候,她也学过。什么运动不是动哪,何必非跑步不可,打拳不也一样……不,最好是一边打拳,一边跑步,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若真打不过又跑不过可就太惨了。 齐菲菲是说到做到的,起身就练了一遍,然而中间很多的姿势记不得了,她学这拳也是小时候,后来上了学,练了更久的是广播体操,所以这套拳就打的不是很顺,有时候动作忘了,加几个广播体操动作进去,给把动作顺下来就行,不求神似只求形似,划拉起来感觉也差不多。 等一套拳磕磕绊绊的打完后,齐菲菲才发觉军伍竟然一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脸上那表情很隐忍,似乎是种想杀人而又努力克制的感觉,总之脸色很难看,那看齐菲菲的眼神,就跟有什么杀父夺妻的深仇大恨一样。 齐菲菲吓了一跳,她这是什么时候又惹怒军伍了?她努力的练拳都不行吗?她只是不想变丧尸都不行吗? “军哥,我不能练拳吗?只能跑步?”齐菲菲小声问道。 “你这拳,什么拳?”军伍沉着脸问道。 “军体拳。”齐菲菲解释。 军伍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跟谁学的?” “我爸啊。”自家父亲是部队出身,这个李玉如和齐菲菲都说过好几次,按理军伍该知道,怎么还问? “你爸哪学的?”军伍还在问,脸色沉的跟黑锅底似的。 “部队上啊。”军体拳啊,不跟部队上学的,难道要进少林寺学? 军伍一言不发,突然拉开门关门走了。齐菲菲简直大惊失色,自打军伍说要24小时贴身保护(监视)她,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就没有单独放她独处的时候,就是她上厕所,那也一定要保管她手机才肯罢体,现在好了竟然就走了……这是放她自由?还是打算下杀手了? 如果是后者她不要。如果是前者她也不想要?外面还一个刑远领了个杀她的任务,军伍若不在,对方想完成任务分分钟的事。 齐菲菲这辈子都还没有过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连第一次被差点被刑远掐死的时候都没有,那时更多是绝望,因为知道自己再不会有救了,可是现在不同,有军伍在,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抢救一下的。不知道军伍要去哪里,齐菲菲反应过来也是跳起来连忙开了门追上去,正好给撞到了返身回来的军伍的身上。 ……疼……鼻子都要撞扁了,军哥你这山一般坚韧的体型到底是吃什么长的? 军伍看了眼只到自己心脏处高矮,轻微碰撞了一下就恨不得骨头都断了的齐菲菲一眼,眼底竟然有了些愤怒的神色,伸手说:“手机。” “哦。”齐菲菲赶紧跑回去,手机给他,然后无比乖巧听话的自动关门。她不知道军伍要去哪里,但是对方还愿意没收手机,可见是并没有放弃看管她。 军伍走路一向没有声音,也听不出他出了房间是向哪里去,不过想来他在这里,有事也只有找刑远说话,齐菲菲不知道他临走时那眼神中的愤怒从何而来,自己打了拳而已,就算打的再差,也不算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吧?她真的打的有这么差吗?虽然她在里面穿插了大量广播操动作,但至少动作顺下来了啊。 呃……等下,想想刚刚军伍问的。 拳是军体拳……拳跟爸爸学的……爸爸是跟部队学的……由此可推断部队的军体拳就那种鬼。 “……”她是不是真相了什么?好似明白军伍那眼中的愤怒是怎么来的了。 ------------ 040 熟人? 军伍离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回来后只对齐菲菲说了一句:“我明天要去N市的驻军那边,你跟我一起。” “好。”齐菲菲答应完又问道:“你去N市驻军有什么事吗?” 齐菲菲问完,军伍没说话,但是空气中的温度貌似都升了两度,齐菲菲果断不问了,看来军伍这火气不小啊。军伍不说,别人是不可能从他那里问出情况的,反正明天跟去就知道了,齐菲菲一点也不着急。 她只是觉得自己那套拳打出去,好像无形中挖了个大坑,不过……顺其自然吧,反正只要坑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齐菲菲做的鸡蛋卷煎,还是老办法鸡蛋打进面糊里扔电饼铛,她虽然会做饭,毕竟不是专职,之所以能够换出花样来,只能说是以一反三吧,反正就这种鸡蛋饼的做法,她打算之后再做胡萝卜饼和肉沫饼、西红柿饼和西葫芦饼,力争当初说好的,一周不重样。至于味道重不重的她就不管了,这两个别看是未来战士,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估计能拿出来炫耀的,也就是他们吃过的饼的种类比较多吧。 又将培根和菜叶都卷在软嫩鲜香的鸡蛋皮内,卷起来淋酱,搞定,然后又用热水冲了两杯芝麻糊,别看事事迁就,也挺丰盛的嘛。 齐菲菲就这么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忙的跟只勤劳小蜜蜂似的,军伍虽然站在一边完全不插手不帮忙,但也是寸步不离,一眼不眨的盯她,竟然都给了齐菲菲一点点岁月静好的感觉,这段日子虽然精神情绪上特别的压抑,但是齐菲菲和军伍的相处却是越来越配合,之所以每天在饭食上这么尽心力,虽然李玉如说的“先抓男人胃”也是真道理,但比起刑远,齐菲菲更多是为了拉拢军伍。 而就今天早上的成果来看,这种拉扰还是非常有效的,因为两个人在吃完饭之后,齐菲菲申请了10分钟的化妆时间,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并且换了条新入手的品牌连衣裙以及插了支老娘给的那支传家宝簪子,打扮完询问军伍的意见时,这位哥竟然还给了个“不错”的回应。 这是开始有些将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吧。齐菲菲真心觉得最近的家政都没白做。 定好的时间一到,老科研楼的大院岗台附近已经停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这车型好怀念,想当年齐爸现役时,也和其它部队同级的领导一起给配一辆这种型的吉普车,那开车的小兵略帅,当年小菲菲可喜欢她爬不上车的时候,小兵帮着抱她上车了。可惜没两年,那帅小兵复员了,司机换了个胖小兵,小菲菲也长成了大菲菲,再爬不上个吉普那就弱智了,现在想想,那算初恋了吧,所以齐菲菲一直对军人挺有好感的,绝对不是恋父,是初恋的原因。 吉普车开车的小兵也是个年轻人,不帅,只年轻,看到两个人,主要是军伍,就马上下车来敬礼:“首长,我奉命来接首长……和您朋友。”说完给主动拉开车门。 齐菲菲斜眼,也不知道军伍这未来战士,现在在部队里是个什么军衔,这小兵竟然叫他首长。 看来小兵接到的通知是只有军伍一个人去部队,还不知道她这位伪女友现在是绑定状态呢。 吉普车很快开出了校门,N大的位置虽然是在市区内,但已经很偏了,刚刚立在了市区的边上,如果真是市中心,那绝对寸土寸金,哪可能有那么大地方建大学,还一扩再扩的,算是N市的最南头吧,而N市部队驻地,在东南方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开车也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听起来时间不长,但这是军车,在凌晨五点没人的大道上,撒鸭子狂奔的成果,所以其实还是有点远的。 部队驻地院墙外的白墙上红字大写着“作风过硬”,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部队似的,看来N市这驻军区也并不是特别重要并保密的部门。 只不过门岗处的检查格外森严,齐菲菲和军伍两个人本就坐着部队内部的车来的,但进门时还是被拦下检查了一下,并且因为出入人数不对又没有身份证明,两个人被请到了门卫处登记。 登记了姓名身份,门卫还要给相关部门打电话核实,也不知道军伍进部队这次的手续是谁批的,总之门卫不只打了一个电话,看起来是层层的请示汇报,搞的齐菲菲都快好奇了,今天军伍这来做什么的,要搞大事的样子? 结果也不知道门卫汇报到了哪一级,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又回吉普车,这次弯弯转转的被拉到了一个独幢小楼,这次齐菲菲是真有点紧张了。她在军区院里住了十几年,最了解情况,这种独幢小楼别看外外旧,但只要是独幢的,就一定是军区首长办公的地方。 倒是军伍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开始皱眉头,这是不满意的表情呢。 两个人最后被小兵司机送进了一个金壁辉煌接待室,里面早有一位年青人等在了里面。 “幸会,伍先生,早听人说起来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年青人笑着说道,伸手和军伍握手,军伍点头,没接这手,年青人的手就举在那。 这就尴尬了,齐菲菲抢了一步把自己右手给塞上,“幸会幸会。”……话说这谁?一副很牛的样子。 齐菲菲好歹和军伍睡了几天的,倒是了解,军伍不喜欢跟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说好的贴身保护,其实也从来没碰到过她哪里,除了她那两天跑步实在累成狗时会扶她一把,所以估计军伍这是末世的作风,不像现在,部队里作风再过硬,基本客套礼仪还是有的。 齐菲菲一边说幸会,一边打量。 这年轻军官二十出头的年纪,小平头,瓜子脸,细眉弯目长的十分漂亮,一边握手一边面上带笑,感觉很温柔和煦,不像是军伍那种一看就是作风过硬的硬汉风格,不像军人,倒有种邻家大哥的风格,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笑面虎一只。 齐菲菲腹诽着。笑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很亲切,但真正亲切的人见了陌生人怎么可能不介绍自己?而且对方说话办事的态度,从头到尾眼里就只有军伍一个人,在齐菲菲给他解围之前,看都没多看齐菲菲一眼,可以说是相当的目中无人。 齐菲菲要不是看在他年纪轻轻就能够在这种首长楼里独占一个办公室,不想见面就得罪人,才不会这么好心给他解围呢。 这么说吧,齐菲菲自从被刑远一个照面就掐脖之后,再看到任何长的好看、表面温和、看起来似有亲切感的的男人,都没什么好感。 咦……再多看两眼,真的是很亲切的感觉。 齐菲菲想了想,问题:“首长姓孙?” ------------ 041 打拳? 那青年本来正笑着握手,闻言也愣了一下。 就如同齐菲菲怕的,这青年心里也正上火呢,能够像他这样年轻轻的就走到部队一定高位,自然是个军二代了,别的不说,就部队系统里的,谁见了他不给三分薄面,军伍这样的态度,算是得罪了他。 只是他打从两个人进门就没有自我介绍过,齐菲菲却能够一言就点中他姓孙…… 哪怕是之前齐菲菲的热情打招呼给青年军官化解了尴尬场面,青年也是此时才第一次正视齐菲菲,两个人互相打量着,貌似还真有面善。 “你是……?”青年皱眉,表示出了自己这贵人是典型的多忘事。最怕这种情况,人家很热情的来打招呼,但自己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偏还看着面熟,搞得想不起来对方是自己的错似的。 “我家在J军区司令部大院,我叫齐菲菲,我和孙敬忠以前一起上幼儿园的,我看过你啊,你是敬国哥?还是敬业哥?我是小菲啊,你还记得我吗?”齐菲菲自我介绍。 一方面是真有点面熟,齐菲菲能想到对方姓孙,也多少有点想起来对方的家世了,孙家曾经是J军区里的高官,后来调任到了N区,两家其实没什么大交集,人家也没叫过她小菲。但到底童年的小伙伴还没那么势力,齐菲菲以前同孙家最小的孙子一起上过了幼儿园和小学,倒真的跟眼前这人见过几次。 另一方面,齐菲菲也是强调,大家不是外人,都是部队院出身,你别这么轻视我行吗? 青年军官了解大悟道:“哦,原来是敬忠的同学。” “是是是是是……是我”齐菲菲激动的握手,一副老乡见老乡的样子,点头道:“你是敬国哥吧,我记得你,当年敬忠可崇拜你了,天天跟我们显摆自己有个优秀的哥哥,我记得你那时候上初中了,语文数学也照样考双百,我回家都不敢跟我爸妈说认识你,就怕我爸拿着你来当榜样要求我。敬国哥你这现在是什么级别啦?”齐菲菲说道,打着老乡牌和对方套进乎。而事实上呢,齐菲菲所谓的上学,也就是和孙敬忠在幼儿园小屁孩时代同一个班,没什么多深交情,孙家老头号是当时部队院的中将,齐菲菲知道孙家这一家子都挺牛,但是没资格跟人家小少爷玩的。 老乡相认是真,各种不要钱的高帽先给人戴上更真,齐菲菲是明晃晃的拍马屁,可是这马屁拍起来自然又亲切,一点违和感。饶是青年已经习惯被人拍马屁了,猛然听到弟弟一个童年玩伴说很羡慕自己初中还天天考双百,也是勾起了少有的那么一点童年回忆,再说话时,态度就真的是有些亲切了,到底是把军伍不握手的尴尬给扔到了一边,笑着和齐菲菲叙旧。 “我现在是副营职,你这些年一直都住在J区司令吗?孙家自从10年前从J区调到N区,就再没回去过,很多朋友都没有见过了。”说完唏嘘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我是接上面的通知,专门来接待伍先生的,不知道伍先生今天来N区特种兵部,有什么指教?”孙敬国跟齐菲菲说。 他也是学精了,这姓伍的不知道来路又不近人情,偏还是上面郑重交待下来的任务,孙敬国干脆就跟齐菲菲说话,省得对方再不理会人,平白惹一肚子气。 “哦,我是跟着军哥来的,纯来看热闹,军哥是有正事,指教不敢当,军哥估计是想了解一下现代的部队军营生活吧?”或者说古代生活? 总之齐菲菲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己那套掺杂了各种广播体操的形似太极拳般舒缓的“军体拳”,就莫名心虚,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抹黑部队拳法的…… “体验特种队部生活?”孙敬国呆愣了两秒,问道。 这么说他昨天半夜被人从温柔乡里挖出来,说好的安排他接待个神秘特派人员,今天一早4点就起床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人体验下特种兵部生活…… 特么的这人什么来头?比他这个军二代还牛啊。任性…… 孙敬国看军伍。 军伍点头道:“不是体验,我想了解一下,这个年代特种兵的培训方式和战斗力情况。” 孙敬国:“……”特么的这不是体验是来检察的啊?这态度更伤人,一副我怀疑你们训练不良的表现,特别是接待军伍还真就是上面给分派的任务。而且什么叫这个年代?小学语文老师死的早吧。 对于一个初中还能考到双百的高材生来说,军伍被他划分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类人里了。 孙敬国刚刚被齐菲菲一通马屁拍下来的火气又起来了。 齐菲菲则无语问天。 不愧是未来世界军部排行第五的人物,典型的上位者,说话一点不注意别人的感受,这一开口就得罪人啊。 “知道了。那请军先生跟我来吧。”孙敬国笑着说道:“上面有命令,军先生要做什么都尽量满足,不知道军先生是打算先从哪里开始了解?” 军伍说道:“我想先了解一下,部队里所教授的军体拳。” 齐菲菲捂眼。 这货果然是以为她昨天打的那套掺着体操揉合了太极的拳,就是部队里正宗军体拳,部队的小哥哥们,菲儿对不起你们啊。 清晨,正是部队出操的时候。 一般早晨的出操就是跑步,哪怕是特种兵吧,不是特殊训练,也不会早晨五点就起床饭也不吃的打拳。但今天就有点特殊了。 本来正在出操的部队,正跑着,就听到了集合的信号,哪玩的哪出,一般跑玩步不是早餐号吗?为什么会正在出操的时候变成集合号?搞的一群大兵大清早的饿着肚子,就全员集合到了操场,等着部队下命令。 没有等多久,就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是由孙少尉陪着过来的,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这是上级来了人,孙少尉在这支驻军里也是有名的人物,人家不只是中将的孙子,还是军院出身的高材生,由他陪着来的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果然,那一对男女一到场。 男人就要求,先挑人打一套军体拳。 这个……大清早的不吃饭就为了打拳? ------------ 042 不满意 被挑出来打拳的大兵摸摸鼻子,咱们普通士兵是搞不明白首长的喜好啦,一般上面下来检察,要看打拳,不是都搞大比武的吗?一支部队只百号人在这里站着,就挑一个人打拳,耍猴啊? 再加上齐菲菲还穿了条五颜六色的彩裙子,跟着军伍寸步不离的秀着不存在的恩爱,让一群大兵们远远看上去都有点峰火戏诸侯的感觉了。 不过谁让咱就是打拳打的好呢,谁让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呢。打呗。 肚子饿的咕咕叫,被挑出来的大兵还是很认真的打了一套拳。 既然是专门挑出来打来表演的,那么肯定是这支队伍里打的最好的。那大兵身型似军伍,一米八的个头,身高就比军伍差那么一点点,体型非常壮实,身上也有劲,一套拳打下来,打、砸、推、砍、劈、抽、勾,动作连贯、力度收发自然、架势漂亮不说,拳路虎虎生风,军伍一边看,一边拿眼去描齐菲菲。 以前他看齐菲菲,那齐菲菲也并不是无所察觉,只觉得“军哥看我呢”,今天他看齐菲菲,齐菲菲是全身都发寒,只觉得“军哥这是鄙视我呢”。 特种部队挑出来的拳法高手,那跟齐菲菲的军体拳完全不是一个套路,反正军伍是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了。然而……军伍的眉头还是越皱越紧。很明显,这样的军体拳比齐菲菲那套,是好了不只一星半点,但也并不能让他满意。 军体拳第一套,专以由格斗的基本功和基本动作组合而成的套路练习,主要是防身自卫作用。 大兵一套拳打完,头上已经有薄薄一层汗。 军伍点了点头,对孙敬国说。“还有其它的吗?”虽然没有作任何评价,但那表情和语气,任谁听着都知道,就是不满意了。孙敬国就有点拿不准主意,这军伍的“其它的”,是指其它的人?还是指要看其它的拳?那就都换了吧。 那大兵愣了一下,看一眼军伍。既然挑了他出来打拳,说明他已经是这群人里打的最好的了,再换个人打,又怎么比不过他。大兵打量了一下军伍,归队了。 又换了个兵上来,打的是第二套军体拳。第二套拳主要是由摔打、夺刀、夺枪、袭击等格斗基本动作所组成的套路练习,动作精练实用,每一动都是“一招制敌”,防守的动作也有,但更多是同时能锻炼身体,因为有两个人对练的地方,所以还有一个兵配合他来演练。第二个兵这一套拳打下来,那和第一个兵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体型没第一个壮,果然打起拳来,力度没第一个大,架势也没第一个漂亮。真有点和齐菲菲那套自组拳一般,动作都不是特别的标准,有些地方得过且过,特别是与人对打的时候,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只求把人摔倒就行。这套拳打完,不说上百号兵哥,就是这打拳的大兵自己,脸面上都有点红。 齐菲菲瞄孙敬国,这是先挑了打的最好的,一看军伍不满意,就直接挑了个最差的?打脸打的这么明目张胆,看来自己刚刚那一通马屁算是白拍了,一个军人这么记仇真的好吗?不过话说回来,无风不起浪,军伍刚刚对第一个大兵的不满意,何尝不是下了孙敬国的面子呢。 齐菲菲对于这两只没招了,一个是全然不懂不顾人情世故,一个是部队世家培养出来的圆滑笑面虎,这样两种人,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看对方太顺眼吧。 瞄完孙敬国,齐菲菲又去瞄军伍。说实话,齐菲菲也有点想知道军伍被人这样打脸,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就看到军伍眉头舒展,神色暖和,神情是有点小满意的。 不会吧。 齐菲菲傻眼? 虽然说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是自古以来武无第二,一套拳打的好不好,就算是外行也能够看出来,第二个大兵不说架势,就连拳的力度和姿势准确度,离第一个也有些差距,很明显是比不上第一个人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百来个特种兵已经是各部队精选出的最优秀的人选了,按说每个人的水平都该是大差不多的,居然也能挑出来一个水平上明显和别人有差距的兵来,可见这人差出了水平。 就这样的,军伍还能满意,不会这就是军伍的打脸方式吧:你不是让我看最差的吗?我就偏满意这种差的…… 果然军伍表现出满意,孙敬国那边气的微笑都有点维持不下去了,这就是来找茬的。孙敬国想了下,就朝着领兵带队的一个班组长吩咐了几句,那队长把吩咐听到一半的时候就瞪了眼,听完全部的要求,反应了好几秒,才脸色复杂的走了。 等到军伍再要求看第三套拳法的时候,班组长已经从别处带了一个兵来。 齐菲菲一看都想捂脸了…… 对方带来的也是一个兵,人略矮、微胖,就对方那种白大褂、厨师帽的专业打扮来看……对方根本不是特种兵,而是一个炊事兵。 孙敬国这招打脸啊,你不是越差越满意吗?为了让你满意我也只能帮着到这里了,在一群特种兵兵团里,估计除了文化宣传兵,也就炊事兵的战斗力最垫底了。 那炊事兵也是年轻的18岁小伙,听说领导要见,一张微胖小脸满是紧张,心里正琢磨,莫非今天汤忘了放盐?还是放了两份盐?可是这些人不是还没吃饭吗? 待等到一看,自己直接被拉到了练武场上,百多号特种兵团团围着盯着他看,整个人都差点跪下。 他是不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把盐罐掉汤锅里了……这是要群欧他的节奏啊? 炊事兵就被带到了比武场的正中间。 带他来的小组长就吩咐他打第三套军体拳。 “领导……这是什么新出的整人花样吗?”小胖炊事兵想哭。只要是兵都要拉练,他虽然是炊事兵,军体拳也要学的,但意义更多在于强身健体,可是在一群特种兵面子打拳……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好吗? 班组长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太地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也搞不清楚上面那是什么想法,从来和别的部队大比武,只有往外挑好的出手,这还第一次越挑越差,连炊事兵都上了。 只能安慰小胖兵:“没事,估计这是要检察全员素质,刚孙少尉说了,上面的特派员再不满意,让我到文宣部挑人呢,你不会是垫底的。” 谢谢你安慰哟。 ------------ 043 重点不同 小胖兵能说什么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眼泪往肚子里吞,就开打军体拳第三套。 第三套军体拳具有第一、第二套的特点外,还有长拳舒展大方,动作灵活迅速有力,节奏明显的特点,又有南拳步稳、势烈、动作刚劲有力的特点。动作数量等于第一、二套总和,运动量也较大,动作难度较复杂,可以说是克敌制胜的有效手段。 简单讲,第一套拳重于自卫防卫,第二套拳重于对打,那第三套拳就是二套加强版,重于对打时,那些一击制敌的狠准手段,打击敌人是关键。 然而,小胖兵做为一个炊事兵,这三套拳于他就是一个作用,就是强身健体用的,谁还要求一个炊事兵上场杀敌啊?所以小胖兵的水平也仅限于会打,更何况光看小胖兵这体型,他就是再打三十年,想打出水平打出气势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上面亲口承诺他,一会还有文宣部门的眼镜兵垫底。 于是小胖兵在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整个第三套拳都打漂了。根本不看动作标准,也不跟速度节奏,是能打多快打多快,想着早打死早收工,就算丢脸,也要把丢脸时间控制到最短,打到最后直接连动作都连贯了,那些本来该加着“嘿”“哈”口号,略有停顿来表现力量的地方,全都叫他给贯到了一起,一套拳打的是行云流水,要是速度能慢下来,估计跟太极拳有的一拼了。 齐菲菲实在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她昨天晚上那套拳,是不停的往里加动作,今天这小胖兵倒好,是不停的给拳法减动作。不过全场也只有齐菲菲笑出来,人家兵哥哥们都是很有纪律性的,面部表情虽然扭曲,但没有笑出声的。 一套拳打完,小胖兵傲然而立,他觉得自己再次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是指下限。可惜的是小胖兵并不知道,不需要文宣部门的眼镜兵来给他垫底,昨天晚上齐菲菲那套体操拳已经把军伍的接受度拉到最底层了。 小胖兵打完回厨房,孙敬国笑道:“军先生觉得这套拳打的怎么样?” “不错,比前面二套好些。”军伍点头。 孙敬国不由得大怒。军伍这是在讽刺他带出来特种兵都没一个炊事兵来得好吗?他刚想说话,却听着军伍说道:“再挑人打下第四套吧。” 孙敬国愣。齐菲菲愣。所有能听到军伍说话的人全愣。 军体拳一向只有三套,却何时出来的第四套? 然而齐菲菲却是马上想明白了关键点,因为军伍是从未来100年后来的,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军体拳当然也可以出现第四套了。 孙敬国愣了不到两秒,突然就又面上带上了笑,开口道:“我进部队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军体拳还有第四套,听上面一直不肯提及伍先生所属的部队,这么说军先生所在的队伍里,有第四套军体拳了?那不如伍先生给我们演示演示?” “没有第四套?那其它的呢?不会只有这三套吧?和我学过的差很多。”军伍也是一脸的意外。 “没有。”孙敬国斩钉截铁的回道,然后补充道:“不知道这第四套拳法是哪个部门编研的?军先生今天能不能给我们演示一下?”这样说着,孙敬国的眼睛都有些亮了。 齐菲菲就知道孙敬国误会了,他以为军伍是上级派来教拳的,但其实今天军伍还真就是来找茬的。 既然军伍说了会别的拳,又一直很嫌弃前面三套,那当然就需要演示一下第四套拳法了。孙敬国这样要求,军伍也就同意了,只是有些事,还需要提前说明。 “我会的拳法,也是对练,需要给我找一个对手。”军伍说道。 “没问题。”孙敬国说,但却并没有吩咐什么人,底下那个打第一套拳法的大个子就直接站出来了。 齐菲菲秒懂。 怪不得这人之前找来打拳的越找越差,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就打算着军伍说一句不满意,他就有理由安排人跟军伍单练了。 部队的体系就是这样,越是军职高的,武力值也就越低,因为不可能当了首长还天天拉练,军伍虽然是上面安排的,但并没有相对应的军职和身份,又到了人家的部队里就挑三捡四,孙敬国当然就要安排人下下他的威风了。 不过齐菲菲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点小担心。 按说军伍能够在末世的军部排到五号,身手该是相当了得的,可是偏齐菲菲从来没见过他出手,前两次他出手都是风系异能,齐菲菲不知道军伍不用异能,是个什么水平。 很快的,军伍就跟大个子兵站到了比武场中,比赛前,大个子给敬了个礼,自我介绍叫方景,然后“喝”一声摆了个架势,就往前冲,军伍则站在场中一动不动,等着对方冲来,看那气势真有如绝代高人。 方景一拳当胸打来,军伍看都没看他的拳,偏身,右手就抬手,朝着方景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这一下也没有比划到方景的脑袋边,贴着脑袋,隔空劈的。方景愣了下,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但一拳收回,跟着又一拳冲身,还是打军伍的胸前。 军伍也不接招,后退了一步,突然一个扫堂腿扫过去。 方景只觉得腿上就像被人向钢棍打到,直接就向左侧退了一步,身子一偏,突然就觉得耳边一阵掌风,看过去,是军伍,变拳为掌,又在他脑袋边上空劈了一下。 这是什么个意思? 方景不明白,他腿上疼,向侧边偏了一下,但没有倒。军伍右手空劈至他头顶,方景就双手向上,两手架住了军伍的那只手,猛得一回身,想背摔军伍。 结果是还没有把军伍摔出去的过程中,军伍就借着方景的劲道,凌空跃起,直接一个膝袭顶到方景背部,左手又就着方景的脑袋又空劈了一下,方景背部被袭,吃痛下,这个背摔就完成不了。松开军伍的手一矮身,也使得腿功,去扫军伍的下盘,一般这个招式要么躲开、要么硬挡,军伍却是向前跃,整个人扑向了方景,方景这边一个扫腿刚扫到一半,那边军伍就直接将之扑倒,两手按上他的头了。 然后军伍就停了手收了劲,一副“好了比完了”的样子。 方景整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难道要说谢赐教,问题是比武切磋比的是武技,你来我往才对,即要打人,也不能被打,你进时我要有躲有闪,我进时你也是有格有挡,别说是会武之人,就是普通人打架,哪见过像军伍这种,一点不讲究招式,恨不得是利用一切空档都要往人头上划一下,而且他说是第四套拳法,问题是军伍刚才哪招哪式都非常普通,可以说是把动作精简到最简单,唯有那个空劈人脑袋的手势多次出现,难道说那手势就是部队研究的第四套军体拳?可是那又不是拳,还不打实了,打斗过程中也没有实际作用啊? 方景摸不着头脑,但旁观者却有看的明白的。 至少齐菲菲就懂了。 军伍不是对第一个大兵的身手不满意,而是对拳法中所体现出的重点不满意。 ------------ 044 集结号 军伍刚刚连划四下空劈,其实就只是在表示,如果他手上有兵器,方景就已经死了四次了,而实际上呢,军伍作为风系异能者,就算他手上没有兵器,他的风也随时可以出来。 齐菲菲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军伍就是用风刃将郭鹏打向她的拖把棍给劈断的。还有刑远那无论杀人还是吃饭都可以变化万用的冰刀,突然就特别的羡慕。 除了齐菲菲,孙敬国也多少看的懂了。 军体拳,练的是制敌之法。 而军伍的拳,练的是杀敌之法。 也就怪不得军伍对着第一套拳法看不上,第一套拳以自我防御为主,军伍并不是看不上打拳的人,只是看不上拳法。 而第二套以制敌为重,也就是制止犯罪,只要能将人抓住就可以。 而第三套,则是适用于紧急情况,比如犯罪份子特别凶残,或情况特别紧急,类似突袭制敌啊、空手压白刃这种情况,这时候对于犯罪分子,已经顾不上人道主义了,于是第三套拳法上有伤害,打出来断胳膊断腿,但依然是不伤命,这是因为军人的职责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而不是杀戳,哪怕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只要能制服,就不会选择直接杀掉。 当然,如果罪犯劫持人质,或手上有枪进行抢劫或袭警,有当场枪杀这种情况,但那不是还有阻击手嘛,基本上,只要能用拳解决问题的,就不会出现杀人的情况。 而军伍的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杀人,直接杀人、上手就杀、不用一言不合,甚至是一言不发就杀人。 孙敬国突然就觉得这里面事大了。 上面怎么会派一个专教杀人拳的教练下部队?这是又要开始国际大战的节奏了。但如果真要开战,以现在国际形势,不是应该加强射击练习和开炮练习吗?还有装甲车及坦克的使用和维修,那才是重点啊,更高一层的导弹什么的,他这里还真没几个会的,那空中防御什么的,得加紧安排,而不是来教什么拳法啊……这一来,孙敬国想的就有点多了。 对比起孙敬国的脑洞,齐菲菲这边的想法就务实的多了。她能够很肯定,刚刚军伍之所以有时候不闪不避的,就是因为他的主要目标都在对着方景头部的那一个空劈上。 齐菲菲默默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虽然军伍什么也不说,但从他的行为上也能够看出端倪来…… 杀丧尸……是要削脑袋? 那边方景和军伍打完,军伍已经开始往回走了,一副淡定的样子,好似他赢了似的。方景打的莫名其妙,转头看军伍那淡定,真像是赢了似的,这样的结果,方景怎么可能服气,事实上,当时军伍不管不顾的扑地来按他脑袋,方景下一步只要一个转身,拳头就能砸到军伍的前胸,那到时谁负谁胜就难说了,方景可不觉得对战过程中按住对方的脑袋就算赢了,又不是手里有枪。 “等下,咱们再比过一场。”方景喊正往回走的军伍。 军伍停步,转头道:“你赢不了我。”说完就继续向前走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方景追上来喊。 只是还不等着军伍回话,一个尖锐的信号声响荡在比武场的上方,应该说,是响荡在整个军区所在地。 这信号什么意思? 齐菲菲不知道,虽然她家住军区,但她听过并能辩论的也就是起床、收操这种号令,这种一声紧似一声的号令,她从未听过。 不过除齐菲菲之外的其它人,似乎全部明白她能够代表的含义。每个人的脸上突然间表情就凝重了好几分。 之前还有些不服气,想拉着军伍的再打一场的方景,脸色一变,迅速归队,他所在的小队也由班组长整队,很快的,比武场上百来号人,在几个喊话号令下,迅速整队离开了。齐菲菲再看孙敬国,那笑面虎似的微笑也没有了,虽然眼中有些疑惑,但也是认真对齐菲菲点头道:“抱歉,不能陪两位了参观了,我会安排人送两位回去。”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啊? 齐菲菲没接话,是军伍大步走回来时听见了,摇头道:“我也要跟队伍一起去,我想实地看一下部队的实际战力。” 孙敬国就有些不太高兴,但考虑到上级安排接待时曾说过,要满足其所在的要求,并将其言行一一上报,于是也就点头道:“好吧,可以随队,但请跟着我,并且要听从安排。” “听从安排”。这一个内容的要求就很丰富了,因为齐菲菲看的很明白,一直陪着他们的孙敬国其实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个听从安排,大约也是紧急情况下,包括会不再带他们前去的可能性。 孙敬国同意了,先走一步。齐菲菲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到了军伍迈大步走上来会合,两个人才远远的缀着孙敬国往他那办公小楼跑。 虽然说是随队,但军伍是部队上级安排下来的人,不可能直接就真的立正稍息跟队跑步前进,何况还有齐菲菲这伪女友在旁边,所以他们并不是跟着队跑步去,自然还要车接车送,而孙敬国现在是不知道情况,所以要先进办公室询问,所以孙敬国就先进了办公楼。 齐军两个人则没有必要了,于是就站在小楼前等待。小楼前,早上送他们到的那辆吉普车还停在那里,但司机小兵不在。 齐菲菲看看清晨六点,秋风略冷,左右没人。 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凑到军伍的身边,悄声问道:“军哥,今天那号是什么意思?”齐菲菲听着那声音只觉尖锐紧张,但看其它当兵的人,似乎都明白它所代表的含义,军伍虽然是末世的人,但想来也应该知道内含。末世里,拳法会变,杀招会变,是因为有实际用处,不至于说连号令都会变吧。 军伍沉思,不理她。 齐菲菲就死心了,她已经习惯军伍这种“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不说”的状态了。 结果过了几秒,军伍看了她一眼,意料之外的回答了:“我也不知道。” ------------ 045 要去 “哦。”这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齐菲菲以为是军伍不肯说,结果是人家也不知道,不知道你严肃个屁啊? 齐菲菲正在心里骂着,就听军伍说道:“末世之前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末世这后,这个军号只代表一个意思,就是指部队中最紧级指令,也就是指大规模的丧尸潮来袭。” “哦。”齐菲菲点头。 好容易今天因为那事兵的太极军体拳而活跃些的心情,又沉下来了,军伍是很少说话,但他一般说话,话题也肯定离不开丧尸,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问,可是不问又好奇,齐菲菲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一边鄙视军伍。 所以又过了两分钟有余,才猛得抬头。 天啦噜,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如今四下无人,军伍这也是第一次在外面与她讨论丧尸的问题。 不是说,政府没有行动,他们就不会主动对外说有关末世的任何事吗?现在怎么就肯说了?政府除了提物价,也没见有别的行动啊……等下,莫非说刚刚的那个号令…… 军队的号令也是一种密码,最紧急最高级估计不会轻易改变吧,如果刚刚的号令在之前是指丧尸潮,在现在还没有丧尸的情况下,当然就是最紧急军令,然而军方应该也是知道了末世将临的事情吧,现在还有什么事件会比丧尸体来临还紧急的? 齐菲菲胡思乱想着,看到了孙敬国从小楼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为难的对两个人说:“抱歉,两位,是N市的疾控中心有些问题,上面要求出动部队,之后还会由专业人员提供消毒防护设备才能进入,虽然带上你们也可以,但两位知道,那些地方一般总会是传染病的病源区,我建议……” 齐菲菲一瞬间体温都有点降了,还真的是……疾控中心。 一般民间机构不受到暴乱攻击,哪有资格要求政府给派军队?那现在就是说,疾控中心开始出现疫情了? “我要去。”军伍打断,说话依然是不给人留情面。“之前也向部队上层报告过,我不会受到感染。” 孙敬国:“……”。 他就是那么一说,他的任务只有全程负责陪同这个神秘的伍先生,他语言中暗示军伍不要去,只是他自己单纯的不想去而已,疾控中心啊,传染病的大本营,正常人都不想去。可是看军伍这态度,倒是非去不可了。 孙敬国点头:“好吧。那两位请上车。” 齐菲菲脸色苍白的摇头道:“军哥,我不想去。” 当她傻? 军伍曾漏过嘴,丧尸病毒就是从疾控中心开始的,那里病毒浓度这么高,她这个内定的未来丧尸王岂不是最高危感染人群。但是军伍又一向要求她不能离开视线外? 军伍看了她一眼,出乎齐菲菲意料之外:“我先送你回科研院?” 齐菲菲没有想到,军伍竟然愿意让她不到那里去试着感染一下。 可是科研院有固定NPC刑远在。 齐菲菲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因为军伍的存在,刑远答应了不杀她,可是若军伍不在,刑远也不会动手吗? 齐菲菲的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被刑远掐着脖子生死一线的窒息感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哪怕这两天在已经能跟刑远像是老朋友一样的正常面对面说话,齐菲菲也不过是仗着军伍在。 所以……是跟着军伍变丧尸?还是回小院被刑远干掉? 齐菲菲早就打算好了的。惨白着一张脸跟着军伍,跌跌撞撞的上了车,孙敬国看的都有点不忍心,这感情深的,病成这样都不能分离啊? 依然是早上接人的吉普车,其它人跑步定点集合,是上的大卡车,光装车这一项就浪费了些时间,反倒是军伍几个人先一步到了N大。 疾控中心以前是N大的附属医院,已经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后来被政府收编,虽然另建了新楼,但完来那栋极简极旧的老楼也没有拆,翻新了一下就继续使用,有挺多不太受重视的科室,说白了就是没有太大经济收入的科室都在旧楼这边。齐菲菲他们被带到这边,还没看见医院方的情况说明人,就先被拉到了消毒室,由大三大四的实习学生们给穿戴消毒衣、防毒面具,几乎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同三个人一起被武装的还有更早到达的一位孙卫姓的军官,孙敬国称其为卫少尉,此人岁数大些,但也不超过30岁,人很精神,眼神锐利,与孙敬国这样的笑面虎不同,类似于军伍那种不苟言笑,虽然年纪比孙敬国大,但其实在部队中,能这个年纪就升到少尉,也一定是有背景有能力的人。 “孙少尉。”这卫少尉就是今天接到任务发紧急集合令的人,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还会有别的人来,居然还带着客人,等着孙少尉解释。 孙敬国就把军齐两人,特别是军伍的特殊身份解释了一下。说完话,那卫少尉看军伍的眼神就不同了。本来的质疑变成了探究,上上下下打量了军伍好几眼,才说道。“原来就是上级说的伍先生,正好,本来我也是要派人去请你的。”一边说,一边像军伍点头致意。 军伍点头回致意。 虽然现在情况不对,但齐菲菲还是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你看人家卫少尉就没玩什么握手游戏,要不然估计还得她出马。 其实卫少尉不打算握手,一来他年纪比军伍大很多,军伍和孙敬国都是20出头的年轻人,孙敬国热情点主动伸手,也是收拢人心的手段,卫少尉这明显代沟近十年的人,没必要主要对军伍伸手,二来也是好几个在医院里值夜班的N大医学院的实习护士围着卫少尉正给他穿消毒衣,不方便,要不然军队正规该是敬礼。 N市疾控中心曾是N大医学院开设的医院,历代医学院毕业生就没有不在里面实习的,所以等到了几个人穿戴好,齐菲菲不只是体验了武装到牙齿的防毒装备,竟然还认出了个熟人。 “耶?你不是医学院的院花吴玲玲吗?”齐菲菲看着低着头给自己温柔寄扣子的美女,问道。 那姑娘正给齐菲菲系白大褂的扣子,闻言抬头笑了一下,端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然后又打量了齐菲菲两眼,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等到了给齐菲菲穿好了衣服,才直起身子来说道:“我想不起来认识你啊?”原来刚刚是回忆齐菲菲是谁来着。 ------------ 046 有个病人 齐菲菲“嗨”了一声,“你是院花,我见过你照片,所以认识你,但我不是院花,你又没见过我照片,当然就不认识我了。”这样一句话,又给人马屁拍上了。吴玲玲就再次羞涩笑笑,还是没有多说话。 齐菲菲又逗着吴玲玲讲了两句话,美人一直温柔,看她的态度,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担心惊惧的表情,估计实习护士这级数,可能也并不知道医院里太上层的事吧。齐菲菲也就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将消毒衣穿好。 之后还有上百号的大兵要进来,护士们的任务挺重的,据吴玲玲说,现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值班的一大半都是实习的学生,因为少数人白天还有课,所以时间也挺紧张的,一群小姑娘为着赶时间,给几位首长级人物穿戴好了就全跑别处忙去了。 等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医学院的学生,孙敬国才开口问道:“卫少尉,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疾控中心并不是单纯的医院,这里收治的,要么是各种疑难杂症,要不就是做一些医疗上的研究,或者一些需要防范的传染病人,对外收治患者较少,也没有普通人爱往这里来,所以很少会发生医患问题,怎么会突然就到了要动用军队的地步? 卫少尉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今天早上五点半左右,突然接到的命令,说是要全面封锁疾控中心,许进不许出。好像是发生了一起患者伤人事件,说是一种传染病,会导致人的精神异常,有关部门怕引起民众恐慌出现,才下的戒严令。” 齐菲菲听的心都乱跳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听说过精神类的传染病…… 齐菲菲急问道:“患者是怎么伤人的?”不会是咬人吧?不过她这身份再怎么问,人家一军官也不理会她。 孙敬国听了也吓一跳,“许进不许出?那我们还要进?”这可是个很可怕的词啊,大家都是军校毕业的,历史上的各种战役没少读过,但凡和这个词相关的,那都是屠城前的准备工作,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不知道啊。 “当然不进院区?我们只进大门,安排部队将各个门口把守起来,许进不许出也只是这两天,调动部队的同时,医院方面也安排了专人进行检查,对于身体健康无携带病毒者,后期也需要尽快的转移。” “哦。”孙少尉比较放心,不过还是再次开口劝道:“军先生,这次看来不是一个普通任务,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到部队吧。”他是真的觉得,出现新病毒派兵来看门,和进部队检察士兵战斗力,这完全不是两回事,既然这次的任务不是大规模扫黄打非,也不会出现武力对抗,那就别看了吧。 可是军伍偏不。他从末世一百年后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末世病毒的防治。 军伍不走,齐菲菲能说什么呢,当然也得陪着。 很快的,普通士兵也已经集合完毕,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拨进驻疾控中心。 然而…… 预想中新病毒带来的的混乱场面一点未见。因为是疾控中心,诊治的都是病情较特殊或者是有传染性的患者,所以病患本来就不多,来来往往的多是装白大褂的医护工作人员,少数是来看望病人的。 只见得此刻疾控中心里面人来人往,井然有序,每一个人都显得忙碌而认真,特么的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来啊?更没有一点暴动的痕迹,看起来需要特种军来守门啊? 齐菲菲正和孙敬国、卫少尉以及身后的一群兵顿时就都傻了眼。说好的暴乱在哪里?别说是普通的维持秩序,用不着紧急集合特种兵,就是现在这场面,也都不需要维持秩序啊。 军伍又开始皱眉头,看孙敬国,孙敬国觉得自己特无辜,就看卫少尉,卫少尉还觉得自己想看看别人呢,他也只是接通知带队,而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而医院方的说明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于是一群穿着消毒衣的大兵傻站着,这就引人注目了,来往的年青医生小护卫们都会多看两眼,这么一来,感觉他们这群兵才是打乱秩序的人了。 最后还是齐菲菲眼尖,远远的看着吴玲玲陪着一个年青医生打扮的人走过来。很快那青年医生到了几个人的跟前,人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白大褂,但没有像其它医护人员那样,还要加口罩和帽子,留着半长的头发,看上去有点艺术气息,刘海略挡眼,在这两天看惯了军伍长相的齐菲菲眼里,长相文质彬彬但略偏阴柔,五官好看,但不是刑远那种帅气的好看,有点男生女相,带着副眼镜,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是部队的首长吗?我是这里的医生,姓莫,这次的事情由我来为几位做说明。” 就这样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这位莫医生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传染病区是有个病人犯起了病,有点危险,会对人有一定的攻击性,所以医院才特地向上级汇报,派部队过来维持秩序。”年青医生笑着说,他本来就长得好,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明明嘴里说的也算是挺紧急的事情,可是被他一讲,那语气又格外的平和。听起来让人觉得,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嘛。 然而…… “有个病人?你的意思是犯病的只有一个人?是什么病?犯病后是什么表现?”卫少尉疑问道。他是今天的带队人,虽然说军人服从命令,不需要理命令,但他是带队的人,而且一次性带来了百多号的大兵,就只为了防范一个人? 这次的任务本身又不清不楚的,他希望能问个明白。 别说是传染病病人,本就身体虚弱,一个个典型的战五渣,就是身强体健的精神病病人犯病,那一个人的杀伤力也不需要一个加强连来维持秩序吧?这医生轻描淡写的说几句话,就想一笔带过,也太轻松了些。 “这个……”这莫医生就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其实已经解决了,不过既然几位执意要知道,那么请跟我过来吧,不过因为是突然爆发的传染病,所以还是会有一些的防护措施,请诸位配合。”这样说着,年青医生低头附耳的对着吴玲玲说着几句什么,吴玲玲这院花就一边点头表明知道了,一点脸颊也有点红了。 齐菲菲事不关已的斜眼看着,矮马,这已经是裤下之臣了啊? 莫医生交待完事情,吴玲玲就上前一步,点头道:“请首长们先跟莫医生走吧,其它的人员需要跟我到疫苗注射区去,那边有专人负责疫情防护措施。”这其它人员,是指那百多个特种兵了,卫少尉就点了点头,让大部队人员先进去。虽然事情已经解决,用不着了这些兵员了,但有时候传染病这种东西比犯罪分子更可怕,还是多做防护的好。 大部队跟着吴玲玲离开了,而卫少尉则跟着莫医生,因为是主事人,他需要一个解释。孙敬国左看右看,他其实真的很想跟着大部队走,也去做个传染病防护加强,然而军伍不走、齐菲菲就不走,他也不能走,于是只能叹气,四个人被莫医生引着,到了三楼一间小型办公室。 落座、倒茶。 卫少尉先开口问道:“莫医生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吧,今天这事……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个……”莫医生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的窗、又把办公室扫了一遍,本来就一个20平的小地方,一桌二椅一套沙发,根本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莫医生却表现出了极度的严谨,然后才开口说:“今天早上,我接手的一个病人,突然发了疯,理智全失、生命力下降,却力大无穷、出现了攻击人并咬人的情况。” 齐菲菲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向军伍,而军伍也正看过来她这里。 ------------ 047 好似丧尸 理智丧失、生命力下降、出现咬人情况,怎么听都是丧尸病毒的症状,不过就算是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齐菲菲心里就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一样,张口问道:“那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被制服了,但是现在陷入了昏迷,并且高烧不退,暂时移交到了特研室那边,还在观察。”莫医生说道。 “只是一个病人发病,怎么会需要到动用特种部队的地步?”卫少尉皱着眉头问道。这种情况,一般医院的保安也就能够处理了。 莫医生也叹了口气道:“首长,之前不是也说了吗?那是一位传染病病人。”也就是说,被咬的人也很可能会得同一种病。 不过即使这么说,卫少尉还是皱着眉头,“那也不过是两个病人而已。” “可是第二个人马上就出现了发病反应,并且咬伤了上前救援她的护士。从被咬到病发,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莫医生说道。 “这……”卫少尉这一次就有些认真并且吃惊了,“就是说第二个病人的发病时间几乎等于瞬时?并且再次咬伤人,出现了第三名病人?” “第二个病人——也就是发现第一个病人发病的护士,她咬伤了当时同她一起值夜班的另一名护士。”莫医生严肃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本子,边看边读道。 “第一个发病的35床病人,发病时间不详,但从摄像头中的录像来看,其在凌晨2点起床上厕所时突然倒在卫生间,凌晨3点左右再次醒来爬起,走路姿势变得奇怪,判断为身体僵硬,可能就是发病确切时间,凌晨3:30分,第一个护士疑似查房时听到房间内声响,开门进入病房,被35床患者扑咬后挣扎逃跑、尖叫求救,与其同值夜班的护士赶来,两个人成功制服住35床患者,用衣服将其捆绑在病床上,并向医院警卫科报警,3:35分第一名护士出现病发反应,咬伤并抓伤了第二名护士,之后昏迷,3:40分第二名护士与医院科警卫汇合,此时,35床患者再次出现发狂迹象,从被绑捆之处挣脱出来,袭击并咬死了一名警卫,医院科警卫无奈将其击毙,并将第一名出现病症的护士送入特研科,而第二名被咬的护士则在经过伤口处理之后一直在入院观察中,大致来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这一次不只是齐菲菲和军伍这种心里有数的人,连卫少尉和孙敬国听了也听了一惊。孙敬国问道“等一下,你是说,那个病人病发后不但会咬人,还会杀人?” 莫医生点头,同时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孙敬国道:“我之前也说过了,病发时会出现攻击人的行为。” 孙敬国:“……”好吧,你是说过了。问题的是攻击人和杀人,咬人和咬死,根本是两个概念啊。 然而这样想一想,一个病人,从3点30分看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发起攻击,10分钟的时间里一刻不停的攻击别人,咬死咬伤两个人,而受到攻击的人,则在短于5分钟的时间里就开始发病,同样出现攻击行为,也就是说,这种传染病简直是跟中世纪欧洲的鼠疫一样,一但蔓延开来,根本就是接触感染者必死啊。 卫少尉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道:“那么,现在那个第二个被咬伤的护卫在哪里?你们有好好的控制她吗?这到底是什么病,你们研究出来对策没有?” 这就怪不得上级会要求特种兵来把守了,一个犯病之后就力大无穷的病人,普通人根本制服不了,所以要出动部队,才能制服。 等下……制服? 卫少尉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医院的警卫杀人了?你刚刚说击毙,这么说他手里有枪?”一个医院的警卫手里怎么会有枪?这是市级疾控中心,又不是国家级医研机构,而且一个医院的警卫怎么会有胆量话都不说一句,就击毙患者,出了这样的事,一般人都是会想到报警,为什么N市警方没有动静,最后接到汇报而出动的,却是从上级传达下来的部队命令? 在关于这一点上,莫医生一脸的听不懂,他看起来并不太清楚,医院保安的权限里有没有持枪击毙这一项。“原来这边的医院警卫都不配枪的吗?”莫医生还反问呢。 他这种医院配枪理所当然的态度搞的孙卫两个人都有点恍惚,一般来说谁家医院也没听说过警卫配枪,但是部队和医院也是两个系统,莫非这家医院级别比较高可以配枪。 结果莫医生补充道:“我刚调来不到一周也不太清楚医院警卫科配置,我以前呆的研究院警卫配枪没问题啊。” “……”孙敬国忍了忍才问道,“你们医院就没别的医生在了吗?”能不能别给他们扔个上任不到一周的新人来做解说。 “从我调来开始医院内部就已经戒严了啊。”莫医生说道:“再说这个时候正是夜班,谁不回家的?要不是我住在这里,那更没人在了。” 所以警卫为什么配枪这个问题就得问警卫了,不过现在的重点也不在警卫身上。 “那个病患到底是得了什么样的传染病?”卫少尉问道。 这一次,军伍就又不说话了。事情涉及到丧尸的,军伍和刑远都曾表示过,在没有得到政府通知之前,不能对任何人说。 看军伍不说话,卫少尉那眉头皱的都可以夹苍蝇了,不过部队里就是这样,但凡是需要保密的事情,问了就不能说,都不需要语言拒绝,光是态度就摆在那里。特别是N市军区已经是国家级四个大军区之一,军伍更是部队最高层打过招呼要好好配合的人,那么军伍拒绝回答的事情,说是国家级机密也差不多了。 卫少尉最终还是对莫医生说道:“那个特警,能不能叫来我问些事情?”既然层次已经上升到了国家机密的高度,从军伍这里得不到答案,特警那边却一定是会有些任务安排的,上面既然叫了部队方面配合,也只能是先进行下层接触了。 莫医生就接了口:“我并不知道医院进驻了特警的事,之前的事发经过,也只是在警卫科监控那里调看的,首长想知道具体经过,可以打个电话给警卫科那边,看当时击毙35床患者的是谁,不过因为第二个被咬的护士并没有马上出现发病病症,所以推测这个病种本身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发作时间,甚至有可能是空气传播,所以当时那个时间段出现的在特研病房的人都被带去做观察了,能不能找到人我不保证。” 这一句话,说的孙敬国、卫少尉两个人的脑袋筋全都是一跳:“空气也是传染途径?”那他们在这疾控中心里启不是也有被感染的危险。 特么的不是一直说被咬被咬吗?不管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血液传染才是唯一途径啊? ------------ 048 第一次逃生成功 莫医生这次又递过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只是推断。11床病人是突然发病,所以空气中存有源病毒是最有可能的,因为纵观医学界历史,人类自身是没有产生过这种高速传染快速发病的病菌的。” 但这却是来自于医生的推断,不能让人不重视。 孙敬国就问道:“在我们来之前,你说事情已经平息了,也就是说那个发病的护士和第二个被咬的护士的病情,都已经控制住了吗?” 然后莫医生又说道:“两个人都是高烧现象,具体现在是什么病症,还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一种新型的病毒,通过空气和血液传染,发病率极高,我们现在也没有有效的办法,因为第二个被咬的护士发病较慢,我们现在也只能是采取一些疫苗注射的方式来保守治疗,,虽然这第一批的疫苗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对症,但至少对病毒应该会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只不过是这种疫苗数量太少,疾控中心这边现存也不多,所以我才向上打报道,要求来这里维持秩序的人员一定要精良,刚刚让护士带下去给你们手下人做的防护,就是指疫苗注射。” 孙敬国和卫少尉都有点想动手揍人了…… 这莫医生想来是学医学傻了吧,看着好像是个和善人,还负责起一个大科室来,但人情事故的一点不懂。疫苗这种东西,既然有,那么就应该是先给部队的负责首长使用才对,这无关数量多少,是特殊时期一种“保驾”的态度。结果现在一群兵去打疫苗了,反而倒是长官在这里赤条条的感受空气里的病毒。可别到时候,让这新病毒擒贼先擒王,大兵们没事,把带队的少尉给拿下了。 好在莫医生虽然人情世故上差些,但负责态度还是有的。之前是卫少尉说要先听事情经过,如今事情经过讲完了,莫医生建议道:“诸位不如也先去一楼那边做个注射,再回来说话?我在七楼疫苗研发那边还有一些的研究,所以不能送几位过去了,反正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三楼这里办公,诸位如果找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这个必须有啊。 不说孙敬国、卫少尉,刘菲菲也是等着这句话呢,打从她听说有疫苗可以使用起,那小眼睛亮的都跟千瓦灯泡似的。想来这疫苗当然不是拯救丧尸的特效药,但至少应该可以起到加强体质、对抗病毒的作用,像这种数量稀少的疫苗,那就再轮三百年,也轮不到齐菲菲这种普通大学生的身上,今天这要不是跟着N市驻军两位少尉来,绝对是轮不到她的。 这时候听了莫医生的建议,一边“好好好好好好好”的回话,一边拼命点头。那跟个小松鼠似凶猛点头的可爱样子搞的莫医生都笑了。 “那就叫人带几位过去。”莫医生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接内线吩咐人。 “我们不去。”军伍说道。 “是啊,我们不……咦咦咦咦?为什么我们不去?”齐菲菲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立刻叫起来。 疫苗啊,虽然现在研发的也并不对症,但就算不能百分百抗病毒,但至少增体质啊。 “因为我不需要。”军伍说。 “但我需要啊?”齐菲菲说 “这种非针对性治疗的疫苗,你也不需要。”军伍说道。 疫苗是一种防治,但说起来也是病毒的一种,如果不是百分百对症,而只是减少概论的话,那说实在话,也只对普通人可能会有些效果,对于真正的易感染人群,是无效的,不……就连对普通人的效果都不好说,可能更多是心理作用。 “我……”齐菲菲说了一个字,低下了头。但是就算是心理作用也行,给她点安慰啊。 只不过军伍既然这么说了,那是一定不允许她也注射的了。军伍是曾经承诺过不会主动将她扔进丧尸口中,但是军伍同样还有监察的任务在身,要他主动同意,让齐菲菲接受疫苗避过成为丧尸的命运,看来也是没可能的。 齐菲菲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亏她这两天使尽了法子的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是临到了关键时候,军伍的第一反应,还是任务…… 齐菲菲垂头丧气的跟在军伍的身后走出来,莫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先一步离开了,临走前特意的嘱咐她们到了一楼疫苗注射大厅直接找吴玲玲,她会给安排注射。讲真,能把军队两个少尉级的人物扔一边,自己跑掉了,这位医生的心里看来除了研究是真的没什么重点了。 电梯很快就来了。 齐菲菲在外面按着电梯,示意请两位领导先进,等到军伍也进去之后,齐菲菲才走进了电梯,按了向下一楼的按钮后,电梯门缓缓的向内合上。 齐菲菲一边接着电梯内的“关门”键,一边紧盯着电梯的门。 在电梯门关合到仅30CM的空隙时, 齐菲菲一步迈了出来。 出……出来了…… 齐菲菲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似的。 飞快的向着旁边另一架即将关门的电梯兔子似的冲了过去。 得益于她这几天跟着军伍跑步得来的体力,做为一个跟疫苗只有几层楼差距的未来丧尸王,齐菲菲这一次速度快的连潜力这玩意都发挥出来了,引得另一架电梯里好几个姑娘都被突然冲进来的黑影吓得尖叫出声。 等军伍从电梯出来的时候,都能看见另架电梯门口齐菲菲跑掉的一只鞋,这得多拼命啊。 军伍向着已经关了门的另一架电梯哐哐的砸了好几下,也没能再将电梯门给砸开。 搞得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孙敬国都忍不住的出声了。 “这电梯离开了,你就算在这里砸门也没用啊……其实……情侣吵架也很正常,军先生用不着这么激动。”这小两口子到底是多么难舍难分啊,姑娘就闹个情绪不肯一起搭个电梯而已,一会到了一楼一样能汇合啊,用得着一副要拆人家门的样子吗? 不过看起来这位军先生好像……不太熟悉电梯? ------------ 049 拼了…… 之前齐菲菲卡着电梯的电梯门还留有小30cm的那一刻闪身而出。 电梯因为是旧楼中的老式梯,而且还是医院专用的能进手术床的那种安全的厚门货梯,所以格外的笨重,无论开关都比正常电梯慢的很,以致于齐菲菲算着点的闪了人之后,电梯门根本没有检测到有阻碍,而继续关门。这时候如果要阻止电梯关门,军伍只需要用手一挡电梯门,电梯门合不上自然会再开,虽然旧楼这边是很陈旧的电梯,而且他们搭的这台还正巧是可以上手术床的那种巨型门,开合的反应速度都超级慢,但总归不会阻着人离开,却没想到军伍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在电梯上,看他的模样简直像是想将学突击队将这门踹开似的,问题这是电门可不是木门啊。 军伍这一脚踹上去,电梯倒也没有被踹坏,依然是慢慢打开,但总觉得这开的速度更慢了,孙敬国十分怀疑军伍那一脚把人家电梯的反应给踹的不灵敏了。 电梯打开的慢了些,军伍的体格又比别人要宽大些,本来耐心等个十几秒,侧侧身也就出去了,然而,军伍嫌电梯开的太慢,竟然还一度试图用手往两边扒门,好像这样能快些似的。等到了军伍发现这电梯根本不是人力能掰得动,无论如何都得等上这几秒才能冲出去的时候,有了这十几秒的缓冲,旁边的那架电梯都已经在尖叫声中关门了。 孙敬国制止了军伍再次打砸已经离开的电梯,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几个人乘坐的电梯,才发现自己刚刚上的电梯竟然是向上的。 不由得笑道:“看来小姑娘是生气了啊。她之前故意将电梯按的这一上一下,把我们诓到了这向上的电梯,算好了时间等着另一部向下的电梯呢。” 已经走出电梯的卫少尉回头一看,也就明白了。 因为一开始是齐菲菲主动为众人服务,又是按楼层又是按电梯键,孙卫两个人又是做惯了领导的,军伍……一个来自未来的土老冒,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根本也没有人注意到,当时齐菲菲其实同时按了向上向下两边的电梯,并且将人让进了向上行驶的电梯中。 因为今天这整栋楼都算是半戒严状态,外人不许进入了,夜班人又不多,所以本来会使用电梯的人就可以预见的极少,几个人进电梯的过程中,向下的电梯也就迟一步到达了,两个电梯本就是并排着的,齐菲菲将几个人让进来,她走在最后,直接可以肉眼看到另一个电梯的到达情况,在她确定了另一部电梯也到达的时候,算好了时间在关电梯的一瞬间闪出来,只要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被拉住,那么,以军伍的体形根本不可能随即追出,同时晚一步到达的向下的电梯也应该是正处于开门或关门的状态,齐菲菲哪怕是冲进去的一瞬间再按电梯门都应该来让电梯离开,更何况军伍因为不会操作电梯,而平白的又耽误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如果二层没有人按电梯的话,齐菲菲应该是都已经到达了一楼的疫苗接种大厅了。 军伍虽然不太明白电梯的工作原理,但至少看得明白齐菲菲上的这一架电梯上显示的楼层已经由“2”转换成了“1”,如果让齐菲菲先一步找到了吴玲玲,军伍一点不怀疑齐菲菲为了保命能痛哭流涕的给对方下跪,何况现在下面一群大头兵在排队,一个个都贯彻雷峰精神,要是真让她插上了队,那注射个疫苗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军伍左右看了一眼,这个电梯间处正好处于旧楼墙体一侧,一共只两部电梯,由他们这一部走过已经到达一楼的那一部,就是安全楼梯间的门,不过这个时候走楼梯肯定还不如做电梯来得快,军伍见墙体上有窗户,想都没想直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孙敬国惊呼了一声,也冲到了窗户边,亲眼确认了军伍安然跳到了一楼翻窗往楼里冲的画面,才大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一爱起来都这样吗?”孙敬国感叹道。 虽然他统共也没比军伍大多少,但是他今天的任务是接待军伍,虽然说三楼往下跳一般是死不掉的,但要是在他在场还把人摔出点好歹来,他不好向上面交待啊。 感叹了一下年轻人的恋爱真不容易,孙卫两个人又回到了无辜被踹的电梯里,孙敬国走的时候还顺便帮齐菲菲捡了那只跑太快掉了的鞋。 进电梯、按关门、3楼到1楼,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 结果孙敬国刚迈出电梯,就看见了齐菲菲的另一只鞋,跟一电梯抱成团瑟瑟发抖的实习大学生女护士。 “这……”那小情侣光天化日的做了什么?怎么另只鞋也玩脱了?还把人家一群小姑娘吓成这样。 “这鞋的主人跟刚刚找过来的男的呢?”孙敬国问道。 “……”电梯里一群小护士,之前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明明电梯门都开开合合好几次了,愣是没有人敢出门。 如今孙敬国问话,不知道是不是他一身的军装给了姑娘们勇气,群姑娘才敢出一口大气似的,一个小姑娘抱怨道:“我们到哪里见过这鞋子的主人啊,我们好好的坐电梯到了三楼,突然临着要关门的时候从外面飞进一只鞋子来,把我们吓了一大跳,结果电梯好容易到了一楼,突然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又用手来扒门,把我们堵在里面,非要找这鞋子的主人,跟他说了三楼时进来的只有鞋子,他愣了好一会,才走。” 被小姑娘们这么一说,孙敬国也是一愣一愣的。 在三楼时上电梯的只有鞋子,而齐菲菲本人没上这电梯? 也就是说,齐菲菲是在冲出电梯的一瞬间就飞快的踢掉了鞋子,一只甩在电梯门外,一只甩进另个电梯,引起了里面人的惊叫,以此给军伍一个错觉,她利用时间差上了另一部电梯,使得军伍追到了一楼。 而事实上,齐菲菲在踢掉鞋子的同时,应该是路过了去一楼的电梯,直接光着脚跑进了安全楼梯间,顺着楼梯跑掉了,本来她就没有穿鞋,脚步就轻,而当时军伍则正在脚踹电梯门,同时另部电梯里还有女孩子在尖叫,自然就没有人能听到她这近乎于不存在的跑步声了。 孙敬国此里手里拎着齐菲菲一只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情侣吵个架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至于这么拼吗? ------------ 050 来头? “那么……那男人哪里去了?”孙敬国问道。 他的任务是跟着军伍,而军伍很明显一颗心全在齐菲菲身上,这感觉就根一根线上拴的蚂蚱似的,早知道这样他从一开始就也盯齐菲菲多好。 “跑了。”小姑娘没好气的说道。“问我们疫苗接种大厅在哪?指了个方向他就跑了。” “哦。”孙敬国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帮着把齐菲菲另一只鞋也拎上了。齐菲菲会同军伍怄气,说到底不过是想打疫苗,甩脱掉军伍,当然会直奔一楼疫苗大厅了。 不过…… 孙敬国看了看楼梯。 军伍问完话后直奔一楼,前提就是齐菲菲已经往那里跑了,可是军伍从追着齐菲菲出电梯耽误了点时间,不过之后跳楼那么果断,是从一楼的窗户里翻出来的。如果同一时间齐菲菲是从三楼楼梯上跑下来,那么按时间算两个人差不多应该是前后脚的跑向疫苗接种处。 就算加上军伍到了一楼还要问话,但一旦开始跑直线,人按着身高来说,齐菲菲那158CM的小短腿,就算提前开跑两分钟,军伍也不可能追不上。 但现在外面静悄悄的,也就是说军伍已经追出去好长一段距离了吧……难道他就没想过,齐菲菲其实有可能根本没有到达一楼吗? 这也是孙敬国刚刚想到的。 实在是他第一次见着情侣吵架能吵出这种花的,一时间也忍不住的多想了想。 齐菲菲快军伍半分钟进入到三楼楼梯间,开始向一楼跑,然而军伍虽然慢了半分钟,却是从三楼跑到了一楼开始追。如果说这个时候,齐菲菲并没有离开楼梯间,而是一直藏着呢,或者说,她甚至可以不用藏,她如果不想被军伍追到,还可以由二楼的楼梯安全通道离开,然后找另一处电梯或楼梯下来啊,要知道但凡是新型医院综合楼,就不可能只有一处电梯口啊。 齐菲菲甚至可以从二楼绕到一楼的某处苟着,只要军伍离开疫苗接种那里,就立刻现身。 孙敬国有些为难的想着,如果军伍真的没有找到齐菲菲返回来,要求他一起找,那他是分散来帮着找啊,还是按上级要求寸步不离的跟着军伍啊,总不能再让身边的卫少尉帮着找吧。 正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军伍大步跑回来了。 “我没有找到她。”军伍的脸色不太好看的对孙敬国说道:“你带枪了吗?里面有子弹吗?” “等……”只是女朋友闹个脾气,用不着枪吧? “那你记得,看到不对劲的人,直接往头上打。”军伍说道。 孙敬国和卫少尉整个人都茫然了,这什么意思?枪不是军伍要的?要枪不是要打齐菲菲的?不对劲的人又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他也没带枪啊?他今天的任务是接待不是护卫啊。 因为剧情转的太快,孙敬国这边还没有从恋爱剧里反应过来。 好在卫少尉本来就是接的警戒任务,听军伍这话也听出不对劲来了。“是什么人?危险分子吗?我带着枪了。”卫少尉才是接任务的主,就算普通大兵没有带武器,他是带着的。 “是……不是人……也算是危险分子……”军伍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政府未公布事态前,所有有关于丧尸的内容都是不能告知民众的,不过眼前两个人也算是政府的人,军伍再犹豫能说多少,不过想想外面的情况,这一支部队都会成为第一知情者,军伍还是说道:“是传染人员,之前在大厅接种疫苗的人中,已经出现传染人员了。” “……怎么可能?”这也传染的太快了点吧,之前莫医生不是说过,最直接发病是咬伤和抓伤吗?虽然也说过空气传染也是途径,可是他们也没接触过什么病人啊,这里可是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消毒,多强悍的空气就从病房区直奔到疫苗接种大厅来? “……那个疫苗……”军伍拧着眉毛说道“很可能是真的疫苗,总之现在我已经要求疫苗大厅停止注射任何疾苗了,刚刚的乱子也压了下去,那边就交给你们了,齐菲菲不在疫苗接种区,我得去找她。” 孙少尉感觉自己一定是语文没学好,疫苗难道还得是假的才好吗?知道是疫苗大厅有混乱,负责带队的卫少尉就先一步赶过去了。 孙敬国还得军伍分析齐菲菲这小女友的去向呢,也不知道军伍这到底是对人家疫苗有什么心理阴影,这是女朋友跑了之后连智商也一起追去了?真疫苗反而打不得了?还是说正因为是真疫苗,才有副作用? 不过本着任务至上,孙敬国还是将自己刚才的判断对军伍说了一遍,今天这队伍本来也不是他来带,疫苗大厅那边有什么乱子,教给卫少尉就是了。既然军伍说要找到齐菲菲,那么他也就帮着一起找好了。 “也就是说。”军伍也没想到齐菲菲逃个跑也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毕竟一起睡了这么多天,看着这姑娘除了说谎顺溜之外,其它的生活态度都还挺端正的。“现在她有可能已经潜伏在一楼,也有可能还在二楼了?” 这话说的。 要不是你把人家姑娘惹火了,人家干什么要跑,怎么就用上潜伏这种危险词汇了? “理论上来说,她可以通过楼梯去到想去的任何一层,不过小姑娘也就是想打个疫苗而已,最后肯定还是会回来到一层嘛,我们就先在一楼二楼这边找找,如果她去到了疫苗区,就由卫少尉拦着她点,说起来如果你怀疑疫苗有问题,早说不就好了?”孙少尉话里有些抱怨的说道。 军伍要是早开口怀疑一下疫苗,齐菲菲至于跑出这么多玩法吗?何况现在他们部队中的人还出现了疾病传染人员,虽然对疫苗问题这一点孙敬国还是持怀疑态度,但如果事后真的证实疫苗有问题,那军伍这个知情不报的罪过也跑不了啊。 “我不是很确定,我只是怀疑……”军伍皱着眉头说道:“有谁知道那个莫医生的来历和姓名吗?” 这个谁能知道啊……军队高层,谁会关心一个小医生的背景来历姓名?现在想想,之前几个人互相介绍,对方只说自己姓莫,更是连他们的名字军衔都没问过,这么一想说不定对方这谱也挺大的,莫非来头不小? ------------ 051 在这等着? 但身世这种东西,对方来头再大,系统不对接,孙敬国也不可能知道,就直接指了刚才跟他说过话,看着就挺能说的那个彩裙小姑娘。 “唉你……对就是你,你们是这里的实习护士吧?三楼有个莫医生,你们知道他名字吗?还有家里背景什么的?知道什么说什么。” “这医院里好多莫医生。”小姑娘说道。“听说我们医学院的一个莫老教授在医院作过院长,他子侄辈里好多的人都在这里当医生,三楼有、四楼有、五楼有、六楼有,七楼这周都新进了一个莫医生。” “七楼?”军伍突然插口道。 “呃……”小姑娘抖了一下,发现这次军伍没有要踹什么东西的趋势,才又大着胆子说道:“七楼特研科,新进了一个莫医生,叫什么?”小姑娘问另个女孩。 “莫化亭,莫医生。”另个女孩回答。 “特研科?”这次连孙敬国都觉出不对来了。“特研科不就是这次传染病的发病科室吗?那个莫医生是不是办公室在三楼?” “不是。”另个女孩摇了摇头回道。“莫医生是我们七楼特研科的,当然办公室也在七楼啊,不过这次的警戒是为着特研科的传染病,这倒没错的,所以我们这几层楼的护士下了夜班,也就都一起下来打疫苗了。” 可是之前那个莫医生带的他们是去的三楼办公室……虽然他好像确实没说过那是他的办公室。 不过……他当时说的是七楼是疫苗研发室,而且他先走一步就是要到七楼去,有疫苗的相关工作等着他处理。 也就是说,其实这疫苗并不是只在一楼疫苗大厅有的,只不过之后那个莫医生说诸人必须在一楼大厅找到吴玲玲安排接种,所以在三个人心里生成一种想打疫苗非一楼不可的概念。 如果…… 齐菲菲有将这医生的话听在耳里,并且知道一旦逃跑一定会在一楼受到拦截,那么她大可以直接到七楼找到莫医生。 “那么,七楼是疫苗研发室,同时也是特研室?”孙敬国问道。 “不是,我们医院没有疫苗研发啊。”先前那个挺爱说话的小姑娘说道。 这些人都没常识的吧,疫苗研发的工作哪里是一个市级医院的一个科室就能做的活,她们这边特研室,都已经特殊研究了,也就收治几个传染病人罢了。 就是说,那个莫医生在对他们这次的任务讲解中就存在欺骗? 军伍扫了一眼电梯,然后就直接冲向了楼梯间。 孙敬国就又纠结上了,要不他就不跟这七层楼梯了,坐电梯上吧? 刚纠结了两秒,人还没走进电梯,孙敬国就听着大厅那个方向轰然一声枪响。 之前军伍虽然说那边生了乱子,但是被他处理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孙卫两个人都不觉得是太大的事,外面二百多号的大兵都在现场,两个人比起来更怕传染病,但如今这都用上枪了,那就是出了人命的节奏啊。 七八个小姑娘都一起尖叫了起来。 孙敬国也不可能再悠哉的帮军伍找小女友了,跳起来开始往大厅那边跑。 齐菲菲喘着大气,踩进了七楼的侧门。 光着脚一口气从三楼爬上七楼,她估计都没用得了一分钟,总感觉人也好身体也好,都有些飘。 “这里是特殊区域,进门出门都是指纹识别,正好我有事打算出门,从玻璃上看到你了,要不然你想进来也有点难。”莫医生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将齐菲菲让了进来。 齐菲菲则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跟了上来。 要知道她跑上来的这个安全出口,就位置来讲也仅是个侧边后门,虽然安全楼梯都是全楼通的,不过当齐菲菲推不开科室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做好了心理准备,敲了两下门之后,她都已经在打算绕回到6楼重新从主楼梯再跑一次,让护士开门呢,幸好侧门在胸口以上的位置安有玻璃视窗,莫医生刚巧就在此时路过,从门里看到了齐菲菲在砸门,及时给她开了门。虽然觉得这个正好是有点太正好了些,不过想想之间莫医生的办公室位置正好在这个侧边,那么他会选择这个门出入倒也是极为正常的了。 “那倒是我耽误您的事了。”齐菲菲一边喘着气的客套了一句,一边加急的说道:“我不会耽误您太久,你之前说七楼有疫苗研发室吗?那么这里肯定也有疫苗保存着吧?我打个疫苗就走。” 因为军伍虽然被她甩开了一时,并且齐菲菲希望军伍会第一时间选择在一楼堵截她,但也不得不担心军伍万一真的跟她心有灵犀直奔七楼,那么这时间就很有限了。 “有啊。”莫医生将齐菲菲让进来后,再次关上了侧门,一边领着齐菲菲往里走,一边笑着看她道:“是怕跟你一起的姓军的那位追过来吗?放心,这一层的科室的门都是很坚固的,没有指纹权限的人是进不来的,他就算追上来,没人给开门也进不来。他是不允许你注射疫苗吗?防得挺严的嘛,能把他甩下自己找过来,你也挺厉害的嘛,不过你干嘛这么听他的话,不是该他听你的话吗?” “这个……”就算真是小情侣吵架也没有规定必须谁听谁的啊,何况什么叫“防的挺严的”?不是该说“管的挺宽的”吗? 两个人边说边走,这几句话的功夫就顺着医院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离侧门最近的第一个办公室。门也是智能锁,识别了指纹之后,莫医生指着一个座位,让齐菲菲先坐过去。 “你来的也巧,这个疫苗的数量确实极少,我手里多出来的也就两支,之前正好新拿了一支来办公室,我来给你注射吧,不过我的技术肯定不如护士们来的好,只要你不嫌疼。”血红色的疫苗瓶就放在桌子上,旁边未开封的一次性针管也摆了一支,莫医生也没多说废话,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就撕开了注射器包装。 “……”齐菲菲真不想说,她嫌弃的不是技术,她嫌弃的是这么珍贵的疫苗都不用冷藏放置的吗?记得以前去医院打针领药,人家都是从冰箱里往外拿药,要不然不管什么药放常温里也会变质。 当然啦,这话齐菲菲不好明着说,人家当医生的又是专研疫苗的,总不如比她还不懂吧,既然人家都拿出来了,那肯定不会是在外面留置过期的啊,说不定刚刚才拿出来的就等着她来呢。 齐菲菲心里突的跳了一下。 ------------ 052 可能? 是啦,她在侧门一砸门,莫医生就正好有事要出去;她甩下了军伍刚上来,莫医生的办公室里就正好备下了一支疫苗,明明说这里是疫苗研发室,在一楼好歹还穿了件消毒大袍,却完全没有半点消毒防疫就放她进来了,倒是连一次性的注射器都准备好了…… 就像从一开始就打算在这里等她似的。 齐菲菲慢慢的起身,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整间办公室,一边向门边踱步。 “医生这不是你的办公室吧?这怎么全是女孩子的东西啊。”仔细打量才发现,这整间办公室里椅子多过桌子,并且每个椅子上都有抱枕,风格各不相同,其中一把椅子上那抱枕还是心型的。 “哦,这是七楼的休息室啊,给医生护士休息的地方。行啦,你过来吧,我给你把疫苗注射上。” 那么是得有多么正好,才会有人在休息室里放疫苗和注射器。齐菲菲答应着“哦,好的。”人却已经到了门口,这休息室的门虽然也是指纹开启,却是从里面可以打开的。 齐菲菲猛的一拉门,直接从门口冲了出来,来到了走廊上。 不过想像中的莫医生别有所图的追出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办公室里传来了对方很是莫名其妙的声音:“嗯?人怎么跑了?我药都注射好了,来打针啊。”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难道自己真的多心了? 齐菲菲愣了下,正在进退为难的时候,就听到莫医生冲着门口说道:“齐同学?人呢?” 齐菲菲登时整个人都凉透了。 再也不敢有半点的犹豫,一口气就冲到了她跟随莫医生进来时的那个侧边门,却没想到办公室门可以从里边开启,侧边门却是里外只能用指纹开启,七楼看来真的是重地,连七楼内部的人,没有权限都不允许随意进出。 齐菲菲砸了两下门,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打开,又生怕莫医生会随之从休息室门里出来,堵住她,于是马上就下定决心的冲向了长廊的另一侧,无论是什么样的重地,一般医院的设制大差不多,每层至少都会有一个主门,也会在主门附近设护士台,齐菲菲本来就算是擅入,只要能找到值班护士,让对方把她赶出去就行了。 齐菲菲跑步的速度不慢,七楼这一整层虽然大,但是也比不上N大老科研楼来得广,齐菲菲很快就将这一条长廊跑了一个遍,护士台是有的,主门也好侧门都找到了几个,但是并没有护士值守,整个七楼完全她都没看见一个人,更没有一个门能够打开。 “别试了。”另一侧远远传来了莫医生的喊话,那声音听着特别的真诚,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意放轻了。“这里一整层都是需要权限才能开门的,里面的人不能够随便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够随便的进,当然了,本来也是有护士值班的。” 齐菲菲听到了这里,也真的就想明白了。 本来是有护士值班的,但是……因为一个二个的值班护士都被传染病人咬伤倒下,所以……这一层如今就没有护士值班了。 七楼,根本不是什么疫苗研发室,就是丧尸病毒最先开始爆发的传染病室,也正是现在N市唯一的丧尸病毒传染源。 齐菲菲尽乎有些绝望的扑向了窗户。 七楼这一层,进出的大门都设限,齐菲菲一个没有权限的人,根本无法从门离开,那么当上帝关上所有的门时……窗户都没给她留啊。这一层虽然为了采光也有设窗,但是每个窗都从里面加了防护条。 这是传染病人又不是精神病人,难不成还有跳窗自杀的?哪至于连窗户都防备上啊? 齐菲菲硬扯了两下防护条,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防护条一点没有松动的迹象,只发出“哐哐”的声音。 “我要是你。”远远的,莫医生又在走廊那一头说话了。“我就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发出声响怎么了? 齐菲菲还没反应过来莫医生这话里的意思时,突然身后一扇门里传来了“哐”的一声撞击声,紧接着“哐”“哐”的声音不停的响起,门虽然没有被打开,不过就算从外面也能看到随着每一次的撞击,门都会生出一些微动,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门,并且伴随着这撞击声,还有不知道该形容为“咕咕”还是“噜噜”的声音,就好像是什么人被人割掉舌头后,又被将断舌塞到嗓子眼堵嘴似的鸣叫。 齐菲菲差点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只是刚发出了一个“啊”音,她就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还算好的记忆这个时候清楚的浮出了莫医生之前说过的情况介绍。 继第一个病人发病后,后来值班的两个护士陆续被咬伤,而其中一个已经明显出现发病迹象,两个人都被就近安排在特研室做观察了,也就是说…… 这七楼如今至少有一个丧尸、如果不幸的话就是两个,在这一排排的房间里面。 而按着莫医生所说,第一个病人发病之后被制服过一次,却在短暂的晕迷后再次醒来,展现出力大无穷的特点并且再次啼人,那么,现在在撞门的极可能就是第一个被咬伤的护士已经再次醒过来了…… 她会像第一个病人一样,本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并不会表现出攻击性,却会在意识到有人在附近的第一时间攻击。 齐菲菲晃动窗户护栏的声响惊动了她,所以对方现在开始撞门,想要出来攻击她了。 齐菲菲死死的咬住了牙,轻轻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她不太了解丧尸的属性,不知道如果对方听不见声音之后,会不会安静下来。她如今能做到的是至少不要再更刺激对方了。 但很明显的,这么做也没有什么用处。 门内侧的撞击一点也没有停,丧尸已经意识到了外面有人,想要出来,撞门这样的尝试行为并没有因为齐菲菲的安静而终止。 齐菲菲眼里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生平第一次她突然想到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如果军伍此时在她身边,以他的老道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新手丧尸。 之前在三楼好不容易甩掉军伍的时候,齐菲菲还多少有一丝的成功快感,觉得只要有了疫苗,哪怕并不是真正的防丧尸病毒疫苗,只是种过渡的增强免疫的疫苗,至少她能多一分保住自己的希望。 却完全没有想到,军伍不让她打疫苗,也可能并不只是要保证她顺利的变成丧尸王,而是提供疫苗的人本身就有问题……比如,同军伍一样来自于末世? ------------ 053 小命危险 齐菲菲全身发抖的在撞门声中迅速向回跑。 之前她为着疑心而想离莫医生所在的那个休息室远点,所以活动区域一直都在七楼的另一头,如今这撞门的丧尸一刻不消停,反倒莫医生这里对于齐菲菲来说是个安全区域了。 至少莫医生还算是人类,并且看起来,是个没什么攻击性的人类……好吧,除了他手上不知道是什么化学成分的可疑疫苗外,至少他看起来不是武力攻击的那种人。 齐菲菲本来就光着脚,身材也还算娇小型的,这一路跑回来竟然也算是毫无声息的。 而这期间,显然丧尸撞门的声音莫医生也听见了,谁让这寂静的七楼此时统共就这一种声音呢。对方始终趴在视窗上对外张望,只不过完全不敢离开,这就使得视线受到限定,齐菲菲造着墙根溜过来,对方大约也没有发现吧。 等到她悄悄走到门边时,还听着莫医生在里面自言自语道:“怎么没声音了?不会丧尸已经出来了吧?没事吧?没伤着吧?怎么这么莽撞呢?被丧尸咬到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变成丧尸,万一咬死了呢?相比之下还是注射丧尸血液变成丧尸来得安全,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前半段自言自语如果说还算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同类危机的反应,那么后半段这几句毫无人性的话也只能让齐菲菲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这个可疑的莫医生,也是来自于未来,并且极可能同军伍一样是个消极派人士,因为比起要齐菲菲的命来,对方似乎更关心她有没有顺利变成丧尸。 “莫医生。”齐菲菲在门外轻声急喊:“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就是听见门外有异响才去查看的,那边的房间,好像很危险,似乎是有病人发病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趁着对方还没有撞开门,你快点出来,咱们走吧,疫苗不急,你带上,进电梯之后再给我注射也行啊。”齐菲菲说道。不管对方那注射器里装的是什么,对齐菲菲来讲总比丧尸好那么一点,因为至少把针管插进血管里还得讲究个患者配合,齐菲菲觉得,在电梯里打架总比在这种密室里面对丧尸好那么一点。 所以放眼这一整层楼,估计有权限开门的也就是这个莫医生了,齐菲菲要是这会儿没把这莫医生忽悠出来,只怕就真的要沦落到丧尸口里了。 齐菲菲没想到军伍没干成的事,这位莫医生干的这么顺溜,她到底还是在丧尸病毒出现的第一时间被人给扔进丧尸堆里了,虽然这里面有一半是她不太信任军伍,于是自己努力作回来的。 “莫医生?莫医生?你在听吗?快点出来啊,这里好危险,发病的病人在走廊另外那头,看样一时半会的出不来,我们趁现在快跑啊。”齐菲菲继续努力的鼓励对方,别管是什么未来派别了,总得保命要紧吧? 因为刚刚莫医生准备注射的时候,她一言不发的跑了。 所以这到了响动去查看并发现异状也解释的通,当然啦,至少齐菲菲是希望这样的语言能骗对方先把她放出去,看莫医生的样子一直守在门后都不敢出来,应该也是害怕那个丧尸的吧。 “啊啊?”对方很明显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唉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觉得你那样随便摇窗户弄出响动,会把丧尸引来,我们现在可都挺危险的啊,幸好这一个丧尸看来并不是力量变异,应该是出不来的吧。” 这种态度,简直就跟一个无辜被困的受难者没什么区别,还很抱怨齐菲菲惹事似的,搞的齐菲菲都想吐血了,要不是现在她还求着他开门,这会儿绝对叫她知道中年妇女骂人可以多难听。 到底是谁把她领进丧尸楼层的? “所以……”齐菲菲尽量压低着声音说道:“那个丧尸是还没有出来,可是这里太不安全了……医生。” “啊啊……我说丧尸,你没害怕,也没反驳,还顺着我的话说。”莫医生更加贴进了门,因为每扇门上都有一个小型视窗,这样一来,对方就从视察中直接和齐菲菲对上眼了。 “你果然已经知道丧尸的事了吧,跟在你身边那个姓军的,就是军部的5号吗?虽然没见过,不过那种身高和块头,还是挺好认的。你看看你,你要是一开始就好好的让我把丧尸的血液注射完,咱们这会都可以离开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莫医生抱怨道。 齐菲菲都快吐血了。“医生……你……咱们先逃出去再说这些不行吗?” 也不知道这医生是天然呆还是自然白,整个人都有点抓不住重点似的。不管之前他的计划是什么样的,现在的重点是齐菲菲和他都被困在七楼里跟丧尸体做邻居啊。 大家先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起逃出去,然后再翻脸撕逼不是很好吗? 不过……但是……然而…… 貌似莫医生并不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不行。”莫医生隔着玻璃跟齐菲菲小声的说道。“我好歹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就在这里把你放跑了,让那个5号或其它人把你给杀掉了,我不是白来了吗?我来这边就是为了研究你啊。话说起来那个5号都找到你了,为什么不杀掉你了?是你精神控制他了吗?你即然都能控制他,为什么你还要听他的?是不能完全控制吗?可是你以前不是无法直接控制人类吗?只能控制丧尸吗?是因为你现在是人类?那你还能控制丧尸吗?要不然你把那边那个丧尸放过来试试吧,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不叫丧尸发现我的,你试试吧,试试?我可以帮你给她开门。” 一连串的问题。 同层楼的那只正努力的想要脱困的丧尸,突然就不是恐袭人员而直接进化成试验体了,看莫医生那有点小兴奋的劲,他是真的想帮齐菲菲试试。 “我不试这个,你……你先让我离开,给我打开七楼的门,我就告诉你。”齐菲菲要不是不敢大声喊,都想尖叫。现在不是搞专业领域研究的时候。还一副跟她很熟,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模样。 谁特么担心你了,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 054 求助 她算看出来了,这位莫医生不是天然呆,只是全副精力都放在研究她这未来丧尸王的身上,一科研起来就没有精力注意常识了,也根本就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安危啊。这算什么……拿生命来敬业?你这种人在春节时用支付宝扫福字,肯定出的全是敬业福。 “你愿意告诉我?”被齐菲菲这么一说,莫医生也挺高兴的。“那你先告诉我。” 让她告诉……问题是她哪晓得要告诉什么啊。看莫医生这无常识属性,连军伍不是积极派而是消极派小伙伴都能搞错,要是照实给他从常识解释起,估计还没说明结束小命都得玩完。 也幸好最近齐菲菲编瞎话越练习越溜,张口就来:“那个……其实这跟我的属性有关,你看我现在还是人类,所以我就能控制人类,嗯……得等我变成丧尸之后,我才能控制丧尸,至于为什么军哥有时候不听我的……这是……这是我的精神技能不不太稳定,等稳定下来了我一定让你好好研究,甚至你还可以先你研究完我的人,再研究我的丧尸,这样多好。” 总感觉语法已经有哪里不太对了,但齐菲菲真的很努力再做说明了,而更让人兴奋的是,莫医生竟然信了。 “原来如此。”莫医生点点头说道:“我心里老把你当丧尸看,都忘记了,精神系的异能者本来就是可以控制别人,你因为现在是人,所以才无法控制丧尸,那你还是得变成丧尸才行啊,精神系的异能者要多少有多少,可精神系的丧尸就整个丧尸史来说,你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个啊,你自己明白你有多么宝贵吗?那个新丧尸怎么还不出来?真是的,就算不是力量变异,但成为丧尸力量也会高于人类,都撞了好一会了,也该出来了吧。” 宝贵你妹……出来你妹啊。 莫医生一脸义正言辞的跟在讲述什么保护国宝行动似的,一边相信着齐菲菲,一边拒绝了开门。 齐菲菲忍着一口气道:“要不我让让,你出来给她开门。” 她保证只要这混球踏出这个房间门一步,她绝对第一时间冲进门里举把椅子照他头砸,反正开门只要有指纹就好了吧。 “不用了。”莫医生一边摇摇头,一边说道:“本来就打算给你注射完之后让你离开的,要是现在反而把你放进来我的领域,丧尸也会发现我的。” “这什么意思?”齐菲菲愣了下,问道:“你说的领域是……” “齐菲菲。” 突然一个如熊般洪亮的声音高喊道。 因为莫医生苟进去的这间休息室同之前齐菲菲走进七楼的侧门离的极近,所以这么洪亮的声音就如同惊雷一般的炸在只有撞门声回响的七楼,看来这医院的智能门质量也不是太好,隔音不行啊。 一回头,果然是军伍的一张方脸,出现在了侧门的视窗上。一向没什么更让熊脸,看起来如今也有了点上火的感觉。 齐菲菲差点就吓得要魂飞魄散了。 不只是因为齐菲菲完全猜不到这声音的主人——军伍,一会儿逮住了逃跑的她会怎么处理,更因为在军伍逮到她之前,这么洪亮的声音绝对就把撞门的丧尸又重新刺激了一遍。 齐菲菲手忙脚乱的冲到了侧门边,朝着军伍竖一根手指在唇边不停的嘘嘘,再加上精神紧张,今天早上又一直没什么机会上厕所,差点就有点要把自己给嘘尿的错觉。 却没有想到军伍根本就没接收到她的信号。 “你后面。”军伍皱着眉头,超大嗓门的吼道。 说来齐菲菲还是第一次看见军伍这种有些为难的神情,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举棋不定的样子。齐菲菲看手势沟通不良,又不清楚末世的手语,也只能趴到门边说道:“别出声,别出声。” 军伍愣了一下,还是很不听话的出声说道:“你后面的丧尸在靠近了,小心些,你手边有什么能够当作武器的东西吗?”不过至少这一次他有压低声音。 嗯,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齐菲菲后面还在不停的传来撞门的声音,所以她身后的丧尸…… 齐菲菲突然转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笔直走廊上,一个人影在距离她不到50米的地方,两手向前屈伸着,以一种像是想要身体前倾拿到什么东西般的姿势,冲着齐菲菲慢慢走过来。 对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散落下来的半头长发上还吊着统一配给的深蓝色蝴蝶结发网,无论是其纤细的体型还是伸出的手腕上粉晶的手串,都再再显示着对方曾经是一位非常爱美的年轻女护士。 曾经…… 至少齐菲菲一点不觉得现在的人影漂亮。 完全不含一点水分的干裂的皮肤、无论是五官还是皮肉都向内凹陷的肌体、瘦到已经完全看不出体型的肢体中,似乎脂肪这种曾在年轻姑娘们恨之心切的东西完全不存在。伸出的四肢并不会像传说中的僵尸那样不能变动,反而像全身的骨骼都破碎掉又重新被人重组一般,来人站立不直,也无法让四肢协调,如同一个全身瘫痪者又重新有了站起来的机会似的,只能这样一边摸索着站立的方法,一边前进。 身上还不住的滴下不知道是水还是油脂的可疑液体,齐菲菲感觉就像看见了一个人类,活生生的在高温的烘干机里被一点点的排掉体内存在的一切液体,变成了能够活动的干枯尸体。 丑陋、恐怖、阴暗、死亡。 如果说将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词汇,串起来大约就是“带着可怕的憎恨和诅咒,从墓中苏醒的干尸”这样的形像吧。 “这……这就……是……”齐菲菲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丧尸,但是突然之间面对面的看到一具活动的丧尸在向自己走近,哪怕对方走的那么慢,哪怕以对方现在的速度,很可能要主动走上10分钟才能走到齐菲菲所在的地方,但那种心理上的恐惧,还是在一瞬间让她完全忘记了一切,就这么愣愣的看着。 “那是初级丧尸。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异。”军伍隔着门说道。“但初级丧尸力气也胜于人类,有咬人的本能。” 当然,是咬成丧尸还是咬成加餐,这个就没人说得准了。 齐菲菲被军伍的声音喊醒,整个人全身一抖才从这种僵硬的态度中醒过来。“我……我不想变成丧尸,我……我得跑了,可是该往哪里跑啊?军哥……军哥救救我啊,你救救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逃跑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齐菲菲几乎是在醒来的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了三四次跑法,但是……最终也只有向军伍求助这一个办法最方便最迅速最快捷也最安全,于是齐菲菲几乎是醒过来后秒认错求助。要不是跪下的话军伍会在小视窗中看不见她真诚的眼,她这会儿肯定就跪了。 “军哥,我知道我错了,这次是我错了,你帮我开开门,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齐菲菲小声的说道,两个人就隔着一扇门板,她知道军伍能听见,但她不清楚丧尸能不能听见,丧尸会依着声音找来。 不过事实上就这种初级丧尸的速度,就算听见也没问题,因为对方并没有像僵尸那样一秒蹦过来,那么齐菲菲也至少还有个几分钟的时间。 听到齐菲菲的求助,军伍垂下了眼。 ------------ 055 关键时刻 齐菲菲的心彻底凉了。 这个时候军伍如果不管她,那她真的就要变成丧尸,然后开启一场《丧尸王的养成之路》。 “军哥……”齐菲菲带着哭腔的嗓音还没说完,军伍突然猛烈的拉了一下门。 “军哥……”齐菲菲又惊又喜的轻声又喊了一句。 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哪怕是军伍真的不管她,她也没法责怪对方。 军伍本身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是英雄救美的任务,而是就近监察,要让齐菲菲这个未来的丧尸王一直被人类掌握住。而军伍也确实从刑远手上救过她一次,并一直保护着她,当初答应她不会主动将她扔进丧尸堆里,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军伍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足以完成任务,反而若是救她,那就是有违军令了。 齐菲菲自己就是军人家庭出身,十分清楚对于一个长年从军的人来说,军令如山是一种什么概念,特别是看刑远的反应就知道,末世之时的人命有多么不值钱。 不值钱的人命,以及军伍不惜跨越时空而来的责任感,其实齐菲菲哪怕之前拼命做饭、买衣服、嘘寒问暖的讨好军伍,也只是赌一种可能性,而并没有打从心里真的相信军伍会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挺身相救。 然而既使如此,军伍也依然选择了想要救她。 齐菲菲这一会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触。 看着军伍不停的在外面敲砸大门,齐菲菲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在她下意识的抬眼擦掉了眼泪的同时,也听来了来自门的另一侧的军伍的声音. “这门……” 军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怎么开?” “……” 齐菲菲之前只想着,军伍大约可能会对她的危机袖手旁观,却没来没有想过,军伍会在选择了想要救她之后,打不开一扇门……虽然说智能门肯定比普遍木门要坚固一点…… 可是…… “军哥……”齐菲菲抖着声音回头看了下身后的丧尸,对方从一开始一步三拐的抖着身子走路的不适应,现在慢慢已经能不抖身子的缓步向前了,也就是说,这新生成的丧尸已经开始习惯并掌握正确走路的方法了,虽然这方法是将身体前倾,两只手撑在地下,也就是四肢爬行前进,但真的……比起她一开始用两只脚手路来,稳当多了。 “你不是风雷双系八级异能吗?”她不求军伍那八级的异能能跟八级的台风一样直接把楼顶给掀了,但是开门什么的……总不至于有问题……吧? “那个哟……”也没注意什么时候,莫医生又从休息室的视窗后里露出脸来了。“早听说过军部5号是双系8级的异能,被喻为军中武力第一人,不过即然想要通过时光机传送回来,就得遵守规则,在这个时代还未形成的未来世界的科技和一切,都不能够存在,这不是道德而是科学法则,所以我们这些人在使用时光机回溯时间之间,都是需要先将异能降至一级的。” 也就是说……此时的军伍的能力,除了他本身所具有的肉体武力和末世生存经验之外,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新手了。 齐菲菲见过的军伍动手,除了用风把人刮来刮去,就是曾经用风刃折断过小眼镜打向自己的拖把棍,在刑远见到军伍出面保护,都当即退让的情况下,齐菲菲一直以为那是军伍出手的最低境界,现在来讲……那说不定是最高境界? 至少军伍至今打不开智能门的行动说明了他现在的风力,是刮不断钢板的。 “你……”齐菲菲苍白着脸,对休息室中的说道:“你快点出来,你把智能门打开,军哥救了我,也就是救你啊。” “你当我傻啊。”莫医生在里面说道:“军部5号是异能系,没有自己的精神领域,看来已经被你给控制了,虽然还不太稳定,但他明显已经不想完成任务了,我可是精神系的,我即不会被你控制,只要不出这扇门,丧尸也发现不了我,我现在放你出去,你跑了怎么办?就算要放,也得先等你变成丧尸,到时没有人控制5号了,我再把他放进来,既能摆脱你的控制,又能抓到你,还能打丧尸,顺便救我。” 说……说的挺有道理,齐菲菲竟然无话可说。 如果哀求有用,她这会跪下来求莫医生都没问题,但显然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 莫医生打定了主意不开门,军伍进不来,她出不去,丧尸还越走越顺溜,这种死局怎么办? “军哥……我……我怎么办?”齐菲菲基本上已经是吓的六神无主了。 就算以前的时候,她刚听说末世将临,能够坚强面对,那也……单纯是因为她身本没有身临其境过,还以为只要跑的够快不被丧尸抓到就行了,哪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同丧尸就只隔了几米,而且还特么是在这种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她们两个的环境里。 “不要慌。”军伍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虽然看他的神情也有些担心齐菲菲,不过还是沉稳指挥道:“你试着沉下心来,看能不能用精神控制它,你的领域不需要指定单独的对象,只要在你的身边,就能起作用。” 这是齐菲菲第二次听到领域这个词,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但是……前提是她得是军伍口中的那个强大的丧尸王,才会有这么个玩意吧,一个两个的都好像她要是认真努力,控制人的精神和丧尸就是分分钟的事似的,但她真的不会啊。 可是此时此刻,不会也得会。 ------------ 056 自救 齐菲菲一向是不吝于把事情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的。 在莫医生打定了主意旁观,军伍又依靠不上的现在,齐菲菲只能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个丧尸。 齐菲菲几乎是抽泣着回过头来,跟已经几乎同干尸没什么区别的丧尸面对面站着,此时的丧尸爬的再慢,离她也只有4.5米的距离了,齐菲菲完全不明白军伍和莫医生所谓的领域该是怎么使用的一种东西,只能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走开走开,别过来别过来。” 然后齐菲菲就一边用意念努力着,一边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丧尸爬到了离脚边不过1米的地方,向着她颤巍巍的伸出早已皮包骨头并泛起些黑色的手,朝着她的脚伸过来。嘴里还发出了“啾啾”似的声音。 “军哥!”齐菲菲尖叫起来。 她的意念没管用、她也没感悟到自己的领域、最重要的是这丧尸根本不受控制,再几步就爬过来了啊。 军伍再不进来,她真的要变成丧尸了。 “头。”军伍也厉声喝道:“攻击他的头,丧尸同人类一样,中枢神经最密集的还是头部,只要能砍下头来,就会彻底停止活动。” “军……哥……我……”齐菲菲如今退无可退,已经是紧紧贴着门了。她真的想说她做不到,就算再怎么爱看恐怖电影的人,也鲜少有人会特意到鬼屋去体验跟僵尸互动,何况她本来就不太喜欢恐怖电影。 如果此时她面对的是一个人类的凶徒,说不定她还能鼓起勇气来反抗一下,但是对着这种活动干尸一般的丧尸,就像小女生明知道毛毛虫并不会伤人,也一样会被突然落到身上的虫虫吓得尖叫大哭一样,实在只是单纯的恶心罢了。 “你做的到。”军伍在门外高喊:“如果做不到,你就会变成跟她一样,甚至……”军伍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再说道:“比她更惨。” 而随着军伍的话音,那只执着的丧尸也终于爬到了地方,不管齐菲菲贴着门有多紧,丧尸伸出的手,也足以够到她的脚了。 “呀啊啊啊啊。”齐菲菲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了。一边叫着,一边用脚去踢丧尸的手,本来以为丧尸的手臂该如同钢骨一般坚硬,却没想到新丧尸枯骨一样的又瘦又干的胳膊,竟然是一踹之下,那丧尸的手指就咔擦断了一根。这一击而中,连齐菲菲自己都吃惊不小,不是说变成丧尸之后普遍力气会大吗?虽然她自认也确实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但是眼前这好歹是丧尸,也不至于跟根树枝这么容易对付吧。 “哦哦。”莫医生躲在休息室的视窗边上,有些可惜的说道:“是普遍丧尸嘛,没有任何变异不说,连力气和体质都很普通,其怪了,夜班的两个护士虽然我也不太熟,可是看起来也都是身体健康的人啊,第一批丧尸的话,怎么会弱小到这种样子呢?连个没有异能和领域的小姑娘都能轻松对付。以前解剖过这么多的活丧尸,可是弱到这种程度的也少见啊,这种丧尸就算送给我我也懒的解剖,我还是最喜欢你,你可是丧尸史上唯一一只精神系的丧尸王啊,说好了等你变成了丧尸,一定要给我解剖哟。” 齐菲菲听着莫医生的自言自语,突然明白了军伍话中的意思。 如果只是丧尸,如果是其它人变成了普通的丧尸,被割掉了头也就死了,跟人一样,也就死了。 可是她不同。 军伍一开始会想要保护她,就是希望她能顺利变成丧尸,并被管辖于人类的掌握内,而莫医生则更加明确,让她变成土丧尸,就是为了研究她,或者是剖开胸腹,或者是割下器官,甚至是打开颅脑,100年后的科技,都已经发明出时光回溯的机器了,自然也更是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在永远死不掉的情况下,好好的研究她。 齐菲菲只呆愣了一瞬间的功夫,那丧尸另一只手也冲着她抓了过来。第一只手明明手指都断了,可是依然是不依不饶的向着齐菲菲伸过来。 齐菲菲虽然用脚就可以踹开这弱小的新丧尸,可是一只脚没法同时踹丧尸的两只手,几脚之后,因为有一脚踹空了,就被丧尸向前倾抓住她支撑身体的那一只脚。 登时齐菲菲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一瞬间当初被刑远掐脖时,距离死亡极近的那种感觉就完全的回来了。 “军哥……军哥。”齐菲菲尖叫着,突然跳了起来,向侧边门的角落跑去。她虽然被丧尸抓着腿,可是因为丧尸身上几乎所有的油脂和水分都已经丧失,所以仅余下骨架的丧尸,身体的重量也轻的让人不可思议。齐菲菲这一动之下,竟然真的就带着这丧尸也被她拖着走了几步。 齐菲菲本来就紧贴着侧边门,这走廊统共也就不过二米的宽,这几步之后,就已经被齐菲菲拖着丧尸站到了角落上。 角落的墙壁上,静静的挂着一个消防器,或者是旧型的老楼的原因,虽然这七层的几个大门是换了新型智能门,但是消防器并没有在外面被套上玻璃罩。 所以当齐菲菲的心里再也不寄希望于军伍能够突然大发神威的破门而入的时候,她一边踹着丧尸,一边就开始搜索着可以打死丧尸的武器,于是离侧门最近且能够直接被拽下来使用的消防器当然就是最合适的武器。 齐菲菲这次真的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消防器高举过了头顶。 只要这样砸下来,只要能直接砸到丧尸的头,以这只丧尸踹一脚都能断掉一根手指的肉体强度来说,大约齐菲菲也就能够得救了。 或许就算是变成了理智全无的丧尸,在这生死一瞬也会有生物的本能反应。 本来只是抓着齐菲菲脚的丧尸,突然嘴里发出了“啾”的尖锐鸣叫,放开了抓着齐菲菲脚的双手后,一扑而起向着齐菲菲扑过来。 这一来齐菲菲也顾不得砸头还是砸屁股了,直接将手里的消防器照着丧尸砸了出去,好在这丧尸真的是格外的柔弱,扑到一半被这消防器拦胸砸下来,便同消防器一起一秒又回到了地面,并且因为两个人本来离的距离就近,消防器的重量又格外的沉,齐菲菲甚至能听见“咔擦”的声音,或许是丧尸被砸中的地方,有骨头的断残裂吧。 那丧尸就彻底在地下起不了身了。 ------------ 057 来自丧尸的求救 “啾……”丧尸嘶吼着,挣扎着。 身后的军伍在咆哮着。 “打烂她的头。” 齐菲菲根本不敢此时再去拿消防器举重,丧尸很可能会重新爬起来,可是要说打烂,她又不是武松,能拳打南山猛虎,更不像军伍和刑远一样有异能可以凝风为刃,聚水为刀,要想给丧尸爆头,她总得找点什么武器吧。 齐菲菲眼神顺着医院侧门这一角描了一圈,除了消防器之外竟然再没有可用之物,只愣了两秒,齐菲菲猛然想起了今天出门前,换发用的簪子。 “啾……”丧尸哪怕有可能已经断成了两截,也固执的朝着齐菲菲伸手,嘴里发出着啾音。 齐菲菲此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抖着肩膀,一边小步挪到了丧尸的身边。 虽然已经是丧尸了,可是那张恐怖的脸比起活人来更为扭曲和可怖,齐菲菲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哪怕要对一个活人下杀手,都好过去杀一只恶心的丧尸。 “啾……”丧尸再次张开了嘴,从已经干枯到有些裂开的皮肤里露出了牙齿。虽然丧尸化后的整体形态,看起来都如同蒸发完水份与脂肪的人类干尸,无论是智力还是行动力都退化的厉害,但是近距离的看着丧尸,就会发现其牙齿却长出了尖锐的小尖,就如同鲨鱼的牙一般,更适合于直接的撕咬了。 “啾……” 齐菲菲举起手里的簪子,闭上眼睛,猛一下扎了下去。 这簪子是木质的,用了好多年都已经有些古旧了,当初齐菲菲出远门来上大学时,是齐妈妈很郑重的交给她的,说是家里的传家宝物,不过据齐爸爸说这就是当时追齐妈又没钱买礼物时,他自己雕的一支木簪,齐菲菲一直怀疑这是近几年齐妈妈在外面跳广场舞,不爱戴这么古旧的簪子了,才给了她的。 因为看出了女儿的嫌弃,齐爸爸还专门在将簪子重新打磨并上了新漆,也正是因为重新磨过,所以簪头有些锋利,看这夫妻两个的意思,是要从齐菲菲这一代开始,当传家宝来使用对待啊…… 当初齐菲菲被军伍绑着搬到老科研院的时候,只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别的头花都没带,只带了这簪子,未尝不是想要有件东西防身。 只是她没有想到,用这簪子没有用到刑远身上,倒是先拿来扎丧尸了。 一簪子下去,隐隐的有什么东西被戳破坏掉的感觉。齐菲菲的手抖了下,眼睛挣出了一条细缝。 虽然扎簪子的时候她是闭了眼的,但是这一簪子要扎的位置她之前也是看好了的。簪子扎在了丧尸的脑门正中心偏右一些,额头的位置。 丧尸张大了嘴,呲出了满嘴的牙,像一条被扔上了岸而呼吸困难的鱼一样,一动不动了。 直接爆头真的有效,当然,也可能就像莫医生说的,这只新丧尸本来就比较弱。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并没有死。 在齐菲菲的心里,因为丧尸的样子就跟干尸没什么区别,对她来说自己面对的就是会走动的木乃伊,然而此时离的极近了,两者面对面,齐菲菲才发现,丧尸的眼珠子是会动的,黑色的瞳孔放大到占据几乎整个眼珠,原本的眼白反倒被挤在外侧,变成了一圈如同生锈的铁环一样的红斑。 但是当四目相对时,还是能通过这仅有的一圈锈斑感觉到,对方在盯着自己。 “刺她的脑。”“丧尸脑内的晶核跟人类一样,割掉头、或者损毁晶核,就可以彻底的消灭丧尸。”军伍的喊声又在门边喊起来,伴随着走廊尽头上一阵阵撞门的声音。 虽然进不来,也帮不上任何的忙,但是对于齐菲菲来说,军伍能够在关键时刻站到她的这一边,就已经足够了。 第一次接触到丧尸,反而让齐菲菲无比的清楚,这个世界真的开始崩塌了,而她未来所面对的路,必然要比任何人都更加凶险。 “啾……”丧尸说着嘴,从喉咙里发出类似的声音。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有闭眼,而是紧紧的盯着丧尸的眼。 “啾啾啾你啾个屁啊,装什么小鸟卖萌啊。”齐菲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破口大骂,用着她能够使出的最快的速度,一次次将簪子扎进丧尸的大脑里。 按说人骨该是一个人身体中最坚硬的部位,但是这一只丧尸却意外的脆皮,无论骨肉,就真的像是干枯的尸体一样,齐菲菲一根木头簪子真的能够扎穿她的头颅。 一次又一次,齐菲菲完全不敢停下扎穿这样的动作,一直到木簪似乎是扎到了什么尖硬无比的东西。 完本就已经一动不动的丧尸突然突然抖动了一下。 “……命……” 这一次丧尸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不再是“啾”声,而是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字符。 如果不是齐菲菲就蹲在她的头边奋力扎她的脑子,估计齐菲菲也是听不见的吧。 齐菲菲猛然的住了手。 齐菲菲一直以为丧尸是不会说话的,但是想想……好像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过丧尸不会说话啊? 齐菲菲抖着手看着被从手丧尸脑中抽出来的木簪,木簪新磨出的尖尖的角,已经断了一块,她大约,最后那一下,扎到的确实是晶核吧。 在她最后一次扎进丧尸脑内的某种硬核时,能清楚的感觉到了刺到了某种物体,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军伍所说的丧尸的晶核,但是在她扎到那硬核的一瞬间,丧尸确确实实是发出了“命”字这个发音。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死前回光返照,突然从昏迷的呓语中清醒了过来,能够完整的说清楚了自己的遗言一样。 ------------ 058 被咬 所以……丧尸一直在嘴里嘀咕的“啾”,并不是叫声,而是“救”吗?做为一个丧尸,也能够说人类的语言吗? 应该会的吧,毕竟丧尸原先也是人类啊。 想一想,确实这个丧尸从出现开始,就并没有很明确的攻击齐菲菲的行为,只是嘴里喊着“救……救”的,爬着齐菲菲不放。 她一个丧尸,在对着人类喊“救命”?这说来也挺可笑的,不过……这不就是说明了…… 这丧尸还没有完全的丧失自己的意识,在她被杀时,还有人类的思想吗? 换言之……齐菲菲刚刚所杀的……是人? 在刚刚死之前,这丧尸还留有人的意识? 齐菲菲猛的反应过来。 如果说这个丧尸之前还保留人的意识的话……那么…… 比起最早开始想要撞门而出,却到现在还未出来的丧尸。 这一只明显就脆皮的多的丧尸,又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走廊中的? 莫医生说的很清楚,这七楼因为是传染病区域,没有权限的人是无法开门的,而有权限的人,当然不会是病人,只能是医生、护士。 在这一层中,有两个护士今天早上分别被咬后被安置在这里。 其中一个至今还在撞门,而另一个……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抓着丧尸拉住自己脚的那一只右手,右手的簪子猛的刺向胳膊。 “咔嘣”一声,丧尸的手就被齐菲菲折断了下来。 “喂喂。”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莫医生都被吓了一跳。 “有点常识没有啊。如果你想要她脑里的晶核,得挖脑子啊。”第一次见过杀了丧尸之后拆手的家伙,这是要留什么纪念品啊? “军哥。”齐菲菲激动的跳了起来。 她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在发现自己杀了人的第一瞬间,升起在心底不是难过、愧疚、害怕这样的情绪,而是喜悦。 对于自己能够得救时从内心深处涌起的喜悦,这样的情绪足以压服一切,就像刑远曾经说过的,当末世降临时,不……单纯只是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杀个把人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齐菲菲拿着那支丧尸断手,将其大姆指按在了侧边门的门禁处。 第一只丧尸在听到门外有声音的时候,一直在撞门。而第二只脆皮丧尸却可以无声无息的直接将门打开,并且就她死前的遗言来推断她还具有人类的意识的话,那么可以想象,她是通过指纹权限打开了病房的门。 那么这丧尸的右手,就极有可能也可以打开这侧边门。 大姆指不行,齐菲菲又换上了食指,在满怀期待的将这丧尸的五指都试了一个遍之后,齐菲菲一腔的热血也不禁冷了下去。 “没用的。”莫医生又在视窗里幸灾乐祸。“丧尸化的第一阶段就是油脂和水分的排除,就算这个人刚刚用指纹打开过门,但是在行进的过程中,如果手指里的脂肪减少到一定的程度,也会影响,哦。” 莫医生说到一半突然就又缩头了。 不过他说的也可能是对的,丧尸的手指虽然并未到枯如树枝的地步,但是眼见的水分流失也已经使得其手指皮肤出现褶皱,但是…… 齐菲菲眼神扫了一眼丧尸的尸体,其护士服上衣右口袋插的钢笔就如同救世主一样映入眼帘,这丧尸生前是左撇子! 齐菲菲扔掉了手上的这支断肢,立刻回到丧尸身上,又依原样折下了另一支手臂,果然这次只试到了左手食指,侧边门就嘀一声开了,军伍向后退了一步,给齐菲菲让出了开门的空档。 齐菲菲觉得门开的这几秒真的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讲真,她从没有这一刻这么的渴望见到一个人,亲爹亲妈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门禁到底是被她给打开了。 “军哥。”齐菲菲含着泪喊着,刚抬手想推开门店,还来不及纵体入怀来个投怀送抱,就听见了军伍气急败坏的怒吼:“小心。” “什……”齐菲菲抬起来推门的手还没有落在门上外,就突然被人拉了回来,接着就是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么……”齐菲菲被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更确切的说是被人压在了地上,压着她的人,面貌是如此的熟悉,是一只丧尸。 同样是穿着护士服,拿同样的头花盘发,齐菲菲其实无法分辨出同样失掉了水份的女人的脸有什么不同,就如同人们无法区分区一窝新生的同毛色的小猫中其中的两只有什么差别一样。 但是齐菲菲知道这是另一只丧尸,因为第一只丧尸此时就平躺在她的身边。 撞门的声音直到刚刚杀死试第一只丧尸手时,还时有传来,只因为用第二只手打开了门,齐菲菲就忽略了她了,不……在那之前,莫医生咽下了说了一半的话时,大约危险就已经临近了。 所以就在齐菲菲终于打开了锁,向外推门,时齐菲菲被这丧尸从后面偷袭,肩膀上被咬下了一片肉来。军伍在门禁打开的第一时间就送上了警告并从外面拉门,但到底是迟了一步。 “军哥,军哥。”齐菲菲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叫。肩膀上的痛,让人痛不欲生,可是比起来死亡的威胁更深,这丧尸的力气比起第一只来可要大出太多,齐菲菲被她压着身体,无论怎么挣扎都并没有什么效果,更何况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也再没有力气挣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在丧尸偷袭的前一刻,齐菲菲给军伍开了门,并且就算是丧尸的牙齿再尖,想嚼开一块人肉也不是几秒就能做到的。 也就是这几秒的空档,在丧尸还没有咬第二口之前,军伍就冲了过来,将整只丧尸拎起来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随即是军伍无数的风刃伴着拳头击打向丧尸的头部。 只是不管军伍的风刃声势多大,拳头砸的多猛,丧尸却完好无损。 “钢骨丧尸?”军伍有些生气的说道。就算是旁观者也看得出来,军伍的风刃和拳头都对这丧尸似乎没什么效果。 丧尸这一次是扑向了军伍,军伍不闪不避的伸出左手,直接掐住了丧尸的脖子,任丧尸用同样变尖的指甲在胳膊上、身上留下划伤也毫不动摇,然后将丧尸的脑袋压在地上,弯身拎起了消防器,向着丧尸的头砸了过去。 两者相撞,发出“哐哐”的声音,叫不知情的人听着,还以为是有人用铁捶敲击电器,几下之后,这丧尸的脑袋就被砸扁了,丧尸也不再动探。 “军中武力第一人。”此时的莫医生又从视窗里露出脸来了,说道:“原来异能一级的时候也这么没用啊。” ------------ 059 传家宝 齐菲菲这普通人遇到丧尸固然很惨,但是军伍在这一场打斗中也被丧尸抓的胳膊上净是血道道,相对比他们两个人,莫医生似乎还真的有资格嘲笑一下。 “军哥。”齐菲菲此时扶着自己一边的肩膀,也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喊军伍能帮着自己些什么,但总觉得就是习惯喊这么一声。 “你没事吧?”军伍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对于伤患也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你这样……是要消毒包扎吗?” 要说没事,齐菲菲身上的肉都被啃了一片,当然不可能没事,但是除了最初被咬那一瞬间的疼痛之外,似乎伤口处也并不是疼到会要她的命。 “消什么毒啊。”莫医生此时又露出头来说道。“她已经被咬了,接下来给她些时间,就可以变丧尸了,喂,军部5号,你清醒一些,不要再被控制了,你现在把她关到左手边第三间屋子里,等她变成了丧尸,我就可以研究了。” “你给我闭嘴。”齐菲菲怒吼了一声,然后撑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对着军伍说道:“军哥,这个人也是从100年后末世来的。” “我知道。”军伍盯着齐菲菲,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说道:“莫化亭,医部丧尸科最年轻的博士,这次时光回溯实验,唯有他一个人的自愿的。就算在100年后的末世,也从来没有开发出真正能防治丧尸病毒的疫苗,医部使用的疫苗一直是丧尸的血,用以强制分区新生婴儿是否会进化成丧尸,我警告过你小心,可是你没有听。” “……”你那种说法哪叫警告啊,那是完全不带解释的命令好不好。 齐菲菲都快哭了,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军哥,这个人也是消极派的,他想让我变丧尸,所以是信不过的,我是想说,你帮我包扎下?” 就没人觉得她快要血流尽而亡了吗? 齐菲菲受伤的肩膀正是原本握着簪子的那一侧,因为受到了恐袭,她的簪子在刚刚都握不住掉到地上了。这个状态一般人不都会想先要叫救护车救人吗? “包扎什么啊……”莫医生隔着门说道。“你在等个一会就要变丧尸了,别浪费宝贵的医疗用品啊。” “……”真有点想咬死他的冲动了。 齐菲菲看军伍。军伍也看她。 据莫医生说,前面两个护卫的发病时间,第一个人只有5分钟,第二个人在15分钟后开始出现晕厥发烧情况,如今丧尸化也不过只1个小时。 “我……”齐菲菲强笑道:“我没觉得自己有头晕想发烧的情况啊。倒是再不包扎我搞不好就要因为失血而发烧了。对了,军哥不是也说过吗?被丧尸咬到,不一定只会变丧尸,还有可能出现异能啊,万一我异能了呢。”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尽力稳住身体。 这可真是有点糟糕了,流血过多本来就会头晕,何况之前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神都高度紧绷,她这时候觉得头已经开始有点晕了,说不好是失血的原因还是其它原因,但齐菲菲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病发的比较快的那一型。但是…… 齐菲菲看了眼军伍。 “军哥。”齐菲菲硬扭了一把大腿,想要让痛疼感来刺激自己,但让她冒汗的是这一把掐下去,她并不觉得痛……不光是被掐的大腿,就连着肩膀上明明还流着血的伤口,都似乎并不那么痛了。 可是血并没有止住,汗也是真的汗,明明失血过多带来的应该是体温下降,但齐菲菲隐隐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齐菲菲对着军伍说道:“我得包扎一下,可是不能在这里,这里的东西都是被丧尸病毒感染过的。军哥你能扶我到别的楼层去吗?”齐菲菲挣扎着想站起来。 军伍便像从前一样,每当她跑步累到开始爬,爬完又想站时,顺手扶她一把。 齐菲菲顺着这一扶就倚在军伍身边,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军伍那边,几乎就是让军伍撑着她在走,但就算弱成这样了,看齐菲菲的意识,也是坚定的不肯让莫医生在七楼给她包扎的。 军伍看着她这虚弱样,也只能叹口气,问莫医生道:“哪层楼还有伤口包扎急救的地方?” “你还真宝贝她。”莫医生嘀咕着说道:“一楼至三楼都是外科科室,随便哪个诊室里应该都有简单的包扎用品吧,可是她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啊,还用什么包扎呢,就算不死心也就是5-30分钟的事。” 可是就算只有五分钟,齐菲菲也觉得自己可以再拯救一下啊。 既然是一至三楼都有科室,并且还没有门禁,那么当然比起在七楼用一些可能被丧尸病毒感染过的医用品要好得多。 军伍便扶着齐菲菲,用丧尸手开了侧边门。 只不过当跨过门的一瞬间,齐菲菲才想了起来。“军哥,我的簪子,那是我妈给我的,我家的传家宝。” 要不是刚刚肩膀死痛,齐菲菲也不会放开簪子,她挣扎着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撑着身子想往回走,但却使不出力气。 军伍也还记得那支簪子,齐菲菲当初跟他从宿舍里搬出来时,是在他面前收拾的行李,确实除了几件换洗衣服,还特意的带了这支簪子,更何况这次齐菲菲能够全身而退,也多得这簪子的保护,如今落下了簪子,大约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吧。 看齐菲菲自己站都站不稳,急的脸红的模样,军伍将她扶到侧边门的门框上倚好。“我去拿。” “嗯,谢谢军哥。”齐菲菲红着小验看着军伍道谢,还顺手从军伍手里接过了可以开门的丧尸手,反正有她倚着门也不怕门关了。 军伍再次走进七楼走廊,弯身刚把齐菲菲的簪子拿在手里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门“啪”一声关掉了。 军伍回头时,只看到了严丝合缝关闭的大门,以及视窗中毫不柔弱飞奔而去的背影…… 一时间军伍整个人都愣住了……喂,传家宝不要了吗? ------------ 060 无处可找 所以说,齐菲菲刚刚那虚弱到连路都没法走的状态,完全是装给他看的了?他在救她之后,她心里就在盘算怎么骗他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并且还是在他刚救下齐菲菲之后,又涮了他一把。 这个女人……就算肉体还属于人类,心已经走偏了吧? “哇哈哈哈。”目睹一切的莫医生从休息室里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休息室的视察上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一边笑一边往视窗上锤打的手。 “白宠了一场啊。”莫医生一边笑着扶着腰一边终于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说道:“英雄救美救成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来给你开门吧,估计那家伙自己心里也有了预感吧,人家现在比起任何人来,最防备的就是你呢。” “预感?” “变成丧尸的预感啊……”莫医生抖着肩膀忍笑,一边用指纹给军伍开了侧边门,一边说道:“咱们这种都是天生具有异能的抗病毒体,所以大约没有体会过吧,据说人类在自己出现丧尸变异时,是有预感的。这有点类似于感冒,当体内出现感冒病毒的时候,本人就会恍然大悟‘哦哦,我感冒了。’那是一种直觉,并不需要任何数据支撑,而当别人都能够通过外在的状态判断一个人感冒时,说明这个人感冒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期了。我在末世做过的人体实验中,确实有些精神系的人会比较敏感,在丧尸化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自己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然后开始哀求放过他、继而愤怒的破口大骂,接着会口出恶言的诅咒或者想要逃跑什么的,不过这都逃不过最终被送去解剖的命运。我估计,那家伙是要成为末世最强丧尸王的,这种感应应该比谁都强吧,正因为已经明白了自己怎么也逃不过变成丧尸的命运,所以她才想逃离你的吧,因为至少现在看来,这里只有你能抓住她。” 莫医生帮军伍撑开了侧边门,然后说道:“好啦,门打开了,快去抓人吧。” 军伍看了他一眼,一动没动。 “怎么了?”莫医生满脸笑开了花的问道:“担任了两天的监察,还真爱上了不成?这可不像是传说中铁血无私的军部5号啊,你难道要放任末世最强大的丧尸王在外面散养着,再一次带来末世的一百年动荡?说起来我是无所谓的啦,我本来就只是想研究更强大的丧尸,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我记得听传闻你一直都是坚决消灭丧尸的那一派的人啊,还一直担心你要是先一步找到齐菲菲,二话不说就杀人怎么办呢,怎么时间回溯了一百年,突然就这么铁汉柔情了?” “我在想?”军伍没搭莫医生的话,只是看向了躺的离侧门较近,被齐菲菲折断了两支胳膊的脆皮丧尸,丧尸身上的护士服已经被外渗的体液、血液和油脂污染的完全看不出纯白的颜色了,不过其胸口上的金属工作牌,因为质地的原因,并不吸收液体,看着还很干净。 上面“护士长”三个字,格外显眼。 “什么?”莫医生问道。 “这个护士的权限只有七楼吗?”军伍问道。 一般来说普通的护士当然有固定的值勤科室,可是既然已经是护士长了,那么会有其它楼层的权限也会很正常吧,毕竟工作的交接啦、查房啦、换班啦什么的,护士长会去到其它楼层和科室的可能性更大啊。 “这个……”这一次莫医生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医院7-20楼都是住院区,但因为旧楼有收治传染病人的特殊性,所以有时候每层楼都只会收治几个相同病种的病人。而且我是一周前刚来到这里,所以……” 也就是说这个护士长极可能拥有多个楼层的进入权限,就算不像七楼一样每个门都需要权限,但至少进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齐菲菲真的需要包扎,她或者会首选去1-3楼,但如果她真的是有预感自己将变成丧尸……那么她只要随便挑一个楼层的空病房躲进去就可以了。 这样,军伍就需要在整个医院20层楼里搜索几百个房间? 比起军伍需要将整个医院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的重体力活,齐菲菲只要躲得过5分钟,就有可能丧尸化,她又注定是精神系,会在丧尸化之后也存在思维,到时候只要避开军伍不碰面,悄悄躲在哪里增加丧尸伙伴,等待末日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这时候,齐菲菲丧尸化的越快,反而越对她有利。 也难怪军伍在门开之后也一动不动,他是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找人啊。 “这……这可怎么办?”考虑通了这一层,连莫医生都有些为难了。“不愧是末世第一丧尸王,这些小聪明玩的比人类都强。” 军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还不都是莫医生今天刚给齐菲菲启发出来的。 这一段时间的同居,军伍很了解齐菲菲也就是比一般人小聪明多些,沾小便宜耍滑头的到是挺行,要不是今天莫医生拿着一楼三楼七楼的在楼层上搞鬼混淆视听,估计齐菲菲也不会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有种自家孩子被带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莫医生继续说:“幸好之前我有上报,让部队来封禁医院了。” 说起部队军伍也问道:“你给外面那些大兵,注射的什么?” “丧尸的血啊。”莫医生笑道:“你怎么骗人家说末世到最后也没开发出真正的疫苗?这本来不就是最有效的疫苗吗?在末世历10年的时候就开始使用,效果也一直非常好啊?除了免疫人群同已变异人群之外,其它人不都是通过接种疫苗来减少丧尸数量的吗?被丧尸咬的话,发病最快,但普通未接触丧尸人群,通过病毒传播的受害者,需要24-48小时的发烧观察期,但是直接注射丧尸血的话,只要2小时的观察期,一旦丧尸化就可以直接杀掉……喂我说5号大人,我这么做可是已经得到了政府同意的了啊,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是铁血派的人吗?装什么人权派啊?你现在的任务可不是考虑大兵们的人权,可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了啊,毕竟齐同学已经被咬了嘛,下面百多个大兵就是你现成的帮手,我可是帮了你啊。” 军伍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你先帮我把这里的门都打开吧,再通知一楼,让他们带一部分没有发烧的兵员来帮我找人吧。” ------------ 061 她是希望 孙少尉见到莫医生的时候,直接一拳就把人给打飞了。“你给他们注射的疫苗,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最可怕的是,这家伙还忽悠着他也差点主动去注射了。 孙少尉之前因为听到枪声,跟军伍分开去了一楼疫苗大厅。 卫少尉彼时已经拿枪处理了一个发狂的士兵,就像军伍说的,直接爆头。 第一批接种过疫苗的大兵们,有十分之一的出现了发烧现象,大约20多个人吧,而这三分之一的人里,又有3个人陆续的出现了狂化现象,第一个人发狂时,同伴们还不明所已的想要制服住了他,有喊急救的,有要报警的,有去找护士的,还有来关心体贴送热水的,等到第二个人狂化时,第一个人的丧尸化已经开始出现水份油脂排出的情况了,所有的人才意识到这不仅仅只是个传染病这么简单,物种都变了啊。 正好军伍路过,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爆了头,那时候军伍因为要找齐菲菲,只能简单解说了一下丧尸病毒的发作和制止方式,最重要的是,丧尸化后是无法治愈的,只能杀掉。 等到卫少尉赶到时,第三个人已经丧尸化一半了,卫少尉听了大兵们的解释,也意识到了这种传染病的可怕性,因为第三个人丧尸化之后动作速度变得极快,普通大兵反而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被他伤到了好几个,卫少尉开的一枪原本是想爆头的,不过能打到丧尸也很不容易了,受伤的丧尸速度一放缓,就被几个大兵联手拿下,这第三只丧尸可以说是在众人的围观中完成了丧尸的转化。 再点数一下人员,当孙、卫两个人发现所有发烧和狂化的人都是第一批打完疫苗的人员后,就算再傻也该知道疫苗有问题了,这个时候莫医生自己撞上来,当然会挨一顿好打。 只不过孙医生一拳将之打飞后,再想追上打第二拳时,发现莫医生在地上打了个滚就不见了。 “这……人呢。” “唉,有话好好说啊。” 突然间莫医生撑着医生大褂出现在刚才消失的地方,但声音一消失,他人也再次消失了。如果仔细看,其实可以看到隐约一团白色的阴影浮动在他消失的地方,不过因为这种事情第一次见到,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孙少尉反而不敢追着过去了。 “这是疫苗没有错啊?”撑着白色大褂的莫医生一说话就又出现了,“你们不知道吗?你们部队被政府部门确认为要培养成特殊兵种了。这个疫苗是政府那边批准注射的啊。”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上级的下文也就是一周之前,但这跟疫苗……等下,特殊兵种不是指的特种兵,而是……像你这样的吗?”孙少尉问道。 这一支部队被批为特种部队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但很明显,看着莫医生一会儿现身一会儿消失的情况……好像有什么孙少尉并不知道的情况? “原来你们来到这里,却什么都不知道啊……也怪不得5号不高兴,好歹他也是军部的人,估计多少还是有些看不惯吧,反正你要是不打人,好好说话,我就都告诉你。”莫医生说道:“齐菲菲还等着你派人去找呢。真倒霉,我就是个研究员啊,为什么事事都找到了我头上了?” “你说什么?这些兵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姓齐那小姑娘怎么了?” “这个吧。”莫医生想了想,齐菲菲是丧尸王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不然很难说别人不会出现先把BOSS干掉的想法,那样他就没有研究对象了。 “这个是传染病没错啦。”莫医生离的孙少尉远远的,笑着解释道:“由空气和血液来传播,每个人只会感染一次,如果疫苗能在体内产生抗体,当然最好,如果产生不了,就会被传染,当然,一旦发病就永远好不了了。所以疫苗是真的,只不过有些人天生的体弱,也可能是天生的倒霉,也是没办法的。注射疫苗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将发病的人在最虚弱的时候处理掉,当然,还有一部分的人会生出像我这样的超能力,也算是一种福利了吧。怎么样,很赞吧,是不是有种圣诞老人的礼物的感觉。等等等……别生气,这是未来的末世通行的防疫办法啊,并且……真的是政府部门同意的哟。虽然没有提前经过你们的同意……不过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毕竟是空气也传播嘛,早晚所有的人都避不开啊。” 莫医生的解释虽然有些啰嗦,但孙敬国还是听得懂了,疫苗就是传染病者的血液。 因为这病本身是通过空气也可以传播,所以理论上谁也躲不过传染,那么与其让空气感染,不如直接注射血液,这样就可以将人群集中起来,反正是治不好的病,一旦传染就可以将病发的人集中处理掉,这样其实是相对减好了未发病的人们的危险。 可是……这在之前谁也没有征求过这些大兵的同意啊? 孙敬国身为一个领导者,在听了莫医生的解释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做法是最方便保险的,可是……被人欺骗的感觉也一样不能让人轻易原谅眼前的这个人……或者说是……做出这个决定的政府主导者? “所以……你们现在能不能分出些人手去找找齐菲菲那姑娘,怎么说呢?她或许是唯一能够拯救这些狂化的人吧……”比如建立丧尸王朝,让丧尸有计划的进攻而不是个体发狂……什么的…… 莫医生觉得自己的表述没问题。 “她?她能治这种病?”孙敬国急忙问道。总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偏离正常常识,不是刚说过这种病没法治吗?但是想一想之前军伍对齐菲菲的看重和寸步不离,孙敬国现在想想也确实不像是男女朋友分不开那种态度,也就是说…… “军先生也跟你一样是知情者?齐菲菲真的有办法阻止她们病情恶化?” “……”怎么说呢?莫医生觉得齐菲菲这会儿不知道自己窝在哪里病情恶化呢,当然更不可能治疗别人什么的。但他想要的,本来就是丧尸化之后的齐菲菲。“她不是能治,而是能减轻这种情况。”如果能控制N市未来最强的丧尸王,当然也是阻止N市丧尸基地化的一种手段。 “所以希望你能派人去找她,哪怕是她出现了狂化,也请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交到医部……我是说交到我这里来哟,关于她的研究真的可以救很多人。”莫医生真诚的说道。 这句应该也是真的……吧? ------------ 062 有点头痛 齐菲菲也在狂化?让一个狂化的患者阻止其它狂化的人? 孙敬国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但是……“总之只要找到她就行吧?” 关于传染病的事情,孙敬国想问的太多,但是兵员们一个接一个出现发烧晕迷的状态,他也明白事态紧急,既然身为知情人的军伍和莫医生都如此的看中齐菲菲,那么这个女孩也并必有其重要性。 “明白了,我会派人去找她。”孙敬国说道。 “你们的人员分配最好是……呃……没什么。”莫医生话说到了一半就咽回去了。 最后只问道:“那你带的其它兵员,还要继续打疫苗吗?” 孙敬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大兵们负责带队的人是卫少尉。 孙敬国也不可能越过了他指挥人手。 在孙敬国同意派人找齐菲菲之后,莫医生又消失在他视线里了。似乎对方只要不说话,就无法以肉眼看到身影。 就算是特种兵,在亲眼目睹了朝夕相处的战友们狂化并在整整十几分钟里由人类退化成干尸,甚至被当场处决之后也会引起心中的不安。 孙敬国将从莫医生那里听来的消息转告给卫少尉之后,卫少尉心里的不舒服跟孙敬国一样。 “你是说,政府同意了普及疫苗,并且由部队先开始?”卫少尉睁大了眼问道。 一切都只是从莫医生那里听来的,孙敬国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这次行动是政府下发的命令,并且在事先没有任务说明,从某一程度上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所以,我们现在得就人员分配讨论一下。” 莫医生曾经想过就这件事给孙敬国建议,但后来还是闭嘴了。 因为在大兵们现在的分配来说,不可能出现最优的方案。 “这就有点麻烦了。”卫少尉想了一下说道。 因为大兵们有一部分接种后出现了发烧的反应,约20多人,而一部分则未出现反应,那么就莫医生所说的,在已经注射的人中,会有机率的出现患者和异能者,所以这一部分已经接种的人,理论上就不能离开了。 如果他们在离开的时候出现异能也就算了,如果出现了狂化,那就很可能会对其它人造成更大的威胁,而且就现有经验来看,发烧之后狂化的速度比较要快于出现异能的速度,至少在现在在的20多个发烧的人中,狂化的已经有三个人,但其它的人还未醒来呢。 而狂化的患者比正常状态下会增加一些状态,比如速度,或者身体坚硬度,就算没有增加别的状态,但至于力气会大,这样的情况如果不及时将其杀死在最初的最弱状态,那么一个狂化的特种兵比十个病人还危险。 虽然第一批注射役苗的大兵里现在还有大部分未发烧,但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不会再发烧还是会延时发烧,所以已经注射的人全都不能离开。 那么能够使用的人手,也就是未注射疫苗的兵员就还有150人,但却需要留下足够的人手来看管之前注射过的那100号人,虽然其实可以让未发烧的人直接看管发烧的人,但因为谁也无法保证未发烧的人什么时候也会开始发烧,并且谁也不知道一旦发烧需要烧多久才能醒来,所以能够保持正常的人员至少也要再留下50人。 余下的100人,看起来人数足够多,但是这旧楼也有20多层,也就是如果仔细搜索齐菲菲,一层楼只能分5个人手。 但最可怕的是,既然这病通过空气也能够传播,那么就说明有可能在医院中还有其它的病人出现这种狂化的情况。如果一层楼里有二个以上的病人狂化,那么一个五人小队就有可能压制不了,因为之前没有接到任务通知,所以这些兵员中也只有负责狙击的少数人带了枪来。 可是莫医生已经留了话,齐菲菲是关键人物,而且极可能此时也正处于狂化状态中,那么又经不得大兵们20人一组,挪动式的安全搜索。 最后卫少尉思量再三,还是说道:“那就先抽出100人来,5人一组,一组一层吧。” 虽然说别的楼层也可能会有病人,不过今天除了疫苗大厅之外,并未听说别的地方有大动乱,虽然之前这医院就因为收到通知,减少了工作人员,但封禁之前的医生和护士也还是有一些的,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病人,也不可能这么平静,所以一层5人的搜索小队,应该也算安全吧。 这么想着,100号大兵就迅速被分成了20个小队,一组负责一层,1-5楼直接跑步行进,6-20楼就需要使用到电梯了,好在这旧楼电梯也有几部,一个电梯2个组,几队人分好了楼层就分别行进。 大兵们之前大排演的时候,齐菲菲虽然出现过,但她不像军伍还下过场,离得远,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过她,此时孙敬国也只记得齐菲菲穿了条淡色系彩色连衣裙,要是件纯色衣服倒还好说,问题是齐菲菲那裙子还走的油画风,各种花都有点,色彩挺绚烂,所以具体的花色样式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真描述不出来,更何况一旦狂化水份油脂蒸发,脸长什么样也做不得数了。 于是大兵们的目标就被形容成了一个穿彩色连衣裙的姑娘。 就这样,数个小队分头行动,大约2分钟之后。其它小队都还在等电梯的时候,其中一个小队都已经打发回来人报告了。 “找到了?人呢?这么快?”孙敬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菲菲这姑娘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接触,但看之前的行动不会是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人啊。 被派回来士兵脸色也不太好看。“报告首长,是找到了穿裙子的女性。人……都死了。” 孙敬国被这个都字说的愣了一下,这么说找到的不只一个人? 于是距离见过齐菲菲的孙敬国就被拉去验尸了。 眼看着地点越走越熟悉,走回到了孙敬国他们下来时乘坐的那台电梯口,孙敬国才想起来,之前同他们一起坐另一台电梯下来可不就是一裙穿裙子的小姑娘。 当时有七八个人左右,他也没有细看,说是实习的护士,但并没有穿着白色护士服,那么便该是刚下夜班。小姑娘们同他们一起下来,还说了一会的话,后来军伍来了说是一楼有暴乱,孙敬国又听到枪声先一步冲了过来,这群小姑娘可没有跟着来,他也没多想。 如今看来几个姑娘应该是在孙敬国离开后,害怕一楼的暴乱,一合计便又坐着电梯再度离开一楼,然后…… 孙敬国看着电梯里躺了一地的尸体。 有点头痛。 ------------ 063 并不想死 尸体很明显受到了丧尸的袭击,其实几具的尸体已经被啃的残破不全了,不过身上的肉不全不妨碍脸部辨认,电梯中的尸体中并没有齐菲菲,全是不认识的姑娘,但仔细看的话,之前说话干脆利落的那小姑娘也不在其中。因为几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撕咬和啃食的情况,所以电梯里到处都是血,电梯门处也有一片。 也就是说: 1.这群姑娘有可能遇到了狂化的齐菲菲,受到了攻击。那就说明齐菲菲并没有藏起来,而是已经狂化开始袭击人了,这倒是方便了搜索,可是却无法判定其到底在哪一层楼。依然要一层一层找寻。 2.有可能在这群姑娘中出现了新的感染者。那么就说明在这栋楼里,除了齐菲菲外还有一个狂化的患者存在,其它楼层的人也会受到攻击。 3.而不管是1还是2,无论是齐菲菲还是齐之外的人,都说明了除了被他们管辖的接种了疫苗的大兵们之外,还有其它的人受到空气传播且病发,那么这不受管辖的患者有随时会攻击人类并传染病毒。 孙敬国长吸了一口气,任务还没有开始,任务目标就加重了。 “通知下去。每一层楼都仔细排查,一旦找到生存者就马上进行人员集中和保护,所有的楼层完成自己本层的任务后先到一楼中央大厅集合。” 反正找齐菲菲是要逐层搜索的,那就顺便将能收集到的人员全部集中到一楼大厅处,如果放着不管,不知道何时何处何人,就有可能接触空气而出现感染,暴发狂化,再次伤害到未感染人群,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 孙敬国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之前莫医生说给他们这支连队注射病毒血,力求使之转化成一支特殊部队的时候,天晓得孙敬国心里的的愤怒,如果不是莫医生一再强调这是上级认可的方式,他当时就算是手上没枪,也绝对拳头打他到死。 但是现在…… 将所有人员集中在一处,就可以保证全员安全,如果全部注射疫苗,就能够保证将发病人员第一时间处理掉。毒血疫苗就像是个合格的筛子,能够保证在这座大楼里,只有健康者被筛选出来,从而得到保护,这是最方便的…… 孙敬国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没有将最后心里想的这一条当作命令下达。 一来今天这部队本来不是他亲自带领,真正能做出任务安排的是卫少尉,二来……孙敬国自己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给自己打这样一支疫苗,所以先这样吧。 于是各楼层就开始了对包括齐菲菲在内的全楼生还者的搜查。 齐菲菲此时迷迷糊糊的。 这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藏身之处了。 就算没有量过体温,她也能感觉的到自己身上整个人都能烧起来似的烫。 莫医生说最快5分钟,她还真就是赶着最快的时间就开始发烧了。当时她骗军伍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升,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可是体力却迅速的恢复,肩膀的伤也不再疼痛。想拿回簪子是假,想离军伍远一点倒是真,她怕军伍发现她的异常。 莫医生是不值得依赖的,如果她变成了丧尸,那一定会被抓起来研究。 通过了之前的事情,军伍是她可以依赖的,可是……如果她变成了丧尸,军伍还会护着她吗?想必是不会的。 之前说好的,让她活着的前提就是,身为丧尸王的她,一直处于人类的掌握之下,军伍或者是出于一个军人的天性,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但若她真的变成了丧尸,那么会在第一时间负责抓她的一定是军伍。所以当她有一天变成丧尸,威胁到其它人的生命安全时,就轮到军伍要为别的人的生命负责了。 齐菲菲从来没有忘记过,军伍的任务是监视她。 以前她只当所谓监视,最多也就是终身监禁了,如果能保证她的安全,似乎也并不是多么让人排斥的选项,也是今天听了莫医生说才明白,她身为内定的未来最强大丧尸王,当然在监视之外也躲不过被研究。一时间人类在动物身上做过的开膛解剖切片泡器官等各种研究手段,上过生物解剖课的齐菲菲都数不清会有多少种。 所以哪怕军伍是刚救过她,她还是不敢信任他。 幸好军伍看她装出来的极度不舒服,按着她规划好的去替她拿回簪子,她才能够顺利跑掉,要不然军伍如果真的让她自己去拿回簪子,自己在门口处守着,以她现在的发病速度,恐怕真的会在军伍面前倒下了。 可是想想她又骗了军伍一次,还是挺内疚的,特别是这一次不同于前一次,这次军伍不但救了她,还立场坚定的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就算是受骗去拿簪子,也是为了帮她。 齐菲菲都打算好了,要是这一次她能挺过来,没有变成丧尸,那她出去后第一个动作一定是跪在军伍的面前抱着大腿求他原谅她。当然……前提是她如果没有变成丧尸的话。 发烧使得齐菲菲身体发热、口干舌燥 而口干舌燥则是因为体内的水份在流失。 齐菲菲虽然身体已经动不了了,但是五感却没有完全丧失,身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外溢,她整个人就像被放进了蒸笼里高温加热的生肉一样,体内溢出的水份,将她今天所穿来的彩花裙子整个都打湿了。 齐菲菲口渴到突然想起了咬伤自己的丧尸。 如果自己也干枯成了那样,估计也会很想喝到一些东西吧,哪怕是人的血肉。 这样一想,就连眼眶里也滚下水珠来,齐菲菲都有点分不清楚这是发烧造成的脱水还是自己真的在哭了。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变成丧尸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她藏进这里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希望自己是像军伍说的那样,感染——发烧——晕迷——然后醒过来之后成为异能者。 要是早知道要在这种地方变成丧尸,她还不如当时直接从七楼上跳下去呢,就这么死了,即不会伤到别人,也省得被人抓去解剖了。但是……齐菲菲又很清楚,时光如果倒转再重来一次,大约她还会选择躲在这里,因为她从来也都是并不想死的。 ------------ 064 活明白了 不想死,那估计真的只能变成丧尸了,齐菲菲虽然明知道不该放弃希望,但也忍不住的会想,如果真的要变成丧尸,她希望能够像碰到的第二只钢骨丧尸那样,硬气一点,别跟第一只脆皮丧尸似的,也太容易对付了。 说起来,第一个丧尸为什么会那么脆皮呢? 无论是从军伍对末世有限的描述中,还是从莫医生对丧尸的谨慎中,所谓的丧尸都至少也该向第二个钢骨丧尸那样,就算没有一技之长,也应该至少生命力和身体坚硬度更胜人类才对啊,否则末世又凭什么能维持百年呢。 所以,第一只丧尸为什么会那么脆弱啊? 齐菲菲也没想到自己在身为人类的最后阶段,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的生前身后事,而是在思考一个素不相识的丧尸的尸生,但不管自己的脑子打不住的往那边绕,拉也拉不回来。怎么说那也是齐菲菲五讲四美的人生中杀掉的第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已经不是真正的人类了,但她最后的一句求助证明了至少在思想上,她还活着。 是了。 一个人在思想上还活着,那么就算是变成了丧尸,她不也还是人类吗?一个人的精神如果是人类,那么就算肉体变化了,她就不能算做人了吗?杀死一个没有人类意识的人类肉体算是杀人吗?那么杀死一个拥有人类意识的它种生物算是杀人吗? 一只丧尸,却可能还拥有人类的思维,那她到底算不算是杀了人呢?万一死后真有个地府或冥府要审判,她得先给自己想好辩解词啊。 齐菲菲此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肉体上的任何感受了,不论是慢慢干枯的肉体还是高烧的体温,都仿佛消失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思维的高速运转,就跟一台老旧电脑突然开了八核一样想停都停不下来的活跃。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或许知道为什么最初的那只丧尸那么脆弱了…… 之前最早的一个完全的丧尸出现了力大无穷的情况,而第三只丧尸虽然并没有完全转化完成,但身体坚硬如钢的特质也已经很明显,也就是说丧尸化会在退化(?还是进化?)过程中加强某一种感官能力或身体素质。 而军伍曾说过,就算是普通初级丧尸,一旦丧尸化,其身体各项素质也都会优于人类。也就是说丧尸化本身就是一种素质强化。 所以那只脆皮丧尸如此脆皮是因为——她被强化的是精神。 所以她可以在丧尸化之后,还能够凭自己的意识用指纹开锁,看到人的第一反应是求救,只在齐菲菲想用消防器砸死她时才出现反击,而且嘴里一直喊着救命。 因为刑远和军伍包括今天刚见面的莫医生,一直在说齐菲菲是末世唯一的精神系的丧尸王,三人成虎,大家都如此坚定的一再加深这个事实,所以齐菲菲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她想的一直是如何能够逃避开这个现实,但是……如果是他们误会……或者是说他们弄错了呢? 莫医生明明说过人类中有很多精神系力量者,军伍却说精神系丧尸只有一个,从脆皮丧尸就能够看出来精神系的丧尸在新手期有多么容易扑街,可是谁能保证那唯一的一个长命百岁的丧尸真的是她齐菲菲?或者说,只能是她齐菲菲? 至少她就完全无法从丧尸的脸部看出对方原本的容貌来。 如果……只是如果…… 她今天没有新亲手杀掉那个女丧尸,那么这个N市,不就有了一只精神系的丧尸了吗?好好的培养、细心的爱护、认真的引导,对方未必不能成长为丧尸王啊。 一瞬间齐菲菲完全理解了军伍对她的那种复杂心情,如果她能早一点发觉,她发誓她会用生命来爱护那只女丧尸的。 所以…… 齐菲菲慢慢的再次闭上了眼。 她被骗了。 或者说她一直活在军伍设下的一个骗局中。 刑远或许是要杀她,但军伍所做的也未必是救她。 将近一周的贴身保护,每一次危急关头的伸手救援,军伍从来不跟她说丧尸末世的任何事,唯一告知她的就是她齐菲菲是末世最强的丧尸王这件事。 这个身份被一次一次的提起,已经潜移默化的植根于齐菲菲的大脑中了。 当一个人被告知未来会变成丧尸,那么这个人当然会逃避自己将变成丧尸的命运,因为那可能意味着死。 但当这个人被告知未来会变成丧尸之后,进化成唯一无可比拟的丧尸王,其实是给这个人留下了一条退路,就算变成丧尸也不会死,还会很强大哟。 军伍陪在齐菲菲身边所作的一切,其实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齐菲菲强调着,你未来变成丧尸后是如此的强大,我不能放任不管。 哪怕是齐菲菲在最初是如此坚定的想逃避开变成丧尸的命运,但刚刚被咬的那一瞬间,不也在内心里断定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为了逃避被抓而藏身于此,想给自己转化成丧尸王多争取一些时间吗? 所以…… 军伍这特么的哪里是在保护她啊,这根本是在养成她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百年后那只丧尸真的是她齐菲菲,不也只是说明了她被强化过的是精神系吗?也就是说她首先是一个异能者,至于是丧尸还是人类……不过是物种有些不一样罢了。 不……她本来就是人类,只不过如今体内水分有些蒸发的厉害而已。是的,只要她的身体能补上水份…… 水份…… 在哪里有水份吗? 她记得她躲进了洗手间洗漱台边的垃圾桶里。 既然是洗漱台,应该会有很多的水吧? 虽然不知道自来水能不能成为身体中的水份。 但只要有水她就想试试…… 水…… 突然之间,整个洗手间以一种三维模型的方式立体呈现于齐菲菲的脑中,从一个个单独门的厕所隔间到洗漱台、再延伸到垃圾桶以及拖把池,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光扫描后反馈到电脑中的图纸一样,线条虽然简单但是内件齐全,齐菲菲甚至能看到头顶着垃圾们蜷缩在大型垃圾桶底部的自己已经尽乎干枯的肉体,幸好今天这刚刚天明,垃圾桶里都是医疗垃圾包装,这要是过了中午吃饭的点,齐菲菲都得觉得自己这么泡着,有可能会跟水煮肉片挺像。 此时的齐菲菲就像是上帝一样,在旁边着以一种超然的视角观察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莫医生曾经说过的领域,如果说所谓的领域就是以思维来解读一个自己所能掌握的空间的话,那么此时的卫生间无疑就是齐菲菲的领域了。 ------------ 065 牛B的新领域 齐菲菲想要水,于是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突然水龙头就自己拧开了,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却并不是向下流淌,而是跃空而起,灌向立在洗漱台旁边的大垃圾桶里,很快的垃圾桶被水灌满,混合着垃圾桶里的各种针管和吊瓶中的不知名液体,一起将齐菲菲的身体泡在里面,光看着,都觉得挺凉快的。 齐菲菲不禁在想,这样至少可以阻止因为发烧而持续发热的身体吧,虽然到现在,她的思维已经完全的恢复了,但却好像是灵魂独立于身体之外一样,一点也感受不到身体的状态。 但至少身为一个旁边者,让齐菲菲庆幸的是,她至少能看到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充上了水份。 因为垃圾桶里混杂着多种医疗后的弃物,也不知道是自来水管里的水还是吊瓶针管里的液体真的可以给身体做补给,齐菲菲眼见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脱离了干尸的状态,一点一点的再次充盈起来,这种现象甚至让齐菲菲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此时这具人类的身体真的像佛家所说,只不过是一具皮囊,给加点温就枯萎,给浇点水就丰盈,简单是可以当玩具来用似的,也只有给她注入思维,才称得上是个人类。 那么……她还能够回到这皮囊中吗? 齐菲菲紧盯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肢体的触感再次传来,手脚都慢慢的恢复了知觉。齐菲菲试着伸了伸手,整个身体都酸痛的像是骨骼重新被人打断又再次连接起来一样,总觉得如果这不是丧尸世界而是修仙世界的话,她现在的状态都有点像是夺舍了,不过让人安心的是,如今已经一点也感觉不到发烧引起的头晕的感觉了,整个身体的体温和机能都恢复了正常,除了体内的脂肪曾经短暂的流失而暂时无法补足之外,齐菲菲觉得自己与普通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就算外表没有区别了,内里还是会不一样。 齐菲菲将垃圾桶盖从里面掀起,也顾不上头上还挺着一只医用塑胶手套,就开始打量自己的双手,自来水哗啦啦不停的从水龙头里流出来,凌空向着垃圾桶中汇聚而来,虽然时间不长,但齐菲菲很清楚刚刚她确实是在一个水下环境里生存了一会儿。 齐菲菲平伸开双手向前,精神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果然水龙头中的水也从汇集到垃圾桶进入汇集到齐菲菲的手中,再次以手为媒介,扩展到齐菲菲全身,将齐菲菲包裹在一个巨型的水球中。 齐菲菲激动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虽然人在水中,但是泪在心里啊。 也就是说……自己成功的挺过了发烧这一关,不但没有变成丧尸,而且还有了异能,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异能不是精神系,而是水系。 她从今天起再也不用顶着未来100年末世唯一精神系丧尸王的名号活着了。 可喜可贺啊。 眼看着水球越汇越大,齐菲菲一挥手,水龙头就自动拧死了,没有了操纵者的意志,浮于垃圾桶上方的水球哗的一声又重新灌回了桶中,齐菲菲只留了一个巴掌大的水球把玩于手掌上。水能够根据她的思维变换成任何形状,无论是天鹅型还是宇宙飞船型,只要是她的思维领域里给绘画出来的形状都可以,好看程度只取决于她的美术功底罢了。 可把自己给牛逼坏了。 这个她得带着出去,必须得让军伍看看,必须让刑远看看,还得让莫医生看看,当然,李玉如这个好朋友,等回到了科院老院也可以给她看看。 齐菲菲咧着嘴巴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列着显摆对象的名单,虽然她新的人生的起点是卫生间外面的洗漱台……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已经重生,可以走向崭新的人生了。 齐菲菲兴冲冲的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此时的她是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水系异能者的事情。 对了,先应该去找军伍。 在齐菲菲成为异能者之前,还想过要向他下跪道歉她又骗他一次后呢,不过现在有些事情想通了,军伍对她也没安什么特大的好心,估计之前在七楼救她也是良心不安,那么她们就扯平了。 不过军伍这个人做为同伴还算是值得信赖的,只要他看过她水系的能力,保证以后都不对她使坏心眼子搞养成了,她不是不能接受他的道歉的。 齐菲菲抖了抖身上的水,水她是可以随便用,可是湿了的衣服她就没这本事蒸发,刚把长裙子拧了两把。突然洗手间的门把手就被人拧开了。 不会是保洁大妈上工了吧?齐菲菲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被她玩的一满桶水的垃圾桶以及她这一副美女出浴的样子,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是救命而不是恶作剧时。 门突然传来了猛烈的撞击。 齐菲菲吓的心都差点停了一拍。 她之前藏在垃圾桶里,还在头上做了些小伪装,所以为了不引人注意,根本没在门里面反锁住,如果是人类的话,得多手残才会拧不开个没锁的门啊,更不会在拧不开门之后,直接撞门,而只会换一个楼层上厕所。 那撞击的感觉太熟悉,这种拼尽全力连命都不要的撞击法,如果不是全楼的厕所都停用,而对方马上要**的话……那就一定是……丧尸。 齐菲菲向后退了一步,不是只有七楼是特研科吗?可是……莫医生也确实说过,空气也是传播途径,也就是说,有丧尸的地方已经不止是七楼了,如果连九楼也有的话……那是不是说,此时这整栋楼上都…… 半喜半忧,齐菲菲的小心肝跳的扑扑通的时候……门外有了声音:“他妈的门在里面被反锁了。是谁在里面吃屎?给老子开门。”随着对方的怒吼声,洗手间门再次被狠狠的拧了好几下,然后对方又开始了撞击。 齐菲菲这一刻简直都想喊一声“哈利路亚”。 一个会说话的丧尸?那算不算精神系的丧尸?而且是个语言齐全、可以沟通的丧尸?虽然对方这素质低了点,但只要是精神系就万事好商量……嗯?可是对方就算是精神系,听这活力十足的劲头估计还挺强壮的,撞门的感觉不亚于当初那只钢骨丧尸,她就算出去也抓不住对方啊。 齐菲菲一个激灵,之前她是真的没有锁门,如今一想明白两方优劣势,她兔子一样的跳到门边把门锁给按下去了。 “老方,好了没,前面快支撑不住了。” 让齐菲菲意外的是,门外说话的并不只丧尸一个人,还有同伴,一群会讲话的精神系丧尸…… 好吧是她想多了。 ------------ 066 天然锅 齐菲菲因为之前丧尸撞门的事件,所以再有人撞门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丧尸,却忘了,如果九楼真的有丧尸,那么其它的逃生者当然也会在打不开门的情况下惨烈撞门。不过这时候逃生不该是撞安全通道门吗?为什么要撞洗手间门,就算撞开了里面也只有洗漱台和男女厕所啊?即无法反击还会被堵截。 “他妈的里面的人快死出来,老子要用水,快点,不想死的就给我出来。” “老子没带枪,不然崩了这锁。” “这楼层肯定还有其它洗手间。洗手间,其它洗手间在哪?” “这已经是最近的一个了。”一个声音烦燥道:“我又没来这里住过院,哪知道哪里有厕所,只不过一般来说一头就只有一间厕所吗?你有本事到走廊那头找厕所啊。” “那就没法过去,好不容易才把这些怪物关在里面。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偏这附近还没有可以通到其它楼层的楼梯。” “有也来不及,何况其它楼层也好不到哪去,刚刚的通讯里说10楼以上的小队多数都遇到险情了。” “军先生那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快点老方,撞开没有。” “没看我撞着吗?” 听着声音外面似乎是一群被丧尸逼到走投无路的人们,想要进来,最重要的是……军先生是指军伍吧? 齐菲菲飞快的按开锁,拉开门。 一个熊一样的男人直接冲到洗漱台,大腿虽然被洗漱台卡住,但还是因为冲的太猛,一头撞在洗台上大型化妆镜上,将整面镜子都撞碎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挑你撞门的时候开门坑你,不过…… “你们说的军先生,是指军伍吗?他怎么了?”齐菲菲有些担心的问道。以军伍的身手按说不可能在初级丧尸手下撑不过啊,难道有一大群丧尸?她如果刚变成异能者就碰到丧尸潮那也太惨了点,还不如变丧尸呢。 “快快快快……水水水水……”门外的人根本也顾不上对答齐菲菲的问话,一开门的瞬间就窜进了好几个人来,其中一个见了洗手间满地的水和灌满的垃圾桶就惊叫道:“我的个天,这是老天爷开眼了,水都给我们装好了,快点抬上给军先生送去。” 几个大兵同时冲进来,七手八脚的抬了垃圾桶就往门外挪。 ??? 齐菲菲看这情况不像是遭遇丧尸,倒像哪里发生了火灾。 倒是刚刚撞了镜子的大个子回过头来,还能分出心思骂她两句。 “大白天的你关在厕所里下崽啊……咦……你这条裙子,你……你不会就是齐菲菲吧?你还活着?还是人类?” “那必须的啊。”齐菲菲现在对人类这身份牛掰着呢,马上秒答,然后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外面这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啊?”大高个跳了起来。“不是为了找你,我们能把那群玩意给放出来吗?” “……” 连锅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发给我背啊? 齐菲菲怒瞪对方,说起来这人看着挺真有点眼熟。“之前,是你在广场上打的第一套军体拳吧?我记得叫……方景?”早上刚见过的人,齐菲菲多少还有印象,大个子是这支部队里数得上的拳法高手,当时孙敬国亲自点的他名打表演拳,最让齐菲菲印象深刻的是这人是少数体型上能赶得上军伍,像山熊般的一个人。 “是我。”方景一边点头一边搜索洗漱台,可惜除了被同伴们抬走的垃圾桶之外,能盛水的东西就找到一个矿泉水瓶。 “快点。”方景一边冲进了男厕所一边喊道:“你去把女厕所里的小垃圾桶都拎出来,全都装上水。” 可能是齐菲菲之前皮那一下,开启了这家伙用垃圾桶装水的新思路,哪怕他从男厕所里拎出来的垃圾桶是镂空的,但里面有塑料袋,估计盛上水打个水球仗不是可以的。 但是……女厕所的垃圾桶里盛的可不会是医疗垃圾及烟头。齐菲菲没有动,看着方景连续扔了二个被烟头烫破的塑料袋,她开口问道:“军哥到底怎么了?你们要水干嘛?” “说起来还不是为了找你。”方景一边契而不舍的换塑料袋,一边大声说道:“上头下了死命令要找你,军先生也要找你,可是谁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大家一层一层的搜索。” 搜索下面六层的时候还好说,不但没有危险,还陆续收集到一集夜班医生、护士什么的,等到了第七层的丧尸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本来第七层的传染病的特研科就是人最少的。 可是第七层以上都是住院部,这个点护士们刚下夜班,又因为医院封锁,本该在这个时间上岗的护士也没有来,病房里都关着门,没想到大兵们搜索开始后,没查几间,开门之后就发现了一个狂化的病人。 最可怜的是这丧尸还是之前军伍已经发现并关在里面的。 8楼的搜索就这么兵慌马乱的结束了,五个大兵打丧尸的声音把同样在这一层楼搜索的军伍炸了出来,本着节省时间的原则,最后还是军伍用风将丧尸刮回病房里继续关着,基本上只要不是钢骨丧尸或者大力丧尸,那么这些初级的丧尸是无法突破病房门的。 大兵们手忙脚乱的向一楼指挥部那边汇报情况,同时请求支援,却没想到一楼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无法支援。 7楼算是特研科,人少的可怜,而8楼则是豪华病房,一人一间,人也不多,并且大部分都已经被军伍搜索过了,不论是病人还是丧尸,只要别出房间门,里外都安全。可是9楼以上却是普通病房。 虽然整层楼的大门是无法自由开启,但里面的小门却是能够由病人们自由打开的。这种情况下,想一想,只要有一个病人丧尸化,那么首先同病房的人就没有几个能跑得了的,然后万一其它病房的病人再听到动静出来看个热闹什么的…… “所以……”齐菲菲有些浑身发冷的听着方景的转述。 “你们来到9楼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我是说整层楼的人都丧尸化……或者死掉了?” “……谁知道呢。” 这汉子沉默了一下,一边用塑料垃圾袋接水一边说道。 “反正我们刚到达门口的时候,听着9层的病房里就没有动静。” ------------ 067 水克火 大兵们到达时,9楼其实挺安静的,虽然有视窗,不过当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也没多想,直接就刷卡开门,只是没想到打开病房大门的一瞬间,十几只丧尸听到动静都聚了过来,大兵们也算是训练有素,负责开门的人在第一只丧尸扑出来的时候就果断关门,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被那只速度变异的丧尸抢了出来。 这只丧尸速度极快,不过力气小,缠斗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制服了,不过五个兵中间也有两个兵挂了彩。 这一来谁都不敢轻易开门了。之前虽然开门只有一瞬间,但是9层长廊上满地的血红色也足够说明,9层的丧尸化非常严重,就算还有幸存者,估计也不敢出声吧。 9层也向一楼打了报告请求支援。 没想到10楼以上基本上都要求支援。 除了15层以上的高层电梯一层一靠的现在还没有人员到位之外,其它楼层基本上光在视窗里都能看见情况严重。 8层以上的病房区,本来就是收治的一群病人,随便拉出一个人来,其身体素质都低于正常水平,而且会住在这老楼的还多数是久病不愈,所以每一层都出现了丧尸。 想来还未抵达的最高的几层也是这个情况,所以当每一层都汇报要求支援的时候,一楼那边传达回的消息是,哪一层也无法支援。本来留守的兵员就50人,听着挺多,要是每层分一分就个位数了,何况楼下还有20个晕迷的大兵和80个接种过疫苗后的丧尸预备役,谁也不敢冒这种风险,到时候来增援的不是队友是丧尸,那就有乐子了。 1-6楼因为是科室和办公区域,夜班只有少数人员,日常消毒做的又好,丧尸数量不会太多的存在,派去的兵员能够正常的翻箱倒柜的搜索齐菲菲。可是这些人一样不能调用,正因为1-6楼的丧尸数不会多,才更应该在第一时间将之全部灭掉,所以1-6楼的人员除了搜索还要清楼,还要把守安全通道和巡逻,至少要保证6楼以下的绝对安全。 最后一楼卫少尉给的指示是全部停止搜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引起丧尸们的注意,要不然按着一层至少10个丧尸来算,每层五个大兵完全是给人家送菜。这样,没有开战的楼层可以快速同其它已经开战的楼层汇合,也算是一种增援了。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就有点残酷。 之前没有引起丧尸注意的楼层,让大兵们悄悄的退下去也就退下去了。 可是有些楼层已经引起了丧尸注意的……比如9层,就不是这么轻易能全身而退的了。 几个大兵虽然制服了那唯一一个抢出大门的丧尸,但其它丧尸都都知道了这边还有活人。 丧尸们就开始撞门。 本来变异为丧尸,在力量上就会出现增强,何况一群丧尸,会变异出一两只大力丧尸也是很正常的。 9楼的大兵们差点再次开通讯要给家人留遗言了。 他们不能退。 如果他们退让,那么这一层的丧尸必然会袭击其它楼层的士兵,这袭击的声音还会引起其它楼层丧尸的注意,到时候每一层的丧尸都撞门而出,那么这一整栋楼里几百只丧尸,想啃光楼下那百多号大兵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到时将这些丧尸放到外面的世界去,一边散播病毒一边吃人咬人的,那更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一开始上级给的命令没有明说。 但是大兵们被带到这里,明着是封禁整座楼,暗里却让他们接种丧尸血疫苗,那么到底他们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只要不是傻的,也多少都能够明白了。 是将他们当作探路仪器了。 丧尸血疫苗到底有没有作用,要用他们来试。 一旦出现丧尸化的同伴,需要他们来内部处理。 楼里的丧尸如果想往外走,得先踩着他们的尸体。 而他们,如果侥幸没有丧尸化、也没有丧尸杀掉,甚至有运气好的得到了异能,那他们便成为了在与丧尸做战第一线的一支最强劲的尖刀。 说实话,大兵们的心里不见得没有恨意。 因为这次的行动可没有谁事先向他们说明过危害与下场,他们不是自愿参加的敢死队,只不过他们依然不能退,无论是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让他们认识到当兵的责任,还是楼下晕迷和等待着的就是他们的战友。 单一点,将这些丧尸放出去,对人类的危害是毁灭的,他们自己也有亲人家人生存在人类的世界里。 宁可自己死在此处,他们也不会让丧尸向外扩散。 于是在五个大兵立下死志之后…… 搜索完了8楼的军伍带着几个大兵来增援了。 风系的他想刮飞一个身体较轻盈的速度系丧尸简直就跟玩啊似的。对于余下风刮不动的丧尸,无论是大力型还是其它变异型,风伍的雷系异能至少劈的他们一时间动探不得。虽然军伍现在也还是初级的雷,作用不大,但至少得到这么一点时间,能够让大兵们脱离危险,降低受伤的概率,在此时就已经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 趁这个机会大兵们把被撞开的门又给竖了回去。军伍让那两个在8楼受伤的大兵顶好门,只留一个门缝,控制好一次只放一只丧尸出来,出来多了军伍就拿风再刮回去,这样八个大兵打一只丧尸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权当练手了,时间久了,打来打去的倒真打出点经验了感觉来。 所以军伍就这样以一人之力算是挽回了9楼这一场人尸大战的战果,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这几只大兵的领头羊,但凡是他的命令,大兵们都当是领导首长吩咐下来的一样来完成。 所以现在军伍需要水,大兵们就拼了命的找厕所接水来了,能逮到一只野生的齐菲菲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虽然方景挺不满意齐菲菲在一边只问话不帮忙,不过看在她是奖品的份上,也就不说她了。 “那……军哥要水干嘛?”齐菲菲问道。 眼见着方景已经用垃圾袋灌了十几袋水了,这就水量绝对不是口渴的问题,跟哪里发生了火灾似的…… “还能干嘛,灭火啊。” ------------ 068 牛逼变傻逼 方景一边说着一边扯垃圾袋,最后两个了。于是喊齐菲菲:“本来我们练拳练的好好的,谁都没想到9楼里一个丧尸,是个会放火的,鬼得很,也不出来,藏在门板后面往外打火球,小李没注意都烧伤了,这个军先生也没办法,只能让我们几个找些水来灭火。” 军伍风雷双系,风助火势,雷增火情,还别说真的……非水不能救场。 齐菲菲觉得在丧尸这么科幻的世界还得讲究玄幻的五行相克,也算是件挺魔幻的事了。 “我来吧。”齐菲菲说着,伸出了双手向水龙头,本来那里就哗哗的淌着水,都省得她用意念拧开了。军伍对她还算得上不错,反正既然那火球丧尸是远程打法,她这个水球异能者当然也可以远程,在保证她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这次换她救一救他也不是不行。而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想显摆一下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牛逼,同样是初级,她这个水系可是能控制着源源不断的自来水,比起军伍那种风过无痕的初级,她这已经算是小河流水了。 十分有必要让军伍看看,她身为王的资质并不是只能当丧尸来用,就算是水系,她一样可以称王。 “行,你来吧。”方景也不客气,把塑料袋塞在了齐菲菲伸向前的双手上,“你把最后两个塑料袋灌了,拎上几个跟着我,我一个人不敢拎这么些。” 不是方景没有力气拎,而是他把塑料袋的结打的太粗糙,要是抱在怀里怕挤了,要是拎着,他还真没多一只手可以一个人拎几十袋,全拎上还怕破了,就算齐菲菲帮着拎,也得多跑个几次。 “我……”齐菲菲默了一下…… 然后擦着汗说“好的”,然后撸起袖子来就开始灌塑料袋,方景此时拎了自己能拎的最大限度,站起来说道:“我先走了,你拎好了给我们送过来,别靠近,远远的让人接过去就行了,你要出了事,我可不好跟军先生交待。”打拳的时候都看着齐菲菲跟军伍寸步不离的,这绝对是军属,要保护。 齐菲菲点着头。 目送方景离开了。 在方景的后脚踏出卫生间的那一瞬间,齐菲菲脑内的那种三维立体线图又出现了。本来半开的门缓缓的关上,本来哗哗的水浮起汇聚,连本来未开的顶灯都能跟着齐菲菲呼吸的频率忽闪忽灭装闹鬼区了,这个卫生间再次完全听令于齐菲菲。 齐菲菲愣了一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方景在的时候,就无法使用领域。 但至少她知道了,方景不在的时候,就可以使用领域。 也就是说领域这个东西是没有人在的时候才能用……好像也不太对。 当初莫医生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打死都不肯让齐菲菲进去,但是也能正常的说话啊。 “方景,你先别走。”齐菲菲瞬间尖叫了一声,那声音里包含的焦急和烦燥,让人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厕所里有花子呢。 “怎么了?”本来就没走远的方景果然听到叫声就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你锁的哪门子门啊?”自己锁门还叫这么惨? “不是我锁的门。”齐菲菲嘴里答话,眼睛盯着水球,水球纹丝未动,看来说话并不影响领域。“你看看能不能在外面帮帮我开门。” 方景也是急了,这边的厕所是现在唯一的取到水的地方,要是就这么锁死了万一水不够怎么办? 方景又开始一边撞门一边拉门把手,嘴里也不闲着。“刚刚你在里面不开门,是不是就是门坏了?那我是撞到了哪里?” 其实之前那次还真的是齐菲菲给开的。也就是说齐菲菲要不开门,这门就打不开。 即是说领域无法由外面突破? 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所有人的领域都无法由外在突破,那岂不是每个异能者呆在自己的地盘都百分百安全吗? 齐菲菲觉得大约并不是这样,可是她一个新手也讲不清楚该是哪样,总之至少方景这个普通人从外面打不开是对了的。 齐菲菲一边想着,一边缓慢的移动着,来到门口。她自身在领域中的活动也并不影响水球,也就是异能的发挥,为了试验,她还把水球不停变幻成了方型、三角型和星型,简直是随心所欲。 齐菲菲伸手,打开了门,菱型水球安然无恙。 门开的时间正好又配合上方景的一撞,方景再一次撞了进来,连头撞镜子的位置都没变。 本来还想换个八芒星造型的水球突然就爆了,完全不受控制的从头给方景淋到脚。不过这都不重要…… 齐菲菲的异能是直到方景冲进领域之后来消失,而之前水球升起浮空的一幕方景也是看到的了。 “这……这个是。”方景傻眼。 “我……好像是水系异能者。”齐菲菲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在身边,我就用不了水。” “啊啊?”方景先是吃惊了一下,不过想到了军伍的风系能力,似乎又觉得异能也不是太让人吃惊的事情,于是只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好事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怎么看也不是害羞的问题,而是异能使用条件吧? 齐菲菲现在只能确定的是她使用异能的第一条件就是领域内只有她一个人,也就是说,她若想帮军伍,那除非军伍能将那个火系丧尸引到此处,先不说对方藏在门后远程打火球,是否能这么容易就引来,单说她的限制条件。 如果引来了丧尸,其它人都不能在领域内,就只把她和丧尸一起关小黑屋? 又或者说要是连丧尸都算成其它存在,而不允许她使用异能,那她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或啃死? 果然想要当救世主也不是这么轻松的事情。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景说道:“你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我再想想办法。” “啊?嗯。”方景看着满地的水,异能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如果齐菲菲这边有人在就使用不了能力,那说真的,还不如他手上十几袋垃圾袋水包来得有用呢。 “那我先走了,你克服克服,有异能是好事啊,大大方方的。”方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齐菲菲。 丧尸和异能者的事情,大兵们在一楼听了个简介,知道疫苗或被咬之后会出现这两种极端情况,所以齐菲菲说有异能,他接受起来挺快的,也……挺羡慕的,就不明白这妹子心里害羞个什么劲,这是异能又不是大姑娘洗澡,怎么就不能给人看了? “……”所以说,真不是害羞的问题。 本以为一念之间就可以排山倒海的牛逼技能,突然就变成了在厕所手工给垃圾袋灌水…… 齐菲菲更绝望啊。 ------------ 069 生人勿近 又给了齐菲菲一个鼓励的眼神,方景说走就真走了,他本来也没指望齐菲菲能帮上忙,对她的期待也就是做好递水服务的后勤工作就行了,所以这会齐菲菲要求给点私人空间,方景二话不说就照办。 齐菲菲目送方景又踏出了洗手间,腾腾的跑向战场,立体线条的领域一秒种重新回到了脑海里,水球也再次汇聚。 齐菲菲长出了一口气,这次没有让门关闭,而是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洗手间门口挪动,到了门口,齐菲菲试着伸了一条腿到门外面,领域仍在。 然后齐菲菲慢慢的将这只脚落下。 一瞬间,脑海中的领域就像三维广告片里的线条楼房一样,本来只有洗手间的三维空间突然就开始自行绘画起走廊来了。以洗手间模型为基础突然伸展出的走廊的线条不断的向外延伸,无论是遇到窗户还是临时坐椅,领域都非常尽责的给出了线段,甚至遇到了厕所方向的指示牌,领域都给勾了两个小人的轮廓。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理科生一丝不苟的在用简笔画画一个立体场景,齐菲菲也没有想自己一个感性的文科生,会发展出这么理科的领域。 线条延伸的很详尽,但不算快,就在齐菲菲觉得自己可以用这种线条版上帝思维将整个医院都看透的时候,线条撞上了一个正在奔跑的人,方景背景一下子闪现在及海里。 不再是黑白色的立体线条,而是真真实实的一个人的背景,就像是通过手机看到了一幕视频的开场第一秒。 然后在这一秒……或者说在这一瞬间之后,领域中的线条崩塌了。 她的领域依然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外人入侵不行,她主动的收纳也不行。因为碰上了外人,所以正在建构的领域才会消失。 齐菲菲此时也有一种冲动,想像方景那样跟自己的领域好好说说,害羞什么啊,大大方方的直接画你的啊。 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一点。 领域并不只局限于洗手间,而是以齐菲菲为中心,并且是可以扩展的,这使齐菲菲成功避开了下半辈子只能守着这洗手间过活的尴尬境地,她之间曾经真有过一点担心,要是领域只限于这间洗手间可怎么办? 领域原来是可以扩展并移动的。 齐菲菲此时还保持着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姿势。 重新建构起来的领域也同样是以洗手间为中心,向外扩展,只不过这次齐菲菲知道了方景的大约位置,在三维线条画到这前的地方时,就及时的停止了。 领域也可以停止。 然后齐菲菲试着将思维集中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上。 水龙头再度无人自开,水哗哗的聚成了一个水球后,齐菲菲将这个水球慢慢的拉向自己。 随着水球的移动,原来在洗手间建立起来的密密麻麻的三维线条,变得越来越简化,就像是画中的线被一根一根的擦掉一样,最后只剩下代表了水球的线团中,抽出的一根线,牵连到了齐菲菲的身上。 齐菲菲感动的都快哭了。 领域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但可以扩展还可以停止和收缩,特别是光是收缩这一项,就成功的让齐菲菲能够带着水球自由行动了。 确定了领域的收缩可以保证水球的存在,齐菲菲也就行动了起来,她不确定如果她跑起来,这线会不会断,便直接将水球还是接到了手上,水球的领域跟她自身重新融为一体,齐菲菲便跟个马上要送饭的餐厅服务员一样,一手拖着水球,一边向着病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本来以为她到达战斗现场的时候该是人尸各守一边,一边扔火球一边泼水,必然是要闹的热火朝天的,但是没有想到几个大兵围着军伍守在病房门口……齐菲菲这蹬蹬的一路跑来,反而成为了这附近最大的声音源。不但大兵们,军伍也向她看过来了。 “军哥……你们这是……”怎么不打了?不打了她怎么美救英雄?军伍要是跟她算之前的两次帐怎么办?齐菲菲心里有点可惜的问道。 “嗬,妹子,这是克服害羞了?早就跟你说了,有异能多好,大大方方的显摆出来啊。”方景跟齐菲菲打了个招呼。 本来该是与齐菲菲最熟悉的军伍,反倒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紧紧的盯着齐菲菲,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这什么眼神,她没变成丧尸就这么失望吗? “军哥……不好意思啊。”话说她这句开场白是不是也有点硬?没变丧尸也不算是她的错啊。 齐菲菲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咬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就有异能了。军哥你看,我是水系哟。”既然方景让她大方显摆,那她就好好显摆显摆。 之前刑远说她未来会是末世的丧尸王,当时齐菲菲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神精病吧这人”,但是同样的话军伍也说过,反而齐菲菲就觉得有点相信。 除了因为军伍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命,并且还承诺会保护她之外,更多还与军伍本身给人的感觉有关。 严格、严肃、严谨、认真到有些迂腐的军人,以自身的任务为使命,齐菲菲从来都没有想过军伍会说假话。所以在军伍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中,齐菲菲自己都觉得她未来变丧尸的机率50%,就算真有幸做了异能者,那也肯定会是精神系的,谁又会想过,她其实是个水系的异能者呢? 看吧,打脸了是吧,她是水系的。 “你是……”军伍也是眼神有些发直的盯着齐菲菲手上的水球…… “水系。”齐菲菲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军伍这会吧……光看神情都能看得出他的恍惚来。“所以你是……” “我是齐菲菲啊,军哥。”齐菲菲都不知道该向哪个部门吐槽了,因为她不是精神系,所以军伍都不打算认她了吗?她只是变成了异能者,脸又没变? “我是水系,你看到了吗?我是齐菲菲,我是个水系异能者。” “不……我的意思是……算了。”军伍的眼神突然闪过一道暗光,只是话说到了一半就停了。 “……” 特么的什么算了?怎么就算了? 你之前对我的精神伤害就这样一带而过了? 齐菲菲本来打算着至少也得让军伍给她倒个歉什么的。 ------------ 070 欢乐打丧尸第一回合 齐菲菲恶狠狠的瞪着军伍,然后军伍也完全不知道思维飘到哪里的茫然盯着齐菲菲。 一时间此处无声胜有声。 就算这一层已经没有丧尸了,但是这么公然的因为私人感情而浪费时间,也让旁边的几个大兵无比的尴尬啊。 方景打着哈哈道:“妹子……不是,嫂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合,你们的事回家再说吧,现在的问题是丧尸、丧尸啊。” 这两个人一对上面就旁若无人的眼睛里只盯着对方,之前有什么误会给不给先放一边,咱先把丧尸打了行吗? 明明不是这样。 可是齐菲菲却没有办法解释。 “那……你们又站这里干嘛?” 好像说的她来之前,他们在打丧尸一样。 她为了打那只火系的丧尸,拼了命的练习异能和领域,都带了这么一大团的水球来了,他们不说欢迎一下或者接一下水,站着干嘛呢。 面对齐菲菲的问题,半天没人答理她,很明显军伍因为齐菲菲的变异,如今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如今更不爱开口了。 “……嫂子看你说的。”方景这个人比较多话,心里是认定了军齐两个人小两口吵架,于是主动打圆场道:“9层的丧尸打完了,我们在这里何事一下,正要往12层去呢?” “打完了?”齐菲菲吃了一惊。不是有个狡猾的火系藏在深处打远程吗?这怎么她这水系克星压轴的人还没登场,就打完了?那她这水送来还有什么用处? 方景:“……”你这一脸还没打够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那个丧尸是有点难打。”方景解释道:“他藏在最里面,我们引别的丧尸打时,他就用火球偷袭,之所以说风哥撑不住了,也是用风刮丧尸出门的时候老会顺过来他的火球,一个不小心衣服会着,但是我们拿了水来灭火,他就不够看了,他那火球一共就这么大小……”方景一边说着一点举了个栗子。“我灌的水袋都没用上,光那一垃圾桶的水也就够用了,那个丧尸虽然说是有异能,可是如果灭了他的火,他倒比其它的丧尸都还好打些。” 结果撑不住的不是军伍,而是军伍的衣服吗? 仔细看军伍之前穿的防毒白衣服,是有几个火烧小洞。 齐菲菲想像了一下,军伍在这边打丧尸,那边随风刮来栗子大小的火球,其它的人负责在旁边给军伍衣服上洒水灭火,这场景也挺欢乐的。但是……初级丧尸的火球只有栗子吗? 她也是初级的异能者,她的水球就有一垃圾桶……不,其实她可以汇聚更多的水,至少在刚刚的领域中,她并没有感受到极限。 人类的异能和丧尸的异能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是说她就是天资卓越,天生就比其它人要来得更强?还是说这些初级丧尸有些太弱了? 说好的丧尸末世、N市无敌呢? 面对齐菲菲各种质疑的眼神,军伍的思维此时也从她的巨形水球中拉了出来。 “初级丧尸本来就是这个水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 “军哥闭嘴,有话咱们私聊行不?” 齐菲菲就知道,军伍这是恶习难改,又想把N市丧尸王的事往她身上栽,哪怕她现在都板上钉钉的水系了,他都不肯面对现实。 “是了,有什么话不能私下的说开了呢。”方景说道:“咱们还得往12层去呢。” “12层又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12层的病房里也出现了大力丧尸。 之前一楼指挥中心给小队们下令回撤,不要引起丧尸注意,基本上大多数的退伍都做到了。一来是大家本就初步了解了医院里的情况,行动上都小心,二来是因为每层大病房区进入都需要门限,而门限的权限,暂时在整家医院里,能够通行使用的也就是莫医生自己。 虽然一楼还死掉了七八个小姑娘,但如果不是护士长,普通护士的权限也就只有自己的一层,所以当时由莫医生鉴别了一下这些姑娘们,主要鉴别方法就是翻姑娘们尸体上挂着的包包里的证件。确定了尸体所工作的楼层后,当时10楼和12楼的大兵们则各带了一具护士的尸体上楼。 本来10楼和12楼的大兵们都已经到位,准备要开锁了,不过收到了暂住搜索的通知后又都撤回了安全通道中待命,然而其它的楼层静静的撤回也就撤回了,10层和12层却因为尸体上的鲜血的气味,引起了丧尸们的骚乱。本来漫无目的的丧尸开始想要向病房外涌出,结果10楼还好,丧尸被智能门挡住,想尽办法也出不来,话说本来就无理智的丧尸所想的办法也就是撞门,反正撞不开,没什么威胁。 而12楼就不同了,因为出现了大力丧尸,所以门被撞开是迟早的事情。12楼向一楼指挥部反映之后,其它楼层未开战的小队都得到了率先支持12楼的命令。 如果军伍做为整支部队的最有经验也最强的战力,既然9楼这边已经完事了,当然就轮到他去支援12楼了。 “所以……”方景犹豫了一下问道:“嫂子你要不要一起去12楼啊?”方景接了一句,嘴里问的齐菲菲,眼神却是看向军伍,满眼里都是询问。 齐菲菲现在是人类这边除军伍之外的第一个异能者,而且目测其异能的强大程度还远胜于初级,如果她能参战,估计那一楼的丧尸,光她跟军伍两个人就足够应付了。 不过齐菲菲却是军伍带来的家属,如果让她参战,那么当然也就会在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就此不是不询问军伍的意见。 军伍什么意见? 军伍当然是从来都乐见于齐菲菲置身于危险中的。“那就一起去吧,你这水系……”军伍话说到了一半又停了,齐菲菲总觉得他自从见过她这个水球之后就怪怪的……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那就一起去。” 既然现在初级丧尸还这么弱,齐菲菲当然就得拿这些丧尸来练练手好升级她的水系,既然军伍年纪轻轻就能够风雷八系,那以她的天份,应该也不难……吧? ------------ 071 欢乐打丧尸第二回合 打丧尸其实是不难的。 难的是……怎么打? 12楼确实出现了一个大力丧尸,不过因为大兵们当时并没有开门,而是在门外蹲守,所以一直等到了军伍带着人支援赶到时,其实也不过是大兵们看着丧尸撞门,那门才将将的撞到一半,估计如果单纯的等着他撞开门,可能还得再等个几分钟。 军伍到了之后,就嫌慢,指挥着大兵搬动护士的尸体按开了智能门。 大力丧尸撞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晃了这么一下,要不是真体还算僵直,真有可能滚成一团。 他扑出来的同时,十多个大兵一拥而上,压腿的压腿,卸胳膊的卸胳膊,拧脑袋的拧脑袋,还有两个大兵骑在丧尸身上武松打虎式的开揍。几乎是几秒之后,一只干枯的丧尸就被大兵们卸成了好几块,身首分离,一动也不动了。 这哪里还能叫厮杀啊,根本就是惨无人道的围殴,于是在齐菲菲那边水球都还在试着能不能出分小股来发射的时候,军伍就已经撤了风墙,又新放了两只丧尸出来。 “所有的人还是按小队分组,一个组一只丧尸,慢慢的增加适应度。”军伍开口说道。很明显,军伍也觉得初级丧尸挺不够看的,这是一只一只的往外放,拿这里的丧尸来练手呢。 “军先生。”马上就有人喊道:“这一层现在是四个小队啊。” 因为之前蹲12楼就是一整支小队,再加上军伍带的8楼和9楼,以及11楼过来的增援的小队,现在12楼上四支小队,军伍却只放了两只丧尸出来,这明显的不够数啊,还有两支小队没有怪,就只能蹭着打。 军伍听完便手一挥,风墙中再次走出了……三只。 两只没怪的小队马上上前,一支小队接了一只怪,这样还余下了一只…… 所有的人都明白就是军伍是将最后的一只留给了谁。 齐菲菲紧张的呼吸都快停了,不过她还是迅速的做好了应战准备,本来为了水球的维持就一直没有撤掉领域,如今眼看着丧尸行动缓慢的向前爬,齐菲菲想也没有想的就分成了第一个水球,试着砸过去。 丧尸爬的不快,那么初步判定并不是速度型丧尸,并且因为这是五只丧尸中最后走出来的一只,那么应该也不是一向冲锋在前的大力型。齐菲菲现在已知的几种丧尸里,除了无法判定的精神系完全不知道标准何在之外,也就是速度、大力、火系、钢骨这四种丧尸。 而齐菲菲身为水系异能者,当然不会害怕火系,这丧尸又被排除了速度和大力,那么……除非他是一只钢骨丧尸,不然如果只是初级未变异丧尸的话,还真不在话下。 丧尸慢慢的爬,齐菲菲的水球也慢慢的砸,一来是齐菲菲要分心扩展领域,控制大球和小球,这操作第一次用,多少还是有些不熟练。二来是齐菲菲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用个水球去砸丧尸,别说丧尸了,水球这种东西拿来砸人都不见得能砸死,所以齐菲菲在扩展领域,一心分挂大球和小球,并且控制小球移动向前的情况下,还得将小球做成尖锐匕首的形状。 不过好在只要在领域内,齐菲菲无论做什么都是心想事成。 从大水球中分出来的小水球大约有200ML,平常也就是一杯水的量,但是被齐菲菲做成了匕首之后,已经得当上一把40厘米的尖头西瓜刀了。 齐菲菲看了一眼丧尸,她的速度得加快了,因为她跟之前的火球丧尸一样,就是个远程,一旦丧尸进入到了领域,她的水球又会崩掉,可是水西瓜刀又要在领域中才能成行…… 齐菲菲不确定当西瓜刀扎进丧尸身体的时候,她的领域会不会崩溃,所以…… 齐菲菲先是断掉领域,将水尖刀扔了出去。 在水尖刀从领域脱离的那一瞬间,水尖刀就再次散成了一团,虽然淋到了丧尸的身上,但也仅限于淋湿罢了,丧尸被浇了一身的水,倒真的顿了下,不知道他这澡洗的什么感受,但除了顿之下之外,别的伤害看来是没有的了。 钟晓欣一刻也不敢停,马上分出了200Ml的水球,一把水尖刀立刻成形,几乎是前后脚的扎向了丧尸的脖劲处,这一次她并没有把领域断开。 有些出乎齐菲菲意料的是,连着领域的水尖刀碰触到丧尸之后,领域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更出乎齐菲菲意料的是,被水尖刀扎中的丧尸也同样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水尖刀扎到丧尸的身上也就消失了,到底扎进去没扎进去,完全看不出来啊?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呼一吸之间,便陆陆续续有水尖刀扎在了丧尸的身上。 其它四队在打丧尸的大兵,因为几乎都属于压倒性打击,所以哪一队也都有空,他们本来就挺关注这个异能强大又娇小玲珑的小姑娘,此时看齐菲菲出招,大水球中密密麻麻的飞出小尖刀来,就视觉效果来说,已经跟万箭齐飞没什么区别了。 有的大兵都不禁叫起好来。 但是…… 齐菲菲眼睛死死的盯着丧尸,然后近乎绝望的发现。这丧尸还真的没有受什么伤。 水尖刀明明都扎进了他身体,但这次连洗澡效果都没有,丧尸完全不明所动,如果说第一刀的洗澡水还让丧尸本能的停顿了一下,那么这几十上百刀下去,丧尸……好像爬的更快了。甚至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张开已经变成尖牙的大嘴,朝着齐菲菲扑咬了过来 “军哥。”齐菲菲吓得尖叫了一声,旁边刚刚还喊好的大兵也喊不下去了。谁又能想得到,这小姑娘一手万箭齐发就是三D电影技术……一点不带攻击的?她这水系异能是光摆着好看的?洗澡专用? 军伍自然也一直注意着齐菲菲这边。 如果说齐菲菲的注意力在丧尸身上,大兵们的注意力在水球和水尖刀的幻术身上,军伍的注意力可以说从来没离开齐菲菲自身。 齐菲菲一喊,他一阵风又将丧尸刮回了半米,很明显是打算让丧尸可以重新爬一遍。 “……”一时间除了齐菲菲,大兵们都觉得这样也有点略残忍,早点打死就算了嘛,何必这么折磨丧尸呢。 ------------ 072 欢乐打丧尸第三回合 “军哥……这丧尸是只钢骨的。”齐菲菲带着哭音说道。她也太倒霉了,已知的几种丧尸里,就钢骨丧尸皮硬耐打,被她给撞上了,连之前军伍被压制到一级的风能都奈何不了的种类,她一个新生的宝宝更不行啊。 军伍二话不说打出一道风,直接砍在丧尸的肩膀上,登时就在丧尸骨头上留上了痕。“这是一只普通的初级丧尸,没有任何变异。” 齐菲菲:“……”打脸何必这么认真,就接着我的话给留个台阶啊…… 丧尸受到攻击,吼叫着回过头来向军伍开始爬,被军伍再一阵风,又吹回到了齐菲菲那边,还顺便帮丧尸掉了个头。 可是如果丧尸不是钢骨的? 那为什么她的水不管用? 齐菲菲有些手足无措的再度调出水球来,如果说是因为小尖刀太小的话……齐菲菲这次调了水球中将近一半的水,直接做了一把青龙偃月刀,照着丧尸的脖子砍了下去。 依然是视觉效果超魔幻,也依然是毫无作用。 丧尸该爬的爬,军伍该刮的刮。 等到丧尸开始爬第三次的时候,四个小队的第一只丧尸都打完了,军伍就又从风墙后面放了四只出来。 别人的怪血条都0了,她这里还双方满血呢…… 齐菲菲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如果不是一整只的水球就顶在她的头顶上,她甚至得以为自己这是开启了一个假的水系异能。 对了……是不是这水的用法不太对。 既然火系的异能可以让火球烧毁衣服,那么水的用法……难道是让丧尸窒息? 齐菲菲再次将余下的一半水球一次性的送了出去,水球套到了丧尸的脑袋上,然后丧尸继续爬。 “军哥……这……是怎么个情况?”齐菲菲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丧尸是不呼吸的。”军伍再一次将丧尸刮回到了这边说:“丧尸之所以称为尸,本来就是尸体的一种,他身为人类的一切活动都会停止,无论是呼吸系统还是消化系统,其体内的系统都完全丧失了作用。” “但是……”丧尸不是还会吃人么?那其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和排泄系统要怎么分解养份?好吧,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但她真的有点好奇。 “那我身为水系,该怎么使用能力呢?”齐菲菲问道。 她喊军伍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叫他刮回丧尸重新训练她,她是想问水系的打丧尸方法,军伍在末世的时候被称为军中武力第一,不至于只知道风系和雷系的打法吧? 水系到底是应该翻江倒海的拿浪头拍还是水漫金山的拿水淹,至少他给个提示也行啊。 但军伍什么也没说,作为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教练,他就真的放着齐菲菲自己拿水球各种试着炮制这只丧尸,中途甚至因为没有了水,而给了齐菲菲足够的时间,二次从厕所再取回一个水球来试验,一直到最后齐菲菲仗着12楼没有人,将从厕所到病房门口全都做成了领域,直接把自来水接过,使之可以无穷无尽的流淌,但事实证明除了水量比较大,让丧尸爬起来容易打滑之外,齐菲菲这自来水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唯一的好处是现在她用不着喊军伍帮她拉开丧尸了,她可以用水量冲丧尸,让对方乘风破浪的冲着浪,浪回到起点,再重新爬来。 “军先生。”方景看着军伍这说不好是操练齐菲菲还是操练丧尸的训练方法,出口打断道:“12楼的丧尸已经打完了,里面我们都检查过,没有丧尸了……也没有幸存者。”当然,除了还在逗齐菲菲的这一只之外。 “嗯。”军伍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打过这两层来也该有些经验了,能分析出对战成果了吗?” “如果只是初级。”方景说道:“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一个,其它人两对一比较保险,但这是对方没有异能的情况下,如果出现变异丧尸,可是还得再另外分析。” 不过比起被清理过的楼层全是丧尸没有幸存者的情况看,大兵们能两个人对付一个丧尸,已经是很好的了。 “接下来需要支持哪个楼层?”军伍问道。 “这个……其实哪个楼层也不用支援,大家都打的还算可以。”方景说道。 初级的丧尸除了变异出特殊异能之外,其它的初级也只是力气大点,不怕挨打。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之所以当初会变成丧尸,也都是身体素质极差的,大多数是病人,就算偶尔有没被咬死的护士,也都是年轻小姑娘。再怎么加强身体素质,力气变大,同本来就正值壮年的大兵们也最多就是个平手,更何况大兵们精通体术,这边有军伍在,学习过理论知识再实践上两次,再加上全是小队配合行动,基本上大兵们就算事出意外,谁也没有带武器,但光用拳头就能够掌握揍丧尸的节奏了。 军伍带着人在12楼开打的时候,其它各楼层通过大兵们的内部通讯,也大多采用了这种打法,为保险起见每三层小队汇在一起,几个人顶门放丧尸,另外的人打,每打二轮再休息一下还换一换顶门的,大兵们不愧是团队作战的典型,一个上午直接配合出成熟的套路来了。 现在除了军伍带队清理出来的7.8.9.12四层外。10层、13层、15层都已经被清理出来了,因为清理之后,这几层都没有发现幸存者,所以余下的7层,估计会有幸存者的概率也非常的渺茫。 因此…… “先吃饭?”军伍听着这个方景提议的下一步的举动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才上午10点多点呢,余下的七层100多号人不到2个小时就能清理出来,中午饭点到了再吃多好? “军哥……你和嫂子在家吃饱了喝足了来看表演,我们早上可还没吃饭呢。”方景带头吐槽了一下。他本来叫军伍是叫军先生的,但因为大兵们一个早晨都在齐菲菲有节奏有频率的“军哥”“军哥”的尖叫中度过,现在都改口叫军伍为军哥了。 齐菲菲:“……”其实她之前就想问了,嫂子是什么鬼? 可是无从解释,两个人还真就每天睡一张床呢。 ------------ 073 她的能力? 大兵们一向是早上晨练之后吃早餐,可是今天晨练临时改了拳法表演,本来以为表演结束吃早餐,结果又碰上了临时出任务,像这种临时执勤任务,如果是长时间的站岗,那也会分批吃饭,像今天这种把早饭快拖成了午饭的玩法,在新时代的城市驻军中,还真没有过。 所以也不是说大兵们饿的受不了,而是他们再不吃点东西,接下来的战斗也会造成困难。 “那就……先吃饭吧。”军伍点点头。 吃饭这个话题感觉开启了一个开关似的,几个大兵盯向齐菲菲的眼神都开始热辣,眼看着齐菲菲的用水来浪死丧尸是没有可能的呢,军伍最终点头同意这一次先放过某人后,好心的大兵们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执着向齐菲菲爬行的丧尸群殴至死,齐菲菲才信了这只真的只是普通丧尸。 揍死后,军伍示意齐菲菲跟上。 “正好去问问,你这发展出来的算是什么?” 任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齐菲菲这水系太假了,跟军伍的风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军伍的风系异能攻可风刃、守可风墙、想把丧尸把哪刮就往哪刮,哪怕是一级也有伤害。但齐菲菲这水系异能,进不能伤敌,退不能防敌,就要将水做成刀型,扎在身上也就是个水花,把水做成墙型,也就是个水帘洞效果,即杀不了丧尸也堵不住丧尸,军伍用一只丧尸试了齐菲菲半上午,貌似现阶段目测,唯一的用处就是冲浪,能把丧尸们冲的离齐菲菲远一点…… “问问?问谁?”军伍都不知道,还该问谁? “莫化亭。”军伍看着齐菲菲道:“他是末世时研究丧尸的专家,或者会对你的情况了解一些。” “……”就说了她都已经不是丧尸了。 而且她跟对方还有仇呢,能不能先揍一顿再问,又或者问了再揍? “总之……”军伍有些犹豫的说道:“精神系也该是他懂的多一些。” “……”她明明也已经不是精神系了。 就想问这男人什么时候肯直面现实。 或者说,大家什么时候肯直面现实? “不可能。” 齐菲菲也没想到,她再次见到莫医生的时候,先发怒的人竟然是他,之前坑她的帐还没算呢,但很明显,莫医生的表现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才是被深深辜负的那一个人。 “你怎么可能没有变丧尸?”莫化亭看见齐菲菲的时候,几乎是脸色刷一下就白了,之前看着挺文弱的一个人,几乎是风一样卷到齐菲菲的身边,爬着她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咆哮,似乎……眼中都有泪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齐菲菲吧?她是齐菲菲吧?啊?那她怎么还是人?她怎么没有变成丧尸?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吗?我家也不要了,研究也不要了,来到这里,为的什么啊?啊?为了你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可能没有变成丧尸?” “……军哥……”齐菲菲又开始尖叫召唤军伍。 之前想着胖揍莫医生一顿的计划就此停产,哪怕莫医生外表看着再弱,到底也是个男人,齐菲菲完全没有任何强化的身体,光只在体型和力气上就不可能胜过他,何况对方盛怒之下,齐菲菲发现自己连摆脱他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被对方一边咆哮一边摇晃着,风中凌乱的演出不知道深夜几点的肥皂剧。 “你先放手。”军伍把齐菲菲解救出来时,周围的人看齐菲菲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跟她脚踩两条船过似的。 几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楼大厅的一个小角落,因为军伍说有话想单独问莫医生,那种很明显不想让太多人听见的态度,使得方景自愿跑到接种大厅将莫医生叫了出来。 本来还以为军伍是想讨论严肃的丧尸问题,方景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突然就听到了莫医生悲愤的怒吼,反应过来这是三角恋问题后,方景等人刺溜溜的全窜光了,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男女问题不掺合”,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将这个小空间留给三个当事人。 齐菲菲是不太明白这些末世未来的男人都是什么脑回路,但是莫医生跟刑远一样,一番对话明明挺正常的,可是就是很容易让人不是刚才桃色新闻……也不对,本来这种有关丧尸的对话,就不能算正常。 “她确实没有变成丧尸,有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吃惊的,不过……她的情况也跟普通的异能者不太一样,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是说……我记得你是精神系是吧?” “我……我是精神系。”莫医生被军伍从齐菲菲身边隔开,还依然失魂落魄的看着她,说道:“但是,我一向只研究过精神系的人类,从来没有研究过精神的丧尸啊,我没有经验。” “……”这得要什么经验,她现在就是人类好吧。 “那么……”军伍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就先帮她检查一下吧,看看她现在的情况,她到底是异能系?还是精神系?或者说……是人类?还是丧尸?” “军哥。”齐菲菲抗议道:“我怎么看都是人类好吧?” “看上去确实是人类。”军伍也点头道:“但是……你知道你……我是说你以前……或者该说是以后……总之你的领域是什么吗?”军伍难得多说话,结果说起来还前言不搭后语的,这语言水平还不如他两个字一个词的往外蹦呢。 这是说的百年后的精神系丧尸王的事吧? 人类既然与之战斗了一百年,那么有关于这位丧失王当然也就不会全无资料。估计这就跟历史中的反派一样,就算为人所不喜,但做为绝对BOSS,其身世能力也会为人津津乐道,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齐菲菲本人。 “不知道。但咱们能不能把人称转换下,比如用‘她’?”对于这种事,齐菲菲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总不至于唯一的精神系丧尸王,其能力是头顶水球四处开浪吧? 所以,那位未来百年最强大的丧尸王,她的能力是什么? “皮格马利翁。”莫医生含着泪说道。 “哪位?”听起来这么耳熟?齐菲菲要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心理学上的一个常用名词。 ------------ 074 假是而非 莫化亭在嘴里把名字念了两遍,突然间又跳了起来,伸手去抓齐菲菲:“我怎么忘了,这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对啊,我怎么忘了,皮格马利翁——心想事成。她可以做到将想象中的一切现实化,对对,就是这样,她只是看上去像个人类,只要让我解剖,就知道她到底是人类还是丧尸了。” 齐菲菲尖叫“军哥”。 她真的不想再跟神精病玩了,要是她想象什么就能做到什么,那她现在只想回家找妈。感情末世最强大的丧尸王是靠脑洞当的? “我也怀疑……她进化出来的还是精神系。”军伍一边说着一边把莫医生从齐菲菲自上拨拉开来。“她的能力确实有点像皮格马利翁效应,可是实际使用起来同皮格马利翁效应完全不一样,只是就算你现在要解剖也没法解剖啊,连点工具都没有,所以我才想让你听一下她出现的情况,看看你们精神系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反正就我所知……”军伍说道:“这绝对不是水系。” 你这意思就是如果莫医生有工具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解剖我了? 而且我这不是水系又是哪一系? 齐菲菲刚想再次重申一下自己的立场,结果就被“腾腾腾”的跑步声打断了。 “军哥。”方景满脸喜色的边跑边说道:“军哥,我们有个兄弟醒了,还出现了异能,你和嫂子赶紧着去看看吧。” 齐菲菲VS军伍:“……” 异能这事是真正的听天由命。 对方注射了疫苗能不能醒,有没有出现异能,跟军伍和齐菲菲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她们又不是主治医生,他们去看能看出毛线来? 但因为大兵们那边对异能也没有经验,所以这种时候,好像叫军伍去看看,又似乎是件挺正常的事情。 有外人在,齐菲菲丧尸的身份就不好再次提及了,反正齐菲菲的问题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军伍便一边跟着方景往大厅走,一边问道:“这才三个多小时,就能从高烧中醒过来,应该算是很不错的体质了,那么异能应该也很出众吧,是什么样的异能?” “呃……这个。”方景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齐菲菲,才小声嘀咕道“……是水系。”不知道为什么,很羞于启齿似的。 “……”水系啊?那不就是自家人吗?害什么羞?大大方方的说啊?老是看我这几个意思? 很快的……齐菲菲就知道对方看她是什么意思了? 齐菲菲到了大兵们的聚集处时,被引介给他们的是身处大兵们包围圈中的一个兵,在这个圈里的人全都是打过疫苗后出现发烧反应的人,一般来说这些人都只可能会退化成丧尸或者进化成异能者。 之前因为任务兵们一直在搜索幸存者,所以如今这个包围圈里除了有打过针的大兵外,也有几个零星的医生护士在场,看来莫医生的新疫苗刚出场时,也有忽悠这间医院的医护人员进行试验,真是太丧良心了。 如今就是在这些人中,一个叫艾发洋的大兵出现了异能的,对于围观的人来说,绝对是代表了希望和未来,所以倍受瞩目。 “你这是——水系?”齐菲菲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兵哥哥。 齐菲菲看着艾发洋手指尖一滴一滴往外滴的水,瞬间就明白方景的那个表情了。 如果说艾发洋这种水系异能算是初级异能,算是1级的话,那么齐菲菲之前那种头上顶着一立方的水给丧尸玩冲浪的异能,估计能评到200级,然而…… 艾发洋的身边本是没有水的,对方这水系却能凭空生出水来,而齐菲菲的水系,很明显,如果水龙头里没有水流出来的话,她的冲浪也浪不出个花来。 现在想想,因为军伍一直在她身边各种刮风,所以齐菲菲从来没有想过风应该是从哪里来,只当军伍让空气流动起来了,就形成了风,所以她之前才拼了命的给丧尸玩冲浪,还一直以为是她让水流流的不够充分。但其实当初第一次见到刑远的时候她就曾经见识过,刑远是可以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让冰出现的,也就是说,异能者的异能是一种无中生有的能力,同齐菲菲这种就地取材的异能完全不一样啊。 也怪不得明明她都已经头顶水球出场了,军伍却还一直怀疑她并不是水系,如果艾发洋这种才是水系的话,那只能说齐菲菲开启的还真就是个假的水系。 “这个……这水……不是,我是说,艾哥是吧?”齐菲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水是你造出来的?我想问下,你不需要你的领域中有水源,也能造出水来?” “领域?”刚醒过来的新手异能宝宝完全不能明白齐菲菲的意思,之前听方景说有个水系非常厉害的嫂子,他这边还想着求教一下呢?“什么是领域?” “呃……领域就是……”其实齐菲菲也不太明白领域的意思,只是之前听莫化亭说起来这个词,觉得很符合脑中随时出现的三维线条空间,于是也就这么叫着,现在被水系后辈一救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的教一下。 等到了齐菲菲将思维中的空间描述完之后,大兵都有点急了。 “我没有啊。”艾发洋着急的说道:“这个空间思维要怎么做呢,是不是没有就不行啊?怪不得方景说嫂子你都是一缸水一缸水的往外泼,我这怎么就几滴几滴的呢?哎……我可真没用啊。” “……”不,这个吧。 齐菲菲很明显觉得这大兵是被自己给误导了。 她本来还想要向艾发洋求教一下来着,但……对方没有思维空间是怎么个意思? “那……那你造水的同时,是想的什么呢?”齐菲菲问道,按着齐菲菲的理解,该是先出现思维空间,然后才能在这个空间里使用异能,继而引导水根据自己的意志来进行各种活动。换句话说,齐菲菲之所以能够使用水,首先要保证自己思维内的空间不崩塌。 如果艾发洋没有这个空间,他是怎么使用水的呢? ------------ 075 跑不了的精神系 齐菲菲觉得自己的思维都有点混乱了…… 而被她教导过的大兵更混乱。 “我……我什么都没想啊?”艾发洋一边说着一边脸都红了“唉,我不跟嫂子似的,是大学生,我当初就学习不好,参了军之后,也没能考上军校,我脑子就不太行,真没多想,这个水吧,他就跟自己手指头似的,想动他就动,想出他就出,就是出来的少,那个……嫂子,我得想点什么啊。” “……”我还是想想是我哪里有问题吧? 艾发洋说的感觉,有点像齐菲菲思维中的领域,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使用,可是领域能随意用,领域内的东西似乎也可以随意,但水却并不是齐菲菲创造的,也就是说,某件东西必须先被纳入她的领域中,才能够为她所用。 就像齐菲菲的思维线条想伸就伸一样,艾发洋的水也是根本不用管什么科学道理,说有就有,如果说艾发洋这种凭空几滴几滴往外徜水才算水系的话,那齐菲菲考虑了一下自己在思维内使用的领域…… 那她好像就真的不是水系了。 “我……” “结果你还是……。”莫化亭在帝边死盯着她,没在说下去。 反倒是军伍开口对艾发洋说道:“你别听她的,你的情况跟她不同,你才是水系,她……不是。” 两个人都没说完,好像他们也不太愿意在众人面前提起精神系这个词。 齐菲菲的脸色有点惨白,所以…… 她还是精神系? “军哥。” 打破了这边一阵小沉默的是方景。 “小李……小李的情况不太好。”方景叫道。 之前在9楼的时候,同队的小李曾经被丧尸抓到过,当时轻伤未下火线,但因为被派出去的这些大兵都是未注射疫苗的,所以小李的伤双理论上讲,也有会变异为丧尸或异能者的可能性。 方景此时说的不太好,其实就是发烧,暂时还看不出来后续的发展。 军伍看了一眼开始高烧,人已经有点迷糊的小李,点头道:“这都是正常现象,一般来说,发烧的时间大约会持续一至二天,像是小艾这种二个小时就能清醒的,已经算是非常少见的,体质好,异能也高的优秀的人才了。”军伍,这样一说,围观的大兵们才放了心。 艾发洋一下子从没脑子的变成了最优秀的,先不说他的开心了,连其它大兵们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毕竟莫医生之前的解说和军伍此时的说话印证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注射疫苗从某种程度上确实利大于弊,只要是体质不算太差,那么在不变成丧尸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产生异能者。 同样的,像是之前的小护士被咬后5分钟就开始变异丧尸的,则是体内病毒堆积极多或者是体质非常差的了。但问题是这里的这些大兵至少在身体素质上都是没有问题的,有了这个自信,大兵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毕竟现在还有一半的人没有注射疫苗,如果丧尸病毒是避不开的,那么这种赌命一样的赌博,似乎是越早开始越好啊。 “……”齐菲菲默默算了下自己的时间,她从发烧到异能,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但她异能不算优秀,体质也不见得哪里好,这个就有点危险了,听军伍的意思,她如果真的是精神系,还能把自己个丧尸装成人类?可是齐菲菲自己觉得,她没有哪里像是丧尸啊。 虽然不太是时候,不过齐菲菲这会是真心的希望军伍能开个解说班什么的,到底什么是丧尸?什么是异能者?又都有什么样的异能?以前是末世未至,军伍不肯透露,那么现在末世已到,至少丧尸已经出现,该不用再隐瞒了吧。 “军先生懂得不少啊。”卫少尉也同时提出了要求:“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讲解一下,我们这支部队,领了任务来到这里,却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说军先生知道的话,方便给我们说吗?至少,我希望你能告知我,接下来是个什么流程调度,我也能够心里有数。” 丧尸已经出现……至少在这座楼里,丧尸已经是一种绝对的存在,已经开始威胁到人类的生命了,而且受到威胁的就是大兵们自己的生命。 一周前,他们这支部队被特批为特殊兵种; 一周前,N市防疫院开始内部戒严; 一周前,院中特设特研科,莫医生做为专家调来。 一周前,N大医学部设专门岗,军伍和刑远做为上级特派的身份被公告。 两者现在要说没有关联,卫少尉一点不相信。而很明显的,军伍知道很多详情,却不肯说。此时大兵们已经站到了打丧尸的第一线了,如果还没有相关的情报,那么其本来能够减少的伤亡比例一定会升高。卫少尉身边站着的还有孙敬国,做为这里唯二的两个首领人物,虽然嘴上提出是要求,但是看他们的神色也明白,可是如果军伍还要像之前疫苗的来历作用一样三缄其口,他们就绝对不允许了。 “部队……也算政府吧?”军伍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卫少尉还没反应过来军伍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齐菲菲先抢答道:“必须的,我们这边部队就是政府部门啊。” 孙、卫:不……其实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系统…… 但齐菲菲知道军伍坚持的是什么。 在政府部门有明确态度之前,军伍对于丧尸的话题绝不会主动的透露。 如果说从末世来此刚一周的莫医生不明白医院保安为什么不能配枪。 那么齐菲菲赌从末世来此刚一周的军伍也不知道部队和政府是两个部门。 只要军伍相信部队就是政府下辖部门,那么卫少尉意见就可以当作是政府的表态,要求军伍进行说明。 “好。” 军伍到底还是点了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齐菲菲才说道:“这些患病的人,就是你们所说的丧尸。” “我们?”卫少尉说道。 “是的,你们。” 因为“丧尸”这个词汇,本来就是100年前末世之初的人们,给起的名字啊。 ------------ 076 小灶授课 末世之初,丧尸很是横行过一段时间。 因为这些丧尸变异之后不死不灭。那时候人们并不知道打尸先打头的道理,要消灭一只丧尸,往往需要多人配合完成,而其中一旦有人受伤,就又面临着变成丧尸或者被同伴杀死的情况,特别是在初期,除了外表上的差异之外,人们也对于丧尸变异出的特殊能力非常害怕,因为知道发烧者有可能变成丧尸,以致N市各地都开始大规模屠杀发烧人员,有些人连已经度过发烧阶段的异能者都会杀害掉。 这造成了丧尸数量的缓增和人类的数量、特别是异能者数量的骤减,使得N市在打响丧尸反击战的第一场战役时就立于下风,更有大量的人类外逃,以为其它城市还是天堂,白白将N市拱手让于丧尸。 “而事实上。”莫医生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齐菲菲坐下:“如果不是N市初期的错误,人类异能者的比率其实是高于丧尸比率的。” “这个我知道。”齐菲菲看了下莫医生远的这位置,没理他拍着的隔壁座,而是坐到了隔壁的隔壁。 她也曾经听军伍说起来。在末日病毒爆发之后,只有10%的人会直接变异为丧尸,而至少有其它90%的人还是人类。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吧,这90%的人类里面,也会有10%左右的人会变异为异能者。唉,你离这么远做什么?说话不方便。”莫医生一边解释一边问道。 齐菲菲忍不住的都想翻白眼。 她坐的远,当然是不想离莫医生太近啊。之前莫医生坑的她这么惨,跟亲手把她扔进丧尸群里也差不多了,这还不到几小时呢,又摆出一副大家很熟的样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精分。 自从军伍答应了进行丧尸教学之后,就现在在接种大厅开课教学了,大兵们或坐或站的围了一圈,真的跟听教授野外授课的乖宝宝似的,本来齐菲菲也想坐下上课来着,却被莫医生连拖带拽的非要给她开小灶单独授课,说是他要说的话被别人听见了不好。 只是军伍没有阻止,之前又明确说过,齐菲菲的情况或许莫医生能更了解些,所以齐菲菲才愿意勉强跟着他过来这个四下无人,很适合情侣干点什么的偏僻小角落的。要是李玉如在这里,肯定又得一口咬定莫医生对她有意思了。 看着齐菲菲一脸的不情不愿不爱靠过来的样子,莫医生也有点生气了。“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不识好人心嘛。你老看着军部5号那边做什么,我跟你才是一伙的,你以为我找个这么偏僻的角落是为着什么?我那不是怕被人知道你是精神系吗?这都是为了你好。” 齐菲菲一点不信,先不说精神系为什么要怕被人知道,就算精神系真的怕被人知道,那也是莫医生,她虽然不太像水系,但也没人能说明她是精神系啊。不过看莫医生很正经的在跟齐菲菲谈丧尸,齐菲菲倒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等下,也就是说100个人里,会有10个变成丧尸,但是余下的90个人里,则会有10%也就是9个人成为异能者,这太惨了点吧。” 明明两者的变异比例都是10%,可是异能者这个比例却是人家丧尸变剩下的,那为什么莫医生之前还说异能者的比例要高过丧尸? “这是因为。”莫医生严肃的说道:“这个比例里面没有算入精神系力量。如果再算上10%比例的精神系,那么每百人中异能者人数是远远高于丧尸数的,可是从末世之初开始,精神系就不被接纳进入异能者中,人数再多也不要。” “啊?”齐菲菲小愣了一下,“为什么不把精神系异能者也算进去?” “因为精神系力量者太多了。虽然末世百年,精神系的丧尸几乎无踪,精神系的丧尸王也只有一个,但是精神系的异能者可是不比隔壁异能者要少的。”甚至单纯按比例算,异能者和精神系力量者,数量持平。 “多了不好吗?” “不好。”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你这样的聊天法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齐菲菲面对着如此容易把天聊死的人也只能拿出“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主动追问道:“你不也是精神系吗?你难道觉得自己不好?” “我当然觉得自己没有哪里不好。”莫医生理直气壮的说道:“但别的人会觉得我不好。” “谁觉得你不好了?” “你啊。之前难道没有觉得我不好?” “……”何止不好,简直是丧尽天良。 齐菲菲有点明白了…… 讲真,她之前恨死了莫医生坑她那一个大坑了,她的人生差点都就此终结了有没有?不过认真说起来,莫医生除了把她骗上七楼,想给她打丧尸血疫苗,让她顺利进化成丧尸王之外,其实最多不过是丧尸来时自己藏起来,见死不救罢了。对齐菲菲来讲当然事大过天,可是换位思考对方也只是自保,如果换成屋里的人是齐菲菲,就算是无怨无仇,齐菲菲也不见得就会开门救人。 别说是那时的齐菲菲,就算是现在的齐菲菲,她的能力也最多就是用水把丧尸冲走,而且这一冲很可能带着也冲走了求助的人,也就是如果换成齐菲菲,别说见死不救,这举动都能称得上落井下石了。但她却不可能为了救人而将人和丧尸再冲回来,让自己遇险。 所以……精神系的特质就是见死不救? “你……你的意思是……精神系一般只有自保的手段,无法打丧尸,所以别人都觉得精神系不好?”齐菲菲一瞬间就了解了为什么军伍看过她的“水系”异能后就怀疑她是个精神系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打”丧尸,拿洪水冲走这都已经是自保的极限了,那还得旁边正好有个水龙头才行。 “不是……精神系没法打丧尸是真的,但谁告诉你精神系就有自保的手段了?”莫医生说道:“精神系面对丧尸,大部份也没什么自保手段的,最安全的方法当然还是逃的快点,离丧尸远点。我这能力已经算是特殊了,有我这种自保力的可没有几个。” “那……那不就跟普通人一样吗?”齐菲菲一瞬间有点明白精神系为什么不被算入异能中了。开发出精神系的异能的话,即不能打丧尸,连自保都做不到,想跑快点都没有身体的强化加成…… 怪不得异能者们要嫌弃精神系啊,这真是没法跟同行打呼。 。m. ------------ 077 详解精神系 齐菲菲觉得这样的异能真惨,貌似,她现在就在这个组别里? “谁说跟普通人一样了……”莫医生说道:“其实还不如普通人呢。” 齐菲菲者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等下,你这意思?精神系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了?强化了精神之后,体质更差?” “不是,我是说,普通人好歹没有攻击性。” “……”齐菲菲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精神系这种脆皮,没有攻击的命却有攻击的病吗?连肉体的强化都没有还具有攻击性?再有攻击性她不也没法攻击嘛……嗯……之前莫医生只说了没法攻击丧尸,所以精神系的攻击性是指…… “精神系无法攻击丧尸,只能攻击人类。”莫医生特别严肃的点头道:“你想啊,异能是什么?就是强化啊?速度异能强化速度、力量异能强化力量、那精神系的,强化的就是精神。可是丧尸是没有智力的,所以精神系在对抗丧尸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反倒是人类,人类的精神力量是很弱的,你也知道吧,有些人,人高马大却性格怯懦,那就是典型的精神弱者。 精神系的能力者加强就是精神,所以精神系的攻击也同样是精神的攻击,对精神弱的人类就会有很好的效果,我举个例子啊,如果有丧尸来袭,大家是不是要一起逃跑啊?可是有一个精神系跑的很慢怎么办呢?那她就可以做精神上的攻击,暗示效应你知道吧?指在无对抗的条件下,通过间接引导的方法对别人产生心理上或行为上的暗示,比如引起其它人的疲劳、绝望等消极情绪,受到精神攻击的人就会越来越累、越跑越慢,本来跑的正常,也有种逃不掉了放弃吧等死吧的冲动,那样丧尸先追到了一个人开咬,精神系不就加大了逃生的机率吗?当然,除了这种基本使用方法外,精神系的干扰还可以多种多样,比如混乱别人的方向感,让其它人跑错方向啦,或者提升对方的正义感,让本来完全没有对抗能力的人挺身而出啦,甚至是打乱别人的记忆,让对方以为丧尸来袭已经结束了……一类的,所以精神系能力者的身边总是存在着大量的无意义死伤,这之中包括了异能者,因为精神系的干扰和武力值完全无关,只看干扰作用,所以精神系在最初的阶段存活率相当高,但被发现之后马上就受到了人类的反扑。” 说白了就是损人利已呗…… 不过齐菲菲竟然有点明白这种心理,丧尸逮着人开咬还是开吃,都得一个一个的来嘛,那她当然希望这丧尸咬到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啦。 “所以在末世之初,本来就为数较少的异能者在对抗大量丧尸,而精神系力量者中,又有40%专注于攻击人类,所以精神系从来不被算入到异能者中,普通的异能者称精神系为力量者或效应者,而精神系异能者则称普通异能者为常规异能者。除了精神系力量者本身太弱,完全没有能力打丧尸,还有就是精神系太作死,太会搞事了,有一个时间段甚至都不被算入到人类中,因此还受到了大规模的屠杀,这种情况一直到了末世前中期才好了一些,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军伍判断你不是真的水系,而会让我单独给你讲课的原因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变成丧尸,但我和军伍都怀疑你依然是个精神系力量者,这么讲吧,但凡打不了丧尸的异能都归入精神系。” “……”齐菲菲算了算,所谓末世的前中期,如果按末世100年,分三阶段,每阶段30年,然后前期再分三个阶段,每阶段10年,前中期就是末世10年至20年间吧…… 也就是说末世开始的前20年大家都很乐于屠杀精神系啊…… “……”她不是好不容易才躲过了成为丧尸的命运吗?这马上又开始进入精神系危险期了……军伍之前只说她会变成唯一的精神系丧尸王,没说过人类的精神系能力者也有这种危机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对精神系也太不公平了吧? “莫……哥……”齐菲菲都想哭了,有求于人,对莫医生的称呼也变了。“精神系全都这么作死吗?不是说只有40%的精神系去攻击人类吗?那还有60%是无辜的啊。”还有没有人权? “还有60%吧。”莫医生解释道:“也并不是那么无辜的。首先要告诉你的是,精神系能力者和常规异能者的区别就在于:领域。也就是思维的空间。比如常规异能者放一把火,那么就算他人已经被杀掉了,可是火就是火,可以一直燃烧下去,但精神能力者不同,其力量的来源在于思维领域,其效果也一样只做用于领域,如果精神者本人死去,那么领域消失,能力也就会消失,所以精神系本身分为四类,一般是主动攻击类、被动攻击类、存在类和无效类。” 恕我直言,您的因为所以根本没有关联道理啊。 丧尸就是丧尸。 人类却分为异能者和普通人。 异能者又分为了常规异能者和精神系力量者。 精神系力量者自己还分了四类…… 人类怎么这么多花样?百年末世真的是她这丧尸王的的错吗?感觉大部分是人类自己玩出来的吧?齐菲菲感觉听着丧尸讲解课都会有一种被人栽赃成倾世妖妃的感觉。 “主动攻击类就是我刚刚说的,可以用精神技能瞬时攻击别人,逃避丧尸,扩展自己的生存空间。被动攻击类就是在别人踏入领域时自动反击,我还是举例子啊,你知道木桶效应吧,一只沿口不齐的木桶,它盛水的多少,取决于木桶上最短的那块木板。所以你想一下,当一群人中有一个精神系力量者正好领域是木桶效应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没错,整个群体的战斗值都会被拉低到最低一档,也就是以精神力使用者为基准,而你也知道,精神系力量者的战斗基本上都是负值。你想想本来一个群体中异能者的战斗力有可能可以对抗丧尸,他们本着爱与正义去营救一群普通人,结果在这群普通人里面混了一个木桶效应能力的精神系,于是两边一开打,只要踏入了这个精神系力量者的领域,就会全部被拉低,这是被动技能嘛,对丧尸无效只对人类有效,于是一群异能者瞬间跟普通人一个等级的被丧尸给杀掉了。你说惨不惨?冤不冤?无辜吧?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提前杀掉这个木桶效应能力者?” 。m. ------------ 078 论精神系之作死 也就是说,主动攻击性精神系损人利已,被动性精神系是损人损已啊?特别是这么损人甚至他自己都不想,只要别人踏进他领域来,就要被动实施?拖后腿也没有这么个拖法的?别说是异能者,她就算是普通人……不,就算她同样也是精神系,齐菲菲都不敢打包票自己遇到这种木桶型的精神系不会动手杀人。 呃……齐菲菲突然很可怕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真的把自己归类到精神系了,如果这也算心理暗示,那莫医生做的绝对比军伍好。 军伍那一遍遍的加深暗示,虽然让齐菲菲对于自己未来要变丧尸之事深信不疑,可是也同样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至少她自己一直在想办法避免。而莫医生这一番严谨又深入的解释,都让齐菲菲说不出自己不是精神系的话了。 只是如果精神系全都是这种奇葩,那真的不怪末世开头十年,人类联合起来一起屠杀精神系了。总觉得无论她是人是尸,怎么总逃不过被人追在后面杀的命运? 不过说实在话,前面二点齐菲菲倒也并不太担心。 “莫哥,我即不符合主动型也不符合被动型啊。”主动型是攻击他人的精神,但齐菲菲的领域一旦接触到人就会崩溃,这就不符合主动型的特点,她是无法主动攻击别人的。 被动型是别人在范围内使用异能,精神系才会主动开启领域,而齐菲菲的领域则是可以主动开启的,之前军伍守着她来来回回的刮了好几轮丧尸,她也没见这领域自己开动过,所以她肯定也不是被动型。 “其它两个是……对了,存在类和无效类。这两类……听起来比较没有危害?” “是的。”莫医生继续说,“如果说主动型和被动型占精神系人数的80%,那么存在类和无效类这两类的精神系,只占精神系人数的20%,同样也是非常没有攻击性的。之前也说过了,末世前面20年,人类都一直在屠杀精神系,但是20年之后就停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人们终于认识到了精神系并不只会拖后腿坑自己人,还有存在类和无效类这样即安全又善良对人类可以有贡献的精神系?”齐菲菲问。 “是因为前两类精神系都杀光了,只余下后两类了。”莫医生给答案。 大哥你这笑话太冷了。 “存在类精神系可以说是也是被动精神系的一种,但它不同于被动攻击类,它是没有攻击性的。我再举例子啊,比如说你看一本,里面但凡是出场的女性全都喜欢男主角,嗯,末世前有吧,这种。” 有哒有哒,杰克苏和玛丽苏啊,齐菲菲点头表示理解。 “存在类就是这样,在她的领域中,使用者的某些特质,十分容易被扩大,比如一个女性,凡是接近他的男性都会迷恋,当然,离远点就不受影响,可是普通人又很难判断精神系的领域大小,所以这个常常会有“我爱上她了的”错觉,如果一个女性的存在类型是恋爱,那就会给所有在她身边的人造成恋爱的错觉,包括女人……那她一般在和平地区就会非常受到欢迎,在末世吧,当个明星没问题的,嗯,我是指歌舞厅陪酒驻唱这种,拍成照片和电视就没有领域了,也不行。所以这类精神系一般不会被杀,当然,如果掉到了丧尸堆里,那么别说是假恋人,就算是真恋人也不一定会救她。所以存在类就是指:对方就存在在那里。就像血是红色、天是蓝色一样,是原本就如此正常的存在,谁也不会否认或拒绝,虽然在加深了某一种类型的存在感,但其实对于自己和别人也并没有什么帮助。” 危险时不能救命,情急时不能爆发,这种类的无用特质会让所有的人都给她打下一个标签,在和平时期或者还能展一技之长,总之依然也是普通人罢了,只是不至少会伤害别人罢了。 齐菲菲擦着冷汗思考了一下,她的领域并不是加深了自己的特质,而是真的可以在一个领域中随心所欲,虽然她一直自称是水系,但其实想想,在控水之前,她还拧水龙头了呢。 那她就也不是存在类。 “哥……无效类……”只有这一种了,也只能是这一种了。她之前打丧尸的各种努力不就无效吗? “无效类,我继续举例子啊,比如说我。” “你是无效类?”齐菲菲觉得他挺有效的啊,当时齐菲菲在对抗丧尸的时候,跟莫医生就隔着一道门,但是丧尸就愣是没发现他。 “无效类并不是指精神系无效,比起存在类是被动攻击型的反面一样,无效类是主动攻击类的反面,是主动技能,但一切攻击都无效,算是防御的一种。我的领域被称为自闭症,就像一个得自闭症的小孩子一样,他的世界是封闭的,不需要同外人接触,他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成一体,所以无效类指的是在领域中,任何人的攻击都会失效,当然啦,因为自闭症本身就是一种拒绝,所以在领域之中,只要我不开口,其它的人也都无法发现接触我。” 于是四个精神系领域全部介绍完了。齐菲菲表示,根本没有一个符合她的情况啊? 莫化亭说,人类的精神系打不了丧尸,只能打人类,特别是精神系四个领域,除了后二种没有攻击性之外,带攻击性的两种全都是主要用于内斗。 而齐菲菲…… 她的领域却没有办法作用于人类,碰着活人就崩,但……可以将丧尸包括进来,联想一下精神系专注内斗100年不放松的特质…… 齐菲菲简直要疯…… 她的领域有可能真的是丧尸属性的? 齐菲菲之前虽然为了了解清楚新领域问题,也算是将自己的情况如实交待,不过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她的领域可入丧尸这件事,齐菲菲下意识的瞒下了,谁也没有说。 不过这谈话的内容略危险。 莫化亭说要教导齐菲菲,没想到就真的这么认真的在教导,同样做为精神系的一员,以他对精神系的了解,再这么聊下去,齐菲菲觉得自己的老底可能会被人拆穿,不……现在已经被人拆穿的差不多了。总之得换个安全些的话题……嗯,有关于丧尸的安全话题? “那……丧尸类的精神系呢?也这样?” 齐菲菲问完就想抽自己个嘴巴,让你好奇,有好奇这个的吗?可是莫医生话题都走到这里了……齐菲菲也是想知道的不得了。 。m. ------------ 079 未来前途远大光明 如果说……如果说真的,她就是百年后那个丧尸王,她的精神系就是丧尸王的精神能力,那她的能力又本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怎么可能。”莫医生听着齐菲菲的话,二分吃惊三分严肃五分嫌弃的看着齐菲菲说道:“人家丧尸类的精神属性厉害多了,嗯……虽然说那也是你……” “那不是我。”是不是找揍?是不是? “好吧,我的意思是,人类这点精神系能力跟人家丧尸王的精神系根本没有可比性,之前军伍说过的吧。你……丧尸王的领域能力是皮格马利翁效应,用通俗点的语言来说就是:心想事成。意思就是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成什么,她要是想打人类,那她的领域就可以攻击人类,毕竟精神系本来就是内部攻击。她要是想控制丧尸,她就可以让所有的丧尸听令,虽然丧尸并不具有精神力,但听说她甚至可以分出一部分的精神力给下属的丧尸。精神系丧尸王虽然不具有攻击力,但传说只要在她的领域范围内,所有的人和丧尸,都会听众她的指令向她俯首称臣,这样不就根本没有人会攻击她吗?才是真正的王者呢。”莫医生非常严肃的说道。 那最后还不是让人类给打了…… 齐菲菲嘀咕着。 虽然表情很严肃,但齐菲菲还是看得出他一说丧尸来,很明显兴奋度比谈人类的精神系要高的多。这算什么?她的粉丝? 但这依然同齐菲菲的领域完全不同,如果说丧尸王的精神领域是对人类和丧尸双方都有效,那么齐菲菲的领域则是对双方都无效,更何况哪怕莫医生给她描绘出了去做丧尸的远大前途,她现在也不是丧尸啊,话说早知道当丧尸这么牛,她当初会更慎重的考虑的。 “所以……我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齐菲菲摸着下巴沉思。 理论该听的都听完了,但对她半点用处也没有。别说是未来百年的丧尸王了,她现在弱的连人类的精神系都算不上。 “也可能是你没能成功退化成丧尸的原因。”莫医生鼓励道:“照常理,精神系的能力一旦出现就不会变化,或者是你太过于担心变成丧尸,而潜意识的希望自己是人类,以致你的皮格马利翁效应全面作用于使得你外表看起来仍然是人类这一点上,过度透支力量造成了你的领域无法进行其它操作。我个人觉得,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你别担心,人类丧尸化也不是只有一次机会的,你就算这次没能成功进化,等以后丧尸等级高了,你也还有机会,疫苗说到底也只是个初级分检预防罢了,丧尸等级越高,病毒越浓,被高级丧尸咬过后,变异成丧尸的低级异能者,数量虽然少,也并不是没有的。” 齐菲菲:“……” 结果讲了这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先讲讲人类精神系的弱和作,再对比丧尸王的辉煌和强大…… 莫医生这是根本也没放弃要把她变成丧尸吧,来硬的不行改成循循善诱了? 也难怪连军伍之前都怀疑她是丧尸装成的人类。 她的领域确实体现出在领域内心想事成的特点,内中的一切都可以按她的意思实现,但却徒具形象而完全没有一点实际用处。无论是军伍还是莫医生,都在怀疑她是在领域内用精神力将自己伪装成了人类? “那我这能力现在?” “现在弱点没关系。”莫医生特别温和的说道:“反正精神系不像常规异能系那样还可以升个级什么的,精神系没法升级,都是靠着天生的精神潜力布置领域,你现在能体会到自己的弱,就是自我认知的正确评价,那样等变成丧尸,才能体会到自己的强大,到时记得要让我研究你哟,我知道你之前对我有误会,放心,经过这次谈话,你也知道我是很温和的人了,我不会生剖你的,就算要切片也是在你死掉以后。” “……” 看来莫医生是以为之前他说要解剖齐菲菲,使得齐菲菲担心到不敢变丧尸,所以现在来装好人安慰齐菲菲脆弱的小心灵了。 算起来死后再被切片当然要比生剖好,问题是这样的承诺一点都不具有让她想变丧尸的吸引力,还不如人家精神系被大屠杀来得有震憾力呢。 而且齐菲菲还是第一次听到精神系无法升级的说法,总觉得更绝望了。 她本来以为多练习就可以升级领域,那么说不定有一天她能召唤的就不只是军伍,而是大洪水了呢?前提是她得先住到海边去。 “当然,精神系虽然不能升级,却可以想办法通过刺激精神来扩大领域,主要还是多练习。两种主动性就是多找人攻击,两种被动性就是多找人攻击自己。” 前者作,后者贱的感觉。 “领域最小就是以自身为媒体,最大,估计应该可能到一个蓝球场吧,反正被动性的领域肯定会比主动性大,但是一般也都是以声音能够达到的范围为主,就算是最强的存在类,在电视中也无法传播精神力,不亲眼看到真人,不亲耳听到声音也不行,所以一个蓝球场范围就是极限了。像你这种一开领域就能直接一个洗手间大小的,真的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优秀了,不愧是……好吧我不提了。”莫医生看提起丧尸王的话题齐菲菲就要变脸,于是也就不再说了,该教的基础内容都教过了,如果不提丧尸话题,莫医生本身也并不是那种爱多说话的人,倒跟他自闭症的精神能力很符合。 “可是……算了没什么了。” 齐菲菲没有想到对方会误会她的领域是一个洗手间,之前她以为大家的领域都是这样随心而走,就在描述时能力时以洗手间为重点,说的比较多,并且她之后使用的水也都是从洗手间接出来的,所以莫医生才以为她的领域大小就是这么大? 但是……齐菲菲自己心里很清楚,她的领域只要不碰到活人,是无限延伸的,反正她当时为了接水和冲丧尸,包个半层楼,也没觉得有什么吃力的啊。 只不过齐菲菲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估计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莫医生虽然有着丰富的精神系知识,但是对于齐菲菲的领域一样是摸不着头绪的,结果说来说去,除了被普及了一堆的基础知识和被鼓励了前景远大的未来王者之路外,莫医生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啊。 .com。妙书屋.com ------------ 080 地下幸存者 那她这样的领域又该怎么练习呢? 即没有攻击性也没有被动性,那她就先练习扩散领域? 齐菲菲隐约觉得自己这领域同任何人都不一样,其实她心里也多少有种想法,如果她的领域真的可以无限扩散,用的好了不就是侦察类异能吗?那么一个无害又有用的精神系,她应该不会在末世初的精神系大屠杀中被害吧。 只是这侦察如果只能侦察到人类而无法侦察丧尸的话,她倒真有可能会以打入人类内部的丧尸间谍的身份被打死。 总之还是先练习吧。 齐菲菲迅速扩展着领域。 1楼就不用扩展,齐菲菲的领域虽然不能断,但却可以拉伸延长线,一楼大厅中间一堆的大兵,她就将领域直接拉伸一楼之上和之下,脑内的模型空过了一楼自由的描述着,线条一边向上建层,一边向下扩展,除了指令里特殊绕过的一楼外,很快的以齐菲菲为中心,整层医疗大楼都在齐菲菲的线条扫描中进行着。 等到了思维线条开始扫描第四层的时候,突然整个线条一晃,齐菲菲迅速抽回了向外扩散的扫描线,才刚刚稳住了差一点就崩溃的领域。 这是…… 还有活着的人? 齐菲菲再次有针对性的按着原来的方向扫描4楼,缓慢行进了半层楼之后,一切如常,齐菲菲才发觉自己真傻。楼的1-6层之前大兵们都排查过了,如果有幸存者怎么可能不救回来。 那就是地下?地下一层停车场的建构线条还稳稳的摆着,那就是地下二层了?地下二层一般都有什么? 地下二层一般来说也是停车场吧,不过有的建筑会做为防空洞来造,但是医院这种机构的地下层还有可能是……餐厅? 她为什么早没想到的,一般医院的标配都是低层诊科高层住院地下餐厅的啊,并且早上6点不到,医生护士的早班是还没到时间,可是餐厅是上班了的啊,如果想要6点开饭的话,餐厅至少也该5点开始工作,也就是说,这个医院如果还有幸存者,餐厅当然是最可能的场所。 齐菲菲加大了思维力,飞速建构着地下二层的餐厅模型,结果还没出几秒,就在东北角差点崩溃,齐菲菲换了个方向,从东南角再建,然后又崩,再从西南角重建,之后向西北角延伸,建出大半个餐厅之后,只要往里一伸,就会崩。 同地下一层对比,地下二层从东面墙起,有大约二米的宽度,只要进入就会模型崩溃,也就是说,这10米长2米宽的范围内聚集着不只一位的幸存者? “军哥。”齐菲菲跳起来尖叫。 把旁边的莫医生也吓的跳了起来。“你叫什么?我就在心里想想,我又没真剖你。” 你特么的还在心里剖我啊?不好意思,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丧尸你都没机会了。 她终于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活下去的希望以及力所能及的负责了。 虽然她这模型不察丧尸只崩人类,看来是做不了侦察兵了,但是她还可以做救援搜索啊,崩哪救哪,绝对的生命扫描仪有木有。 有这种对人类无害有益的能力在,她看谁还会把她当精神系剖掉。 大约是齐菲菲尖叫的分贝太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遇险呢,军伍像飞一样刮过来,盯了无辜的莫医生两秒,才转头看向齐菲菲,虽然没有说什么眼睛的不满也是浓浓的了。 “军哥,地下二层可能是餐厅,里面有幸存者。”齐菲菲急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练习领域的时候在地下二层崩了。” 齐菲菲的领域对活人无效且崩的事情军伍也知道,也没多问,回去就通知了卫少尉,本来一群大兵就打算要吃早饭的,这会军伍的丧尸讲解课加完了塞都可以改中午饭了,安顿好了值勤人员以及还高烧的昏迷人员,大兵们直接拉大队伍向餐厅出发。 有了齐菲菲这个全面的搜救引导员,大兵们顺利的下到了地下二层。地下二层果然是餐厅,远远的还没走到门口,大门上贴着的大红餐厅两个字可以说明一切。而且走进看的话,餐厅的门是虚掩着的。也就是说,早上的时候必然是有员工已经来开门并且进入其间工作的,也不晓得这些人知道不知道楼上为着丧尸闹的天翻地覆,在这里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都没有人来用餐,估计他们会觉得非常奇怪吧?那为什么没有人去一楼询问情况呢? 带着各种疑问一推门,别说推门的大兵了,在场但凡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愣了,连军伍这种末世见多识广的大人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在餐厅里东墙一溜,聚着三三两两的穿着厨师装和保安装的人们,大约有20个左右,有站有坐的聚在厨师工作间里,正在一言不发的拿碗盛饭吃饭;然后,只见在餐厅里东边的位置,则聚着三三两两的穿病号服的丧尸,大约有七八个左右,也在吃饭…… 如果不是因为丧尸的主食是人类的话……忽略一下地上的血和新鲜尸体,这么和谐的一幕简直就是医院工作人员同在院病人的友好联欢会嘛。如果不是因为丧尸没有排队顺着工作间打饭的话,猛一看这边的动作好像挺正常的。 人类和丧尸似乎以东墙边这一溜的厨房工作间为界限,完全没有交流的各自吃着各自的饭。 “这……这什么情况啊?”方景推着门都忍不住的轻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引起了厅里丧尸和人类的双重注意。 反应最快的是东墙边一个人类保安,对方猛的转头向大门边,脸色惨白的摇手,一只手放在嘴边打着“嘘”的手势,另一只手做出驱赶的架势,还一直不停的摇头,似乎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发出声音快点离开。 而另外的人们也纷纷看了过来,看见了这群身着军服的大兵们,每个人的脸上全都闪出了光来,有的人将两只手做喇叭状,似乎是在喊话状,但却没有喊出声音来,一副请看我嘴型猜内容的架势;有的人拼命的指着丧尸再指自己,比划着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手势;有一个保安服饰的人则顺手将手里的鸡腿沾酱油,在东墙上大大的写了个“SOS”,反应够快,求助的意思倒是挺明显;还有个年轻女厨估计也是想表示一下求助,结果手忙脚乱的比划时,不小心碰碰掉了一个擀面杖。 结果这物品落地的声音就如同一个开关键一般,本来一切都似乎在演哑剧似的静默,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突然间东墙工作间里所在的人的举动都停止了,每个人的脸色都惨白一片,碰掉了擀面杖的女厨整个人都瘫了。 .com。妙书屋.com ------------ 081 一个精神系 而之间还因为方景的声音转头向大门的丧尸们,则因为有了这距离更近的声响重新转向了东墙边,其中离的东墙最近的丧尸往这边挪了一步,突然之前拿着鸡腿画SOS的保安就一把拉起了女厨,将其推向窗外。 “不要。放开我,我错了,放过我吧。”女厨尖叫出声。但这完全不能阻止保安的行动,反倒引得更多的丧尸向这边涌来,这使得推揉女厨的那个保安更加不安,不但行动上愈发使劲,更是抱起了这女人打横从饭菜窗口递了出去。这倒真的像是丧尸们来排队打饭,工作间里工作人员给往外递饭的场景了,如果递的不是人类的。 “你做什么。”方景等好几个大兵也被这保安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起推开门冲了进去。不过比她们更快的是军伍的风,一道风刃将那个还以为能接到午饭的丧尸刮回了西边的丧尸堆里,之后上百号大兵一起动手,连点惊险意外都没有,十几只丧尸很快就被消灭掉了。 被救下来的女人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另外的人类则依然还是窝在东边工作间里发着抖不敢出来,哪怕外面已经全是人类大兵了,这些人依然还是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方景怒气冲冲的将那个推人的保安拽了出来。 “你为什么推她出来喂丧尸?”方景怒气未消的质问男人。 “这……我?”被拉出了工作间的男人整个人恍惚的好像刚刚睡醒一样,被方景这么一问,看看跪在地上哭的女人,再看看工作间,突然恍然大悟了似的,跳起来将那个女人抱住,急忙的安慰道:“翠花,翠花你没事吗?伤着哪里没有?” 众人:“……”这反应也是没谁了,如果不是你推她出来,她都不一定会有磕伤,当然啦,其实旁观者也都看得出来,似乎只要在没有声音的情况下,丧尸不知道为什么,就不会碰东边工作间,这女人引起了丧尸的注意,别的人想要自保,将她推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如果男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他为了自保而不惜出卖别人,大兵们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此时这种“我为什么会推她?”的行为,就好像刚刚推人的不是他一样,实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装的也有点太过了吧? “你不是保安吗?你不是有枪吗?”方景大声的问道:“你不开枪保护她,你怎么还推她呢。” “你推我,你推我。”名叫翠花的女人尖叫着就给了这男人一个巴掌,“你竟然推我。我不要彩礼的嫁给你,我给你生娃,跟着你四处打工干活,是啊,你不是有枪吗?你不保护我,你还推我?” 行吧,这闹半天还是夫妻两个啊?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典型版本啊。 男人被自家老婆抽了三个耳光,才迷迷糊糊的说道:“对啊,我为啥推你啊,我肯定不是我想推你啊,是……是我在那里面,我一听有声音,我就想着要推你出去,我怎么能推你呢,要是平常,我就算推我自己出去,我也不能推你啊。” 他这么一说,那尖叫的女人倒还真就不叫了。反而是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一开始朝着大兵们比“嘘嘘”手势的保安。 “李大河。”搂着老婆的男人突然厉声朝他叫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我推我老婆,大家同事一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那叫翠花的女人也反应了过来,指着李大河骂道:“李大河,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平时看着挺和善个人,关键时候背后下冷刀子啊。” “我……我……”叫李大河的男人呆呆的蹲在工作间里,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只是没人听得出他在说什么。 “老蒋……你们两口子少说两句吧。”一个穿厨师工作服的胖大厨小声的劝道:“咱们这些人能活下来,多亏的老李。” “多亏他?我看是他害的才是。”叫翠花的女人尖叫道:“那个变成怪物的不就是他一队的?而且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带进工作间的你们忘了,本来咱们能跑到外面的,是他喊着进工作间关门咱们才进去的,之后又不让人说话,谁说话就推谁出去,一会一个一会一个的往外送人,那些怪物吃完一个再送一个,不都是他吗?他把他哥都送出去了。我看他跟那些怪物就是一伙的,他这是给怪物们留饭呢这是。” “哥。”叫李大河的保安似乎也刚刚醒过来一样,听到“哥”这个字,突然就叫着跳起来,冲到了一具已经被丧尸吃的连头都让丧尸啃过一圈的尸体旁边,跪着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方景看着这些人的反应都不太正常的样子,又见这夫妻两个言之凿凿的指责那个李大河,就问其它人。 “那个人。”莫医生冷笑着蹲在地下,揭起了衣服对身边的齐菲菲说道:“恐怕是个精神系吧,你现在知道精神系都是怎么把自己玩死的了吧?这些人被他救了,都还要恨他,你看吧,这还是末世未至,最多就是言语指责一下,之后末世一开始,这种让人丧失抵抗能力的精神系,在第一批就会被杀死。” “莫哥你……这求生欲也是挺强的了。”齐菲菲有些无奈的看着莫化亭,在开门见丧尸的第一瞬间,她身边这位两秒种就抽下外套盖在自己头上给蹲了,之后不管外面闹腾什么剧情他都绝不抬头说话,虽然齐菲菲也理解这是他自闭症能力自救的办法,不过……他们身边上百号的大兵,要是还奈何不了十几只丧尸,那估计什么能力也救不了他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精神系?” “看反应就知道。”莫医生说道。“如果一群人在不合常理的情境中获救,并且获救后的第一时间,都在指责漫骂一个人,那对方百分之九十九是精神系。” “还有百分之一呢?” “是决策领导人。” “……”看那男人的怂样,跑不了的精神系。 .com。妙书屋.com ------------ 082 旁观者 很快在大兵的追问下,其它的幸存者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早上厨房是5点上班,5点半开员工餐,而除了厨师外,第一波来吃饭的人是保卫科的保安们,保安们6点到岗,6点半才开始病号打饭,不过虽然理论上住院的病号们还没到开饭时间,但也会有很多老病号,因为常年住在这边,考虑到七点开始查房,病号们也是不能乱窜的,就会有上了年纪又睡不沉的老人家,早早的下来聊天,权当娱乐。 今天早上5点半点,保安和老病号们吃饭时,出现了意外。一个是老病号中的一位老太太,这两天一直发烧,今天早上是已经感觉好些了,才自己下来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老太太先开始发狂,逮人就咬,保安们初期还以为这是什么狂犬病类的发作,根本没有人敢靠近,这年头谁敢跟个发疯老太太较劲,万一伤着筋骨再被家属给找上呢,管着老太太的医药费那自己一辈子就白混了。 可是等到老太太将人咬死了一个,那事就完全不一样子。别的保安一拥而上的想制服老太太,其中一个保安却瞬间怂的躲到了工作间里。这保安中就是早上那个帮着压制7楼病号的那个保安,本来当时接任务的时候只当是个简单活,却没想到碰上了人命案子,更在制服过程中受了伤,随后觉得有些头晕,就跟同事换了个班,提前下班来吃饭了。 这老太太丧尸不比之前7楼的那个丧尸,对方是刚发病,保安身上的枪都还有效,打中就能制服,这老太太却是已经发烧几天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老病号,无论是体内的水份和肌肉,甚至整个身体机能都几乎停止运行,这些保安手上的枪也不是真的子弹,而是麻醉枪,麻醉剂打进去进不到血液里,当然就不生效。也就是说老太太其实在身体上本就已经接近丧尸了,只是精神上在狂化之后才开始失去理智。 所以在这老太太咬死了人之后,李水河发现了苗头不对,不但自己躲进了工作间,还喊了一句,让其它人也快点进来。 当时他可能就是单纯觉得这里安全吧。 结果他这么喊了之后,本来在工作间里的厨师们当然没有往外跑的,而已经在外面的保安们也有跟着躲了进来的。 有一个躲了,就有二个躲了,结果越来越多的保多撤到一边来,来不及撤的都被老太太给咬死了。 幸好老太太那逮着活人就啃的精神头,却就是不碰这工作间,几次逛来逛去的也都不进来。当时进来的人都想着,老太太可能眼神不好,玻璃反光看不到里面,从这里电话报警,警察一会就到。 却没想到这老太太听力特好,但凡在这里面有点声音,她就能注意到,几次有人试图打电话,都会引起老太太在这附近逛,有一次还差点摸到工作间门,李大河也不断写纸条警告不要出现任何声音,大家便都不出声了,想想现在也已经6点半了,只要有其它病人下来吃饭,看到这厅里的死尸自然也会报警,他们等就是了。 没想到今天所有的人都跟约好了似的,6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下来吃饭了,没有人替他们报警不说,更可怕的是,在躲进来的人中,也有人出现了发烧的迹象,李大河脸色惨白的在纸上写纸条,告诉诸人这种被伤之后的狂化病的症状就是先发烧,于是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之间受伤的保安只要出现发烧的症状,就被工作间的人推了出去。 有的人被推出去就被外面的怪物吃掉了,有的人被推了出去竟然也变成了怪物,结果这一上午的时间,怪物越来越多,增加到十多只,反而工作间里的人类越来越少了。 “就是……就是这样。”之前那个将自己的妻子推出去的人喊道:“本来我们能跑出去的,是他叫我们躲进来,也是他在纸条上写着说受伤发烧之后就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叫我们把发烧的人推出去的,后来连受伤的人都,我们都是听了他的……人家哭着求他救命,他也不理会,结果外面这些怪物越来越多,我……那里的人都是我的同事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就狠得下心来?可是当时他叫我们把人推出去,我们就推了,真的首长你们相信我,我一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做,真的,当时就跟着了魔似的,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是这样吗?”卫少尉拧着眉头问着那个叫李大河的男人。 “是这样吗?”齐菲菲也小声问莫医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李大河一边大声跪在表哥的身边哭着,一边点头:“我……我是真的想要救大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觉得只要别离开工作间,别出声音就能得救,受伤……发烧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我这都是为了大家,我也不想的。” 这就是承认了。 “怎么可能?”莫医生指着那个厨房小工作间冷笑道:“这个人是傻的吧,看他能力八成是个无效类精神系,我猜最有可能是“旁观者效应”能力者,这种能力特别好用,只要有个单独空间给他,他就能把一个半封闭的存在做成旁观者区域。这能力在末世很受欢迎,只要把这么个人带在身边,身边有足够的食物,就算是碰上了尸潮都有能获救的,所以有很多的团队愿意招收这个能力。当然了,如果你进不了他的区域,被排除在外成为被害者,那就不太妙了。” 旁观者效应啊…… 齐菲菲有点了解了,虽然开学不超过一个月,不过刘菲菲好说也是社会学的学生,而且还是担任班长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该读的课外书不但买的挺全她还读了好些。 旁观者效应最著名的案件,是1964年发生在美国的吉诺维斯案件,女孩吉诺维斯在返回公寓的途中被歹徒持刀杀害。在她被害的30多分钟内,38个邻居听到了呼救声,其中许多人还走到窗前去看了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去援救她,甚至没有人行举手之劳,打电话及时报警。 “那这种能力有控制他人行为的能力吗?” “我们无效类。”莫医生很自毫的说道:“都是被动类,自己的领域自己用,就算有能够收容他人的领域,也仅是提供场所,不带有规则,不跟你们主动攻击类似的,还带有精神控制,最多……就是其它人进入到他的领域也就会跟他精神同步,思维也变得跟无效类一类消极罢了。” 刚刚还咱们……这会儿就你们了。 .com。妙书屋.com ------------ 083 一个自由的丧尸 旁观者效应。 要是讲究这种效应形成原因,那理论道理海了去了,有社会的、心理的、行为的还有人性的,但最终一点,旁观者效应是自己本身的选择,也就是说,就算李大河的能力是旁观者效应,他的初衷却是自救、最多就是顺手救了人。 当然啦,这种能力对于在外面求救的人来说,是绝对残酷的,但是对于在房间里面旁观的人,则是绝对的安全。李大河没有强制要求每一个人都躲到他的区域里,躲进来的人是自愿请求庇护的。也没有强制将别人推出去,就之前保安的说话,是他在纸条上写下了发烧的后果,其它人一起做的决定。 无效类精神系不带有精神控制,那么所有的行为都是大家做出的自己的判断。为保安全将发烧的人推了出去,得救之后为了保住名誉再将罪过推到曾经的救护者身上…… 或者李大河的领域真的将在内的每个人进行了同步,强制每个人都进入冷漠消极状态,对别人的危险旁观。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不愿意挺身而出抗争,都同意将发烧的人和弄出声音的人推出去自保。 但这也都是领域内的人们自己的决定啊。 再得救之后,因为不想背负杀人的内疚,因为不想背负杀妻的恶名,甚至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真心要想掉自己,每一个人都开始指责曾经的庇护者,甚至将之塑造成罪恶者,引发众怒。 精神系……这简直是背全锅啊。 怪不得进入末世,精神系会把自己第一批玩死,如果连莫医生说的最没有威胁性并且还算挺有用的无效类都有这种危险,那精神系的未来发展前景还真是让人担忧。 在齐菲菲关注精神系——也就是自己未来人权的时候。 卫少尉关注的是其它方面。 “麻醉枪?你们用的枪是麻醉枪?” “啊……那医院保安又不是军队,不让带枪啊。”之前刚刚被妻子原谅的保安叫王发福。除了李大河,他是仅存的几个保安之一,其它保安都在斗老太太的过程中牺牲或受伤,被推出去了,他是当时跑的算快的,人也精明,看卫少尉是首长,答话答的那叫一个顺溜。“这医院有精神病科,以前有病人闹出过事来,我们本来就是医院,麻醉剂有的事,就给我们配上了玩具仿真枪。” 仿真也犯法啊,但在这之前。 “莫医生,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有个丧尸是被保安击毙的?”卫少尉问道。 “啊?我又不知道那是麻醉枪。”莫医生拎着衣服站起来说道。“我看他用了枪,人倒下了,就想着是已经击毙了啊。” “没……没有。”李大河一边抖着声音一边叫起来,“我没杀人,我没杀人,那是麻醉枪杀不死人的。” “你还说你没杀人。”女厨翠花尖叫道:“这么多人都是你让推出去的,你表哥你都没放过” “我……我哥是发现自己受伤……是他自己要走……”李大河脸色惨白的说了半句。 “你也一样也没劝着?不跟你让他送死一样?还让我老公推我,你还说你没杀人?你敢说我弄出声音来时,你没想过推我出去?这些人发烧的时候,你没想过推他们出去?” 李大河不说话了,看来他是想过的,眼看着又要哭。 “你闭嘴吧。”齐菲菲大喊道:“受了烧就是有变成丧尸的可能性,是人都会怕啊,他也是个人啊,也会怕啊,会想着自保也正常啊,你那么英雄你怎么不跟他哥似的弄出动静来自动站出去,他让你老公推,你老公就推啊,这是你老公还是他老公?你自己也在里面呆过,到底里面是不是会让人精神失控你不知道?别什么脏水都往人身上泼,别忘了好歹是他救的你们。你以为现在死的人多了还会有人追究?我告诉你,如今这大楼封了,谁也不能出去,外面这种丧尸怪物一群一群的,没有人会追究几个死人,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活吧。” 这些人是看到了部队,觉得没事了,安全了,怕有人追究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被谁推的了,就想推脱了?李大河这种的安全区域,要按着莫医生说的,在末世那就是罕见的利人利已型精领域,这些人连河都没过完,就想着拆桥了? “还有你。”齐菲菲怒斥道:“给我过来,别人家说两句就怂成这熊样的,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别管你杀没杀人,杀了多少人,活下来的都是你救的,下次再救了这种人就一人一刀再让他们死回去……丢我们精神系的脸。”最后这一句齐菲菲是含在嘴里嘀咕的,身边也就莫医生能听见。 对方很是赞同的使劲点了点头。 李大河也受到了鼓舞,流着泪站到了齐菲菲的身边。 呃……喊他过来就马上过来了,这人真有点……算了,怂也有怂的好处。 齐菲菲在听到李大河这种区域在尸潮中都能自保的时候就动了心,这种人怎么着自己身边也得放一个才安全,毕竟,这楼里也已经不安全了。 齐菲菲成功将李大河拉拢到了身边的时候,大兵们已经都脸色大变的进行内部通讯了。 之前除了已经清理过的楼层,其它楼层还有4层,分别是11、14、15、17层,因为这几个楼层当时都没有强行进入,所以没有引起丧尸注意,如今都处于密切监视期。大兵们就每一层楼派几个人监督两个大门,只要确保丧尸没出来就行了,打算吃完了饭再去清理。 结果没想到在餐厅保安这里一问,之前被莫医生形容已经死亡的丧尸中的竟然是麻醉枪……怪不得对方拿枪打了人竟然还有心思来排队吃饭,也就是说其实李大河以为莫医生会带人处理被麻醉的患者,而莫医生因为是新来的医生,直接以为对方是死亡,这么一个误会就将一个被麻醉的丧尸直接给扔在七楼的原病房里没有人管了? 。m. ------------ 084 一个失踪的丧尸 当时七楼是最先被清理的病房,有可能对方的麻醉效果还没有过,可是七楼那门可是已经被丧尸给卸下来了的,也就是说只要这丧尸的麻醉效果一过,分分钟就又可以起来活动了啊。 守层的大兵要是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清理的丧尸,再被偷袭那可真是危险死了。 好在现在来看,丧尸一般都是以听力为主,平层活动比较多,而且守层的大兵也都不是那种一边蹲岗一边聊天的大妈,基本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一番通讯下来,让人欣慰的是,并没有哪一个楼层受到袭击,也就是说,被麻醉的丧尸要么就是麻醉期还没有过,要么就是醒了之后还在七楼活动。 “立刻派人去七楼巡视。”卫少尉做下了决定,然后顿了一下才说道“军先生你?” “可以。”军伍点头。 “那就还是原来跟着军先生的七楼小队。”卫少尉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谢谢。” 军伍本身就是异能者兼免疫人群,对付这种变异丧尸,能力强的丧尸最保险,只不过他不是卫少尉的属下,所以肯答应帮忙,就是人情了。卫少尉当然不会让他自己去,马上将当初跟着军伍的方景上队并一个刚醒过来的异能者艾发洋一起派去攒经验了,几个大兵一人从餐厅拿了两只凉鸡腿,一边啃着一边列队出发。齐菲菲小队人数虽然少,是因为他们要真奔7楼去找丧尸,之后如果丧尸不在了,那么吃完饭的大兵们也会撒网继续找,所以这一次行动基本没有风险,齐菲菲一来不想跟军伍分开,分开没有安全感。二来还想带上李大河这个史上最安全保安员,三来还想再跟莫医生讨论一下自己的精神系。所以犹豫了一下,也扯了一下李大河和莫医生。 “那你们先去吧,我还没吃饭呢。”莫医生不理她。 倒是李大河被她一扯就跟着走了,似乎只要身边有人给他作主,他什么人的话也都听哪。不过当时那被麻醉的丧尸位置,除了莫医生也就李大河知道,所以他跟上了,倒也就用不着莫医生了。 先遣小队就直奔7楼。 “军哥,你之前……嗯,我是说你清理七楼的时候,见着那丧尸了没?” 向李大河问清楚了丧尸当时安置的房间号,诸人一边等电梯,齐菲菲一边跟军伍聊天。 军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个东西,齐菲菲一看,是她当时要回头捡的簪子。她没有骗军伍,这簪子确实是亲娘给的传家宝,只不过是趁着军伍帮她捡的时候她给跑掉了而已。之前一直没机会还她,齐菲菲这一提旧事,军伍就想起来了。 这什么意思,还怪她呢? “军哥,我那会儿是尿急,真的你问方哥,他是不是在厕所找到我的?”齐菲菲努力让直视着军伍的眼神中充满真诚。 军伍回道:“没。” 啊?没尿急?还是没怪她? 不是……军伍说的是没见到丧尸? 这怎么可能? 齐菲菲吓的差点吓起来:“没见到?” “至少在房间里,没有。” 齐菲菲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这玩意还能自己去逛街不成?那我跑……嗯,我是说我去上厕所之后,你一直在七楼?” “哦,这个啊。”方景接话道:“我们去的时候,莫医生就帮着军哥一间房一间房的开门检查呢,我们七楼小队是最轻松的,半点活没有,为这个我们才去抢的八楼的活。” 也就是说齐菲菲跑掉后,军伍就直接开始清理七楼,当时在病房里就没有这只丧尸了? 齐菲菲算了下时间。 先是七楼这只丧尸发病,再是医院上报,然后部队到达。莫医生于是离开了七楼去接待,将他们带到了三楼再继续带她去七楼,然后一阵乱斗,她跑了军伍清理七楼就没有这只丧尸了。 除非这只丧尸还会飞天,不然就一定是莫医生离开七楼后,这只丧尸醒来也离开了。 可是问题来了…… 这丧尸怎么离开的? 虽然这只是大力丧尸,但当时莫医生在齐菲菲上楼给开门时,门可是好好的,这一点齐菲菲最有体验,当她发现被坑了满七楼的找门时,七楼的智能门没有一个被撞开过。这丧尸可是病人,并不具有开门权限的。别说是大门了,就算是小病房门丧尸都打不开。如果有一扇子门被撞环,齐菲菲跑过去一定会有印象。 莫医生到了楼下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带着诸人上三楼,解说完情况再上七楼,这期间时间虽然挺长的,小半个小时吧,可是丧尸再牛,也不可能在这半个小时里,化身神偷丧尸连智能门都会解锁了吧。 所以一定是有人帮他的。 但会是谁呢? 齐菲菲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还带有人类思维的护士长。可是转念想想又不可能。 第一,如果那个护士长帮大力丧尸开门,图的是什么呢?她如果开门时还是人类,第一时间就会被袭击,如果说她开门时已经是丧尸,总不能说是为了帮助同类吧?要知道,她当时可是一只有思想的丧尸啊,如果还有时间开门那么完全可以自己跑掉藏起来,何必要把一个没有理智的同类放跑,自己却在这里等待着人类来灭? 第二,就算是大力丧尸真的是护士长放走的吧,他可又躲在哪里呢?要知道,大兵们可是将每一层楼都地毯式搜索过的了。当初齐菲菲以为厕所会安全点,事实证明大兵们只是开打丧尸没空深思,等到受到她的启发,发现厕所是个盲点之后,大兵们也是理直气壮的把女厕所也翻了个底朝天的,希望能英雄救美一下或捡漏一只丧尸。 也就是说,清理过的楼层是真的清理过的,不会有丧尸可藏身之处,而未清理过的楼层确实全是丧尸。可是先不说大力丧尸好容易出来了干嘛又要回别的楼层的丧尸堆,就他想进去,别的楼层的丧尸也会想出来啊,未清理的楼层可都是未引起丧尸注意的,也就是说,本层的丧尸应该都是原生态的,没有被别的楼层丧尸打扰勾引过的。 就是说,这只丧尸真的飞天了? 。m. ------------ 085 上面是精神病区 齐菲菲一行人到达了七楼,这次真的里里外外将七楼又清了一遍,别说丧尸了,真的半点线索也没有。 李大河指的当初那个06病房11病床的位置,空无一人,小病房门也完全里面没有撞击痕迹,简直就像是好好的丧尸被人给偷了一样。 “军哥……”齐菲菲看着窗外蓝蓝的天,“丧尸有会飞的不?” “风系的异能者和丧尸,如果到了5级是可以飞的。”军伍被她这么一问,也看向穿外。“可是一天之内不可能升到5级,而且……”这窗户是有铁条捍死的。窗外透进来的正午的太阳暖融融的,照着地下的窗景,映着铁条的影子也一格一格的。 “……”要是丧尸跟吸血鬼似的一照太阳就融化,倒能讲的通,可是现在这样大变活尸更恐怖啊,好端端一个丧尸就找不到的。 7楼查完,几个人又将已经清理过的楼层及17楼以下的安全楼梯都查了一遍,虽然觉得电梯没有必要,不过众人也都轮着看了一遍。但那只大力丧尸依然是哪里也不在。 “呃……对了。”齐菲菲突然想到了,“我记得之前莫医生说过这楼有20层吧,有没有顶层?”会不会是丧尸突然又人类思维清醒过来,去顶层看个风景自个杀什么的? “啊……这个……没有。”李大河说。 嗯,别在意,我就是随便问问。 倒是方景突然叫道:“对啊,会不会是上到17层以上了?” “呃……17层以上没有人蹲点吗?”齐菲菲好奇道,不是一直说所有的楼层都有人把守了吗?既然不知道丧尸是怎么走的,那就先考虑他能走去哪里的问题吧。 “没有。”方景回答的理直气壮的。 “我们一开始是按着20层一层5人小队这么分的,但后来低层到达之后就发现每层中都有大量丧尸,如果贸然踏入会引发丧尸骚动,于是临时改为小队合并,先从低层楼层开始清理,上面的楼层只派侦察员蹲守,但坐电梯的时候发现17-20层都是不能按的,安全楼梯也全锁着,于是高层的小队就直接合并到低层了。” 嗯……就当时的状态来看也是很正确的,不过17-20层即不通电梯也不开安全楼梯,那就是没有人在里面?毕竟这个医院也算是挺老旧的了,有些区域设施太旧用不了改成了库房放杂物也是正常的,虽然要四层杂物楼有点……但说不定医院嘛杂物多啊会和别的机构不同。 “啊……那个……”李大河弱弱的小声说道,刚说了三个字方景带的通讯器亮了。 “什么?”齐菲菲继续问李大河,刚刚想说的是什么? “什么?”方景接着吃惊道:“从16楼楼梯道好像听到上层有人说话的声音。” “呃呃呃……”一行人都吃惊的不得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李大河了。在如今这种一人变丧尸,全楼变丧尸的情况下,17楼竟然有幸存者,难道说17楼没有丧尸吗?还是说17楼本来是杂物房没有人,有幸存者躲在那里? 齐菲菲看向军伍,军伍也看她道:“如果是丧尸,那么我只知道一种,精神系是可以使用人类语言的。” 不是说好了精神系的丧尸总共也就一只么? 不过齐菲菲想想之前那个护士长,都能说“救命”了,说别的也不稀奇啊。人类都能有双系,凭什么丧尸不能大力和精神并存呢 “那……我们上去看看?”齐菲菲说道。 “去看看。”军伍点头。 “呃……这个……这个。”李大河显得有点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菲菲耐下性子来问她,这男人要不是足够胆小,也不会开发出旁观者这种能力来,不过这胆子也太小了点,还当保安呢,一句话都不敢抢答完。 “17-18两层楼,大部分是是仪器室,平时没有人的。也有两位常驻医生,倒换着值班,这两层普通人按不了,在电梯刷卡才可以使用。”李大河说。 “……”好么,平时没有人,闹丧尸时倒有了人,好好的末世剧本都快给她改成恐怖片了。 “但但……19楼和20楼,只能在17楼坐另一部楼间小电梯到达,虽然有安全楼梯但平时不开,除了持有权限的人之外,别人都上不去,上面的人也下不来。” “也就是19和20层反而是有人的了?”齐菲菲问道。 17和18楼还真就是杂务室,19楼和20楼电梯不开,也不让上面的人走楼梯。为什么这上面四层给搞的这么复杂,里面是什么企业机密啊? 齐菲菲看了眼李大河,跟挂在他身上的枪。“19和20层上面的人就是……” “嗯,精神病科。”李大河有些害怕的说道。“不过我也没上去过。” 为了这科室保安室常年配仿真枪啊。他能不怕吗?李大河一个当保安的大男人,脸色都惨白的好吧。看着他这怂样齐菲菲都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种保护欲,日常里军伍看她是不是也这种感觉啊? “行吧。还是我来吧。” 齐菲菲快速在思维里建构着模型,因为大兵们听说似乎在17层安全楼梯附近听到有说话声,所以她就主要查安全楼梯,却没有想到模型还没建到17层,身边就“唉”的一声。 一转头,李大河一脸惊慌的盯着她,退了一步,那感觉跟看见个丧尸也没什么两样了。 “怎么了?”齐菲菲问完才想起来,李大河的能力如果是被动型,受到攻击的时候就会自动开启。 齐菲菲看着李大河一脸惊慌,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却不自觉的往后退的样子,突然跳起来喊道:“你别乱动。”扑上去就去推李大河。 李大河哪想到齐菲菲说推就推,惨叫了一声,往后一退,正好倒退到了电梯门上,几个人本来就是坐电梯上来的,电梯还在这一层没有开走。 齐菲菲一边按电梯开关一边继续推他进去。 “你进去呆会,千万别乱动,也别乱跑,也别乱怕,我刚刚还帮你说话呢,我总不会伤害你吧。就是让你在里面呆会,一会你出来跟我说下感受啊。” 电梯门打开,李大河就被齐菲菲推了进去。 .com。妙书屋.com ------------ 086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军哥你们离远点啊别往电梯这里靠,我就试试。”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将领域从安全楼梯收了回来,开始全力建构电梯,大约是注意力高度极中在电梯这边的原因,不但建构速度非常快,而且线条也开始丰富,不再是原来简单的简笔画,单只建构这一间电梯的话,领域中的线条开始呈现出素描的细致,不但电梯的整体大小、内部设施被仔细的描述了出来,甚至连电梯中一副广告中的高楼图片都隐约可见,而最重要的是…… 齐菲菲透过了电梯门死死的盯着脸色都快白的跟墙皮一样的李大河。 最重要的是李大河是可以呆在这个领域中的。 不是像普通人那样,遇见了就崩,也不是像丧尸那样,完全融入到根本发现不了。李大河明明是活人,却可以呆在这个领域里,唯一的一点是,在领域中建构出来的不是他这样一个人,而是一块有点类似于人类形体空白区域,只有在这个区域中,是没有任何素描线的。 也就是说,齐菲菲的思域领域默认了李大河的领域可以存在。 齐菲菲眼里盯着李大河,思维里不断的加深对电梯间的建构,电梯内部的设施被素描描画的越来越清晰,然而随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李大河所在的空白区域也越来越大,就像齐菲菲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副画,却被李大河从中间区域开始用橡皮擦擦掉了一样。 齐菲菲就这样拼了命的在画,线条明明越来越多,却都画在了电梯间的外围,李大河则在里面拼命擦。直到最后一刻,电梯门完全的关上了,李大河造成的空白区也完全的充满了电梯,齐菲菲可以在思维中看到电梯外的一切,但刚刚还清晰无比的电梯间,已经是一个立方体的白框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领域完成了。 不是她的领域,而是李大河的旁观者领域,在电梯这个空间里完成了。 旁观者的能力就是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只要有封闭或半封闭的空间,就可以隔绝加害者,将能力人做为事不关已的个体独力于加害区域。 当时丧尸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能力而不进厨房工作间,只是这种能力做为被动的无效类,如果本人无法像莫医生那样熟练掌握使用方法,想用就用的话,也就只有在受到攻击时才会启动。 之前齐菲菲用领域搜索时,李大河就站在身边,或许是感受到了齐菲菲的能力,让他感觉到害怕,才会不自觉的往后退。 而齐菲菲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则故意针对李大河加强领域,并将李大河推入到电梯这个空间中,李大河相当于是受到了齐菲菲的精神攻击,又有了一个独立空间,于是就开启了旁观者领域。 齐菲菲的思维建构明明能描述一切,却还是被从电梯中挤出来了,就是因为李大河完成了领域,也就是说…… 齐菲菲的能力确实是精神系的,并且……是一种主动性攻击。 齐菲菲松了口气,人家都是异能者,她是精神系,精神系就精神系吧,还不同于末世百年的四大类别任何一个,她想掌握下自己的能力,也是挺辛苦的了。 齐菲菲按下了电梯开关,喊道:“李哥,辛苦你了,出来吧。” 然后…… 电梯门没有开,门顶出现了向上的箭头,显示电梯开始缓慢上行了。 齐菲菲思维里的立体空白就这么升出了她的素描建构区。 我…… 齐菲菲压着自己没把那个“KAO”音发出来。 她不都已经说过了让他在面别乱按,别乱怕吗?她就试试自己的精神力怎么了?之前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指责他,就只有她一个人帮他说话,就不能给她留几分信任吗? “这男人得是怂成什么样啊?”连一边的方景都忍不住的说道:“嫂子就推他一把他跑什么?哪还有别处比军哥身边安全的了?不过嫂子你把他关电梯里是做什么?” 我们精神系的事你不懂。 “也可能,他并不是自己想按电梯。” 齐菲菲没有抬头,电梯也在她的思维中慢慢升高,停到了某一层门开了,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李大河的空白领域慢慢消散,然后就消失了,齐菲菲想再追上去,虽然说追的快了会崩,可是齐菲菲如今也能控制思维线条减速,跟在普通人类的身后来慢速建构了。 前提是……如果可以建构。 “军哥……之前李大河说过吧,被锁死的17-20层相通,只有一个医生值守,最顶两层是精神病人住院区?”齐菲菲一边试着思维建构,一边问道。 说过。军伍点头。 齐菲菲哭丧着脸扭头。 “军哥我错了,我只是想拿他试试我的精神领域,但我没想到他会上去。” “没事嫂子。”方景安慰道:“他上去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了电梯里面上到16层就最顶了,我们那有兄弟值守。”李大河出来,走几步有了动静,值守在16层的大兵应该可以听到。 “电梯里面没有权限是最高能按到16层……”齐菲菲说道:“可是电梯外面呢?李大河……现在可能大约应该是在……17层……以上。”实在是升的很点太高,她也把握不住上到了哪里,反正感觉快到顶了呢。 既然17层有权限也可以到,那么在17层的人若想坐电梯,就可以直接按向下,这样不用李大河在里面按键,电梯也会自动上升。刚刚电梯到达时,齐菲菲数着层,电梯靠到了17层,她就知道并不是李大河在里面按键,而是17层有人在外面按键。所以说,李大河会上去了还真就是她害的。 最重要的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李大河不但上去了,还出了电梯门,如今电梯门已经关了,电梯中的一切都能建构,也就是说李大河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已经留到了那一层。 “17-20也有幸存者,可能有多人。”齐菲菲飞快的建构着楼层立体图:“并且……极可能是精神系能力者,其领域可以直接覆盖整整四层楼。”她从刚刚就一直在建构最顶四层的线条,可是这四层却是全空白,也就是说,对方的领域大到包含了整整四层楼,同她这种瞬发型的思维构图不同,对方的领域很稳定的存在着。也就是说,对方如果不是精神力特别特别强的话,可能是很多人的精神力叠加。 “嫂子厉害啊,这都知道了?你这搜救能力真不是盖的。”方景夸奖道。 就说你完全不懂我们精神系的G点嘛。 齐菲菲看军伍,军伍就懂了。 “你的意思是,这楼上可能不只一个……精神系?” “……”是吧,军哥你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楼上一整层的精神病嘛…… .com。妙书屋.com ------------ 087 又一个莫医生 所以……李大河既然是被齐菲菲弄没的,那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齐菲菲是不能放着他不管的。但不管怎么说,如果顶四层有一堆已经开发出精神系领域的精神病人……那至于说明上面没有丧尸,李大河也可能是看到了还有幸存者,一时心善又救人去了。 只是……他们可怎么上到17楼呢?按李大河说的,17楼没有权限不能按键,安全楼梯又全锁,这种时候不管是撬锁还是砸门都会引起16层大兵的注意,她们总不能也试着站进电梯里,看有没有人在17楼按键吧。 齐菲菲正发着愁,电梯门开了。 之前齐菲菲让李大河出来时按过电梯键,当时电梯没有下来,如今下来了,不但下来了,还打开了,电梯中温暖柔和的顶灯照下来,很欢迎大家进来。 “嫂子。”方景挂掉了内部通讯。 “顶四层的权限除了院长,只有两个医生有,因为没有夜班,所以现在人都不在,其它如病人数量什么的,莫医生说他刚调来也不清楚。他说他不上来了,末世之初的精神系都不好惹,让你小心点。” 无效类这种关键时刻没点屁用的作派,再次让齐菲菲认清了精神系为什么会在末世之初差点被人清理干净的可能性。 “那……我们进?”齐菲菲一手挡着门,阻止电梯关死,一边问军伍。 “进吧。”军伍从电梯里说道:“至少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并不是被人强迫带出去的。” 她们人就在16层,如果上面有打斗的情况,别的不说,至少李大河的喊声不可能听不见,可是就算是这样,齐菲菲心里还是直打鼓,因为如果上面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按李大河天然的怂性,也该是先做电梯下来跟他们说声啊? 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一声不吭的就出了电梯没有再回来呢? 之前方景在通讯中就已经将事情大约报给了卫少尉,底层的大兵们此时都吃完了饭,这样就有足够的人手全楼再次搜索那只失踪丧尸了,这样齐菲菲她们小队专门负责搜索顶四层就可以了。 军伍都发了话,齐菲菲和军伍和6个大兵坐上了电梯。 电梯门慢慢合上,但是17楼的按钮确实按不亮,齐菲菲按啊按啊,按了半天,一直等到了电梯都默认没有人,灯都灭了,电梯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真是无缘对面手难牵,17楼的人也太没有灵犀了吧,是感觉不到她们想要上去的强烈意愿吗? 电梯里的灯都灭了,齐菲菲又不敢摸黑乱按,万一按到紧急按键把电梯再锁了呢?展开了思维建构,电梯层楼数字扫描出来17,又不死心的继续按了下去,结果这一按,电梯登时就动了,电梯内也重新亮起来,这时间卡的如此准,害齐菲菲一时间还以为她按的呢。 不过手上的触感还是按键被锁,按不下去的感觉,也就是说,17楼那人终于帮她们按电梯了啊?可是如果这个人的行动这么安全,那他为什么不带着上面的人下来呢?不……在这之前,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电梯会进人呢?要知道在这之前,这电梯可不是停在17层的,对方是使用精神领域来扫描的吗?那么就可能是主动性攻击类了?鉴于精神系的能力特质就是不打丧尸专打人,齐菲菲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等人这么贸然让进入电梯是不是有点危险? 心中突如其来的一种危险信号,让齐菲菲根本没有时间问军伍的意思,直接就按下了电梯楼层中的1楼,但随着叮一声系统声响起,17层已经到了。 齐菲菲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在16楼的时候,17楼的按键是无法按下的,然而在刚刚那一刻,她很明显能感觉到1楼的按键也是无法按下的,这电梯不会是坏的吧?哪一层也没法按? 齐菲菲这边的异常引起了同电梯的大兵们的注意,军伍和方景都凑过来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电梯按键上时,突然一个人从电梯外面冲了进来,直接撞到齐菲菲一下就挤开了原本离电梯按键最近的齐菲菲,手指点在楼层上,疯狂的按着,几乎将所有的按键都按了一个遍,然后开始一边按一边哭道:“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电梯开了,怎么这又是不能动了呢?” 呃……这位大哥就是在17楼帮他们按电梯键的人吗?齐菲菲看着对方疯了一样的按着电梯按键,看他的反应,似乎是他一直在力求让电梯打开,但是电梯始终没有开过。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这种闹鬼一样的电梯,如今虽然开了,却又关不上走不了了,整的是只许进不许出,有来无回的节奏啊。 “这位医生,想问下你没有看见刚刚坐电梯上来的一位保安……医生?你……莫医生?”齐菲菲一而再再而三的拍肩,好容易才将这位情绪崩溃的医生给拍的回了头,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张熟悉的脸。 话说莫化亭之下在16楼联络的时候不是还回话说要在餐厅吃饭吗?什么时候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快他们一步窜到17楼来了? 不……仔细看的话其实也能认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虽然五官的相似度达到了80%,不过气质却截然不同,莫化亭天然一脸的精英高材生样,整个人给人以不通实务的感觉,这个人的样子就和善的多,而且这种哭丧着脸一副“我快活不下去”的表情,莫名其妙有了一点李大河的怂劲。 因为有了之前丧尸护士长的经验,所以齐菲菲知道这个医院里工作人员都在胸前挂金属铭牌。她的眼神就顺着往这个的胸前溜。 不过这个人倒有些例外,他胸前挂的不是金属铭牌,而是套着胶皮的打印工作证,上面写着:实习医生——莫远山。 这年纪看着可不像学生啊是实习多少年了?非正式工都只能用打印证件吗? 并且,他真的也姓莫啊? 。m. ------------ 088 楼上危险 最终一行人跟着无声哭泣的莫远山回到了他一个人呆的17层办公室。 虽然齐菲菲也觉得这顶四层很可疑,但奈何那部闹鬼电梯停在了17层还真的就一动不动了,即无法关门也不能按键,难不成这电梯非得又要16楼有人按键才能再下去。 当然啦,或许17层以上可以按,不过这个莫远山拦着死不让按,说上面有人死了。 而最可怕的是,在17楼,一切的通讯都被阻隔了,方景手上的通讯器完全联络不到指挥部了。眼看着一行人还真的就只能继续呆在17楼了,齐菲菲和几个大兵好说歹说才以保证安全为前提,将莫远山给劝回了他的办公室。 一关上了门,莫远山就惊魂未定的说道:“你们是军人?不是警察吗?你们已经知道这楼上发生命案了?” 这个……何止命案啊,地下一层无论人、尸,午饭都开吃过一轮了。 “嗯,算是吧。”齐菲菲说道,因为这一个小队军伍领头,几个大兵都挺听吩咐的,但因为太听吩咐,所以谁也不出头拿主意,军伍又是个不说话的,结果隐隐约约好像这小队倒是齐菲菲做主了。“其实我们是来找一个人的?” “找人?病人?” “不是,是个保安,他比我们早两三分钟,也是坐这部电梯上来的。” “那没有,不可能,这里的电梯人下面上来的话都是只能停到17楼,上面三层按不了键,只有最靠近西南头的内部电梯才能在这顶四层里通行,我发现出事之后,一直试着想按开电梯呢,可是电梯完全打不开,你们之前,绝对没有外人通过这部电梯上来17层,哪知道我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开了门,里面的按键又完全没法用,今天这电梯坏的太蹊跷了,我怀疑这也是凶手人为损坏的。” 齐菲菲瞪大了眼睛,这绝对不可能啊。 从李大河上电梯再到他们上电梯,时间一共不超过3分钟,李大河跟他们也就是前后脚,如果莫远山真的一直守在这边电梯,不可能没有见到他吧? 有可能是莫远山在说谎。不过李大河人高马大一个保安,莫远山一看又是那种瘦弱体格,就算精神系主动攻击类能控制人,这几分钟里就算能杀人也藏不了尸啊,而且看莫远山这着急害怕的神情也不像假的,虽然没有什么理由,但齐菲菲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可以相信。 因为如果莫远山想要说谎,完全可以说他之前不在电梯旁边,没必要说这种一听就能够被拆穿的谎话。而且齐菲菲还有另一个想法,这顶上四层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到能够将她的领域都消抹掉的地步……那谁知道有没有办法让电梯停在别的楼层呢?她自己的领域内就可以一切随心,谁知道这里的领域又是什么样子。 “那这17层就你一个人吗?上面的三层还有其它的幸存者吗?”齐菲菲问道。 这话问的莫远山直接就打了个冷颤,脸都惨白了。 “要是就我一个人……”他苦着脸说道:“还至于出人命案子吗?就算电梯和电话都没法用,家里人发现我今天也没回去,自然就报警找我,我就在这里等救援了,还用得着拼了命的跑吗?我跑成那样,那不就是因为上面三层还有别的人吗?” 这么听来,这“别的人”还挺危险的啊。 齐菲菲有点担心李大河。 虽然两个人刚认识,但这个人心肠不错,最主要是能力不错,又是因为齐菲菲拿他做试验才误被送上了顶四层,该找还得找一找的。 “上面都有些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什么样的人命案子,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说说可以。”莫远山叹着气说道:“其实我今天凌晨加完班就想走来着,当时的情况就不太对,我那时就猜着,顶四层这个情况,多少可能也跟上面的那些人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还会出人命啊。” “那些……是指多少?”齐菲菲听着这形容词后背都有点泛冷,这里又不是市精神病院,只是防疫中心收治的一个精神科室,不至于有大量的精神病人吧。 “24个。”莫远山说道。 这数量还行。 “其中我数了下,大约12个具有反社会人格……” 我去,你们这科室才反社会呢,为什么专门收这种人啊? “我猜很可能杀人的凶手就在这12个人中……嗯?也可能是几个?” “你身为医生,心里都没点数的吗?”哪些病人有袭击行为和倾向的,至少有个大致人选吧? “我是实习医生啊……”莫远山扯着自己的胶套工作证叫起了撞天屈:“我新调来,对这科室不了解啊。” “你不会也刚调来不到一周吧?” “不是。” “我是昨天新调来。” “昨天加班,就是为着连夜熟悉病人资料,早知道就别这么积极主动了,现在没有上司看见不说,还把自己给掉坑里了。” “不过我可以把资料都给你,虽然每个人的脸我其实也对不上号,不过每个人的特征和名字和病房都写着。” “你们是来部队吧,不还有个同伴没找到吗?那得好好把事查清楚啊,可不能放着这么危险的病人不管,快点把人找出来,咱们大家都安全。” “好了,这是资料你拿着吧。那你们去查凶手的时候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17层还有人啊,我是早上最早一个去到1901号房间查房的,那时候房间里就只有尸体了,我估计那些人可能还不知道17楼办公区有人加班,所以只要你们别说,我觉得17楼总比19和20楼安全些。” 莫远山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塞给了齐菲菲。、 看来是因为他不再自己一个人了又有人来查,让他没那么紧张害怕,说话也利索多了。 齐菲菲拿着打眼扫了一遍,一看竟然还是全手写,这加班的积极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只不过这内容就…… “编号一号这比利……还是个外国友人啊?” “这是代称啦,我们这个科室其实是专业收治一些特殊身份的病人,有些人家,你也明白啦,位高权重的不能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自己家里人得那种病吧,所以有人用的是代号啦,但那不是身高特征和病房号都写着吗?你们这先这么凑和着用吧。” 齐菲菲大约看下了,莫远山给的这资料虽然是他手写,但可能因为他还是实习医师的原因,医生们那种龙飞凤舞除了护士谁都认不出是什么字的毛病他还没有,一手字不但整齐还是正楷,明确显示出了一个高才生好宝宝刚毕业学生的感觉。 .com。妙书屋.com ------------ 089 小队长任务达成 24个病人的资料写的很简 1号比利:27岁。心因性失忆症 2号包小利:6岁,自闭症患者。 3号黎志强:17岁,曾有吸毒史、狂燥症患者,曾有攻击人致伤的前科。 4号紫延波:17岁,失语症患者,轻度自闭症。 5号白传栋:17岁,反社会类人格,因在学校霸凌同学,被送至医院。 6号李国华:18岁,科塔尔综合症患者。 7号罗高:18岁,抑郁症,偏执型人格。 8号鲍广亮:18岁,反社会类人格,具暴力倾向。 9号薄丹:19岁,心因性抑郁症(以发作第二次) 10号巴文文: 19岁,神经性厌食症患者。 11号丁雨:19岁,手机成瘾症 12号葛磊:19岁,幻想症,曾计划杀人案未遂。 13号毕海波:19岁,重度强迫症,强迫举动为不分场合的呼喊救命。 14号卜布英:30岁,受虐妇女综合症。 15号边庆:32岁,冲动型人格障碍。 16号蔡吉明:32岁,第欧根尼综合征 17号曹福刚:32岁,酒精成瘾症 18号曾庆泰:32岁,性爱成瘾症,曾有家暴史。 19号J:18岁,Capgras 综合征 20号安秉仁:19岁,孟乔森综合征 21号柴延城:22岁,巴黎综合征 22号常化强:24岁,孤独症。 23号吴子欣:25岁,焦虑症。 24号F。 资料中正好24个编号,22个人名,2个英文代号,看来有钱人也不是很多嘛。 最落款的签名是:“莫远山。”这种做个资料还得签名的习惯估计也是考试考多了吧?不过这签名还签的艺术体…… 经历了莫医生和莫远山,齐菲菲觉得自己看着“莫”这个姓氏都透出一种精神病系的感觉。 “总之我再次确认一下,你确认20楼发生了凶杀案,而凶手是人类?不找出对方就无法离开?”齐菲菲再次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觉得今天哪里都不对头,肯定有人捣鬼。至于凶手,不是人类难道是妖怪,至少把凶手找出来,其它人才会安全吧?” 对哦,莫远山还不知道他脚下面就一群丧尸的事情。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吧,等我们找回同伴,如果有办法离开,就来接你。你可千万别自己随便跑,就算真的有办法下去,下面也一样危险,反正比杀人危险多了。”凶人不过头点地,被丧尸发现就会变成午餐哟。 “我明白,在想到办法离开前,我会把门锁起来的,如果你们没找到凶手反而有人被杀掉,那千万别回来我这边啊,别再把人给我引过来。”莫远山特别的听话,哭丧着脸将几个人送到了门外,当着面的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 谢谢哟。 她就知道姓莫的没一个好东西。 结果莫远山就跟个发任务的NPC一样,上来就利索的发布了一条任务,而且除了一份病人资料最基本的情况外,可以说半点有用的都消息都没给到。 “嫂子,南半边都查过了,全是设备仪器,没有人。”方景带着两个兵搜查回来了,报告道。 “嫂子,另间办公室和其它区域也查过了,除了资料没有人。”艾发洋也带着两个大兵搜索完了。 跟着军伍上来的还是当初那个五人小队,多加了一个艾发洋,6个兵正好一边三个人,查检完了17楼所有的房间,而军伍和齐菲菲则将除了西南角顶四层专用的小电梯之外所有的电梯和楼梯出入口都查了一个遍。 确实就像莫远山说的,这17楼一整层就他一个人,在里面按电梯,电梯门是不会开的,而任何的通讯方式也没有办法使用,别说是被从外面锁住的安全通道口了,连本来都已经装了铁条,那至少应该能打开来透个气的窗子,都完全打不开。 这一点齐菲菲倒有些经验。之前方景也是无法从外面打开齐菲菲所在的领域,只能齐菲菲主动开门接纳。而这顶四层的领域,看来是同齐菲菲的领域正相反,是无法从里面打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的能力有这样的相反性,所以齐菲菲之前在16楼展开思维建构的时候,还只是不能够建构顶四层的细节,但如今身处在内部,竟然连领域都建不起来了,在思维里伸出去的线条就会被消融掉,也就是说在对方的领域里,齐菲菲也就是个脆皮的普通人了,连最基本的搜索功能都没法用了。 于是再次坚定了绝对不离开军伍身边的决心之后,齐菲菲几个人又上18楼将整个杂务室翻了一遍。 李大河的能力旁观者效应是被动系,而且只要有加害因素就会自动开启,此时顶四层整个都处于精神系的领域内,齐菲菲判断李大河的能力会一直开启,不会他这能力就算开启也最多就是有某个区域无法从外面打开,而不可能像莫医生的自闭症能力一样,会让肉体处于不可见的程度,所以在三确认过17楼和18楼都没有打不开的区域后,也就能确认李大河不在这二层了。那么现在看来,想要找他,就真的只能上到19层了,虽然不太想这么做……但因为莫远山也说他怀疑这顶四层的异状是19-20层有人捣鬼,所以就算不是为了找李大河,想要离开看来也得先和最上两层的人们打个交道。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方景问军伍。 军伍不说话,看齐菲菲…… 看我?看我有什么用?这难道要她来安排? “以前都是怎么办的?”现在还这么办呗,不论是军部头号高手还是一堆大兵,招待过的任务比她追过的明星数量都多,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安排啊。 “以前啊。”方景说道:“要是执勤任务,外面不让随便进,里面的不让随便出,要是救援任务,就一直喊有没有人,有回话的就救,没回话的就不用管,其它……就是在部队里拉练啊,比赛啊什么的,做人口调查这还真是第一次,我们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啊?” 这哪算人口调查啊,他们现在接下来的是福尔摩斯探案故事啊好吧。貌似方景这些大兵的人生经验还真派不上用场。 那么军伍这个军部第一高手不会也是类似经验吧? 军伍说:“要是执勤任务,外面不让随便进,里面的不让随便出。要是救援任务,就护卫领导人先撤离,其它……有丧尸就杀丧尸,没有丧尸偶尔也会杀精神系,做人口调查这还真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啊?” 大哥你那句偶尔我不能当没听见哟。 .com。妙书屋.com ------------ 090 还有了代号 齐菲菲看了一眼,身边一圈大兵都是单纯而坚定的“你有命令你讲清楚,我们只负责照做”的眼神,也只能承认,她用追明星的经验来查案都比让这一群大兵作人口普查来得强。 “那我们就先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莫远山给的纸质资料。 上面列的24个精神病人的情况其实都挺详细的,除了两个病人没有名字之外,其它的人看起来也用不着做人口普察了,至少基本信息都有。 “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齐菲菲拿着资料总结道。 第一:他们要找到保安李大河。这个好说,挨门挨户的搜索就可以。 第二:他们要找到一个……或几个精神系,解除掉他们的领域,这样诸人才能从封闭的楼层中离开。这个就有点难了,而且精神系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到时候说不定得齐菲菲动手,可是看顶四层的情况,对方的精神力可以要高过齐菲菲,动手都不一定能出结果,而就算有结果……齐菲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领域啊,当初莫医生给讲课时只讲了精神系入门的几个大类,举了两三个例子,解除领域这种感觉都已经进入到决斗后期了,齐菲菲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碰上了这种麻烦事,后悔死了当初没强制带莫化亭上来当随身教科书,……只能先不想了,到时候再说。 第三:他们还得找一个杀人的凶手,虽然这好像已经是最不紧要的一件事了,但怕的是万一这杀人的凶手跟精神系是同一个人,那就会相当的危险,所以找还是得顺便找一找的。 而她们所具有的线索呢,除了纸上的24人名单之外,其它还是可以说能够推断得出一些东西的。比如…… 莫远山说,顶四层无法离开的异状他从凌晨想离开时就发现了,那么就说明了一点,这个精神系是在凌晨时间就已经开始变异了,考虑到这整栋医院里都布满了丧尸病毒,那么就空气传播这一项来看,对方在吸入病毒后没有变化成丧尸而是变成了精神系,这至少能说明一点: “首先,这个精神系的身体应该是很强壮的。”齐菲菲说道。 之前军伍和莫医生都说过,在人群中,变成丧尸的人一般会是10%的比例,但是在这家医院里,几乎是只要在病房区,就一整排的都会变丧尸,固然是因为医院中病毒浓,但还有一点就是医院中全是病人,本来就是那10%的身体素质最差的人聚集在一起,但这处情况下,顶二层的这个精神病科是个例外,这里虽然也都是病人,但是这些人的身体都没什么大毛病,所以比起凌晨四点7楼值得纪念的第一具丧尸来,反而顶二层在凌晨零点左右就已经自然进化出了一个精神系能力者,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这样倒可以将几个病人排除了。 “那么,这个精神系的能力者,应该不会是女性的巴文文。” 齐菲菲将莫远山给的三张资料纸翻过面来,分别在纸张反面空白处写上了“找精神系”和“找凶手”,并且在“找精神系”的那一张纸上写上了排除一个人。 “这是为什么啊?”方景问道。“同样是精神病人,嫂子你不能因为她是个姑娘,就给开后门啊。” 吐血,精神系这玩意比丧尸还要命,没看她都将紧急程度提前到人命案子之前了吗? “因为她不仅是个姑娘,她还是个得了神经性厌食症的姑娘。现在的基础体重都只有30KG了。前两天还出现了晕迷后救急救的情况,最近一周的治疗药品都是营养液,这样的身体没变丧尸都是奇迹了,还想要第一时间变成精神系异能者,可能性不大吧?”齐菲菲在“找精神系”后面写下了1-24个数字又将其中的两个人名划掉了之后,将资料递给了军伍。 “可能性小。异能也算是对人体的一种改造,常规异能者中,完全不存在身体素质太差的人,虽然精神系对身体的要求不高,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要求的,至少其对精神力也有要求,如果真的身体差到这种程度,连自身的思维都维持不住,动不动就晕迷,那么就算是精神系的能力也会对身体千万负担的。”军伍肯定道。 “那大家都传看一下啊,这是24个人的资料,其中的李国华就是莫远山说的死者,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什么嫌疑都可以排除了,而2号的包小利是个6岁的孩子,也太可能是凶手。” 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将笔递给了刚从方景手里接到了资料的一个大兵,要找人帮忙时才想起来,这6个兵里除了方景和艾发洋,别人她都还不知道名字呢。 军伍这种高冷型的不问,她之前又不负责指挥,也就没人在意这种小细节,现在叫不出名字来,略有些尴尬。 “呃嫂子。”那个兵哥略有些羞涩的笑着,一边接过了笔一边说道:“您别这么客气,叫什么哥啊,我看嫂子的年纪跟我们也差不多,叫我小齐就行了。”小齐接过了笔,在资料后面“找精神系”的8、9的编号上打上了问号。之后又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旁边一个兵,一边说着:“这是小吴。” “嫂子好。”小吴见着齐菲菲看他,也挺高兴的打招呼。 都好都好,我才想劝你们别这么客气呢。 完全没有人问过齐菲菲的名字,看来“嫂子”已经是她的代号了。 “再然后……14号的卜布英,也可以排除,嗯……不是因为她是女的就排除啊,因为她的病症是社交恐惧症,所以这种病症本来也跟自闭症一样,非常害怕看到其它人。不太有可能会主动将别人封在自己的空间中不让离开,所以小吴,也帮我打个问号。” 小吴在“找精神系”的编号14后面打了个问号,又再传给了下一个兵。方景坐在一边出声问道:“嫂子你怎么不看着资料也能说出人名和信息来啊?你都把资料背过了?真厉害,不愧是大学生。” “……”这个跟是不是大学生无关好吧,完全是记忆力的问题啊。 “你也看过了啊,都没记住?” “嗯,只记得有24个人了。”方景认真的说道。旁边小齐和小吴一起点头。 “……”脑容量这么一点真的好吗? 齐菲菲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了解到单纯的兵哥哥们都可以单纯到什么程度,总之继续吧。 .com。妙书屋.com ------------ 091 远山近水 “这样,精神系的查找就可以先以其它人为重点了,但因为精神系在外表上看来同普通人没有大的区别,所以我的计划就是,我们上去后,以查找凶手为借口,先一个人一个人的分开询问,看看每个人的反应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再汇总分析线索,当然啦,虽然说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搞事的精神系,不然他搞事干什么呢?但是为了稳妥,我还是倾向于将两者分开。” 如果武断的混为一谈,按着凶手的线索去找精神系,万一真的是两个人呢。找到精神系就找到了出路,找到凶手至少保证了其它人的人身安全,至于这期间,因为要一点一点的问讯,所以肯定每个房间都要看,那也就是顺便找到李大河了。 齐菲菲觉得,突然之间就将这么个要案特案交给了她,她能分析安排到这样已经是挺好的了。 不过既然军伍在看她,那显然是有不一样的意见。 “怎么了军哥?”哪不对您说。 “如果只是为了离开。”军伍说道:“把人都杀掉不就好了?本来上面的人就都是病人吧,即没有高官要员也没有亲朋好友,精神力本来就是随着精神系能力者的思维才存在的,只要杀掉了精神系,不就解决了问题吗?” 我们精神系都活该死吗? 齐菲菲堵着一口气还没反驳,方景先不愿意了。 “军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就算都是精神病人,也是老百姓啊,只要没杀人,就是好群众啊,我们军人的责任是什么,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啊。” 你看你看,这才是人民好部队。 “如果……你见识过真正的精神系之后还这么想。”军伍倒也没有生气,他本来就单纯提个提议,既然齐菲菲和所有的人都不同意,那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齐菲菲觉得军伍对于这次的任务就跟来旅游的男朋友似的,你想去哪个景点摆什么姿势拍什么照片都随你,他就是个打酱油拎行李按美颜按键的。似乎能够让军伍有情绪上的反应,或者能引起他的关注的,还真的都是为了她——或者说丧尸。 齐菲菲也觉得这么紧张的状态下突然她自己就这么胡恩乱想的甜蜜起来的挺不应该的,只能打个圆场道:“军哥的意思是,精神系可不都是李大河那样的脾气,有些人不是会很危险的,大家也都看过资料了,其中至少有几个人都是挺危险的,军哥的意思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就不能手软,反正大家心里有数就是了,那我们先来分一下工吧。” 资料如今所有的人都看完了,已经传回到了齐菲菲这里,总结会至此为止,那就得上楼去实地侦察了。不过军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精神系都像李大河那么个怂样,那也分不出主动攻击系了,末世之初更不会被人类视之为异类,进行屠杀了。 军伍建议的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的人都杀掉固然不可取,但是除了排除掉不可能的对象外,她们也可以先划一下重点嘛。 “总之,大家记住一点,咱们六个人小队成员千万不要分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一起走,一上到上面,我们就先按着房号,权当人口普查一个一个的问,早晚能发现线索的,对了,还有其中几个人大家注意点。” 齐菲菲随手点了几个号码,无一不是直接在资料上就写明有暴力倾向的。而且有暴力倾向的人往往极端,说不定就真的是凶手和精神系双料呢。 到时真可以先按住揍一顿绑起来,能省很大的事呢。 搞错了事后再道歉就是了,反正这世道很快就用不上警察了。 男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虽然是1.8的个头,但人极为削瘦,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师似的人物,虽然并没有穿着西装,而是只简单套了一件完全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恤,但因为他挺的笔直的身姿,和超然的气度,也仿佛是个正在课堂上教学的教授。 此刻男人正拿着笔在纸上画着线条,无端的就让齐菲菲想起自己那些好久没出现的思绪线了,纸上的风景远处是山,近处是河,虽然是铅笔线描,可是浓淡相宜,有种在看风景画的感觉,特别是青山上的树景和河中的水波,细致的甚至能让人感觉到颜色,总之,不仅仅只是美丽,还有一种恍惚的现实感,是一张看一眼就能够让人不由自由将自己融入其间的画作。。 “我这画如何?”男人笑着问道。 “挺……挺好的……吧?”方景口干舌燥的说道。 “好在哪?”男人又问道。 方景登时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样,脸都有点扭曲了,连想都没想的就朝齐菲菲看过来。 你看我做什么,谁让你接人家的话的,你怎么不看军哥和你的小伙伴了? 齐菲菲描了一圈,军哥和小伙伴们全都眼神四散就是不往方景那边对,看来大家也都接不下这个话题,可是她也不好接啊,她是学社会学的又不是学艺术的,她也只能看得出好看来,完全看不出来好在哪啊。 “嗯,这个,青风明月,远山近水,虽然是黑白线图,但是意境无穷,看起来一草一木就跟活了似的,您是学艺术的?这个,我是知道学艺术的人吧有些精神上都会有些特立独行,您在这边住院多久了啊?附近的人您都认识吗?今天早上这边发生的事您都知道吗?”齐菲菲把肚子里所有的对于艺术的赞美词搜干净了也统共就汇总成了最开始的一句,然后硬生生的就把话题给掰到了案子上。 方景等小伙伴此时看她都露出了佩服的眼神,特别的尊敬。 男人那种高贵的艺术气场实在太强大,不由自主的就会让人觉得跟他面前胡编乱造,又或者谈与艺术无关的事情,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亵渎。在这种思维之下,齐菲菲都能硬是的把话题给扭回正途,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佩服的事情。 “不是。”男人笑着说道:“我是学医的,画画是我儿子的爱好,我也只是陪他的时候,跟着学了些。你刚刚说的真好,远山近水,那就为这幅画取名《远山近水》吧。” .com。妙书屋.com ------------ 092 F先生 齐菲菲心里跳了一下,试探的问道:“这也是我最近听到了这个词,所以想到了,说起来,这不就是这里的实习医生的名字吗?您既然是住在这里,那应该也是认识的吧?” “认识啊。”男人点点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值得回忆的往事似的,说道:“那孩子终于当上实习医生了吗?现在想起来,他小时候一直哭着说想要学画画,不肯学医呢,结果到底也……我们莫家吧,没有办法,不管想不想,要不想的,最后都要走上这条路嘛,家传嘛,没有办法。” “嗯?嗯?嗯?您也姓莫。”齐菲菲吃惊的说道。还认识莫远山,一个实习医生和自己的病人是亲戚关系? 光是这个姓就把刚刚对男人升起来的好感败掉了一半。 “啊,是的啊,不过……我算是给莫家丢脸了吧。”男人一边一脸的回忆一边苦笑着说道:“莫家人都聪明嘛,不过有些人,比如我,聪明也可能会用的不太对地方,所以……就被送到这里来了,莫家估计也不想让人知道吧。我本名叫莫望云,你们可以叫我F,算是代号吧。” 方景“啊”了一声,差点就要把手上的资料给拿出来看,然后又忍下来了。既然不是齐菲菲点出来过的三个危险人物之一,那么就说明眼前的人不是很危险吧,这样把资料拿出来当面核对跟审犯人似的,就有点失礼了。总之似乎所有的人到了莫望云的面前都会忍不住的讲究些平时并不在意的礼数。 这个人是24号F啊? 齐菲菲又打量了两眼一身文青气质的男人。 顶二层楼24个病人中,除了那个算是外号的比利,有2个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其中一个是2号的J,另一个就是24号的F,莫远山说这种人都是因为家庭很有背景怕让人知道病人的身份才取的,那就是说这个F是很有来头的人了? 齐菲菲回忆了一下F的资料。 37岁,聪明、敏感,因为经历了婚姻失败而独自教养孩子,是个极为热爱教学的人,好为人师还热情好客。 当时看过资料时,齐菲菲还在想,为什么24个人中,只有这个F没有写上患有什么病症?这不会是因为跟莫远山是亲戚,对方整理资料之前就已经对F的事情烂熟于心,所以才没写? 不过眼前的人看起来一点不像是37岁的样子,光只看面容说是27也有人信,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保养的……呃,坏了,好像又跑题了。 齐菲菲接着问道:“你都知道关于命案的事呢?我们是听说了有人死了,上来搞调查的。” 在大约三分钟之前,几个人乘坐西南角的电梯上到了19楼,本来打算像说好的一样,三个小队直奔三个房间绑人的,结果电梯门一开,就正好迎面对上了正在楼道里接水的这个男人。 还不等齐菲菲等人开口,对方就一脸吃惊的问道:“电梯能用了?今天早上完全按不开啊?” 几个意思? 因为西南角的电梯只有17-20层的按键,齐菲菲顿时又开始拼了命的按17和18层,结果刚刚在17层还可以按动的电梯按键,到了19层又按不动了。 “……”我CAO,这家医院的电梯是怎么一回事?莫远山不是说早上发现了尸体还坐着电梯回了17层吗? “你们是远山那孩子送来的?”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笑道:“来查死人的事?这孩子……还是这么有意思,明明就是他做的……” “……”我CAOCAOCAOCAO,这几个意思,齐菲菲当场都有点想哭的感觉了。“你说的是这里死了一个人,就是莫远山杀的?那他还送我们上来?” F笑道:“不是他直接杀的,但是与他有关,只是那孩子胆子也太小了,看到了尸体,估计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把有些事忘了吧。” 杀人这种事还有忘了的吗? 不过齐菲菲倒也不会这男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因为莫远山是实习医生,而这男人既然住在这一层上,很明显是个精神病人,谁知道是哪根神经有障碍,而且同样是被困,莫远山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这男人一派悠闲死了人都能出来没事人似的接水喝,也不值得信赖。 不过既然他能说明这里有命案,甚至知道莫远山上来过,那么“你知道有关于命案的事吧?”虽然打算一上来先绑了最危险的三个人再一一审查,但是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内情,甚至他有可能就是凶手的话,齐菲菲也完全不在意先绑了他。 “知道啊……”男人接好了水,笑着说道:“要不要来我房间喝一杯?” 水吗?还是精神病人的杯子接的水?这个就不必了,但是进房间还是可以的。 齐菲菲等人跟着男人进了房间,却没想到男人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就为了画一幅画给她们看,这平时是有多寂寞啊? “那啥……莫望云啊,我们不喝水了,也暂时没有时间看画了,您知道什么有关于这一次命案的事情吗?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齐菲菲觉得如果直接问,‘您知道这里有哪个人看起来精神异常吗?’都不一定会得到什么奇葩的答案,所以决定还是先从命案问起吧。 “知道啊。”F看着几个人对画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才放下画点着头说道:“命案发生的时间是早上大约凌晨4点左右,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李国华房间中传来的惨叫声,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有自杀的倾向,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在意,之后大约凌晨6点,远山上次查看了一次吧,不过看到了尸体又离开了,那之后就再没有外人上来过,一直到你们来这里?”F说道。 “这个……您知道的还真不少。”齐菲菲听着,F对于命案的了解都细致到了时间点,比莫远山提供的信息可有用的多了。 “那您还知道些别的吗?比如……凶手是谁?您刚刚说过这个命案跟莫远山也有关系?这是什么意思?”齐菲菲问道。 她本来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莫远山的,对方的表现就像他是个真正的受害者,但是不管怎么说,电梯上了19层却无法回到17层是个事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确实是被莫远山给骗上来的没错,莫非那个才是幕后BOSS。 .com。妙书屋.com ------------ 093 互相吃掉 “我当然知道很多,可以说我在这2层楼是无所不知的,不过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因为本来大家就都不是很团结人,讨厌到想要杀死对方的那种对象谁都会有三四五六个吧,特别是李国华这种本身就神经质又有自杀倾向的人,说不定是自己杀掉了自己啊。至于这个案子……” F说着,一副“坏了我有点忍不住要笑了”一样的表情说道:“这里的事同他也是相关的,他躲也躲不过,就算这里的人最后都死了,他要面对的问题还是会再次出现的。” 齐菲菲感觉自己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这么说凶杀的事还是与莫远山有关啊?难不成说本来凶手的目标是莫远山,杀错人了? 像是看出了齐菲菲心里的想法,F继续说道:“不是他,他是在这里唯一不会受到攻击的人,所有的人就算不喜欢他,也会自动保护他。而且说杀也不太对,我们想吃掉的只有同样是患者的我们。就算是你们这些外人,虽然不受欢迎,但没有人会想要吃掉你们。当然啦,其实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动手,你们如果想要找出凶手,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看最后活下来的人是谁就行了。” 不是太清楚你特么的特意把我们叫到屋里来做什么? 而且就其透露的凶手就在患者之间以及之后还会陆续有人死掉的事情,那不是跟莫远山说的一样吗?只是莫远山没说他们做为外人,会拥有不被杀掉的豁免权。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还会有人死掉?”齐菲菲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人都想要杀掉别的患者?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这些外人不会受到伤害?” 这里可疑一万点。 现在想来莫远山之前也是一口咬定还会出现死者,要是说这里的哪个精神病人会出现杀人行为,宣称要把所有的人都杀掉也不是不可能,但凭什么F就能判定他们这些人只会在患者之前自相残杀,而不会伤害她们这些外人? “没有人说不会伤害到你们。”F面对着齐菲菲的质疑,继续好脾气的解释道:“只是没有人会想要特意的去吃掉你们罢了,如果你们在患者们的相互攻击之间受到伤害,那也是没办法的,所以我才特意带你们到我的房间来,希望你们能相信,我是患者中最没有攻击性也没有恶意的人,只要你们在我的房间,就不会受伤。” 齐菲菲总觉得……F似乎否认了“杀”和“死”这些字眼,而对于“吃”字比较偏爱。 “等……等下……你刚刚说要求我们在房间中……”齐菲菲有觉得房间这个词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敏感,“你确认只要我们在房间里……就不会受到伤害?你有什么把握凶手不会闯进来呢?” “嗯……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好。”F知性的解答道:“不知道你偶尔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不仅仅只是一个空间,也就是说它不是单纯用来睡觉的地方,他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宇宙,是自己的内心所投映在现实中而形成的一个虚拟的宇宙,而我的房间其实就是我自己的小宇宙,是仅为我一个人存在的,由我来制定宇宙的规则,如果我说别人不能进来,那就没有人能够进来。而在这个小宇宙中,我可以自由不受任何威胁和束缚的,与广大的宇宙中无限的神明进行思想上的交流。啊……不过我不会不让别人进来的,我反而希望别人能够进来,好好的进行一下学习,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一个都天生聪敏的,大部分的人只有通过学习才有机会变成明白事理。所以你看,在我的房间里,我就如同神明一样可以主导一切,而你们只要在这个房间里,就会受到神明的护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齐菲菲点头道。 F的前半段话确认了他是一个已经产生了领域的精神系能力者。 F的后半段话确认了他是一个有神论、并且是多神论的精神病患者。 “这个人……”同样的话,军伍也听懂了,皱着眉头看着莫望云,“需要杀掉吗?”按着齐菲菲的原定计划,先把最凶恶的三个人绑了,再慢慢审问其它人精神系能力者的事情,但既然现在莫望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一个精神系能力者,那么理论上,现在只要杀掉他就可以破解掉上面四层的精神领域了。 “噗。”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就算是一副学者风度的F也会忍不住的将咖啡从嘴里喷出来。 “等下。”F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在救你们吧?你们是被我拯救了啊?为什么话题就直接变成杀人了?到底谁是精神病人啊喂?” “你知道自己是精神病人?”方景挺吃惊的,不是说精神病人都不承认自己有病吗? “又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知道自己有病。”F冷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知道一切。所以那边那个跟我们很像的小姑娘,你也不用试探了,我的宇宙就只有这一间房间,一旦你们离开,就无法再受到我的保护了,不过你跟他们不一样,只要你让你的同伴别做傻事,我就会一直让你们呆在这个房间里的。” 虽然被人当面说自己跟精神病人很像,不过齐菲菲现在也没时间去在意这一点细节了。“不是他,他的领域确实像他说的,只在这一间屋子的范围内,而且……”齐菲菲不知道该怎么跟军伍解释。 之前齐菲菲在17楼的时候,对方的思维领域扩展至整个四楼,她的领域延伸不到顶四层楼里,只能看见一面空白。 但是刚刚F承认了自己是精神系之后,齐菲菲暗地里再次试着对他展开领域,却发现只在这个房间内,她的思维领域竟然是可以使用的。 .com。妙书屋.com ------------ 094 你是同类 并且……哪怕是扫描到军伍、方景等大活人都不会崩,也就是说,她的领域确确实实在房间内,是受到了保护的,甚至不仅仅是保护,齐菲菲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领域加强。她的领域,或者说那一条条的思维线,在这个领域中更加活跃,更加鲜明,已经不仅仅只是单一的线条了,其展开之后的密度甚至在小型的区域范围内可以联成一片,如果说之前的领域建构类似于素描线体,那么现在的领域建构能够完整的将一切都还原,就可以称得上是照片了。 此时齐菲菲多少也有点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她的领域碰到活人就崩,就到同类精神系就被抹消,只能够将丧尸容纳入内了。 这事她一直谁都不敢说,开始还以为是她跟丧尸同类呢,而事实上,在这个房间里受到了莫望云的领域保护和加强之后,她才明白,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太弱。 太过于虚弱的精神力,如果想要解析静物,就好像素描一样直观,但一旦想要解析活着、也就是有同样精神力的人类,领域就会生出不稳定来,之前她的领域想解析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是被拒绝在外的,所以才会生出一片空白来,以致于她的领域内除了静物就只能解析死物,如今被保护并接纳着,就像一个孩子受到了别人的启发和教育,齐菲菲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莫望云对她的领域的容纳和加持,以至于不但她能解析到莫望云的领域,甚至都可以以此为基本向外伸展自己的领域了。 这种感觉是很难以解说清楚的,齐菲菲明明是在扫描这个屋子中的一切,无论是杂乱堆在角落的病号服,还是房子上零散的精神病系统的书籍和各种拆袋零食,都显示了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拖沓的精神病患者。 但她却生出了一种自己身处于一间教室的感觉,似乎坐在对面的莫望云就是童年那个中年秃头的班主任,虽然头发不多但也还算细心,正在谆谆进行教导着给自己初习功课。 齐菲菲连自己的领域都还没有搞清楚,可是偏偏她却能够分析出莫望云的领域——就是教导。对方的领域好比教室,对方的精神力就是这教室中的老师,其中有无限的知识,只要是莫望云会的,只要齐菲菲想要,她真的可以一直呆在这间教室中学习一切。 这位老师简直可以说是门户大开的对她表示了欢迎和接纳,任着齐菲菲在自己的领域中探索而不加阻挡,并且在其领域中还给予和齐菲菲帮助和支持,别的不说,现在加强给齐菲菲的精神力,肯定是莫望云的。就好比双方明明是初见的陌生人,其中一个却将另一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不但给吃给喝还给钱,不要都不行非塞进手里的那种帮助。 而且不仅仅是强化,在莫望云的领域内,齐菲菲甚至能够通过解析他的领域而分析出自己的领域所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哪怕莫望云坐在对面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明白的东西,都允许齐菲菲在空间的过程中复印到自己的知识体系中来,齐菲菲从两个人重叠的领域中得到的莫望云所知的信息,甚至比之前莫化亭讲了半个小时的东西更容易理解和掌握。齐菲菲的领域在莫望云的领域中就如同一个什么都不明白,拼命问着十万个为什么轰炸老师的无知学生一样,面莫望云则将自己的领域全面敞开,即没有保留也没有私藏,一边了解着所教育的学生的各种缺点和不足,一边以自己所知道的知识给予学生补充和引导。 “你这领域……”齐菲菲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莫望云无论言行都表现出了一位知识分子的气质,而事实上在他的领域中,齐菲菲也确实如同一个学生一般,从老师那里学到了自己现在最渴求的知识,改进了曾经出现的错误以及隐约的明白到了如何加强自己的缺点。 齐菲菲看着莫望云,一边感受着领域中的知识一边扫描这整个房间。莫望云也如同一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露出了“终于看到孩子主动写作业”时的微笑,笑着说道:“搜索分析?你这能力倒挺有意思的。” 谢谢啊,其实要叫莫医生来讲,整个末世的精神系里都没她这种类型。不过搜索确实是齐菲菲的能力,估计莫望云在教学的过程中,不仅仅是输出知识,也有反向的了解,就像一个老师首先要知道学生的弱点,才能够有针对性的铺导一样,现在的他对齐菲菲的能力也有所掌握了,虽然齐菲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个什么领域。 如果说李大河的领域是一个目睹恶行而不无动于衷的旁观者的拒绝和自保,那么莫望云的领域可以说是纯然牺牲奉献的圣母玛丽亚了。 “你这领域……难道能力就是奉献?你信神?佛教徒?观音效应?”齐菲菲问道,这能力简直是专门利人毫不为已,全都是利益输出,跟李大河那怂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观音菩萨转世的感觉。 “佛教徒也算是吧…不过没有观音这种叫法?”莫望云叹着气说道:“你知道贝尔纳效应吗?” “好像……”前两天确实在书上看到过,似乎真的是个跟老师相关的心理学效应,大约就是说这位老师以伟大的情怀将自己发现并可以深入研究的优秀课提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学生们,以无私的精神引导着年轻人的进步。 “总之你明白就好,我本来就是一名老师,能力自然也会与此相关,只要在我的贝尔纳效应之内,你就会受到我的保护和启发,不但能自学到相关于自己的知识,也可以加强自己的缺点,更加提升自己的优点。” “啊……这个啊……谢谢。”对此齐菲菲也只能说这句话了。有种出门遇贵人的感觉,虽然说她也多少感觉到了,其实莫望云的能力也有副作用,就是在接受了对方帮助的情况下会不自觉的将自己处于从属地位,至少在心理上会出现因为尊敬而引起的不能反对对方言语意见的状态,不过说起来到底也还是齐菲菲得到的实际帮助更多。 “不客气。”莫望云说道:“你跟他们不一样。”这里的他们,莫望云给明显是看着军伍和方景等人说的。“你们是异变开始之后,第一批上来的外人,而这其中只有你,是我们的同类。” 咱能不能别提同类这个词…… .com。妙书屋.com ------------ 095 他想吃我 齐菲菲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生时的命格不太好,好不容易她才刚从丧尸的同类里逃脱出来,如今又被精神病人认证为同类了。 “我不知道远山那孩子为什么要让你上来,上面的环境实在很危险,不过你的存在也许不失为一件好事,要知道这件事,我们自己是无法解决的。只是你现在的问题是,你的精神思维太脆弱,思想不够坚定,这就是我建议你留在这里的原因,你的能力还比较差,需要在我的保护之下,加强练习你的精神力,除非你的精神力锻炼到让你能完美的胜过其它任何人为止,你才有可能解决这里的事情。至于你的伙伴们……” “恕我直言,他们没有能力在这里解决任何事,出去也只会有危险。” “所以……”莫望云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正是这个断点上,突然隔壁传来了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嘶吼声。 几乎是女人尖叫的第一声,齐菲菲就直接蹦到了军伍身后,打死不出来,方景和其它几个大兵本能的冲到了门前,却发现门打不开。 于是莫望云未说完的话就变成了:“所以建议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齐菲菲藏在军伍的身后问道。 虽然男人的声音很快就就不再出现,但仅仅从女人一声高过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来看,隔壁显然正在进行着什么惨无人道的暴行。 “养盅。”莫望云推着眼镜说道:“你看过武侠吗?或者有些言情中也有这一类的内容,将一些剧毒之物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最后只能有一只存活,就是养盅。”莫望云说着这话时,隔壁屋的女人尖叫声就一直没停,搞的齐菲菲差点就听不到莫望云的这几句话,而几个大兵已经冲着莫望云吼开了“快点开门啊。” 就算莫望云一再的建议他们不要离开这间屋子,不要多管闲事,但是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又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普通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就在隔壁遭受暴行而视而不见的。 “那可不是我的能力。”莫望云嘀咕着。 齐菲菲才反应了过来,她的领域现在同莫望云是重叠的,那就是说门打不开是她的领域造成的? 齐菲菲的思维线刚一放开门这个区域,几个大兵就冲了出去。 “刚说完不要随便离开这间屋子。”莫望云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会也坚持要出去吧?” “……”虽然被人告知只要呆在这里就很安全,可是齐菲菲也不可能对着隔壁屋子中正在受到伤害的女人视而不见,如果外面是丧尸围城也就算了,问题在于现在她身边一溜的大兵,她们上来也是为了解决杀人案和受困原因啊,真不是来学习的。 齐菲菲对着莫望云说了一句“抱歉。” 莫望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别的。 然后齐菲菲对着军伍喊:“军哥。” 军伍也没再说什么别的,拎着莫望云的后脖领子就跟在齐菲菲身后一起往外走。 齐菲菲当时感动的心都快化成水了,这绝对是睡出来的交情,她跟军伍真的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你们……喂……我的能力可只在这房间才有效啊。”莫望云也明白过来,齐菲菲刚才那句“对不起”不是因为不肯听他的劝告,而是根本就打定了主意要拖他下水啊。问题是他的能力只在这个房间才能展开,就算被抓到别处,也不可能再对齐菲菲的领域构成加强啊。 但这一点齐菲菲就不管了,反正军伍有力气,多带一个莫望云总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于是齐菲菲同军伍莫望云迟了方景等人一会,到达了隔壁房间。 方景等几个大兵此前早就一拥而上,将房间中间的两个人围住了,似乎看起来原本房间中的两个人正在扭打,更让人担心的是被高大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彩裙上全是血,都快染成大红色的了,大兵们都半蹲半跪的正在分开撕打的双方,这期间女人一直不停的尖叫。 结果等到了几个大兵废劲巴拉的将人拉开,一群人也不由得都傻了眼。 本来听女人尖叫的如此针凄惨,还当这女人被人怎么着了呢,结果如今一看,这女人一身的鲜血是没有错,却全都是被她身边的男人的血给染的。 因为对方之前趴在她的身上,所以几个大兵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手里持着一把锋利的小水果刀,全都浸满了血,但其实女人除了尖叫,至少就外观看来,是没有任何伤口的。 反倒是一直被小齐拎在手里的男人,仔细一看的话这不是已经死了么。 “这……是……”几个大兵都还没有回过劲来的时候,女人就尖叫了起来:“他想吃我,他想吃我,你们也想吃我是不是?别过来,别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朝向几个大兵挥着手里的小水果刀,她现在的状态似乎天然排斥所有的男人,几个大兵也不由得向后退开,离开那小刀的范围。 现在人都死掉了一边,谁想杀谁也说不明白了,但看起来在这场杀人的博斗中,竟然是一个女人给赢了,区别大约就是有没有武器吧。 所以……这里不是精神病住院区吗?哪里来的这么锋利的刀,负责的医护人员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这……都是谁?”齐菲菲问被军伍拎在手里的莫望云道。 “那个女的,叫卜布英,至于死掉的男人……”莫望云看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确认。” 好歹都是一个楼层上的病友,你能不能别这么贵人多忘事。 没想到这个就是卜布英。 齐菲菲看着她,之前还跟大兵们说过,这个26岁的女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小,结果一上来就是她先杀了人,这脸打的,有点痛。不过泪流满面的女人看着一脸的胶原蛋白,完全不像是26岁的样子,配着一条鲜艳的彩裙,说只有16岁齐菲菲也信,这怎么保养的? “他是曾庆泰。”女人哭着对着齐菲菲说道:“是他先对我动手的,他来我的屋子里,说想要吃掉我,我是不得已才反击的,我是无辜的。”接着女人流着泪将刀子对准了莫望云,大吼道:“你也是来吃我的是不是?滚,滚出去,我不想吃掉任何人,也不想被吃掉,快滚,你们都滚。”喊完又哀求齐菲菲:“求求你救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这里最弱的一个,所有的人都想吃掉我,可我并不想吃任何人啊,我讨厌这些男人,求求你救我出去,我只想离开。” “……”啊? 吃掉本来这么有象征意义的敏感的词,不知道为什么放在纯精神病人的环境里真的给人一种恐怖感。 .com。妙书屋.com ------------ 096 可疑之处 这女人对着男人和女人时,完全是两种态度,看她这意思似乎只有齐菲菲能让她安心放心,可是齐菲菲哪敢真的跟她单独相处啊? 似乎这里真的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等人会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自相残杀,问题是既然大家都知道,那么为什么不一起找出始作俑者来反抗而是全员听从呢?而且齐菲菲考虑的是,为什么在场这么多身强体壮正义感十足的大兵,这个女人求助的对象竟然是自己?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像莫望云一样一眼看出自己救世主的命格来吗? “那你不还是吃掉了一个人吗?”F推着眼镜说道。 女人握着簪子没有说话,而是蹲在地下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齐菲菲看着蹲着的女人和地上的尸体,这些人毕竟还是人类,好歹没有像地下餐厅的丧尸真的用餐吃掉,如果只要人死,这就算是在毒盅中被吃掉,那也就是说,这些人是真的相信所有的人都要彼此残杀到只余下一个人为止吗? “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大家要互相杀死……吃掉对方呢?”这就跟一起沟通商量好,达成了共识一样。 “只要在这个领域内,就能够明白啊。”莫望云说道:“为什么要这样,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们有规定,谁也不许向外泄露,泄露秘密的人,就要无条件被吃掉。你不明白,只是因为你是外人,没有接收到相应的信号罢了。” 精神病人的信号她才不想要呢。 齐菲菲有些头痛的看着地下的女人,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情绪崩溃成这样也没法询问什么,而且这场凶杀案也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还是挺明确的,男人闯进来,不管想干什么,都被女人给捅死了,哪怕就不是精神病人,这种行为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属于正当防卫,这要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私闯个人房间的情况……嗯? 齐菲菲打量了一下四周。 之前因为救人心切,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女人的身上,如今一看,这间病房里即没有生活用品,也没有摆件器具,虽然说齐菲菲也听说过精神病人的房间中是不能允许摆放太多的东西,以防有些病人用以伤人或自残,可是这房间别说是女性用品了,无论桌子、窗户、床下都空无一物,甚至连被子都叠成小豆腐包安放在床头,一眼扫过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女用包包被扔在床角的地板上,摔出了几样口红眼影粉底什么的化妆品,其它无论哪里,都完全找不出一件日用品来。 这根本就是个无人使用的房间嘛。 齐菲菲看了一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刚才还在心里升起的一点同情都被浇灭了。 这根本不是卜布英的房间,那个男人也不是挑了卜布英这个软柿子捏,最大的可能性是两个人约在一间空房里见面,那么男人的死完全有可能就是卜布英一手计划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卜布英这个女人绝对比表面上看来的要危险的多了,而且只要这个精神封锁的领域不解开,处于其中的所有的人都很危险。 不……在那之前,为什么莫望云不拆穿她呢?因为他们之间有信号,还是两个人根本就是合起伙来在骗她们? 离开了莫望云的领域,之前那种在教室被老师盯着的敬畏感也消失了,齐菲菲才终于能够顺利的怀疑莫望云,说起来这位老师对她实在太好了点,之前他所给予齐菲菲的精神力加持就算到了领域外也没有减弱,也就是说对方真的将一部分的精神力直接送给了齐菲菲。 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齐菲菲是外人不参与他们养盅的竞争吗?还有可能解决这里的事吗?还是说他其实也是另有所图? 不过就这么猜想也想不出答案来,齐菲菲决定还是先把这疑问放一放,反正只要有军伍跟在身上,莫望云有任何坏心,军伍要杀人也就是一个风刃的事。 “总之,如果真的照你们说的这样,这二层上的每一个都想要杀掉对方,那我看这命案什么的也不用查了吧。”本来上楼前以为危险人物就只有两个,精神力封锁者和凶手,而比起精神力封锁者,凶手的危险度会更高,所以齐菲菲原本的打算是先找出凶手保证人身安全,再慢慢找精神系力量者,现在一看根本满层楼都是凶手嘛,怪不得莫化亭说在一个人群中,一出事精神系力量者和事件决策者容易受到攻击,也就是说之前齐菲菲制定的先查凶手顺便找精神力封锁者的计划是完全错误的。 齐菲菲不是精神病人中的一员,她是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研究接收到了什么样的信号,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认为大家需要自相残杀,但看起来很明显这个被封闭的精神空间本身就是盅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凶手之所以行凶就是因为被封闭在其中的原因,那么这样一来,找出精神系力量者就要提到优先位置了。 “本来也不用查什么命案,查来查去反倒容易把自己陷进去,早就讲了你们这些外人只要呆在我的房间里最安全,等着我们自己的事解决完了这一层就会解锁,怎么就是不听呢。”莫望云一看齐菲菲查案的决心有动摇,马上劝道。 “所以命案就先放一放吧。”齐菲菲再度决定道:“我们应该先把所有的病人都接触一遍,了解一下每个人的情况,先找那个封锁者。” 莫望云差点喷出来。 本来还以为这小姑娘是终于决心放手不管了,结果这不是依然没有区别吗?之前是打算接触所有的人找出凶手,现在是接触所有的人找出能力者。 “都说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怎么那么多管闲事?哪来的好奇心啊?”莫望云说道。 “这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呢?”齐菲菲急道。 先不提人命关天,光是她们被困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在这几层楼间,为了搜索李大河就已经花了1个多小时了,而且很明显这精神封锁从今天凌晨开始到现在也没有解开,如果说精神封锁的解封条件是整层楼只留一个人,那么照着现在这死人的速度,要24个人中死到只留一个,拖个10天8天的也有可能,所以不快点将这件事解决,那么她们就会面临着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m. ------------ 097 精神系的攻击力 “你们就没有想想,如果真的等着你们解决了自己的事,那可能要拖个好几天?”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即没有人进得来,也没有人出得去啊。最终这依然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就是说,莫望云早就有心理准备,19、20层的事要拖上好几天才能解决了? “所以……”齐菲菲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就没考虑过吃饭的问题吗?” 齐菲菲是真心的觉得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竟然没有人想到,是一件很扯的事情。 “你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真的拖上个两三天,你们到时还没有把其它人就解决掉,就先要饿死了啊。你们难道没有想到吗?在这个区域被封锁的情况下,可没有人给你们送饭哪。” 这就是齐菲菲一直着急并积极解决问题的原因,当初他们本来只是负责先期搜索那个麻醉丧尸才到了11楼,本来跟卫少尉讲定的是找到就打死,打不到就等大兵们吃了饭全楼搜索,那样他们就可以回去吃饭了。 可是谁知道是为了找李大河才意外上来,却被困在了这里,别的大兵好歹上来之前还啃过只鸡腿,她和军伍是真的中午饭什么也没有吃啊,这眼看着午饭过点都快两个小时了,齐菲菲这段时间在学校仗着信用卡过上了土豪的日子,凭着吃一顿少一顿,再加上特意的用饭食笼络军伍和刑远,这些日子不但伙食是按五星级标准来吃的,三餐时间卡点也准时的跟养生的退休领导有一拼。 她不怪病人们想不到吃饭的问题,毕竟人家面临的是生和死的问题,但如果在晚饭前还解决不了这事,她怕她这个救世主就得低血糖饿晕了。 “……”莫望云愣愣的看着齐菲菲半天,那眼神简直像看一个傻子,刚要张嘴。 门口就传来询问的声音:“我听到有人在说‘送饭’,是有饭了吗?我可以一起吃吗?” “这又谁?”齐菲菲等人回头,也不知道何时门口就站了一个人,年轻的男人看上去有点懒散的感觉,留着半长的头发还扎了个马尾,似乎做什么都兴致不高的感觉,不过人长的很精神,跟刑远那种精致的漂亮不一样,抑郁艺术家的那种感觉。可是别的大兵都不说了,竟然是连军伍,在他发声之前都没有发现他。 “罗高。”莫望云给众人介绍道。 “嗨。”艺术家给大家打招呼。“又有人被吃掉了?怪不得你们在讨论午饭,早餐一直没有人来送,真是饿的我够呛,我可不像文文一样能够好几天不吃东西,有可以吃的真是太好了。” “啊……不,我们也是觉得饿了讨论一下,并没有人来送饭,也没有吃的。”齐菲菲下意识的接话。 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比对了一下名字资料。 罗高,懒散却心高气傲的艺术家,抑郁症。 不过,光是这样对话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抑郁情绪来,当然啦,如果不是重度到那种随时随地流泪想自杀的抑郁,那么抑郁症病人在平时也就是个普通人,就像莫望云一样,完全不知道他是哪种精神病人,看起来真的是个很正常的人,更是位让人尊敬的老师。 “什么啊。”罗高听着齐菲菲的解释,似乎很不高兴的说道:“你们要独占吗?大家一起吃不好吗?又不是不够吃。” “所以说没有吃的东西。”这是饿糊涂了吗?说的好像他已经看见了可以吃的饭一样……不是,他说的是…… 齐菲菲猛然看向了地上曾庆泰的尸体…… 莫望云此时也开口说道:“就算没有人送饭,只要有肉类和水,坚持个几天也没有问题啊。”肉类……在一个不设厨房的病房住院区,能算做肉类的……真的就是人了,无论活人和死人。 好吧,她错了,无论是眼前的男人还是莫望云都是真正的病人,大家既然一直说了要吃,那不只是杀人的代称,是真打算开吃啊? 这里的人似乎觉得如果为了活下去,就算是吃人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齐菲菲还不知道该怎么接罗高的话时,方景先跳了起来。 这个大兵似乎脾气爆,性子急,但为人公义心极强。 “那是人啊,就算是死了也不是吃吧。”方景怒吼着扯起来罗高的病号服领子,“死者为大你不知道吗?就算是犯罪者,也不能这样对待别人的尸体吧,你家没教过你基本礼貌吗?” “噗……这是哪来的有礼貌的孩子?等到你饿上两顿,就明白不管是尸体还是什么,有的吃就很幸福了,区别只在于肉质嫩不嫩而已。”罗高一边说着,一边往齐菲菲这边瞄。 简直毛骨悚然,看来比起高大老男人的肉,罗高很明显更中意她这小姑娘细嫩的肉嘛。 这特么哪里是抑郁症了?求生欲爆表了快。 “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你们不吃对吧?那我搬走了啊?”罗高丝毫不畏惧方景的怒吼,方景的意思明明是谁都不能因为饥饿而这样对别人的尸体,但罗高的理解是方景等人不吃,那么他收下这具尸体就理所当然了。 “喂,放手啊……”罗高说道。方景还扯着他衣服呢。 然后方景还真放了手。 齐菲菲以为他接下来会给这混蛋一拳,没想到方景松了手,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蹲到地上捂着头呜呜的哭开了,没人能听见他嘴里絮叨着些什么,但很明显,方景不对头。 “方哥。”小齐奔向了方景。 “你这混蛋,你做什么了?”小吴也冲向了罗高,这次不光是拎脖领子,小吴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你对方哥做什么了?你……你……” 小吴“你”了两声,本来威胁对方的拳头还举的挺高的,可是两声“你”之后,他的拳头慢慢放下,然后小吴也低下了头,蹲在地下呜呜的哭上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齐菲菲惊的都说不出话来。 “他是主动攻击类精神系,不要靠近他。”军伍皱着眉头说道。其实就算他不说,其它的三个兵也不敢再轻易接近罗高了。 齐菲菲看向了莫望云。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讲的,或者说,就算我想说,我也说不出来,这是我们的规定。” 这……就是精神系的主动攻击能力啊。 .com。妙书屋.com ------------ 098 精神系共同的弱点 方景原来是多么热血、有正义感有冲劲的一条汉子,只是几秒钟就变成了李大河类的怂样,这种一瞬间就能改变一个人本性的能力,虽然依旧没法打丧尸,也不可谓不强了吧? 齐菲菲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是害怕半是羡慕的。 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可以自保,罗高的能力则可以直接影响到别人的精神,这么一想,齐菲菲的搜索分析的能力被对比的相当之无用,不由得又对莫望云生了几分好感,幸好还有人陪着她无用。 不过…… 罗高的能力看来得近距离接触才生效,而且无论是方景还是小吴,都是普通人。如果…… 如果对方同样是精神系,会怎么样? 罗高的能力还能生效吗? 如果齐菲菲不接触他,而直接用领域攻击他……虽然齐菲菲的领域好似也没什么攻击性……那又会如何? 齐菲菲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别的不提,至少齐菲菲的领域是真的没什么攻击性,而罗高的领域看来攻击性十足,能一瞬间就让人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也就是说不讲领域的攻击性了,单论领域的危险度,罗高也要高于自己,更何况领域的存在还要看使用者的精神力,在一个精神病院里跟精神病人比精神力,齐菲菲觉得自己这是纯找死的行为。 不得不说自己的好奇心真的是太强了。 齐菲菲哪怕是能够凭理智来分析出两双实力差距,可是想要试一试的念头简直赶都赶不走。 她的领域太特殊了,完全不在莫医生说的精神系的四个大类中,是进入到了莫医生的教室中,她才发现自己的领域存在的是类似于分析的能力。 那么……如果她只是悄悄的分析一下,或许对方不会发觉呢? 从点亮了精神系能力到现在,齐菲菲用领域分析过的人也就只有两个。 李大河的领域是被动类,当场就拒绝了,使得齐菲菲只能分析到一片空白。 莫望云的领域可以主动开启,根本就是完全接纳了齐菲菲的分析,又不具有攻击性,也就是说很大可能是存在类。 那么……如果罗高是主动攻击类的精神领域,她能够分析的出来了?能够分析到什么样的结果?对方又会是什么反应? 齐菲菲心里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时,罗高已经优雅的走进了屋。 曾庆泰的尸体比较大个,罗高试着想将尸体搬上,却无法做到,无奈的看了一圈,只能选择拉住尸体的一只脚,慢慢向外拖。 齐菲菲的第一反应是:罗高只能控制对方的情绪,却没有办法控制他人的行为。 方景和小吴是受到了罗高的精神攻击,放弃了他们原本想对罗高施行的暴力攻击,如今看来并不是罗高对他们的精神指挥,否则罗高只要让两个大兵帮着搬尸体就行了,何必自己费劲的拖着尸体。 也就是说方景和小吴是受到了自身的情绪影响,他们会被罗高的情绪攻击,但却不会听从他的命令和吩咐。 罗高,抑郁症…… 齐菲菲默默的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对方的病症。 几个大兵眼看着他慢慢将尸体拖到了门口,马上要跨出门的时候,一直在一边哭的小吴突然大声哭出了声来:“娘啊……娘啊,儿子不孝啊,这次任务要是回不去了,谁能在您床前尽孝啊……” 他这是人在哪个剧本里呢? 不过这一声高喊也提醒了其它几个大兵。 现在不是管曾庆泰尸体会不会被吃的时候了,如果就这么放罗高离开,方景和小吴要是没法回复正常怎么办? 如果不能近距离接触罗高,那么远距离也是一样的。 艾发洋成为异能者的时候太短,在出事的第一瞬间他本能的也是想上去揍人,却被军伍告知不能靠近,他刚刚才想起来,他是水系异能者啊,就算不能靠近,也一样可以攻击。 一滴水两滴水,滴到了罗高的脸上。 “……这里……19楼啊?怎么从这漏开水了?以前没有过啊?要漏也该从20楼开始吧?”罗高擦了一把脸,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天花板。艾发洋也快抑郁了…… 趁着这个机会。 小齐猛得将病房中的单人床拉了过来,本来一直躲在床后面的卜布英吓得尖声大叫,以此尖叫声为背景音乐,小齐推着带轮的单人床如同电影中冲刺的大兵一样“啊啊啊”将床撞向罗高,而同时小冯小牛则一人一个,将小声呜咽的方景和大声哭泣的小吴拉离门边。 而齐菲菲也终于咬着牙,边用手死死的抓着军伍的胳膊给自己寻求勇气,一边在一瞬间将自己的领域扩展向罗高,希望能够趁着他分神之时做一次分析。 因为她这动作,反倒将军伍放出去的风刃给推到一边打偏了,使得曾庆泰尸体上多了两道不大的伤口。 好在小齐的单人床战术没有落空,罗高被几滴水引着走神的这一瞬间,就被单人床给撞向了病房一角,因为诸人本来就对他极为防备,小齐推床的速度又快力量又大,罗高整个人都被撞到衣柜上,再落下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没有动静了。 “这……这……不是死了吧?”那也太脆了点。 此时离得罗高比较近的小冯有些吃惊的说道。 “不要靠近,精神系力量者只要生命不停止,其能力领域不会随着意识休眠而终结。”军伍说道。 也就是说,除非人死了,否则就算是晕了,也等同于睡着了,领域也在。 齐菲菲不太明白,别的精神系不是像她的领域这样随叫随用的吗?总之精神系这坑太大了。 既然军伍这样说了,普通人就不能动手了,莫望云说道:“那我来吧。” 莫望云虽然嘴里一直说着大家彼此是要吃掉的关系,不过看起来还是会担心病友嘛。罗高被卡在病房柜子和单人床之间,莫望云示意小齐将单人病床推回到了原处,他自己蹲下来,手按在对方的头上,检察了半天。 “不是死了,是晕了。”莫望云站起来说道。 其实这也很正常,单人床这样的碰撞,又是整个人摔向柜子,除非是头骨直接折断,不然肯定是死不掉的,大兵们吃惊的是罗高看着这么牛,这一碰就晕的体质也真的有点特殊。 。m. ------------ 099 又一个主动攻击 关于这一点,齐菲菲倒觉得可以接受,她早见识过了精神系有多么脆皮,遥想早前几个小时,她都能拿木簪捅死一个精神系的丧尸。似乎精神系力量者的精神力度的强悍同身体的脆弱度一点不相关,总之在罗高被单人病房撞击的一瞬间,似乎就已经晕了过去。 所以齐菲菲的领域扫描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对于罗高的扫描即没有危险,也同样没有收获。 不过不同的是方景和小吴这两个人的扫描又出现了不同的结果。 之前因为莫望云对于齐菲菲的精神力的加强,使得齐菲菲在活人时领域不会再崩溃了,但同样,有思维的活人会像李大河的领域那样呈现出拒绝,具体在领域中就表现为人体的空白体,想来没有几个正常人会愿意被人解读自己的思想。 可是这一次扫描齐菲菲发现了方景和小吴的人形空白不再是纯粹的空白了,几片像是照片一样的思维碎片在两个人的人形扫描中呈现出来,如果仔细看的话,似乎小吴的照片更清晰些,能够看到一个老太太和善的笑容。 “娘啊。”小吴还在哭泣着,“儿子这次要是没法活着回去了,可有谁能来照顾你啊?”不过不同于之前的嚎啕大哭,他现在哭起来的声音已经小多了,而方景则已经停止了哭泣,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呆末的样子,其人形脑部的思维碎片就模糊的多。 “我明白了。”齐菲菲叫道:“罗高本身有抑郁症,他的能力则是扩散抑郁思维,离他太近就会感染这种抑郁思维,你们都从他身边退开。” 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军伍向后退,好给其它的大兵们退到屋子这边让出地方来。 一退,踩到了什么。 低头,是一只人手。 顺着人手看过去,是小齐的尸体,一双眼瞪着,死不瞑目。 顺着尸体看过去,是跪坐在小齐身边持着水果刀的,继续往小齐身上扎着第二刀(也可能已经是第三刀)的卜布英。 齐菲菲“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可是在尖叫完“住手”之后该做些什么,她如今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刚刚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罗高身上时,只有小齐一个人没有关注罗高,因为莫望云让他带着床让开,所以他就将床推回到了原处。 可是先不说小齐推床归位的动作,是正面面对卜布英,根本没有被偷袭的可能,就算是被偷袭吧,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兵,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抗的被人扎刀,还是被一把小水果刀直扎心脏? 只是几秒的时间、只是一个推床的动作,怎么人就悄无声息的倒在血泊里了? 因为齐菲菲这一声尖叫,其它人也顺着声音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你……你这女人做了什么?”手里还拉着小吴的小冯简直要疯了,他冲过来时,比他更快的是军伍的风刃飞刀,已经刮到卜布英持刀的手腕上。卜布英尖声哭着,因为手上的伤痛而将刀掉在了地上,即使这样,卜布英还是想用没有受伤的那手再一次去捡起刀来。 小冯冲过来先抢了刀,然后给了卜布英一巴掌。 “滚开,你这疯婆子。” 之前卜布英尖叫,几个正义感十足的大兵不肯听莫望云的劝阻从隔壁冲过来救她,谁想得到方景和小吴只是受到了罗高的精神攻击,这女人竟然就持刀杀了小齐。 就算大兵们再怎么爱护百姓,眼看着被自己救助的人杀掉了最亲近的战友,也会动怒。 小冯这一巴掌下手够狠,直接将卜布英掀到了一边,小冯扑过去想扶起小齐的身体,却没有想到腿一软,他就直接跌到了小齐的身上,一颗大头正好再次砸到小齐的伤口处。 小齐突然嘴里吐了口血。 众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人还没有死,虽然不知道他既然没死,干嘛要摆一副死僵硬直不肯瞑目的表情。 只是小冯跑的好好的,又为什么会跌倒? 还不等小冯站起来,倒是卜布英先扑了上来,又再次将小冯手里的水果刀抢了回来。而小冯丝毫没有反抗和阻止她抢刀。 更是在卜布英再次高高举起了刀的时候,一动不动的趴在小齐身上。 “小冯。”艾发洋和小牛扑向卜布英。 “军哥。”齐菲菲则喊着自己的御用召唤兽。 卜布英极为可能也是个精神系能力者,如果说她的能力也像罗高一样不能靠近,那么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军伍用风刃刮她。 之前齐菲菲对于军伍所说的阻止精神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而极为不赞同呢。但是此时此刻的危机关头也不得不承认,这办法挺好的。 可是军伍没有动手。齐菲菲朝他看过去,军伍整个人都如同一个雕塑一般定定的立在原处,唯有眼中的神彩消失了,齐菲菲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眼中的神彩一旦消失,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似乎这根本不是活人,而是杜莎夫人腊像馆里的一尊人像,无论如何的完美、逼真,都是没有思维的腊像罢了。这么说来,之前看小齐一脸的死不瞑目,也是因为他瞪圆的眼睛中丧失了生气。 就……就好像突然之间就睁着眼睛死了一般。 “军……军哥。”齐菲菲之前还因为紧张而一直抓着军伍的手臂呢,她绝对保证这是她军哥本哥,但为什么军伍会像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停止思维? 艾发洋抢下了卜布英手里的刀,一脚将她踢到角落,小牛则扑到了小齐和小冯的身边,先将小冯搬开,眼看着小冯一副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状态,到是被压在最底下的小齐,突然嘴里哀嚎了起来。 “我怎么了?肚子痛……” …… 废话,他肚子上被卜布英开了个大口子。 但是……小齐醒了,也就是说,他之前并没有真的死,也只是像军伍这样思维停滞了吗? 之前任卜布英捅都一动不动的他,这个时候倒醒过来了似的,虽然满脸的痛楚,不过看起来他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卜布英…… 她也是精神病人的一员。她……极有可能也是精神系力量者,那么小齐和军伍的情况,就是她的能力?那么如果罗高的能力输出需要近距离接触?那卜布英的能力开启需要什么? .com。妙书屋.com ------------ 100 受虐妇女综合症 而且如果小齐能醒,军伍他们也应该可以醒来吧,就像方景和小吴的抑郁状态在罗高晕死后有所减弱一样……齐菲菲突然发现精神系这绝对是个天坑,当初几个人不顾危险的来救卜布英,没想到现在最大的危险源就是她,如果不解开卜布英的能力,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是谁。 小齐醒了,可是本来随着思维的重新清醒,其肚子上的血却也续咕咕的往外冒。小牛急得不得了,正胡思乱想着这种伤口该怎么包扎时,突然艾发洋也倒下了,小牛这是真怒了,直接站了起来拿水果刀口冲着卜布英,这举动倒让再次扑上来抢刀的卜布英不敢靠近了,对方的眼里透出恨意,大颗大颗的泪水往外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之前因为这部队接到的只是在封锁医院,所以一队大兵们并没有带什么武器,如今看小牛的气势,队友的接连受伤也已经让他动了杀心了。 “别碰到她的身体,不对,是不能伤害她,隔开她。”齐菲菲尖叫道。包括军伍在内几个大兵连续无声无息的倒下,现在还站在这里没有中招的人,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没有动手伤害过卜布英。 也就是说,卜布英和罗高的能力不一样,罗高的抑郁情绪是只有近得足够近才会传染,像艾发洋和军伍这样的远程异能打击,就不会受到抑郁思维的威胁,而卜布英不同,不论远近,伤害到她就会出现短时间的思维停滞。 听过齐菲菲喊话的小牛也算反应快的,立刻就拽着单人病床将卜布英同艾发洋等人隔离开,但卜布英竟然哭着从床上往这边爬,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把刀……把刀给她。”齐菲菲不太确定的喊道。 “这……?”小牛犹豫了一下。 “给她,别让她过来,别碰到她。”齐菲菲再次说道。 小牛将水果刀扔到了之前卜布英呆着的角落,又再次将单人病床推了过去,似乎水果刀和病床的阻隔终于给了卜布英足够的安全感,她终止了尖叫,小声哭泣着又再次缩了回去。 齐菲菲擦了一头的汗。 这哪叫社交恐惧症啊?这根本被害妄想症嘛。 不,也不算是妄想,不管是小齐还是其它人,确实在行为上曾经让她受到惊吓或受伤。 齐菲菲暗骂了自己一声蠢材,卜布英的精神病症早写得清楚:受虐妇女综合症。 齐菲菲想不起来以前是在什么心理学杂志上看到过了,讲长期饱受虐待的女性,会出现这种病症,对于暴力一味的忍耐,完全不反抗,可是如果有一天,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就会以直接杀死施虐人,而且手段往往极端残忍。 没想到卜布英的能力是这样的。 似乎只要有人攻击她在先,让她受惊或伤,那么对方在一个时间段内就会思维停滞,这个时间就足够卜布英杀掉对方了。 “小牛你……你看住她,现在只有你能盯住她了。”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是这么猜想的。 之前小齐、小冯、军伍、艾发洋,全都是在卜布英受到攻击后就开始出现思维停滞,但是小齐因为并没有直接打她,只是让她受到了惊吓,所以思维停滞发作的比较慢。 那么现在唯一能防住她的就是小牛了,小牛没有动手打过她,只要小牛能保证她不越过床来扎刀子,那么理论上其它几个人就会在一个时间段之后醒过来,现在就是看醒的早和醒的迟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之前莫医生跟她讲精神系很麻烦的时候,她还会为精神系鸣一下不平,那么现在亲身见识过精神系厉害起来有多厉害,齐菲菲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军伍一开始说的全杀掉是个多么好的主意。 别人家异能者不外乎近程(力量、速度)、远程(风系、水系),她家这精神系倒好,不但种类齐全还外带无数不一样的特技,简直是百家争鸣的节奏,就今天来说,她见识过的这一圈精神系能力,到现在还没有重样的。 别的人不提,光是罗高这种抑郁情绪传染以及卜布英这种无差别攻击,放到普通人类里就会引起大伤亡,到时只怕末世还没有来,人类就得被这些精神系玩的死伤过半,又或者人类将这些精神系杀的死伤过半。 别说普通人,就是她这个精神系,现在也开始有想要杀掉卜布英的想法了。 军伍带上来的六个大兵。 除了两个被罗高袭击变得有点傻之外,其它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是被卜布英袭击的,小齐更是重伤在身,就算现在没死,不包扎的话也早晚得死。 “莫望云,这一层的包扎室在哪里?嗯?你在干嘛?” 莫望云一直在来来回回的摆弄着曾庆泰的脑袋,就算平时再有什么怨恨,现在也不是盘他的时候啊。 人命关天你能不能别玩了。 “这里……没有包扎室啊。”莫望云被齐菲菲点了名才舍得放下脑袋,回复她道:“这里是精神病区,又不是急救区,谁会在这里放急救用品呢,毕竟大家的发病情况都不同,万一有人拿剪子捅人呢?万一有人用纱布上吊呢?万人有人把酒精当饮料喝呢?” 也就是说要是想给小齐治疗,就还是得回到楼下的急救室。 齐菲菲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人就医院里,竟然还要眼睁睁看着伤者血流不止…… 嗯?血流不止…… “我有办法了。”齐菲菲眼睛一亮。 好像以前在一本修仙上看过,说是女主角可以操纵水,其中点亮的一个技能就是将血当作水,给人止血输血。 操纵水,她也会啊。 齐菲菲并不敢太靠近卜布英那边,就站在这里慢慢的展开了领域,小齐虽然是个活人,但流出来的血是没有思维的,不再属于小齐的个体,在齐菲菲的领域中,这种无主的东西就可以自由使用,齐菲菲将血凝成一个小血球,再慢慢输回到小齐的伤口里。 “嫂子……你别玩了行吧?”小齐都快哭了:“止血是阻止血液在血管中不再外流,你就算灌的我满肚子都是血,血液这玩意流不回血管里循环也不行啊。你就帮我找块干净的布也行,先简单包扎个。” CAO,上说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com。妙书屋.com ------------ 101 阻止 血管这种私人物品,存在于小齐体内,齐菲菲的领域扫描过去,那也是空白区,别说齐菲菲看来没权限使用,就算她能用,她也不是医科生,谁知道哪根血管要朝哪个方向流多少血才合适啊。 无法输血,就先止血包扎吧。 “床单。”小牛叫着想去撕床单,手还没碰到床,齐菲菲就大喊道:“住手。” 在小牛伸手的一瞬间,齐菲菲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卜布英的方向传来的精神波动,影响的她的领域内的线条都有点扭曲了。齐菲菲刚刚探查小齐的情况,但领域一直没有敢布置到卜布英那边,没想到领域还能起这样防范的作用。 如今卜布英的危险度远高于其它任何人,其它人又多数都惊吓或伤害过她,一举一动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刺激到她。 不能再从这里停留了。 之前小齐没有伤到卜布英,只是让她受惊,就延迟出现了思维停滞现象,说不好听的,小牛刚才也拿刀对着卜布英过,谁知道她这能力是怎么限定受伤受惊的,万一一会小牛再倒下了呢?齐菲菲可没这个胆量去救人。 想了想,最终让莫望云将罗高的病号服脱了下来。 “莫望云,你……你能帮着把小齐搬回你的房间吗?”齐菲菲问道。莫望云可以在他的房间里布开他的领域,并保证没有危险,虽然齐菲菲觉得其实莫望云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相信的人,但让莫望云先把小齐搬回去,用病号服先包扎一下,好歹胜过大家都笼罩在卜布英的领域里。 嗯? 齐菲菲眼皮子抽跳了一下。 她们现在是在卜布英的领域里……没错吧? 之前罗高醒着时,齐菲菲不展探索,找了个机会想试试的时候,罗高就醒了,只能探索到方景和小吴的思维中的一些碎片,可是卜布英是一直醒着的,其能力是一直有作用的,如果说这个房间就是她的领域……那岂不是说卜布英也同莫望云一样,是将领域对她开放的吗? 齐菲菲张着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自己了……一瞬间升起的探索一下卜布英的好奇心,让她差点就动手了。她怎么好奇心就这么强啊? 但问题是……精神力的探索也算是一种攻击吧。李大河当初就是被她探索探的,被动的开启了技能才把自己给搞丢的,如果她探索卜布英,会不会也会出现精神停滞被对方来一刀? 要是她军哥能醒过来就好了。 可是军伍就算醒了,想保护齐菲菲也只能攻击卜布英,攻击了卜布英也就会再次陷入思维停滞,这竟然是个无解之题吗? 总……总之先离开这里,到莫望云的房间再说吧。 莫望云真的人挺好的,齐菲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齐菲菲说让他来抬小齐,他就真的过来了,像之前罗高拖曾庆泰的尸体一样,拖着小齐一只脚,往外拉。 讲真,这么好说话的人,自从齐菲菲开启了内定丧尸王的人生之后,这么无条件帮她的好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搞得她心里……都有点毛毛的。 而且要是莫望云就这么个拖法,只怕还不如让小齐原地躺平呢。 “那啥,莫望云,算了你别动了,怪受累的,小牛你把小齐给扶到隔壁去,莫望云你跟小牛换个岗,你来盯着她吧。” “哦,那个不行。”没想到莫望云拒绝了。 “我说过的吧,我们之间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且她这能力太让人忌惮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受惊了,我不想靠近她。” 这倒是……卜布英的能力牛逼到什么程度,?就算你不伤害她,如果她觉得你危险,也一样算她受惊,也会引出思维停滞,看小齐就知道了,拉走单人病房都算罪过了。 “那……那就算了。”齐菲菲叹了口气,莫望云已经是现在见过的几个病人里最和善可亲的一个了,他的能力也好,病房的安全度也好,都是现在急需的,没的得罪了他。 “幸好小牛没事。”齐菲菲小声说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牛拿刀相对为什么没有使卜布英受惊吓,至少还有个帮手什么的。 然后小牛也倒下了。 果然真的是伤害较小所以发作较晚吗? 简直就像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似的,卜布英跳了起来。 这次轮到莫望云被她吓了一跳,发一声喊人就跑掉了…… 齐菲菲简直快哭了。“等等等等等一下。”说好的老师学生的人设还在吗?你就这么放着自己学生第一时间跑了。 这女人特么的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对她伤害的才会中招,基本上是只要被她看在眼里视为敌人的都躲不掉啊。 齐菲菲根本不敢靠近卜布英,然而这时候貌似能救人的也只有她了,要是这里离水源近的话至少还能用水冲走对方,可是要现在去找厕所开水龙头就有点迟了,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说在她的领域中,水可以使用,那么有没有其它的东西也可以用?至少能有个什么东西能先挡一下的…… 齐菲菲本来就在房间离门口较近的一边,别说是百米冲刺去厕所开水龙头了,就算是现在往小牛那边冲都来不及,那还有没有什么能阻止这疯女人? “啪嗒”一下,一个什么东西打到了卜布英的脸上,掉到了地下。 齐菲菲都快绝望了。 在她领域中的一切没有生命的无主之物都可以使用,但现在能够被使用的东西的还是被限制的,比如说至少质量得轻,而且似乎一次只能一样,水的话几乎没有重量,更在量大,如今能够被齐菲菲用的这个么…… 一张卡片…… 真的就是一张卡片。 之前齐菲菲就发现卜布英在这个房间中,除了一个包包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物品,而像床啊柜子啊一类的大型家具齐菲菲平时都搬不动,更何况想用精神力驱动了。 齐菲菲在刚刚的危急关头唯一能想到使用的就是那个包包,她心里的最理想的状态是想用包包砸到小刀上。 即阻止了对方行凶,又不会伤害到卜布英,然而没想到实际操纵上,她明明是在操纵那个包包,但最终出来的却只有一张卡。 齐菲菲真的不想承认她的精神力脆皮到连钱包钥匙什么的都拎不动。 现在倒好,这张卡是挺听她吩咐的,但她要怎么完成“用一张卡片来阻止一场凶杀”的人生命题? 齐菲菲觉得自己真的想不出招来了。 但卜布英也真的停下了动作。 .com。妙书屋.com ------------ 102 不同的人? 一双本来不停流泪的眼睛死盯着那卡片。 如果说她之前精神不正常,行为倒还正常的话,那么现在来看卜布英的状态也有无思维停滞一般。 总不会她的能力还会反弹给自己吧? 莫医生简介精神系时没说过这种情况啊? 还是说那卡片上有什么很吸引她?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太敢直接扫描卜布英,不过既然这卡片能听她的命令,就是无主之物。 齐菲菲只在卡片上展开领域,很快就扫描到了卡片上所有的内容。 【实习护士肖丽华】 旁边配有一张个人一寸照,一个极漂亮的女生,笑的很甜。 齐菲菲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她扫描出来的是黑白照,但是不管怎么看,照片上的人都是卜布英本人。 她之前初见卜布英就觉得,这个女人的年纪实在不像是30岁的样子,如今想来,19岁的实习学生的年纪倒刚刚好。 没有任何生活器具的空置病房……只带了一个包包就入住病房的女子,齐菲菲突然发现了自己一直没想过的一件事,罗高和莫望云都穿着医院中的病号服,可是卜布英……不,该叫肖丽华,却是穿着自己的艳丽裙子。 那……一个实习护士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病人躲到精神病住院区啊?之前莫远山给的资料里确实有卜布英这个人名的,莫望云这么称呼她时,她也没有反对啊。 “肖……肖丽华?”齐菲菲小声喊道。 “救……” “啊?” “救我……”这完全不知道是谁的女人突然又开始流泪,一边在嘴里说着救我,一边朝着小牛的腹部,高高的举起了刀。 “……”这都什么毛病……这种口是心非是不是有点过了。 齐菲菲不得不再次驱动卡片,这一次瞄准对方手里的小刀,可是砸下去的时候却还是有所偏差,砸到了手腕。 在女人的狂叫声中,齐菲菲亲眼看着对方持刀的手腕喷出的鲜血全洒到了小齐、小牛、小冯和艾发洋的身上。刀子“哐当”一声落地,齐菲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用一张实习护士卡打出怎么样的暴击啊?好像不太对,这是…… “军哥?你醒了?” 齐菲菲猛的回头看向军伍。 她的卡片当然不可能砸出这种特效,能够远距离出手,又这么凌厉的只能是军伍的风刃。 “刚刚我被人休眠了?”军伍问道:“我记得上一个瞬间,已经打掉过一次刀子了。” 休眠这个词总结的好。 合着您老人家根本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本能先动手啊? 大约对于军伍来说,就是一秒钏之前已经打掉了一次卜布英手上的刀,但一秒钟之后刀又一次回到对方手中,眼看着刚刚还站立着的伙伴全倒下了,军伍那种从末世中训练出来的“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求生欲以及丰富知识,让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不过因为之前齐菲菲说过不能随便杀掉没有犯罪的精神系能力者,所以军伍做的只是吹了她的手,就结果来说,确实,伤了手就没法持刀。 只是在这种完全没有急救设备,并且就算有设备也没有人敢靠近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的情况下,砍手——血流不止——无人照顾,也同杀掉她没有什么区别了。 于是卜布英(肖丽华)尖叫着痛晕了过去。 等下……军伍的风因为回溯时间而只有一级,现在这状态也就是算是个不好心切了个微血管,连割腕的伤都算不上,这也能晕?而且都已经伤害到了晕倒的程度,这还有没有反弹啊? 果然军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又再一次的思维停滞了。 但这一次的好处是至少这个房间里的人没有生命危险了。 齐菲菲趁着大家都晕着将小刀捡了回来。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方景已经摆脱了抑郁状态、然后是小吴的抑郁情绪得到控制,虽然人还是有些失落,但能正常方法和行事了,接着除了小冯、小牛和艾发洋都慢慢醒了来,这三个人都没受什么伤。 小齐的伤不能耽误,齐菲菲就安排了艾发洋带着小冯和小牛抬小齐去隔壁莫望云的房间。对莫望云,虽然对方善意满满,并表示自己的房间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但齐菲菲心里总有些担忧,所以特意嘱咐了三个大兵留一个在门外听动静。 军伍还在思维停滞中,就将方景留下来保护他,齐菲菲也不敢离开军伍,好在一直到军伍再次的醒过来,都没再出什么危险情况。 ********************************* “也就是说,她的能力是通过自己受伤来进行反弹?”军伍沉思道。 好像对又好像不太对。不过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军伍这次重伤了卜布英(肖丽华),所以他这次休眠的时间格外的长。几乎将近5分钟。 所以这样一来,哪怕是现在齐菲菲和大兵们都赞成可以杀死卜布英,也没有人敢贸然动手了。 她这反弹伤害的技能太厉害。砍破点皮是5分钟,谁知道杀掉了她会休眠多么天?万一真就一眠不醒了呢。 当然如果她能就这样血尽而亡也挺好的。 齐菲菲万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不敢杀人不是因为良心和公义,而是为着自保。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小齐的情况吧。”齐菲菲说道:“现在大家也算是没事了,情况最严重的就是他,如果不快点把顶四层的精神封锁解开,给他进行急救,那就算他休质再好,也还有消毒的问题呢。”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吃饭的问题,大家忍一忍的还能撑一两天,那么现在小齐这伤情就必须在今晚解决了。 在这个房间里,罗高和卜布英(肖丽华)都晕着,如今病床床单可以使用了,齐菲菲让方景给撕成了条,动手将两个病人绑起来,绑罗高时就从头到尾捆了五圈,绑卜布英(肖丽华)时他给从头到脚快缠成木乃伊了。 绑完了人,齐菲菲又将那张让肖丽华清醒了一瞬间的卡片捡了起来,之前扫描时虽然看到过内容,却没想到这证件的材质不是纸板而是金属板,这一来齐菲菲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莫远山那打印出来的实习证简直就是侮辱人的智商,而她正好被侮辱了。 保证了两个人都无法靠自己挣脱后,齐菲菲和军伍方景才离开房间。 .com。妙书屋.com ------------ 103 别动书 一出门齐菲菲就愣了一下。 卜布英的房间在莫望云隔壁,之前她还特意的吩咐艾发洋等三个大兵留一个守在门口,但是……根本没留人啊,说好的大家都不是脑力劳动者,都听她的指挥呢。不过到底不是真的上下级,可是大家都担心小齐,一起在房间里照顾他吧。 可是这里又没有止血消毒的药品,就算留的人再多也帮不上忙啊。齐菲菲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敲了敲莫望云的病房门,敲到第二下的时候就发现,门没有锁。 这也太大意了吧,在满楼上都是危险的候补精神系力量者的时候,锁门就算没有用也是个保险啊。 “是我齐菲菲,我进来了啊。”齐菲菲小声喊道。 “嫂子。”里面的人扑出来开门,“太好了,你们都快点进……”一句话戛然而止:“小吴呢?” 嗯?不在房间里吗? 齐菲菲看着小牛东张西望的脸,心里有点紧张。“我们从出来就没看见他啊?”还以为是没有人守门,原来是留了小吴守门,可是如今人不在,会不会是上厕所了? “这这……他要上厕所也不可能不说声啊,这房门又没法锁,打开气招呼一声也就一句话的事,嫂子这地方太邪门了,你快点进来吧,小齐他情况不太对,你看看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我实在担心,我去找找小吴吧。” “那我也一起去吧。”方景说道:“嫂子不是说了吗?大家凑在一起,尽量别有落单的。” 齐菲菲有些心虚,她是说过尽量别有落单的,不过说让留一个守门的也是她,这也算决策失误吧?如果小吴真的是上厕所还好,万一真的出了事,也是她的责任了。 “行,我和方哥一起去找下小吴。”小牛应声道:“嫂子你快去看下小齐吧,他状况真不太对。” 可是就算小齐状况不好她也帮不上忙啊,算了……先进去看下吧。 小牛和方景往外走,换齐菲菲和军伍往里进。 一进到莫望云的房间,齐菲菲才明白什么叫状况不太好,小牛真够客气的,这哪叫状态不太好啊,这已经是非常不好的了。 “小齐。”齐菲菲大惊的躲到了军伍身后,“怎么会这样?这样多久了?” 小齐此时被安置在莫望云的单人病房上躺着,身下的床单已经全都湿透了,而小齐原本年轻的脸庞此时还在往外滴着浑浊的汗,无论怎么看都是同样在外体外排出油脂和水份。 他竟然是已经丧尸化一半了 艾发洋和小冯此时看到了齐菲菲同军伍,也像是终于有了主心骨一般的喊道:“军哥。”“嫂子。” “小齐从包扎完之后,血到是止住了,可是很快就开始发烧。” “这样已经半个小时了,可是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莫望云又不让随意在外面走,而且这里据说也没有急救用品。” “在这么下去我怕小齐……咱们可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吧。” 可是丧尸化这种无解之题要是都有治疗手段的话,那末世也不可能持续100年啊。 军伍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下不去手的话,让我来。” “军哥,小齐还……还没变成怪物呢。”艾发洋红着眼睛,语气里有些哀求,人却是低下了头。 军伍早就说过,人类丧尸化除了杀掉,没有别的办法,之前军伍就已经动手清理过丧尸化的军人了,小齐现在的情况,也仅仅是没有完成丧尸化罢了。 “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希望。”小冯也是极不忍心,可是希望两个字,说的极轻。 “啊,你说还有希望……”齐菲菲惊叫了一声。 “嫂子,你有办法?”艾发洋和小冯一起喊道。 呃……也不算有办法吧,不如说是有类似经历。 发烧嘛,就得降温嘛。缺水嘛,补水就行了啊。齐菲菲在进化成精神系之前也曾经有过一个时间段高烧导致水分和油脂缺失,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现了自己的领域,总之办法不怕老,还是很可以试一试的。 “我也只能试试,莫望云,最近的厕所在哪里啊?” “出门左拐再左拐,不过你们要试什么?他这样又没什么关系?又死不了?” 整个房间中只有莫望云一个人在状态之外,完全不明白大家在急什么。 人都快脱脂脱水到变干尸了,还叫没什么?虽然死不了,但结局不是比死更可怕吗? 齐菲菲这时候才想起来,莫望云是没有见过丧尸吧,毕竟在身为N市的源头的这一间医院里,也是今天刚出现了病例,虽然F 先生自己也因为丧尸病毒而进化成了精神系能力者,但是他对于丧尸并没有了解。 “这是一种传染病,感染的人会出现两种进化变异的方向,有一部分人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另一部分人就像我们这样……怎么说呢,其实我们现在的状态也是这种病毒的作用,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吗?你为什么会突然拥有以前没有的能力?”齐菲菲解释道。 “嗯?不是因为上帝的恩赐吗?”莫望云认真的说道。 之前你还说自己是佛教徒呢。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总之先把人给抬到厕所去,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得救。”齐菲菲决定道。 “又要离开房间?”莫望云极为不赞同的说道:“别人就算了,你应该在我的房间里多呆一会儿,好好的进行学习,我不是说了吗?你的力量很特殊,如果你足够强大,或许你就可以结束这里的封锁了。” “有空再说,有空再说啊。”齐菲菲打着马虎眼说道,莫望云这种热情劲实在让人招架不住,是看上她还是怎么的? 因为小齐的情况拖不得,齐菲菲指挥着艾发洋和小冯抬好了人,几个人都已经出了门的时候,齐菲菲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有问。 “军哥先别走就等我一分钟。”齐菲菲又从门口冲回了房间,眼神上上下下的将他这房间扫了一个遍,眼神溜到了书架的时候…… “呃,你别乱动我书。”莫望云有些紧张的喊道。 谁动书了,谁这种紧张关头还学习怎么着。齐菲菲在书桌上找到的笔和纸,一把塞进了莫望云的手里。 .com。妙书屋.com ------------ 104 模糊的书架 “这一层上哪个房间里都住着谁?你先跟我说说,我心里有个数。” 齐菲菲一边在纸上按着这一层的地形大约画了下病房的格子间,一边在最东头的这两间病房里标注上“F”和“卜”。其它的格子暂时都空着。 之前来时曾匆匆看过一眼,19层和20层每层都有大约20间左右病房,两层共住了24名精神病人,那应该还会有不少空房间。 拿到莫远山给的名单后,齐菲菲一度曾经以为每个人的编号就是房间号,然而莫望云隔壁住着卜布英(肖丽华),两个人的号码并不相连,并且她们上楼来后,每一间房门都关着,里面没有动静,到现在为止,见到的人也只有莫望云、卜布英(肖丽华)、罗高、曾庆泰(已死),还有一个据说已经死掉的李国华,尸体在哪间就不知道了。 除非所有的病人都被安排在20楼,要不然19楼至少也该住上十个八个人的。说明还有好多藏在房间里的人没有出现。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活着见到的三个病人全部都进化为能力者了,往最坏处推断,她们一组8个人,可能还需要对付 20个精神系能力者,加上小齐还丧尸化,小吴还找不到了人,怎么算,她们现在都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里啊。 先了解这一层楼上都住了些什么人,得的什么病症,可能会出现哪些类型的能力,这都很重要。齐菲菲拿着纸笔催莫望云,至少也得先把什么人住哪里了解一下,到时一个个面谈的时候也能对号入座啊。 “这个……”莫望云有些犹豫的起身去看齐菲菲画的图,却没有答话。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吧。”之前卜布英和罗高的信息,莫望云给的挺麻溜的啊。齐菲菲催道:“你快点,我们现在出去找厕所,不一定碰上什么人,资料我这背的都有,你就给我个名字就可以了。”还有,没事离这么近做什么?挡的她一抬头眼里只看得到他了,又不是想泡她能不能远点? “不是不告诉你。”莫望云无奈的说道:“是我也不知道,大家的住处都是……看心情随机选的,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里所有的门都是没有办法锁上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卜布英会住我隔壁啊。” 病房随机这太新鲜了,还是第一次听见。 而且她真没注意到原来还不能锁门。 “怪不得卜布英排号在前面,却住在你隔壁,合着你们仗着人少房间多,还换病房玩啊?那这种编号还有意义吗?”对于莫望云的答案,齐菲菲整个人都有点傻眼。这医院人性化到了这种程度吗? “编号是指我们……按入院的顺序排的。”莫望云解释道。 不过齐菲菲想到了那张肖丽华的卡片和看起来像无人居住的空病房。看起来倒真像就是随机选了一间。 “那卜布英入院比你还早?”齐菲菲问道。 “早。”莫望云说道。 “那岂不是说这一整层楼也可能就只住了你们五个……也可能所有的病房里都有人?”齐菲菲都快沮丧死了,垂头丧气的放下纸笔往外走,大兵们还在门外等着她。 只是在关门的一瞬间,齐菲菲突然抬起了头,她总觉得刚刚在莫望云的书桌上找纸笔的时候,一扫而过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在意的东西。那种潜意识里发现了什么的感觉让齐菲菲几乎忍不住的转身,想要再次推门而入确认一下,不过……“嫂子?”大兵们抬着小齐还等她口令呢,这一层楼太过于危险了,齐菲菲要求大兵们不要走散,一定走到哪都有人陪着,其它大兵们反而最担心她,谁让全队就她一个是没有武力的智力担当。 不过看齐菲菲转身欲回,倒也启发了大兵们,“其实……”艾发洋建议道:“嫂子不用去啊?这整层楼上都感觉有点危险,还是莫老师这里让人觉得安全,嫂子和军哥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呗。” “这个房间。”齐菲菲铁青着脸说道:“一样危险。”“啊?这怎么会?” “先走。”齐菲菲低声对在门口等她的三个大兵说道。 被她这么一讲,几个大兵都愣住了,莫望云虽然也是病人,不过却是这一整层上唯一一直给予小队帮助的人,不管是之前主动讲解情况,还是引导齐菲菲稳固精神还是提供单人床给小齐治疗,人家可是只要齐菲菲有要求,二话不说就答应,实在没有想到现在第一个怀疑对方的竟然也是齐菲菲,连军伍都有点皱眉头了。 艾发洋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因为是齐菲菲的要求,也就住了口。 其实齐菲菲多少能够理解大兵们的心理,实在是莫望云太让人有好感了,那种即严厉又温柔的老师,为学生奉献自己的光和热的教师,无论是谁的人生中也总会遇到一二个吧,当然会让人尊敬。 然而某种第六感一样的意识转瞬即逝,让齐菲菲发觉得,大家越是尊敬相信他,才越说明莫望云的可怕。他明明也是病人中的一员,竟然都没有人怀疑他的攻击性吗?当然,莫望云也可以没有攻击性,贝尔纳效应基本上来说,应该还是算是存在系的一种,不过如果真的他值得相信,那为什么刚刚她想靠近书桌拿纸和笔,却被阻止了呢? 因为这房间是莫望云的领域,所以齐菲菲总怀疑在这房间里,可能除了老师之外其它人的智商都会被强制降低,现在想来,莫望云刚刚离得近分明是想挡她的视线,怕她发现什么东西。 按说之前莫望云曾经完全开放过房间里的领域,齐菲菲也曾对于这个房间有清楚的扫描,可是在刚刚齐菲菲离开房间并起疑的一瞬间,却发现当她想要记起书架上有些什么物品的时候,竟然并不能十分清楚的记得一切,有一些区域模模糊糊的,似是被人挡住了一般看不清楚,而最模糊的区域,就是书架。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有邻人疑斧的效果,齐菲菲连对莫望云的这一丁点怀疑都是离开房间,也就是他的领域后才产生的。如果真照着艾发洋说的,其它人去送小齐,齐菲菲和军伍两个人留下,那么很有可能再度出现大兵失踪的情况,而她们两个又会陷入到莫望云的领域中,总之齐菲菲觉得还是先离这先病人远点,大家更不要再分开的好。 .com。妙书屋.com ------------ 105 物理降温 于是军伍在前面开道,齐菲菲随时观察地型,两个大兵跟在后面,很快就将小齐抬到了厕所。 果然医院中的厕所都是固定的格局,进入卫生间按着齐菲菲的指挥,艾发洋将先垃圾桶清理了出来,然后放水放人,小齐就被安置在垃圾桶里开始泡水了。 “嫂子,你这招真能有用?”艾发洋有些很不确定的看着自来水一点一点的淹着半蹲在垃圾桶里的小齐,发烧要物理降温他知道,但一般也就是擦个身子什么的,直接泡水这还真的是……太场面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归比不管要好些吧。”齐菲菲其实对于自己之前是怎么退烧并补充水份的也有些记不得了,但是印象里她当时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就着垃圾桶也喝了好几口,说不定就管用呢。 “所以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看着他点,随时观察情况,这个办法至少对退烧应该是管用的,只要他有清醒的迹象,随时喂他喝水。脂肪的流出都是跟着汗——也就是水份一起外排,只要身体上的温度降低,再补充上水份……理论上应该没事……吧。军哥?”齐菲菲很不太确定的想问一下军伍的意见。 “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丧尸化,我觉得没用。”军伍则很正直的回答。 “好吧。万一他的状况还是不好转……你们下手也直接些,别让他受苦。”齐菲菲说道。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丧尸化能被拯救的机率实在太小,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就总会觉得心里有希望。 所以哪怕垃圾桶泡水这办法有点费时间,艾发洋和小冯还是愿意等在这里试一试的。 “行吧,那就我在这里等着看小齐的情况,之前军哥不是也说了吗,可能得好几个小时,艾哥军哥和嫂子,你们就先出去找方哥他们吧,小牛之前也说,这地方太邪门了,大家还是早点汇合的好。”小冯主动承担起了看守小齐的责任,虽然说的挺轻松,但其实也算是承担起了“一旦小齐没有好转”就杀死同袍的任务,所以艾发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去抢这个活。 “你一个人……还是我们一起等吧……不……或者你和小艾一起留下……这个好吧让我再想想。”齐菲菲说道。 她也觉得有些担心,可是要是放艾发洋一个人,她心里也没底啊。 之前为了泡小齐,几个人一路抬着人从莫望云的房间直达厕所。医院每一层的结构都差不多,除了一楼格外延伸出一个大厅之外,基本上每层都是一个大走廊两边病房的格局。莫望云的房间已经在东头了,齐菲菲也有注意两边的病房情况,厕所的位置则处于西头,中间除了电梯和两个安全楼梯之外,并没有其它可以藏人的建筑。 之前确认过,上面的两层都被精神力锁死了,安全楼梯的门哪怕是打坏了锁也无法打开,而电梯又无法使用,也就是说这里除了病房外,根本没有其它可以藏人的地方,几个人抬着小齐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但也不可能毫无动静,如果方景等人听到动静,怎么也会前来汇合的。 可是他们折腾了这一圈,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方景三个人。 那就有两种可能: 1.方景等人不在这一层了。谁知道这电梯是不是哪个时间段又抽疯,可以用了呢,方景和小牛可能是为了找小吴,用电梯到了20层或回到了17、18层。所以没有听到19楼的动静。 2.也可能他们人在病房中。 如果是第一点也就算了,但如果是第二条那就可怕了,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人还在第19层上,那必然是在一间病房中接触到了某个病人,并且极可能正处于无法自由行动的状态。 这样的话就得快点去救人,所有的人都从这里等着小齐的情况,就会错失救人的最佳时机。 可是要是放艾发洋一个人留守,不……就算是让他和小冯都留下。 最开始是李大河不见了。齐菲菲要来找,才使得一个小队都陷入到了这种精神封锁中。后来没有找到李大河,小吴又不见了,小齐和小牛去找小吴,两个人都不见了。 齐菲菲真的很担心,万一将谁在单独发在这里,回来一看人又没了,她还能不能好好同自己的良心过完后半生啊。 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要出决定真是一个纠结无比的事情。 怪不得莫医生之前说在人群中被负责背锅的一般都是精神系和决策者。 她现在即是精神系又是决策者,压力山大,当初真不该鄙视大兵们的单纯善良,自己挑大梁做小队长啊。 “啊?嫂子你是担心我吧,那也行,我和小冯一起留这里,我也听过军哥讲课的,知道精神系的人难对付,有外人来我们是不会开门的。不过这样一来,军哥你和嫂子在外面就得更小心些啊。”艾发洋爽快的点头。看来他也是想到了大家一分散就有失踪的可能性,所以先给齐菲菲下保证。不是兔妈妈回家他绝不开门放心好了。 齐菲菲在心里也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哪是开门不开门的事情啊。在精神系的领域中,没关的门可以打不开,关上的门想开也就开了,看之前方景和小齐就知道了,不管是多么活蹦乱跳的大兵,到底还是普通人,一碰上精神系力量者,倒比碰上丧尸还要危险。 其实小队人现在会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她之前各种的决策失误,如果当初找不到失踪的丧尸马上回去跟大部队汇合,或者那时不为了一时好奇心拿李大河做试验,甚至说放弃李大河不上到19层……不过大兵们哪一个也没有怪她的意思。这可真是……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大兵们的单纯还是挺让人感动的,那么她也就必须拿出回报来才行了。之前她凭着军伍在身边,有什么事都不敢露头,非要再三确认了自己的安全才敢动手。 但在精神系力量下,连军伍都会受到影响,又哪里有绝对的安全可言了。莫望云虽然说了不少的谎话,但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这里只有她齐菲菲是精神系,也只有她的精神力强大起来,才可能解锁这个区域。 .com。妙书屋.com ------------ 106 死丧尸 “那……你们记得了,千万别走出这里,小齐有什么万一,就立刻动手,现在大家最主要的,就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齐菲菲说完拉着军伍一起走出了厕所,关上门,然后就展开了自己的领域。 之前她的领域在这个顶四层甚至无法铺展开,不过在被莫望云加强过精神力后,就可以偶尔用一用,像在卜布英的房间里,就能够操纵和扫描较小的范围。如今她被关不关门这件事提醒,就选择了在厕所的门上铺开领域。这样她人在别处,思维也总有一部分停留在这里。 若是普通人,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如果有精神系同样要用领域打开,齐菲菲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也算给这三个大兵多加一层的保障吧。 上完了保险,齐菲菲感受了一下领域,才叹气道:“军哥,末世后期的精神系也这么惹人烦吗?大家都是怎么加强精神力的啊?” 齐菲菲暗下决心,等到把这一层的精神病人都解决之后,她一定得好好加强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的问题。 “精神系是天生。”军伍皱着眉头说道:“不像异能者一样有等级划分,也没有升级的办法。” “等下,这不对,你明明以前说过我……我是说N市的丧尸王是十级以上的水平。” “因为她能操纵十级的异能者。”军伍果断回答。 “……”这末世也太不把精神系当人看了,不好好给人家评级就算了,划级的方式也是这么简单粗暴吗?之前莫医生也说精神系没有自己的分级,看来精神系能操纵几级的异能者,就会被视之为几级,过低的精神力应该也无法对高异能者下手。 不过……“操纵”…… 光听这个词就知道精神系为什么这么惹人厌了,现在齐菲菲自己身为精神系,都说不出半句精神系的好话来。 “军哥,我之前错了。”齐菲菲低声说道:“我之前什么都不懂,不该乱给你当指挥,你才是对的,现在末世已经即将来临,一切的社会规则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再出现你觉得危险的精神系,你直接杀就是了。” 不过看军伍的表情,大约在他眼里只要是精神系就没有不危险的吧。 齐菲菲在正常的社会中呆久了,要她像军伍说的那样,去杀一个没有罪的人,只因为对方是精神系,她下不了手,也绝对不赞成。但是军伍是来自于末世,他天生适应末世的生存法则,一个危险的精神系力量者所能带来的伤害,实在比一个丧尸要厉害的多。 莫望云这样的奉献者先不说,罗高和卜布英(肖丽华)都还只算做是被动系呢,也已经让一群训练有素的大兵出现伤情了,齐菲菲到现在还没见过主动攻击性的精神系,特别是那种有操纵能力的,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人,那简直就是相当于将自己的命放在对方的手上,别说军伍了,只要想想有这样的可能,齐菲菲也会想先下手为强的杀人啊。 “所以杀人的事就拜托你了。”齐菲菲义正言辞的对军伍说。她不会再逃避了,她不会把军伍一个普通人放到精神系的前面去当盾了,她会好好的去了解自己的精神能力,去和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做对抗的,所以偷袭杀人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 “军哥?”齐菲菲看着军伍。能不能给点反应,我在托付生命啊喂。 “我现在能力还是一级。”军伍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呢?” “一级的风和雷,都杀不了人。”军伍十分正直诚恳的回答。 “……”齐菲菲默默的将一直收着的卜布英(肖丽华)的折叠小水果刀递给军伍。 军伍看着小刀,带着满脸的嫌弃,总觉得末世真的到来之后,军伍的面部都丰富了些…… 他摇头说道:“末世在经过三次对精神系力量者的大屠杀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怀疑对方是精神系力量者,可以先进行攻击,因为身体的损伤会直接影响到精神力的强弱,如果事后被证明对方确实是精神系,就算双方无仇,也可以免责,我就算风刃不能杀人,好歹还有拳脚的功夫,这刀你还是留着吧。” 也就是说,先不分青红皂白顿上个一顿,精神系的攻击性也会减弱?齐菲菲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精神力不怪乎就是指意志力、注意力、集中力等,本身就是情绪的一种体现力量。 精神系力量者本来身子骨就脆皮,上去先揍一顿,身体的痛楚就会极大的削弱注意力、分散集中力、导致意志力下降,就好像齐菲菲一般,她铺开领域的时候,别说肉体的痛楚了,甚至情绪都得平稳,一紧张线条就会走的慢。 当初罗高也是挨揍之后晕倒,大家的症状都出现了缓解。 像卜布英(肖丽华)那样挨揍之后带有反弹休眠的精神系力量应该并不多见,所以见到精神系先揍一顿……好像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那军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齐菲菲说道。“小刀先放我这里,一会不管见着了谁你都先上去揍,要是不听话我再给你递刀。” 军伍的脸上再次摆出嫌弃的表情,只不过这次被嫌弃的对象是齐菲菲。说来说去还是齐菲菲不想自己杀人。但至少现在的她,已经开始认同把精神系杀完,这一层就解锁的这个方案了。 总之小队的临时军事会议就在厕所门前开完了,与会人员在友好的气氛中深入探讨,达成共识,交换意见并最终达成了共识。 之后就是开始实施了。 要找人,必然要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之前帝小齐到厕所的时候,齐菲菲有很注意去数两边的房间。 顶层这住院区因为每一间都是单人房的原因,所以病房数倒不多,一层总共16个病房,其它的房间则挂着“诊疗室”“沙盘室”“咨询室”一类的牌子,应该都不是病房,而是治疗场所。不过这配置不像精神病院,倒有些像心理治疗。 既然如今在这封锁区里,每个房间都无法上锁,那么就是说所有的房间都是可以推门进入的。 齐菲菲和军伍就从厕所这一头查起,在一连推开了两个房间,都是无人居住的空房间之后,两个人终于在第三个房间里看见了人,对方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军哥上啊……不对,等下,那是……” 开始以为床上有人,仔细看发现那是一具丧尸…… 或者说是一具已经死掉的丧尸。 .com。妙书屋.com ------------ 107 名不符实 看得出是丧尸,因为对方的形象很符合丧尸的气质,全身都没有油脂和水份的干尸;看得出是已经死掉,则是因为对方的头盖骨被人揭开了。 齐菲菲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成天给刑远做的豆腐,就是那种被刑远夸奖说“像是丧尸脑一样很好吃的”,莫名的有点想干呕,可是齐菲菲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 因为军伍说过,丧尸的脑袋里没有脑,而是存储着变异后的力量晶核,这一只丧尸躺在这里,不知道是被谁给打开了脑子,那里面自然也空荡无物。 不过让齐菲菲注意到的是丧尸身上穿的衣服。 与罗高、莫望云是一样的病号服,可是上面印着一个11。 那就是说这个病人如果不是11床就是11号吧。 齐菲菲如今被这一整层的病人们弄的,也完全不知道这家医院给病人排号的标准了。 不过24位精神病人的资料都在她的脑中。 11号是一个名字为丁雨少年,手机成瘾。 这丧尸的体型一看就是成年人,不太像15岁的孩子。那就不是11号,会是11床吗?齐菲菲不知道这19层上的11床原本是谁,不过她倒是正巧知道,七楼那个失踪的丧尸……就是11床。 7楼失踪的丧尸为什么会跑到了19层?还这么安详的被人开了脑袋躺在床上,实在让人想不出来。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个房间看得出是有人常年居住的。一应的各种物品就如同莫望云的房间一样充满了生活气息。 虽然莫望云说大家都是随意选房间住,但这肯定是撒谎,光看莫望云自己的房间,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长年使用的固定房间。也就是说这个房间应该也是有一个主人的。 等下。莫远山曾经说过,他从内部电梯来到19层,查的第一间房就发现了尸体,因此才怕的躲了回去,最东头第一间房间是莫望云,当然不会是那具尸体,那么西头这间房就是有人住的第一间了?莫远山指的不会就是这被人开瓢的丧尸吧?也不对呢,丧尸在早上5点才发病,莫远山是凌晨就发现了尸体的,当然也不排除莫远山在说谎,可是他总不至于为了圆谎,还特意搬一具丧尸来当尸体啊。 那么房间原本的主人在哪里?又为什么要把丧尸摆在床上? 齐菲菲试着在这个空间里展开领域,但是线条完全无法铺开,同在走廊上的感觉一样,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至少不存在着其它领域。 无法用领域,那就只能用眼睛来搜索资料了。同莫望云爱看书,书架上一堆书不同,这个房间的主人书桌上摆的全是个人用品,一堆东西凌乱杂放着,完全找不到有任何能说明原主人身份的资料。莫非是原主人给丧尸开了瓢之后嫌他太丑,自己换了别的房间,可是如果嫌丑完全可以把丧尸扔到其它房间啊。 齐菲菲将桌子上的杂物全扫了一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转身已经想离开时,脚却踢到了书桌下面的一个箱子。 不抱期望的翻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还真有不少的信件。 打开来一看,似乎是家里寄来的家书。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收件人的名字叫谢新胜。 24个病人资料,齐菲菲是背过的,并没有这个人。虽然也明白莫远山说谎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他瞒下这些病人的名字又有什么用处呢?直接告诉她病人的名字,她又不会去查户口。 虽然知道现在时间富贵,不过齐菲菲眼见着一箱子的家书放在自己面前,还是没忍住的翻了翻,里面装的全是书信,有谢新胜的妻子写来的,也有父母写来的,一堆的书信最下面,还被齐菲菲翻到了一个照框,里面是一张全家合影,一个面容柔和的年轻男子,同父母妻女的全家福五人照,很幸福的样子。 齐菲菲头皮都发麻了。 里面的男人分明就是莫望云,只是差在没有戴眼镜而已…… 没有名字的病人、失踪的房间主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的莫望云,以及不知道为什么会从7楼失踪到19楼来的11床丧尸…… 简直是开年最大的科幻悬疑恐怖片,齐菲菲真的不想再参与演出了,能不能把说好的末世生存剧场还给她,现在才明白莫医生当初话中的意思,丧尸都比精神系可爱的多。 齐菲菲拿着照片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她的脑核总觉得快运转不过来了。 莫望云自称莫望云,但真名叫做谢新胜。 还有卜布英没有否认莫望云称她为卜布英,拿着的却是肖丽华的实习证…… 就好像他们都理所当然的具有两种身份似的…… 齐菲菲突然想到了已经变成了尸体的曾庆泰…… 当时莫望云(谢新胜)和罗高看着他的尸体,都认不出来这是谁,而卜布英(肖丽华)却能够叫出他的名字。 F先生说病人们的编号都是按照入院顺序来的,那没可能排号14的卜布英(肖丽华)都认识的人,排号7的罗高不认识啊。 所以…… 齐菲菲突然有了一种很古怪的想法。 他们认不出的不是那人的脸(本来的名字),而是认不出已经处于晕迷状态的带有编号的病人。因为在那具身体上已经没有编号病人了,所以只看见了尸体的莫望云和罗高才会说不认识对方的。 那是不是同理可证,如果当时死的是卜布英,他们面对着一具署名肖丽华的身体,也认不出这是编号几的小伙伴来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一起封锁了这一层楼,占据了原本住在这里的病人们的身体,然后使用这些新鲜的尸体来活动一样…… 本来以为是杀人探案悬疑,这分分钟就改了聊斋,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没成为精神系之前,她以为自己也就好奇心大点,如今成了精神系,感觉脑洞都扩展了,齐菲菲觉得要再这么查下去,她就得真的可以跟着病人们一起住在这里了。 。m. ------------ 109 人不对 以齐菲菲了解到的莫家人欠盘的个性,越来越怀疑莫望云不安好心了,齐菲菲甚至一度都怀疑,莫望云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可是他的精神领域又确实只有一间房,而且对任何人都并不排斥,至有他不会是那个限制齐菲菲的领域只能小范围铺展、能封锁四层楼的强者。 总之现在还是以搜索为主,小吴、方景、小牛这三个失踪人口,说不定正在哪个精神病的房间里等着她去救呢。 “军哥,我……”齐菲菲话说到一半,本想叫着军伍一起走,没料到门也跟着吱了一声,开了一道小缝。齐菲菲登时就不敢说话了。 在这一层楼上,因为精神力封锁的原因,所有的门都不能被锁死,此地无窗无风的,门会吱,当然是有人推门,很明显本来想推门进来的人,也是因为听到房间中有说话声,才只推了一半就放弃了。 “有人在外面吗?”齐菲菲有点紧张的问道。 “嗯。是我。”那人在外面也略带些紧张的答道。 齐菲菲当时就大喜。“方哥?是你?你和小牛都没事吧?找到了小吴没有?都没受伤吧?” 虽然接触的时候较短,但是方景的声音还是有那么点特色的,反正齐菲菲能听得出是他来,突然间失踪的同伴回来了,而且听起来也没什么事,让齐菲菲着实高兴了一把。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今天难得能听到点好消息,之前眼看着队友们跟打狗的肉包子一样,但凡出去了就没有回来的,她心里快难受死了。 “嗯,我们都没事。”这一次门终于被推开了,露出了方景一张笑脸,“他们受了点小伤,在别的房间呢,我还想着明明是个空屋,怎么会有人说话,原来是你们啊,你们也没事?”方景也表示了一下对齐菲菲的关心。 齐菲菲:“正好这间屋我们已经检查完了,什么都没有,小吴他们呢,咱们先汇合吧,不看见人我总有点不安心。” “哦哦。”方景有些疑惑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丧尸,这都可以叫做什么也没有吗?不过既然齐菲菲说了要汇合,那他也没有提出异意。 “那你跟我来吧。”方景说着回身又重新去拉门。 “好的。军哥。”齐菲菲点头同意。 于是刚一转身的方景,就觉得自己身后起风。 方景飞快的扭头,却还是被人一拳打到了面前。迎接他的却是军伍当头一拳。 “你们干什么,疯了吗?是我啊。”方景大声骂道。 齐菲菲阴沉着脸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叫方景为方哥,是齐菲菲的礼貌,但方景却一向不敢承担这样的称呼,对齐菲菲是言必称嫂子。 一开始方景说“你们也没事。”包括和军伍齐菲菲两个人,倒也没什么,可是他最后一句却是“你跟我来吧。”而且是对一直与他对话的齐菲菲说的,根本没把一边沉默的军伍算在里面。 这种语气里的平等,根本不是方景会说的话。 方景一向对齐菲菲礼貌有加,而这份礼貌,却完全来自于对军伍的敬意。 所以这个人不是方景。更何况当时方景说,已经同小牛找到了小吴,只是因为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好,所以便将这两个人都留在了别的房间。 按说方景已经找到了同伴,他又不知道齐菲菲后来将小齐送来厕所并打算查看全部房间的事,那他就应该第一时间回到莫望云那里去同大家汇合,可是再见面的时候方景连提都没提去过莫望云那边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如今就是去房间搜索人的。 方景就算不是假的。也是被不知道什么人在使用身体。 于是在“方景”扭头就走的一瞬间,接到了齐菲菲眼神示警和语言提示的军伍就开始动手。 两个人说好了碰到了精神系先揍一顿,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这个精神系会这么耐揍罢了。 挨了军伍一拳的方景不但没有像罗高和卜布英那样身娇体软的晕过去,反而怒吼了一声,人还躺在地下,就直接回了军伍一拳。 齐菲菲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能亲眼看着她身形壮的跟熊有一拼的军哥,被人一拳打飞的场景。看军伍用雷爆手机装逼久了,在齐菲菲的心里,军伍一直是无敌的来着。 “军哥……”齐菲菲尖叫起来。 军伍倒没有飞很远,只是跌向一边。方景这一拳,出乎他的意料,一般的人,在头部挨他全力一击,就算不晕也至少短时间内都动不了的,甚至体弱之人当场死掉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方景回击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就像是没有受到了任何攻击一样。 军伍被打翻在地,方景则一跃而起,跟着扑了上去,也是一拳直捣军伍的头部。 不同于方景之前没有防备,军伍侧头避开了这要害一击,一拳击向方景的腹部,顺着拳头的支势将方景掀向一边,侧翻而起。 却在眼身的一瞬间又被方景一脚踹倒,方景再次扑了过来,抡起拳又给了军伍一拳,这一拳砸到了军伍的肩上,就算是一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军伍也皱紧了眉头,看得出来方景这一拳对他的伤害还是挺大了,谁让这一队大兵里,就方景的体格跟军伍这熊一样的身材最接近的,不但高大粗壮,他还偏是这一支部队里,拳打的最好的。 军伍硬吃了方景一拳后迅速回击,左手将方景还未收回的手臂猛的拽住后拉,右拳侧击再次击向头部。而方景则趁着我上你下的姿势,挨过一拳后用直接用膝袭顶向军伍的胸口。 齐菲菲看着那视觉效果都觉得自己也有想吐血的欲望了。 两个人不愧都是军中数得上的高手,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你来我往的过了好几招,齐菲菲有时候觉得打在军伍身上的那一拳自己都还没痛完,军伍就又已经回击并再挨下一拳了。 军伍和方景之间在部队时也曾有过比试,那时候军伍赢的多轻松啊,虽然两个人当时也都有留手,点到而止,可是总体上军伍的赢面感觉上大过方景的,而如今…… 就算齐菲菲对运动有点外行,也能看得出军伍是在被方景压着打。 .com。妙书屋.com ------------ 110 态度效应 一来军伍本来是异能者,看他仅有的几次出手,估计还都是风刃雷爆的远程输出多,近战少。二来…… 方景似乎没有痛感…… 按说军伍刚上来几拳都打在头上,就算是老虎也该趴下了,可是方景完全不受影响似的,反而越战越勇。 几乎军伍给他一拳,他就要还军伍一拳,军伍打在他身上,他恍希求未觉似的,他打在军伍身上,军伍再怎么勇猛,至少再受击打后速度反应都会慢下来。 军伍的那个“先打再说”,打完之后精神力就会下降的说法,感觉完全不适用于方景。 齐菲菲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小齐小冯的了。 她本来有限的精神力都布置在厕所门口,防着有人进入偷袭三个大兵,此时也全撤了回来。 趁着方景和军伍打成一团还没功夫收拾她的空档,齐菲菲将领域集中在方景身周一点点铺开。 受到了整层楼的精神封锁的影响,领域铺开缓慢,何况两个人还滚来滚去的打成一团,不过等到两个打架的人又互相挨了好几下之后,齐菲菲还是扫描到了一些异常。 如果是正常人,那么齐菲菲的扫描一般是一片空白,因为对方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是受到自己控制的,齐菲菲这种专门分析素描静物的线条分析不出来。 但之前方景曾经受到过罗高的抑郁情绪的传染,那时候他的脑内多出了一些照片似的闪现的画面。而这一次方景的脑内及身体里都有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只不过方景动作幅度太大,齐菲菲看不清楚。 “军哥……”齐菲菲喊道:“你有没有办法压住他?让他暂时性不要乱动?” 军伍听完了齐菲菲这一句都有点想吐血,问他有没有办法压制,她没看见现在是被谁压制吗?只是没想到军伍这一顿,方景也顿住了,两个人你眼望我眼的看着对方,好像一时间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在打架了似的。 齐菲菲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构建构建着方伍脑中的异状,很快的一件物品就被还原了出来。 “镜子?”齐菲菲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在方景的脑中出现的物品是一个镜子,这块半米高的长方镜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齐菲菲偏头看向这病房中的衣柜,半扇柜门上就嵌着这种镜子。 “什么镜子?”方景也疑惑的问道:“还有你们干嘛攻击我?” “……”你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军哥提议打了再说。 “呃……因为你对我们的称呼不太对,那啥,我们怀疑你的假冒的……而且我刚刚让你说自己的名字,你也没回答我啊?”齐菲菲有些心虚,但还是勉强装着自己很有道理的说道。 “我哪里是假冒的了?”方景说道。“他都开始往死里揍我了,换了谁还有空回答什么自己的名字啊。我是方景啊。” ……名字没错 而且听他这几句话的回答,看起来方景的记忆没什么问题?不会像肖丽华那样完全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那……你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干嘛跟军哥往死里打?”齐菲菲十分心虚的问道。 “我那不是也怀疑你们是假冒的吗?”方景说道,这话听起来怎么也有几分的心虚呢? 齐菲菲觉得他那会儿就是真心想把军伍给打死的,只怕没考虑过真假的问题。 “呃……误会一场了……你……你放开军哥。” 打架的最终结果竟然是军伍被人摁倒在下面,这也是齐菲菲没有想到的。虽然看起来方景更无辜些,但是齐菲菲就是不太高兴。 “那不是……他先动手的嘛。”方景还不太高兴呢,嘴里嘟囔着,但还是放开了军伍。 军伍前前后后被他在全身要害部分打了几十拳,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他怎么回事?”军伍皱着眉头问齐菲菲。 “跟之前一样,人大约还是本人,只不过有些不属于他的情绪。”齐菲菲叹着气说道。这几分不属于方景的思维让方景做出了不像他的行为举止,但也仅此而已。 她又判断错了。 方景并非像齐菲菲想的那样,被什么孤魂野鬼附体变成了另一个人之类,只是同罗高的抑郁情绪传染后果一样,因为思维中有了别的东西,所以在言行上不像他本人,反倒有点像……镜子? 这样想着,齐菲菲突然向方景笑了笑。 “情绪?我觉得我情绪挺好的啊?我有什么情绪了?”方景一边问着,一边也回给齐菲菲一个灿烂笑容。 “嗯,怎么说呢?你现在整个人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齐菲菲说道。“是了……我该想到的,这是态度效应啊。”也称为镜子效应 方景之所以反应不正常,是因为他的反应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在镜中映出了齐菲菲和军伍对他的态度。 想一想从再见到方景开始。齐菲菲问话紧张,他的回话也紧张;齐菲菲为了他平安无事而高兴,他开门时也满脸庆幸;而军伍打他,他也回击,军伍停,他也停,齐菲菲疑惑,他也疑惑,方景所有的情绪行为都像是在反射两个人对他的态度。 所以他之所以对两个人的称呼变化了,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方景,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两个人的态度不一样罢了。齐菲菲对他没有额外的尊敬,他对军齐两个人也就这么回事了。 所以……方景是在哪里照过了镜子?然后开始做为镜中映像的? “哦……”方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所以呢?这不是很正常的情绪吗?” 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对别人不好,别人也对你不好! “……唉……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挺正常的。”一般人在生活中,别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自己也会回以同样的情绪,但是……正常人的情绪紧不会跟着别人情绪一模一样的变化,而且正常人的脑袋里也不会有一面镜子啊。 “那正常不就行了。”方景点头道:“小吴之前遇到了一点事,小牛受了一点伤,多亏了这里的一个病人帮了我们,不过他人挺好的,能信任,小牛和小吴都在他房间呢,他拜托我去看看同层还有没有其它的病人,说是想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出去,我觉得这跟咱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差不多,所以就直接来找人了,你们跟我去那个房间吗?” 看来就是镜子反射出了对方的思想,让方景的行为也开始出现偏差,比起与同伴汇合,更优先选择了搜索房间。但不管怎么说,方景现在看来没什么危险性,而且记忆人格也没有大的变化。 “嗯嗯……去吧。”齐菲菲有些犹豫的点头道。 所谓的病人,就是给方景种下这个镜子的能力者吗? .com。妙书屋.com ------------ 111 死不瞑目 齐菲菲完全不明白这种种植在脑子里的能力该怎么消除掉,也不太相信这一楼的病人里真的有可以相信的好人,但是……看方景那么信任对方,以他现在反射情绪的情况来说,不就说明对方也是信任他的吗?那么能去面谈一下也是好的。 “那……你们跟着我……先说好了,不许再背后偷袭了啊……”方景的状态同样也有犹豫和怀疑,顿了一下说道:“要不你们走前面?” 走前面就走前面。 齐菲菲拉着军伍,她率先走出了房间,这样方景就算真偷袭也离军伍比较近,挨打的也不会是她。 只是两个人先出了房间,方景却没跟上来,打开的屋门传出“哐”的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回头一看,方景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这又哪一出? 军伍也快速的折回查看。 “他晕过去了。”军伍说道。 “……”之前被连续击打头部都不晕,这时候没人打他,倒晕了?反射孤太长也不是这么个长法啊? 齐菲菲再次快速扫描了一下方景的头部。 镜子已经不存在了。 难道是因为镜子不存在了,所以方景的意识回复正常了?还是身体痛感或是状态正常了? 之前方景无论怎么受伤都不会觉得痛,极为可能是因为他的思维意识并不是在处于正常范围,他全面的反射着军伍和齐菲菲的情绪,所以自身的痛楚反而无法传达给自己的思维,思维感觉不到痛楚,当然就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现在莫非是因为镜子消失,所以痛楚一口气都回来了? 齐菲菲想了想之前军伍下的死手,也不禁是倒吸了一口气,不同于方景的拳是逮哪打哪,军伍那下手可是专挑头部,想一想镜子消失之后,方景可能一口气承担了头部被重击几十下的痛楚…… 齐菲菲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了……虽然最初是军伍提出的“先打再说”,给军伍暗示要求打人的可是她。 谁想到镜子突然就消失了呢? 之前罗高的抑郁情绪呈照片式出现在方景的脑袋里,在罗高晕倒后其能力也是逐渐淡化下去的,甚至就算是能力消失了,小吴本身因为被引起的悲观情绪都无法靠自己彻底疏解。 莫望云也说过,仅仅只是晕倒并不会影响精神系能力者的力量,只要思维还在,就算在沉眠状态下其能力也有存续的时间。 那么镜子会突然间消失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能力的主人死了? “小吴和小牛,还在那个能力者那里呢。”齐菲菲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能力者死了是小吴小牛下得手还好,若是碰上了其它危险可怎么办?时间更紧张了。“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之前以为有方景领路,也来不及问是哪个房间,但如果他们去找人,总不能就放着方景就这么躺在这里啊?军伍倒是能扛上他,可是难道出危险时让齐菲菲来顶火力? “要不……我们把方景也给送到厕所去?”齐菲菲问军伍。 “好。”军伍根本不参与意见,齐菲菲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还是先到厕所去吧,之前撤了领域,也不知道里面的三个人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军伍扛上了方景,几个人刚从厕所这边查了三间房,就又回来了。 小心翼翼的先拿领域扫描了一下,看线条显示里面的三个人都平安无事,齐菲菲对于这种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竟然有了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 “小艾,我和军哥回来了,小齐怎么样了?”齐菲菲一边开门一边问话,也是提前向里面打个招呼,告知来的是自己人,没想到刚一开门,迎接她的是差点就扑向面门的一拳,要不是军伍单手扛方景,还能余出一只手拉她一把,齐菲菲差点没躺开。 “咦,嫂子?”小冯也吓得不轻快:“你怎么开门前也不说句话?” 她说了,她嘴里就没停过。 “你们之前没听着我说话?” “没有啊。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门就开了。” 那也就难怪了,之前军伍和方景“唷嗬嘿呀”的打了半天,那房间离这边也就两间病房,如果声音能正常传递,那么大兵们早该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 可是这又是很不应该的,他们之前在莫望云的房间里就听得到隔壁卜布英的尖叫声,而且刚刚方景也说,站在门外就听到了门里她和方景说话的声音。 整个大楼层的精神封锁会对齐菲菲的领域产生压制,但莫望云的房间就会对她敞开一样,似乎每个房间显示出来的特征也并不都相同,就像每个小房间都有自己的意识和能力似的,或者……该说是房间里的人能力都不相同。 齐菲菲越发感觉这一整层楼的诡异,还有时间的紧迫。 小齐泡在水里,不知道是确实是降温有效?还是补水有效?反正丧尸化真的感觉有中止,所以艾发洋和小冯看来是依然要在这里继续守到他醒的,那么看一个小齐是看,再加一个方景也没大问题。 向小冯和艾发洋大约说明了情况后,军伍将方景留了下来。艾发洋和小冯倒是也有心分一个人帮着他们找人,不过被齐菲菲拒绝了。 精神系能力者的能力太过于让人不可猜测,说实话就算这边的看守留了两个人,说不定精神系真想出手,也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过莫望云说过,这里的人都会优先对同样是病人的人下手,之前几个兵在厕所就没有危险,那么也只能继续祈祷他们蹲在这里别被病人们注意到了。 齐菲菲再次带着军伍离开了厕所,这一次依然还是从最靠近厕所这边的房间开始查。 当时镜子的能力者影响着方景也在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只比他们晚了一步,其它的病人也想找到彼此吗? 这样前面三间已经查过的就没有必要再次查看了,齐菲菲和军伍就直接站到了第四间的房间门前。 推门,门开。 里面有一个人 躺在地上。 最可怕的是,这是他们认识的人。 “小吴。”齐菲菲几乎是尖叫出声。 小吴的头歪在一边,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呼吸。 。m. ------------ 112 赶上现场 小吴整个人都瞪着红肿的眼睛,一副震惊到无法置信的表情,看起来在死前所遭受到的不只是身体的痛苦,他的精神也应该是受到过非常重大的打击,以致于即使现在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彩,也能让人通过表情感受到他曾经经历的绝望。 说起来,她都不知道小吴的名字,也没怎么交谈过,如今只记得在17楼大家开作战会议,将笔递给这大头兵时,对方腆腼的接到时喊她“嫂子”。 对了,还有这个大兵家里还有个老娘,之前小吴的被罗高影响,其抑郁情绪就比方景要厉害,方景虽然抑郁着,但自己都不知道该抑郁什么,只是情绪一直不好,而小吴却明明白白的说过家里有个娘,他很害怕自己若是死了,会没有人照顾老娘,对母亲的担忧让他哪怕是脱离了罗高的抑郁传染,也还是没能像方景一样振作起来。 齐菲菲使劲的擦了一把差点就掉出来的眼泪。这不是哭的时候,她家里也有老娘呢。 “他……他……”齐菲菲有些好奇想靠近检查他的死因,但又有点害怕。 “他死于背后偷袭。是被人从后面用胳膊勒住脖子……活活勒死的。”军伍对尸体倒没有什么抵触,验尸的经验也比较丰富。 被人从背后…… 齐菲菲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丝紧张,小吴也是部队练出来的兵,这得是什么样的病人才能勒死一个大兵? 按方景之前说的,小吴和小牛因为受伤,被交给了一个人很好的病人照看,既然小吴死在了这里,那么小牛和那个病人又在哪里? 齐菲菲看到了军伍再看什么,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移过去,在门后又有一具尸体。 大约是刚才半推开门的时候就直接被小吴的尸体打击到了,两个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具尸体,当然,尸体被堆在门后,如果不走进房间,也确实很难注意到。 “这个人……”齐菲菲刚说了三个字,就实在忍不住了,“呕”的一声扶着床吐了一口胃酸出来,如果不是中午饭没有吃,她本还可以吐出更多的东西,如今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除了一点反胃的感觉,干呕两下外,她倒也就只吐了这一口。 说来齐菲菲其实已经见过了被啃到残缺的人类尸体,今天在食堂的时候她还亲眼见过丧尸用餐呢。不过一来那时离的远,二来她看了一眼马上就移开了眼。 所以突然之间在同一个房间里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一具被丧尸啃过的尸体,齐菲菲表示如果说小吴的死对于她来说是精神打击,那么这具尸体绝对是肉体打击。 尸体卷缩在门后,几乎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团,从他的姿势上,几乎能看到他当时的恐惧和退缩。 除了头部,他的尸体可以说是完好的,唯有头部…… 穿着病人服的尸体的头部被掀开了,就像在谢新胜的房间中的那个丧尸一样,只不过丧尸的尸体经过了脱水脱脂的病发过程,脑袋里空无一物,而这具新鲜尸体的脑袋里可是内容丰富。 被揭开的脑壳就像一个被打开的杯子的盖,里面盛满了外溢的血、皮脂的碎末以及……大脑的残渣…… 是的,对方的脑没有了,那种感觉就像有人点了雪盖拿铁,打开了盒盖后,只用勺子将雪盖冰淇淋都挖走了,却没有喝一口拿铁一般。 血腥到恶心的程度。 齐菲菲简直不敢再看第二眼。 但却发现越是闭着眼,刚刚映入眼中的景象越是在脑中徘徊,托莫望云的福,自从在他的教室中被加强过精神力之后,齐菲菲的思维简直活跃的要上天,任何的微小细节都能清楚的记忆。 看来对于这副景象,她是不可能忘掉了,就只能尽快的接受了。 齐菲菲很用心的呕了几次,咽下了差点就反胃上来的早饭后,才再次睁开了眼。 看了一眼蜷缩着全身抱着身体坐在门后的被开瓢的尸体。 莫望云曾经说过,这一整层楼是一个盅盒,时面所有的病人都是盅虫,早晚要互相吃掉至只余下一个人。 罗高也曾经对于吃掉曾庆泰尸体的事情毫不介意。 就是这么个吃法? 精神系的世界她真的不太懂。 如果说之前面对着小吴的尸体,齐菲菲还多少有些悲愤的话,那么面对着被“吃掉”的病人的尸体,齐菲菲心里竟然浮现出一丝庆幸,至少他们这些局外人死了,还能得个全尸。 军伍负担起了验尸,齐菲菲的工作就是检查别的了。 展开领域……显示这间房间里除了军伍和她自己,就没有别人了,尸体同丧尸一样,在齐菲菲的领域中被算做无生命的物体,受到接纳。 本来如果时间允许,齐菲菲还想着再翻找些资料,但又很害怕在翻资料的消耗时间里,失踪的小牛会再受到什么伤害,最终齐菲菲还是决定加快速度检查所有的病房。 厕所数第五间的病房是有人住的,不过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是被人勒颈至死,不过穿着病人服的尸体手里紧握着木质椅子的扶手,椅子被人打断了两条腿,断椅腿上还沾有血迹,看现场应该经历过一番打斗的,只不过死者输了,所以同样被人开了瓢。 厕所数第六间的病房同样是被开了瓢的病人尸体。 厕所数第七间的病房同是尸体。 感觉他们因为之前送方景到厕所,耽误了的这一段时间,就似乎总是晚凶手一步,齐菲菲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跳过几个房间,或者干脆从莫望云那边开始检查的时候,几乎不抱希望的推开了第八间房间,里面也是一具尸体。 不同的是尸体还没被开瓢,而正准备开瓢的凶手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刀。 这次她们没有晚一步……而是正面撞上了凶案现场啊……果然杀人开瓢什么的比起检查尸体还是要多费些时间的,只不过…… 齐菲菲的视线略过了这个房间中除了尸体之外多出来的三个疑似凶手的人。 一个是看起来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染着黄毛,露出的脖颈处纹着纹身,看起来是有点流里流气,但除了过于凶恶的眼神外,并不会给人以杀人犯感觉。 一个是今天齐菲菲在19层上看到的第二具丧尸,但对方身着护士服,手持手术刀,齐菲菲两个人推门而入的时候,看来正准备给死尸开瓢的她也闻声回头,那笔挺的身姿看起来还挺优雅的,估计活着的时候也是位美人。 第三个人……就是小牛。 。m. ------------ 113 田忌赛马 或者说是小牛的外表,不知道什么人的心了。因为小牛之前看齐菲菲和军伍的眼神一直是很尊敬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目露凶光。 如果说之前面对着齐菲菲的小牛是头很温和的好牛,那么现在小牛就如同一头已经被击怒的斗牛一样,只要一个契机就会飞扑出来撞人了。 很明显,突然闯入的外人让凶手三人组也愣了一下。 “这又谁啊?”那不知名的少年人高喊道:“这么多来捣乱的外人,都是怎么进来的?赶紧的都弄死。” 在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下喊“弄死”这种话,很明显就成为了两边火拼的契机。 军伍不愧是未来军部的领军人物,一秒没耽误的扑了出去,朝着丧尸挥起了拳头。 “军哥打错人了啊啊啊……”齐菲菲都快急哭了。 她军哥的智商怎么这么感人? 既然是这个少年发布命令,那么很明显他才是操纵者,暂时不管丧尸吃人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不揍这少年,也该先揍小牛啊,难不成要把小牛留给她对付? 军伍动了,小牛也应声而动,让齐菲菲庆幸的是,小牛像是为了保护少年似的接下了军伍,让齐菲菲很是松了口气,这也是,那少年看着武力值也不高,能操纵小牛,当然会以保护自己为优等。 既然军伍挡住了对方的重火力,看来少年这边得她来想办法了。 “混蛋。”齐菲菲高喊着,就近抓起了屋中的椅子朝着那个年轻人砸了过去。 自从知道小吴和几个新尸体是被人活活勒死之后,齐菲菲就一直在害怕一个事实,现在看来是没跑了。 小吴就算情绪再差,以他的本能也不会背对着可疑的陌生人。 如果说眼前的三人组就是连续几个房间的凶手,那么就丧尸、瘦弱少年和被操纵的小牛来看,最终有条件能成为凶手,能够从背后偷袭小吴并且用力气大到用胳膊将人勒死的,也就只有可能是小牛了。 说起来齐菲菲一直以来还没有正面碰到过主动性攻击的精神系能力者,但是军伍和莫医生都说过,精神系中最可怕的能力就是——操纵。 这个少年人操纵小牛杀掉了好几个人……甚至包括了小牛曾经的同伴,齐菲菲完全无法想象当小牛醒过来时,知道真相的心情。 所以小牛就交给军伍去对付,以精神系的脆皮程度,齐菲菲打算先用椅子把这个少年打倒,只要人能晕过去,操纵的程度应该也会减轻,说不定小牛还有可能清醒过来。 说起来…… 齐菲菲都还不知道,精神系的能力,除了杀死能力者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消除掉? 如果真的只有杀人这一途…… 齐菲菲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想放过这个操纵小牛的凶手,只要人一晕,她的手上——还有一把水果刀。 大约是因为出其不意,齐菲菲非常顺利的一椅子砸到了少年的身上,对方惨叫着倒地,却没有晕倒,反而是目中射出凶光,试图爬起来,齐菲菲一下没得手,不得不第二次举起椅子砸下来时,少年疯狂嚎叫着抓住了椅子,这导致了齐菲菲无法顺利将椅子抽回来,再砸第三次。 “你放手。”齐菲菲怒喊。她抓着椅子四个腿的其中两支,少年要是不放手,她怎么砸第三次? “你才放手呢。”少年也牢牢的抓住了椅子背,比起旁边军伍和小牛拳拳到肉热火朝天的阵势,齐菲菲和少年的椅子争夺战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大家都明白谁抢到了椅子,谁就有可能抢到胜利,唯一让齐菲菲担心的是旁边的丧尸会不会突然张嘴咬她或者给她开瓢。好在丧尸一动都不动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帮忙的意思,但坏处时就算丧尸没有乱入战局,齐菲菲似乎也有点支持不住了。很明显,18岁的女大学生,在体力上不一定会比15岁的少年更占优势,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少年突然改了向椅子向自己这边拉的动作,而是将椅子向外推,使得齐菲菲突然向后倒,在惯性后摔的情况下脱手,椅子也被那少年抢了过去。 “……”这不科学。 之前无论是罗高还是卜布英,只要身体稍微受到一点痛楚就会晕倒,为什么这少年能硬挨椅子?不有这么大的力气?精神系不是都脆皮的要死吗? ……虽然她自己好像也是精神系。 齐菲菲眼见着自己刚刚向后倒下,少年就嗷嗷叫着举起椅子追了上来。齐菲菲很不确定自己的皮能不能硬到挨这一下。 “救命啊。”齐菲菲尖叫着,如果这时候军伍能抽个空救一救她就好了,她保证活着回去后以身相许。 军伍真的来了。 整个人像炮弹一样砸在少年的身上。将少年连带着椅子都撞向旁边。 虽然是被小牛给揍过来的。 齐菲菲有一瞬间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军伍跟人对拳,都会被揍回来? 不过小牛的状态其实也不好。 之前在前面的房间,就有病人在反击的过程中,用椅子将他砸出血。军伍的拳法胜过小牛,这一会的时间应该也揍了几拳在他身上,小牛这会身体的出血量,都已经让他上衣的绿色军服染成深蓝色了。 不过……还是之前的问题,方景只是被反射了一定量的精神思维,都没有痛感,小牛的状态看起来跟方景一样,他完全不知道疼痛。 将军伍揍到飞起后,小牛也紧跟着扑了上来。 如果还是军伍对小牛,必然要两败俱伤,而齐菲菲对那少年,则有极大的机率被人KO。此时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田忌赛马,自己一方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就要用军伍这上驷去对少年下驷,如果…… 如果这少年没有办法同时操纵两个人的话…… 那么军伍只要一拳就可以打到他晕倒,然后小牛被操纵的状态就会减轻。 应该…… 齐菲菲咬了咬牙,蹲着身子抱住了扑向军伍的小牛的双腿。 “军哥,那个少年是操纵者,你把他杀了,小牛就能醒过来。”齐菲菲一边抱脚一边喊。 田忌赛马古往今来都是弱者求胜的有胜手段,只要军伍能够在她被小牛打死前先杀少年,她就还有被抢救回来的可能性。 .com。妙书屋.com ------------ 114 远程对轰 少年如果能同时操纵两个人,当初就不需要让小牛杀掉小吴……所以他大约做不到操纵军伍,这样她只要能挡小牛几秒钟,以军伍的身手,一拳轰到少年的头,少年不晕的机率不大,那么齐菲菲就算挨了小牛一拳,会受伤,军伍也可以趁机将少年杀掉,少年死则小牛醒,小牛和军伍都在,齐菲菲就算是晕倒,也不会被扔给这只食脑丧尸。 总之这已经是胜算最大的战略了,反正看两边的对比战斗力,齐菲菲不管对上谁都要受伤,那还不如选一个伤重但胜率大的法子。前提是只要那只丧尸别随便乱入战局。 所以齐菲菲拼着让小牛打一拳的觉悟拦下了他,不过她也没有坐以待毙,她的领域以小牛为中心展开,如果能分析出小牛脑中受到操纵的重点,也说不定还有解决的机会? 领域在小牛身上铺开,果然在一片空白的人身扫描里,唯独其脑部有一张人像。 人脸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隼目鹰鼻,看上去长相极为凶恶,而其眼中透出的凶光则更为熟悉,无论是刚刚的少年还是小牛,都是这样憎恨一切的眼神。 只不过齐菲菲一直在等的小牛的拳头,没有落下来,而让她意外的是小牛脑中的人像,也突然就消失了,其消失的速度之快,就像一台投放机,本来打在白色光幕上的影像,突然间被人按下了停止键,于是曾经清晰的图像也自然就没有了。 齐菲菲抬头看向小牛。 小牛也正低下头看她,一脸的茫然。 “咦……嫂子你?军哥?”小牛高举着拳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突然惨叫了一声。 齐菲菲好像还是生命中第一次见着军伍英勇的用拳手打倒一个对手……如果他的眼中别透出现在那个鹰鼻男人一般的凶光就好了。 原来对方真的只能操纵一个人……可是其操纵的对象却随时可以更换,就像齐菲菲的领域中的条线素描随时可以收放自如一样,想必男人的能力类似于投射效应,将自己的影像投射到谁的身上,就能够直接把自己的感情、意志、特性投射到他人身上并强加于人,将对方做成按自己意思行动的玩偶。 齐菲菲直接哭出来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别来拦着小牛了啊。 军伍的身手好过小牛,而且身体的受伤度也低,不管怎么想,让那边的家伙有机会换人操纵,都是她这边的损失大啊…… “军哥,你……噗……”小牛被军伍追着打第二拳的时候,齐菲菲看到少年模样的人也再次拿起椅子。 这个时候就算掏小水果刀,太短的武器也根本没办法伤到对方。 齐菲菲根本没有办法犹豫,只能再一次抱上大腿。 “小牛,军哥被那个人操纵了,只要打晕他,军哥就能醒过来。”齐菲菲这一次抱的是军伍的腿。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上驷对下驷的战略依然还是现在最有效的战略。 因为她再次的抱腿相拦,军伍第三拳没打到小牛去,倒差点被她这全力一抱给拌倒,小牛避过了当头一击,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下子跳起来,绕过军伍朝着少年扑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军伍和小牛既使在被操纵的时候也都是以男性为主要敌人,军伍一拳落空,返身还是扑向小牛。所以齐菲菲趁着这个空当,飞速的退到了房间另一个角落,同少年所在的位置成一个对角,这个角落不但离少年和丧尸都远了些,而且还有个单人衣柜可以躲,比别处都安全。 而靠近了少年的小牛,高举拳头没有打向少年,中途一顿,还是回身击向了军伍,只是这一顿之下就慢了半拍。 军伍打出的一拳倒是击中了小牛,不过因为拳出的过程中军伍也顿了半会,所以最终打在小牛身上的力道也减了半。 齐菲菲此刻的心情半有点想吐血、半有些无语问苍天。 她的上驷对下驷的战略可以重复用,少年的中场换人战略也一样不限次数,齐菲菲都可以想像,接下来小牛主攻,齐菲菲拦截,军伍去揍人,然后再换人,左手右手慢动作重复一遍,这就没完没了了。现在唯一的好处是军伍又成为了已方人员。 “军哥,你主要制服小牛吧,别靠近他,那家伙我来对付。”齐菲菲喊完,拉开了衣柜。齐菲菲这一句喊话激的少年目光中的凶光更盛了,大骂道:“贱人,老子宰了你。”然而房间中场如今已经是军伍和小牛的拳法场了,少年举了把椅子也不太敢靠近他们。 那齐菲菲就放心多了。 这间病房里是有人住的,自然衣柜里也有各种物品。 齐菲菲仗着少年过不来,迅速的从衣柜里拿出了几件物品。 一个小型旅行箱、一个铁皮零食盒,看起来都是长期不用又有些份量的东西。 “喝。” 齐菲菲大喝一声,陆续将两件东西朝着少年砸过去。“我砸死你。” “唉唷喂,你这贱人,你等着,老子……”少年轻松避过了两件暗器,举了举手里的椅子……这就有点扔不动了,而且这算是整间屋子里,难得的武器。 少年放下了椅子,检起了齐菲菲刚扔过来的零食盒,奋力砸了回去。 比起齐菲菲的准头,少年也没好到哪里去,偏了一点。 很快的齐菲菲就将零食盒扔了回来,同时扔过来的还有一个腰带扣、一面镜子以及一个旧电水壶。东西砸过来的速度太快,轻薄的衣物都被齐菲菲扔到了地上,她尽挑重的拿出来砸。 被她砸过去的东西又会再被少年砸回来,两个人都是胆小的远程,谁也不愿意跨过军伍和小牛的战区近距离做战。当然,齐菲菲顾虑的是少年力气大,手边还有把椅子。 你来我往的扔东西的远程对轰被两个人玩出了幼儿园级的水平,感觉连丧尸的注意力都被他们吸引过来了,虽然这只高冷的丧尸其实从齐菲菲等人进来就没有再有过举动,但齐菲菲总觉得她的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但不管怎么说,丧尸不动她也不动,她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这个会操纵人的少年。 .com。妙书屋.com ------------ 115 全胜 一开始齐菲菲扔东西还占据着优势,比起少年想扔东西还得先去捡敌人扔过来的东西这一点,齐菲菲离着衣柜近,手边的东西有的是,这使得刚刚还想将旅游箱也捡到手的少年躲了两次之后,终于还是被电水壶砸到了头。 但让齐菲菲无比失望的是这次的攻击也没能砸出暴击。反而打出了少年的狂化状态。“贱人,老子灭了你,真以为我不打女人啊。”少年一边狂叫着,一边举起椅子绕开了房间中间的战场往齐菲菲这边跑。 齐菲菲吓的脸都白了,瑟瑟发抖的往衣柜的另一边缩。只是房间总共也就30多平,少年举着椅子绕过来也就只需要十几秒。更重要的是,齐菲菲这边的衣柜里东西也都扔得差不多了,到最后一开始她开不上眼的黄色杂志都被她扔光了。 眼看着齐菲菲手里没有了可扔的东西少年终于雄起了,“我叫你砸,砸的很爽是不是?”少年一边大骂着,一边绕开了军伍两个人,一走到了房间的墙边,少年直接便贴着墙角迅速往这边来“小贱人,老子今天……”明明是少年人,说起浑话来却老气横秋的,齐菲菲一边在心里想到了曾经在小牛脑中看到的那个中年人的脸,一边注视着少年的脚步,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的铺展领域,她都没注意少年嘴里骂人的话了。 一步、两步。 当少年高举着椅子,此时已经一步踏到了衣柜的正中央时,之前因为齐菲菲将不能砸人的衣服扔的满地都是,所以少年这一脚至少也踩到了五六件衣服上。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只要再踏前一步,少年的椅子就可以砸到齐菲菲了。 动啊…… 齐菲菲紧张的脸色都白了。她只能操纵领域内轻质量的物品,想控制一两件衣服是没问题的,但是被人踩到脚下的衣服算不算轻质,她就没试过了。 少年举着的椅子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先倒下的会是少年。 他脚踩的衣服就如同被人突然向前抽走了一般,少年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手里的椅子当然也就不能顺利砸向齐菲菲了。 “喝啊。”齐菲菲本来就紧缩在衣柜的另一侧,如今眼看着少年突然摔倒,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的将衣柜推向少年。虽然说只是个1.2米宽的单人铁皮柜,但之前的衣柜里装满了东西,齐菲菲是推不动的它,多亏得少年之前怕被打架波及,迟迟不敢近战,使得齐菲菲有机会和时间将衣柜中的物品都清空了,其实齐菲菲之前扔东西也只是想让少年觉得她害怕近距离打架,很多东西齐菲菲都只是就近扔着,如今只是一个空的柜子,她还是推的动的,别小看每天围着院子跑十圈的怪力美少女的体力啊坟蛋。 “痛……救……救人啊我XX你XXXXXX。”少年被衣柜压倒了,一时间之间痛的冲口而出的各种词汇连马赛克都救不了了,然而这衣柜到底是空的,齐菲菲既然能推动,那么同她体力差不多的少年自然也能推开起身。只不过齐菲菲当时是背靠着墙向前推,比较容易,而少年却因为手里举着椅子而呈现双手投降的姿势被压,想推开横在胸口的衣柜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少年的第一反应就是喊人救命。 受他操纵的小牛,本来在与军伍对拳的过程中就处于下风,如今虽然接受到了少年的求助,可是他转身的空档又挨了军伍一拳一脚,被踢翻了后直接让军伍按在地下猛揍,如今也不足为虑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紧跑了几步,将少年落在地下的椅子捡了起来,而此时的少年还在推着胸前的衣柜子,到底是2米高的大柜,少年想平安推开柜子并爬起来,估计得一分钟,但齐菲菲举砸椅子只需要几秒,这场近战,友方大胜。 齐菲菲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椅子。 这次慌的想流眼泪的人变成了少年了。 “等……住手,我知道错了,放过我,放过我吧。你们不过是些外人,又不能吃掉我们,杀了我也没好处啊,你们是不是误闯进来的?我有办法放你们出去。”少年看来是怕了,可是他嘴里求的是齐菲菲,眼神却看向了另一边的丧尸。 齐菲菲举起的椅子犹豫了一秒钟。 眼看着哀求有效,少年的眼神都亮了,高喊道:“只要你别伤害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哐当一声。齐菲菲犹豫后还是运起椅子,照着少年的头狠砸了下来。 反派一般死于话多,齐菲菲不能让这少年有一点反击她的机会。 这一次少年终于晕死了过去,看着少年头上被椅子角磕到的地方还流出了血,不知道怎么的,齐菲菲甚至能感受到这一次胜利带给自己的那种内心的充实,这可真是在对付精神系能力者的第一次无伤亡全胜,而且还是齐菲菲做为主力的战役,总觉得精神上的快感源源不断的涌向大脑,感动的都快虚脱了。为了保险她又再次扩展领域到少年的全身,少年的脑内思维中空空如也,整个人都呈现排斥扫描的空白状态,说明他在晕迷的状态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菲菲感觉这一次的扫描,能够铺开的领域更大了,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这少年如今普通的模样也很难办,虽然她之前也用簪子戳死过一个丧尸,可是丧尸毕竟已经与怪物是同种了,砸死一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怪物,和砸死一个完全是人类模样少年人,心里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在面临着你死我活的选择下,齐菲菲最终的选项也是不会改变的,为了自己和同伴活命的机会,也少不得要牺牲掉那么几个人了,更何况这少年杀了小吴,已经算是仇人了。 “军哥……行了,那啥,你先住手吧。” 齐菲菲再三的确认少年是真的晕过去了,便将领域铺到了小牛的身上。被军伍压着打的小牛如今也没什么腾挪的空间,齐菲菲的扫描进行的很顺利。 小牛头脑中的人脸还在,但或许是因为少年晕倒的原因,人脸变得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相貌来。小牛的双眼也呈现出了呆滞的情况,已经没有再向军伍反击了。 .com。妙书屋.com ------------ 116 不杀和想吃 少年的操纵已经失去了一定的效应,接下来只要杀掉他……齐菲菲拿出了随身的小刀,对着少年的脖子比划了了几下,也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有了杀人的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但是亲自下手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军哥,趁着小牛不动了,你来先把这家伙给做掉吧。”齐菲菲鼓励军伍动手。 但军伍的目光很明确,他顺利揍瘫了小牛后,直接看向了那个从众人进入房间开始,就一动不动的丧尸。看来军伍身上那种从未来末世培养出来的看到丧尸就想干掉的本能,让他有丧尸在前时根本没法好好的正常杀人啊。 不过对方这丧尸也是奇葩,这边打了半天,有声响有人有血的,这丧尸愣就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旁观,如果不是对方已经完全没有眼白,只余一片黑瞳的眼睛还有一丝转动,简直会让人以为那就是一个人体模型。 之前刚进房间,齐菲菲观察的众点都落到了被操纵的小牛的身上,如今多看了几眼这护士服的丧尸,齐菲菲也是越看越是心惊。 军伍向着丧尸踏前了一步,齐菲菲差点跳起来抱大腿。 “军哥,不要……别伤害她。”齐菲菲的喊话真的让军伍停下了脚步,同时,丧尸微微的侧头,本来只是空洞的关注着一切,现在很明显丧尸的注意力在齐菲菲的身上。 齐菲菲被盯的全身都紧绷了,可是并没有恐惧的感觉,只是……略有些不喜欢受人注目的尴尬罢。 这个丧尸同以前见过的丧尸,实在有太过于明显的不同,这只丧尸并没有丧尸应该有的特性: 她的丧尸化并没有到达最高,脸部肌肉虽然收缩但还有一定的脂肪,所以这大约就是其没有给人以恐怖感觉的原因,与其说像是丧尸,看现在的程度,也仅只能说是个患有重病的人;其次这只丧尸也并没有像其它丧尸一般呈现出类似动物般的爬行或扭曲古怪的走路姿势,当然这同她一直站立着不动也有关系,不过就算只是站立,她的背也一直挺的笔直,之前也说过了,就同一个完美的人体骨骼模型一样;最后,这只丧尸从始至终都没有攻击过任何一个人,当然了,她手持手术刀打算给死尸开瓢的行为是有点让人担心,但至少也没有在军伍和齐菲菲陷入苦战时从后面偷袭,光这一点,就已经比那个少年人来的可爱的多了。 总的来说这只丧尸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友好的丧尸。 当然齐菲菲也没见过几只丧尸。 可是她同样没见过几个护士啊。 这只丧尸……怎么说呢,虽然她也明白护士们穿的制服一样,梳的发型一样,站姿肯定也是统一被培训过的,但齐菲菲就是觉得这只丧尸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无论是脸型还是身材,丧尸生前必定在女人堆里也算是个拨尖的姑娘,而且毕竟这只丧尸,丧尸化程度还不算很高,曾经秀美的脸蛋也并不是完全看不出生前的影子来的。 “吴……吴玲玲同学?”齐菲菲试探性的问道。 丧尸猛然全身震动了一下,然后转开了头,露出了皮包着骨头的脖子,似乎里面已经如焦炭的皮下只有骨头,再不见血管和血液了,齐菲菲曾在她转身时看见过曾经美好的让女人都嫉妒的光滑皮肤,两相对比,不禁突然觉得,就算变成了丧尸能够逃避死亡,好似也并不是一件让人庆幸的事情啊。 还真的是她啊…… 齐菲菲看着眼前的丧尸,一瞬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七楼的丧尸会出现在这里了。更重要的是吴玲玲似乎还保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眼前的她即是丧尸,也同时还是吴玲玲本人…… “你……你……嗯,算了,军哥,我们走吧。”齐菲菲招呼着军伍。 只是军伍还在盯着吴玲玲。 “……” 军哥你移情别恋的速度略快了点啊。 虽然说军伍本来来到末世的任务之一,也是为了要就近监察N市绝无仅有的精神系丧尸王,但是这种自己的召唤兽突然打算换主人的感觉还是挺郁闷的。特别是现在的情况,一整层楼的精神系不明原因的互相残杀,咱们得先通力合作给自己找条生路才行。 要不……“吴……同学,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齐菲菲问道。 很明显的,这一句话连丧尸都震撼了。 “不……杀……我吗?”吴玲玲似乎有些困难的开口,虽然齐菲菲早就想到,做为一个精神系丧尸,她该是会说话的,但是听到一个丧尸能够使用人类的语文沟通,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吃惊的。 “吴同学又不是坏人。”齐菲菲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道:“你其实也知道我们进来,会对付你的同伴对吧?可是你也觉得他这样做不对,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帮他是不是?说实话,如果你当时出手,估计我们是赢不了的。”哪怕吴玲玲是个脆皮的精神系,但是以现在齐菲菲对于精神系的认知,也不会觉得精神系好对付,完全不知道吴玲玲是什么能力,在这顶四层楼上,齐菲菲还没有碰到过一个好对付的精神系呢。 再说了,只要吴玲玲一天是精神系丧尸,就极有可能会成长为精神系的丧尸王,那时,不论是莫医生想要解剖研究的对象还是军伍监视的对象,都不会再是她齐菲菲,她不就可以回家和父母团聚了吗? 齐菲菲对她关心照顾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她?只不过因为军伍也已经意识到了吴玲玲极可能才是他要找的丧尸王,所以看起来如果吴玲玲不跟着一起走,军伍就不会再跟着她走了,就现在整层楼的危险度来说,军伍的战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齐菲菲才会邀请吴玲玲一起走。 “不是……同伴……”吴玲玲摇了摇头,她的嗓音已经没有了在一楼初见时的清脆明亮,看起来用以发出声音的声带也产生了一些变异,使得她说话异常艰难。“……我想吃他……你……也很好吃。”吴玲玲说道。“带着我……不怕……也吃你吗?” “哦……哦。”果然一旦跨越了物种就比较难以沟通,齐菲菲看了眼吴玲玲手里的手术刀,再想想之前被开过瓢的几个病人……无言以对。 。m. ------------ 117 双赢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地下餐厅时的一幕,之前齐菲菲没有敢多看,但是……整个地下餐厅中,似乎只有一具尸体被啃掉了脑子。 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会让所有被他庇护的人丧失掉救援他人的勇气,但是只有他的表哥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可以拥有自主的意识,敢于自我牺牲,当时莫医生就断定那位表哥极可能也有精神系潜力…… 而莫望云说过,在这一整层楼上,病人们的游戏就是吃掉其它人,最终只留一个人活下去……就是说,对于精神系(无论是丧尸还是人)来说,比起人肉来,人脑更好吃吗? 怪不得……之前齐菲菲问莫化亭精神系如何升级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精神系天生看精神力量,无法升级……这其实并不是无法升级,单纯只是方法太残忍,不敢对外公布吧? 齐菲菲若以前还有过一点想升级的雄心壮志,如今也打消这念头了。哆嗦了一下嘴唇,才继续微笑道:“但你能忍住这种食欲对不对?你不会吃我对不对?我知道你是个很善良的姑娘……莫医生也说过,你最值得信赖。”满楼都是精神系,吴玲玲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轻易对齐菲菲对手,不过齐菲菲还是往军伍身边缩了一步。 齐菲菲很难确定这个时候提起莫化亭对不对,印象里吴玲玲似乎对这个很不是东西的医生怀有好感。吴玲玲之前不趁着乱战对她们动手,到底是不是善良不得而知,可是如果……如果给她一点能够回归人类的希望,是不是能更博得她的好感呢? 齐菲菲希望吴玲玲最好能听话,一个听话的精神系丧尸和一个需要对抗的精神系丧尸,齐菲菲显然更喜欢前者,这种时候,只要能取得吴玲玲的信任,让她做什么都行。 所以齐菲菲的眼神中露出了无比的真诚,齐菲菲觉得她的诚意都能把她自己给感动了…… 最终吴玲玲点了点头。 “我……不吃你……但是我……想吃掉他……们。” 这样更好,也就省得齐菲菲下手杀人了。 齐菲菲有种感觉,她所看见的少年的外表,并不是出现在小牛思维里的那个中年人,就好像卜布英的思维会出现在肖丽华的身上一样,少年也像小牛一样,只是一具被驱使的空壳,但就算如此,如果少年醒过来,再次具有了操纵的能力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嗯嗯。”齐菲菲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难受有些,庆幸更多些,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使得他为了自保不得不亲眼看着无辜之人,甚至同伴表哥被丧尸吃掉,那种心情齐菲菲多少有点体会到了。 “那我们在门口等你,还有,毕竟这一个只是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我建议你……先从他开始吃起吧。” 那么有吴玲玲能代劳,当然是最好的了。至于为什么要等在外面,一来是给吴玲玲留最后一丝颜面,她既然内心还保有人类的思维,想必不太愿意被人看见活吃人脑的图面,二来齐菲菲也不想看,三来……说不得,几个人还得再把小牛给送到厕所去。 不得不说,军伍出手,品质保证。拳拳击头的后果是小牛也在少年晕倒的一瞬间就晕迷了。 齐菲菲的领域扫描到他脑中的人像渐渐消失,那么对于小牛比较安全的处置,也就还是给送到厕所让大兵们守护着。 总觉得他们每次解决完一件事就要损耗掉一个小伙伴,最悲惨的就是这损耗都还是他们自己动的手。 “总之,先去厕所吧。”齐菲菲离开了房间之后,在过道上对国伍说道。 “好啊,我正好也想上厕所呢。”背后有人欢快的回答。 齐菲菲一时间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军哥是不可能用这种欢快的声音说话的。这特么的又哪里的鬼怪附身了? 齐菲菲猛的回头的时候,小牛的肉体“砰”一声摔到了地下,军伍在背扔下小牛的同时已经挥拳冲向说话的人。 齐菲菲才知道刚刚那一句开口的另有其人,对方就像当初罗高能够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样,直到开口说话,他们才发现对方的存在。 本着见人先打,精神系打错不犯法的原则,军伍在第一时间近乎本能的出手了。不过齐菲菲的意见是…… “军哥住手。” 齐菲菲喊住手的时候,军伍已经冲到了那人的面前.但是经过这么多次与精神系能力者的接触,齐菲菲感觉军伍的拳头除了顺利损毁过自己这边两个小伙伴外,还没有哪次能真正伤到敌人的。 果然军伍还没进身,那人就满脸焦急的喊道:“停停停停停,说好的一起去厕所,怎么就动开手了?” 谁TM跟你说好的一起去厕所了。 但对方说停,军伍就真的停了。齐菲菲说话都没这么管用过,一般她若说停,军伍怎么也会顺势打完一拳再停。 军伍莫名其妙的就停下了,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听对方的话,而且无论心中敌意猛升,都无法升起向对方挥拳的想法。齐菲菲也早就料到,能对付精神系的到底还是得精神系上。军伍停拳的时候,齐菲菲就已经铺开了领域,只不过不是对突然出现的男人,而是对着军伍。 军伍的思维里果然多出了一点东西,只是齐菲菲没料到是这么个玩意…… “场记板?”齐菲菲头大的扫描着军伍思维里的东西。她果然进的是哪个科幻剧组吧? “哦哦。”对方也是满脸的惊叹,说道:“你的能力可挺有意思的,你是文文?是文文吧?你还能认得出我是谁吗?”男人笑的格外的开心。 “……”等下?这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在精神病区呆太久了,已经被病人们默认为小伙伴了?可是之前的那些人,却是上眼就能够认出自己是外人来的……齐菲菲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自我介绍,如果就这样装成小伙伴,对方会上当吗?不过就算上当了又能怎么样?好像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啊? 不过好处显然还是有的,对方错认了齐菲菲是自己人之后,军伍思维里的场记板就立刻消失了。 ------------ 118 正好相反 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对方已经热情的自我介绍道:“果然是认不出我的吗?我是安秉仁啊?你不都叫我阿仁哥哥?不过楼上的人都被我吃掉了,所以我现在状态有些新,也说不好自己叫什么,能力倒是没变化,你还是叫我阿仁吧,你是文文对不对?我一看你挑中的这身体这么娇小漂亮,就猜是你,看你的情况也吃了不少人吧?反正卜布英那个疯女人,我怎么样都想不到她能把自己的精神稳定住的情景?没想到一下来就碰到了你,我还在想要是这一层里稳定住的是其它可怕的人该怎么办呢?你现在还差几个人?”安秉仁滔滔不觉的说道:“你放心吧,我可不是要跟你抢,只是20层连我在内一共就才12个人,我现在的状态,我猜只要再吃一个人就可以了。” “……20层?”齐菲菲问道:“你之前……在20层啊?” 她们在19层一直无法上到20层,还以为20层也一样呢……还是说,正因为20层已经达成了吃掉所有人成就,就可以跨服开吃了? “对啊……”安秉仁说道:“你们不是也一直在19层无法离开吗?我在20层吃掉所有的人之前,也无法换层啊,现在好不容易才能下来。怎么样呢?你也差不多有感觉了吧?其实我们并不是非要吃到只余一个人为止……可能能留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反正只要能稳定住自己就可以了啊,文文你一向胃口小,不爱吃饭,不介意分我一个吧?还需要几个人能稳定?” 巴文文?神经性厌食症的那位? “啊……嗯。”齐菲菲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又总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感觉真奇怪,好似对方认为她是病友小伙伴,她就真的成了对方的病友小伙伴一样。 反正齐菲菲也没打算吃人,别说分他一个,就算都给了他……嗯,那样岂不是抢了吴玲玲的口粮? 等下,本来她们就是想趁着吴玲玲还在用餐的时候,先到厕所安顿好小牛,哪怕齐菲菲表现的再相信吴玲玲,也实在不想让一个精神系丧尸注意到厕所里还有她们的人,这也是齐菲菲最后决定带上吴玲玲一起走的原因,可以就近监视。 所以她为什么现在要带着这种比丧尸更可疑的男人去临时驻扎点啊??? 等齐菲菲发现的时候,她和军伍都已经跟在安秉仁身后,在往厕所走了。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莫名其妙就可以加入到他们的行动中,但总觉得无法违抗这个人说得话。 “那个……”到底还是做为精神系的齐菲菲比较有抵抗力,临时喊了停:“你很想上厕所吗?反正这里的空房间有的事,你要尿急你就随便找一个用呗。” “哦哦。我不是尿急啦。”安秉仁很不赞同的说道:“文文,你一向是个很乖的女孩子啊,大家都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尿急这种词汇了,你都吃了谁啊?太不文明了。” ……这种时候控妹,好吗? 安秉仁继续说道:“我主要是刚刚路过那边时,听到厕所里传来有人打架的声音,本来想着过去看一看,这不是突然看见了你,心里高兴,才先来跟你打招呼么。既然你也想过去看,那我们一起过去吧,你放心吧,我现在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如果人数多,哥哥帮你吃下去。” “……”不是,厕所里不是能吃的人……也不对,厕所里为什么在打架?方景又醒了?齐莫菲有些怀疑安秉仁说的“听见”是不是在说谎,毕竟他们普通人就算隔着一道门也听不见里外的声音,可是就算安秉仁在说谎,想引他们去厕所,既然他能指出厕所这个地点,那么就算他在里面安排了什么陷阱,光为着小齐小冯方景艾发洋这四个,齐菲菲也不可能装没事人。 这一来齐菲菲也顾不得顾虑这奇怪的男人了,招呼着军伍再扛上小牛,马上向厕所进发,厕所里现在几乎是集中了小队所有的伤病号,她们这边不能再内耗下去了。 还没有赶到门口的时候,齐菲菲就已经知道厕所里为什么在打架了。 厕所里也被包括在19层的领域内,虽然关上了门内外互不通声音,不过却可以自由打开。 齐菲菲等人还没有赶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已经出来了,两个人影互相扭打着一起从门里跌向门外,还真的是在打架。 “艾发洋,你们这边怎么了?小……小齐?”齐菲菲吃惊的看了看打架的两个人。本来以为是方景醒了又闹动静,却没有想到…… “嫂子……小齐……他……”艾发洋含着眼泪说了个开头。齐莫菲已经肉眼可见不对劲了。 小齐已经没事了……或者说肉体上已经没事了。 就像是之前的齐菲菲一样,虽然在发烧并轻度丧尸化的过种中损失了一些脂肪,但因为体内的水份得到了补充,所以发烧的症状得到了缓解,身体已经恢复了,无论是皮肤水润度还是肌肉弹性,绝对是人类没有错。 但是…… 小齐的眼神呆滞而无神,也并不是像人类那样笔直的走路,而是如刚刚脱离了四脚攀爬,开始适应两脚站立姿势的兽类,为了维持住身体的起立而不得不将身子扭成奇怪的姿势以保持平衡,就像……当初七楼那只艰难走向齐菲菲想要求救的丧尸。 可是那只丧尸还能使用人类的语言,小齐如今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吼声。 齐菲菲瞬间铺开了领域。 果然,领域中其它活着人类,都是人形的白框,而小齐所在的区域却被领域完全接纳了,在此之前齐菲菲的领域能够完全接纳不受排斥的只有丧尸,也就是说……小齐……就算外表没有丧尸化,也已经没有了思维。 齐菲菲突然想起了吴玲玲手持手术刀的笔直身影。她明明已经丧尸化,却还具有人类的思维;而小齐……正好相反。 .com。妙书屋.com ------------ 119 跟谁一伙? “小齐……他明明一点一点的变好了,可是,突然就……”艾发洋有些绝望的说道:“他突然睁开眼,就站了起来,小冯还高兴的问他是不是没事了,可是他突然就咬向小冯,我和小冯两个人压不住他,小冯的脖子受伤了,我就想着,把小齐引到外面来,我……我实在……” “下不去手?”齐菲菲看着小齐,就明白了艾发洋在打架中处于下风的原因。之前大兵们在一楼,接种的人群里不是没有狂化的丧尸的同伴,可是思维停滞、外表异化的丧尸,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同于人类了,反倒会引发大兵们同仇敌忾的心,为了保护自己及其它的战友,大兵们能够做到击杀敌人。更何况就算是同连队的兵,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并交好,之前一楼百多号大兵,选择同丧尸并无来往的人进行击杀并不困难。 只是大群体还可以这样换位击杀,小队就很难做到,特别是方景他们这五人小队并不是临时自由成队,也就是说小队中每一个人在军中生活中都一定是足够了解和友善的朋友,本来就都是长期相处作战的战友,小齐又是丧尸化进行到一半,然后在水疗法中慢慢恢复过来的,艾发洋等人的心情就如同看着重伤的战友大病将愈一般,本来心情就从失望中慢慢升起了希望,更何况小齐的外表同人类时更没有任何区别,要对这样的伙伴下杀手…… 这样一瞬间感受到的绝望比一开始小齐直接丧尸化更打击艾发洋等人的心情,也难怪他下不去手。 “唉唉唉唉?这哪里来的什么怪物?”安秉仁也是被吓的手足无措,“这个人整个人都没有思维耶?是脑子坏掉了吗?他这是想干什么?” 小齐很快用行动告诉众人,他想咬人……哪怕没有进化出丧尸特有的尖锐牙齿,和肌肉退化后大到不同于人类的大型嘴,小齐也尽量的张大嘴,面止扭曲的扑着咬上来。 军伍的风刃从后面刮过来,但完全没有吹动小齐一丝一毫,人类的体重远远大于丧尸,既使细皮嫩肉的被刮出很多血道道,也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看来想要杀掉小齐还得动拳头。 “军哥。” “嗯,我来。”军伍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了。 比起丧尸只会扑上来咬的本能,军伍的身手当然要高明的多,一勾一带,小齐扑向侧边的时候,军伍就一拳击中了他的头部,狠狠将小齐就摔了出去。 也可能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差距,所以虽然是军伍将小齐揍摔出去,但第二次小齐再扑上来的时候,目标就不再是军伍了,而是齐菲菲和安秉仁。 “唉唉唉唉……这人怎么回事?”安秉仁慌的大叫道:“你们都拦着点拦着点。文文你到我身后来。” 齐菲菲当然也是安全为主,往后退了两步。 军伍和艾发洋拦下了小齐。 但也……仅只是拦着而已。 就好像打架的双方不依不饶,旁观人劝阻的那种拦法。 军伍和艾发洋伸出双手,用身体架住了小齐……然后艾发洋的胳膊还正好架在小齐胸前,被小齐顺势就咬了一口。 军伍一边拦人,一边脑门上青筋直跳。“他用了什么能力?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军伍吼齐菲菲,说好的精神系能力者她来对付呢? “啊啊……”齐菲菲快速的铺开领域,果然看见军伍思维里的那个场记板。 因为之前安秉仁在错认齐菲菲是同伴之后,似乎是看她的面子,就果断的解除掉了军伍思维中的那个场记板,可是现在场记板又出现了,而且不只是军伍,艾发洋也一样有。 本来军伍凭武力就可以直接干翻小齐丧尸,可是因为安秉仁喊了拦着,所以受到他思维影响的军伍还真就只能伸手拦着,然后任其撕咬…… “你干什么。”齐菲菲抽出小水果刀,转身扯着安秉仁的领子,拿小刀架在他脖子上,瞪着眼吼道:“把他们给我放了,不然一刀捅死你。” 精神系的中二特性,齐菲菲也算见识了。安秉仁的能力又与别人不同,似乎只能操纵身体,军伍和艾发洋的精神还是正常的,有点像之前方景那样的状况。 “呃呃……文文你疯了,我是阿仁哥哥啊,我看那个家伙有点危险,也不知道这两层怎么上来了这么多不相关的人,让他们先拦着点。”安秉仁对齐菲菲的敌意有些吃惊:“你是不是把鲍广亮也吃了?我就知道那家伙最差功,你现在学说脏话又拿小刀威胁人,肯定是他的原因,好好好好你别拿刀磨我脖子,本来我的能力也就只有几秒钟。” “……”齐菲菲的领域一直开着,就算不回头也能知道现场的情况,虽然在领域扫描图里看不到小齐,但是军伍和艾发洋又重新回到了人体空白的状态,安秉仁这能力还真的只有几秒钟啊。 军伍再度将小齐打翻在地的时候,小冯也从厕所出来了,他脖子上绑着从内衣撕下来的布条,看来已经做过了临时的处理。除了他,还有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颤巍巍的,同小冯互相搀扶着。 “军哥。”小冯低低的喊了一声,没再开口。就算外表还是人类,小齐的思维也已经完全丧尸化了。其它人对着小齐与人类无异的外表,多少会下不去手,此时此刻当然是由军伍来接手杀掉他的任务比较好。 军伍“嗯”了一声,之前只是阻止小齐的进攻,感受到了大家的重托,军伍在向前迈进了一步,他要开杀戒了。 大约是感受到了军伍的杀气……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想做什么啊,那是人啊,再怎么发疯也不能直接杀啊,这里就是精神病科,我就说你们这些外人是怎么进来的呢,跟着这个新进的病患一起进来的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坐下来治疗嘛,如果你们不想要他,可以给我啊……”安秉仁突然眼神发亮的开始喊道:“对啊,我真傻,我怎么没有想到的,这个人才是最好的……” 于是军伍在向前一步之后,拉住了小齐的手,用尽最大的努力狠狠将对方按倒在地,自己也盘腿坐下了…… 思维里的场记板又出现……除了军伍之外、小冯、艾发洋和方景都跌跌坐坐的盘腿坐下了…… 安秉仁说“坐下来”,除了齐菲菲这精神系不受影响之外,其它人都逃不掉。这劝架劝的,简单是有自损,没有伤敌。这男人根本跟丧尸一伙的。 齐菲菲这一次再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了,怒吼一声小水果刀直接扎向安秉仁的心脏。 .com。妙书屋.com ------------ 120 借尸 哪怕是安秉仁之前从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行为,甚至一直表示出了错认齐菲菲之后的关心照顾,但是齐菲菲对于会吃人的精神病系精神能力者,根本不敢信任,哪怕是安秉仁的能力真的像他说的只有几秒,如果他有心,操纵军伍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就足够杀齐菲菲十次了。 更何况,就算他无心杀人,要是还这样劝架,他们一个小队也得死在这里,毕竟已经丧尸化的小齐可不会听从吩咐。 说起来,这还是齐菲菲第一次持刀,以自己的主观来决定捅死一个人……先不谈精神上的挣扎了,齐菲菲反倒担心,这小水果刀能不能一刀毙命。 之前卜布英虽然也用这小刀捅死了曾庆泰,那可是捅了几十刀,齐菲菲怕自己一刀下去万一再没扎对地方呢,讲真,要不是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男女主角伤心时就捂着胸口,她可能连心脏的位置都不太确定。 所以齐菲菲第一刀就扎偏了,明明瞄准的是心脏那块,但是到底男女的身高还是有差的,因为扑上去的力道太猛,所以安秉仁向后倒下时,齐菲菲手上的小刀倒扎进了他的肩膀,而且是扎在骨头上,目测也就进了个刀头。 不对……并不是因为她扑的猛安秉仁才倒的,而是在她前扑的时候,安秉仁就主动后倒了,只是这样不是更方便她行刺了? 齐菲菲根本不敢停,也幸好这几天体力练的好,她就着安秉仁倒下的势,以武松打虎的姿势直接跨骑到安秉仁肚子上,抽出刀来就想再扎第二下。 正在此时,突然安秉仁直直的坐了起来,齐菲菲没想到自己小100斤的体重坐在对方肚子上,他人竟然还能这样一点不受影响的坐起来,肚子上压着百斤重的麻袋做仰卧起坐?这就体力来讲,根本跟这些大兵也不差啊?这男人根本不似看上去的弱不禁风。 最可怕的是安秉仁坐起来的速度太快,一瞬间就跟齐菲菲脸对着脸,两个人的脸都直接对到了一起,齐菲菲此时惊叫了一声,明明知道该向旁边躲开,可是身体的反应一点跟不上她的思维速度,此时竟然一动未动。 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安秉仁的脸凑到她的脸前……然后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 一个大活人从自己的身体中路过……这种堪比聊斋大片的灾难现场让齐菲菲整个人都冷汗直流。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安秉仁若真坐起,必然要腰部以上一起动作,当然会带动坐压他上半身上的她,向后跌倒,而她即然一动都没有动,当然是屁股下面的安秉仁的身体也没有动。 那刚刚坐起来跟她差点就一吻定情的男人是什么鬼? 或者说,那真的是鬼……齐菲菲的领域一直铺开着,刚刚那一幕并不是发生在现实中,而是她的领域捕捉到的图面,只不过速度太快又清晰,她的领域本身就是自己的思维,无法分清肉眼可见的现实和精神中的真实,使得她一时将那男人当做了安秉仁本体。 此时安秉仁确确实实还被她压在身下,肩膀上血流不止,双眼紧闭,很明显已经没有了意识。 所以……她这是一刀毙命,让对方死到灵魂出窍了? 当然不是。 齐菲菲想到了19层上一直以来,每具身体都有两个名字的事,总觉得自己好像触发到了什么关键点。 思维铺开的领域中,安秉仁做为活人只有一个白框,军伍等人的人形白框脑中,场记板已经不见了……而小齐……小齐竟然也是一个人形的白框。就在刚刚齐菲菲被吓的思维停滞的一瞬间,那个坐起穿过的男人消失了,而小齐……恢复了? 齐菲菲猛然转头,眼看着自由之身的军伍又举拳要杀人,不由得高呼道:“军哥住手。”军伍已经打了一半的拳头,险险的在小齐脸前面停了下来。 小齐之前明明已经没有了思维,完全接受了被齐菲菲的领域,可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小齐又重新变成了白框,也就是说,他还是一个有思维的人类,只是……。 齐菲菲半是期待半是惊惧的看着小齐,直到小齐再度睁眼,脸上挂着一种很随意的笑容,开口道:“好文文,还是你心疼哥。”一边说着,小齐拍来军伍离他极近的拳头,双手插进军裤口袋里揣着,身体的重心偏向一条腿,以一种极为松散的姿势站着。 明明小齐的身体就算成为了丧尸,想要抓咬活人时,背脊也挺的笔直。 艾发洋失声道:“小齐。” 齐菲菲的心却说不上失望还是安心,总之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不是小齐。是安秉仁。” 醒过来的不是小齐,而是安秉仁。 要是在中国古代,可以叫借尸还魂。 要是在修仙,可以叫夺舍重生。 似乎这一层上的每个人,都并不是本人,就像卜布英本来是肖丽华一样,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思维附上了一具肉体,然后大家进行着奇怪的杀戮,为了吃掉对方…… “啊啊。”安秉仁点头道:“本来我是再吃一个人就可以稳定住这具身体了,但是……文文你看,正好有这么合适的一具身体,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身体健康最重要的是已经完全没有思维力了,与其我还要冒险再吃一个人,不如直接使用这具身体,反正你们也不要了,正好给我用对不对?” 他问对不对。 除了齐菲菲之外的人就一起面带怒容的点头,你是精神系,你说什么都对。 几秒钟后的场记板消失后,艾发洋跳了起来,满面怒容的扯着小齐军装的领口,“把小齐的身体还来”。 小齐已经不在了,他们宁可葬送一具没有思维的行尸走肉,好好的安葬战友,也不想让别人来这样随意的使用战友的尸体,似是而非的活着。 但是对于齐菲菲来讲,比起小齐没有死只是不再是小齐这种事,更恐怖的是她刚刚知道,精神系竟然是还可以随意换身体的,那么她们之前杀死的少年,是真的死了吗?如果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像安秉仁这样以纯精神体随意附身的话,刚刚的方景也好?如今的小牛也好,都曾经被附过身,齐菲菲曾经以为杀掉了精神系能力者本人,确认他们思维中的其实能力标签消失就可以了,但是就现在安秉仁的情况来看,精神能力者再度附身后,新身体在她的思维领域中呈现的状态,也同普通人没有区别。那么她又怎么知道方景和小牛是不是本人呢? “你……”齐菲菲口干舌燥的擦了把冷汗,说道:“你先放开阿仁哥哥。”齐菲菲叫停了艾发洋的暴力行为。这些大兵也真是冲动,明知道打不到还总不死心,在精神系的面前普通人的肉体实在太过于乖巧,齐菲菲都怀疑军伍说的那种先打不犯法,到底是指的谁?谁能直接上手打精神系啊? 所以精神系的事还是交给她吧。 .com。妙书屋.com ------------ 121 帮着吃个人 “阿仁哥哥你好厉害啊,你能这么随意的更换身体吗?文文怎么做不到啊?那你还能回到这边的身体中吗?”齐菲菲十分可爱的说道。 如果齐菲菲同为精神系,再不会受到安秉仁能力影响的情况下,又兼有像军伍那样强壮的身体,说不定可以做到先打再说,杀错不犯法,但是现在在大兵们全都无法对其动手、齐菲菲的领域又只能动用轻质无主之物的情况下,齐菲菲觉得卖萌是她唯一的选择,现在就看安秉仁是真妹控还是装妹控了,如果是装的正好拆穿他,可是拆穿他之后要怎么打死他又是个问题,但……反正先萌着再说下一步吧。 齐菲菲话音一落,不只在场的人惊了,连军伍的眼神都亮了,比起从前的面无表情,如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你还要不要脸”的强烈信号,以及略微显现出了一些诧异的表情,简直让齐菲菲想要翻脸,她这都是为了谁啊。 安秉仁更是一脸的激动,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搂住了齐菲菲的脑袋,就用脸开始蹭。 “好文文,真是咱家的好乖乖,咱们这些人里哥最疼你,小利都比不上你。” 小利又是哪里的鬼? “所以阿仁哥哥再给文文表演一次啊,你再换到原来的身体上试试。”齐菲菲鼓励道。 “小意思。”安秉仁点了点头,那张本属于小齐的脸,又再次闭上了眼睛。齐菲菲全身紧张的僵硬起来,安秉仁说着话,她就已经将有限的领域铺到了他身上,眼见着从小齐的身体中又慢慢的伸出了一些思维线条,耳边听着安秉仁说道:“原来文文还不会啊,这其实挺简单,咱们这些人原本就是为了想要个稳固的身体,你只要像之前一样,将精神体抽出来,选择你看中的那身体,然后慢慢走过去,就……” “呀啊啊啊啊……”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打断了一切。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齐菲菲的魂也从身体中震出来,因为一直以来在这整栋楼层里,每一个封闭的区域都是隔音的,所以在寂静的走廊上突然听到这种女鬼般的尖叫声,真的挺吓人的。别说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种惊吓中继续说话,就算能说话,被就尖叫声掩盖,也听不见啊…… 不过这声音略耳熟……说起来,进来这顶四层之后,他们还真的就只有一次听到过别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卜布英?”齐菲菲说道:“她醒了?”也就是说,卜布英在自己的领域中有能力向外传递声音? “为什么只有她的声音能穿透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第二次,现在想想,这整个顶二层的空间都是如此,除了在相同的空间里说话之外,哪怕是别人走到了背后,都没有声音传来,为什么只有卜布英的声音能传递? “哦,因为嘛。”安秉仁用着小齐的声音说道:“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希望向外界求救啊,大家都讨厌她,她也讨厌大家,所以只有她一个人不想进行吃掉的游戏啊,也就只有她的求救声可以传出来了。” 这话说的…… 齐菲菲几个人也不想进行这种破游戏啊,那还不是一样被卷进来,现在人都死掉两个了。不过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齐菲菲多少也明白,能够在这顶二层里得到认可的只有最初莫远山提供给她的24个人的名单。如果非要在这24个人中只留一个人,才能解决这顶四层封锁的问题的话,那么齐菲菲宁可最后留下的那个人是吴玲玲。 吴玲玲吃人,但却只吃人脑,而且只吃这顶楼中精神系能力者的人脑。 比起对于普通人极具杀伤力还容易仗着能力乱杀无辜的精神系能力者,两相对比,小队如果是面对吴玲玲,反而要来得安全些,至少除了齐菲菲之外的大兵们都没有危险,而齐菲菲……她需要吴玲玲活着帮她占下丧尸王这个坑,所以哪怕是有危险,也不得不学着军伍,优先保护吴玲玲。 齐菲菲不知道吴玲玲开一个人脑并且吃下去,需要多少时间,但是自她们离开房间遇到安秉仁,再到厕所打架的这一大会儿的功夫,单就吃饭而言,十份外卖豆花也该喝下去了…… 吴玲玲说过进餐完毕后会来找她们,可是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么卜布英那边到底是为什么喊的这么凄厉,多少也就知道了。吴玲玲就没有按着约定找来,而是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房间,又开始猎食24个参与者了,卜布英在的那个房间里躺着罗高和曾庆泰的尸体,估计是在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小伙伴被吃掉脑子的情景了吧。 只不过上一次卜布英也是尖叫求助,小队去帮她的后果,反而是被她放倒了好几次,伤了小齐,间接造成了小齐丧尸化还被安秉仁附身的结局,所以这一次卜布英再尖叫求助,小队里可不会有人再管她了,就算大兵们再怎么为人民服务,也不可能会对恩将仇报的敌人施以援手,何况齐菲菲现在唯一想解决的就是顶四层这吃人的游戏。 如果安秉仁说的是真的,20层已经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那么吴玲玲在19层这一路吃来,卜布英之后,也就只余下莫望云了。 所以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将莫望云和安秉仁送到吴玲玲的面前,吴玲玲已经走到了卜布英的房间,那边很快就会向莫望云那里行进,现在再让安秉仁换小齐的身体,不但费时费力,更还要额外对付丧尸化的小齐,倒不如直接让吴玲玲想办法对付他了。 齐菲菲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仁哥哥……你刚刚说还差一个人,吃掉对方就能稳定了?” “嗯嗯是的啊,不过……”安秉仁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即然现在有了新的身体,已经很稳定了,所以我不用再吃谁了也可以,给文文留着吧,对了你一直没说……你还差几个人?” 说的好像齐菲菲也吃了不少人似的。 看来他对小齐这新身体还挺满意的。 “那就当帮我个忙吧。”齐菲菲看着他,将握着水果刀的手藏在身后,笑着说道:“有一个人,想要你帮着吃一下。” 。m. ------------ 122 先打再说 “查的怎么样的?”莫望云坐在书桌里一边看书,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他的房间也同样无法关门,齐菲菲几个人想进来的话就进来,唯一的不同是,进来的一瞬间就会陷入到莫望云的领域中。 莫望云的领域可以算是齐菲菲见识过的精神系能力者中最特殊的领域了,一个教师,无私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开放给学生,不过相对的,学生们的情况,他当然也了如指掌。 所以莫望云也很快的发现,齐菲菲带来的人,好像有什么问题…… “他的伤好了?不对……这是……谁?” 莫望云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眼神定在了小齐牌安秉仁的身上。 齐菲菲就知道瞒不过他了。 哪怕外表一点没变,还是小齐的模样,可是内在不一样。换了普通人或者看不出来,但是精神系的领域中看到的往往也同样是思维上的改变,小齐从原本一下普通伤兵,突然变成了精神系还是莫望云的小伙伴,齐菲菲就是希望这样细微的变化能吸引住莫望云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瞬间就够了。 齐菲菲一个箭步冲到了莫望云的跟前,满脸的焦急。 “你起来下。”齐菲菲趁着莫望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边说话一边拽他,“我要用椅子。” “啊?你要椅子做什么?”莫望云莫名其妙的被她一拉,倒也就站了起来,被齐菲菲推到了安秉仁的面前,于是也就顺势便仔细看了安秉仁两眼才问道:“你是……白传栋?不是?薄丹?安秉仁?” 莫望云就像一位心系学生的老师一样努力思考着,好似在他的记忆里留着着每一位学生的名字和影像,只不过年纪大了一时对不上号罢了。 不过他猜的也没错,名字叫到第三个时叫对了,于是安秉仁的表情也起了明显的变化。 莫望云眼看着对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后,脸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呆愣茫然再到惊奇、惊讶然后惊吓…… 莫望云再蠢也知道身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所以……齐菲菲到底要椅子做什么? 莫望云猛的转头,第一眼就是看见了高举的椅子。 “你……”莫望云高喊完第一个字的时候,齐菲菲就已经将椅子兜头砸了下来。 莫望云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同时惨叫的还有安秉仁:“文文,你疯了?这是老师啊?”一边叫着,安秉仁一边去扶倒在地上呻吟的莫望云。 看不出他还是这么尊师重教的人? 齐菲菲本来也没想过能一击就让莫望云晕过去,再一次举起椅子来喊道:“闪开。”不闪开的话就等着一起被砸吧。 安秉仁带着优等生看小混混般心痛又不屑又惧怕的眼神看着齐菲菲,一秒钟就闪人了。 齐菲菲砸完第二下,又多砸了一下,确认莫望云这次是真的一动不动了,才停了手,飞快的冲到了门口,点数了一下房间外面的人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都进来吧。” 齐菲菲将几个人让了进来。因为莫望云是精神系,所以齐菲菲这次进门只带了安秉仁,生怕其它大兵又被影响。可是将大兵们放在门外,又总觉得会像前几次那样,再开门时人无声无息就消失了。 幸好没有。总觉得这是小队人上到顶四层之后最顺利的一次行动,这大约也跟这顶上几层的精神系能力者减少了有关吧。 大兵们鱼贯而入的时候之后,齐菲菲紧张兮兮的再次奔回到了书架。 这间屋子齐菲菲这已经是第三次的进入了。 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她在这里受到的莫望云的教学指导,无论是对精神领域的领会还是自我精神的加强,都是莫望云帮助她巩固完成的,这一个房间做为莫望云的领域,也曾对齐菲菲完全的敞开过,同齐菲菲的领域重合在一起,纳入到她的领域中,也因此,从最初开始,齐菲菲是真的相信莫望云的。 而在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她曾经为找纸和笔芯,靠近过莫望云的书桌,那是仅有的一次,莫望云出声制止了齐菲菲对于书桌的靠近,当时齐菲菲心忧小牛的失踪和小齐的伤,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离开房间的一瞬间,脱离了莫望云的领域,她的潜意识记忆起了莫望云的书架上有些什么线索,然而要说到底是什么线索,齐菲菲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可能是她当时看到了些物品,思想上已经发现了那是线索,只不过却被莫望云喝止了。 就像一位学生在老师的办公室中听到训诫一样,因为老师说别乱动,所以学生是必然不敢动的,只是以齐菲菲的好奇心,别人越是不让动的东西便越会引起她的注意,或者说若莫望云不出声制止,只怕她还注意不到那书架的问题呢。也是从那时候齐菲菲才开始怀疑莫望云,这世上哪里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呢?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及时的提供帮助,莫望云必然也是有其它什么目的的吧? 然而带着这样的疑问,齐菲菲终于揭开了19层上附身的情况,一些可以自由提取的精神体,附身到了原来存在于这里的病人……或护士身上,生成了原本并不存在的人,然后在这最上面的两层中展开杀戮。 而现在,齐菲菲已经在书架上找到了她想找的线索了。 第一次搜索的时候,其实莫望云真的是向齐菲菲全面敞开了整个房间,只不过这书架上书太多,所以齐菲菲也就没在意过里面都有些什么书,说起来如果这些书都是莫望云精通的知识,那这个人倒也算是个奇才。 书架上上涉天文下探地理古今中外艺术科科幻无所不包,但是……其中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做为线索的…… 齐菲菲取下了一本书。 《24个比利》 莫远山所给的名单中,排号为1号,未显真名的病人比利…… 以及24这样的数量…… 书并不厚,薄薄的一册紧紧的夹在其它同样大小的书册中间,被放在了书架最上面的一层的角落里,就位置来看绝对是一本无关紧要的书,也难怪齐菲菲哪怕意识到了书架上有线索,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只怕第一次扫描这个房间的时间,齐菲菲自己都没有在意过这几百册书中这一小本,然而在这个房间中被莫望云引导强化的她的精神,却已经在潜意识中将这个细节录入到了自己的思维中,并提醒本体意识关注它。 齐菲菲松了一口气,果然对于精神系的先打再说,还是得由精神系来完成,她终于完成了一次击打任务,而且还顺利的打到了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打错啊。 。m. ------------ 123 《24个比利》 “那是什么?”军伍问道。 “判他有罪的证据。”齐菲菲仔细的看完了书目后,又一边大略的翻着书页,按着她那种几秒一页的翻法,她大约得一目25行才能读全内容,不过齐菲菲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读书,只要能够找到她需要的内容就可以了。 “呃……嫂子。”一直对莫望云很尊敬的方景问道:“那老师他……我是说这男人有什么罪?” “暂时还不知道。”齐菲菲说道。 “……”不知道就直接动手砸人? “是不是不太好?他到底是位老师嘛。”方景说道。他是大兵中出事较早的,之后又一直晕着,精神系的可怕,他还没有切身体会过。 “对于精神系可以先揍再说,军哥教的。”齐菲菲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方景,全部心神都倾注在读书上了,于是这锅就直接扔给了军伍。 很快的,齐菲菲就翻完了一整本书。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啊。 虽然故事情节什么的没看全,但书中仅有的重点还是挺明确的。 “我明白了……”齐菲菲抬着头,对安秉仁说道:“我明白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啊啊?”安秉仁不明所已的看着齐菲菲笑道:“文文,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似的?” “嗯。”齐菲菲点点头,然后高喊道:“军哥。”同时自己也再度抄起了椅子。 军伍扑上来就着安秉仁的脑袋就是一拳。 一拳得手之后,别说是完全被打傻了的安秉仁,就是军伍都愣了几秒,自从上到上面19楼以来,他还没能正而八经打到过一次精神系能力者呢,这突然的顺利,让他都有点不适应。 “文文?你?”安秉仁在最初的眩晕之后,下意识的开口,一句话没说完,就又被军伍补了两拳,顺利的晕了过去。安秉仁的倒下,也印证了齐菲菲猜想的一切都是对的,果然精神系能力者对于身体的要求还挺高的,之前安秉仁附身的那具身体,只要一喊话就会让人忍不住的听从,而自从他换到了小齐的身体里,估计是丧尸化的肉体完全没有精神力可言,反正安秉仁的能力再没有出现过了。 让几个大兵用撕成布条的床单将莫望云和安秉仁绑好之后,齐菲菲接下来跑到了莫医生房间中的衣柜里,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接着又在床底下一个鞋盒子里,找到了一些资料。 莫望云的房间可不是没有人住的空屋,反而看来因为住了挺久,东西还挺多的,所以齐菲菲能够这么精准的找到藏着重要物品的区域,也是凭着之前的回忆中,这几个区域都比较印象模糊,可见是被莫望云给刻意隐藏过的。 拿到资料的第一眼,齐菲菲明白了为什么莫望云会藏这份资料,同样是印有病人的资料,但排在第一位的不再是一个外号“比利”,而是一个让人熟悉的不得了的名字:“莫远山”。 莫远山:27岁。人格分裂症患者 看来现在被齐菲菲拿在手上的这份,才是这顶上两层真正的病人名单。 “我其实一开始就怀疑莫远山没有说实话,但确认他在说谎是在见着肖丽华的包包之后。”肖丽华的包包里有一个实习护士的牌子,是金属制品,齐菲菲才想起来了莫远山那个实习医生证,用纸板打印的就敢往脖子上挂,最重要的是人家挂的落落大方她竟然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智商真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啊。那时候齐菲菲才开始莫远山也是病人之一,甚至就是这事件的源头。 齐菲菲看完将资料转手就递给了方景,一起递过去的还有《24个比利》这本书。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大兵,似乎一直坚持着“对老师要尊敬”的尊师重道的原则,怕是如果没有铁证,他是不会同意齐菲菲将莫望云交给吴玲玲吃掉的。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终于全了,齐菲菲狠狠的松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椅子,并懒散的坐到了上面。 “这样,等吴玲玲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终于能离开了。”齐菲菲对着大兵们说道。 “……” 果不其然的,收获了一溜的问号脸。 这倒也怪不得大兵们,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一次的经历中缺失了一段时间,不能像齐菲菲这样掌握全局,不过就算是军伍,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就其眼神也能看得出整个人的茫然来。也就是说,就算能掌握全部的资料和线索,智商的硬件也不是每个人都配得齐的。 齐菲菲突然就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进化成为一个精神系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她不巧就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啊。 于是齐菲菲想了想,便将这整件事从头讲起。 这一切事件的源头,就是这整间医院里最先感染到丧尸病毒的病人。 不,不,第一个全面感染的人,并不是7楼特研科那个5点钟病发的丧尸。 虽然7楼的特研科确实是莫化亭将整间医院最有可能被感染的病人们集中到一起,以促进增加病人血液中病毒浓毒好提炼疫苗,但除了七楼,整间医院都陆续有人发病丧尸化,也就说明了其它楼层的病人一样是被病毒感染包围了的。 所以最初感染了丧尸病毒并发作的人,其实就是这19楼的病人中的一个。对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丧尸病毒感染,只不过他并没有丧尸化,反而成为了异能者。 是的,19楼的一个精神病的病人成为了精神系能力者。 本来19和20层就是医院里类似禁区一样的存在,普通人对于他们的关注极少,甚至是隐约带有排斥的,何况对方进化为异能者,外表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在今天凌晨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了。 “你看一下被莫望云藏起来的病人名单。”齐菲菲说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病人名单……这么多人?” 这份名单比齐菲菲一开始莫远山手上拿到的要多很多,除了24个人的名单外,还添了一些完全没听说过的名字,加起来足足将近50人。 “那个……名字是很多,但是数一数只有44个人名,而且你看资料的归类,这其中有一些很明显……不是人。” 莫远山以下的23个熟悉的名字,一般来讲只能称之为……人格。 .com。妙书屋.com ------------ 124 三缺一速来 “所以,其实莫远山从一开始给的资料就不是这顶上两层的病人的资料,而是他自己的资料,也就是他的24个人格的资料。” “就……就是说,莫远山就是那个封锁了顶上四层的精神系能力者?”方景愣愣的问道。 “嗯。”齐菲菲点头道:“我猜他发现自己的异能后,得到了自己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他有什么办法将自己的24个人格都驱出体外,并且让他们附在其它病人的身上,玩这种吃掉的游戏。” “那……那……”方景皱着眉头,极为不赞成的看着齐菲菲,“那罪魁祸首是莫远山吧,岂不是老师就是无辜的吗?你这样对他不太好吧?” 齐菲菲吐血。 重点在这里吗? “莫望云也是莫远山的人格之一。”齐菲菲说道:“我们在这一层见到的所有的人,其实都是莫远山的人格,甚至他为了安放自己的人格,在发觉原有病人人数不够的情况下,还从其它的地方招集了人来,这就是李大河、还有我们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陪他们玩这个吃掉的游戏,现在小方你明白了吗?他们都是一伙的。” “一伙的?一伙的?老师也是?”方景反复念叨了几遍,才反应过来道:“这不对啊,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莫远山要在下面给我们资料?而老师还在上面帮助我们呢?如果他们是一伙的,不是应该合起伙来对付我们吗?” 小伙子,你也太给自己加戏了,美国大片看多了,真把自己当主角了啊。 为什么莫远山和莫望云会主动的帮助他们…… “这个吧……我猜的,都是猜的啊,我就这么说说,你们也随便听听,因为……这个局,可能是只能由外人来解开的?” “什么局?” “势均力敌的杀局。” 齐菲菲指了指方景手上的那本《24个比利》。 故事线非常复杂,但是故事其实挺简单的。 一个敏感脆弱的少年,因为各种心理伤痛而不停的分裂出其它人格代替自己承受不同的感情,最后成形的人格总共合计24人。这些人格轮流使用一个身体,可是明明人格们彼此都玩出规矩来了,却偏不带主人格的少年玩,这使得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格的存在。反而还得为这些人格做出的事情受到别人的责怪,于是知道真相眼泪落下来的少年想,我把这些人格都收了不就行了吗? 于是少年在医生的帮助下,不停的试图融合这些自己都了解不到的人格,然后…… 失败了,全书悲剧终。 还是回到时间轴上。 最早一个在这一层上觉醒了能力病人叫莫远山。 他在医院应该已经住了好多年了,甚至齐菲菲怀疑,从一开始,这一家专业传染病的医院里会开设一个精神病区,就是为了他。 因为之前路过19层的时候,有大量的科室都是心理治疗专区,齐菲菲有点心思黑暗的想,可能是莫家祖传学医,结果自己家里却出了个精神病,所以没脸给往外送吧。 总之莫远山觉醒了自己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他终于有了办法将一直以来自己都并不想要的所有的人格都驱逐到了体外,并且第一时间,将这个精神病区域封锁了起来,等待着人格的自我毁灭……或者是融合,总之这就不归少年管了。 他一直都并不希望自己是个精神病人,他也没什么别的毛病,只是身体里人格多了点。如果说阑尾和盲肠生了医都可以割掉治疗的话,那多余的人格割掉也没什么事吧。 但前提是,精神系能力者的能力只在领域内能使用,也就是说,如果出了领域,莫远山的人格还是会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精神系的领域其实也各不相同,比如李大河的旁边者领域只能在半封闭的小型空间,不能移动,可是用起来固若金汤,再比如齐菲菲的领域可以无限延伸随身带着走但实际没毛线大用处。 莫远山的领域有可能是那种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封锁较大空间,但无法移动,所以莫远山为了尽快在时间内结束人格们的分裂,需要对于人格抱持着杀意的外人进入领域,一旦人格们在时间内结束不掉游戏,就由外人来动手,所以才会骗他们这顶上二层楼里有杀人的凶手。 而领域中的人格们也需要进行自救…… 比如说,原先这些人格们都没有身体,想干点什么还得轮流使用一个肉体,但现在这些人在领域内都可以拥有自己的肉体了,那么就这样将这个新的肉体占领下来,不是更加方便吗? “Capgras 综合征”,齐菲菲用着不太标准的读音念道。“莫远山给的表格里,排号19号的J,是这个病症。或许让人格们得到新身体的,就是这个能力。” 齐菲菲虽然英语学的不太好,但好歹是社会学的大学生,心理学选修课专门负责收作业的课代表,该知道的专有名词还是懂的,翻译成中文就是冒充者综合征。 患者认为存在于同一时间里,真实的那个人已被取代另一种人格,这是一种特殊的妄想观念。 毕竟人格分裂只是病,而一个精神系能力者开出的领域一定是某种能力,既然其中一个人格有这样的病症,那么说不定莫远山的领域就是这个能力? 也就是说,人格们仗着主人格领域封锁的能力,每一个人格都取得了一具身体。 但这就有一个问题,也并不是所有的人格都能占到新身体,莫望云手上的资料显示除了莫远山之外,这个精病区总共还有20个病人,也就是说,没有得到新身体的人格,就有可能会回到主人格的体内。那么莫远山如果想要分割这些人格,就不得不给每个人格准备一具新的身体。类似于麻将三缺一,不够人类不能开局之类的…… 所以莫远山一边封锁着顶上的两层,不让其它人下来,又一边守着电梯,等待着里面出现新的身体。而且这具新身体还不能是普通人的身体,对于精神系能力者来说,普通人可以操纵,但如果精神力太低,就有可能无法使用能力。 因此莫远山一直在等待着精神系的人出现,乘坐上电梯。 .com。妙书屋.com ------------ 125 即将结束 “第一个人,就是吴玲玲了。” 齐菲菲第一次见到吴玲玲的时候,吴玲玲带着实习的护士们给她穿防护服,之后这一群实习护士就下夜班了。只不过因为禁严,所以下了夜班一时也无法离开,所以当时带他们上了三楼办公室的莫化亭说吴玲玲应该还在一楼。 但之后吴玲玲并没有在一楼,当时事多,齐菲菲也没想到她这岔,但其实现在想想,吴玲玲会去哪里呢?很明显是七楼啊。 既然戒严了不能离开,比起在一楼大厅里同事唠嗑,当然是去七楼跟心上人套近乎更好啊。 莫化亭之前为了安排齐菲菲能顺利变丧尸,所以特意在三楼呆了一会,估计也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吴玲玲已经先到了七楼,并打开了门。 而七楼在此时,还有一个刚刚从麻药中苏醒的丧尸,最重要的是莫化亭当时以为人死了,走时还不关门……这渣男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可能当时拿了一把手术刀想要自卫,也或者想要逃进电梯里避过丧尸,但最终吴玲玲即没能避开丧尸,也没有安然的到一楼,甚至可能跟圈套完了齐菲菲也上到了七楼的莫化亭在电梯间错身而过。 她在电梯里被丧尸抓咬到,还被莫远山的领域拉到了19楼,成为了人格之一的新身体,自己也渐渐丧尸化了。 而这具丧尸则在19楼徘徊,讲不清楚是谁的领域有保护功能,总之丧尸并没有再伤害19层的精神系能力者。 此时大约军伍已经追着齐菲菲到了一楼,而同时一楼的一群小姑娘则因为害怕枪声而商量着再次坐电梯返回自己的楼层,于是一群小姑娘再度坐上电梯后,莫远山的领域再度感应到了精神系的出现,将这一群人拉到了19层,于是这群莫名其妙上到19楼,并且开门就直面丧尸还干按电梯就是不关门的小姑娘们都死了,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孙少尉在一楼见过的那个穿着花裙子的肖丽华,只有她拥有强力的精神力,于是被选中成为了卜布英的新身体,也只有卜布英的反射能力,能在受到伤害后中止丧尸的行动并杀掉丧尸。 于是丧尸就变成了第一个房间中的一具尸体,估计那时吴玲玲就藏身在那房间中完成了丧尸化,并在丧尸死后,就将他拖进房间开了瓢,吃掉了他脑中的晶核。 而此时在19层和20层中,做为精神系的众人格也大多都觉醒了能力,并且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做为本能在众人中醒悟。那就是众多的人格只有在附身期间才能够占据这具身体,但却无法长期占有,就像莫远山害怕众多的人格离开领域就会回归他一样,人格们也很清楚,一旦离开了领域,自己对身体的主导权就会消失。 毕竟本身这些精神病人也都是精神力较悍的人,或者他们在正常的社会中,被人视为异类,但是在这个末世,能够靠精神力存活的时代,执念深重的人本来就比普通人更容易成为精神系异能者。 所以人格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吃掉,吃掉对方的脑,吃掉对方的精神力,吃掉对方的人格。在精神力聚合的情况下,人格也同时融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个人格能够有足够的精神掌控住一具身体。 就也就是为什么莫望云说,齐菲菲这些外人不参与游戏的原因。 但恰恰就是不参与游戏的齐菲菲等人,却可以成为游戏的外挂帮手,在人格们互为敌人的情况下,莫望云的精神领域当然没有足够的攻击性,那么他自然会去刷外来的人们的好感,先施以恩惠,再求得帮手。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额外被放进来的原因。”齐菲菲寒着脸说道:“他们的人数已经足够了。”24个人格,20个病人,除掉莫远山之外,会有三个人格缺少身体,在已经得到了吴玲玲、肖丽华之后,最后一个人,可不就是李大河了么? 只是无论游戏里还是游戏外,因为都希望快点结束游戏,所以才又放了新的因素入场。 于是,在李大河之后,紧跟着追上来的齐菲菲也因为是精神系能力者,带着整支小队直接被扯到了17楼,只是因为人数够了,所以并没有出现被人格附身的情况。 “因此……我猜已经不需要再找李大河了。”齐菲菲沉着脸说道:“人格有24个,17楼一个,20楼12个,那么19层就应该有11个人,之前我们查房间时,除了丧尸尸体,已经查到了5具尸体,再加上曾见过的罗高、吴玲玲、与吴玲玲同队的少年、曾庆泰、卜布英和莫望云,19楼的11个人就全了。” 李大河被这些人拉进来成为24人格之一,不在19楼,自然在20楼,而20楼的人早被安秉仁全吃掉了,解锁了一层楼,自然……就用不着再找他了。 “所以……”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接下来只要找到吴玲玲就行了。让她将这两个人都吃掉,这件事情就结束了。”所有的人格都被吴玲玲吃掉,这个残酷的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齐菲菲抬头看着门。 “吴玲玲为什么还不来?” ****************************************************************** 说起来,吴玲玲当然没有非来不可的必要。 哪怕齐菲菲对她表现的再怎么友善,吴玲玲心里应该清楚,普通人是不会容许一只丧尸似的怪物活在身边的。 总之易地而处,换了齐菲菲变成丧尸,不……以她现在的经历来看,有人对她莫名其妙的友善,说想帮助她,齐菲菲都会怀疑到对方祖宗十八代。 吴玲玲不相信她,是很正常的。 可是吴玲玲是24人格之一,她也应该明白,不将所有的人吃掉,是无法离开这顶上的两层楼的。 安秉仁说过,这个区域里并不一定只能留下一个人,也可能会出现二至三个,所以这也是吴玲玲会同其它人合作的原因。 可是 20层上12个人,安秉仁吃掉了11人,就这样还差一个人才能稳定精神,也就是说,一个人格需要至少13人份的精神力,才能稳定住他的精神占据别人的肉体,那么其它的11个人格就算再怎么互相吞食,也凑不足需要的人数,人格还是会有回归本体的风险。如果有人格无法稳定住身体,那么莫远山就不会冒着人格回归的风险解除领域,这领域自然就一直封锁。 而在这个封锁的领域中,唯一能够获得新身体和自由的办法,就是像莫望云说的,所有的人格互相吞吃至只余下一个人为止。 .com。妙书屋.com ------------ 126 已经结束 “所以……她再怎么怀疑也没用,她不来吃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会去吃掉她,跟我们合作,她是根本没得可选。更避无可避,因为这两层是被锁死的,她就算不来找我们,又跑不出云,我们也一样会去找她。” 所以这楼只要锁着,吴玲玲哪里也跑不掉,虽然齐菲菲现在还不太明白她的能力是什么,但就李国华的病症来看,也不可能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否则她先前就不会要跟在那个少年人身边打下手。 连那么凶恶的少年人也没抗过齐菲菲的椅子,吴玲玲只怕精神力和战斗力都普通的很。 她要是相信齐菲菲,那两边还可以很好的合作,齐菲菲为着自己,也会保护她安置她。 她就算不相信齐菲菲,那也无所谓,大不了让大兵们帮着把安秉仁和莫望云杀掉给她吃,反正只要能解一层的封锁就好,至于之后,就不用齐菲菲来管了,光是军伍也不会允许吴玲玲跑了。 “所以……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该是明白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益的。人都给她准备好了,就再等等她吧。” 齐菲菲倒也想出去找人,可是之前的经历太惨痛,单派几个人去吧,怕一去不回,可是一起都去吧,又怕好不容易抓到的这两个跑了。若是她和军伍去找,又怕万一莫望云醒来后再用贝尔纳效应把大兵们尊师重道的情怀引发出来。倒是安秉仁在附身小齐之后能力使不出来了,不足为惧。 感觉无论是精神系的丧尸还是精神系的人类,总觉得没有她坐镇就不行啊。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保证全员一起行动即能找吴玲玲也能保证莫望云在她的监视下呢? 于是齐菲菲斜着眼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几秒,恍然大悟道:“我真傻,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带着尸体去找人啊,好让吴玲玲吃掉啊。”本来的打算就是让吴玲玲吃,估计……她应该也不太会在意晚饭是不是新鲜热乎的吧? 感觉话音刚落,安秉仁的眼皮就抖了一下。 “嫂子,他醒着、他装晕。”艾发洋大喊道。 这个大头兵反倒比军伍机灵些,知道对付这些精神系最好还是精神系出马有效。 齐菲菲在听到喊声一瞬间紧了紧手里的椅子,做为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精神系,进来后帮助她最多的就是椅子们了,不过旋即又松了口气,因为此时的安秉仁也就是只没牙的老虎。 “装晕啊?阿仁哥哥?”齐菲菲冷笑道:“看来离开了精神系潜力者的身体,你的能力也使不出来了嘛?听了多久了?怎么也没喊个人扶你一把,给你松绑呢?嗯?孟乔森综合征演化出的答布效应?你不是很会安排人做事吗?” 安秉仁的病症孟乔森综合症,概括来说是为了引人关注而进行和各种伤情表演,这种表演并不只限于患者本人,处于其全能支配之下都会成为表演者,安秉仁的这样的病症,进化出的能力就是将周围的人在短期内全部支配,可以随心所欲的按他的心思进行表演。 当时他能力尚在时,出现在军伍等人思维中的场记板,就是在剧组现场导演主导拍戏时所使用的,演员的表演永远只能是假象和临时性的,所以场记板的效力只有几秒,每一次场记板消失就代表了一场戏的落幕,然而让人害怕的却是安秉仁能够通过这个能力安排周围所有人的角色规范,使之根据导演的意志而进行相应的角色行动——也即是形成了答布心理效应。 这能力虽然不如之前的少年人的操纵能力一样危险,但是本来他用以自保倒也没有问题,但是安秉仁却因为觊觎小齐的身体完全没有思维而放弃了已经占据下的精神系潜能者的身体,导致了他的能力没有精神力而无法使出。之前齐菲菲不确定更换身体会对他的能力削减多少才出声示意军伍干翻他,但对方在倒地之后一直装晕,也没有再使用过任何的能力,倒也足可以看见他的能力是真的消失了。 所以齐菲菲虽然手里握着椅子,倒也没有急着再次砸晕他。 “呃……这个这个……文文啊。”安秉仁看着齐菲菲谨慎又讨好的笑道:“咱们兄妹一场,有话好说,我当然是从一开始就听着了,其实我刚刚的反应不是怕死,真不是,本着一个哥哥对你的爱,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你猜错了,那个人身上附着的不是李国华。” “啊?”齐菲菲愣了下。 还以为安秉仁是因为她说想先杀后剖,带着两个人的尸体去找吴玲玲,吓的不敢装晕了呢,所以他醒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猜错了?这种时侯难道不是该为了求生贡献出自己的有用之处吗?这种上来就打脸的修辞除了让齐菲菲想揍他之外,能有别的用处吗?这是求死欲有多强啊? 她管自己是猜对猜错啊。 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玩猜猜你们是谁的游戏。 猜对了还有奖不成? 她只是将自己看到和发现的一切线索汇集成一个可以理解的真相,好判断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猜错了,猜错了又能怎么样? 只要这楼内的封锁不解除,无论对错她们永远都不能离开,最终结局还是吴玲玲和安秉仁、莫望云的对决,反正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帮助吴玲玲胜出对她最有好处。 “你是想说她身上没有你们的人格,你和莫望云才是最后的人格吗?”齐菲菲拎了下椅子。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之前她的分析安秉仁都听到了,自然就明白齐菲菲现在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开上面四层的精神封锁。 如果吴玲玲身上的不是李国华,那不就是说吴玲玲能回复自己的思维,是她的精神力较强,吞食掉了人格的意识吗? 她身上已经没有人格,自然就不再参与吃掉游戏,那么想解开游戏就只有安秉仁和莫望云互相吞食了。他说这什么意思,难道以为她会帮他? 齐菲菲举起了椅子。 光为着李大河的死,她也不可能帮他。她要不是为了吴玲玲,会留他们到现在?早就都杀掉了好吧。 “等等等等……我说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待我?对了是我不好我没说清楚。这个区域已经解锁了,已经没有封锁了。你猜错了,游戏已经结束了。” .com。妙书屋.com ------------ 127 身在局中 “啊?”齐菲菲举着椅子又愣了一下。 “所所所所所以说……你为的不就是将整个区域解锁吗?这个区域已经解锁了你没有发现吗?你……”安秉仁顿了顿,眼神复杂的看着刘菲菲说道:“你好歹身上也带着10个人格啊,就算主人格还是你自己,真的一点都没发觉吗?” 齐菲菲:“……” 齐菲菲直接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完全是字面意思。”安秉仁都快欲哭无泪了…… “我不是打从见面起就说了吗?我还差一个人格就能稳定住了,之后无论再有其它人格,我都会帮着你拿到手的,我一见面就说了吧……”安秉仁再次强调道:“我整合了20楼的所有的人格,那时候你只要再给我一个人格,我就能稳定了,那会儿19楼就已经只余下你和老师两个人了吧,我说过的啊,我再要一个就行,不会跟你抢的,谁想到你这么狠,干脆利落的把我和老师都干掉了,要不是我已经借着新的身体稳住了精神,我肯定也被你吃掉了啊。” “我说呢我提的条件挺好的,你为什么不跟我合作,我一直以为你是文文,原来你的身体里呈现的是你自身的自我意识,没有被我们的人取代。”安秉仁继续说道:“不过就算不是我们的一员,能够被人格附身,你也应该具体同我们相似的能力吧,还没有应该吗?游戏已经结束了,这顶上四层的封锁已经消失了。” “啊啊啊啊?”齐菲菲放下了椅子愣了半天。 然而安秉仁说的是对的。 齐菲菲再次展开的精神力迅速的扩散到了上面的四层。 之前因为齐菲菲的领域在顶四层里总是受到了限制,而且思维条线延伸出一定的范围还会被精神封锁吞噬掉,所以她这一下午的时间已经习惯了只将领域应用于自己身边的小范围区域,很久没有展开思维查探了,没想到竟然会习惯成自然,都没有发现上面的四层区域已经解锁了。 虽然为了快速查探,领域内的思维线条都构建的很粗糙,但是也不妨碍齐菲菲发现,第17层的安全门似乎已经被打开了,至少20个人从安全门到达了17层,布满17层一整层,看其行进的方式似乎在进行搜索。 因为每个人都是人形空白,所以齐菲菲不确认这些人中有没有莫远山,但是很快的18层的安全门也被突破了…… 也就是说,顶四层的精神封锁真的已经结束了…… 吃人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没有最终对决、没有生死相博、没有情与义、理与法的冲突…… 就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 就结束了…… 会不会有点太儿戏?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才放话说顶四层的事件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命运注定了莫远山这些人格不残杀到只余最后一个人不会结束。结果2秒钟不到就立刻打脸至此…… 感觉这件事的结束就是为了打她的脸似的……要是早知道事件能这样解决……她早点立个g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所以…… “我到底是哪里猜错了?” 齐菲菲这次到底是将椅子放下,并且再次坐了下来。 “哦……那个啊。”安秉仁慢吞吞的爬了起来,说道:“其实你一开始的猜想几乎都正确了,讲真话,你这姑娘挺聪明的。分裂人格的精神去占据他人的肉体,这样的事情根本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虽说是外人了,就算是我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真的可以靠这样来得到肉体。所以你在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猜出来的事实几乎98%的接近真相,真的只能说明,你很优秀,不光是思维活跃不拘泥常法,特别是你被10个人格附身,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也说明你的能力,就算是同莫远山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谢谢夸奖,咱能不能直接说正事。”齐菲菲寒着脸说道。 98%的正确率,也就是说换算成考试,100分的卷子只减了2分,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对于学生来说,不就相当于让这两分拖累的无法拿到满分吗? 齐菲菲根本不在乎自己对在哪里,她好奇的是:她错在了哪里? “哦,你猜的基本上全对,至于错处吗?其实这也怪不得你,附身在你身上的格一直没有能从你的精神状态下夺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大约你本身就具有极有强悍的身体吧。所以……你的错处就是……你没有办法像我们一样,具体的感知到大家的位置和情况。”安秉仁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吴玲玲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解锁了20层,下来碰到了你的时候,在19层上,游戏的参赛者就只有两个人了……你和老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们之间就是有这种感应,我能从你身上感应到大家的存在,我知道你吃掉了哪些人,只是不知道新融合的性格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以哪个人为主导,因为你的行动无疑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所以我才会猜你是文文。我想从你手里要一个人格,可是你嗯嗯啊啊的总是不肯答应,于是我才会在看见这具身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抢在你之前占有他……你看,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我就会像老师一样被你吃掉了,所以……19楼的最后两名游戏参赛就是你和老师,而你赢了,你吃掉了19楼上所有的人格……游戏就已经结束了。无论你在等的是谁,我可以保证她同我们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最终在游戏中胜出的人,是你。” 这么听起来,齐菲菲的错误还真是非战之罪,就像卷面上失掉的2分,并不是粗心,而是根本老师把没讲过的课出题超纲一样。当别的参赛者全都能感应到小伙伴的位置时,只有她一个人懵懵懂懂的连参赛规则都没搞清楚过。 可是……“我并不是参赛者……嗯,不过大约也可能是……但是我没有吃过任何人。”她到底是不是参赛者,其实齐菲菲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想来,她从一进入到这一层中,虽然没有被人格附身,可是她的精神领域是经过莫望云的强化之后才能使用的,也就是说,她的精神力里面带有莫望云的精神力,那样想来多多少少她甚至可以算是以莫望云的代理人的身份在参加游戏了。 但是……唯独吃人这一项,她没有,她甚至连杀人都没有过,最多……不过是借吴玲玲杀人罢了。 ------------ 128 说好的吃法不一样 “怎么没有了?”安秉仁不满意的说道:“确实,你跟我不同,我们20楼人格是相互吞食,以形成新的人格,我虽然主导人格是安秉仁,并且也习惯于使用这个名字,但是在吃掉其它人的人格后,我本身的人格也已经发出了变化。就如同11个种子种到了土里,只有一颗能发芽开花,其它10颗注定要成为养份,但就算是养份,也已经成为了这个种子的一部分了。 而你的主人格却始终是显人格,这证明你的精神力潜力足以容纳19层上其它的11个人的人格,你吃掉了他们,却拒绝他们成为你的养份用以滋养你,你甚至连自己吸纳了一个精神体都没有发觉,这说明你具有极为强大的精神力,才会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像你和莫远山这样的人也算是万里挑一了。人格们有了容身之处,依然以附属的身份存在着,只不过你感知不到罢了。” “等下……你的意思是……” “完全是字面的意思,你自己真的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吗?”安秉仁露出了一脸的“我家妹妹不可能这么傻”的感叹表情。 要说一点没感觉……她是真的没有感觉,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吴玲玲不是人格之一的话……倒还真有一件事。 同吴玲玲一起的少年被齐菲菲打倒时嘴里一直在哀求,可是眼神中的恐惧却是看向吴玲玲,按着安秉仁说的肉体受到打击不稳定时会重新寻找新的身体,对方在当时的情况下,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同吴玲玲身上的人格融合,可是如果吴玲玲不是人格之一,那么对方就只能选择齐菲菲或者是军伍和小牛两个人了……而这两个人又都不具有精神潜力……所以那少年真的在离开后选择了齐菲菲?毕竟齐菲菲的思维中还停有莫望云的力量,也算是外围女了吗? 特么的这登室入室的连问都不问房东一声吗? 不过齐菲菲在那一站之后,确实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领域在封锁中可以使用的范围更大了,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感觉到对方,但是齐菲菲也已经接纳并使用对方的能力了? 这次齐菲菲真的是小脸苍白了。 这么说起来,确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望云曾经清清楚楚的说过: 齐菲菲可能是解决整个事件的关键。 安秉仁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莫远山想将我们这些非他所愿的人格驱逐出体外,而以他一已之力,只能做到逼迫人格们相互吃掉,形成一个新的、稳定的人格,最终占据一副他人的肉体,而不会回到他的体内,但是现在你作为一个参赛者加入了进来,你的体内带有老师的精神力,也可以被视做容器之一,做为参赛者一员的你,将其它的人格都吃掉了,却拒绝融合,所以现在吗?很明显的,大家的人格都汇聚在你的体内,被吃掉了,包围了,无法离开你,自然就不会在回到莫远山的身体中了,你看……游戏就这么结束了……” 在莫远山的领域之外,人格们即无法稳定的操纵新的身体,新的身体也没有足够的领域容纳别人的人格,所以人格们无家可归又无处安身,只能进行着互相吞食的游戏。可是齐菲菲不同,齐菲菲不是精神系潜力者,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精神系能力者了。 如果说莫远山拥有的精神能力足以支撑他帮自己分裂出24个人格之多,那么齐菲菲也同样拥有足以容纳这些人格的精神力。 “……”齐菲菲愣愣的看着安秉仁……幸好这时候她一直坐在椅子上,虽然明知道安秉仁在骗她,可是莫名的就是觉得有点腿软。“你……你骗我……差点被你骗了,我没吃……没吃任何人。”齐菲菲拼命的安慰自己,就算安秉仁说的都是真的,唯有吃人这一项,她真没做过。 “我怎么骗你了?我从头到尾也没对你说过一句慌话啊,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倔呢?啊啊啊……等下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对于‘吃掉’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安秉仁突然间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想想嘛,大家都是人格,也就是说都是精神体,当我们互相攻击对方时,精神较弱小的一方就脱离出不太稳固的身体,而此时新身体也会被本人的人格抢回主导权而进入休眠状态,这个时候被领域限制的人格即不能回到莫远山的身体里,又不能再次进入已经被抢回的身体,也就只能跟胜利的人格融合了,两者一边进行人格的融合,一边进行力量的融合,当然就是互相的吞食,也就是吃掉啊,在这期间,较强大的一方吃掉了较弱小的一方,保留了比较多的自我的,不就是把对方吃掉了吗?” “大家都是文明的精神体,都是用的精神攻击啊,至少我本人是坚决反对暴力的,所以,吃掉就是指人格的吞噬,在20楼的那些人,我吃掉所有的人之后,大家的身体可都完好无损哟。本来以为至少可能会占据一至二个人的身体,我的心里还是有很深的愧疚感的,但是现在……这样的解决方式可真的是皆大欢喜,没有哪个无辜的人被抢走身体,大家也都有了合适的归宿,你看,就是这样吃掉啊,可不是需要你真的把谁的身体吃下去啊,又不是精神病人,哪里有真的去吃人的啊。” 问题是……你们就是精神病人啊…… 是谁跟她说饿极了打算吃人的…… 又是谁一出场就把别人的身体捅成窟窿的…… 是谁谁拿着手术刀挨个的开瓢吃人脑浆的…… 齐菲菲想到了脑浆,也忍不住的捂住了嘴。 她从一开始踏入19层,就一直听莫望云说“吃掉”“吃掉”的……卜布英将曾庆泰的身体捅成血窟窿,罗高说很饿,想要吃掉这尸体,然后吴玲玲就真的拿着刀挨个的吃尸体了…… 齐菲菲一直觉得既然说好的要“吃掉”,就是该这么吃啊…… ------------ 129 逃掉 她甚至在少年人晕倒之后,专门给吴玲玲留下了吃掉的时间。 如果安秉仁说的是真的,每一个人格在被驱逐出身体时都会被主人格抢回身体,那么她岂不是放任吴玲玲吃掉了一个完全没有罪行的少年? 这么说来,其实吃掉仅仅指人格的融合?不需要真的吃到嘴里啰? 要是安秉仁这么解释的话,吴玲玲不是人格之一,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两个人不是合作关系……那么如果吴玲玲的人格被少年吃掉融合,她的原体意识自然就会回归,少年人带着她做个帮手,两个人一个吃人格,一个吃人脑……竟然是意外的好搭档呢…… “李大河,他应该在20楼。”齐菲菲突然喊道。 如果安秉仁说的都是真的……虽然齐菲菲真的不希望他说是的真的,可是稳约又明白,他说是确实是真的。 就先不要管死去的人了,在20楼的李大河应该还活着。 喊完之后,门口传来喊声:“这里面有活人。” 声音响完后,有人踹开了门,几个大兵冲进来,看见了军伍等人之后,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军先生,太好了你们没有事。”大兵们说道。 “20楼。”齐菲菲没等大兵再说话就开喊道:“马上派人去20楼,那里应该还有很多活口。” 齐菲菲本以为20楼的人安秉仁都吃掉了,那么吴玲玲就会回来吃安秉仁跟莫望云,可是如果安秉仁的吃只是精神上的吃,那么就是说,在20楼有至少11个精神系潜力者的脑子,等着吴玲玲去享用。 怪不得吴玲玲一直没有回来。 被命令的领头大兵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为什么是一个小姑娘在发号师令,军伍点头道:“按她说的去做。” 大兵才回答道:“发现军先生了小队不见了,通信也被中断,并且上面的四层无法以人力开启之后,我们下午搜索完了整栋医院,就一直在想办法进来,刚刚不知道为什么门突然可以打开了,上面四层楼的安全通道都已经被撬开,20楼已经有人员在同步搜索了。” …… 一时间齐菲菲好容易硬实了点的腿肚子,又差点软回去。 “军哥,吴玲玲……”如果是为了吃人,她应该是在20层,如果被大军们碰上,以这些兵今天打丧尸的熟练度来说,还不得上来就干啊。以一只精神系的脆皮丧尸而言,齐菲菲不保证她能不能挨得过几拳。虽然吴玲玲是一只精神系丧尸,但却完全无法掌握她到底是哪一类的能力,至少之前她就完全没有使用过任何能力,来对付齐菲菲等人。 比李大河的安危还重要的,当然是齐菲菲自己的安危,而她的安然,多少跟吴玲玲已经有了些扯不断的关系了。 以军伍和齐菲菲两具人的默契,这一句话说完,军伍也是转身就走,N市有着末世历史唯一一只精神系丧尸,在齐菲菲没有顺利变成丧尸的情况下,军伍自然比齐菲菲更着紧吴玲玲。 齐菲菲一边提示军伍,一边对大兵说道:“快点跟20楼说,要是看到女性丧尸造成不要攻击,对方很可能是精神系丧尸,请第一时间通知我。”要不是她现在腿肚子软到站不稳,她绝对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住吴玲玲。不过这也不是 齐菲菲喊完,军伍又冲了回来,把她挟在胳膊下面一起带着再次冲向20楼。看来军伍是在对付精神系的一系列事件中,终于明白精神系小伙伴的重要性了。 只是这种被当货物挟着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好歹是睡过的交情,就不能公主抱个? 最终,在20楼上没有搜索到吴玲玲,等着齐菲菲的是一扇完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坏的窗户上的防盗条、打开的窗户跟一条用床单撕成条绑成绳子,一路垂到了外面。 “她这是用床单从20楼往下爬?”齐菲菲都有点不太相信。 人有超能力就算了,这床单也有吗?看到被撕成成10厘米宽的细条一路从20楼垂到地面,齐菲菲真的怀疑这种破布怎么支撑住一个人的体垂。 不过想想也还正常,毕竟吴玲玲变成丧尸之后体重会减轻很多, 最终,在20楼上没有搜索到吴玲玲,等着齐菲菲的是一扇完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坏的窗户上的防盗护栏、被砸碎的窗户跟一条用床单撕成条绑成的绳子,一路垂到了地面。 “她这是用床单从20楼往下爬?”齐菲菲都有点不太相信。 人有超能力就算了,这床单也有吗?看到被撕成成10厘米宽的细条一路从20楼垂到地面,齐菲菲真的怀疑这种破布怎么支撑住一个人的体重。 不过想想也还正常,毕竟吴玲玲变成丧尸之后体重会减轻很多,那也就是说,对方到底还是逃了?怎么说呢,总觉得有点想夸她,不愧是精神系的丧尸,在整个医院住院区都装着防盗窗护栏的情况下,能够啃开铁窗逃掉,大约也就她自己了吧。 面对吴玲玲的逃走,齐菲菲和军伍的脸色都极为不好看,大兵们的神色更慌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戒严这一整栋楼而来了,如今这里面不但发生了传染病毒,甚至还有病毒携带者跑掉了,那就不光是失职未尽责的问题了,医院之外的普通老百姓会受到伤害的。 知道这个情况的大兵立刻就开始向一楼指挥部汇报了。 同时对整栋12楼加速了搜索,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吴玲玲,不过同这个坏的不能再坏的结果相比,至少也还有一点让人感到安慰的消息。 安秉仁所说的20楼上,除他在外的其它11个病人全部都找到了,并且全部安然无恙,即没有人变丧尸,也没有人被丧尸咬死,那一瞬间甚至都有大兵高兴的哭出来,要知道这11个人已经这家医院住院区里里硕果仅存的幸存者了,其它楼层……除了6楼以下的值班人员之外,今天7楼以上的住院区都是全军覆没。 只要一层楼里出现丧尸,就注定一整楼无人幸免,这样一比较,真的是不得不夸奖一句精神潜力者的存活度,比起普通人来可高多了,而这11个人中,就包括了李大河。 .com。妙书屋.com ------------ 130 后遗症 齐菲菲得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就小跑着过去,到场时李大河将自己团成一个巨球痛哭的形象,齐菲菲觉得自己真是永世难忘,突然就有点明白军伍说的那种先打再说是怎么一回事了,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抱膝流泪的画面,真的会很让人有想揍人的冲动。 “呃……李哥你没事吧。”虽然实在很看不上李大河这胆量,不过齐菲菲第一个动作就是低头道歉,之前如果不是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李大河推到电梯里,李大河也不至于受这份罪,幸好幸好的是人没有事。“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想到上面四层楼这么凶险,害了你受苦了。” “啊?齐同学?”李大河看见齐菲菲就跟小奶狗看到亲娘狗一样,眼泪流的更狠了,“没事……没事我,我才是……我真没本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电梯就不好用,我就来到这一层了,整个楼上虽然看着没有人,但感觉特别可怕,我一想到这里是精神病住院区,我就随便找了个房间,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吧,我关了门也没有人进得来,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害。” “哦哦,那就好……” 其实是有人进来过的。至少安秉仁在这个房间里吃掉了一个人格,只不过想来李大河在被附身的时候不会有自己的记忆,所以不知道罢了。 没有人进入的房间都已经把他吓的泪流不止了…… 那么李大河曾经被人格附身还被人闯进来吃掉再将晕过去的他扔在这里并且跟一位食脑丧尸擦肩而过这事吧……齐菲菲觉得就别他说了。 “总之,你没事就好,你能站起来吧?你先跟着方哥吧,这楼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齐菲菲扶着李大河慢慢的站,腿软的经验她有,还是很会体贴人的。 在她们被困顶上四层的这段时间里,这栋楼里,野生的丧尸除了一个跑掉的吴玲玲之外,其它都被大兵们消灭了,一旦从军伍那里掌握了杀尸先砍头的有效方法之后,大兵们又搜索到了一些灭火器、还从保安部拿到了各种保安装备,这一下午的时间医院里除了还在观察中的打过疫苗的人之外,丧尸已经绝迹了。而那些打过疫苗的人则处于大兵们的观察中,这种家养的丧尸一旦有丧尸化的迹象就会马上被杀掉,应该也造不成什么危险。 齐菲菲是先一步跑过来的,按她的要求,军伍这支小队再次汇合之后就不能分散开走,这个命令直到与大部队汇合后都被遵守着,之前齐菲菲来看李大河,军伍步离不离的跟着,其它大兵在门外等她,还顺带捎上了押上了安秉仁和扛上了莫望云,谁让齐菲菲和军伍往20楼往的时候没对这两个人的安排做出指示呢。 如今20楼也是诸事已定,不但顺利救回了李大河,还找到一伙幸存者,连莫望云都醒了。 先发觉不对劲的是方景,醒过来后的莫望云,无论说话办事都完全是另外的一个人,之前那种儒雅老师的气质荡然无存,一股子中年失意活不下去的落魄感,而且还自称是谢新胜。 对于这一点,齐菲菲倒是早有所料,之前她第二次离开莫望云的房间,就开始怀疑对方别有目的,后来在安放11床丧尸的房间翻到了谢新胜的照片,才敢大胆猜测19、20两层楼有关精神体与肉体的关系,如今谢新胜肉眼可见的除了长相,跟莫望云的老师的气质大相径庭,倒也可以从侧面证实,安秉仁所说的大约为真吧。 也就是说,除了莫望云,20层楼上解救出来的这些幸存者,也都重新拿回了自己的身体,成为本人了吧。 齐菲菲之前没想到过,有一天,当丧尸末世真的来临时,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 “走吧,不管怎么说,先找到莫远山再说。”齐菲菲瞪着安秉仁。 “没问题啊文文,你说怎么样咱就怎么样,哥全听你的。”安秉仁大力支持。 齐菲菲忍下了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没错,如果安秉仁说的是真的,现在危险的是不是什么丧尸,反而是齐菲菲身体中的一堆人格了。只要想到无论是那个少年的人格还是卜布英或者莫望云,如今都很可能就藏在她的身体里,齐菲菲感觉自己好不了了。 当然,安秉仁可能也说的不对,因为齐菲菲自己并不能感觉到身体里有其它的人格的存在。但是无论对不对的,总得先找到莫远山,带着安秉仁这人质来个三方对质吧。 事到如今也不能弄死他再叫他归还小齐的身体了,莫远山分裂出的人格中,只有安秉仁顺利的得到了新的身体……万一齐菲菲身体里真的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少不得还得他和莫远山来帮着分析参谋,至少是不急着把人弄死,坏了交情了。 齐菲菲感觉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打丧尸到人格分裂的,估计古往今来可能也就她一个了。 “啊,那个莫远山啊。”方景插了话进来。“已经找到了,之前我们的人上到17层时,就先确认他是17楼唯一的幸存者了,如今正在1楼大厅呢。” 方景手上有小队通讯器,之前因为顶四层被莫远山锁死了,通讯器无法沟通外界,如今能用了,他也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一楼指挥部,除了报告吴玲玲逃脱之外,他也没忘记报告莫远山的事,估计这时候人已经被看押起来了。 “那就好。”齐菲菲说道:“一起先下去到一楼吧。” 20层楼上的大兵们,显然都分派好了任务,何况这一层搜索到了这么多的幸存者,不少事要忙,齐菲菲便带着自己这边的人走安全通道下楼。反正打死不坐电梯了,一群人快给搞出电梯恐惧症了都。从20楼一路走到1楼时间不短,少不得众人也得说说话,别的不提,至少小吴的死讯得叫方景等人知道。 这个消息一时也引得几个大兵悲从中来,特别是方景问小吴是怎么死的时候,齐菲菲根本不敢说半点细节。只能道:“是其中一个人格杀得,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中年人的模样,性子很暴很凶。” “唉呀,是鲍广亮吧,别看是个少年人,好像总是在幻想自己是很会杀人的特种退役兵一类的。”安秉仁高高兴兴的接话,却发现除了一个人外,其它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才想起来人家死了战友,他不该这样高高兴兴的,更何况凶手还是他24个人的小伙伴之一。 “那啥兄弟怎么称呼啊?我看你挺面善啊。”安秉仁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一秒内决定转换话题,面对着齐菲菲之外的一群大兵,最安全的问题就是同李大河这个保安服聊天了。 .com。妙书屋.com ------------ 131 谁是病人? “我叫李大河。”老实人李大河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咱们之前该没有见过,我前面两个月才跟着表哥来这里干保安的,没在顶四层巡逻过。” “是吗?我也觉得之前没见过你,可是就觉得你看起来眼熟。”安秉仁非常确认,李大河的脸似曾相识。 “可能是你见得我表哥,我表哥就是在顶四层值班的,我表哥……” “哦,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印象了,我就说你一出房间,我就觉得在哪见过,那你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李大河又哭了。 安秉仁这聊天的水平,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可怕的是他还不是成心的。 齐菲菲心里吐了个槽,然后站住了脚。 “你刚刚第一次见他?”齐菲菲转头,皱着眉头问道。 “对啊。”安秉仁点头。 “人格附体的时候你不是见过一次?” 安秉仁说李大河出了房间,他才第一次见他,难道人格附体还会带着本人的样貌也改变不成?可是莫望云自称莫望云的时候,也还是谢新胜的脸啊。 “没啊。”安秉仁也挺诧异的。“人格附体又没有他。” “没有他?可是他一直在20楼吧?你不是说把20楼上的人格都吃掉了吗?”齐菲菲的尖声质问,把安秉仁和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他吧……”安秉仁小心谨慎的求生着:“我们在同一个区域里,哪个房间里有可吞食的人格,我们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啊。他身上没有人格,就算人在20楼,也跟我们没关系啊,再说我们之间的感应是对于可吞食的人格,跟外人也没什么关系啊……我一个正常大老爷们,谁没事对一个糙汉子有心灵感应啊……” 李大河也一脸的茫然。“我一出电梯,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危险,就飞速的找了一间房间窝进去了,幸好那是个空房间。” 李大河的能力确实是能够发觉并在特定空间抵抗一切灾难,没想到这一切里连人格都包括,是如果他没有被附过体…… 这么一说,大兵们也有人反应过来了。 艾发洋说道:“对哦,20楼的幸存者,包括李大河在内是11个人,如果他不是人格附体的肉身,那么就说其它10个人都是人格附体者,也就是说少掉了一个人?” 11个人格,加上李大河,至少该有12具肉体,如今少了一具。 齐菲菲无话可说,重点是这个吗? 大家的小学数学都是怎么学的? 20楼当然可以出现12具肉体11个人格的情况,可是总数呢?之前明明算的是20个病人加上三个外来者才能凑到23具肉体,可是李大河的肉体如果空闲了,那不就是说虽然两层楼加起来有23个人格,但却有24具肉体吗?这活生生半夜三更多出来一个大活人……没人计较一下吗? “那有什么关系呢?”安秉仁耸着肩膀说道:“反正20楼的其它11个人格我都吃掉了,就算有一个幸存者跟着那个什么玲玲一起用绳子跑掉了,也没什么关系吧。哦,对了,虽然病人只有20个,不过17楼应该也有个值班医生吧?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19楼的身体我没见着过。”对于安秉仁来说,反正人格凑够数了就行了呗。 这么一说,是没有什么关系啊。这个幸存者如果被吴玲玲吃掉了,那就早晚找到尸体,如果没有被吃掉,也会有人遇见他,并且就算是病毒携带者,也不会比吴玲玲身上的病毒更浓,充其量就是个赠品。 算了,跑掉了也没办法,她现在又不是传说中那个心想事成的丧尸王,还能叫人家跑回来不成? 就是心痛一下李大河,也就是说,李大河被拉上来之后就是多余的了?他在这次人格融合游戏里也是个赠品啊,白白被吓了这么久。 “总之,还是先去找莫远山吧,见了面我非揍死他不可,被骗的好惨。”齐菲菲说道。 “这不会吧……”安秉仁笑道:“我们这些人里虽然有些是反社会人格,不过有一个大优点,我们都不说谎的,最多就是有点杀人倾向罢了。不过这次的事,那家伙一句话不说的就把大家都放逐出来了,任我们自生自灭,我也气的很呢,等见了面,哥也帮你揍她。” “……”杀人倾向难道不比说谎更严重吗? 最终齐菲菲还是没有能揍到莫远山。 当一群人下到一楼的时候,孙敬国一脸快哭了的表情,硬是把军伍给拖走了。几个大兵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也全都涌到了一楼大厅中心疫苗接种处。 齐菲菲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落单,一时间身边就算有安秉仁和李大河陪着也是各种安全感不足。再于是等她见到了莫化亭对莫远山嘘寒问暖的场面后,也明白今天想揍人怕是不成了。 莫化亭拥有末世之后丰富的精神系的知识,莫远山则是人格问题的起源,两个人看起来还关系匪浅,只怕她揍哪个都要得罪人。 那就先把账记下来,等下年后君子报仇吧。 “莫医生……呃……莫小医生,你们好啊。”齐菲菲一脸堆笑的打招呼道。小医生指的是莫远山,虽然其实看起来他的年纪更大一些,谁让他是实习的的医生来着 “啊,是你。”莫远山见着了齐菲菲,非常的高兴,一张脸上表情十分真诚的露出了庆幸的模样:“你没事吧,我已经听说了,上顶二层的小队出现了伤亡,我一直非常担心你啊。” 齐菲菲笑容差点崩掉,她以为自己很算演技派了,没想到人家更会演。 “哦哦,那个啊,没事,要不是您送我们上去,事情也没法解决的这么快啊……”齐菲菲说完想了想,还真不一定。 似乎他们这一小队上去之后除了伤亡什么也没做,安秉仁和莫望云就已经到了最后对决了,要是没有他们插手,估计已经吃掉了11个人的安秉仁最后胜出的机率也挺大了。 所以他们这一个小队还真的就是上去送死和收垃圾的了? 想到垃圾齐菲菲也不跟他这里演了。 “那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正事?” “比如说你分裂出来的那些人格?” “人格?” 齐菲菲还来不及再接话,莫远山和安秉仁已经跳了起来,一个捂嘴一个拖身体,把齐菲菲向一边扯。 “妹子你怎么说话直奔主题啊,会不会人际交往?”安秉仁只是低声在她耳边单纯的抱怨她。莫医生仗着教过她不少东西,直接恐吓:“不该说的话别瞎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再多话别怪我现在就解剖了你。”说完莫化亭还不忘朝着莫远山点头微笑。 “您别在意,她精神状态一向不太好。” 特么的说的好像我才是精神病人一样。 .com。妙书屋.com ------------ 132 真正的病人 这话怎么就不能说了,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安秉仁有没有骗她,她体内有没有多余的人格。还有李大河那个怂货,就没看出这两只不安好心吗?光是手足无措的两边看着,也不来救她一救…… 齐菲菲被两个人拽手捂嘴的往外边拖时,莫远山就已经抱着头中蹲了下来。 “……”别拽吧你们回头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啊?齐菲菲指着莫远山的样子,怎么看也像是游戏里BOSS发疯前的前兆。 “唉……曾……前辈……”莫化亭紧张的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往那边跑,不过他跑到位置的时候,莫远山已经又重新站了起来。 本来十分真诚并且傻气的一张脸,如今呈现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感觉,特别是他看向别人的那种眼神,仿佛在说一个学渣别随便靠近我,一股子欠揍的高冷学霸风。 明明脸还是同一张脸,看表情也知道完全是不同的人。 “……”齐菲菲这还是第一次看人格转换…… 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嘛。 齐菲菲嘀咕着,她要愿意,也可以一分钟从笑脸变成臭脸,不是演技吧? “你找我?”莫远山的眼睛里射出了王之蔑视,看着齐菲菲哼笑道:“还以为你的精神潜力跟我差不多,能更快的解决掉楼上的人,结果还自己带下来了一堆的人格?蠢成这样真不容易。” 谢谢夸奖哟…… 安秉仁死死的拉着齐菲菲,怕她打人。 不过齐菲菲其实也没想打人,有求于人的时候她态度很好的。 “你是J吧。”齐菲菲说道:“你能看出我身体里有人格来?我该怎么将他们驱逐出来?” 安秉仁急了:“我就跟你说了你身体里有其它人格呢,你怎么不信哥呢?我可真从来没骗过你啊?” 安秉仁是没骗过他,但齐菲菲就是对他信不过。 “是,能,不。”莫远山用以回答刚才齐菲菲的问题 特么这答案够简单的,你是军伍附身么? “不是指不知道?还是不能?能也不帮?”齐菲菲问道。 “能也不帮。”J型莫远山冷冷的说道。 齐菲菲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之后,一股子愤怒就从心底爆了出来,刚刚还想着只要能求到帮忙她可以低声下气的求他,如今被这一拒才想起来,她干嘛要求人啊?她手上的底牌也不少啊…… “那可能也就由不得你了。我本来还不太确定你的存在,但你既然现身了,咱们还是好好合作的好,要不然……”齐菲菲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可就开启24小时跟随功能了啊,我就不信你能一整天都用这个身体,如何?J?你会及时出来,就是怕他知道吧。” 齐菲菲这招还是跟军伍学的,要坑人当然是离的近点比较好,她身体里既然有莫远山身上的人格,那么J若不给她解决这件事情,可别怪她登堂入室贴身跟随,她才不怕跟陌生男人睡一张床呢。 “不帮,你又能奈我何?”J面无表情的说道。 同样是面无表情,军伍更接近于那种无论出什么事都隐藏内心绝不动摇,J则是真正的冷漠以对,对什么都不关心。 挺难对付啊……这家伙。也是12个反社会型人格之一吗?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一开始我也没往那方面想,还是在安全楼梯上安秉仁说的,每个人格都会附身一具肉体,但是如果人格不够,当然就会多出来肉体。当时我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身体挺让人在意的,没想到20楼会出现13具肉体12个人格的情况,但是之后下楼时我才想到,我又怎么能确定19层也是每一个人格占据一个肉体呢。毕竟……”齐菲菲摸出了之前方景塞着,后来汇合之后又被齐菲菲要回来了的一堆资料。 “这一张纸上的字迹不一样嘛。”齐菲菲指着资料上的字。 一开始的病情介绍肉眼可见的是好学生写的字,但是最后的那个落款,字就要潦草很多,很明显是两种笔迹。 莫远山说他是为了熟悉病人资料才在这里加班到深夜,给齐菲菲的资料又是全手写,所以齐菲菲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先把资料做得整齐漂亮,然后再签个自己的艺术体签名,当时还觉得挺任性的。现在想想他没说过是他整理的资料耶。 那必然是有人想要外界的力量干预尽早结束这一切,就将资料早一步准备好了,而且人格取代这种能力,当时齐菲菲就判断最有可能使用的是代号为J的病人的能力,如果这个J也在19-20层的23个人格中,那么安秉仁和莫望云做为最后两个人格,能力都与之不相符,可见人格融合后能力也并不共存,岂不是说这个游戏极有可能进行到一半,会随着J的消失而消失吗?所以当时17楼的莫远山,体内很可能存在着两个人格。 齐菲菲在19楼时,很多病人在她到达时就已经死了,齐菲菲那时候数满了23具肉体就觉得够数了,但其实她并没有办法验证每具身体里都有着一个人格啊。 那么J最有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被分裂出来,而是同莫远山一起处于17楼中,注视着这个游戏。 “安秉仁曾经说过,他没有骗我,也不曾说过谎,他们这些人格可能会杀人,但不会说谎,听着虽然很没有诚意,但是我本着互信的原则想了一下,确实……在顶四层楼上,并没有人说谎。” 安秉人不曾对齐菲菲说过谎,莫望云也没有,虽然他的行动可疑,但充其量也就是他隐瞒了很多事情罢了,他是想利用齐菲菲,有什么事都藏一半说一只,只说对自己有利的因素,但是说出来的话至少都是真的。 所以齐菲菲又指着资料的第一页说道:“那我就默认,这资料上的病症也是真的好了。” 第一行写着:1号比利:27岁。心因性失忆症 “你们之所以外号叫比利,就是因为你们是病症跟《24个比利》是一样的,无论是症发情况还是人数,都正好对应,所以才会被取外号比利吧?”齐菲菲说着,指到了第一条后面的心因性失忆症上。 “比利的病症是很明显的人格分裂,你的……或者说他的病症也是,但是这上面却写着心因性失忆症,是因为你们每一个人格当然不觉得自己分裂,你写出来的病症其实是单一人格的病症,心因性失忆症是专门指莫远山自己的人格的。只不过不同于其它普通的精神病人,莫远山的失忆症并不是由心理创伤造成,而是其它人格偷偷在使用他的时间。” 所以……虽然24个人格在齐菲菲看来人人有病,但其实病人只有一个,就是莫远山。 .com。妙书屋.com ------------ 133 家族遗传 《24个比利》这本书,是一个叫比利的天才男孩,因为童年的创伤而分裂出不同的人格,可是新出现的人格能够占用他的肉体,偶尔会做出一些反社会的行为,这使得比利在自己失忆的时间过后,会加倍的受到来自社会和亲人的愤怒,被称为天生的骗子,因为受到了无辜的指责,所以一无所知的男孩子更痛苦,于是分裂出了更多的人格,于是行为更加不正常,于是更受到社会的排斥……于是悲剧循环到全书终。在书中比利因为丧失人格转换后的记忆,受到多种莫名其妙的罪行指控而几次想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其它的人格为了自保不得不合力将他的原人格藏起来,以不停的轮换人格取代他,来让他更可能的少接触负面的感情的消息,讲白了,就是意识的自我想死,意识的本我不想死,于是潜意识在中间劝架,不得不把自我的内存分区。 “来来我们来看看莫远山的生平啊。” 齐菲菲继续指着第二条说道。 2号包小利:6岁,自闭症患者。 “我想,故事大约是这样的。一个天才又敏感的小孩子,6岁的时候,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开始有了自闭倾向,于是他那医学世家出家的家人们倾其全力为其治疗,慢慢的终于将他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孩子,然而……家人却不知道,并不是他的病治好了,而是他在治疗中将那个自闭的小孩子给舍弃掉了。”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承认问题本身。 莫远山将那个6岁的自闭的孩子从自己的人格中分裂出来,永远的留在了自己体内不再出现,那对于外人来说,不就是自闭症治好了吗?反正自闭这种病症,患者也不愿意同外人接触啊。 于是莫远山做为一个正常的孩子再次融入到社会中。 而人生中的第二次转折发生在17岁。 “17岁颜值还不错的天才少年啊,学习应该很好吧,又是出身世家,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猜……这种人在学校里肯定很多同性看他不顺眼吧?是不是遇到校园霸凌了?对方是个明明哪方面也不怎么样,但就是脾气狂暴,爱用拳头解决事情的人吧?正因为是在一向以分数论英雄的学校里,所以这样的人才格外的显眼,是不是明明自己才是那个一直以来被老师家长夸奖的好学生,可是被对方欺负了,却完全没有人想要理会并主持正义?” 明明是个人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自己学的最上乖的学问,却恰恰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老师冷眼旁观、同学们也为了自保而远离,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转眼间被孤立,成为了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对象。 在对一个人什么道理都讲不通,只用拳头论大小的时候,那种纯然的暴力往往最能引起共鸣,当一个人悲愤欲绝的向整个社会呐喊他所遭遇的不公时,其实真相仅仅是他没有能力反抗罢了。 羡慕这种暴力,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性格以及愤怒和仇恨所带来的驱使。 “第三个人格是第一次出现的反社会人格。” 3号黎志强:17岁,曾有吸毒史、狂燥症患者,曾有攻击人致伤的前科。 所以说家里有初中生的父母不能只照学习,心理状态一定要调整好啊。 既然是有了前科,那么当然是有了伤害,估计天才的少年学打人也是一学就会,然后反而做为加害人,被记录在案了。 4号紫延波:17岁,失语症患者,轻度自闭症。 5号白传栋:17岁,反社会类人格,因在学校霸凌同学,被送至医院。 6号李国华:18岁,科塔尔综合症患者。 7号罗高:18岁,抑郁症,偏执型人格。 8号鲍广亮:18岁,反社会类人格,具暴力倾向。 9号薄丹:19岁,心因性抑郁症(以发作第二次) 10号巴文文: 19岁,神经性厌食症患者。 11号丁雨:19岁,手机成瘾症 12号葛磊:19岁,幻想症,曾计划杀人案未遂。 13号毕海波:19岁,重度强迫症,强迫举动为不分场合的呼喊救命。 齐菲菲之前就在想,人格们的年龄,除了最小的一个儿童之外,其它都集中出现了17-19以及33岁左右,先不论27岁的他为什么会出现30多岁的人格,但是按年龄来排列的病症,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列举出了少年莫远山的自责、悔恨、愤怒、失望、反抗、憎恨、悲痛与求助,总之,只要他感受到了一种自己承受不住的感情,就会分裂出一个人格来代替承受,而目测……他可能什么都承受不了。 于是一切都停留在了19岁。 少年被真正的与社会隔离开了,被关在自家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医院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和其它病人一起收治,这一点,在J的列表里体现的犹为突出,一张资料表里没有出现半个莫字,无论是是J还是F,本来的名字应该都姓莫吧? “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齐菲菲停下来说道。别的不讲,她对自己的脑洞还是有信心的。“莫远山的病一直都没有治好过,反而你们的存在只会让他病的越来越重,所以你在得到领域后,第一时间用能力将其它人格帮他都分离了出来,以保证他不在处于病中,但是我猜……” 齐菲菲看了莫远山,冷笑道:“他的承受能力还是那个样。只要有指责和谩骂,他还会因为受到打击而分裂出其它的人格,做了有害于社会的事情之后,又再度因为自责而出现自杀倾向,危及生命。所以,你如果不帮我将体内的人格搞出来,你信不信我真的一辈子跟着他到天涯海角?” 莫远山没说话,倒是莫化亭急了。“你敢,齐菲菲,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只要我现在说出去,你未来是杀人无数,造成末世100年之久的丧尸王,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莫化亭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也知道这是他现在拿捏齐菲菲最有效的手段,要是真喊的天下皆知了,反倒没用了。 很好,姓莫的,就知道你们全家都没点好玩意。我严重怀疑你们这精神病就家族遗传。 .com。妙书屋.com ------------ 134 卫少尉 “那也得先有人相信你才行,反正我都没有活路了……”齐菲菲也压低着声音说道:“那我也就说说好了,你这老祖宗把我们一小队人骗上楼去,他的人格之一杀掉了小吴,你觉得这些大兵是先验证我的丧尸王身份呢?还是会先为自己的战友报仇。” 齐菲菲若真想弄起莫远山,只消将小吴真正死掉的情况告诉小牛就行了。小牛在人格之一的操纵下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战友,恐怕他是很愿意为小吴报仇的。 “你……” “你什么你,你之前那个曾字,难道不是想喊他曾祖一类的……” 莫化亭来自末世100年后,连见了军区少尉级的首长都爱搭不理的,凭的什么因为同姓莫,就对莫远山这蠢萌脸这么好?恐怕除了亲戚,还是血缘吧。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齐菲菲问J,“不给我取出人格来,我有的是办法打击死他。” 虽然齐菲菲可能做不到莫远山曾经经历过的校园暴力,但是要知道做为一个文科生,语言暴力的冷暴力更胜肉体暴力,估计莫远山这种心灵脆弱的孩子怕是受不住吧。 谁也没想两个人本来好好谈判,两句话不对付就要打生打死的了。“唉呀唉呀,有话好好说,大家都相互说句软话。”安秉仁两边劝着。 “能也不帮。”J冷冷的看着齐菲菲说道,完全不给以前的小伙伴面子。 唷嗬,有骨气。 齐菲菲也一把拨拉开安秉仁,阴狠狠的盯着他道:“好好好,那我们就来比比看,看谁弄死谁的速度比较快。” “何况不能。”J大喘气之后,说完了全句。 “……” 这是哪门子的搞笑……今天指甲不够长,但也足以抓破一个男人的脸。 “我我我我我帮你还不行吗?”安秉仁一边抱腰拦着齐菲菲抓脸,一边擦着汗的打圆场。“妹子,你真心错怪我们了,不是不帮,是真的帮不上你。人格这种事,又不是别人的事,是你自己的事,你得自己努力啊……” 莫远山、莫化亭也是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齐菲菲,齐菲菲一瞬间真的掏出簪子想来插死他们,只是安秉仁还抱着她的腰,没挪动地方罢了。 姓莫的这家真是跟她祖上有仇,哪一个也是见面就给她下套,她无辜被塞了一堆的人格,怎么还就成了她的事了? “总之。”安秉仁安抚齐菲菲说道:“其实方法也不难,你想分裂人格,那首先就得先知道自己思维中有哪些人格,找到人格,清算出数量,再预备好合适的身体,让近水给你设下领域,等人格分裂出去稳定或者消失,就可以了。” “近水?找到?” 莫远水、莫近水,这就是J的名字吗?说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望云那幅画就起名为《远山近水》,这么说莫望云真的给足了她提示,是她自己没有领会到了? 特么的你们自己不要的人格,甩锅到她身上,还得叫她自己努力的找到? “那个妹子……我问个事啊,你以前就是这种人吗?” “哪种人?”齐菲菲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她人很差一样…… “嗯……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是这种易怒又睚眦必报,拿到别人的弱点就得意洋洋的往死里按的这种人吗?” “我什么时候得意洋洋了?”齐菲菲恨的咬牙切齿:“我可是……” 嗯……她本来可是很清纯、善良、正直、温柔、美丽又体贴的女大学生啊,一辈子中除了编谎话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不良行为,口头威胁这种事…… 齐菲菲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安秉仁,她当然不是这种人,以前为求活命,她那叫一个能屈能伸,求饶下跪的一点不含糊,从不跟人当面硬刚,她这是怎么了? 安秉仁高兴的点头道:“你看你看,你已经找到第一种人格了,易怒、憎恨、威胁、恐吓,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恭喜你啊。接下来就是感受他,凝聚他。否则这些情绪如果没有分裂出来,就会跟你融合……别人帮不上你的,要知道:不会人格分裂的患者不是好精神病。” 老娘真的很想插死这些精神系…… “嫂子。”方景一溜小跑的喊道:“卫少尉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这么乱入的一句话,让齐菲菲差点就没忍住的插人的心,缓了一缓。 所以就说,为什么每次有人醒了还非得叫她去看一眼?她即不是医护人员,又不是研究人员,如果只是要确认异能的话,军伍不是已经在那边了吧? 不过卫少尉醒了,这到底是件大好事。 “啊啊,醒了啊醒了啊。”齐菲菲满心欢喜的说道:“是什么异能?” 说起来卫少尉也是个狠人。 在齐菲菲和军伍带着小队刚走不久,卫少尉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求注射疫苗,本来这个约定引起了包括孙少尉在内的很多人的反对的。 一百多号大兵们可以注射,因为他们是主要战斗力,讲的残忍些,就算是齐菲菲,在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的情况下,也并没有把大兵们当作人来看,他们只不过是一组数据,100多号人里,会出现丧尸化、会出现异能化,到最后注射完疫苗后,就会得到一组新的数据,变成了一队有异能、有组织、有纪律的作风强悍特种部队。外人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只会在乎他们的人数。 可是卫少尉不同,他和孙少尉是这支队伍的高阶领导,他更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负责着全盘的战略调动布置,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他接种了疫苗并丧尸化,那可没法单纯归入到一个百分比数字中,那可是一整支队伍都失掉了领头人。 但是卫少尉力排了众议。 “一支队伍,当然不能没有指挥官,因为队伍的指挥官会是这支队伍的灵魂,对于指挥官的保护也是第一要务,所以我不能容忍在指挥官身上出现的任何问题。你们是想要在一个随时有可能感染病毒变成丧尸的指挥官手下工作?还是想要一个就算没有异能,至少能够保持人类思维的指挥官?” .com。妙书屋.com ------------ 135 精神分析师 如果不接种疫苗,卫少尉永远都有感染变成丧尸的危险,其实要叫齐菲菲说,变成丧尸即会发烧又会丧尸化,在这个发病过程中就会被杀掉了,又不是一瞬间切换思维就会让大兵们送死,然而……卫少尉自己不愿意给队伍带来风险,他宁可赌这一把未来,成功就是绝对的领导者,失败就将整支队伍交给孙少尉,也不愿意以苟且的心态让状态完全不确定的自己投入指挥战斗。 于是因为他坚决的要求与带动,整支队伍受到他的感染,全都自愿的分批接种了疫苗,偶尔有没那么坚定、有些担忧害怕的大兵们,在这种整体环境下也说不出自己不愿意接种来。 结果就是一整支队伍除了备用领导孙敬国被卫少尉要求暂时不能进行接种之外,其它人在齐菲菲他们鏖战顶四层的时候,都已经分批接种过疫苗了。 据莫化亭说,接种疫苗后一般会出现三种反应,被称为分化。普通的人并不会有特别的反应,80%的人接种后超过24小时之后,就不会再丧尸化了,让人庆幸但也注定了是普通人。当然,这24小时都是观察期,随时有可能会发烧。 而余下20%发烧的那些人,则有可能会出现退化丧尸化和进化异能化这两种极端,要么生而为王、要么死无全尸,一般两者的比例是各50%,就算是身体健康的大兵群体,也只能说是普通人的比例高些,但其实一旦发烧,丧尸化和异能化在比例上也不会因为身体素质而出现太大的差距。 到底是平稳无波的渡过这24小时做这普通人好些,还是赌一赌这50%的机率好些,齐菲菲也说不上来。 不过至少卫少尉赌的这一把赢了。 他在中午午饭后接种并发烧了,如今四个小时,他没有丧尸化,他醒了。 面对着这个结果,就是齐菲菲这局外人,都内心感动莫名,卫少尉这样的坚毅和决心,让她觉得自己有了最坚定的依靠,更不要说其它大兵了,在陆陆续续杀掉了不少战友的情况下,领导人却坚强的挺了过来,简直就是世界之奇迹。 所以方景第一时间就跑来叫齐菲菲去看望一下,顺便说:“莫医生和……你们也都来吧?” 都来? 两个莫就算了,好歹是医生,李大河一个保安,有必要凑过去吗?何况安秉仁的身份更可疑,除非…… 齐菲菲看了一圈,这间医院里如今所有的精神系,都因为她找茬莫远山的原因,跟过来了。难道是说…… “他是精神系?” ?????? “所以……你们能看出来他的情况吗?”军伍严肃的问道。 四周一片的鸦雀无声,包括卫少尉在内,每个人的眼神都死盯着精神系的几个人,而精神系的几个人则死盯着卫少尉,真是是很用心的在“看”他的情况。 特别是精神系小队中的唯一一朵花,因为之前在搜救工作中大显身手过,很多人知道齐菲菲的领域有立体扫描功能,几乎大兵们信任和期待的眼光全盯在齐菲菲的身上,这导致最终的结果还是齐菲菲熬不住先开了口。 “呃……我看着吧……他没有被人操纵。” 这真的是很对不起,齐菲菲的领域虽然稳固了,不再遇活人而崩,可是她只能通过对方脑内有没有立体图型来判断对方是否被人操纵,至于对方是不是精神系,这个真不归她管。 大兵们明显失望的眼神接着移到了下一个人身上。 被人如此热切的注视着,就算是高冷如莫近水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了,冷冷的说道:“他的体内没有其它人格。” 很好,是个完整的人类,鉴定完毕。 “他……嗯,年纪虽然大点,长相不错,气质还行。不愧是军队首长啊,观其面相,眉紧致,鼻端平,耳须耸又明,海口仰弓形,晚运必亨通,恭喜首长,乱世将至,必有大作为啊。”安秉仁总结。 神棍也滚,这又不是什么演员海选,看脸有毛用。齐菲菲才想起来,按理说安秉仁已经不能算是精神系了,根本没开发出能力的他,没必要也跟着看卫少尉的情况啊。 “我……我这能力没受到攻击就不启动啊。”李大河哆哆嗦嗦的说道。可是如果对方是带有主动攻击的精神系,也就用不着他来看了啊。这么想的话,莫化亭的自闭症能力也一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群的精神系,对于卫少尉目前的情况竟然一筹莫展,明明他注射疫苗之后发烧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异能的迹象。当然,按莫化亭的说法,发烧与异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有些人发烧也就是个单纯发个烧,身体在适应病毒,总要有些征兆的,卫少尉没有别的异能,又没有精神系的领域,那也有可能就是个普通人。 然而莫化亭又说了,精神系的种类太多,如果是存在系,也偶尔会出现没有领域的能力者的存在的。 反正正的反的都是他在说,卫少尉这到底是偶尔的没有领域的存在系?还是没事发烧玩的普通人?就谁都说不清楚了。 “这情况叫谁看也没有用,具体要知道他的情况,除非能找到精神分析师能力者,不然谁也没有办法判定。” “精神分析师能力者?” “嗯,存在系的一种,很稀奇的能力,只要接触过精神系,就能在一瞬间分析出对方的能力,非常实用。末世中猎杀精神系能力者前期时,最先站到人类这边的一种能力者,后来在中期时开始倾向于先用精神分析师能力者区分精神系的能力后再杀,到了后期就属于精神系管理协会的常备领导成员了。” 听起来就像是什么职业鉴定一样,精神系真的是什么怪能力都有,但如果有这么个能力,倒也是真的很方便,齐菲菲想起自己之前为了猜19楼那些病人的能力,脑细胞不知道费了多少劲。而且……“这要到哪里找到?” “等呗。”莫化亭极为不负责任的说道:“之前也说过了,精神系能力者在人群中的分布并不平均,不过精神分析师能力者的出现倒还算有迹可寻,每一万个精神系中会出现一个。” 齐菲菲头都大了。 .com。妙书屋.com ------------ 136 异手症 感染人群中10%的人会成为异能系,精神系虽然不算在这个数字里,但也不会比10%少太多吧,先按5%算好了,每一万个精神系中,会平均到一个精神分析师能力者,也就是20万个人里才有可能进化出一个精神分析师。 简直呵呵,别说这家医院,就算是齐菲菲所在的整间大学,师生加起来也不过5万啊。 也就是说,如果末世来临,整个N市全体沦陷,城市800万人口加起来,才可能出现60个精神分析师,这比例真是让人醉了。 看着齐菲菲明显已经放弃的脸,莫化亭鼓励道:“别担心,我刚说的只是比例问题,其实N大区域里面就有最早被人熟知的一个精神分析师,等着病毒扩散到整个N大,仔细找还是能找到的。” 但这仔细找的前提是N大整个区域的所有人都确认感染了病毒,5万人全都开始自然分化。 光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卫少尉拒绝了。 “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卫少尉坚定拒绝道:“只要能确保不会在指挥中途变成丧尸就可以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禁止这种病毒向普通民众的区域扩散。我知道我们有一部分的同志,对于这次部队被调动、对于我们没有被告知行动内容,是有怨言的,但我要重申一点,我们是军人,是保护国家,保护人民的战士,我们的家人也是老百姓,可我们不是,我们军人,不就是在大灾大难面前,挺身而出,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的吗?我们现在做的,正是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家人们,同胞们能不能平安渡过这一场大灾难,就全看我们的了,所以我们一定要站好这班岗,一定要阻止这种可怕的病毒传到这栋楼以外的地方,因此请大家都放下心里的成见,在政府有防治方案之前,一定要把守好每一道关卡,阻止病毒携带者离开这栋大楼,一定要把危险掐灭在源头。” 卫少尉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大声呐喊,不过也足够在场几十人听的清楚,大兵们在他话音落下时轰然应是,整齐划一的行军礼,每一个人脸上都闪现着保家卫国的决心。 这样的场景齐菲菲感动的直想落泪。 卫少尉真的是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领导。他心里装的是国家兴盛、是百姓安康、明知道这一次无论是政府的调动还是莫化亭的欺骗,都是将这些大兵扔进来做了实验品,包括他自己都很可能会就这样死在接种疫苗途中,可是他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仇恨,而是还是更多人的安危。 在齐菲菲不停的为了怎么活下去而耍小聪明的时候,像卫少尉这样的军人们,已经怀着牺牲自己的想法,要为国家而战了。这样大公无私的情怀,简直把齐菲菲这种小市民比到地底下去了。 所以齐菲菲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 “对不起卫少尉。”齐菲菲满脸羞愧的说道:“我们在20楼的时候被一个丧尸逃掉了。”您看在您晕迷的过程中已经有病毒向外扩散了,真对不住啊…… “……”所以他刚刚那么煽情的动员都白做了? 在清醒之后得知已经有丧尸逃出了医院,这次的行动封禁行动也就算失败了。 因为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所以卫少尉将医院里的病毒扩展情况、伤亡情况、幸存者情况、异能者出现的情况,最重要是任务失败、有病毒携带者逃跑的情况,都一一通过医院里的电话,向上级做了汇报。 很快的就接到了上级的批复。 1.这支已经不足百人的部队以卫少尉为临时最高指挥官,孙少尉为副,全力搜捕逃脱的病毒携带者。 2.既然N大附属传染院医院的戒严已经失败,那么就扩大区域,整个N大进行戒严,一定保证病毒不能扩散向整个N市。卫少尉所属带领的特种部队只负责内部巡逻,会有其它队伍负责外围戒严。 卫少尉脸色沉沉的放下电话后不久,医院的大门也被打开了。大兵们会以此地为临时驻军点,齐菲菲等人则可以回到研究院的住处了。 不过齐菲菲觉得,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所以当李玉如满脸惊恐的来迎接她,直接扑到她的面前掐着她肩膀尖声喊时,齐菲菲也只能强打精神,本想伸出挥一挥算打招呼的手,因为李玉如离的太近,顺便就落到了她胸口上掐了一把。“唷。这是想我了?” “别闹了。”李玉如尖叫着拍下来齐菲菲掐完**还揉了一把的手,“出了什么事?我今天想出门去采购的时候,被武装警察给拦了回来,现在整个学校都戒严了,外人不让进,里面的人不让出,你也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咦,这又是谁?你又带了谁回来啊?” 齐菲菲没理李玉如,盯着自己好不容易忍住才没往对方屁股上摸去的手发呆,她发誓她对李玉如的胸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那一瞬间这只手就如同异手症一般根本就不受她控制。嗯……她好像发觉到一个人格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美女你好,我叫安秉仁,你叫我仁哥就好了。”安秉仁笑咪咪的跟着李玉如打招呼,李大河就十分客气了,直接看中了小别墅进门的一间杂物室,问道:“齐小姐,我就睡这里就行,这里好,离门近,开门关门都方便。” “这位是安秉仁,路人一个不用管他叫哥,今天开始也暂时跟我们一起住,这位是李哥,名字是李大河,职业保安,今天开始跟我们一起。” “啊啊,你们好,欢迎啊请进啊不对啊……”李玉如又尖叫道:“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心理学上课点名了?我给你代点名还被老师给发现了,我CAO明明是个新老师还敢说扣我学分期末不给过,然后我想出院门就买东西结果发现学校被封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好,你又出去了一整天没有回来,手机都不带,不对,带了也没用,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结果发现全校范围内的手机信号全给撤了,网都没了,电话不能用电脑不能上一切的同外界联系的手断全给封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你们那边那个什么什么有什么变化了?” 能听得出李玉如心坦克的焦急,不过这分散的关注点还是让人有点出戏。 .com。妙书屋.com ------------ 137 “玉如。”齐菲菲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直说就可以了。” “直说什么?”李玉如继续崩溃道:“我这还不算直说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刚刚学院门口都有学生和外卖人员跟门口的武警起了冲突了,说要戒严,可是戒严是为了什么哪完全没有讲,连外卖人员都不让出门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咱们学校被封校这事不太对啊。”她觉得她说的挺直接的了,除了不能在外人面前讲丧尸,只能用什么什么来代替外,她的表述哪里有一点曲折了? “丧尸……你直接说就行了。”齐菲菲说道。 “啊……果然就是丧尸吧,我就知道是丧尸,丧尸这玩意真是……”李玉如越说声音越少,脸色越惨。以前不让说,藏着掖着的打手式加暗语还跟玩一种神秘游戏似的,如今让她放开了说了…… “你……你是说……” 齐菲菲点着头道:“末世……已经开始了。” 之前军伍说是10月27日,但是大爆发的日期,类似于纪念日什么的,如果单说丧尸的产生,今天,就开始了。 想来在她们被困在19楼的时候,卫少尉已经汇报过上级了,所以学校会被封,而且这种戒严会无限期的进行,一直到找到吴玲玲这个精神系丧尸,并且确保这学校中所有的人都注射过疫苗,学校都不会再开放。 “怎么……怎么这样?”李玉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了齐菲菲的怀里小拳拳捶她的胸口。“你不是说一旦末世开始了,我就可以回家了吗?” 这难道怪她?她也被坑的很苦啊。 军伍经历过的末世,因为病毒扩散前期被政府瞒下了真相,所以病毒四处扩散,集中在10月27日集中爆发,打了所有的人一个措手不急,政府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管理控制,四处都闹尸潮,当然不会再有人管理这N大逃散的人。 可是这一世因为有莫化亭这种末世来客横插一手,病毒还没有扩散的四处都是,甚至连丧尸都弱鸡一样被灭到只余下吴玲玲一个了。政府既然之前已经插手了物资囤积,这一世肯定不可能任由丧尸病毒扩散,当然会严格管制。 齐菲菲能理解政府坚决治理的心,政府现在手上不但有异能者,还有疫苗,至少在N市,只要找到吴玲玲并且将她消灭掉,极可能N市的丧尸就闹不起来。所以在那之前,学校都不可能再开放了。 “总之,你先别着急,进门来,听我慢慢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吧。”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搂着神思不宁的李玉如的腰往二层小楼里走,军伍等人的眼神落到她不知不觉就滑到了李玉如屁股上的手,全体都眼神复杂,就连一整天不见,一直在大厅玩单机消消乐的刑远,都罕见的没说她半个不字。 “齐菲菲,齐菲菲,齐菲菲到了没有?”年轻的男教师喊到第三次的时候,韩明宣才越过李玉如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探着身上捅到了齐菲菲。 “老师点名啊……”韩明宣小声的提醒道,如果说老师第一遍点名,齐菲菲是光顾着同男朋友聊天没有听见的话,那么第二次的点名李玉如也该叫她声啊,只是韩明宣眼看着李玉如双眼无神的瞪着黑板,很明显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才越过了她提醒齐菲菲。 “啊?啊!是,在呢,我到了。”齐菲菲敷衍的喊完,又转头说话去了,完全没有理会老师喷火的眼神。 “李玉如,李玉如,李玉如……”下一个名字也点了三遍,年轻男老师的眼里都闪同出杀人的决心了,韩明宣一看坐在李玉如隔壁的齐菲菲也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又再次好心的捅了捅同宿舍好友。 “嗯?什么事?怎么了?叫我干嘛?”李玉如回过神来问道。 韩明宣叹为观止,这还能干吗,就算是再怎么不听课的学生,既然来了上课,那就至少点完名之后再走神,就是常识吧。 “有些同学。”男老师含恨说道:“上课旷课,课中走神,这样的同学在期末是一定会挂科的。”一句话,小教室里大多数的学生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了齐菲菲和李玉如,毕竟旷课一周代点名还被老师发现的就是她们两个吗? 不过这样的威胁根本已经打击不到两个人了。 李玉如的思维依然在继续的放空中,她可能都没意识到她刚刚的茫然三连问应付过去了一次点名。 齐菲菲就更忙了,凑着头一刻不停的同男人挨在一起写写划划的,搞的韩明宣都看不下去了。 “菲菲,我听玉如说你交了男朋友?还是校外的社会人士吗?这个点不上班来陪你上课,……也太要好了吧,非得在上课的时间这么亲热吗?”韩明宣实在有点受不了齐菲菲同男子旁若无人的亲密劲了,真的没发现老师一分钟的时候已经瞪她们七八眼了吗?感觉以前齐菲菲不像是这种人啊。 “啊,这个,不是男朋友,男朋友分手了,这就一朋友。”齐菲菲说完,将自己手里的笔塞到了男人的手里,两个人的头又凑到一处了。韩明宣这次是真的不想再理她了,就一朋友还亲成这样,也怪不得男朋友受不了要分手,话说要是没心思上课,一开始就别过来啊。 看着安秉仁在资料上一条条的将名字勾选掉,齐菲菲的心七上八下的乱蹦了半天,直到11个人名全都圈完了,齐菲菲看着删减之后的24个人格的名单,感觉心里一点都没有变得好受。 因为齐菲菲已经是异能者了,暂时也不会有再变丧尸的可能了,特别是已经证实了吴玲玲是一位精神系丧尸。 所以昨天晚上再次回到了小别墅之后,军伍也终于放了齐菲菲自由,这位爷表示不需要再24小时陪睡了。 齐菲菲使劲压下了想把李玉如拎到双人床和自己同床的想法,到最后新一期的睡觉安排是:齐菲菲一个屋、李玉如一个屋、郭鹏和安秉仁一个屋、军伍和刑远一个屋。 .com。妙书屋.com ------------ 138 分析人格 当时刑远听到新的分屋计划时,看齐菲菲的眼神简直让人胆寒,但是一来她现在已经不是丧尸王候选人了,不用再怕刑远了,二来她自从身体里多了些人格后,也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面对刑远杀人的眼神,除了害怕和想求饶,竟然还多了些愤怒和反抗的情绪,所以齐菲菲坚持这样的分法,哪怕李玉如也表示其实完全可以两个姑娘睡在一起互相照顾,齐菲菲也寸步不让。 这也是第三个原因,感觉只要李玉如在身边,人离的越近,齐菲菲想对其上下其手的念头就越强烈,挡都挡不住的咸猪手打从再见了李玉如之后,至少已经在她身体敏感部位摸过两三次了。包括齐菲菲在内的全部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偏李玉如还沉浸在末世来临的打击下不明所已。 齐菲菲还以为莫远山的那些不请自到的人格中,不知道哪一个看上了李玉如呢,可是直到今天来到了教室,看到半教室的鲜活的小姑娘们,特别是其中几个同学颜值还挺在线的,齐菲菲才发觉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挺喜欢的,确认了人格不是看上了谁,而是谁都行……她哪里是故意跟安秉仁亲近啊,她现在坐的地方一侧是墙,一侧是安秉仁,她这眼神是完全不敢从安秉仁身上移开,完全是拿这哥们来保护她自己呢。 明明她并不像男人一样拥有着某些器官,但是那种随时随地想骚扰小姑娘的中年男人的心情,清清楚楚的在思维里翻滚,甚至在昨天晚上,她光想李玉如的小屁股就想了半夜,感觉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的形象经过了一夜的翻滚已经在思维中越来越清晰了。 如果齐菲菲的领域可以扫描自己,她估计着肯定能从自己的脑子里扫描出个中年色狼来,因为这个最先成型的人格已经好几次在发现漂亮姑娘之后,试图挤压掉她本身的思维好去耍流氓了,就算齐菲菲全力压制住她了,但偶尔还是会有异手症一样的情况,导致她忍不住的就会摸一把李玉如。 齐菲菲第一次理解了安秉仁叫她自己寻找并分裂出人格,原来是这么个玩法。 “你确定这是这些人?”齐菲菲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纸问道。 “这话说的,哥能骗你?”安秉仁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再说骗你了你也不知道啊,你自己也查不到身体里的人格,当然,我真没骗你,我吃下去的就是这些人。” 纸还是那张纸,莫远山当初给的24个人名,已经被划掉了14个。 当初24个人格们在莫近水的领域里会出现吞食的现象,然而从一开始,被称为比利的莫远山和被称为J的莫近水,就没有在领域中,齐菲菲自然就先将这两个人划掉了,与她无关的人事她就不操心了。 接下来,就是安秉仁划掉的12个人格,也就是在20楼已经完成了融合并且都已经转移到了小齐身上的人格。 这样一来,24个人格就只余下了10个,是当时在19楼的病人们了。 分别是: 3号黎志强:17岁,曾有吸毒史、狂燥症患者,曾有致人重伤的前科。 5号白传栋:17岁,反社会类人格,因在学校霸凌同学,被送至医院。7号罗高:18岁,抑郁症,偏执型人格。 8号鲍广亮:18岁,反社会类人格,具暴力倾向。 10号巴文文: 19岁,神经性厌食症患者。 14号卜布英:30岁,受虐妇女综合症。有反弹伤害的能力。 17号曹福刚:32岁,酒精成瘾症 18号曾庆泰:32岁,性爱成瘾症,曾有家暴史。 光看症状也知道,从昨天开始齐菲菲身上的异手症肯定就是这家伙 21号柴延城:32岁,巴黎综合征 24号莫望云:外号老师,贝尔纳效应能力者。 当时的情况是,齐菲菲一心以为自己四处揍人,是在帮吴玲玲攒口粮,但是按着安秉仁的说法,人格们的肉体一旦受到打击就会被夺回,所以齐菲菲之前揍倒了那个少年人,就已经得到了被少年人击倒的几个病人身上的人格了,而更早之前卜布英杀掉了曾庆泰,而莫望云在罗高和卜布英晕倒之后曾经接近他的身体,再然后齐菲菲打晕了莫望云,于是……这几个人的人格也就都应该是在齐菲菲的身上了。 “我猜老师那家伙之前肯定是在你的身上做过些手脚的,能够让你去收纳足够多的人格后,他再回收这些人格,说不定还能从你那里刮到一部分的精神力,然后帮助自己的人格稳定,没想到你一进房间两话不说就把人打晕了,嗯,所以你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啊。”安秉仁点道。 齐菲菲直接都开始擦眼泪了,她不想要这样的胜利。 “所以,我现在只要找到了人格,就可以去找莫近水那家伙开领域了对吧?我已经找到一个人了,他就能给我分出来是吧?”齐菲菲十分不耐烦的一边敲打着笔和纸,一边问道。 安秉仁就乐了。“妹子,你也是聪明人,就别说这种傻话了。你要是真觉得你找到人格他就能给分出来,你怎么一大早的不去医院找他,跑来上什么课呢?” 齐菲菲没有说话,用笔往纸上敲的更响了,心里的烦闷无处发泄,就像一滩干柴似的,差个火就能燃,年轻老师不停瞪过来的眼神好几次都差点把她给点燃,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下了。 安秉仁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格之间允许被小伙伴融合,却不能接受被消抹掉。所以人格们在失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就会依附在离的最近的小伙伴、或者精神系潜力者身上。而这样做的一个非常差的坏处就是——人格们所附身的人,精神状态一般会不太稳定。 “毕竟每个人的精神潜力都不同,我这样打个比方吧,精神潜力这东西,就如同一个空间。普通的人,其精神潜力就像一把椅子,连本人都只能做在椅子上没别处可去,你若硬要抢夺,人家反抗起来,可能就会损害到这椅子,最后大家都没得坐。而精神系潜力者嘛,那就算是沙发吧,其空间能坐下两个或三个甚至更多人,外人要来坐,趁着主人不备一时坐下来了,能有片刻的休息,但是……你想想,人家肯定是不愿意让随便不知道哪里来的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沙发啊?所以我们就需要趁着本人的思维沉睡而占领这沙发,再通过了人格的融合,也就是精神力的增加,几个人合力而将沙发抢夺过来,这沙发的主人失了沙发,若是个识实务的,便可以同我们也融合,一起做这沙发,虽然有些反客为主,但是我们也想要一个身体嘛,这样的,可以理解是不是?而你……你的精神潜力绝对是普通人比不上的,就像是一个房子,还是那种上下好几层的别墅,人格们在领域发挥功能时住了进来,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你不想让别人同住,但是其它人却仗着这房子大,甚至能在这别墅里玩捉迷藏,所以你只有在你的空间中寻找并发现——捉住他们,才能够驱逐他们,这就是为什么让你先找到他们的原因,嗯?你说已经找到一个人了,是谁?。” 这还用问吗?除了性爱成癖症的曾庆泰不可能会有其它人吧。 .com。妙书屋.com ------------ 139 封校 “曾庆泰的话,确实是最容易暴露的人。”安秉仁说道:“因为他虽然可以被容纳在你的身体里,但却无法使用你的身体,你们的属性排斥太厉害了,所以,他应该是10个人格之中,最想离开你的人吧。” “属性排斥?”齐菲菲问道。 她知道异能有五行,没听说过精神也有相克啊。 “啊,你看啊,他是个性爱成瘾者,而你吧……很明显你对女人没兴趣,昨天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跟在你身边,你竟然只是捏了一把屁股,所以曾庆泰大约是对你的性取向相当的不满吧。” 我去,性取向……还第一次听说是这么种相斥啊…… 齐菲菲要早知道这样有用,她昨天晚上还不如跟军伍再一起睡呢,嗯……不过通过昨天一晚上对于捏李玉如屁股的欲念的压制,她今天倒已经很可以将曾庆泰从思维中找出来了。 “所以,你下一步就是要给他准备一具身体了。” “我给他准备身体,他就能出来?” “能,但是出来归出来,不过近水的领域一撤,他可能还会回去,所以你得给他准备跟你一样,其精神潜力能直接容纳一个人格的身体,又或者……”安秉仁指指自己,“这种的。” 齐菲菲就长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她没有一大清早就跑去找莫近水的原因。 莫近水那种高冷学霸,根本不会马别人的事当事,要让他像之前莫远山分裂人格一样,一整天一整天的维持着领域,那想想也不可能。 更何况齐菲菲没他那本事,能凑齐10多个人格,再让人格们强强联合,别说凑不齐10多个人格,就光是需要准备的身体,她也没法一口气提供10多位精神系潜力者啊。所以莫近水用过的办法,她是没得可用了,那么齐菲菲想分人格,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是找一个精神潜力值高的人,把人格直接分过去,甩锅成功。第二个就是像安秉仁这样,找一具正在丧尸化的肉体泡发,做成一个可以让人格直接使用的空壳。 那么问题又来了。 第一项就是,她虽然人已经是精神系了,可是直到现在都还开发不出有自己特色的能力,搜索这种能力,也无法分析出普通人和精神系的不同,更别说她要找的不是普通的精神系潜力者,还得是潜力者中的高潜力者,得是安秉仁说的那种,有房的…… 10个精神系高潜力者啊……真呵呵了。 连一整层楼的精神病人都只有20分之一的机率出一个莫远山,她是有什么自信找到这么多的精神系高潜力者,还能说服每一个帮她分提人格?一旦有个万一,齐菲菲所面对的就是10个高级精神系能力者(极大可能还是精神病患者)的仇恨,只怕她都不一定能活到精神系大屠杀时期。 那么就只有第二项了——泡发丧尸。 齐菲菲这一辈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将泡发这个词用在丧尸的身上,但是很明显的,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手段。 安秉仁至今还在用着小齐的身体,甚至齐菲菲自己都有过一次丧尸化的过程,可见只要泡在水中,有足够的水份,就能够阻止肉体丧尸化,但是…… 小齐的思维在丧尸化的过程中,已经死亡了,他的存在就像是真正的活死人,肉体还能够依靠本能来行动,但是思维已经死亡。现在看着像没事人一样,不过是安秉仁的思维在支撑着这具肉体而已。 考虑一下他与齐菲菲的不同,就是在泡发过程中,小齐没有精神潜力,所以精神死亡,而齐菲菲因为精神潜力高,则顺利被唤出精神系能力来,可以继续使用着自己的肉体。 安秉仁如果说是借尸还魂,那么齐菲菲就是原尸配原魂,原汤化原食,可喜可贺啊…… 齐菲菲捂着脸,该高兴还该难过,她都分不出先后来了。 不过,分割人格的两种办法后者更优,比起挑战注定的精神系高手来,泡发丧尸机率大、成本低、算是尸体的二次回收利用,唯一的难题就是,得先齐菲菲自己将思维里的这些人格找出来。 “总之,好歹是大约已经找到了一个人格,我们今天先去医院那边根卫少尉和孙哥打个招呼吧。”齐菲菲说道。 想要泡发丧尸,就得利用到大兵们的肉体,对于齐菲菲来说算是废物回收利用,但是对于大兵们的战友情来讲,看艾发洋他们对安秉仁的态度,不见得是好事,所以卫少尉的支持是必须的。 “嗯,哥都听你的,走吧。”安秉仁站起来拉齐菲菲。 “……”不是,总听完这一节课啊?这才开始上课五分钟呢?老师会发怒的吧? 老师当然会发怒。 任是谁好端端的上着课,开课五分钟后学生说走就走,也会发怒,更何况齐菲菲两个人从开始上课就这么引人注意。 年轻男老师直接气的掐断了一支新粉笔,手里的半截粉笔头当场就朝着安秉仁砸了过去。 “啊……”撕心破肺的呐喊声响起起来。 老师被吓得一哆嗦,一个粉笔哪里就至于喊成这样了,这是碰瓷吧,是碰瓷吧,不过哆嗦完了也反应了过来,这声音并不是安秉仁喊出来的,只不过是喊的太惨裂,仿佛死了爹一样,挺震憾人心的,让人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觉得这是身边人的喊出来的罢了。 “我爹……我爹不行了,我爹快没了啊。” “……”???还真的是死了爹了? 一瞬间,教室里几个胆子大的男学生全都站了起来,抢到了窗户那一侧向外探头。安秉仁也没落后,直接跳起来踩到了课桌上看热闹。 法学院上课的4号教学楼是离大门口最近的楼,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声音是从大门传了过来,齐菲菲上课的教室是二楼上,这距离这高度正好将大门口死爹那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对方穿着一身纯色的工作服,看起来不是快递员就是外卖小哥,一边哐哐的砸着大门,一边呐喊。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爹没了啊,他昨天凌晨三点突然发的病,现在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单了啊,他还没咽气,他等着我呢,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啊,我不管这里有什么传染病,我要见我爹最后一面啊。” 小哥身边还站着不少的人,有同他一样的的穿着各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也有学生,都聚焦在门口,听着小哥悲惨的喊声,好些人在声援,要求放他出去。 .com。妙书屋.com ------------ 140 人命 “什么传染病?”齐菲菲问道。“政府出面说明了?” “也算……也不算吧。”李玉如接话说道,之前她整个人还恍恍惚惚的,但是一听有人问八卦,本能的就接了下句。“我听人说,昨天突然就来了武警封了校,挡了不少送外卖和快递的小哥也在学校里,反正当时是只准学生往里进,不许再出,反正搞的人心慌慌的,然后等到晚上的时候,来了卫生部门的宣传员在门口解释了半天,说是这次爆发的是会传染的发烧病毒,还承诺所有的人会补偿误工费和其它损失,这些校外的人都觉得万一带着病毒回家也有危险,当时才压了下去,结果很快的学校就断网断信号了。现在看嘛……可能这些人也跟我们一样,是出不去这门的了。” 齐菲菲擦汗,昨天睡前,李玉如跟她一样一无所知,今天早上两个人一起来上课,这一路虽然她不敢靠近李玉如,可是也没见她跟别人搭话啊,怎么着一路走过来,李玉如就能知道别人都在说的八卦了? 不过这么一讲,齐菲菲也就明白了,政府听了卫少尉的汇报,觉得有希望在丧尸病毒爆发的最初期将其消灭在源头,于是才下令封校,一开始,政府承诺了包揽补偿,这些校外人士也怕自己带着病毒回去,于是就都听话住了一晚,可是这小哥却不同,他家里老父亲急病住院,如今更是病危了,所以他急着回去。 政府对学校宣称,爆发的是高烧病毒,一般人怕危及家人,也就听从了,但事涉生死,对这位小哥来说,只要能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全家人……不,就算全市的人陪着他发个高烧,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所以便闹起来了。 “呃……不过。”李玉如问道。“学校都断网断信号了,他怎么知道他爸今天早上下了病危通知单的。” 齐菲菲翻了翻白眼:“手机信号断了,座机电话可是连线的啊。别的地方不说,传达室就有一部座机。”李玉如八卦之外的事,都少根筋。 “啊啊啊……那我们找个办公室岂不是就可以打给家里了?”李玉如高兴的说道。 估计昨天已经有不少的人想到了,要不然这位小哥不可能随时关注老父亲的病情。 “唉唷喂,这已经开始爬墙了,厉害啊我的哥。”“啊你看门房大爷也不敢管了,上次我把我女朋友裹在外套里想偷渡进学校,被他徒手把我们给撕开的,现在怂了吧。”“不过这大哥是从哪搞到的梯子?”“体育场吧,昨天这些人都住在体育场里,学校给提供的地铺,我估计从那边的杂物室拿出来的。”几个凑在窗户边上男学生开始实况转播。年轻男老师则哐哐的砸着课桌:“上课,上课,你们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找不到工作,是也打算去送外卖吗?” “别闹了老师,送外**大学毕业挣得钱多得多了……”安秉仁一边蹲在课桌上向外看,一边回了一句。 班里的学生们哈哈大笑着。 年轻男老师憋的脸都红了,拿黑板擦当惊堂木一边拍一边骂安秉仁和齐菲菲,“你们两个给我出去,再打扰课堂纪律,别怪我不客气。” 齐菲菲想着关我什么事的时候,安秉仁已经回怼道:“就你这圆形体格能拿哥怎么样啊,哥现在可是特种兵的素质。”有本事你打我?他会怕黑板擦? 安秉仁话声刚落,一声枪响响彻长空,一时间整间教室都沉默了。 年轻老师当然不可能拿黑板擦当枪,来打安秉仁。 在窗户边上看着校门口闹剧的男学生们,好几个腿肚子一软跌在了椅子上。 别说教室里了,整个学校都似乎因为枪声而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那个硬要爬墙外闯的外卖小哥,只怕再也爬不出去了。 接下来是意料之中的尖叫,不只是校门口聚焦的人群,在教室中也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氛,学生们完全不明白,本来说好的封校隔离高烧病毒,为什么就会突然出现了死亡枪声。 整间教室中一半的人开始向窗户边涌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另有一半的人则飞奔向教室外,也不知道是要跑去哪里。 反倒是知晓事情真相的齐菲菲和安秉仁,这会儿谁都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儿,齐菲菲整清了乱纷纷的思绪,才走到安秉仁踩着的桌子上,捅了捅他。 “死了?”齐菲菲问安秉仁。 枪响是枪响,齐菲菲早知道政府不会让这些人轻易离开学校的。但是向天放空枪的警告,和直接往人身上打的子弹,还是有区别的,而且是打伤还是打死,区别也挺大的。 “死了。”安秉仁的脸色也是不太好,很明显齐菲菲在想的,他也在想。 “那就惨了。”齐菲菲自言自语的说道。 校门口死了人,年轻老师也没有心气再继续上课了。 本来齐菲菲就旷课快一周了,何况封校之后,就只住在单身宿舍里的年轻老师和家在学校的老教授还能开课,齐菲菲之前在医院19楼时发现要对付精神系得先掌握大量的精神心理学知识,才决定回到教室继续上课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再看课表,除了这一个年轻男老师,其余课全是停的,老师们都被挡在校外了。 于是齐菲菲想了想,决定先将李玉如送回了小别墅区,虽然这姑娘受到惊吓之后还是软绵绵的表达了想看热闹的心情,不过齐菲菲实在不想把精神集中在她的屁股上,而且医院现在还是病毒扩散重灾区,也不好再往那边带普通人,到底还是死劝活劝的将李玉如塞回了家,她才带着安秉仁向医院进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昨天从医院回小院时,齐菲菲还有种大事初定的感觉。 丧尸被控制的很好,没有发展成规模,唯一存活的丧尸吴玲玲还帮她占下了精神系丧尸的位置,政府的封校在情理之中,等到吴玲玲被抓住之后,肯定就会被严格看管起来,不管那时候政府对这N市唯一一只丧尸的状态是杀是留,总之N市再不会是百年末世的丧尸之城了。到那时莫化亭有了研究对象,军伍有了监督对象,刑远有了猎杀对象,自然就没有人来理会她了,不管是几个月还是几年,等到疫苗接种推广开来,丧尸兴不起来,普通人确认不会变丧尸,也就没有了封校的必要,她就回到家去跟父母玩,简直皆大欢喜。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雨雪霏霏了。 齐菲菲想过政府会封校,但没想过政府会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封校第一天,就已经闹出了人命。 .com。妙书屋.com ------------ 141 总感觉哪里不对 政府会封校,如果只是封一时,那么用高压政策就足够了,在校内有特种部队,校外有武装部队,谁想爬墙出门,用气雾弹也好,高压水枪也好,有的是办法将这些人打回来。 当然,一开始封校,也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反弹,那么政府用强硬的手段也情有可愿,鸣枪示警什么的肯定少不了,可是门外却不只开枪,还将人打死了……连舆论都不怕了? 也就是说政府不仅是想封一时,而是想封一世,打算将这些有可能受到病毒感染的人直接都活活封死在学校里,再也不让任何人踏出校门,将丧尸病毒带出去。 可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呢? n大是丧尸大本营没错,可是病毒在其它的城市也是同步在生成啊,只不过n大因为有了丧尸王,拖的时间久一点而已,就算政府真的有心将这里封死,早晚丧尸病毒也会同步在其它城镇爆发啊,那么这边的封锁不就完全没有用处吗? 更何况n大是最早爆发丧尸病毒的地方,也就是说异能者也是最早出现的地方,n大的丧尸如今已经被控制住了,反而是异能化的特种兵已经十几人,这支部队拉到外面去好好的练练,那绝对是末世第一强兵啊? 齐菲菲不知道上面的主事者是哪根筋错乱了,n大的死亡封闭,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啊…… 从教学楼走到医院的路上,几乎四处都能听见学生和住校教职工愤怒的呐喊和哭泣。 在校门口打死人的事情,估计是慢慢的传开来了吧,而且……这并不是结束,在走进医院的途中,齐菲菲也至少又再次听到了两声枪响,不知道是哪个门传来?有没有死人?但是,看来上层是铁了心的要封死这个学校了。 枪声拉开的序幕,很快的就让整个学校人心慌慌,在校但凡是消息灵通些的学生们,都满心不安的冲向了几个校门,反倒是齐菲菲这样向医院方向的先进,周围就越来越安静了。 这安静的明显有点不太对啊? 齐菲菲以为,部队在卫少尉的指挥下,不是该最优先搜索吴玲玲吗? “李大河。”齐菲菲召唤在医院门口站着岗的保安,李大河没有像想像中那样一路小跑的溜过来,反而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齐菲菲,只不过在他的神色,似乎看到齐菲菲是一件很让人安心的事情,多少松了一口气。 “嫂子,你来了。”李大河一脸打着招呼。 “……”她都不跟军伍睡了,还要用这个代号吗?算了。 “嗯,我有事想要卫少尉或孙哥,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吗?”齐菲菲问道。 “在6楼院长室呢”李大河看着齐菲菲也没给他个眼神,不停腿的往里走,忙说道:“嫂子你是有急事?不着急走的话从这聊会天啊?” “??啊?我是有急事啊。”这李大河是有多怂啊,怎么一副见着她跟见了亲妈的感觉?今天早上不是还在早餐桌上见过了,才跟着军伍来这边帮忙的。再说了,齐菲菲哪有空陪他聊天。问学校的事、找吴玲玲的事、还有向卫少尉探问政府的意思以及给家里打电话的事,排着队的要办呢。 “啊?妹子你是去见那个兵头啊?那我不去了吧?”安秉仁说道,他现在用的是小齐的身体,就不到人战友的眼前乱晃了吧。“我陪大河兄弟在这里聊会啊。” “行的安哥,谢谢安哥。”李大河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眼神都感动的快流泪了。 “哦,那我先去了。”齐菲菲点点头,走的时候,听见安秉仁在门口问李大河,莫远山如今在哪里。两个莫医生昨天都是睡在医院里,齐菲菲一会儿找完卫少尉也要再找莫化亭说话呢。 卫少尉是在院长室里接待的齐菲菲。 虽然现在这一整队大兵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吴玲玲,但是看起来卫少尉也一样忙的不轻快,齐菲菲被门口的守卫大兵带进去的时候,卫少尉正在接电话,虽然不知道电话的另一边是哪里打来的,但是听卫少尉的口气,应该是上级。 卫少尉有隔一段时间,就会很恭敬的回一声“明白。”等到了放下电话,先是喊进来了守门的士兵,交待其点出20个人来,去接一下外面运来的枪支和子弹,然后又解下了自己的枪来递过去。 “分出20个人,守卫接种人员的人数就不够了,你把枪带着过去,让小队长拿好,一旦出现问题也好有个应急。” “卫头,这怎么行?”那兵士有些着急,“这枪是你防身用的,接种大厅那边,有孙少尉的枪就足够应付了。” “在这里又没有敌人?”卫少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还有你们保护我吗?我用不着。” 齐菲菲看着那大兵感动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捧着枪跟捧了圣旨一样步伐坚定的走出了门去,这反应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卫少尉。”齐菲菲笑着说道:“您现在不忙?” “不忙。”卫少尉也温和说道:“该汇报的、该决定的,昨天都处理好了,刚刚也是不巧,外面运给我们的武器和物资到了,要怎么递进来,派多少人去接,都还得好好规划,所以电话的接听时间才久了点,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也就才来。”齐菲菲赶紧的摇头,摇完了头,才小心的问道:“所谓的物资是指食物吗?我今天来时还想问呢,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吃的饭,我那边院里之前存储了不少的食物,要是需要,您给我几个兵哥,去我那边把东西搬来了吧?” “那不用。”卫少尉笑道:“我们是政府的人,哪里有让老百姓出钱养活的道理,你那东西存好了,只怕这学校还要封一段时间呢。” 齐菲菲听着这话音都高兴了起来,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她原先因为校门口那个外卖小哥被杀之事,怀疑政府要将这些在学校里面的人,同丧尸病毒一起永远的封死在里面呢,但如今卫少尉说上面还支援了武器和物资,那就是说上级还没有放弃这支部队嘛,看来一开始是她想错了,政府封校的举动虽然强硬,却是杀鸡敬猴,但是等到了吴玲玲被抓、疫苗普及之后,慢慢的还是会解封的嘛。 “你是有什么事情?”卫少尉问齐菲菲。 “啊啊,一点小事。”齐菲菲想了想,说道:“学校从昨天开始就断网断信号了,网络、手机什么的全都联系不到外面,我想着医院里座机多,能不能借我一部让我打个电话?” 最终还是没直接将自己想要泡发丧尸的要求提出来。 ------------ 142 还有别人 卫少尉这个人,虽然她不太了解,但是之前从他为了整支部队的安全,就毅然决定接种疫苗来看,他是个很公正严明的人,能够为了整体的利益做为牺牲的人。这样的人,关键时刻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其它外来的危险因素,一定是在第一时间抹灭的。 消灭丧尸,可以说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唯一逃跑的丧尸还没有抓到,齐菲菲却提出要放过已经开始丧尸化的新丧尸,那岂不是在人为的制造和增加危险? 在来这里之前,齐菲菲确实想过,如今还处于观察期的大兵和医护人员还有不少,为什么不能提供给她一两个来安放人格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杀掉就是了。 可是打从进了这医院,看着这里面的从官到兵,每一个人都为着消灭丧尸而认真到事无俱细的样子,齐菲菲突然发觉,自己的要求实在是太自私了些。别人都在辛苦搜索和消灭丧尸,她却要求放一只活丧尸出去? 这么一想,便很难理直气壮的开口向卫少尉要求,最重要的是,以卫少尉的脾气,只怕开口要求了也得不到允许,反倒浪费了对方在心中对自己的好感度。所以齐菲菲左思右想,只要政府还会给学校解封,那么丧尸泡水的事倒也不着急了,诺大一个n校,5万名学生,10%的丧尸率,她等着过几天找到了吴玲玲,想在卫少尉看不见地方弄到一两具丧尸,有两个姓莫的帮她,应该不会太难。 “这个没问题。”卫少尉点头说道:“之前这医院的事,我都已经如实向上面汇报过了,之后也会慢慢的对学生一点点披露细节的,等过一会儿,会先让技术员将学校的内网修复,到时可以接在学校内部发部视频广播什么的,只不过现在对外还是在说整个校区是高烧病毒,你打电话时候注意些,不过说漏了就行。” 这个简直太简单了,齐菲菲这一周的时间里都在军伍的监视下,最擅长的就是不会说漏嘴。 “那可太好了。”齐菲菲站起身来说道:“打扰到了您真对不住,那我随便找一间办公室打电话了。” “那去五楼吧,五楼的小型科室多,每个科室都有座机的,我让人送你过去。”卫少尉竟然还站起来送她,并且亲自到了门外,招了之前守门传旨的小兵,让他送齐菲菲去五楼。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齐菲菲连忙推辞,这是人家守门的兵,走开了只留卫少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感觉是不太好。 “叫他送你。”卫少尉也十分的客气:“5楼尽是些小科室,没有钥匙打不开,我们昨天在护士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让他给你单开一间。” “……”妈啊,终于知道跟国家政府部门攀关系的好处了,连打个电话都要开个单间啊。齐菲菲再度千恩万谢。 眼看着齐菲菲要出了门,卫少尉突然又叫她道:“小齐同学啊,你家是外地的吗?这次的事情结束,还打算回去父母的身边吗?现在这世道……其实国家更需要你啊,你可以考虑看看。” “啊?”齐菲菲被问的心花怒放,果然政府封校只是暂时的,别乱爬墙就是安全的。于是摇了摇头:“我怎么也得先回家,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要是卫少尉真心的当她是人才,就她这搜救的本事,还是可以考虑回来给政府做事的。 6楼大约是因为有院长室的原因,其它房间除了两间办公室,还有些茶水间、会客厅、书房什么,想来能用的电话不多,也可能是没有钥匙,齐菲菲跟着大兵开了安全通道来到了五楼。 5楼因为是心内科的诊室,所以小型诊室格外的多,昨天晚上这一层被清理过一遍,非常安全,如今大兵们全都派到了外面搜索丧尸,医院里没有兵可以逐层守卫了。所以不只停掉了电梯,还将安全通道和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 看着大兵拿着钥匙先开安全通道,再拿门卡开大门禁,挑了一进门第一间,再拿钥匙开小门,齐菲菲都有种自己是来到了监狱探狱的错觉。 “行的,谢谢您了。”齐菲菲进了房间,先摸起起电话来听了一下,熟悉的“嘟嘟”声传来,确认这电话可以用,才说道:“我估计得打好长一会儿的时间,要不然您把房间钥匙和安全门钥匙给我留下吧,等着我锁了门,再给送上6楼。” n大的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都闹出了人命,齐菲菲估计这一次的电话打起来得天长地久。老妈毕竟是亲妈,这次断她再怎么不关心闺女,也得连环炮轰炸个一会儿。这大兵是卫少尉留在6楼的唯一的一个人,要是为了钥匙什么的,将人留在这里听齐菲菲讲电话,那就太不懂礼数了。 齐菲菲笑着说,给出了一个最佳方案,她看这大兵之前对卫少尉各种崇敬,应该会同意。却没有想到大兵严肃的摇了摇头:“您先在这里打着,等着能离开的时候,我再过来开门。” 什……什么叫能离开?再开门。 齐菲菲一愣神的功夫,大兵已经关了门,熟悉的关门声传来后,还有熟悉的锁门声,那道锁至少被人转了两圈,确定再转不动了,外面的人才拨的钥匙。 “你做什么?”齐菲菲尖叫着扑了过去,哐哐的砸门。“放我出去,你干嘛上锁啊?”同一时间齐菲菲的领域疯了一样的开始,优先建构走廊,一个明显的人形白圈从诊室门口离开,越走越远,人形有脑部并没有显现任何的异状,也就是说,对方不是被哪个精神系操纵了,是按自己的意志将齐菲菲锁进来的。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是为嘛般? 是这大兵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卫少尉?可是刚刚他还神色温和的跟自己说话啊? 齐菲菲一边猛烈的砸门,一边将思维区域扩展到了整层楼上,卫兵的空白人形已经离开了走廊,倒是在走廊的另一头,连续有三个诊室里都显示出了空白的人型,除了她,还有其它的人在这里? ------------ 143 屠校 “还有谁在这里,帮帮忙啊。”齐菲菲大喊。明明是白天,这房间却丝毫透不进阳光来,被拉起来遮阳的窗帘看着挺轻薄,没想到隔光效果这么好,搞的一间不大的诊室里阴暗暗的,心理恐吓效果非常有效,完全的衬托出了齐菲菲此时绝望、不甘、焦急的多种阴暗的心情。 这一层楼上30多间大小不同的诊室,隔出了近百米的距离,又是医院,隔声效果发挥出来,估计是联系不上的。 却没想到喊了半天,还真叫齐菲菲听到些声响,隐约听到了5楼的那头也似是有人声,虽然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但是齐菲菲的领域却可以扫描到,三个人影全都没有离开房间,其中一个靠近房门,她听到的隐约之声可能就是来自此人,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也跟她一样是被关起来了? 齐菲菲将思维扩散至全楼,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型空白浮出来,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出黑白的哑剧。 6楼的卫兵已经打开了院长室的门,停在了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的、应该是卫少尉的人影一动不动,这是在汇报已经关押了她的事情吧? 6楼以上,完全没有人,而6楼以下,则只有2.3个人在安全通道内巡逻,至于一楼…… 齐菲菲的思维到了一楼就又崩溃了,众多的疫苗接种观察者和守卫者都聚集在一楼,大约她的精神力还无法将数量太多的人纳入到领域中来,不过让人庆幸的是,除了一楼,拖吴玲玲逃跑的福,其它的地方几乎没有大兵。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建构起了领域来,门锁当初被锁了两圈,如今自然开起来也慢些,三圈之后,齐菲菲拉开了门。 幸好当初在19楼的时候,因为领域的原因,所以的房间都敞开着,大兵们只知道齐菲菲的能力是搜救,却没有人知道她这能力还能开锁。 那……5楼头上那三只,要不要顺手救上一救? 此时此刻她的领域显得格外的实用,6楼的两个人影再没有行动,安全通道里巡逻的3个兵也正在从3楼下到1楼,以前齐菲菲还觉得自己这领域一定是救护功能,如今看来,加上开锁,倒是越狱功能多些。 齐菲菲隐约能猜到这三个人中的两个会是谁,所以思考了几秒,便轻手轻脚的溜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接近第一间房间时,听到的会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的声音。 “孙哥?”齐菲菲吃惊之余,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同卫少尉一个队伍出来的孙敬国会被关在这里? “小菲?真是小菲?小菲你……你怎么出来的?”第三间房间里传来孙敬国的喊声。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齐菲菲虽然知道这声音其实传不到6楼和安全楼梯中,但是还是觉得有几分心惊,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关押呢,当初军伍的贴身监视,都没限制过她自由。 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锁死的门。里面露出了孙敬国吃惊的脸,主要是齐菲菲那种开门的架势,就跟门从来没锁过一样。 “孙哥,真是你?”齐菲菲问道:“知道隔壁谁吗?” “我啦,我。”声音传来。 “谁?谁在外面啊?”还有一个格外沮丧的声音。 齐菲菲松了口气,就说嘛,她的智商大部分时间还是过关的。 “都别喊。”齐菲菲开了门,头上两间分别走出来了莫远山和莫化亭,既然齐菲菲在孙敬国的房间里了,两个人也就自然的一起跟了进来。 “你这领域……也太过于特别了吧?怎么还带开锁的?这不像精神系,倒有些像金系了。”莫化亭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莫远山进来,顺手关了门。齐菲菲看了莫远山两眼,其实莫近水的领域也同样有无法关门的功能,但是莫远山在没有进行人格转换的时候,好像并不会这个技能。 “你怎么也让人送进来关小黑屋了?”莫化亭笑的幸灾乐祸的对齐菲菲说道:“你家5号知道自己爱错了人,有了新丧尸就不要你了?” 现在再把这家伙关回去来得及吗? 齐菲菲没好气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都认错了人,你有本事,等着军哥找到精神系丧尸,你别研究。” 莫化亭哼了一声,住了口,便换齐菲菲问了。 “孙哥,你怎么回事?这两只被关是正常,你怎么也被关了,这不该啊。” “给我等下,什么叫我们被关是正常?”莫化亭十分不满的插嘴。 但是齐菲菲发现同自己被关的还有三个人时,就断定其中一定有两个莫了。 一是莫远山,本来就是危险分子。顶四层关闭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其中19楼几乎全员死亡,还有小吴被杀,都跟他脱不了关系,这样的人,就算是莫化亭给他作证,他的能力只能分割人格时才可以使用,没有可分割的人格便用不了,可是谁敢相信呢?所以若卫少尉觉得他危险,极可能要将他关起来。 而莫化亭便肯定要为他据理力争,再加上莫化亭还有自闭能力的隐身能力,若卫少尉怕他去救你,自然也要关起来的,说起来莫化亭本身做为丧尸专家,当然会被人重视,只不过现在N市的丧尸大军出师不利,被灭的只有一只了,当然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至于孙敬国。 齐菲菲一开始想着是不是夺权问题,但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别说这支部队本来就是卫少尉带队,光是昨天卫少尉抛开生死决定投种疫苗,而孙敬国却想东想西的不敢下决心时,两个人的格局也高下立见,人心所向注定他不可能代替卫少尉在大兵们心中的位置。 “我这……”孙敬国一脸的苦笑说道:“我自己都不晓得啊,我也就说了两句反对的话,都称不上的冒犯,只是发表自己的意见罢了,哪想到卫少尉突然就翻了脸,命人把我关这里了。我是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反对?你反对他什么了?”齐菲菲问道。 “我反对让大兵们在校园进行屠杀,谁想到刚说了这一句,就被人给从后面押起来了?” “等下……你说什么?”齐菲菲瞪着眼问道:“校园屠杀?在N大?杀谁?” “还能杀谁?”莫化亭冷笑着说道:“一个学校里还能有什么人,当然是学生和老师啊。说起来,我其实以前也在想,末世之前的部队又没有丧尸可杀,该杀什么呢?原来也是杀人。那军部和杀部不就职能重合?那一开始又为什么要从军部中分立出杀部来?” 听莫化亭的意思,末世时军部负责杀丧尸,杀部负责杀人,便成了两个部门。 这玩笑开大了…… .com。妙书屋.com ------------ 144 疫苗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当年亲娘生自己的时候,就没挑挑时辰吗? 一开始是末世来自要灭精神系丧尸王,要杀她。废了多大的劲,终于有吴玲玲给占下了精神丧尸的坑,她却要面对着身为精神系人类的未来大屠杀了。想着这是政府主导的行动,先一部打入部队内容,献上了搜救能力,还跟异能特种部队的大首长打好了关系,结果呢,现在人家直接要屠校,她也是师生之一啊,她又不叫朕,怎么走哪都有人喊打喊杀? “这绝对是有哪里搞错了吧?” 一开始齐菲菲也曾经猜过,政府可能是想用封死学校,让这里的人再也不能到外面去,就像以前的麻风村一样,任患者自然死亡来减少病症,最终消亡,可是谁知道卫少尉竟然是想屠校,想在最短时间内杀掉所有可能受到感觉的人? 只是这样的想法不可能不受到反对吧? 末世前的军队可不是杀人用的,军人更不可能杀人,就像方景那样热血正义的汉子,保护老百姓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屠杀无辜的师生。 更何况卫少尉看着也不像脑子有坑的,现在最紧急的难道不是找到吴玲玲吗?凭着那一百个大兵,在n大的校园里找半年也不能够啊,所以如今应该是拉扰学生为其所用,而不是杀人啊。 退一万步讲,卫少尉别说是军队长官了,就算他的昨天发烧时退化成了精神系泡发丧尸,都不会做出这种傻缺的决定来,丧尸人家都喜欢追着活人吃个热乎的呢,他要杀全校师生,图的什么? “是吧?”孙敬国热切的看着齐菲菲说道:“我也觉得是哪里搞错了?说不定是我理解错了?或者听错了?也可能是卫少尉表达的不太对?可是我被关押在这里,想说什么也没人听啊?小菲你这开锁真是好本事,你能带我到卫少尉那里去吗?” “是吧。果然是哪里有错吧?带你去六楼没问题啊。”齐菲菲点着头说道。反正她打死不相信卫少尉是会下这种命令的人,一定是哪里错了。 “哪里也没错啊。”莫化亭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犯傻的对话,就像是要把两个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拉回来一样。“话说的这么清楚:‘明天向上级申请的武器到了,就以医院为中心,配合学校外的部队,杀光n大所有的师生。’你们觉得这句话里有哪些地方可以给人以误会。” 这……确实从句型结构上哪里也挑不出毛病来。 “卫……卫少尉这是发了什么神经啊……等下,精神……对了,他是不是进化成了精神病?发烧的过程中是不是也让他泡水,不小心进到脑子里了?是成为精神病丧尸对不对。”齐菲菲尖叫道。这已经不是精神系能力者的问题了,是进化成了精神病了吧? “冷静点同学。就算有精神潜力,也不可能突然精神病发作吧。”莫远山终于逮到个机会在旁边插嘴,做为一个精神科实习医生,他还是要给病人们说一句的:“而且就算是精神病,如果不是极端反社会人格的话,也做不出这种决定来,一般的精神病也就是精神分个裂什么的。” “我明白了。”齐菲菲咬着牙说道:“是人格对不对?你又把什么奇怪的人格分裂到卫少尉身上了?” “嗯?怎么还有我的事?人格是指什么?”莫远山莫名其妙,因为一直以来他失忆症的原因,似乎对于自己有分裂人格能力一事一无所知。 莫化亭则格外看不得有人欺负他老祖宗:“你闭嘴吧。卫少尉清醒的很,说来说去,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不是要怪你?” “怪我?”齐菲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锅。卫少尉失心疯了要杀全校,怪她咯? “吴玲玲是你放跑的吧?觉得她是精神系丧尸,你就安全了不是?” “……” 无从辩解,各种意义上,就是这样的。 当时只想着,先用吴玲玲破解掉顶四层的领域后,交给莫医生和军伍,也算是纳入了政府监控,却没想到自己将莫近水的领域算错了,最终是她自己解开了领域,这么个时间差,却让吴玲玲跑了。 本来如果当场杀掉或抓住吴玲玲,n市医院做为丧尸的源头就再也不会有不受监管的丧尸产出,然而如今被吴玲玲逃掉了,她在外面不管是吃人也好,咬人也好,必然还会有其它的人类被感染变化成丧尸游荡。在自然进化中,那10%的异能者要是咬人,异能是不传染的,可是如果自然进化的那10%的丧尸咬人,却可以一咬十、十咬百,很快一只变一窝。 放出去一只丧尸,还是精神系的丧尸,那么吴玲玲如果不是太饿,通过思考就能得出,咬人传染能最大限度的增加她的伙伴,这样很快的n大校园里面的丧尸也会变多,到那时,整个n大又会像军伍口中所说的那样,成为n市丧尸的发源地。 这么一想,政府要围死n大好像还真的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这n大中的5万师生,很可能都因为吴玲玲的这一逃,而变成丧尸预备役了。 “可是可是……”齐菲菲擦着汗说道:“可是我们有疫苗啊,用疫苗进行接种,不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大家的安全了吗?” 接种过疫苗的人,就可以被监控起来,丧尸当场杀掉、异能者挑选培养,而普通人即使再被咬,也不会变成丧尸了。那时n大不但不会变成丧尸乐园,至少能组成一支5000人的异能小队,想想那情景,在末世直接横着走啊。齐菲菲之前光想着人格的事情,还打算在卫少尉给普通师生注射的时候,捞两具丧尸来泡水呢,却没有想到卫少尉根本没打算给n大的师生用疫苗,而是直接采用屠杀的方案。 这怎么可能,无论怎么想,疫苗接种比起屠杀来好太多,只要用疫苗,只要用疫苗…… 我去……关键点不会就是疫苗吧!!! ------------ 145 神秘资料 “想明白了?”莫化亭皱着眉头说道:“你以为疫苗是什么?” “丧尸的……血?”这个军伍好像说过,因为丧尸的血自带病毒,注射入人体也同被咬一个效果。等下……打丧尸她见过的也不少,丧尸……还流血的吗? 齐菲菲想了想,好像记忆里还真没见过丧尸血流不止的场面,大家都是干尸,谁不是蒸发完水份才算是完整丧尸的,就算是被人扭掉了头,那颈腔里也只有干枯暗红色的凝块。 “所以,疫苗其实是在病人丧尸化的过程中抽取出来的血,一旦完成丧尸化,丧尸是没有血的,这也是为什么疫苗起效时间都不一样,会有24小时观察期的原因,就是因为每一份疫苗中病毒含量也不同。因为之前七楼高危病人是在半夜里完成的丧尸化,根本没能及时抽血,所以其实现在用的疫苗,都是当初我挑选这些病人时,预先存下的血。” 七楼统共就只有十几个病人,每个人在入往时也都是普通人,莫医生在当时做为医生,按常规每人也只能抽400CC,就算有4L的血量吧,昨天连大兵带医护人员及保安什么的,也已经有将近200人注射过疫苗了。 “所以……是因为疫苗没有了?”齐菲菲有些傻眼的问道。 “当然不是。”莫化亭看着她道:“疫苗其实是无限量供应的,只要发现有人丧尸化,就马上抽血,一个新入职丧尸的血全都抽光的话,足够供应30人份的疫苗。” “那,那……”那你倒是抽啊。现在就别管什么人道不人道了,也顾什么什么人格不人格了,逮住一只丧尸化的就抽干他啊。 “问题不就是……那个姓卫的不干啊。”莫化亭看着齐菲菲一脸的“你在犹豫什么,切片多少人了还装善良”的表情,就郁闷的想杀人。 “他不让啊,本来只要把接种疫苗后丧尸化的人抽血就可以再用来做新的疫苗,甚至当时丧尸化的人员都被控制,我也已经开始工作了,可是他在同上级部门汇报,并接收了新的相关资料之后,竟然就不同意了。”莫化亭烦躁的揪着头发说道:“也不知道他接收到了是什么资料和什么命令,就突然说要缩小病毒传播范围,死活也不同意再抽血了,不但将已经抽出的疫苗没收,还将已经丧尸化的人员全都杀掉了,并且将我和……远山一起关押了起来,谁知道他这是犯的哪门子的精神病。” 这不就是说,卫少尉本来的想法跟齐菲菲一样,也是同意大范围应用疫苗来减低丧尸化的吗? 那么又怎么会改变主意? 如果是在汇报后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和新的资料,才决定屠校,那么那份新的资料就是他打算开展大屠杀的原因了吗? “新的资料是指什么资料?” “我哪知道?”莫化亭说道;“我好好的抽着血,就被他的兵抓住,关押了起来,说实话,我才不在乎外面的师生是死是活的,但是疫苗工作是我的本职工作啊,我本来就是为了研究精神系丧尸王才来的,如果N校没有丧尸化,那吴玲玲就算被找到了,没有足够的丧尸数量,也无法促进她升级成丧尸王啊,更何况你的嫌疑也还没洗清呢。” “……”齐菲菲觉得,说不定吴玲玲不是单相思,莫医生这边也是真爱啊。 “也就是说,卫少尉得到了一份新的资料,让他判定比起找到丧尸来,杀掉全校的学生更重要?” 齐菲菲完全想像不出什么资料这丧心病狂? “啊啊,那资料我倒知道。”孙敬国突然说道。 “你知道。”齐菲菲眼睛都亮了。 “嗯,知道,我一开始也是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来着,正好去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卫少尉正在用传真机接这份资料,就让我稍等一下,我大约在旁边扫了几眼,全是文字,卫少尉一直守着传真机,我离的远,具体资料里讲了些什么,详细的不知道,只看到几个大标题,里面有提到“病毒扩散”一类的字词。我想着卫少尉看完后自然就轮到我看了,也没在意,等着这资料传完了,我就开始打电话,卫少尉在一旁看,看完了,对我说,他有个事想找我商量一下,然后就直接问了我一个问题。” 也就是……孙敬国所谓的知道真的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份资料啊。 因为疫苗是丧尸含病毒的血,所以理论上讲,如果真的让全校的学生都接种疫苗,也确实算是扩散病毒,但是……这样方式在末世可是应用于全人类的啊,到时候别说扩散了,整个人类世界反全是不接种疫苗的地方比较危险啊,所以病毒扩散应该不是唯一的原因吧?如果孙敬国也不知道资料里的具体内容,那么让卫少尉改变主意的唯一的答案,就只能是这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齐菲菲急切的问道。 “他问我:如果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来保证全人类的整体的存活,这么做是对的吗?就是这个问题。” “呃呃……”突然格局就拨的这么高了吗?齐菲菲听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外国大片那种不是拯救世界就是拯救爱人的情况。看“那你怎么回答的?”齐菲菲问道。 “我说对啊。”孙敬国点头。 “……”这瓜娃子……也就是说,卫少尉想要屠校,内心在犹豫的时候,还是这家伙给助推了一把啊? 看着齐菲菲那种明显在看智障的眼神,孙敬国急道:“我当时哪想到这是在说学校的事呢,我只以为他已经立下死志,要带着这支部队在这里死战呢。” 确实,就正常思维来讲,即使在军队中也会有类似于敢死队的存在。以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性命为代价,奠定战役全局的整体胜利,这种战法古往今来都不罕见。孙敬国以为卫少尉说的是他和这支部队,哪里想到他指的是N大整个校园。 .com。妙书屋.com ------------ 146 存在系能力者 “然后他就说,决定要在明天拿到武器之后,对整个校园进行屠杀,务求不留活口,要求我一起参加行动。我当时就急了,说这怎么能行,疫苗接种的活动确实会让病毒更进一步的放散到学园中,可是也不能为此而伤害到无辜的学生们啊,那可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卫少尉皱着眉头又劝了我几句,当时我也有错,完全没想到那资料里写了些什么,就激动的一直在指责他这样做无异于草菅人命,于是他一声命下,我就被关起来了。”孙敬国沮丧的说道:“明明我们官阶一样,士兵们却连听都不听我说的话,直接就给我关起来了,我虽然是军校出身,也是仗着家里的关系空降过来的,不过这待遇真的差太多了吧,几十个兵啊,几十个兵里就没有一个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吗?为了缩小病毒扩散范围而打算屠校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太对啊。” “确实不太对,不过……没人理会你的原因只怕并不是官位的问题。”莫化亭说道:“看来这位卫少尉,接种完疫苗之后也没白发烧啊,到底还是让他进化出了精神系能力。可恶,明明他有今天,全是靠着我的疫苗,竟然还恩将仇报,阻挠我抽血还把我关起来,简直不是人。” “……”不,怎么想卫少尉都是有些太过于优秀的人了,要不然也发展不出来这样的精神能力。 齐菲菲已经明白莫化亭的意思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莫化亭教出来的,更何况莫化亭还直接给她举过例子。 当初讲存在系这一个分类时,就曾经说过,有一种存在系能力者,并不会有特殊的能力,而是他本身的存在就是能力,当时举的例子是,一个人,身上散发着类似明星的光环,所有看见他的人便都会喜欢他,推崇他,显然卫少尉就是这种人,他的存在,就是让人信服的领袖人物,跟随在他身边直接同他面对面的大兵们,会都被这种魅力感染而言听计从。 不要说是之前大兵们发自内心的关怀和信服,就算是齐菲菲,到现在也都无法相信卫少尉会是冷血无情的人,所以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最终的问题还是出在那个传真资料上啰。 “总之,就是说,其它的大兵们未必是真你要觉得屠校比较好,但因为卫少尉觉得应该这样做,所以其它人自然的就信服他,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为什么我也会被关起来了。”齐菲菲说道。 齐菲菲出门前,卫少尉云淡风清的问过她一个问题,是想回父母的身边,还是愿意跟随政府,齐菲菲当时的回答是,回父母身边是第一位的,其它一切都容后再说。 这绝对是送命题,如果受到了卫少尉的存在感影响,估计普通人肯定会说“为人民服务”或者“愿意为国家牺牲”什么的。只这一句话,卫少尉就知道齐菲菲非我族类了。 莫化亭会被关起来或许是因为他想要采集疫苗血,同卫少尉不扩散病毒的想法起了冲突,而齐菲菲和莫医生被关起来……则是因为他们本身是精神系。 精神系的精神影响对付普通人类是一把好手,但是对同属于精神系的能力者,就有些有心无力了,之前在19楼上,除了莫近水的领域齐菲菲突破不了之外,其它人的精神攻击就没有能对她产生效果的,也就是说,就精神力来讲,齐菲菲也算数得上的,而且19楼上的几个大兵受到的精神控制,还都算是齐菲菲破解的。 卫少尉发现自己是精神系,做下了决定,也就自然会提防其它精神系的人来捣乱,所以莫远山和齐菲菲本来就身娇体软,参与不了屠校行动,帮不上忙不讲,作为精神系还不一定听招呼,所以便直接关起来了事啊。 “只是没想到孙哥你也……”齐菲菲看着孙敬国,大兵中做为后备指挥唯一没有被接种疫苗的他,看不出来,也是个精神系潜力者啊。 “这么说来……”齐菲菲回想了一下上楼前李大河那种一脸严肃却在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见到亲娘来救命,想要留齐菲菲聊聊的神色。 那时齐菲菲心里乱七八糟的事一堆,完全没想到那时候李大河是有话想要对齐菲菲说。 李大河是早上跟着军伍来的。按着卫少尉的行事,他想要屠校,肯定会试探众人,只留下愿意听命于他呢。而军伍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却是末世来客之一,本身又有异能,他带着李大河过来参加搜索丧尸的行动,卫少尉不可能不试探他。 “我猜,军哥肯定第一时间就阵亡了,所以李大河明知道卫少尉做出屠校的决定不正常,他也并不赞同,但以他的怂劲,肯定是不敢当面说的,所以才想等我来了告诉我。” 军伍那边,齐菲菲就不指望了,面对精神系的时候,他和普通大兵也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倒是看李大河的表现,可能是没有被卫少尉影响的,只是明白自己孤掌难鸣,便装成了同意。他刚刚在门口同另一个保安一起站岗,若是直说反对屠佼的事,对方肯定会有所反应,所以他想留齐菲菲,齐菲菲不肯,他便留了安秉仁,估计这大个子也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的材料,这是想找个人把这件大事甩锅呢。 “那也好,我们现在这只个人全都是身娇体软的精神系,随便碰上一个大兵也要挨打,等着安秉仁来救我们吧。”莫化亭说道。 “……”这话说的,安秉仁和李大河不也是身娇体软的精神系吗?若是换成昨天,安秉仁的能力还真能抵挡一会儿,可是小齐的身体没有了精神潜力,如今他也就是个普通人了,李大河更不要指望。 “这怎么行。”孙敬国也着急道:“我们必须马上出去,并且想办法阻止卫少尉,卫少尉这个人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听说是个极为严肃认真的人,三观正派的很,他如果觉得为了整个人类的命运,屠校是必要的,那就真的会做,如今只是不知道上级派发的武器什么时候到,一旦到了,大兵们就会开始做屠杀准备了。” .com。妙书屋.com ------------ 147 抛离之物 “呃……”齐菲菲跳了起来。“我被关进来的时候,大兵们刚派了人去接武器。”时间也过去快15分钟了,从医院出发不管是哪个门,半小时也可以返往了,更何况若是大批的武器,为避人耳目,肯定不会在门口递送,找个墙边对好暗号,从外面推进来也就是了。 “不行,我们必须尽快。”孙敬国站起来了说道:“就算是再怎么为了控制丧尸,也不能拿5万名无辜师生的性命开玩笑,为了大多数的人的利益就牺牲少数人,那也得征得这少数人的同意才行,部队可以有敢死队,可是不能拿老百姓的命不要命。卫少尉错了,这么做不是牺牲,是真真正正的屠杀。小菲,除了这里的门锁,其它的锁你也打得开吗?” “包在我身上。”齐菲菲点头,她的领域只要不沾活人,不客气的说,还是很牛逼的。无论是密码锁、电子锁还是钥匙锁,最终都不过是锁管的左右插拨罢了,没有什么锁是她开不了的,当然挂锁不行,那个就算开了,因为锁体太沉,她的思维领域还举不动。 齐菲菲不但将领域内的锁一口气全打了开,顺便的还将2楼以上的安全通道扫描了一遍,3个巡逻兵已经变成了2个,所以齐菲菲马上就判定,从关押她的那个口上去,就完全不会碰到任何人。 “走这边。”齐菲菲领路,孙敬国在后,莫化亭送出门来小声道:“加油。” “……”我靠。 这又是不帮忙的节奏啊?齐菲菲突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的。 友方的小伙伴,军伍是关键时刻一定掉链子的那种,李大河是一直怂怂的,安秉仁好汉不得当年勇,莫化亭更好,理直气壮的置身事外。 “你们也……不,至少他得去。”齐菲菲指着莫远山。 “我?” “不找你。” “那找谁?” “莫近水。” “嗯?表兄弟里有叫这个名字的吗?”莫远山沉思。 “姓莫的,你别装没事人?别忘了,你们莫家不是也在老科研院住着吗?”卫少尉要屠杀全校的师生,前几天刚搬进来的莫家当然也算在内,应该……是一个莫家吧? 莫远山莫名其妙的“啊?”了一声,然后表情渐渐从迷惑不解变成了面无表情,以这种表情上的变化来宣告,已经换了人。 “你以为我很在意莫家?你知不知道……当年莫家是怎么对我的。” 我CAO,现在不是听你怎么被家族欺压的种马男主2000万字人生经历的时候。 “你去不去?” “去。”莫近水点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莫近水最支撑工作,这么一来莫化亭做为孝子贤孙,也同意跟去了。 “好不容易将杂乱的人格都分出去,我也不想就这样死掉,我大约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不保证是否有效,毕竟我的能力也只在自己的身上使用过。” “……”碰上些这么不靠谱的小伙伴,她也太倒霉了。“有没有效,也试过再说吧。” 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凭她们这几个人,就算是能制服卫少尉,只要对方不改变主意,他们也不可能跟受到卫少尉影响的大兵们对抗,而如果杀掉卫少尉……那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大兵更不会听从指挥。 所以现在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 让莫近水展开领域,将齐菲菲身体中的已经找到的曾庆泰的人格附到卫少尉的身上,哪怕只有一时,如果卫少尉的能力不在了,大兵们应该会清醒一两分吧? 又或者如果能够让被曾庆泰附身的卫少尉亲自开口说不需要屠校了,也可以拖一拖时间,等他们再想出办法来。 齐菲菲就这样带着新组成的纯精神系小队冲上了六楼。门口的卫兵看到走廊上气势万千冲过来的人,也是变了脸色,先打开通讯器怒吼了一句“犯人跑出来了,六楼需要增援”,然后便推开门喊着“卫头快走”想呼叫卫少尉离开,齐菲菲被他喊的心惊肉跳的,第一时间就锁死了院长室的门。 这样就保证了卫少尉出不来跑不了,其实也是齐菲菲太胆小,现在整支部队唯二的二支枪都在一楼,电梯又都停了,6楼的安全门还全让齐菲菲给锁了,一时也不会有援兵能上来,于是这门口的卫兵被孙敬国和莫化亭包围住意图群殴,给齐菲菲和莫近水争取到了时间。 人的一生中,总有些场景,会在内心中充满了矛盾。 对于齐菲菲来说,比较典型的事例有: 学霸好友纵体入怀,哭的喘不过来气,告诉你她这次又考砸了。100分的满分被扣掉了一分,就像死亲爹一样的天崩地裂,完全不在乎这次数学考试全班的平均分都不到70分。 按着“好友”这种设定,此时应该给予安慰,可以从“没事的你还是第一啊下次一定能考满分”或者“没事的这个题全班也没有人做对”里选一句,但是真正的心情、哪怕只有一瞬间,59分的自己也会有一巴掌打死她的冲动吧? 本我的意识想要冲出思维,控制身体按照欲望的冲动来发泄,但是超我此时就会跳出来压抑住本我,要求思维循现实原则,以合理的方式来满足本我的要求。 而所谓的现实就是:比如打了这一巴掌下去友情就会告终啊、人家会说你嫉妒啊、以前的好名声都毁掉了没法当班长了啊、甚至可能老师要找家长啊……等等,总而言之,因为真给对方一巴掌的后果弊大于利,所以得忍住。 心里想着:别冲动,这是我交情不错的朋友,期末复习数学还得靠她,打人一时爽、期末火葬场一类的,于是不得不将这种思维压抑下来。 将不合时宜的、不适用的、不需要的思维压住。 是啊,人生在世,总会有很多的心思。 比如考试失败了、比如失恋了、比如难得的假期要上补习班,比如在在考试失败的当天看着喜欢的男孩子跟补习班里别的女生一起手拉手逃课……什么的。 这种难过的情绪如果不压住还要人怎么活啊。 .com。妙书屋.com ------------ 148 人格驱离 谁也不想要这种难过的感情,如果可以,想要留下的只有快乐的心情,只是就算压在心底,恶念也无法当它不存在,自欺欺人说自己没事,半夜醒来孤枕难眠时,白天越是压抑的思维,夜晚就反弹的越厉害,简直就如同要占据自己全部的思维,要把自己换一个人一般。谁让,这种思维本身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呢,日月双生、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就会出现阴暗,就算不喜欢、就算嫌弃,就算知道那是软弱又卑怯的、不想直面的自己,可是自己无法抛弃掉自己的一部分啊。 佛说放下,道说自然,心理学则要抛离。 就像树洞的秘密一样,总得有个地方能够倾泄这种思维,普通人可以在网上当链盘侠,看人就骂什么的,把网络当这个树洞,而精神系……可以把人当树洞。 齐菲菲与莫近水同一时间冲进了院长室。 卫少尉并没有像卫兵希望的那样,听到了提醒而做出防卫或反击,反而只是拨掉了连接在电脑上的耳机,看来是刚刚与谁通话结束了。 嗯?网络能用了?齐菲菲天生强大的好奇心害她在进入的第一瞬间就走神。 不同于她、或者说意料之外的,莫近水竟然是个极为可行的小伙伴,在他进入房间的第一秒就已经铺开了领域,虽然他以前曾经是个可以直接包下四层楼的土豪,但随着24个人格只余其二,如今他的能力也仅限于一两个房间,但只要在房间内就是他的领域,所以齐菲菲在走神之后的一瞬间,就发现神真的飞走了。 刚刚一瞬间,齐菲菲的领域也是一直开着的。立体的思维线条让齐菲菲肉眼可见的发现一条线从自己的脑袋中延伸出去,然后断开了。 这不会就是刚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嗯?网络能用了?”,然后又快速被她从心底挥开的念头吧。 再接下来,不仅仅是刚刚被她挥走的好奇心,一段又一段的思维的素描线段开始离开齐菲菲。 即刚刚的“嗯?网络能用了?”的走神之后,比这更早之前的“发现了正直的卫少尉竟然关押了我还想屠校”的打击和震惊、“啊啊为什么政府要对学生下杀手的”焦虑、更早之前的“没想到丧尸真的出现了”的恐慌以及更更早之前、虽然其实才过了一周但几乎已经有点遗忘了的“为什么我会被人掐住脖子追杀”的恐惧感,从此刻开始向前追溯,每一段回忆都变成了思维线被剥离了,而被剥离的这些回忆当然无人例外都是一些令人不太舒服的记忆和负面的情绪。 这种剥离并不是暂时性的压制,而是彻底的遗忘,当然并不是记忆被删除,只是那曾经的一切就像是看着无关自己的别人的经历一样,或许会有“啊啊这件事真可怕”的想法,可是那种程度不过是听见了一段别人的悲惨故事,自己却从来没有亲自没体会过似的。 此时这些情绪被一一剥离开自己的身体,齐菲菲感觉已经遗忘了曾经所有的负面情感,思维中只余下了幸福快乐记忆的自己简直幸福的快要忘记“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这些凡尘琐事了。 “你干嘛呢?”莫近水一巴掌拍到了齐菲菲的后脑勺上:“趁现在动作快啊。”明明感觉对方在向外排外些什么,但是人格的阴影一直在她身体里摇晃啊,反倒是齐菲菲一脸刚嗑过药似的恍惚神情。 “……”CAO,她真的已经忘记这事了……谁想到人格剥离还附带这种跟吃小药丸似的飘飘欲仙的后遗症。 想要找出曾庆泰的人格并不困难,齐菲菲默默的回忆着昨天晚上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摸好朋友屁股的异手症,这种情绪虽然不算是很负面但也是相当尴尬的好吧。 精神上的注意力一旦集中于人格上,便有一个人形的线条从自己的身体中离开,缓慢的出来了,因为是思维意识中出现的线条描出的人,所以看不清脸,不过就算能看见也不认识,人格的曾庆泰与曾经见过的附身后尸体的曾庆泰应该也长的不像吧。 反正人格真的剥离出来了。 而且也确实朝着卫少尉走近,虽然走的是慢点,完全没有之前安秉仁附身小齐身体的那速度,不过考虑到这种单一人格的精神力也弱,所以慢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卫少尉别乱动……齐菲菲带着近乎于祈求的心情死盯着卫少尉,这种时候对方要是围着屋子跑圈那估计以人格的速度这辈子也追不上了。不过好在卫少尉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齐菲菲的信号,真的没有动,也盯着齐菲菲。 相对比外面走廊中二对一围殴传来的惨叫声,院长办公室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齐菲菲和卫少尉同时死死的盯着对方,一直到人格的思维体真正的融入到了卫少尉的身体中,齐菲菲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事成了。 此时,卫少尉也同时开口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吗?想尽办法从关押室中逃出来,总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望我吧?” 莫近水:“……” 齐菲菲:“……”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的是……莫近水的能力可以看见潜藏的人格,齐菲菲的能力可以看见领域中与现实叠加在一起的人型思维条线。所以当两个人都借着自己的眼睛死盯着卫少尉,祈祷人格附身成功时,在卫少尉看来,就是两个人气势万千的冲进了院长室,然后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怎么一个尴尬了得?在自己这边明目张胆的估坏事的时候,人家都没察觉,而且…… “卫……卫少尉?是您吗?”齐菲菲抖着声音问。 “啊?……你不就是知道我在这里,想质问我为什么关押你们,才冲进来的吗?”不是他?会是谁? 那……那可就太惨了。 曾庆泰的人格在齐菲菲身上至少还能显露个异手症什么的……到了卫少尉身上就连个水花都没有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特别是这么欺负人,会真的出人命的…… .com。妙书屋.com ------------ 149 直播病情 齐菲菲一时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莫近水也很罕见的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本来两个人寄希望于让人格之一附身在卫少尉的身上,扭转局势……或者至少拖延时间,可是没有想到卫少尉的精神潜力竟然也可以直接容纳人格。 当初齐菲菲被人格附身的时候,也没有发觉异常……说好的这种人才万里挑一呢?如今聚焦在医院中的精神系不超过10个,这种万里挑一的精神系人才就已经三个了…… 不不……也可能是人格只有一个的话,实在太少了些,所以对方才没有感觉……可是齐菲菲一时半会的也确实找不到其它人格的存在了。武力不行, 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的直接坐到了地板上,她太累了,打从开始突袭之后,她就一直用精神力描绘着整间医院的构建图,如今看来她的领域也并不是没有限制的,描绘过个10分钟也会将这种精神力的过度使用传导到身体上,而 “怎么了?不是来质问我的。”卫少尉看着她说道。 “是……是来质问的。”齐菲菲也老实的点头。 其实最好是将卫少尉直接控制起来,可是突然之间友方小队唯一拿得出手的手段都用不上了,她们总不能也学门外打群架吧,现在看来,似乎除了质问外,竟然他们也没什么别的事可以做了,但不管怎么说,看卫少尉的样子是愿意讲道理的,那也有沟通的价值了。 “嗯,那就坐吧。之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有些事情没有解释清楚,正好刚刚接到电话说校内网恢复了,你们也都来了,等我开了这个,给你们一起解说吧。” “开……什么?” “直播。”卫少尉重新将耳机戴上,也不再理会齐菲菲两个人,专心的在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脑上摆弄什么? “……”直播啊…… 在丧尸外逃、政府围校、军队屠杀的当口一个40多岁的中年军区小首长还有心思先开直播啊……如今的部队也都这么潮了吗? “那那……我先让孙哥他们住手,一起进来听?”齐菲菲问道。刚说完,门口的响起了砸门声。“卫头儿,你怎么样?”门口传来的是万分急燥且陌生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守门的卫兵…… “我没事。”卫少尉提高声音回答:“让孙少尉进来吧,关押这事,我现在就给他一个说法。” 齐菲菲开了锁,一脸怒火的士兵狠狠瞪着她和莫近水,却因为上级的命令,又无可奈何的将被打残在地不停哼哼的孙少尉拖进房间来。 齐菲菲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说好的二对一围殴呢?也就是说,刚才她在分离人格时门外传来的惨叫声是孙莫两个人的啊……就算是科技高材生和废柴医生,也不至于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被干成这样吧。 因为卫少尉说只让带孙敬国进来,卫兵小武就真的只抓了他一个人,看着孙敬国有气没力被人拎进来的样子,齐菲菲有一瞬间开始担心在门外看不见人影、武力值更差的莫化亭会不会被打死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不满意、对我的决定也不理解。”卫少尉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是不想在事态发生之前闹的大家不愉快,只是你们不比别人,一旦公然反对我的决定,还是会带动一部分的士兵反对的,所以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跟你们说的好,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份资料吧,我现在要讲的也正是这份资料,听完,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齐菲菲紧了紧拳头,也就是说,卫少尉是觉得,只要完成直播,齐菲菲等人就不再是阻碍了吗?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齐菲菲他们就可以理解他了?同意他了?还是说就不再需要他们的理解和同意,打算直接干掉他们了? 那么是不是该阻碍他直播呢? 不,该还是听听他想说什么的。 齐菲菲到现在也不觉得卫少尉是一个精神有异常的人,这其中可能多多少少有卫少尉自己的精神能力存在,齐菲菲哪怕被他关过一次,也依然认为他比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领导力,是可以追随的人,这种感觉更接近于直觉。 卫少尉要屠校的理由,齐菲菲想听一听,卫少尉手上答应给她们看的资料,齐菲菲也想看一看,如果卫少尉真的是逼不得已做出的决定,齐菲菲愿意在他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没有什么问题的解决方案应该是拿人命来填…… 当然了,最主要是现在他们也没有武力可以阻止卫少尉。 总之,其实卫少尉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卫少尉将想说的话说完了,手点着鼠标不停的电脑上操作着什么,操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呃……孙少尉啊……我记得你是军校科技专业的优等生吧,你能来帮我看看这个直播的软件怎么弄开吗?” 心脏都紧张的快停跳了你来这套? 孙敬国黑着脸去到办公电脑前面,帮着卫少尉操作电脑,果然高科技学霸优等生的价值不是体现在打架上的,突然之间走廊上大喇叭就“吱”了一声,似乎是这次直播直接跟医院的宣传室连接上了,所有的楼层都同时听到了吱音,卫少尉咳了一声试音,齐菲菲都感觉能从6楼听到好几个楼层的播报声音。原来直播就是直接播音啊。但问题是这次播音不只是医院,总觉得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回响,似乎整个N大也都开始了同步播放,也就是说,被围在N大中的师生和其它人也都听得到卫少尉的解释了? “大家好,我是N市驻军特种部队的少尉,名字是卫建国。”卫少尉很不习惯似的理了理嗓子,说出了此次直播第一句话,感觉不论是医院区还是学校区,天空上都同步飘荡着这一句。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N大学校整个区域都被封锁了,还因为有人意图穿越封锁线而被击毙。我明白此时一定有很多的人心里无限的恐惧和害怕,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是你们,遭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大家都想要着一个合理的解答,现在这些问题,就由我来向大家解释,请大家仔细的听我讲。” 卫少尉顿了一顿,才再次开口道:“现在在这间学校里发作的,是一种叫作末日的病毒……”从这一句话之后,卫少尉就再没有抬过头,全程在念的,都是那份传真资料上的文件了。 他一字一句,念的十分仔细,就好像一个负责的医生在给病人做病情解释一样,因为只有解释完了病情,才可以对于这位已经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宣告放弃治疗。 .com。妙书屋.com ------------ 150 治标治本 卫少尉最终念完了手上的资料时,孙敬国双眼无神的盯着座椅对面的墙壁,嘴里嘟囔着什么,离他最近的莫近水即听不见,也无心去听。 齐菲菲泪流满面的说道:“这不对,这不对,跟军哥……讲的不一样。” 卫少尉叹了一口气,将他自己刚刚在广播中读过的资料递过来。齐菲菲抓到了手里,明明刚刚已经听过一次了,不过她还是摊开了资料,再次从头到尾的读起来。 这资料的内容似乎是专门为向卫少尉解说病毒而编排的,内容并不长,解释的却极为详尽,比起军伍跟齐菲菲零散说过的末世来,内中对末日世界的介绍要完整的多。 其中病毒的发作状态、发作结果和异能都是大家早就熟知的, 唯有病毒的扩散、传染途径,齐菲菲是第一次知道,病毒的扩散途径有二种:一是血液接触传播、二是病毒携带者传播身体传播、三是空气传播。 而在这三点传播中,血液接触传播是最初级的……也就是以丧尸咬人为传播方式,但是反而是最不见效的一种传播。 军伍所言的未来末日世界,当初就是因为政府在病毒扩散之初想隐瞒消息,悄悄焚烧医院内病人的尸体,造成了大量饱含病毒的气体产生,达成了第三传播途径中的空气传播,才使得整个N大都在第一时间沦陷。 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因为吸入了空气中的丧尸病毒而感染,这些学校的常驻人群也就成为了第二传播途径,也就是说,学校中的人们全部都成为了病毒携带者。 而因为医院的事情被隐瞒下来,所以初期N大学校里的病毒携带者还可以自由往来于学校内外,这样的情况就造成了这些人又通过其它传播途径而扩散病毒。 比如最常见的身体接触行为、性行为、献血行为,外出就餐消毒不好、甚至有人因为出意外落水而亡污染河流什么的,这样的小规模传播使得末日病毒开始缓慢的流向外地其它地市,感染了更多的人成为了携带者。 于是在这些携带者中,有体质较弱的人开始发病,出现了第一传播途径丧尸咬人,末日病毒最终开始了一场席卷全国的浩劫。而此时,各地区在探究病毒源头的时候追本溯源,才发现了N市携带者人数最多、N大丧尸化比例极高以及附属医院最初被瞒下的事实。 所以10月27日,当然是各地都陆续的爆发出了丧尸化的新闻的时间最高峰时间,但其实这个日期能够如此明确的成为了末日历的第一天,是因为一个代表性的事件——N大封校。 政府决定将N大这些病毒携带者全部封死在学校中,在源头上掐灭末日病毒,不允许他们在四处游逛了,于是N大的5万名师生,在内有丧尸、外有同胞的情况下,异能者和普通人类全部死亡,N大最后演变成了丧尸王国。 而N市则因为同N大的携带者过多的接触,丧尸化进程比其它城市都要快,又造成了人口的大量外逃,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回到了家乡,以为逃回了安全的乐园,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已经是携带者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全部的城市都开始丧尸化。 开启了真正的丧尸末日。 “所以……所以……”齐菲菲抖着嘴唇问道:“所以现在整间医院的人们……” “都是第二传播途泾的病毒携带者。”卫少尉点头。 因为有了军伍这些从末世回来的人,所以历史已经改变了,相关卫生部门没有再向以前一样隐瞒病情,而是第一时间派出军队,如果不是齐菲菲一点私心,使得吴玲玲逃跑的话,此时N大的医院里的丧尸都已经被杀光了。这一世不会再随意的焚烧尸体,大兵们有的是人手和时间,将尸体集中处理起来,冰冻也好、密封也好、只要第三传播途径被堵上了,就不会再像前世一样,有大规模的病毒扩散。 齐菲菲死瞪着眼睛将三种传播途径再次重新看了两遍,才开口道:“也就是说,现在医院的大兵们已经全部都……” “都是携带者了。”这次开口的是莫近水。“疫苗本来也就是病毒的一种,打入人的体内促发抗体,当疫苗的丧尸血就是并不是为了让人不会感染病毒,而是确定对方一定感染病毒,然后第一时间剔除丧尸化的那一类人。” “就……就是说,以前的做法是既然已经无法控制,不如让所有的人都感染,再进行优选……而现在……” 现在,政府已经确认不会再出次第三传播的可能了,所以就要开始阻断第二传播途径了,一旦将N大的师生都困死在学校中,那么别说是其它各地,就连N市都可以保证不再出现第一传播途径。 齐菲菲以前听军伍说是末世之中,N市最丧,便一直以为各地的丧尸都是花开N朵,各表一支,只是N市这丧花开的格外艳,却没有想到,当真是所在的病毒都来源于N市,也就怪不得政府第一时间就要围杀N大,而卫少尉这边甚至没有派人的搜索吴玲玲。 一只丧尸根本就无关紧要,做为第一传播途径,就算让吴玲玲敞开了咬,又能传染几个人呢?就算丧尸不死不灭,但是没有人类供其进食也无法升级和行动,只要大兵们在杀人之后,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妥善处理好了尸体,那么丧尸得不到进食,又是以一敌百,也不会有新的人类被传染。 所以……屠校真的是极好的策略,想通过前因后果,连齐菲菲这预定被屠的人都不得不称之为一手妙棋。 第一途径的传播就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连可供传染的人类都没有了。 第二途径的携带者们则是大兵本身,他们只要在屠校并消灭丧尸之后自杀就足以断绝。 第三途径的空气传播则因为没有焚烧尸体,而使得空气中的病毒极少,并且这种少量的毒空气在大兵们日常呼吸中就进入体内代谢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病毒向外扩散了。 病毒由N大开始,由N大传播,那么现在就将一切都埋葬在N大里,开始即完结,治标又治本,简直可喜可贺啊。 .com。妙书屋.com ------------ 151 就是这个道理 齐菲菲本来以为吴玲玲才是封校杀人的原因,却没有想到,这一百多个大兵,才是封校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即是群体数量庞大的病毒携带者,也是这次屠校的主要力量,更承担着事后处理的重要角色,也就是说昨天下午,当卫少尉做出了部队全员接种疫苗的决定时,就已经做出了牺牲的决定。 就像他刚刚在广播中最后所说的那样。 “我现在在此号召,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我们的城市、为了我们的国家、为,请N大的师生们,不要计较个人得失,为了全人类的利益,而配合我们的行动。” 卫少尉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并冷酷,相反,饱含了感情,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 为了消灭末日病毒,为了阻止丧尸的扩展,为了将一切的悲剧杀灭在源头,为了全人类的利益,卫少尉像要求大兵们拿起武器、屠杀学生那样,要求N大的师生们配合被杀。 卫少尉是真心的为了全人类的共同利益,而做出了牺牲的决定,他那深刻的决心让人动容,那高尚的行为让人敬佩,他坚定的信念简直要深深的感染每一位听众……哪怕不在场,如果听到他的誓言,都会对这个人肃然起敬。 人们会理解他的决心,顺从他的意志,毕竟……这决定再怎么残酷,也确实是完全正确的啊。 用5万人的性命,拯救N市的1000万常驻人口,全国十几亿的百姓甚至延续全人类健康的各级繁衍,平均0.05‰的死亡率,比起人类6.28‰的自然死亡率,看,N大的非正常死亡率还要低12倍呢,这笔买卖,简直太合算了。 如果是齐菲菲在N大之外,听到政府这英明的决定,恐怕会高兴的哭出来吧。因为为了多数人而牺牲掉少数人,不就是人类……不,是生物繁衍的天性吗? 只要被牺牲掉的不是自己,只怕绝没有人会说这决定是错的吧…… 而现在……哪怕牺牲掉的人就是自己,齐菲菲也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这是错的了…… 齐菲菲瞪着眼睛,终于明白了卫少尉为什么会说,听完广播之后,她们就会主动同意屠杀了。 学校里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少有拖家带口的,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在校外有亲人朋友。 自己的存活,如果是以亲人的死亡为代价,那么自己活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多吃一口饭?多喝一瓶饮料?还是多打一次炮? 卫少尉的能力是至此已经可以得到肯定,哪怕他没有自己的领域,齐菲菲也可以断言,他的能力比任何有领域的精神系能力都都更可怕,就是领袖思维。 有些人天生的适合做领袖,他拥有坚强的意志、持久的信心以及庞大的感染力,举手投足字里行间,只要是他讲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不需要理由,就足以让人信服,更何况,卫少尉的理由还足够充分,还有什么比得上家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呢。 齐菲菲当初那么拼命的想要活着,是为了回家,在遍地丧尸的情况下,齐菲菲希望自己活下来,也相信父母亲人朋友也同样能活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再见的希望,大家只不过是从末世前日常的每天上班,变成了末世后每天的日常打丧尸,因此只要活着,必有团聚的一天,然而…… 你特么的现在告诉我,我活下去了,会连累全家一起死? 那我又为什么需要活着? 为了家人的生命而牺牲…… 为了家人的生命而牺牲…… 这就是卫少尉提出来的观点,他断言这是唯一并且正确的办法,一遍又一遍的将这个观点向所有的人做讲传,并将这种思维无限的放大,感染至每个人的心底,引发了所有的人心里的那一点共情,就是牺牲的精神。 齐菲菲不相信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没有私心,但是这一点的私心同卫少尉那被无限放大过的牺牲精神相比较,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特别是现在只怕所有的人都已经处于这样一个为了“全人类生命”而牺牲的整体氛围中,就算是有过一点的私心,也会因为自己的羞耻感而自己先将它压下去。 齐菲菲只能抖着手从将资料从头翻了一遍,写的非常详尽,与其说是一份医学报告,不如说是战斗檄文,只不过平常的檄文劝人激奋,这一篇文章则是劝死,里面十分声情并茂的描述和如果让N大师生闯出封锁线,人类会是怎么样一个悲惨的下场,那地狱的描写如此写实,就好像执笔者亲眼见过一般。 “这资料……这资料……” 这么薄薄的几页资料,就要了她的命,要了N大5万名师生的性命,还得她们自己配合着一起去死。 “这是一位来自未来百年的政府人员的报告书……你的身边有军先生在,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吧。”卫少尉说道,“其实昨天晚上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了,今天我也问过了军先生,确实是这样,资料上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军伍什么都没有对齐菲菲说过,但至少齐菲菲也知道军伍从来不说谎,如果军伍说这是真的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 齐菲菲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活着了。 但她至少明白了,她该如何去选择,又或者说她没得选择。 卫少尉的精神影响力不疑是非常强的,仅仅靠着广播中的声音就能够得到认同,但齐菲菲觉得,这认同至少有60%来自于来自于听众,卫少尉会最简单的话述挑起了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感情,将对于家人的爱转化成了自我牺牲的意愿,至少对于齐菲菲来说,她被说服了。 昨天,百多个大兵,10%的丧尸化,生存与死亡都只是一个数字。而今天,她也变成了别人眼里的数字,5万和80亿的生命,孰重孰轻……齐菲菲分得出来。就投资成本和收益来算,这简单就已经可以算是无本的买卖了,合算的让齐菲菲眼泪都糊住了眼睛,面前站的人,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所以……你们现在明白了吗?”卫少尉在站在几个人的面前,盯着几个人的眼睛说道:“为了所有人的健康和幸福,我们必须这么做,先杀掉N大所有的师生,妥善处理尸体,然后确保杀掉丧尸,在阻断第三途径和第一途径之后,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自杀,这是时代和国家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必须牺牲自我来完成,昨天封禁医院的任务……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其代价就是今天整个N大校园内5万师生的性命,所以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能失败了,不然,我们就会是历史的罪人,是国家的罪人,是人民的罪人。” 卫少尉很淡然、却绝断的说道。声音并不大,也不激昂,但每一句话都透露着他的决心,杀人,此时对他而言不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而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无论是杀人者还是受死者,都是为了整体利益所进行的一个光荣的任务而已。 .com。妙书屋.com ------------ 152 道理我都懂 齐菲菲发现,自己不能听他讲话。只要卫少尉一开口,那种自我牺牲的念头就会充斥她的思维,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累,但是齐菲菲悄悄的铺开了一个领域,无数的线条从卫少尉的身体中传递向四面八方,强烈的自我牺牲信仰使他的语言充满了巨大的暗示力量,以致于每一个线条都足以驱赶人们原有的意志,激起他们牺牲精神的同时,连自我保护的人性本能也失去了。 齐菲菲眼看着线条一条条没入自己的身体中,却没有办法阻止,而身边的孙敬国则全然接纳了这些线条。 不知道这学院里的人们是什么情况,但是在这栋医院里的人们,其思维都慢慢的被同化,每一个都将卫少尉那牺牲自我拯救人类的精神纳入到自己的心中,使得这一暗示成为信仰。 “是。”孙敬国突然立正向卫少尉敬礼,此时的他也是满眼的泪水,但绝没有一丝的悲伤,而是目光坚定表情严肃的的大声应答:“这是我们的使命。” 只能说是洗脑非常成功了,就算他是精神系的潜力者,现在也仅只是潜力者,无法同已经成为能力者的卫少尉抗衡,并且……卫少尉的精神力能够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容纳人格,自然也不是普通精神者比得上的。 齐菲菲等着孙敬国宣誓完成之后,也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道:“卫少尉,我明白了。我的父母,也在别的城市,之前是我不懂事,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有我的自我牺牲,才能换到父母亲朋的平安余生,学生们那边的组织工作就交给我吧,我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学生干部,请让我为了拯救全人类进一分力。” “喂……你不是吧?”莫近水挑着眉毛,像是看着疯子一样看齐菲菲,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拍肩。“可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善良的人啊,在20楼上放着丧尸不管的是谁啊?” 齐菲菲狠拍掉莫近水的手,转头高喊道:“我没有疯,全民接种丧尸血,10%的死亡率,人类同末日病毒共存,代价是1.4亿的人会因为我们而死的,相比较而言,5万人的牺牲就可以将这种病毒彻底消灭掉,到底是哪种方法更好,你算不出来吗?” “有病吧。”莫近水骂道:“之前这医院也有不少的医护人员来来回回的进出,有的人不过是昨天没有到岗而已,你以为外面就绝对安全吗?如果我们都被杀掉之后,N大之外又出来病毒携带者呢?” “你才有病。”齐菲菲尖叫道“你脑子里装的是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愿意为了全人类牺牲,你管得着么?” “小武。”卫少尉高声,之前的门卫再次进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绳子,二三下的功夫就将莫近水的绑起来了。 “那么……”卫少尉问道:“你们两个都同意参与计划了?” “是。”孙敬国应道。他本来与卫少尉平级,不只是军二代还是军校高科技专业的学霸,论前途背景都甩卫少尉一条街,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时完全是平等对话,但现在孙敬国对卫少尉的态度,已经完全是服从了,满里的崇敬,使得他之前那脾气中温和又圆滑的性子一点显现不出来,反而全身充满了刚硬之气,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齐菲菲都觉得熟悉,简单就像是从卫少尉身上拷下来的程序,安装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齐菲菲也严肃的点道应是。 于是在卫少尉的示意下,小武门卫将莫近水以及门外早就绑好的莫化亭重新带回去5楼关押。 而卫少尉关上了门,这是拿孙齐两个人当心腹,另有任务要布置了吗? 齐菲菲挺直了腰板,像个军人一样站着军姿,这是当年偷看漫画被亲爹罚站时练出来的,最能体现一个人的骨气。 果然卫少尉踱回了院长办公桌,然后缓缓拿出了一件物品,递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既然你们都下定了决心,那现在就分配给你们第一项任务,请在这里自裁吧。” “是。”孙敬国在齐菲菲圆瞪的大眼中,毫无犹豫的拿起了小水果刀,这是昨天齐菲菲从肖丽华手里缴来的刀子,后来顶四层开启后,由大兵们带回给卫少尉做汇报。 当初卜布英用这小刀连捅了几十刀在要害上,曾庆泰才死的,可见这刀之小,如果想用这种小水果刀自裁,那么除了直接捅脖子,捅哪都很难一次死透。 所以在孙敬国拿刀直扎自己的脖子时,齐菲菲终于忍不住的出手推了他一把。 “孙哥。” 因为齐菲菲的介入,刀子划到了孙敬国的脸,对方没有怪齐菲菲多事,只是再次举刀,还是往脖子上扎。“孙哥。”齐菲菲一边大哭一边喊,又一次将刀给推开了,到底孙敬国是不一样的,不是数据,而是认识的人,也给过面子,还算是幼儿园小伙伴的亲哥。 卫少尉叹了口气。“你果然是并没有真的接受我的决定。我只是试探一下你们,你若是真的认同了我的决定,自然就会像他那样毫不犹豫的赴死。或者你眼看着他死,不就可以取信于我了吗?如今他可以不用死了,你反而……” “……”屁吧。齐菲菲瞪着卫少尉。 如果齐菲菲真的眼看着孙敬国死,那么下一个不还是要轮到她自裁?到时她不动手,一样的要暴露。齐菲菲确实在刚刚那一个瞬间被卫少尉的思想打动,可是一个领袖的思维只能认同他、并且甘心追随的群体才能产生效果,齐菲菲并非不认同他的牺牲理念,可是却真的无法做到放弃生命的追随这种行动。这种使得齐菲菲从一开始就游离于这个群体之外,或者说,卫少尉的精神感染就算能一时迷惑她,也无法直接的给予她暗示。 这一点,身为能力者的卫少尉应该也明白,所以他打从孙齐两个人第一照面没有跟随他的步调时起,就没有再相信过她们,只怕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他们这些精神系真的参与到任务中。 因为,其实所有的人都理解,卫少尉说的才是正确的,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和整个人类一比,5万人的性命并不是什么大数,秦赵一战就能坑杀40万呢,这真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是道理都懂,齐菲菲就是做不到,卫少尉的牺牲精神起到地暗示再强,她也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求生欲望,比起人类的整体利益来,她本能的……只是不想死罢了。 这一点,身为能力者的卫少尉应该也明白,所以他打从孙齐两个人第一照面没有跟随他的步调时起,就没有再相信过她们,只怕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他们这些精神系真的参与到任务中。 .com。妙书屋.com ------------ 153 逃? 两个莫不听话,自然是带下去关押,早晚也是死,而他们这两个表现出万分听话的人,反而要因为他的命令,死在第一梯队里。 卫少尉这一招也挺损的,齐菲菲自认为演技上没什么问题,可是卫少尉一句话,她若不自杀就一样要暴露,演了半天一秒破功,这老小子不愧是没有后台也能爬到少尉级的人物,别看严肃认真,心机手段还是有的。 如今孙敬国不用死了,看他毫不犹豫捅自己脖子的那狠劲,看来洗脑是挺成功的,或者说孙敬国本身就也是那种具有牺牲精神的人,一旦发觉到现实,就足以使之认同卫少尉的理念,齐菲菲却是不能活了。 只不过现在还明显不到坐以待毙的时候。 齐菲菲领域她还铺开着呢,卫兵小武刚押着两个莫离开,此时6楼是没有人的,如今每个安全通道上都有巡逻兵,但是都在6楼以下,6楼之上的安全通道很安全,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卫少尉手里也没有枪不是,总不至于小李飞刀飞她脑袋吧。 齐菲菲扭头就跑。 背后的院长室里,并没有传来卫少尉追上来的声音,但是通讯器开启的那种响动,让齐菲菲觉得很熟悉。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卫兵小武的汇报: “莫化亭逃走了。” ************************************* 等到齐菲菲跑到9楼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卫少尉不担心她跑掉。 她第一次被关押时,卫少尉刚派了人去接武器,等到她再次冲回6楼,卫少尉已经开始准备说明会了,这自然就是说,大兵们已经将武器接到了,随时待命可以杀人了。 齐菲菲再次冲出院长室时,巡逻的兵都在四楼,齐菲菲当然只能向楼上走,而这些兵接到了卫少尉的通讯,几个人一层楼地毯式的搜她,还有什么搜不到的。 齐菲菲这精神系,能力可不像莫化亭一样自带隐身功能。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坐在了9楼卫生间的地板上,这里算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在这熟悉的垃圾桶里,她阻止了自己的丧尸化,并且还得到了异能,至今齐菲菲都不晓得自己现在这一条命算是怎么回事? 是像安秉仁那样,用自己的精神力来操纵丧尸化后的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身体和精神力都是自己的,所以也算抢救急时? 但总之她在这里渡过了一次半死的危机,如今又迎来了一次全面死亡的危机了。 齐菲菲从6楼到9楼,巡逻兵从4楼到9楼,其实也没什么时间差,所以很快的,齐菲菲在现实中锁过门后又用领域锁了一次门的卫生间就被人发现了,谁让现在整个楼就这一个卫生间锁门呢? 门外响起了枪声。 齐菲菲在自己的领域里不所不能,只要质量轻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随心所欲,可是这总得先有个东西给她用才行,如今连锁都直接被枪打崩了,那可就不是齐菲菲说打不开,就打不开的呢。 齐菲菲泪汪汪的抬头。 领头进来的巡逻兵竟然又是方景,这是什么韩剧安排?为什么每次她蹲个厕所都能被他给找到啊? “嫂子,事情我都听卫头儿从通讯器里说过了,这是事关国家人民的大计,咱们交情再好我也不能放你,对不住了。”方景举枪。 “等下。”齐菲菲尖叫着向前扑,抱上了方景的大腿。“方哥,你好歹叫我一声嫂子,我和军哥的感情你知道的,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怎么也得在死前再见军哥一面,你带我去见见他,只要见了他,想把我怎么样都行。”齐菲菲哇哇的大哭着。卫少尉的能力有些像是安秉仁的答布效应,其范围影响的能力大,可是操纵性小,被影响者都具有自己的思维,区别是安秉仁的答布效应是导演控场,命令强时间短,只能是洗脑一时爽,而卫少尉的能力则可以一直持续影响人们的思维,属于一直暗示一直爽。 方景如果认为齐菲菲该死,就不会放过她,但是却有可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真的同意带她去再见军伍一面。 方景听完真的犹豫了,反正至少没开枪。齐菲菲哭的更惨了。“求求你让我见见军哥吧,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他,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他的怀里。”齐菲菲再赌最后的一点可能性,只要方景同意带她去见军伍,她还有一个机会逃掉,当然,军伍那精神力她知道,她根本不指望军伍能站在她这边救她,然而卫少尉已经让人将电梯锁了起来,这样就可以只在安全通道布防而不需要浪费兵力在每一台电梯口守着了,可是齐菲菲却可以开电梯锁,只要方景带着她路过电梯,逃进电梯里,直达地下一楼,再开车库门出去,她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齐菲菲真心实意的哭的好惨,不只方景,跟在方景身后的同队的几个不认识的大兵也都面带戚色。“那……好吧。”方景点头。 “谢谢,谢谢你方哥。”齐菲菲大喜。 反派一般死于话多,但是主角却会因为话唠而得救啊。 “谢谢,你这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了军哥啊,军哥那么爱我,你也不想我们见不着最后一面是不是?” “嗯?叫我?”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军伍路过厕所,往里面看了一眼。一眼瞅到了泪流满面的齐菲菲,军伍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找到人了吗?赶紧的处理完还有别的事呢。” 很好,最后一面达成了。 很好,可以死在最爱的军哥怀里了,你看人家军哥都催了。 很好,齐菲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死于军伍召唤兽的体质。 你特么的为什么一叫就来得这么快……属曹操的么? 齐菲菲绝望而麻木的看着方景再次举枪,不由得闭上了眼。 却听着对方说道:“暂时还不能杀嫂子,刚刚收到新的通讯,卫少尉说要带嫂子去见他,对不住了嫂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方景示意齐菲菲走在前面,然后枪顶在后腰上。 “……”这……这么说来方景确实一开始只说对不住了,不能放她,并没有说就要杀她。不杀你倒是早说啊,如果‘对不住了’只是指拿枪顶她后腰这种事,她一点不在意啊……“方哥,你……你平时是不是爱看香港警匪片啊……” “啊……是爱看啊。”方景点点头。 我就说吧,人家需要拿枪顶后腰的都是回身就腿扫一片的高手,她一个精神系一拳就倒用不着枪啊。 ------------ 154 逃不掉? 但这种小抗议方景是不接受的。 “卫少尉特意交待的,你们精神系的得小心对付,本来说的是找到你就立刻击毙,不过现在情况有了点变化,那啥……嫂子你别跑啊,你跑我真得开枪的。” 方景这么一说,齐菲菲忍不住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军伍此时已经走了,似乎被卫少尉的精神影响之后,军伍就算召唤兽的体质没有变,但是对齐菲菲也已经一点兴趣没有了。 看来末世对待精神系那套“先揍再说”“杀错没事”“吃饭睡觉打精神系”的生存原则,军伍是已经对卫少尉说过了,那么…… “什么情况产生了变化?” 卫少尉的决心是真的,当时让她和孙敬国在院长室自裁也不是什么试探,卫少尉是真心的想要将她们这些不听吩咐的精神系先一步一网打尽的,那么又会有什么情况变化的让卫少尉决定不杀她了? “莫化亭逃跑了。” 在院长办公室再次见到的卫少尉,有些心烦的揉着眉头说道:“精神系……我确实了解的少了些,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齐菲菲才明白了为什么卫少尉会放过她。 之前军哥给大兵们让常识课的时候,卫少尉跟着一起听了异能常识,却没有听精神系常识的部分,不……这部分常识军伍知道的也不多,精神系这种天坑也就只有精神系爱研究着玩,所以卫少尉并不知道精神系会有些什么能力,结合他自身同大兵们汇报的19楼的情况,他可能只以为精神系是暗示和操纵,却没有想到精神系的花样远不止这些。 莫化亭的自闭症能力几近于隐身,只要他蹲下不吭声,就没有人能找到他,偏偏他这能力只在孙敬国面前用过一次,而孙敬国之前又是已方小伙伴,恐怕是并没有提醒过卫少尉,莫化亭这能力的特殊性。 齐菲菲几乎已经想到了莫化亭是怎么逃走的了。 之前门卫小武揍倒了他和孙敬国,又将人绑了起来,之后连同着莫近水一起重新关押回五楼,对方如果还是像之前那一次一样,带着两个人还要再开开关关安全通道的话,那么只要小武有一个低头开锁的时间,莫化亭往哪里一蹲,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这种附带隐身的能力,如果一时无法找到,那么随着大兵们出去屠校,他反而可以趁乱逃离校外,学校外的封锁再厉害,也不可能24小时不间断的围着校墙放枪吧。 能克制精神系的也一定是精神系,而偏偏现在所有人中具有精神系最全面知识的人,除了莫化亭,就是齐菲菲了,齐菲菲在这些已经出现的精神系的人中,不但掌握着每个人大致的能力,她还具有活人搜索的功能。 也就是说,能反抗卫少尉精神影响的只有精神系,精神系的问题齐菲菲可以解决。 “如何?你会帮我的吧?”卫少尉问道。“你要想清楚,如果被莫化亭逃了出去,只凭着他一个人就有可能使整个人类覆灭于末日病毒,你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人,我能明白你一时无法接受死亡,我能承诺你的是,我可以让你死在最后……或者……你更愿意同父母家人在一起?以我现在的权限,我也能够做到。” 齐菲菲一秒钟想清楚了卫少尉的意思……瞪大了眼,这可真够狠的。 如果卫少尉真的像暗示中那样,齐菲菲不肯帮他,他便要将齐爸齐妈接来,同齐菲菲死在一处,那么齐菲菲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从嘴里嘣个不字。 “卫头儿……我明白了。”齐菲菲点点头。“我跟你合作,之前是我年轻不懂事,我的父母……就让他们在外面平平安安的养老吧。” 卫少尉满意的点点头,才说道:“那就好,从现在起,我派着两个人跟着你,你也不要管别的事,先找到莫化亭,这个人的能力我以前不太了解,问过小孙才知道,他能够无时限的隐身,先把他找出来,不然要成祸患的。你想想看,他一出去,普通的百姓都要受害,这都是为了全人类,齐同学我是需要你能理解的,莫化亭这件事我就交给了你,如果被他逃了出去,我不保证你父母什么时候会被送到N大。” 齐菲菲脸色都惨白了。 在卫少尉的心中,全人类的利益这个太过于具大的命题,已经衬托的其它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渺小,普通几万人的性命他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一对平凡的父母呢。 齐菲菲要是有点主动攻击的能力,她非得操纵个人把卫少尉的头打爆不可,可怜她的能力却即不能攻也不能守,别人一支枪,她就得乖乖听话,才会被卫少尉捡成软杮子捏。 “可是……他已经出去了啊……”齐菲菲抖着声音汇报。 求放过,这不是她的错吧? “这不可能。”卫少尉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齐菲菲有些不服气的给他分析:“卫头,莫化亭的能力是隐身,期间虽然不能说话和起身,但他可以蹲着身子挪步,还能匍匐前进,他都可以滚啊……只要不是故意站起来刷存在感,他有的是办法从大门滚出去。” 齐菲菲坚持莫化亭已经离开了医院,而卫少尉则毫不犹豫的认为对方还在这间医院中,只是齐菲菲不肯出卖小伙伴,如果不打消卫少尉这样的疑心,齐菲菲很怀疑自己可能等不到爹娘来,就会先被人拿枪崩掉,只能表现出自己无比的委屈:“我说的是真的,哦,对了我的能力,我先跟卫头儿您说一下,我只能搜索到人类,但也仅是看见空白人型而不能确认是谁,没有精神思维的丧尸我搜索不到。现在整栋楼上,大家都是几人一支小队的活动,我想是你的命令吧,不能单独行动,是吧?我懂我懂,毕竟大家彼此间也要负起监视之责嘛。可是这样的小组行动对我的搜索是很不利的。落单的人,一个两个的我能感觉出来位置和人数,甚至可以看出来行动状态,可是如果是几个人聚集在一起,离的又近,代表人型的空白就会连成一片,就算能弄清楚这些人大概的位置也查不出人数;如果人再多些,那些思想混杂,那整个区域就会是一片空白了。现在大兵们在分发武器的一楼,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整个人空区,其中小片移动的空白,代表了每一支小队都在3个人以上。莫化亭自己一个人逃跑,如果他躲在人群中被碰来撞去的一定会暴露的,所以人多的地方肯定没有他,而现在除了分成小队的士兵外,就只有押在五楼的莫近水是单独的自己一个人,其它地方完全没有人是单独活动的,所以我判定莫化亭已经逃出去了,除非他的隐身也能同时隐掉自己的思维存在。” 卫少尉顿了一秒,马上就拿通讯器呼叫了五楼的两个巡逻小组。 “人在五楼。”卫少尉指示道。 ------------ 155 逃掉几个? ……,卫少尉到底是哪句话没听懂?还是说她讲的不清楚,就说了五楼只有被关押的人,莫化亭也不可能刚逃出来不藏好,还特意回去自己关自己吧? “唉……可是五楼的房间内只有一个人……”齐菲菲说道。除了重新被关押的莫近水,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莫近水没有被关。”卫少尉对齐菲菲说道:“除了你之外,其它的精神系能力者,我都给了命令,第一时间击毙。” 齐菲菲愣了一下,腿都快软了。 怪不得她这一次被方景拎上来,一直在6楼站岗的门卫小武没有回来,也就是说,对方在发现莫化亭逃跑后,并没有直接去搜索,而领到的是枪毙莫近水的任务了? 那…… 齐菲菲有点冷,领域线条中,一个小队已经到达5楼,还有另外两支小队正在赶过去。 也就是说,真的有可能莫化亭是到了五楼想救莫近水,却发现对方已经被杀,而藏在那里的了?那齐菲菲这一句还真的是把他给揪出来了啊? 看来今天因为齐菲菲和莫化亭相继逃跑的原因,卫少尉已经对于精神系能力者完全不耐烦了啊?之前的关押如果说还是打算要看情况再做后续处理,又或者说可能卫少尉也仅是下定了牺牲的决心而没有下杀人的决心的话,那么此时,对于这些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自己的存在,卫少尉是已经完全将之当作阻碍物来清理了。 说起来同莫近水并没有什么大交情,可是猛然间听到人已经死了……齐菲菲都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为什么为了要救大部分的人,她们这些人就非死不可呢?而且说起来她们这些精神系,在大集体中、大社会中是有些自私自利、我行我素、但这就足以形成理所当然的杀死她们的理由吗? 如果不是齐菲菲的能力完全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并且活人搜索这一项很能够帮助士兵们做屠校辅助,又是找到隐身的莫化亭的最方便武器,只怕卫少尉也不会放她活到现在。 很快的五楼搜索的人员传回了报告。 在五楼确实发现了一个人,但并不是齐菲菲所想的任何一个人,竟然就是当初叫做翠花的那个女厨,而同她一起被发现的……还有安秉仁的……不,是小齐的尸体。 五楼上,看着男人的尸体和醒过来就痛哭的女人。 卫少尉的脸色沉的像是黑墨一样。 “你是说,那边的男人突然就死掉了?然后你尖叫的时候却被你的丈夫攻击,之后的事你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男人们去了哪里?”卫少尉再次问道。翠花姑娘被救后只说了一件事,但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卫少尉心惊。 本来为了行动安全以及互相监督,人员都被分成了5人一队,但是翠花所在的这一队,因为有李大河的原因,其它人便只有4人,也心知肚明的要监督他这个精神系,安秉仁果然同李大河搭话之后闲聊了一会儿,就说想要找莫远山,李大河想了好些借口也摆脱不掉这同队的四个人,便只能带着全队同安秉仁上到了五楼,那时候李大河并不知道齐菲菲也已经在五楼里转了一圈的事情,所以上到五楼后没有找到人,又恰逢卫少尉的广播,一群人便是在五楼听完了广播。 这之后大家就着刚刚的广播正讨论心得、互表衷心并且发誓坚决杜绝因私逃亡,小组会议正开的高兴时,小武关押着莫近水回来了。因为卫少尉下了新指令,说是之后对已知精神系不再需要监管,而是就地枪决时,小武掏出了手枪,已知的精神系指的其实除了莫近水之外还有李大河,不过小武的第一枪还是对上了莫近水,结果是安秉仁挺身而出给莫近水挡了一枪,李大河“嗷”的喊了一声就向外跑,小武一时分神拿枪又去打李大河,趁着这个空档,翠花所在的小组中的男性成员也全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合力将小武按倒在地,然后翠花尖叫,之后就不醒人事了。 齐菲菲站在一边看着,多少在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卫少尉自己就是精神系,却在发觉到自身能力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去了解精神系的特质,反而是将不肯顺从他的精神系都关了起来,他以为精神系身体脆弱如普通人,想杀的时候就可以一枪一个的解决,却没有了解过,精神系的坑到底有多大。 不过乐过之后又是深深的忧虑,她有点猜到那个被她悄悄用电梯一路送到20楼的家伙是谁了,怪不得这么大一会儿的时间了,人还在20楼。 “是……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翠花面对卫少尉的问题一边哭着一边尖叫,她这声音分贝太高,真的……齐菲菲能感受到那种冲动,就算是莫近水的领域里一旦封闭就传不出声音,可是任是谁身边有这么一个高音喇叭嗷嗷的叫着,也会想第一时间给揍晕的。 “你的丈夫为什么会袭击你?”卫少尉问道。 “我哪知道啊。”女人尖叫道:“昨天他就把我推出来,今天他说是李大河控制了他,这是他这是第二次袭击我了,我才不管是谁又控制了他呢,这日子没法过了,这男人也没法要了,我要离婚,等我出去了,我非要跟他离婚不可。”女人哇哇大哭。 这姐姐想的还挺长远的…… 齐菲菲感叹了一下翠花姑娘每天都要被丈夫谋害一次的心路历程,也真的挺让人感叹的。 “你这边呢?”卫少尉黑着脸问齐菲菲。“能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不知道。”齐菲菲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现在莫近水被李大河他们救走了,人数超过了五个人,我就只能看到小空白区,但因为这整间医院中,士兵们都是以五人小队为一组活动,所以我无法判断哪一组是他们,只能让士兵们巡逻搜索了。现在想来的话,说不定莫化亭也跟他们在一起。” 当然,齐菲菲很不希望莫化亭跟他们在一起,莫化亭的隐身能力简单太好用了,自己随便找个机会就能够离开医院,莫近水几个人的目标却太大了些,能逃掉一时却逃不过一世,士兵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从每层楼也得分到一个小队来回巡逻,之前齐菲菲一个人躲在厕所都被找到了,更何况莫近水是5个人一起行动呢? “我记得,那个叫莫远山的孩子,能力是分裂人格?你们之前不是报告,他体内的人格已经没有了吗?”卫少尉有些怀疑的看向齐菲菲。 如果被他一口咬定齐菲菲等人之前的汇报是假消息,那她就要在这里等着见爹娘了。 .com。妙书屋.com ------------ 156 各显神通 齐菲菲急忙说道:“之前他的身体中是没有人格了没错,可是莫远山和莫近水也还是两个人格,如果面临着生命的威胁,那么叫他再多分一个也不是不可能的。” “多分一个?”卫少尉挑着眉头说道:“这一支小队中有3个人失踪了。” “因……因为莫近水的能力是分裂人格,莫远山的能力却是创造人格啊。”齐菲菲背上流着冷汗的说道。“也可能昨天一个晚上,又或者刚刚生死关头,他就又创造出了人格呢?总之这个人吧,只要他有多余的人格,他就能够分裂出去抢夺别人的身体,这一点相信之前在19楼的事情,已经有人向您汇报过了吧。” “方景汇报过,但听说当时是你断言,他的人格只会附身于有精神潜力的人。”卫少尉在等齐菲菲的解释,这次失踪的人总不可能一个小队都是精神潜力者吧。 齐菲菲无辜的都快哭了。 话是她说的,可是那不是当时19和20楼上没有正常人么。而且莫远山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精神系,必然是要附身有潜力的人才能使用精神系异能,其实之前齐菲菲也觉得,以安秉仁的例子来看,莫远山的人格应该是直接可以附身普通人类的,只不过安秉仁也说过,如果强行附身普通人,很可能会造成两方人格思维的共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莫近水肯定是不愿意冒险附身的。 至于今天他新分出的这些人格嘛…… 齐菲菲其实也并不是没有线索。 自从进了院长室之后,莫近水碰过她两次,第一次是提醒齐菲菲自行分裂出人格附身卫少尉,那时候莫近水拍的是她后脑勺,那时候时间紧迫,拍也就拍了,齐菲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后来在卫少尉广播之后,莫近水在齐菲菲拼演技向卫少尉表忠心的时候,曾经特意的拍过她一次肩膀。齐菲菲当时就觉得以莫近水那种高冷的人设,只要用嘴嘲讽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还非拍个肩吧? 如今想来,如果对方是通过身体接触才能施展能力,那么极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取回了齐菲菲的精神中一直存着的莫远山的人格,以前他不帮忙,是因为人格取出了也没有合适的身体存放,这样就把锅都甩给了齐菲菲,让齐菲菲分着人格们不得不去自己准备身体,但如今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莫远山掌握着越多的人格可分裂,就越能够让自己的身边帮手越多,可想而知,取回人格对他的重要性了。 齐菲菲面无表情的将莫近水骂了十遍,但是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连普通人都能够存放人格的话,那么安秉仁受到枪击就算身体会死亡,只要莫近水能及时取回人格,也还是可以使用其它的肉体来复活。 总感觉一个不小心就又转到了魔幻剧组。有一种突然找到了长生不老秘方的感觉…… 但被莫远山跑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能力简直逆天,如果说人格可以随意的更换身体,那么莫远山完全可以带着这些人一路走一路换,就算翠花能够讲清楚现在被操纵的有哪些人,但是等着莫远山跑出去一路,很可能就不是这些人了…… 总之大家想冲出医院的心是相同的,齐菲菲很高兴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斗,所以…… 眼见着卫少尉的怒火高涨,她若再没有点行动很可能又要连累父母时,齐菲菲快速说道:“莫近水这人格抢夺身体的能力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请卫头您让所有的人都退出搜索,到大厅集合,只要我们的人都聚在一处,比如都聚到了一楼,那么不但可以把住各出入口,莫化亭和莫近水到底是不是还在医院里,又是在哪里,到时候我搜索一下,自然就一目了然。” 不过方法是好,可是也得卫少尉信得过她才行。 卫少尉被齐菲菲这么一说,差点气的都有点想笑:“我把人都调到一楼,正好方便他们在9楼放火?” “放火?”齐菲菲愣了一下,脸色都变了……她怎么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放火这么好的主意? 她之前白白的跑到9楼,蹲在厕所里……如果她当时能想到这个办法,可不就什么都结了吗……本来军伍所经历的末世就是因为N大医院焚烧丧尸尸体致使空气传播病毒,政府给出的资料也证明了焚尸是最快和最便捷的传播途径,她却只想着要自己逃出、或者将其它人送出医院,只能说,她还是太年轻、太善良了,当然,身上没带打火机也是原因之一。但是确实,如果按着她的计划,真的是给了莫远山足够的时间放火了。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 “无所谓。”卫少尉说道:“人固有一死,就算被他们逃出了医院,一样是出不去N大学校的校门的。并没有区别。” 齐菲菲想了想还真是,莫近水再怎么换,在这医院里能换到的身体还是大兵和保安以及部分医护人员,等到了屠校的时候,大兵们也还是需要四处行走执行任务。 所以卫少尉现在最需要做到的反而是找到莫化亭。只要破解其隐身的能力,其它能用肉眼看见的人,随时可杀。事到如今,齐菲菲已经非常决定了,被她用电梯悄悄用到20楼的那傻缺一定是李大河,因为她都已经探查到了20楼没有巡逻人员了,将电梯敞了开,那怂货都不出来……这一次连齐菲菲都疑心,莫化亭真的已经离开医院了。 “我记得……莫化亭也是莫家的人?”卫少尉问道。 “是……但家人什么的可能没有用。”齐菲菲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卫少尉这点手段啊。 莫化亭来自于末世百年之后,这一点卫少尉事到如今应该也已经了解了,家人什么的,还没有莫远山对他的威胁来的大,但现在莫远山恰好也逃了。 .com。妙书屋.com ------------ 157 盖棺定论 “那就行。”卫少尉点头道:“莫家在N市还是挺有名望的一家人,知名的医师多,他家的人有种家族病还是挺有名的。” “是……神经病么?”齐菲菲想了想两个莫之间的共通点问道。 “是体弱多病。”卫少尉说道:“你在6楼逃跑的同时,我接到小武的通讯,说莫化亭在5楼失踪,设想你在飞奔至9楼的这个时间段里,他有可能爬……好吧就算他是用滚的,能滚到1楼吗?” 齐菲菲跑步三层楼的时间,莫化亭用爬的当然没有可能下五层,用滚的从5楼一口气滚下来……可能莫化亭就直接滚死在楼梯上了吧,别说是体弱多病的家族,就是齐菲菲这种花季少女也不敢打保票啊。 “但是在安全通道上巡逻的人并不多,如果他慢慢的一步一步挪……”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挪到一楼了吧,一楼人虽然多,可只要溜边走还是能避开人的。齐菲菲不明白卫少尉为什么一口断定了莫化亭还没有离开医院,到底谁是搜索能力啊…… “没有……他一定没有离开,因为发现他失踪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让士兵在门口警戒了。” 齐菲菲撇着嘴,士兵对着空气警戒能有用吗?可是这么公然的反对吧?她也没有胆量说。“还有窗户呢?就不兴他是从窗户离开的。” 医院只有7楼以上住院区,外面的窗户是用铁条封过的,5楼以上窗户可是能打开的。 “窗户啊。”卫少尉笑着看齐菲菲,就像看着自己家淘气的孩子,“你何不去看看。” 卫少尉看着房间中的窗户,翠花被发现的房间也有窗户,窗帘一样是拉上了的,齐菲菲想起了之前被关押时那密不透阳的阴暗感,冲到了窗户前,一把将窗帘拉开了。 怪不得阳光半点透不进来。 并不是这轻薄的窗帘遮光效果好,而是整个本来是玻璃的窗户,已经被水泥给重新封堵了。看这水泥虽然没有完全干透,但是也已经硬固成墙,其涂抹的工艺毫无美感,简单就是为了图快而将水泥大把的往窗子上糊,一看就是追求实用的外行人干的,但确实挺实用,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留,如果有人想要从窗户出去,就算是用专门的拆迁器械砸墙,也不是半天的时间就拆得下来的。齐莫菲之前从大门直接走安全通道,根本没有注意四周的窗户,在领域探查时又是简单的线条素描,谁想到窗户型的玻璃已经被换成了窗户型的水泥。 齐菲菲吃惊的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听着卫少尉笑道:“这是昨天晚上,大兵们加班做的工程,政府拨付武器需要时间调配,但想调配水泥还不简单吗?为了这个,百多人都没有睡觉,我觉得效果还不错,我也让手下试过,就算是力量型异能者,想要从这里出去也不是一两天做的到的。对了,那个20楼被弄断的铁条,也已经重新焊过再用水泥封好了,我的手下虽然玩科学技术的人没有,但是做工出身的大兵还是有几个的,如果你是指望他能从那里逃走,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卫少尉手下现在聚集着这个世上唯一一支20多人的异能队,大兵们的身体素质本来就高过常人,如今又有异能,可能算是到达人类的顶峰了吧,如果一个初级的力量异能大兵在水泥半干的情况下,一两天做不到扒开水泥自救,那么一旦被困死,水泥全干,人又无吃无喝无体力,自然就会变成永远做不到。齐菲菲此时才想了起来,大兵们的任务不仅仅只是屠校,他们还需要处理丧尸和人类死亡后的尸体,相比较而言,杀人反而比埋尸简单多了。 而带有病毒的尸体不能土葬水葬火葬各种自然葬,于是最便捷的方法当然就是将这一整间医院当作是墓葬一样封死,一层一层的水泥糊上,这间大型医院就变成了棺材,密不透封的隔绝了里外,说不定千年以后的人类找到末日病毒的解除方法,还能来考个古呢。 怪不得李大河被电梯送到了20楼也不出电梯。他是怕这莫名其妙的电梯再像以前一样,一关不开,他就被永远封死在这楼中了。 那么莫化亭就不可能爬窗离开,他想离开只有走大门。 “水泥……应该还有多吧?”齐菲菲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过卫少尉还是好心的回答了她。 “多的很,今天同武器一起又运来了一批。” 那么只要在知道莫化亭失踪的时候,在门口区域轻抹些水泥……不,只要多洒些石灰就可以了。 莫化亭不管是蹲行、是爬、是滚,外人的肉眼是看不见他没有错,可是踩到石灰上还是会露脚印吧,也就是说,莫化亭除非是一边隐身一边飞走,不然他还真的就在这医院里。 那又会在哪里呢? 齐菲菲一边想着一边扩散开了领域。 一次性建构20层楼的领域还是会感到累,而且分层楼都分心神注目也会加强她的精神力的负担,就好像一个人同时在20台电脑上看20部电视剧一样,眼痛。 不过这一次,除了被齐菲菲硬塞进电梯的李大河之外,齐菲菲还是没有发现谁是单着的,难不成莫化亭的隐身真的可以连思维都隐掉? 但不管怎么说,齐菲菲指望着莫化亭能凭自己的能力逃出去这一点,算是不太可能了。 “怎么?”齐菲菲一边搜索着一边说道:“怎么全部的人都开始撤出了?”之前还在安全楼道内不停的搜索的大兵们,却都从楼层中退出,集中在安全楼梯里。顿时楼安全楼梯内全是满满的空白,层内各病房里就空当当的了,想不引起齐菲菲的注意都不行。 卫少尉多看了她两眼,叹了口气说道:“齐同学你……要是在以前,你有这样的能力,实在是人民之福啊。”齐菲菲的领域对于活人的搜索比电子雷达和警犬狗狗灵多了,然而在N大,她能被卫少尉留下来,却是为了确定在屠杀中没有幸存者藏身。 “是我下达的命令。”卫少尉说道:“所在的人都退出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看什么?”齐菲菲心里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盖棺定论。”卫少尉说道。 ------------ 158 找到了 所谓的盖棺定论……还真的就是盖棺定论。 在齐菲菲并不知道的昨天晚上的时间里,整个20楼已经被水泥封堵的严严实实的了,所以的窗户、门缝全都被水泥糊了起来,阳光成为了检验工程质量的硬指标,从里面看着,外面的艳阳一丝一毫都没有透进来,真的已经是一口走廊型的棺材了。 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多具尸体,看得出,都是刚刚才死亡,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身体被摆放在走廊上,每一具都都盖着病床单人床单,这已经算是最后的照顾了吧。 “如何?这一层,已经没有活人了吧?”卫少尉问道。 很显然,20楼的这些尸体,是昨天被救出来的精神病人。安秉仁融合了20层的人格之后,将身体抛掉了,这些人又没有像19楼的病人一样被吴玲玲吃掉,于是慢慢的醒了过来,被大兵发现,于是就地安置,在这20楼,多活了一天…… 今天齐菲菲和莫化亭连续反抗卫少尉,所以卫少尉下达了命令,对于齐菲菲之外的所有的精神系都就地击毙,于是这些人便都死了。 “没有了。”齐菲菲点头,但又忍不住的问道:“是因为我逃了?所以才杀掉了他们吗?” “也并不是……精神系确实很难于受到感染,我本来就已经打算要杀了。”卫少尉说道。 “谢谢。”齐菲菲多少也听得出来,卫少尉这么说还是照顾到了她的心情,精神系再怎么难以控制,卫少尉一开始做的也只是关押,这些人又还单纯只是精神病人,没有人被开发出来自己的能力,只不过他这么说,多少让齐菲菲心里能好受些罢了。 已经盖好了里棺,又有了齐菲菲“没有活人”的定论,那么20楼就算是结束战斗了。 士兵们果然是拿起武器能上战场,放下武器能建设家园的人才,几个小队一起开工,水泥不要钱似的涂涂抹抹,很快的20楼上住院病房区就被严严实实的封死了,而在陆续封死了病房区、洗手间和几个电梯门之后,最后所有的人都退进了安全楼梯,眼看着20层的安全楼梯也封死后,齐菲菲便明白,李大河藏不住了。 李大河之前在她打开电梯时进入,之后她便一直控制着那一台电梯停在20楼,想着随时找机会将人放出来,爬窗离开,却没有想到巡逻兵撤出后卫少尉马上就亲自带了大队来盖棺,20楼的电梯门都已经从外面封死了,李大河就算从里面打开了电梯门也出不来,这样一来,就一定要将他停到其它的楼层了。 只是现在哪一层楼也都还有巡逻兵,无论将李大河放在了哪一层里,也都会被发现,会暴露了齐菲菲隐藏了他的存在的事情。所以齐菲菲,干脆直接将李大河所在的电梯停到了一楼,“唉……卫头……”齐菲菲看着卫少尉说道:“我跟你说件事呗,其实之前电梯里还有一个人啊,我只当是咱们自己的兵……”迎着卫少尉好笑的眼神,齐菲菲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编下去了,横竖看卫少尉的样子,是真的打算用她而不是要杀她。 “你这丫头啊。”卫少尉摇摇头,“鬼的很,一肚子的主意,你今年是大一吧?我家的女儿跟你差不多的年纪,要是有你一半的机灵,也不至于考不上大学了。” 在高校年年扩张的大前提下,这得多不机灵的军二代,才会连大学都没得上……齐菲菲点了点头,也就明白为什么卫少尉只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人之将死,身边有一个同女儿年纪相近的人,确实很容易产生代替感。 “我家的爸爸也跟您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到退伍也没有您这样的官衔呢。”齐菲菲嘴里嘟囔着,先把这亲近关系认下来再说。 卫少尉没再抓着李大河的事要胁她,齐菲菲便将李大河的电梯放到了一楼,自然会有大兵来抓人,之后她也顾不得他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20楼昨天已经封了里子,今天又封皮,赶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之后又封19层,卫少尉每一层都得亲自看着,大约也是怕有精神系装成受到影响,私下里有动作吧,毕竟精神系在人群中的占比传说还挺高的,不过最邪门的是大兵里异能系多精神系反而没有查到几个。 当然大兵们行动都是五人一组,想私逃是不可能的,唯一让人担心的是精神系不但自己能抵抗卫少尉,还有可能会煸动他人,据说大兵们唯一查出来的一个精神系昨天晚上也已经处决了,齐菲菲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莫远山的人格里可能有人可以做到。既然外逃已经没有希望,大家来造反试试? 可惜莫远山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齐菲菲一路跟着卫少尉看盖棺,一个早上的时间从20楼看到了7楼,齐菲菲的工作也简单,就是在大兵们清理过并开始封棺之后,只要再次确认棺里有没有活人就行了。 眼看着大兵们带着口罩边走边撒石灰、喷油漆,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群建筑工老手呢。医院从7楼以上每一层都死了丧尸,所以一旦7楼的封楼工作完成,第三途径就会被彻底封锁。 只不过这一次当开始封楼后,卫少尉向齐菲菲确认时,齐菲菲话到嘴边打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问你里面是不是还有活人啊?”卫少尉再次问道。 “这个……”齐菲菲的额头上一滴冷汗划过,她该怎么说呢? “有……”齐菲菲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莫化亭的事情不可能永远悬而不决,卫少尉留下了她本来就是为了找人,如果一直拖延时间找不到莫化亭,那她的父母又要被威胁接来了。更何况如果就这样让卫少尉封门,那她替不替莫化亭隐瞒,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一样是要被封死的。 “什么?”卫少尉有些吃惊,说道:“人在七楼?” 齐菲菲点点头。 而且……还不只一个人在七楼。 ------------ 159 两世渊源 “这……不可能啊?”刚刚从七楼出来,做完了再次确认,已经开始封门的大兵也说道。“七楼楼内昨天晚上就完成了内封,也一再的检查过了,里面没有人。”他们不但昨晚将整个七楼的内侧全封上了水泥,今天还又撒石灰又喷漆的,最后即没有发现脚印也没有喷出什么人形来,大兵们四处用枪支挑扫也没样没有碰出人来,里面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天花板也没错过啊,莫化亭能藏在哪? “可是里面确实还留在着思维,如果你没看见……那只能说,里面的人确实就是莫化亭。你们巡逻的时候是不是只检查了空白的地方,没有检查丧尸尸体堆在一起的空隙?” 齐菲菲问道。见着大兵点头,那就不问多说了。 谁让莫化亭的能力就是让人看不见呢? 他从6楼逃跑,最方便的藏身于能在哪里?当年就是7楼啊,因为他不但有7楼的开门权限,还在7楼有办公室。何况7楼内侧昨天已经被封过水泥,大兵们在工作的过程中,少不得将四零八散打的满地都是的丧尸尸体堆到一处。 于是今天大兵们就算检查,必然是只在能够藏人的空白处做了检查,但是里面那么多丧尸的尸体挤堆成各种形状,想搭出一个藏人的空间并不难。普通人当然不会想要靠近这种东西,但莫化亭做为末世来的专家,最大的爱好就是丧尸。这么好的天然的藏身地,他往丧尸堆里一钻,蹲哪不行哪。 想必本着死者为大的观念,大兵们可能根本也没有想到要往丧尸尸体上喷彩漆,观察一下油漆滴落的情况吧。 大兵停下了封门的动作:“我进去杀了他。” “不……”卫少尉说道:“对方的能力是隐身,一开门反而有放虎归山的可能,继续封门,只是先不要封视窗。” “这……是的。”大兵领了命,同水泥一起送来的也有砖头,大兵封到视窗那里用砖头一搭,一个简易对话窗口就出来了。 卫少尉指示齐菲菲说道:“我记得,他的能力只有隐身?” “是。”如果莫化亭没有说谎,他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身,上次坑齐菲菲能反锁房门,都是靠的齐菲菲没有钥匙。也就是说,如果就此封门,莫化亭绝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走出来。 “那你去,让他现身。”卫少尉说道。 齐菲菲愣了愣,才明白卫少尉的意思,一股子凉意就从背上窜了上来。 莫化亭的能力是隐身,大兵们如果此时重新进去搜索,一样看不见他,可是这人走来走去的,撒了石灰也没有效用了,万一莫化亭又跟了出来了呢?可能性小,但是徒增风险。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在里面,又只有隐身能力可用,那当然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将他叫出来,确认了他在棺里,再让他眼睁睁开看着自己活生生的被封死在墙的那一边。 同样是杀,卫少尉这是杀鸡给猴看呢,让齐菲菲明白,能够一颗枪子解决掉的事,那都不是事。要不然像莫化亭这样顽固抵抗,最后的死法是可以很难看的。 “莫化亭……我搜索到你在里面了,你出来吧。”齐菲菲站在视窗前面喊道:“我现在跟着卫少尉呢,我想过了,咱们这些人还是死了的好,我跟你一样,我还有父母家人在外面呢,咱们交情一场,卫少尉的意思是就不先把你打死了,这里马上就要封死了,你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我替你传达给莫远山,你动作快,要是再不来,这里可就真封死了。”齐菲菲喊道。虽然满满的都是威胁,但她既然打了保票莫化亭在里面,这时候要是喊不出人来,让卫少尉安心,那之后可真的要被找家长了。 好在一会儿的功夫,莫化亭就从七楼里面探出了头来:“你傻啊,你说你跟着他,他能信你,到最后不是还会一枪崩了你。” 废死了话,齐菲菲当然知道卫少尉根本没有信任过她,那不是最后一枪崩了她,也好过现在就崩了她吗?“这你就别管了,你还有什么要跟莫远山说的遗言吗?”齐菲菲靠近视窗,用三根手指点在视窗上,扒着窗子问道。 “我能跟他留什么遗言?”莫化亭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他快点结婚生孩子他听吗?他就算能听,你身后这老疯子能愿意吗?” “嘴里放客气点。”卫少尉身后的大兵们都大怒,到时卫少尉本人并没有将这种侮辱往心上去。“莫化亭,人固有一死,我们的死,是为了国家利益而牺牲,你其实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士兵直接开枪打死你。” 好过于被封进死棺,窒息又或饿死。 “那可谢谢你了。”莫化亭恨恨的说道:“你叫卫建国是吧?你做广播的时候我听到了,我记得你,历史课本上的大名人哪,说是末世开始之初,就是你带着军队来封锁N校,N校5万名师生无数离校,就是你的命令,这可真的是缘份,这一生人还是你杀的,不过你自己也被困在其中啊,这样也好,你这样的人死掉了,其它无辜的人就能少死些,没记错的话末世之初最早来学校救援,下达精神系屠杀令的也是你,没想到你自己也是精神系啊,我告诉你,你这不是什么为国牺牲,是白做工,末世N大被封锁后,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N市还是慢慢的开始出现了市民丧尸化,你这一切都是白废的,你白屠了两次校,你是不会成功的,N市里还是会出现丧尸的。我真后悔昨天见面时没问问你的名字,要是早知道是你,我给你注射疫苗的时候就弄点空气进去了。”话说的倒挺狠,不过他人却一直低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跟齐菲菲或外面的任何一个人对视过。 齐菲菲心惊肉跳的听着,没想到卫少尉同N大还有这样的渊源。 这是什么前世的仇怨啊?每一次都由他来下达屠杀令,只不过曾经卫少尉是救援人员,要杀的也只是为患人类的精神系,而这一次,他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屠杀人员。 ------------ 160 精神系团灭 “这一点……”卫少尉说道:“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政府已经开始了调查,之前在N大医院出入过的所有的病患和医护人员,以及学校请假不在校的教职员工,都会全部送回N大。” 连没有被封锁在学校里的人都会被遣送回来……相对比这种好容易逃出生天后跌的更惨的绝望,齐菲菲感觉自己能一枪解决真的还挺幸运的。 “没有用的……”莫化亭气恨的捶着视窗说道:“你以为把N大全部的人杀掉就能够阻止病毒了,空气传播的病毒不会这么轻易就解决的,末日病毒的潜伏期显现出症状或只有轻微症状时就具有传染性,些病原体虽然这百年来未知,却极可能是一种多数人对其都没有免疫力的微生物,因而拥有很大规模的易感染宿主人群,只要有一点点病毒的接触就可能感染到下一个,不仅仅是空气,水、土、树木都有可能会生为携带者,别说是现在了,就是末世百年,对它们都没有治疗办法。你那资料哪来的?政府给的?狗屎吧。政府是行政单位啊,懂医学吗?被人忽悠着就要杀光N大所有的人。你记着我的话,如果你活得足够久,你就会发现你错了,末日病毒不是杀掉易感人群就能防治的了的,总有一天,它会出现在N大的院墙之外。你们听到了吗?” “……”听是听到了,但是有听没有懂,大量的医学术语混在里面,严重影响理解啊。但至少有一点,齐菲菲听到了,“资料是假的?” 那份资料是一切的开始,是卫少尉屠校行动的坚定的理论指导,如果说这份资料是假的,或者说只要能证明资料是假的,这毫无道理的屠杀行动不就可以停止了吗? “资料不可能是假的。”卫少尉说道:“那不是与你一样同样来自于末世的专家所书写的报告吗?” “是简东来那家伙对不对?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活了下来。”莫化亭喊道:“有关末日病毒的报告我早就上交过了,可是你们竟然相信一个历史学家对过往的逆向推演,而不相信专攻医学的我的报告,我告诉你们,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这又谁?齐菲菲想问,但是很明显,时间已经到了。 资料并不是假的,但很有可能是错的。 因为莫化亭大声喊着这样的话,这样的观点就已经足以动摇军心了。卫少尉身边的几个大兵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情,这就足以让卫少尉警觉了。 卫少尉的领袖能力并不是靠利益,而是靠精神传播,他树立起了只有牺牲才能救人类的牢固的信念,引导着人们前进。 但如果这种信念是错的,那么人们的信念就会动摇,毕竟卫少尉带给他们的并不是利益,而是损失利益。就算是受到影响的大兵们,也是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义和拯救,如果屠校不能制止病毒,那就只是单纯的杀戮罢了,谁会自愿去做呢。 齐菲菲心里咯噔一下,慢慢有点摸清楚了能克制卫少尉的法子。但此时卫少尉的命令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杀掉他。” 我CAO……我还站在窗户边呢。 齐菲菲和莫化亭同一时间在门的里外一起下蹲,枪声就响了起来,打破了视窗。 有人疑惑也同样有人坚定,这一枪有没有打死莫化亭不知道,反正里面再不出声了,接下来封门的工作做的很快。 卫少尉要确认的不过是莫化亭人在里面,对于一个身娇体软又只会隐身的精神系,相信他是没本事抠开水泥墙的。 齐菲菲心情复杂的看着7楼终于也封死了。 虽然视窗被打碎了,可是就算莫化亭能抠开视窗那里的水泥爬出来,在安全门还有一道水泥门,何况之后6楼到2楼每一层都会被封门。虽然现在这几层还没有开始封死,但想必今天晚上也是大兵也会要彻夜工作。这就是一开始齐菲菲便将李大河直接同电梯一起扔到了一楼的原因,一楼以上的所有楼层,都是进行层层封堵,只有一楼,可能还有些逃跑的希望。 只不过齐菲菲早说过了探测到李大河在电梯里,卫少尉不可能不派人捉拿,之后封楼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齐菲菲也没有心情再过问李大河的下落。 卫少尉早说过了除了齐菲菲之外,精神系全都当场击毙,齐菲菲心里也有点怕,会下到一楼后看到李大河的尸体。 只是没有想到,李大河倒还好好的活着,齐菲菲先看到的尸体是莫远山的。 莫远山、翠花的丈夫、以及另外3个不认识的保安,五个人的尸体一起并列在一楼的大厅里,不知道死去了多久。 卫少尉到了,自然就有大兵汇报。 楼上从20楼到7楼全封死了,必然所有大兵都不需要再每层巡逻,多数的人压缩在更小的空间中,莫近水这一个小组的人暴露起来也就很快了,叛变的保安,大兵们都不认识,但是保安自己有哪些人,保安队是知道的啊,只要将有保安在内的小组集中到一楼,这些人就可以互相辨认。 于是莫远山这一组在一楼就被人发现了,几个保安仗着身强体壮,半拖半架着莫近水想逃跑,可是一楼的大门是大兵们重点守卫的地方,而且再强壮的身体也比不过枪,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全部被人击毙了。 算起来时间的话,大约就是齐菲菲将李大河送到一楼那会儿,所以李大河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目睹了凶案的他,蹲在电梯里死也不出来了。 齐菲菲愣愣的看着莫远山的尸体,昨天还感觉到,精神系的小伙伴数量真是庞大啊,大兵们的异能队虽然有20多人了,可是每一种异能均分开,平均也就一两个,怎么比得上精神系小队都快破十了,然而今天开起杀戒来才发觉,精神系的小伙伴身体也是真脆,这一天不到的时间,竟然连力量者带潜力者的,就余下她和李大河两个人了? ------------ 161 潜在小伙伴 齐菲菲简直快要被深深的孤独感给淹没了,最可怕的是卫少尉还下令,让那些守李大河电梯口的士兵不用再守了。 李大河的旁边者能力同莫化亭的自闭者能力一样也是自保为主,齐菲菲将他在的电梯停到了一楼,估计李大河可能也是目击了莫远山等人的死,反正是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出来,仔细看的话,电梯边上还有几颗子弹呢,看来李大河的能力也算是真强,一旦形成旁边者区域,子弹都挡了下来。 7楼以上的电梯口,封棺的时候也是每一层都封住了口的,于是本着无法击毙就堵死生路,大兵们将李大河所在的那台电梯,每一层都封住了门,这样一来……李大河是再想出来也出不来了,于是被允许活着的精神系就真的只余下齐菲菲一个人了。 “……”齐菲菲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之前她已经发现了,卫少尉的精神暗示并不是牢不可破的,领袖信念最重要的体现就是牢固的信念,但这世上没有哪一种信念是牢不可破的,群体多变的主张本来就是主各阶层结合自己的利益提出的,更何况卫少尉信仰的自我牺牲精神,本身就违逆大多数人的利益。 如果已经无法将病毒输送到校外,那么保命的方法还有一个,就是树立与卫少尉相左的精神观点,并不断的强化它,引起人心的动摇。这就需要大量的精神系力量者在外鼓动人心,学生中或许也有同孙敬国那样的精神潜力者,可是首先得有人将他们原本的神志唤醒,在已经被卫少尉影响的人中建立反抗力量。 然而现在活着的精神系只有她一个人了,而且做为一个病毒携带者,卫少尉是一定不会准许齐菲菲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蹦跶的。 封了一天的楼,最终晚饭是在地下食堂吃的,本来这间食堂前天晚上存货了一个医院各部门千多号人的三餐,百多号大兵再吃个一周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地下一楼的食堂也成为了唯一没有被水泥封死的地方,之前齐菲菲还曾想过的坐电梯经地下车库开车库大门出去,以及李大河就算被封死在电梯里也能拉开电梯顶出去一类的,看起来卫少尉想的更加周到,都已经封死了退路。 不过再怎么不放心,卫少尉终于没在带着齐菲菲四处转悠了,因为逛到了晚上的休息时间,再带着齐菲菲也不好是吧。于是齐菲菲就被转给别人照看了。本来按着齐菲菲的意思,她跟军伍睡一处就可以了,正好她还有些事情,想问军伍,哪怕是精神信仰被卫少尉影响,按说知识常识该是不会变化的吧,不过当听说男人们就算是晚上也不休息,还有分班站岗及抹水泥之后,以准备明天的封楼之后,齐菲菲表示她还是跟姑娘们一起享用女人的休息权利吧。 于是五位面容严肃、身着白大褂的实习护士接待了新加入这支队伍的齐菲菲,同时被分入队的竟然还有今天刚死了丈夫并且失去了小队的翠花姐,齐菲菲表示两个人也算是有缘了。 大约是因为死期将近,所以大兵们还真的是全然无休的加班加点的干活。分兵三路,一路站岗巡查、一路封医院2-5层内侧,一路封其它教学楼,唯有卫少尉这位长官,为了保持住意识,还算是正常的做息,相比起小伙子们的待遇,姑娘们就好得多了,她们将医院诊室中的单人床都拉到了一楼大厅来,一人一张床倒也够分的。 面对着这么数量庞大的合宿者,睡到一半还有翻身的、有打呼的、有磨牙的、还有掉床的……齐菲菲实在是睡不着,过了没有一会儿,就有了点尿意,因为组成的小队规定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所以虽然一楼的厕所并不远,但因为有人巡查,齐菲菲也没打算为了上了厕所破坏规定被人枪决什么的,最后想了想,叫醒了同组了翠花。 大厅里灯火通明、但通向厕所的道路上就要暗上许多,再加上想一想今天在这间医院里被枪杀的人和被封死的丧尸尸体,还是很有点让人发毛的,齐菲菲一边拼着命的想话题一边聊天带动气氛,从最近一直住着的、环境很不错的小别墅,因为确实无论是洗涮还是护肤都非常的不方便,美容的话题绝对是女性们永不过时的话题,很快的翠花姑娘也有点抱怨卫少尉昨天晚上封掉了员工宿舍的行为。 “说是为了防范病毒,可是员工的宿舍里可没有人犯病啊,我听着那些当医生的人说了,这病毒也是一种病,身体弱的人才挺不住的,我们后厨和保安没有得病的。” 还没走到厕所,两个人就已经感觉挺亲近的了,所以到了厕所关了门,齐菲菲铺开了领域后,才压低了声音对翠花说道。 “姐……”齐菲菲看着翠花这动作,“你老公今天死了呢,你伤心不?” “唉呀。”翠花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摆一副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的表情说道:“咱们这些人,早死晚死的不一样要死么,他今天这是第二次对我动手了,我是真的对他死了心,他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那你自己的事你也不想管了么?”齐菲菲又问道:“你真的甘心这么跟着卫少尉一起死在这里,多活个十几天,然后把自己用水泥封在哪栋楼里活活饿死。” “你……”翠花突然脸色惊恐的站了起来:“你……你不同意?” “我肯定不能同意啊?”齐菲菲小声的说道:“姐你别怕,咱们两个才是一伙的。” 翠花一步跨到了门前,嘴里就喊着:“来人……”喊声未完,一根听诊器的胶皮绳子就已经缠上她的脖子。这就是齐菲菲喜欢厕所的原因,垃圾桶里什么都有…… 齐菲菲这边也是冷汗满头的,虽然她也知道对付卫少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分化他所影响的同性质群体,也就是需要在以“自我牺牲”为信仰的人中寻找异议者,可是也没想到会出师如此不利,她明明感觉翠花该是并不同意卫少尉意见的人,可是才劝了一句就会引来这样的后果。 ------------ 162 同莫化亭在一起的人 “姐姐,你别喊。”齐菲菲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老公今天还没死的时候,你不还想着要跟他离婚吗?按你说的,早死晚死都是死,谁还会在乎死的时候尸体是未婚、已婚还是离婚的状态呢?我说的对不对?你既然是并不想死的,那何不帮帮我呢?” 齐菲菲其实心里也拿不稳翠花受到的影响有多深,但当时在五楼对方脱口而出说要离婚,却其实表明了这女人对离婚后的生活是有期盼的,否则一个真正万念俱灰的女人,不是想着自己死,就是想着对方死,当一个女人还想着闹腾自己婚姻的时候,也就是说,她本心里是还是想拯救一下自己的,翠花说这些话,那些男人们或许听不出话音来,但齐菲菲相信,她想活着。 齐菲菲无法像莫近水那样掌握着领域内声音的传递,所以也只能操纵着轻质的橡皮管以防万一,她一边说话一边收紧,并没有将橡皮管收到会被勒到会死的地步,不过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直到翠花憋的满脸通红,沾着桌子上的水用手指写了一个“活”字,齐菲菲才小心的将放松了橡皮管。如果弄错了,她可就真的只能直接勒死翠花了事了。不过就算松开了,橡皮管还是缠在翠花的脖子上,齐菲菲也得防着她再喊一次。 “妹……妹子。你别杀我,我不想死。”翠花手软脚软的跪在地上,哀求道:“不是我要出卖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昨天晚上那当兵的大官说了要屠校之后,当时就有医院的医生提出抗议,那之后就不知道被关到了哪里,保安里也有些人后半夜私下想逃,当时我们队没有敢应声,那说要逃的不是被当兵的发现,却是被同队的人给出卖了,当时就给杀了……我……我也是真的怕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难不成以为卫少尉还专门安排了齐菲菲来试探她? “你别喊,就是帮我了,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我有办法,咱们今天晚上就能逃出去。”齐菲菲说道。 “逃出去?可是逃出去有什么用呢?”翠花哭丧着脸说道:“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下午跟着大兵出去运过一次水泥呢,早上的时候还群情激动的,好多人不顾性命的要往校外闯,但是广播了之后,整个校园都安静下来了,你不知道,真的都安静了,但凡是个人,表情就严肃又认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真的都等着死呢。” 卫少尉的能力不可谓不强,其鼓舞或煽动人心的暗示能力简直跟齐菲菲的无限领域有一拼,不同的是齐菲菲的领域说是无限延伸,但到底还是以空间为限制,只能构建一定区域内的建筑,碰不了活物,更影响不了人的思维。 而卫少尉的能力则直指人心,借助着最广泛的宣传方式就可以扩散和传播其思维观点,达成同化,不但之后不需要再投入精力维持,还有充足的人手来进行自我监督。 瞧瞧人家这能力,省时省力省心。只不过这世上的事都是有好处也有坏处,齐菲菲的能力虽然用起来累,但比起卫少尉的大群体意识流管理来,她却可以精准操作,比如说: 齐菲菲一边对着翠花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件大事,到时候学校里的学生,至少是一部分学生,就会是我们的人了。” 同时,齐菲菲用思维意识操纵着一支粉笔,一笔一划的写道:“到底好了没?” 翠花不敢相信的盯着齐菲菲说道:“妹子,你真能有办法让学生帮你。” 不太对……准确来说并不是所有的学生,只有一部分,而且应该还是……非常少的一部分,并且就算只有一部分,可能也是皮很脆,完全不能当作战力使用的一部分,不过……至少能给卫少尉的快速屠校计划捣个蛋也就行了。 齐菲菲一边分心想着,一边眼看着另一支粉笔在墙上回复道:“着起来了,我们马上就走,管不了你了啊。” “没事。”齐菲菲一边对翠花说道:“就算没人帮我,我也不会死了。” 一边则在墙上用粉笔快速的写道:不用管我,你们跑快点,别被人抓着了。 粉笔:什么意思? 粉笔:我要喊人去捉你们了。 粉笔:CAO。 齐菲菲一直用思维操纵的那支粉笔一瞬间被人砸了个粉砸,其气愤的心情可见一般,齐菲菲憋了一天的心情才终于改善了点。 然后看了一眼在一边看着齐菲菲发愣不明所已的翠花,齐菲菲高喊道:“快来人啊……出事了……” 翠花一瞬间脸色都黑紫了……结果说了这么多,果然就是成心坑她? 齐菲菲当然不可能为了坑一个不认识的人,费这么大的心思。 她的领域无法长时间铺满全楼,但是如果只铺在七楼一层,还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在七楼封楼的时候,她用手叩视窗,就是为了引起莫化亭的注意,当初她在视窗那里折腾了不少的时间,光是器物的碎片就到处都有,想找点什么尖锐物品在门上划字,也是很方便的。 当时齐菲菲只在门上划了一句问话: 吴玲玲和大力丧尸跟你在一起? 得到了莫化亭肯定的回答之后,齐菲菲就再也没有写过别的。 吴玲玲昨天逃掉了。 这直接导致了卫少尉做出了屠校的决定,虽然说其实以政府现在的政策来看,屠校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但是因为吴玲玲的逃脱,所以越早屠校越能控制丧尸的数量。 但齐菲菲也没有想到,吴玲玲从20层逃掉之后却没有离开医院,她始终都在7楼。 当时判断吴玲玲逃跑,是因为20楼遍寻不着她的身影,而其中一间病房,窗户开着、铁条断裂、还垂着布条。 大兵们一度很怀疑绵制的布条从20楼垂到1楼,真的有人敢顺着爬下去吗?这不是要摔死的节奏?不过考虑到吴玲玲是丧尸,身体中没有了脂肪和水分,其重量主要就是骨架重量了,那么顺着棉布条还真的有可能下去,于是吴玲玲潜逃就成为了定局。 ------------ 163 人尸平安 但是当时齐菲菲想的是:这些人果然不了解精神系,或者说非精神系的军伍教出来的大兵们,大约因为揍过太多的普通丧尸,所以对精神系丧尸有了什么误解。 精神系的丧尸,那可是脆皮到了齐菲菲拿根木头簪子都能捅死的地步,要求一位精神系的丧尸胸口碎大石,徒手掰窗条,是不是有点太高难度?齐菲菲一直觉得,吴玲玲怕不是还有帮手吧? 但是这种疑问,当时齐菲菲没有敢提,吴玲玲算是她一手放手的,要是说了,估计人人都得怀疑那个帮手就是她了。 后来在下楼的路上,安秉仁说是第一次见着李大河。 李大河的旁观者效应隔绝了一切的攻击,包括莫近水的分裂人格,都无法成功附在他的身上。 也就是说李大河身上没有人格,可是从20楼救回来的人数,却跟安秉仁说的自己融合的人数一致。 也就是说…… 吴玲玲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逃掉了。 这个情况,当时大兵们估计也应该是有汇报给了卫少尉,但是想来对方不是很在意,在屠校的约定之下,连唯一的丧尸都不太那么重要了,何况只是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呢? 然而……对方真的是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吗? 因为在顶四层的经历太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无论是齐菲菲还是其它大兵,都造成了一种刻板印象,精神病人全都是潜在精神系。精神系嘛,就肯定都是人类啊……毕竟精神系的丧尸是那么的稀缺。 可是仔细想想,齐菲菲一天就碰到了两个精神系丧尸了,即是说,有精神潜力的人也照样可以变成丧尸,而且……谁也没保证过有精神潜力的人只能变成精神系丧尸,不能变成其它系啊。 军伍和刑远都还是双系呢…… 吴玲玲如果有徒手撕铁条的功力,当初就根本不需要与少年人合作,给尸体开瓢食脑也用不着手术刀了。而安秉仁未曾见过人格中有人附身丧尸,可以想见对方在人格期也还没有丧尸化,说不定正是因为对方在高烧,才让安秉仁胜出呢。 齐菲菲从那时就一心想见军伍,她想问的就是……有没有精神系双系的能力者,只不过一直见不到军伍的人罢了。好在之后与莫化亭用粉笔联系上了,果然他身边的除了吴玲玲,另一个就是个精神系双系丧尸。 也只有同是丧尸,她们才可能会棉布条从20楼爬下不至于摔到底,她们从6楼的窗翻回医院,用密码或实习证打开7楼的门,这都是因为吴玲玲本来也是7楼的护士,更是因为她们身为丧尸,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呼吸,只要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闭,头一歪,都不会担心没有流血的问题,天然就是尸体,她们藏身在丧尸堆里,大兵们检查多少次都不会被发现。 也只要这样,齐菲菲才会在第一次向卫少尉投诚时,只在5楼查找到了单独行动的人,因为当时的莫化亭已经跟两只丧尸汇合了,3个人以上会形成思维空白的小空间,齐菲菲将他们认做了检查小组,其实三个人都悠闲的在尸体中休息呢。 齐菲菲在门里面划字,问莫化亭是不是同二只丧尸在一起。 莫化亭便一直低着头看字,回写。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齐菲菲还担心什么水泥封门啊,连铁条都拆啃的动的丧尸,那得是多么好的牙口。 于是前脚大兵们封完了6层以下,后脚齐菲菲就用莫化亭准备出来的粉笔,帮莫化亭在7楼的窗户位置画了“X”号,虽然人家丧尸能啃,但是能不啃墙也就少啃些吧。除了莫化亭三个人之外,齐菲菲还将李大河所在的电梯也升到了七楼,一路划“X”,在她前来上厕所之前,莫化亭已经将李大河也救了出来了。 7楼的洞已经准备好了,莫化亭也已经将堆在墙角的丧尸的尸体点燃了,到时候莫化亭前脚离开,后脚携带病毒的空气随着夜风一吹,从7楼的洞飘向整个学校,第三途径的空气传播就形成了。 之前卫少尉屠校,是因为校区里都是普通人,而从现在开始,在几个小时之内,医学楼附近的几个宿舍区里,体质最好的人就会开始病毒发作,就算这7楼的丧尸尸体少,病毒数量达不到感染全校的目的,但至少一部分的师生会进化成精神系,有了自己的能力和领域后,何愁没有人会揭竿而起反抗卫少尉的屠校政策啊。又到了那时候,只要这些精神系中有几个自闭症能力者,能悄无声息的突破校墙外面的包围圈,将病毒带到学校以外去,那么卫少尉就再也没有屠校的必要了。 齐菲菲一直就是在等这一刻,说实话,医院的外面也有大兵小队的巡查,莫化亭到底能不能从7楼顺利逃掉,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他确实将火给点起来了,确认病毒能扩散开去,那么这整个学院就有救了。莫化亭就算被抓,也算是杀身成仁了。 齐菲菲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服自己之后,喊话的声音就更大了。 翠花猜对了一半,齐菲菲确实是要出卖人,不过出卖的对象是莫化亭。如果莫化亭运气不好,一出7楼就被抓,那么齐菲菲现在的出卖对他来说就不痛不痒了,反正她也没本事救他。不过如果莫化亭没有被巡逻小队发现,那么齐菲菲现在出卖他,也不过就是事后追索他的大兵变多,依然是不痛不痒,但这出卖的行为本身,对于齐菲菲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她现在到底人还在卫少尉手里,如果就这么眼看着莫化亭跑掉,失掉了莫化亭,还制造出了一堆的精神系,卫少尉会将任务再次失败的原因迁怒到她的身上,所以齐菲菲现在的行为纯是向卫少尉示好,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卫少尉手上唯一能抓到精神系能力者的最好用的工具。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齐菲菲喊了两三句,门口就有砸门的声音,果然,卫少尉就算是将她单独分组,也还是会派人跟着啊。 “快点,7楼出事了,我要见卫少尉。”齐菲菲一边开门一边说。 ------------ 164 新伙伴 门口一个不认识的大兵愣了一下,然后一伸手将齐菲菲头顶上的头发胡拉了一把:“傻的么?知道出事了还不跑。嗯?7楼出事,不是6楼么?”摸完头发又去牵手,齐菲菲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住了手开始了韩剧中大走廊上的浪漫奔跑。 等……等下,这确实是不认识的人没错吧?打量着拉手一起逃跑的小伙伴,看了两眼,人是真的不认识,不过这自来熟又完全不关注隐私距离感的说话语气…… “安哥?” “叫阿仁哥哥!” 还真的是他啊…… 齐菲菲完全想像不到为什么安秉仁会在这里,按说在卫少尉的监管下,这医院不能有水发丧尸才对,但对方一路安然的拉着自己小跑,可见还是有办法逃出去的。 之前齐菲菲还想着靠出卖莫化亭来取信卫少尉,如果有了逃跑的机会……齐菲菲果断决定跟着跑,这要真能跑出去,以后安秉仁就是她亲哥。 只不过……齐菲菲往后看了一眼。 之前莫远山一伙人都被击毙了,如今安秉仁又换了新的身体,一身军装,这就说明了他们现在的身份就算亮给大兵们看也是安全的吧。齐菲菲之前苦心劝着翠花给她打掩护,就是想找个一起逃跑的伙伴,如今有了安秉仁在这里,好像这姐姐就用不着了吧。 齐菲菲的橡皮管凌空而起,想再往翠花脖子上缠的时候,这姑娘已经轻手轻脚的跟在她们身后小跑起来,有眼色的很,一点不给人招事。齐菲菲想着她也算是潜力系,也就任她跟了。 换了新身体的安秉仁一路领着齐菲菲跑到一楼一个侧门。 在那边已经等了几个大兵,如果看脸那完全是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但是其中唯有一个人同其它人不同……怎么说呢,大兵们无论身材高矮,因为日常拉练救援,所以一个个都是肌肉满身,这其中唯有一人精瘦的跟支竹竿似的,那身材就算在正常人里都少见,更何况其高冷学霸的眼神实在让人难忘。 “莫近水?你果然是没死的啊。”齐菲菲多少松了口气,她就觉得嘛,精神系的小伙伴也不能说死就一天都死决啊。“你的冒充者综合症还能易容啊?这可……真方便。” 莫近水的精神病病症在校方记录是Capgras delusion,患者会无限怀疑自己身边的亲人或物品被人复制替代。齐菲菲在昨天顶四楼的吃掉游戏中,发现其能力就是领域内可以随意将自己的人格替代到别人的身体中,但如今看他还活着,就不难想到,其实他的能力首先应该是可以复制,然后才是替代。 只不过像齐菲菲对所有的人宣布自己只能搜索,隐瞒下了还可以操纵轻质物品一样,莫近水也之前的人格替换中也没有使用所有的能力。 现在想想,之前齐菲菲听人描述还是几个保安架着莫远山逃跑,当时以为是全面保护,现在想来人格们是将一具不能行动的身体复制上了莫远山的脸,反而让真正的莫近水换上了别人的脸,藏在人群中,只要莫远山还活着,人格们随时都可以在领域内被收回体内并且再次占用别人的身体。 细思极恐,齐菲菲突然觉得精神系的小伙伴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呢。 “时间这么紧张,你还要带上这些累赘。6楼的乱子不会维持太久,现在不走,恐怕就别想走了。”莫近水冒充的大兵低声说道,嗯,那种王之蔑视的眼神虽然还是让人不舒服,但对于被拯救的齐菲菲来说,还是挺亲切的。翠花姑娘更是完全不吭声的缩着身子,把自己当空气。 “好歹文文还在她身体里,总不能不管了吧。”安秉仁也说道:“身体要是死了,人格也会死,曾庆泰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鲍广亮也是自己找死,可是文文是妹妹,不能不管啊。” “阿仁哥哥。”齐菲菲主动反拉安秉仁的手:“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话说你们在6楼做了什么?” 此时齐菲菲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了。 本来照她想法,她喊“来人”,大兵们就算无人跟踪她,一楼巡逻的大兵也该能听见声音,但是她和安秉仁这么手找手的一路小跑,却是一个巡逻兵都没遇见。人都去了哪? 领域铺开,所有的大兵都已经不在原处了,本来负责巡逻的兵集中在6楼卫少尉的房间处,形成了整层楼的空白。 很明显,莫近水除了复制人脸和替换人格外,还做了些什么事,让卫少尉那边闹出了事。 “还能有什么事,荆轲刺秦呗。”安秉仁说道:“你身体中的人格,近水这一次拿走了6个,其中鲍广亮那孩子一心都想着要像个特种兵一样潜伏深处,一跃而起击杀敌人,这会估计是刺杀失败闹出了动静,大约是活不成了,不过托他的福,大兵们都往6楼聚集了,反而方便了我们在一楼活动。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好?”安秉仁一边解释,一边问道。 一个大兵正趴在一楼的窗户上,不停的用针筒敲打并试图撬开窗户上封住的水泥。 1-6楼也已经内部封堵过了,虽然窗户是纯玻璃,外面没有铁条,但是齐菲菲觉得这10厘米厚的水泥块也不是靠着用针筒敲就能敲碎的吧? 精神病的小伙伴总会在让人觉得很厉害的时候再做些不靠谱的事情,齐菲菲迅速行动起来,但是这里到底是医院接种大厅,除了垃圾桶里的满满的针头之外,其它器械都是被固定的,齐菲菲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重器来砸水泥窗。 这时候领域的好处就来了。齐菲菲仔细的建构了这附近的建筑之后说道:“出门左拐一路向东有一个灭火器……和一小队正往那里行进的巡逻兵。” 这可真是太好了,在拿到灭火器之后,就能够被巡逻兵迎头碰上。 而更好的是,针筒真的能敲坏水泥墙,虽然只是掉了块2厘米左右的小水泥,连洞都算不上,都估计是封窗的大兵抹泥技术还没练到家,泥抹的薄了…… “好了好了……”敲水泥的大兵也是满头的冷汗,“只要有一点点的破洞就行了。”大兵扔到了针筒,然后就着那一点破洞去用手抠,然后……真的被他用手指抠出来一个洞。 你有这能耐你倒是早点上手啊。 齐菲菲吐槽的同时也反应了过来。 “柴延城?巴黎综合症发展出的破窗效应?” ------------ 165 巴黎综合症 巴黎综合症最早起源于日本游客在访问过巴黎后发生的精神疾病,主要是巴黎肮脏破旧的街道将他们心中原本对法国首都美妙无比的幻想击得粉碎。虽然齐菲菲并不想对于别人的卫生标准进行什么评论,但是对于清洁洁癖严重的日本人来说,去巴黎旅游最严重可以导致精神错乱到产生幻觉…… 对于本来精神上就有洁癖的人来说,确实只要有一点不完美就可以引发巴黎综合症,所以柴延城能够在齐菲菲看来没什么区别的水泥墙上,准确的找到水泥比较薄的地方,而只要被敲下来一块,这种愈发不完美的状态就足以让逼死强迫症。 破窗效应:只要玻璃上有一个洞,人们就会肆无忌惮的将整片窗户都打的粉碎,柴延城的领域需要由不完美来引起破坏,最终使其能够徒手拆迁。 齐菲菲觉得自己该找个时间问问,莫远山发烧时不知道有没有泡过水,总觉得他才是精神系的无冕之王,他一个人就能创造一个民族啊好吧…… “动作快。”齐菲菲满头冷汗的说道:“巡逻小队快过来了。” 先不说这种静悄悄的夜里,就算是针管敲水泥也会有响声,光是柴延城现在手扒水泥,也不可能轻拿轻放啊?声响一定是有的。 齐菲菲刚才铺开领域就发现有一队人在往这边走,虽然走得慢,但人数多啊,都形成小块区域了。 而现在这些人在直直的向这边行进,速度也有加快,他们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齐菲菲的领域可以锁门,但也真的是物理上的锁,上次方景把锁给崩了,她就无计可使了。 “怕什么。”另一个大兵满眼戾气的盯着齐菲菲说道:“闯进来的杀掉就是了,你男人呢?没跟你过来,看了这么多的肉体,还是他的最好。” 齐菲菲一秒回神,知道这是谁了?在19楼上操纵小牛杀死小吴,又操纵过军伍,后来败给了齐菲菲椅子的少年人。如果是他的能力,那么在巡逻兵里瞬间操纵一个人杀掉队友,还真的可以做到。 存在她身体中的人格中,具有反社会倾向的有三个人。 狂燥症患者黎志强、霸凌性格的白传栋、还有暴力倾向的鲍广亮。莫近水需要人格保护自己,肯定都挑的能够当做战斗力的男性,那么这三个人必然都被取出来了。 安秉仁之前说鲍广亮去6楼搞荆轲刺秦了,眼前这个人就只会是黎志强或白传栋,再因为黎志强本身是狂燥症患者,以他跟齐菲菲的夺椅之仇,不可能忍到现在,所以齐菲菲猜……“白传栋?投射效应?但外面那一队人……只怕人数不会少于10个人。”而白传栋一次只能操纵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真打起来怕是没什么鸟用。 齐菲菲因为领域只能铺在建筑物里,所以之前也没有注意过哪里来的这么一队人,很可能是之前在医院外巡逻的大兵们回到了医院中,空白区域相当的大啊。 “别急别急,万事以和为贵嘛,见人三分笑,我们又不是敌人。” 都你死我活还不算敌人啊……喝多了吧这是? “曹福刚?镜子效应?昨天在19楼留下了小吴和小牛的就是你吧?”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没有恶意,但如果不是说说服了小吴小牛留下来,掺合进了人格们的纷争,小牛也不会被操纵杀掉队友。 不过他的能力操纵范围大,只要真的心怀友善,对方还真有可能报以善意,问题在于对手中了镜子之后,却不知道会反射谁的感情啊?别说是那几个反社会的,光是齐菲菲也会担惊受怕到想要攻击对方啊,这反倒还不如安秉仁的答布效应来得可靠呢。 “阿仁哥哥我好怕啊,全靠你了。”齐菲菲严肃的缩在安秉仁的身后,军伍不在,至少这位的能力可以叫停一切行为,跟着他不至于挨打。 这么想起来,倒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边一群操纵系的精神系,更何况还有终级大BOSS莫近水的人格替换做靠山,对付普通人稳稳的啊。 齐菲菲松了口气的同时,门被人猛的踹开了。 安秉仁急急忙忙的喊道:“先别动手先别动手”时,对方打头的人已经飞速的窜了出来,一根长棍已经挑飞了毫无戒心微笑迎上的曹福刚,砸到了莫远山的身上,齐菲菲尖叫着喊白传栋的时候,对方憋的满脸通红,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前一秒的从容来了。 倒是另外一个可能是黎志强的大兵二话不说举枪就瞄准…… 齐菲菲看着这么现代化的武器还没松口气的时候,却发现黎志强拿枪的姿势……手指都没勾在扳机上,子弹根本没打出来就被敌方的长棍精准的将枪挑掉了。这一抡之下余风还扫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操纵成功、屁用没有的白传栋。 更何况安秉仁这种辅助职业,明明腰上也别着枪,却完全没有想过要拿出来用,这是除了嘴炮什么都不会啊…… 是了,这几个虽然看着是人,但一直都是人格,别说摸枪,估计都没好好轮换用过人类的身体,想指望这些人战斗是有点强人所难…… 开局一秒钟友方全部战力都损耗了,只余下安秉仁、柴延城、齐菲菲这三个连奶都算不上的辅助职业。一个嘴里不停的念叨“有话好说放下屠刀”,一个除了卡巴卡巴的掰墙也不具有别的攻击力,齐菲菲都有点后悔之前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跟着安秉仁逃出来了,这次绝对是当地击毙的下场了,虽然对方用的是棍没有枪…… 所以为什么不用枪啊? 虽然乱棍打死也是个死,但是不用枪的话,就不算是“当场击毙”了哟,这违反命令。 当兵的都带枪,日常也练枪,卫少尉也有过击毙的指示。 对方突然闯进来,连打的几个都是穿着军装的人,而且不用枪只用棍,这是手下留的哪门子情啊? 齐菲菲壮着胆子从安秉仁的身后探出了头来。才发现对方这一水的人,根本不是军人,一水的18.19岁的小伙子,其壮实程度同大兵们不遑多让,猛一看穿着T恤衫牛仔裤的感觉像是普通学生似的,不过手上的武器那可奇形怪状什么都有。用刀的用剑的用峨嵋刺的,还有一个拿的关公的青龙偃月刀的,跟哪个剧组里刚歇工回来似的。 特别是为首那个浓眉大眼横眉冷对的用棍的,那一脸的正气总让人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 166 也是领袖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李玉如,上次她们两个目击言平安为着颜屏一个体育学院的追求者吵架,李玉如后来还专门去校网上扒到了这位师兄的真容。 “你是……体育学院的张师兄?”齐菲菲脱口而出道。“你先住手。” “啊?”对方大约没想到会被认出来,于是利落的一棍捅翻安秉仁后,到底在齐菲菲的喝止下,没再扫柴延城,一副疑惑表情的打量齐菲菲。 这下手也太快了点吧,自己都点名了认识他,江湖见面不是都先报个名号述个交情吗?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齐菲菲飞身挡在张师兄跟流着冷汗徒手扒墙不敢停的柴延城之间,“都是自己人。” “……”张师兄愣了两秒,还没说话,门口就有他的同伙喊道:“师兄跟她们废话什么的,都穿着军皮子,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师兄这是又怜香惜玉了,把当兵的干掉,姑娘咱们带走啊。”又有人哈哈的笑着说。 我CAO,这些人是哪座山头上来春游的土匪吗? “不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人,我们也是不同意屠校计划,正准备出逃呢。”齐菲菲说道。 医院内的巡逻兵都聚到了6楼,医院外的巡逻兵她看不见位置,但是每个人都肯定有人守,如今被一群体育学院的武术生这样闯进来,肯定有一个门的卫兵已经被制服了,齐菲菲判断这些学生都是不肯坐以待毙等死的人,那可不就是自己人么。 张师兄想了想,看看一点不出声贴着墙猛扒水泥的柴延城两眼,又转了一圈刚才被他连挑带甩带砸,全无不战之力如今都还晕着的几个大男人,才有点信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多有得罪了,不过我们不是准备要逃跑的,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我不知道那姓卫的军官是什么来历,但是说什么为了全人类就要将N大5万名的师生都杀光,这根本是乱杀无辜,我们也是老百姓啊,也是普通人啊,而且是站在最危险前线的人,要保护所有的人之前不是该先考虑保护我们吗?龙魂武术社是绝不允许的这种行为的,你是普通人吧,既然你们有路子逃跑就最好了,我们还要杀进去,也管不了你们了。” “……”真是够了,这社团什么名字啊,而且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啊。齐菲菲一瞬间也是见识了。拿着棍子来对付一群带枪的大兵……你们这自我牺牲的精神比卫少尉还强啊…… “张师兄,你们武术社团这是来了多少人啊?”齐菲菲大约数了下眼前的人数,跟在张师兄后来的就着门口看就有二三十多号人了,齐菲菲盘算着,医院里一直没有出现站岗兵,他们这社团肯定还有人在外面挡人吧,打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听见枪声?莫非这是来的人多,将大兵们全都干掉了。 “社团百来号人都来了,兄弟们兵分多路都在战斗呢,先把人都绑了才好谈判,唉我没空跟你说了,你们要逃自己快逃吧。” “等……等下?百多人?”齐菲菲瞪大了眼,一个武术社团百来号人也是正常,但百来号人全都来了…… 按着比例,百来号人里能有10个左右的精神系、不会受到卫少尉的领袖能力影响也是正常的,可是一个社团百多人全都精神潜力、全都不受影响,这如果不是精神病友社团,那她就大约明白为什么刚刚白传栋满脸通红的也没能操纵成功了。 这位张师兄一看就是社团领袖,如果他是精神系,而且还是具有领袖能力的精神系…… 那么比起远在天边只听过动员大会的卫少尉,这个龙魂武术社团一整个都受他的能力影响更深……不,他现在还只是精神潜力者呢,就能够从卫少尉手下扒出自己这帮人来,那就难怪白传栋这种24分之一的精神力操纵不了人家了,张师兄的能力该是在卫少尉那一个级数的。 齐菲菲眼睛都亮了…… 既然是武术社团,就会有社团活动教室和场地,如果她们不逃了,就这么跟上张师兄的小队,那不就直接有了自己的根据地了吗?再加上对方还是在潜力领袖…… 然后又暗了。 她想的还是太美,虽然现在给他喝口血也不是不行,但是齐菲菲却无法保证对方的发烧时间是多久,更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变成丧尸。 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莫远山一起逃吧。 “那啥……张师兄,好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啊。”齐菲菲点头说道,因为对方一直在使用这种有些古雅的用词,她好歹也是文科生,也会说的。 “好好,我们后会有期。”张师兄说着,转身要走。 正在这时候,医院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像被按了开关一样,静了下来。 枪只有大兵有,那么此时出了什么事也就可以想像了。 齐菲菲的脸色都苍白了。 “外出的第三队回来了。” “什么第三队?”张师兄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刚刚的枪声是怎么一回事?门口的兵我们都绑了啊。” 这一句话说完,无数的枪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人的惨叫声。 张师兄怒气值高到都快爆表了,脸色半黑半红的怒吼了一声就要往外冲走。 被齐菲菲一下子拉住了 这医院里的大兵分了三队,一队休息、一队巡逻、一队在外面做明天的工事,之前6楼出了点事,所以巡逻队都到了那边,你们在外面控制住的就是几个门卫兵,如今在外面做建筑工事的第三队回来了,你们的人被发现了,现在要命的就跟我们一起逃吧。” “这叫什么话?我们就是为了替天行道才来的,哪能因为一点牺牲就退缩。”张师兄喊道。 齐菲菲明白两边的人根本不在一个脑回路上,也就放了手,一秒钟就下定了决心。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该先溜再说。 至于这些武术团员还有这个新的领袖能力者…… 请自求多福。 ------------ 167 生死轮回 齐菲菲迅速的解下了晕倒的安秉仁身上的枪,硬塞到了张师兄的手里。 “枪声一响,你们在外面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6楼的巡逻兵也会发觉到异常,很快就会下来,还有一楼休息的大兵也会醒过来,你们这个时候再进去就是找死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齐菲菲看了眼柴延波,对方的破窗效应还是很可以的,这会已经扒出一个狗洞大小了,齐菲菲的身材爬出去没问题,再扒个三五分钟,绝对也是条生路。 之前张师兄带了百多个帮手,控制住了门口的大兵,再进来扫荡休息区,然后合围6楼,还真的有可能跟卫少尉谈一谈,虽然齐菲菲觉得谈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但如今医院外的第三队已经回来,第二队的休息兵和6楼的巡逻兵又都受到了枪声的提醒,齐菲菲不觉得张师兄还有胜算。“有了这枪,要打要逃都方便些。”但对方斗志满满,也不是一两句劝得回的。 外面的枪声从最初的密集到零散,只怕外出的第三队很快就会回来了,包括张师兄在内的一众武术社团学生都脸色发白,如果说之前大家轻松制服了现役军人,浩浩荡荡还真有点打家劫舍的山大王的感觉的话,那么如今他们所直面的,就是人数与自己不相上下,并且训练有素,最重要还有枪的部队了。 “不,我们不能逃。”张师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在这里逃掉了,最终……早晚不还是会死吗?更没有脸面去见已经出事的兄弟了,与其被人追在后面打,不如在这里拼了,哪怕一命换一命也不亏,更何况还能救像你们这样想要逃命的普通人,这就值了。” “没错。”“是的”。“师兄说的对。”其它人也喊了起来。 齐菲菲点了点头。 精神系领袖大抵就是这么一种存在吧,带出来的兵都跟领导一个风格的。 卫少尉的部下,如今全是面容严肃,满怀的自我牺牲精神。 而这位张师兄拉来的人一个个热血奔放,感觉脑子里少跟筋似的。如果换个时间相遇,单纯的大兵们跟热血的武术汉子未必不能做个朋友,可惜了,如今因为立场相左,一上来就是生死之战。 柴延城扒下来最大的一块水泥墙的同时,齐菲菲已经将几个晕过去的大兵们身上的枪全都解了下来。 “那你们至少拿着这些吧。”齐菲菲含着眼泪说道:“多余的武器放在一楼最西头大厅边上的儿童接种室里,这个部队的首长卫少尉现在在6楼的院长办公室里,还有……除了我们别再随便救人了,这里的人都已经被卫少尉洗了脑,不一定领情,反而还可能会伤害你们,我……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些了。” “啊?这就帮我们挺多了啊,我看你们人也不少,这枪你们拿着好了,其实我们也没太用过,不是很会用啊。”张师兄被齐菲菲这一脸的千里送别的表情吓了一跳,虽然他们面临的是生死之战,不过这姑娘一脸的生离死别是有多重感情啊? “师兄你别再废话了行不行,赶紧着的出去救人了啊。”后面的师弟们都喊道。 “哦哦哦哦。”张师兄也觉得这会不是婉拒小姑娘爱意的时候,齐菲菲硬塞过来的枪,也只能急忙拿了塞牛仔裤口袋里,最后还是拎着棍走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齐菲菲才擦着眼泪用领域锁上了门。 “妹子……”先开口的反而是一直当隐身人的翠花:“你……你把枪都给了人家了,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啊?” “人家是拿了性命去救人去了,这枪拿在他们手里总比我们手里用处大些,要不然你跟着他们去?”齐菲菲问道。 “不……不了,我……我还是跟着你吧。”翠花不吱声了。 “说的话倒挺好听。”莫远山坐起来,冷笑道:“义正辞严的,你怎么不直说你拿这些人当投路石用,他们太显眼了,过会儿大兵们一路追着他们去,我们就算算在医院外面散步,估计都没有人顾得上了。” 齐菲菲不说话,但心情一半低落一半放松,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同样是异质性群体,也可以分为两种: 无名称人群和有名称人群。 前者类似于马路上的人群,临时聚集擦肩而过,如同齐菲菲和莫远山,活命的目标一致,就可以暂时同行一段路。 而后者有名称人群则不同,因为其具备了前者所没有的责任感,必然会在群体中产生同一目标。 张师兄即是精神系的潜力领袖,这一群人又有相同的目标,那么他们便不会退缩,最终的结果就是,不是这些武术生说服未果后击杀大兵,就是这些人被士兵所杀。 齐菲菲有点希望是前者,但事实上很可能是后者。 而不论两者为何,一边要屠校保存全人类,一边要捍卫自己的生存权,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目标撞到一死,只会是一场恶斗。 齐菲菲这几条小游鱼在这种场面里,根本无足轻重,所以张师兄不肯跟她们一起逃,反倒方便了齐菲菲等人的逃跑,齐菲菲之前一边嘴上劝着张师兄跟自己一起走,一边将所有的枪都塞给了张师兄,其实本心里是希望他能够去迎战的,所以那时齐菲菲才会眼含热泪,不是难忍分离之苦,而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了生存下去,鼓励另一群人走向死路。 “行吧,眼泪真虚伪,不过你做的倒也没有错,就算你不送枪,他们也一样要去送死,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至少这走廊里附近,是没有人了。”齐菲菲说道。 她的领域只能构建建筑物内部,外面的情况无法探查,但不说现在半夜三更,光是柴延城扒的那个水泥洞,如果这个侧门附近有人的话,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那就快点走吧。”莫远山说着爬了起来,率先走向了洞。 “仁哥,快点起来了起来了。”齐菲菲拍安秉仁的脸,虽然早知道精神系够脆,可是张师兄这种棍扫一大片的打击,普通最多也就造成个擦伤吧,结果所有的人格都是一击就晕,让人觉得已经无法单纯用弱来形容了,这是纸糊的吗? 结果齐菲菲喊完后安秉仁没有醒,反倒是扒拉墙洞的柴延城倒下了。 齐菲菲:“……。” 在生死已现的一瞬间挂掉?会不会有点太感人了? 这什么情况?这一位可是完全没有受到过打击的? 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莫远山将人格都收回了。 “疯了你。至少带上一两个啊。”齐菲菲低声说道。虽然人少是容易逃跑,可是莫近水、她和翠花全是无战力人员,人格们身体再脆,对上普通人还是很有攻击性的,毕竟这世上像张师兄那种即有精神力又有肉体攻击性的人少啊,退一万步,就算碰上了大兵来不及操纵,也还有个挡子弹的作用嘛。 “眼瞎的吗?这些尸体已经不能再用了。”莫近水说着,钻出了洞。 “……”尸体? 齐菲菲低头,安秉仁的新身体除了叫不醒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其它人,特别是一直在高强度使用破窗效应的柴延城的身体,已经断气了。 齐菲菲倒吸了一口冷气。 ------------ 168 精神系不能升级 路上没有人,当然,齐菲菲也不会去找有人的路走。 在逃离医院后不久,三个人就转入了一片林荫小道,如果在医院门口走大路,哪怕齐菲菲场子铺的再大,都可能会被人远远的一眼看见,当然比不上在小树林道上来的安全,一旦发现了人,就算躲不开,至少还能蹲下来装不存在,也算是一种缓冲吧。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医院后铺领域,齐菲菲多少有点明白了自己的领域都有些什么特性,比如一次铺开只能建构一个建筑物,如果没有建筑物,那么就是以自身为中心点的一个区域。所以之前在医院里,领域建不到外面,但是如今在林间小道里,领域无法立体构建了,倒可以铺开比较广的面,跟个雷达似的,哪里有活人就能探知到脚印,藏猫猫超级好用。 还有就是领域的大小是同精神力有关的,比如说昨天今天她都没睡个好觉,所以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建构领域起来速度就慢,线条就散,再比如……精神力消耗完的话就会累,或者……死。 比起被张师兄棍扫一大片的其它人格,齐菲菲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倒下的竟然是柴延城。 因为诸人之中,只有他一直在使用领域破窗效应,所以最终第一个气绝身亡的反而是精神力耗尽的他。 说是气绝也不太对,准确的说该是精神力用完了,导致脑死亡,大脑的死亡带动了身体各机能的终止,于是人自然也就死了。而其它人虽然不至于像他这样直接死亡,可是同样因为过度使用精神力,也一样陷入到了沉眠,如果就这样再也不能醒来,大约也就是个植物人的状态了吧。 道理都讲得通,但是齐菲菲也是第一次知道,精神力耗尽是这么个死法,想想自己之前没事就在医院天下地下22层楼里铺精神力,齐菲菲这时候真的有点担心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因为这样,齐菲菲将自己的领域缩的尽可能的小,以致有一次他们都听到了树林外其它人的脚步声,说不好是回归的大兵还是武术社的逃兵,不过好在声音传来的地方离这条林荫小道有一大段距离,蹲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看来人已经走了。 “可以吃。”莫化亭肯定的说道。“要不然你以为异能者的等阶要怎么提升?提升的方法有两种,一是不停的使用异能,用完之后充分休息以回复,就好像涨潮一样,每一次的浪头打上来,退上去,退下去是为了积蓄能力,再度打上来的时候,就会比上一次更远,不过这种提升方法实在慢的狠,所以其实主要提升等级还是第二种方法,就是吃掉晶核,只不过并非所有的晶核都能吃,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吃晶核罢。” 晶核分类。 第一种是普通晶核,普通丧尸出产,无色透明,在末世以晶核为主要货币的大背景下,如果不嫌浪费,你要在上面打孔拿来当棱型珠穿帘子都没问题,还挺漂亮的。 PS:这种晶核是无法吃的,因为里面不具有任何的能量。 第二种是异能晶核,顾名思义,有异能的丧尸才会产出这种晶核,区别就是这种晶核自带颜色,五行分五色暂时不提,其它类诸如五感系列、八卦系列以及身体加强等系列的异能,都有自己的颜色,每一种异能都只能通过吸收自己那一系列的异能晶核来升机。 PS:万一吸错了异能就会如同吃错了药一样,轻者也就是白花钱,重者直接吃进ICU重症的也不是没有,但因为某些异能晶核真的挺难找的,所以反而还衍生出了晶核染色这一个行当…… 顺便一提,一旦异能晶核被吸收了异能,就会重新变成无色透明的普通晶核,也就是说,所谓的吃也仅是蕴含其中的异能,做为一次性补给品,一旦吸收完了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异能晶核的价值比普通晶核高出百倍千倍不止。 所以在末世想要升级异能也是件麻烦事,就跟演员似的,要不然你就走实力演技派,纯靠着打怪升级,可是这却伴随着时不时异能用光的危险,前期练级容易GAMEOVER。要不然你就走偶像派,靠砸钱吸晶核上位,安全又快捷,只不过花费太大,后期难以为继。 当然,最好的方式就是前期吸晶后期升级,但这也得有身家有地位才能做到,一般的普通人,在末世前临一切存款化为乌有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也只能拼着命去打怪了。 但普通的人打了怪,至少还有机会升级。 精神系却是一个例外。 可以说精神系总是例外于人类、甚至丧尸之外。 精神系是不能升级的。 “这件事情,在末世的初期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其它各系异能,甚至连千里眼、顺风耳这样十分罕见的异能,只要打到同系的丧尸就可以吸收异能,但是精神系却完全不能升级。一方面是因为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有限,似乎末日病毒无法加强精神的特性,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已知的精神系的丧尸只有一个。” 这就注定了精神系即无法通过使用能力来升级,也做不到吸收晶核来升级。 齐菲菲总感觉,精神系就像个没娘的娃一样,别说人类这边混不好,只怕到了丧尸那边,混的都不太如人意。 “所以……你叫我来是因为……你确定这具丧尸是一个精神系?” 齐菲菲明白了莫化亭的意思。 以前是精神系的丧尸太少,完全将第二条升级之路封死了,而现在,已知的精神系的丧尸就好几个了,也就证明了在末世之初,精神系的丧尸其实也是很多的,有了丧尸就有了晶核,精神系也有了升级的途径,莫化亭特意叫了齐菲菲三个人上来,就是为了让她和莫远山试**神系的晶核?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吃,他不也是精神系吗? 齐菲菲这个时候才有点后悔先来了莫化亭这边,如果先回基地别墅,最差结局就是刑远给她一个痛快,可是莫化亭这个人,可是很爱做研究实验的,用精神系晶核升级这种好事直接给轮到了她?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 169 试吃无效 “我试吃了啊。”莫化亭面对齐菲菲的疑问,理直气壮的回应道:“但确确实实吸收不了。”他这么说着,就将一个晶核递了过来,晶核无色而透明…… 被人试吃过一次,算不算是厨余啊喂?而且请恕直言,这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普通晶核啊? 连莫近水都忍不住的说道:“这和普通晶核有什么区别?”这还是这位学霸人物第一次放下面子来不耻下问,实在是说来惭愧,大家为着丧尸折腾到如今这个地步,但其实见过丧尸的人真的不多,就连齐菲菲,都没进丧尸脑袋里挖过晶核。但是大兵们打了上百的丧尸,不小心打爆脑子打出脑浆……是打出晶核来还是有的。 所以不得不说,这精神系晶核真的……完全就跟普通晶核一个模样啊? “没有任何区别。”莫化亭说道:“这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晶核,但这具丧尸……也确确实实是一个精神系丧尸,在他成为丧尸之后,不但能说话,甚至还保有人类的思维,想要为他全家复仇……你说这事闹的,一家人都这么死心眼,宁可全家死在一起,也不肯拼一条活路,搞得我跟个杀人全家的恶人似的,大家明明是亲戚来着……” 不……怎么看这也是灭门现场啊……还是那种狠起来灭自己全家的悲剧…… 而且对于这种不好回避的灾难,一般人确实会生出死在一起挺好的想法…… 齐菲菲若不是父母都在外地,估计全家在一起的话,也不会生出这么强的生念来。 “那是不是就是说,精神系丧尸因为其除了精神外,哪一个身体部位的能力都没有强化,所以最终晶核也没有任何的异能吧。” “但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精神系的异能就是无色的颜色呢?”莫化亭说道:“末世百年,也只有一个精神系丧尸出现,可是如今N大这才感染了几个人啊,精神系都快满街跑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了末世之初对于精神系的研究是错的呢,如果精神系真的可以升级,精神丧尸的数量也像人类一样多,那不就说明有大量精神系的丧尸被当作普通丧尸打死,而晶核被浪费掉了吗?” “你……说的有道理。”齐菲菲点头。 人类的异能比和丧尸的异能比差不多,但人类的精神系满地跑的时候,丧尸的精神系却只有一个,确实是件很不合常理的事情。所以……如果说丧尸中那唯一的一个丧尸王可以升到十级以上的话,不就说明人类精神系也有办法升级吗? “那你拿来吧,我试试。”齐菲菲大义凛然的说道。 莫化亭嗯了一声,拿着晶核的手……却先塞向莫近水:“莫医生你试试?” 莫近水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的一口回决掉了:“莫家人的东西,我不要。” 看来两家虽然有亲,关系很差啊。 莫化亭于是将晶核塞给了齐菲菲:“你试试吧。” 这一副“便宜了你”的口气是几个意思? 齐菲菲将晶核拿在了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来掂掂重量、再揉一揉、搓一搓、拍一拍、压一压…… “这玩意要怎么吸收?”她又不是天生妖体,往野外一放就能吸收天地精华,就不能给个教程吗? 莫化亭:“……”就说了精神系不升级的,他也没吸收过啊。不过好在莫化亭的经验丰富。“其它异的能力者吸收时,都是用自己的异能来覆盖晶核。五行八卦类的比较方便,水系用水泡、火系用火烧诸如此类的,五感五明类的麻烦些,哪个部位异化就靠近哪里,有声音相关的异能者或者还需要直接吃到嘴里,不过只要能量拿在同类型手里,自然就会发生转移,我之前是用的领域铺开……” 齐菲菲立刻便站姿端正的铺领域…… “但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莫化亭说道。 “……” “即没有感觉有能量进来,也没有感觉能力有变化,无论是隐身的条件还是领域大小,都丝毫未改,所以我觉得我有可能是吸收失败了,但因为我的领域本来就是被动系,还是能力比较弱的无效系,就算在人类精神系里,这种类的也算是精神力比较弱的,所以我就在想,不知道你们两个会不会有变化,至少到现阶段为止,你们同卫少尉三个人,是已知的精神系中精神力最强的人了。” 但精神力再强,没有变化也还是没有变化。“哪,还你吧。”齐菲菲板着脸将晶核交回。“还有别的事不?” “你也不行啊?莫医生真的不试试?那还是放在这里我慢慢研究吧。”莫化亭十分失望的常叹一口气才说道:“这样就没有别的事了,对了,你刚刚说想先吃饭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谢谢……”齐菲菲神情僵硬的看着房间里两个丧尸和四具尸体,能在这种地方吃得下饭的都是神人……更何况做饭的厨房里还有一个丧尸呢,叫他们吃什么?人脑之外的其它部位吗? 而且还顺便休息一会儿?谁能保证她不会休息到途中被丧尸给开瓢?赵新那里就算故意啃水泥啃的巴巴的响,吴玲玲就算说吃饱了,她还得防着莫化亭给她切片呢。 “我还是回自己那里吧。”李玉如就算叛变了,但是以两个人的交情,最后一餐总得让她吃饱吧?至于刑远……这不是还有莫近水在,试试分人格吧。 所以说,她当初为什么要好好的自家门不进,来莫家刷存在感啊。要是一开始就直接刷基础副本,也好过在这里跟丧尸同屋还要试吃丧尸脑…… 齐菲菲往外走,翠花姑娘则是贴身不离的同进同退,问题是连莫近水都跟上了。“呃……你不留在这里?” 好歹是你曾孙子,不会随便把你怎么样吧。 “莫家的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呆。”莫近水冷着脸说:“你不会以为我一开始同意过来,是真打算在这里吃住求援吧?” 看出来了,以莫近水对莫家的厌恶,当初会点头来这里,是打算操纵几个人弄死吧,结果人还没来,仇人就死了,也是挺惨的。 莫化亭试着留了几句,看莫近水态度坚决,也就算了,到底在莫家除了吴玲玲,还有一只赵新,莫化亭若是一个没注意,让自己的祖行被丧尸给啃了,反倒不如莫近水跟着齐菲菲去占领普通人住处来得安全。 “那你千万照顾好莫医生。”莫化亭对着齐菲菲再三交待,“万一人格占领失败了就快点回来,我让赵新去帮忙杀人,他是双系,还挺好用的,肯定能帮上大忙,正好我们厨房也没法用了,明天早上正好我也过去吃早饭。” 真不要脸…… ------------ 170 试吃成功 齐菲菲充耳不闻的往下走,一直走到外面,等莫家的大门关上之后,才轻了一口气。和丧尸同处一室,肯定连空气中都是死亡的味道。三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慢慢往回走,小别墅区的鹅卵石道旁种满了柳树,轻风吹来飒飒微响,清冷的黑夜散一片月光,时不时的就从路过冒出一小丛野花,美好安静的让人有种花前月下的错觉,医院那边的枪声也好,惨叫也好,脚步声也好,再没有传来一点,齐菲菲却在心里明白,张师兄那个武术团恐怕已经被镇压了。 看她一脸的逃出生天的表情,莫近水冷笑道:“行了,人没跟过来,说说吧,你吸收的精神系是什么个感觉?” 齐菲菲全身抖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莫近水说道:“你以为我是莫化亭那傻子,你说没有变化就没有变化?本来晶核就无色透明,吸收前和吸收后当然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人。只有那个莫傻子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晶核上,我看他就是那种光会研究学问,对人完全没有兴趣关注的理科生吧,我可不一样,学医那是莫远山的兴趣,我更喜欢研究人,特别是明明其蠢无比还故做聪明的人,到底有没有吸收到能量,观察你就行了。” 好说也是你打的种,这么说自己曾孙真的好吗? “我……我也没什么变化啊?”齐菲菲走在最前面,于是只能莫名其妙的回头,“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你的表情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你的身体在接过晶核之后,有几秒左右是完全僵住的,在这几秒里,你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并且在同莫傻子的对话中,一直没有插嘴询问,过了那几秒之后,你的语言和表情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了。就像刚才一样,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我,而有了一秒左右的停顿,在这一秒之内,就足够你调整情绪了。” “连一秒的缓冲时间都不能思考吗?”齐菲菲苦笑着说道:“你这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这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定力,我就不至于这么半夜三更跟着你钻狗洞逃跑,连自己家都不敢回了。” “而且……”莫近水说道:“你的身体里多出来新的人格,我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别忘我能看到阴影。” 谢谢啦,如果有这种关键性证据,能不能一开始就说出来啊,扯什么肌肉紧张反应迟缓,显摆什么行为心理学呢。还有,这样说自己的后代子孙是傻子真的好吗? “莫化亭说起其它异能的时候,我就已经铺开领域了,他说的没有错,同类能量确实是吸收的关键。只是……我真的不确定我得到了什么?”齐菲菲见瞒也瞒不住了,才说道。 当时也不是故意要愣住,只是觉得一阵发冷,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一段临死前的记忆就已经冲进了脑海里,要说这种记忆有什么力量,暂时是看不出来的,但因为内容过度血腥,倒实实在在把齐菲菲吓了一跳,肌肉不自然的紧崩那都是小事,齐菲菲觉得她没当场哭出来就已经是奥斯卡级的演技了,除此外也不觉得感受到了对方的领域或能力,所以按着她以前的经验,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杀手锏。特别是面对着还是莫化亭这种纯天然的变态,要是知道了她能吸收晶核,万一又要把她做切片怎么办? 莫近水:“这么说来……精神力的存储方式是以人格共生的形式存在的了?那也就怪不得其它人吸收不了。记忆里都有什么?” “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眼看着有不认识的人说服不成就放丧尸咬全家,当然会反抗了,而反抗的下场就是亲眼看着母亲和自己丧尸化,父兄躲过了丧尸化却躲不过开瓢,这种临死前的记忆简直深刻的每一秒都在滴血,反正齐菲菲是后悔了,她宁可这辈子不升级了,也不想再吸收精神系晶核了。 “到了。”把思维从血淋淋的灭门现场抽出来,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呢。也不知道这大门后面的朋友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你说我们是敲门进啊?我们还是爬墙进去啊?” “你不停的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展开实际行动,说明你在犹豫。我个人支持爬墙,趁着里面的人还在睡着,你我身上带着的人格足够把一家五口再附身一遍的。” 谁摊上这事能不犹豫啊,再说她犹豫了半分钟都不到。 其实就算爬墙能进,刑远那种身手也不可能真的一动不动的等着被附身。反倒不如老实的敲门,只要刑远不至于一上来就下杀手,倒有机会趁着两边说话的时机附身。 齐菲菲最终还是选择了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呼拉”一声就被人拉开了,一只纤纤玉手一把拉住齐菲菲的头发就将她拽了进来,关门声响起的同时齐菲菲摔在院子里的哀嚎声也响了起来。 莫近水和翠花两个人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齐菲菲竟然在第一个回合就被人给KO了……两个人这时候才开始真正的犹豫,翠花就是个打酱油的,全无点头力,莫近水的人格附身还得对方没有防备不能动,他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门再一次的打开,莫近水和翠花各退了一步,门里闪现的却是齐菲菲的脸。 “那啥……进来吧,没事了,至少现在没事了。”齐菲菲满脸土灰的说道。 “你还带了人?干的可真漂亮。”另一个女孩子也将脸凑到了门边上打量了一下,“我正愁着要再到哪里去找小伙伴呢,他们也没有受到暗示对不对?” “嗯嗯。”齐菲菲拉开了门,一边让着两个人进来,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她刚敲门了一下,李玉如就开门抓头发,这绝对不可能是听到再来开门的反应,只能说对方早就等在门口呢…… 早就等着…… 齐菲菲开门让人的身形顿了顿……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新形陷阱吧?她是将人让进来,还是该窜出去啊。 ------------ 171 手机无敌 “哦哦,你说这个啊。”李玉如得意洋洋的说道:“其实打从你今年早上离开之后,我就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总觉得你这次去有点危险,果然你没有回来,那之后我就非常担心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还会发生比你一去不返更可怕的事情,就是……嗯,怎么说呢?就是说好好的,突然之间就有一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想法,对了,就像我们常说的那种好像有了预感一样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然后刚刚也是,我因为晚上饭前吃的太多,睡起一觉来上完厕所突然就想到了你,老觉得你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晚上就自己逃回来了,然后就一边在院子里溜达一边等你,所以你一敲门,我就听见了。” 这是吃的多撑会溜达到这种月上柳梢头的时辰啊,上厕所这句也是多余的,不过让齐菲菲安心的是,李玉如果然是精神系,而且还不只是潜力者,已经隐约的开始出现一些能力了,倒也没有白瞎了这段时间天天跟军伍刑远这些病携带者一个屋檐下住着。 只是没想到对方开发的能力不是追求细节的完美心理,反而有点类似于预言这方面,该说是…… “巧合心理?”齐菲菲问道。越是在意的事情越容易去注意,过多的注意也就越容易实现,正所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想,如果李玉如真的是巧合心理效应的能力者那可就厉害了,好好培养一下要是发展成了预言能力,简单是改命逆天神器啊。 齐菲菲突然有种给李玉如喂一口血的冲动,不知道她发烧之后能力能不能再强大些? “那谁知道啊。”李玉如摆着手说道:“反正就是有时候突然就有了一种模糊的感觉,然后就想着‘不会这样吧’,结果还真就这样了。你也应该有过吧,当数学老师点名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害怕起来,觉得不会点到我吧,然后就真的被点到了那样,就是那种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感觉。” 齐菲菲摇了摇头,她不怕数学老师,她怕的是英语老师,而且貌似李玉如这能力是个存在系,可以对最近发生的巧合做一些预知,却不能对即将发生的未来有感应,这样一来实用性就大大下降了,最多算是个第六感吧,并且……同样没有攻击力啊,齐菲菲最怕的是刑远是什么情况。 “所以你确实是没有受到卫少尉的暗示的吧?”齐菲菲再三确定着:“除了你之外呢?刑哥好吗?”不是指身体,完全是指思维。他还好吗? “好的啊。”李玉如不愧是两个月的基友,一瞬间就了解了齐菲菲的意思,更可怕的是她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这一瞬间齐菲菲比“李玉如在院里等着逮她”更怀疑这是什么阴谋了。 刑远怎么可能可能好得了? 按说他一个末世来的杀手,自我情绪调节肯定会比军伍这种惯于服从命令的军人要来得好,可是到底是个普通人,他是怎么好的? 李玉如就跟齐菲菲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十分肯定的说道:“刑哥那不但好得很,而且比我们都还好呢,要不是今天颜屏那不要脸的过来了,我估计着他今天晚上可能都要单挑军方那边了。” “……”等下,这信息量略大啊…… 齐菲菲无语的盯着李玉如,为什么颜屏会过来这边?以致于影响到刑远晚上的活动安排啊……他们这半夜三更是安排了什么娱乐活动? “唉呀,想的什么呢。”李玉如使劲的拍齐菲菲的肩膀,“我发觉你这两天特不正经啊,昨天是不是还趁着我神情恍惚摸我来着?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是你形容的太不正经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了?可见你也是那么想的吧? 李玉如翻给了齐菲菲一个白眼,继续说道:“刑哥其实本来也是受到暗示影响的,听完广播觉得老老实实的等死挺好,但你也知道,学校的网昨天半夜就关了,接不到信号就玩不了手机游戏,刑哥一向起床晚,今天还是被广播吵起来的,听完了广播决定打着手机游戏等死,才发现手机断网,他等死了没半小时就发怒了,当时就说要去干掉那个关网的王八蛋,正好这时候颜屏来了,她们小情侣两个不会做饭,天天上馆子,家里愣是没买过食材,这才封校第一天呢竟然就没得吃了,就想着在咱这里借点,本来我是不肯的啦,可是谁让她手机上装了款可以脱机的游戏,于是刑哥就把她手机留下来,今天晚上玩着那游戏,也就没去跟人火拼,其实我本来想着他去也挺好的,正好看看能不能把你给抢出来,可刑哥那脾气你也知道,我是真的不敢多说话。” 李玉如说完,齐菲菲觉得自己像个假的精神系。 “因为手机不能联网,所以他就反水了?”手机才是最大的精神领袖吗? 卫少尉的暗示虽然范围广泛,但是控制力绝对不水,做为一个精神系领袖能力者,他有地位、有威信、有权威,更重要是有情怀,他的暗示根本不需要你去思考,天然的具有强迫他人听从的传染性,几乎可以算做是首先绑架了。卫少尉,是独裁式的领袖。如果没有很坚强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违抗他,连齐菲菲都曾经受到影响。 暂时不论张师兄那样同样具有领袖能力的人,大部分的精神潜力者哪怕能够对此免疫,出于从众心理也是敢怒不敢言,想着反正大部分的人都如此,自己默默的等死,像刑远这种一开始受到了影响,又因为手机不能联网而暴燥的例子……虽然其实以前齐菲菲就曾经在心里默默的过,别看刑远和军伍来自未来,两个人其实都是十足的土老帽,吃饭不会用筷子,还没见识过手机,可是就算如此,齐菲菲也没有想到,刑远这才拿到手机几天啊,就有手机成瘾症了? 齐菲菲觉得自己距离明天全校揭竿而起反抗暴政,就差一部手机了。 。m. ------------ 172 血手印 “所以,刑哥的事就这么解决了?”齐菲菲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 哪想到一直以来做为伙伴看待的军伍轻而易被卫少尉拉走,反而对齐菲菲不怎么友好的刑远被手机拉回到了这边,似乎打从开始知道末世的事起,她这小半个月来,也就发生了这么一件顺利又好运的事吧……虽然其实算起来,她最早的霉运也是遇到了刑远才开始的。 “嗯,刑哥绝对并点问题也没有,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你给他开了网,说不定他反而会没了战斗力呢,啊啊对了,我跟你说件事。说到手机我就想了起来,颜屏那小两口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两个人好像吵架了似的,男的女的都一脸的赌气,两个人在这边根本不跟对方说话,不知道这是哪里拧着呢?吃饭的时候言平安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我估计要不是你上次跟言平安说颜屏对刑哥有意思,言平安都不一定跟过来。 这种生死关头都跟关注到小情侣吵架? 齐菲菲深深的觉得李玉如的心可以容纳日月。 “总之,别管别人了,咱家里一直都正常就好。”齐菲菲面对着最近难得的顺境,安了一些心。 “呃……也不算是一切都正常啦,反倒是郭鹏那出了点差子。”李玉如点头说道。 “……”齐菲菲就知道,生活其实从来没打算过过她。 可是这种重要的事……其关注度竟然被排在了小情侣吵架的后面?麻烦你上来先说好不好。 “我明白你不用说了,人是死是活?”齐菲菲点头道。 郭鹏那种正义感十足的小白,当初拿着拖把就敢对峙杀人凶手,想也知道,卫少尉那种自我牺牲精神简直就是为他而设,哪怕他真是精神系,估计也会跟莫家人一样,很认同以自己的死亡换大众的生存。 李玉如吓了一跳。“当然活着了,他从今天早上你走之后就开始发烧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不是说发烧后一般不是变异能者就是变丧尸吗?还能烧死?会不会自燃?” “呃……”好吧,是她心狠了,还以为郭鹏反对反抗,被刑远给弄死了呢。“总之,先把人绑好吧,不管是变成异能者还是变成丧尸,都多观察,也别轻易放他,我总觉得那家伙的思路,很可能跟我们不是一路。” “这你放心,刑哥亲自上的绳子,那绑出来的花样……放到A片里都算专业手法。” “……”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还能听到这么轻松的话题……所以齐菲菲一直都挺喜欢李玉如的,跟她在一起愣有种轻松愉快的感觉。“那就……吃饭吧。”齐菲菲说道。这才是重点啊。 酒足饭饱。 一直到吃饭结束,齐菲菲也没有见到李玉如之外的人,刑远是没有人敢去打扰的,郭鹏发烧情况未明,不知道是要变丧尸还是变叛徒,都不好安排,于是还有两间房间,李玉如的意见是齐菲菲跟她肯定是要睡在双人床那间的,莫近水和翠花两个人剪子包袱锤,谁输了谁在客厅打地铺。 “那怎么好呢。”翠花几乎是恐慌的说道:“我打地铺就行。” 她虽然是半路上被齐菲菲带出来的,却是个很有眼色的人,莫近水是个很强的能力者,身份也不寻常,性格更是有些冷酷,翠花不想拿命跟他争床。 “不用,我们不在这里睡。”齐菲菲摇了摇头。“这边空房子这么多,随便找一家进去睡就行了,别忘了卫少尉那边一旦发现我们不在,第一时间就会来搜查这里。”反正有开锁的技术,她想进哪间屋就进哪间。 “那也行。”李玉如打着哈欠,把齐菲菲送到了门口。顺便还问了一句:“明天早上你想什么?你不在我也不会做饭,都是蒸的现成的,我看冰箱里有豆沙馒头有粽子还有肉包,我为了明天吃什么烦恼好一会儿,你给点意见呗。” 齐菲菲回头斜眼看了一眼李玉如,能把末世前最后两天过成渡假,她这一生也值了。 “粽子先蒸带肉的,而且咱们不是买了好几箱白面馒头?明天早上拿出来全蒸了。” “啊?肉粽配馒头?你这什么口味啊?全蒸了你吃得下吗?” “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行吧,看你这两天辛苦,都听你的。”李玉如鄙视了下齐菲菲的爱好,关上门回屋睡了。 “你连朋友都信不过?”莫近水冷笑着说道。 “……”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些信不过的,连齐菲菲求生欲这么强的人都曾经有过一瞬间想为了父母在外的安危而自我牺牲,李玉如也有家人朋友,谁知道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她为了安抚齐菲菲装出来的演技呢。 不过好在现在全校的手机都被切了信号,李玉如就算想告密,也得走路去医院,所以齐菲菲在基地门口留了一小片领域,如果李玉如半夜出来,踩到领域就会暴露,她们至少还有时间能逃。 “小心些总是好的。”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带路,拜以前跑圈的福,小别墅的区域她熟的很,这些房子里哪些有人哪些没有人,她也知道,当然也不能挑久不住人的,要是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全员躺地板也太可怜了。 之前除了莫家,还有一户姓戚的人家搬家进来了不少东西,但是人一直没有来住,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来用那些家具了,齐菲菲熟门熟路的领着两个人往戚家那边走,也自然就熟门熟路的路过了言平安和颜屏的住处,别墅大门紧闭,黑漆漆一片,门口草坪上还停着言平安那辆价格不菲的跑车。 这辆车曾经代表着普通人几辈子也攒不到的金钱,但在生死之前也变得一文不值了,谁能想到昨天还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男人,今天就得靠着女朋友手机上下载的脱机游戏来换到一顿饭吃呢,这样想着,齐菲菲自然也就多打量了几眼,然后就停住了。 “怎么了?” “血……” 齐菲菲指了指跑车。 车头的位置上,一个偌大的血手印印在上面,晚上的月亮也还算明亮,照的赤红色的手印都有点闪闪发亮的感觉。 .com。妙书屋.com ------------ 173 熟人 齐菲菲看了那手印两秒,突然色变道:“糟了。我们快走,不能留在这个院里了。”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改主意,让莫近水都愣了,“不是找地方睡觉吗?”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啊?”齐菲菲指着玛莎拉蒂上的血手印说道。“今天卫少尉一整天的工作就是封死医院,根本没有人手派人到外面屠校,这血手印哪里来的?你忘了我们在树荫道里走的时候,过去的那阵脚步声了?” 因为脚步声离的有些远,所以也听不出来去的方向,齐菲菲当时怕领域铺太大会伤及思维,也没有仔细观察,当时只觉得肯定是外面的大兵回归了,他们躲过了一劫。 但其实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从医院里离开。 那在有人刺杀卫少尉未遂,并且还有张师兄的龙魂武术团冲击的情况下,又有谁会离开医院呢? 只可能是张师兄那些人。 齐菲菲当时想着有张师兄带人冲击医院,会牵制住大兵们的注意力,这样可能就没有人,或者不会太快发现他们的失踪的。为了让张师兄他们拖的时间久点,齐菲菲甚至将枪全都给了他们了。 所以齐菲菲一时也没有想到,张师兄会失败的这么快,那阵脚步声同他们也就是前后脚的,也就是说,张师兄这些人极可能还没冲完一楼,就被人打到逃回来了…… 英雄气慨颜面什么的就先不提了,若他们逃了,而且走的是与齐菲菲同一条路,一样是逃到了小别墅区,那也就是说,很可能他们会引来大兵们的追踪啊?这种情况下,齐菲菲实在是不敢再留在这里了。 大约的说明了一下可能性,齐菲菲转身就要走,刚回头走了一步,本来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救……唔……” 似乎是有人在喊救命,却快速的被人捂住了嘴。 一瞬间,齐菲菲的胸口像是大锤子砸了一下似的,砰砰的跳。 里面的声音其实很耳熟,并且在颜屏与言平安的住处传出来的声音,那肯定只可能是颜屏的。 说实话齐菲菲对这姑娘没什么好印象,仗着自己漂亮傍上了一个富二代男友还各种装,你有本事你直接拽啊,还一副好纯洁无辜小白花的形象,怂恿着男人给她出头。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装出的一副楚楚可怜的形象,不就是长得漂亮吗?虽然她确实长的是真漂亮……那种动人的美貌实在让人难忘,光是听她如同共莺般清脆的声音,光是听她说一个字,齐菲菲都能从有限的见面中回忆起她的容貌来。齐菲菲甚至能想像得出,颜屏是如何梨花带雨的哭泣求救,又是如何被一个凶徒捂住嘴拖进暗处。 齐菲菲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她从来没有一刻,有过如此的冲动,觉得颜屏是如此的娇弱并惹人怜爱,她甚至没有想到过,她的内心如此冲动的渴求着、深爱着一个人……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齐菲菲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精神还是正常的吗?”莫近水骂道:“说走也是你说进也是你,很明显里面正杀人呢,你反而要进?” “因为……”齐菲菲沉思道:“也可能是我想错了,之前的脚步声就是大兵回归医院,这里面……至少刚刚喊救命的颜屏,是个精神系能力者啊?你们不觉得?”她这人吧,脑洞有点大,胆子有点小,如今想想,如果要对付的只有言平安一个人,那根本不需要怕嘛。 要不要进去看? “你从对方的喊声里都听出精神系能力来了?”莫近水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还有时间管这种闲事吗?不过……我也觉得还是进去的好,总不能真不管里面的人吧,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遇到了危险。” 是吧,连齐菲菲都在一瞬间心动不已,莫近水是男人,绝对抵挡不了颜屏的魅力,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李玉如之前也提过,两个人正不知道为什么拧吧着,要不是为了防颜屏红杏乱出墙,言平安都不会跟着去吃饭,但就算如此,他也是一口饭都没有吃。 如果颜屏是精神系?而言平安不是呢? 两个人一个想活,一个等死,所以闹了起来? 言平安本来就是那种醋气冲天的男人,如今又气恨颜屏讨好刑远,还眼看着对方不肯同自己生死一处,就这么一时想不开,先杀人再自杀,很有可能啊,那么门口的血手印就是颜屏的了,比如被杀了个半死被拖进门一类的。 光凭着齐菲菲刚才那一瞬间的心动和冲动,颜屏是精神系,毋庸置疑,如果这房子里只有两个人,那么她们救下了颜屏也就是救下了一个小伙伴,精神系的攻击力虽然菜,但是光凭着颜屏这个让人理智全失的能力,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齐菲菲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门并没有锁。 虽然里面没有灯,但是月光洒进来,大厅又通透宽敞,厅里的一切还是能看得分明的。 张师兄染血的尸体横躺在地毯上,旁边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连细微的挣扎都发不出大的声音,只能在地上“呼拉呼拉”的摩擦,而颜屏却被人撕碎了衣服,压在沙发上……最可怕的是周围还站了好几个人。 这算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啊? 没想到张师兄等人还真的逃到了这里……那她们就得在卫少尉包围这里前快点离开了,可是好好的杀人现场变成强X现场,齐菲菲觉得现在就算要退场也有点不太礼貌了。 就像莫近水说的,这里还站着好几个人呢……数了数,8个。 很好,虽然这些人并没有对颜屏施暴,不过做为从犯现场观摩,齐菲菲一点也不意外这场暴行一会儿会从强X变成轮X。 “是……你们啊……”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站在一边的8个人中的一个说道:“太好了,原来你们没有事啊。”这人之前跟在张师兄身边,有一面之缘,又没有直接对颜屏施暴,应该可以沟通吧? “啊?啊!是你。”果然,认出了齐菲菲,站着的几个人面对着突然闯入的人员,身上的那种堤防和杀意也消失了,这个人愣愣的点着头回了一句。 “张师兄这是怎么,受伤了?”齐菲菲打量着地毯上的血色人影,然而仔细看的话,人还有呼吸啊…… ------------ 174 换人 在他们突然闯入说话的功夫,沙发上的男生一直压在颜屏的身上,并没有起身,甚至一边看着齐菲菲说话,一边还多摸了几把颜屏裸露于外的肌肤,感受到对方近乎于绝望的目光,齐菲菲莫名的个一股邪火冲上了头。 虽然也明白哪怕是再良善的群体里也会有害群之马,可是这些人竟然在同伴还没有死的情况下,不先抢救伤员,而有心思玩女人,这武术社都收的什么人啊? 只是再怒也得说话拖时间,齐菲菲不知道莫近水那边人格附体的怎么样了?只能强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正好我知道这附近住了一位医生,不如你们几位继续,就把张师兄交给我们吧,我觉得他人还有救。”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后向莫近水打了个手势,一边是通知他去扶人,自己小队的三个人里,她们两个女人是抬不动晕迷中的张师兄的,另外也是想问问莫近水那边人格到底好了没有?还有多久好?能不能给点信息? 却没想到莫近水给的不是暗号,而直接将齐菲菲推开了。 “你……你胡说什么哪?你没看到那个女孩子正在受到侵害吗?你不是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坐视这些恶行,我看错你了。” 齐菲菲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反正不是莫近水,冲向了沙发上的男人,。然后……对方甚至没有对拳头,一脚就踢回齐菲菲身边了,要知道两边的距离好是一个客厅,将近十米哪。对方人品再差,也是练武术的啊。 “这哪来的小白脸?嫌活得长吗?”沙发上的男生大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哪?就看着他一路冲过来?那边不是还有两个女人嘛,把男人绑了,女人都拉过来,那边不是有地毯吗?咱们兄弟都是没开过荤的,眼看着命都要断送在这里,说好的临死前无论如何得爽一把,就别管是什么货色了,我虎哥不是吞独食的人,好的差的大家都轮着用,不然去地府里练童子功吗?”被他这么一说,其它几个小男生真的有些蠢蠢欲动似的看着齐菲菲和翠花两个人,还有一个伸手来拉齐菲菲。 齐菲菲大怒:你特么的什么意思……我这货色怎么就不行了?差的是说谁呢? 看来这些人本来是带着张师兄一起逃命,因为平日里张师兄对颜屏的过多关注,他身边的人便知道这小别墅区隐蔽安全离医院又近,或许是本来有心送他养伤,看到颜屏临时起了歹意,也或许早对颜屏有觊觎之心,又是明日生死未知,这些男生想想自己没干过女人觉得人生亏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起了欲心。 齐菲菲拍开了伸手来拉自己的男生的手,高喊道:“莫近水?安哥?别管是谁的?莫远山是不顶用的,你们再不换人,今天是想死在这里吗?”齐菲菲一边喊,一边手心冒汗,她甚至不确定莫远山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看他倒地的样子和反应,很可能已经被刚刚那一脚踢晕了。 现在她才明白莫近水之前突然在言平安屋子外面着了急,说是“时间不够了”然后莫名其妙又换了口风要进来救人。24个人格本来在莫远山的体内就是共用身体,各分时间。只不过以前齐菲菲见的只有莫远山和莫近水两个人,又因为两个人都姓莫,才会有种错觉,觉得这两个人是主人格,使用的时间段要比其它人更长些,但其实是因为齐菲菲见他时,这身体中就只有两个人格了。 而从今天早上开始,身体就一直是莫近水在使用,之后又收回了好几个人格,只怕他的精神力已经撑到了极限,他着急的“时间不够”不是指躲避卫少尉的时间,而是感知到了他能够操作身体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可惜他话说到一半,人格就直接转换了,要不然但凡他能说完,齐菲菲也不会冒险进屋。 莫近水性格再差,也是人格之中最能干的,他的能力如细胞分裂一样可以减少敌人的同时增加伙伴,如今却换了最没用的莫远山,齐菲菲也只能指望其它人格出现,替换一下莫远山了,之前莫近水将齐菲菲身体中的10个人格收回了多部分,其中至少有两个反社会类人格,应该还挺能打的。 果然齐菲菲喊完,莫远山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曾经熟悉的脸上挂上了几分险恶的表情,无论是莫远山有些怯懦不通世务的脸还是莫近水高冷学霸的气息都一点看不见了,反倒有些像是丛林里危险的猎豹,找准了猎物喝水的时机,终于该他出场了。 齐菲菲松了口气,人格多还是有好处的,就算本人晕着,总能有人醒着。 眼见着刚刚明明一脚就能踢飞的家伙,再起身时突然就表情、眼神、气势大变,不光是边上站着的男生们,就连沙发上欺侮颜屏的男生也眯起了眼。 “虎哥……这家伙不太对劲。”一个男生叫道。“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家一起上。”那个沙发上被称为虎哥的男生说道。 于是齐菲菲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吊起来,随后不到二分钟的时间里,她便目睹了新出场不知道是哪位的猎豹人格,被会武术的群狼围在中间揍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 “……”她错了。她就不该指望精神系做体力工作,更何况那还只是莫远山分裂出来的精神系,眼神再好有个屁用,连人格本身都只是莫远山的幻想之一,何况实战能力了。 齐菲菲转身扑向大门的时候,就被人拖着头发拖回到了地毯上。齐菲菲飞快的铺开了领域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大腿,不过这都是小事,无论是谁家的厨房都有刀,齐菲菲瞪大了眼睛,可是能动用的也只有厨房中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虽然说此时有刀胜无刀,可是头皮上传来的痛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身体的感官,就连精神也无法专注集中,齐菲菲这时候第一次明白了军伍说的,碰到了精神系先揍再说的含义,如果不能够集中精神,她连这把唯一的小刀都送不到手边…… .com。妙书屋.com ------------ 175 人格唤醒 齐菲菲忍着大腿被揉掐的疼痛,放弃了抵抗,只要她不动,对方就不会拉她的头发,这举动似乎使对方也意外的高兴,大笑道:“唉,你们看啊,这小姑娘不反抗了,看来是被哥哥我摸的舒服了啊。” “这娘们也乖的紧哪。”又有笑声传来,估计说的是翠花,齐菲菲拼命将憎恨和厌恶的情绪排到思维之外,并且还得注意控制一下自己的自卑感,围在翠花身边的人竟然比围在她身边的人还多,不管怎么说,做为一个青春姑娘还是有点受打击的…… 把杂念都摒弃,注意力慢慢集中起来,厨房的小刀便一点点的动了,虽然是唯一可用的刀具,但还是有一点沉重,所以速度并不快,齐菲菲现在只希望它可以在自己被强X之前递到手上,不……哪怕身体上受到些损害也不要紧,她现在想明白了,精神系永远没法跟人拼体力,精神领域是她唯一救命的途径,只要把她的精神领域练强,她就算不是精神系丧尸,也不会随便被人轻易摆弄。 厨房的小刀一点一点的被拖过来,本来只是一把拿在手里也轻飘飘的水果刀,可是想用精神力来移动,也突然重若千钧一般,齐菲菲真有点担心,这刀被拖过来之前她就会先被人就地办了。 突然身边传来了女性的尖叫和哭声,估计是虎哥那边松手去摸别处了,颜屏的嘴得了自由,又能够尖叫求救了。 对方一边哭、一边一声声的喊着“阿言”,向言平安求救,那凄美的哭泣跟鼓点似的一下下敲打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搅的齐菲菲都拖不动水果刀了,连自从被男人压住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翠花姐都忍不住的开了口:“你们把这两个小姑娘放了吧,我陪你们好了。” 齐菲菲这一次是彻底拉不动水果刀了,精神上的冲击太大,她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哪里会想到萍水相逢,翠花姐竟然会愿意这样的牺牲自己,齐菲菲被感动的有点想哭,又感叹的有点好笑,苦笑那种笑。 当末世来时,不仅是末尸在欺负人,上位者也在用自己的思维来支配底层,能力者在用自己的异能鄙视非能力者,男人也在用自己的体力优势欺负女人,而一个人,若是正好是处于底层的完全没有任何异能的女的人……身为在比鄙视链最底层的人,竟然连不用被强X,也算是受人恩惠了。 齐菲菲的心里满是悲凉,却又轻轻一动。这种身为女性的感叹和悲意让她总觉得抓到了些什么东西。 再次集中起注意力,开始拉那把小水果刀,眼看着刀跨过了厨房门口,突然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来,直接抽断了她的精神领域,是谁?翠花和颜屏,谁被打了?又是谁了手?齐菲菲的心里,像是翻滚着刚煮沸的100度的开水一样,翠花的自我牺牲,都没有这个巴掌对她而来来的震憾。 她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精神领域会断的情况,不……以前也有过,可是那时候是她精神力不足,碰到活人的思维会被干扰,如今她已经能够将人类纳入领域中了,更何况她运送小刀只是一条线的情况,又没有碰到活人,为什么会断啊啊啊啊??? 齐菲菲正冥思苦想着,却觉得眼皮被人扒拉开了,一个男生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动不动的好像死鱼一样,也太没意思了,喂,你倒是也哭两声啊。” 旁边一个男生笑的气都快断了。 “怎么回事?虎哥嫌人家反抗,你又嫌人家死鱼,不然你们换换?”其它男人们一起大笑,这种轻松快乐的时光,就好像他们在春游时遇到了两只反应截然不同的小猫,大家逗一个开心。 齐菲菲没想到在末世开始时,丧尸都还没出现,人心已经败落至此。 耳边颜屏从尖叫变成了低泣,似乎是因为剧烈的反抗,于是被虎哥扇了一巴掌。也不能怪她反抗的这么狠,毕竟她的男朋友还在地上挣扎呢,齐菲菲也不是那种为了贞操作宁可死的传统女性,这种事真发生了,也就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可是颜屏要在男朋友的面前被做这种事情,心理压力估计相当大吧? 是啊,当着人的面,还是自己所爱的人,被这样对待…… 她明明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啊…… 她那么漂亮、那么爱他,为了他放弃了所有的追求者,都是些捕风捉影的闲话,还不是因为妯娌妒忌她……她只是跟其它的男人多说了两句话,多笑了一笑,凭什么打她啊,冤枉她、羞辱她、甚至当着孩子的面…… 齐菲菲浑身颤了一下,刚刚的感情不是她的……。 说起来,莫远山的第二个人格,是个6岁的孩子,自闭症患者,按时间来排,也就是最早出现的人格。 而除了这个孩子之外,其它的人格都集中在两个年龄段,17-19岁,以及30-32岁,如果17岁左右是莫远山自己的经历,那么30岁的人格是哪里来的? 6岁的孩子,目睹了30岁的父母吵架和父亲的施暴,出现了自闭倾向。 然后那对父母呢? 丈夫深陷于妒忌和猜疑中,借酒消愁、打骂妻子,施以暴力,身体和精神都越来越差,而妻子则在日复一日的家暴中沉默,最终…… 酒精成瘾的曹福刚、性爱成瘾自带暴史的曾庆泰、还有那个疯婆子卜布英……就是那对父母。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耳边还听着其它男生们的调笑声,但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却一动不动了。 她明白为什么她的精神领域会被突然打断了。 因为颜屏太过于相似的遭遇,唤醒了卜布英的人格。 既然她的身体中有这个人格,她又有精神潜力,那么当然卜布英就可以使用能力了。 厨房的刀还是太远,不锈钢的刀也太重,说起来她也真笨,她的身边明明有更好的武器。 齐菲菲一伸手,地上的木簪横飞到了手里。之前因为被人拉扯头发,所以簪子掉到了地上,虽然簪口之前扎丧尸脑的时候碎掉了尖,不过断口的小木刺尖人更痛。 齐菲菲猛得将簪子扎向身上的男生胳膊。 .com。妙书屋.com ------------ 176 贵在自救 果然断口的簪子跟精神系的体能一样靠不住…… 她明明都已经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了,但是对方就破了点皮……不,某种意义来说是对方的皮太厚了。不过好歹这男生之前就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齐菲菲这一簪子扎的,哪怕就是破了点皮,就视觉效果来讲,也如同她将人扎死了一般。 深呼吸站了起来,耳边的声音已经从颜屏的惨叫、男生的调笑变成了惊呼和抽气声,毕竟她刚刚的举动,在外人的眼里,就是用簪子干掉了一个至少高自己30分钟的武术高手。 “她……簪里有毒。”男生们惊呼着,全都退后了一步。 “……”不得不说,果然都是爱好武术的,没少看吧,行啊,别管怎么脑补,只要怕她就好。 齐菲菲缓了缓气,用簪子指着压在翠花身上撕衣服的男人和沙发上的虎哥说道:“你走开,你也是……人我要带走,谁拦着我,我就毒谁。” “……”虎哥倒真的放开了颜屏,拧着眉毛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又特意打量着齐菲菲,半晌才开口说道:“行啊。”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但齐菲菲多少有些察觉了。虎哥并不是十恶不做的山匪,他本来在末世之前也就是个思想有点黄的大小伙子,如今非生即死的环境,激发出来了他体内最恶的一面,但也仅限于这一面,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从来没有碰触过的女人,所以只要能够达成目标,他其实并不在乎齐菲菲是走是留,如果齐菲菲的“毒”会影响他享用女人,他其实也并不介意放她们离开。 众人愣神的功夫,颜屏像得了大赦一样,飞奔到言平安的身边,却扯不开绳子。翠花也站了起来,她胸前的衣服被撕了一大块,晃着白花花的胸部,看的男人们一时都沉默了。 齐菲菲实在也没法提醒她先捂胸,因为翠花已经是她们这边仅存的劳动力了。地上倒着张师兄、绑着莫远山,翠花的胸已经是次要的了。 “你扶张师兄走。”齐菲菲喊道,自己去拉莫远山的身体,他被人打的太惨,反而不用绑了。 翠花点着头,刚向莫远山迈了一步,那叫虎哥的人却突然出脚,一脚踩在了张师兄的胸口,本来张师兄就出气多进气少的,这一脚下去,竟然是半点不带活气了。 “你……那是你自己的兄弟……”齐菲菲尖叫道。 张师兄是个拥有领袖能力的精神系,如果能将他拉入伙,她们就有了资本对抗卫少尉,哪怕是精神潜力差点,可是至少他的能力能弱化卫少尉的暗示。 张师兄同眼前这个人好歹曾是兄弟,对方下手也太狠了。 “我……我也是帮他。”虎哥看着死掉的张师兄,喃喃的说道:“龙哥受了伤,受了这么重的伤,难受的很,我给了他一个痛快,我这是帮他,是帮他呢,你们说是不是?” 其它几个人便点头道:“是的,虎哥说的对,龙哥太难受了,你是帮他。” “你看。”虎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之前不知道你也是同道中人,多有得罪了,你的人,你都带走,但这个女人,得留下,之前龙哥对她痴心一片,她明明对龙哥也有意思,却为了钱,留在那个丑八怪的身边,兄弟们上了她,也是完成龙哥一点遗愿,是不是。只是要龙哥他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干,也太残酷了点,我才提前送走了他……也是让他走的安心。” “是的。”那几个男生都点头。“让他走的安心。” 齐菲菲一时都没法接话了,明明是虎哥自己想玩女人,却打着张师兄的名号,他本人才刚刚才在两分钟前被人踩死啊,你要不踩死他的话,把人救回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自己上呢…… 她想什么呢…… 对方的人品可真够呛的,但是开出来的条件却是很诱惑人。对方点名了只要颜屏的话,齐菲菲带着翠花和莫远山,怎么进来怎么出去,即躲开了卫少尉的追踪,又能回去找莫化亭保护,一举数得。她又不是盖事无双的英雄,事到如今,更没有办法对付余下的7个武术团员,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中毒”倒下的家伙能入眠多久。 “别别……求求你们带上我们。”颜屏哭着喊道,齐菲菲的犹豫了半秒,看现在这情况,是铁定不可能带走颜屏,她们一离开,她就是注定要被7、8个人蹂躏的命运了。 这一句话喊的齐菲菲心里酥酥麻麻的,差点就点头答应了。但是同样的,虎哥几个人被这半哭半泣如呻吟般的祈求闹的欲火狂升,望着颜屏的眼神都跟激光似的了。齐菲菲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颜屏还真的是个精神系潜力者,而且十分可能就是莫化亭最初说的那种玛丽苏式的存在系,让人不能忽视并且无理由喜欢的那种,这能力简直是自己找死。虎哥几个人今天面临了生死,恐怕是在张师兄倒下昏迷后,精神暗示力下降,这些人心理存了惧意,便逃了出来,又因为自知将死,不甘心童子身到地狱,便由虎哥带头,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想一想,之前他们还只是不管张师兄而已,如今精虫上脑了,竟然不许别人救他,反而杀掉了曾经的好友,看来这人也心里明白,若是张师兄活着,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且……只怕虎哥会杀张师兄,不光是为了女人、害怕被报复。齐菲菲神色复杂的打量了虎哥两眼,就有了决定。 “我同意。”齐菲菲放下了举簪子的手,给翠花打眼色道。“带上莫远山,我们走。” 颜屏是不可能带走的,至少现在不是她能救的,更何况她也不想救。颜屏从恢复自由到现在,都没有做过一点自救的事情,虎哥没有发话放人时,她甚至都不敢去帮言平安解绳子,更没有趁机去厨房找刀自卫,徒劳的扯了两下发现她扯不开绳子之后,竟然就靠着言平安无助的哭泣,还有就是像齐菲菲求助,哪怕她扶着言平安试图逃走呢……就算注定会被拦下来,齐菲菲也算她努力过了啊。 可是她颜屏什么也没有做。 .com。妙书屋.com ------------ 177 下不去手 人先自助,然后天助,若不自救,则无人救。 翠花姐别看话不多,该逃跑的时候也是跟在后面半点不犹豫,为了自保,努力的降低存在感不说,还尽力的帮忙,虽然她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可是颜屏却除了求助,什么也不做,仗着漂亮就只想让别人帮忙她,齐菲菲都能预料到,她就算拼了性命真的带她走,换来的也只是无休无止的照料她的衣食住行,颜屏又不是她齐菲菲的女朋友,凭什么啊。 也怪不得她能开发出这种玛丽苏能力来。 齐菲菲不再理会颜屏的尖叫声,直接将莫远山扯起来,她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先离开,找莫化亭求助,对方手上还有那个双系的赵刚,好好计划,未必不能再回来救人。 颜屏尖叫了一声,又被虎哥一把摁回到了沙发上。 “齐菲菲……我恨你,我恨你一生。” 齐菲菲手一抖,差点把莫远山扔地上。 她就算见恶不救,颜屏先该恨的人也轮不到她吧?更何况她们此时走了,就能够第一时间像刑远或莫化亭求助,这时候颜屏好该说点什么暗示会感谢她,好激她带人来救她,这种关键时刻说的竟然还是恨她…… 纯一神精病,是她们精神系无疑了,鉴定完毕。 她要再理会她,她就改名叫颜菲菲。 “翠花,来帮忙啊。”齐菲菲怒吼道,莫远山身体中的人格不知道是谁,虽然醒着,可是被打的够呛,现在的自理能力基本就是个宝宝。她扯着走,几步就得倒一下,翠花这个有眼力的姑娘,若是以前早就伸手相助了,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翠花没有动。 “我……齐同学,我……”翠花犹犹豫豫的,但到底还是开口道:“我不想走,我觉得……我觉得虎哥说得对,我们这都要死了,说不定明天那些兵就打来了,有些未完成的人生经历,趁着今天晚上,说不定还有机会。齐同学你也是……你明白我的,对不对?” 翠花说完了,虎哥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又狠狠的掐了几把颜屏。叫道:“这才是吧,小丫头也是女人,也明白的吧,女人比男人更想着那事啊,大腿一张,躺在那里就能享受,男人嘛,其实就是给女人服务的,白天干活给女人赚吃赚喝,晚上干活让女人欲仙欲死,你看看,你们女人活的才舒服呢,留下来一起呗,你那男朋友要是懂眼色,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快活嘛。” 齐菲菲顿了一下,才回头说道:“我明白的,那你留下,我也不能白白损失一个人,地下绑着的那两个我要带走。” “那个路人你带走吧,但这个富二代得留下来。”虎哥说这话的时候,裤子都脱了,颜屏也没有了力气挣扎,一双泪目凄苦的看着言平安。“不是有钱吗?不是钱多吗?仗着钱多玩女人啊?还专挑美女,大学里那些没人要的货色,都是你们这帮有钱人玩剩下的,今天虎哥就让你看看,别人是怎么玩你的女人的?”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剧烈了。 言平安被绑成一团蚕,嘴也被不知道抹布还是袜子什么的堵住了,只能不停的在地上扭动,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的憎恨和怒火却是挡也挡不住,只是没半点卵用。 齐菲菲顿了一下,也就不再管颜屏的哭求,两三下将地上除言平安之外的另一个被绑着人解开了。 武术团员给绑的是猪蹄扣,这种扣不挣扎还松,越挣扎越紧,被绑的人永远无法自己解开手上的扣,然而外人却是能轻松解开的,她就闹不明白了,颜屏贴在言平安身边半天,怎么会解不开,难不成以为她掉两滴眼泪,男朋友就能小宇宙爆发自己把绳子崩开? “走,先走。”齐菲菲说道。 地上的人爬起来,向虎哥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反而还有劲扶着莫远山的身体,向大门走。 除了虎哥按着颜屏,其它男人们都围绕在翠花的身边上下其手,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了,没有人来拦齐菲菲三个人,也没有人再过问被齐菲菲放倒的那个男人是死是活。 一整间屋子中,除了言平安之外,还有思维的人们,估计思维里也就只有肉欲这两个字了。 齐菲菲离开屋子的那一瞬间,听到了颜屏的尖叫声。 “唉唷。”莫远山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是谁,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了还不望撕着嘴角说道:“听这动静是个雏啊,不过虎哥也是只童子鸡,都没吃亏吧。” 另一个使劲握了握拳头,似的忍下了冲回去的冲动,才开口道:“嫂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齐菲菲看了一眼艾发洋,领头走在了前面,说道:“先去戚家,对了,你是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 言平安之外另一个被绑的人,也是熟人,只是齐菲菲自诩脑洞够大,也想不通艾发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送那个受伤的年轻人来这里的。”艾发洋在后面扶着莫远山的身体,一边走一边沉声说道。“我……我其实一开始也是很认同卫头的想法的,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我们是应该牺牲的,还有你们……这都是为了大家,牺牲是正常的,可是当这些年轻人闯进来的时候……我……我才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牺牲是正确的,可是杀人是不对的……那个年轻人带了好多学生,闯进来,很多人都开了枪,大家都对杀人不熟练,受伤的人满地乱爬,有个人抓着我的裤腿在哭,叫我哥,说是求我救他,他不想死,还有疼的满地打滚,肠子流了一地,让我再补一枪,给他个痛快……” 艾发洋说不下去了。 但齐菲菲莫名的就能想像到那种场景带给他的冲击,这个大兵在19楼的时候就曾经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小齐丧尸化,就亲手杀掉,结果还不是拖来拖去拖到军伍出场,心里明白何为正确,却关键时候手软,也就不难想像他最后没有杀人,反倒将人救了出来了。 。m. ------------ 178 劳动光荣 “你给他们带路的时候张师兄弟就已经昏迷了” “是的,他也是受了枪伤,本来他带去的人还嗷嗷的冲杀,可是他一倒下,就大多数的人开始后退了,他们功夫再好也架不住枪击,冲在最后面的几个人架着他往外闯,我看他们路不熟,就带着他们走了一段,他们来到这里要绑我,我也没有反抗,我觉得他们就算是把我杀了,也没关系,谁想到他们却是为了……” 单纯只是为了不让他碍事强X而已,在虎哥的眼里,不管有什么恩什么怨,都及不得玩女人来得重要。 “我们现在去哪?你在这里还有没有朋友?”艾发洋连接问道,看来这大兵还想着有一丝可能就回去救人。 只不过齐菲菲却是不愿意的,先不说颜屏那莫名其妙的仇恨值现在全在她身上,就算去救……估计也用不着她们。 “那边有翠花姐,用不着咱们动手。”齐菲菲说道,她以前喊都是直接叫翠花,如今却加了个“姐”字 “啊啊?那个缺男人的?”莫远山的身体接话道:“她再缺男人一次也就能应付一个,人家8个人呢,怎么着也不能够放过那个小美人吧?不过我也觉得实在没必要去救,女人嘛,有没有被上过时还有点区别,等着开了苞了,被上过一次还是N次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说不定现在小美人也跟那个缺男人的一样,都爽快着呢。”说完了莫远山嘿嘿的笑了起来。 齐菲菲忍不住的撇了他一眼,“你是谁?” “黎志强。” 齐菲菲吐了口血:“……”特么的谁把这号人物给放出来的? “人格之中,你跟曾庆泰肯定处的不错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也是性爱成瘾症呢。黎志强是狂燥症患者,还曾有致人伤残的前科,在人格中间战斗力或许数得上,但是……对付一群武术生,反而是精神系能力者比较靠得住。 “还行吧,老曾算合得来的人,大家都不喜欢女人,也就我们两个能谈得来些了。” 她就知道,这黄腔开的溜溜的,光听这一嘴的将女人视做享受生活必需品的态度,就知道是反社会人格,也就怪不得当初安秉仁听齐菲菲满嘴跑火车的时候,老担心她是被人带坏了。 “翠花姐,也是精神系,她会想留在那里,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齐菲菲说着,就站定了,戚家已经到了。 齐菲菲先走上前,抖着手,推了好几次,才将大房门推开。 戚家之前新搬了家具,却没有入住,客厅里物件很少,看着房间格局大致上同基地、莫家差不多,卧室也应该是在二楼。等上了二楼才发现,虽然家具都全了,也摆好了床枕被褥,可是只有两间可以住人,另外两间一间被设计成了婴儿游戏房,最后一间则是书房。 齐菲菲便指着其中一间对黎志强说道:“你睡这里。” 艾发洋则黎志强扶着进去躺平放好,齐菲菲则喊他,“你跟我来这一间。” 艾发洋差点摔倒,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动探,今天是流行缺男人吗?黎志强则高喊道:“丫头你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要实在想男人,我也可以啊,我这身子也是个雏呢。”并试图爬起来,可惜伤重没有成功。 “滚,我有事找他。”她只不过跟颜屏比是差点,日常里也算是长相清秀,怎么就一个个的这么嫌弃她了。 艾发洋哆哆嗦嗦的差不点同手同脚的走出来,跟在齐菲菲身后进了另一间卧室。齐菲菲将人让进来便抽了房门钥匙孔里的钥匙,进屋落锁,然后就坐到了床边。 “嫂……嫂子?”其实他也是雏……从高中毕业就当兵也没个女朋友什么的,但他到底还叫她一声嫂子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卫少尉一直没有派人追过来?”齐菲菲盯着艾发洋问道。“他是出了什么事?” 之前莫近水说分到了体外的鲍广亮的人格去搞刺杀了,还为此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可是当时齐菲菲看大兵们的行为没有异常,反而都集中在六楼保护卫少尉,于是认定了刺杀失败,才逃出来的。 可是艾发洋说他在张师兄闯入的时候,心思生出了动摇,有一种可能,是艾发洋在精神上受到过大的刺激,卫少尉的暗示已经不是那么有效呢,比如像刑远被手机断网激怒了那样,用自己过于强烈的情感覆盖住了卫少尉本身的精神暗示。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卫少尉虽然没有死,却也陷入了昏迷,使得其本身的暗示能力减弱了,就如同张师兄昏迷后,其激励斗志的精神力减弱,虎哥等人心生恐惧之下便开始逃跑一样。 齐菲菲不知道艾发洋的恢复属于哪一种,但她猜两者都有,因为如果卫少尉但凡醒着,就不可能不派人追查这件事,然而现在她们在这别墅区里都转了这么一大圈了,部队也没有追来人,可见对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来安排大兵们的行动。 齐菲菲猜,卫少尉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知道。”艾发洋摇头道:“之前只听说卫少尉出了事,将大部分的兵员都调到了6楼,其它人都是全地待命,若不是这些年轻人闯进来,我们也不会开枪。” 齐菲菲心里紧张了一下,对方还能发出命令,难道是她猜错了?然后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知道孙哥,我是说孙少尉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不过之前有听说孙少尉被派了命令,他带的那支队伍是离开医院执行任务的。” 齐菲菲实在忍不住的问道:“你都在部队里负责什么?”按说这一位是大兵中第一个出现异能的,应该是身负重任吧?这怎么基本是一问三不知啊。 这时候才明白李玉如的好,这姑娘不管你什么时候问她任何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合水泥啊。”艾发洋说道。“外面运来的建筑材料都是泥沙土堆什么的,都是麻袋装的,总得有人把它合成水泥才好用吧,你今天一整天都跟着卫少尉到处视察工作,以为领导说一句要什么就有什么啊,我们合水泥也很辛苦的,我老家有亲戚干建筑,以前也是帮过忙的,做的比别人熟悉些,也累的不轻快呢。”都是他们这些临时工程兵加班加点的干活的啊。 .com。妙书屋.com ------------ 179 专门虐狗 齐菲菲被结结实实的噎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口,最终说道:“行吧,总之知道不知道的,如今也来不及再去其它地方了,我的时间即将用完,接下来就看命了。你就记得我一句话,我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如果命不好,是卫少尉先带了人来进攻,你就直接一枪崩了我,如果是别的人来,那是我们命好,无论是谁来,你也护住了我,千万别开门,只要我醒过来,咱们这些人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说完齐菲菲直接往床上一扑,再也没有声息了。 “嫂子。”艾发洋大惊,实在是被她那句“我的时间即将用完”给吓到,听着跟遗言似的。然而把齐菲菲翻过身来,只是睡着了的感觉。 艾发洋把齐菲菲放平躺好,各种贴心的又是垫枕头,又是盖被子,虽然多少有些觉得自己跟个大姑娘睡一屋不好,其实只是守门的话,他睡门外也可以,可是想着齐菲菲倒下前还留了个一枪崩了她的任务,艾发洋到底还是找了床褥子,在房间里打的地铺。 虽然实在想跟齐菲菲说一说,他这会儿身上没有枪,根本做不到一枪崩人,而且有枪他也不一定下得去手,可是齐菲菲看样是叫不醒的了,他又合了一天的水泥,还挨了好一顿的揍,想了没两分钟,也就睡下了。 等到再醒来时,是门口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她们在里面,她们肯定就在这里面。”一个女声说道。 “这门上了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这我不管,我不管,你想办法,用什么也好,砸开她。我恨她,我恨她,是她见死不救的,我如今已经被毁了,平安我求求你,我就只求这一件事,我在死前一定要杀了她,等着我报了仇,我就跟你一起死,咱们一起死在西园里最美的那株桃花树下面,永远不分开。”女人哭着说道。 艾发洋一阵的心动。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但是若有一个人这样柔弱又悲凄的求他,要与他同生共死,他是一定不会拒绝的,能够忍心伤害这么美好的女孩子的,一定不是好人,无论她的仇人是谁,他都愿意帮她。 “好,我去下面找些东西来砸开锁。”男人说道。 艾发洋着急起来,如果被别人抢先,他就没法帮她了。 她是想开门对不对?不需要别人,他来开最快了。艾发洋拖着劳累和受伤的身体,勉强的爬了起来,先映入眼中的是在床上躺尸的齐菲菲。 艾发洋这才想起来了齐菲菲说的,若命好,来的不是卫少尉,无论是谁来了也别开门,那他就不能开门,他答应了的。 “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门口的女人还在哭。 艾发洋想了想,他答应了不能开门,但还是可以帮着杀人啊。先是用手勒在齐菲菲的脖子上,双手使劲的一瞬间,齐菲菲皱了下眉头,看着就挺难受的,艾发洋赶紧的放了手,掐死什么的,是有些受罪,接着他又抽了齐菲菲枕着的枕头,捂在脸上,闷死什么的,会好一些吧,结果齐菲菲一挣扎,他就又放弃了,长时间痛苦才能死去的死法,都不太好。 从楼下扔下去怎么样? 艾发洋看着齐菲菲睁开了眼,忙将她扶坐了起来,还给她准备了鞋子帮着穿上,小心的架着她下床,往窗边走。 齐菲菲没被尿憋醒,却被真空憋醒,莫名其妙受到艾发洋服侍老佛爷一般的照顾,还非要她去窗边看风景,虽然外面月朗星稀还半黑着天,这伺候的也太过了点吧。正想着艾发洋这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齐菲菲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呃……”出了什么事呢?艾发洋也深思道。他一听到那个声音,便觉得只要能得她欢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若不是门口这一声巨响,只怕他真的要把齐菲菲从窗户上推下去了,这里的二楼可没有人加铁条护栏啊。 艾发洋一头的冷汗都下来了,齐菲菲这么信任他,专门让他守门,结果要杀她的竟然是他? “嫂子,我……这是。”艾发洋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貌似他这杀人未遂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剧烈的撞击声陆续传来。 齐菲菲叹着气点头道:“行吧,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到底是精神系,你会受影响也是正常的,反正你这人也下不了手杀人,最多也就是心里想想吧,没事,卫少尉昨天一天都没派出人来,可见伤的也不轻,咱们现在走吧,回玉如那边吃了早饭,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门外的也别撞了。”齐菲菲扬声说道。“我给你们开门,你们进来也行,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清楚,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怎么就恨上我了?” 门外的人,自然是颜屏和言平安。 两个人一身干净利落的名牌衣服,若不看脸上的伤,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做客炫富的呢。 两个人脸上的都有伤,言平安之前便被打的肿头肿脸,本来就丑的一张脸,如今真的跟猪头没什么分别了,估计他亲妈想认出他都难,齐菲菲都不敢多看。颜屏就好些了,虽然左脸明显比右脸红肿,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处带伤,她看起来比较惨主要是因为哭的满脸泪水及眼眶红肿,不过就算是这样看来也依然是容貌倾城。看来昨天虎哥得手之后,应该是没有再为难她了。 齐菲菲说开门,那就是真开门,门一开,拿着椅子砸门的言平安就先摔了进来,齐菲菲以前不是故意开门坑方景,今天却是故意坑他,趁着他将摔倒椅子脱手,齐菲菲便将椅子握在了手里。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如今已经平安了,是殉情也好是过完最后的几天日子也好,怎么就非得跟我过不去啊?”齐菲菲看着颜屏说道。 “你……如果昨天不是你见死不救,我不会……呜……”颜屏又哭开了,言平安站了起来,心痛的几步冲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并附带自责和悔恨。 齐菲菲是真的服了,这对是专门到这里来虐狗的吗? .com。妙书屋.com ------------ 180 一线生机 “行啦。我真的没空跟你们在这玩了。”齐菲菲抓了抓头发说道:“长话短说,我给你们说说外面的局势吧,当兵的领头的首长卫少尉昨天遇刺受伤了,估计到这会儿可能人还没有醒,说真话,要是他还醒着,我们今天在这里也就是吃点喝点不做个饿死鬼上路,如今他出了事,大家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不过也不要太高兴,他就算受伤也与性命无忧,而只要他活着,就可以操纵这个学校所有的人,我相信你们也已经发现了吧,这个学校里大多数的人都受到了他的精神暗示自愿等死,而少数没有被暗示的人,则被称为精神系,当然,也有一部分精神受到刺激的潜在队友,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整个学校中,就只有精神系的我们是清醒着的,所以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就是乖乖跟我合作,因为我已经想出了办法来对抗卫少尉了。” “不……我不跟你合作,你见死不救,是我的仇人,平安……平安你答应了我的,说帮我报仇,你说过的。”颜屏哭着说道。这一次她有指名道姓,所以艾发洋就算心里再痒痒挠,也忍着没对齐菲菲下手。言平安则将头转向了齐菲菲,看他的神情,也是千万的不愿意杀人的,可是正因为那脸上充满了犹豫和内疚,所以齐菲菲便知道他还是想要杀她的。 “大家都是精神病……我是说都是精神系,明人不说暗话啊。”齐菲菲看着言平安说道。“你这做男朋友的都没干过8个大男人,指望我凭着一根小簪子干翻全场?那么小的簪头上就算有迷药能支撑到迷昏四个大男人?昨天的情况该怪我见死不救吗?”颜屏那根本不是死局,她当时也是自身难保,更何况若说罪过,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一样的,莫远山那边可没上锁,颜屏报仇怎么不先杀开门的? 打人不打脸,像齐菲菲这种上来就照脸打的打法……言平安顿了下,竟然也好脾气的忍下了,并且真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是不该怪你的,可是小屏她……她真的心里很苦,而且你也不是没有过错,我知道这么做对不住你,之后我……以死向你赔罪。” 齐菲菲翻着白眼,颜屏心里苦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杀她啊?宠女朋友不是这么个宠法的。 “好好好,看来你们今天是不肯放过我了,那就听我把话说完咱们再比划。第一,你们两个人会遇到这种事,不是我的错吧?张师兄本是你们认识的吗?他虎哥找到你们那里不是我领去的吧?对你女朋友心存觊觎不是我怂恿的吧?他非礼奸X不是我挑拨的吧?你们自己没有反抗不是我造成的吧?我们试过救人,没有成功,也是尽了力了,凭的什么陌路相逢我们还得拼上命去护你的贞操。那是你女朋友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救人未成,至少是好心一片,我们如果没有进去,你们不还是这个结局?不指望你们感激,倒成我的错了?” 言平安张了张嘴,没说话。齐菲菲又看向了颜屏。 “第二,你们今天能体体面面的穿着衣服离开那宅子,又是拜谁所赐?难道不是翠花姐放你们走的?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被我们给救的,不然颜屏你现在也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也别再说什么见死不救的话,你是受了伤害,可也没到死的地步,如今这个形势,生死之外就再无大事了,你要觉得你被人强了,活不下去了,当时我闯进去的时候你好几次都有机会进厨房拿刀自杀,跟着虎哥面前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到了我面前就三贞九烈了?这种事看得轻了,就跟被狗咬了一口似的;看得重了,你自己愿意寻死,想和谁殉情谁也不拦着。闹腾的上了天,也不过是因为你觉得同样是处女,被我给躲过了,你却失了身,你男朋友都没本事救你的时候,凭的什么别人要给你陪命,你往好里想想,那是人家对你的看重,像我这种货色,别人也没兴趣啊不是?” “你……你……”颜屏还是不太会骂人,更没想到齐菲菲性格放飞之后说话的难听度增加了五成,一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转身扑到了言平安的怀里。“她……她竟然这么说我。” “说你怎么了?我还没说完了?”齐菲菲怼完了言平安怼颜屏,然后将目光移向了门口。 齐菲菲若还肯给言平安讲三分道理,对上颜屏那是半点不客气了,之前两个人就不是一路人,颜屏看不上齐菲菲一身土味,齐菲菲还看不上她这公主病呢,长的漂亮是受欢迎,可是也不是全世界都应该围绕你转,别人对你好当然也是有所图的,男人图色,女人图她个什么,以前算是法制社会,人与人之间还顾着点面子,如今虎哥的事就是例子,颜屏这能力天然的就够招灾的了,男朋友战斗力还低,自己还不会自救,有点什么小情绪就想往别人身上发泄,谁理她啊。 齐菲菲喊道:“还有你,看够了没有,时间有多紧不知道吗?我们休息好了,卫少尉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醒。”言平安宠女友到了可以无差别杀人的地步,齐菲菲怎么可能不开领域,当然早就知道了莫远山的身体在门口墙边看热闹。 颜屏仗着的是美貌,齐菲菲仗着的是她身体里有卜布英,100%受伤反击,受惊都不行。只不过每次使用别人的能力损耗都太大,可以的话齐菲菲还是希望莫远山体内的人格能来搭把手。 人格之中除了莫远山之外,其它被莫近水拉回去的人格各有各的技能,站在门口看热闹这种事又不是莫远山的脾气,所以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他想,他就能帮,莫远山的人格们,现在已经算是已方小伙伴里难得的战斗力了。 之前说的一线生机,不只是讲给言平安两个人听,主要是讲给莫远山身体里现在不知道是谁的人格听,齐菲菲是真的有了办法对抗,只不过所需要是大量的人手,比起颜屏,莫远山的几个人格才是她要拉拢的第一对象。 所以说人格分裂也真麻烦,每次出来个新人格还得重新说服。 齐菲菲等着对方表态。 对方冷哼了一声。很快的,言平安的思维中就出现了一张中年人凶狠的脸。 齐菲菲一颗心差点吊到嗓子眼。 .com。妙书屋.com ------------ 181 聚会 现在的人格竟然是白传栋,她都有点不确定下一秒言平安会不会直接向她杀过来了,毕竟两个人在19楼的时候,可是经历过真正的贴身肉博的。 好在言平安的行动是一巴掌将颜屏扇开,看来生死关头,白传栋也没计较那砸椅之仇。 颜屏惨叫了一声,她怎么也想不到言平安会对她动手,她现在所有的倚仗,都只有言平安了,虽然一直以来因为长的漂亮而受到欢迎,但是末世一至,她当然也明白越是长的漂亮就越危险,在身边的这些男人里,也唯有言平安是真心待她好的。 “阿言,阿言,你为什么……” “行了……停。”齐菲菲揉着脑袋说道:“没空陪你演言情剧,他是被白哥操纵了,现在是我们这边的木偶,你要还想死,厨房有刀不送,你要不想死,自己随便哪里请,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杀人啊?” 就算之前齐菲菲没杀人过,外加一个杀不下手的艾发洋,可是现在不是有白传栋了吗?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颜屏发愣的看了一眼已经木头的面无表情的言平安,才发觉到齐菲菲说的是真的,她已经真的想杀她了,浑身抖了一下,捂着嘴哭着扭头跑了。 颜屏下楼的声音没有,白传栋才走了进来:“你还别说,要是对着那么娇滴滴的姑娘,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你刚说你有办法对付卫少尉了,是真的吗?” “嗯,办法,其实早就有的。”齐菲菲点头说道:“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和方法实施,好在经过了昨天晚上,我终于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接下来就是分秒必争了,我们需要的首先就是时间,其次就是人手,所以现在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多的我也不说了,等大家聚起来我一次讲清楚,言平安既然你能操纵,那就叫他去一次莫家那边叫上莫化亭,小艾到言安叫上翠花姐,现在只有大家一起团结努力才有可能成功,我们到基地汇合。” 至于为什么是基地,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早饭啊…… 于是,齐菲菲回到自己家小别墅的时候,便看到了刑远还坐在他专用的小马扎上玩着手机,一边的颜屏一把鼻滋一把泪的对着他在说些什么,而李玉如则满身怒火的正在厨房里做着饭。 合着这姑娘先走一步,就是走到这里来了? 齐菲菲看看天,这才凌晨还不到四点呢,也就是说颜屏一路过来,把睡着的人都敲醒了,就为了到她的地盘上来说她的坏话? 齐菲菲也有点傻眼,这么骚的操作她也是第一次见。颜屏也不是傻的,看出来刑远对她的无动于衷,便也止住了泪。没几分钟,翠花带着一众武术团员,以及莫化亭带着两个丧尸都来了。 齐菲菲本以为颜屏见着了虎哥还不得哭到水漫金山啊,结果颜屏却是一言不发的缩在刑远身边,很害怕似的,也不知道是怕虎哥还是怕丧尸,只在看到言平安一副呆愣全不认识她的表情时,又掉了几滴泪。 虽然是别墅,但一下挤进了小20人,也显得有些挤了,不过倒是挺热闹的。大家在友好的气氛中打过了招呼,因为直面了生死,连着两位丧尸都可以被大家接受了。众人中只有艾发洋一身绿皮子有点尴尬,正好郭鹏还没有醒,齐菲菲便将他打发到楼上照顾病人了。此时李玉如的肉粽和馒头都也热乎了,大家坐座吃饭,竟然也是一派的合家欢聚的景象。只是桌子就不够大了,李玉如和齐菲菲便招呼了翠花一起到厨房吃,省得跟男人们挤着,却眼看着颜屏也不声不响的倚着刑远在桌边坐下,李玉如气的脸都快黑了。她虽然是蒸的现成的吃食,可是光是从厨房往餐桌上端,18个人的饭量也不是小数,齐菲菲打从一回来就帮她打下手,翠花姐作为一个曾经的农村妇女,一进到这家里也很自觉的帮忙,于是李玉如看颜屏越发的不顺眼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三个人进进出出的端完了饭,李玉如在厨房里席地坐下,同齐菲菲吐槽道:“打从进门就说你的坏话,要不是刑哥对她态度还算好,我早给她赶出门去了,这会儿反倒没事人一样的等吃饭了。” “这没什么大事儿。”齐菲菲则在厨房一边安慰李玉如,一边打包那些多余的馒头道:“给她端个馒头别放咸菜,就足够她难受的了,现在咱们人手不足,只要她不想死,就能当个帮手用着。”今天这饭虽然是李玉如热的,却是齐菲菲分配的,如刑远、莫化亭、白传栋、翠花这种的重要人物,齐菲菲都分配的肉粽子,别人就是馒头了,齐菲菲抠的,连咸菜都省了。 李玉如望望外面,果然颜屏眼泪汪汪的啃了一口馒头就放下了,去看别人手里的地的肉粽,只是拿着肉粽的都不理会她,理她的……嗯,这桌了上还没有谁理她呢,言平安正被操纵着,丧尸根本没在吃馒头, 8个武术团的成员,也都看也没看他一眼,再说也啃的白馒头。颜屏又落了两滴泪,到底是小口啃了一小块馒头。齐菲菲都叹为观止了,按说颜屏也算有点小不要脸了,她若肯亲自到厨房来转一圈,便会发现其实还有多余的肉粽子,但她是宁可坐着不动啃馒头,也不干活啊。 李玉如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新来的都谁?要不给端盘咸菜?”总觉得不把颜屏的待遇降到最差,对不起谁似的。何况除了颜屏之外,其它人也算是客人,不给块咸菜是不是不太好? “言平安不用,他现在被操纵着,让他吃饱就是为了用他的体力,给咸菜也吃不出区别来,浪费了。”齐菲菲说完,看了一眼翠花姐,翠花姐忙十分客气的说道:“不用不用,给他们也浪费,这么客气做什么,让他们啃馒头就行,呃……肉粽我能再吃个吗?”这话说的,一股子当家作主的老母口气,就跟那8个武术团员是她家不成气的熊孩子,偶尔来亲戚家里做客,老母生怕给主家添了麻烦一样。 .com。妙书屋.com ------------ 182 肉食者谋之 不过人家可一点都不熊,今天早上进门,齐菲菲就特别的注意这8个人,都是跟在翠花的身后,昨天晚上身上那种邪性一点不见,跟着平时看到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个看翠花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慕……或者说仰慕?每个人的神情温柔的跟换了人一样,8个人不管是坐是行还是吃饭,行动都十分一致,真参加比赛优选出来的优等生一样乖巧,连吃饭的命令都得翠花开了口才动手抓馒头。很明显,他们8个人同言平安一样,也已经被操纵了。 齐菲菲一边在领域中再次扫描过8个人思维中大小不一的大蚂蚁一边问翠花道:“昨天晚上……我是说你都……全部8个人?” 这句问的翠花姐整个脸蛋都红了,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齐菲菲也不知道该再问什么了,这反应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大被同眠开睡八方的,其实昨天晚上从医院逃出来都凌晨了,而到现在也不过是凌晨不到4点,翠花姐就睡完了对方全员,而且是全部操纵,这种大面积人数众多的操纵,在莫远山的人格中也只有安秉仁一个人能做到,但安秉仁的地图炮只能维持几秒,翠花的操纵是睡过就一直持续着……说不定,她们这些精神系里,最强的战斗力就不是莫远山,反倒是翠花姐,不,大约该称她翠花女王吧。 齐菲菲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对于翠花的能力也只是有个大约的猜测,此时三个人吃完了肉粽,齐菲菲便领着从厨房里出来了。 “总之,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听我说吧。”齐菲菲拍了拍手,将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这边,才再说道:“现在的形势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吧,因为政府那边接收到了资料,N大是末日病毒流出的唯一源头,所以卫少尉决定封校后屠校,于是我们这些人便只能等死了,而我们今天能够在此欢聚……我是说齐聚一堂,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是不肯就这样等死的。卫少尉所说的或许有一定的道理,末日病毒是全人类的灾难,为了这样的大义,他是已经决定要牺牲自我了,然而却实在不该还顺手捎带上我们,既然是全人类的灾难,那本身就应该是全人类一起想办法来面对,不管是打疫苗也好,还是打丧尸也好,全人类的灾难并不是我们引起的,却要我们这边毫不相关的人来牺牲性命以承担这责任,我认为这样是不公平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所最需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反牺牲同盟,以对抗卫少尉的屠校。”齐菲菲手握着一个馒头,义正辞严的说道,其它人,除了已经啃不下去馒头的颜屏之外,也都一脸严肃的认真啃着肉粽或馒头,听着齐菲菲说话。 这些人无论以前是什么身份或恩怨,但今天坐在这里,以精神系居多,都是不同意卫少尉的大义理论的人。 这就好比一个抢劫案,劫匪说不给钱我就杀人质,可是因为对方要求的数量太大并且会造成不良社会影响,所以其实人质们从一开始就明白,没有人会为他们付钱,并且为了更快的制服危险的劫匪,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会劫匪的要求,也就是说无视于人质的性命,直接派人击杀。 可是……人质并不同意啊,哪怕心里明白这样的结果是几方博弈的利益最大化,可是身为被博弈掉的那小部分的利益,这利益本身并不愿意牺牲。 更何况还是为了别人的生存,而牺牲掉自己的命,如果说人人都同卫少尉一般具有牺牲精神也就算了,只是如今坐在这里的这些精神系,无论谁都是有私心之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肯为了天下人负了自己,所以自然是要想自救之法了。 “这么说来,你是有了什么办法吗?”白传栋开口问道:“别的不说,现在大兵们手里可是有了枪,人数更是近百,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想要自救,首先是保住性命,然后还要反击,最重要是需要反击到杀死对方的程度,卫少尉屠校的决定,注定了两方只能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所以齐菲菲现在说要建立的这个同盟,便是要凭着团结的力量,用同盟来反屠杀大兵组织…… 只是细数一下现在坐在这里吃饭的人,说不好听的话,挑头的、也就是吃肉粽的人,都是那种一枪就能打崩的人物,反倒是受到精神系操纵的武术园8人和唯一正常人的刑远,身手上同大兵有一拼之力。 可是想凭借9个人去打一百号拿枪的大兵,不得不说,齐菲菲这同盟组建的还是挺让人绝望的。 不过出人意外的是,齐菲菲坚定的回答:“有。我已经有了办法。” 吃肉粽的人,除了刑远还看的是手机,其它人都紧紧的盯着齐菲菲。 “白哥刚才也说了,虽然我们的敌人是卫少尉,但直接威胁到我们生命的,是100号拿枪的大兵,不过精神系打架,本来拼的就不是体力战斗,而是能力、特别是主动攻击类能力的高低,也就是说,虽然说卫少尉的精神能力,现在看来确实是我们之中最高的,但是我们人多,操纵的种类也多,所以办法其实很简单,以牙还牙而已,卫少尉能操纵大兵们,那我们也去操纵别人,单凭我们9个人当然不行,我们就去操纵90个人,900个人,9千、9万……不好意思,5万,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凭借人多的优势,从卫少尉的身边抢人头,只要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我们的一边,到时候我们光用人海战术,都能得大兵们的子弹费光,我们精神系隐身在幕后,不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更可以坐取胜利。” “……”大家一阵沉默。 道理我都懂,那么问题来了。 “谁有这个本事操纵好几万人?”莫化亭还算是没什么讽刺意思的礼貌问道。 姑娘,幻想的世界是美好的,就问你何时而对现实。 。m. ------------ 183 穿越乱入的下场 在座的精神系虽然多,但是精神系本身分有四大类,除了被动类可以自保外,其它如无效类和存在类,都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也没有操纵能力,有操纵能力的只有主动攻击类,可是这一类却是最少的,目前只有莫远山体内的人格中,有几个。白传栋的投射效应虽然极为好用,却每次投射一个人,罗高的抑郁传染倒是大面积,可是却要一个一个的近身接触,而且被操纵的人全是抑郁发作,也就是操纵谁废谁啊,按说这样的能力操纵大兵们也行,可是总不可能百多号大兵们排起队来给他摸吧。 卜布英如今还在齐菲菲体内,也发挥过作用,却需要每个人先伤她一次,最后一个安秉仁,操纵只有几秒,就算他能操纵几万人,几秒之后面对的就又是几万人的反扑了。 “我不是在指我们,我是说别的人,是像卫少尉那样,具有领袖能力的精神系。”齐菲菲斩钉截铁的说道:“卫少尉本身就是一个领袖能力的精神系,所以我们只要能够找到有领袖能力的精神系能力者就可以了,要知道学校里有5万人,也就是说至少这学校中有2-3千的精神系潜力者,要从中找到几个领袖能力者,应该并不困难。”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觉得可以认同了,精神系的比例本来就高,特别是现在卫少尉在学校统领全局,间接的反而变成了一个精神系筛查器,但凡是不同意他屠校的,跑不了的精神系,那么在这其中找到一个领袖能力者,应该是不难,哪怕是对方的能力不如卫少尉来到有暗示性和感染性,但只要他是个领袖,至少也应该可以像张师兄那样组织个百八十人起来,这样的人若能多找几个,便可以团结起来一起对抗卫少尉的暗示,更何况如果在这其中还能找到其它有大范围操纵能力的人,那么就算大兵有枪,也杀不完几百几千的人,他们有人海战术,拿人去推,还有什么推不倒的BOSS,踩也踩死了。 “但还是有问题啊。”李玉如开口道:“我记得你们不是说能力的出现要接种个疫苗什么的吗?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先要在5万师生中先找精神潜力者,再接种疫苗,然后还要在里面挑领袖能力者,可是在没有领袖能力者之前,我们可怎么做到让5万师生全都听我们的吩咐,不告密呢……不,在那之前,光是让他们相信我们就很困难啊?” 5万人,如果一个一个去接触,光凭他们这十几个人,要累死了,也没有时间,对方很可能就算是精神系也并不相信她们。也就是说,光是想把这5万人组织起来过滤精神系都是困难,如果说他们现在手边就有一个领袖能力者,组织一下也还好,可是她们现在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挑领袖能力者,这简直是个恶性循环嘛。 “哦哦哦哦,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一件事。”莫化亭突然接口,高深莫测的说道:“因为你突然说什么领袖能力者,是个以前没有过的新词,所以我就没有想到,其实说起来,不就是领头的人吗?这你问我啊,我是从末世来的,末世关于N大校园里发生的事,后人也是研究过很多的,特别是因为附属医院里出现了当世唯一的精神系丧尸,所以我们学医的人一般都会附带着要学N大校园史的。你要找领头的人,我倒是能给你推荐几个。”因为是从末世来的嘛,那么在过去的历史中找几个合用的人物直接抓来用,就能达到最优效果,这根本就是穿越必备嘛。 “……”齐菲菲听着就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莫化亭开口说道:“N大当初封校的时候,其实里面的人一时也并不是都死光的,因为丧尸多,所以其实异能者也多,还是有些人组织过几次对抗丧尸的反扑的,你要找领头的人,只要找一个叫张龙海的年轻人就行,这人好像是什么武术社的领头人,底下一帮子会功夫的小弟,聚齐了不少异能者,之后在N大中带着人抵抗了好久,还曾经想过不少的办法向外求助,只是当时卫少尉带人封校,当真是铁面无情,这些人人少又吃喝不足,最后就这样被灭掉了,说起来也挺可惜的,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我估计他就算不是领袖能力者,也该有办法组织起一堆人来。” “……”齐菲菲默默的扭头问虎哥道:“张龙海就是张师兄?” 虎哥十分乖巧无害的微笑点头,同昨天那个邪性的色中恶鬼比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那武术社取名“龙魂”,原来是他名字里带龙字。 齐菲菲问道:“除了张龙海之外呢,其它人有没有?这人昨天就死了。” 昨天从莫化亭那出来才碰到的颜屏她们,所以后来碰到了张师兄的事情,齐菲菲完全没有对莫化亭提起过,现在想想,张师兄的尸体还躺在言家,她们就能够忘得一干二净的开心吃饭,心有够大。 “死了?”莫化亭愣了愣。一副你有没有弄错的表情,“那可是N大历史上第一个民间组织的大队长,之后被追认为烈士的。” “卫少尉那边弄边的。”齐菲菲简单介绍,你们一群人乱穿越,还怪历史不按课本走? “呃……”莫化亭才又说道:“那还有个叫李城的,好像是张龙海手下一个小队的队长,之前我不是说了吗?张龙海带着人在里面抵抗丧尸,缺吃少喝的,后来是这个叫李城的,公然开始吃人,两个人就闹翻了,N大的异能者也一分为二,大多数的异能者跟了李城,而张龙海带的都是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后来两方除了打丧尸,还自己打,李城那边吃人,张龙海这边为了护人便要杀人,最后张龙海被李城干翻了,他手下的幸存者宁可自己去喂丧尸,也好过叫李城的人吃掉,这样一来丧尸数量激增,李城的队伍也就被丧尸扑灭了,这些都是后来干死……丧尸王之后,从N大挖掘出来的一本日记中记载的,这个李城,听说因为属虎,被称做虎哥,说起来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个领头的,咱们给吃给喝,他肯定也愿意合作。” 齐菲菲再次扭头:“你叫李城?” 虎哥也再次微笑的点点头。 齐菲菲默然。 总觉得能感受到来自历史的恶意。 .com。妙书屋.com ------------ 184 谁为谁? 她昨天就发现这虎哥也是个领袖能力者了。 如果说卫少尉是独裁式领袖、张师兄是团队式领袖、那么虎哥明显是个交易式领袖。他的领袖能力是弱于前两者的,可是目标明确,在小型团队中这种领袖力极为见效。交易型领袖能够通过有效交流,给予它人明确的期望,短时间实现目标并分配报酬。其追随者则能够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得到即时的、有形的奖励。 一开始齐菲菲还当言家那8个人都是被颜屏的能力吸引的,单纯起了色心。但是当虎哥踢死张师兄后,无论他说什么,其它几个人都点头同意,齐菲菲才开始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按说张师兄才是这群人的头目,二哥杀掉了大哥,这些人就算是肯听命他,也应该是惧怕为多,眼中也应该有恐有慌,可是那些人当时的表现,是真的相信虎哥是为了张师兄好的,诚然张师兄当时是重伤不治,可是他们更注重的,是张师兄死掉之后,他们就能够玩女人这件事了。 虎哥通过交流,承诺给了他们“玩女人”的目标,并且在得到支持后,马上就展开了行动,这样明确的目标也反过来使得整个团队的成员都将之当作了行为的重点,愿意维持或延续现状,并马上得到“女人”这项奖励。 就像莫化亭说的末世之初,虎哥也承诺了“有吃的”为此不惜拿人来吃,可见他的这种领袖风格从来没有变过。两世之间,虎哥都是靠干掉了龙哥上位,他无疑也是精神系领袖,但很可惜…… “还有没有别人?”齐菲菲黑着脸问道:“这人也不能用了。” “这就是李城?”莫化亭诧异的打量着:“这人怎么了?” “能用的能用的。”翠花姐也急忙点头,就像一个童星母亲在给大导演推销自己的孩子一般,扯了扯虎哥,虎哥也乖巧微笑道:“我很好用的。” 这能好用才怪了…… 就算是莫化亭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武术团余下的8个幸存者,跟在翠花姐的身边,一水的都是这种乖巧。 “这位?”莫化亭问道。如果是翠花姐将虎哥变成这样的,那也就是说无论领袖力还是精神力,翠花姐都在虎哥之上。那齐菲菲还找什么领袖人物,让翠花顶上啊? “嗯……这位,说来话长,但是翠花姐不行的。”齐菲菲说道。 精神领袖能力与别的能力不同,而且一般来说,12种领袖也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归根到底,领袖所需要具有的第一能力,就是暗示感染力,也就是说,领袖力天生就是那种能够在人群中进行大范围的扩散力,所谓的领袖也是,其能力不是通过一个两个人的操纵,而是通过其自身的言行和地位、权威对他人进行控制和诱导。 翠花的能力看似领袖力爆棚,但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那么就不是领袖类的精神感染力,而是精神系的特殊能力,特别是如果这能力只能用性交来传播,那么就是愿者上钩,先不说翠花姐一个晚上能睡多少人,光是别人愿不愿意给她睡,就是个问题。 “那……别的人也就不知道了,因为N大封校之后的事,都是100年后在一本发现的日记上记载的,记日记的人大约一开始跟着张龙海,后来又跟随了李城,日记也就是个习惯,再加上生活艰苦,内容也记录的乱七八糟,有时候就只一两句类似“今天又没有吃到饭”这样的话,大约也没有想到100年以后还会有人看吧,所以只记录了这龙虎相争的一些片段,并没有提到其它人。不然我们还是一个个去接触吧?”莫化亭想了半天,当真除了龙虎两个人之外,就想不到别人了。毕竟都末世到了要吃人的地步,谁还有心情记日记啊,这日记的主人本身也妥妥的精神系,肯定思维上哪有点不正常。 “不用。”齐菲菲摇了摇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了,用不着一个一个的冒险接触,我们找个地方等着,自然有人送上门。” “送上门?不用他了?”翠花姐看着有点小心急,齐菲菲扫了她一眼说道:“愿者上钩,送上门的人,一定是有精神潜力的人,至于你的人,你要有什么其它的安排,我也不拦着,只是到时你们顺手帮个忙就行了。” “帮忙?” “帮忙搞搞宣传。”齐菲菲说道:“我最近发现了,会反抗卫少尉的并不一定只有精神系,其实只要满足了一个条件,就算是普通人,也不会轻易受到暗示。所以,看似现在只有精神系潜力者不会受到影响,但是只要我们宣传搞的好,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拉到我们的阵营中。” “是什么条件?”嘶哑的声音传过来,这一次开口询问的竟然是赵新。 做为屋里唯二的两只丧尸,赵新和吴玲玲被人们所惧怕,他们也用不着吃饭,一直窝在角落里,离得远远的。这会儿议题过于严肃,要不是他开口,都差点没人记得自己这边的小伙伴里还有一只丧尸。 “私心。”齐菲菲说道:“卫少尉的思维暗示是以天下为公的牺牲精神,因为这学校每个人在外面都有亲朋,所以这种牺牲也很容易为大家所接受,但真的所有的人都认可这种牺牲吗?我看未必。” 每个人都有私心。 卫少尉的暗示说白了,利用的也是私心。他告诉每一个人,只要你勇于牺牲,你父母亲人就能得救,这使得人们的牺牲充满了悲壮感,并且有一种自我价值实现的优越感, “是我的牺牲换到了家人的平安。”这样的感情占据到了上风,暗示每一个人都自我走上救世之路。也就是所谓的“我为人人”。 但真的所有的人都这样想吗? 这世上总有人私心大过于公心吧?在每个人都提倡“我为人人”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人想过要“人人为我”吗? 。搜狗 ------------ 185 劣币驱逐良币 齐菲菲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别的人不提,至少她是那种“人人为我”的人,她是真的不想死,也不愿意死,与其拿自己的一条命自我牺牲,换来父母双方白发丧女的悲痛,她宁可回到父母的身边,让双亲赌一个10%的丧尸化机率。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精神系,能够免疫暗示,更是因为私心的贪生,让她不甘于就这样死掉。 所以,其实会不会站出来反对卫少尉,看的不是是否精神系,而是有没有足够的私心,为了自己的生命来反抗屠校。 张师兄的私心是暴怒。他将卫少尉视之为强权,他反抗的不是卫少尉杀人的意图,而是卫少尉自行决定的杀人的计划。 虎哥的私心是色欲。使得他为了女色而不惜杀害同伴。 如果说以上两个人好歹都是精神系,对于卫少尉的暗示有天然免疫,那么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刑远,刑远的私心是贪婪。所以他可以坐视卫少尉杀人,却忍不了卫少尉断网。 否则就算是精神系,如果私心不强也还是会同意卫少尉的大局观啊,像孙少尉,以及莫家那一家五口,未尝不是精神系,但是哪怕他们免疫了卫少尉的暗示,却因为一家同死的幸福感,而同意了卫少尉的计划。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私心,哪怕不是精神系,也应该可以拒绝卫少尉的暗示,只不过,卫少尉的暗示本身就在压制私心,普通人没有足够的条件,就无法自行产生并膨胀这种私心。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升私心。”齐菲菲说道:“在卫少尉制造的牺牲群体中制造足以出大量带有私欲的拒绝群体,去反对他。” “提……提升私心啊……”李玉如皱着眉头说道:“具体要怎么做?” “当然就是看对方需要什么,给予什么了?”齐菲菲掐着手指头数道:“贪婪、色欲、暴食、嫉妒、懒惰、傲慢和暴怒。是西方宗教中指出的人性中的七宗罪,基本上把这七种感情都去除,就可以做圣人了,反过来说……” “只要加强这七种感情之一,就能够提升私心。”莫化亭“嗯嗯嗯”的点着头。“也就是要什么给什么呗。比如李城这种的,想要女人,就给他女人,又或其它人长时间吃不到饭,就给他饭食,食色之上,还有穿衣住宿日常用度,平时人们用不起的高档品,没钱享受的奢侈服务,被身份和地位压制的感情,现在都可以趁着生命完结一口气爆发出来,大可以鼓励他们想拿就拿、想用就用、想做就做,然后等到了私心膨胀,行为自由,就开始生命苦短。” 齐菲菲也“嗯嗯嗯嗯”的继续说道:“我们这边也不只有一个异能者,大家也受累,一人贡献一些血,四处传播一下病毒,到时候只要我们手上有了私欲膨胀的异能者,不需要多,只要足百人之数,就足够同卫少尉有一拼之力了。” 原来如此……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但是……私心是私心,私心或者会让这些人抛弃掉想死的念头,开始向往求生,可是越是私心重就越贪生,而这些私心聚起来的人们,本着能活一时是一时的想法,一旦卫少尉打来,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像齐菲菲说的那样,勇敢的为精神系们挡子弹呢? “关于这一点……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齐菲菲自信的说道。“大家应该拒绝群体吗?” 一群人摇头。 齐菲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玉如,别人都摇头就算了,她个社会学大学生摇什么头啊,虽然刚入学确实没有学到,但是课本上有啊,好歹都是正经高考上的大学,没有预习的习惯吗? 拒绝群体是在一个大群体中持相反价值观的群体。 一般来说,拒绝群体是一个群体中的小部分,是少数人,在卫少尉造成的这个奉献的大集体中,持有自私心态,不愿意牺牲自我的人就是这个拒绝群体,但这指的仅仅是人数,而且只与人数相关。 “只要我们的人多,那么我们的这边就会成为大群体,我们的目标诉求和价值观会渐渐的感染其它人,成为这个群体的主流价值观,到时候群体成员感知到的就是生命的可贵了,大家会团结起来对抗强权,虽然也会有死伤,可是对于人数众多的一边来说,死伤率低而存活率高,这回报值得一度,对方就算有枪,也不过就是100个人啊……” 莫化亭恍然大悟:“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啊,就好像在乱世中,打砸抢烧比救死扶伤更容易被人模仿一样,用自私的兽性来替换牺牲价值,让他们那边变成曲高和寡。” 本质上来讲是对的,但齐菲菲觉得自己这边称自己为劣币会不会有点太谦虚? 李玉如的脸都快白了。 给衣给食就算了,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打砸抢烧说的理所当然,真的看出这一群是精神病人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够把犯罪行为说的这么云淡风清?李玉如眼神转了一圈,貌似一屋子人除了她和颜屏之外,好像真就没有什么正常人了…… “那啥……”李玉如看了一眼演讲欲高涨的齐菲菲,站起来说道:“我先把桌面收拾收拾吧。”总觉得再坐下去,齐菲菲还有更吓人的话说出来。 齐菲菲斜着眼看她:“玉如,你该不会是不同意吧?”正商量着走什么啊?想告密咋的?生死关头,就算平日苦情深,也别怪她不客气啊…… 李玉如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这种打入黑帮卧底被老大怀疑的即视感是什么鬼? “那不是……这盘碗杯筷的总不能一直乱放吧,万一要来了客人看着多不好。”李玉如想都没想就说道。 这次换齐菲菲脸色苍白了,直接跳了起来。 “CAO,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总之安全起见,这里不能留了,大家收拾最紧要的东西,立刻搬走。” 李玉如把问到了嘴边的“为什么要搬”给撤了回去。 她自己都忘了,她现在也是精神系后补,据齐菲菲说大约是“巧合效应”,这末世封校了还有什么客人来啊,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是卫少尉那边会派人来? 李玉如怂的很快,哪怕齐菲菲现在规划的一切都给了她一种邪恶团体的感觉,但谁让现在跟着齐菲菲混才有可能生存下去呢。 所以李玉如的问题换成了:“我们往哪搬?” 齐菲菲:“N大学校最靠东边的那间小图书馆,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大部分人都点了点头。 李玉如点头是因为真知道,武术团点头是因为很乖巧,让齐菲菲没想到的是连莫化亭和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游戏的刑远都点了头。 刑远玩着游戏都没忘记补充了一句:“就是你末世时选的大本营嘛,人称丧尸王宫殿,怎么了?” 齐菲菲被呛的差点说不下去了。 真不好意思,她这一世也选了那里做大本营。 .com。妙书屋.com ------------ 186 开始行动 东边的图书馆,是学校中最小的图书馆。 虽然说是最小,但其实整间学校一共只有两间图书馆。本来N大只是一间医科专科职业学院,地方小人也少,图书馆也不可能大到哪里去,总共就只有五层,还兼做办公室,但是后来大学扩招放开,N大连年扩招,人多了收入也多了,便买下了周边的土地,教学楼图书馆都盖了又大又新又漂亮的,这间小图书馆便有些荒废了,学校为了节省资源并增加开支,便招商引资,在图书馆一楼,本来是多间办公室的地方改租了出去,做成了便民服务区。 允许进入的都是一些冲印、文具、图文排版、证件照相、文创、咖啡厅、甜点屋奶茶店一类的设施,经营的都是即受学生欢迎,又不会产生大量垃圾的常用的业务。 齐菲菲一边指挥着众人将言平安跑车上的食物都卸了下来,向里面搬,一边招呼这附近的商铺的老板们来帮忙。因为之前是五点钟开始封校,所以商铺里的老板们也都没有撤离,他们无家可回,如今大部分的人都在商铺里等死。 “拜托来请来帮帮忙吧。”颜屏紧紧的靠在言平安的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这样挨门挨门的去对每一个驻留在店中的老板说道。 这是齐菲菲给她的任务,本来颜屏是拒绝的,但因为齐菲菲答应了如果她能做到,就放言平安正常,所以颜屏哪怕是含着泪,也不得不矮下身子去求你。 也正是因为她这楚楚可怜而真心无助的样子,大多数的老板都忍不住的开门走了出来,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颜屏强忍着羞涩,开口道:“我们在医院那边的小别墅区里存放着很多的食物,大家这边有送货的小车吧?能不能帮我们运来?我们虽然无法付钱当作谢礼,但是如果大家需要,我们就可以提供食物。” “嗨。”其实一个中年女老板说道:“人都要死了,还要什么食物,不过看你这小姑娘的样子可真可怜,我那边有车,你若需要,你就拿去用吧。” “但我还需要有人来帮忙,拜托你们了,我们会给谢礼的。”颜屏说道。 另一个理发店里的几个小伙子彼此对望了一眼,便挤到了颜屏身边:“美女,你要找人帮忙,我们来帮你吧。” 颜屏点着头说了谢谢,又将这栋图书馆一层所有的经营人员一一拜托了一遍,除了刚才的那位女店主,竟然大部分的人都愿意帮她了,当然,同意帮她的也基本上都是男性,颜屏算是她完成了任务,于是齐菲菲自然也就同意了白传栋解开了言平安的投射。 颜屏这能力太危险了点,有言平安在她的身边也方便行动,除此外,齐菲菲还安排了武术团8人中的4个跟着言平安一起去,防的是这些人搬食物的中途再溜到别处去独吞。 看着颜屏带着一大串的男人们走了,齐菲菲才对心恢意冷走回到自己小店的女店主扬声道:“那位大姐别装了,我们也是不想等死的人,你就算不打算反抗,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来我们这边吧,至少我们这里是真的有吃的。” 女店主阴着脸回头,齐菲菲报以灿烂一笑,所以说要检验是否有精神潜力,不需要一个一个的劝,光是能抵抗颜屏的泪水请求这一点,就可以区分精神力的高低。 “你们这里……真的有吃的?”女店主犹豫了再三,到底还是没顶住饥饿,封校如今已经进入了进三天,这三天真的是所有的人都饿着的,为了向周围的人表示自己同他们一样乐于等死,这些人真的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有的有的。”齐菲菲服务态度特别好的点头微笑,“有吃有喝,有肉有蛋、唉呀,我当然也知道对方手里有枪有炮的,反抗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你看,至少等死的时候还能吃一顿饱饭是不是?大姐你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完全可以叫来一起吃饭嘛。” 那女店主很是怀疑的看着齐菲菲,齐菲菲再劝道:“早晚是死,我还能下毒不成?你们来吃喝,完全没有任何的损失嘛。” 女店主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我亲姨和表妹都在这个学校里,我叫了她们来,可以吗?” “可以可以。”齐菲菲点头笑道。等女店主锁上奶茶店的大门,转头走了后,李玉如评价道:“这人一家人的人品还不错啊。” “这你都看出来了。”齐菲菲一边问一边拎起了自己的一个大包,开始往图书馆里搬东西。这次搬家,之前囤的东西太多,她们也只能尽量拿一些必备品,李玉如的包包里装的叮叮当当的全是她海淘的化妆品,本来还以为齐菲菲会不允许她带呢,结果齐菲菲很是鼓励她全都带上。 “你看,她明明是装的听话,肯定饿的不轻快,可是听说了有吃的,却第一时间并不急于吃,而且还想着叫来了家里人一起,说明她之前至少是吃过饭的,她那亲姨和表妹一定是在学校有住处的,也是不想等死的人,手上有多余的物资,却愿意让亲戚一起吃,说明人品还行,她去叫人来吃饭,也是为了给对方家里省一点,所以必然品格也还好,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李玉如说道。 齐菲菲也笑着说道:“你看那个女店主,之前是从奶茶店里走出来的,她店里珍珠圆肯定不少存货,怎么也饿不着她吧?她亲姨和表妹如果在学校里有住处,又愿意接待她,她好该将东西都搬过去一起吃喝,和亲人一起等死,可是她这么大白天的就在店里,一看就知道也是无处可去,说明她的亲戚并不愿意让她上门,她刚刚走之前还锁上了门,说明店里的东西也没有送给人过,而且还怕人偷,她却又好心的去叫亲戚们来一起吃饭,我猜她是真的怕这食物有哪里不对,你一会看她带了亲戚们来,是谁先开始吃饭,就知道这家人是人品太好,还是人品太差了。” 更何况之前不是说了,她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com。妙书屋.com ------------ 187 “扯的吧你就。”李玉如没好气的说道:“我发现你现在思想是越来越黑暗了,把人想的那么坏,你别叫她们来啊。要说我们存的食物也不多,就是够我们四五个人吃一个月的,你却叫人全搬来这里,还要让尽可能多的人来这里吃,只怕两三天就要吃完了。”李玉如抱怨道。食物的储存几乎都是拿她跟齐菲菲的信用卡和银行卡刷回来的。 所以当齐菲菲在同盟会议上宣布搬家,并且要将所有的食物都捐出来供人食用时,虽然别人都不说什么,但李玉如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呢,之前开大会的时候人多,如今外人都走了,李玉如觉得自己做朋友,有必要好好劝一下齐菲菲。 “吃完就吃完呗。”齐菲菲耸着肩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是守着一个月的存粮被人拿枪崩掉来得好?还是尽快把食物散发出去建立反抗力量来得好?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吃得再饱也无法对抗大兵们,更何况你以为卫少尉会一直晕迷着,他的能力连个人领域都没有,除了领袖力的思想暗示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异能,我猜他之前被刺能够避开刺客,肯定是动用了曾庆泰的部分能力,精神潜力消耗过大,才会一直睡不醒,若是他醒了,发现我们几个精神系不在了,肯定第一时间要派兵围剿别墅区的,所以我怕的不是食物不够,而是我们的准备时间和能收集到的人不够。” “但是如果食物在两天内就吃完了呢?”李玉如说道:“你弄来了人,总得管人家吃喝吧?如果食物在卫少尉醒过来之前就吃完了,你又要怎么办呢?” “那也简单,附近的小食堂,小超市,总会有存粮的,就算没有……”齐菲菲停了一顿才说道:“我们还可以吃些别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刑远过来了。之前郭鹏与刑远走的挺近,还常常一起上课,要说被传染病毒,他的可能仅次于齐菲菲,比李玉如都高些,昨天下午突然发烧,一路烧到了今天,看样子是末日病毒无疑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丧尸化,所以大家都还算有信心,郭鹏说不定会是个异能者,只不过以郭鹏的心思,就算是异能者估计也是个被卫少尉洗脑的异能者,谁让这娃子的正义感本来就比别人要强上数倍,所以到底该拿他是怎么个办法,齐菲菲等人也一直没有定下决定,于是这次搬家就让刑远一起将他也搬过来了。 当时拜托了刑远照顾他。一是齐菲菲这边至今只有艾发洋一个非精神系异能者,战斗力可以说是严重不足,二来郭鹏一旦不肯加入同盟,同样是异能者的刑远可以制服他,三来……齐菲菲指挥其它人溜溜的,就是不敢指挥刑远这位哥哥,当年掐脖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齐菲菲总觉得要是打扰刑远玩手机,罪行可能会比她成为丧尸王更大,所以刑远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管郭鹏,再好没有了。 而此时,能够让刑远放下手机游戏,走出来,莫非是郭鹏醒了? “醒了?人醒了?”李玉如问道。 “嗯。”刑远点着头说道。“一睁眼看地方不对,张嘴就问我们是不是想逃离这里,说是如果反抗政府,就会害了无数无辜的百姓,祸及家人,让我们快点去投案自首。” 李玉如:“……”很好,这一听就是郭鹏会说的话。 “那那那……那这个怎么办?”李玉如转头问道,虽然对于传闲话很在行,但是李玉如对处理正经事不是很会拿主意。 “这样……也好。”齐菲菲点点头说道:“之前不是刚刚在说吗?存粮吃完了,还可以吃些别的东西。但是大家都挺熟的,又都是真心帮忙,对谁也不好下手。”齐菲菲对着刑远说道:“刑哥该明白我的意思,吃的喝的我们给那些人准备,那自然是要在时面掺杂些东西的,郭鹏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就从他开始吧。” “嗯。”刑远从手上化出一把小冰刀,就往回走。 李玉如直接尖叫了:“齐菲菲你疯了,郭鹏要是不肯跟随我们,放他走就是了,何必要杀……不,你就干脆杀了他吧,我们的存粮不够就不够,再去别的地方找就是了,你别干傻事,杀人是一回事,吃人是另一回事,你醒一醒啊,别听那个姓莫的胡说,学谁不好学虎哥当人当食物,这样我们就算活了下来,还算人吗?还有什么活下来的意义啊?” 李玉如眼泪汪汪的抱着好友,这举动可以算是以死劝谏了。 齐菲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要不说精神系的脑洞天然大呢。 “我的意思是给他放点血,即能让他虚弱无法动探,又能得到异能者血液中携带的病毒,到时候其它人来吃来喝的时候,给混进咖啡里,就可以制造出大量愿意追随我们的异能者了,你这都想的什么?”齐菲菲捅着李玉如说道:“没点眼色,还不去找个盆,找两块纱布,一会儿放血之后还得包扎呢。” “哦……”李玉如乖乖的跑了。 搬家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这期间来回小别墅区的人一直是颜屏和拜托帮忙的路人,齐菲菲怕卫少尉不知道何时会去突袭,便只让这些不相关的人去到那边,但直到别墅区里的东西都搬完了,卫少尉那边也没有人出现。 颜屏的魅力果然是无可比拟的,只要被她恳求过的男性,大多都无法拒绝她,而且吧……齐菲菲远远的目测了一下,颜屏带回来的好些人,都还是身强体硕的小伙子,其中好几个,一水的气宇轩昂长相英俊,总觉得要是就这样放着颜屏不管,等到她真的开发出精神类能力来,也挺可怕的。而同样的,这些男人们也被以表示感谢为理由,请进了图书馆。图书馆一楼不少饮食类的小店,于是吃食都放在了这里,颜屏本身一个娇滴滴的天仙似的人物,便主要负责在这里做饭打扫和服务,估计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工作,为了这个安排,颜屏差点都要哭瞎了眼睛,但好在言平安已经被白传栋释放了,一起帮着她干活,当然,两个人这么听话的主要原因是齐菲菲将武术社的8个大小伙子全安排在了这一楼,主要就是负责监督他两个的工作,还有维持场子,毕竟食物也不是无限的,不能叫人偷拿或多占。 .com。妙书屋.com ------------ 188 而翠花姐去男生宿舍楼扫荡,也极有收获,很多的男生听说这边有吃有喝还有得玩,也自发的跟了过来,当然,这个有得玩的定义,翠花姐给出的也很明确,所以翠花姐带来的人同颜屏带来的人便行成了一条链,所谓“食色性也”,做为生物最基本的两个特质,一般是人来了先去吃喝,吃饱喝足了就可以去运动一下。 图书馆一楼饮食,二层就安排给了翠花姐做窝。 三层则被收拾了出来,安置那些在喝过了各种加料饮料之后,出现了“异常”的客人们,也就是所谓的贵宾区,这些人才是齐菲菲重点需求的人才,由莫化亭、莫远山的人格来守着,一旦出现了丧尸化就杀掉、所以刑远郭鹏也放在了这一层,如果是出现了异能者,则预定被请到四层,在艾发洋的组织下练习异能,最顶的五层放置了齐菲菲李玉如存下的物资,只要锁上门就行了,倒不用留人。 安排完这些只是基础,齐菲菲和李玉如就两人个人,还得整理清点所有的物资资源,安排发放所有的人的吃穿用度,确定每个肉粽者的衣食住宿之外还连电线都得会接,要不然一旦断电又不知道要逼疯几个手游成瘾者。 将近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把一切的事务都安排好,在两个姑娘不停忙活整理新居的时候,三楼和四楼和反馈上来的信息也多起来,因为一楼吃完之后男人们多数都去了二楼,所以二楼便成为了天然的观察基地,齐菲菲给翠花姐的硬指标是要求每个男人都要在二楼排队,就算不睡也得呆满24个小时才能走。搞到后来男人们口口相传,都变成了如果不睡了翠花姐,就不允许在这里吃住,反之把翠花姐睡高兴了,男人们就可以到三楼和四楼的VIP区享受更好的服务,结果有些男人们明明是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的,还得咬牙睡一次翠花姐,任女朋友在身边眼泪汪汪,将好好一个私欲培养大基地,差点就开成了妓馆。 不过这样即能增加兵蚁人数,又可以延长观察时间,反正如果一个男人为了吃喝之外的东西,都能放任女朋友在一边看自己跟别的女人办事,那这样的私心,也正是齐菲菲所需要的。 吃完了饭,齐菲菲倒也一时无事可做了,虽然从早上李玉如说了可能有客人要来开始,她就一直惴惴不安的不知道卫少尉何时会派人来攻打,可是这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动静,倒让她也放心了不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今天卫少尉还不醒过来,那么她们有了第一批的异能者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所以如今图书馆这一层二层几乎可以说是异能系的制造机,齐菲菲自然也是格外的看重,便开始四处溜达着观察情况,当然二楼翠花姐那边是不方便去的,齐菲菲主要是在一楼的饮食区视察情况,做为人性生存中的最基本要素,饮食的重要性比性需要更容易激发生存欲,之前颜屏带来帮手的人都是男性,但是这边场面铺开了之后,小图书馆闹腾的动静越来越大,于是一楼竟然也来了些女孩子。齐菲菲到达一楼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孩子吃完了饭,甚至主动留下来打扫,减轻了颜屏不少的负担,看到这种情况,齐菲菲的脸色明显是不高兴了。 “让你在这里是叫你工作,不是叫你搞招聘的。以后一楼不许留女孩子,半点用不上,女的来了给个馒头就送走,不要让她们进来,只留男生。”齐菲菲对着颜屏阴阴的笑着说道。不是要恨她一生吗?那她也不用客气,这一楼,所有的活计都要颜屏来做,那种好心肠吃了东西还想着帮帮忙的没有自私之心的女孩子,她一个也不留。至于已经吃喝过的几个女孩子,不好往二楼送,就留在一楼观察。 因为每个人吃喝完了都需要有一天的观察期,所以现在齐菲菲的计划是只招男生进入图书馆,女的来了拿馒头走人,不喝饮料,要不然全员观察起来,她们这边人手不足。 颜屏是一点也不能了解齐菲菲一片苦心的,只觉得自己受到了针对,气的吧嗒吧嗒的直掉泪,言平安倒是想揍人来着,也只是白想,武术社的8个大小伙子就足以压制住两个人,再闹腾,言平安都绑起来扔出去,全部的活都要颜屏一个人做,在扔了言平安一次之后,也不知道谁好心给言平安解开了绳子,言平安又自己跑回来帮忙了,反倒是颜屏抹着眼泪将人给劝了下来。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言平安人倒是不错,就是痴心的太过了。 闹过了这一场之后,一楼就不再允许女性进入了,留下来又吃又喝的全是大男生,再加上颜屏的能力,吸引来的人,那一个个的打量起人来都不太对劲了,哪怕已经明确的告知了之后如果有需要请上二楼,但是颜屏还是在工作的过程中无数次的以了委屈,不光是她,连带着四处溜达的李玉如和齐菲菲都听了几嘴的污言秽语,李玉如的脸色那都有点发黑了。 “你真觉得靠着这些人能有什么用处?这些人就算能顺利发展成异能者,我看也不可能用得上吧?”李玉如看着那一个个吃饱喝足了就开始露本性的男人们,十分厌恶的问道。说实话,齐菲菲这管吃管喝管女人的招术,真的是十分的有用了,招来的不说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那至少也是品德方面有问题的人。 N大本来就是大学,能够在这里入住的不论老师学生,品德方面至少比学校以外的普通人群都更优秀些,在卫少尉的精神能力暗示下,又是人人都秉持着牺牲奉献的精神,道德水平高的不像话。封校如今已经进入了第三天,当然也会有人饿的不轻快,但普通的人都会像之前的女孩子那样,白吃白喝了人家的,便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打扫来偿还,或者是谢绝了进入二楼,说几句客气的话就走了,而会在这里公然大吃大喝的人,本身就已经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了,更何况一边吃别人的东西一边嘴里还嘴口胡说八道的人,这种人指望他们在卫少尉打来的时候能挺身出战,李玉如觉得不太可能。 .com。妙书屋.com ------------ 189 从此世界和平 “这些人用处才大呢。”齐菲菲带着李玉如在一楼转了一圈,拐上了楼梯的时候才答道:“异能者只是我们的能力储备,最终能顶上用场的就是这些人了。你看……”齐菲菲示意李玉如抬头。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正转到了二楼的安全楼梯上。 李玉如顺着齐菲菲示意的地方看过去,安全楼梯上下来了一溜人,男人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都是之前在一楼吃喝之后到二楼去找翠花姐“玩玩”的男人们,就像李玉如说的,在这种时候还不忘玩女人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呢,或者里面也有虎哥那种没碰过女人而对性事执着的人,但是多数进入了二楼的人,都是那种在心理上就视女人为玩物的男生,对女性的轻视和轻蔑让他们觉得女性在生理上就是为男***的,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看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都是拿出一副专家给女人打分的神情,像买卖人一般一边挑货色一边嫌弃一边还要低价买入享受。 然而不管是什么样的男生,进入了二楼之后,出来后都是眼前这样。 跟武术团的成员一般,一水的乖巧听话,眼睛里充满了仰慕,就连看到了其它的女性,也会礼貌的点头,就像在幼儿园里,被老师安排着站成一排准备演出的小朋友一样,那精神面貌简单就像被人用模子卡出来似的一模一样。 李玉如浑身犯起了一阵冷意:“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她今天早上才见着武术团的成员,当时又都是吃饭,还以为是学武术的人都特别懂礼呢。 齐菲菲目送了一排男人离开,才低声说道:“蚂蚁效应……” “啊啊?什么意思?”李玉如表示听不懂。 “意思就是你的社会学是微积分老师教的吧。”齐菲菲翻着白眼说道。 蚂蚁可是说是一种团结的生物,普通、平凡、常见到无处不在并且毫不起眼,唯一的特点就是团结,终日里忙忙碌碌为整个集体做贡献,就如同保安、厨师这些职业一样,你说不上他们有什么特色、有什么技能、当一个集体面对众大的危机时,永远轮不到他们来做任何的决策,上面的人怎么说,他们便会怎么做,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哪怕就是没有了,似乎也不要紧。 所以与蚂蚁相关的效应有两种,一种是蚂蚁效应,也就是团结,而另一种是懒蚂蚁效应,说的却是管理者的危机应急能力。 一般来看蚂蚁团结并勤劳,但在无比勤劳的蚁群中,也会有一部分的懒蚂蚁,这些蚂蚁平日里无所事事,但是一旦遇到了危机,却成功当机立断,它们能观察到同伴们的薄弱和不足之处,保持对新的事物的探索状态,懒蚂蚁在平常在正常状态下也只是蚂蚁群中的一只,但是关键时刻,懒蚂蚁可以带着同伴们走出困境。 “特别是……当那一只懒蚂蚁正巧还是一位女性的时候,她就可以成长为新的蚁后,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族群。” “每一个被翠花姐睡过的男人,脑子里都有一只小蚂蚁,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齐菲菲问道。 “那……那就是说他……他们都已经是蚁群了?”李玉如往齐菲菲的身边靠了一步,毛骨悚然的搓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 齐菲菲第一次见着翠花还是在医院地下一楼的客厅,当时面对着突然出现的救兵,翠花是在厨师和保安中第一个意识到呼救的,虽然因为让手脚太笨打碎了东西引起了丧尸的注意,差点被活喂丧尸,但若论思维应速度她在那一群里绝对够快。 若不是卫少尉的精神感染能力的压制,放着翠花自由发挥,不提她的笨手笨脚,她敏捷的反应和当机立断的绝然,在后期能力觉醒后,一定可以带领同类走出困境。 “一只蚁后,在一群蚁群中本来就只负责进食、交配、产卵和生育,在整个蚁群中,以母亲的身份进行统治和管理,只要有食物,就可以无限的生育兵蚁和工蚁,所以我说,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了,之前跟翠花姐已经谈过了,让兵蚁们来负责图书馆的保全,哪怕是卫少尉现在带着百多号的大兵打过来,我们也都不用再害怕了。” 关键时刻往翠花姐身边一躲,人山人海那都是肉盾啊。而且这能力还天然免疫女生,这也就是为什么翠花当初在言家说要留下,齐菲菲半句话没有劝的原因,因为她的领域扫描到了翠花的领域,是一个巨型的蚁窝。 要说之前翠花也一直跟着齐菲菲好一段路,可是齐菲菲却从来没有扫描过出过她的领域来,也就是说,翠花的领域并不是主动系,而是被动性,她自己并没有意愿要成为蚁后,但是当身边的人强烈的需求交配时,翠花的领域就会被主动激发,希望能够借由交配来建立自己的王朝。齐菲菲从来没有想到过,被动攻击还可以这么用,但说起来,这确实同李大河的领域有些相似,需要先借由别人的攻击来反击。 翠花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同其它人一起注射过疫苗了,普通人都会有高烧的现象,可是卫少尉的关注点都在自己大兵的身上,像翠花这种幸存者,卫少尉不关注,那翠花发个一晚的烧就足够产生领域了。她必定不敢说自己发烧,因为一旦发烧就有可能被当丧尸处理,如果被发现是精神系也会被杀,所以她跟着齐莫菲逃离之后才会敢放心的交配繁殖。 “这……这样啊。”李玉如松了一口气,感叹的说道:“怪不得你之前将女生们都赶走了,你是不希望女生受到伤害吧。” “……不……我纯粹是觉得女生没什么用处。”就以身挡枪子这一点来说,真的没什么用,何况翠花的能力无法传导给女生,不能操纵的人一多,还要考虑会不会有带着牺牲精神的正义之士进来捣乱,所以最简单的作法,就是将女生们都赶走。 “啊呀呀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懂的,到底我们自己也还是女生啊,你这么照顾同性别是应该的,到底在这个末世,纲常伦理、法规制度都变成了废纸,女生本来就很容易受到伤害啊。”李玉如感叹道:“这样也好,变成蚂蚁,也算是那些男生自己的选择,一个个的又乖又听话,出能做保安,入能当肉盾,要是没有卫少尉这事,咱们把男生们都变成这样,世界得多和平啊……” 李玉如话音刚落,一楼就传来了颜屏的尖叫声。齐菲菲拉住了跳起来就要往下冲的李玉如。 “你傻的嘛,这时候下去找事?”感觉这姑娘是不是被她保护的有点太好了?她们两个精神系,这种时候不管是冲下去帮忙还是看热闹,都太过于危险了啊? “可是可是……下面有兵蚁啊?”李玉如莫名其妙的问。 “……”齐菲菲有一瞬间真觉得这姑娘的存在太拉低精神系的智商了。她这是信任兵蚁的智商吗?“你听兵蚁有动静吗?” 一楼只有颜屏的尖叫声,男人们的淫笑声和言平安的怒吼被揍声,兵蚁们毫无动静,那么一楼出了什么事,可想而知,并没有试图攻击兵蚁,男人们只是等不及上二楼,就想拿颜屏来取乐了,齐菲菲两个人下去,简直就是给人送上门,因为翠花的承诺只说兵蚁们负责保卫,可没有说还要阻止人类交配…… “先上楼吧。”齐菲菲叹了一口气道。“刑哥也好其它人也好,找能打的下来。”基地是大家的,没道理连打群架都得两个女人上吧,不过有一点李玉如说得算是对了,如果男人们都像兵蚁一样乖,世界得多和平啊。 .com。妙书屋.com ------------ 190 早就不安好心 最终下来的是新一批的兵蚁,以及翠花的承诺:这一批兵蚁都会听从齐菲菲的吩咐。 所以一楼的性骚扰事件最终也仅停留在性骚扰上,没有进一步深化成性侵事件,只不过看到下来的人时,言平安也好颜屏也好,脸色都比被人揍(摸)时更加苍白,就跟兵蚁们是来害他们似的。 男人们确实是因为在一楼等的无聊了,想着哪个女人不是女人呢,本来就是被颜屏吸引来的,自然更中意想玩颜屏,但是对齐菲菲来说,不同的女人效果可就差距大了,翠花那里的交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产生主要战力,而颜屏这边,除了垃圾和负面情绪,不会有其它产出。 所以齐菲菲让兵蚁们压着男人排着队的上楼,给翠花提供新的生产资料,另一方面也驱赶着颜屏再去找新的男人们。 “你……你也看见我刚才的情形了,你不道歉就算了,还让我再去找其它的男人。”颜屏估计这次真的是气到发疯了,完全不顾齐菲菲身边还有半队的兵蚁,一根手指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还算是个女人吗?” “……”不是,为什么你被人摸了,我带人来救,还得我跟你道歉? “要不是你让我在一楼做这种伺候人的活,我会遇到这种事吗?”颜屏哭诉道。 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把你请到五楼上,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凭什么啊?”齐菲菲就是理不清楚颜屏的脑思路。 “这不是应该的吗?”颜屏愤怒的说道:“其它的女孩子们,你不是让她们回去了,就是让她们到楼上休息,你们两个也一直都在楼上休息,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做活?” 这句话说的齐菲菲也是哑口无言。 别说其它的女孩子并不是在楼上休息,就她和李玉如光整理物资就忙了一整天啊,颜屏都在下面吃完晚饭了她们才下来,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的她在休息啊? 不过这就不用跟颜屏解释了,说了也没点屁用,估计对方的脑回路也理解不了。所以齐菲菲直接就说道:“因为我讨厌你。谁让你长的漂亮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男朋友还有钱呢?我就讨厌你这样的。” “我就知道……你……你嫉妒我,所以才会这么害我。” CAO,真信啊,她就听不出来全是反话,齐菲菲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嗯,我就是嫉妒你,就是害你,你有本事打我啊,我看不上你很久了,以前你男朋友有钱有房有车家里有钱有势,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现在你男朋友分文不值,换了我身边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我仁哥是答布效应能力者,我花姐是蚁……女王能力,我身边站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异能者的,我还是这次同盟会的会长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了,连我刑哥都懒得理你,我就害你了,你拿我怎么办啊?”说着齐菲菲一脚踢翻了之前颜屏盛放抹布的水盆,补了一句:“我就害你了你咬我啊?给我收拾干净啊,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我给你也扔二楼上,我相信那些男人会很欢迎你的,至于你男朋友,要是不想再看一晚上,就劝着点,这年头精神病虽然不需要治了,可是也看清楚人再发病啊。” 齐菲菲牛逼哄哄的说完,简直神清气爽,怪不得里的女配们没事就喜欢欺负人,完来有这个个随时可以无理由骂两句的对象在,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齐菲菲觉得自己一整天一边指挥搬迁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担惊受怕的想着卫少尉何时打过来的压力,被颜屏帮着悄掉了一半。便看着颜屏白眼一翻,竟然气的晕倒了过去…… 就这种战斗力?也敢开擂台? 齐菲菲看着言平安怒吼着扑过来将颜屏抱进了怀里,先去摸她的额头,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颜屏打扫个卫生能委屈成这样…… “她发烧了?”齐菲菲问道。 “她……不是……”言平安支支吾吾,似乎才恍然惊没错到自己摸额头暴露了什么。 那就更实锤了,怪不得颜屏满心的委屈,觉得自己没有被特别照顾,原来是发烧了不敢说啊。末日病毒最厉害的就是空气传播,颜屏今天一整天在这边,身边全是喝下了病毒血的人,会被传染个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齐菲菲想了想说道:“你带她去二楼吧。” 言平安的脸色明显要怒。李玉如知道他是误会了,打着圆场说道:“不是去二楼大厅,是去二楼的办公室。之前不是有几个女孩子喝了饮料也送了过去吗?如今你也带着颜屏去二楼休息吧。” “多谢好意,还是不用了,我们要回家。”言平安咬着牙说道。 之前不得不跟着齐菲菲一路走,是因为言平安被白传栋操纵着,颜屏也只能跟了过来,后来不得不听命行事,是因为食物都被搬了过来,他们若不跟着,就没有得吃。 如今看言平安的意思,大约是觉得颜屏再呆下去便要被齐菲菲害死了,因此无论如何都要走。 “那就走吧。”齐菲菲沉思了良久,到底点了头。还补了一句:“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 “……”言平安满眼恨意的瞪了一眼齐菲菲,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抱着颜屏离开了。 “就……就这样让她们走,可以吗?”李玉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颜屏对齐菲菲莫名其妙的恨意,带动着齐菲菲几次故意欺负她,也使得本来还算讲理的言平安,如今也恨上了齐菲菲,就这样让两个人走,李玉如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齐菲菲问道。 “那啥……”李玉如想了想,“你就不怕她去找卫少尉?” 本来言平安就是深受卫少尉大义精神感染的人,如今颜屏又被齐菲菲欺负,只怕言平安是极度愿意到卫少尉那里告上一状,请兵来伐的。卫少尉那边,若是未醒也就算了,若是醒了,好嘛连侦察都不用了,直接让言平安领路就可以打过来了。李玉如以为齐菲菲不会同意放人走,齐菲菲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队新的兵蚁。 “我当然怕他们去找卫少尉,不过……我猜卫少尉至今还没有醒,否则他们上次回来,就不会只带回几个侦察兵,而是全部的部队了。” .com。妙书屋.com ------------ 191 他醒着? 李玉如吓了一跳。 “上次?侦察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他们带了兵回来?你也不管?那人呢?”李玉如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却看到齐菲菲的目光定在几个兵蚁身上,也不由得看了过去。 “这是之前他们借着搬家的时候,带回来的那些帮忙的人。”齐菲菲说道:“你不觉得他们跟普通的学生不一样?” 被齐菲菲这么一说,李玉如也不由得打量着这新一排的兵蚁,有几个年轻小伙子,虽然也是如大学生一般十八九的年纪,却是体格壮硕,最重要的是,几个人站姿笔直挺立,身板上胖瘦高低几乎没什么差别,长相都还挺俊,李玉如突然就觉得颜屏挑人搬家也太会选人了吧,这又不是相亲用得着还拿长相分人吗? “你该知道我是在司令部院里长起来的,我从小院里的小兵们天天拉练走军姿,当过兵的人,就算性格上再怎么散漫,行走坐卧都会有骨子里留下来的规矩,更何况,这些人的身量体型长相这么显眼,还非得凑在一起行动,这要还看不出来,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齐菲菲说道。 学生们都是天南海北考进来的,会一起行动的都是平时一起玩的好的,讲真,一个男生宿舍的男生们想把身高平均在一个线上都是难题,更何况身量相似,长相都还过得去,她们学校是理科不是艺术科啊。 可是当兵的就不同了,驻边或驻营的部队,当然对于身材长相没有什么要求,但是驻扎在城市里的部队,一般来说其实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城中各军区院站岗,说白了,就是面子工程,对老百姓来说,随时表现出军人风采,那当然是高大帅气的比较好,对领导来说也看个舒服,谁也不想自己的门岗长的歪瓜裂枣吧。 所以这些兵虽然也拉练,但比起实战来,练的更多的是仪态姿势,那种雄赳赳的气宇轩昂,不是坐在椅子上翘个二郞腿就混得过去的,跟学生的状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要是这还看不出来,齐菲菲也就不用考虑继续在末世混了。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颜屏可靠,放她回别墅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她会找上了卫少尉,想求他借兵来端掉我们这个老窝。白传栋的操纵虽然好用,但是只能近距离他在身边的时候操纵,比不得曹福刚的镜子效应,不只可以反射人的态度,还可以通过镜中观察操纵对象的言行,这能力若是论打驾,半点用处都有,但是要论侦察,那……还算好用。”齐菲菲评论道。之所以只能算是好用,主要还是这镜子效应的观察只能知道对方反射回来的心绪态度,而无法监听到其言行。 “言平安和颜屏借着搬家去了一次卫少尉那里,满心失望的回来,但却带了一群帮忙的男人,如果是一些色欲缠心的大学生也能理解,但是对方虽然着装随便,可是身姿笔挺,特别是那种……你知道当我看见有人装着破洞裤走军姿时的那种心情嘛……而且刚刚他们两个看见新下来的人时,面色惨白,一时就说非要走不可了,所以你想,这批人肯定就是他们带回来的侦察兵吧?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卫少尉大约还没有醒,也不知道他未醒时是谁在主持大局,并没有派兵攻打我们,而是先派了几个侦察人员装成了学生过来,估计是想把我们这边的情况摸清楚之后,等着卫少尉醒过来一举进攻吧。反正一楼全在传说,睡过了二楼才能进三楼四楼的高层招待室,所以我猜……这几个侦察兵大约是为了任务,排着队的咬牙把翠花姐给睡了,却没有想到,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些人睡过一次那就是丢一条命啊,我说的对吗?”齐菲菲分析着,最后一句却不是问的李玉如,而是那问几个神色乖巧、穿着学生服却疑似侦察兵的人。 兵蚁虽然人格都被转换了,但是记忆尚存,就像虎哥还记得他叫李城一样,对方以为送来的是侦察兵,却被他们变成了俘虏,只不过之前翠花姐没有通知她来领人,齐菲菲就只能带着李玉如一直整理行李到晚上,也不敢下来溜达,怕被人再给擒贼先擒了王,如今每个人脑袋里的蚂蚁稳稳的,该是可以问了吧? 对方似乎被齐菲菲的问题给惊呆了,本来乖巧的表情都有扭曲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兵蚁们纷纷反驳道:“翠花姐是最温柔漂亮贤惠的了,你怎么能说她的坏话。” “……”重点是这个吗?而且齐菲菲也不算是说翠花的坏话啊,她不过感叹一下兵蚁们精神上的死亡,但看来人家却是乐在其中啊。 “理解不了人类语言就别瞎猜了,我就问卫少尉的情况怎么样?真的伤的这么重吗?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齐菲菲喝止了兵蚁们对她的声讨,到底翠花是吩咐过的,一切全听齐菲菲的,兵蚁们都极为不满的住了嘴,其中一个疑似的大兵的人才带着情绪开口道:“没有啊,卫少尉的伤并不重,人也早就醒了的。” 齐菲菲腿一软差点硊倒。 “你说什么?”卫少尉竟然是醒着的?“那他也知道我们几个精神系逃跑,以及搬家的事啰?” “这自然是知道的。”大兵嘟囔着说道。“你们派的那叛徒早就将你们的事情报告的全面又详细,卫少尉知道的可清楚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攻打我们啊?”齐菲菲急问道。 “因为没有人想出来杀人啊。”兵蚁乖巧的说道:“毕竟杀人总是不好的嘛,所以大家其实更喜欢做合水泥和救护的工作。”兵蚁说的理所当然,齐菲菲都听傻了。 合水泥现在是全民娱乐了吗?说好的屠校还说话算话吗?总不能她们这边好容易串起来人打算反抗暴政,那边改成了怀柔政策了吧? 不……重点是卫少尉的精神感染力已经开始变差了吗? .com。妙书屋.com ------------ 192 他也活着? 齐菲菲今天一整天提着心,对于卫少尉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猜了好多种可能,可能卫少尉还没有醒、又可能卫少尉伤重在身无力顾及其它事情,甚至可能卫少尉事务太多还没有发现她们逃了?可是无论哪一条猜想,都是以卫少尉没有发现这个对抗基地为前提,因为如果卫少尉醒了并知道了齐菲菲的计划,那么他是一定会派人来攻打的啊,虽然其实颜屏并不知道这基地中还有一家建设兵蚁的兵工厂可以无限生产士兵,可是时间拖的越久,齐菲菲这边越能够拉拢更多的人群,卫少尉总不会以为精神系里具有领袖能力的人独一无二只他一个罢? 还是说?之前辛苦放进卫少尉思维中的曾庆泰的人格终于显现出了作用,卫少尉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为公的卫少尉了? “那……难不成是因为水泥不够了,所以才没有打过来?”齐菲菲努力的猜测,因为卫少尉的习惯是屠一个地方就封一个地方,莫非她们是被水泥短缺给救了? 这脑洞开的太大了点,连兵蚁都忍不住吐槽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孙少尉之前武术团的攻击,让很多的战友都无法再战斗了,现在大多数的人还处于治疗期,为了这个孙少尉还跟卫少尉争执了起来,所以到底要不要来攻击,两边一直没有争出结果。” “我孙哥?他现在能在部队中说得上话了???”齐菲菲差点吓起来。 “嗯,之前武术团攻击战,就是孙少尉代卫少尉指挥的,不过卫少尉醒了后不满意孙少尉的指挥,两个人吵到了今天早上,就又把孙少尉关起来了。”兵蚁说道。 齐菲菲好容易跳起来的心又沉下去了。卫少尉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嘴上说关起来,却容不得半点别人的忤逆,此时的孙敬国此怕死的可以坟头种草了。 可是既然是今天早上就杀掉了孙敬国,卫少尉又是为什么放任了他们在这里忙活了一天,甚至连颜屏的通风报信都只派了几个兵来侦察呢?这又是齐菲菲想不通的地方。 擦了把冷汗,幸好有翠花的能力在,她们这边才不至于对卫少尉那边一无所知。然而知道了是一回事,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又是另一回事? 齐菲菲本来计划的是,卫少尉只要死不掉,这两天必然会开始派兵杀过来,齐菲菲的计划一直是暴力硬抗,用翠花无限的增加兵蚁的数量,用人海战术来强杀大兵,只要拖得一时,他们可战可逃,反正只要命还在,就在这校园里拖时间玩,可是听着大兵的话,竟然卫少尉在大兵那边已经开始没有威信了?那她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原地不动,两边任意发展,以后就太太平平的在这N大的校园里当邻居? 齐菲菲心思一动,便对大兵说道:“如果我叫你回去,你还愿意回到卫少尉那边吗?”翠花姐的兵蚁操纵,就时间来看,似乎并不是一次性的,使用时长没问题,可是齐菲菲并不知道兵蚁们可以离开她多远的距离。 “愿意啊。”兵蚁点着头说道:“翠花姐之前还说呢,我们的人太少,想要家族中多增加些人来,我也想回到那边叫上自己相处的好的兄弟朋友来当家人。” 翠花姐上辈子绝对拯救过银河系。 她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好办法。 之前只想着制造兵蚁对抗大兵,但其实大兵中的精神系也已经全被卫少尉杀掉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大兵中,无人不可变兵蚁,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有已经形成能力的精神系混进来伤害到翠花姐,那么如果把大兵们分批分波的全骗出来变成了兵蚁,屠校的事不就完结了吗? 齐菲菲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先去看看情况,一是再多带点人来,二是再多打听些情报。”这一队兵蚁里能确认身份的大兵有三个,齐菲菲也不敢全派出去。 言平安和颜屏之前看到了齐菲菲身后的大兵就双双变了脸色,可见她们已经知道大兵们叛变的事情了,所以将大兵型兵蚁全派回去是有风险的,不过颜屏如今正发着烧,言平安只会带她先回别墅区,而不会送她到医院自投罗网,所以这个时间差点,兵蚁以探听到一定消息为理由回医院,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齐菲菲简单交待了几句那兵蚁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便将人打发走了。不过到底用了人家的人,这事还得跟翠花姐打个报务,齐菲菲便让李玉如领着其它的兵蚁在一楼控场,自己带着这几个大兵兵蚁上到了二楼。 刚出安全楼梯,就听到了二楼办公室一声尖叫,一个中年妇女冲了出来,就往大厅跑,之后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尖叫着跑了出来。 齐菲菲吓得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几个兵蚁拦住了她们,翠花那边的兵工厂是现在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可不能让她捣乱。 不过翠花那边本来就是兵蚁们重点的防护区,保护翠花这事,就算不用齐菲菲指挥,大兵出身的兵蚁们也是最快的速度就捉住了女人们,然后押到了齐菲菲这边等待处理,完全没有一点想打扰翠花的架势。 “……”合着兵蚁们觉得她是翠花手下的一只管理蚁吗?不过她现在的身份确实是这整间图书馆的管理者,二楼本来是兵蚁工厂,但因为极少数的女性也喝过了饮料,所以齐菲菲便放在二楼开了一间办公室,专门让女性们休息,只有出现发烧的人员才会往三楼的观察区挪走,如今女人们一起尖叫出逃,只怕不是小事。 “出了什么事?”齐菲菲看着被押回来的几个人问道。 “我……我外甥女她,她不对劲。”中年妇女说道。 “怎么个不对劲?”齐菲菲问道。 “她……”中年妇女眼神移来移去的,最后才说道:“她,她刚才突然咬人。” “……”咬人什么的何必说的那么客气,你就直接说变成丧尸不就得了…… .com。妙书屋.com ------------ 193 重新做人 齐菲菲简直大怒,“我不是说了所有的发烧人员都要移到三楼的观察区吗?”因为卫少尉的广播,所以大部分的人也都知道了,病毒的第一阶段就是发烧,只有发烧的人才有可能会变成丧尸,卫少尉当时的建议是一旦有人发烧就由身边的人杀掉,反正到了屠校的时候大家都要死的。不过这种理法当然普通人做不到,先别说一般的人下不了手杀人,更何况人有亲疏,像言平安那样,哪怕是知道颜屏有可能会变成丧尸,也对恋人不离不弃,中年妇女就是之前去叫亲戚来吃饭的女店主,听她这意思来的不只她姨和表姐,还有外甥女,若是她小辈发烧,那么老辈极可能会因为担心和疼惜而隐瞒病情。 只是那房间中不只一家人,那便人人都有互相监督的职责,如今怎么会有人发烧,而所有的人都不举报? 齐菲菲怒气冲冲的发问,那中年妇女才结巴的解释道:“可是……可是我外甥女她没有发烧。” “没发烧她咬什么人啊?”这是末日病毒又不是狂犬病毒。 “她……她本来也是好好的啊,只说有些累有些头晕,口干心焦,我们就给她喝水,还流了不少的汗,本想着睡会就好,真的没有发烧,结果再醒了突然就……”中年女女说着,其它小姑娘也纷纷表示正是如此,大家都害怕其它人会出现变异,所以彼此互相监视的还算认真,这个突然出现咬人状态的女孩子,确实没有发烧。 只是突然身疲口干头晕流汗……怎么听也都是发烧的症状吧,最多就是身体的温度没有变热。齐菲菲之前只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发烧的情况,这种没发烧就变异的还是第一次碰见。 但如果只有一个小姑娘出现这个症状,那倒并不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情,身边的几个大兵型号兵蚁都是身手好的人,齐菲菲此时也只能先将翠花姐那边往后放,毕竟她本来留这些姑娘们在此,一来是为了观察期未过,不能将直接接触过病毒的人随便放回校园,二来她心里一直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一直也在等着这些姑娘的变异情况汇报,本来以为喝下血液不会像性交那样传染速度,但是现在既然出现了一个丧尸化,那说明血液的传播速度其实更优于空气和性交。 兵蚁们听从齐菲菲的命令,将咬人姑娘从房间里制服并拖出来的时候,姑娘的妈妈和姥姥都已经被咬死了,那位母亲甚至到被咬死后,也抱着自己的女儿没有放手,尸体紧缚在女儿身上,被兵蚁一起拖到了齐菲菲的面前。之前中年妇女和其它的姑娘们出逃,是这女孩的妈妈和姥姥挡下了她没有出办公室,估计两个人也并不是抱着什么舍已为人的心思,而是不肯相信和面对自己的亲人变异,想要再度唤醒女孩,结果就是双双被咬死。 齐菲菲看了眼办至死不松手的母亲,和明明长相清秀,却再无半点人类行为的女儿,也不由得有些难过,中年妇女也算是女孩的亲姨妈了,结果在出事的关头还是第一个逃出来的,最终会留在身边的只有血亲,可惜当一个人思维理智都停止的时候,受伤最深的也是血亲。 “那个……这位同学……你们……你们要怎么处理我外甥女啊?”中年妇女颤巍巍的问道。 “这个我来作主,可以吗?你总不会想把人接回去吧?”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作主就好。”中年妇女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是真的有点怕齐菲菲会让她这亲戚来处理女孩。 齐菲菲看了眼翠花那边的大厅,女人细碎的声音如泣的声音隐约可闻,看来就算要找翠花商量事情也得再等一波,反正去打听消息的大兵已经打发走了,通知翠花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到是这个女孩的处理,变成了紧急状态。 齐菲菲让兵蚁们押着人等在了安全楼梯里,才去大厅找的莫化亭。 三楼是男人们的观察室,因为翠花姐的关系,男人们的接待人数很广,吃饱喝足之后直接发烧的也不少,这些人被送到三楼,美其名约VIP,但有莫化亭这位专门研究丧尸的专家在,就算同样是发烧,谁会变化丧尸,谁会生出异能,也可以在发烧前期就一眼看出来。 异能者送到四楼让艾发洋带着一起练习,如今金木水火土的各系也凑的挺全的了。而会变化成丧尸的,便由刑远拖到别处杀掉。所以齐菲菲上到三楼的时候,大厅里依然安安静静的,到处都是发烧的病人,反正晕迷不醒的躺着也没有谁会出动静,也不知道刑远把丧尸都弄到了哪里,反正最大的噪音就是刑远手游里消消乐噼里啪啦撞在一起的消音的声音。 “之前要你们找的人呢?”齐菲菲进来后问道。 “挑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关厕所去了。”莫化亭说道。 “厕所……”齐菲菲眼珠子转了下,竟然这么顺利,她都没想到。 “老是嘴里斯斯的想咬人,刑先生嫌弃他太吵。” “行吧,你叫了莫近水出来,我有事找他。”齐菲菲又转头对曹福刚说。 对方马上一脸的委屈:“小文,你上次见面还说把我当亲哥哥呢,如今连句哥都不愿意叫一声了?” “……”这是什么时候换了安秉仁了?齐菲菲这两天的接触对于莫远山的几个人格也是熟的不得了,看了一眼莫化亭,然后果断的将人扯到了外面,一边走一边摇着对方的手臂说道:“阿仁哥哥,你叫莫近水出来,我找他。” “叫的这么好听,结果还是要找别的男人……”安秉仁嘴里嘟囔着,很快换了一副高冷学霸脸:“什么事?” “凑了两副不错的身体,你把赵新和吴玲玲给换了呗。”齐菲菲将莫近水拉到了安全楼梯,指着自己带来的女孩子说道。 她早就想好了,吴玲玲也算自己人,可是一直做为丧尸到底有点危险,如今就趁着手边材料充足,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m. ------------ 194 又一个叛逃的 赵新和吴玲玲,因为在莫化亭逃脱的过程中立了大功,所以虽然两个人都是丧尸的外表,但是因为都是精神系的丧尸,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都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也被大家接纳,特别是莫化亭,本着对精神系丧尸的偏爱,已经完全将当初对齐菲菲的那份狂热转移到了吴玲玲身上,来图书馆之前两个人同吃同住、嘘寒问暖的,那行为模式跟热恋的小情侣都没什么两样了。 两个人已经成为了同盟中的一份子了,只不过齐菲菲一直不安心,别的不说,至少这两个人的饮食结构就跟大家不一样。 吴玲玲吃人,虽然说不吃普通人,只**神系的人脑,但奈何现在图书馆的主要战斗力,全是精神系啊,这种被人当后备甜点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而赵新……鬼晓得他吃什么。 所以齐菲菲手里有了开始丧尸化的人之后,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帮两个人挑两具还看的过去的身体,反正他们这边有莫近水切割人格的冒充者效应能力,换具身体分分秒的事情。 只是换身体这事,她不敢让莫化亭知道,谁想到对方嫌吵,将人关到了厕所,那可就方便的很了。 一男一女的身体都准备好了,莫近水也有了,那接下来就是去接赵新和吴玲玲了。之前因为这图书馆人来人往的,怕她们两个人存在会引起恐慌,所以齐菲菲之前整理完物资之后,就让她们藏在五楼守住物资了。 话不多说,齐菲菲便带着一群人上了五楼,刚一开门,一脚没踩好,齐菲菲就跪下了,一张干尸的脸在眼前被无限放大,就算是齐菲菲也一时没有忍住的尖叫出声。 她算是知道刑远把杀掉的丧尸都堆哪了……说起来五楼还真的是藏东西的好地方,只不过就算他不把尸体藏好,能不能别堆房间门口?还是说五楼的两具丧尸觉得这样的尸体排布会产生较强的防守价值?不知情的人来了会先被绊倒,成为可攻击间隙? “吴玲玲?赵新?”齐菲菲推开关点就献出初吻的丧尸,喊了两句,却没有人应和。满地只有躺在地上的死丧尸。 “怎么回事?”两具丧尸就算看外表看不出谁是谁来,但跟他们说话总会回答啊。然而如今这满地的丧尸,简直就跟所有的丧尸都是死的一样? “赵新?吴玲玲?”齐菲菲再傻也知道出现了异常,一边喊一边放出了领域,兵蚁也自动向内排查,齐菲菲的领域却比兵蚁更快,在一堆米面袋子后面,发现了一个活人思维空白,很快的兵蚁就根据指示,拖出来了一具丧尸。 要不是思维上有空白,用肉眼完全看不出这丧尸是死是活,丧尸嘛,眼一闭本身就是尸体本尸,说真话想看出来男女都有困难,但最显眼的是丧尸身上穿的是护士服,是吴玲玲? 齐菲菲走到近前试了试鼻息,可是丧尸应该本来就没有吧?又没法试脉脖和心跳,唯一能看出这具丧尸与别人不同的是,其它丧尸的脑袋都被开了瓢,就她没有,所以头部完好的丧尸完全无法判断是个什么状态,更何况施救呢…… “吴玲玲。”齐菲菲又喊了两句,吴玲玲的丧尸好歹才算是睁开了眼。“你这是怎么了?”别告诉她丧尸干活多了也需要休息啊。 “赵新……”吴玲玲的丧尸猛然全身一颤,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哑着嗓子问道:“赵新呢?” “没看见啊。”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兵蚁再去查,吴玲玲因为是身穿护士服,足够显眼,赵新那一身的普通日常装,混在死丧尸里实在太不明显了,齐菲菲根本不记得他今天早上穿的是什么。 “赵新……赵新他突然出手攻击我……”吴玲玲拉着齐菲菲的衣服,说道:“他抢走了我给你挖好的晶核。” “啊啊啊?这些丧尸是你们杀的?赵新还抢了晶核?”齐菲菲问道。 吴玲玲点了点头。 刑远带上来的人,与其说是丧尸,不如说都是脱水症状态的发烧者,一旦出现脱水脱脂症状就是丧尸化的第一步,但是未完成的丧尸体内还有血液,全都被莫化亭抽干了做成下一波疫苗,于是这些人形式上是已经血尽而亡的尸体了,只不过尸体也一样会被病毒驱动着再次行动罢了,所以刑远送上来的就都是有气无力的丧尸,吴玲玲就在五楼一边开瓢一边收集晶核。 因为带颜色的晶核可以给异能者们使用,而不带颜色的晶核则需要先经过齐菲菲的筛选。 结果今天一天吴玲玲收集到的晶核,都被赵新抢走了。 “全部抢走了?他抢这玩意做什么?他又不能用?”齐菲菲问道。说好的丧尸吃人呢?晶核不是异能者用的吗? “也不是全部,我之前是将有色晶核跟无色晶核分开放的,他拿走的是无色的……然后……赵新他是异食癖啊,他一直没事就啃点硬砖硬瓦什么的,会不会他就喜欢吃硬的东西呢?”吴玲玲猜到。 还别说,真有可能。 既然人类可以吸收晶核能量,那么能量始终是能量啊,赵新不吃人脑,那么直接吞晶核,不一样是能量吗? 齐菲菲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现在外患这么厉害,自己人还搞内忧,其实齐菲菲也不是不能理解,在这种乱世中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渴望,她若不是上次吞掉的晶核里还带了一段跟恐怖片一样的回忆,她肯定也早早的上来吸收晶核了,所以如果赵新真的觊觎那些晶核,只要好好商量,齐菲菲个人觉得她还是挺好说话的,必然会分给赵新,谁让现在已方的小伙伴不多呢,能增强能力是好事啊。 只不过无论是赵新也好,齐菲菲也好,说来说去他们缺少的还是那种天然的领袖能力者,无法像卫少尉那样煽动大众,精神系若没有带动大众的能力,那不管再怎么单打独斗也依然是孤家寡人,就像卫少尉镇压全校只用了一段演讲,翠花姐花了一天也就只能睡两三十人,前者劳心后者劳力。 .com。妙书屋.com ------------ 195 有生有死 赵新就算拿到了那些晶核,如果不跟他们合作,也还是脆皮的精神系丧尸,无法对抗卫少尉这样的部队啊……等下……他真的是一个人吗? 齐菲菲突然想到,就算知道赵新是异食癖,可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对方的领域,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能力是什么,也想不出异食癖能发展出什么能力,万一他真的有办法组建一支部队呢?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丧尸也不是不能团结,特别是如果赵新真的只吃丧尸的晶核,那岂不是比吴玲玲还安全吗? 那……好像对方逃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对于已经确认不会再变成丧尸的异能者的他们来说,最多就是种资源竞争的关系罢了,在生死面前,一点能量无所谓的。好吧,于是赵新的叛变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那还是该做的事情做好它。 “总之……”齐菲菲说道:“我给你带了一具身体来,莫远山也准备好了,你先把身体换成人类吧。” “换成人类……”吴玲玲看看齐菲菲,再看看被兵蚁押过来的女孩子,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机会做人类吗?” “嗯,我也是之前偶尔发现的,丧尸在发病途中如果能补充水分,就可以保持人类的身体不会干尸化,如果配上莫近水的人格冒充能力,就可以将自己的思维放入到新的身体中。”说起来齐菲菲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算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能用人类的身体总比用丧尸身体来得好吧?更何况吴玲玲这位同学还是个恋爱脑,一心记挂着莫化亭呢。 “只不过能用来替换的身体都是没有精神潜力的,你的人格换过去之后就不能再使用能力了……对了,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啊?”齐菲菲貌似无意的问道。 吴玲玲也好,赵新也好,两具丧尸的精神能力都属于未知,这也是齐菲菲心里总是不太安心的原因之一,似乎其它人的能力她是很容易猜到并且看穿的,可是这两只丧尸就不太一样。 “我的能力……”吴玲玲慢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即没有像你们所说的那样的领域,也无法操纵别人,一直以来,就算是变成了丧尸,跟人类时好像也完全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想吃的东西之外。” “啊啊啊,那就别管了,先换身体,换身体最重要,既然你一直都没有用过能力,那换了身体就不需要动用能力了,不是正好的事吗?”齐菲菲招招手,兵蚁就将女孩押了过来。 “可是……我之前已经杀过人了……”吴玲玲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什么大事,谁还没杀过人怎么的,以后这世道,杀习惯就好了。”齐菲菲示意莫近水,虽然对方一脸的高冷,但是齐菲菲的领域里受到一阵挤压,线条都扭曲了,莫近水的领域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人看着傲娇,跟猫似的,把毛撸顺了也很听话嘛。 “来吧来吧,你准备准备,很快的人格就会被拉出来了,要集中精神啊。”齐菲菲推着被绑成一团的女孩向吴玲玲靠近。 “可是……可是……”吴玲玲又退了一步,“要是我不是丧尸了,莫医生还会理会我吗?” 这特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恋爱脑? 齐菲菲都快被这姑娘给蠢哭了,如果真的觉得当丧尸不错,大不了以后找具丧尸再转回来呗。反正现在该知道她不会变成丧尸王的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齐菲菲也用不着吴玲玲给她顶位置了,那么为了精神系大家的脑浆的安全性,吴玲玲还是当人的好。 齐菲菲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把吴玲玲变回人类,肯定不是因为支持她和莫化亭的爱情,但是她始终记得吴玲玲见到她时就说想要吃她的那一句话,总觉得如果就这样放着吴玲玲不管,说不定对方真的有机会发展成什么了不起的丧尸王。 齐菲菲当初会被卫少尉影响,也是因为到底做人的底线并没有丢掉全部,她是想活下来,觉得既然是全人类的灾难就该全人类一起承受,可是要是为了活下来,就再一次人为的制造出延续百年末世的十级精神系丧尸王,那也并不是她的初衷,说到底她同意的还是军伍的想法,让该来的继续到来,将损失减到最低。 说起来,也不知道军伍怎么样了,在卫少尉那边混的还不错吧? 不管卫少尉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对他们动手,反正齐菲菲坚定的相信,跟军伍绝对没什么关系,军伍自打进入到了卫少尉的体系中,那种身为军人的听命而行的活力完全回来了。 只要卫少尉不动手,齐菲菲这边绝对不可能先动手,因为敌强我弱,齐菲菲这边平静的时间越久,拉拢的人越多、制造的兵蚁数量越大,才越有胜算。 齐菲菲打从心底希望卫少尉最好能就这样玩完,两边相安无事的对峙到天荒地老,这样也不至于还得和军伍为敌,哪怕对方风系只有一级,真的开打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齐菲菲想卫少尉和军伍那边的事想的有些发散思维了,等到了回神的时候,吴玲玲的人格已经被剥离出了身体。 齐菲菲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之前看吴玲玲对于变回人类一事,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时,她还在想万一对方拒绝,是该就这么养着?还是痛下杀手?如今既然身体已经更新,那还是做为人类更能让她安心些。 丧尸的身体已经一动不动,被兵蚁压着的女孩则睁开了眼睛,虽然这新的身体没有吴玲玲之前本体漂亮,可是容貌再丑也比丧尸好啊。 “你还好吧?”齐菲菲问道。 “不……不太好?”吴玲玲捂着嘴巴,一副马上要吐的架势:“五脏六腑都痛,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死掉似的。” 说着,就听着一声“哐”,人就倒下了。 齐菲菲看着说自己很可能死掉但依然摇晃的吴玲玲,以及半句话没有“哐”一声就倒下的兵蚁,半天没想透发生了什么? “哐”“哐”又是两声,又是两只兵蚁倒下了……而且不仅仅是倒下,兵蚁的身上,肉眼可见的脂肪和肌肉开始消减,那过程……简直就跟丧尸化途中的发烧病人一个模样,只不过发烧的病人完全丧尸化最快都得十几分钟,可是倒下的三只兵蚁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齐菲菲面色惨白的跳了起来,兵蚁出事,肯定是翠花姐那边出了问题,虽然并不是所有的兵蚁都倒下了,但至少这不可能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快快,快到翠花姐那里去。”齐菲菲招呼着莫近水跟上,却发现本来应该最关心翠花姐的兵蚁们却没有一个着急担忧的,眼见着同伴连续出事,其它的几只兵蚁眼中竟然浮现出的是喜悦的表情。 兵蚁们的思维和表情都是共通的,也不知道内部是以什么频道的信号在交流,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却让人无法忽视,甚至几个兵蚁看着死在地上的三名同胞,眼里还有羡慕。 “齐同学,翠花姐说,有事想见一见你。”其中一个兵蚁对齐菲菲说道。说完了又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叹道:“真好啊,我也想成为宝宝的养份。” “你们……能直接收到翠花姐的信号啊?”齐菲菲有些发愣的说道,说起来好像是听说过蚂蚁的交流是靠脚上的侦测器接收声波引起的土壤震动,但是水泥地也有这种震动吗?还是只有翠花的命令可以传递给蚂蚁们?而且……养分又是什么?总觉得不明觉厉,莫名有些让人发冷? .com。妙书屋.com ------------ 196 我有了…… “我怀孕了。” “恭喜恭喜。” “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 “男女平等,都好都好。” “我希望是个女孩,这样就能够让家庭更加繁荣。” “一定要你一样漂亮又能干。” “我真想快点看到TA出生。” “……”这里的TA是用“他”用“她”还是用“它”字比较好啊。 齐菲菲完全想不到,心急火燎的跑到翠花姐这里,还没开口问兵蚁的死亡情况,就会被塞给一个这么重大的信息。 这都末世了啊……丧尸啊……屠校啊……这种背景下还怀孕?人类生育后代的意愿和本能真传大,不……这到底该不该算是人类啊? 齐菲菲盯着翠花姐满怀柔情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客套话之外,她别的话是一句也接不下去了。她又不是孩子的父亲,但总觉得这种被怀孕的情况震撼到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大约跟初闻女友有孕的娃爹一样吧。 好在翠花姐还没有被怀孕的信息甜蜜到失去理智。 “兵蚁死掉了好几个。”翠花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忧虑。 “……”太好了姐姐,你还有理智在的啊,如果没有兵蚁,那么你孕不到十月就要被干掉了,咱们先解决了兵蚁的突然死亡问题,再来庆祝行不?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齐菲菲急忙续上了翠花姐的话题问道:“你心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要说线索,是有的。”翠花姐深思道:“我应该说过吧,以前我老家里就是养蚂蚁的,蚂蚁这物种你别看它小,用处还挺大的。” “那兵蚁死亡是……?”先别打广告,重点是战斗力受损。 “呃……你知道蚁后是怎么生产的吗?” “我不知道。”齐菲菲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书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二楼的方位选的好,翠花姐用来做窝的中心正好是几排生物学书架。 “蚁后为了产卵,会折断自己的四肢,以供生产所需要的养分,等待到了新一批的工蚁长出来之后,才会有新的食物来源。” “可是……工蚁兵蚁不都已经产出,数量也挺足的吗?”齐菲菲问道。其实她也分不清工蚁和兵蚁有什么不同,但是能当子弹的就是好蚂蚁。 “嗯,人数是挺充足的,但是数量不够啊?”翠花姐说道。 “能量是……并不仅仅是指食物?” “要是光指食物的话,就用不着蚁后先自断四肢来提供养分了,总之,工蚁和兵蚁的产生,是我先用自身的养分提供了数量,他们才可以诞生,但是现在,我怀孕了,不仅仅是指产卵,而是真正的怀孕,那么我现在就无法再供给能量,反而要给自己增加数倍的数量了,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物种中的雄性来提供能量了,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有很多的物种,雄性为了延续后代而自愿被雌性吃掉……” “……”姐姐你别骗我读书少,我就算没读过《昆虫百科》,也看过《黑猫警长》的,那说的是螳螂吧。 “不只螳螂,蟋蟀啊、蚱蜢啊,好多的昆虫都有这种习性,蚂蚁也有,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蚁种,但确实存在,比如白蚁。” “姐……”她该不该问,再被动攻击系里开发出拟物系之后……还要把蚂蚁再给她细分出几百种吗? “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能力到底算是哪一种,但是现在看,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我能从雄蚁身上直接攫取到能量就是了。” 也是……不管翠花这蚁后属于什么种类,反正她现在都开发出吸收雄性的能力了,那也就是说…… “翠……翠花姐……”齐菲菲问道:“你这一天得吃多少雄性?” “我也不确定啊。”翠花姐也心忧的说道:“你看,我家现在工蚁加兵蚁的数量有160人左右了吧,可是如果每顿饭都得要10个人的话,现在的人数也就能支撑到孩子出生……” 齐菲菲忍下了“你数学是化学老师教的吧?”的吐槽,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姐你这孩子16天就能出生?”也……也是哟,要是正常的孩子,哪里用得着用人类做养分。“而且……而且你在这15天里都没有办法再产出兵蚁了?” “看你说的。”翠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道:“我这怀孕哪,你也不能这时候逼我……” 特么的都睡了快小200个男人你还脸红什么,说的好像我是老鸨逼你接客似的。 “姐,你就没想过,现在的情况……一旦卫少尉那边攻打了过来,没有兵蚁在,别说是孩子,连你都保不住?”只能说翠花这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卫少尉那边为什么不来攻打虽然还搞不清楚,但是翠花的兵蚁本来每天可以产出多于100人,也就是说时间拖的越久,对她们越有利。 可是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不但翠花无法再产出兵蚁,甚至连原来的兵蚁都保不住的话,那反倒是时间拖的越久,对她们越不利了? 难不成她还要求到卫少尉那里?请他出兵来伐吗?趁着现在兵蚁数量尚多看能不能拼个两败俱伤吗?这哪是孩子啊,天煞孤星吧?生来克友方的啊。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要不?这孩子打掉了吧?”天晓得她有一天还有机会说这种渣男的台词。 翠花姐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道理我都懂?可是蚁后的责任就是产出后代啊?只听说过营养不足生不下卵来的,你听过谁家蚂蚁卵还要打胎的,你这是逼我一尸两命啊。” 齐菲菲头都快痛死了,原来不想负责的渣男面对女友意外怀孕会是这么烦躁的心情吗?别说翠花不同意,其实就算是翠花同意了?她怎么打胎?打胎总得到医院啊,即没有药也没有仪器,她也没有相关技术人才,想把孩子打掉是怕孩子影响翠花姐的造兵能力,万一真把翠花给打胎至死了,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齐菲菲当初敢在卫少尉的眼皮子底下在小图书馆建对抗同盟,本身除了拖时间自保之外,想发展壮大,靠的就是翠花姐的兵蚁工厂的无限制造,却没想到这连一天的时间还没有到,人这就怀上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基地也是岌岌可危了。 .com。妙书屋.com ------------ 197 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现在齐菲菲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来是趁着现在翠花所控制的兵蚁还没有全死光,占着人多去和大兵们拼一场,能杀多少杀多少,以减低卫少尉那边的威胁,二就是拖过这15天孕期,等到翠花把孩子生下来,重新能够制造兵蚁。 不过这两条路其实都不怎么样。 第一条路,翠花就不能愿意,兵蚁去拼命,大量的死亡之后,翠花和孩子没有养分也会死,只要翠花不愿意,在百多兵蚁保护的情况下,齐菲菲即没那个能力强迫翠花,也没有能力指挥兵蚁。 而第二条路则风险太大,说是拖过了15天孕期,但是15天孕期之后呢,蚂蚁做不做月子?万一再生个女孩,老的蚁后还能不能制造兵蚁,新蚁后开始产卵又要多久?最重要的是……谁能承诺15天里卫少尉不会来攻打? 莫非还真的得去求着卫少尉早点来打? 齐菲菲想一想都莫名其妙觉得有点贱,最重要的是,卫少尉那边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明明醒了,却不派兵来?如果真的有什么原因造成,那么就算是齐菲菲去求,他就一定会来打吗? 齐菲菲当然觉得要是两边各自相安,永不互犯也是件挺好的事,但以卫少尉的精神信仰来看,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卫少尉是为了什么一直不出兵啊? 总觉得所有的一切说来说去都还是系在卫少尉那边,就好像被人揉成了一团乱麻的绳子,其实最开始只有一个结,只要解开了它,一切都能慢慢的撸顺。 卫少尉…… 齐菲菲觉得这辈子想自己男朋友都没有想卫少尉的次数多,虽然她其实一直是母胎单身,也不知道被派出去的兵蚁怎么样了? 想多了就心里一惊。 “翠花姐,这兵蚁成为养份都是随机的吗?” 派到了卫少尉那边的侦察兵不会也已经倒地身亡了吧? “这不会。”翠花姐摇着头说道:“所有的蚂蚁都归我管,他们在哪里做什么虽然无法一一掌握清楚,但是我心里都有数,已经死掉的10个人都是我挑着家庭中最弱小的蚁,现在孩子还小,需要的养份还少,我知道你派出去了一个蚁,我没有动他,怕误了你的事,幸好他现在也快回来了?” “快回来了?”齐菲菲跳起来,“人还活着?带着情报回来了?” “还活着?带没带情报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能将我的思想做为命令输送到他那边,却无法接收到他想法。” 齐菲菲冲了出去,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当初那个派了出去,全身是血的兵蚁。 “太好了,你……”齐菲菲扑了上去撑住了兵蚁的身子。 对方就着她这一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就这样死了。 “……”特么的这剧情不对,你不是该先说一堆的废话情报,然后最后最重要的一句话说不完再死的吗?就算是废话也好,你先说几句啊。 “骗人的吧,醒醒……醒一醒啊。”齐菲菲尖叫着,用力的拍兵蚁的脸,大约也是真的有些激动了,一巴掌下去,就连脸带头的将兵蚁的整个人头都扇了下来。 本来就因为死人而安静下来的一楼,如今静的掉针可闻,几个之前还出言起哄过齐菲菲和李玉如的男人,如今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里。 齐菲菲愣愣的看着骨碌碌滚在地上的人头,半会儿没想明白。 翠花姐之前明明说了,派出去的人远近她心里都有数,不会拿有任务的兵蚁做养分的,可是如今被她拍掉了头的兵蚁,很明显是被当作养分吸收掉了,要不然凭她的体力也不可能一巴掌拍掉人脑袋,是这个兵蚁先被吸尽了能量变成了干尸,脑袋才会这么脆的。 难……难不成翠花姐有孕之后,意外而死的兵蚁也会自动成为养分? 齐菲菲还发着呆,已经有兵蚁在拍她的肩了。要说成为了兵蚁后,心态也是真的好,面对着同胞被人拍掉脑袋,其它的兵蚁也如同齐菲菲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似的反应,云淡风清的说道:“翠花姐说有事找你,让你上去一趟。” 她刚才从二楼下来啊? 齐菲菲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只兵蚁的死况不同,他是死后才会吸干的养分,也就是说,翠花姐那边因为这个经验,很可能又发现了新的情况? 齐菲菲“咚咚咚”的又往二楼跑,那急切的心情就像是渣男反省,重新回到了怀了身孕的女友身边。毕竟如果连死掉的兵蚁的养分都能吸收,那么就是说,之前设想的办法一可以使用了,兵蚁们这时候就算出征去跟大兵们硬拼,也完全可以在死后成为养分,这样哪怕不知道卫少尉为什么不进攻,只要能拖过15天,翠花姐还是可以再制造新的蚂蚁的。 原来渣男傍上富婆是这么种心态,怪不得有些白富美分分合合也甩不是渣男友呢,实在是用起来太方便了…… “翠花姐,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死了你也能吸收能量?”齐菲菲见到翠花就问道。 “是的。”翠花点头道:“不过,我也得到情报了?我知道卫少尉那边为什么一直不派兵过来收拾我们了?” “啊啊?”齐菲菲发愣,她本来对情报已经绝望了的,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柳暗花明啊? “养分回收的时候,他的记忆也一起回收了。”翠花说道。 精神系的能力确实像莫化亭说的那样,乱七八糟的无法归类,谁家的经验也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的积攒。齐菲菲其实自己也经历过一次,能量回收的时候连对方的最后的记忆和情感一起回收了。 “那那那……卫少尉是为了什么不来进攻的?”齐菲菲问道。 “他一直不来进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翠花姐认真的说道:“大兵们那边出了一些事,已经不再听他的指挥了?” 齐菲菲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天上还有这么大的馅饼等着她? ------------ 198 罗高去哪儿? 卫少尉受到了刺杀,其实昏迷的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 这一点其实也用不着死掉的兵蚁带回来的情报,齐菲菲若是从一开始多打听几个大兵兵蚁,也总有人知道些内幕可以告诉她。 当初鲍广亮的人格附身在卫少尉的门卫小武身上,在六楼进行了刺杀,也不知道他水平太差还是曾庆泰的本事好,刺杀失败后小武被当场击杀,卫少尉因为过度透支精神力,而在短时间内进入了休眠,使得士兵们群龙无首。这时候正好碰上了张龙海带武术团冲击医院,本来大兵们茫然不知被人入侵,武术团则暗搓搓的打巷战,谁也说不出胜负谁属。结果说不好是幸还是不幸,同级的孙少尉带兵赶了回来,撞破了武术团的战术,又带着人沉着指挥,几乎灭掉了武术团,进到了医院里的100多号年轻小伙子,除了张龙海身边的几个人带着枪,还有一拼之力,并且李城心生退意跑的比较快之外,其它的人几乎都死在了大兵的枪下。 这一来,孙少尉本来级数就摆在那里,又急时赶回立下大功,卫少尉又一直未醒,这部队的指挥权也就暂时性的到了孙少尉的手里。本来要说之前,孙少尉还站在齐菲菲这一边,不同意屠校,不过自从他被卫少尉拿家人说服之后,到也是心甘情愿的死在N大中了。 只是孙少尉到底同卫少尉不同。 卫少尉本身的独裁风格,以及其当机立断的作风,一向是以家国天下为已任,若是他知道逃掉了精神系,必然是当场就派人去追的,但是孙少尉不一样,虽然心里也有家国,可是孙少尉本身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年轻人嘛,当然会多想些什么人权啊、感情啊的问题,所以面对着昏迷不醒的卫少尉和被武术团各种冷兵器打伤的大兵,孙少尉的选择是:先救病治人,救回了自己人,保存了力量,才能再谈打败敌人,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也并不是敌人,那又何必为了杀人而眼见着自己的战力消亡呢。 大家一听觉得有道理啊,这是为了国家保存实力嘛,于是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大救护运动。 因为换了领导,所以整支部队的风格都变了。等到了卫少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整支部队在孙少尉的指挥下,一个个大兵朝气勃发的,该包扎的包扎,该缝合的缝合,不该手术的都上了几台不大不小的手术,大兵当初救回来的几个医生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的人生价值,为了一个被捅伤腹部的士兵,都开过两次专家会诊了。 好好的水泥工一夜之间全歪成了护理工,卫少尉到醒了看不到齐菲菲,喊人去找才发现她逃了,而在他昏迷的三个小时里,所有的人光关注着救人,竟然就将一个危险的精神系并病毒携带者放出去了半个晚上,于是卫少尉当场就严令所有的人都放下手边的工作,先放出去以杀掉齐菲菲为已任,无论人在哪,都进行小范围的屠杀,以保证齐菲菲的血液感染不会传播开来。 结果下了命令却发现,能够听从命令出发的士兵,竟然已经不足20人之数了,这才是卫少尉真正没有下令当夜追杀的原因。 “好像说是因为在士兵中开始出现了一部分人有心理问题,大家都站到了孙少尉那边,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屠杀敌人而是是重建家园,所以两边便闹了起来。”翠花分析着记忆中的情报,这样说道。 ……那是人家医院,重建什么家园啊,齐菲菲总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就跟不知道哪里来的剧本都拼命往里加一样,能乱成一窝粥,昨天的时候大兵们还杀掉了武术团小100号年轻壮小伙子,今天就全都有心理问题了…… 心理问题…… 齐菲菲说了一句等会儿。冲了出去。 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碰上了莫远山。 “你来得正好……”齐菲菲抓住了人就往里拖,“你现在是谁啊?我有事找莫近水。” “你怎么每次只找莫近水那小子。”莫远山一脸戏谑的调笑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他是有哪里好?我看你若跟他,还不如跟你阿仁哥哥算了呢。” 这种长辈做媒似的口气,直接排除了一群年轻人格,性格上还算温和,曹福刚无疑了。 “罗高还跟你们在一起吗?”齐菲菲问道。 当初在19楼里,罗高和卜布英先是被莫望云吸收,还未完全融合时又被齐菲菲一口气敲到了手里,后来在卫少尉那边,莫近水为了保命,将好用的人格收回了大半,在那之后,齐菲菲就没有看见着罗高。 “不在,当初在6楼的时候,不是把他放出去了吗?怎么想起问他了?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镜子那边有反应了,被种了镜子的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愤怒起来,有了杀心。” 齐菲菲知道被种了镜子的小子是指言平安,可是却完全猜不到言平安为什么会愤怒到起了杀意,说起来,颜屏无论是出事还是不出事,言平安的情感都应该是伤心或高兴啊? 不不……这个现在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罗高真的被放出去了。 “那他在谁身上呢?卫少尉?不会不会,当初是广播之后莫近水才收回的人格,卫少尉那时走来走去的劝说我们,不具备人可附身的资格,那就是……” “是你身边的那个当兵的啦。”曹福刚说道。“当时近水看你神情恍惚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担心是罗高的能力在影响你,也是为了保命,一口收回来了愿意回到本体的大部分的人格,毕竟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特殊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派上用场,可是罗高的人格是个例外,他的能力不但派不上用场还会添乱,属于猪队友的那一型,所以近水将他驱离你之后,也不想收回,那时候在场的人中能够被附身的首选那个有精神潜力的当兵的,罗高就过去了。啊啊?你原来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近水对你的关心才看上他的,那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一张冷脸?” “我看上了他的好运气,歪打都能这么正着。”齐菲菲笑着说道。如今心情大好,她也就不在意不着调的老东西的调戏了。“我知道大兵们为什么突然就不听指挥了。” .com。妙书屋.com ------------ 199 战后心理综合症 “为什么?”翠花姐问道。情报都是她整理过记忆后给出的,但是她完全没完得哪一点能看出解释卫少尉的能力突然失灵的原因。 “这是因为孙哥也发展出了自己的能力,而且还是同卫少尉相反的能力,你们听说过战后心理综合症吗?” 翠花和曹福刚同时摇头,不过因为两个人不像李玉如一样是社会学学生,齐菲菲还是很好脾气的开始解释。 大部份人对创伤事件的情感会在几个月后淡去。但如果其持续过长的时间,就有可能导致精神上的失调。一般人的创伤无非也就是身体受伤、情感受伤、总之就是自己受到了伤害,产生了PTSD,但是战后心理综合症不同,这种伤害并不是本人受伤所引起,甚至有可能患者反而是施暴者,也就是说,战后心理综合症,是杀人后引发后的,由他人的死亡导致的本人的病情。 士兵在战场上杀人,这种情况是情非得已,在杀人的途中,被杀的人便不再是人了,而是敌人,那就等同于牛羊,甚至魔鬼,如果不带着绝对仇恨的心去杀人,便要将之视为不存在生命的物体,不然的话,无时无刻的想着我现在杀的是一个家庭的儿子、一个女人的丈夫、一群孩子的父亲,这样还怎么杀人,所以在生死经关头,一条人命只需要一颗枪子就能解决。更何况在战场上那种千军万马直冲向前的气势,本身就是一种群体力量,其所带来的鼓舞感完全可以让人忽略掉一切正常的价值观。 但是一旦从战场上下来,有些事就怕越想越难过了。 自己杀的真的是一件物品吗? 所以战后心理综合症会出现两种极端。 若你真当你杀的是一件物品,那么若此人是一件物品,别人不也同样是物品吗?我之外的一切都是物品?那么为什么我只能在战场上杀人?不能在日常生活中杀人呢? 有一部分的人从战场上回来,便这样再也无法回归到正常生活中了,太过于舒适和安逸的生活会让他心情狂燥,一点点的小事就会想要将眼前的“这件物品”消除掉,过度刺激的战场生活会让士兵再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停的向往那种可以不需要理由随意杀人的战场。 这就是战后综合症的一种极端,而另一种极端却是, 若你所杀并不是一件物品,那么自己无论是任何理由,都杀掉的是一个人吧?不论理由为何,一个被父母教育、被妻子爱慕、被子女尊敬的人,是被自己亲手所杀,若是毁家灭族的仇人也便罢了,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利益冲突,特别是在对方明明没有杀意的情况下,自己却先一步下了杀手呢? 武术团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张龙海的初衷却是想要以武相挟,找卫少尉谈判,武术团成员全部拿着刀剑棍枪,大兵中伤的最重的人是被捅破了肚子,也就是对方志不在杀人,却全团被枪杀了,除了凭实力逃掉的,余下一人不留。 看似士兵大胜,没有亡者,可是胜利之后的士气,只怕要低到了一定程度以。因为士兵们嘴里说着一定为了人民,却将一个个人民送上了死路,他们还没有救一个,就已经杀了人,这样的心理创伤,甚至连战后都不用等到,就已经伤痕累累,毕竟别人家作战打的至少是敌人,士兵们这一次杀掉的却是自己本来该保护的人。 后悔、愧疚、紧张、惊慌、无论是谁在第一次杀人后,心理上应该不会太好受,然而士兵们视若支柱、本应该替他们扛下这一切心理负担的的卫少尉却在此刻昏迷,取代他指挥的孙少尉…… 一个在战后不想着追击敌人,只想着治救病人的军队指挥官,只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至少也升到了少尉。之前齐菲菲还想着孙少尉估计得被卫少尉干掉,但如果他的这种能力发挥出来,能从卫少尉的手里抢到更多的人头,想想说不定也还活着呢。 天晓得这战后心理综合症估计就是他的能力了。 再加上孙少尉要求以救治伤员为主,只怕他也会四处走动给病员们打气,如果只有他的战后心理综合症,其实大兵们还不至于会到了抗命的地步,但是…… 齐菲菲之前用过卜布英的能力,这就证明了精神系的能力其实是可以叠加的,只要你拥有足够强的精神潜力,完全可以使用多个人的多种能力。 罗高被莫远山驱逐出去,附身在了孙少尉的身上,孙少尉的能力又是战后综合症,虽然这病症本身是走两个极端,可是握个手拍个肩什么的中间还伴随着罗高的抑郁传染……那就怪不得人人都走消极的那一端了…… 更怪不得卫少尉指挥不动大部分的士兵了,只怕在武术团一战中,但凡是杀过人的士兵都会产生像艾发洋那样因悔而惭的心情。 “孙哥之前想用小刀自杀,被我推了一把,小刀便划在了脸上,而那把小刀,却是当初卜布英用来捅曾庆泰的,19楼上的精神病人多数都感染了病毒,那把小刀估计也没人有心情洗干净他,那个时候孙哥就已经直接接触到血液了,之后……” 就算没有发烧,体温不升到的情况下,二楼那个女孩也会出现脱水丧尸化,那么同样的,就算不发烧,孙敬国也有可能完成了异能化,更何况他还是一直被分派为合水泥,只要不昏迷,估计就算是发烧可能也没有注意到吧。 所以孙敬国此时也必然是精神系能力者了,他的能力引发了杀人士兵们群体的战后心理综合症,虽然就能力上来讲,这种消极人领导力几乎没什么正面作用,并且领导方式松散、效率低下,也同罗高一样属于拖后腿型的,但不得不说,这种自由放任型的领导力,给予了群体最大限度的权力,也就是说,孙少尉的战后心理综合症能力将士兵们从卫少尉的精神暗示中一定限度的解放了出来,引发了这些人对于自身意愿的思考。 .com。妙书屋.com ------------ 200 理念中庸 到底现在所做的一切,是真正的正义?还是自我满足?又或者仅仅是听命? 如果被自己所杀的是人民,那么又有什么理由说这是在保护人民。 如果被杀的只是物件,又为什么要为了另一群物件放弃掉这一群物件? 说到底,士兵们所杀的不是敌人、不是丧尸、不是威胁,校里和校外的人群到底是因为什么区别,会被这样来判定生死?这种哲学问题估计就连社会学家都不敢说一定能看透,只要能自我思考,就一定会存疑。 也自然就有人出来,站在了孙少尉这一边。卫少尉说要屠校,是为了保证校外人群的安全,但如果只是限制病毒携带者永远不离开学校,其实一样可以做到。 其实这也正是齐菲菲一直在做的。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对李玉如说,对抗卫少尉的兵员是翠花姐的兵蚁大军。 李玉如说物资撑不了多久,齐菲菲心里自然是早就清楚的,末世生产的物资再怎么过盛,那还有个保持期的问题呢,又要如何供给一群人支撑到末世100年? 艾发洋的水系,就可以一滴一滴的滴水,那么土系不就能聚水成花盆?木系不就能种苗成稻麦?齐菲菲没见过其它异能是怎么打架的,但是至今为止,N大的打架都是精神系挺上,还丧尸都没出场,何况其它人呢,所以图书馆四楼的异能者基地,基本上都改成了养老研究所了,上一次齐菲菲去看的时候,一群土系捧着花盆、木系种着苗,水系浇着水,齐菲菲就觉得,末世的能力应该不光是用来打架的,难道不是为了在这个没客人旧世界建立新的家园而用吗?末日病毒不应该是由一部分人承担的死亡,而应该是一个全人类的文明、生存、秩序和社会的重建。 卫少尉坚持要杀掉所有有威胁的人。 而齐菲菲的理念是由所有的人类共同承担厄运。 说实话,其实齐菲菲自己也知道,两者都太过于极端。 前者想斩草除根,不留一丝隐患,哪怕那些没有变成丧尸的携带都,都被直接从人类的名单上划去了。 后者又过于开放,将原本可以控制的疫情无限制的散播出去,当然也会使得很多原本可以回避这场疾病的人死去。 所以孙少尉所代表的理念更趋向于一种中庸。 并不是向卫少尉一样的守旧派,为了维持现状,救大部分人而牺牲小部分,也不是齐菲菲这样的激进,推倒一切全盘重建。 一点点的接受现状、一点点的挑选适宜,孙少尉即无法承认卫少尉做的是对的,又无法做到同齐菲菲一起反抗,将更多的无辜之人卷入,实现人类共同命运,其最终的选择就是,两边都拒绝。 不屠校、也不出校,让现在活着的人依然活着,只是永远只能活在这个学校中。 卫少尉拒绝一切,齐菲菲变更一切。 而孙少尉在两者中只选择自己需要的部分。 怎么说呢,其实齐菲菲一开始也是这种想要活着,想要中庸一点的好姑娘啊,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病毒带到外界去的,只要给她一个手机,她完全可以跟刑远凑一个板凳玩到地老天荒。 只是卫少尉的精神感染,甚至说精神压力过大,使得她这美好的小愿意不断的落空,矫枉必须过正,就像鲁迅先生的天窗理论一样:我说要想要在墙上开个窗子,被拒绝了,那就只能寻求在掀掉天花板,反而才有可能被同意在墙上开个窗子了。如果不反抗到最激烈,那么就连活下来都成问题,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有领袖能力,她做为领袖的一切都靠着规划带动群体行为,与天生的领袖能力还是相去甚远的,别的不提,卫少尉或孙少尉的能力,使得他们不需要多做什么,就自然的有人愿意认同他们的理念,自愿追随。齐菲菲却连祸事临头自己拼凑起来的那些人能不能挺身出战都讲不好。 若不是偶尔碰上了翠花姐这么个蚂蚁效应能力者,她根本也不敢牵头搞什么反抗,估计也就暗搓搓的跟着安秉仁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拖得一天算一天了。 然而……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卫少尉那边有了孙少尉在牵制。少数人支持屠杀也抵不过多数人的期待和平。 只要拖过这15天,先让翠花姐把孩子生下来,这边的兵蚁工厂就可以继续开工。 艾发洋领着的异能者小队又是种菜又是种稻的估计再小半个月就能成熟了,她们这边有吃有喝有异能者,慢慢汇聚起来的力量一旦过百,就再也不是随便能力任人捏死的蚂蚁了。 到时候全校里挑上一两个民主型领袖或团结型领袖,他们就算不出N大的校园,只要有带头人,也可以安稳的在N大生活一辈子,甚至他们完全可以将孙少尉接应回来,走中庸的发展道路嘛。 翠花姐的情报三言二语的说完了,哪里能想到齐菲菲的脑洞都已经开到死后是要火化还是土葬的地步了。 “情况就是这样,卫少尉和孙少尉互相都无法说服,卫少尉虽然派人关押了孙少尉,可是本来支持屠校的人就是少数,如今卫少尉醒了便过河拆桥,两边虽然对如何处置孙少尉引起了对峙,但因为孙少尉曾经有全力救治伤员人的举动,所以就算是支持屠校的士兵也并不愿意伤害他,如今他还是平安的。” “那可太好了。”齐菲菲松了一口大气说道:“孙少尉就精神感染力来说,其立场弱于卫少尉,可是就实际工作情况来说,受支持的程度应该会比较高吧,这样他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卫少尉的精神有足够的感染力,是因为其一惯以来的牺牲精神,站着民族大义的名份,自然能够打动别人。孙少尉的立场有自己的私心,感染力不足,可是在这私心中受惠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自己身边的战友,这对于大兵来说,无论是支持屠校群体还是战后综合症群体,都会让你觉得受恩于他,听令于卫少尉的士兵,哪怕关押他,也不会动手杀他。 ------------ 201 休养生息 而卫少尉自己就更不能动手了。 本来孙少尉临阵指挥,消灭了武术团,就已经是立了功,卫少尉醒过来就要求关押他,就是过河拆桥,他总不能向士兵们解释因为孙少尉救了身体,却引起了精神疾病吧,何况他本身也没有证据,只有将孙少尉杀了才能看出效果。本来卫少尉本来就是凭领导力感染众人,之前杀掉的人至少还是反对者,如今孙少尉即是支持者又是立功者,也不问缘由的杀掉,倒显得卫少尉好像恋权一样了。那样的行动就直接打破了卫少尉无私奉献的人设,到时候就算他还是军中最高的职衔,光是卫少尉这种举动,就已经让他走上了塔西佗陷阱之路,到时候做多错多,就算是卫少尉,一旦公信力开始下降,也会对其精神感染力造成打击的。 这个时候若是有外敌,引发士兵们的同仇敌忾也还好,但若是一直让士兵们在这种氛围中相处,只会使得两个坚持截然不同理念的阵营互相出现内部损耗,最终彼此互伤原气。 卫少尉那边已经无力派兵,而且还不能有多余的举动,这一个事实给齐菲菲这边的同盟带来的时间别说是一天一夜,只怕今后若不出异状,两边都可以划江而治了。只要齐菲菲这边在饮食上周转的开,那么其势力只会一天比一天增加,徐福当年带着三千童男童女都能混出一个民族来,N大5万名大学生,全是适龄青年,光是自我繁殖,撑到末世百年轻轻松松啊…… 齐菲菲松了口气,再次向翠花姐道谢。 “多谢您了,要不是兵蚁的牺牲,根本换不来这么重要的情报。” 翠花姐就算做了女王,也还是那个朴素的翠花姐,急忙的摆手说道:“有什么可谢的呢,这些事情都很好打听,这一只兵蚁是因为早上颜屏去出卖我们的消息,可是卫少尉无力派兵,才只派了几个人过来潜伏,若他不是一天都在这边,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 齐菲菲愣了一下:“可是那个兵蚁……”全身是血,重伤而回,这可不像是纯聊天打听的技术啊? “那兵蚁最后打听到了卫少尉新得了一份传真,隐约听着说是,好像说是政府那边要往N大里送什么人,还有很重要的专家什么的,他觉得既然听到了消息就该去打听,可惜偷资料时被人发现,倒中了一枪,走时只带了那要入校的人的照片来。” “……”被翠花一说,齐菲菲也觉得这兵蚁的运气真不好。 虽然齐菲菲之前也想过就这样在孙少尉的能力庇护下在N大开展男耕女织,与外界老死不相往来的桃花源生活。不过其实她也清楚不太可能,卫少尉屠校是上级的命令,对方不可能任一群病毒携带者安安稳稳的在N大里一边传宗接代一边练习异能,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军伍这种传说中风雷八级的娃搞出几个来,外边的普通人类也都挡不住啊。 卫少尉一时不察陷入了塔西佗陷阱,政府除非是另派军队来屠校,否则再派什么样的专家也只能指导解决心理问题,战后心理综合症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心理病,何况这还是精神系异能,不是普通心理专家能消除的掉的,最多就是帮卫少尉同孙少尉的胶着的时间缩短、势力人数增减罢了。 也就是说,不管外面派来什么样的专家,都没什么帮助,这资料可要可不要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情报靠聊天获得,非重点的资料倒送了命。 齐菲菲也很为这兵蚁可惜,哪怕被做成了蚂蚁也算得上有胆有识有身手,就这么死了于已方实在是个损失。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的。有了这些情报,我们至少知道了下一步要怎么做。”齐菲菲笑道。“卫少尉短时间内都不能派兵了,专家的治疗也达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总之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充足,在这期间,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好好开发异能者们的种田技能就行了,当然,翠花姐也可以好好的养胎了。” 把末世剧本改成了种田剧本,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能这样安然的度过,齐菲菲也就知足了,更何况她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只要时间拖的足够长,谁能断言末日病毒不会就这样向N大之外扩散呢,毕竟这可是空气就能传播的病毒啊。 齐菲菲考虑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安排一下五楼上那些丧尸病毒的火化事宜,可惜的是风系这种异能暂时这边的人还没有人觉醒,要不然一边火化一边刮风,说不定她们在火化完成的第二天,N大之外丧尸满地跑,她们就能够出校门了呢? 啊,不过除了异能者们的升级,一楼的饮食供应也是个问题,不过好在时间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就暂时先不再接纳外人进来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存粮和四楼上种植的物种,应该至少足够养着现在已经收到图书馆的人口。 除此外在翠花姐无法制造兵蚁的期间,若有人吃饱了想找女人们玩玩也很危险,所以她本身和李玉如的安全也挺重要的,偏偏两个人虽然全是精神系,但都不是自保的技能,异能者中也有兵蚁,看来找个时间人手也能重新熟悉分配。 唉呀呀,突然之间生死大战没有了,但是也无法悠闲的过日子,要安排的事情据然还挺多的。而且也并不是就这样可以放心,毕竟政府还重新派了专家来,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既然是专门为治疗战后心理综合症而来的专家,很可能是专职心理学家,八成也是精神系,不知道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 说到能力,齐菲菲倒想到了自己的能力,一直以来她的能力跟别人都不一样,四大类之中好像哪一项也不算是,但是……其实想一想,莫化亭早就提过了一种能力,是划归到四大系之外的,如今想来,齐菲菲倒觉得与自己的能力有一点类似。 .com。妙书屋.com ------------ 202 向死而生 那个什么什么精神分析师……不就挺像她现在的情况吗?无论是谁的领域,只要使用就会有迹可寻,而且能被她的领域分析出相关能力,今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莫化亭精神分析师相关的事情……啊,不过,她把他心爱的精神系丧尸强行变回成人类了,两方算不算结仇,那就得带上莫远山,别看这人老是一张冷脸,可是倒还算听话,对方应该不敢不给自己老祖宗面子吧……对了,还有家里,从封校现在也没有打过电话,爸爸妈妈不知道该怎么着急了,可是电话跟网一样,除了医院之外其它全都被相关部门停用了,要怎么联系也是个大问题。 还有就是过了10月底就要开始进入冬天了,取暖啊、棉服啊啊全是大问题。现在借水是有了水系,可是一旦被断电也是件麻烦事,当然还有了翠花姐要生宝宝了,孩子的奶粉尿不湿以后幼儿园……等下,她这个暂时性的领导连这种事都要考虑吗? 突然之间没有了生命危险,全身心的轻松起来,齐菲菲一个没注意就已经把自己的思维放飞到天际去了,要不是翠花拍她的脸,她可能会一路想到要不要组织异能者种点棉花做物并且要去农学院那边搬什么种子的问题了。 “齐同学,你有在听我说的吗?”翠花姐瞪着眼睛问道。 “没有。”齐菲菲老实的回答。 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一面之缘的首因效应,就能够种下今后一生的关系。她当初初见颜屏的时候就两边都看不顺眼,面对吴玲玲却有莫名的好感和关心。 翠花姐之于齐菲菲,一开始只是个路人甲,不过接触的久了,才发觉翠花姐的质朴,虽然之前齐菲菲常常说谎,但那都是为了活命,或是能够信任的伙伴,齐菲菲还是愿意真诚以对的。 “我说,那个兵蚁身上带着要被送进学校的专家的照片,应该还是兵蚁身上,我已经通知其它兵蚁拿上来了,你要不要看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专家,这种时候被送进来应该是很厉害的吧,你还是看看吧?好吗?”翠花姐说道。 自己的蚁宝之一拼上性命得到的资料,虽然齐菲菲说并不是很重要,可那到底是政府专门派进来的专家,所以翠花做为一个老母亲浓浓的担忧,还是希望齐菲菲能看上一眼,好好的做好打算。 几个精神系中,齐菲菲已经算是难得的正常人,并且还有一定的手段和智商,翠花姐虽然战斗力强大,但是骨子里还是传统型妇女,遇到了事情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它交给某个人,然后自己再听从安排。 齐菲菲一点不讨厌这样的女性,更何况认下对方专家的样子,以后见面也好用领域重点关注关注。 “好的。”齐菲菲笑着说完。 就看见了带着照片上到二楼的兵蚁,以及李玉如惨白的脸。 “玉如,唉,你没事吧,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齐菲菲笑道。李玉如也算是跟着她很久的人了,但说起来今天兵蚁被吸收,才算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干尸,看吓成这样小脸苍白,齐菲菲都不忍心吐槽她了。 “菲菲……你……”李玉如哆哆嗦嗦的跟着兵蚁走近,齐菲菲才看到了李玉如的脸上不仅惨白,还含着眼泪,眼神中更是满是惊恐。 “唉唉,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齐菲菲吓了一跳,跑了两步将李玉如搂进怀里拍拍背,这可不像是被干尸体吓成这样,倒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一般。 “菲菲……你……你……”李玉如扑进齐菲菲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李玉如反手抱着齐菲菲,也拍背安慰。 齐菲菲觉得现在是换了悬疑剧场吧?李玉如哭成这样,问自己有没有事?“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要说李玉如这姑娘,心可一向够大,八卦起来更是嘴皮子溜到没边了,从来没见她说个话还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不能是小事啊。 “我CAO,下面那些男人欺负你了?”齐菲菲跳了起来,果然不该把颜屏放走,没有这个么能力者吸引火力,李玉如这个小美人有点危险了,不过兵蚁不是陪在她身边吗?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齐菲菲看向跟李玉如一起上来的兵蚁。 对方完全感受不到齐菲菲指责的视线,递过来二张纸。 二张皆是A4大小的传真件,本来就是黑白打印色,还被兵蚁塞进怀里藏的皱巴巴的,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第一张照片上是个面黄肌瘦的年轻男人,看着五官倒也算不错,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长相,外加盯着镜头恶狠狠的目光,不知道这是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哪里,身后停的一辆警用直升机,估计是个需要特殊接送的大人物吧。 照片是正常大小尺寸,因此并没有填满全部A4纸,空白的部位用笔手写着一句话: “简东来,末日历史学家,心理学家。即将从机场出了,明天约凌晨三点到达N市,请做好接入准备工作。” 呃……这名字齐菲菲不久前才刚听过,就是那个分析N大是病毒发源地,要求不但封校还立刻屠校的罪魁祸首吧,他这是光在外面指挥觉得不够,直接要进来现场指挥了?这也真是够拼的了。 外面会派一个心理学专家进来帮忙的事,齐菲菲从翠花姐这里早就知道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直接将这么个末日来客给送了过来。这一来齐菲菲也有点烦恼了,就说这世道怎么会这么轻松,还以为卫孙争权她这边可以轻快几天,但如果是末日来人,又是心理学家,那就极大可能已经是个精神系能力者了。 现在是卫孙两个人势力胶着,再加进这么人来,孙少尉本来就不占优,更是只怕要输,对齐菲菲来说可真有点麻烦。 不过这也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齐菲菲还有一招,虽然一直并不想使用,但若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用的。 于是安慰李玉如道:“别怕,就来一个专家,还是个受到穿越影响的一级能力者,只要不是大部队进驻,我都有办法对付。” “不是……你……你难道还不知道?”李玉如泪眼朦胧的看着齐菲菲,慌的将她手里第一张纸扔掉,直接将第二张纸推到齐菲菲的眼前:“是这个,是这个。” 还是黑白打印照片,还是人物照,还是模糊不清。 不过这完全不妨碍齐菲菲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两个人。 毕竟朝夕相处了18年,齐菲菲这辈子除了军伍,就跟这两个人睡的最多了。 怪不得李玉如痛哭着回抱她,问她还好吗?李玉如看到照片,以为齐菲菲已经知道了,但齐菲菲还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爸爸……妈妈?” 照片上的两个人面无表情,跟犯人一样被安排在照片正中央,身后的警用直升机,刚刚还出现在简东来的身边,A4纸的空白部位依然是手写着一句话:“犯人已到案,与专家同时送达。” 齐菲菲发觉,自己竟然有点羡慕李玉如。 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com。妙书屋.com ------------ 203 争取送死 一个人再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心理打击时,会有些什么反应? 崩溃大骂?嚎啕大哭? 齐菲菲觉得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佛说大悲无泪,恐怕才是真谛吧。 齐菲菲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当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以为会像里写得脑子一团乱“嗡”一声天旋地转,但意外的,她的思路清晰又速度,将所有的事都理顺了。 昨天晚间的时候卫少尉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父母相威胁,齐菲菲当时就妥协了,虽然装着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内里还是想着各种活下来的办法,可是却也让卫少尉知道了,双亲确是齐菲菲的一根软肋。 她竟然是……自己将自己最大的弱点交到了敌人的手上。 《史记》记载项羽抓了刘邦的父亲,说:你不赶紧过来投降,我把你爹煮了。刘邦回复他“:我们结为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一定要煮你爹,那么希望分给我一杯肉汤。项羽再气也没有办法,因为刘邦心中只有天下,不会为亲情所动放弃权利,反而因此保父亲平安。 怪不得前人说有了理论还得实践,这个故事她学过,可是在那被威胁的一瞬间还是动摇了,齐菲菲被亲情打动了,所以亲人也因她而被牵累,因而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我……爸妈……明天也要来了?”齐菲菲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原来兵蚁听到的是两句话。什么专家要来,什么重要的人要来,她便以为是重要的专家要来,但实际上来的人分两波,专家要来,重要的人质也要来。 颜屏在像卫少尉打小报告说齐菲菲在这个小图书馆组建同盟组织对抗屠校的时候,卫少尉就算无力掌握全部的大兵,但是借由报告向上级要求将人质送来,也依然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齐菲菲设计了好些对抗卫少尉精神暗示的办法,但是全是瓦解对方领导力的方案,却没有想到对方一出手,瓦解的就是她的斗智。 齐菲菲明知道卫少尉是独裁式领袖,却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株连九族的杀法对方也用的毫不手软。 齐菲菲发誓,以后的人生中,再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有可能站在敌对立场的人,但是……她还有以后的人生吗? 明天爸爸妈妈就会被送到了,卫少尉以父母为人质,叫她投降,她难道还会负隅顽抗?不会,明天她父母到了,她就会乖乖到卫少尉那里,对方就算一个枪子崩了她,她也只能听教听话,这样才有一丝可能,能死在父母的身边。 突然一段记忆重新冲进了脑海中,莫家最小的那个孩子,看着父兄被杀,母亲和自己变成僵尸,仇人登堂入室,可是却毫无办法,就是这种感受啊。 “我……”齐菲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讲不出声音来,好一会儿,感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明天要到卫少尉那里去了。”齐菲菲说道,说完了才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说起来,自己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也不过是再跟父母团聚,以前是想活着团聚,如今只能死聚……也行吧。 “你……你要到卫少尉那里去?”李玉如这一次也是吓的眼泪都倒吸回去了。“你到那里去的话,你还能有活路吗?而且……而且我们怎么办?你可是咱们这几个人里,算是最有主意的了。”李玉如这么说,翠花姐也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 翠花的能力算是几个人中最强战力了,可是她天生的性子朴素,要是没有齐菲菲在旁边这一个主意那一个主意的顶着,她当初可能就一直在医院里被卫少尉压制到死了。 李玉如也是一般,看着风风火火的,但是除了八卦之外,别的地方都是心大又心粗,连开发出的能力都貌似没什么用处。 更别说刑远没当网游少年的时候就是个甩手掌握,莫化亭一整个医学变态,莫远山人格众多但哪一个也不是正常人,更没有正常常识,更深有跑掉的一个思想不明的赵新和一个除了吃人脑之外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吴玲玲。 别看图书馆现在反搞同盟搞的风风火火的,但是若离了齐菲菲,只怕等不到翠花姐生下孩子来,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更别提了要在齐菲菲提开后发展出到达起义的规模了啊。 但这个……齐菲菲也管不了了啊。 “你们……你们也自己随意吧,反正这个图书馆中都安排好了,之后的发展规划也都跟翠花姐说过了。” 她的父母被当作人质,明天送达N大,这一切全都是受她的牵连,她是一定要去和父母在一起的,可是李玉如和翠花姐等人,却不用理会她,卫少尉那边只有一直不派兵,她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过下去。 齐菲菲讲不出别的话来了。事就这么定了吧。 李玉如整个人都急了,任谁看着齐菲菲现在连眼泪都不留,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也知道她是被打击的心死如灰,不打算再活了。 “等等等……你先别急,你不是一向最聪明吗?你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吧?叔叔阿姨不是明天才到的吗?” 齐菲菲再次佩服李玉如的心大,对她来说是:人明天都要到了,对李玉如来说是明天才到吗?这小半晚上的时间,够她们做什么? “对呀,明明还有时间,我们把人劫出来怎么样?”李玉如突然眼睛一亮的说道:“你看,明天人才会被送到,虽然不知道他们走的哪个门,可是我们有这么多的兵蚁,一个个派兵都盯着啊,人一到我们就出手劫法场,多好。” “你是觉得送的那边不会派人护送,卫少尉不会派人接吗?”齐菲菲叹口气说道。“被一团团的兵围在中间,我们嗷嗷叫着去劫法场,你是真以为卫少尉不会杀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枪子更快的?” 人质的作用是牵制,拿在手里的才叫人质。没有人质……两方的局势不变,有了人质,一方就有了底牌,如果人质被杀,那最终不过是两方的局势依然不变,所以一旦发生人质有可能被劫走的情况,齐菲菲不相信卫少尉会慈悲到眼睁睁看着人质被劫。 不劫。等死。 劫。立等可死。 只要送进了学校,就脱不出是死 这本来就是生死局,齐菲菲不想也不敢,拿自己父母的命来冒险。 那么在人被送进来之前,她先去死一下,可谓皆大欢喜。 李玉如觉得不能这么放齐菲菲不管,人累了时都有放弃的情绪,但拜托现在要被放弃的是命啊,事情哪里就糟糕到了送死的地步? “你等等,我觉得……我觉得,对了,我们都是精神系啊,我们不是都会操纵吗?你想想看,莫远山那么些人格,叫他们全顶上啊,别一会儿换一个人的,叫他们都用了新身体,特别是安秉仁,他那操纵不是地图炮吗?叫他让士兵们把叔叔阿姨围成一团,当肉盾啊,卫少尉再怎么打都打不到叔叔阿姨不就行了?再……再把人扔过来,扔到我们这边,我们这边还有兵蚁当肉盾,继续挡枪子,是吧,只要能保住命,你这人不是一向不择手段的吗?你再想想,肯定还有其它的办法。”李玉如“啪”的拍了一下,估计是为自己情急之下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而正自我赞叹着。 这主意粗听上去真的很扯,可是如果是安秉仁的能力,两秒两秒的操纵着,倒真的有可能成功,卫少尉当初将大兵和医生中的精神系杀了个精光,也就是说能够逃脱精神操纵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开枪的话也做不出扫射效果,那么肉盾计划说不定还真的起作用。 只不过,生死依然是五五之数,齐菲菲冒不起这个。更何况…… 齐菲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让我去吧,卫少尉不认识你们,颜屏也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可是如今有亲人在外面的却只有你们……我走了,你们别挑头,让莫化亭当领导吧。” 李玉如瞪大了眼,和翠花姐互看了一眼,才明白齐菲菲话里的意思。 齐菲菲真的不想再说得更清楚。 .com。妙书屋.com ------------ 204 提前攻打 今天她是同盟组织的领导人,卫少尉忌惮她,她是想到了的。 在几个核心的精神系中,莫远山恨莫家,莫家起不到人质的作用,莫化亭和刑远都是来自末世,在这里没有亲人,颜屏又根本不认识变成了丧尸的赵新和吴玲玲,会被她供出的就只有李玉如和翠花姐了,可是她并不清楚两个人的名字,卫少尉想查也无从查起,若今天齐菲菲去医院受死,同盟组织这边想继续生存,便要换领导人,一旦换了李玉如和翠花姐呢,卫少尉一样有办法将两个人的亲人再次送到N大。谁挑头谁遭殃,齐菲菲再一次记起了军伍当初就她说过的,精神系和领导人,永远是人群中最容易背锅的,一句句的金玉良言啊,她怎么就不肯听呢? 这一次,连李玉如都接不下去话了。 “你……你说……我的……。” 齐菲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种话你都敢说?” 李玉如还没有真正的开发出领域,但是其瓦伦达效应已经见效过几次了,语言的力量可以到一种什么程度大家都亲眼目睹过,真的类似于古老民族传说中的言灵可以指向未来,这种能力的人还敢自己说自己的坏话,就算是末世都压缩不了李玉如心胸的宽广。 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和安慰感,让齐菲菲鼻头一酸,之前因为打击太大,使得她的思想都为了避开再度打击而封闭了起来,可以进行理智的思考却无法传导感情。如今因为李玉如的,都有些松动了。 李玉如不再说话了,齐菲菲给她描述的未来太过于可怕,光只是想象一下都会她打击到体无完肤,之前她还一直鼓励齐菲菲多多思考对策,如今自己假想了一下才知道,光是那种幻像,就足以使人窒息,血液都僵化了似的,无法流入大脑中,她现在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想多了都有一种快晕倒的感觉。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她没怎么得罪颜屏,颜屏甚至都没仔细问过她的名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原本就体现在这种细节处,齐菲菲就是因为出头太多,才会被人格外的针对。 李玉如一瞬间羞愧的满面通红,在好友选择走上死路的时候,她竟然在因为父母的安全而庆幸当初没有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抗争。 于是,事已至此,李玉如再也没有办法劝说齐菲菲了,除了紧紧的抱着好友,李玉如也做不到其它的事情。 反倒是翠花姐在一边一言未发,等到了李玉如和齐菲菲都安静了,翠花姐才静静的说道:“那个离开的女孩,或者是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我的作用,她只要告诉了卫少尉,对方想查,就不可能查不到。” 齐菲菲浑身一抖。 翠花姐,她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姓氏,甚至不知道翠花这名字是大名还是乳名,可是她是医院正经招聘进去的厨师,医院的保安和厨房的同事,一定知道她的信息,甚至里面有可能就有带她出来的亲戚,就像带李大河出来的表哥一样。 等到齐菲菲死后,无法是谁主持图书馆的大局,都要用到翠花的造兵能力,到了那时,同李玉如这种小打杂的不一样,翠花的重要性使得卫少尉绝无可能放过她的亲人。 “我们无路可退,那就只有一条路。”翠花说道。“带上兵蚁们,今天半夜就去医院,同大兵们分出胜负。你之前想独自赴死,是不想连累我们吧,可是我却是避不开的,那我们就不要避,今天晚上,就去将医院打下来,我们也学卫少尉,只要胜了,不同意我们的,都杀掉,明天你爹妈送来了,你亲自将人接回来。” “对,对啊。”李玉如再次高兴了起来。“这才是好主意呢,这真是好主意,我们趁着现在兵蚁和异能者人数多,干脆就直接打过去,我们赢了,人质送进来也就没什么用了,以后……以后也都用不着人质了。” 李玉如最后一句话说的低下了声音来。 如果齐菲菲真的赢了卫少尉,只怕外面的指挥部门得疯掉,到时候别说是齐菲菲的父母,估计齐家袓宗八代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得被当作人质押过来,可是……可是至少齐菲菲掌握了整间学校,颜屏的小报告也打不到校外啊,外面就算挖了齐家祖坟,也大约并不知道齐菲菲身边有个叫李玉如的小打杂,也有父母可以做人质吧。 李玉如冷汗一脸,她知道这时候还有这么自私的想法很可耻,可是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不只对大家都有利,最重要这是现在齐菲菲唯一能走的一条路了啊。 “赢了……就能掌握学校……输了呢?”齐菲菲抬着脸问道:“输了的话,大家都要跟着我死掉了。” “可是……可是没有你的话,本来就会死啊。”李玉如喃喃的说道,说了两遍,就把自己说服了。没有错,本来卫少尉的屠校就定于今天开始,屠校顺利的话,她们这些人也不一定能活过今晚啊。 是齐菲菲在6楼,推开了孙少尉,孙少尉得了卫少尉的信任,却发展出了让卫少尉束手无策的能力。 是齐菲菲在一楼,给武术团送枪指路,给莫远山的人格们争取和时间逃出来,虽然代价是武术团的团灭,但也让孙少尉的能力有了发挥的余地。 是齐菲菲带着翠花姐出逃时,踩进了言平安家里,让翠花有了机会建立自己的领域,成为蚁后。 是齐菲菲联系了莫化亭、安排了搬家、制定了反抗计划、收集异能者。 所有的一切都是齐菲菲做的,大家以她为契机走到了一起,才会有今天一线生机。 没有齐菲菲的话,且不说翠花姐或其它精神系会在哪里,至少李玉如只能窝在小别墅中,有吃有喝的等待屠校。 赢了,皆大欢喜。 输了,不过是回到原点,死掉罢了。 李玉如想的清楚了,拍着齐菲菲的肩膀说道:“死了,我们一起死,这样你死了,叔叔阿姨也就不用被送进校了,虽然这样没法让你们一家团聚,可是你可怜可怜我,我也没跟家人在一起啊。” 齐菲菲抬头看了看李玉如,看了看翠花。 翠花也点头道:“李同学说的对,赢了,我们就不用怕兵蚁数量一少,医院的兵又来屠校了,也不用再怕家人被押来做人质,输了,家里的人一样平安,我们……不过是跟原来预定的一样被杀而已。卫少尉不是个善心人,他把人逼到这个份上,若人质有了一次用,他便会一次再一次的用人质自动逼我们去死。不如我们干脆带着人打过去,一次定出胜负输赢来。” 齐菲菲低下头,使劲的抓住了李玉如的手,抓得李玉如嗷嗷喊痛的甩她,她才放开。 “我……对不起……”齐菲菲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出来。 “说什么哪,这孩子。”翠花姐叹着气说道:“我也有家人在外面,今天若你去死了,下一波被抓来的必然是我的家人了。” “就是啊,这时候该说的不是谢谢吗?”李玉如甩着手抱怨道:“你也有笨的时候啊。” “不……是我……该说对不起……”齐菲菲哭着说道。 。m. ------------ 205 战前准备 “所以?这就是我们半夜不睡觉来搞偷袭的原因?”莫化亭打着合欠抱怨道:“你好说以前也是王者级别的人物,不是说好的一个响指灰飞烟灭一个师吗?现在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谁跟你说好这个了? 能不能不要拿100年后的BOSS跟她比,就算那真的是她,中间也隔着100年的时间需要她打人练级呢。 齐菲菲不理会莫化亭,对方却说起来没完了。“你看你也是,好不容易留在了人类这一边,就要遵守人类的身体规律,晚上好好睡觉啊,对于精神系能力者来说,熬夜不只会使精神注意力无法集中,影响领域的使用,还会掉发甚至秃头。” 精神系的脆弱超乎她的想象,连秃头都算入到了后果中? 本来多么感伤的一场为救至亲而赌上了生盒子的生死之战,气氛都被破坏了,齐菲菲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太英明了,莫化亭这种人,果然就该带着来死一死。 “看得出来你是没读过历史了,你见过谁白天搞偷袭的,你放心吧,如果今天晚上打不赢,叫对方把那位历史学家接进来,上下五千年的偷袭手段都等着你呢,我保证你这辈子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简东来是吧?放心放心,那家伙我熟,说什么历史学家心理学家,都是吓唬人好听的头衔,那家伙就是个精神分析师,除了分析精神系能力者之外,半点别的技能也不会,从小各科成绩都差得很,要不是他爹妈是历史学博士,老婆是是心理学高级专家,全家都是精神系国宝级能力,他估计是就被分配到哪个研究所干收发了,唉唉,裙带关系你懂吧,别看莫家和简家都是世家,那家伙……不是我吹,光我一个就能玩死他,为了他竟然要耽误睡觉,真的,你太给他面子了。竟然要为了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半夜不睡出来吹风聊天,我也真惨,如果一定要谁聊天的话,我想跟我家玲玲聊。” 那不是就是怕你看来吴玲玲受打击,才特意把你带出来的。 之前还说精神分析师万里挑一,如今又成不值钱的了。 而且都末世了,还能考历史博士、心理学家能力怎么可能太差。 所以这种不靠谱的分析也只能信三分,莫化亭的性格,一向是不把自己和研究对象之外的任何人看在眼里的,那种感觉倒真的跟莫近水有几分像,莫近水的学霸冷脸不说话,摆着浓浓的我看不上你的气质,莫化亭的性格则是张扬的直言,我看不上你,总感觉这种欠扁的个性随着代际遗传而升级了? 如果对方真的一无事处,又怎么可能会被选进穿越试验中,送到百年前人类与丧尸最重要的节点处,肩负起改变末世拯救人类的重任。 “啊啊,那个啊。”莫化亭打着呵欠说道:“就是因为他够没用,所以才能分到一个名额啊。你以为从末世穿越回来算好差事?在100年后那叫公开处刑好不好,杀部一号那家伙不就是从刑部提出来的处刑,才改名叫刑远的嘛。就是没什么用的牺牲品才会摊上这种事呢。” 齐菲菲这次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你还算有用啊?”至少在知识点普及方面…… “……”莫化亭顿了一下,之前困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脑袋终于全醒了,好像……他真的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归入到了没用的区域里。 “我怎么能跟他们比。”莫化亭叫起来。 “给我闭嘴。”齐菲菲咬着牙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他们是来搞偷袭的,太大的声音说话,是怕警卫听不见吗?幸好齐菲菲一开始就觉得莫化亭不靠谱,所以埋伏的地点离着医院离着医院还有好几百米,侦察主要靠她的领域,要不然光是莫化亭这一声,就得把士兵都引出来。 “我是说,我怎么能跟他们比。这次穿越,大部分的人都是被逼的,我却是自愿的……嗯?大约军伍和简东来也是自愿的?总之自愿试验的我们可不是无用之辈。” 你一分钟前还说简东来是无用之辈呢。 只不过穿越是为了改变历史,一般的利益群体都并不支持这种活动,毕竟一旦曾经的历史改变了,百年后的格局也会发生改变,现在的得利人群可就不一定还是得利人群了,甚至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万一在改变的历史中自己的祖先挂掉,让自己连的机会都没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选出来的穿越的人群,除了像莫化亭和军伍这样自愿的,其它都是被逼的,确实并不是择优录取。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陪你在这蹲着,可不就是为了让我家曾袓父能安全点吧?我的自闭能力想要自保不用太容易,丑话说在前面,真出了事时候你可别找我啊,我是不会帮你的。”莫化亭警告道。 齐菲菲翻着白眼,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莫化亭帮她。 几个精神系里。 吴玲玲能力不明,又已经重新成为了没有精神潜力的人类,已经完全是个路人甲了。 翠花怀着孩子,又是兵蚁的制造者,不提人道主义,也是保护重点对象,否则她一出事,所有的兵蚁都一齐挂掉,这仗就没法打了。 李玉如现在还只是潜能,出一张嘴皮子还是半猜半蒙的,精准率实在有点低。 莫近水的几个人格都有操纵能力,但每次出来谁不固定,几个人一起用能力,用多了随时睡……更何况莫化亭也不让他出来。 刑远倒是好身手,可是现在却是个手机迷,齐菲菲之前逛过他身边的时候,估计可能是玩颜屏那块手机里的游戏玩没电了,正一边拿着郭鹏的手机摆弄,一边等充电呢,看来是今生跟手机是不能分开了,不过齐菲菲也不叫他,万一他又想起来要杀人的任务了呢。 算来算去,唯一能跟着齐菲菲出来找死的就是莫化亭,但这家伙的能力是纯自保……自保就自保吧,反正齐菲菲今天也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医院。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就多问问末世的消息也还是好的。 齐菲菲一点也不关心这些末日来客是自愿还是被逼,有用还是没用,但是被莫化亭这么一讲,齐菲菲才想起来一个她之前想问好久但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 .com。妙书屋.com ------------ 206 人数和立场 “话说,你们从末世过来的人,到底多少个?怎么每个人的行事风格都不一样啊?” 她以前就想问了啊好不好?但是军伍总是被操纵,刑远那边完全说不上话,莫化亭跟兔子似的跑来跳去的老是找不见人,那个简东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即使是这四个人,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四种风格了,刑远要杀她、军伍想保她、莫化亭想研究她,简东来更好了,直接开地图炮打算把N大这一声都清理了,末世送来的这些人,之前就没有统一培训过的吗?对人对事的区别太大,你们在这里怎么团结啊。 “因为……本来就是代表着不同的利益群体啊。所以,这一次的末世穿越一共有五个人。” “啊???”齐菲菲一瞬间都有点抓不住重点了。虽然说早就知道穿越食品不可能量产,不过只有五个人也真的出乎意外的少了,但中三个自愿,莫化亭还敢说大部分的人都是被逼的,你的教学老师是还没出生吧? “那就是说末世有五个大利益群体?” “准确的应该说是五种对待丧尸的末世立场。之前不是说过了,我是中立的立场,其它的几派分别是丧尸是一切罪恶的源泉坚定将与丧尸有关的一切赶进杀绝的铁腕派,想要消除末世百年要求先诛守恶务必派人回来刺杀精神系丧尸王的行动派,丧尸啊什么的怎么发展也行我不关心的中立派,以及一定程度的保留丧尸可以促进人类异能发展只要在掌握内就让它们活着吧的自然派,最后高举关爱精神系的大旗,认为只要有精神潜力就算是丧尸也有人类的思维啊也是人啊也有人权啊,就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的人权派,是这样五派。因为之前的穿越实验都是失败告终,最后只余下了五台机器,在调整过各项数据之后,就只能五派各一个名额来试验了,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说大部分的人都是被逼的了吧,因为这试验本身的死亡度也挺高的,我是没有想到这次竟然真的能够成功,大部分的人都平安,这大约都是托了我的好褔气吧。” 齐菲菲一边听一边点头,今天晚上的三观刷新的比她之前18年的还要多,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竟然听说了末世还有连丧尸也想坐下来谈谈的人权派,突然之间被卫少尉逼到覆家灭族的那种恨意,有点被抚平了,心里那种“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感叹让她的心都有点暖暖的。 “也就是说,简东来是赶尽杀绝铁腕派,刑远是首恶必诛行动派、你是随便怎样中立派,军哥是控制局面自然派、最后还没有出场的一个人,是对我神往已久人权派。唉,没有想到末世竟然也有这种睿智的人,可惜过了今夜,一样是天人永隔,无缘相见了。” “啊……你想多了。”莫化亭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大部分的人都平安,当时试验的五台机器爆了一台,平安的人只有四个。” “……”齐菲菲一数,前面四大派已经凑齐四个人了,也就是说…… “人权派的代表在中途已经爆掉了。” “……”突然有一种苍天无眼,屠尽天下又如何的感觉。 “顺便一提,你对派系的总结挺到位的,但是派系和人的对号入座不太对。简东来别看他直接要求封校屠校,但是他不惜本人进校,也是为的杀人报仇,毕竟他本来挺好的人生,但是能依靠的父母和未婚妻都是死在你的手上,他从始至终想做的就是亲手找你报仇,所以他才是必诸首恶行动派,刑远本来是杀手,因为失手杀掉了不该杀的人,本来被送到刑部应该执行死刑,杀部的掌管员为他争取到这个机会,因为那位领导的立场是自然派,所以他应该也是自然派吧,你看他不是一直也没有很积极的杀掉你嘛,要是对方认真了,你以为你能从杀部排名一号的杀手手下活这么久?当然啦,我是中立没错,解剖人和解剖丧尸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因为我这辈子也没有解剖过精神系丧尸,所以我其实对于你的很友好的,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人权派来看嘛。” 谢谢,希望你知道你心爱的精神系又被我塞回到人类肉体中的时候,还能这么友好。 但是……五个人、五种立场,行动派、中立派、自然派、人权派若都已经有了占了坑的话…… “军哥是铁腕派?这怎么可能?”齐菲菲惊呼。 “小声小声,你不是怕被人听见嘛?”莫化亭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不是都睡一起好久了?男人嘛,一碰到心爱女人的有关的事情本来就是会大乱方寸的,他这么宠爱你痛惜你,为了你改变一下立场很正常。” 正常毛线啊…… 齐菲菲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又趴下了。 “怎么了?”莫化亭小心问道。 “换班了。”齐菲菲说道。 莫化亭长出了一口气,“那敢情好,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带着一批兵蚁出来聊天,不就等着这个换班的机会吗?我们现在打过去?” “不……再等等。” “还等,等到什么时候?” “再等几分钟就行。” “几分钟之后会发生什么?” “换班结束。” 莫化亭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怒了。 “换班结束?你打从月上中天就带着我在这里蹲着等换班?不是打算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声东击西引蛇出洞趁虚而入,而是等他们换班结束?他们换班结束了看守的人一个没少,那我们等换了这一班进攻,跟上一班在岗时进攻,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齐菲菲站起来,看了一眼莫化亭。 “上一班是卫少尉的兵,这一班是孙少尉的兵,上一班人人精神抖擞个个士气高昴,这一班个个精神萎靡士气低落,你说我们是上一班岗进攻的好?还是这一班岗进攻的好?” “呃……”莫化亭承认,在比社会心理方面,他不专业。但是…… “你怎么知道两班人的不同?你又看不见?”莫化亭跟着站起来,还嘴硬着。他们的埋伏地离医院还有好几百米,他是看不见两班岗的士兵有什么精神面貌上的区别啦,但齐菲菲的领域也只能看到人型看不出影像表情来啊。 “因为后一班岗的士兵们脑子里乱闪照片呢。”齐菲菲说道。“行了,走吧。乱闪照片是罗高抑症能力,这次兵肯定都是患有战后心理综合症的士兵,总比正常的士兵要好对付些。你还愣着干嘛?” “再等几分钟。”莫化亭喘着大气说道:“蹲太久,腿麻了,说起来,我们离医院还几百米呢,为什么要蹲着?”几百米的距离啊,他们就算踩着高跷,对方的岗卫也看不到啊。 “……” 但是齐菲菲觉得,既然是偷袭,不论远尽,蹲在遮蔽物后面隐藏自己,这算是起码的礼貌吧…… ------------ 207 马上失败了 “什么人?”士兵发现人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得很近了。 “是我。”齐菲菲打着招呼。“我想见见孙哥……我是说,孙少尉,他人在哪里呢?” “咦?啊,你不是之前跟着卫少尉的那个精神系小姑娘吗?唉,之前不是听说你逃掉了吗?卫少尉生了好大的气,都怪到孙少尉了,还把人关了起来,不过你放心吧,说是关,其实是孙少尉自己自罚,不愿意离开,唉,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快点走吧。” 士兵对齐菲菲说道,比起齐菲菲来,反倒是大兵们比较紧张,一副很怕齐菲菲硬闯的样子。 “我就说……孙哥为什么会被关哪,如果是卫少尉的人关他,当场也就杀了,如果是他自己的人,当场也就放了,这还带自罚的?什么爱好啊,孙哥这能力……也太让人放心不下了吧。”齐菲菲苦笑着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 “是因为杀人的罪恶感自我厌弃了吧,那我不见他,让我见见卫少尉吧。”齐菲菲再往前走一步。 “等等,不能再过来了。卫少尉有命令,不许任何不相关的人进入。”士兵叫着,举着枪,却迟迟打不出子弹来。 “你们既然支持孙哥,就不该再听卫少尉的指挥才对啊?”齐菲菲问道。“你们不开枪,是不想杀我吗?” “那肯定的啊。”几个士兵说道:“我们都是当兵的,是保家卫国的啊,谁没事想杀人啊,可是卫少尉下了命令,不说我们,孙少尉也听卫少尉的命令啊,要不然就不会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 齐菲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就像莫化亭的中立立场一样,看着怎么都行,但因为他个人的兴趣,他会偏向保护精神系丧尸,虽然理由是他想自己开刀。 孙少尉也一样,看似中庸的立场,但其实他更同意卫少尉的封校举动,认同以牺牲小部分来扩大集体利益,只是他希望能够使封校成为长久状态,以让学校中的人自然死亡,而不是人为短时间内屠杀殆尽。 所以孙少尉才会听从卫少尉的惩罚。 “明白了你就快走吧。”士兵端着枪说道。 “那不行,我是非要见人的,孙少尉关着,我就见卫少尉吧。” “卫少尉也不行,谁都不见。”士兵摇了摇头。 “少来,他之前还见了颜屏呢,我是说,那对情侣。” “那对小情侣来了两次,第一次说了几句话带着几个人走了,第二次不但将我们的人都扔在了外面,一个没有带回来,那个小男孩还有意刺杀卫少尉,已经被击毙了,卫少尉真的下了命令,谁也不见,你还是快走吧。” 齐菲菲没想到门口这么会儿废话的功夫,竟然还听到了颜屏和言平安这种下场。想想之前曹福刚说的言平安突然的愤怒……莫非曾庆泰上身的卫少尉把颜屏怎么着了? 齐菲菲有点焦燥起来,她今天主要是来见卫少尉投诚寻死的,只要她的死,才有可能让卫少尉同意向上级汇报,不再接收爸妈做人质,如果卫少尉不再是卫少尉,人格融合之下变成了别的什么人,有了新的思路而不愿意杀她了…… 她会因为死不成而很苦恼的好吧。 “行啦行啦,你们不让开就不让开吧。讲真,我也是军部大院里出来的孩子,你们这些当兵的吧,天天在部队院里训练,但说起来新兵蛋子一个,也都入伍不过2年,说起来身为军人的作风可能还比不上我呢。”齐菲菲说道。 “上级的命令当然是绝对的,我相信我一踩进这个门,你们就算是抑郁着也会开枪,不过你们忘了身为军人的另外一条修养。” “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 齐菲菲说完,看着士兵,对方不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门口边几个人影已经突然窜起,人手一把小刀,朝着几个大兵捅了过去。 换班之后守门的人数是没有变,不过孙少尉带出来的闪照片大兵对于老百姓更加的柔和,在齐菲菲没有踩到他们守护底线的时候轻易不会开枪,所以说到底刚才的说话依然还算是声东击西,齐菲菲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偷袭的兵蚁从两侧都靠拢了过来,一般这么直接走过来当然也是很容易被发现,但今天……这不是莫化亭也在嘛,因为齐菲菲的强烈要求,莫化亭这还是第一次将领域应用于自身之外的其它区域,专门用来拢罩岗兵和齐菲菲,完美的掩盖了兵蚁们的偷袭。 虽然兵蚁们能从图书馆拿到手的都是小水果刀,一时间就算是扎在心脏处也不见得能扎死人,不过门岗的八个大兵至少有6个已经在受伤之后被夺下了枪,这样至少6个兵蚁拿到了枪。 此时在博斗中还持有枪支的两个士兵想鸣枪视警,拿到枪的6个兵蚁其中的一个本身就是士兵出身,飞快的打出了一枪,打中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胳膊,顺利打断了对方鸣枪的动作,而其它五个人因为本身是普通人,无法快速的操作枪支,无法阻止另一声枪响,于是两声连续不断的枪响回荡在夜空。 “啊啊?”齐菲菲有些发愣的说道:“这样一来偷袭还是失败了吧?”没能阻止士兵的鸣枪就已经算是失败了,自己人还打了一枪算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除了……他之外,其它人只伤不杀,你们拿到了枪也别随便乱杀人啊。”齐菲菲补了一句,特意嘱咐着。 不过算了。 “反正本来就是来寻死的,偷袭失败就硬拼吧。”齐菲菲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根本看不到莫化亭躲在哪里,至于其它的兵蚁,都在等齐菲菲的指示。 “你们进去吧,也不用管他们姓卫姓孙了,看见了揍就对了,但记得只伤不杀啊。对了,别跟我走一条道啊,分开走。这样好了,你们向左我向右,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杀你们的,杀赢了你们翠花姐就有救了,我去死我的,我死了我的父母就有救了。” 虽然答应了李玉如和翠花,尽可能的赢得胜利,不过齐菲菲心里也有数,今天这一局,若她不死,是什么都结束不了的。 .com。妙书屋.com ------------ 208 顺利见面 兵蚁们虽然神智还算是普通人,但着实听话,而且是群体性的听话。 齐菲菲说他们只管揍人,跟前头几个人说的,但其它百来号便陆陆续续的冲了进去,只向左绝没有向右,很快的,兵蚁们向左边冲入的大厅传来了枪响,却因为一边是士兵、一边是蚁兵,两边跟在拼吃苦素质似的,并没有什么惨叫声。 齐菲菲等到了兵蚁都冲进去之后,独自一个人向左拐了个弯,很快的,找到了李大河已经被封死的那台电梯。 “是我齐菲菲,你开开门吧。”齐菲菲喊了一句,电梯的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每一层电梯都有一道自己的门,士兵们在封门的时候就着这紧闭的电梯门往上抹水泥,电梯门关着的时候,水泥墙当然也完好,但是一旦电梯门打开,水泥已经附着在门上,水泥的硬块便从中间断开随着电梯门向向两边的墙体撞去,虽然电梯门开到一半,就因为硬块太多而无法继续开了,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中间这一条缝能让齐菲菲挤进去了,至于李大河…… 看他熊一样的身材,想挤出来有些困难。 “齐同学,你可终于来了……我一直相信你会来救我的。”李大河高高壮壮一个人,挤了两下没挤出来,在电梯里抱成一团,流出了欣喜的眼泪。 怂的齐菲菲都有点放不下狠话了。 要不是她父母的事情,她本来都没有想过这来救他啊。 齐菲菲之前就对李大河说过,可以让电梯停在七楼跟丧尸们一起逃走,还专门让赵新将7楼的封门给啃破了,没想到李大河怕丧尸怕到连命都不要了,就真的一路蹲到她来救才肯开门,她又不是她娘……算了,她娘估计都没她这么操心。 “7楼已经没有丧尸了,你要是没法从一楼离开,就从7楼的洞里走吧。”以李大河的个性,一楼噼里啪啦的打着枪,就算从电梯到门只有一条马路,可能他还是会把自己从这里再关个三天三夜。 齐菲菲从水泥中间的裂缝挤过去,先按下了六楼的电梯。 电梯一路停在了六楼,旦下电梯开关,电梯门外面的水泥还是能开出一条缝来,可见得大兵们虽然干水泥工干的挺高兴,但这经验不足造成的豆腐渣工程也是真不能看。 不过幸好有这道电梯,要不然齐菲菲也不知道自己一路走安全楼梯走到6楼,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她来这里求死,是为了打卫少尉谈条件,救父母,可是要是在6楼以下被人干掉,那么卫少尉可就省了一笔条件了。 齐菲菲从6楼的电梯缝里钻出来,没再管李大河的各种关怀询问挽留和求救,直接就走到了院长室门口,整层6楼都静悄悄的,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人守卫。 军伍站在门口,看见齐菲菲来了,依然是冷着一张脸点头示意,齐菲菲没想到卫少尉在这种时候反而敢启用军伍这种并不会百分百听从他命令的人,不过扫描一下军伍的思维里没有照片,大约卫少尉也有自己的办法,验证哪些人没有受到孙少尉的影响吧。 齐菲菲推开了院长室的门。 第一眼看见的竟然不是卫少尉,而是房间地毯中央的颜屏和言平安的尸体。卫少尉也没有坐在以前常坐的院长办公室后面,而是坐在沙边一侧的茶桌上,向齐菲菲招手。 “齐同学啊,你来了。”卫少尉笑着说道:“我看你父母的资料被人抢走了,就猜到了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带了人来进攻医院,却又真的会一个人到六楼,来来来,反正今天晚上的时间还有,陪我下一盘棋吧。” 卫少尉的身前,摆着一个围棋盘,估计是以前医院院长招待客人用的,可能老人家都喜欢这个。 “但我不会下围棋,五子棋行吧?”齐菲菲问,格局是低了点,但她真的尽力了。 “……那我不会下。”卫少尉僵着脸说道,军部少尉就算不下围棋象棋军旗,也没有下五子棋的吧? “那就别下了。”齐菲菲叹了口气。“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如何?” 卫少尉觉得长夜漫漫,大把的时间聊天,她可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卫少尉能早一秒钟把不用送她爸妈来学校的汇报打出去,她爸妈都多一分安全。 “哦哦,好的。”卫少尉也推了棋盘一边点头,一边问道:“那么正题是什么?” 老狐狸,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卫少尉拿捏着人质有事相求,却还故意这么问,引得齐菲菲好像求他一样,不过想想父母,也确实就是她在求人,齐菲菲说道:“我吩咐了兵蚁们只伤人不杀人,除了孙少尉别的人都不会死,等你拿回部队的指挥权,就又可以开始屠校了,图书馆那边也没有能够与你对抗的精神领袖,等你杀了我,一切都会跟我没有出现过时,你的计划一样顺利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让我亲眼看着你和外面联系,不会再送我的父母进来。” “哦哦。”卫少尉点头道:“等到局势稳定了,我就给外面打电话。” “谢谢。”齐菲菲点头。 “不客气。”卫少尉回复。 然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气氛一度很尴尬,安静到连一楼的枪声都能够偶尔听到几声了,几分钟之后,卫少尉都开始看向棋盘了。之前邀棋也就是怕这种尴尬的场面出现,难得他真的要考虑学下五子棋? “呃……你想不想学围棋?”卫少尉问道。 “不了。”齐菲菲拒绝,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实在不想浪费在这种不感兴趣的事情上,与其学棋,还不如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呢? .com。妙书屋.com ------------ 209 周瑜打黄盖 “你为什么要杀颜屏和言平安?”齐菲菲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你故意让人偷走有关我父母的资料给我看,是想引我来攻打医院吧?可是你应该是还不知道我的决定吧?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向你一样没事就想着牺牲一下,如果我不顾我父母的安危,不肯帮你怎么办呢?我以为你至少会留下她们,再想其它的办法来打探消息。”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卫少尉苦笑着说,看了一眼门外。“我是说过,这两个人随时可以来汇报消息,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可是这个男孩带了女孩子来求救时,她已经是半丧尸化状态了,士兵们虽然不再支持我的意见杀死学生,可是“有人丧尸化”就马上处死的命令还是遵守的,两个人走到了门口就被士兵将女孩杀掉了,男孩以为是我指使的,抱着女孩的尸体,装成要向我汇报的样子,闯进来想杀我,我也是不得已。” “……”齐菲菲无言以对。 颜屏被人睡了,却恨上了逃过一劫的她。言平安被人杀了恋人,却要跟卫少尉拼命,这两个人绝对是天生一对,目标指向性都好奇怪啊。她本来以为以颜屏那白莲花的属性以及其魅惑的能力,得是个什么厉害角色呢,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开始丧尸化了,那估计就算活了下来,也魅惑不了谁了。 颜屏与言平安既然已经死了,那这一页也就揭过了,齐菲菲的好奇心走到了下一页。 “军哥不受战后综合症影响?”齐菲菲问道。这就奇怪了,军伍这个人很容易受到精神系影响,一般来说,卫少尉和孙少尉同时发力,你正我负的能量传递,军伍应该至少会回复到正常状态,为什么反而会一点不受孙少尉影响呢? “军先生虽然受我的指挥,但他不杀人,只杀丧尸,似乎是他身为末世军人的底限。”卫少尉说道,“会杀那个女孩,也仅仅是因为她开始丧尸化了,那个男孩也是因为多次攻击他,军先生也没有杀人,估计也是因为攻击无效,男孩才转而想杀我吧,毕竟当初是我拒绝了收留他们,并将他们派到你那边打听消息的。这对小情侣死了之后,我一度也挺烦恼的,要是你真的自己一个人过来寻死,也很让人头痛啊……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想引你带兵来攻打医院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齐菲菲叹了一口气。 “资料上的照片是传真过来的,上面的两句话却是手写的,如果明天送我父母来学校的约定是上级做出的,那这项决定就会直接以打印文件的形式体现在传真上,而且上级一旦做了决定,你身为执行者,只有听令的份,怎么可能还能让上级收回成命。正因为是手写的,所以那根本就是你后来加上去的吧。你确实向外面汇报了希望将我的父母带来N市,外面的人也将他们带来了,但是到底要不要送进学校,还在等你的通知,所以你特意的手写上了那两句话,就是在告诉我,我父母被送到的时间大有可能就是根据你的报告来安排,而你会把时间安排在明天的早上,不就是希望我在今天晚上就带兵来攻打医院吗?”齐菲菲说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让你带兵攻打,是想杀孙少尉的呢?” “这更好猜了。就凭着你现在已经对这支部队没有掌握力了,那么你不管是想要屠校还是想要杀掉反抗力量,第一要务都不再是杀丧尸,而是重新掌握部队的指挥权了。” 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攘外必先安内。你想安内,可是你却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猜,你其实从昨天晚上的时候曾以为摧毁反抗力量是第一要务,却在施政过程中一步错步步错,以致于士兵们分裂到了敌强我弱的地步,当你发现无法再凭借自己的能力安内了,此时你就只能寄希望于外部的力量,也就是我手里的反抗组织了。” 卫少尉静静的听着齐菲菲说得话,听到此时也不由得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昨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要求士兵们搜索你的踪迹并击杀掉你和逃走的人,却没有想到受到了孙少尉的拒绝,他要求以救治伤兵为主要工作,我派人关押他,却引起了士兵的哗变,本来只有一部分的人支持他,却没有想到当我下达了命令要求杀掉他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开始反抗我了。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人在6楼,军先生为我守门,看着是一派大将扎营的稳当,但其实……我才是被孤立的那一方,听从孙少尉的卫兵占了多数,少数支持我的士兵也不敢再为我出头,军先生没有受到影响,一直保护着我,其它的士兵也并不想伤害我,但是再这么下去,我就会彻底失去对部队的指挥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我知道,孙少尉还是认同我的,他甚至遵从我的命令,自已关了禁闭,可是我依然还是无法直接指挥部队,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卫少尉很认真的看着齐菲菲问道:“我听军先生说你是社会学的大学生,还是班长,是高材生嘛,你来分析分析我听,看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齐菲菲:“……”简直了,你特么的步步做错,然后就想到了拿别人家的父母顶缸啊?听着卫少尉问的真诚,那态度就像君主同谋士的问答一般,看起来态度平等且心态平和,但这种行为无异于拿着枪指着齐菲菲的头要答案,若是齐菲菲给他分析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是不是两边就得谈崩啊? 但鉴于父母还在人家手里,齐菲菲鼓着一肚子的火气也得答他:“你知道塔西佗陷阱吗?我知道你没有听说过。罗马皇帝迦尔巴在即位之初,便下命令杀了一个叛乱的将领,以及另一个可能发动叛乱的将领卡皮托,这本来是为了维护他的地位,身为独裁者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无可厚非,可是因为卡皮托一直以来的为人,大部分的人们相信这位无辜冤死者并没有反叛的野心,便对迦尔巴的做法产生了不满,带着这样的不满,人们并没有公然的反抗,可是心里却对皇帝的决断的正确信产生的怀疑,于是之后皇帝不论做什么决定,好事……或者坏事,人们都会怀疑并憎恨他。你所做错的第一步,其实并不是你的错,正是因为孙少尉确确实实是认同你,并且忠诚于你的,所以你要求关押他的命令,就令自己陷入了塔西佗陷阱中。” “你所踏错的第二步,是孙少尉的能力,如果说你的能力是独裁者的决断,为了一个目标可以放弃其它目标,那么孙少尉的能力则正相反,民主型的领袖天然的要兼顾所有人的意见和权力,这种类型的领导即注重向上的沟通、也注重向下的沟通,他给予下属们参与决策的权力,也就是说,他天然的将自己的思考方式,传达给了每一个人。” 卫少尉的传达是决定:我这样决定了,你们照做就好,至少为什么,别问这么多。 而孙少尉的传达是思想:我这样想,是基于什么?因为什么?你们又有什么想法。 因为民主型领袖的思考方式比独裁式领袖还要多一个信息回收反馈的步骤,就相当于强迫对方去通过自己的思考给出一个可供参与的结论。 当然,每个人的结论并不一定都会被采纳,可是这使得民主型群体中每一个人都会得出自己的结论。 有的人觉得屠校的决定是对的,有的人觉得不对,特别是还有罗高的极具艺术气质的抑郁传染在里面乱入,大部分亲手体验过杀人的士兵都会因此得出一个自己的判断。 因为这是在孙少尉能力感染下的个人思考,所以这个判断就不受卫少尉的精神暗示的影响,那么理所当然的,末世前以保家卫国,保扩百姓为宗旨的部队士兵,当然大部分都会得出,杀人是错误的这样的答案。 还有少数支持卫少尉的士兵,却又像之前在校园里不赞同屠校的精神潜力者那样,因为考虑到大家到底都是在一个群体中生活,怕自己与别人截然不同的观点造成群体割裂,于是陶入到沉默螺旋中。 越是少数人的意见,越不容易体现,于是卫少尉这种本来说一不二的独裁者,却在民主思想被强制推广的情况下,反倒被孤立了。 “所以吧,这也不算是您的错。您不错社会学啊,没想到制定计划前还能分析分析群体心理,不怪您。”齐菲菲分析道。 卫少尉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了,“哪一项也不是我的错,我却成了孤家寡人?” “那是时代思想进步导致的必然嘛。”齐菲菲说道:“独裁式思想必然被民主所代替,这本身就是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 卫少尉点头道:“不愧是大学生,讲的是真好,要不是我还有外面的力量支持,我也找不到你这样聪明又有力量的外援。” “……”齐菲菲被呛了一声,有点想死。 .com。妙书屋.com ------------ 210 利益默契 她刚刚话里是有点故意讽刺卫少尉没知识的意思啦,眼前这位中年干部一看就是从基层当兵一路升上来,不注重知识理论,讲话硬气又立场坚定,全是军队中的做派,可是对方却也真的是实干人才,在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天之内被孤立的情况下,就立刻想到了可以借助齐菲菲的力量扳回一城。 人家做了20多年干部,齐菲菲现在却只是刚刚起步,还把全家都给陷进去了,还真没什么资料开嘲讽模式。 “我……我错了卫少尉,那我爸妈现在在哪里了?”齐菲菲立刻收起来了学习自莫近水的高材生态度,装出颜屏的样子,眼泪汪汪的问道。 “之前的联络已经到达了N市的警用机场,如果你们的人能够将孙少尉干掉,那我一会儿就给那边打电话,人就在部队安置下,不需要再往这边送了。” “那可真是谢谢了。”齐菲菲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特意的交待过了兵蚁们,除了孙少尉需要除掉之外,其它的人只伤不杀,兵蚁们本来就是普通人,身手差、没有枪、能士兵们做战一定处于下风,他们身上有我的命令,一窝蜂的先冲进去杀掉孙少尉,之后便会被士兵们干掉,这样一来。一者下令杀孙少尉的人就不是您了。二来孙少尉一死,士兵们战后心理综合症的情况也会消失,又因为同仇敌忾,为了战友报仇的心思会凌架于杀人的罪恶感之上,就能够从思想抑郁中走出来。三来,少了孙少尉的领袖能力干扰,您的能力又会再一次占据上风,这个……你看社会发展嘛,社会制度的退步也是常有的事。这样可以了吧,可以给外面打电话了吧?”齐菲菲哀求道。 “那就要等到孙少尉死之后再说了。”卫少尉说道。 问题是两个人从这里坐而论道,谁知道孙少尉死了没啊?两个人心理都明白,下面就算打的再热火朝天,重点要死的人也就是那一个,如果人死了,下面就算大兵们在团殴兵蚁,那两个人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只不过是战斗不结束,不会有人来汇报罢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之前静下来还能听到偶尔的枪声,如今连枪声也停了。 卫少尉看着门口,高声问道:“军先生,能否请你帮我下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军伍应声而去。 齐菲菲惊讶道:“你不让人守着门,就不怕我伤了您。” 卫少尉笑道:“用人不疑,你的父母不是还在等我的电话,再说了,我看你也没带枪。”卫少尉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左轮,拍在棋盘上。 齐菲菲:“……”这还叫不疑啊? 只不过她确实不敢。 在卫少尉没有打电话确认父母平安前,这把左轮送她她都不敢拿,何况她也不会用。 “不过你是真的很聪明,当我发觉自己的能力被破解,而且永远都无法由我亲自下令杀孙少尉时,能够借来一用的也就只有你们反抗者的组织了,那对小情侣说,你们手上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进行人格改造,对你惟命是从,我就在想,能够帮我将这支部队夺回来的方法,也就只有借刀杀人了,你也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嘛。” 卫少尉继续说道:“我那个年代啊,初中毕业参军,就是高材生啦,我加入了部队,你说的那些个什么社会学啊,心理学啊,我都不懂得,但我在部队里呆得久了,至少知道一个道理,一致对外嘛,家庭也好、部队也好、国家也好,受到外敌侵犯的时候,不管自家人有多少矛盾,都要先放一放,枪口朝外,才算得上保家卫国。” “N大的这种末日病毒,就是入侵,为了国家和人民,我知道N大的师生无辜,可是感染病毒和有可能传播病毒的人,就得杀掉。这不会什么社会学分析,这是做为军人保家卫国的本份,因为杀了一两个人,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正义了?这些娃娃们都还太年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你还下了令只伤不杀?要我说这也是多余的,当兵的拿枪,面对着拿刀的敌人,若还一味的仁慈,最终的结果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你带的这些人,给那些娃娃们练练手,要真的连敌人都下不去杀手,连普通人都打不过,那就对不起这身军皮,到时候别说保卫家园,自己的性命都护不住,这一次之后,他们就该明白啦,当兵最要紧的是杀伐果断,为了达成正义的目标,不论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当然啦,你这次做的很好,我也没想到连没有送出去下一步的消息,你就已经了解了我的用意,带兵过来了,唉,说实在话,你这娃娃嘛,就是太年轻,要是放在太平盛世,好好的锻炼两年,不比孙少尉差的。” 卫少尉说完了看了看齐菲菲,说道:“可惜了,你这聪明劲,我曾经想过留下你,最后才杀的,只是现在……我也有点不敢了,你们精神系啊,能力实在让人摸不透,还是杀了,最保险。” 齐菲菲也苦笑道:“我自己上来6楼,也没想要活着啊。我又不傻,我活一天,我的父母反而在外面多一分危险,使得他们随时都会因为我的原因被送进来,而且就算是活在外面也受人监视,我爸出去跑个步打个拳,我妈跳广场舞更是都不要再想了,他们会因为我过的跟在监狱里也没有什么两样,我才不做这种傻事的,我还是早早死了的好,你就让人把他们送回家吧,在N市总归比在别处要危险。” “这是自然。”卫少尉点头,应下了。 “还有我若不死,回去也无法向我的朋友们交待,我带着所有的兵蚁来了,对她们说要为了大家的活路拼得一胜,可是若就这样无功而返,却被他们得知我的父母已经平安了,她们也就会知道我的背叛了。虽然说是大家早晚都要死的,但是……我还是希望她们并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权当是我偷袭失败,死在你手上了吧。” 卫少尉又点头。 “好,今天晚上的事,她们不会知道。”也应下了。 齐菲菲马上就接口道:“等到了孙少尉的死讯传了来,你就先给外面打个电话吧,只要我爸妈没事,我就能安心的死了。” .com。妙书屋.com ------------ 211 意外之胜 卫少尉点了点头,叹气道:“你……真有些可惜。无论眼光还是决断力,你都很好,我估计你应该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是学生班长,从来没有想过平凡过一生的人吧,你我其实很像,都是那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我心中的是天下公义,你却只想到自己的私利。” 齐菲菲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从小到大都是班长没错,不过她其实很喜欢平凡的生活,所以别人的看重和信任就十分重要,就如同现在,卫少尉身为高高在上的独裁者,不会同情一只地上的蚂蚁,但是齐菲菲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卫少尉就会认为她是个可惜了的人才,才有可能她网开一面。 看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卫少尉的用意。 毕竟之前她还跟翠花姐分析,于她们而言最好的形势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保存实力增加人手。 其实如果只是要卫少尉放过双亲,齐菲菲直接一死将人头送上就足够了,但是…… 齐家父母本来就是为了受制齐菲菲而押来的人质,若齐菲菲死了,两个人自然也就再没有价值了,只不过卫少尉大可以在齐菲菲死后再放人,而齐菲菲希望,他能够在自己死前就打电话,自己能够亲眼看着双亲的平安。 所以齐菲菲故意说,反抗组织不解散,李玉如和翠花姐的亲人一样会被关押,还特意安慰两个人,卫少尉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姓名。可是呢?有颜屏打报告在先,翠花姐才是兵蚁制造者的事情根本掩盖不住,她的身份和姓名在医院人事部必然有登记,比起李玉如来更好查,所以担惊受怕之下,是翠花姐主动要求齐菲菲带兵来打的。 齐菲菲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同样数量的思维不足的普通人出身的兵蚁能够对抗同等数量的大兵。虽然她承诺翠花姐,会以杀死卫少尉,救出孙少尉来抵消兵蚁的损失,不过其实她所做的,不过是拿兵蚁做一个人情,让卫少尉给她一份安心罢了。 只要卫少尉同意了先打电话,电话放下的那一刻,齐菲菲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所以……现在差的就是孙少尉的死讯了。 话说……孙少尉到底死了没有? 底下明明已经没有枪声再传来了,计划顺不顺利也给个话啊?如果孙少尉死了,那就一定会有士兵向卫少尉报告,军伍就算一时没有了解到情况,也不该这么安静啊? 齐菲菲等消息等的都有点冒冷汗,虽然也知道自己和卫少尉这一番对话,应该也就才几分钟的时间,但实在等的很让人心焦啊,等死等的这么急燥的,她也算经历了。有心想要向下释放领域搜索下情况,可是因为之前离医院几百米用领域探索门岗情况,齐菲菲现在的疲惫感也只敢让她将领域铺在这间院长室里。 直到脚步声响起,齐菲菲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军哥回来啦。”齐菲菲全身轻快的对卫少尉说道:“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一问就知?” 说完齐菲菲愣了一下,军伍就算跟在她背后跑步,都不会发出脚步声的。 门打开了,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清来人,但是……这货可能不是她军哥吧?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的时候,齐菲菲看见了来人侧在后面的手,拿出了一把枪。 “小心。”齐菲菲尖叫着,扑向了卫少尉。 却听到了两声枪响。 卫少尉手里也有枪,其中一枪是他打出来的,两个人隔着齐菲菲比枪法,卫少尉比对手的第二枪更快更准,打在了心脏处。 来人在门口倒下。身体迅速的失去了水分脂肪,干化成尸,这妥妥的除了兵蚁不考虑其它人了。 “卫……少尉……好枪法。”齐菲菲惨白着脸夸奖道。 特么的全是人渣,偷袭者那边毫不顾忌她这个柔弱美少女,卫少尉更是扣着她的腰明目张胆的拿她挡枪啊?幸好“军伍”那边枪法更差,要不然她死的就太无辜了。 卫少尉看了她一眼:“原来你是打着这种主意,调开了军伍,换个人杀我,这可不好,这不是跟小武的刺杀一样了吗?老办法不能用两次,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娃娃啊,就是太年轻……没有经验。” 这种经验我特么的才不想要呢。 齐菲菲好不容易刷满卫少尉的好感度,释放爸妈的电话对方还没打呢。 “卫少尉,我发誓这不是我安排的,我是真的一心求死,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就算要安排人刺杀,也不能在卫少尉没打电话前就杀吧。“更何况军哥是你自己支使走的。”她可没胆量让军伍去干活。 “你不知道没关系啊。”门口传来了声音,“反正只要他死了不就行了,你这傻孩子,打个电话又看不见人,只要用近水的冒充者能力,别说是脸了,声音也一样可以冒充啊,有什么事都别放在心里自己想啊,你早些将事情说出来,大家完全可以一起商量嘛,好过你自己一个人想东想西的,差点连命都送掉。” 齐菲菲听的愣了一下。声音是莫远山的,可是这么和蔼这么贴心的语气绝对不是常出现的几个人格,这是…… “老师?” “嗯嗯,好孩子。”门外的声音欣慰的说道:“你父母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跟翠花商量定了出兵的事,却将你父母的事情瞒着我们,瞎说些什么外面派了专家来对付我们,你们要趁着人还未到、兵蚁也充足时前来进攻,临走时还只带了莫化亭一个。我一听就觉得不对,这种时候自然是拖的时间越久越好,我反复问了翠花几次,她就将你父母的事说来,她也很担心你,说你只带了百来个兵蚁,那十几个异能者都没带,都放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就劝我将人一起给你带过来,说是劲往一处使,翠花那姑娘人真的挺善良的,我一想你没人有帮着也不行,就带着几个愿意帮忙的异能者过来了,有帮手总比没有好吧。” 齐菲菲明白了为什么老师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啊,除了李玉如和翠花之外,她向其它人瞒下了父母的事,但其实若有人理智的想想便知道,此时起冲突对于反抗同盟只有弊没有利。若是其它不太健全的人格也就算了,老师这种智商,却是瞒不过的。 门外的人一边说着,院长室的大门也被人拉开了,好几个人排着队走了进来,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甚至有人的胳膊胸腹腿脚都被枪打爆了,但看得出,都是齐菲菲带来的兵蚁,而且每一个都排排队的走动,十分的听话。 “这是……赢了?”惨胜也是胜。齐菲菲觉得今天这一幕超级玄幻,很明显这些人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但是在百多个兵蚁对战大兵后,竟然是兵蚁胜了吗? 就算思维受限度,就算身手普通,难道只要是同一个种族同一路思维就可以产生团体力量的加成? “所以说你是傻孩子嘛,你是不是觉得同样数量的兵蚁比不过大兵们?但是你别忘了,兵蚁是没有痛感的,不管是被打被捅还是被枪爆,兵蚁们本质上已经不算人类了,更类似于丧尸,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因为神经系统已经跟人不一样,所以只要不打到头,无论什么器官断掉都没事。所以兵蚁对士兵,也并不一定会输哟。” 不愧是老师,这种紧张时刻了都还没有忘记掉传道授业,问题是就算是兵蚁胜了又怎么样呢? 她父母还不是一样会被送进来? 。搜狗 ------------ 212 意外提议 “所以要救你父母其实挺简单的,近水的冒充者能力能仿出他的声音,用这部带传真的座机打出去电话就行了吧?”老师莫望云一边说着,一边在门外指挥道:“至于这个人,机会难得,很应该现在杀了他以防后患吧。人都愣着干嘛呢,动起来动起来。” “别动……都别动。”齐菲菲脸色苍白的挡在卫少尉身前:“不能杀他。” “唉唷,你这孩子。”就算是再怎么脾气好的老师也会生气啊。莫望云不敢露头,在门口说道:“近水能在其它人身上复印他的脸和声音,保证万无一失,他之前两次躲过刺杀是因为体内有曾庆泰的人格,对方的竞争优势效应让他在同种技能比赛中具有优势,刚刚近水也已经将人格收回了,他现在就是普通人一个,根本比不了兵蚁,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怪不得举枪互身,卫少尉能直击心脏,对方的枪却不知道打哪个星座去了,完来不只是枪法的问题, “我……我也不想护着他啊?”齐菲菲急的眼眶都红了。“问题是就算你能仿出他的声音来,你知道他向外汇报要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吗?” “啊啊?”门外莫望云的声音突然停了下。 高科技太久,都忘了座机的用法了。 若是手机,有指纹就可以打开,想查往来记录,查一下通讯录就一目了然,然而座机是没有查询功能的,那么卫少尉到底要联系哪个部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就算说是可以按着传真号打回去,可是万一传真跟座机是两个电话呢?万一关押和汇报指示是两个部门呢?万一人家那边之前是手机联系呢?总不能跟对方讲“我是卫少尉哎呀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我想放人的话你应该该找谁吗?”这样讲吧?谁敢冒这种风险啊? 当然这也并不能怪莫望云,没有在部队中生活过的人,完全无法想象部队的作风严禁到什么程度。 何况部队里的联系,也不仅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算知道号码,上级对下级的指示,一定是落实到单位或执行人,必然是“XX部门,我是Xx部门的XX,请转接XX部门,叫XX人立刻解禁对XX的关押”这样的指示。而不可能像学校老师说话一样,“啊啊是我啊,那两个等在休息室的人叫他们先走吧”这种笼统的用语,哪一个部门或人员的指示不清,都会造成怀疑,就算传真能打通,他们又怎么能知道这里面的部门和人员安排? 最可怕的是,如果是重大事件,那么按照部队保密原则,就会需要事先制定一个“暗号”或“机密代号”,一旦代号说错了,齐菲菲怕那边会直接枪毙他老爹老母啊。 部队里的事我都不想跟你们多说,这能是一个声音就解决的了的吗?齐菲菲都要哭了。 如果是其它人,白传栋的精神操纵还能管点用,可是卫少尉又偏偏是精神系,不受控制。你要说把他屈打成招……一个狠起来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人,齐菲菲根本不信他会因为挨两下打就吐露机密,一个不小心打死了,她就要在学校里迎接明天的太阳和爹妈了。 卫少尉的死对于其它的反抗者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齐菲菲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你们要伤害他,就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齐菲菲放下了狠话,“要不然的话就全给我退出去。” 兵蚁们排成一排,就这样立在门口不动了,看来是莫望云也从翠花姐那里要到了次级指挥权,同齐菲菲一样的权限,两个人的命令却完全相反,使得兵蚁们的不知道该如何进退了。 “这么说来?孙少尉还没有死了?”卫少尉问道。 “这个嘛……”莫望云顿了一下说道:“死没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带着异能者赶到的时候,兵蚁们还在跟大兵们扭打成一团呢,似乎是因为之前这小傻蛋只伤不杀的命令,兵蚁们没有下过杀手,大兵们也不愿意开枪,结果因为打的太过于专心,所以兵蚁们还没有找到人呢,你也知道嘛,他们现在智商都不太高,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想玩什么声东击西的计策有点难,还是我带着异能者们赶到,才开始用绳子绑捆那些被打伤的大兵们,要不然两边还在打着呢。” “……”齐菲菲和卫少尉都有些无语,虽然兵蚁们的低智商有点出乎了意料之外,但是军伍那家伙去了哪里? 想到军伍这种人间杀器还没有出场,齐菲菲维护着卫少尉的立场更坚定了。挺身而出站到了卫少尉面前,面对着一排兵蚁张开了双臂:“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卫少尉。” 伤害卫少尉就是伤害我爹妈。 估计是这一波的操纵终于把收卫少尉的好感度刷满了。 卫少尉也难得感动的说道:“没想到你倒是真心的孝顺,好吧,我答应你,一会儿不管孙少尉的事成不成,这到底都是我们部队内部的事情,我看你们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作主的人也多,等着解决了这些人,我先给外面打完电话,再杀你。” “嗯嗯嗯嗯,谢谢卫少尉。”齐菲菲十分感动的点着头,然后又开始苦恼了。 莫望云可不是莫化亭,对方虽然只是人格之一,却心思十分的缜密。对于齐菲菲来说,保护卫少尉不受伤害是她如今的利益所在,但是对于其它人来说,趁他虚要他命,拱中立派的孙少尉上位,才是利益关键。 齐菲菲没有问出口,但卫少尉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否则不会给予她无论是否事成的承诺。 那就是莫望云既然拥有了兵蚁的次级指挥权,必定也已经交待过,一定不能伤害孙少尉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些人又变成了想伤害卫少尉。 卫少尉说解决了这些人,就给外面打电话。可是是这些人的最高级指挥权在翠花姐手上,她要怎么解决他们啊?首先他就说服不了莫望云啊。 不过幸好莫望云也说服不了她。 。搜狗 ------------ 213 就此别过 两边就这样对峙着,齐菲菲大张着双臂绞尽脑汁的正想着办法,突然就听见了莫望云“咦”了一声。 接着一个兵蚁突然晃了晃身子,“咚”的一声倒下了。 这一声“咚”就向是个什么信号一样,兵蚁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大部分的兵蚁是直接一头栽在地毯上,再也不动了,也有两个兵蚁受伤较浅,突然大声的开始喊疼,眼露茫然之色,甚至向齐菲菲这边爬着求助。 两声枪响之后,两只本来能动的兵蚁也不动了。 “什么……出了什么事?”齐菲菲一片茫然。 兵蚁们的突然倒下就像一个开关似的,似乎之前莫望云说听那种刀枪不入的无痛觉状态突然关了,使得他们因为剧痛而都倒下了,不……不仅仅是痛觉,在兵蚁们倒下之后,连思维中的蚂蚁都消失了。 特别是被卫少尉打死的那两个兵蚁,在死后并没有被拿走养分而尸化。 这说明了…… 齐菲菲喃喃的低声道:“翠花姐?” 精神系的能力,如果是存续期极长的那种,那么就算是能力者本人睡着或晕死到无意识状态,也只会减弱不会消失,像这种突然之间能力消失的情况…… “翠花姐出事了?”齐菲菲说不出来,最可能的情况就是死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齐菲菲说是带来了大量兵蚁,也总会给翠花姐的身边留人照看啊,何况今天晚上她带兵出来,翠花姐李玉如吴玲玲她们留在图书馆,早就安排好刑远和其它异能者保护了,翠花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呢? 那其它人呢?李玉如呢? 图书馆会撤掉保护兵蚁,都是因为齐菲菲要进攻医院,所以防守才会特别的薄弱,如果不是她自私自利……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想,有什么盆子都先往自己头上扣,她会抑郁的。 齐菲菲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她带走了大量的兵蚁,她本来还留了精神系最强分裂症的莫远山和异能者,就算莫望云自作主张又带走了一些人,图书馆里还有刑远坐阵呢?又有谁还有这样的力量能攻击到反抗组织的大本营?还能越过刑远杀人? 军伍? 可是军伍干嘛要跨地图出战? 而且他不是不杀人类吗? 再说……他刚刚离开那几分钟,从这里走到图书馆时间上也不够啊? 然而除了医院的士兵,齐菲菲想不到有什么第三方的势力,有需要以及必要打上图书馆。 所以是她想错了?如果杀掉了翠花姐的不是敌人。 那就是……内奸? 是谁? 齐菲菲浑身打了个冷颤,莫化亭跟莫远山都在医院这边,那么留在图书馆的都有谁?郭鹏和那些异能者?李玉如?吴玲玲?一直不见踪影的赵新?或者……刑远? 齐菲菲想到了自己走时,刑远充电一个手机,玩着另一个手机,他一直在玩的是颜屏的手机,因为上面有不用联网的小游戏,照他那么个玩法,充着手机玩没电都是正常,所以…… 他充电颜屏的手机,用着另一块手机,是手机能用了? “是刑远?”齐菲菲看向卫少尉:“这怎么可能?我是说……你们都没有见过面?” 卫少尉也茫然的点着头:“是他,之前那对小情侣来时,说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当时听说其中一个是末日的高手,却因为游戏没联网反水的时候,我就让外边给恢复了部分网络,并且给小姑娘写了图书馆那边的WIFI,大约中午的时间,那边就用短信联系我了,说是他可以在图书馆给我做卧底,关键时刻帮着我杀人也行,别断网就算给他的报酬了。你刚刚挡在我身前,我就已经发了短信通知他,没想到……这孩子身手真不错。” “……”特么的末世曾经排号第一的杀手,你说这身手错不错。 网络和座机一样,可以在终端进行选择,卫少尉让外面又技术操作只开了图书馆和医院两边的网络,两个人竟然是短信完成的这一场策反。 齐菲菲此时就算全身是嘴也吐不完这个巨槽了,因为断网而奋起反抗,又因为恢复网络而成为卧底,刑远虽然不是精神系,可是离精神病已经不远了。 就这样,在齐菲菲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问题时,问题已经不存在了,翠花姐的死亡已经成为了事实,虽然还有些担心李玉如不知道怎么样,但齐菲菲更担心的是孙少尉那边的情况,之前兵蚁们没有杀掉他,如今兵蚁们全部死亡,应该更安全了吧? 门口的莫望云再没有了声音,不知道趁着刚才的机会躲去了哪里,这一次却是没有军伍再给卫少尉指挥了,两个人又尬坐了度日如年的几分钟,就在卫少尉认命的想开始学五子棋的时候,楼梯上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 敲门、喊号、报告身份及情况,这种熟悉的作派绝对是真的大兵了。 带来的消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兵蚁们已经全部死亡,莫望云带来的入侵者被俘,大兵们有伤无亡,伤重人数正在清点,孙少尉平安。 孙少尉平安。 齐菲菲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我真的尽力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齐菲菲哭着对卫少尉说道:“能用的招数我都用了,你也看到了,本来兵蚁们听我的指挥时,也仅是战况胶着,后来莫望云发现了我的私心,带着人来,他的指挥权和我是一样的,孙哥更是他力保的对象。如今兵蚁们都没有了,我就算再有本事也杀不了孙哥,我要是有半点操纵的能力我也不会就这样放弃,可是我就是个搜索的能力啊,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孙少尉平安,卫少尉想重新掌权的就不容易了,齐菲菲没有达成之前两方默认的交易,她的父母还能平安吗? 卫少尉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怪不到你,你是尽力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也总好过之前。” 之前部队内部孙卫争权,医院外面还有反抗组织在齐菲菲的计策下发展的如火如荼如日中天,现在嘛,内部争权问题还在,但至少外面的反抗组织完蛋了,刑远一个人就能干掉全部,兵蚁制造者也已经死了,余下的精神系,不好对付的也只有莫远山一个人,但卫少尉这边明天也会迎来新的心理学专家兼精神系能力者,异能者们也少掉了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凑人数的乌合之众,很快就会鸟做兽散的。 也就是说,齐菲菲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让她就这样死在这里,比较好。 卫少尉权衡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齐菲菲已经做到了她能为自己做的一切,该是死的时候了。 “我先打电话吧,我会让外面不要再送你父母进来的。”卫少尉主动的说道,对外的电话果然不需要记录在什么地方,卫少尉背的很熟,拨电话号码时都没有停顿过。因为齐菲菲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所以卫少尉也诚意实足,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甚至主动按下了免提,让齐菲菲也能够听到对话内容。 对话干脆利索,两边都是部队人员,汇报情况,指示批复,卫少尉简单几句话就已经提到了人质。 “反抗者组织的首脑人物……已经到我处自首,现在死亡。”卫少尉看着齐菲菲说道:“犯人不需要再押送进入N大,请予以释放吧。”等得到了对方的明确答复,卫少尉扣下了电话。 “这样……就行了?”齐菲菲问道。 “不然还要怎么样?难道要给你们视频一个,我报告了你的死亡消息,先一步要求对方释放犯人,已经是错误行为了,大家各退一步,你也不要要求太多。” 如今医院中除了跑掉的莫望云,再也没有齐菲菲的人了,卫少尉即不担心齐菲菲逃跑,也不担心她能杀掉自己,帮她撒这样的谎,算是最后一点仁慈了。 “我爸妈不是犯人,是人质。”齐菲菲轻声的抗议道。 “虽然国家的法律规定罪不株连家人,但是他们确实曾经在自己居住的城市煽动反屠校活动,未取得政府许可的游行了抗议活动违反国家安全法。” N大封校这几天,校园内一点接不到校外的信息,但想来校来网络、媒体发达,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学校被封锁、甚至闹出了人命的情况吧。 齐菲菲没有想到封校两天的时间,自己的父母就已经在本市参加了游行活动,不由得眼泪又涌了上来。 卫少尉感叹的说道:“你这个孩子虽然自私,但也算孝顺,你想一想,就算不想救一国,你的死,至少救了你的父母。” “是……是啊。”齐菲菲点点头,闭上了眼。 “那我们就此别过了。”卫少尉举起了枪。 齐菲菲听到了枪声响起。 .com。妙书屋.com ------------ 214 死也不容易 齐菲菲睁开了眼,卫少尉跟看着鬼一样看着她…… 不对,是看着她身前。 两个人本来是对坐在沙发两边,中间摆着棋盘的办公桌上虽然豪华,可是相隔也不过1米…… 此时就在两个人的正中间,也就是原来放棋盘的地方,倒着一具丧尸。 对方整个人趴在棋盘上,脑袋对着齐菲菲,一动不动。 “出了什么事?”齐菲菲叫道。她刚刚闭着眼,完全没看到哪出来这么具丧尸。 “应该是……”卫少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从楼上漏下来的?”7楼确实是丧尸尸体的堆放地。 可是这又不是漏水?谁家的楼能漏这玩意? 齐菲菲抬头,天花板上一个洞,还真就是从这里漏的。 天花板上无缘无帮的破了个洞,再加上这丧尸虽然脸朝下,但是衣服有点眼熟。其实就算能看到脸,齐菲菲也分不分干尸的容貌有什么区别,不过哪怕是已经进入了末世,可是丧尸反而在学校很珍惜,数量上比大熊猫还稀有,所以还是可以判断这个丧尸就是赵新。 似乎是卫少尉开枪的同时,赵新从天花板掉了下来,下落过程中了卫少尉一枪,替齐菲菲挡下了子弹,看他现在一动不动的,死的挺彻底啊?这也太背了点吧? 暂时不说他为什么、怎么来到了医院,光说现在这情况,也有点尴尬,她还能死成吗? “卫少尉,要不咱们继续?”齐菲菲今天是非死不可的,要不然她也杀不了对方,卫少尉一转头再给外面打电话说点别的那她可受不了。 “啊啊,继续吧。”卫少尉刚说完,还不等齐菲菲闭上眼。天花板上就又有动静,一个人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丧尸旁边。 卫少尉想着幸好没开枪,不然又得废一颗子弹。 “军先生?”不是叫你去看孙少尉的情况为什么从7楼下来的? “军哥?”谢谢你在我有危险时来保护我但我这次真的不需要。 “他死了?”军伍看着丧尸问道。“我追到半路突然发现地板下沉,他怎么死的?” “啊啊?刚才卫少尉开了一枪,可能是打到头了。”齐菲菲疑问:“军哥,你在追这个丧尸?没去看孙少尉。” 军伍点点头。“我一出6楼,就闻到风里有尸体臭味,把几个安全通道转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通往7楼已经封死的安全门上有洞,跟进去一看,这个丧尸在捡拾丧尸脑中的晶核,我朝他攻击,没想到他反倒跑掉了,我慢了半步追着他,然后他就掉下来了。” 军伍这么一讲,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半道上跑掉,对于一个末世的军人来说,大约没有什么比杀丧尸重要的事了。 “这个丧尸叫赵新,是个精神系兼大力丧尸,还有人的思维,你要不追他,估计他还不至于跑到一半砸地板。”齐菲菲介绍道,虽然人已经不动了。 军伍很吃惊的看着丧尸,甚至有些婉惜的说道:“原来他也是精神系丧尸,怪不得他会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自己捡晶核并且会逃跑的丧尸呢,早知道他是精神系,我就不追了。” 看得出来军伍对付会逃跑的丧尸是真的没有经验,因为末世没有精神丧尸嘛,但是其爱护丧尸的本性真是一如既往啊,齐菲菲看了看他,还真的是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莫化亭说的铁腕派。 “那军哥你还有其它事吗?”没事能不能让让,她还等死呢? “有的。”军伍点头道:“他手上的袋子给我。” “袋子?……哦,手上。”齐菲菲先看丧尸露在外面的一只手上空无一物,才注意到丧尸有一只手是压在身子下面的,将这只手拽出来,抓着一只袋子,齐菲菲使了使劲,才从丧尸抓得极紧的手指中,将之拿出来。之前吴玲玲说她帮齐菲菲开了不少的丧尸脑,收集了好多的晶核,用一个袋子装了,估计就是这个吧,这么说,赵新冒险潜入医院里来,就是为了收集医院中7层以上集中处理的丧尸尸体,这也算是鸟为食亡了吧。 齐菲菲将袋子递了过去,军伍看也没看的一把将晶核倒在手中。 今天一天的时间,图书馆那边的丧尸数量不超过30个,军伍这一把的数量则有四五十个,看来赵新在7楼也开了几个丧尸脑了。 军伍抓在手里的晶核五颜六色,一阵风吹过,其中一种较淡颜色的晶核变成了无色,看来这种颜色该是风系。 “军哥。”齐菲菲一下子好奇子心又爆发了,凑了过去,“你这是在吸收吧?变成了无色的都是的都是风系?吸收力量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副作用?”好奇宝宝的连环问道。 “是,不是,没有,没有。”军伍一板一眼的回答她。 这怎么可能? 齐菲菲之前只吸收过一个晶核,那种感觉简直要把她逼疯,死者毁家灭族的憎恨,以及无力救人的绝望,那种情感上的共通比看电影角色死亡可揪心多了,这种强烈的感情冲击甚至影响齐菲菲,让她在得知父母被关押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到卫少尉这里来送死以拯救双亲。 没有想到军伍说吸收没有感觉,更没有副作用,难道说精神系的吸收跟其它系也不同?还是说她之前吸收的那个晶核与众不同? 齐菲菲问军伍:“我能试试吗?” 军伍点头,直接将其它的晶核一把全扣进了齐菲菲的手里,鉴于手的大小,齐菲菲得两只手捧着。 楼上的丧尸被大兵们扫荡过,无差别的全杀掉了,里面应该也有不少的精神系,只不过同样是无色,齐菲菲也挑不出哪些是精神系来,干脆就像军伍那样,手里抓着一把,开领域。 军伍吸收的时候是用风,可见同能量的启动可以直接吸收。齐菲菲将领域集中在手中,很快就感觉到了手上的晶核在疯狂的构建线条。 一般来说,齐菲菲的领域都是以线条建起,领域铺的面越大,线条越稀疏,领域范围越小,线条越集中,甚至最细能表现到一个人的面部表情。 然而晶核的线条又不同。 其它的物件都是由齐菲菲的线条构建出物品本体,现在手上的晶核则是实物慢成了线条,一开始线条密集如静物素描,慢慢的变成了线稿,再成了简笔画,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齐菲菲的领域中……还有她的手中,全都空空如也的…… 小50块晶核全没了…… “……” 齐菲菲转头看向军伍震惊的脸…… 她从来没想过军伍的脸上竟然有一天能看见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那种“你这败家娘们到底是何方妖孽”的神色莫名的就让齐菲菲满心愧疚,好像确实有谁说过,被吸收能量后的无色晶核是末世通用倾向来着…… 不不……这不是重点。 ……问题在于,为什么人家就是吸收个颜色,她连晶核就吸收了…… 就好比人家都是吃盘中餐,她为什么连盘子都吃了…… .com。妙书屋.com ------------ 215 全部吸收 “晶核呢?”军伍的声音有些严厉的问道,这还是齐菲菲第一次听见他这样高声。 “呃……吸收了啊。”齐菲菲也不太确定的说道。 她的异能难道不是精神系而是垃圾回收系吗?还是说其实是莫化亭骗了她,异能吸收不光是变颜色,就有的人会连晶核一起吸收掉?可是她之前在莫家吸收的那块精神系晶核,就很正常的留下了尸骨啊?齐菲菲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精神系了?她是宇宙黑洞吧? 不过至少有一点,军伍没骗她,真的没什么感觉耶? “……这一把晶核里,至少也有十种左右的能力,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可以一起吸收的。”军伍瞪着齐菲菲说道。“还吸收到晶核都消失了……那在末世是通行货币啊。” “我……我也没听说过。”齐菲菲老实的回答。谁让她生的早,见识好,论末世知识肯定比不过军伍啊。 然而你瞪也没有用,它们就是没有了啊。齐菲菲总觉得军伍比起她吸收力量,更在意失踪的晶核,没想到你是这样节俭的军哥…… 军伍想了想,突然将桌子上的丧尸扫到了一边,指着棋盘说道:“你用手劈开它试试?” “……军哥,这不是塑料盘,是木头盘啊?”虽然说颜料的她也劈不开。 “初级丧尸中,速度型和力量型以及铁骨型都会比较多,你刚刚吸收的能量里,至少有5块力量晶核和2块铁骨晶核,初级的力量丧尸,足以劈开木头了,铁骨的能力也不会让你受伤,你尽管劈,用最大的力气。”军伍说道。 齐菲菲有点感动,军伍说这么多话也是很少见的,更何况还是这么细心又耐心的指导她。 齐菲菲点点头,鼓起了勇气使劲一手刀朝着木头盘劈了下去,“卡帕”一声,木头盘被她劈到跳起,然后落回,齐菲菲捧着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特么的是谁对她说过,从来不骗人的人,骗起来能要人命,这说的就是她军哥啊。 “这怎么可能?” 棋盘落下时军伍跳起来,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棋盘,棋盘还是好好的一块,军伍扔下了棋盘又拉起了齐菲菲受伤的右手,已经有点肿了。 “能够被吸收的都是可以使用的能量,先不论晶核本身为什么会消失,至少能量已经被吸收,你为什么没有力气和身体坚硬度?”军伍说着,使劲捏了捏齐菲菲的手,小胖手软的很。 “……”齐菲菲疼的使劲往回抽手,可是军伍的力气更大,当然,捏的也比砸木盘疼多了。 “军哥,好疼。”能不能把手还我? “忍下。”军伍捏完了手还不满足,又使用的捏了下手骨。 齐菲菲抽了一口凉气,咬着牙才坚持没跪下,疼的连抽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疼?” “疼死了。”军伍这一捏是真的没有留情画,往死里捏的那种,齐菲菲完全相信,军伍要是大力异能,这会手骨都能给她捏断。 “铁骨丧尸不只皮硬,骨头更硬,你这不像。”军伍断言道。 不是不像,她就不是。 齐菲菲知道军伍误会了什么,虽然这位是末世来客,但是对于能量的知识可能还不如她呢。 之前翠花姐就曾经说过,制造蚁兵是使用的她的养分,而一旦怀孕,为了孕育孩子,翠花姐不但不能再外放养分了,还要从其它蚁兵身上吸取养分。 当时齐菲菲也不知道这养分是种什么东西,还当是蚂蚁或者昆虫特有的什么生孩子必备营养。 如今便明白了,就是能量啊。 以前她构建领域,都是用她自己的精神力,将身外的一切化为线条,就是将能量外放。 如今这些晶核都在她的领域中化为了线条被她收回,就是能量的吸取。就像翠花姐不管是什么异能都能做这些人无差别做成兵蚁一样,齐菲菲的领域可以将晶核中蕴藏的能量无差别化为精神力。 之前那个吃盘子的比喻不太对。 应该是,别人都是扔了蛋壳只吃鸡蛋,她是那种鸡蛋和蛋壳一起吃的种类。 所以她发誓,军伍再捏下去,她的手骨绝对会断。 白吸收了这么多能量,到底是存到哪里去了?她现在就想抢回她的手。 “军哥……先放个手。” “等会。” “军哥……放了手,一切好说。” “不行。” “军哥……” “闭嘴。” “……”齐菲菲都不知道军伍强硬起来还有这种霸总气概。 卫少尉在旁边都没眼看了。 说好的为了亲人和国家的牺牲呢,突然就变成了“放我走”的言情片即视感。“齐同学啊?不是我不肯多给你时间跟军先生说话,可是有些事终究是逃不过去的,咱们的交易,我已经说话算话了,你也得说到做到才行。” “……”齐菲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谁都还是会怕死的,要不是军伍真的捏的太痛了,她真的有点想借军伍,拖延一下时间,只不过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军伍被卫少尉影响,不会管她的死活,可是如果她不能让卫少尉满意,那一会儿对方再重新打个电话,她爸妈又危险了。 “你先让军哥放开我的手。” “军先生你……” 卫少尉说了个开头就听见齐菲菲的手传来轻微的“咔嚓”一声。 “嗷嗷嗷嗷……” 卫少尉傻眼了,军伍放手了,齐菲菲捂着手,抱在胸前狂叫。 卫少尉到底开口还是晚了,军伍真的给她捏断了一要手指。 “呃……抱歉。”军伍多少也有点傻眼的说道,谁让他在捏手骨的时候齐菲菲突然抽手变成了捏到小指骨……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哇啊……这太欺负人啊……我都要死了,这不是叫我死无全尸吗?”齐菲菲流着眼泪,一边小拳拳拍军伍胸口一边推着他退到门外,“你给我出去,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你面前。” “呃……是的,军先生还是先出去吧。”卫少尉也黑线着说道。好好的处决现在变成了刑讯现场,因为齐菲菲舍身为人,他对这姑娘的感觉观还是挺好的,虽然断上一根指骨也不能叫做“死无全尸”,但还是希望能给她一个解脱。更何况军伍和齐菲菲两个人这关系,外人看着总有点讲不清楚似的,虽然现在军伍完全没有受到孙少尉的影响,一直听从卫少尉的话,但是卫少尉也怕他万一目睹了齐菲菲的死亡,再有什么变化。 比如说……你活着的时候没发觉我爱你现在追悔莫急我只能为你复仇一类的,毕竟今天在这个临时办公室已经死过一对小情侣了。 军伍也挺内疚的,于是基本上没什么反抗的被齐菲菲推到了门外。 锁门之后,齐菲菲甚至还满面流泪的推了一个小茶柜去把门给堵住,以此确保军伍进不来,卫少尉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又在茶柜上加了两把椅子,看来在心里是记恨狠了啊。只是一会儿杀了齐菲菲,还得他再去亲自把这些搬来啊。 “好啦好啦,这样肯定是进不来了的,枪杀很快,还省得你手痛。”卫少尉再度举起了枪。 齐菲菲看卫少尉有点急了,也就没在往沙发这边走,直接站在门口,颤着声音说道:“我数一二三,咱们再开始啊,可别抢,你听我数。” 弄得卫少尉啼笑皆非的,这感觉不像是杀人之前,倒像是在家里跟女儿谈条件似的。 “……”好吧,是你等死,你说了算。 “一……二……三!!!”齐菲菲数到三的时候,卫少尉老老实实的开枪,枪响的同时,却看到齐菲菲也是在“三”字出声的一瞬间向旁边翻滚。 这样的躲避行为,今天她几次求死,还是第一次出现。 “你……”卫少尉的心猛得一沉,齐菲菲不是像前两次一样求死,而是在诓他开枪?? 来不及想清楚这是为什么,卫少尉的身体已经比思考更直接的感受到了危险,猛得向后退去。 这使得本来应该是扎他心脏的凶器,如今只扎到了他腿上。 凶器是一支断了口的木簪。 行凶的人是刚刚被齐菲菲介绍为已经死亡的丧尸赵新。 .com。妙书屋.com ------------ 216 生死……好几瞬 卫少尉根本没有想过,死掉的丧尸还能动。 丧尸赵新大约也没有想过,他都没发出什么声音了,却还被人给躲开了,于是抽回了簪子,再扑了上来。 卫少尉抬腿就将他踢到了一边,然后开枪,枪声却没有响。 卫少尉才想起来,左轮这种手枪,一般就是六颗子弹,他今天拿枪杀掉了言平安和门口的偷袭者,杀掉两只兵蚁,又在杀齐菲菲的过程中被丧尸挡了一颗,刚刚又被齐菲菲躲掉一颗,他的六发子弹已经用完了。 卫少尉虽然是少尉,可是国家太平了这几十年,没有什么战争,当官的反而不如下面的维稳人员摸枪多,医院的丧尸虽然多,但都是手下的兵在杀,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指挥和调控,在之前从来没有手枪杀人的经验,竟然忘了子弹数量这种最基础性的问题。 更何况这种已经杀掉的丧尸还能再跳起来这种事……虽然军伍确实曾经说过,丧尸头部被毁才算真正的死亡,但是军伍那不是一样没有发现吗?末世的精神系丧尸只有一只,就算是军伍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装死的丧尸。 枪没有响,丧尸却扑了上来,卫少尉只能扔掉了枪架住拿着簪子冲着他的心脏气上来的丧尸。却看到齐菲菲已经面色苍白的扑到了院长办公桌前,麻溜的将电话线从电话上拔了下来,然后抓起了座机,直接扔到了窗户外面。 卫少尉高喊道:“军先生,帮我杀掉他们。” 他已经明白了。很明显,齐菲菲反悔了,不想死了。 之前他按照约定,提前打完了电话,齐菲菲已经没有了心事,一心等死了。别说是枪杀挺爽快的,那时候房间中只有他和齐菲菲两个人,不论是男人的力气还是军队练出来的武艺,就算没有枪,他掐也能掐死齐菲菲。齐菲菲没有生路和退路,之前的几次求死都是真心的。 可是在打到第五颗子弹的时候,这个丧尸从天而降,所有的人看他一动不动的,便以为他死了,齐菲菲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他达成了协议,两个人联起手来。 这时候他枪里的子弹已经只有一颗了,这使得本来已经一心求死的齐菲菲产生了新的希望,只要躲过了最后一颗子弹,他就没有武器了,而齐菲菲和丧尸联手则有可能胜过他并且杀死他,所以齐菲菲才会燃起新的求生的希望。 “军先生。”卫少尉一边喊,一边将已经无法使用的枪扔到一边,一拳打向丧尸,然后看着丧尸飞出去,毕竟没有肉的肉体还是挺轻的。只不过齐菲菲扔掉了电话后,已经从办公桌上摸出了小水果刀。 这把刀就是19楼时肖丽华用过的,当初卫少尉摸出来给过齐菲菲一次,果然他还是收在相同的地方。齐菲菲拿起来了刀,从办公桌边向着沙发这边扑过来,是在卫少尉的左侧后方,而丧尸赵新也握着簪子再次站起来,下面对着卫少尉,也冲了过来。 卫少尉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现时防住前后两个方向,何况齐菲菲手里有刀,而丧尸而是一种未知的危险生物。 卫少尉再次高声叫道:“军先生。” 这次军伍果然是守在门边的,但是一推门,便被柜子卡住了。 齐菲菲既然在赵新出现时已经心存了生机,自然要防着军伍第一时间进来捣乱。 于是一人一尸同时扑向卫少尉。 两个人同时喊道:“你按住他。” 卫少尉面对着前后夹击,一瞬间就已经做出了决断。 因为两个人都喊话要让对方按住,所以卫少尉也无从判断是谁来牵制他,谁来真正的扎刀。 可是齐菲菲人小刀短,又是背面进攻,除非正扎进后心,不然伤害过小于丧尸。 丧尸之前能将天花板破洞,其异能不可小觑,卫少尉也是从部队基层混出来的,算准了丧尸扑来打出的一拳,结果……打空了…… 丧尸在喊齐菲菲“按住他”的时候,冲到一半又停了,看来是真的在等齐菲菲按住卫少尉。 两个人的战术竟然是由齐菲菲那把小水果刀来主杀吗? 卫少尉没想到一人一尸配合如此默契,一时间连拳都来不及收回,右脚立刻抬起来向后踹去,不管齐菲菲从哪个方向扑来,这一腿就算踹不飞对方也能够偏移对方扎刀的轨迹。 却没有想到……也踹空了。 齐菲菲和丧尸默契的在喊话完之后都中途停掉。 卫少尉前方打出一拳,半空飞起一脚,最终是什么也没碰到。 收回了拳和脚,一瞬间三个人就能被孙悟空定住了一样有点尴尬。 齐菲菲都要疯了……“赵新,你别和他对拳,你抱住他不能动就行了。”这精神系丧尸脑袋里的脑浆是不是还没全化成晶核,正流淌着呢?他一个力量丧尸只要抱住对方四肢,让她直接抹脖子或扎脑袋就行了啊。 赵新也极度奔溃。“我一个丧尸有这力气吗?我这里肋骨都被他踹断几根了,你去抱住他,我来扎。” “我又不是力量型的。”齐菲菲尖叫。 “我也不是啊。”赵新也叫。 卫少尉无语的看着一人一尸现场吵架,门外的军伍在推门一次被挡后,估计是退了几步,这一次是从外面撞门,虽然未成功撞进来,但是眼见的那柜子已经偏了。 “你……”齐菲菲刚想骂你不是谁是。却突然反应了过来,赵新有可能真的不是。 之前她问军伍,被吸收的晶核是不是风系,军伍说“不是。” 因为军伍是风雷两系,他说的“不是”是指他可是同时吸收两种能量。而后他又说,齐菲菲败掉的那一堆晶核里,至少有5种力量晶核。 齐菲菲一吸收,完全没有上次吸收精神晶核时的异状,当时还怀疑是不是莫家那个晶核天生不凡,现在才明白,是因为里面已经没有精神系晶核了。 精神系的晶核被赵新都现场吸收掉了,可是他却留下了力度晶核,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之前穿墙破洞的全是用的精神系能力。他没有力气,只能直接爆破。 齐菲菲气的心肝都疼了。“你直接打爆他。”给你支簪子你就真的只扎簪子啊,拿出你的爆裂之力来啊。 “我只能爆墙,不能爆活物啊……”赵新喊道:“我要能爆,刚刚他碰我的时候我就爆了他了。” 只能爆墙……齐菲菲有点明白他的能力是什么了……咬了咬牙,猛的将小刀向赵新扔去,“你用刀,我来抱住他。”向卫少尉扑了过去。 .com。妙书屋.com ------------ 217 一计不成 一直关注着两个人互动的卫少尉却向丧尸冲了过去。这真的只能怪齐菲菲行动之前还得先喊一下自己的战术,但齐菲菲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和赵新其实一点默契也没有。 何况丧尸的能力若不能用于活人,那么齐菲菲扔给他的小刀就是这房间现存的最凶的武器了,卫少尉也肯定是要先抢刀的。 赵新也急忙伸手接刀,却被冲过来的卫少尉撞开了。没有肥肉的体重就是这么悲伤,精神系的丧尸的脆皮让他根本没有一争之力。 齐菲菲没有扑到卫少尉,卫少尉却已经接到了刀,虽然他握住的不是刀柄而是刀的一侧,但卫少尉马上将刀向着丧尸的头扎了下去。 赵新本能的拿手里的木头簪子去抵挡,只是两个人本来体重就有差距,对方又是自上而下的扎刀,簪子顿时就残裂成了两半,幸好卫少尉本来握到的就只是小水果刀的一侧,握的没有那么稳,刀劈簪子的反弹力度,以及手握刀锋的痛感,也让小刀从他的手上脱了出去。 同时军伍第三次撞门,终于将门撞开了一条缝。军伍的一半身子探了进来,看来是缝有点小,他没法冲进来。但挤进来的这半截身子足够让他在三秒门将茶柜推开,直接进门了。 齐菲菲再也不敢多想,直接弯下身子向着卫少尉的腿撞过去,对方背对着他,这一来就被撞趴在了地上,脸朝下,齐菲菲紧紧抱住他两腿。喊道:“抢刀杀人。” 机会只有一瞬间。 精神系丧尸脆皮,精神系能力者也好不到哪里去,齐菲菲虽然有血肉,不至于一瞬间就让卫少尉踢飞,可是她本来身材就娇小,号称1米57的身高其实真的也就55出个头,她的体力压不住卫少尉,短手短腿的更不可能抱得全一个大男人,她只能靠全身的力气锢住卫少尉的双脚,保证三秒内对方无法起身拿刀。 赵新抢到了刀。 军伍也将茶柜推开了更大的缝,整个上半身都从门边挤进来了。哐当一声将茶柜推开,却被上面的椅子砸了一下。 “杀了他。”齐菲菲尖声叫着。 趁军伍还没有进来,这是最后的机会。趁着卫少尉用手将上半身撑起来,无法打拳的时候。一刀扎在他的脑袋上,他们就成功了。 卫少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过于危险的时刻,厉声喊道:“杀了她。” 齐菲菲看着赵新,拿起了刀。 卫少尉也看着军伍,推开椅子踏进了房门。 然后下一秒,两个人都有点傻眼了…… …………………………………………………………………… 齐菲菲想过了可能因为卫少尉的反抗而无法所到要害。 也想过了可能在赵新还没碰到卫少尉,就被军伍的风给刮开了,毕竟丧尸这体重真是让人伤心。 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赵新在拿起了刀的一瞬间,竟然不是冲向了卫少尉,而是冲向了颜屏的尸体。 军伍踏进门的那一瞬间,赵新手起刀落割掉了颜屏的头,也就是欺负精神系丧尸化后都很脆皮,就算是小水果刀,撬到骨缝处也足以切断细细的脖劲骨。 军伍朝着已经拎起了人头的赵新冲了过去,赵新却已经到了窗户边,这前齐菲菲扔电话座机打开了窗,夜风一直呼呼的从窗边掠过,赵新省了开窗这个步骤,翻身便跳了出去,军伍也想跟着跳,被卫少尉喝止了。 卫少尉大约也没有想到,军伍一进门竟然半点没有想解救他的意思,直直的冲着一个跳楼要跑的丧尸冲过去,诚然他说的“杀了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一般来说,先解救领导是必须的吧?更何况军伍离开前卫少尉就说了要杀掉齐菲菲,他是完全没往心里去吗?这小伙子人际能力太差了啊。 卫少尉有些愣的功夫,齐菲菲也呆愣愣的放了手。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和赵新的目标不同,她杀卫少尉是非可不可的,但是赵新却是只要能逃命就可以,只是赵新若一开始就逃,她还不会生出活命的心思,跟卫少尉翻了脸,到现在她把卫少尉得罪成这样…… 她父母的命还能留住吗? 齐菲菲放了手,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毯上。 卫少尉也坐了起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别追丧尸,先杀了她。” 一个无法攻击活人的脆皮丧尸,和一个已经在人群中有了一定拥护度的反抗者头领,孰重孰轻一目了然,这也是为什么卫少尉在策反刑远,齐菲菲也失去领导指挥权后还是坚持非要杀她的原因,一个拥有组织能力的人,比起一群反抗者更危险。 军伍对上级的命令还是十分听从的,没有再追。可是也没有过来杀人,看来卫少尉之前说的是真的,军伍不杀人。 卫少尉倒是对齐菲菲杀心已定,可是小水果刀已经被赵新拿走了,卫少尉总不能真徒手掐死她吧。开枪杀人是一回事,可是将一个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的小姑娘活活掐死,就算是卫少尉也有些下不去手啊。 “我……对……对不起……”齐菲菲留着眼泪说道:“对不起,……丧尸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他身上的衣服我认识,我就知道他在装死。我真的是临时起心,我不是故意的。” 赵新确实替齐菲菲挡下了一颗子弹。 按说若是没有被打死,人类会觉得痛楚难忍,不可能一动不动。 丧尸的话,当然没有痛感,可是只有头部被毁才会停止攻击,这是本能。 所以,一动不动就肯定是死了,通常都会这么想的。 军伍也好、卫少尉也好,都很少接触精神系的丧尸,一时也没有想到赵新是在装死,但齐菲菲不同,她的领域还开着呢,一个空白人形她能看不到?赵新装死的事情,她从他趴着不动时就知道。 因此军伍抓到袋子,吸收晶核的时候,卫少尉同齐菲菲一样,注意力自然而然会集中到军伍的手上,齐菲菲趁着这个机会,在卫少尉没有注意丧尸时,便悄悄将齐妈给的那支破簪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赵新抓了簪子,齐菲菲又顺利的将军伍关到了门外,也就是说,在门里面就是二对一,还是偷袭,卫少尉的子弹也只有一颗了,杀死卫少尉的可能性增加了很多,这才是齐菲菲敢赌一把的原因,她那句“我数一二三,咱们再开始啊,可别抢,你听我数。”是说给赵新听的,赵新也确实按照她的规划进行了偷袭,虽然一切有点不顺利,但她们那最后一个机会未必不能杀掉卫少尉的,可惜两个人到底是利益不同,比起杀人,赵新的优先是拿到颜屏的晶核,于是齐菲菲现在发现,除了道歉求得卫少尉的原谅,她已经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 ------------ 218 又生一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再打电话,不要把我爸妈送进学校来好吗?我会好好死的,我发誓这一次我真的会好好死的。”齐菲菲呜呜的捂着脸哭,一边认错一边求饶,倒把卫少尉哭的下不去狠手了,本来他真的是在纠结要不要掐死,不过看着一个跟自己女儿同样年龄的小姑娘哭成这样……搞的跟他欺负人似的……呃,虽然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他在欺负人。 齐菲菲哭的挺可怜的,可惜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无动于衷。 卫少尉以前对齐菲菲还有一丝同情的话,如今的脸也是半黑的状态了。“那你这一次好好死吧,你死了,你的父母自然也就平安了。” “嗯嗯。”齐菲菲点点头说道:“那……可是又没有子弹了,你别掐死我……也别捂死……也别用东西砸我,我上吊……算了,过程太痛苦了的我都不喜欢,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也受到报应了啊,都没子弹了,最轻松的死法没了,我……我跳楼行吗?你看我又不是丧尸,我跳楼估计应该是可以摔死的吧?呃……六楼能摔死吗?”别摔个半死不活更惨。 “……”卫少尉不知道6楼能不能摔死,但是就算摔不死也是个半残吧,到底让一楼的守卫补一枪好了,卫少尉点了点头。 “那那……那我跳了啊。”齐菲菲泪眼汪汪的说道。 “嗯,跳吧。”卫少尉点头。 “我我我……我跳之前,我妈给我的传家的簪子能让我带着吗?” 事真多……“好吧。”卫少尉点了点头。 齐菲菲过去捡起来了簪子来,翻过来左看右看了好几眼,才重回塞回口袋里,走到窗边。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齐菲菲看着窗外,叹着气说道。“是不是快到中秋了?”这一句说完,外面的风呜呜的刮着,也不知道是几楼,树叶被风卷着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都听到了。 卫少尉这次是真的想掐死她了,能不能别在死前感叹人生,都等着你呢。今天是典型的月黑风高夜,月亮被云遮掩的根本看不看形状,最多就是偶尔云中透出来的一角,能看见它在哪罢了。 “你到底跳不跳?”卫少尉拿出了手机,齐菲菲看的全身一哆嗦,快手快脚的爬到窗户上蹲好,她就知道,对方除了军线,肯定还有私底下的联络,要不然外面不会为了他能联系到你,而将医院这一块的WIFI给恢复了。 可是低头往下看了一眼,齐菲菲又哭着回头了。 “我我我……我忘了说,我都还没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说我爱他们。你再打电话的时候,能帮着转告下吗?” “行行行,你还需要转告的你一起说了,我帮你转告了,你是不是自己跳不下去?要不要帮你一把?”卫少尉语气严厉的说道。 “那敢情好。”齐菲菲蹲在窗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你们谁来推我一把吧?我真下不了这个狠心。我其实……我恐高,要不你们押我到一楼,咱们再借支枪。”齐菲菲可怜兮兮的看着军伍。 军伍没看齐菲菲,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外面,那模样就好像真的能看见月亮一样。 卫少尉突然心里一沉。 军伍和齐菲菲可不少的传闻,几乎所有的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虽然卫少尉觉得没有应该没有这种事,因为军伍虽然不杀人,但是对于别人杀人也没有阻止过,可万一真有这事呢。 年轻人嘛,情到浓时,谁还没有个花前月下的时候,万一两个人有类似于“今晚的月亮可真圆”一类的暗号,再给了军伍什么刺激,让他一下子发现了今生挚爱怎么办呢? 卫少尉看得出来,齐菲菲根本是在拖时间,她在等什么事情的发生。 之前齐菲菲是真的一心求死,可是在丧尸和军伍出现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诚然她的求生欲望来自于丧尸能够给她增加战力,但如今丧尸已经死了,光论战力,卫少尉想怎么弄死她都行,她又在拖延什么时间呢? 卫少尉便点头道:“军先生去一楼借支枪吧。”从之前军伍进了房间就直奔丧尸也看得出来,军伍是真的不杀人,更何况齐菲菲都算不得敌人。 军伍点了点头,走出门去了。 齐菲菲狠狠的松了口气,又快手快脚的爬了下来,至少军伍回来之前她不用死了。为了怕卫少尉改主意,齐菲菲还特意将窗户给关上了。 “卫少尉,你人真好。”齐菲菲站在窗户边上擦着眼泪说道:“其实要不是在这里遇见,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如果是我被人这么三翻两次言而无信的欺骗,我肯定不会让军哥去借枪,刚才的情况我肯定就直接动手推人了。” 卫少尉点了点头,也走到窗边:“我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齐菲菲脸色大变的想跑,卫少尉一把拽住了头发向窗边拖。 如果说颜屏惑人的美色,那么齐菲菲采用的就是共情,她本来就生的小小一只,又会哭又会求的,无论是谁会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卫少尉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他一时的心软,才会把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搞的这么麻烦,所以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 军伍本来就不是他的人,还跟齐菲菲相处过一段时间,到时候他拿了枪回来会对准谁,卫少尉如今都有点不敢判断了。 因此这一次下手,卫少尉没有留情,齐菲菲大约也看出来了,他根本没有等着军伍拿枪的意思,反而是想着要趁军伍不在,直接将她扔下六楼。 所以齐菲菲也没有反抗,默默的被卫少尉拽到了窗户边上,卫少尉拉着她的脖颈子,一手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呼啦啦的灌进了屋子里,卫少尉另一手跟拎小猪崽似的将齐菲菲搭窗户上。 一使劲,将齐菲菲从6楼上抛了下去。 女孩的身体离开窗户的一瞬间,卫少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开窗。” 窗是开的啊? 又是哪来的男人的声音? 卫少尉一时间觉得脑袋里翻天覆地的晕,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满天的乌云,这种空旷的视野若是一个月朗星稀的睛天,一定很漂亮,但如今能看见的就只有月色不明的黑暗天空。 卫少尉挣扎起来,但掉落的速度并不会减慢或加快,一阵痛楚过后,那种内脏都被震碎的感觉,就算是卫少尉这样的部队出身的铁汉,都不禁扭曲了脸,身上的筋骨,感觉一寸寸的裂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叹气声:“6楼果然是摔不死人的。” 卫少尉的视线里出现了齐菲菲围观他的脑袋。 ------------ 219 天窗效应 “是……那个丧尸……”卫少尉张了张嘴,每一个字说完,内脏都疼的像刚缝好的伤口,再次被撕开。 齐菲菲从他身上摸到了手机之后,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方的能力是天窗效应。”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就总是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所以赵新能啃开铁条、在墙上破洞,打通天花板,并不是力量丧尸,一级的力量丧尸水平什么样齐菲菲当初跟着大兵们也打过好几个,知道的很清楚,她之前以为对方是双系异能,可是仔细想想,赵新自己没有承认过,而无论军伍还是莫化亭,也从来没有说过,精神系也会出现双系,意识到对方使用的还是精神系能力,并且被告知不能够作用于活人的时候,齐菲菲自然就明白了他的能力。 赵新跳窗逃走,是卫少尉让军伍不要追的,其实只要追过去就会发现,赵新一直窝在外置的空调外机上,丧尸体重虽然轻,可是精神系皮也脆啊,上次从19楼滑到7楼好歹还有个床单系着,要是真从6楼跳下去,万一断个腿什么的,就只能用手撑地走路了。 精神系就算变成了丧尸也没有傻子,谁也不干这傻事。 所以齐菲菲第一次坐在窗边,看月亮的时候,两个人就对好口型了,只要她能引卫少尉过来窗边,赵新就直接在墙上开洞,让两个人一起掉下来。 “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杀你,所以……跳楼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齐菲菲说道。 “你……你为什么?”卫少尉挣扎着问了一句,意外的,之前还全身都痛的要死,如今竟然感受不到什么痛楚了。 “你忘了,之前方景应该给你汇报过吧,我的领域中,我可以自由的使用已经存在的水,不是像艾发洋那样一点一点的凭空创造,而是使用已经有的水。”齐菲菲说道。 所以,风也一样。 军伍的风,是凭空出现,任由他操作的,不过因为是一级,也就刮个门刮个拖把什么的,但齐菲菲在领域中,可以使用现存的轻质物品,水也好火也好风也好,有了就能够使用,如果窗户外面已经有了五级风,当然就可以直接使用。五级的风,将齐菲菲包成团,就算无法让她御风飞行,可是减缓降速也足够了。 所以之前齐菲菲拖时间的心也是真的,她以前没用过风,总得好好练练啊。 齐菲菲看着卫少尉慢慢放大的瞳孔,心知自己再说什么,他也已经听不到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不合时宜吧。” 卫少尉是真的好人,不仅是因为他的牺牲精神,还因为他本身是说话算话的君子,哪怕他的牺牲是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但他的万全也是真的。 齐菲菲同他说好了,只要自己死了,就会放过父母,卫少尉答应了,那么只要齐菲菲最终还是死了,双亲就一定能够平安,就是这样的承诺,使得齐菲菲敢于不停的出妖娥子,因为不管她再怎么作,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你死我亡的一个选择。他死,则一切结束,她死,也是父母平安,当卫少尉承诺她的时候,齐菲菲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无论生死都没有损失,只不过最后卫少尉一步踏错,才成全了她。 卫少尉最后的一步错,其实输在了不了解精神系的异能使用上,明明他自己也是精神系,却不肯花心思好好的去研究一下,无论是丧尸的特点,还是异能的使用方法,他都不往心里去,一心只想着将全校都杀掉,保证校外的安全。 有远大的目标,有坚定的信念,有绝对的执行力,可是……却完全不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这才是失败的原因啊。 齐菲菲抬眼看了看6楼,赵新已经从窗户里爬回去了,再环顾了一下周围,今天因为反抗组织进攻医院,大兵也有伤重,所以医院外围并没有留人看守,不过还是有人目睹了卫少尉摔死的一幕,至少齐菲菲觉得,现在在一楼办公室窗边端着茶目瞪口呆看着她的孙少尉和莫化亭,该是看见的了。 齐菲菲跳起来,飞奔到窗边,敲了敲窗。 孙少尉开了窗,齐菲菲快速的将卫少尉的手机关机抽卡,还给了孙少尉。 “孙哥,你看到了卫少尉想杀我,我跳窗逃跑,没想到他追了出来却……人不是我杀的,你看到了对不对?” “啊……嗯。”孙少尉点头,人是摔死的没错,他看到了,可是怎么摔倒的……他没看到。 齐菲菲又说:“孙哥,卫少尉死了,我的父母不会被送进学校了,我也不会再组织反抗同盟了,我回去就把反抗组织解散了,你就……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好不好?” 卫少尉出事,孙少尉一定会向上汇报,齐菲菲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可是只要孙少尉一句话,她的家人就可以平安。 而孙少尉不是卫少尉,两家本来就有那么点八杆子打不着的交情,更何况孙少尉天生的心软,若不然不会即想封校,又不想杀人,持中立立场了。 孙少尉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真的不再组织人反抗。” “我想好了,只要家人平安,我一辈子不出学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政府不要再屠校,我就乖乖在这里呆一辈子,要是我再组织反抗,叫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齐菲菲拿自己父母发誓,这任谁听来都是重誓了。 孙少尉叹了一口气,点头说:“好。” “谢谢。”齐菲菲则是松了一口气。 像她这样的真小子,就是喜欢跟君子打交道。孙少尉说了会当她已死,那么她在官面上就真的是已经死了,当然,她许的誓也是真的,她不会再组织任何形势的反抗了。 有了孙少尉的这句承诺,齐菲菲心里再没有什么担心,卫少尉已经死了,这之后至少在大兵中,就不会再有人主张屠校了,孙少尉一向走的中间路线,立场上不会像卫少尉一样强硬,就算政府坚持屠校,他带着一群战后综合症发作的士兵也下不去手。 齐菲菲转身就走了,本来好好来领个死,如今走到这一步也真的是出乎她自己的意料了。 ------------ 220 杀手是她? “呃呃呃呃?怎么跑了?”莫化亭恨道:“她明明看见我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吗? 齐菲菲带兵来攻,心里真实的想法,之前没有人知道,但至少明面上的计划是搞死卫,扶持孙,莫化亭同孙少尉也算几面之缘,之前兵蚁控制了局势,莫化亭这厮就大摇大摆的走来找人喝茶。 如今齐菲菲发誓不再搞事,真的甩手就走…… 莫化亭都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在这里作什么了?摆了摆手说道:“算啦,出头鸟都不干了,我们那边也没有人有兴趣做什么反抗,我知道你是中立立场,担心我会悄悄潜出学校,放心吧,我不会的,你要信不过,我也可以用我父母给你发个誓。” 孙少尉:“……”当他不知道这人是末世来的?你父母按年纪这个时候还没生哪好吧。 “其实你真的想多了,我从末世回来就是为了研究精神系丧尸,如今丧尸有了,我之后还得用到这医院里的仪器,到时你要不放心,我住在这里都成。” 孙少尉点点头:“你可以住在这里,精神系的丧尸你也可以在这里研究,所有的资料,都也要给我一份。” 卫少尉是怎么死的,其实大家的心里也都清楚,完全不在意异能者的能力而太过于轻敌,既然已经到了末世,那么可以想见的异能者所贡献的力量更胜于普通人,更何况是比异能者还要危险的精神系,孙少尉这边所有的异能者多得事,但是精神系却全都被齐菲菲拉到了身边。 两边都禀持中立立场。 能团结合作的总比分裂对抗要好。 “小菲这个孩子,与我弟弟是青楼竹马,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莫医生对医学的研究态度也让人敬佩,你们两位办事,我是放心的,只要精神系那边不会再试图逃出学校,其它的事情,都交给部队就行。”孙少尉说道。 精神系只要不搞事,其它的就随意吧,因为在不屠校的前提下,最难控制的人还是N校的5万名师生。 孙少尉长长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身上的担子真重,他做为军校技术人才,连基层带兵的经验都没有,就要控制管理5万人,别的不说,光是吃饭的问题就能让人愁死。 ……………………………………………………………… 如果齐菲菲听到了孙少尉对她的评价,一定会点头称是,她的人品真的很好,对比起其它人来。 “你说什么?吴玲玲杀了翠花姐?刑哥救了你们?” 齐菲菲觉得今天一整天的经历都跟悬疑剧似的,说好的刑远是内奸呢? 齐菲菲之前潜回了图书馆,本来想凭着她的领域避开人,悄悄回到5楼,结果她脱了鞋子从安全通道上楼,都被刑远从二楼大厅里给听见了,带着人追了过来,吓得齐菲菲在二楼的安全通道开了窗就想跳,但是眼见着李玉如抱着个孩子哭哭啼啼的在刑远的身后奔出来,齐菲菲到底还是没能不管不顾的自已逃。 刑远也没怎么拦,就让李玉如奔到了齐菲菲身边。 齐菲菲淡定的将李玉如拉到了身后,装着面上一派去淡风清的对刑远说:“卫少尉已经死了。” “哦。”刑远也是云淡风清的问:“那WIFI没关吗?” “……没……吧?”生死之外无大事,谁有心思关心WIFI啊。 “干得好。”刑远难道的夸了齐菲菲一句,还心情非常好的笑了笑,一瞬间让正面她的两个姑娘觉得这灰色的末世在他的笑容中都能开出粉红色的花了。 然后刑远就又回二楼了。 “菲菲菲菲。”李玉如哭着拉着她的袖子说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吴玲玲突然把翠花姐能杀掉了,她还想杀我,是刑哥救了我,要不是刑哥我就死定了,还有翠花姐,我们去的时候,翠花姐的脑袋都被刀撬开了,脑浆子……呕……你先等会……”李玉如一把将孩子塞到了齐菲菲的手上,扶着墙吐去了。 齐菲菲已经对于这种剧情反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孩子?” “嗯,就是翠花姐的孩子啊。”李玉如说道:“还是刑哥耳朵灵,翠花姐明明已经死了,可是刑哥总觉得听见她肚子里有声音,反正人也死了,刑哥就弄了冰刀刮开来看,结果真的是个孩子,虽然说看这样子月份不足,可是也活着哪,他就把孩子扔给我了,唉,谁让当时在场的人里就我一个女孩子了,你说这些男人都想的什么啊,凭什么照顾孩子就得是女人的工作啊,孩子生出来男人难道是没有责任的吗?这绝对是性别歧视啊。” 齐菲菲无语,她就喜欢李玉如这一点,再怎么紧张的时候她都能给你搞到紧张感全无。 别说她们根本没地方去找这孩子的父亲,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孩子跟着细心些的女性当然比跟着粗枝大叶的男人,更能保证存活率啊。 说说生孩子都是怀胎十月,为什么昨天怀上的孩子今天就可以生了啊……算了,这不是重点。 齐菲菲自己也没资格说人家李玉如,她的好奇心连生死关头都压不下去,只不过这种事除非翠花姐复活,要不然也没有答案。 重点是,杀死翠花姐的竟然是吴玲玲?如果说刑远被卫少尉收买,杀人还说的过去,吴玲玲是为什么要杀翠花姐的啊? “玉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跟我说说。” “哦,事情是这样的。” 齐菲菲带着莫化亭和大部分的兵蚁离开前,特意恭请刑远移驾到了二楼,保护着莫远山、李玉如、吴玲玲和翠花姐四个精神系,除了刑远之后还有兵蚁。 而其它的异能者则还是在四楼,一边休息一边搞农业种植。 这期间莫远山的人格又换了一个人,李玉如不知道老师的事,只觉得新出来的人格特别的风趣幽默可亲,所以就对于对方询问这次进攻医院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知道自从末世开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八卦可以聊了,齐菲菲也总是忙这忙那的不理她,于是李玉如不小心就把齐菲菲给卖了个干净,包括齐菲菲特意叮嘱的不让说的父母被抓的事情。 对方听完想了一会儿,说了声“不好,怕是要被那丫头给卖了。”然后急急的带着楼上的几个愿意去支持的异能者走了。 ------------ 221 放火烧尸 聊天对象走了,刑远又光顾着玩手机,翠花姐不知道打哪找了本育儿百科全书来看,吴玲玲新换了身体也不想多话。李玉如无聊的狠了,就要去上厕所。 “我一说要上厕所,吴玲玲就说要跟我去,然后吧……我总觉得她新换的那身体本来是具丧尸来着,我就有点怕,我就叫翠花姐一起去吧,翠花姐就答应了,我们两个拉着手,那个吴玲玲跟在后面,就一人一间厕所。” 齐菲菲搂着李玉如和孩子想,幸好她没说过她这身体也是半具丧尸。 “我是想上大号的嘛,所以她们两个先出去了,就在门口等我,也没听见怎么着,突然翠花姐就一声惨叫,吓得我……吓得我屎拉到一半都给我吓回去了啊我,我就在里面问怎么了,吴玲玲说没事没事,地上有水,翠花姐不小心滑了一下。这把我吓得,翠花姐可是孕妇啊,又问了两句,吴玲玲都说没事,我……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翠花如果只是摔倒,那么面对着李玉如的关心询问,该是自己出声说一句,翠花一言不发的,只让吴玲玲代答,只可能是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反正也拉不出来了,干脆提好了裤子,我心里有点慌,厕所又不是全封的门,门底下是留空的嘛,我就先从底下看了一眼,然后就……呕……你等下啊。”李玉如又吐了会儿。 “……”都这样了还坚持要说,这么恐怖的回忆里还随时加着感想和心情,这种八卦精神真的让人感动。 “然后就看见了吴玲玲在吃翠花姐的脑子啊啊啊……我就哭着大喊救命,刚喊了两句,吴玲玲就开始捣鼓我那厕所的门,你别说这旧图书饭的门看着挺破可是还真结实,实打实的木板,我从里面反锁她从外面那是拉不开砸不动的,一点招没有,她从底下门缝伸手,我就踩她,她还想爬门,我就用垃圾桶打她,说到这里不得不夸一句咱学校这垃圾桶,竟然不是新买的塑料桶而是用的以前那种老铁桶,也不知道是哪里淘下来的垃圾,以前我老嫌弃这太掉份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关键时刻能救命啊,我一边拿桶砸她一边就在里面喊救命,我们正僵持着,刑哥进来了,看了一眼翠花姐的尸体,就说了句“咦,被抢先了。”然后吴玲玲一看就从窗户逃走了。” 齐菲菲觉得如果把细节和评论去掉,其实就这是一句话能说完的事,而且刑远这真不能算是救了李玉如,估计是接到了卫少尉的指令来杀翠花姐,看到被抢先了而已,只怕吴玲玲跑的要是慢点,刑远可能就转身走了,然后……今天宜开窗,大家都从窗户逃生啊。 “对不住。”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事是我的错。” 吴玲玲身为丧尸喜食人脑的事情,齐菲菲对谁也没有说,当时只想着先团结有生力量,后来又帮吴玲玲换了身体。 她根本没有想到,吴玲玲已经不是丧尸了,竟然依然在杀人食脑。 以前的安秉仁就没有过这种情况,她也不曾出现过,按理说吴玲玲也应该可以照着正常人过日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吴玲玲跑了,李玉如也没敢跟对待齐菲菲一样去搂着刑远哭两声,翠花姐已经一动不动了,死状很惨,但是她那高高挺立的肚子却突然动了一下,感觉就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马上要生了。 李玉如当时就吓哭了…… 翠花姐跟着她进厕所时,肚子都还不是这个样子呢。 翠花姐昨天晚上说怀孕了的时候,已经吸收了好几个兵蚁的养分,虽然是怀孕第一天,但其实也已经能看出肚子的变化了,那微微隆起的样子看着至少是三个月以上的感觉。 可是李玉如发誓,她和翠花姐进厕所的时候,对方也依然是三个月。吴玲玲杀人并攻击李玉如,前后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等到李玉如出来,对方的尸体就要生了…… 问题是没有人懂接生、也没有准备消毒器具、产妇都无法使劲了这要怎么顺产啊、更不晓得这生出来是个嘛玩意、母亲都死了要怎么喂啊……不如就放着不管一尸两命算了可是又觉得不放心也不忍心。 齐菲菲从李玉如颠三倒四的解讲中,都能想像出这姑娘当时有多崩溃。幸好在李玉如崩溃的时候,刑远还是很靠的住的,正如同李玉如说的,如果放着不管,鬼晓得生出来会是个嘛玩意,反正产妇都死亡了,刑远就直接一把小冰刀将肚子划开了,孩子是长在子宫里这种常识,就算是杀手也是有的。 “哪哪,就是这个孩子。”李玉如指着说道:“是个女孩,你看她漂亮的,别说是足月的孩子了,这看着像是个满月的。” 齐菲菲看了一眼,很不认同李玉如的话。 她老家是农村,跟李玉如这种城里小姐不同,农村亲戚多,谁家生孩子也得露个面赴个宴,齐菲菲看过的孩子比她生过的要多,这孩子看着都得是个百日的。 “兵蚁……”齐菲菲解释道:“兵蚁都是翠花姐的养分,本来为了供养孩子,应该将这些人分布在15天内吃完,但是现在翠花姐死了,兵蚁也死了,可是孩子还活着,兵蚁的养分一口气回流,就让孩子在一天之内长的这么大了。” 四月肥听说过吧,任你什么品种的猪,吃了就全催成肥猪。 估计这个女孩就是翠花姐孕育的新的蚁后,翠花姐死后她就即位登基,所以才在吸收了足够的养分后活了下来。 女孩的外表,看起来就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齐菲菲用领域看了一下这孩子,也完全没有任何领域,想想翠花姐也是在交配时才出现的领域,齐菲菲觉得,就算这女孩是新的蚁后,想派上用场也至少得18年后…… 而她现在刚解决了屠校的生存问题,就又要替人养孩子了吗? 生活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就不能换个人磨吗? 齐菲菲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孩子塞在李玉如的怀里。如果生活不能换个人磨,那孩子就换个人养好了。 “从现在起,反抗组织就解散了,你带着所有的人和,回到别墅区,那边地方大,到处都是土地,组织一下异能者,想种什么都方便,只要死死的守住那个区域,足够你们在这里住很久的,还有戚家的别墅里,有间婴儿房,里面我看奶粉尿不湿的存了不少,这是翠花姐的孩子,你好好对待她吧,如果可以,将她养大成人,也对得起翠花姐帮我们这一场。” “啊啊啊啊????”李玉如也不想替人养孩子啊,不过齐菲菲说的这么煽情,她下意识还是把孩子接过来了,然后才反应过来,齐菲菲这话里怎么有点遗言的意思。 “菲菲,你这什么意思,你要去哪?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齐菲菲抬头看着天边月,说道:“月黑杀过人了……可不就该风高放火了么。” 要不然说孙少尉差卫少尉,那不是一两条街的。 卫少尉本来是一环套一环,杀掉了齐菲菲,策反了刑远,图书馆这边扔下的丧尸尸体,下一步不用问,肯定要派士兵来合水泥了……可是孙少尉竟然连问都没问过一句,齐菲菲要怎么处理那20多具丧尸,不……想一想他可能都不知道这边已经制造出了丧尸,并且刑远是自己人的事吧。 天边一片乌云飘过,月亮难得的露出了全貌,果然很圆。 黑色的天空中唯一这么一处是圆形的亮白,就像齐菲菲心里的那个窟窿。 ------------ 222 改名换姓 李玉如看着五楼的一片火海,跌坐在图书馆外面的草坪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旁边有人劝她。 “你滚。”李玉如大声哭着,将对方推开,“谁特么的都别栏我,我想死。” “人死不能复生。”对方劝道:“财钱都是身外物,保重身体最重要。” 对方不提钱财还好,说到这两个字李玉如都开始对着满月嚎叫了,就像喊得久了能变身狼人似的,对方看她这么个样子,也就不再说话了。 十分钟前,李玉如挨楼挨房间的喊人,对着所有还在图书馆的异能者喊了一句话:“快跑,五楼起火了,火要烧下来了。”这样所有的人都跟着她到了图书馆外,然后等着足足十分钟,大家才发觉五楼的火从一开始的以为是亮了灯,终于燃烧到了需要逃命的时候,虽然每个人都想说,如果是这么点火,刚发现的时候就应该赶紧的灭掉啊,不过看李玉如翻滚着在地上痛哭,也没有人敢说这句话,反正五楼的财物都是李玉如和齐菲菲两个人花尽了身家凑到的物资,虽然可惜,不过烧的也是别人的东西,如果连李玉如自己都不救,说明真的有什么不能救的原因吧。 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半夜里又呼啦呼啦的猛刮风,李玉如才站起了身来,说道:“走吧。” “走?走去哪里啊?”一个异能者问道。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吃饭才来的,如今五楼的物资都烧光了,他们还要再去哪?每个学生都有宿舍,如果跟着没有物资的李玉如走,那还不如回宿舍呢,如今聚在这里的人都有了异能,回到了宿舍也基本上都是称王称霸的节奏,想抢点别人的零食也没问题,有些人的心思,已经不想再跟着反抗组织走了。 谁知道今天这半夜大火是怎么起来的,如果一直跟着反抗组织走,被部队那边盯上而丢了命,那还不如回到宿舍呢。 “这里的物资都被毁了。”李玉如高声说道:“反抗同盟的领导也死了,我们不再搞反抗了,所以要回别墅区去了,那里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至少有个住的地方,你们诸位都是异能者,特别是木系和水系,配合的好了就可以催生蔬菜水果,所以我想请大家跟着我一起走,当然,如果有人想离开我们也不阻拦,因为我们也没有可以提供的食物了。” 异能者们听着面面相觑,唯有艾发洋听了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嫂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啊啊啊???他这么一说,异能者们才发现,之前一直跟李玉如形影不离的那个很会指挥人的小姑娘没有在,怎么?那是反抗同盟的领袖吗? 异能者们加入进来就当图书馆是个大型食堂,却在还没有内部组织构建的情况下,就被告知解散了。 “她死了。”李玉如高声喊着,以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因为组织大家有饭吃,反对屠杀,所以部队那边抓了她的父母,她已经死在医院那边了,我们没有了领袖,如今也没有了物资,不再做任何的反抗活动了。” 人们相互看了看。 异能者们也只活下来了没有被翠花姐碰过的,大约20多个人。所以李玉如的通知真的就是通知,这群人当初有兵蚁在的时候完全就是小透明,虽说不知道组织大领导,齐菲菲连他们的名字都没问题。按着当初齐菲菲挑人的要求,挑出来的都是比较自私自利的男人,但一般自私的人于免费的女色上也并不节制,所以这活下的20多人,倒还算是品性好些的,多数是于“吃”上执念很深,或者是其它原因受到的刺激,摆脱了精神控制。 卫少尉死了,他的精神控制也彻底消失,人们刚刚打从心底燃起了生的希望,李玉如这边就通告说一切物资都没有了。对于这些人来说,与其跟着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回宿舍跟舍友汇合。 “那……如果只是因为领导死了,我们再挑一个领导?”其中一个有些犹豫的问题。 李玉如使劲摇头:“你没听我说吗?外面的人会抓亲人来威胁的,我们不再组织任何形势的反抗了。” 这样一来,大部分的人都散掉了,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李玉如又是个三不管的甩手掌柜,最后会愿意跟着李玉如去小别墅区的,就只有6个人,刑远、郭鹏、艾发洋都是老面孔,余下的三个都是新加入的异能者。 “妹子,咱们的物资真的全烧了?”叫做孙公涛的那个异能者在转移的途中又问了一次。之前就是他问的要不要新选领导人,看来也是个好奇心重的。 “啊啊。烧了……烧了啊……我的心啊,那都是钱啊……我的口红啊……我一次都没用过啊。”李玉如话说不到两句,又哭开了,一边走路一边哭。 旁边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惹她做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哭的,东西要是没烧,咱们现在就开始搬了,还得饿着肚子再回迁吗?” “哦哦……”那男人打量着李玉如身边的人。对方用一件极大的披风从头裹到脚,不露头脸,所以看不出是谁来。 “这位妹子是新来的吗?”孙公涛笑着问,齐菲菲之前不收女人,异能者里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不是新来的,我跟齐菲菲和李玉如都是同学,之前为了照顾孩子,一直不在这边。”对方点出了自己也是老身份老资格,一边露出了披风中的婴儿。 孙公涛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是同学,也就是对方也是18岁的大学生啊,然后这就弄了个孩子来。孙公涛一副想说什么话的样子。 披风水看了眼说道:“这是我的孩子,大家抱团生活,也肯定是要帮着我养的,你要是觉得累赘了,也可以离开,我们不强求。”这句话,李玉如等老成员都没有反驳。 孙公涛点点头,到底最终也走了。 这样新加入的,不认识披风女的异能者成员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有点微胖的学生凑过来看了两眼她,自我介绍道:“我叫赵济文,是学农业的,你呢。” “我叫陈新美。”齐菲菲用披风裹着脸,说道。 .com。妙书屋.com ------------ 223 短暂的平静 因为带着孩子,两个女孩子肯定是要坐在戚家别墅中的,按着一幢别别墅可以住四个人来分配,住过来的还有艾发洋,以及一个空房间留给还没有从医院离开,不知道回不回得来的李大河。 等三个人进了戚家别墅关了门,艾发洋先一步问道:“嫂子,卫少尉真的死了?” “嗯。赵新去到了医院收集晶核,被军哥发现了,混战中打破了墙,卫少尉摔下楼死的。”齐菲菲说道。比起李玉如的讲述来,她这内容就简多了,当然,也假多了。 不过打破了墙、导致卫少尉摔下去的是赵新,卫少尉也确确实实是摔死的,她没说谎就是了。 “你要是想回到部队,现在也没问题了,那边如今作主的是孙少尉。”齐菲菲看艾发洋情绪不高,说道。 “不用了,我……我不想再当兵了,上面一个命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杀人,……反正这辈子也出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当个逃兵,过一辈子吧。”艾发洋擦了擦眼泪,最后说了一句“其实卫少尉人真的很好”就离开了。 齐菲菲松了口气。 小别墅区有的是绿化地,但是想种食物还是需要木系催生种子,想要植物生长还是需要水系,所以郭鹏和艾发洋两个人的异能是必须的,这两个人留下了,小别墅区就能平安很久。 看着艾发洋走了,李玉如才问道:“你真的以后都不在露面了?我今天照你说的做的,还行吧。没有什么问题吧,你把我顶出去,我父母不会被盯上吧?” 齐菲菲翻着白眼说道。“我能害你吗?就让你说几句话,让所有离开的人都回去广而告之,以后小图书馆的联盟再也不存在了,而且除了你也没别人能帮我啊,郭鹏那种谎说说不到三个字就舌头打结的家伙能做得来,还是刑哥那种脾气能听我指挥,放心吧,只要部队不会再屠校,我们就再也不冒头了,等着莫化亭莫远山回来了,这说话的活你都能交出去。齐菲菲在明面上已经死了,余下的我们只要低调再低调,之后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轮不到我们的头上。” 李玉如点点头。 然后又问:“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部队主张屠校的领导已经死了,除非外面能再派一个爱杀人的精神系领袖来,要不然孙少尉只要能外面协商好了,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在校园里生活就是了,还会发生什么? “这个嘛,你想啊……”齐菲菲刚说了一句,突然床边放人孩子哇的一声哭开了。 “唉唷我的小祖宗,这是饿了吧,还是尿了?我CAO也拉了也尿了她还在吸我的手指。”齐菲菲家里的表嫂多,见过的月娃娃也多,觉着冷静的坐在孩子身边,抬着对方两条又沾屎又沾尿的小腿,装着行动不便的指挥李玉如拿东西。 “先拿尿不湿和湿巾,我来擦屁股,我记得在左边柜子的第一格里,你别紧张,听我指挥就行,带孩子这活咱们都是第一次上手,一项一项慢慢来就不会乱。 李玉如点点头,已经照着齐菲菲的指示从第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尿不湿和湿巾了,说实话她一听孩子哭起来火烧火燎的,真有些紧张,但看着齐菲菲这么镇定,她也多少有些安稳了。 “接下来呢?”李玉如看着齐菲菲还算熟悉的给婴儿擦屎擦尿,不由得问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去找奶粉,再倒点温水,水找艾发洋要,没有热水的话拿个小盆去烧点,这里断水断气的不过好在没断电,不过他们家厨房里还有只丧尸所以你千万别在戚家烧水,拿到咱家别墅烧好了再拎回来吧,顺便再拿个碗兑水?按着比例冲好,奶粉上有冲泡方法,冲好了奶粉还需要奶瓶子,你找找看应该也准备好的。” 齐菲菲这经验果然老到,李玉如将几句话记在心里,就开始楼上楼下的跑了,齐菲菲越是说的云淡风清的活李玉如跑起来越是累死,光是找艾发洋要水再到基地烧开再回来冲泡……这就全是体力活,更何况还要跟寻宝似的在戚家找齐一堆的东西。 等到了李玉发累成一条狗带了奶瓶再上楼的时候,孩子哭累了都睡着了,齐菲菲淡定的对李玉如说“再找个盆洗一下这带屎的包布,找个床单撕两块尿布备用,找个垃圾桶扔了这湿巾,我来喂奶。对了,温水还有多的吧,帮我找个盆,一会我再洗个手,洗面奶牙刷牙膏的这里都有,一会儿用水的地方还多呢,没有了就趁着孩子睡着了多烧点。”李玉如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有多阴险。 擦屎擦尿和喂奶能费多大的劲啊,齐菲菲坐着不动探就把活全干了,余下的都是出一张嘴指挥她来跑。这女人也太会躲事了,翠花姐都不在了,她还要替她老人家做个月子怎么着啊,凭的什么她坐着不动,让自己跑死,她又不是拿钱的保姆。 “你去找那堆劳什子,我来喂奶。”李玉如吼道:“不然你要用擦过屎的手来喂奶吗?” 齐菲菲身子一僵。 真的不好意思说,她已经用擦屎的手指当安抚奶嘴,塞到婴儿嘴里让她吸了一会儿,要不然李玉如以为一个饿极的孩子会这么容易又睡过去?不过她本来手也没沾到屎,而且也用湿巾擦干净了啊…… 总之就是……没妈的孩子可怜啊。 李玉如拿着奶瓶喂孩子,齐菲菲又把刚才吩咐给李玉如的一堆事,理直气壮的交待给了艾发洋,等到艾发洋开始天翻地覆的在戚家找东西时,莫化亭和莫远山从医院那边回来了。 莫远山一脸和善老人家的微笑,跟齐菲菲打着招呼,估计是镜子效应的曹福刚,而莫化亭就一脸的春风得意,挤着眼对齐菲菲说道:“干的漂亮啊,卫少尉这级别的人物单打独闹都被你干掉了。” 齐菲菲一听这话,差点发飙,卫少尉是摔死的,这罪名她可不背。 不过莫化亭显然关注的重点也不是这件事,很兴奋的开口道:“你可别说,孙少尉那个人当真不错的,你走之后,孙少尉现场就打了电话,你的死亡已经报上去了,而且屠校活动也中止了,他还向外面申请了运送足够的粮食和物资,只要大家都安分守已的在校园里不携带病毒试图离开,在学校中生活看来是没有问题了。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来过生活的,是来搞研究的,你明天叫吴玲玲跟着我去医院,我先给她全身拍片各种扫描一下,再定一下后期研究方案。” 齐菲菲抬头看了看莫化亭,说道:“想法都很美好,只是能实现吗?” .com。妙书屋.com ------------ 224 平静不到一秒 暂时不管孙少尉要怎么供应5万人的生活了,光是莫化亭的研究这一点,就先不要想了。 莫化亭已经失去吴玲玲了。而且就算他能挽回她,两个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彼此需要吗?莫化亭需要的是精神系丧尸,可是吴玲玲的新身体肯定不是精神系。而且她自己也一样,即不是丧尸、也不是人类,齐菲菲搞不清楚吴玲玲到底算什么,但是下一次见面,估计会是你死我活了,因为吴玲玲如果以人脑为食的话,对齐菲菲等精神系就是最大的威胁。 总之,莫化亭无论生多大的气都没有用,总归是吴玲玲自己同意的用人类身体,又是她自己跑的吧。 “你吼我,我也是无辜的啊。”齐菲菲顺利把莫化亭气走了。 而至少孙少尉那边。 齐菲菲听说对方要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内运物资,也明白一个人可以天真到什么程度,怪不得卫少尉当时一直感叹,他和齐菲菲才是同一种人,这孙少尉不愧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代,就这社会阅历……也怪不得他家要送他当技术兵了。 果然第二天,齐菲菲的父母和那个叫简东来的专家没有被送入学校,就使得齐菲菲不管怎么说都安心了一些。 同时,真的有物资运送抵达了,看来孙少尉所支持的中立路线也被上级所认可。 物资运抵的同时,这一次是由孙少尉接通全校广播,说明了领取物资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分配方法。 “今天第一天是报人数,在上午十点前都以楼为单位,由全楼统一上报人数,然后再由医院那边平均分配物资。”李玉如出去串门了一圈之后,回来对齐菲菲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昨天就不让那些人离开了,好歹还能显得咱人数多一些,之后每个楼的人数都会由部队出人再次确认,啊啊啊……咱们可没办法像其它楼一样,串连人口啊。”小别墅区离宿舍区太远了,不知道大兵什么时候来核实人数,想找些人充人头都来不及。 “没法串连就不串连了。”齐菲菲说道。“咱们都说了以后不做任何反抗了,有多少人就数多少人,反正有异能者在,咱们也饿不死,郭鹏和赵济文回来了吗?”赵济文就是昨天新加入的两个异能者之一,同郭鹏一样是学农业的,也同样是木系,而另一个叫陈佃远的是金系。 “回来了,两个人把农学院那边能找到的种子都搬了回来,在老院里溜弯,这里那里的我看那意思,要规划成菜园了快。可是咱费这个劲干嘛呢?反正有上边发的物资啊,就咱手里的木系,郭鹏到现在也就催个苗、艾发洋那水系,也就从滴三滴变成了滴十滴,昨天光一瓶奶都滴了快半个小时才凑满,咱们也虚报点人数去多领点物资,比他们几个种田来的快得多。” “领物资肯定是要领的。不过他们的的练习也不能放下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咱们的物资都烧掉一次了,你还不懂这个道理?” 李玉如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两个人攒了将近一个月的物资,就这么在火中全烧没了,最后指望的,还是外面的救援和身边的异能者。以前李玉如可以凭着“你们吃的都是老娘的东西”而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要求大家听从,而现在之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由她拿主意,也仅仅是因为其它人没有主意罢了。 所以昨天的时候齐菲菲借由她的口,尽可能将之前收的人都散掉了,要不然新加入的一旦过多,她们这个以精神者为忠心的小团队就会被取代,李玉如……或者说齐菲菲就会失去主导者的地位。 所谓的宁为鸡头不做凤尾,齐菲菲一向是哪怕团队再少,也想自己拿主意的。 “行吧,那我去报人数了,然后是中午12点开始发放物资,也不知道能领到多少,你在家带孩子啊,我到时要带两个人帮我搬东西。”说着看了一眼齐菲菲怀里的孩子好像有要动的迹象,飞似的跑掉了。 李玉如现在等闲是再也不靠近那个孩子了,昨天从齐菲菲手上抢了喂奶的工作之后,才知道喂奶虽然轻松,可是耐不住婴儿一个晚上要起来5、6次,因为胃小,小婴儿喝完就尿,尿完又要喝,李玉如才明白齐菲菲为什么非拉着莫化亭在一楼吵架到半夜直接睡在了沙发上,特么的那些不爱带孩子的丈夫不都是借口工作玩手游睡沙发么。 所以趁着现在齐菲菲现在是假死的状态不能见人,李玉如终于有了借口光明正大的跑出去打听消息,高高兴兴的将齐菲菲留在家里带孩子了。 “那我走了啊。”李玉如在外面喊道,听声音人都快下楼了。 齐菲菲也没有想到她跑的这么快,于是高声喊道:“对了,你报人数的时候大声点,尽可能多的让人知道了我们这里人少。” “这为什么?”李玉如又跑了回来,探出头来问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齐菲菲话到一半,小婴儿又哭了。“你把奶瓶冲好,我跟你讲为什么。” 李玉如飞一般的把自己刮走了。“你当我是你啊,什么都好奇,我管为什么啊。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齐菲菲瞪着眼跺着脚的也喊不回来保姆一号,只能在月子里自己苦命的冲奶粉了。 李玉如其实知道齐菲菲说的话都挺有道理,那照做不就行了,她一个给人跑腿的,何必还非得知道为什么。 她发誓:她现在宁可包揽所有的脏活累活也不碰孩子。 ……………………………………………………………… 李玉如发誓:她现在宁可在家带孩子,也不想在到外面去了。 “菲菲菲菲,快点快点叫了莫远山来帮忙,刑哥一个人在外面哪。” “放心吧,刑哥一个人没问题的。”齐菲菲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冲奶粉。 李玉如快疯了:“奶瓶给我奶瓶给我,以后孩子的事我全包了,外面的情况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她算看出来了,她要是不接手齐菲菲奶孩子的工作,这女人是不肯想办法的了。 总有种新婚丈夫“你要是不带孩子我就不掏生活费”的即视感。她就是欺负自己脑子没她好用啊。 齐菲菲高高兴兴的把奶瓶塞给了李玉如,才说道:“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你会引了人来抢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刑哥一个人没问题的,他可是杀手啊,有人来抢,才会有人被杀,这之后,我们这院里就能够平安好几天了。” “啊啊?”李玉如听齐菲菲说是早就想好的,才松了口一气,然后又反应了过来,那她干嘛要抢齐菲菲奶孩子的活啊…… .com。妙书屋.com ------------ 225 短暂的安全 怪不得齐菲菲会要求她尽可能多得被人知道别墅区的人数。 李玉如喂完了孩子再出门的时候,刑远已经把尸体都码好了,一排排堆在门岗旁边,跟雨后防洪用沙袋靠在一起,竟然没有什么违和感,特别是他还细心的在外面用水浇上后用冰封住,也不怕腐烂串味了。 孙少尉要求每个区域按楼来登记人数,每登记一座楼层,都有会有大兵随后核实。 李玉如按照齐菲菲的要求,当将众人的面高声喊了自己这一整个别墅区才只有10个人,其实就这10个人还是算入了李大河、军伍这种虚增人口在内的,常驻人口也就8个,本来按着规定该由部队派人核实一下,不过登记大兵大约是觉得10个人这数量再怎么虚也虚不上天了,大兵当场就给了条子,李玉如现场就领到了10人份的米粮,半包大米的重量,李玉如带去帮忙搬东西的陈佃远和赵济文都没用上,李玉如自己抱着就回来了。 粮食是按人数发放的,校5万人的米粮,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部运送完成的,就算不再屠校了,可是学校的封校没有取消,以前用来给大兵们运送枪支的通道现在用来运送大米,那也得好几天才能送完校的份量。于是李玉如因为报得人数过少,而成为了第一批领到物资的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领了回来。 “每栋楼都是500人,一栋楼一栋楼的核实人数,就算是到了中午能发放粮食,可是同一时间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呢?”齐菲菲给孩子一边冲奶粉一边说道“也就是说,越早核实领到粮食的人,人数一定是越少的,是最容易核实的,每栋楼做为代表的人,肯定都是有领导力,能够被楼相信并推举出来的人,他们为了自己这边能够增加粮食的量,一定是恨不能增加人数,那就更加需要时间核实,所以咱们这边地域上离医院最近,人数上又是最少,一定就是最先领到粮食的人,换句话说,人数多又远的区域,一定是最晚领到粮食的,而且……还不一定今天能领到,有可能要到明天……或者后天,总之什么时候粮食都运进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够领到。” 因为是按人数发物资,所以一开始大家都去汇报人数的时候,当然是恨不能报的人数越多越好,可是当大家发现李玉如这样人数少反而能先领到粮食之后,已经报过了的人数却不能改了。 那么人数最多的楼代表,自己心里当然清楚,自己的楼有可能会成为了领粮最晚的那一个,又要饿好几天,再于是,对方只要想想李玉如这边已经实打实的将粮食领到了手,而且一个区域总共才就只有10个人,当然就会被盯上了,在这之前,大家都已经饿过了两天了,那时候有卫少尉的精神暗示,所有的人饿着肚子都觉得这是为国牺牲,可是如今是资源分配时期,虽然说每个人都有得吃,但是是今天现在马上就能吃到,还是明天后天才能吃到嘴里,那区别也是很大的。 李玉如在回来的途中就被人跟上了,只是这傻姑娘没有发现而已,也因为大家到底还是学生,基本的面子得要的,所以白天人家也只是跟踪一下,等到李玉如回到了别墅区,放下东西,对方定位了物资存放的别墅后,自然是要在是上来抢东西了。 今天晚上来的这应该是男生宿舍楼,也不知道是自己一个楼的人还是好几楼都碰到了,反正来的好几十的年轻小伙子,结成队能把别墅区的小草坪踏平,不过因为当时李玉如习惯性的将物资放到了最早跟齐菲菲入住的基地院的地窖里,所以小伙子们一打进去就碰到了万年不变在客厅做马扎玩手游的刑远。 刑远就是再棒槌,也知道李玉如的物资领来有他的一份,所以为了口粮,刑远也只能先放下了手机去杀人,又因为被人打扰玩手机,戾气比较重,所以这位大哥不由自主的杀人的手段也狠了。 面对着断头破肚流肠的小曾经的小伙伴,抢东西的人们最终还是退散掉了,让他们害怕的除了刑远杀人的手段,只怕还有这样快速消失的人口,在大兵核实之前,这些死亡人口可都不算能领口粮的人口啊。 所以齐菲菲说,刑远一开杀戒,小别墅院能平安好几天。 …………………………………………………………………… 于是这几天,小院里是真的很和平,男人们种田,女人们带孩子,老人看门……不是,是刑远被李玉如用言家别墅的太师椅请到了小院的门岗上,本来安门岗电话的地方正好可以按充电线,反正玩手机在哪不是玩啊。一时间整个小别墅院有如世外桃源一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要不是看娃真的太累,李玉如都觉得天堂一样。 “话说……这娃也太能喝了吧?”李玉如一边冲奶粉一边抱怨。 李玉如是没有带过娃的,但是她总觉得自从抱回来了这个娃之后,她是白天晚上的睡不好觉,这女娃娃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醒一次,一次就要喝要拉要尿,李玉如和齐菲菲为了她,都安排上排班表了。 因为之前在图书馆,翠花姐找了些育儿书来看,所以李玉如大约也知道月子里的婴儿一两个小时喝一次奶是正常的。 可是……人家的娃是一两个小时喝一次母乳,她家这娃一两个小时喝奶瓶啊,而且不是一次,从最开始的一瓶奶,如今这娃醒一次都得三瓶奶了……换算成成人,就是一个小时要喝一瓶红酒这种量……总觉得不太对劲吧。 “能喝好啊。”齐菲菲其实每天冲奶也冲得很崩溃,不过她到底是在老家见识过带娃的人。讲真,翠花姐这孩子真的已经算是好带的了,吃了睡、睡了吃、虽然也拉也尿但一点不烦人,只要别饿着她了,那人家完不哭。 当然,不管怎么说,一个小时三瓶奶是有点吃得太多了,但是人家吃得多长的也快啊。 这从领了粮之后才一周的时间不到,小娃就已经从刚出生的60长到80了,李玉如没有经验,齐菲菲却知道,80这是一个周岁孩子的正常身高。 要按一周长一岁来算的话,那这孩子一天才喝20l奶真算是吃得不多,也就15瓶巨型可乐的量嘛。 到了末世,总觉得物种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再忍忍吧。”齐菲菲说道“翠花姐曾经说过她怀孕要怀15-20天,这正是一般蚂蚁卵的成长期,也就是说,这娃子从幼虫到成虫可能会需要20~80天,说不定三个月后,她就能给你完成女大十八变。” 可是要这样白天晚上再被折腾三个月,李玉如怀疑自己会神经衰弱。哪怕是齐菲菲已经给出了三个月的期限,李玉如还是被这么长的时间打击的拿着奶瓶满地打滚“你杀了我算了……我宁可被人打死,也不想再奶孩子了。” 齐菲菲盯了李玉如一眼。 这人……她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个精神系能力者,还是个瓦伦达效应能力者,也就是俗称的乌鸦嘴了…… 说话的时候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 ------------ 226 新伙伴 李玉如在卫少尉死后的一个清晨,她迷迷糊糊的一睡睡到了早上11:59,明明是个秋季湿冷的阴天,她却能蹬了被子硬是用自己的体温撑过一晚上,算是不大不小的发了个烧吧,就此正式步入了精神系能力者范围,虽然齐菲菲觉得她觉醒不觉醒的基本上也没什么变化。 因为是存在类,所以她自身并没有形成领域,齐菲菲如今看她这样子,好悬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事了吧?但是齐菲菲一直是记得的,所以李玉如不管平时怎么胡言乱语,只要是她说的话,都得认真的对待分析,特别是她说的不好的话,越是负面的内容越容易立成flag,谁叫瓦伦达效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宁可被打死,也不想奶孩子,那现在她不也还是照奶着吗?所以奶孩子的是没被打死的……有什么人因为不奶孩子被人打死了吗? 不过说起来,学校里上万的女学生,末世还要奶孩子的可真找不出第三个来。 所以李玉如这句话很快就生了效。 “韩明宣?你这是怎么进来的?”李玉如被出然来戚家敲门的人吓了一跳。她和齐菲菲搬来小别墅区的事没有告诉过别人,就算是同宿舍的韩明宣和付连珍也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来的?更何况门卫处有刑远守着呢,这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玉如……你真的在这里啊?”韩明宣一看见李玉如就红了眼,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大哭道:“你知道不知道,齐菲菲死了,付连珍也死了。” “……”李玉如吓了一跳,齐菲菲的死亡是她放出去的,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付连珍死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也顾不得问韩明宣是怎么找到了这里,忙把人让了进屋子里。 “齐菲菲,你还活着啊……可是付连珍真的死了,我看着她被杀的,玉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学校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韩明宣大哭着说道。“你们知道她死的有多惨吗?她,她死无全尸啊。” 齐菲菲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她都没发现李玉如还带了个人上来。 李玉如倒是反应过来了,吸了一口凉气:“你们是不是碰上丧尸了?” 这个学校里,还有一个丧尸赵新在活动,另有一个不知道是人是尸的吴玲玲不知所足踪。以前是因为卫少尉要屠校,所以齐菲菲特意的放任丧尸活动,可是如今两边已经算是和平相处了,齐菲菲也明白丧尸保证校内安全的情况就是丧尸和异能者、也就是病毒携带者的数量都不再增多,所以这件事别墅区这边是已经汇报给部队了的。 部队这段时间除了安排人手发粮,更多的就是在找这丧尸,虽然也曾经发过通知,让任何人一旦发现丧尸的活动情况但是一定要汇报到医院,但一直没有找到就是了,所以付连珍是被丧尸给吃掉了? “那那那,你汇报到给了部队没有?”李玉如问道。 “我汇报了,我就是汇报到部队那边,顺路问起你们两个失踪的事,才被登记的一个姓李的大哥指路到了这里的,可是……可是。”韩明宣哭道:“她不是被丧尸给杀了的,她是被人给杀掉的,你知道她在学校有一个男朋友吗?” “啊?是不是跟我们同级的一个叫宁西城的男生。”李玉如问道。 齐菲菲斜眼,你还真知道啊,入学不到一周两个人就搬出来了,你怎么什么都能打听到呢?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付连珍。” “啊啊啊???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朋友?而且为什么杀完还毁尸啊?”李玉如搞不明白,被男朋友杀掉的女孩也不少,为什么会杀到尸体骨无存的地步,这都末世了,杀个把人也没什么问题,用不着碎尸抛尸吧? 李玉如想完了打了个寒颤,果然末世呆久了人人都开始不正常了,她是真心的觉得现在杀个人挺正常的,用不着藏了,君不见刑远前几天杀的那几个学生,尸体都还堆在门岗外面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韩明宣哭着说道:“我是今天早上去付连珍家里找她的,因为她家在校内,所以教师宿舍楼那边报人数时,也报了她,我想着她那边已经核实完人员并且领完粮食了,宿舍这边马上就要开始核实人数,就想叫她回来宿舍这边,要不然咱们宿舍少了你们三个,就我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个人的粮食,我就到她家叫她,走到她家的时候,她家门开着,我一看……” 付家当时就已经满地是血了,付连珍连同父母全都死在了家里,拿刀的就是她那个姓宁的男朋友,正一块一块的从她身上割着肉。 韩明宣当时都吓傻了,扭头就跑,对方虽然没有追过来,但因为付连珍的关系,那个男朋友大约也会知道她,所以韩明宣根本不敢回414宿舍,便一路跑到了部队那边报告杀人的事,在她想来,对方既然是部队,那大约工作性质跟公安局也差不多吧,所以哭哭啼啼将事情说了一遍,却没有想到对方回复了一句“男女感情纠纷不在事件受理范围内”,压根没将这杀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问她最近身边有没有无故失踪的人口,韩明宣想着李玉如和齐菲菲不知道算不算失踪,但为了能多领一份口粮,就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报了,横竖她们本来确实就是宿舍的人。 结果就是虽然没有人理会付连珍的死亡,不过却被李大指导着来到了别墅区,还叫她找到了李玉如,韩明宣表示,而且如果可以的话,414宿舍是回不去了,她想留在这里。 “啊,可以啊。”齐菲菲点头。 “可……可以吗?真的可以?”韩明宣有些吃惊的看着齐菲菲。她们所在的女生宿舍现在还没有领到粮食,收留韩明宣就相当于决定将自己的口粮分给她。而且付连珍死了,韩明宣正好碰见,说不定还会将凶手引起过来?收留她费力费财费物,韩明宣自己都觉得她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人收留她,却没想到齐菲菲会同意。 齐菲菲点头“当然是真的可以啊。”说完看了看韩明宣的鞋子。韩明宣跟着齐菲菲的视线看了过去,鞋底边上一圈的血红,她浑身一震,欲哭无泪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齐菲菲却笑了。“我们这里,本来就是精神系能力者的大本营嘛。” 只要是没有危害的精神系,都欢迎哟。 .com。妙书屋.com ------------ 227 床帘现象 李玉如猛得回头“她……” 齐菲菲点头“是精神系哟。咱们几个人之前上课还做一起呢,我好说也是病毒携带者,离得太近会被感染的机率也会增加,你之前应该是有过发烧的吧,而且付连珍被杀的时候,你并不是正要去找她在门口看见,而是你就在她家,从她家里面出来。” 韩明宣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十分惊恐的盯着齐菲菲,不过看到齐菲菲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才点点头“你们三个人都不住在宿舍里……” 齐菲菲和李玉如开学一周就搬到小别墅区,付连珍家又在学校,四人房间只有韩明宣一个人,想发个烧不为人知,简单的很。 她鞋边沾血,那肯定不可能是在门口看见了凶杀案,要不然她总不会还特意进去踩一脚的血再出来吧。 “每栋宿舍楼能领到粮食的时间不一样,比起一栋楼500多人的学生宿舍,肯定是教师区的人比较少啊,你想要付连珍帮宿舍撑一个名额,那肯定付连珍也会想要你帮着她家撑名额,这样付家多拿了米粮,宿舍也有你们自己的口粮,大家都多得一份,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她男朋友,都是以亲戚的名义进出她家的吧?” “我……我……”韩明宣擦着眼泪说道“对不起,你说的对,我今天早上去叫她,想让她回宿舍等核实人数,是我先到了,她男朋友是后去的,我亲眼看着她被杀,我……我是真的不敢挺身而出。” “没事。”齐菲菲安慰她“末世人命不值钱,再说以你的能力,也就能自保一下了。” “我……我的能力?我真是异能者吗?” “嗯。”齐菲菲点头。 刑远虽然之前被卫少尉用wifi劝降过,可是卫少尉死后,刑远没再提这事,齐菲菲也不敢主动提,两边算是心知肚明的和好了……不……也可能刑远跟本就不知道齐菲菲曾知道他投敌的事,总之做为食物链顶端的人,刑远是不受齐菲菲指挥的。 不过齐菲菲让李玉如出面,把刑远安排在门岗,刑远还真的就在那里安营了,只要外面没有人随便进来打扰他玩手机,他是不管会别人的,但如果外人想进,刑远也不会不问一声,毕竟里面的人现在是他有饭吃的保障,除了手机,刑远的第二大爱好就是吃饭了,当初齐菲菲就是这样求得他往开一面。 所以刑远不可能放外面的人进来。 韩明宣能进来院子里,一定是凭的某种能力,能够骗过刑远的能力,八成就是精神系了。 韩明宣的能力与莫化亭的自闭症及李大河的旁观者很相似。 不同的是前两者是凭借着拒绝对方进入自己的空间来自保,所以一旦能力开启则不能够随便移动和换地方,而韩明宣则可以有一定的移动范围,这个能力应该是…… “床帘效应。”齐菲菲说道“为了维持自己的空间而在宿舍床上加挂床帘,在床帘加起的时候,就算同处一个空间的人,也不会知道你是否在里面,在作什么?对方杀掉了付连珍家却放过了你,绝对不是你跑得快,多半是没有发现你在,要不然你的肉肯定是比付家老两口要嫩的多。这也解释了刑哥为什么会放你进门,一样是没看见吧。”刑远就算是沉迷玩手机,那也是前头号杀手,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大摇大摆的就从唯一进入别墅区的门岗给进来了,所以韩明宣精神系无疑,而且她这能力在面对丧尸时可以说于别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李大河能多救几个人,但就算是这样,齐菲菲也愿意将一个精神系收纳入别墅区中,别的不说,韩明宣这能力,派出去当个探子什么的倒很好用的。 “肉嫩……肉嫩是什么意思啊?”李玉如的重点关注在别的方面“你你你你……你是说那个男朋友杀掉付连珍是为了……” “为了吃啊。”齐菲菲叹口气说道“东西是你去领的,里面有肉没肉你不知道?” 李玉如去领粮食和水,领回来的就真的都是大米,10个人10kg,还有饮用水,一点旁的没有,别说肉了,蔬菜都未见半根。 “就……就为了没吃着肉?”李玉如尖叫,她怎么不太相信呢? 先不说宁西城是付连珍的男朋友,就算是普通人吧,两个人也是合作的关系,你帮我凑人数,我请你吃两天的饭,如果宁西城真的是缺不得肉,连人肉都要吃,那也……那也应该先考虑杀掉韩明宣,或者是邻居的什么人啊,哪有直接对自己女朋友下手的。 李玉如这猜测其实还是很靠谱的,因为韩明宣已经摇头了。“肯定不是,付家跟咱们不一样,人家是住家,不是宿舍,家里有冰箱,存的东西还是不少的,这两天我和宁西城用付连珍表哥表妹的名义帮他家多拿到了4斤粮食和水,她妈妈也做了好几个菜谢我们,里面有肉。” “哦,你们误会了,他分尸当然是为着吃肉,不过杀人不是。”齐菲菲说道“他会杀人,其实主要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之前也说了,今天该是咱们宿舍楼核实人数并发放粮食和水了,并且咱们这宿舍已经是最后的几栋楼了,那么也就是说,校5万名师人,按着一人1kg的量,所有的人都已经完发放过粮食和水了,当然,因为大兵们只清点人数,所以核查不会很仔细,像你们这样来回穿梭于几个地方冒领粮食的情况也都存在,但是,就算再怎么凑人数,一个宿舍楼能住多少人还是有限的啊,总不可能一个人拿到2人份的食物吧,所以你们自己算算,1人1kg大米,能撑多少天?” 李玉如想着就开始掰手指头算,然后发现,算不出来…… 小别墅区现在是她负责做饭,但是按照齐菲菲的要求,只有看大门的刑远能吃上干米饭,其它人都是稀饭汤,之前搬家时虽然大部分的物品都已经搬走了,但冰箱和地窑里的东西因为需要特殊存放,所以还留有一部分在基地,别墅区里的几个人多多少少还能吃上些菜品生鲜的,因此对于食物的消耗就少的多。 齐菲菲无奈的揉着眉头“你不用算每个人消耗量,你就算咱们领来的大米还能吃多久。” 10个人的量……其实是8个人吃,还自备了一些菜,就这样,10kg的大米也就能撑一周,也就是说,再过两天一定会吃完,只不过是看断粮在午饭还是晚饭罢了。 “所以你们想啊。粮食是按照每个人一周的口粮发放的,而现在大约一周左右才能发放完校师生的量,也就是说,今天最后几栋宿舍楼领取完粮食之后,咱们小院这种最早领粮的,就已经吃完了,也就是说,如果是最早领粮的男生宿舍的话,一旦有人吃完了粮食,正常不就会派人去问下一次的发粮时间了吗?” “啊啊,是的啊。”李玉如点头,别说是吃完了粮食的会去问,就算是她都想着问一下能不能再发放点菜类肉类的,别人不提,刑远那边对食物的要求可挺高的,谁做饭不好吃,他就用小冰刀对着谁。她们不着急下一次的发放时间,是因为别墅区里还有存货,李玉如又是个只干活不当家的,所以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男生饭量本身比较大,提前吃完再去问一声下次粮食的发放,多正常啊。 “那么你再想啊?咱们的人少量多都吃完了,付家是不是也快吃完了呢?”齐菲菲说道。 “是的。”韩明宣点头,“我一向饭量小,米饭只吃小半碗,在宿舍也存着些零食,又一直在等核实的消息,所以去付家蹭饭的时候少,不过这两天也老是被付妈妈拐弯抹角的提醒我不要再去,或者要去也得自带口粮,我也跟付家说好了,等我领到了咱们四人份的粮,就都带进付家,本来我饭量也不大,还能从付家沾个肉菜的,我也不亏。” “你看,付家的粮已经吃完了,付家就会需要宁西城和韩明宣自己带着粮去吃,韩明宣是还没有拿到四人份的粮水,这也就算了,宁西城应该是领到了粮的吧,那他的粮拿出来了吗?” “他……拿了啊。”韩明宣点着头说道“他的粮拿用个小塑料袋装着,应该是有1kg的。” “因为你们这两天都在付家吃饭,所以付家的粮没有虚数,吃完了,就要宁西城拿了自己的粮,而他的粮只有1kg,却也要拿出来供付家三口人一起吃……还吃的是米饭……”齐菲菲说道“也就是付家今明两天,就能将宁西城的口粮都吃出来。” “可是……部队一直没有通知下一次发粮的时间啊……”齐菲菲说道。 “宁西城很聪明,他发现了这件事,部队说是按人口发放粮水,但从来没有说过发放几次,如果部队之后不再发放了呢?”齐菲菲问道“宁西城杀死付连珍一家,就是为了保住他自己最后的粮食。” 李玉如手软脚软的跌坐在床上。 “不……不会吧?部队……部队没说只发这一次粮啊?”李玉如问齐菲菲。 “也没说发这一次粮之后还会再发啊。”齐菲菲表示你问我也没用。 “那……那等着人们都没有粮了……会发生什么事啊?”韩明宣也是脸色惨白的问道。 “这一点……”齐菲菲表示,问我的话倒可以回答你。 。 ------------ 228 杀人不见血 “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孙少尉在电话中气极败坏的吼道“明明说过了会由政府安排物资,保障学校师生的生活,为什么第二批的粮食还没有到?” “暂缓?这要暂缓到什么时候?再研究,这个还怎么再研究,学校里已经闹出人命来了。”孙少尉对着电话咆哮。 就听见电话那边云淡风清的说道“5万人需要的粮食物资,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调配好的,你先减量发放学生们的物资吧,过后什么时候发放,就再听通知吧。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你只要照着做就行了,卫少尉要是还活着,这些事根本不可能想不明白,你这年轻人,还得多历练啊。”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掉了,完没有把孙少尉放在眼里的样子,不知道是哪里的大人物。 孙少尉瞪着电话喘着粗气,憋的一肚子骂人的话,都不知道向哪喷。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承诺了物资不会断,但他在校内能做的也只能是拖延时间了。女生五幢楼未发的粮食必然不能再额发放,需要进行重新分配,孙少尉只能焦头烂额去安排了。 齐菲菲说道“你们想啊,5万名青壮年,政府要管他们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身心健康,这得花多少钱?还得同时防着他们上天入地、御风打洞、隐身变装的逃脱,这又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就算是养5万只猪,也就费一年的米粮,过年还得杀杀吃呢,养5万人,那得养多久,60年?80年?异能者长寿,100年都有可能啊,更何况青年男女在一起,不给工作由政府养,成天闲得没事干,谈个爱结个婚生个娃的,说不定到时候百年末世都结束了,n大的5万人还在呢。” 李玉如看了一眼已经可以自己抱着奶瓶子咕噜噜喝奶的小翠花,就这长成的速度,别说100年5万,人口增加到50万不是梦啊…… 不过自己把自己说成猪会不会不太好? “纯是金钱上的投入也就算了,但别忘了这5万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有没有父母?有没有亲人?恋人?你把人困在这里,人死了,怎么死的?最大的可能会由政府对外宣布病毒爆发,病死的。” “人死如灯灭。家里人供个牌位,要求n市医疗系统的官员下台,最多是向政府要些赔偿金,死了娃的再生个,没有恋人的再找个,生活还可以继续。可是人活着,活着为什么不让见?就算成为了病人还不让打电话吗?疑惑越来越多,真相就有可能会被挖出来。那时候政府怎么向大众交待,为了多数人的生命安,可是别忘了,n大大部分的人都是没有携带病毒的,那时候会不会有想逃?会不会有人想从里面掏人出来?” “里面的人想出去,就会拼命的让自己感染病毒,因为只有异能者优有常人的能力,让他们有一线生机,风系的御风、土系的打洞、水遁火遁隐身遁。这得花多少钱来建防护墙才防得住?而外面的人想掏人,也会的是办法,今天播一下病毒传闻是假消息,明天放一下n大校园中的人权问题,将公众的视线都调到上面,天天开讨论会,到时候没有人敢公开支持屠校,杀了无辜的人保护自己,却一定会有人支持开放校园,那是人权问题,高于生命啊。”齐菲菲说道“甚至有可能炒作n大的圈养模式,分化社会群体,要知道,这年头毕业即失业,像n大这种政府包养的生活方式,说不定很受年轻人的喜欢呢。光是社会舆情,就已经极度有压力了,更何况像孙少尉这种将军之家出身的官二代,还有言平安这种经济富豪家中的独子,又或者是其它出身不凡的人,那可能会真的成为各种层面上的压力。到时候,屠校如果无法在短期内做好,就连下令的人都要担责啊” 到时候政府出钱养人还要接受社会的舆论监督、做不好要挨骂,做得好还要挨骂,李玉如想一想齐菲菲形容的那种情况……嗯,她要是政府人员,她也会支持屠校啊。 “所以说,政府屠校的政策不光是医疗问题,她还是个社会问题,一个弄不好,n大的封校事件就会直接转化成了公信力和领导力的问题,一个在现代社会不讲人权的政府,很可能被人掀掉啊……所以从始至终,政府屠政的政策是完没有变化的。” 可是支持屠校的卫少尉已经死了,100个战后综合症大兵根本无法压制5万名师生也是真的,更重要的是政府无法再派驻更多的士兵进入学校屠杀。 派得人少了,还是会像卫少尉一样被灭掉,5万名学生,又有些人已经开始有了异能,这些各科各系优秀的青年大学生,一旦团结起来,拼着性命的反抗,一致对外,不是拿枪就解决的了的。 派得人多了,上万的部队进驻,就算勉强杀光了学生,又由谁来杀这些士兵?现在可没有卫少尉压着士兵自杀了,孙少尉的战后综合症能力还等在那里呢,养上万的士兵,要面临的问题便与养上万养学生一样了,甚至可能更不好管控。 最终、最后、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分化学生们,让他们无法做为一个团体一致对外,而只能在内部自相残杀。 先发粮,可是粮不够。先领的人有,后领的人没有,便是不公平。虚报人数的领的多,诚实守信的人领的少,便是不公正。 事世一向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况现在是又寡又不均。 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起你。 当活下来的代价是人命的时候。 杀掉与自己无关的人,让自己活下来。 总比拼上性命闯校门被枪炮轰死,让别人活下来,来得更简单一些吧。 卫少尉用精神控制让每个人都自甘情愿的等死,人人都在精神上处于生死之间的界限,在绝望之中,没有人想要去争一口饭,因为大家都是要死的,卫少尉派兵来杀,一视同仁,是一种解脱。 而现在有粮了,吃饱了,被告知不会再屠校了,有了生的期盼,都不用别人动手,为了一点吃食,就会去抢去杀,不用别人动手,5万人里能活下几个,齐菲菲也算不出来。 不是死于病毒,而是死于人生存的本能,和人性的自私。 “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真不是吹的。”齐菲菲说道“简东来这个人,厉害的很哪。” 。 ------------ 229 自己乱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比起用强硬的手段直接杀人,放粮这行动对外还得了个好名声,你看,政府不是不管病疫区的,给了充足的粮食供应,可惜了人心不足反而自相残杀。 比起卫少尉先前打算让100号大兵来完成屠校再自杀的计划来,不算快捷不很方便,但是胜在不费力还不留恶名。 政府真正的在这件事中摘出来了。 不费一兵一足,整个学校都将面临大乱。 先动手的,都是发现了放粮的陷阱的人。而最先受害的人,自然就是学校中最弱势的那一部分群体。 一旦社会伦理开始丧失,老人会最先被抛弃、女人会成为性和劳动的被奴役者、别人家的儿童则最容易被当成食物……嗯,幸好这学校没有儿童。 事到如今,齐菲菲对于人命已经看的不是太重了,可是唯独食人这种事,怎么也无法接受。 而在这学校中,老人和儿童数量有限,女生们当然会成为第一目标,身娇体弱,无法反抗,幸者或许就是被人抢走了活命的口粮,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而更不幸者,便会像付连珍一样,成为别人口中的粮食,再供养一次杀死自己的凶手。 “咱们女生西区还没有领粮吗?”齐菲菲问道。 “嗯。女西区五幢楼15个单元,因为离医院最远,人数也少,所以安排的是今天核查人实,领取粮食,现在还是早上,该还没有领到。” “别领比较好哟。”齐菲菲说道:“男朋友那边既然杀了人,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通过什么消息确认了部队不会再发放粮食了,而且男生楼那边第一天领到粮食的宿舍,差不多也该吃完了,如果这个时候领粮食,女生楼就会成为男生楼的攻击目标……不,女生楼本来就会成为男生楼的攻击目标,只不过没有领粮的楼,肯定会比已经领粮的楼,晚一些受到攻击吧。” 李玉如提醒她道:“名字叫宁西城,你别男朋友男朋友的叫人家,知道的是外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男友呢,没得引人误会。” 齐菲菲:“……”她个母胎单身狗,怕谁误会,再说这是重点吗? 韩明宣一下子跳了起来,说道:“那那那……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她们说一声?可是可是,你刚刚说的都是你的推断吧?有什么证据吗?要不然她们要是不相信我怎么办呢?” 你看,这姑娘的反应才正常,不得不说,精神系抱团久了,正常人的思维就会越来越少,李玉如已经陷落了。 “那就随你了。”齐菲菲无所谓,“我的推断本来就是基于人性最邪恶的一部分来扩大,说不定事情并不是这样,只要你别把我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别的我不管你。你要不要去说,看你自己;别人会不会相信,那看别人;信了又会不会照做,做了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更不是谁能说了算的。反正以你的能力,来来去去的只要别自己别开口引人注意,别人都注意不到你,最多不过就是白跑一趟罢了。” 韩明宣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毕竟韩明宣是亲眼看见过宁西城杀人割肉的。就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吃人肉伯地步,但女生们去领粮,也会有危险。 所以虽然怕的要死,但是想想之前她从付家夺门而出,再到别墅院门岗的刑远对她的视而不见,韩明宣最终还是决定,该提醒一下女生楼,哪怕别人不信呢,至少她能做的都做了。 目送了韩明宣离开,李玉如一边给小翠花冲奶一边问齐菲菲:“要是学校真闹起来,咱们该怎么办呢?” “什么都不办啊。咱们小别墅区虽然大,但总共就10个人,第一天领粮,刑哥的大米饭都是送到门外门岗吃的,到了今天,饭都吃完了。咱们这边没有了粮,自然就没人来抢,再加上刑哥守门,还是个异能者,杀起人来狠,一个加强连来了都不怕,外面的人,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会往咱们这里来。”齐菲菲看着窗户外边说道,窗外,郭鹏和赵济文还在一颗苗一颗苗的催发,艾发洋跟在后面这边浇点水那边浇点水的,日子很和平嘛。几个人合力种的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鬼,但一片绿油油的还挺好看,种了一周了,这看起来至少有根有茎的,但是要什么时候结穗结果,只怕还早。 合着刑远那唯一一份的大米饭,都是给你看的道具啊。 “所以……咱们这里就是安全的啦。”李玉如高兴的点点头。“跟你做朋友可真好,万事都能想在前面,不过……咱们宿舍楼怎么办?”说着又有些担忧,入学虽然只一周,不过跟齐菲菲不一样,李玉如已经将整栋宿舍楼楼下楼下的全都摸的挺熟的了,至少她们这一幢这一个单元,李玉如还是有感情的。 “不怎么办?”齐菲菲叹着气道:“一幢楼三个单元,一个单元6层4户,一户三个房间,一个房间8个人。一幢住到满是1728人,就算住不满吧,怎么也是1600人左右,你要宿舍楼置身事外?你想怎么解决这1600人的吃饭问题?” “男生的饭量一向大于女生,咱们这边除了刑哥供应米饭外,别的人都是稀饭,就这样也没有余下很多粮食,我猜,男生最初领到粮食的楼层已经有人吃光了,说不定也已经开始了抢粮的行为,甚至杀人割肉的行为,不然宁西城不会逮着自己的女朋友也下这样的死手。” “西区的女生楼,是离医院最远的,如果还没有领到粮,那么今天她们应该是领不到粮食了,就算孙少尉那边足额发放了最后的粮食了,女生们领回的时候也会受到攻击,又或者她们听了韩明宣的话不去领了,可是不被人攻击也只是保命一时,她们拿不到粮食还是会饿死,不过,她们想活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李玉如问道。 “染上末日病毒、产出异能。”齐菲菲看着院子外面还在种田的艾发洋几个人说道。“那样的话,说不定在她们饿死前,还能够种出一些粮食来自己吃。” “让她们自己选,是做为普通人死掉,还是赌一把自己的命,要是不做丧尸,说不定就能生成异能,以后自己吃自己种的东西。愿赌服输,丧尸的话,一定会被杀掉,可是若有了异能,那我们这小别墅区便开门相迎,有能力种田的人,在这末世都是宝贝,用不着在外面跟别人拼死拼活的杀人吃人,我们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李玉如:“菲菲啊,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跟你计划了好了似的?你这么说,她们有的选吗?” 齐菲菲一翻话把小别墅区描绘的天堂一样,不接种疫苗就要在外面吃人或被吃,接种疫苗就有进入了天堂的资格。 李玉如觉得,无论怎么想,她们也没得选啊。 ------------ 230 自己选 李玉如说的没错,女生楼没得选。 韩明宣带着十几个女生在外面要求进入的时候,齐菲菲就已经盖好了披风,抱着小翠花坐在屋里等了。也得亏她小心,因为来的都是西区的女生宿舍舍长,所以好几个人都曾经打过了照面,还有一个根本就是她们班的同学,齐菲菲要不盖脸,说不定就认出她来了呢。 “齐……呃……我回来了。”韩明宣喊人喊到一半卡住了,李玉如帮她介绍,这位是“陈新美。我们别墅区,都是她做主。” “陈姐。”一位女生红着双眼说道:“你让韩明宣给我们带话提醒,真是多谢你了,可是我们还是不死心,好多的人都一周快没吃过正经饭了,所以到底带了人去领东西,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部队那边不肯发放足额了,我们西区5幢楼8千多个女生,结果部队只肯给我们发800个人的粮水,这也就算了,我们走到了一半路,就被男生给抢了,我们好些女生都受了伤,甚至……甚至还有几个长的漂亮的被拖走了,陈姐,我们可怎么办啊?韩明宣说你们这边有吃的,你们能不能分我们点?” 韩明宣的脸色都变了:“我,我没这么说。是你们说陈姐聪明,手边又有异能者,想找她帮着想办法能人和东西抢回来……我才带你们来的。” 齐菲菲:“……”好像是因为她带着孩子的原因,姑娘们已经完全把她当老母亲来看待了。齐菲菲当然相信韩明宣没有说过这种话,韩明宣自己还是个仗着宿舍分得好,吃白饭的呢。 来这里的女生肯定是几个楼的楼长代表,在绝望的时候,但凡有办法活下来,不要脸的赖皮求人这都是小事,齐菲菲自己还到卫少尉面前哭过惨的,何况她一直都在等着对方来啊。 不过这些女生们也太看得起她了,东西被抢走,她这边的异能者可没有谁能一夫当关的能对打一幢宿舍几千的男生的,至少人……既然对方是抢的长的漂亮的而不是胖的,那听来是没有人命危险的,就先缓缓吧。 “我们这里也没有食物了。”齐菲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是咱们西四楼宿舍的人,我就不瞒你们了,小别墅区总共就10个人,当初李玉如去领粮食和水的时候你们也该有人在场,我们一点没有多报,所以现在粮食已经是吃完的了,我们没有办法分给你们粮食,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等一等,我们再过上个几天,可能会有粮食。” “可能?可能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有还是没有?我们这些人好几个都是快一周没有吃到饭的人了?我们等不得啊,你们要有些什么吃的,就给我们吃吧,什么都行啊?”一个女孩瘦瘦高高的,看着快饿成了骨头的样子,哭的最惨。 齐菲菲一看,这人还有点印象,嗯,隔壁楼一个酷爱减肥的妹子,平常看这个胖看那个圆的,如今哭的泪眼汪汪的,看来女生藏零食的爱好她没有很好的继承啊。 “你们跟我来。”齐菲菲将娃塞给李玉如,领着头走出房间,十几个女生浩浩荡荡的跟上了她,李玉如也想跟上,但娃太沉了抱不动,她气闷的将娃扔床上,正寻思着要不要一会儿叫韩明宣去医院找莫化亭要点安眠药的功夫,小翠花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自己走了两步。 嗯,蚂蚁种的人类就这个好处,生长的飞快的娃就是好带啊,李玉如高高兴兴的将领着小翠花下了楼,等她跟上大部队的时候,大部队都已经站定了,齐菲菲将人领到了郭鹏种田的地方,郭鹏和赵济文正在催苗,艾发洋为了给田浇水,正从那边一滴一滴的往桶里滴呢。 “这是……”之前说话的女生惊叫道:“这是水稻苗啊,这都已经是秋天了,为什么还会有刚出苗的水稻苗。” 嗯嗯,这是水稻苗啊……齐菲菲还以为是杂草呢,虽然老家是农村的,但她基本只回老家喝过各种婚丧嫁娶的酒宴,真不太意思农作物。 “因为这不是田地里自然生长的。”齐菲菲向众女生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异能者催生的,从我们领到粮食的那天我们就开始催生,一直到今天,长到这么高了。” “才……才一周不到的时间就长到秧田期了,这怎么可能。”女生继续惊呼。 还是完全听不懂对方再说什么,不过齐菲菲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就是我们用异能催生的,再过不了几天,就能成熟。”齐菲菲说道。 “15天。”郭鹏在旁边插嘴道:“按着水稻的正常周期和这些苗这两天的生长速度来算,15天一个周期应该可以成熟。” 嗯,这个齐菲菲听懂了,半年一熟的水稻现在15天就可以熟一波,也就是说:“大家请看,10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吃上自己种的水稻了,你们现在要吃的,那肯定是没有的,但是10天之后,有多少粮食就看这水稻的产量如何了。”不过从农学院搬来的,肯定是极好的品种,产量该不会太低。 “但是……我们等不到10天了啊,在那之前肯定就饿死了。”瘦极了的女生继续哭着说道。 倒是那个看着挺专业的女生盯着郭鹏,“你是2班的郭鹏?你不在男生的宿舍楼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在秋季把水稻催熟的?呃对了,是异能,是什么异能?你是怎么有的?” “啊我想起来了。”另外一个女生说道:“前段时间好像听人说过图书馆搞过一次包吃包住的活动,唯一的条件就是有异能的人要加入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们,那那那……我也加入你们,你们也能给我异能吗?” 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像是超市大促销。 不过实际上也是差不多的。因为不光是女生们想拥有异能,齐菲菲这边,其实也是急需要异能者。否则如果她不想见女生们,只要跟刑远打个招呼,保证没有人能进得来。 “当然可以,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你看,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了,我们10个人全是异能者,可是像郭鹏这样能催生植物的木系就只有两位,能浇水的水系也只有一位,15天的成熟期不但对大家,对我们来说也太长了,我们的粮食也已经吃完了啊,我们需要异能者,如果大家都有了异能,我们不就可以一直在这里种田种粮,到时候说不定1天就能够催熟一批水稻,再也不用到外面跟男生们打架杀人了吗?我们就可以一直有粮食,再也不会挨饿了,所以,大家觉得怎么样呢?愿意试一试拥有异能吗?” 齐菲菲说完了话,看了一圈跟来的十几个女生,大家所有的人都是双眼放光。齐菲菲讲的很清楚,异能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拥有的,而且可以种田的人,不但能帮着催熟水稻,缩短成熟期,更可以留在小别墅区里,再不用在外面为生活发愁。 这种有吃得还不会被人吃的生活,放在如今的末世,那就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什么也别说了,看着大家热情的脸齐菲菲也知道女生们都同意了接种疫苗,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好办的很。 郭鹏种地的地区选在了小别墅的中央区一个大花坛,过去不远就是莫家的别墅。别墅的一楼,厨房的窗户有两种开法,横法可以直接将窗拉开,竖开则只能将窗子顶端拉开一条缝,为的是透气。 齐菲菲在领域里解锁了竖开的窗锁,从外面一推,缝就出来了,很快的,伴随着嘶吼声,一条丧尸的手臂伸了出来。 “愿意拿命来赌异能的人,就请吧。”齐菲菲做了个“请”的手势。 ------------ 231 刘浩君 依照之前郭鹏的计划,每个一级木系15天才种出一季水稻来,大约供养10个人没有问题。 但是每10个人里可只能出一个异能者,也不可能全是木系啊。 所以如果想用异能者来提供粮食,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提升异能者的等级,而提升异能者等级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丧尸,借由吸收晶核来升级。 之前齐菲菲承诺过孙少尉,不会再进行任何的反抗活动,也会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中过完一生了,当然这话她也就是说说,火烧丧尸这事她当天晚上就干过,可是至少明面上她要听话,所以她是不可以主动让学生们感染病毒的。 但如果是学生们为求安全主动要求催发异能,那她帮一下也就帮一下吧。 所以莫家之前的主妇丧尸齐菲菲一直都没动,将她关在厨房里,如今有需要了,才放出了一条手来。 “请请。”齐菲菲介绍道:“大家请看,这只丧尸被我们抓起来了,只能露出手臂来,所以大家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她咬死或吃掉,丧尸的身体全身都还有病毒,如果大家谁愿意赌一把,那么只需要将手伸过去就可以了,只要让对方对指甲给挠个伤口,感染率就是100%,安全有效方便快捷,之后只要吃天由命就可以,谁先去试试?” 伴随着齐菲菲安全有效的介绍,主妇丧尸非常配合的除了胳膊之外,还挤了一个头出来,朝着人群出了吼吼的声音,就像在说“看吧,多安全,我真的出不来的。” 本来还对异能有无限期待的姑娘们,顿时有几个人直接吓哭了……如果这都可以叫安全,她们实在不愿意去想危险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连李玉如都没忍住的退了一步,再次发觉自己真的是好幸运,有齐菲菲这么位好伙伴,让她再基本都没跟丧尸接触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就有了异能了。 “这是……” “丧尸。”齐菲菲继续热情介绍:“血液传播是病毒最快捷生效的方式,基本上只要被丧尸抓一下,那么就跑不了的感染,10%的机率拥有异能,80%的机率还是普通人,另外10%的机率会变成丧尸……你们算算看,机率也不是很高嘛。” 每一百个人里,就有10个人会变成这样……这还叫不高? 本来被齐菲菲关于异能者乐园描述的很是心动的女生们,如今也都退步了,特别是之前那个瘦瘦的女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尖叫。“我不要,万一变成这副模样,我还怎么见我男朋友啊?” “……”命都没了还男朋友?齐菲菲无语的发觉,女生的恋爱脑是件这么普通的事情吗?要真丧尸了还放不下男朋友,那也是妥妥的精神系丧尸,大不了到时候你再从丧尸里重新挑个男朋友呗。 一群小姑娘慢慢的往后退着,就好像趁着齐菲菲不注意退出院就能当一切不存在了似的,最终因为别人的倒退,倒把之前那个领头说说话的姑娘给显了出来。 一群人里,就她一个没有退。 “我……我要试试。”这妹子其实也是满脸的苍白,全身乱抖,但却一步没有退,说要试试,就真的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向窗子前面迈进了一步。 “我……我已经想过了,我不出去,政府不会同意我们出去的,出去了也没有地方可去,遮遮掩掩的也不敢回到家里,还会连累父母,我就……我就在那里过一辈子,可是我不想吃人,也不想被人吃掉,要是别成这样我就认了,可是要是真的有了异能……”女生哆哆嗦嗦的说着,将手背凑到了丧尸的手边。 其它的女生们有的捂脸、有的哭泣、却也有的人死死的盯着她。 齐菲菲才想清楚,原来女生们怕的不光是10%的机率,还因为一旦最终确认感染上病毒,就永远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不禁暗骂了一句小女生就是会幻想,无论是卫少尉的屠校还是孙少尉的发粮,本质上都是以“禁止N大5万师生离开学校”为前提提出的对策,所以幻想着自己没有感染病毒于是在未来还有机会能离开学校是十分不切实际的。 反而是让更多的人感染病毒,组织异能者冲出学校,或者就像齐菲菲做的一样,烧掉丧尸尸体在空气中散播病毒让外面的市民也同样感染,会来的比较实用。 如果自己不去努力,只怀着这种“说不定有可能……”的天真幻想等着政府解禁,那估计真的就要在这个学校里面吃一辈子人了。 所以齐菲菲虽然是不停的再拿话劝诱着女生们,但是就如同李玉如说的,其实女生们根本没得可选,反而是齐菲菲给了她们唯一的一条生路。 只要产生出异能来,就不用抢粮吃人,可以自力更生的自己种粮了。 女生伸出的手慢慢的靠近丧尸的手,那模样简直像是朝圣一样惶恐,两手之间的距离注定丧尸想抓到她还得胳膊再多长30厘米左右,女生抬了一会儿手,不得手再凑进一些,足足靠进了三次,才在这次朝圣之旅中,得了一条指甲划痕当纪念品。 最终,这一次来找齐菲菲商量办法的,西区5幢楼,共有15个楼长,其中5个接受了丧尸的抓痕纪念品,另10个拒绝了。 齐菲菲看了一眼已经全员进行了选择的两波人。 来的时候,15个人是一起来的,如今区别仅仅是有没有被丧尸抓过,两群人所站的位置就已经隐隐分成了两派。 选择被抓过的5个人,以那个最先下定决心的女孩为中心站成一团,其它人离的她们有点远,似乎是害怕这次手上有抓痕的人会一瞬间化身丧尸扑过来,那种内心对可怕事物的排斥隐隐可见。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问这5个带抓痕的女生。 “我这里不能留你们,也不能给你们粮食,除此之外,你们还需要些什么,如果我有,倒可以借你们用用。” “有刀吗?”带头的女生苦笑着说道。“万一真变成那样,我也不想活了,要是有刀就给我们一把,说不定用得上。” “有的。”齐菲菲点头,几家别墅区的厨房里,刀具有的事。不过在刚刚被抓的时候就能想到后事,说明这女生思维很缜密呀。 “你叫什么?” “刘浩君。” “你要是没有变成丧尸,不管有没有异能,都来我这里吧。”齐菲菲说道。 这个带头的女孩子,就算不是精神系,甚至就算没有异能,其言行举止也完全有领袖能力的资质。 .com。妙书屋.com ------------ 232 孙少尉的坚持 送走了女生们的当天中午。 孙少尉再次发了通知。 部队开始了第二波的领粮安排,但不再按着每人1KG的标准发放了,而是改成了100人1KG。之前女生领粮的时候,还是十分之一的标准,如今都百分之一了。但不管怎么说,孙少尉依然坚持在发放粮食,也算是他尽了自己的努力。 然而就算部队在放粮,可是领到手中的粮食能不能保住,也全看领粮的人了…… 李玉如在第二天去领粮的时候,看着手上10人份的1小捧米,差点都想问一句是不是搞笑,就这米量……都不够她们8个人1顿稀饭的,但是想到了齐菲菲在她来之前说的,这应该是士兵们从部队份额中省出来的粮食,李玉如也没好再对发粮的士兵口出恶言。 在回来的路上,李玉如将大米递给了第一个持水果刀向她冲过来的蒙面男生,因为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顺利的给粮,所以男生收到粮后甚至还下意识的说了句谢谢。 李玉如刚说完别客气的时候,男生就已经被另外一伙人揍倒在地,对方四五个人围着男生暴揍。 “别抢我的粮食,我女朋友已经快一周没有吃东西了,她还等着我呢。”男生凄厉的喊着。 要不是自己三秒钟前刚刚被抢了粮食,李玉如都差点相信了男生的爱情故事。 很快的在男生的小水果刀被抢走之后,被人捅了好几刀,就不再动了,新的抢劫者从男生手里拿过粮袋后,周围再次围上了更多的人,第二波的四五个男生一边喝骂不边向人群挥着水果刀,只不过走出了十几米后,到底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第三波人打了闷棍,被十几个人围起来按在地上盘了。 李玉如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特别看不上眼的那一小袋的粮食,如果她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将粮食递出去,那么如今躺在地上的人也可能就是她了。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引发了好几次的流血冲突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第一个冲上来的男生还知道蒙个面,还会说谢谢,如果说这个男生心里还有最后一点廉耻,那后面的这些人心里就只有粮食了。 当然,李玉如也不好去说别人,她一直跟着齐菲菲,从头到尾也没有挨过一点饿,不能理解人饿到极致时那种疯狂,但李玉如看了眼那个男生,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查看他是否还活着,更是医院就在身后,也没有想要去喊个人来救人,因为李玉如虽然没有挨过饿,但却已经习惯了有人死亡。 李玉如抬腿走了,未来在这个学校里,这样的情况大约就是常态了吧。 ………………………………………………………… 所以比起外面的纷乱,小别墅区里倒真的有点鸟语花香的感觉。 明明是秋季却到处都种着即将成熟的水稻,披着围巾的齐菲菲和莫远山正装成爸爸妈妈,陪着小翠花放风筝顺便准备亲子野餐,边上的农民伯伯郭鹏和赵济文恨不能用身体来保护农边的水稻,因为小翠花还老想着拨一株来扫地。 “粮食送出去了?”齐菲菲看到李玉如的时候,笑着朝她招手,“你没事吧?长这么漂亮,没被人拖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这么龌龊。”李玉如呸了齐菲菲一句,“那不是有陈佃远陪着我吗?” 鉴于之前西区女生宿舍在被抢粮后还有几个漂亮女生被拖走这事,李玉如这一次出门是带着陈佃远一起去的。 陈佃远是新加入的三个异能者之一,是个金系,虽然说现在的能力还低,能变出的最凶的凶器就是小指甲刀,不过在粮食被抢的情况下,要他保护李玉如别被人拉走也就足够了。 “你就没要求部队保护?”齐菲菲问道。 “我能不要求吗?你说的话我哪一点没做到了,你说让我问问孙少尉能不能派人,我只差跪下来求他了,那他也没理我啊。”李玉如没跪,是觉得就算跪了也没什么用,要是有用,她真跪啊。 “大兵一共就100个,上次女生宿舍被抢过一次之后,这次男生那边甚至有整个宿舍都来了的,我看孙少尉也是没办法,就算是100个拿枪的大兵,要对付2千多人也有难度吧,根本不可能派人保护领粮。”所以李玉如看着一个个饿的站不稳的大兵,也不好再提出让人护送的事情。 “孙少尉也是弃子了啊。”齐菲菲感叹的说道。“好人不长命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外面如果愿意让孙少尉主持大局,那么只要将引起学生们内部残杀的计划告知他,孙少尉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向外宣称没有粮食了,那么抢粮也好,吃人也好,医院的大门一关,100多个拿枪的士兵至少能保证外人进不来。孙少尉手下的异能士兵也完全可以继续种粮食自力更生,到时候学生们打生打死,大兵们可以自主耕种,保存下来力量,不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可是对方没有把全盘的计划告诉孙少尉,估计只是让他再等下一批的粮食,所以孙少尉才会将之前应该发放给女生的粮食以及士兵们的口粮分批再发放,想等到下一次物资运送抵达。 但很显然,孙少尉这样的行动只会降低士兵们的体力和战斗力,而下一次物资再运送的时候,部队就会最先受到学生们的联合攻击,士兵的大量死亡,会让学校中的病毒携带者基本消失,没有人再进行异能耕路,学校也会彻底陷入人吃人的死亡循环。 “简东来这个人,与其说是痛恨丧尸,不如说是痛恨病毒吧?” 对方看来是铁了心的要让末世终结在最初这一年了,这计划,灭敌人之前先坑了自己人一把。 或者说对方大约也没有将孙少尉当成自己人。 卫少尉在时,对方制定的是先消灭普通人,减少感染人群基数的计划,而轮到孙少尉时,他这计划很明显首先要消灭的是士兵们这些病毒携带者,掐灭感染源,再慢慢杀普通人。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个项目一种对策,那点子聪明劲全用在杀人上了。 “一天一天就没有点好消息啊。”齐菲菲感叹的说着,眼见着已经三岁左右儿童状态的小翠花追着风筝想要跑向她,就急忙的一阵风将风筝刮到莫远山那边去了。 水稻还有5天才能成熟,可是她们明天就要断粮了。 孙少尉那边不得无法当作靠山,反而比她们还要危险。 她的能力看似无所不能,但风力小的时候也就刮个风筝。 小翠花想找到能生育的年龄至少还有3个月。 别的不提,如果粮食问题还不解决,她们这边也需要出去杀人割肉了啊。 小翠花拿着风筝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好消息也来了。 刘浩君来了,5个带着纪念品离开的楼长,没有人变成丧尸,而且已经出现了异能。 .com。妙书屋.com ------------ 233 传播 齐菲菲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不带孩子了,现在小翠花已经三岁左右,不是能安安静静喝奶的年纪了,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颇有些猫嫌狗厌的活泼,所以齐菲菲把娃塞给了这个园子中唯一没有工作要做的莫远山,带着李玉如去了戚家别墅。 刘浩群已经带着人等在那里了,当初带回纪念品的五个楼长中,包括刘浩君在内,有四个都出现了异能。 对于这一点,齐菲菲也是非常的吃惊。 “一个变成丧尸的都没有?” “没有。”刘浩君兴奋的直摇头。“这可真是太幸运了,我们五个人里不但没有一个丧尸,而且四个人都是异能者。” 齐菲菲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诚然,异能者和丧尸各10%的机率到底是个大机率,比如100个人里有10个异能者,10个丧尸,当然也可以是这一批10个人全是异能者,下一批10个人全是丧尸,不过怎么说呢?总觉得5个人里一个丧尸都没有,也说得过去,可是五个人里四个异能者,这幸运值也有些太高了点。 “那你们是什么异能呢?”齐菲菲问道。 “这位是1号楼1单元的楼长孙文秀,她的异能是撒下很细小的灰尘,我想或许是土系吧。”刘浩君给齐菲菲介绍着。“这位是3号楼2单元的楼长闫宝霞,她的能力应该是木系,她也可以催生植物。这位是5号楼1单元的楼长吴文娟,是水系。至于我……”刘浩君顿了顿,说道:“我们见识过的异能少,我也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但是我……似乎可以存放东西。”说着刘浩君一翻手,一块饼干出现在了手上。 齐菲菲有些吃惊,刘浩君跟郭鹏一样是农学院学生,她还以为对方也跑不出土木水的种田三系呢,甚至齐菲菲还一直有些期待对方能是个精神系,结果对方竟然是个空间能力者。 不过,“空间能力好啊,这样以后女生这边的物资由你存放,就不会被抢了。”齐菲菲说道。 “呃……但是,我现在只能存这一块饼干。” “……”行吧,大家都是从一级开始混,未来的前景还是很远大的。 齐菲菲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了,你们几个人都有了异能,那就可以住到小别墅区了,你们看是先去挑挑房间?还是先去试试异能?又或者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尽量开口问就行,你们都是第一次拥有异能,我这边的异能者虽然也少,但是懂知识的人还是有的,我会的我都告诉你们,要是有我也不懂的,我再问找人问。” “嗯……我们还是想先试试异能,其实,我们已经决定了,我们不住到这里了,还是回我们自己的宿舍。”刘浩君说道。 “这是怎么了……之前都说好了的。”齐菲菲问道:“这边比外面安全,房子虽然不多,少说十几个人也是住得开的,我也不要求大家都能种田,只要有异能都可以入住,要知道,你们如今已经是异能者了,也同样是病毒的携带人群了,你们不能再住在普通人中间了,否则的话,其它的人也会被你们传染的。” “没关系。”刘浩君摇头说道:“我们都商量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异能,那我们应该也可以自己种些田地了。陈姐您这里虽然安全,可是我们几个都是楼长,当初大家选了我们出来,就是信任我们,相信我们能带领大家渡过困难的,我们总不能自己有了异能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不管别人了吧?而且就算我们进了小别墅区,一旦外面的朋友来求救,我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到时反而给陈姐你添了麻烦,我是跟整栋楼的大家都商量了好的,大家都是同意了像我们一样赌一把的。” 齐菲菲点点头。 估计是5个楼长中没出丧尸,却有了四个异能,因为没有亲眼目睹丧尸是何种可怕的存在,所以这样的高幸运值比例给了西区女生们过于幸福的幻想,大约小时候大家都是看着会变身的梦幻仙子一类的动画片长大的,可能是姑娘们以为自己也有这种幸运值能够赌一把异能呢。 但这就不是齐菲菲能插嘴的事了。 只是……“所有的人都同意?”齐菲菲有些不信,今天刘浩君不只带了上次的五位楼长过来,还带了一些人来,有的是上次10位拒绝了纪念品的楼长,有的则是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但是上次那个超级瘦的女生则不在其中,也就是说,刘浩君在女生中,也还做不到说一不二的。 刘浩君听齐菲菲这样说,冷笑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也不瞒陈姐,有的人即想要不涉入任何的危险,又想要能靠着别人的努力有饭吃,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不愿意接种疫苗的人,每幢楼上都有,别人的楼上我不管,我自己的楼上,就叫她们离开了,随便搬到哪一幢的空床上,1楼栋里3个单元,又不挨边,一个单元关起门来就能自己过日子。不能共渡难关的人,我不留。” 刘浩君这么说,其它的几个楼长也都点头,其中那个叫吴文娟的虽然点头的有点不情愿,可是到底也没有开口说别的。 看来之前几个人发现了异能之后,几个楼长便已经讲好了自力更生,也同全楼的人商量好了。 齐菲菲就点了点头。 她之前还以为要有领袖之力,非得先是精神系,但其实想一想,军伍早就说过了,能做成丧尸王的人中,精神系也只有一位,同理可证,别的系做领导者,不会比精神系要差。 卫少尉也曾经提过,多给齐菲菲一些时间,其做领导的资质要更胜于孙少尉,也就是说精神系是天生的,领导力却可以后天培养出来。 齐菲菲在上次女生们来商量的时候,就看好刘浩君,如今更是对她满意的不得了,刘浩君心慈性善像孙少尉,但杀伐果断的手段也有卫少尉的风格,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也是妥妥的一个独裁式领袖。 “那,我带你们去试验田,你们依次试下技能,再找各系的异能者问下使用情况,至于丧尸,我上次好不容易关进去,就不再放出来了,异能者本身也是病毒携带者,你们将自己的血给几滴别人喝,也能得到同样的效果。”齐菲菲说道。 女生几千人,总不能排着队的带到这里来领纪念品吧,刘浩君她们采用血液传播方式,才能让女生们更快的普及末日病毒。 .com。妙书屋.com ------------ 234 为了亩产 齐菲菲这话是对着刘浩君说的。 上次5个人里4个异能者,真的是很幸运的。这也使得其它的小姑娘们并没有见过丧尸的样子,就使得女生宿舍楼那边对于赌局存在不合常理的幻想,只当接种疫苗的下场就是有异能和没有异能。 这种情况当然是有很大欺骗性的,但是对于几位已经决定全楼接种疫苗的楼长来说,就是一种有力情况,她们可以在全员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下让女生们喝下血液,一旦千万了即定事实,有抗体的人员也就同样会被普通人排斥,只能继续住在原来的宿舍里了。 这样做更利于楼层间的人员稳定。 刘浩君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明白过来齐菲菲的意思,点了点头。比起每次花时间带队来这里领丧尸纪念品,还不得不面对着小姑娘们的尖叫和退堂鼓相比,放点血也不算什么了。 齐菲菲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说的是真的,上次把丧尸胳膊塞回去真的很费劲,虽然她不用动手,但她得指挥李玉如啊…… 几个人很快的就来到了郭鹏这边的试验田。 本来是想叫他们跟新晋的木系交流下经验,却没有想到郭鹏跟赵济文正在吵架,还热火朝天的全是专业术语,普通人根本插不上嘴。 因为军伍和莫化亭在卫少尉死后都留在了医院部队那边,所以齐菲菲也无从询问,以前的末世是个什么样子的。 要是叫军伍说,那基本就是最残酷的人间黑暗,丧尸吃人,吃饱了咬着玩,咬过的又变成丧尸,大量的丧尸继续追咬少量的人类,丧尸潮更是,跟动物世界里的物种迁徙似的,丧尸哗拉拉一片推地图,满屏的黑暗世界。 但是齐菲菲自打末世开始后,还没见到过三只活丧尸凑在一起呢。于是异能者们的能力也一点没体现在战斗上,反正齐菲菲这边的两个木系,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讨论到底是往田地里浇小便还是浇大便更合适一些…… 因为植物的生长周期都改了,所以总感觉营养配比也得改,要叫齐菲菲说,小便大便还不都是便吗?只要能催生长浇什么她也不嫌弃啊,可是因为这两种是现在两个木系人员难得的能得到的营养肥料,便显得越发珍贵,因此对此到底该怎么施肥,两个人就从早上一路吵到了现在,而艾发洋则在一边绝望的滴着水,反正不管是浇小便还是浇大便,都得混到他辛辛苦苦滴出来的水里,他好想死。 “我看这种事,我们还是不要争了,去问下教授吧?”最后郭鹏说道。“付教授和李教授,不都住在学校吗?” 姓付啊?不会这么巧吧? 齐菲菲插嘴道:“他家是不是有个女儿也在咱们学校学社会学?” “你怎么知道?”郭鹏问。 “别去啦,前两天刚死了,全家被人灭了门。”齐菲菲说道:“李教授住的离他近吗?要是离的近也不用了,你们就一人一块田按自己的方法试着浇吧。” “死了?付教授怎么会死的?他身体挺好的啊。”郭鹏大惊失色的问道。 齐菲菲简单说了一下付连珍家里发生的事情。 郭鹏当场就跳起来了,“那我们得快点去啊,除了李教授,好几位老教授都住那边呢。” 擦……这段时间郭鹏怪听话的,都忘了他还有这种圣母属性了。 “我个人建议不去的比较好。”齐菲菲说道。 那边有付连珍那个吃人的男朋友,谁知道已经吃了几家了,就算还有活人,可是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同伙,自己这边精神系加异能者加起来,除了刑远没有一个能打的,还得留着刑远给大本营看门,到了那边万一要对战,杀不过人家再让人吃了可怎么办? “我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冷酷。”郭鹏嚎道:“你不是也跟齐菲菲认识吗?难道你想再一次看着自己的朋友死掉而不管吗?”郭鹏流着泪说道:“我很后悔,一直很后悔,因为之前齐同学说反对屠校,还让刑哥放我的血,所以当时莫远山说要带异能者去救她的时候,我没有去,后来听说她死了,我一直很内疚,当时要是跟着去,说不定还可以帮帮她,我已经不想再一次的见死不救了。” 齐菲菲愕然……虽然她这些天出门都用披风或围巾盖脸,但是声音没变啊,郭鹏这是完全没认出她来啊?真当她是另一个人了?这么塑料的交情他内疚个什么劲啊? “那啥……我也跟你去吧?”赵济文也从田里站了起来,“要是李教授还活着,能把他也带回来吗?他是水稻方面的专家,之前刚刚研究攻克了一个水稻方面成穗率的难题,有他在的话水稻亩产会提高很多的。” 统共就种了一个花坛还谈亩产啊…… 齐菲菲这下子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小别墅区之所以安全,是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里面已经没有粮食了,不会再有人打抢粮,而之所以安稳则是因为其实里面有两个木系在种粮,要是这两个人都坚持跑到外面救人,万一死了,别墅区就算是再把军伍也弄回来守门,固若金汤,没吃的不也白瞎。 “我都不知道咱们这里原来有这么多舍已为人的人啊。” 当初图书馆挑人,这些人都是在卫少尉的精神威压下还保有私欲的人,也就是说都是些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人,没想到赵济文还这么有爱心。 “啊,我那不就是想着这水稻吗?李教授答应了我把我的名字也写进项目组,有这个荣誉我一毕业就能进好单位啊,人命什么的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舍不下这水稻。” 总感觉自己这边收的人都这么奇奇怪怪的……自私自利的点都错了啊。 “行吧。”齐菲菲点头说道。“你们要是坚持,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吧,快去快回,可先说好了,除了李教授一家,别人我可不带啊。” “用不着你,我们自己走。”郭鹏特别看不上自私自利的人…… 求别闹了,话没说两句还傲骄上了,真把自己当皮卡丘人见人爱啊,要不是为了亩产…… 齐菲菲叹口气,真以为她爱去,教工楼那边可是徘徊着一个食人魔呢,除了她的搜索能力,谁还有本事说百分百避开对方啊。 .com。妙书屋.com ------------ 235 食人魔 “嘘,你们可小声些。”李教授一把将赵济文和齐菲菲拉进了家门后,又关上了门,全程不出一点声音,齐菲菲都差点信了,刚才隔着门中气十足的骂的全楼都能听见的人不是他。 因为郭鹏和赵济文坚持要救李教授,所以半个小时前齐菲菲带队进驻了教职工家属楼,因为这次救李教授纯属是私人事务,所以除了齐菲菲之外,来的人就是郭鹏、赵济文和刘浩君,说白了除了齐菲菲是避雷针之外,其它三个人都是李教授的学生,家属楼总共是2幢4个单元,统共就一个院,按齐菲菲的想法,她打开领域,避开外人、一路开锁,进到李教授家里,带上人就走,也就是了。 可是来到了家属院才发现一个问题。 郭赵刘三个人别看是李教授的门生,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教授住哪,其实这也是正常,大家都是正常上下课的关系,又不是研究生还讲个送个礼慰问一下,就算是赵济文都混进人家小组去了,也只知道人大约是住在第二幢楼,好在知道付家在一号楼住,齐菲菲开了领域,搜索到二号楼的安全通道里没有人行走,于是四个人分成了两个小组,在二号楼里每组负责一单元,挨家挨户的去敲门。 大部分的住家里都没有回声,唯有李教授家在敲门后响起了中气十足的骂声,赵济文听得出这位教授的声音,于是两边垂泪相认,李教授才快速的开了门,把他们拉了进来。 一重一重的锁好了门,李教授才一脸责怪的看向了赵济文,怒道:“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有食人魔吗?” “真……真的有食人魔吃人啊?”赵济文吓了一路,马上拉住了李教授的手说道:“那您怎么还住这里不走,快点跟我们离开吧。” “在屋里还安全些,在外面更可怕。”李教授跺着脚说道:“我们两幢楼4个单元都在这一个院里,每家每户都是南北通透的户型,打开窗就能看到院子里。对对就是那个窗,你看到院子里的榆树没有?那榆树皮是可以食用的,前两天老郑冒险出门去挖树皮,结果就被人给打伤拖走了,当时天太黑也看不见是谁动的手,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因为他临死前叫的太惨,这院里好些人都听见了,他大声的喊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们才知道原来现在学校里断粮之后,都有人开始吃人了。那之后我就一直注意着这院子里的动静,似乎只要是有人出门想要离开院子,就一定会碰到食人魔,所以我猜对方一定也是住在这楼里,如今这楼中已经没有人敢随便出门了。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的人不好好研究怎么种粮,竟然吃起人来了,你问我怎么不走,我其实昨天也已经把家里的食物都吃完了,可是我在自己的家里至少还得锁个门,到了别处也没有地方可以吃饭啊,再万一碰上食人魔,让人把我给吃了,我多冤啊。” “……”齐菲菲想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男一女,竟然还敢把他们这一男一女给拽进来,这老教授是胆有多肥啊。只不过…… “你的意思是,外人可以进?但是如果有人出去了便会被发现以致于被杀?那我们可得快点去联系郭鹏他们两个人了,这事估计她们还不知道。”齐菲菲说道。如果说食人魔真的是在楼上观察,并且有什么办法发现有人离开,那么郭鹏和刘浩君两个人挨着门的敲门没事,反倒是全部无人应门的话,两个人要离开单元楼进到这边单元里,可就有点危险了。 “你们还有两个朋友?那可太危险了啊,他们人在哪里呢?” “也在2号楼,不过是另一个单元,应该危险不大。”齐菲菲解释道:“我们之前有一个朋友,知道食人魔是在一号楼,所以我们就没有进一号楼,二号楼这边我查过,除了住房,外面没有人。” “可是谁也不知道食人魔是不是住户啊?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喊一声。”李教授跺着脚说道。“谁也不知道杀人魔在哪家藏着,我们这些老住户,有什么事都是通过了窗子喊话,也算是守望相助吧。等着啊。” 李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跑到了窗户边上,开了窗大声喊道:“赵济文那两个朋友,赵济文那两个朋友,听到请回答,你们还好吧?没事吧?活着吧?” 齐菲菲嘴角一抽,这老头真有点逗,要是人死了,她们还怎么回答。 很快的传来了刘浩君的声音:“李教授,您还好吧?” “你们这在哪里呢?” “我们在郑晓家呢。” “郑晓……郑晓没事吧?这可太好了。”李教授抹着眼泪说道:“老郑出事了,后来老郑家里一直没有人回话,我还以为……这可真是太好了。” “没事呢,郑晓被她父亲的事吓怕了,一直不敢出声,现在她说了,要跟着我们走,教授也一起吧,郑晓跟我走就行,她本来就在宿舍有住处,教授跟着陈姐走吧,这楼上还有谁活着的吗?还有要一起走的吗?”刘浩君大声喊道:“食人魔只有两个人,我们现在有6个人了,四个人还是异能者,陈姐也在,我们谁都不怕,还有谁活着,一起走吧。” 齐菲菲都无语了。 先不说刘浩君这给她拉了多少食客啊,就只说异能这事。两个只会催苗的木系,一个只能存饼干的空间系和一个只会搜索的精神系,怎么就给了这姑娘胆子,敢公开叫板食人魔了?什么叫陈姐也在?好像她在的事实给了其无限的安慰,齐菲菲也承认自己有点较常人更聪明,问题是聪明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武力值用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刘浩君是拿齐菲菲的小别墅区送人情,齐菲菲真的赞成她说的,食人魔只有一男一女,不管是用什么方法监控着这个院子,像李教授这样喊一喊话,上下串连一下,十几个人一起出门,食人魔也不敢动手啊,猛虎架不住群狼,被揍死怎么办。 退一万步,就算人人自私,团结不起来,也没有人敢于反抗,那至少大家一起出门,食人魔来了就一哄而散啊,跑得最慢的两个,落到了食人魔手里,点背别怪社会,其它人跑得快的,不就逃掉了吗? 想逃离这里其实很简单,像这样喊两句串连一下就行,齐菲菲也觉得这些人是不是脑瓜不好用,中国人攒够一波就过马路的优良传统都丢了吗? .com。妙书屋.com ------------ 236 又见吴玲玲 齐菲菲正胡乱想着,李教授跟刘浩君还说着话呢。“千万别乱来,谁知道食人魔在哪呆着呢,咱们得想个办法,保证安全。” 齐菲菲无语,老人家倒是挺谨慎,问题是再这么聊下去,食人魔都得听见全盘计划了,就不能想个办法私下里说吗? 齐菲菲想到这里心里突得一跳。 刚刚李教授说了,谁也不知道食人魔藏在哪里,她们因为付连珍的事,当然知道食人魔是外人,可是住户们不知道啊?是不是住房们怀疑食人魔也同样是住户,所以才不敢串连? 李教授是因为认识赵济文,才敢把一男一女放进家里,那个郑晓是什么原因?连父亲死掉了她都不敢出声,又哪里来的胆子将一男一女放进家里? 食人魔是付连珍的男朋友,是个男的。那么女的又是哪里来的?食人魔这新加入的伙伴,是外人还是住户呢? 说到食人,齐菲菲也只能想到一个人,吴玲玲换了新的身体,那具身体本来是家住学校的一个女孩,而N大的教职工楼可只有这一个院,吴玲玲的新身体本就出身于这个院子,外婆和母亲被她咬死了,不就只有一个父亲在家了吗? 一个被左邻右舍看着长大,失去了父亲的女孩,如果是她去敲别人家的门,那么估计无论是谁都不会心有防备吧…… “刘浩君。”齐菲菲飞奔到了窗前,大喊道:“你在哪一户,告诉我。” “302。”对方回应。 还活着,齐菲菲擦着汗说道:“我刚刚看到好像有人往你们那边去了,现在听我指挥,你们三个人各找一间房间躲进去,千万别躲一间,不管出什么事也别躲一起,一人一间,马上。” 如果食人魔的男性躲在房间里,那么一人一间房,至少刘浩君和郭鹏有一个人能进入空房间,至少能先保住一个人的命。虽然这么说有点残酷,但齐菲菲希望活着的是刘浩君。 “啊?” “啊什么啊?快躲起来?你忘了我的异能了吗?现在立刻马上照做。”齐菲菲吼道。 “好……好的。”刘浩君那边听着似乎离开了窗子,倒是真的很信任齐菲菲,其实齐菲菲从来也没告诉过对方,自己的异能是什么。 “你看到有人?哪有人了?”李教授一脸怀疑的问道。 大家都是在窗边,齐菲菲能看到的李教授也看得到,别说人了,有个鬼啊? “这你就别管了,赵济文跟我走一趟。我觉得郭鹏那边有点危险。”齐菲菲说着向门口走。那个郑晓极可能就是吴玲玲,还有一个宁西城不知道躲在哪里。 “哦哦,好的。”赵济文对李教授说道:“我跟陈姐出去下,不是我们回来教授您可千万别开门啊。” 齐菲菲从客厅向门口走,走了三步就看到了门口鞋柜上摆着的全家福。照片向里摆着,出门的人换鞋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所以进门的时候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李教授、一个中年妇女,跟吴玲玲新的身体凑在一起,笑的很开心。 “我CAO。”齐菲菲冲过去拿起照片来,回身就砸向李教授。 为了要接照片,李教授还往后退了一步,要不然他手里那水果刀就捅到赵济文腰上了。 “快跑。”齐菲菲大声喊道。 赵济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李教授手里的小刀也让他觉得危险。 两个人跑出来了门,齐菲菲用领域将这门锁了三道锁。才向着楼下冲去。 一边跑一边还能听到李教授在窗边的喊声“她们下楼了。” 这应该是在通知吴玲玲吧。 齐菲菲暗骂了一声,因为先入为主的判断食人魔中的男性一定是宁西城,所以她根本没有怀疑过别人,现在想想,李教授说过从窗边就能看到这院中的情况,那么食人魔的一男一女只要一个在窗边观察,一个在院中埋伏,无论是谁出院,在窗外打个手势就能通知到对方啊。 齐菲菲自打知道领域用的多了容易进入精神休眠之后,就不敢再向以前那样领域一开一幢楼了,可是进院的时候也曾经暂时性的搜索过院子,院子中没有藏人,那么吴玲玲一定是藏在谁家。 果然两个人跑到一楼时,一楼左侧的房间正好开了门,但出来的却不是吴玲玲。 无论是谁,跟一个丧尸打个照面也会禁不住的尖叫,何况那丧尸还伸手抓向齐菲菲。 “啊啊啊啊,滚。”齐菲菲伸手边推那丧尸边喊。 她伸出去的手推了个空,那丧尸倒很听话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嗯,她喜欢听话的人……或者尸,齐菲菲顿了一下,总觉得丧尸这一滚,开启了什么新世界似的,不过一秒之后她还是跑出去了。 院子里之前还空荡荡的,如今却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 多数是老人,很偶尔有年青人,比较显眼的是一个3岁的小娃娃以及吴玲玲的新身体,当然,除了吴玲玲,别人都是丧尸的模样。、 之前听李教授的描述,齐菲菲还以为这院子里没有人说话,是因为人都死光了,或者不敢出声,如今看来不是的。吴玲玲是将这院子圈了起来当作丧尸培养基地了。 “还……真是你啊。” “是我。”吴玲玲点点头,对齐菲菲说道:“你怎么来了?我本来想在这里住下来,不再去打扰你的,虽然你干了多余的事情,但我心里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本来想着咱两个的事就算了吧,你怎么自己跑来这里了?” 听这话,如此自然,跟老朋友见面打招呼似的,但是齐菲菲心里一身冷汗。 吴玲玲身为丧尸之初就开始吃人脑,还直言过想吃掉齐菲菲,齐菲菲逼她换身体,不是真心为她好,也是因为有点怕她,谁也不想在身边放一只吃人的丧尸,齐菲菲只是没有想到,吴玲玲都换回了人类的身体,为什么还要吃人? “你……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少女吗?”齐菲菲苦笑着说:“你为什么要杀翠花姐?为什么要跑?你之前说赵新偷袭你,现在想想,其实也是你想杀他对不对?如果你不跑,现在也还是在小别墅区啊,你看李玉如,她什么都不用考虑,安安全全的生活在里面,多好。” 齐菲菲搞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吴玲玲这是折腾什么呢? .com。妙书屋.com ------------ 237 生机何处 诚然,她不算是男权的支持者,并不认为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整理家务。 可是她也并不算是女权的支持者,就觉得女人就得自强自力非要和男人去争天下。 齐菲菲应该算是能力的支持者。 若有本事的人,便去做有本事的事,工作就摆在那里,男人在做,女人也可以做,并不应该成为男人排斥女人理由,家庭也摆在那里,男人如果想带孩子,也无妨,并不应该被女人们说成没出息。 所以齐菲菲并不觉得吴玲玲的行为有错,为了活下来,为了不被杀害,就算是丧尸了也可以为自己的生存努力一把,这没有错。 可是至少吴玲玲是可以有选择的。 因为齐菲菲至少帮她走回了人类的道路。 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少女,齐菲菲不会不管她,她可以像李玉如那样衣食无忧的去做齐菲菲安排下来的事情。当然,齐菲菲也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刘浩君那样有能力又有发展前景的人,比起郭鹏这位老交情更受她的关注,可是吴玲玲曾经是人类,却非要选这样一条吃人的道路,这才是她不能理解的。 “我不是跑……”吴玲玲看着齐菲菲:“我是不得不走,任谁饿着肚子住在食物圈里,也会像我这样难受,你在快要饿疯的时候,难道还会任由烤鸡翅在身边散发着香味,不理会吗?” 齐菲菲才知道自己原来跟烤鸡翅是一个层次 “我还以为你喜欢莫医生?” “正因为喜欢……”吴玲玲低下头来说道:“才分外忍受不了他渐渐在我眼里变成烤鸡翅的样子。” 你到底有多喜欢烤鸡翅啊喂…… “可是你是人类啊。”就算曾经身为丧尸,如今也已经再度变成人类了。比起吃人,真正的去吃个烤鸡翅不好吗? “人类和丧尸……是按什么区分的?”吴玲玲突然问道 “呃……外表?”齐菲菲自己都有点不信,人类和丧尸是凭肉体的滋润度来分的吗?感觉不太对,就算是一个国家,还要按着语言服饰、饮习惯性、地域特性将长相一样的人们区分为不同的民族,那人类和丧尸是靠什么区分的? “是食物吧。”吴玲玲说道:“人类吃肉蛋奶,喝水,吸收蛋白质脂肪和水分而生存,丧尸吃人,吸收蛋白质脂肪和水分而生存,其实在营养吸收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食物不一样,物种就不同啊。” “你非得跟我扯营养学,我一个学社会学的也不跟你多说了。”齐菲菲表示专业不同,她肯定不能跟护理专业的吴玲玲比物种进化的知识。 “可是丧尸是人类退化原因造成的物种变化,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人类啊,吸收点肉蛋奶不行吗?” 吴玲玲歪着头说道:“你怎么会觉得丧尸是退化呢?在生物学中,越是生物链的最高级,越是以肉类为食,食谱可选择性越窄,数量越少。丧尸……明明是人类的高级进化。” “……”好好好,你生物学得好我不跟你掰。 “物种不同、食谱不同,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只老虎去吃草一样,你凭什么要丧尸不吃人。” 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言反驳。 “也就是说,哪怕你还有机会去做一个人类,你也最终还是选择了做为丧尸活下去吗?”齐菲菲瞪着吴玲玲说道。 吴玲玲也看着她。 “当你做过了老虎,立于生物链的顶端时,你还会选择回去做鸡翅吗?而且……你为什么一直不停的逗我说话,现在你的情况难道你不想逃跑吗?” 齐菲菲差点哭出来。她怎么不想着跑了,她一直想跑啊。为了逃跑,她的领域都开着,然而越是到了关键时刻,精神系的弱鸡能力就体现的越是明显,她在领域中显示着整个院子里除了吴玲玲之外一个人没有,但残酷的现实是一群丧尸围着她不放行呢。 本以为今天来这里最多会面对着一个食人魔,结果什么样?人家给她准备了一个院的食人魔,她不停的说话也只是因为完全想不到逃跑的方法,一般来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是齐菲菲跟吴玲玲对话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发觉有什么生机呢?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吴玲玲很好心的回答:“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跟别人不一样,虽然我的能力会让别人不防备我,可是我还是看得出,不管是谁对我已经变化了的外表都不愿直视,莫医生也是,不管嘴里再怎么说我很重要,但他其实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他只是想研究我,换了是别人他也无所谓的。只有你,不管是变化前还是变化后,都知道我是吴玲玲。” “……”齐菲菲的冷汗哗啦啦的滴着,听这意思,她要不再问点什么,吴玲玲就开吃了啊。 “那啥……你吃掉了那些精神系的脑吧,有……什么感觉没有?”齐菲菲死命的想着新话题。 吴玲玲做为丧尸,是吃的人脑,她一向专挑精神系,可见也是为了同类能力的获得,哪怕她现在的身体是人类,也是典型的丧尸。 齐菲菲做为人类,是吸收的晶核。 而赵新做为丧尸,竟然因为天生患有异食癖,也吸收晶核,这种奇葩就不参与讨论了。做为这世上唯二的吃过脑(晶核)的精神系双方代表,咱两个先交流一下呗。 “没什么感觉。”吴玲玲说。“就是获得了别人的能量啊。精神系的能力使用也需要消耗,虽的系能力耗尽会陷入沉眠,在休养生息中会更加快速的回复能力,但我们的能力一旦耗尽,就会直接脑死亡吧,所以我当然想更多的储存能量啊。再说了……” 吴玲玲看着齐菲菲说道:“我本身是精神系,我的身体里还有精神潜力,可是你强迫我换到了普通人的身体里,我想使用能力,就需要更多的能量,如果不是你要我换身体,本来我可以不用杀掉翠花姐的,她虽然也并不喜欢身为丧尸的我,不过她和我一样,已经不再是人类了,我其实也挺同情她的。” 能不能别甩锅,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翠花姐会死是我害的一样,说的我都差点信了,已经我还要怎么面对自己一瓶奶一瓶奶奶大的小翠花啊。 “那么……你没什么其它要问的了吗?”吴玲玲问。 “没……了吧?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齐菲菲答。 说好的双方交流,光是我提问了,你也来问问我啊。 吴玲玲摇头说道:“我说过了,丧尸才是进化体,你身为人类需要研究才能得到的知识,我身为丧尸本能就可以获得,你要没问题的话,那我不客气了啊。” “……”其实你还挺客气的。齐菲菲觉得,吃饭之前还先跟食物打个招呼,已经算很有礼貌了。 吴玲玲说完了不客气,她自己却没有动,身边的丧尸则缓缓的向前走,只是走到了齐菲菲身前一个区域的时候,丧尸便又退了回来。再前进、再后退,进、退、进、退,频率很整,跟大妈们跳广场舞似的。 “怎么回事?”吴玲玲看着丧尸。“去扑倒、撕裂她啊?” “也没什么事?”齐菲菲惨白着脸冷笑道:“不就是精神操纵吗?我也会啊。”领域中轻质量的无主之物,都可以任她调用,丧尸也一样。 ------------ 238 烤鸡翅 齐菲菲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生命中如此危险的一刻,会她开发出领域新用法。以前她在领域中能使用的都是水在地上流、风在天上吹一类的,领域中的自然元素她可以用,可是量大量小取决于元素的多少,从地上抽个衣服坑人,又或者拖拉个小水果刀备用,实物的话,50克就算是个极限了,现在她开发出来的最实物的技能就是开锁,要不是正赶上末世,她在黑暗世界中估计可以拜为盗圣了。 但是之前她伸手推丧尸,要对方滚时,对方竟然真的打了个滚,齐菲菲才想到,丧尸没有思维,也是无主之物,自然也可以受到领域的操纵啊。 虽然这玩意全身骨头有点重,她无法直接调用,可是谁能想到这没有思维的物体却能够听从简单的指令呢。说起来其实类似的能力翠花姐已经使用过了,将自己的能量传导进他人的身体,调配其思维为已所用,只不过翠花姐蚂蚁效应的能力,还需要先把男人变成同各类的兵蚁才能操纵,而丧尸却已经是天然的同种类了,他们本身并没有思维,可是却可以接收到有思维的高级丧尸的指令。 如果说吴玲玲可以操纵他们,那么齐菲菲当然也可以。 齐菲菲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是怎么维持住人类的身体的。 当初在医院中,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向外流失油脂和水份的,齐菲菲在晕厥之前将自己泡进了医院卫生间的大垃圾桶里,听起来似乎有点惨,但不得不说这是她一生中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那之后她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完全跟人类没有变化,不过齐菲菲其实心里也明白,她多少还是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人家的精神系统共就分了四大类,可是她这个精神系却并不挨着任何一边。 丧尸将为无主之物被容纳进入了她的领域,拥有思维的人类却被明明白白的标示出来了,借用网游的一句话,那不就是地图上代表了敌人的小红点吗? 还有,末世一百年,医生们也不知道剖过多少个精神系能力者了,都得出了精神系不能升级的结论,为什么就她可以?莫化亭不能吸收的晶核她可以吸收,这是什么种马文男主配置? 不,不光是她,赵新也可以吸收,还有吴玲玲,别人都吃人肉,就她吃人脑,要不是爱好特殊就只能说明,只有丧尸的精神系可以升级。 所以末世百年,精神系的丧尸王只有一只,因为精神系丧尸都太脆皮了,别的地方的精神系丧尸一级的时候出门找食,还来不及升级就被人打挂了。而只有N大曾经大量并集中的屠杀精神系能力者,精神系丧尸在精神系尸堆里简直相当于掉进了鸡翅窝里,那还不是可着劲的吃啊,所以只有N大生才诞生了唯一的一只精神系丧尸王。 话说她怎么又用鸡翅来做比喻了? 齐菲菲以前就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天独厚,跟别人不一样,现在想想真不太一样,因为她的能力跟丧尸更类似啊…… 齐菲菲不知道该哭该笑,所以她现在其实是人形丧尸的吗?以前她就觉得精神系能力者不地道,身为人类其精神领域却只能用于操纵人类,对丧尸完全没有攻击力,现在看来丧尸也好不到哪里去,精神系的丧尸也一样是对人类怂怂的,挣在丧尸堆里充英雄,精神系的丧尸的正确作战方法永远是躲在后面,让其它人先冲的。 比如吴玲玲,比如她。 吴玲玲操纵着丧尸往前,齐菲菲操纵着丧尸退后,本来一场你进我退的比斗,但很快的大家都发觉不太对劲了。 吴玲玲的丧尸是统一向前进,而齐菲菲只能在一个区域中要求丧尸退后,丧尸退出了这个区域线,就会再次向前,这才是几只丧尸前后前后的原因…… 齐菲菲这次是真的脸色惨白了。 她的领域根本铺不开。 这种感觉就像之前在19楼莫远山的领域中一样,被别人的领域拒绝、包围、压制,她的领域只能小范围伸展。 在齐菲菲开始踏入精神系之后,敢跟她比精神潜力的也就是卫少尉和未分裂的莫远山了。 现在…… 说明了吴玲玲的精神潜力也高过她。 当初给吴玲玲选的新身体明明是一具没有思维的水发丧尸,是完全没有精神潜力的,真不知道这些天吴玲玲吃了多少人脑,相比之下,一直在小别墅区悠闲种田的齐菲菲,吸收的精神系能量还要追溯到莫家那个孩子呢。齐菲菲就算先天条件再好,后天营养不良也比不得吴玲玲,但是好在,吴玲玲拿她也没有办法。 吴玲玲身为脆皮的精神系没法直接撕她,只能让其它丧尸往前扑,而齐菲菲的领域至少能保证周身二米内不让丧尸靠近。 就跟孙悟空画给唐僧的保护圈一样,这个能移动吗? 齐菲菲想着,往前迈了一步,前面的丧尸本来不在领域内,随着她这一步也突然退了一步。 齐菲菲大乐,有门啊,那她完全可以凭着这保护圈,直接挤到院门口,然后撒丫子跑他娘的。 齐菲菲抬头叫道:“刘浩君。” “我在。”随着应答声,从302的窗户上,扔下来一条绳子。齐菲菲这边问答了半天,刘浩君那边当然也听见了动静,她身边的郑晓既然不是食人魔,那么三个人也得有活命做些准备。 “你跳下来,丧尸过不来。”齐菲菲带着赵济文,向单元楼移动,在她领域之内,丧尸们是给挪出来了一条路,两个人靠近到附近,将丧尸全都挤在包围圈外,刘浩君和郭鹏以及另个女孩相继爬了下来,每个人手里还多带了一把刀。 “没事没事,我这领域,丧尸们进不来,你们全都挤在我身边,咱们用领域挤到院门口去。” 齐菲菲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吴玲玲虽然脆皮,可是他们这边也全是脆皮职业,真不好笑话谁。 几个人就这么挤成一团的往院门口挪动。 吴玲玲竟然也真的听任她们挪。 只是刚挪了没几米,被吴玲玲操纵的丧尸却重新动了起来,包围着齐菲菲的丧尸突然全部向后撤开,将包围圈拉大到了10米,然后…… 一个火球飞来,齐菲菲下意识的想躲,才发现火球的目标点本来就不是她,而是她们这一团人正站立着的草坪。 齐菲菲扭头看向火球来的方向,只见吴玲玲站在两个发火的丧尸身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想了一下,既然丧尸没法靠近你,那就远程放火,应该也行。” ……太特么的行了…… 虽然在领域内存在的自然元素她都可以用,但她只能使用现有的元素,不能使其凭空出现或消失,也就是说她的领域目测只能四处点火,帮着让火变成大,不能灭火啊。 她今天真要当烤鸡翅了吗? ------------ 239 救命之恩 一个火球、又一个火球,小小的火球就像被人划着扔出来的火柴棒那么大小,一看也就是一级的水平,然而齐菲菲她们之前挪到了院中央的人工草坪上,这一点星星之火,就足以烤鸡翅了…… 大家都是一级,但是一级的空间只能收饼干、一级的水系只能滴达滴,一级的火球却可以见什么烧什么,杀伤力完全不是其它系可以同日而语的,如果说木系水系承担的是生存、土系金系承担的是重建,火系承担的绝对是毁灭,反正对现在的齐菲菲来讲够毁灭了,她就算能驱动水,可是没有一池塘的水,也是扑不灭这火的。 齐菲菲眼见着身边的草坪都被点着了,她们若还想过,就只有踩着火过去。 那也得过。 齐菲菲高喊道:“挤好我,咱们冲过去。” 众人一起点头,彼此互相抱成团把齐菲菲挤在中间,踩着火苗向院门口前进,不管怎么说齐菲菲这领域还是很有威力的,丧尸无法靠近,所以丧尸便退开了,临退前还把院落的大门给关上了。 …… 这很好,特么的明明是一群丧尸,还玩开战术了。 齐菲菲她们挤成一团,本来走的就慢,郭鹏和赵济文的长裤已经都开始着火了,如今铁制的大门一关,她们还要再挤成团多一个开门的动作,只怕鸡翅都烤熟一半了,最可怕的是热度和痛感让齐菲菲开始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很明显,踩在着火的草上走,这种无差别的攻击不分内外,她的裤子一定也点着了…… 她的领域一旦崩掉,那可就是被丧尸分尸,被吴玲玲开瓢的下场了。可是再这么烧下去,痛感增强,领域崩掉是早晚的事。 “你们别挤成团啊。”吴玲玲的声音响起来,“你自己走,跑着走,就能离开。” 齐菲菲当然也知道,她若是推开别人,直接跑着去开门,生存率会大一些,可是其它人一旦脱离她的领域便要死,今天要是把唯二的两个木系,过不了几天她也是要不饿死、要不就得开始吃人……话说她本来就是丧尸来着……真的要试试吃人吗?又为什么她不想吃人呢? 齐菲菲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就一阵风刮了过来。 齐菲菲差点都流下泪来。 她在领域中可以直接使用自然元素,但是现在学校里整体断水,要水是没有的,那么有风也好。 虽然说火助风势,起风的话会将火刮的更旺,可是风也能够将火刮到别处,比如…… 齐菲菲让风迅速的在领域周边刮起来,风势卷着火星子将这个保护领域围在中间,不仅是人类怕火,丧尸们也本能的避开火,一瞬间领域周围的丧尸们向后退,大家也不用挤成圈向前走了。 “跑到院门那,我们就赢了。”齐菲菲喊道。众人一起手拉手的奔向院门,第一个跑到院门的郭鹏还来不及拉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差点被门拍扁了脸的郭鹏还在扶眼睛的时候,齐菲菲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军哥……啊啊啊我的亲哥啊……” 咱们两个绝对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跑不了了,这种关键时刻都能被你给赶上。 齐菲菲一边喊着一边扑向了军伍……身后的沙土地。 教职工院大约是因为老人太多的原因,除了中央花坪外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只有大门外的土地上不长草,她们现在全员的任务不是叙旧而是灭火啊啊啊。 以齐菲菲为首,一群人都在沙土堆上滚啊滚啊的。好好的半熟烤鸡翅全都变成泥潭佩琦了。 好不容易把裤子上的火扑灭了,齐菲菲才站起身来,军伍已经指挥着大兵们开始打丧尸了。 院中的丧尸大约几十名,军伍带来的士兵则只有20个,但是丧尸队伍都是老头老太居多,就算身体强化过也避不开行动缓慢骨质疏松的毛病,再加上身强力壮又配合有度的部队,那战斗力根本不是无思维的丧尸所能比的,齐菲菲在院外打滚的功夫,军伍等士兵在院内又把门关上了。 上一次关门是吴玲玲关门外狗,这一次是军伍关门打狗了,务求不让丧尸跑出院去。 等到再开门的时候,齐菲菲看到的是一地的丧尸尸体,还有大兵们认真敬业的控晶核的杀后服务。 “吴玲玲呢?”齐菲菲看着满地倒着的都是丧尸,问道。 “那个丧尸?”军伍也不禁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道:“她也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没留手啊。” 齐菲菲才想起来,吴玲玲换了身体的事情还没跟军伍说过,军伍现在还以为对方也是精神系丧尸呢。 “不是不是,她后来换了个新的身体,就是你们进来时,站在丧尸身后的一个小姑娘。”齐菲菲说道。 “不知道,没注意,我们接到通知说这院子里有丧尸,是来杀丧尸的,哪有空管小姑娘。”军伍说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啊。那是未来的丧尸王。但因为院门一直关闭着,所以吴玲玲肯定还没有离开,这之后只要搜索一下楼内就能找到她。 齐菲菲确定吴玲玲跑不了了,才满怀感激的看向军伍。“军哥,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这次来得及时,我们这些人都得葬在这里。”还是死无全尸葬身尸腹的那种天葬。 军伍点点头,看向齐菲菲,也有些无语。 之前齐菲菲一直拿围巾盖着头装神秘,这次滚完沙坑也就露出了真容了,不过其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熟的人估计也认不出她。 “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在外面逛?” 你以为我想。 齐菲菲大致上把教职院的事说了一下。 本来以为这里是宁西城吃人的活动区,也想着好几个异能者仗着人多没什么危险呢,谁知道正好撞到了吴玲玲的养尸基地上。 “宁西城?”军伍顿了下,“我们刚刚就是在医院接到一个男学生的的汇报,说这边有丧尸,才会过来的,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吧。”齐菲菲吓了一跳,之前李教授说没有人能离开院子,但是如果说军伍在医院刚刚接到了汇报就来了,算下时间,宁西城离开的时候岂不是就是齐菲菲她们进入这个院子的时间吗? 别说李教授随时在窗户上院中情况,就是吴玲玲操纵着一个院子的丧尸,天罗地网的也不会让人离开啊,齐菲菲他们通过了唯一的院门进入,也没有看到有人离开的。 那就是…… 齐菲菲看向了刘浩君之前为从三楼爬下来而挂的绳子。 李教授说过,教职院所有的楼都是南北通透的户型,他需要观察院内,当然是从这边的窗子看着院内,那么另一侧靠近院墙的窗子是不是吴玲玲在观察? 齐菲菲等人进院后,李教授通知了吴玲玲,吴玲玲就开始布局抓齐菲菲了,她没有时间观察另一侧窗,那时候若有人坠下绳子来跳到墙头上逃跑,应该就很安全了。 宁西城杀人食尸,自己也被食人丧尸堵在了院里。 齐菲菲等人进来,让他找到了机会逃生,他对丧尸憎恨惧怕,去医院汇报又反救了齐菲菲她们一命。 也真的扯不清的因果了。 这救命之恩都不知道该算给谁,想多了好像她们欠了宁西城的人情了似的。 只是这么一来,同齐菲菲想的一样,见到部队出现而第一时间返身上楼的吴玲玲和李教授都没有抓到,大约在部队清理丧尸的时候,两个人就都从另一侧跳窗逃跑了罢。 ------------ 240 晶核收集者 最终,齐菲菲等人这次的行动一点收获也没有。 想要救的李教授是食人魔帮凶不说,命还差点搭了进去。 没有收获也就算了,但问题是部队还要强制征召异能者这个就有点过份了。 “凭什么?”齐菲菲不敢对着军伍吼,但是方景她总能吼一吼吧。部队清理完丧尸之后列队回医院,她才发现里面熟人还不少,卫少尉死后,大约孙少尉也没有了防备异能者结伙的意思,方景和小牛都还跟在军伍身边。 但问题是这熟人也不见得一定给面子,带队的方景还要求齐菲菲之外的异能者一起入驻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有异能者?”齐菲菲问道。 “莫医生说的啊,说是好几个人呢。”方景回答。 当初莫化亭因为齐菲菲给吴玲玲换身体的事被气到离家出走,一直住在医院,看来方景没少从他那打听这边的情报啊。 “我们这边的异能者,凭什么交出来?”虽然说刚刚被部队救了就拒绝人家的要求多少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可是你刚救了人就要收人家的异能者,也有点施恩图报的嫌疑啊。该正面刚的时候也得刚。 “这个啊,对不住嫂子。”方景解释道:“这也是孙少尉的意思,一来是因为异能者在外面不好管理,可能还会再传染病毒,二来是异能者在部队那边升级会快,三来是……嗯……算了嫂子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了吧,外面运送的物资上出了些问题,我们现在也是急需木系和水系的异能者,到时候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就可以继续派发粮食了。你们那边的异能者来部队,也有好处,至少可以保证衣食无忧,也能增加产出啊。” 齐菲菲默了一下。 孙少尉到底也不是天真无邪的人,事到如今估计也是猜到了外面的策略了吧。他不想杀人,也不想将病毒放出去,便存了心要在学校里建一个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国中国。 外面想要众人因为抢粮而自相残杀,孙少尉便要将可以制造粮食的几个自然系都收拢到了手里,如果部队有办法派发足够的粮食,那么学生们便不需要杀人抢粮了,他这是打算提前进入天下大同吧? 在外面不支持他的理念的情况下,自己建立一个一切收归集体再由集体派发的社会制度吗?当真是打算一步迈入共产主义啊…… 才怪。 齐菲菲叹了口气。 宁西城都已经开始吃人了,孙少尉的理想注定要落空,天下大同也好,共产主义也好,前提都是物质生活丰富,人们素质极高,如今光是物质丰富这处情况都达不到,孙少尉的理想思维很明显是推行不下去的。 可是呢……孙少尉的意思却不能违背,哪怕是这位二代的部队领导表现的已经如此和蔼可亲,齐菲菲也始终记得,自己如果乱蹦哒的后果。 “那么……”齐菲菲想了想,“郭鹏是木系,你们带走吧。这三位是学生,应该是不需要跟你们回去的吧?” 郭鹏本来就跟齐菲菲不是一路人,他这种正义感去跟着孙少尉或者更合适些。部队已经开口要人了,不给不好,全给更不好,齐菲菲一瞬间就打算好了,反正异能不异能的也就是自己说了才知道,她这边只给出一个人,即完成了任务又不毁交情。 “你……齐菲菲,你没有死啊?”郭鹏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道,“你为什么说谎?赵济文也是木系啊?” 特么的这死孩子……说话办事有没有眼神? 齐菲菲简直叫郭鹏的诚实善良气死,论为人处事,赵济文就比他强100倍,齐菲菲特意这么说,当然是只想将赵济文这木系留下,没看人家赵济文也没说什么,如今被郭鹏叫破,那赵济文也要被抓壮丁了。 幸好郭鹏不知道刘浩兵等女生宿舍已经开始有异能者的事。 “异能者我们部队都要带走,木系更是不能留在外面。”方景听完马上说道:“嫂子不好意思啦。”叫着嫂子说着不好意思,但方景这么说,那就是没有放水的余地。 齐菲菲最终还是点了头。 赵济文几次欲言又止的,齐菲菲朝他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再说话。 “这两位?”方景问道。 “我们是农学院的学生,只是家住学校,就没有宿舍里呆着,我们被困在教职员工楼里,谢谢你们来救我们。”刘浩君拉着郑晓说道。还很期待的问道:“我们虽然没有异能,不过我们可以洗衣做饭,也能住到部队那边去吗?外面实在很危险,我们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齐菲菲看了一眼那个郑晓,很怯懦的一个小姑娘,完全不像是有异能的样子,倒是刘浩君这以退为敬主动要求进入医院的一招,让部队很快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果然对方不使用异能,就算同样是异能者的军伍或其它大兵也无从判断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异能者,如果只是会洗衣服就可以入驻部队来换衣食无忧,那么N大5万学生中的2万名女生大约都符合要求。 定下了郭鹏跟赵济文跟着部队离开,大兵们又将这整幢楼都搜查了一遍,齐菲菲用领域确认几户人家里还有幸存者,也都被大兵们救了出来。 因为幸存者中也没有异能者,所以大兵们也不好带回医院,还是刘浩君自告奋勇的将人收回了女生宿舍,在粮食不充足的情况下,敢做出这种约定的也是英雄人物了。 于是方景决定将齐菲菲他们一路护送回小别墅区,反正两边离的也不远。 “啊啊?不用了吧。”齐菲菲拒绝道。“我们自己走就行。” “那不行。”方景摇摇头:“现在学校里有些乱,你自己走军哥怎么放心,再说军哥可是说了,但凡有丧尸尸体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嫂子你久留。你看军哥多担心你啊,所以我必须把嫂子你送回去啊。” 齐菲菲的脸色全黑了,之前还觉得军伍怎么看怎么好,真的可以考虑用他来脱单一下,现在觉得这世上再没有这么坏的男人了。 她就是想留下来挖这满院子的丧尸晶核,然后再放火烧个尸什么的,才不想跟部队安全的离开。 如今听着方景这意思,军伍是向部队下过严令,防火防盗防她齐菲菲啊。 部队虽然换了人执掌,但是不扩散病毒原则还是一脉相承,军伍要防着她烧尸体很正常。 但齐菲菲怀疑军伍防她不光是因为这个,还因为她上次一口气将所有的晶核都吸收掉了。齐菲菲至今都忘不了军伍那看败家娘们一样的嫌弃的眼神。 教职员工楼的丧尸看来她注定是烧不了了,不过说多不多也就十几具。军伍曾经说过,前世之所以N市丧尸最凶,是因为政府先封闭了医院,导致医院中近千人都感染,接下来又烧尸体,致命病毒通过空气传播,N大5万人集中爆发疫病,最终养出了唯一一个精神系的丧尸王。 也就是说,烧掉几百具尸体,才能使空气中的病毒传染校内几万人,齐菲菲想通过烧尸体的方式将病毒通过空气传到校外,估计得烧个几千具才够。 “那好吧。”齐菲菲叹气道:“我让你们送,正好我也有事想问军哥。” “啊啊,军哥不走的。”方景说道:“军哥会留下来挖晶核。” 齐菲菲:“……”特么的这种只顾着自己存私房钱的小气男人末世都100年了还没灭绝吗? ------------ 241 谈合作 齐菲菲想要那些晶核,虽然说吴玲玲蹲守的地方估计精神系人类来不及变成丧尸就被会开瓢,可是小别墅区中的异能者升级也会用到晶核啊。当然,齐菲菲更还是你要尸体。 不过事实是军伍留下来不仅是为了挖晶核,更是为了处理尸体。 空气传播做为最难控制的途径,外面对于孙少尉的第一指示就是一定要妥善处理好尸体的问题,像卫少尉那样将所有的尸体封起来虽然方便,可是也很容易被人再挖开。 简东来也好,军伍也好,都是末世来的,应该是自有一套处理尸体的方法。大约是孙少尉的温和的处事风格让人觉得不太放心,再加上两个人都是对丧尸立场强硬的派系,所以简东来的意思就是一切交给军伍处理。 说实话的,齐菲菲也觉得这挺正常,孙少尉做为领导者有些太过于理想化,别的不说,学校在他的管理下,怎么看也不是稳定的模样。 “把东西交出来。”一帮男学生手持水果刀拖把棍,拦在路上。 齐菲菲发觉,末世水果刀就已经成为标配的强力武器了。 这次部队去围剿教职工院,因为很多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不再吃正常食物了,并且家家又都有冰箱,所以从里面搜索到不少的食材,甚至还有大量已经领过的米粮没有动。 于是部队在搬回这些食物的时候出院门不久,就被人拦在半路上了。 齐菲菲看着这些男学生们手软脚软说话无力的样子,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李教授成天趴在窗户上观察院子里,应该是之前就有人想要进教职员院子抢粮,反而被丧尸给吃了吧。 “东西……东西交出来。”男学生们站的远远的喊道,但到底没有一个人敢近前,大兵们能把他们对付不了的丧尸全清理干净,又都带着枪,当然也不是男学生们可以拿下的人。 大兵们对这种情况也视若无睹的走着,看来这段时间里,学生们去医院抢粮也是时有发生的啊。 “这样……放着不管没关系吗?”齐菲菲路过的时候问方景道。 “短期内没关系吧,学校里面也并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储备啊。只要我们手上的木系可以再有几个人升级,到时候长期的供应粮食也不成问题”方景回答:“到了那时候,学校的情况就会稳定下来,也不会有人因为物资不足再被杀了。” 齐菲菲点点头,看来食堂和超市那边,是出现了不少的死伤啊。 N大内容有四个大食堂,也有超市,储存的东西就算不足以让所有的人吃饱,但是几天的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上次刘浩君听说宁西城疑似杀人分尸体吃肉,吓的带着西区女生楼长跑来找齐菲菲商量对策,也是因为自己这边被抢粮时同时被男生抢走了几个女生。 不过齐菲菲觉得,在人还没有饿到一定的份上,吃人的情况出现的机率还是很少的,被抢的女生又都是漂亮的而不是胖的,所以才判断那几个女生最多是身体上受些伤害,但以西区女生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可能将她们救出来。 最终,能够让学校重新稳定的就是粮食,谁掌握的木系多,谁就可以拥有话语权,也就怪不得孙少尉要求将所有的异能者都集中到医院去了。 因为大兵们有枪,所以像这样想抢粮但却不敢靠近的学生们,有那么三五波,最后依然是无惊无险的被齐菲菲她们走到了小别墅区。 面对着明明出去了四个人,却只回来了三个人,并且两个能够催生粮食的木系全损的情况,李玉如表示自己的头发都快要愁白了。 “没有木系?没有木系我们要拿什么种粮食啊?”李玉如咆哮着摇着齐菲菲的胳膊。“我们的水稻再有5天不就可以成熟了吗?这样时候把木系都让别人带走了,我们之前10多天不就白忙了吗?再过几天断了粮,我们就没有饭吃了,没有饭吃的话难不成我们也要吃人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刑远那位爷可不是白给咱们看门的,这两天肉菜少了,我去送饭时候他都瞪我啊,一旦没有饭吃,他绝对第一个跑路。你想想办法啊你。” “……别摇。我早就想过了。”齐菲菲说道。“女生宿舍楼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木系吗?叫闫宝霞的那个楼长,先把她叫过来顶一下吧。” “可以吧?”齐菲菲问刘浩君。 “可以的。”刘浩君也点头。 “那我先叫韩明宣去叫人了。” “我陪陈姐说会儿话。” 两个人彼此对看了一眼,感觉都非常满意。 聪明人说话办事就是这么方便。 木系确实重要,但也并不是稀有,如今西区五个女生楼都在刘浩君的带领下,因为之前两边的交情也算是天然的盟友了。特别是两边也都心知肚明,西区女生宿舍不管产出多少的异能者,但是都无法种地啊,因为宿舍楼里不像小别墅区一样有大片的土地,虽然说每幢宿舍楼前面也有小花坛,可是要女生们总不能把水稻种在楼外面吧。 西区五幢楼不过是8千人,如果这样公然种田,要其它4万人谁会不惦记这粮食呢,只怕到时候不用到成熟就要被人挪走的。 所以虽然还没有提上日程,但是两边的合作是早晚的事。 女生宿舍那边会派木系、水系来小别墅区种田,而小别墅区提供安保和土地,两边是雇人打工的关系?还是租种土地的关系?种出来的粮食按什么分成啊、木系的吃住又谁来负责,这些都得好好的详谈。 齐菲菲本来还想着找个时间好好的整理出一份合同来呢,如今看来,就算是叫女生宿舍那边多沾些便宜也无所谓,先让那个木系来接手郭鹏他们这一片田,产出粮食来最重要。 齐菲菲和刘浩君相对无言,其实脑子里都哗哗的转着圈,齐菲菲管着小别墅区这一摊,刘浩君也管着女生宿舍8千多人,不管交情什么样,都有自己的利益要顾啊。 ……………………………………………………………………………………………………………… 李玉如看着两个女孩在韩明宣走后,突然就陷入了两人世界,分外有点无聊的感觉,本来她还有个孩子可以奶,可是自从前几天莫远山人格出现之后,小翠花莫名其妙就开始追寻父爱了,闹的她连孩子都没得带了……现在她的日常工作除了打扫屋子就是来了客人给泡茶,曾经齐菲菲对院长说李玉如是以保姆的身份跟着她和军伍搬进来的时候,李玉如还怼过她,现在看来真的没错,她可不就是保姆了吗? 保姆李玉如在千般无聊的打扫完好几间屋子之后,终于又迎来了新的客人,她可以开始泡茶了。 如果说新来的人中,一脸悠闲的莫化亭带来的不算什么好消息的话,那么从女生宿舍回来的韩明宣,带来的消息就更让人悲痛了。 ------------ 242 变数 “你说什么,闫宝霞被人抢走了?” 齐菲菲和刘浩君一起跳了起来,两个人的声势吓的韩明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才点道:“是的啊,我去的时候女生宿舍楼那边乱成一片呢,好些女生都被打了,还有几个女生被抢走了,其中就有闫宝霞。” “应该还是上次抢你们粮的那一伙男生,因为其中的几个有女生在上次护粮时见过,总之就是一伙男生突然冲了进来,直接冲上了3号楼2单元203的房间,将房间里三个女生都抓走了。因为他们来的太突然,2单元看门的又是新换的一位舍管阿姨,没什么拦人的经验,所以冲上来的时候没有人反应过来,等走的时候虽然有人想拦,可是却又被打了,就这样被男生们将人给带走了,3个人中的一个,就是闫宝霞。” “他们怎么会抢闫宝霞,她可不漂亮,也不胖啊。”刘浩君失声说道。 “……”呃,总觉得听到了一些非常失礼的话啊,不过齐菲菲不做评论。 虽然话是有些失礼,但是情况是真的,如果男生们是趁着这个学校中如此大乱没有法制,想发泄一下兽欲的话,那么闫宝霞绝对不是好人选,之前被抢的几个女生都很漂亮,事后询问,其中几个都是因为太过漂亮而一直有拒绝过多次的追求者,被抢似乎就也在情理中了,可是闫宝霞这姑娘,齐菲菲也见过一次,虽然说不至于惨不忍睹,但那种五官也真当得一句“有点丑”了,她是那种本来就不好看还不打扮的姑娘,能当上楼长完全是因为学习成绩太好罢了。 而且她也并不胖,齐菲菲之前推断,男生们再还没有饿疯的情况下,不至于到吃人的地步,不过到底是有宁西城这个例外,所以这种情况还是要防备的,可是若说要吃人,被抢走的姑娘就该是那种白白嫩嫩胖胖的才好吧?闫宝霞虽却是个黑矮挫的,说起来她要能身上多点肉,估计还不至于看起来丑吧。 之前齐菲菲百般叮嘱,女生们因为体力天生就弱于男生,所以一定要管好宿舍门,不能轻易放人进来。门肯定是在里面反锁的,外面的人想进来,要不就是玩命的砸门,那就不可能有“突然”冲进来的情况,要不就得里面的人给开门了。 西区女生宿舍15个单元,没有一点粮食,本来是不会有人来抢粮的,如今却来了人,还单单只上了3号楼2单元,进了203室,也就是说,男生们这次就是来抢人的。 “而且他们是知道了闫宝霞是木系,才来抢的。”齐菲菲说道:“你们女生宿舍楼里这是出了叛徒啊。” 这一点,刘浩群也想到了,气的浑身都发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女生们被抢走了粮食,还被抢走了人。这种时候不知道团结,竟然还同外人勾结,抢走自己宿舍楼上能够种粮的人,这是怎么样的精神?就算是同为女生也只能骂一句“贱人”了。“被我查出来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也不用生气。”齐菲菲倒是比她冷静,毕竟胳膊向外拐的不是她的人,再说齐菲菲也见识过有些女生的恋爱脑,真的不是常识能理解的,连她这准精神病都理解不了。“对方会这样做,肯定也不会轻易让人查出来,特别是,如果这是一锤子买卖,那女孩也同闫宝霞一起走了呢?” 男生们抢走了粮食,要是想吃饭就少不得要去请求,也许是有人饿的过不下去了,将宿舍楼里有了木系的消息卖了出去。 毕竟8千人里才一个木系,那要种8千斤粮食自己拿能拿到一斤,如果卖掉这个木系就能得到10斤,甚至100斤粮食呢?甚至就像部队那样,承诺直接住到对方的大本营去,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那……那我们就不管这事了?”刘浩君气愤的说道。 年轻人嘛,还是意气用事。 “管肯定是要管的,查也需要查,但现在最重要是先回到宿舍,组织女生们把警戒搞好,可以像李教授那样,有人定期观察窗外的情况,也可以有人专门在楼里看锁,有人楼上楼下的巡视,再看看接种过疫苗的人都是什么情况。木系我看挺常见的,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女生8000的基数,一批一批的接种,木系一定还有,只不过在新的木系出来之前,两方的合作是谈不下去了,那水稻苗没有木系的催化,可不会自己涨出来。 说真的,比起木系的数量,如果对方是一锤子买卖还好些,但如果真的是潜伏在女生楼往外卖消息呢,那可就后患无穷。 刘浩君也没办法,满腹火气的走了。 这么惨的消息齐菲菲都听完了,那么接下来莫化亭带来的坏消息也就不算太坏了。 “简东来进校了?”齐菲菲问道。 比起吃不上饭什么的,这似乎都不算是坏消息了。不过这位怎么这么轴,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中了,过不了几天学校就会因为没有粮食而大乱,他还进来干嘛,就算是身为携带者要受到监控,但是也总比进到学校里来要好吧? “鬼晓得他来看嘛,他一开始还联系的孙少尉,结果前两天孙少尉为着放粮的事跟他大吵了一架,那之后他就开始联系军伍了,所以我估计肯定是军伍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决定进来了,然后我就被从医院赶出来了。” 这一点,齐菲菲倒是有点理解,计划不如变化嘛。 本来按简东来的计划,部队拖延放粮时间,在第二次放粮的时候,就可以保证学生们打生打死了,可是偏偏孙少尉这个人情怀挺重的,用女生未发放完的粮和士兵们的口粮,硬是要拖过这一段时间,现在都开始强征木系了,看来他这部队首长是铁了心的要卸甲归田,打算种出够所有的人吃的粮食来啊? 孙少尉可能是想着,让几个木系升级了,学校的人就不用饿死了,但是简东来肯定不这么看,一旦木系升级到三四级,那不就是真正的战斗力了吗? 除了木系,其它系呢?比如高级土系能不能打洞开地道,还有风系能不能飞天,一旦异能等级高了,学校外边新建的那些电网什么的困不住了怎么办呢? 简东来是行动派,要求坚持不许让丧尸再现于世。齐菲菲想了想,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打的丧尸只有军伍一个人负责挖晶核并且后续处理。 简东来害怕有异能者用晶核升级,也同样害怕有心人会烧尸传播病毒,所以他只有同样立场的军伍可以信任,才会要求部队有关丧尸的一切事宜,都让军伍来处理。 并且他自己也要进校,进距离的掌握事态,尽快的完成5万师生的死亡任务。 这可……真是为了理想博命的典型啊。 齐菲菲头怪痛的。 木系被抓的事还没解决,又进来新角色,这种田养包子的平静田园生活不到半个月就离她远去了啊。 ------------ 243 他要来 “所以,之后简东来就是部队那边的新执掌人了吗?”齐菲菲揉着眉头问。 总觉得她和孙少尉就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似的,想好好生活怎么那么难呢,这边有人拖后腿,那边也有人虎视眈眈要夺权,卫少尉好不容易才死掉,她爸爸妈妈也刚平安,能不能让两个有理想的少年少女过两天好日子? 简东来是精神系,那就也是脆皮一个,她倒有心帮着孙少尉再杀一次,可是军伍跟人家一伙的,只怕他那一关就不好过。 “不是。”莫化亭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啊啊啊?”齐菲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来夺权的,是来观光的? “那是你不知道他的能力,不是说了吗?他也是精神系。” “哦。那他是什么能力啊?” “听说过自己人效应吗?” “听说过……” 自己人效应是指的是与自己志向、价值观等相近,或者是处于同一地域、组织的人。人们往往更喜欢跟“与自己相似”的人相处。因为这样心理上不会觉得有压力,也无须持有戒心,对对方说的话更容易相信。 “他要用自己的行为来感召孙少尉?”比如让孙少尉变得积极乐观向上,支持屠校什么的? “你傻啊?”莫化亭鄙视的看着她说道。“他就算执掌部队,又不能直接动手杀孙少尉,那要一群战后综合症的士兵来有个屁用,他就不能直接存身到学生里,反正他那个自己人效应,就是张大众脸,往哪一窝也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他想干什么,直接怂恿学生不就行了,我这现在这群学生,为了吃饱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齐菲菲点点头,明白了。 在人际交往中,每个人都会将认同自己的人,视为“自己人”,那么同样的,有了自己人的身份,就更容易影响及改变对方。简东来这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命了,更何况他的理想是杀尽校内人,那么他认同的当然是手段最凶残、行事最极端的那种人,而这样的人有了他支持,还可以适时调用外部资源,这杀伤力绝对比孙少尉领着的战后综合部队要来得强啊。 “再说了。”莫化亭说道:“你忘了他还是历史学家吗?别的不说,末世的百年史他还是学的不错的,虽然张龙海和李城都死了,但我估计他还能从学校挑出别的人来吧。” 齐菲菲还真忘了…… 最烦这些穿越的了,知道的多了不起啊,更烦的是莫化亭这种明明穿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要你何用啊。 要是这样,简东来可真是不可预测了。 因为他知道的比别人多,所以他甚至可以直接从学生中挑最适宜的人选,比如说宁西城,如果在末世N大校史上有其食人魔之名的话,那如果被简东来支持并认可,再组起一支异能碎尸部队来,完全可以见人就吃啊,把普通人吃个干净再养几个木系,真的可以活到末世百年没问题啊。 是了,到时候以简东来对她齐菲菲全家被灭恨之入骨的状态,她得被分成多少块啊…… “你……”齐菲菲揉着脑袋,她现在真的死掉还来得及吗?她当初怎么不让刑哥把她掐死算了?她就是想活着,以为闯过了一关就能活下来,姿态低点没事、跪地痛哭求饶都可以,种田不错,带娃也行,反正只要活着就行,结果这一关关的是越来越难啊,西天取经的难度了都快。“你也是真英雄,你竟然一直跟这样的人交情不好啊。对方也挺有人情味的,光是把你给赶了出来,竟然没要你命。” “谁跟他有交情。”莫化亭跳了起来。 一向淡然、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他有这种反应也挺少见的。“他那是嫉妒我,怕被我看到他的脸,我看他长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 “……”这特么的什么神走向?“你们不认识?没见过。”齐菲菲还以为两个人是三生不幸相爱相杀的这种……结果没见过面是什么情况? “鬼会认识这种人。”莫化亭说道。“他是学心理学的,我是学医的。” 齐菲菲以为专业不同完全不影响一桌吃饭啊?两个人不都是年轻一辈里的出色人物吗? “他出过一篇《论末世精神系异能者为何不能升级》,他说精神系能力者因为精神被拘束于肉体中,在肉体无法升华,灵魂不被释放的情况下是不能升级的。被我带着整个医学界给喷了,人类没有肉体还谈什么灵魂,如果说是灵魂不高级没法升级就算了,竟然说是肉体不高级?异能者的肉体不高级,那丧尸算是高级体了?” 齐菲菲接不上话,结果两个人的分歧竟然是世界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吗? 齐菲菲不敢讲,吴玲玲还真就说过丧尸才是进化高级体,看来吴玲玲与莫化亭这一对就算没分手,也长久不了。 “后来我写过一篇《丧尸与异能者的异同》,主要是从身体结构方面来对比两者的区别,结果被他带着心理学界给喷了,非说丧尸与异能者是不同种类的生物,有思维和没有思维的物种根本不能做比较,这种比较就像恐龙和大熊猫一样无意义,你说这算什么事?猩猩和狒狒也不同种类呢,不是照样常放一起研究异同?异能者和丧尸还都是人类演变的呢,哪里不能做比较了?” 谢谢啊,本来紧张的心情都被你给冲散了,这种连面都没见过就隔空互掐,像小学生打架一样的约架就让你们记恨成这样啊? 也就是说,对方让孙少尉将莫化亭赶出医院,纯是看他不顺眼,不想叫这个人出现在自己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嘛…… “也就是说,你若见着了他,也认不出他啊?末世没有电视或传真照面吗?” “有……但我做为专业学者,只看解剖图。” 真敬业,能够让莫化亭这种一头扎在解剖里的人记恨半辈了,也算是相爱相杀了。不过想一想,好像刑远和军伍当初相遇的时候也一副“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我猜到你是谁”的样子。 “那是……因为统共就五个人啊。”莫化亭说道:“每一个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流传了不少的传说。杀部曾经的一号,是个长相英俊的帅小伙;军部五号,据说壮的跟熊一样;我就不用说了,绝世的医学天才;那个关爱丧尸人权派,是当时末世的一派很有名的政府世家,后来他家在争权中败落了,又不好明着杀人,就把穿越这种死亡名额给了他家一个,最主要是挑出来是个女的,性别都不一样啊;余下一个就是简东来了。” ------------ 244 注定不凡 那么说的话,认错的可能性还真的是挺小的。 因为军伍之前的表现,她总怀疑军伍是不是真的是铁腕派,甚至怀疑过军伍是不是直的军部五号,既然大家都未曾谋面,那么在穿越的途中替换一下身份也有可能,她到底也是个小女孩,也幻想着活下来的说不定是那个关爱丧尸人权派啊。 但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有特色,还有个女的,那被替换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吧。这五个人若见面是很好认出彼此。 “那你们是怎么穿越来的?中间就没碰上?” “落地的位置都是一样的,都在N大附近一个百年前的垃圾场附近,但是因为时空胶囊飞起来有快有慢,所以我们到达的时间也有先后。我到了之后就直接联系政府,进入到医院工作了,别人我哪知道,只知道在过程中间爆了一个,当时我还想,要是简东来那小子就好了。” 她也希望死的是别人,把那个关爱丧尸人权的姑娘给她留下啊。 “行吧,那我最后问你哟,你觉得简东来这人性格是什么样子的?在这N大,他最有可能支持的自己人是谁?” “不知道。”莫化亭也叹了口气,终于说实话了:“我又不是历史学家,我只解剖精神系,末世的历史研究我也没看过,我这么跟你说吧。末世史里N大这一块,主要研究资料就是我说过的那本日记,里面除了张龙海和李城,当然还有些其它的人,可是我没看过,因为里面完全没有提到一个精神系,不论是精神系的丧尸还是精神系的能力者,都没有提,这日记的主人只说了些几个组织间的对抗和求生,当然,可能那时候精神系还不叫精神系,也可能那时候都是一个大团队对抗另一个大团队,精神系有也显不出什么作用来。我知道的都是一些大事件,比如张龙海团队都失败之后,丧尸已经完全占领N大,尸潮开始向校进攻,再之后N大失守,N市也慢慢进入了病毒高发期,撤退的时候卫少尉开始屠杀精神系,再之后精神系出现了第一个分析师,确立起了精神系四个大体系,将存在类和无效类和两个攻击类区分开,免除了被屠杀,再接下来卫少尉被精神系刺杀而亡,精神系也减少到没什么危险的程度。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N大中并没有活着人,所有的人都死掉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不管简东来找上谁,对方都活不长。” 更担心了有没有,你现在也身在N大团灭的结局里啊。“……”莫化亭还真的只研究精神系啊,精神系的历史都挺清楚,之外的就一问三不知。 “那陈新美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齐菲菲问道。 第一次见刑远时,她拿着捡来的旧学生证想骗对方,刑远说过这个名字好像听过的。但无论是刑远还是军伍,又似乎对这名字没什么深刻印象。如果莫化亭说的是真的,N大没有人类存活,那么这个名字就应该是并不生活在N 大中的,而且在末世还算是知名的一个人物,不知道如果把这个放出去,做为研究末世学者的简东来会不会找来联系? 当然,这是军伍别跟他说齐菲菲还活着的情况下。不过她好像也没跟军伍说过陈新美就是她,先权当这是两个人吧 “陈新美。”莫化亭再次跳了起来。 能让他跳的事情可不多,齐菲菲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看来陈新美真的是个知名人物了? “我曾祖母啊……”莫化亭的眼睛也亮亮的,“你从哪听到的这个名字?她也在这个学校里吗?” “……” 怎么……怎么回事?信息量太大有点消化不了啊……所谓曾袓母这个称呼,不就是曾袓父的老婆吗?好乖重孙,曾祖母我耳朵可能有点问题…… “不过……”莫化亭马上又说道:“我曾袓母末世封校的时候不在学校里啊,她当时正好请了假在外面没有回来,后来卫少尉带人封校,还抓了好些怀疑被感染的学校教职员工,我曾袓母就躲了起来,后来是N大的丧尸冲了出来,N市陷落,我曾祖母才跟着卫少尉的部队撤离,也是在那个时候跟曾袓父相识的,啊,不过这也说不好,以前我曾袓父也是一直在莫家,没住在学校医院啊。后来卫少尉被刺杀,关于他提倡的屠杀精神系又惹出了很多纷争,我曾袓母就挺身而出,用自己存在类分析师的能力给精神系定下了大类,存在类和无效类就是她提出来的,这两种能力本质上只是自保没有杀伤力,只有被鉴定为特别危险的主动攻击和被动攻击才会被杀,后来又是曾袓母建立了精神系社团,对精神系进行监管,慢慢的主动和被动两系不是很危险的也都不会再被杀了。从那之后,我们家这一支就专研精神系,我曾袓母在末世精神系史上,可是非常有名的人哟,我们莫家的名号能百年不坠,多亏了我曾袓母。” “那你曾袓父没名气吗?” “有啊,贝尔纳效应,无效类,精神系拜在我曾祖父门下的人很多哟,末世百年后,一半的精神系世家都是出自我莫家门下。我们莫家可是精神系百年世家啊。” 整个一个精神病帝国的缔造者啊…… “说到这个。”莫化亭突然又开始生气了:“简东来那家伙研究历史,竟然还写过文章指出卫少尉被刺杀极有可能同精神系,甚至是曾袓父母有关,要不是末世对于精神系杀人的惩罚太严,我真找人干掉他了。” 齐菲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莫化亭果然是自己专业之外都眼瞎。 虽然在莫远山的人格中,F先生莫望云确实具有贝尔纳效应,但是他本身的能力应该是人格分裂吧,分出来一半以上的人格都是反社会类,就这还给他划分的成分是无效类,这绝对是自己亲老婆给鉴定的了。 齐菲菲虽然现在用着陈新美的名字,但却不确定百年前末世那个人陈新美是不是自己。可是如果陈新美的能力是分析师,那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总不能只要用过陈新美这名字的人就是分析师吧,只能说是她齐菲菲不管改成什么名字,都注定不凡啊。然而其实齐菲菲也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分析师,毕竟一定都是她自己推想出来的。 莫化亭号称研究精神系的专家,却也只是对于精神系的各种能力的表现方式比较熟悉,就这样,齐菲菲的情况,他也从来没有搞清楚过。 齐菲菲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比起被未来曾孙说自己要嫁莫远山这件事,她先想到的是莫化亭说的百年前末世的事情。 ------------ 245 天要亡我? 别人不说,至少莫远山是一直被莫家抛弃,关在19楼当病人的,虽然说这一世封校的时间跟前世不同,可是莫远山跑不出去啊,那么想一想,N大没有活人了,全是丧尸,丧尸冲出来,陈新美和莫远山跟着卫少尉的部队外撤,也就是说他们两具丧尸,用莫远山的能力抢了2具身体,混在百姓中,然后卫少尉遇刺后,陈新美挺身而出,保护了至少一半数量的精神系,还先把自己和丈夫定了个安全系数最高的存在类和无效类。 总感觉揭开了好多东西,齐菲菲越来越有点相信这个陈新美就是她了,这种不择手段的求生,看着就眼熟。就卫少尉被刺的事件来说,反正她是有点支持简东来的看法,说不定就是她们下得手呢,毕竟封校的仇恨可真的是生死之仇啊,其它人哪怕是有亲人死在里面,但卫少尉占着大义,只怕也无法切身痛恨到不惜一切杀人的地步。 再等她建立起名号来,划分四大类,先保护一半的人,收到感恩,不受保护的那一半也没法有怨恨,被鉴定为主动攻击和被动攻击的都会被杀,也就是说陈新美和莫远山也有足够的精神系人脑吃啊…… 简直是完美的人生。 她要不然就嫁给莫远山,照着这条路走下去吧。 “齐同学……想什么呢?” “……”想上天啊…… 齐菲菲以前的计划一直是,制造出足够量的丧尸,杀掉,烧尸借风,将病毒空气传播出去,让整个N市都传染病毒,然后封校就解除了…… 现在新世界的大门突然就这么敞开了。 她完全可以走以前的老路,等到了N大全是丧尸的时候,指挥着丧尸冲开校门走向世界啊,反正她也是一半的丧尸不是? 呃……这样想会不会不太好?今天她刚义正辞严的骂完吴玲玲不该吃人呢。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管是杀丧尸还是养丧尸,都需要先把人变成丧尸,否则一旦让简东来进学校玩CS的话,人都会被他玩光了,到时候想变丧尸都丧失群众基础了。 头好痛。 她要怎么做,才能只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就把简东来找出来呢?阻止他跟哪个人划分为自己人,来执行杀人计划啊? 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吗?” “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吧。” 也就是说她只有两天的时间号召起所有的人来,推广自愿接种疫苗,只要这样才能保证丧尸的数量是正常状态,要不然丧尸一旦爆乱了,把原本能变成丧尸的人都咬死了,她一样没地方去生产丧尸。 齐菲菲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挺身而出为了拯救人命而奔忙,更想不到她的挺身而出为的不是保护人类,而是保护可以变身丧尸的人类基数。 简直了。 齐菲菲抬头看天:“你走的时候帮我叫韩明宣来。” “韩明宣是谁?”莫化亭问:“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在哪听到的我曾袓母的名字。” “算了我自己去叫她吧。至于你曾袓母,等我落实了她的信息,我再告诉你吧。” 我实在不敢告诉你,她老人家可能就在你面前……而且正在考虑不让你出生了。 韩明宣来了,韩明宣走了,韩明宣又回来了。 “齐……陈姐,我去过女生宿舍了,现在西五区已经戒严了,进出入楼管的可严了。你的话我都带到了,刘浩君说知道了。听刘浩君的意思,她们那边又新出现了3个木系,所以已经开始彻底查内鬼了。唯一一点是这两天断断续续的有人发烧,但是没有人变成丧尸,所以她们这些异能者没有办法分出太多的血来。” “没有人变丧尸?”齐菲菲这次真的惊了,急切的问道:“她们那边发烧的有多少人啊。” “已经喝过血接受接种的是200人,现在发烧有50来个,确认异能的已经有10个了。据说下一波喝血的还有1000来人排队等着观察呢。” 齐菲菲整个人都毛了。 刘浩君做为女生西区5幢楼楼长的代表,又是第一批异能者,还带头承诺了就算有异能也绝不离开,不会抛弃普通女生不管,如今非常受到尊敬,现在在女生那边也已经是说一不二了,也就是说女生楼8000多人,没有问题的话全部都会分批接种疫苗。 齐菲菲让韩明宣传的话就是要求她让所有的人都接种疫苗,并且更可能的让丧尸进化到比较完整再杀。 虽然这样做会给丧尸醒过来的机会,增加危险度,但是丧尸进化完整,脑内才有晶核,其它异能者才能用于升级,齐菲菲也有尸体可以烧。 所以齐菲菲这样要求,8000多女生,至少应该可以提供给她800具丧尸,比例10%嘛。 可是这西区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五个楼长,没有丧尸4个异能者,她认了。 谁家当领导的还没有点王霸之气了? 可是其它的女生们呢?200人接种,50多个人发烧,丧尸异能比已经高过正常20%,然而就是这样,50多人中也没有人变丧尸,也就是说高达25%的发烧比率全部产生的是异能者?并且10个确认异能中竟然就有3个木系?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 不说本来五行异能就是平均分配,说好的精神系还要加塞抢名额的呢? 齐菲菲觉得这个世界都在跟她开玩笑。 遥想当初。 大家都说她要变丧尸,要杀她,她躲过了一劫,至少外表是人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算不是丧尸,卫少尉来封校,依然难逃一劫,还要杀。 最终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卫少尉搞死,让孙少尉掌权,可是谁想到部队换个领导整体风格都变了,原来一个个凶得很的大兵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学生们抢粮,她会饿死。 要是粮吃完了,她可能还会被吃。 她又是种田又是结盟的玩了半天,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稳定局面,在保护人类的基础上保护丧尸们的顺利进化,让末日病毒更进一步的传播。 于是简东来横空出世,要在这学校中进行真人CS,逼得她不得不再次调整了策略,想短期内增加丧尸的数量,解除封校。 又被人告知:病毒不产出丧尸了?异能者的数量激增还动不动就出木系? 这是真的要5万人在这学校里过田园生活啊? 总觉得老天爷为了玩她,连规则都不停的改啊喂,所谓的天道就是跟她对着干的是不是?这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不不不……再这么想下去都得开始怀疑人生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明宣你陪我走一次,我得到西区女生楼看看。”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末日病毒在末世发展了100年,军伍提供的数据不可能出现大的毛病,那么很明显的,病毒传播异常,就是这西区的5幢女生楼有问题。 ------------ 246 女生楼异常原因 刘浩君听了汇报,亲自下楼来接的齐菲菲。 “陈姐?你怎么来了?你让韩明宣带的话我都照做了,你看你这还不放心放来这一趟。”刘浩群说道,一边走着一边又给齐菲菲说了些女生们诸如巡楼、守门、查窗的安排,还以为是齐菲菲不放心她们年轻,办事不牢靠。 “……”齐菲菲无言的盯着她和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女生,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我不过来这一趟能行吗?我不来,你们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装了什么? “我听韩明宣说,你们这边好几百个人接种疫苗,一个丧尸都没有?” “是这样的。”刘浩群高兴的说道。“陈姐你之前说接种过疫苗的人可能会出现丧尸,我们也不敢多让人喝血,我们异能者人又少,最初只放给了50个人喝,可是一个丧尸也没有出现,并且还又出现了很多的异能者,于是我们这一次便又增加到了几百人,很快的我相信西区女生就都可以完成接种了,到时候我们人人都有异能,就可以安心的种粮食,自力更生,再也不用怕男生们来抢粮了。”刘浩群高兴的说道。 然后才发觉齐菲菲一直没有回话。 让女生们接种疫苗,自己拥有异能队、自己可以种粮,可以保护自己,都是当初齐菲菲说给女生们的前景,刘浩君做为女生楼代表当初带着女生们领粮,粮没有领回来,反倒被抢走了几个十分漂亮的女同学,她那时就在心里恨透了男生们,所以对于齐菲菲描述给她的未来,一直都非常渴望的,但如今看齐菲菲的反应,却不太高兴。 “陈姐,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刘浩君问道。 “你说的自然都是对的,只是……”齐菲菲盯着刘浩君。 “只是什么?”刘浩君看不清齐菲菲披风下面的脸色,但也反应到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你说的这些,都得是真的才行啊。”齐菲菲叹了口气。“而不是靠着你们脑子里的那个四叶三叶草图片来幻想。” “幻想?”刘浩君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陈姐,你是什么意思?我幻想什么了?” “也不是说你幻想了什么?我是说……你们现在所身处的西区五幢楼,就是一个大型幻想基地……怎么跟你说呢?就是……你现在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不存在……不,应该是说半真半假的,她只是实现了某个人良好的愿望,并不是真的。”齐菲菲说。 “……对不起,陈姐,我完全听不懂。”刘浩君果断表示不明白齐菲菲在说什么。 “嗯……这样,我就先问一句。”齐菲菲转头对着韩明宣说道:“你看到那边那个女生了是吧?你看她是什么样子的?”齐菲菲指着跟在刘浩君身后的一个女生说道。 “我我我我……我看见了……”韩明宣之前一直站在齐菲菲的身后,早就一副“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了”,齐菲菲这一指,不但众人都看向她,那个被指的女生也看向她,韩明宣都快哭出来了。 “菲……陈姐……我,我看着这女生……怎么有点像丧尸呢?” 是吧。 齐菲菲也看她像丧尸。 刘浩君身后跟了好几个女孩子,其中的一个身上的油脂已经流失的非常严重了,过于宽大的衣服被油脂打湿,贴在身上,说明这女生原本有些偏胖,已经丧尸化到了后期了。 刘浩君一行人刚出现的时候,齐菲菲差点没看到别人,一群年轻小姑娘中间夹了一个丧尸,显眼到她连刘浩君长什么样都差点忘了。但是这丧尸却和姑娘们相处的特别的合群,对方言谈举止以及周围的人对于她的态度都一派正常,特别是这丧尸的脑中同其它人一样都有四叶草印记,真的除了外表没有什么区别,齐菲菲都有些恍惚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突然她就想起来了之前吴玲玲问她的:“丧尸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这要是可以如此的和平相处,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啊? 其它姑娘眼中都看不出这是一具丧尸,若不是韩明宣也看到了和齐菲菲同样的真实,齐菲菲也不敢断言就自己看到了现实。有了同伴的支持,她说话的底气也能足一些了,毕竟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啊。 “我的意思是,你们中有一个人是精神系,你们都处于精神系的幻想中,你们中间,是有丧尸的。”齐菲菲看着那女生,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知道你已经是丧尸了吗?” 那女生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失去了水份的脸上,干枯的表情还是挤出了惊恐这种表情。尖叫道:“你……你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丧尸呢?我是人啊,你们说……你们说是不是,我的林元啊,我是林元,我是人类对不对?” 不是只有齐菲菲有小伙伴,同林元一起下楼的几个女生都纷纷点头,还戒备的看向了齐菲菲,有个女生甚至挡在林元的身前,保护似的。 对于当初曾见过齐菲菲的几个女生楼长来说,走投无路之下遇见的陈姐或者称得上知遇之恩,但是对于其它的女生们来说,这就是一个突然出现,胡说八道的可疑人物啊。 “她是叫林元?确认是本人?”齐菲菲也不理会别人,只问刘浩君。 “是的,她是我的室友,是叫林元没有错,她是第二波出现的异能的,是个力量异能者。” “我不是说能力,我的意思是,她的言谈举止,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这……不是吧?领粮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离开过女生楼。她……怎么看都是本人啊?”刘浩君说道。 大家也不是百合的关系,谁能从几句话里就看出来内里的人格没有没有变化啊? 被齐菲菲这么一讲,刘浩君问了林元几件事,大到课程代点名,小到点心存放地点,可以确认是本人。 不是被人代替的人格,可是也已经不是人类了,并且从头脑中的印记能看出来,也并不是精神系的丧尸。 齐菲菲觉得,这个林元就如同一个已经被医生宣告了死亡的病人,却有那么一个人,用神奇的力量延续了她的生命,让她在没有感知到自己已经死亡的状态下,活了下来。 如果非要把这个力量加一个名称,齐菲菲觉得这绝对是精神系无疑了,如果非要给他起一个名字…… 齐菲菲盯着众人脑中的四叶三叶草印记。 民间传说,四叶的三叶草代表幸运,所以……这是一群幸运的女生们? 明明变成了丧尸,意识却没有消亡,而且人们沉浸于幻像中,没有发现这样悲惨的事实。 女生们的眼中,接种过疫苗的全员,都有出现一个丧尸,而且超级高的异能率,还以目前最需要的木系异能居多,说实在话,真的很幸运。 所以……如果这是一个精神系打造出来的幻想空间,那么齐菲菲都能给这个人做一个侧写。 一个祈祷着世界和平、信仰爱与和平、没什么野心,希望实现大同,相信着未来的天真的姑娘。 她在众人面对着危机时,一心祈祷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并且编织出了这么一个世界,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她一个人的领域就能覆盖5幢楼,其精神潜力潜力绝对在莫远山之上。而且她幻想的一切都在能够在领域中实现,其能力也已经超过了齐菲菲目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精神系。 这实在让她不得不想到了以前军伍说过的一件事。 末世唯一的精神系丧尸王的能力——皮格马利翁效应。 ------------ 247 皮格马利翁出现 皮格马利翁效应:你期望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 猛然一听跟李玉如的瓦伦达效应有些像,都是由心理影响到行为结果。 但瓦伦达效应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说差的不说好的,妥妥的乌鸦嘴。而皮格马利翁效应则是要什么有什么,用中国成语来说就是心想事成。用好了真能上天啊。 更何况对方的领域能够控制五幢楼15个单元,将整个西区女生宿舍都快打造成乐园了,只是一份心底的期望能产生天堂般的奇迹。 同样是精神系,区别咋就那么大呢? 齐菲菲看着林元,除了两个精神系之外,其它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姑娘已经是丧尸了,搞得齐菲菲也很不确定,就这样出手杀掉她的话,林元身为人类的幻像会不会消失,这万一要是大家看在眼里就是她莫名其妙的杀了个自己的同学,说不定她这脆皮的精神系就要被一群女生异能者打死在当场呢。 当然了,说不定她还没等着杀人,人家就先把她杀了,没记错的之前刘浩君还介绍,林元是个力量型……丧尸? 总之,看林元现在的反应还是人类,齐菲菲也不觉得让一个力量型的丧尸在人群中突然发狂是个好主意。最后还是对刘浩君说道:“这个林元,身上不太对劲,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将她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当然,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一切都等到我找到需要找的人再说,你听我的吧,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活在幻像中,你们的眼睛看到的很多东西,都不是真的。” 也怪她之前太懒,事又太多。 因为刘浩君是空间系,不是精神系,女生中也没有说谁出现了精神系,所以她就将精神系的相关讲解全省略了,以致于女生们全都中了招而不自知。好好想一想,精神系的水多深啊,哪是普通人发现的了的,有些精神系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好在是刘浩君对“陈新美”的信任也是有一定深度的,当即就按着齐菲菲的要求,单独挪出来一间宿舍,将林元送到了里面,同时被送进去的还有好几个在齐菲菲看来已经丧尸化,但其它人看来仍然是好姐妹的女生。 只是出现这种情况的一定不只是1号楼2单元这里,为安全起见,齐菲菲也只能再叫韩明宣跑一趟,去把李玉如和莫远山带来,以便于将其它14个单元都相看一遍。 同时也吩咐刘浩君再陪着她去另一个单元。 “我记得,当时你们五个女生楼长,回来后只有四个人有异能,还有一个没有异能来着,那是谁?” 当时刘浩郡给齐菲菲介绍过,不过齐菲菲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女生这边是刘浩君手里的力量,齐菲菲多给些建设是一回事,想往里插手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有印象的就是五个人里只有一个没有异能。 如今想想,五个人接种疫苗,其中四个都有了异能,别管是真是假是幻是虚,全都是当场可以看见实质结果的异能,那么余下的一个没有异能的,不就是那个精神系了吗? “陈姐是问的赵亚莲?她跟陈姐你说的幻像有关?”刘浩君说。“她是4号楼3单元的楼长。” “你叫她来,不……我们过去。”齐菲菲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是皮格马力翁效应,那她楼长的活计你就再找个人替了吧,她不是女生宿舍能管得了的人物。” 皮格马利翁,未来百年丧尸王的能力啊…… 她得好好跟这姑娘谈谈,如果对方的能力真的是皮格马力翁效应,那么不管她人现在是丧尸还是活人,就都不是她或者女生宿舍护得住的了,是人,那就要防着被吴玲玲吃掉,是尸,也得让军伍看管起来,现在除了部队,别人根本接手不了这种大客户了。 刘浩君:“……”怎么办?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 齐菲菲眼里的大客户,此时正在跟别人吵架,最要命的是,大客户的思维里也顶着一朵四叶三叶草。 这算是怎么回事?骗别人之前连自己也骗吗? “这是吵什么呢?”刘浩君发问道:“赵亚莲,不是让你去查金小娜的吗?你在这做什么呢?” “刘浩君,你来得正好,你来说说,这安排是怎么一回事?”赵亚莲气得头上的青筋都紧崩着说道:“我从金小娜那里一回来,一看,陈清在做全楼的统计安排,说是从今天开始她是楼长了,这凭什么?我才是4号楼3单元的楼长,是全楼推选的。” “哦……”刘浩君看了一眼齐菲菲,有些愧疚的扭过了头,说道:“因为你不是没有出现异能吗?正好陈清出现了木系异能,我就让她先管着全楼,你也得理解一下,楼长的责任跟以前不一样,不是做好全楼统计上传通知工作就行的,现在楼长要负责全楼女生的安全和生存,有异能会好些,你也觉得吧。” “我觉得什么了?我这楼长是全楼推选出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连清虽然住我楼上,却是跟你们一个班的,你们班里女生少,就没有统一的宿舍,插着空的放到了西区女生楼上,你这样做是扶植自己人。陈姐,你是老大姐,你给我说句公道话,大家都是自己人,凭什么因为我没有异能就不让我担任楼长了?” 齐菲菲现在听到“自己人”这个词都觉得害怕,幸好简东来确认过是男性,怎么也混不到女生宿舍来吧? 齐菲菲也没想到正好碰到这么一出杯酒释兵权的戏码。 之前她还让刘浩君找个人替了赵亚莲呢,原来人家早动手了。只不过齐菲菲觉得陈清既然是木系,首先就有了可以种田的基础,先不论这能力是真是幻,若她做楼长,就对其它女生有了责任,也天然拥有指挥权,女生们就是为了生存,也会保护她听从她,自然是要比没有异能的楼长要好管理些。 那么刘浩君在别的楼也扶植亲信的举动,齐菲菲便觉得没有什么了,刘浩君若不能对西区15个单元的女生楼实行全面掌握,她又怎么能通过刘浩君来实施她各种计划呢,更何况刘浩君骨子里看得出来是个独裁式领袖,排除异已是早晚的,这赵亚莲若是个聪明的,还不如现在老老实实的退下来,向刘浩君卖个好,以后做为一个普通人,日子还能好过些。 刘浩君大约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直接被人当面叫破,面子上也挺不好看的,也没有跟赵亚莲再吵,只说道:“都别吵了,你也不一定就不是异能者,陈姐有事找你,要是你不喜欢我的安排,你住到陈姐那里去也是一样。” 齐菲菲深深看了一眼一言不合就甩锅的刘浩君,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事要找她了。” ------------ 248 隐身的能力者 “陈姐你不是说……?”刘浩君很吃惊的看过来。 “……”就不兴人说错话吗?她家又没有皇位还要讲究一言九鼎啊? 之前齐菲菲以为赵亚莲是皮格马力翁效应的精神系,说的话夸张了一点,但问题是……赵亚莲不是。 齐菲菲好歹是社会学高分学生,对自己的人格分析认知还是有把握的。之前对能力者给出的侧写,也是完全按照对方的行为分析得出的,别的不说,至少对方绝对是一个有些天真善良、对未来的苦难生活也可以抱持着无限幻想希望的小姑娘,不管碰上了任何事,都容易往好的方面想,而且会对美好的未来有一定的执念。 这个赵亚莲绝对不可能。 明明是个普通人,却对楼长这种连点实权都没有的虚位恋恋不放,为此不惜同异能者(特别是以后能种田可以当衣食父母的异能者)吵架,可见智商不高,而且还对别人有最恶意的猜测(虽然她猜的也可能就是正确的),可见情商也不高,这种心思敏感性情自卑性格还自傲的人,她心中关注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不可能是那个祈祷全体女生都共度难关,甚至建造出一个幻像世界的皮格马利翁效应能力者。 何况若她是能力者,现在都跟陈清与刘浩君吵成这样了,不可能还想让这两个人也幸运吧?但她们两个人的思维中的四叶草也依然存在着,最主要的是,赵亚莲自己的思维里也有四叶三叶草啊,总不可能精神系能力者连自己也一起操纵了吧? 所以……那个能力者不是赵亚莲,那又会是谁呢? 齐菲菲想了想,问刘浩君道:“你们五个当时带了伤回来,有可能会变成丧尸这事,有别的人知道吗?” “全楼都知道啊。”刘浩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当时陈姐你说可能会有人变成丧尸那种样子,所以我们五个人也都非常仔细的向大家说明了,毕竟一旦丧尸化,还得安排着别人杀掉我们吗?” “……”安排杀人这种事拜托给一个敢下手的人就可以了,会向全楼说明还是要求大家都看见自己的牺牲吧。 齐菲菲揉揉眉毛。 这样可就有些麻烦了。 病毒是由五个人带回宿舍的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几个人之前的时候都去见过齐菲菲几次,那时候她们思维里一直没有叶片,齐菲菲才没有发现有精神系能力者,也就是说幸运草只出现在女生们呆在楼里的时候,对方的心思很明显,只希望这五幢楼上的女生们都好好的,不要有人遭遇不幸。 齐菲菲一开始是觉得,最初的五个人中没有丧尸,就极可能是已经出现了能力者,可是现在赵亚莲明显不像是能力者,那么也就是说,很可能第一批的五个人真的是凭着自己的好运,而在四个异能者开始放血之后,第二批的人中才出现了能力者,用幻境支持起了整个女生楼。 那么她要见的人可就得从五个扩展到近千人了啊,想想又开始头痛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得见啊。 “那啥,刘浩君你清点一下之后第二批接种的人都有谁,我去一个一个的找一下。” “呃……”刘浩君小脸一红,才老实说道:“陈姐,你之前应该都是见过了的,就是我们楼的……” “陈姐你听听吧。”赵亚莲抢着说道:“四个异能者放自己的血做接种疫苗,可是刘浩君第一批安排的全是她自己楼上的,现在就她那一楼的异能都数量最多,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全都供着她啊。” 齐菲菲看了一眼刘浩君,没想到这妹子也是个用人唯亲的,这安排的手脚够快啊,异能者虽然能力也要看潜力,但是因为精神系之外的升级方法同一,所以发现异能越早越好,方便多练,也好去抢同系晶核,这样升级的快。 要是不出意外,这样女生5幢楼上,确实要属刘浩君手底下异能者最强。 不过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赵亚莲觉得不服气,但齐菲菲倒觉得挺公平,现在也一样是刘浩君那楼上的丧尸最多啊。 可是第二批的异能者她竟然也已经见过了……然而可以保证的是1号楼3单元楼上的每个人思维里都带着幸运草,没有一个人是空白的。 齐菲菲觉得丧尸王什么的果然是跟她有仇。 之前是她想错了。 以前的精神系能力者,都是暗搓搓的去操纵别人,自己的思维里可是一片空白的,所以她一直在找那个思维里没有幸运草的女生。 但刘浩君说所有的人她都见过了……皮格马利翁效应本来就是来自于自身的强烈的期待,也就是说,能力者在说服别人之前自己得先信了才行啊。 精神系狠起来,真是连自都也不放过,也就是说,很可能皮格马利翁这种效应,连使用者本人都会受到自己的意志操纵啊。对方很可能无法向齐菲菲和韩明宣这些外人似的,看到真相,那些已经开始丧尸化的女生,说不定在对方的眼中也是身带异能的好伙伴呢。 齐菲菲也不再猜了,精神系什么的从来就不在正常人范围内,她干脆将刘浩君拉到一边问道:“女生里面有没有什么人特别的善良、单纯、对未来充满不切实际的美好期待天天助人为乐打算实现世界大同的?” 刘浩君不知道齐菲菲何来由此有一问,只是点头道:“除了世界大同这一点之外,一般交了男朋友的女生都有这样的倾向。” 我不是问这个……但好像真的这样哎。 但刘浩君是很严肃的在说,一整脸都崩了起来:“陈姐你是担心那个出卖了我们的叛徒对不对?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安排了人手去分开询问可疑者了,之前虽然门禁管的不严,可是有谁出去过,多久才回来的,舍管阿姨还是有登记的。我真的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男朋友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那个叛徒宁可自己和舍友挨饿,也要把木系卖给对方,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齐菲菲对刘浩君的好感度直接溢了,母胎单身的狗都不懂。 ------------ 249 大危机 不过这真的不是重点,齐菲菲再问道:“第一二批接种的人里,能不能把符合条件的人都挑出来让我见见?” “啊……”刘浩君呆了下,才点头,“那您得多等一会儿,一般舍长的选择就是人缘好、乐于助人这两项,5幢楼千多个舍长,几乎都能符合,就连赵亚莲这种的人,以前看着也挺好的啊。要不是符合陈姐您说的条件,也选不出她来当楼长。吴文娟和孙文秀、闫宝霞都是这样的人。” “也不用这么麻烦。”齐菲菲说道:“已经有了异能的人都不需要见了,只安排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就行。”精神系如果不作死,那就外表来看跟普通人是没什么区别的,这也是她先怀疑赵亚莲是精神系的原因。 “啊……”刘浩君点头:“那行,不过这事要不要先缓缓?之前我安排了人手在查叛徒的事,好些同学在接种过之后都还在其它楼上,我们对门禁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开关门,今天也是因为陈姐你说要来才特意开门的。” 因为之前木系的闫宝霞被抢走,所以女生们也是翻着花样的想办法加强安保啊。 “那可以先回到你那楼上,但凡是在的就先让我见见,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这个人非常重要,找到她之后……”齐菲菲愣住了。 “找到她之后要怎么样啊?”刘浩君问道。 齐菲菲没有说话,猛的拉开门冲了出去。不只房间里有窗可以看到外面,楼层拐弯处的窗户更大,齐菲菲将自己半个身体都探到了外面,厉声喊道:“别开门,不许开门。” “怎么了陈姐?”刘浩君也急忙跟着冲了出来,学着齐菲菲将身子探出窗外看,才明白齐菲菲为的什么大喊,两个人为了找赵亚莲,如今身在4号楼3单元,而隔壁5号楼1单元的门外,分明站立着百多个男生,而1单元的门,已经开了…… 刘浩君吓的尖声惊叫了起来。 明明每幢楼每个方向的窗户上都有人在观察外面,竟然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群男生已经走到了门口,刘浩君更不明白为什么楼下舍管大妈会给这些人开门。 齐菲菲也是因为两栋楼离得太近,男生们已经踩入了她的外放领域,才发觉到有人靠近的。但很明显的,其它的女生们并没有发觉,并且……舍管大妈已经开门了,一切都已经迟了。 5号楼1单元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男生们就一拥而上,虽然女生们也有安排人在舍管大妈那里共同守门,但可想而知,本就柔弱的女生面对疯狂的涌入的大量男生,根本没有一争之力,很快的女生们的尖叫声就喊了起来。 5号楼1单元,是水系吴文娟管着的那幢楼。在刘浩君将第二批接种者都安排在自己楼的情况下,很明显的,能被男生们当成目标的就是吴文娟这唯一一个水系了。 刘浩君恨声喊骂着,返身就往外冲,齐菲菲也是跟着她一起往下冲,等到了一楼打开门却没想到刘浩君头也不回的向5楼1单元冲过去,吓得齐菲菲死命的拦下了她。 “你别乱来啊妹妹啊。”齐菲菲恨不能给她一个巴掌。“你一个空间系冲过去能帮什么忙啊?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回去你楼上,把你们楼上力量系和火系都放出来救人。” 这种时候,再热血也不要随便逞英雄啊年轻人。 如今女生们也已经不再是当初被抢粮的时候了,1号楼连丧尸在内已经出现了无数的异能者,刘浩君一声令下,就算打不赢男生,只需要几个力量型就足够抢回人来。 刘浩君也有的价值不在于战斗力,而在于她对女生的影响力和掌握力,如果今天齐菲菲放着她被男生们抢走或打死,女生以后就是一盘散沙了。 刘浩君才反应了过来,急忙的向着1号楼飞奔。 齐菲菲看着她的背景,突然有了一种卫少尉的心态是怎么一回事啊?原来等待年青人的成长是这么让人焦急的一件事吗? 除了年青人的成长让人焦急,事态的发展也一样让人焦急。 1号楼离着5号楼中间隔了10个单元。刘浩君是空间系不是速度系。而在她跑到一号楼2单元口,还没敲开门的时候,男生们已经抢了人出来了,依然是不只一个,每几个男生就围成一团,或扛或抱着一个尖叫的女生。 齐菲菲躺在一边看着,吴文娟就在其中。 “陈姐?救命……救命啊陈姐。”吴文娟也是见过了齐菲菲的,不禁尖声叫了起来。 “……”我CAO。 齐菲菲哪里想到她眼这么尖,她自认为躲的挺好的,本身楼边垃圾桶大,她身材又小,反正男生们都没看见她啊。 似乎因为之前在小别墅区,齐菲菲摆出的那种无所不知的人生导师态度太让人深刻,感觉这几个女生楼长都觉得她无所不能似的,难道就没有人能够体量一下她做为精神系的怂吗?她明明什么战斗力也没有啊。 齐菲菲转身想跑回4楼3单元,却发现对方已经关上门了…… “我CAO开门啊坟蛋。”齐菲菲尖叫。 等下,你们这态度明显不太对吧。 女生同伴受到了伤害,不说守望相助吧……这个作壁上观是怎么回事?你们特么的全楼的旁观者能力者吗? 但不得不说确实如此,除了乱成一团的5楼1单元,其它几个女生楼都默默的看着事态发展,刘浩君冲回去搬救兵的1楼2单元倒也是尖叫连连,可是依然没有人出来救援。 因为对方要抢的只有异能者,而且并不是发生在我们楼,所以在见义勇为明显会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女生们都选择了沉默。 这让齐菲菲想到了师马丁?尼莫拉忏悔诗《我没有说话》最末:已经没有人能站出来为我发声了。 这不是精神系能力者的能力所致,而是人性的天然。 哪怕是看着敌人一步一步的持刀逼近,也希望自己成为最后受害的那一个人。 或者有一天刘浩君能够成长为完全的领袖,但齐菲菲真的不确认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所以说……为什么那姑娘眼神这么好啊。 齐菲菲没敲开4号3单元的大门,就被两个男生扛在肩上加进了鬼子进村的那部队,那一刻齐菲菲体会到了被皇军扛在身上的肥猪的感受。 从男生们的姿势不是公主抱而是扛,就说明了被抢走的女生之后的待遇和下场都不会太好,男生们总不可能是缺人洗衣服咍? 无论是被轮睡还是被分尸吃肉,齐菲菲都不喜欢,但更令人绝望的是,倒挂在男生的肩膀上看天时发现,15幢女生宿舍楼里稀稀拉拉的探出了人脸,惊恐的看着她们被抢走,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救援。 是的,连刘浩君回到了1楼2单元之后,也没有带出任何一个人来救她们。齐菲菲本以为就算隔了10个单元,就算出来的晚一点,她至少能带人出来追追吧,可是没有。 她被抛弃了。 ------------ 250 是她是她就是她 齐菲菲以前稳居大后方的时候,对于被抢的女生,也是不建议营救的,她会先分析两边的实力对比,劝刘浩君先隐忍着积攒力量再图行事,做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量力而为也是一种能力。 如今自己被抓了,看到没有人相救,才明白被放弃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那种被全天下抛弃的孤独的感觉很可怕,齐菲菲这可真算是第一次在死亡以外体会到了恐惧。 幸好被这么对待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齐菲菲虽然头是朝下的,不过不影响看向了头同样冲地的眼神特好的吴文娟,对方哭的梨花带雨的也看着她,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连一个回合都没大战,照面就被男生给拿下了,吴文娟眼泪啦啦的边哭边对齐菲菲说着“对不起”,至少齐菲菲看她嘴型是这么个意思。 她真的只是想单纯求救下,没想过要害齐菲菲也被抓的,总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齐菲菲被抓反倒更加打击她。 齐菲菲呆愣的盯着吴文娟看了半天,才用口型回了她一句““没关系。” 对方愣了下,眼泪汪汪的流的更快了。 齐菲菲觉得刘浩君说的没有错,能被选出来当楼长的,至少心地善良、服务大众这一项是过关的,就算是赵亚莲那种贪恋虚位,没什么脑子的人,也能做到在其位谋其政,当初为了女生全员,也有勇气一试接种啊。 所以齐菲菲是真的觉得没关系。 忍住被男生们颠的想吐的感觉,齐菲菲闭着眼大喊朝一个无人之处大喊道:“去医院找军伍,告诉他找到皮格马利翁了。” 那个是别人看来空无一物的地方,韩明宣本来紧拉着李玉如不放手,齐菲菲的一句话,倒让李玉如冷静下来了,两个人应该是应齐菲菲的要求从小别墅区到女生楼来帮着看全楼的丧尸状况,正好碰上了这场变动,齐菲菲不怪两个人站在一边不出来帮她,毕竟以她们的能力也就是送人头,反倒是找军伍帮忙更快些。 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因为吴文娟向她求助,而使得她也被抓,但是……她也找到了应该找的人。 接下来就看军伍和简东来,对于未来丧尸王的执念有多深了。 ……………………………………………………………… 被带回男生宿舍的过程真的是很辛苦,毕竟无论是谁都很少有机会体验头朝下被人扛着颠一路。 特别是扛齐菲菲的男生还因为扛人太久而使不上力气,跟别的人倒过两次手,搞的齐菲菲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体重了……她以前一直是娇小型的啊,什么时候体重超标了吗? 不过等看到有男生因为口渴而自己往自己嘴里滴水的时候才明白,男生们也有一部分发展出了能力来,扛别人的大约是力量异能者吧,总之绝对不是因为她太重。 最终齐菲菲和几个女生被扛进了南区男生宿舍群,也不晓得是哪一幢,几个女生们被关进了同一间宿舍,男生们临走的时候还扔下了一把小水果刀。 “给你们一把刀,可别干傻事啊,房间里有水有食物,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啊。”关门的男生对她们说道:“24个小时的观察期,要是有人丧尸化,记得快点杀人。” 这是杀猪前的病疫检察吗? 但不管怎么说,齐菲菲等人至少在这24个小时里是安全的。 齐菲菲趁着那男生还没关门时高喊:“我是医学院小别墅区的人,我要见你们楼长。” “啊?你就是那个带孩子的女人?看着挺年轻的啊。”男生又探进头来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那也得24小时之后。” 齐菲菲因为之前被抓,被人将披风撕扯了下来,这样转头看了一圈,便将学生宿舍床上的蓝白格的床单子给裹头上了。 吴文娟:“……”虽然总觉得好像整个画风都不太对了,但她还是先道歉吧。 “陈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是我害得大家被抓的。”吴文娟抹着眼泪说道。 她这么一说,本来有些惊慌不安的女生们,都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的怨气。 “不是你的错。”齐菲菲眼看着情况不对,便斩钉截铁的说道:“男生们会来抢人,本来就是有叛徒将我们的消息出卖了,就算不抓你,也会抓别人的,你没发现吗?被抓来的女生除了我,别的人都是特别漂亮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你不要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年青人,别急着找死啊,这时候女生们要做的是团结而不是分裂,身为领导人背负责任是正常的,可是吴文娟不是刘浩君,她没有那种让人追随的领袖气质,这么揽责只会让女生团体内部产生怨气而分裂。 被齐菲菲这么一说,被抓的姑娘们左右看看,还真的是包括吴文娟在内都非常漂亮,于是本来升起的一些怨气也就散了,都陪着吴文娟哭了起来,还有一个安慰她道:“你别这么说,大家平时都受你的照顾,反而是我们连累了你。” 说话的姑娘最漂亮,估计她在心里已经信了,是她们太漂亮了,连累了自己。 “可是……陈姐你。” 光看脸,真的只有齐菲菲不算漂亮,如果不是吴文娟向她求助,男生们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不妨事,本来……”齐菲菲顿了顿说道:“我就想和男生这边联系下的,疫苗的接种、异能的普及还有将几个被抢的女生换回来,就不能不和男生这边打交道。” 只不过之前齐菲菲是打算着找当初在图书馆有过交情的几个男生做中间人,让莫远山或莫化亭出面的,谁想到会直接被人给扛回来。 “可是……” “行啦别可是啊。”齐菲菲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太悲观,你要乐观,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虽然被抢到了这里,可是还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我们有了机会直接跟男生这边的楼长接触,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跟对方合作一起种田,产出作物,换回被抢的同学,我相信,男生们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啊,就算因为挨饿而一时犯了错,只要知错能改,我们都还可以重新做回朋友。” “啊?真的可以吗?”吴文娟眼里充满着希望问道。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齐菲菲说的,自己都不信。但貌似吴文娟信了。 齐菲菲都忍不住的感叹,这是怎么的一个傻白甜啊,以前是文明社会,这种人都要被人当傻子,如今都已经乱世了,没有人保护估计会下场很惨吧。 所以齐菲菲立马就约定要保护这傻姑娘了。 不为别的,谁让她是皮格马利翁效应能力者的,她的能力是与其内心的期望成正比关系的,对未来幸福的期望越大,其幸运程度就越高,相反,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整成了对未来悲观失望的,只怕分分钟就要变成李玉如那种乌鸦嘴了。 不,只怕是比李玉如还要不如,李玉如也只会说些即定的将要发生的惨事,这姑娘弄个不好,本来没事都能弄出事来。 这样的话,就得拼着命的努力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正向的幸福的期待了。 “说起来,你能给我滴点水喝吗?”齐菲菲想行弄清楚,这姑娘明明是个精神系,是怎么错以为自己是水系的? ------------ 251 过家家 “哦哦,好的。”吴文娟说着,从宿舍里找出了一个杯子,右手食指一伸,停在半空。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拿起了杯子,递给了齐菲菲,齐菲菲摇了摇头:“我不渴,我就看看你的异能情况,你们谁喝。” 女生们都露出了想喝的神情,在学校被断水的情况下,水和食物一样稀缺,这也是男生们为什么会抢回一个木系,又去抢水系的原因。 杯子被一个女生接了过去,小小的喝了一口,也不好意思全喝完,递给了另一个女生,除了齐菲菲和吴文娟之外被抢的总共是四个女生,分着喝完了这一杯。齐菲菲看的叹为观止,女生们一个个如演技附身的奥期卡影片一般,将一个空杯喝出了不舍、贪婪、珍惜等各种情绪。 吴文娟拿回了杯子,又滴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自从我在陈姐你那里听到你对异能的描述,看到了你那里的异能者大家互相帮助共度难关的样子,我就也想,要是我是水系就好了,我可以帮大家浇田,给大家存水,想喝的时候就喝,甚至水多了还能洗个脸洗个澡什么的,没想到我真的是水系,刚刚……说句实话,我还以为我们被抛弃了,我真的有些绝望,但是陈姐你对我的教育,拯救了我的绝望。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特别好,自从有了异能之后一直以来的疲惫感甚至都不见了,我现在可以给大家每人放一杯水。” “呃……”齐菲菲无话可说,就她那种假大白的套路空话,也就随嘴说说自我安慰一下。反正齐菲菲这是听有人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忽悠她,绝对是要打从心底鄙视对方的,吴文娟这种心怀美好期望的人听了能被整救。 不过吴文娟的话倒切切实实拯救了其它女生们,姑娘们听了能有充足的水喝,都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因为水系暂时只有吴文娟一个,她们楼上也没有谁有资格每个人喝一杯啊,其中一个女生则开口请求,既然每个人都有一杯,请让她先喝第一杯,她真的很渴。 齐菲菲看到吴文娟将空无一物的手指在杯子上又悬了一会儿,然后将空无一物的杯子递给女生,对方将空杯子按到嘴边,将空气都喝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她就知道吴文娟是怎么觉得自己是水系的了。 半小时前齐菲菲还对刘浩君说过,已经身有异能的人不需要考虑,只考虑没有异能的人就行了,结果现实是啦啦啦的打脸啊,吴文娟就是身有异能的人,而且是个水系,至少……她有本事让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全都相信,她是水系。 这绝对是玩过家家的高手。 就像之前齐菲菲猜测的一样,皮格马利翁效应的能力者凭着自己对未来的期望和无限美好的愿望,将整个女生楼打造成了一个幻想世界,在那里面,没有人失败变成丧尸,只有大家一同努力共同建设世界,所以在第一批和第二批中,出现了大量的木系,因为那是当时人们最急需的,其次则是水系,因为水源也是人类生存之本。 而吴文娟也因为一直希望自己是水系,所以她就真的出现了手指能滴水的幻觉,让每一个置身于其幻境中的人都看到了她在滴水,也感觉到了她滴出来的水,甚至喝下实为空气的“水”时,也会产生“我已经解渴”的错觉。 中国叫“望梅止渴”,西方心理学叫“条件反射”,反正吴文娟的领域里她说了算,她说有水,别人就能喝出水的感觉来,在没有渴死之前,估计她们能等到第二个真正的水系出现吧…… “啊……行吧。”齐菲菲沉了一下,最终点头道:“等你们都喝过水了,咱们坐下来商量一下能男生交涉的事情,还有你……你的能力有些特殊,到时候可能会有医院那边的部队来接你,你先做一个心理准备吧。” “我?我的情况哪里特殊?”吴文娟问道。 齐菲菲都不想喷她,这情况特殊到了火星上去了,要不是她的领域搜索,换了别人就算是把西区女生五幢楼筛完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她。 齐菲菲在被抓的时候因为感受到了被放弃的孤独绝望,所以疯狂的打开领域,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也好,她想要向刘浩君求援。 领域扩展到西区五幢楼的时候,她就明白为什么刘浩君明明进了楼,却没有带着人冲出来救人了。 很简单,因为楼中姑娘们思维里的幸运草叶都消失了。 齐菲菲不知道当时楼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幸运草叶消失,那么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幻境消失了吧,那么丧尸又会是丧尸了,就算丧尸们的思维不会第一时间消失,但足以引起的骚动可想而知。 刘浩君第一时间想搬救兵,可是她手下的救兵一半的人都变回了丧尸,齐菲菲也是因为了解到的这种情况,所以才能将自己的心从绝望中抽离。 刘浩君并不是不管她们的死活,而是真的没有余力帮助她们。 在没有余力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而是积攒力量,这恰恰好还是齐菲菲教她的……虽然很想抽自己的嘴巴,但齐菲菲也说不出刘浩君做错了,她能够理解。 但她的理解也仅限于刘浩君,因为刘浩君至少有不能出来救人的理由,其它楼的女生却没有。 当然,刘浩君之前因为私心,将所有的接种人员都优先安排在了自己的楼上,使得其它楼的女生们都没有异能,可是跟男生们打架真的需要异能吗? 几十个男生或许能在上瞬间冲上楼,能打败几十个女生,能扛拉带跑好几个人。可是女生们几千人窝在楼上,若真有心相救,就算是架人墙,也能将男生们堵在1单元里出不来。 几十个男生中就算有力量型又怎么样呢,说句俗话,几千女生们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 所以最终,依然不得不承认,女生们的见死不救。 吴文娟满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期许,连水系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假能力都让她给发明出来了,可是她被抢时,只是举手之劳,没有人试着救她。 她在那一刻内心的绝望只怕比齐菲菲要更深吧。 反正齐菲菲觉得,只有李玉如对自己见死不救,才有可能给她这么深的心理阴影。吴文娟就没这么好运了,心理阴影使得她的精神大受打击,那种绝望光看眼神都能明白,而就是在这么绝望的时刻,她看到齐菲菲被抓,第一反应还是先道歉,觉得是自己的求救连累了她,可见这个姑娘的心肠和素质教养,已经好到了什么程度。 两相映照,齐菲菲自然就明白了。 当精神受到打击时无法持续很用能力,所以……吴文娟就是个那个皮格马利翁效应能力者。 ------------ 252 可以谈 因为对集体的爱,使得她无意识的建造了一个幻境,让每个人都能以最美好的姿态在集体中生活。甚至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看上去很有用途的异能,哪怕人们喝不到水,都可以望梅止渴。 也因为对集体的失望,使得她不再对未来心存任何幻想,哪怕并不将这分绝望归咎地任何人,她的心境崩溃也无法维持这个幻境了,因此女生们失去了庇护,情况回归到现实。 吴文娟的能力可以随着她的心情随时发展向正反两极,也因此,齐菲菲不得不在第一时间,鼓励她安慰她,重新唤起她对生活的无限渴望。 总之,务求她的能力正向发展,要知道现在大家能不能得救,可就都看她的愿意了啊。 不过想来皮格马利翁效应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比如吴文娟只能以期望让大家产生喝水的错觉,而无法以期望让男生们产生放她们离开的想法,可见精神系终归是精神系,只能先影响精神,再用精神来影响行为,不过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一点,在这个房间的6个人不要有人变成丧尸。 于是齐菲菲6个姑娘,就这样等了足足24个小时,确认没有人发烧并且丧尸化之后,之前递她们小刀的男生再次走了进来,依然打量6个人,特别是把床单罩在头上的齐菲菲之后,才开口道:“你叫陈新美?我们老大要见你。还有个水系是谁?” 女生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吴文娟。哪怕是这24小时,女生们喝假水喝到饱,但是生死关头,能够有觉悟替人赴死的还是少数。 齐菲菲感觉到吴文娟握着她的手一紧,便安抚的拍了拍,开口道:“你们老大既然愿意见我,想必也有心谈一谈的,小娟不光是水系,她还是女生楼楼长之一,就做为代表跟我一起走吧。”她这24个小时什么都没干,可是将这未来丧尸王的好感刷到了满级,越是在吴文娟觉得被抛弃的时候,姿态越要做足,她不为别的,光为着军伍来接人时请功,她也得把这姑娘照顾好了。 男生啊了一句,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倒是将她们两个人放出了屋子,齐菲菲看了一眼其余四个姑娘,四个人都乖乖的,一动不敢动。 齐菲菲在心里说了一句傻子,便牵着吴文娟走出来了。 果然屋外已经站满了好些的男生,众人看着领路的男生带着几个人出来,说了一句“四个”,都高声欢呼着,却没有乱,人人手里都掐着一张纸条,便有四个人起身进屋。 齐菲菲虽然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但她猜是数字顺序。 “陈姐……”吴文娟也猜了出来,特别的紧张。 “没事,至少死不了。”齐菲菲低声的安慰她。其实从领路男生的态度看得出来,对方要见的就只有“陈新美”一个人,对于吴文娟的跟进则可有可无,也并不阻止,所以对于离开屋子会比较安全这件事,齐菲菲不会主动提出,但如果刚刚四个女生中若有人有胆量跟出来,齐菲菲也会带上,齐菲菲一向觉得,敢于自己保护自己的女生,还是很值得尊重的。 不过这样也好,知道女生们被扛回来是做这种用途,胜过于被吃掉,男生这边抢了不少的粮食,应该也能撑过一段时间,像宁西城那种上来就吃人的应该还是少数,所以现在两边对于种田这种事,应该是很有一谈的必要的。 齐菲菲一路随着领路的男生走过了一幢又一幢宿舍楼。 相较于女生那边只有5幢楼,男生这边人数就多了去了,足足有20幢楼,N校是以前土木建筑学院和医学院的联合升级的大学。医学院中男女比例差不多,宿舍区在东区三幢楼上,离医院也近,领粮发粮都相较安全些,不过人员也少。 而土木建筑各专业的男生集中在南区20幢男生宿舍,这专业偶尔有女生,则同法学院和家学院、社会学院的女生们一起分在西区5幢宿舍,两边加起来,集中了N校将近4万多人口。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刘浩君于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足以将女生8千多人都慢慢普及疫苗,但这数量跟男生的数量一比,也就很少了,若能让她将男生这边的主事者拿下,那么离她传播病毒到校外,就更近一步了。 带路的男生最后却并没有将齐菲菲带到某一幢宿舍楼,而是将之领到了一个食堂。N大里有四个大食堂,男生这边因为人数众多也独得了一个,大食堂里都会有附属的小食堂,以前是供教职员或小情侣单点美食专用,因为环境好而价格贵,如今看来是被男生们拿出来做了会议室。 齐菲菲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做了十多个人,有聊天的、有啃零食的、有坐着发呆的还有一个装着睡衣剪脚指甲的……齐菲菲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这算是乱入到了哪里的单身男生聚会啊。 不过一瞬间的恍神过后,齐菲菲先抬手向内中一个人打了个招呼。“好啊,好久不见了。” 对方也挺热情:“陈姐来了,陈姐请坐,陈姐……这披风是越来越有范了。” “谢谢夸奖啊。”齐菲菲看着男生楼长集聚的架势,就知道自己在这些之中还是有些江湖地位的,也不客气,拉开一把椅子,又拉过来另一把椅子,自己和吴文娟都坐了。 “小别墅区那边的粮食也不知道收获了没有?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我还想着今天说不定就能吃到自己种的大米呢,结果就让你们给扛来了啊。” 那跟齐菲菲打招呼的男生笑着说道:“这可真对不住,哪想到是陈姐大驾光临,陈姐你……你要不先把披风摘了?在坐的该认识你的都认识,该不认识的也不认识,您这一身实在有点……”哪有人头上罩这玩意的,架势比睡衣那位还大,太让人出戏了,注意力简直分分钟的被转移啊? 齐菲菲看了眼对方,这人就是之前在图书馆区本来说要留下来,后来又说要走的孙公涛,除了他之外,在座男生楼长至少有三个人看着都眼熟,不多说,全是图书馆当初的产物,可见得就算在男生这边,也是异能者比较容易上位啊。 既然是当初就存在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简东来了,当然齐菲菲觉得简东来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昨天今天的刚进校就混进男生楼长里来,但凭他自己人效应的能力,还是很有可能潜伏在某人身边做幕僚的。 齐菲菲还是觉得床单罩头有安全感些。 “哪啥,还是算了啊,我就这爱好。重新向各位介绍,我叫陈新美,是小别墅区的负责人。”齐菲菲自我介绍道。 ------------ 253 这些男生是傻的吗? 齐菲菲没有多说,只这一句就足以表明身份了。 在坐的男生有的皱眉有的瞪眼,但不管怎么说,齐菲菲的身份使得谁也不敢对她失礼。 光凭小别墅区有刑远守门,这些人就不敢光天化日之下伤害她。 当然,因为有孙公涛在这里,所以齐菲菲也没指望这些人对小别墅区里的情况一点不了解,他们大概是知道,小别墅区只有刑远这一个高手,但他们该不知道刑远去守大门,单纯只因为门口手机信号好,小别墅区也管饭。 齐菲菲小别墅区负责人的身份足以让所有的人误会刑远听她指挥,当人们看到一个绝世的高手也只配给齐菲菲看大门,还一句异议都不敢有的时候,谁还敢怀疑齐菲菲的身份足够重量级呢。 “我和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孙公涛笑着说道。他说的这位是当时另外一位在图书馆产生出异能的男生,孙公涛表现出一副反正你都认识的样子,齐菲菲也不好再说其实她叫不出那人的名字来。 接下来孙公涛又给将所有的在场的楼长介绍了一个遍。 齐菲菲一边记名字一位认人一边数着…… “怎么在场的只有18位?”齐菲菲问道。南区20幢楼该有20个楼长才对吧。 “因为……”孙公涛有些尴尬的笑道:“另外2位不参与我们。” “你们对人员挑选还有什么条件吗?” “呃……其实陈姐应该懂的,当初齐同学在时就是……对吧?” 对毛线的对啊?她听不懂? “就是那个,激励作用嘛。”孙公涛笑着说道:“笼络人心的最好的手段,不就是那个吗?当初翠花姐做的那个。” “……”齐菲菲才明白了孙公涛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也很想宣传男女平等,但是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女人的作用更多还是发泄欲望,你要非说有些男人对女人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也只能说那是因为他们的欲望更深,还打算让女人们用来传宗接代,也就是说,在这里的男生们,为了更好的管理和约束男性的成员,并不禁止他们去抢夺女生。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放任这种欲望,类似于孙公涛和另一个男生能够从翠花姐手下逃过一劫,对这种强迫性的关系大约是没有兴趣的,但他们至少不反对这种行动,如果能够将女生们当作奖励用来激励成员们,还是不妨一用的。 齐菲菲使劲的深吸了一口气。 孙公涛一副“你也明白”的样子,似乎在寻求齐菲菲做为管理者的共同心理,但齐菲菲可从来没有强迫过翠花姐,她将翠花姐的行为做为精神系的成员之一纳入到管理体系中,就算里面有陷阱在,男人们也是自己自愿交配的。 “不过陈姐不用担心,您的安全我们绝对可以保证。”孙公涛说道:“大家都是高考中选拨出来的尖子生,也是文明人,我们并不是真的支持这种行为,也只是……您也明白,哪个群体中都有那么几个素质低下的人,男生嘛,这方面也总得解决是不是?可以理解吧?我们不会对女生做什么,只是需要几个女生安抚一下大家,人数又不用多,陈姐你就想一下,买卖商品的时候批发进货,还得有个优惠价不是?” 吴文娟猛的站起来,指着孙公涛的鼻子骂道:“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们男生要解决需要,就要抢女生来做牺牲,你们有需要,派人到女生宿舍啊,我们也有需要,大把的人愿意帮着解决一下。” 齐菲菲:“……” 三观刷新啊……她本来还以为这妹子是个温柔体贴岁月静好的传统妹子,结果善良归善良,这观点还挺新潮啊,相对比起来齐菲菲倒真是个过时的大姐姐了,她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需求去抢个男生来解决一下。 被吴文娟这么一骂,男生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会将抢来的女生视做奖励品的男生,大男子主义谁都有点,叫吴文娟这么颠倒了立场一说,又似乎挑不出什么错来,这就好比人去动物园看猴子,又跳又叫的想引猴子注意,却发现猴子正吃着香蕉看人类给它节目呢。 一个男生当即冷笑着说道:“好的很,女楼长要是有需要,我帮你现场解决一下啊?” 这一言不合的就开车啊。 齐菲菲拉住了吴玲玲,她算看清楚了,哪一个人都不是单纯的人,吴玲玲再怎么怀抱着美好的愿望,对于不尊重自己的人也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问题在于她一个精神系要跟别的系动手?光说她一个女生要跟男生动手就不现实?咱们智取啊智取啊…… 齐菲菲按住了吴玲玲,又对那男生说道:“我们不是来吵架的,要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我就走了。男生楼和女生楼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们找我的事也别再提了。” 齐菲菲一句话,将三方的立场都定了下来。吴玲玲生气是应该的,她是女生楼代表,两边有矛盾,齐菲菲是做为中立的第三方来做调解的,男生们可以不给女生面子,但是齐菲菲的面子要给到,虽然齐菲菲不知道男生们找她有什么事?但是对方全员集中来见她,那一定是有大事吧? 孙公涛也忙打着圆场:“永帆别这样,陈姐很难请的。陈姐也别生气,永帆手底下好几个人栽在了刑哥的手上,心情不好也是有的。我们也是真心的请陈姐过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陈姐,女生们那边异能都是怎么开发出来的?我们男生这边也想要。” “……”齐菲菲差点傻了眼…… 孙公涛和好几个异能者人都在这边,男生们竟然不知道异能接种的方法?莫非这18个楼长并不全都是异能者? 这些男生莫不都是傻的吗? 怪不得这边总是去女生楼抢人,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推广异能的方法。 不过深想了想,倒也正常。 孙公涛这些人,当初都是齐菲菲拿吃喝骗去的,他们喝的饮料里渗了郭鹏的血,他们连丧尸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总之就是一部分人,莫名其妙就发烧有了异能,也或许会有人想到,食物里掺了什么别的,但估计正常人一下都想不到会是人血。 这也就难怪孙公涛在这些男生中反而是个重量级角色,因为现在已经知道的传播方式就是接触传染,男生们大约都巴不得跟孙公涛等人亲近亲近吧? 后来女生楼的5个宿舍舍长又是在小别墅区被丧尸抓伤的,自然不会、也没有必要对外说这样的接种方法,而女生楼第二批接种则是刘浩君主持,她先优先让自己楼上的接种,管着楼又格外的严,还限制出入。 那么这情况看到了男生的眼中,自然会产生了一种,齐菲菲手上有接种的办法却不外传的错觉…… 这还真的是错觉啊。 齐菲菲根本没有想着要瞒这种事,她是恨不能公布到天下皆知,全校的人都自动接种才好呢…… 不过男生们既然想知道……齐菲菲早晚要说,那早说不如晚说,至少可以拿来当条件,跟男生们换点东西啊。 ------------ 254 这女人是傻的吗? “这样……要我说出接种方法没问题,但是我希望能见到所有的男生楼长,我这里带来的非常重要的消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够跟大家一起商量的。”齐菲菲说道。 不管男生们之间存在着什么分歧,想当楼长的人不可能一点野心也没有,男生20幢楼如果能团结一致,那么简东来的杀人计划,就执行不下去。 “这个……”孙公涛看了一圈大家:“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那么大家举手表决吧?” 毛线? 齐菲菲看着一圈18个男生真的在举手,整个人都恍惚了。 结果竟然是女生那边在独裁统治,男生这边是民主表决?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似的。 结果是全员同意,看来对于男生来说,异能的发展也相当的重要吧。 孙公涛点头:“那就通过了啊,我这就去把闫宝常和张元生叫来。” “闫宝常?”吴文娟听着这名字就觉得熟。 齐菲菲也想起来,第一次被抢去的木系女楼长,名字就叫闫宝霞,什么关系啊? 很快的,齐菲菲就有了答案。闫宝霞是跟着闫宝常一起来的。 “陈姐,真是你们啊,你们也被抢来了?”闫宝霞说道。 在座的几个男生楼长表情都有些尴尬。不过齐菲菲特意注意了一下,跟吴玲玲对呛的杨永帆不在其内,对于抢女生这种事会觉得尴尬的人,那多少应该是还有些良知的吧,但如果没有这种良知,那就是只视女生为物品,这种人就值得警惕了,可惜男生楼长里这样的人还是有一小半的。 “嗯,我已经答应了男生楼这边,将接种的方法教给他们,顺便把你们几个换回去。”齐菲菲说道。 男生楼这边抢女生可能是出于解决一小部分人的生理需要,但三次抢人来看,都是抢粮和抢异能者时候顺便的行为,也就是说,男生们也并不是那么罪大恶极天生的犯罪者,他们想要保证的也是生存,如果男生们自己有了异能,那不论抢粮还是抢人都没有必要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到时候在男多女少的情况下,男生们想要解决生理问题,就得去讨好女生,否则若是有人武力解决问题,只怕会被其它人武力解决掉,以来讨好女生们的欢心了。 齐菲菲说出了决定,吴文娟却最关心闫宝霞的安危。 “闫宝霞,你没事吧?这个闫宝常是什么人哪?是你兄弟?你没事怎么不回女生宿舍?我们都很担心你,刘浩君拼了命的让女生们接种,就是想有了足够的力量来救你,你要是回不去,至少给大家带个信啊。”吴文娟半是放心半是不解的说道。 “哦哦,这是我弟弟,这两天忙,没顾得上。”闫宝霞满面通红的点了点头,跟闫宝常一起坐了下来。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了。 吴文娟能力倒强,但思维不活,若要是刘浩君早就想明白了。 闫宝霞被抢走是真,但这边的男生楼长之一就是她的亲弟弟,闫宝霞虽然是楼长,可是女生那边已经隐隐有了雏形,以刘浩君为首,别人都是副职。 这样的话,再多的异能者也是刘浩君统一调配。特别是刘浩君在赵亚莲没有异能后就扶持自己人上位这一点上,这就相当于中央集权制,女生那边能力再强,也是归刘浩君一个人说了算。 可是男生这边却是民主制,也就是诸侯制,楼长们因为没有异能,依然各管自己一楼,闫宝霞却是木系,她在,就可以帮弟弟巩固地位,不需要别的,光是催生粮食一项,就能够管束学生,特别是闫宝霞是知道疫苗接种方法的,她悄咪咪的只在闫宝常的楼里推广,那效果就跟刘浩君让自己楼上先接种一样,在暗处增强实力,特别是闫宝常的能力强了,都是归她们姐弟自己所有。 所以闫宝霞不再回去了。 齐菲菲叹了口气。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女生们刚有了异能,就要用来将人分个三六九等,这不同的人等之中,又各自为了自己的势力而花样百出。 刘浩君和闫宝霞的心思齐菲菲不做评价,她只想说做为上帝视角的自己,觉得这些人都太幼稚了。 被困在这一方土地上争权压利,都没有人想过这联合起来打出学校去吗?更何况简东来还在旁边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大招灭门啊…… “行了,大家都到了,我就两个条件。第一,我告诉大家异能推广的方法,但男生以后不许再到女生楼去抢东西,以前抓到的人,也全都放回去,谁有需要,谁去找女生自由恋爱,就像吴楼长说的,大把的女生也需要解决需要。” “嗯,那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孙公涛喊道。 这还表决个毛线…… 齐菲菲的条件虽然提了,但全是以后以后的,就算现在将原本被抓的女生们换回,等男生们有了异能,想不想抢人抢东西,依然全凭自己的意思,又没有公安警局的做制裁,现在说什么都是空口白牙的给空头支票,到时候若有人反悔,齐菲菲也不可能将方法再拿回去不是? 所以自然的全员通过了。 但其实齐菲菲需要也不是他们的保证,本来暗地里就是她求着男生们推接种,所以看大家都同意,齐菲菲也就说了。 “方法就是,异能者的血液就是接种用的疫苗,一个人喝个几滴,针管里那一两毫升的量就行,还有,如果出现了丧尸化的人,也不着急杀掉,半丧尸的身体中虽然血量少,但是也可以当疫苗用。” 谁都没有想到方法这么简单,更没有人想到齐菲菲说的这么干脆。除了孙公涛之外,大家的脸上都有喜色,就他一个人小脸白白,如果是用异能者的血,那么这里能用的就是他了,估计这两天少不了他大出血。 “那……陈姐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孙公涛问道。 “另一个要求也挺简单的,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希望大家都能留意一下。”齐菲菲说着,将简东来要进学校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男生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女人莫不是个傻子? ------------ 255 咱也不知道 异能推广的方法虽然简单,可到底是齐菲菲独有,她拿来要求换回曾经被抓的女生,也算是一个要求附一个条件。 可是简东来这件事算什么要求? 齐菲菲说出来,是对大家都好,众人已经被病毒困在学校中,争的就是生存下来,简东来要灭全校,那根本是与所有的人做对。齐菲菲对他们的提醒,算的上恩同再造。结果这么大一件事,齐菲菲却连个附加的要求都没有,只要求留意一下?男生们如果逮到了简东来,不用齐菲菲要求留意,也一样要先灭掉他的啊。 “这可不算是简单啊……”齐菲菲语众心长的说道:“我说简东来是来杀人的,你们信了。如果简东来来了,说自己是政府派来的,手里捏着可以离开学校的名额,前提就是将所有的人都杀掉,你们做不做?他毕竟真的是政府派进来的,两方的说法不一样,你们信谁?只要有一个信了他,你们其它的人就危险了。” 男生们想了一下,不由得都变了脸色…… 还真的是这样。 齐菲菲如今来说,简东来进了学校,要继续执行卫少尉的屠校政策,因为他是政府派来的,所以大家就相信齐菲菲说的。 可是如果人家来了之后态度温和,告诉其中的某一个人,他不是来屠校的,是来救人的,一群人中如果有一个可以消灭掉其中的人,就能够离开学校呢?又或者人家承诺不离开学校了,就在这学校中称王称霸,真正的做一方诸侯,吃喝玩乐睡女人呢? 要知道男生现在还是民主制呢。 其实想想也知道,之所以民主制,当然是因为没有哪一个人的能力特别突出到让所有的人都信服,如果说简东来能够借用政府的资源扶持其中的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当然就可以胜过其它的人,也像女生那边一样,搞独裁了。 齐菲菲看男生们都开始暗自思索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自打知道了简东来要进学校,就一直在思索,对方会用什么办法来搞风雨? 要知道他想屠校,那就是所有学生的敌人,外敌当前,只怕男女生们都会放下过往的恩怨携手抗敌。 简东来又不像卫少尉似的,是天然的暗示能力,他就算身兼领袖能力也得先想办法将学生分化才能有人可用,更何况他跟莫化亭只是行业不同就对喷成那样,怕是领袖能力也有限。 想来想去齐菲菲也只想得出这一招,就是简东来可能会用政府来做承诺,扶起一个人来,杀掉其它的人。 因为简东来也并不需要杀掉所有的人,只要人数足够少,无法产出丧尸就行了。 所以如果真的在男生中有人想要离开学校,相信了他的话,甚至有人只想在学校做统治,那么就极有可能被拉拢,毕竟对方的能力是“自己人”不是?齐菲菲想不出来自己人这个能力是个什么样的能力,莫化亭也是一知半解的,但是精神系的能力都是心理效应发展起来的,哪一个也麻烦的要死,不然当初卫少尉不会展开精神系的屠杀了。 既然简东来的手段主要是分化学生们,齐菲菲就先帮他一把。 齐菲菲不敢说每个男生楼长都想称王称霸,但不同于女生楼长以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选出来,男生们这边,选出来的人都还是挺社会的,能当上楼长的都是人脉、地位、能力说得过去的人,这些人为了楼长的位置,可以坐视抢女生的行为,默许一定规则下的利益交换,可见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简东来不管是什么计划,身边总得有人可以用,那其它不为他所用的人就会注定被杀。 若是学生们不知道这事,可能被拉拢的人悄咪咪的布局,被杀的人只怕到死都糊涂着。 如今齐菲菲先一步讲出来,那么男生们就可以彼此监督,特别是没有被拉拢的人,会人人自危,想着不知道谁在身边要杀掉自己,当然一切都小心翼翼。 这样男生们无论是谁变得强大,都会受到别人的怀疑,可以阻止某一个人变得强大,也让力量较弱的楼结成同盟自保。男生们的实力永远平均分配,女生们相对也会比较平安。 这已经是齐菲菲能想出的最好的法子了。 同时,男生们的心思也是七拐八弯的想了半天。大前提是齐菲菲说的是真的,那么当真的是人人都想被简东来选上,当个最后的赢家,可是又怕选了别人自己会死,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孙公涛开口问道:“陈姐,不如我们来谈谈木系的种子的事情?” 齐菲菲点了点头,估计本来这才是男生们除了异能之外的重要事个,被她模插了简东来这一杠子,变成了第三件事了。 “你们这边是不是需要种子?没有问题,我那里还有不少,可以分给你们,不过现在不行。一来我们那边的第一季水稻还没有成熟,二来亩产多少我们也得算算,种子拿出来,总也不能白拿吧,该按比例交的租子我也不会客气。” 在商言商,男生们打不过刑远,也知道强抢不来,齐菲菲这么说,就只能走商业的道路。 其实商业这部分,齐菲菲也不懂,但好在N大也没有商学系,一群搞土木建筑的大老爷们,也不懂经营,只不过男生们这边也有农学院的较多,你一句我一句的慢慢就走上了专业讨论的话题。 可是就算是说破了天,小别墅区那也是第一季的水稻,怎么也得等她们种出来了才有第二波种子。 而在小别墅区也没有木系的情况下,最后男生们又举手表决了几次,但结论也只能是叫闫宝霞,先跟着齐菲菲回去催熟了。 闫宝霞倒是无所谓,本来她的能力就足以让她受到最高等级的重视和保护,无论是男生女生,就算是齐菲菲,都不敢得罪现在唯一的野生木系。 两边的合作协议就算是初步达成了。 闫宝霞同意了跟齐菲菲暂时的回小别墅,吴文娟又要求清点被抢的女生一起带走。男生楼长中的几个对这要求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也还是去办了。 这样等待的时间大家就无所事事,齐菲菲便将孙公涛拉到了一边。 “之前你们这边那个多米诺骨牌的精神系是谁?”齐菲菲问道:“你是咱们图书馆出去的,可长点心,精神系用起来好用,坏起来也是真坏,那种能力可怕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把一耙。” “什么多米诺骨牌?”孙公涛满脸的疑问:“精神系又是什么能力?” 。m. ------------ 256 咱也没地方问 齐菲菲都快瞪出眼珠子来了……你竟然不知道精神系……但仔细想想,她真的没跟图书馆这些人说过精神系。 因为图书馆收留的人中,甚至没有出现过精神系……大部分的男人都被翠花姐直接做成了兵蚁,就算有精神潜力大约也通过交配行为被吸收了能量。自然用不着她多管闲事还能一群异能者讲解精神系的可怕之处。 “可是……你们不是派了很多的男生到女生宿舍吗?”齐菲菲解释道:“你们总归是知道对方有这样的能力才派人去的吧,那就是精神系啊。” 当时齐菲菲之所以能第一个察觉有异,就是因为领域内出现了一大片排成多米诺米牌式的思维空白区。 女生宿舍当时那么多的人守在四面八方的窗户上看,却偏偏看不到一群男生,真以为所有的女生眼睛都瞎啊…… 那么当然是因为她们都被精神系的能力影响了。再联系一下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能力,在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中,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就可能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然而人们最直接能看到的,却只有最初的那一个很小的初始能量。 多米诺骨牌每一张都一模一样,其中的组合千万万化,而人们只有推倒了第一张才能直观看到它的走向,所以人们的惯性思维都盯在第一张上。 女生们并不是没有看到这一大队人,而是因为她们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也就是带头的人,女生楼再怎么戒严,单元与单元之间还是正常往来的,总会有女生需要出楼进楼,而且齐菲菲猜想,再怎么男女对立,应该也有恋爱脑的女生出去见男朋友吧?正因为如此,舍管大妈才会和对方说话并为对方开门。 除了齐菲菲的搜索能力,其它人只看得见第一张牌,等到刘浩君探出头去的时候,大妈已经开门了,骨牌已经推倒了,所以她能够看到一群的男生,但同时多米诺效应也消失了。 所以齐菲菲知道男生这边有一个精神系能力者,那就得先挑出来,精神系同其它能力实在是天然的不同,讲真,已经是玄幻和武侠的区别了,齐菲菲觉得,精神系的能力者会被简东来挑选成自己人的可能性极大。 “陈姐,你说的这个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孙公涛问道。“不是像木系能生苗,水系能放水一样?精神系是怎么个意思?” 我哪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当初莫化亭给齐菲菲讲精神系,可是讲了快一个小时,还都是大略,要不是齐菲菲也是精神系,还是分析能力,估计就算是精神系本身,也只玩的精自己的能力。 “你就说,是哪个带着男生们去敲门的。”齐菲菲说道。多米诺骨牌这个能力想使用,最主要的排放就是第一张,齐菲菲猜领头的那个男生最可疑。 “不是我们这边的男生,是个女生。”孙公涛说道。“哦,不要误会,可不是我们抢来的啊,封校之后我们去扫荡了超市,之后也有好多女生愿意住过来的,我们第一次去抢人时,那个舍管阿姨没什么经验就开门了,但是这一次的舍管大妈那是多少年棒打鸳鸯的好手,很多男生吃过她的苦头,第一次抢人之后,更是好些去找女朋友的都被拒之门外了,所以我们就找了个女生,带着去开门,对方看到是女生,一开门,就比较容易冲进去啊。” 想法是对的,但是刘浩君重新安排了窗户上的观察哨岗,如果不是对方用的精神系能力,女生们不会这么容易被骗的。 可是之后齐菲菲看的很清楚,男生们扛回来的只有自己跟1单元的女生,当时6个人都被观察了24个小时,没有其它的人,那就是说这个女生到现在还留在女生楼没有回来啰? “叫什么名字?”女生楼被出卖过一次,这个女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留在那边,都还是要通知刘浩君的好些。 “我又不管这个。”孙公涛虽然这么说,但是刘菲菲问,正好吴文娟那边正清点被抢的女生,他就去问了两句。 结果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回来了。 “陈姐,问了好多女生,她们……她们都不愿意回去女生楼了……”吴文娟哭丧着一张脸张说道。她自诩这件事是在解救女生,可是没有想到,大部分的女生们都不愿意回去,诚然就像孙公涛说的一样,有些女生本来就是因为男生这边抢到了粮食才跟来看,有些是为了跟男朋友在一起,可是连之前被抢的几个女生,竟然也不愿意回去,结果说要回去的,只有今天早上才被扔给男生的四个同吴文娟一起被抢的女生。 “这也正常。”跟在吴文娟身后接话的那个叫杨永帆的楼长冷笑道:“女生在这边能更好的解决生理问题啊,不如吴楼长也留下,我帮你解决两次,你也保证不想回去了。” “呸,不要脸。”吴文娟有些怕这个人,一边骂一边向齐菲菲靠近,却被孙公涛挤到了一边。 “陈姐,我也问了好多女生,她们都说只记得是个女生,但是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完全没有人知道。”孙公涛一脸恍惚的说道:“甚至有些人连身边有没有这个女生都不太肯定,不过我发誓今天真的是派了一个女生领头去的,要不然男生们肯定也叫不开门啊。” 这次齐菲菲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看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这边派了一个女生出去,但是完全没有人记得她或知道她?”这是什么鬼魅传说啊?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没有人注意或知道啊? “呃……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孙公涛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齐菲菲真的很想哭,感觉男生这边的魑魅魍魉比女生楼还多,一个多米诺骨牌的精神系没有人知道是谁,又出现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女生,她的日子怎么这么精彩啊? 如今女生们到底是想回女生楼还是想留在这里解决问题,她都不关心了,她觉得她得回去找莫化亭恶补一下精神系的知识。 对了,她还得找李玉如算帐,她都留言让去医院找军伍来救皮格马利翁效应者了,为什么24了到现在还没有来? 别人不来救她她不管啊,李玉如不来她就生气。 ------------ 257 生死未知 然而李玉如哪里都不在…… “她去哪里了?”齐菲菲问道 “去医学院宿舍楼了啊?”莫化亭说道。 “她不去找军哥救我,去医学院宿舍楼做什么?” “不是你留言的吗?说让去医院告诉军伍,说是找到皮哥。”莫化亭一边带着小翠花玩一边说道:“李玉如听了你的话,虽然现场乱的很,有点没听全,也不知道你找皮哥要做什么,可是也当场就哭着跑到了医院,结果你的军哥说不是丧尸不归他管,让李玉如自己去找皮哥,李玉如也不知道皮哥是谁,后来还是在医院里一个实习小护士告诉她的,说是医学院解剖科那边有个叫皮景源的大四生,李玉如就跑去找他了。韩明宣被她打发回来搬救兵,不过咱院子里哪有救兵可搬啊,她又跑去了女生楼那边,曾……远山变成了老师去找孙少尉,所以只有我在这里等你们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就想问“皮哥”是什么鬼? 李玉如的专业知识水准再次在齐菲菲的心里被刷新。 还有,军哥本来就不是她的,但是……见死不救这一点还是太过分了,人渣,差评。 齐菲菲没想到当时自己好好一句留言会被人掰成这样……果然流言会在传播的途中慢慢的变成面目全非,古人诚不欺我啊。 “那她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就走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也不管?” “我管她干嘛,我又不是不会做饭。反正远山变成近水,平安回来了就行了。” 李玉如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保姆吗?……好像是的。 但她却是她齐菲菲最要好的基友啊。 听莫化亭的意思,昨天晚上李玉如看到她被劫持就跑出去找人求救了,她就知道这朋友没有交错。 只不过李玉如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怕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皮哥,反倒被人给扣下了。医学院宿舍那边跟西女生区和南男生区不同,一直都挺安全的,至少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齐菲菲想着今天早上被吴文娟救出来的那四个哭的路都有些走不动的女生,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李玉如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救她才去的医学院宿舍区,她得去把她接回来才行。 反正本来搞定了男生楼那边,她也打算去医学院余下的五幢宿舍楼的,只要对方也需要种植粮食,就不怕换不回李玉如来。 “行吧。你那继续陪小翠花玩,我带莫远山走了。”齐菲菲扭头就走,就莫化亭一把扯了回来。 “你又带他干嘛,外面多危险?” 齐菲菲眼珠子转了转:“让他去救人啊?你不是问你曾袓母陈新美?人在医学院宿舍那边呢,你是不是不想出生了?” “我CAO,她一个毕业生为什么会在医学院宿舍楼?我跟你去。”莫化亭扔了小翠花就站了起来,结果被小翠花抱住了大腿。 “我才不要。”齐菲菲趁着小翠花缠住他的时候扭头就跑。 莫化亭的能力除了自保什么用也没有,莫远山体内的人格能进行操纵的至少有5种,对上人类,比莫化亭有用处多了。 最终等齐菲菲找到了莫远山,又被莫化亭追到之后,还是三个人一起去了。 于是小翠花就被交给了陈佃远。 这位跟赵济文一起从图书馆跟来这里的金系,这两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制造金属块并且拼接,这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拼好了一整个耕田用的犁了,末世前绝对是个乐高拼装高手。 ……………………………………………………………………………………………… “人在哪?”军伍立在医学院宿舍楼院口问道。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李玉如去找军伍帮忙救人,军伍却说不是丧尸不归他管,完全不理会齐菲菲的死活啊。 不是丧尸不管是吧……很好,她也只管活人不管丧尸啊。 两个人虽然没什么肉体交情可是到底同床共枕了小半个月,她的美人计权当喂了狗了。 “那楼上还有活人吗?”军伍又问。 “……”齐菲菲不说话。 “……你不是来救人的吧?”军伍又问道。“不救了?”这个态度对待战斗人员,好吗? “我这不是正数着吗?”齐菲菲忍着头晕趴在院门上,喘息了好一会,头痛的感觉轻些了,才开口道:“南楼上人多,基本上是以宿舍为单位的幸存者。北楼则只有零星的几个……” “哦。”军伍点点头:“那先从哪边开始?” 医学院宿舍不是单元楼,而是当初的两幢教学楼改造的,分为南北楼,两个楼虽然共用一个院,但离得有些远,是单独的大门。 “我哪知道……我……我真不知道。”齐菲菲低下了头,快哭出声来了。 “那先从南楼开始吧,南楼是男生楼,她人不是来找皮哥的吗?应该会往南楼去吧?” 齐菲菲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这都怪我。” 神他妈皮哥。 齐菲菲当初被抢走的时候以为只要说一句“皮格马利翁”军伍就能听明白,然后过来找她,末世百年精神系丧尸王的能力,还是军伍告诉她的。 可是她忘了,女生被抢现场有多乱,男生的笑闹声,女生的尖叫声和求救声,那时候大喊的可不只她一个人。 她自认为已经喊的够大声,但被所有噪音包围着,男生还在前进的过程中,结果导致了李玉如和韩明宣只听见了“告诉军伍找到皮格”,就是这半句话,让不明所已的李玉如的脑洞都开到天上了。 她先到医院找的军伍,军伍表示不知道皮哥是谁并且无暇理会齐菲菲的闲事后,李玉如竟然听着一道不知所谓的小道消 息,听说医学院大四真有个姓皮的男生,她为了救齐菲菲真的一路找到了医学院宿舍。医学院宿舍因为离部队近,所以之前领粮都比较安全,男生和女生同院来往也多,通力合作,非常的和平安全,这两天南院男生和西院女生闹起来之后,东区医学院宿舍怕被牵连,甚至关起了门来不同外界接触。 齐菲菲想着这里该不至于有吃人这类的事情。所以李玉如一个晚上没有回来,齐菲菲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她在男生那里出了什么样的事,她都是为了她,她一定好好照顾她,哪怕是有了孩子,她都帮她养。 可是本以为最坏的打算,原来还完全没有坏的尽头。 齐菲菲来到了医学院门前,发现军伍也带着部队在这里观察的时候,才知道人生可以绝望到什么程度。军伍一向不关心丧尸之外的事,也就是说,被他关心的事,一定是丧尸的事…… ------------ 258 新型精神系 “丧尸呢?”军伍问道:“丧尸有多少?” “不知道……我不知道。”齐菲菲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才带着浓浓的哭声开口:“我的领域只能检测到活人,检测不到丧尸。”所以同军伍在院门口相遇,被告知院中极有可能有数量上千的丧尸时,齐菲菲整个人都是拒绝相信的。 然而事实就是,本来在外人看来闭门谢客,应该是极为安全的医学院楼,现在在齐菲菲的领域搜索之下,还有活人思维活动的地区只有寥寥数十个,按着一个宿舍4个人来算,就算这些宿舍里都住满,活着的人数也不会超过500人,这可是本来生活着上万人的医学院宿舍啊。 齐菲菲中能查出来里面有活着的人,但查不到丧尸,不过军伍问的也不只是她。 方景悄无声息的带着人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小声道:“院子里有几十只,分布在院门边上的最多,每一只丧尸似乎都是在特定的区域徘徊,刚刚我故意弄出了些声响,他们也并不关注。” 军伍说的是对的,里面已经布满了丧尸,这些院子中的丧尸,怎么听都是巡逻保安的分工,除非有人立在院墙上看,不然无论是谁开启院门,也只会被悄无声息的拉进去吃掉,可是想站在院墙上本身就是不是普通的人会做以及做的到的,李玉如更是韩明宣亲眼看着走进院门的。 事到如今,齐菲菲宁可李玉如被男人们怎么样了,也好过……她一头扎进丧尸堆里。 可是,韩明宣看到李玉如进了医学院的院子,那之后李玉如一个晚上都再没有回来,齐菲菲不知道李玉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能力即不像韩明宣一样有隐身效果,也不像莫化亭一样有自保功能,她活下来的机率,实在很小。 “这院子里怎么会有丧尸?”齐菲菲说完了一顿,才再问道:“我是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丧尸占领的?”医学院离医院极近,之前莫化亭在7楼放火烧过丧尸的尸体,有病毒传来倒也正常,可是什么时候,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整个医学院就被占领了呢? “估计应该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吧。”方景凑过来说道:“第二次放粮的时候,她们还有人来领粮呢,男生和女生组成的小分队,上千人的大队伍,还将粮食分成了好多的小小包,以保证不会一下子被全部抢走,上次女生楼那边来领粮的时候,竟然是推着车来的,男生方便的连车子都一起推走了,可是很起警示作用的啊。我们光是给她们包粮食都包了将进一天,那时候还好好的。因为这边离医院近,又一直安安静静的,所以我们也没有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已经被丧尸占领了,要不是宁西城过来汇报,我们都一点不知觉呢。” 又是宁西城? “我倒是知道宁西城是医学院学生,他回到了院里,发现了丧尸的情况?” 军伍点点头。 齐菲菲一边擦眼泪一边皱眉头。这个宁西城是怎么回事?两个被丧尸占领了的地方都是他发现并且汇报的,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而且他是怎么发现丧尸活动的?要知道这医学院里的丧尸可是安静的很,即不吼也不叫还不出来活动,只呆在院子里,这跟教职员工院的情况极为相似,就好像……就好像有着拥有思维的丧尸在后面操纵他们一样。 齐菲菲无法否认这个可能性,因为这学校里拥有思维的丧尸本来就不只吴玲玲一个人,还有赵新,在帮助她杀死了卫少尉之后,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可是如果是赵新在这个院中做幕后操纵,那么宁西城又怎么能踏进院中发现丧尸后全身而退呢?那如果他可以,李玉如也同样可以吗? 齐菲菲觉得自己又有点重新燃起了希望,抬头问军伍,“军哥,咱们什么时候进去院里?” 军伍:“……”用得着的时候就开始喊哥了……“反正院门没有关,直接进去。” 是了,院门没有关,丧尸们就好像布好了口袋阵一样,完全是愿者上钩,你进来,我就吃,你不进来,我也无所谓。 既然军伍说要进去,部队的士兵们便立刻做好了进入的准备,第一步就是把院门打开。 巨大的声响引得守在院门处的丧尸都纷纷回头看过来,还不停的往这边凑进,很快的,以院门口为中心,三米为半径,院门口堆满了丧尸。 齐菲菲昨天还刚刚经历过吴玲玲指挥的丧尸围攻,按理说面对着这种大堆的丧尸也算是有熟悉的感觉了,可是不同于两军对垒、敌进我退的攻防架势,医学院中的丧尸们就像是为了迎接领导视察而蜂拥挤过来的观围群众一样,真的只是一动不动的挤在院门前,双眼没什么神彩的看着大兵们,那架势只要大兵们踏入了院门他们就要开始喊“热烈欢迎”了。 就连大兵们一时之间都不敢随便踩入院门口了。 “我……我觉得我知道宁西城是为什么能知道院子里有丧尸了……”方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些丧尸不会就一直在院子里这样等着人进吧?”要是宁西城一开门,这对上这满院的丧尸,也怪不得人家拨腿就往回跑啊。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齐菲菲想了想,突然说道:“你等等。” 她之前为了搜索这院中的活人,或者说想安慰自己李玉如还活着,忍着头痛一直用领域笼罩着两幢楼,如今齐菲菲说完了话,领域一撤,一瞬间院门后的丧尸便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人类,出现了院子里,谈爱中的男学生和女学生有的坐在石阶上说话、有的挽着手在花前散步,上课归来以及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也三三两两,虽然依然是安静无声,不过却是学生们的日常行为活动,如果不考虑末世和丧尸的因素,简直就跟普通的宿舍院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大兵都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就跟他们之间看到了一个假的院门口的丧尸欢迎大队似的。 “很简单。”齐菲菲控制着领域,重新覆盖到了院门口区域后,安静的丧尸欢迎大队又出现了。 “因为我们现在看到的影像才是真的,之前那个人类活动的影像只是一种幻像。”齐菲菲说着,领域一撤,丧尸欢迎大队出现,再布上领域,人类虐狗场景又出现。 这样一来,任是谁也看得出,问题出在哪里了。若没有齐菲菲排布领域,那么就算是这些大兵也看不到任何的异样,别的不说,刚刚方景就算借着云梯爬到墙头也只能看到人类们美好的生活,更不会知道楼内的活人数量已经不足千人了…… 大兵们若毫无警觉的就进到院里,那么在他们还没走到看花小情侣身边时,丧尸欢迎大队就足以在院门口的时候将他们拖过去撕咬了。 而只有精神系的领域,因为领域相互不容,排斥抵消,才能看到真相,也只有精神系的能力者才会会为了自保,领域随身开着。 所以由此可知。 第一:这个环境是由精神系展开的陷阱,不管对方是人还是丧尸。这个能力者自有领域,但能力弱于齐菲菲,所以齐菲菲可以抵消他的领域,自己的搜索功能却还可以使用。 第二:宁西城这个人,之所以能两次从陷阱中逃脱,一定是个精神系能力者,还是有领域的那种,水准和这个幻像能力者差不多。 第三:没有领域的李玉如直接踏进了院中…… 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只怕再也回不来了,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想开口误差话,就见着军伍一脚踏进了领域。 齐菲菲脸色都变了:“给我等等。” 当初在19说好的跟我一起走的时候都听我指挥,曾经的承诺现在不算数了吗?她还没说开始啊。 ------------ 259 不要脸 踏入院门的第一步时,其实是风平浪静的。 丧尸们真的就只是静静的盯着。 齐菲菲怀疑是不是因为军伍还有一只脚踩在院门外。 于是当军伍的第二只脚踏入院门时,丧尸们就开始行动了。 齐菲菲的“给我等等”四个字说话,军伍已经踏进了院门,欢迎队列中的丧尸全部都热情的扑了进来,那模样就像有谁扔了一块肥肉到饥饿的儿狼群中去似的。齐菲菲跟在军伍身后,看着满屏满眼全是丧尸扑过来,那视觉效果跟科幻灾难片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了。然而丧尸们扑过来的行为也就只吓住了齐菲菲,就跟听见了冲锋号似的,齐菲菲身边的士兵们却嗷嗷叫着满怀兴奋之情冲了上去,将齐菲菲都挤到一边了,这种行为就差没在齐菲菲脸上刻上“碍事”两个字,所有的人争先恐后的抢着跟丧尸捉对撕杀,生怕慢了别人一步。 如果说丧尸那边是一种饿狼扑羊的感觉,那么士兵们这边就颇有些大妈抢超市促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呢。 齐菲菲十分无语的看着一瞬间就打成了一团的丧尸和大兵们,虽然精神可嘉,但是数量上实在差的有点多。这也是她没想到军伍说打就打的原因,还以为部队会派人回去增兵呢。 对方排布在院子中的丧尸只有几十只将近一百,但是大兵们全部的人数也不到20,在人数上落到了下风处。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大兵们每一个都是异能,当初部队加医护100多人,统共就出了这些异能者,孙少尉全让军伍带了来,倒真心信任他,于是异能上的优势将人数上的不足弥补了一下,好好的一场打斗莫名的就玄幻起来。 这边是军伍一阵风突拉拉的就将丧尸刮跑了一群,虽然齐菲菲早也就知道丧尸没有脂肪体重很轻,可是轻成这样还是很少见就是了。 那边则是一个土系大兵丧尸当打地鼠玩,逮着一群丧尸聚集的地方,突然从天而降的就一块碗大的石土块,完全不看目标的压砸下来,登时丧尸堆里就要倒下几个普通的,还有大兵们这边的速度丧尸再趁乱冲进去,每次拉上那么一个两个的的丧尸扔出来,这边就有力量大兵当场按住,扭脖子。 齐菲菲跟在后面闲庭信步的看着,也只能夸奖一句军伍教的真不错,大兵们这打丧尸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套路了。 当然丧尸那边也并不是特别好对付,因为部分丧尸也有异能啊。 其它系的异能对付士兵们都没什么大用处,可是火系一向是最难对付的。人类都穿着衣服,火系丧尸的火球不管打到哪里都能烧着,这碰到衣服就燃起来没完更是对士兵们的一大威胁,特别是火系的丧尸一向是躲在丧尸群后面暗搓搓的远程,对付士兵们的套路战,非常有效。 不过士兵们这边也有水系。 齐菲菲就眼看着丧尸群后面一会儿一个火球,落到了某士兵的身上,士兵们这边就一个水球,精准扶贫的给浇下去,你燃我灭你燃我灭的没几下,军伍的风就刮过来了。军伍其实很少动手,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后方观察,大约是水火来往这一段时间被他盯住了火系尸的位置,一阵风便将前线的丧尸们刮的东倒西歪,那个躲在丧尸后面的火系丧尸手指上还燃着一个火球呢,就这么赤裸裸的给暴露了。 然后大兵这边一个木系的手上突然就长出了一根荆棘条,跟根鞭子似的伸展伸展,一个瞬间便将那火系的丧尸绑住,一下子将其从丧尸大队后方拉到了两军交战的场中央,三秒钟就帮着丧尸完成了半程400米跑。 丧尸那边却是各自为战,没有什么互助意识,唯一攻击有效的火系被拉走,别的丧尸也没什么救援的想法,倒是丧尸那边也有木系的想从士兵那边绑人,一只手高举向天就差没喊:“我是希瑞”了,可是最终也就长出了一朵太阳花,很快的这只太阳花丧尸也被士兵们拿下扭了脖子。 齐菲菲要是到现在还发觉不了不对劲,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军哥,军哥你先别玩了,你们……你们这能力都不对啊,你们是怎么做到了?”齐菲菲使劲的拉扯军伍,怪不得他带着20个就挑战百多丧尸,更怪不得士兵们冲的这么猛,看样跑的慢了真的捞不到丧尸打啊…… 怎么部队这边的能力都跟她身边的异能者不一样啊? 小别墅区的木系中,郭鹏也算是比较早出现能力的了,可是也就是催催苗什么的,但是部队这边的木系那荆棘鞭是个怎么回事?艾发洋的水系到现在也是滴答滴答的,这边直接水球啊是个什么鬼?还有还有,军伍的风以前也没有这么一刮一片的,突然厉害了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齐菲菲没有想错,部队这边的异能者应该是已经全部升了级的。 军伍好好的刮着风,被齐菲菲说成了玩……他还没有说什么,都已经有好几个大兵对齐菲菲怒目而视了,他们这是拿着命来在玩吗?然而同时又不得不承认,齐菲菲说的多少也有点道理。 20个训练有素的二级异能大兵,自由组合出了各种套路,面对着一片散沙似的没有思维的丧尸群,这种轻松的打斗还真的就跟玩啊似的。虽然丧尸人数多,可是耐不住能力低啊,这就好比是100个老百姓面对了敌方20个骑兵一样,人数多其实也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士兵们就算不用军伍指挥,配合战的打法也足够将这院子里的丧尸都灭掉,而军伍被齐菲菲拉扯的没有办法,才开口道:“异能战斗本来就是拼的等级啊,想升级就要打丧尸挖晶核吸收能量,你不是知道的吗?” 齐菲菲是知道,可是齐菲菲没有想到升级之后能力差别会这么大,一级的木系好几个人合力还得一个月才能催生一亩田,二级的木系竟然一个人就能凭空长出一株植物来当鞭子用。 更何况齐菲菲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小图书馆那时候她好不容易攒了点丧尸尸体,吴玲玲挖出了晶核却被赵新抢走了。 女生那边她好不容易推广开了接种疫苗,却因为吴文娟的原因,表面上没有丧尸产出。 她就像是一个创业的年青人,前辈们理论上的致富路径她都知道的,可是就是攒不出创业启动资金来,她也很无奈啊。 “军哥,打个商量……”齐菲菲头上流着冷汗说道:“你手上应该还有晶核吧?分我一部分怎么样?我知道上次多得你相救,可是这次打丧尸是咱们两边合作啊,我也不拘什么系,你全给我无色晶核都可以,我们小别墅区也出了人来,总不能最后什么都得不着吗?我不多要,你把上次得的教职员工那边的晶核分给我一半,先让我补补能量,这次咱们合作就二八开好了。” 军伍没忍住的打量着齐菲菲。 两个人认识的久了,也算是有点熟。 虽然是早知道这姑娘有点不要脸,但是这么不要脸会不会有点超纲?上次教职员工区,军伍是带着人救了她了,救命之恩她当时一句谢谢就带过了,军伍也没想要她还什么,可是这次打医学院区,全是士兵们在动手啊?这姑娘扯着他不放聊天就算了,一张嘴就要教职员区晶核对半分,医学院宿舍区二八开,这是哪里来的脸啊? 。m. ------------ 260 要脸没有要命一条 饶是不太爱说话的军伍,都有点想给她怼回去,一边打量她一边思索说些什么好的时候,才发现齐菲菲满头的冷汗,一脸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本来是拉扯着他的手,也按在他胳膊上没收回去,倒是像借着他支撑着身体似的,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他。 “军哥。”齐菲菲的声音里带着哭声,“算我求你了,上次的晶核你拿出来,全给了我吧,这次的三七开,我真不跟你多要。” 怎么比例还变了?莫不是一开始说的二八开,倒是齐菲菲得了那八?她确实只说了二八开,却没有说谁二谁八,军伍要是同意了,大约以后就是商业纠纷了,他觉得跟这姑娘相比,自己正直的让人敬佩。 “病了?”军伍问道?是做作为精神系后,脑子上出了什么毛病吗?才净说胡话?她不会以为哭给他看,他就会把晶核这种末世最重要资源拱手相让吧? “军哥……我……”齐菲菲紧紧的掐住了军伍的手,翻了个白眼,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 军伍莫名其妙的看着齐菲菲晕倒,他还没开始说难听的话呢,这是怎么了?“喂……” 军伍扶了一把齐菲菲,喊了一声,回应他的不是齐菲菲,而是军伍背后一连串的惊叫。 军伍回头,却发现自己的眼前空无一人。 本来在战斗的士兵、丧尸……全都消失了。 在他和齐菲菲站的位置上,只有一丛月季花丛,花丛边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小情侣在说悄悄话,他扶着齐菲菲就站在人家身前,甚至就站在小情侣正欣赏的那朵月季花边上,妥妥的电灯泡。 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士兵们做战时的声音、丧尸们的撕吼,甚至近在咫尺的小情侣说话的声音全部都听不见,医学院宿舍里如今没有丧尸,没有士兵,没有杀伐,那鸟语花香岁月静好的景象,就像放映场的音箱坏掉了,只能看默剧。 军伍的警觉性一瞬间开到了最大,这是一个军人后天练就的本能,在雇个人状态下察觉潜在的危险……但是,军伍其实知道危险来自于哪里,之前的幻象场景又出现,但是真实场景中的丧尸……他看不见。 军伍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齐菲菲哪进里来的不要脸的勇气了。末世百年,丧尸中只有一个精神系,除了参与最终之战的士兵,其它人类从来没有机会体验精神系丧尸王的能力,而人类的精神系则被过度杀戮,余下的都是些存在类和无效类,有领域的精神系本来就少,更因为末世对精神系来说过于严苛的法律,没有几个人敢随便使用能力,再说了精神系使用能力能异能系不同,因为无法升级,也无法自动回复精神潜力,异能系过度透支力量更容易升级,而精神系过度透支可是会直接脑死亡的。 丧尸没有精神系,人类不敢用精神系,精神系自己也不想死。 因此精神系从来没有在末世的历史上留下什么存在感。 人类和丧尸的对抗,一向都是异能系为主,就是这样冲上去就打,打死就行,以致于军伍都忽略了,如今士兵们能够正常的打怪,完全是因为齐菲菲一直外放着领域。 丧尸中有精神系在用领域制造幻境,同样人类这边只有精神系可以用领域抵消幻境。 齐菲菲晕倒的一瞬间,丧尸那边的幻境就重新铺开了,军伍听到的几声惊呼应该就是士兵们突然看不到自己的敌人时的声音,只是随着幻境的重新铺开,连这声音都传达不出来了。 人类这边的能力再强,若是肉眼无法捕捉到敌人,也如同瞎子过河,根本不知道安全的桥板在哪里。 丧尸那边却是凭着本能就可以撕咬人类。 军伍的脑中突然划过曾经有人对他说得话:“到底哪一边才是进化呢?” 军伍的脑子里纷乱的思维划过,但实际上的时间也只是一瞬间。他是军人,天职是消灭丧尸,战友的牺牲早就已经习惯,一切都是群体为得到胜利而选择的代价。 之前是他没有意识到齐菲菲的重要,如果齐菲菲的领域才是这次战役的关键,那么别说是晶核了,就算是牺牲一部分士兵,都得保住她的安全,可是……还来得及吗?精神系脑死亡的时候,可不跟你打招呼。 “醒一醒,你还能吸收晶核吗?。”军伍使劲的摇齐菲菲,掏出一把晶核,塞进齐菲菲的手里,同时将另一把晶核捏在手里,一只手去掰齐菲菲的嘴。 “好的等等我醒了。”齐菲菲吓的赶紧睁开了眼,晶核那是什么?那是丧尸脑子挖出来的,军伍这是想她吞下去吗?还有没有人性? 军伍:“……”他有点怀疑她一直是醒着的。 齐菲菲不怎么心虚的将军伍塞给她的晶核捧在手里,再度张开领域,她确实是醒着的,但是刚刚的虚弱不是装的,真的因为领域使用过度而头痛到一时晕乎乎的站不稳,如果是单纯的搜索还不算什么,可是领域抵消是个力气活。 骗军伍这一下她也不想的,但是这总比她真的晕倒要好吧,要是她之前给军伍解释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军伍也说不定会支持她。可是她在军伍面前说谎次数实在太多,她正常的解释,100%军伍不会相信她,再说不是她也没这个时间了吗? 如果她真失去了意识那可就不是晶核堵嘴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晶核再度全体消失,齐菲菲就觉得军伍看她的眼熟简直像看杀父仇人,不过领域也重新张开了。 领域消失,领域再张开,整个过程因为军伍的反应快,齐菲菲醒的也快,最多不过20多秒。可是现场的情况已经完全变化了。 一开始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一旦看不到敌人何处,马上就变成了被动挨打。丧尸们做为攻击的一方,只要咬到就算赢,他们哪怕看不见,只要张嘴讲就是了,没有思维也没有战术,咬的本能就可以让他们准确的锁定目标,反正丧尸开咬的时候,只可能咬人没可能咬丧尸;可是士兵们不同,人类当然也有避害的本能,但他们没法去咬丧尸,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做为天然的防守方,他们无法知道对手在哪,甚至不敢有大的动作,因为人类的攻击有可能打到丧尸但更可能会攻击到自己人,这也是异能士兵都不带枪的原因,谁知道子弹万一穿过了丧尸骨头之后会打到谁啊? 他们本来对丧尸的优势就是套路战,如今在一片空气中各自为战,好些人的身上都挂了彩,或者是挂了丧尸。 最严重的一个士兵,被丧尸给咬到了脖劲侧边,血流如喷泉,眼看着命都去了半条,若不是齐菲菲的领域重开的及时,旁观离他离近的还是个力量士兵,当场就将丧尸给扔了出去,只怕若再被咬第二口,人就救不回来了。 好在这一次之后,齐菲菲虽然还是一副病泱泱的样子,但是领域至少还维持的挺稳定,士兵们也不敢再因为轻松而嘻嘻哈哈的慢节奏打闹了,杀起丧尸来就能电视快进了似的。 二级对一级,这杀伤力还是挺大的。很快的院子里堆了百多具丧尸尸体,军伍也不敢再藏私,更不敢事后集中处理了,全让人挖了出来给齐菲菲送到面前来。 齐菲菲虽然还不是很舒服,但是到底还算悠闲的坐在后方看士兵们打怪,一会儿还有一波晶核送到面前供她享用,颇有了些“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尊贵感。 只是又消灭了一把晶核后,齐菲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军哥,我猜没错的话,在这个院子里的丧尸,应该是赵新。”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一把把的晶核里,没一个是精神系的。” 军伍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差点想落泪。 也就是说刘菲菲这么多的晶核都白吃了? 。m. ------------ 261 此生至爱 晶核当然不会白吃。 齐菲菲这胃口好的,连普通的晶核都能吃,可见只要是能量就行。 之所以判断在这里的是赵新,是因为晶核里没有纯精神系晶核。 第一次吃莫家少年晶核的那种绝望体验实在让人难忘,之后齐菲菲一直都挺抵触吸收晶核的,但又不得不承认,那样吸收到的能量最大,胜过了一把晶核。 军伍给她的教职员工院的那把晶核里没有精神系晶核,是因为吴玲玲做为丧尸的本能可以发现谁是精神系,她主食人类,当然趁着对方还没有变成丧尸时就吃掉了。所以教职员宿舍里活人少,丧尸也不多。 而新送来的医学院宿舍这一批晶核也没有精神系。 如果在这里的是吴玲玲,那么她就不敢这样放任丧尸发展,否则要是精神系变成丧尸、或者被别的人吃掉、死亡后大脑过了保质期再变个质什么的,她得不偿失,那就只有同样吃晶核的赵新这个异食癖奇葩,才会需要大量的制造丧尸,并且从中挑选精神系晶核来吸收。 不过知道了丧尸背后的操纵者极有可能是赵新,齐菲菲也高兴不起来。 看军伍的反应就知道晶核这种东西在末世的资源稀缺性,而精神系丧尸哪怕并不只一个,也还是很少见的,至少其产出比例比人类精神系要少得多,如果所有的晶核都被赵新先挑走了,那么齐菲菲就算打完了这上万只丧尸也没有什么用。 赵新也好、吴玲玲也好,似乎天然的就有本能,能够在人群中看你一眼就认出你是不是精神系,是不是他们需要的食物。 当初吴玲玲第一眼看见齐菲菲就直接想吃掉他,而赵新也能够在颜屏已死的状态下,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精神系的晶核。丧尸真的是退化或者说进化到一种让人类无法理解的地步。 齐菲菲之前也以为自己是披着人皮的丧尸,可是她却不想吃人,也没有进化出这种分辨能力。 她一把晶核一把晶核的吃下去,结果可能还不如赵新啃一个精神系丧尸得到的力量来得多。 接下来这场幻象的领域对抗,她不一定赢得了。一旦精神系领域的对抗落到了下风,那么在没有新的精神系晶核补充齐菲菲精神潜力的情况下,大兵们很可能又会重新陷入到精神系的幻觉中。 “那接下来怎么办?”军伍直接就开问。 “这是我想问的好吧?”齐菲菲反问。 “不是说有你在的场合你指挥?”军伍反问。 特么的需要我的时候又成我指挥了? 末世百年,人类当初是怎么打那个精神系丧尸王的,说出来经验分享一下啊。 然而军伍表示爱莫能助,末世百年,人类也没什么机会对付会用精神系的丧尸,因为末日病毒肆虐,人类同丧尸的战斗简直就是回到了冷兵器时代,开枪炮击这种事,反而是人类杀人类比较有用,所以两边一向是见面就开揍,不是我扭了你了头,就是你咬了我的肉。 精神系的丧尸王也许是唯一的例外,可是她常年驻扎图书馆,也是因为丧尸王只能组织一下丧尸活动,无论是分享思维还是操纵别人,精神系丧尸王的领域只在小图书馆。因此当初打精神系丧尸王时,军伍这些部队人员全部都是外围参战,最终能够进入到图书馆五楼去打丧尸王的,全部都是多系的精神系,也就是说,这些人天生就有领域能力,不受丧尸王操纵,又具备其它系的攻击能力,才可以参与到最终之战中,这样的人才万里挑一,组成了一个精神系特攻小队,但就是这样,进去的百多名多系精神系,活着走出来的也不足10个人,虽然被整个社会尊为英雄,但这些人在末世终战之后,好几个人相继自杀身亡。 “要论到对付精神系丧尸,简东来应该会熟一些,他当初就是多系精神系特攻小队的一员,也是活着出来的人。”军伍说道。 齐菲菲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简东来的名字,参与了百年丧尸王的最终之战,这种能刻在墓碑上的荣誉事件,莫化亭可没有说啊?齐菲菲小心的问道:“那能叫他来指挥我们作战吗?我是说,他是多系?都有哪些系?我都不知道精神系也可以是多系。”这可不是她打听消息,是军伍自己提起来的。 “那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只能接到他单线联系。”军伍表示,参与最终之战的人,能力和其地位都不一般,大家系统不一样,没有流出来的情报,别人也无从得知。特别是对于精神系的屠杀从末世之初就没有停过,精神系对于自我的保护也到了让人敬佩的地步,本来上层对于丧尸王一战就秘而不宣,后来又出了幸存者自杀事件,人们都称其为“丧尸王的诅咒”,传来传去故事的整体走向都是灵异类的,反正军伍是不觉得有必要当做素材来参考的。 “只知道他应该是双系精神系。”但具体什么系,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他自己一个人有两种精神能力?这样很厉害吗?”齐菲菲不确定这算不算是很牛逼。 她因为军伍和刑远都是双系,所以当初就怀疑赵新也是精神系加力量系,但后来发现弄错了,精神系就她所知还没有碰到过多系,可是莫远山一个人就身兼24个人格,也就是有24种能力,这样一比,双系精神系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这样很厉害。”军伍点头。“末世之初异能者能力五花八门,但全部是单系,直到末世历10年左右,才出生了双系异能者,人们研究新生儿会发现,想诞生双系,这要求父母两系的能力都非常接近、互相促进调合,才能做到,但就算政府以此为基础最大限度的匹配异能者们,可是正常异能都出现了三系甚至四系,精神系也很少见双系,三系精神系更是国家的机密一样的存在。” 物质可以属性相近,彼此相融,人的精神却只能共鸣,不能共通,就算是莫远山,也是一个人格一种能力,而他自己一个人的思维都无法统一,分的七零八落的,这样一想,多系精神系还真的是非常厉害了。 齐菲菲实在不想去深想军伍云淡风清就一语带过的“政府匹配”包含了多少社会问题。哪怕齐菲菲母胎单身,也从来没有想过政府发放男朋友。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都还早。院子里的幻象这个威胁才是现在最紧要的。 “除了你之外,另外两个人呢?”这一次是军伍问。之前齐菲菲是带了莫远山和莫化亭一起来的,本来以为要对付的是人类,莫远山的人格就足够用了,可是碰上了军伍才知道这院子里已经被丧尸占领了。 本以为两个莫的能力几乎都没有了用处,莫化亭的能力只能自保,在痛失曾袓母之后,那更得看好曾袓父了,要是夫妻两个都死了,他就没法亲眼看他爷爷出生了,自然是死也不许莫远山进的,一早就把人带远了。 可是现在两个人又有用了。 齐菲菲的领域虽然可以搜索很大的区域,可是却无法维持太长时间的固定不动,军伍的意思,莫远山的领域比较好,当初他能将医院顶四层维持整整一天,其领域的稳定程度比齐菲菲要高得多。莫化亭的自闭症,也是有领域的。 “这个啊。知道这边全是丧尸的时候,两个人就回去了。”齐菲菲其实也早走的。人嘛,最重要就是活着,脑死亡什么的,谁都不想啊。 她会留下来都是为了李玉如。 齐菲菲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才发现,李玉如可能才是她的此生至爱…… ------------ 262 上当了 所以她现在已经永失所爱了,就让她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醉生梦死游戏人生吧…… 之前让军伍等等,就是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的领域能维持多久,自从知道无法接回李玉如之后,齐菲菲也不想冒然赴险,就算无法把莫远山忽悠来,她至少也希望能从莫近水那里借到“老师”的人格,来给她强化一下精神力啊。 “所以,我们先退出去如何?”齐菲菲说道。 连军伍都没有对付精神系丧尸的经验和办法,那么她们这些副本开荒的人就更得小心谨慎了。 齐菲菲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院子去,先联系所有能够联系到的精神系,虽然有领域的人不多,但是人多力量大,至少莫远山和吴文娟两个人,应该就足以应付这院子里的幻像了。 “那也只能先这样了。”军伍点头,看向了两幢大楼。齐菲菲的领域还维持着,院子里的丧尸尸体都被开过瓢了,按照齐菲菲讲的,里面的万名学生幸存者不足千人,也就是说,至少是9000人已经死亡或变成了丧尸。不提自然变化的,如果有被丧尸抓咬变化的,那丧尸的数量也应该在2000-3000人。军伍倒不觉得丧尸数量多是个问题,因为院子一共就这么大,以士兵们的能力,虽然只有20个人,但是等级的碾压足够他们可以对付小股的丧尸,并且在大股丧尸来之前,随时能退出院子并关门,反正风系的丧尸三级之前不会飞,他们就守在门口打,用几天的时间完全可以杀掉这些丧尸。 可是现在加进了精神系的幻象,如果变得看不见敌人,士兵们的能力就会变得不稳定。 军伍也不想让自己的队伍贸然冲进丧尸窝里去。再说了她们在外面打生打死这么久,里面并没有放出新的丧尸来。可见对方也没有打算进行生死对决,只是想用幻想保住这丧尸老窝。若是现在非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对已方不利,再怎么等级碾压,20个人也无法完成上千的丧尸击杀任务,惹得幕后的人上来火气拼死一战,也是得不偿失。 “那就退。”军伍说着,指挥着士兵们外撤,士兵们刚排好队准备走,突然间就听着头顶上有动静。 之前下面打的嗷嗷的,楼里面的丧尸也并没有冲出来给同伴们助威,如今队伍一分钟就能撤出院了,反倒要新加丧尸? 一整支队伍都十分紧张的抬头,结果看到了一个女孩子从4楼的一个窗子探出头上招手。 “菲菲菲菲,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来接我的对不对?你快点上来吧,这里面没有危险?”李玉如满脸的激动,呼叫齐菲菲。 齐菲菲:“……” 这也是幻像的一部分吗? 是她爱的太生产生幻觉了吧? 可是这个李玉如是可以说话的。 “玉如?是你吗?”齐菲菲心里好复杂,这半是喜悦半是怀疑,看来李玉如也不是她的真爱啊?她怎么觉得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准时,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呢? “嗯,是我啊。”李玉如激动的摆着手,“太好啦,你终于来了。院门口丧尸太多了,楼道里也有零星的,我一直出不去,你快点把门打开,来接我啊。” 齐菲菲愣了一下,看向单元门,才发现单元门并不是自然上锁的,而是从外面被人用锁车的链条上了一道锁。 “你是说,楼里面是安全的?只有楼外面有丧尸?”齐菲菲都不太敢相信,这是什么神操作,难道说有人为了李玉如的安全将门从外面上了锁,然后再从院子里放丧尸看守?是打算等着李玉如的头发长到四楼及地,然后编成辫子用来爬吗? “嗯。”李玉如偏了偏头:“楼里面也不太安全啦,其实也有不少的丧尸,不过大部分都被反锁在宿舍里,楼里面偶尔会有力量丧尸或异能丧尸能拆开门,就都被……赶到楼外面去了,所以你进来接我啊,很安全的。” “她……”军伍问道。 “嗯,在说谎。”齐菲菲点头说。 李玉如看起来是真的李玉如、活的李玉如,不过楼里面绝对不安全。 李玉如虽然人很八卦,但说谎这一点差齐菲菲十万八千里,她一边说话一边偏头转眼睛的,是想做掩饰还是想给她们打眼色啊?如果说能拆开门的丧尸会被赶到院子里,那么是谁将丧尸赶出来的?对方这么了不起,直接把李玉如接出来就是了,反锁什么门? 李玉如没有说。反正齐菲菲相信李玉如是没有这个本事的。那她为什么说谎,又在替谁隐瞒?似乎她的目的就是骗齐菲菲上楼。 她想把人骗上楼是为了什么?院子里有幻象,楼上会有什么陷阱?在院子里布下了幻象的又是谁? 猜到李玉如已死时,齐菲菲觉得找到了人生至爱,看到她还活着时,齐菲菲才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自己。一瞬间想转身就走,能不能不听这下回分解了? 可是看着李玉如高高兴兴的挥手,想想她都是为了自己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又觉得为了她刀山火海的也得闯一闯了。 “那……我上去接你啊?”齐菲菲试着问道。 “嗯嗯嗯嗯。”李玉如高兴的点头,然后还特意加了一句:“就你一个人来接我啊,我这里安全的很。” 要是里面没有陷阱,她也跟着改姓了李算了吧? 齐菲菲一边深神凝视着李玉如,一边开了领域,虽然这两天休息不好累到精神力都快用尽了,可是一条线通到四楼搜索一个房间,她还是很富余的。 齐菲菲的领域分析,如果有三个人,就会显示这领域思维重叠,一片小空白区,但是李玉如在的屋子,却没有空白区,而是两个人形,也就是说,赵新是跟李玉如在一起的,就他们两个。 完全不了解李玉如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一能确认的是李玉如的思维里没有被操纵的印记,想来她一个已经开发出能力的精神系应该也不至于随便就被人操纵了,那就是说李玉如现在说的做的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了?她是被赵新威胁了吧?只让她一个人上楼,是赵新想见她? 齐菲菲深吸了几口气,对军伍说道:“军哥,如果是你的风,咱从四楼跳下来能保证摔不死吗?” “可是。”军伍点头。风系丧尸三级就能飞,人类体重沉,得四级,但是二级的风就能减缓下降的速度,保证摔不死,不过胳膊腿什么的就不在保证范围内了。 “你陪我上去一趟?”齐菲菲虽然是问句,但心里是已经决定了,非带军伍一起上去不可。赵新虽然是精神系,但他的能力完全无法用来操纵,军伍对付他简单的很。 “好。”军伍点头。 于是本来都打算要退出去的部队重新排布在院子里,因为打完了院中的丧尸之后,幻像也消失了,所以齐菲菲重新布置了领域,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锁。 军伍同着齐菲菲先踩入了一楼,楼道里静悄悄的,不过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见不少的房间中都有人悉悉索索来回走动的声音,齐菲菲用领域试探了一下,这些房间中都没有思维,所以估计都是丧尸吧? 没想到李玉如说的是真的,丧尸们都被关在房间里,如果外面没有大的声响或血腥气,他们不会主动开门,又因为丧尸活动的声音很多,而从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都传出了血腥味,所以大约丧尸们也并没有发现外面新来了两个活的食物的气息。 齐菲菲仗着有军伍在,自己的领域又能退尸,也就胆子大了起来,两个人很快的来到了四楼。 之前李玉如探头的窗户齐菲菲记得很清楚,走到这门前,齐菲菲敲了敲门。李玉如还就真的打开了门。 “啊,玉如,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啊,我来接你了。”齐菲菲也不敢离太近,就着门边往宿舍里看了一眼,却发现李玉如不是一个人,里面还有个垂头丧气的男生坐在床边,人类。 “这位谁?”齐菲菲问了一句。说好的赵新呢? “哦哦,这位就是皮哥啊。”李玉如云淡风清的笑着介绍道:“你不是让我来找他?我找到他了。” “……”不,这个事咱们再说啊,齐菲菲总觉得李玉如有哪里不太对的感觉。 齐菲菲想问她出了什么事?昨晚是怎么通过的丧尸守院平安上楼?又向谁打听打到了皮哥?怎么会两个人呆在全是丧尸的楼上还被反锁在单元里,赵新又在哪?感觉要问的问题千头万绪的,刚说了一句:“玉如你……”齐菲菲就听到了下面士兵们的怒喝声。 还是那种一声过后静默无声的熟悉感。 齐菲菲才反应过来,她们上当了。 ------------ 263 外放功能 齐菲菲意识到上当了,在身体有行动前思维先反应了过来,她听到自己在喊:“快跑”。同时扑向了军伍,却没想到扑了个空,而李玉如同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冲进房间的军伍撞到了一边。 房间中的男生却一下子窜了起来,跑向了窗边,拉开窗之后只顿了一下,军伍早就借着这一顿的时间跳出了窗外。向齐菲菲喊道:“领域。” 李玉如都尖叫了:“军哥?唉喂这是怎么了?军哥哪里想不开啊这是?” 齐菲菲:“……”不是……你尖叫什么啊,这一切不就是上了你的当吗? “这幻象到底是谁造成的?”齐菲菲吼道。这必然不是李玉如的能力,可是李玉如一定是知情者,这幻象分明就是配合着她们上楼来使用的陷阱。齐菲菲一开始看着李玉如必然有诈,只当是被什么人威胁了,要骗她上楼害她,如今才知道,她是要将齐菲菲诓上楼后,害的是下面那一群没有了精神系保护的大兵,齐菲菲叫的快跑,是叫李玉如快跑,军伍不知道李玉如的能力,若被他以为是她做的幻象,那以军伍对付精神系“先打再说”的风格,李玉如少不了先挨一拳。 却没想到军伍的第一反应是跳下去救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没错,就像齐菲菲以前说的,精神系还得精神系来对付,李玉如既然害人前也要先让齐菲菲上来安全的楼,自然不会害她。但是若这幻象再不解除,士兵中一旦出现了伤亡,军伍也必定不会放过李玉如的。 齐菲菲向李玉如要罪魁祸首,那个被称为皮哥的男生全身发抖的举手:“是……是我造成的。” 齐菲菲愣了下,才问道:“你造成的?那你开窗跳什么楼啊?”好不容易才借李玉如完成这么个不错的陷阱,他这一跳楼不就精神焕散了吗?再说还是从四楼跳,这人不是想自杀前拉点陪葬吧? 皮哥都快要哭了:“不是你叫我快跑?” 他因为听到齐菲菲喊快跑,才下意识的开窗想跳楼,然后才发觉自己要是从四楼跳下去就死定了,一顿之下,倒被军伍抢了先。 齐菲菲也有点傻:“……” 给我等等,总觉得这陷阱里有哪里不对?不过齐菲菲如今也顾不上这个了。 皮哥就在窗边,齐菲菲向他扑过去,路过客厅的时候顺手牵了个塑料花瓶直接砸向皮哥脑袋。 皮哥尖叫着倒向一边,齐菲菲再向院子里的时候, 幻像还没有消失。 军哥……你这先打再说的招术不灵啊…… 虽然齐菲菲也知道现在直接杀掉能力者的话,能力也会消失,可是一来她手边没有武器,想拿花瓶砸死一个男人还是有难度的,二来皮哥看着也是有苦衷的,人家刚刚还投案自首来着。 齐菲菲一边拎起皮哥的衣服吼道:“解除掉你的领域,我不杀你。”一边去摸自己的口袋,她如今都随身带着小水果刀和自己那半截木簪子,这都是戳不死人的兵器,“不杀”的承诺应该不算骗人吧?一边还得分心将领域送到楼下去排布,忙死她算了。 “这……这是已经外放的领域,你叫我解除我也解除不了啊……”皮哥捂着脑袋哭着说道,李玉如也急忙的来劝齐菲菲:“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都是自己人,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齐菲菲都无语了,李玉如当然是她的自己人,可是一会儿万一有士兵再挂了彩,军伍就会来为自己人讨个公道了。 还有……外放是什么鬼?当这是谁家的公司还带海外经营权的吗? 齐菲菲想着,领域一路朝下,没有受到阻碍或排斥,齐菲菲惊了一下,扔下了皮哥再向窗外看过去,院子里的幻象已经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齐菲菲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李玉如。她刚刚当头给了皮哥一塑料花瓶,对方的幻象都没有动摇,怎么李玉如一劝,这幻象反倒消失了,这女人才消失了一晚上的时间这是生发了怎么样的奸情啊……她军哥都没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 “什么怎么回事?”李玉如不解道:“赵新走了呗。” “谁走了?” “赵新啊。” “什么时候?怎么走的?”齐菲菲问。 “刚刚啊。”李玉如说道:“你不是看见了,下面一片的幻象,赵新让我把你叫上来,你要是老在下面开着领域,那他要怎么出院门?你没看见单元门上的锁?就是他锁的。他出门时将这边上了锁,躲在另一个单元门里,所以我只有喊你才有办法开门,你来接我,他在下面放幻象,等着人都看不见了,他就能走了。” 齐菲菲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结果搞这么大一圈,只为了赵新想走啊,也是,要是又被军伍追上,他就算会开洞也白瞎,就算是丧尸体重轻,从四楼摔下来也很危险。 说起来赵新这个也挺聪明,他挂上锁、又吩咐李玉如只在楼上喊人,齐菲菲这害死猫的好奇心和冲天的疑心,反而会觉得楼上有些什么陷阱,便要叫上军伍才肯上楼的。 不然她一路的解锁开领域,让李玉如下楼,赵新就没有跑掉的机会了。 “……”齐菲菲不知道李玉如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到是有些明白她是怎么从丧尸堆里死里逃生的了。 “是赵新救了你?”齐菲菲虽然这样问,不过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赵新虽然是丧尸,却是个天生的异食癖,好好的人类不肯吃,喜欢吃自己的同类丧尸的晶核,李玉如已经是能力者了,再被丧尸咬也不会变成丧尸,对于赵新来说,与其说任她被吃,不如救回来了自己还能使用。 “是啊。”李玉如也大方的点着头,突然凑上来对齐菲菲说道:“趁着你军哥还没有回来,我跟你说件事呗。” “……”军哥不是我的谢谢:“什么事?” “赵新同我说,想跟你合作。”李玉如一边说,一边塞过来一个小布包,“他对我说,吴玲玲和一个很厉害的人结盟了,要对付的就是精神系,只有你们两个人合作,才能活下来。他还说,他有办法能解除学校的封校,给你看过这个就明白了,另外他也说了,这个事非常重要,一定要保密,不论事情是否能成,都不可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齐菲菲一边收下布包一边去看第四个人,李玉如这些话都是当着皮哥的面说的,这是暗示她灭口吗? 皮哥被齐菲菲看哭了:“你别看我,我真的再也外放不出来任何的片断了。” 齐菲菲感觉自己跟这两个人的交流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齐菲菲拿过来小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三块晶核一般的物品,之所以说“一般”,是因为这三个东西的质地感觉都像晶核,但不是结晶状,而且看着也软,反而有点像果冻似的,一看就很让人有食欲。齐菲菲随手拿了一颗,却听着皮哥和李玉如一起大喊:“别碰。” 特么的不能碰这么重要的事能不能提前讲…… 齐菲菲虎驱一震,再想扔也来不及了,果冻胶被她一把捏碎,一瞬间……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倒是院子里又传来了士兵们的叫声,一瞬而止。叫得齐菲菲探出头去,院子里又是鸟语花香,满院的士兵也看不见人了。 齐菲菲猛得转头看向皮哥:“你的能力是这么用的?” 她明白什么叫外放,也明白赵新的意思了。 她以前都不知道,精神系是这么好用的能力吗?这样一来,就算不凑齐全校的丧尸,也有办法能离开学校了。 ------------ 264 乱起 军伍铁青着脸上楼时,齐菲菲已经将余下的两颗果冻收起来了。 知道了下面无限出现的幻象是皮哥的能力之后,军伍果断的给了对方一拳,但是……之前齐菲菲已经用塑料花瓶试过了,这是没有任何效果的,皮哥的能力是可以将幻象提炼出来,每一幕的幻象虽然内容都一样,但是提炼之后,时间长短都是根据当时使用的精神力来决定的,一旦提炼出来,就算本人被杀也无法取消。 所以皮哥含着泪缩在窗子下面委屈的画着圈,军伍再度下楼去陪着士兵们等待幻象结束,而李玉如和齐菲菲便在楼上聊天。她们也不是不想下去,实在是现在院子里还是幻象,另一边的单元门没有反锁也不确定会不会这个时候出来丧尸,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幻象消失之后再下去。 “你什么时候跟赵新这么熟了?”齐菲菲问道。 “嗨,就我的本事,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连他前任有几个女朋友都问出来了。”李玉如一边自己吹着,一边跟齐菲菲聊起了昨天晚上的经过。 齐菲菲被抢走之后,李玉如按着她说的,先去军院找到了军伍,再贡献了自认为很重要的“皮哥”的信息之后,没想到军伍却完全没有@到内中的重要内容,拒绝前往救援齐菲菲,当然,关于这件事,李玉如也不好说军伍做的是错的。 “当时部队的重点是派人搜索吴玲玲,她和李教授从教职员工宿舍跑掉后不久,李教授的尸体就在医院附近被发现了,据说脑袋被人开了瓢,所以……唉……你也知道,比起男生抢女生这种情感纠纷,部队的重点肯定还是以治安为重嘛。”李玉如说道。这也是她无法责怪军伍的原因之一,男生那边抢了粮,还抢了木系水系,可见抢女人并不是为了拿来吃,部队当然会首先去处理丧尸吃人杀人这种刑事案件了。 李玉如没有了办法,又想着只有“皮哥”才可以救齐菲菲,便打发了韩明宣回小别墅区找莫化亭求助,她自己先一步跑了来找医学院宿舍,结果在踏进门之后就悲剧了。李玉如虽然没有领域,可是到底也已经是一个成形的精神系了,幻象的作用对于她来说是没有迷惑性的,然而因为是晚上,她又着急,所以急忙忙的敲门,有人给她开门后,李玉如进了门来还能人道了声谢,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回了句“不客气”,因此李玉如在那人关院门的时候都没注意那一身不属于人类的标准骷髅造型,一直等到抬头看到了丧尸欢迎大队,她开始尖声大叫的时候,才注意到之前给她开门并且说话的人,也同样是具丧尸。 不过幸运的是,这丧尸就是赵新。也因为是赵新下楼遛弯的时候正好接上了李玉如,才使得她没有被丧尸啃成灰,李玉如能看见丧尸也是因为赵新的领域随身,否则的话她在这大半夜里看见的也应该是白天的那一片鸟语花香,她被赵新一路带着上到了四楼,并且顺利的见到了皮哥。 “不过你可真了不起,我一直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你还有另外的消息来源,你让我来找皮哥,我才知道皮哥也是精神系,而且还是有外放能力精神系,这个院子里白天晚上的维持着幻象,不被外面的人知道已经丧尸围城了,都是多亏了皮哥。”李玉如给齐菲菲介绍。 齐菲菲倒觉得李玉如才了不起。 皮格马利翁效应能硬生生被她掰出一个皮哥,还出手就是有外放能力的精神系,就某种程度而言,她这也算是一种心想事成了吧。 不过……一个人类精神系帮着丧尸维持着表面的幻象来继续骗其它人类进来送命,这怎么想也不应该说是“多亏”而应该是叫“狼狈为奸”吧? 被齐菲菲视为“狼狈为奸”的皮哥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给自己叫屈。“那个人虽然是丧尸,但是是个好人,是他从吃人的女丧尸手下救了我的。”皮哥说道。 “吴玲玲?”齐菲菲问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皮哥继续说:“我们医学院在抢粮风波里保住了粮食,就开始封锁院门,不再让外人进入了,只是医学院这边因为学医,所以有些人本来就在医院实习,又跟部队来往的不错,所以要是确认是自己内部的人,也会放行出入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就在几天前……” 时间算起来,就是韩明宣发现付连珍被杀的当天,医学院这边有一个女生来敲门。 自从这学校里开始兴起了抢粮,医学院宿舍的大门也就关了,只要是外人,无论是谁来都需要严格的审核登记,不过,因为那女生是一个人来的,又本来就是这医学院宿舍的学生,只不过因为家里就住在学校中,很偶尔才回一次宿舍,所以当时守门的学生便放了她进来了。 “我当时正在这宿舍的窗户外边看着院子。”皮哥回忆起了那女生进入时的场景时,眼神上的惊慌连齐菲菲都觉得有些渗人。“就是今天早上幻象中出现的那一幕,因为那是我印象中最深的一幕,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那女人进来后,身后竟然还跟了几个丧尸,而守门的学生就跟没看见似的,没一会儿,本来正常的院子就开始有尖叫声。人们乱成一团,似乎是丧尸在咬人,也似乎有别的人在杀人。”皮哥说道。 皮哥已经是大四生了,按着医学院的规定,他本来今年也该实习来着,只是他各科的课业成绩都差,学院内医院的没有挑中他,所以这四人宿舍倒只余下他一个人住了,皮哥亲眼看着那女生身后跟了一串似人非人的怪物,自然是怕的要死要活的,于是很快的有人来敲门的时候,他便没有开门。因为四楼这边好多的宿舍都是大四实习生,所以没有人住的空屋也大有人在,因此皮哥不开门,那敲门的人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去敲了另一家,很快的,这楼上就开始出现了惨叫,大约是有人给那些丧尸开了门,被吃被咬了吧。皮哥只要一想到隔壁或对门有人可能正在被丧尸吃掉,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最可怕的不是丧尸吃人,而是有些人被咬伤之后,也变成了丧尸,也就是说,丧尸的数量是越来越多的,比如外族政权入侵文明社会,也不过是烧杀抢夺,可是丧尸这玩意却属于细胞分裂那一类,医学院宿舍这边从一小队跟着女生进来的丧尸,发展了一天左右,就整幢楼都是丧尸了。 虽然之前卫少尉在广播中是提到过的,末日病毒会让人退化成丧尸,不过却没有提过身边的人变成丧尸之后该怎么对付。皮哥很害怕,所以他最终决定要逃跑,因为他能从窗户上看到那个给丧尸带头的女生,偶尔有时候还会离开医学院宿舍,不知道去了哪儿?所以皮哥选了一个女生离开的时间,准备开跑了。 然而这逃跑并不是很顺利,因为皮哥虽然也算是精神潜力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不会受到精神系能力者的操纵,可是他本来没有发展出异能,就没有自己的能力,因此在满楼丧尸的情况下,皮哥没跑到三楼就被发现了,当时的他被一群丧尸人楼道这头追着跑到那头,眼看着就要追上的时候,就是赵新出现,像接李玉如一样,将皮哥带进了自己的领域,还热心的咬了他一口,也没趁他发烧怎么着他,说起来,赵新对他才是再造之恩呢。 ------------ 265 那之后,赵新向皮哥解释了丧尸的发展历程和精神系的能力之后,甚至明言了接种之后,皮哥若变成丧尸就会被杀的事实,皮哥是自愿让赵新咬的。 就算外表是丧尸,赵新也比闯楼的女丧尸更加的让人信任,赵新同样还保护了女生楼那边的几个幸存的精神系,不过很可惜,几个人都顺利发展出了能力,能变成丧尸给赵新当食物的,数量稀少。 而在众人之中,只有皮哥发展出了幻象这种主动攻击能力,甚至还可以将能力外放,这种情况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赵新才会让李玉如传话,只要有皮哥和赵新在,封校就能解除。 “他是这么说的。”李玉如说起这话题来的时候,也有点激动:“说你看一眼就明白了,只要你跟她合作,就一定能行,他这么说,反正我是没有明白的,你明白了?真能行?”李玉如问道,很明显比起虽然有不杀之恩但并不熟悉的赵新,李玉如只信齐菲菲,她才是她心里的聪明人。 “能。”齐菲菲点头。 “那那那么说……我们能回家了?”李玉如先是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皮哥也满面流泪,齐菲菲没有说话,但在心里反复思量后会发现,她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其实说起来学校里的精神系已经不少了,能力也多种多样,比如莫远山的人格中就有短期操纵能力,坚持个几秒,让外面的人打开学校大门还是可以做到的,还有莫化亭的自闭能力,也不需要一动不动,蹲着慢慢挪或者匍匐前进都不影响隐身效果,也不是不能爬墙出去,但他们还是出不去。 就在于学校四周的封锁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一开始仅仅是架机枪,谁出来就开枪打谁,但是这种方法费时费力费人工,随后政府让机枪防守外撤,在外面慢慢的架上了电网。 这一来,无论是隐身能力者还是操纵能力者,都一样过得了枪机这一关,过不了电网这一关。 就像军伍说的,除非是风系,否则谁也飞不出去。 因此一直以来,齐菲菲所想的就是制造足够的丧尸,让病毒散翻到学校外面,让政府主动撤销封校。 但是皮哥的出现和赵新的能力,开启了另一种的可能性。 皮哥可以外放幻象,将自己曾经看到的,印在心里的最深的一幕做成幻象。而且这种能力不同于安秉仁的操纵,一般来说精神系对人的操纵范围越大时间越短,效果越差,但是皮哥这种幻象却是一种视觉和听觉的错觉,他操纵的不是人的思维,而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这样的能力甚至连同样是精神系的齐菲菲也受到了影响,如果不开放领域,齐菲菲一样在那片幻象中看不清、听不到。 “通感效应。”齐菲菲说道:“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由社会和心理而形成的心理状态,而是人为制造的一种心理,本质来说就是人体的各种感觉相互渗透或者挪移的现象,简单来说就是听觉、视觉与触觉的相互转化,也即是“眼见不一定为实”的错觉。”因为通感效应不是人与人之间制造的心理,所以本身也不存在操纵,但它也确实是人通过环境或外力而造成的错觉,因此皮哥的幻象本身无法像吴文娟的幻境那样,让人身临其境的引导人们的思维,甚至身在局中的人一瞬间就能够明白自己的异样,却可以让远处旁观的人们感觉到真实,因为通感效应本来就是艺术创作与鉴赏活动中常见的手法,也就是说,就算不操纵,也足以欺骗台下的观众。 皮哥的能力可以长时间的的保持幻象,甚至他的能力可以外放,也就是说,他可以在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同时操纵着几个地点同时进行幻象播放。 设想一下,在学校的一个校门处,播放出学校的能力者冲击大门的景象,会造成什么状况? 电网拦不住武力破坏,可是学生们在电网中一并会受到枪弹狙击,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狙击手都会被调配到这个冲击点上开枪。 而其实呢,这个学生们冲击的景象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的学生们正在另一处校门,由赵新的天窗能力直接轰开电网,再由齐菲菲的开锁能力从外面打开学校的大门,学生们排着队安静的离开,完全没有任何的伤亡,而事实上呢,做为观众的看守不仅被大量的调到假的冲突地步,余下的人也沉浸于皮哥制造出的风平浪静的幻像中,作个看客呢。 简直完美。 齐菲菲觉得精神系联合起来可以统治世界。 当然,这么做也并不是没有后续的烦恼,比如说学生们一旦走出幻象就会被发现,并且受到追杀之类的,可是只要能走到学校以外,以现在齐菲菲手边凑齐的精神系,韩明宣也好李大河也好,都足够带着一小部分人不被发现,甚至残酷一点,齐菲菲大可以将其它的学生们当作诱饵,只带走精神系啊。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了,完全可以以后再讨论,所以这么重要的事赵新干嘛不直接给她说啊? 是了,因为军伍来了。 这哥哥哪里都好,就是对丧尸有些太执着了,以前对齐菲菲各种深情守护,但自从知道她不会再变丧尸之后,连理都懒得理她了,一腔深情全撒到赵新的身上了。 这次也是,之前军伍拳打哥没效果,皮哥将事实告知后,军伍整个人都燃了,再知道赵新已经借由刚刚那一会儿就消散的幻象逃走后,军伍连其它丧尸都顾不上了,简直是转身就走,齐菲菲那颗曾经被他屡次拯救而偶尔想过要脱单的心都有些碎了。她们为什么留这里聊天?还不就是满楼的丧尸没处理完啊…… 这一刻齐菲菲在心里将军伍骂过了几百遍,若不是他到处乱跑,赵新哪里用得着李玉如传话,她们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坐在一起讨论美好的明天了。 说来也怪,军伍明明也见过吴玲玲的丧尸,但为什么却不追她啊? 对……对啊,军伍为什么不去追吴玲玲啊? 齐菲菲的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自然,上一次吴玲玲也提前逃掉了,军伍及士兵们一直在搜索。 可是上次军伍是留下来,打完了普通的丧尸、收集好了晶核、处理好了尸体才离开的,完全不像这次,听到赵新跑了,他也追去,打丧尸都成了留给其它大兵的慢工活。 为什么啊? ------------ 266 撸顺剧情 事态发展到了现在,齐菲菲越来越不认为百年前的那个丧尸王是自己了。 若论野心、吴玲玲绝对是王者级别的。若论能力,也好该吴文娟上位。军伍一开始盯准了齐菲菲会变成丧尸王,也就是说至少人们可以确定这位丧尸王是位女性吧?那么军伍怎么着也该去追吴玲玲而不是赵新啊? 不过军伍的任务不似刑远,他本身不是要杀掉丧尸王,而是要进行监管。 现在这个学校中的精神系人类不少,但精神系的丧尸还有且仅有两只。 军伍追着赵新不放,有可能是两点。 1.赵新比吴玲玲在能力上更接近那位传说中的丧尸王。吴玲玲到现在都还没有展现出操纵丧尸之外的什么能力,她的手段基本同齐菲菲一样,通过咬人传递病毒,再操纵丧尸工行内类。可是赵新至少也是个主动攻击,按着军伍说的对方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所有攻击方式进行战斗来看,赵新的攻击性比吴玲玲要强,而且是亲自下场战斗的那一种。 然而……然而军伍也说过关于丧尸王的一切都是传言,那他为什么不去追比较有可能的吴玲玲,只关注赵新呢? 齐菲菲不得不想到了第二种可能。 2.吴玲玲可能已经受到了某人的监管。而赵新到现在还没有被逮住过,未受监管,所以军伍只死盯他。 不过就两个宿舍院来看,吴玲玲自由自在的,不像是受到了监管的样子。可是…… 赵新说,吴玲玲同某个强大的人结盟了…… 皮哥说,吴玲玲敲开了宿舍院门,身后带的一串丧尸,所有的人都跟没看见似的。 这同之前在女生宿舍,一个据说存在感很低的女生带着一串多骨诺骨牌人类敲开了女生宿舍的大门一模一样,很显然用的是同一种能力,但吴玲玲本身并没有这种能力。 孙公涛说,那些女生们陆续自愿住进男生宿舍,可是却没有人清楚那个带头女生的来厉。也就是说,有个女生进来了,人们却没有关注她?是因为她的身上也有多米诺骨牌吗? 莫化亭说,孙少尉告诉他简东来要进校了,因此将他赶走了。 对了,军伍还说过简东来是个多系精神系。 齐菲菲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脑洞比较大,想法多了的时候,错的次数比对的次数更多。 但她这一次真的是希望自己错了。 如果说简东来并不是这两天才刚进校,而是在卫少尉死后的一天,就已经按原计划进校了呢? 孙少尉不会得他信任,可能并不知道此事,只是接到了外面的通知才照做,也许并没有说谎。 但是军伍跟他都是强硬立场,是他进入学校后唯一的同伴吧?如果两个人已经接触过,并且说定了由简东来监管吴玲玲,军伍监管赵新呢? 不不……她猜的是错的。 齐菲菲按压住狂叫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简东来是行动派的人,他的立场是尽量控制末世不要展开,一代而亡,他又同丧尸王有私仇,为了杀齐菲菲不惜回到过去。 那么简东来没有可能同丧尸结盟啊。 同丧尸结盟,屠杀人类?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个用最快速度屠校的办法,可是这种反面BOSS的活一像是齐菲菲来做的,更是齐菲菲留给自己的保底的退路。 所以齐菲菲根本没有想过简东来会这么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法,正常人都不会用,到时候全校都是丧尸就他一个活人,吴玲玲还能留他?就算灭掉了人类可是如果没有后路灭丧尸,不也白瞎。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但是……然而……可是……简东来并不能算是正常人吧,至少在齐菲菲的心里,精神系中能力最强处于金字塔顶尖的那些人,都特么的妥妥的精神病,包括齐菲菲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一个想法全世界人类都拖下水,只为了想回到父母身边就打算普及末日丧尸病毒的人,已经偏离人群太远了。 所以简东来这是要做什么? 不……还不能确定是简东来,甚至没有办法确定她的脑洞是真的。 可是……如果不是简东来又会是谁呢? 同吴玲玲结盟的,一定是精神系,吴玲玲随处出现时带着的那一串多米诺骨诺就是证据。而在这个学校中,齐菲菲或赵新已经算足够强大的精神系了。前者是因为自己吸收的能量杂乱,是个不挑食的乖宝宝,而后者则是主动出击收集了多数的晶核,连赵新都觉得强大,不敢硬碰硬的正面刚,而想要跟齐菲菲合谋离开学校令辟新天地啊,也就是说他们两边已经碰上过了,而同盟者的能力更在赵新之上。 齐菲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按照这几个宿舍院的事发时的时间轴来算啊。 先是吴玲玲占据了教职员工院,然后同某个人结盟,带着多米诺骨诺丧尸兵来到了医学院院落,而在医学院普遍都变成丧尸时,赵新出现了,救下了皮哥,并且占据了这里。而被赵新抢了地盘的吴玲玲又在军伍的攻击下失掉了教职员工院。 这时候齐菲菲已经在深耕女生宿舍楼了,可是因为独裁式领袖刘浩君还在成长期,所以效果较慢,结果又被吴玲玲带着人闯了进来。男生们抢人离开,吴玲玲却留在了女生楼,想一想就知道这之后女生楼里的血雨腥风得到什么程度,特别是之前吴文娟被抢还致命一整楼的丧尸都失去控制,吴玲玲本来没有丧尸可用,进了楼都有现成的小兵了。 齐菲菲一瞬间都有种想冲过去的冲动,那种“那颗好吃的樱桃树虽然是种在野外但我天天浇水施肥已经期待它很久了结果结了果子被虫咬了”的憎恨感差点就打断了她的思维。 然而以吴玲玲的手段,她现在过去只怕也迟了,若是救不了刘浩君等人,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收尾,让吴玲玲在祸害了女生楼之后,至少能保住男生楼。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 吴玲玲从卫少尉死后就到了教职员工楼,并且立住了脚,同样跟她有领域并且能操纵丧尸的赵新,却一直没有消息,再出现要比吴玲玲晚了几天,出现在医学院宿舍楼。 他的行动为什么会晚吴玲玲几天? 齐菲菲猜他一开始潜伏在别的地方,但却遇上了阻碍,他可能是碰到了那个强大的,与吴玲玲结为同盟的人,被打败了,才转到了医学院楼。 而在医学院楼,赵新明明是后来者,却能够将吴玲玲赶走,是因为这时候吴玲玲的身边没有那个强大的同盟,又已经占据了先机,吃掉了人类精神系,所以暂时的退让了。 反正还有女生楼里大把的精神系等着她,吴玲玲不需要跟赵新抢地盘。 而吴玲玲从教职员工宿舍到男生楼,却以女生楼为目标…… ------------ 267 女生楼沦陷 这一切结合起来,齐菲菲也只能猜,同吴玲玲结盟的那个人…… 就在男生宿舍楼。 他打败了赵新,占据了男生楼,逼得赵新不得不转战医学院,而吴玲玲从医学院退去后略过了男生楼而盯上了女生楼,也是因为对方就在男生楼里藏身。 也就是说……对方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男生楼。 或者,被允许留有人类的地方只有男生楼? 女生楼的状态,比想象中还要更惨。 正是因为吴文娟的绝望和离开,同齐菲菲想的一样,刘浩君的楼上,一半的异能者突然变成了丧尸的状态,不过好在这些丧尸都还没有完成丧尸化,似乎是因为吴文娟的能力,使得女生们保留有自己意识,连丧尸化都放缓了,所以丧尸们发现自己现原形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吃人,而是求救,这就使得女生们的死伤大大的减低了。 可是这样就更惨了。 以前在医院的部队,还有小图书馆,都开展过杀掉丧尸化的人类,那时候的丧尸们都在发烧晕厥中就被杀死了,而且有专门的人动手,反正刑远是真的帮了很多的忙,齐菲菲也不过是下个命令,但是在女生宿舍楼,半丧尸化的女生们都保有自我意识。 她们无一不是突然之间察觉到自己的情况,然后开始尖叫着向最近的伙伴求助,而这伙伴不仅逃跑并拒绝,还极可能就是杀她的凶手,毕竟人类的骨子里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嘛。 于是……亲眼看着自己被杀的半丧尸……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那些亲眼看着好朋友在身边丧尸化,却为了自保而不得不亲手杀掉对方的女生们。 如果真的是丧尸也就算了,明明对方还能活动、还在说话、甚至在向自己求助。也就是说,女生们杀掉的依然是人类,就如同黑人和白人,就算肤色不同,身为人类的本质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有思维的人类和有思维的丧尸,也只是肤色……或者说肌肉度不同罢了。 在那之后,陷入到杀人的内疚中,光是精神崩溃跳楼自杀的女生就有好几个。而女生跳楼引起了连锁反应,这种维特自杀效应也不知道是纯心理连动?还是谁发展出了能力?又或者是其它原因造成。 一夜之间陷入了绝望的女生们想着与其被吃或被饿死,反正再也回不了家了不如就这样死吧,而开始接二连三的跳楼。 而眼看着身边的人跳楼,本来正常的女生也无法维持稳定的心态,随时随地都有人在尖叫和哭泣,哪怕是楼里已经没有丧尸了,还是有女生产生幻觉,似乎自己身边无处不围绕着丧尸,在丧尸都大致上被扑灭杀掉之后,女生们之间甚至还出了几起幻觉引起的杀人事件。 齐菲菲在男生楼被观察的24个小时里,刘浩君为了收拾残局忙的焦头烂额的,光是扑杀掉所有的丧尸就已经是一件费时费力的活了,更何况还要组织发抖的女生们巡逻,这一次巡逻的目的甚至不是为了防范丧尸或男生,而更多的是阻止女生们的连锁自杀,也因为这样,以前刘浩君治下都是严格管理,但是这一夜面对着少许逃跑的女生,刘浩君也没有再说什么,外面也不见得是安全的,但如果女生们觉得逃到男生那里,献出身体能换到平安,也就随他们去吧。 就这样,也还仅仅是一号楼的乱象呢。 刘浩君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个夜晚更惨的了,然而第二天的早上,她才知道原来现实是可以随时随地的打脸,叫她知道什么叫做更惨。 一夜之后,女生楼除了全员都接种过疫苗的一号楼之外,其它楼竟然大部分都被丧尸攻陷了。只能夸一句吴玲玲出手,每次都非同凡响。她既然已经进入了一幢楼,那么这一幛楼的三个单元当然就再没有幸免的可能,吴玲玲能准确的甄别人类的状态,那么只要在一幢楼上切实传染几个人,整栋楼就都会布满丧尸,要知道比起人类异能者来,丧尸的进化速度更快,发烧晕厥时间更短,于是…… 没有月亮的夜晚黑的吓人,那天晚上李玉如没看清医学院给她开门的赵新,刘浩君同样没能看清跳楼而亡的女生们躺在楼下的尸体的情况。 以女生楼当时的状态,也不可能派人给她们收尸,但齐菲菲依然不太能想像,刘浩君第二天一早推开窗子时,发现大量的丧尸在楼下闲逛,面对着满地的尸体随时野餐时的心情。 齐菲菲没有把人命看的这么重,也没有付出刘浩君这样的心血和努力。但光只是看着这满地的残破的尸体,任是谁心情都不可能太好,就连皮哥这种刚见过大场面的都淡定不起来。 医学院虽然也被丧尸完虐了一遍,但是到底尸体们是留在房间里,地点集中,皮哥也没有进人房间观看的爱好,不像现在,女生们跳楼跳的到处都是,丧尸也就跟着到处都吃,齐菲菲虽然现在自带领域,天然能够操纵和屏蔽丧尸了,但让她在这种尸山血海和丧尸的注目中路过,依然还是很让人胆寒的。特别是就在齐菲菲等人站立楼外的时候,还有一个女生从5楼一跃而下,现场新喷的热乎血液和丧尸们一拥而上的激烈争夺,让李玉如直接搂着齐菲菲的腰开始吐了。 只是齐菲菲不得不路过,刘浩君等人还被丧尸困在楼上,等着她去救呢。 “陈姐……”刘浩君在1号楼上声嘶力竭的喊着,泪如雨下。 齐菲菲带着李玉如和皮哥一路踩着尸体走到了楼下,看了一眼。 女生五幢楼,1号楼楼下是唯一没有女生跳楼尸体的,因此丧尸也最少。女生跳楼本来就是精神崩溃引起的连锁反应,刘浩君做为一号楼中的楼长,本来就是脾气硬气,性格坚忍的人,虽然之前任人唯亲,但好处就在于她挑出来的子弟兵自然脾气也同她一样,所以杀掉同伴的愧疚感不足以引发精神的崩溃,一号楼的女生至少还有些异能者,因此死伤及少,在大部分人都平安的状态下,也就成为了唯一幸存的楼了。 齐菲菲来到了门下,守门的女生却没有给开门。一直到刘浩君登登的跑下了楼,楼中还传来了女生们阻止其开门的声音。 吴玲玲带了一支大部队敲开了女生四号楼门的事情,看来带给了女生们极大的心理阴影啊。 不过齐菲菲这领域,本来也用不着别人给开门。 一打开单元门,就发现离门口极近的地方都倒着是丧尸的尸体。 齐菲菲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吴玲玲只进了4号楼,却可以一夜之间将除了一号楼之外的所有的女生楼都占领。 。 ------------ 268 干了这碗鸡汤 当初女生楼五幢楼都有楼长接种,第一批接种的五个人就是天然的传播者,身体接触本来就比空气传播要来得快,何况刘浩君第二批接种虽然重点针对一号楼,其它楼也不至于一个都没有安排……不,就算她真的没有安排,其它的楼长也不可能没有私心,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给自己亲近关系的朋友多放几滴血,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没有一千多人,但至少自己亲信的人,几个就好。这使得几乎每幢楼上都有人感染,哪怕一幢楼上只有一具丧尸,当吴文娟的领域撤离的时候,丧尸也开始重新进化。 有的楼,女生们合力杀死了丧尸,但是却由这种态度引发出了跳楼的维特效应,对于这样的情况,齐菲菲只能叹息了。末世的生存环境之恶劣,简单是物竟天择的斗兽场,太小太老的不容易存活、太娇太弱的不容易存活、甚至太温柔太善良都不容易存活。精神病院的病人们可以发展成精神系,这些心怀善良的正常人,反而被正义感折磨的活不下去,最终能留下来的人,心志坚强倒比异能更重要了。 但也有的楼,女生们没有敢于杀死丧尸,只以为紧闭大门就能够逃过,却没有想到吴玲玲是可以操纵丧尸的,就算丧尸没有思维,但是在给予简单的指令后,让丧尸们从内部开门大约是没有难度的,而在大门被攻破之后,想要指挥力量丧尸再去撞宿舍楼木门更是轻而易举。 也就是说,杀掉了丧尸的楼,会产生女生跳楼的情况,没有杀丧尸的楼,反而被丧尸开了大门,全楼覆灭…… 这样一想,跳楼什么的好像又不算什么了。看起来惨烈但其实人数并不多,总比全楼扑街要好些。 1号楼是因为即及时杀掉了丧尸,又由刘浩君领导,心志坚强,才即无伤亡也无人跳楼,刘浩君做为领袖的能力已经开始渐渐的显现了,太可惜女生楼这一次的伤亡使得人数都所剩无几了。 “陈姐……”刘浩君也并不是天生的就坚强,这一次变故太大,以致于她看到齐菲菲的时候,那种小鸡见到亲母鸡的心情让她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齐菲菲的重点却不是她。 “吴文娟呢?”齐菲菲问道。“她应该是带着从男生楼救回来的女生回来了吧?” 女生楼的悲剧已经发生,但生者还要坚强,虽然齐菲菲觉得吴文娟的能力其实也算自欺欺人的一种,但是女生楼的精神文明重建还是要靠她的,至少让那些想不开的女生们先别跳楼了啊。 “她……”刘浩君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她没在这里。我……我们没有开门。” 齐菲菲大惊之下看了过来,没开门是几个意思? “陈姐……那天你在,你也知道。”刘浩君说道:“最早就是一个女生敲门,楼管大妈才会开门的,当时我去查,那个大妈发了誓说只看到了一个女生,而且其它在窗子上监督的女生都说,真的只有一个人。”因为男人抢人之后,吴玲玲混进了女生楼里,就她一个人在没有丧尸小弟的情况上也不可能当场发作,所以刘浩君在镇压并杀掉了1号楼的丧尸之后,大约也是有分心出来问一问的吧。 因为齐菲菲没有详说过精神系五花八门的能力,所以刘浩君在了解之后也只能得出了,男生那边有办法让大部队不被人看到的结论。 所以……因为这样就不敢让吴玲玲进入,也算是有情可愿。 齐菲菲简直都想哭,当时她怎么就没把吴玲玲带上一起去医学院宿舍呢,她也没想到这么一个错眼,就把皮格马利翁效应者给弄丢了。 “陈姐……我……对不起。”刘浩君惭愧的低下了头。 齐菲菲猛的抬头看她,打了个激灵,一把抱住了刘浩君:“这不怪你,你做的对。你要站在全体女生的立场考虑问题,不能只为一两个人而冒险。” 刘浩君没有想到会得到齐菲菲这样坚定的肯定,当初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即没有去救齐菲菲,眼看着她被人抢走,还将凭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吴文娟给赶走了,确没有想到齐菲菲不但一点不记恨她,还说她做的对…… 刘浩君当然知道自己做的并不是那么对的,可是在自己犹豫后悔彷徨的时候,得到了一直尊敬的人最深的、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于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将眼泪擦干了。 齐菲菲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精神系的能力简直是逼死个人。在刘浩君陷入内疚的一瞬间,齐菲菲看到她的思维里出现了多米诺骨牌了。果然女生们接二连三跳楼的维特效应不是自然引起的,而是多米诺骨牌的后续效应,也就是说,这个多米诺骨牌能力,到现在也在女生楼的上空笼罩。 精神系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就算理解了也没法破解。 皮哥的幻象是有领域范围的。所以在这个领域内不受欢迎的其它领域就会受到排斥,相排斥的两个领域会出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情况,齐菲菲厉害了,就能抵消。可是类似于李玉如和吴文娟的能力,却没有领域,也不排斥他人领域,内心不详的预感也好,美好的愿望也好,可以和其它人的思维共存。 刘浩君在想到吴文娟的一瞬间引起的发自身心的内疚,使得她也染上多米诺骨牌,如果这个时候齐菲菲再严厉的批评她,估计下一刻这位大楼长也得跳楼了,就算是正在成长的领袖,刘浩君本身也不是精神系啊……更何况齐菲菲无法说她做错了。 刘浩君一直觉得自己做为大楼长,是以全体女生的存亡为已任的,她任人唯亲、只安排自己的楼先接种,杀掉了还有人类意识的丧尸,在无法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不给吴文娟开门,听起来残酷,但说来这一切也可以用那句“这都是为女生们好”来解释,至少一号楼的女生们在她的带领下就安然度过了这次的危机。 牺牲少数人的利益,保证大多数人的生存。 这招卫少尉以前用的时候,齐菲菲恨死他了,因为齐菲菲是那一部分被牺牲的小部分人。 可是现在齐菲菲成为了那被保全的大部分人的时候,便会觉得这方法确实是好用。 人的立场不同了,思维也会变。 刘浩君一直以来都是在齐菲菲的指导下成长的,她并不像卫少尉那样拥有绝对的正义感,想活着、想离开、这些私心使得她身边聚集了女生楼几乎全部的异能者和幸存者,齐菲菲虽然看中吴文娟,但是吴文娟的实力几乎没有实战的价值,如果说现在的男生楼那边已经有了简东来的潜伏,那么女生楼这边的千余人,还需要刘浩君来指挥。 “行了傻孩子,别伤心了。”齐菲菲拍拍狗头,虽然论年纪她也大不过刘浩君,可是学社会学的女人心理年龄偏大很正常啊,本质性的规律内在看的太多,没得让人老成。 “现在你要做的,不是伤心内疚自责,而是尽快的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变得强大。”齐菲菲说道。 。 ------------ 269 开了这个瓢 而变得强大的最快速的一点,当然就是挖晶核。 做为末世最普及的武器小水果刀,虽然不如吴玲玲的手术刀好用,不过丧尸本来就是靠骨头撑着的,用来撬头骨缝也算勉强吧。 齐菲菲是带着皮哥来的,妥妥的医学院大四生,于是培训女生挖晶核这种事,非他莫属了。刘浩君眼泪都还没擦干的情况下,就被拉过来参观皮哥现场的撬骨缝培训。 皮哥做了演示,刘浩君则带着几个亲近的宿舍长练手,很快的一号楼里的丧尸们便全都被撬遍了,刘浩君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晶核给齐菲菲递了过来。 齐菲菲好容易才忍住了自己先动手吸收,这些晶核中虽然带有颜色的只是小部分,不过百多个晶核同色的也有好几种了。 “这些就是晶核。”齐菲菲没有接刘浩手递过来的晶核,而是直接口头介绍道:“每一只丧尸的身体中都有晶核,不同颜色的晶核对应不同的能力,使用方法是用异能覆盖晶核,就可以吸收。”齐菲菲顿了下,又低声说道:“你身边有没有异能者,可以试着让不同系的异能者依次吸收一下,有这些晶核,足够让一个一级异能者升到二级了。不过一级和二级的能力可是天壤之别,五行系的能力,是可以实战的。”齐菲菲想着军伍身边的几个异能兵。因为之前医院的晶核是被赵新抢先挖走,被齐菲菲给糟蹋了,所以按理说军伍至今能挖到的晶核也就是教职员工院的百十来个丧尸,当时在打教职员工院时,还基本上是军伍出手,其它大兵们团体作战,可是这才几天的时间,好几个大兵在医院区都已经可以单兵做战了,只是……齐菲菲还没有看见这些单兵们谁的能力是重合的。 土系可以成丘、木系可以化鞭,水系可以成团,但每系也只一个人,也就是说,百多个丧尸产生的晶核平均分到各系,其数量足以让一个异能者从一级升到二级的,并且让对方的异能从摆设直接进入到实战级别。 刘浩君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齐菲菲的意思。 这上百个晶核已经是一号楼这一单元全部的丧尸了,可是也仅够让五行系这种常见系一个系升级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要是刘浩君能信任的人,因为升级这种事,不仅仅是倾全楼资源供养对方,还因为对方的实战能力加强后,刘浩君的女生领导者地位会不稳,毕竟在丧尸已经开始大量出现的情况下,能够实战的领导者可是会比空间系的能力者更方便保护其它人。 刘浩君考虑了一下,然后几乎没怎么犹豫的点头喊道:“纪闻一、刘绪同,朱小可,你们先来试试。”一直跟着刘浩君学挖晶核的几个女生楼宿舍长依次上前,其中叫纪闻一的女生是个木系,在吸收晶核之后,真的立刻就可以生出荆棘鞭了,小姑娘差点高兴的哭起来。 刘浩君则显得比她更为激动,高声喊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越是勇敢的杀丧尸,自己就越是强大。退让怯懦只会让我们丧命,主动进击才会有活路。如果每一百个丧尸就可以进化五个人,那么我们消灭掉女生区所有的丧尸,不但是给自己开创活下来的路,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可以升级,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们女生是一个团队,是不能分裂的,大家从现在开始自由组队,一个异能者带几个自己的人,哪个团队杀的丧尸就哪个团队自己挖,不是自己使用的颜色就拿到我这里换成同色的晶核或物资,我作为唯一的空间系,虽然能力不高,但自认为一向公平公正,以后谁的等级高了,能带领女生楼走出一片天下,我这个楼长自愿退位让贤。” 跟在刘浩君身边的宿舍长们纷纷点头。 齐菲菲深叹了一口气。 刘浩君真的是天生的“君”王。杀丧尸不仅保命,还能强大,不说只这几句话就调动起了女生的积极性,她甚至一个瞬间就消抹掉了女生之间的矛盾。 有异能的人会不会被理所当然的认为要上战场杀人? 而没有异能的人就应该被保护? 以前的女生楼真的给人以这种感觉,因为女生们只想着在这末世岁月静好,怀着不切实际的期盼真当这是末世种田文呢。看吴文娟那皮格马利的效应就知道,大家只喜欢木系和水系,异能者也多数怀着圣母之心,觉得自己要贡献集体,只要负责让大家有吃有喝就行了。 可是这一次的浩劫打破了这种幻想。吃饱喝足只是生存的基本需求,位列于马斯洛层次最底层,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实现安全需求。 异能者固然在上战场杀敌,可是不会没有底线的进行保护,多劳多得才是公平,所以谁打的晶核就由谁自己挖,无论是换同系晶核还是换物资,都是自己的权利。可是异能者同丧尸的交战瞬息万变,总不能杀一个丧尸蹲下挖一个晶核吧?所以就需要团结自己的团队,团队中的成员可以合作共赢,也可以是纯后勤服务,总之每个团队都为普通人预留出来的位置,她告诉每个人,想要活着、想要生活的好,就需要贡献出力量。 这样,异能者就可以无拘无束的以杀丧尸为先,多杀多得。 普通人也有事可做,做为团队成员来分享资源。 异能者不会因为异能而高高在上,或者心怀不忿。 普通人也不会以没有能力为理由,无所事事。 越是优秀的人就越能集中优质力量,这让其它人因为害怕被淘汰而更加奋进。 两方相互需要相互帮助相互挑选,形成一个个小型的团队,近可以良性竞争,促进团结,远可以遥相呼应,彼此帮助,最重要的是这些小团队都有自己的利益,又必须彼此交流,那么就需要一个公正的人来统筹安排,即是做为物资交流的中介者,也是做为利益群体的促裁者和评判者,那么这个人当然是非刘浩君莫属了,于是之后出现再怎么强大的战斗者,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因为无论是哪一系,都不可能坐视自己同系变得更强大,所以战斗系的团队们为了自己,也只会支持没有实战能力的刘浩君担任女生楼的楼长。 刘浩君短短几句话,激励了斗志,平衡了利益、稳定了地位。 齐菲菲做为一个社科学生,古往今来的社会模式研究的多了,内里的道道都懂,可是齐浩君一个农学院学生,也能这样脑子一转就理清了各方关系,这可真的是天份了。 。 ------------ 270 人为财…… 接下来就不用齐菲菲再多说了,木系荆棘鞭的出现简直让所有的异能者都兴奋起来,别看是群女生,欢呼起来也嗷嗷的。刘浩君便趁热打铁,马上就组织女生开始营救计划。 几幢被丧尸攻下的女生楼就不提了,不可能出现活口,力量型丧尸有足够的能力撞开木门,要知道这里有吴玲玲坐阵,更没有赵新的帮助,不可能出现幸存者。但是有女生跳楼的几个单元,一定是已经在内部已经杀掉了丧尸,那么就有可能会有人还活着,当然也可能会有力量型丧尸杀完了人却破防不了单元门,但只要有机会,还是得以救人为先啊。 在多米诺骨牌能力还覆盖着女生楼的情况下,任何让自己内疚后悔的情绪都可以变成自杀的理由。 只不过刘浩君一边安排营救计划,一边还有些纠结,当她知道丧尸越多,人类这边就有机会越强大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说不清楚,是希望普通人类幸存者多些……还是丧尸多些了…… 同样的心情齐菲菲也懂。 百年末世的时候,也许学校里丧尸爆发的很突然,所以丧尸多而异能者少,又丧尸咬人继续变成丧尸,使得这学校中人类生存坚难,其实医学院宿舍那种情况才是正常。 而部队和小别墅区以及女生楼,因为有了军伍这些末世来客的告知,加上齐菲菲做足了准备的刻意引导,如今学校中竟然是人类占上风,丧尸受欺负,别的不说,二级的人类能够碾压一级丧尸,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丧尸只有挨打的份。 而这样又造成了另一种情况,就变成了丧尸数量不足。 虽然说异能者其实还是少数,可是按着百名丧尸才能供应五个五行系能力来看,女生楼这近千的丧尸甚至都无法供应完刘海浩君楼上的异能者全部升到二级,这也是刘浩君这么快速就计划着营救的原因。 以前打丧尸是为了生存之战,而如何有了升级之道,打丧尸就成为了资源抢夺之战,医学院宿舍那边被部队包圆了,刘浩君就只有使劲开挖女生楼,等到女生楼这边的丧尸打完之后,只怕她还要把目标移到男生楼那边了。 所以……为什么男生楼反而没有事? 这正是齐菲菲想不通的。 如果说简东来的目标是灭掉学校里所有的人,那么他好应该是放任丧尸灭掉人类,再通过军伍带领的部队灭掉丧尸,然后部队再自杀或终老于此,这样吧?看现在的情况除了男生楼,别处也都是这么作的,所以为什么单单男生楼没有事? 这种事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齐菲菲也并不着急,不管怎么说,女生们只要拥有了足够数量的晶核,就可以升级,到时候打丧尸都是碾压,更何况是打人类的男生呢。 “我们要杀掉丧尸,挖更多的晶核,坚强的活下来。”刘浩君喊着口号。女生们再跟着一起喊“杀丧尸、挖晶核、活下来。”口号整体风格统一,看来齐菲菲在深思的时候,刘浩君已经作完动员大会了。女生们从前一刻杀掉同胞的失落感中走出来,找到了新的目标,杀丧尸,对于女生们来说,已经是未来人生的指向了,普通人通过杀挖活这三项,确保了生存、安全和社会需要,马斯洛五大层次完成了底层三个,至少异能者,若是正义感强点的都能直达“人生价值实现”的最高层次,在被自己的政府和主流社会抛弃的现在,完成是找到了人生重新开始的动力啊。 齐菲菲深深的觉得刘浩君是选错了专业了,要是当初她能来社会学专业,再转职个精神系,那根本就是天下无敌嘛。 女生们本来就聚集在一楼大厅里,喊完了口号就该急行军了,打开门后就会直面着丧尸,齐菲菲便默默的展开了领域,别看小女孩们现在都一个个精神饱满,但之前面对的都是单个丧尸,等到了外面一群丧尸扑面的时候,她就不信不吓尿几个,先展开领域将两边隔开一点距离,让大家适应适应再…… 齐菲菲突然扭头,半是惊疑半是震惊的看着刘浩君。 “陈姐,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刘浩君被齐菲菲盯的有点毛,问道。那神情有点像古代大王出征时先问问祭司,今天天气怎么样,要是这时候说天气不好择日出征吧……保证会被打死。 可是齐菲菲真的有点想叫她改天吧……因为,刘浩君的思维里又出现多米诺骨牌了…… 不只是刘浩君,女生们都有,可是精神已经昂扬到了如此的地步,不可能心里还内疚惭愧想跳楼了吧?那为什么多米诺又出现了? 齐菲菲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想错了……多米诺的出现不是女生们跳楼的原因,那它又代表着什么? “陈姐?”刘浩君已经开始皱眉头了。齐菲菲一副不想让她们开打的样子,她问过了又不说话,她动员大会都做完了,现在让女生们放弃升级的机会回宿舍睡觉吗? “哦哦。”齐菲菲反应了过来,自己如果真说不能出门,就是在插手女生楼事务了,这可不是双方合作的分寸。 不过齐菲菲真的不是想泼她冷水,精神系的存在就像是在冷兵器世界中加入的修仙因素,虽然吴玲玲一直都没表现出过她有什么能力,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忌惮,毕竟光是有领域这件事,就已经位于精神系的顶层了,何况这让人起疑的多米诺,完全不知道他的第一张牌是什么…… “啊啊,大家精神饱满很好啊。”齐菲菲端着指导员的架子开口道:“我只想说两点。第一,我们一幢楼一幢的行进,先由我进行搜索,从幸存者最多的楼开始,大家救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幸存者的情绪,情绪崩溃的人类,说不定比丧尸还可怕呢。第二,一定要留意精神系,无论是人类的精神系还是丧尸的精神系,如果是有操纵能力的人,是会很危险的。具体该怎么留意嘛……嗯,就是一旦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什么异常,就要马上汇报,由我来做分析。行吧,就这样。”也只能这样了,精神病什么的还可以防范,精神系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齐菲菲笑咪咪的说道。 刘浩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谢谢陈姐提醒。” 。 ------------ 271 本分的诅咒 刘浩君很快便将从之前女生们自组的小队中分出了两个木系小队,专门负责解救幸存者,并且在极快的时间内重新简单的新定了几条战时后勤战队晶核分配法。 齐菲菲越发的喜欢她了,其最爱程度可以排到李玉如之后第二号。 刘浩君之前被女生们的异能升级的喜悦冲击,一心的想着打怪升级了,听听她的口号:“杀丧尸、挖晶核、活下来。”全是对女生们有利的事情,非常容易调动人的积极性,她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女生们现在打丧尸最紧要的理由不是升级,而是去救其它楼里还活着的人。 齐菲菲提醒她一下,刘浩君就能够冷静下来,重新安排。女生人数少,势力又少,不论是丧尸还是男生,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沦为欺负的对象,只有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才能在走下去。 木系现在也确实是活下来所必要的能力,安排成救人的后勤会比较安全,不能上战场也可以分配到晶核,这就是女生内部的事情了。齐菲菲看着女生们重新调整好之后,又跟刘浩君说了些军伍那边大兵们惯用的套路,才将人放出去杀丧尸。 人类这边有备而来的时候,一般丧尸这种没有思维的生物是玩不过的,何况一级的丧尸速度还慢。 女生们虽然柔弱,可是千多号人里,异能者也有百多人,通过刘浩君的安排,先用速度异能者去勾搭丧尸,就在门口带回几只来,然后木系用鞭子绑进门,十几个女生一组围着揍。这种杀尸速度虽然慢,可是学校封着校呢,女生们有的是时间,等练了半天左右,就算是女生也组出了自己成熟的套路和配合的团队,在打架过程中虽然有伤但并未有亡,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演练了。 1号楼紧邻的就是2号楼,2号楼3个单元中,只一个单元还有幸存者,女生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清理了2号楼大厅里的丧尸后,才将这些人救了出来,当又笑又叫的被救女生被带回1号楼里一边崩溃哭诉一边接种疫苗的时候,整个女生1号楼都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除了齐菲菲…… “陈姐,有什么指示?”刘浩君看着齐菲菲表情不对,特意的小声问道:“是这些人有问题?”她从来不敢轻视齐菲菲的意见,在末世之中,无论是知识还是反应,齐菲菲都胜过她许多,特别是对方还是个有搜索分析能力的精神系时,她的意见就格外的需要重视。 “人应该是没问题……”齐菲菲说道。 2号楼里其它两幢楼已经没有思维反应了。力量型丧尸撞不开单元门,但能撞开木门,仅存的这一单元是因为里面没有产生力量型的丧尸,所以没有出丧尸的宿舍里还有些活人。2号楼带出来的姑娘们,齐菲菲也一个一个的看了,没有吴玲玲的新身体,之前齐菲菲还在猜测是不是吴玲玲可以控制丧尸开单元门,如今看她对丧尸的掌握还精细不到这个程度,要不然2号楼幸存的单元不会任由丧尸在里面闲逛而不开门。 “接下来的3号楼,3个单元都有幸存者,4号楼则全灭,5号楼有2个单元的幸存者。”齐菲菲说道。 在女生楼的一天,齐菲菲什么都没干,跟李玉如一起,雷打不动,睡的跟猪一样。 一般来说,吃喝休息、力量用尽后自动回复、吸收晶核升级是异能者升级的三个手段,可是精神系能力者能用的只有第一条。齐菲菲倒是能吸收晶核,可是想找颗被吸收的晶核又难于上青天的,所以她也是睡了一天之后,才敢于搜索整幢楼,而且还只是几秒的时间,不过别看只有几秒,也足以看出哪些楼有人,哪些楼没有人了。 因此看这搜索结果怎么能不让齐菲菲不担心。 为什么4号楼全灭?5号楼反而还有2个单元有幸存者啊? 要知道当初吴玲玲可是带人进入的5号楼1单元啊。不是很应该顺手把另两个单元也灭掉吗? 而且就算是她掌握不了丧尸开门的技术,但至少没有人的那1单元,该有吴玲玲一个人啊。 如今满楼上都没有人,难不成她吃完就走了?又能走到哪里?现在的吴玲玲简直是人形炸弹,不找到她着实让人担心。对了还有吴文娟,如今也不知道落脚何处呢? 齐菲菲皱眉不是因为女生做不好,而是因为找不到吴玲玲,总是让人担心哪。齐菲菲担心的事,当然也不会瞒刘浩君,她做为女生领袖,自然必须要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所有的事。 “那么我们就先救4号楼?”刘浩君咪着眼睛说道,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挺肯定的。把她好好的女生楼搅得一团乱,刘浩君对于吴玲玲的恨意怎么可以浅了,随着她的话,齐菲菲看到她思维中又出现了多米诺骨牌,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这又是一件让人担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什么能力,一直笼罩在女生楼上,刘浩君及其它非精神系的女生们都在思维中若隐若现,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一直有,可是这种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的状态更让人担心啊。 齐菲菲的领域也无法抵消它。 也就是说这种能力即不排斥也不封闭,可以其它人的领域共容共存,又或者……是其使用者领域能力高于齐菲菲,就像齐菲菲能抵消皮哥的领域一样? 齐菲菲真的不太清楚。 她甚至想不明白多米诺这种能力到底是怎么个用法。 之前她推断所有的多米诺骨牌兵都会出现第一个骨兵的特质,可是现在女生们脑子里大部分都有这骨牌,却又并没有发现大家有什么一样的特质啊? 齐菲菲也知道这么想是想出不什么东西来的,她对于能力的分析一定是要亲眼见到使用者,亲身感受过能力带来的些许影响,并且她十分怀疑这多米诺骨牌的能力者就是简东来的另一种能力。 问题是她要去哪里找这个人?男生宿舍吗? 她就算能说服男生们一个一个给她相亲一般的相看询问,她也不认识简东来啊? 但男生们应该可以能互相认识对方?可是她根本还不能确定简东来是不是真的在男生宿舍。 而且男生们凭什么帮助她相信她?男生们若有这么仗义勇为当初就不会来抢粮抢人了。让齐菲菲将粮食或女人当条件与对方交涉,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她就没有什么能打动男生的了。 齐菲菲看着李玉如。 “你看我干嘛?”李玉如说。 “你能不能帮着我乌鸦嘴一下,让男生那边出了什么事?比如是精神系引发的,只有我能解决的,让他们来找我帮忙什么的?” “你当我是神仙?我说男生那生非正常连环死亡案件就能有啊,那我还说学校解锁封校了呢你信吗?”李玉如说道。 韩明宣此时脸色惨白的冲了进来:“陈姐,你们已经知道了?男生楼那边发生了好几起非正常死亡事件,20幢楼都闹开了。” 李玉如立刻站起来高喊:“学校明天……不,今天就解禁。” 快死心吧,你的能力是乌鸦嘴,本分的做好诅咒就行了。 齐菲菲向韩明宣招手,“你过来慢慢说。” 。 ------------ 272 又出事 韩明宣自从确认了其能力是窗帘效应之后,简真是无敌了,就像是李大河升级2.0版,她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如入无人之境,丧尸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当然了,如果碰上了精神系那也还是会被看透,不过丧尸里少有精神系,男生楼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有孙公涛有,还算是齐菲菲的自己人,所以韩明宣去到男生楼只走特定路线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是精神系,也不可能见着个姑娘就开干或开杀吧。 更何况男生楼最近也很忙,齐菲菲告诉了他们接种疫苗之后,孙公涛等异能者就受了苦了,人人都盯着他们的血,跟看千年灵芝似的,好在开始接种之后,几小时内就开始有人丧尸化,趁其并完成时杀掉取血,缓解了孙公涛等人的危机,要不然他们几个异能者能被人把血放干。 所以在这两天,男生楼忙着杀尸取血,也就顾不得别的事了。正常接种的观察期是24小时,齐菲菲告诉男生接种方法之后离开,救李玉如又鼓励女生楼一天,练战术套路救2号楼又是一天,也就是,到了今天,男生楼所有的人都已经完成了接种吧。 至于韩明宣说的离奇死亡事件,就是在男生楼所有的人都确定平安之后。 “今天早上,最后一拨接种的男生也脱离了观察期,也就是说,所有的男生都已经确认不会变成丧尸了,而且所有的丧尸化的人也都杀掉了。”韩明宣说道。 刘浩君“呲”了一声,没有说话。女生这边本来也可以这样平安过度的,可是突然被打断了接种安排,因此损失惨重,这都因为男生来抢人,混进了吴玲玲这杀人狂魔、失去了齐菲菲这心灵导师还被抢了吴文娟这定海神针,反而男生那边平平安安的就度过了难关,她对于这个消息可一点都不高兴。 “男生们那边都挺高兴的,想着要不要开个庆祝会什么的,特别是他们自己也有了木系,以后就用不着来抢粮了,又觉得……呃,总之男生们想了女生搞好关系,本来孙公涛就让我传个话,想一起开个联谊会。” “联谊……”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男生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齐菲菲想了想下,才问道“是那几个被抢的女生有什么特殊情况吗?”齐菲菲斟酌着用词,问道。 “陈姐?你怎么知道?”韩明宣瞪大了眼睛问道。“最先出事的,就是那几个女生。” 开脑洞猜的呗。 齐菲菲觉得,说不定脑洞才是她最大的能力吧。 人性天生之欲,不过食色性也。 按理说男生们有得吃了有得玩了,又没有丧尸危险,不赶紧过隐居的生活,得多厚的脸皮啊,还来女生这边找揍?开联谊?他们是不知道女生这边有多恨他们吗? 所以想来也只能是之前被抢的女人们出了事,不能够再为男生们解释欲望了。 “那几个女生都丧尸化了。”韩明宣说道。 “全部?”齐菲菲皱眉问道。 “全部。”韩明宣点头。两个人对看一眼,彼此心里就都有了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10%的自然丧尸率是末世百年得到的数据,再怎么有误差也差不到100%。 之前女生楼100无丧尸,结果呢?是因为精神系的能力作用,使得丧尸夹在了人类中不被发现,而男生这边女生们则是100%的丧尸率,一样不正常,难不成也是精神系作用么?还是说…… 齐菲菲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些女生之前都同谁有过性行为,能查到么?”齐菲菲被抢时,没有见过她们,吴文娟想救她们时,却被拒绝了,之前齐菲菲也以为是女生们在男生那边有吃有喝,被供应的好了不想回来了,但是其实精神系通过交配行为而控制对方,并可以控制时间直接从人体吸收能量的例子,反而是她们这边先存在过的啊。 “男生楼一开始也觉得所有的女生都丧尸化有些异常,但因为男生那边丧尸化的人数更多,所以谁也没有在意。”韩明宣说道。女生集化性的丧尸化,虽然是100%但也不过几个人。男生那边3万多人,这次自然进化的丧尸就将近4000,所以几个女生没引起什么重视。 “是这之后男生出事才……”韩明宣说道。 女生们陆续的丧尸化后,也自然就被杀掉了,男生们则在两天的时间里完成了分类,丧尸化的杀掉,有异能的也差不多显现了,普通人还是普通人。可是眼看着大家的状态都稳定了,却突然又出现了丧尸化的人。其中好几个人,都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甚至有一个,都已经离接种48小时了。而且是突然之间就丧尸化,倒地死亡。自然就在男生那边引起了恐慌。 本来说好的联谊会当然开不下去了,孙公涛让韩明宣紧急回来请齐菲菲到场,关于丧尸的事情,男生们知道的太少,有限的知识都是孙公涛等人从图书馆学到的,如果出了这种情况,也只能再请齐菲菲了。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 在男生们未接种之前,女生们都很正常,但在男生们接种后,有过交配行为的女生全部出现丧尸化,同样在脱离观察期后也有男生成为丧尸倒地而亡……这过程,部分情节简直跟翠花姐那时候制造兵蚁一模一样啊。 精神系能够操纵,这是跑不了的,可是能够直接操纵思维的能力大多范围较小,像白传栋一样单一操纵,一次一个;要不然或时间较短,如果齐菲菲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被翠花姐睡过的男人们,变成兵蚁后,有些也是有异能的,可是却没有出现一个是精神系,能够保持独立思维的。 也就是说,男生那边应该是也有一个能力者,可以将女生们做成人偶,控制住时间随时吸收能量…… 那么那些突然死亡的男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男生……死掉的好几个,都是同女生们发生过关系的。”韩明宣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因为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男生都……都那样,会这么做的也只是少数,所以男生这些出事的人,只要一清点就会发现共同点,因此现在男生们那边很多人都觉得自危,群情激动,孙公涛也有些压不住了,便让我回来找你商量办法。” 对此……齐菲菲只能说一句活该。 当初作这种禽兽行为的时候怎么不自危呢?如今出了事便自危了?自危了不是自省,反倒是来找女生的麻烦? 男生们对精神系的能力不太了解,但是以齐菲菲的知识和脑洞,倒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翠花姐那时就算是睡男人,也都是捡的自愿的,若不然孙公涛哪里还有机会当楼长?只是翠花姐作出来的兵蚁尽职尽责,更没有再去睡女人的机会和意愿。而这些被人做成了人偶的女生们,本来就是被逼的,后来又要服务于不同的男人,体液交换本来就是传染途径之一,那些出事的男人,是不是有可能在交配的过程中被女生传染甚至同样被植入了制成木偶的什么因素? 男生们那边的死活其实齐菲菲也不太在意。 不过看这个样子,无论如何得过去一次了。 “你跟他约了什么时候见?”齐菲菲问道。 “孙公涛的意思是……晚上就有一次男生楼长会,你看过去一次?” “行吧。”她本来就怀疑简东来藏身在男生宿舍楼那边,极可能就是那个多米诺骨牌的能力者,这又新添了一个新的可怕能力,齐菲菲总觉得要是不去看看,不太安心…… ------------ 273 女生的锅 齐菲菲怎么也没想到,说好的开会,竟然是公审大会。 孙公涛各种歉意的小眼神也没能堵住齐菲菲滔天的怒火,要不是她军哥不在,她早拍桌子了…… “诸位的意思是……这是我们女生的报复,我们报复你们什么?把你抢回来睡了不还我们?”李玉如尖声叫道。 20位男生楼长们一部分脸色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则是一脸质疑。 “要不然你们怎么解释。但凡是睡过那些女生的男生,大部分都出事了?”一个男生楼长大声说道。 比大小声是不是……刘浩君的嗓门也不输人,吼道:“我们不是说过了吗?那些女生也是被人用能力操纵了,做成了木偶,现在要查的就是她们背后的人,你却来责怪女生。” 抢了女生,虐待女生,操纵女生,出了事又来责怪女生,刘浩君气的身子都有些抖了,她要不是空间系,而是像身边的余晓一样是火系,早就一把火将这些人渣烧成灰灰了。 “好啦好啦。”孙公涛打着圆场说道:“我们请了陈姐来是要做询问的,毕竟谁也不了解精神系是不是?大家不要这个态度。” “是的是的。”齐菲菲虽然头上罩着床单,可是从内里透出来的声音也本能的散发着漫不经心,应和道:“那到底是精神系是不是?我想就说过的,让你们小心简东来,你们看,着了人家的道了吧?” “你说这是简东来做的,那个末日精神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其中一个男生楼长问道。 齐菲菲冷笑了一声。她当然没有证据证明,她其实更倾向于新的能力者同简东来是两个人,不然的话,要是简东来这个双系精神系在“自己人效应”之外的另一种能力是“交配操纵”的话,她都恨不能仰天大笑,对方要想通过这种配遍全校男男女女的方法来完成5万人屠杀,那真的要****了…… 哦,现在女生楼和医学院楼接连出事,只有3万多人了,可是这依然不是交配操纵能短期内灭掉的人数。 “我没有证据。”齐菲菲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是我早提醒过了,简东来是卫少尉意志的继承者,他的目标是杀掉全校的人,如今医学院和女生楼接连出事,只差男生楼了,你们出事,当然是他做的,这又有哪里不对?” 不过她没有证据证明,简东来也不能出来自证清白啊。 她现在就一口咬定这是简东来做的,让男生集体自查,谁能否认她说的不对啊。 “你别转移话题,简东来如果真的身在男生楼,而且想让男生楼出事,那就应该是像女生楼那样突然放进去丧尸才对,为什么我们男生接种的过程中平安无事,反倒是接种之后,睡过女生的才有事?” “那要问你们啊?我们女生楼才想问呢?为什么我们女生在接种之后出现的情况和反应比例都正常,反倒是被你们抢来的女生都出了事,可见有事的本来就是你们这边。” “明明是你们那些女生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专挑了有问题的女生给你们抢啊,你们男生怎么正常的事不见得这么听话呢。” “行啦。”孙公涛打断了刘浩君和那个男生楼长的对骂,出声斥责道:“佟义你要不开会的话,就出去,今天叫了陈姐来这里商量问题,是大家一起表决同意的。” “同意你毛线。”那叫佟义的男生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同意:“我明明是反对的,是你们非要说多数服从少数,我早就说,那些女生有问题,你们一个都不听。这女人也明明就在说谎,你们还真信她?” “你怎么知道那些女生有问题的?”齐菲菲突然问道。 “能没有问题吗?”佟义叫道:“刚抢回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哭天喊地的,结果不过一天,一个个乖的跟狗似的,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正常的女人哪里有这样的?” “你是说……她们刚被抢回来的时候反应还是正常的……但是一天之后就突然变的很乖,还可以随便让人摆弄了?不是说碰过她们的男生都出了事?那你碰过她们了?你没有事?你还摆弄她们了?你都怎么摆弄她们了?”齐菲菲追问道。 “我CAO。”佟义满脸通红的将手里开会用的记录本朝着齐菲菲砸了下去,高喊道:“你这贱人,老子跟你誓不两立。”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齐菲菲:“……”这是怎么了?她又没说什么?有疑问她问两句怎么了? 齐菲菲一脸的莫名其妙的环顾,才发生在场无论男女都拿一种“大姐你好黄”的眼神再打量她,齐菲菲才反应过来,大约她刚刚查问线索的正常问题听在这些思维龌龊的人耳中,就跟老司机开车一个属性吧。 但齐菲菲发誓,她真的没那种意思。 那些女人刚被抢回来还是正常反应,但是一天之后就变得很乖,说明她们的变化就是在这一天之内发生的,如果对方真的是通过性来进行操纵,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女人都应该被同一个人强迫过,并且在那之后发生了变化,那么当时她们在一天之内接触过哪些人,不就是重点了吗?齐菲菲真的只是单纯想问问佟义为什么会对女人们产生怀疑,又觉得女人们哪里可疑而已。 “咳咳。”孙公涛打破了沉默,干咳着说道:“陈姐,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让小韩传话,引起了误会,其实……我们现在只能掌握,出事的男生都是跟女生有过那方面接触,但是并不是所有接触过的男生都出事的。” “啊啊,是这样啊?”齐菲菲点头。“小韩说的确实不太清楚,你再给我说一遍呗。” 孙公涛扫了一眼眼睛瞪的跟玲似的刘浩君,突然就觉得压力好大,明明他也没碰过那些女生,可是刘浩君显而易见的恨意全集中在他身上了,他当初为什么揽下了会议主持和同女生楼交涉这个好活啊? 。 ------------ 274 连锁死亡 “是这样的。”孙公涛说道。 最早被抢来的女生,真的是意外。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活不下去了,男生们便想要去抢劫女生楼的粮食,然后其中一个男生在抢粮的过程中看到了自己心仪很久,但一直拒绝表白的女神,便顺手将人拉了回来,这之后的内容就少儿不宜了啊,反正最终的结果是,那男生虽然得手了一次,可是女生要死要活的不跟他,最终还找了个没人的机会,给跑掉了。 本来以为痛失女神的男生,却在第二天发现女生自己跑了回来,并且……原本高冷的女神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突然千依百顺的,男生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女神不只对他柔顺,对于其它人也……再加上这一楼的楼长又的建议,总之就这样,男生中一小部分人就开始觉得抢女生是个好主意了,你看,只要给一口饭吃,女生们就是这样的听教听话。 一个女生当然满足不了男生们的需要,所以男生们便借了抢异能者,再次的出手抢了几个漂亮女生了,这些人无一不是一开始又哭又喊,可是一天之后就听教听话了,虽然大部分的男生其实心里觉得这样的行为并不好,也并不参与,可是还是有小部分的男生觉得这不是挺享受的吗?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抢人。 这次接种过疫苗后还是会变成丧尸的情况,就是发生在这些人中间。 “一开始,是那几个被抢来的女生,突然丧尸化,但不没有攻击别人,而是倒地死亡,但这个情况,我们并没有重视,因为女生们的集体死亡,是在接种期间,女生们,我们也给她们接种过的,当时只觉得,这一批人一起丧尸化很少见,而且不用我们动手杀人就死了,也挺方便,呃……”孙公涛一不小心把真话给透漏了,顶着刘浩君的压力继续说道:“但之后便陆陆续续有男生出现死亡的情况,这些男生可都是已经完成了接种,并且是在观察期24小时之外的,这个情况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所以我们开展了调查,结果发现这些男生无一例外都是那些少部分暴力行为的支持者,也就是说,这些男生在死前都在不同的时间内同女生有过接触,当然啦,之前佟义那样,陈姐也不要怪他,他也……嗯,对那事挺热衷的,只要一想到下一个不知道是谁,当然会觉得害怕啊,啊不过陈姐你放心,我孙公涛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向是很尊重女性的。” 齐菲菲点头,孙公涛尊重女性是不见得的,否则也不会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对那种事有把持倒是真的,不然当初就倒在翠花姐那里了,至于佟义嘛。 要说这男生中有谁对于女性还有那么一点尊重的话,倒非佟义莫属了。 听起来似乎佟义才是那个该被谴责的人,他不但强迫过那些女生,还不为人知的不知道怎么摆弄过她们,但事实上只有他注意到了那些女生的不对劲。 他大约是真的打从心里看不起那些女生,憎恨她们,因此才敢于将心中的恶毒撒向她们,并且折磨她们,也正是因为他仍将这些当成人来看待,哪怕是仇人,才能在她们不正常之后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女生们从人类向玩偶的转变,并为此觉得恐惧。 而其它的人,大约只觉得身边养了一些本来不听话,后来又听话了的宠物吧,有喜欢的就撸一把,不喜欢的就放任别人撸一把,跟逗弄一群小猫小狗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佟义将女生们转变的时间定了出来,一天,也算是帮女生们将凶手限定出一个范围来。 也就是说,除了第一个女生之外,第二批被抢的女生出现转变的时间,都是在一天之内,这一天她们经历了什么,就很重要。 “这件事能查的清吗?”齐菲菲说道:“我上次也说了,简东来已经进入了学校,他的目的就是将学校中所有的人都杀掉,现在能知道的就是他一定藏在男生楼,还跟女生们有过接触,别跟说我做不到,我知道男生们办事之前,都是先抽号的。”当初她若不是摆出小别墅区负责人的身份来,估计也会有人排她的号了。 孙公涛都快哭了。他这都揽的什么事啊?男生们那排号就跟饭店客满了排号一号,抽签定位,这又不是皇帝临幸妃,还登个记啥的。“陈姐……这个真有点难……抽号也是全凭自愿啊,男生20幢楼几万人,而且这些天因为性格不合,还不断有更换房间的事发生,我到哪里去给你查好几天之前的早上排号顺序啊……” 齐菲菲简直恨铁不成钢,她在乎的是排号顺序吗?她在乎的是简东来啊。“你就不会排查那些没有人认识或熟悉的人啊?” 几天前接触女生的顺序,当然很难查清,可是简东来毕竟是个外人,若说他挑着没有人住的宿舍入住,同男生们一起行动,也是可能的,可是男生楼只要组织起来,清查身边不认识或不熟悉的可疑人物,就能先挑出一部分的人来。 齐菲菲其实早就想挑个机会叫男生这边发力,来一次大清扫了,只是她以前宣扬简东来的可怕之处,男生们没有人当一回事,生存压力在那摆着,如今开始死人了,总该往心里去了吧? “啊?这样……倒可以。”孙公涛点着头,“不过别的还好说,新生们却是今年刚入校,宿舍之间彼此不认识不熟悉的大有人在,男生这边又是四人宿舍按专业分,只有一个人的宿舍……也不少哪。” 说白了还是嫌麻烦。齐菲菲算看出来了,这是事不关已的典型反应啊。孙公涛没碰过女生,没有生命危险,比起找人,他现在最看重的肯定是练习异能,若不然异能等级被虽的人赶超过去,他这个楼长的位置就有点危险了。 “这事你不行。”齐菲菲点头道:“换个别人,女生们不对劲之后,我是说,一天之后她们任凭摆弄之后,谁碰过她们的?让谁来?”齐菲菲转头看了一圈男生楼长:“我有话说在前面,对方的能力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是精神系中很少见的主动攻击系,而且是操纵类的,最擅长躲在后方,通过性*交这样的手段来支配别人,精神系的能力使用起来,都很耗费精神力,所以他需要通过吸收被操纵的人的精神力,来维持自己的力量。女生们只是他传染能力的手段,男生们才是他吸收力量的来源,女生们同一批死亡,大约是使用时间到了,而男生们分批死亡……” 齐菲菲问道:“有没有什么规律性,比如人数上……时间上……” 孙公涛点头:“有的,现在大约是每八个小时死亡2人。” “是了,男生们的死亡是有规律的,就是他每个时间段需要吸收的能量,别怪我没提醒,现在男生们没有死全,是因为他一次性用不着太多的能量,这就是家里做多了馒头一样,蒸一锅20个冻起来,一天只吃三顿各1个……” 这比喻简直了。 齐菲菲扫了一圈,男生楼长们有的脸上舒了一口气,有的则黑了脸。 “你……就是你。”齐菲菲指着一个人说道:“杨永帆是吧?”上次就是这个男生楼长跟吴文娟开黄腔,一看就是个于女色上百无禁忌的,刚刚所有的男生楼长里,他脸色变得最快,肯定跑不了他。 “嗯。”上次这男生还趾高气昂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看不起女生,如今听齐菲菲说他命中有难,也老实的多了。 “你来负责弄清楚这件事,看这几个女生来到这里一天之后,都跟谁有过接触,特别是接触的这些人里,有没有外来的人,也就是……不属于男生宿舍的人。”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男生们思维中若隐若现的多米诺骨牌。 继女生们齐齐在思维中出现牌之后,这次来男生楼,发现男生们思维中也有。若是仔细看,男生牌和女生牌似乎在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异的,这牌还按性别分么? 之前齐菲菲推测这是某一种连锁能力,若是如此,第一张牌会是什么呢? 如今看这牌与牌之间也并非没有差异,若不是,又会是些什么牌呢? ------------ 275 外放凝胶和丧尸脑 只是再多的疑问,一时半会的也解不开,齐菲菲更是忙的不行,她现在工作多到没法数。 先是要找赵新,就算是皮哥在手,没有赵新的开窗能力,现在手上的这些异能者也无法百分百破开学校的大门。 然后还要找吴文娟,吴文娟是皮格马利翁能力者,虽然这能力有些鸡肋,对于人类而言只能是望梅止渴,可是她却要保证吴文娟不能落到吴玲玲的手上。 三就是要找吴玲玲,两个人这么多次的接触,吴玲玲是唯一的一个齐菲菲从头到尾没有搞清楚她是什么能力的人,说起来吴玲玲一向安安静静的,之前没什么事情发生都很难注意到她,但她既然有领域,那么怎么也是个主动或被动的攻击性。 这种一总结,齐菲菲觉得自己跟个游戏新手玩家似的,所有的人任务都是找人找人,而更悲催的是,要找的三个人,她都一点头绪也没有。男生这边的事情还得等着出调查结果,女生这边的事情有刘浩君主持工作,主要还是先把女生楼里的丧尸扫除干净,这么一想,齐菲菲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回小别墅区吃个饭了。 齐菲菲于是带着李玉如和韩明宣打道回府。 快走到小别墅区门口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刑……哥……”好久不见啊,齐菲菲看着刑远万年不动的翘着二郞腿坐在一边打手机,让她吃惊的是刑远边还蹲着个人,说是人也不太恰当,但能摆出这种人类姿势的丧尸……是赵新? 齐菲菲都想尖叫了。赵新怎么会在这里? “啊?回来了?”刑远估计是早听见齐菲菲脚步声了,她一停步,他就抬头打招呼。“你的客人,只是这两天你没在,我就让他在这里等了。” “……”齐菲菲都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之前还想着要找的人,突然就出现了这里了,但最大的槽点其实是,刑远这守门的也太认真了吧…… “呃……你怎么在这里。”齐菲菲盯着赵新说道:“算了,你先进来吧。” “这样好吗?”赵新一边走还一边问齐菲菲道:“把个丧尸放进来,你就不怕我在这里野餐啊。” 这么说起来的话,虽然赵新一直标榜自己是异食癖,可是齐菲菲还真没当面见着他吃晶核,他身为丧尸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吃人脑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既然赵新之前放着李玉如和皮哥都没有动,那么至少他是可以控制自己不吃人的。 “大家谈合作,总得有几分信任吧。”齐菲菲说道:“你的计划我接受,咱们两个加上皮哥的能力,想冲到学校外面应该没有大问题,其实……如果操作的好,光是你和皮哥两个人,就足以冲到学校外面的了,你为什么会想让我加进来?” 齐菲菲的能力现在看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开锁,但是如果只有赵新和皮哥,那么在幻象之中轰开墙壁和电网也足够逃走,不需要走大门开锁的,反倒是如果带上了齐菲菲,那么齐菲菲跟后这一帮没什么战斗力的精神系也可能都会加入到计划中,别说帮助了,反而会添乱。 “唉,这个吧。”赵新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带着皮哥,想走也就走了的,但是……你没有发现么?如今已经走不了了啊?” “走不了?怎么就走不了了?”齐菲菲说道。 “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铺开领域啊?”赵新问道。 “我没事铺领域做什么?”嫌自己没有拼出脑死亡结局来? 赵新歪着头,提醒她道:“这么说吧?你有没有试过将领域延伸到校门之外?” 齐菲菲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有试过。 自从她亲眼看到了在学校外面负责封禁的部队打死了一个爬围墙想离开的人之后,齐菲菲一向是能离围墙有多远就有多远,生怕被人误会了她想逃离。她的领域虽然开门锁还行,但是没有隐身,她也就是人家眼里的靶子,而除了开锁的能力之外,其它的能力就是搜索,齐菲菲把外面的巡视规律摸的再清楚又有什么用的,终归还是有人盯着每一处准备打人啊。 “我试过了。”赵新说道。“我的领域可以轰开实物,所以只要是实物的地方都可以笼罩,当然啦,得我手碰得到才行,不过最近,我的领域出不去了,有一个更大的领域将这里罩了起来,我们都被困在了这个领域里,我想,这可能就是跟吴玲玲合作的那个人的领域,你也知道,精神系能力不分高低,但是潜力有不同,潜力值高的人,就可以将潜力不如自己的人的领域排挤掉。” 这一点齐菲菲倒是知道的,她之前在19楼被莫远山的领域压制过,在医学院也排挤掉过皮哥的领域。问题是…… “你怎么知道吴玲玲有同人合作?知道对方是谁吗?” 赵新沉默了一把,然后开口道:“一开始,是我最先看中教职工院的……” “……”啊啊啊?这么早就开始地盘之争啦。齐菲菲一边啃着李玉如找出来的棒棒糖,一边听着。 最初的时候是赵新先到的教职员工院,教职员院有空房,叫赵新想的藏起来按步就班的咬人变丧尸,自然进化的进程中他捡两个精神系的晶核吃就好了。 却没有想到,吴玲玲来了,吴玲玲进了院之后就关了院门,扔出了一颗什么东西之后,很快的院子里的人就开始产生变化,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吧,总而言之就开始了自相残杀,往往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杀得狠,很多人家是自己的亲人将自己的亲人杀掉后,还伴随有支解尸体的行动,总之,大约就是这个院子里的这一半人杀掉了那一半人,这之后,吴玲玲才开始咬人,人类才开始进行异能和丧尸的进化。 短短几个小时之间,人类的数量就减半,余下的一半人再被咬,再进行进化,丧尸醒得快,又去吃余下的那部分人,最终使得丧尸占据了整个小院。 “她进行这一切的时候,我就藏身在刚找到的一个空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整个院子的人都开始自我残杀,我估计,能够不受影响的也就只有精神系了吧,和极少数的在人类残杀中胜利,又在丧尸攻击之前活下来的人。” “你说……是人类自己先攻击的自己?”等下,这边说的话好像也是讲得通的。 韩明宣来的那天早上就说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付连珍的男朋友突然就将她杀掉了还肢解,那时候齐菲菲以为对方是太久没吃肉了……但其实要是想吃肉,老岳母娘按说才是男人们攻击重点啊,要只是为了肉嫩,别人家的小孩子也行啊,却先挑着自己女朋友杀…… 也就是说,这是吴玲玲扔了那个什么东西造成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同人合作?不是她自己的力量?不是她吃掉精神系时得到的?” “你是不是没有仔细观察过皮哥给你的外放晶核啊?”赵新说道:“还是说你没仔细看过丧尸脑啊?” “……”您说听都对。外放晶核在递到齐菲菲手上时,就让她捏碎了,皮哥哭着说做不出第二个来,她也不好强人所强是么?再说她没事仔细观察丧尸脑干嘛,她也没这机会啊? “完成丧尸化的丧尸,脑内的晶核就会由大脑闹凝结成无色水晶状,但是出现异能的人脑,也不再是人类大脑那种稀糊一样,而是会形成无色的凝胶状,你以为,吴玲玲吃的人脑就是人脑了?如果人脑和异能者人脑都没区别,那她还挑个什么劲啊?只是无论是人还是丧尸,只要是精神系,真正的死亡一定是思维的死亡,思维死亡了什么能力都无法用。所以……” “所以你是想说,皮哥外放出来的凝胶物其实是他的脑子……而吴玲玲也不可能杀掉某个能力者抢夺外放能力,她能有人类脑凝胶,一定是同某个人类结盟了……” 齐菲菲明白了,但齐菲菲还是有点想哭,赵哥你用这么可怕的脸说鬼故事,很带感啊…… ------------ 276 霉娃 在齐菲菲的身边,皮哥算是个赵新铁粉,对于自己能够被救并且还有了异能一事,皮哥是感念赵新的恩情的。但其实赵新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如果皮哥丧尸化了,那么他就可能会变成了赵新的食物了,自然不会再有接下来的事情。 同理可证,一个能够产生凝胶的人类精神系,也是吴玲玲看重的食物,她没吃,反而多次手持凝胶出现,那么自然是同这食物有合作的关系,一时不好下口了。 “也就是说,你也只是猜啊?”齐菲菲问赵新。 “我猜的不合理?”赵新反问。 “倒是合情合理,可是这么做对方有什么好处呢?”齐菲菲深思。 “还能有什么好处?”赵新提示道:“人类和丧尸的合作,不是比人类之间的的合作更完美吗?我要是有得选,我也不想跟你合作啊……咱两个食谱重叠。” 齐菲菲的心狂跳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对方也在制造食物?” 吴玲玲是丧尸,所以食用人脑,对方因为是人类,所以信用晶核,两个人之所以联手,是因为食谱不重叠,换句话说,对方的能力也正面临着因为精神系晶核不够的原因,而无法大面积的使用? 所以对方会优先选择同吴玲玲联手,以大量制造丧尸的方式增加自己的食物。 如果想一想,这个人就是简东来的话,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判定,他的能力是一种可以让人类自相残杀的力量,这样倒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大量的需要晶核,又只争对小型宿舍区而放过了男生楼,因为他先将小型宿舍区做成食物,一旦攒足力量,就有足够的能力让男生们自相残杀,最后就算余下些少许的人或丧尸,也没关系,那不是还有军伍这支随时准备自我牺牲的部队在扫尾呢嘛。 真的有点可怕。 齐菲菲揉着眉头,想到了女生们与男生们时不时会出现在思维中的多米诺骨牌。 那牌的出现没有规律,时有时无,就人们的行为上来看也并不见有什么操纵,可是它就是渐渐的浮出于所有的人的思维中,到现在为止,除了精神系这几个人,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已经印上了这牌印,连其它精神系的领域都无比抵消它,就实力来讲,简东来在这个学校的精神系中,只怕当真是精神力最高的一个人。 齐菲菲大略的将简东来的事情与最近男生那边发生的死亡事件同赵新说了说,赵新是第一次听说简东来这么个人,只是对于齐菲菲描述的多米诺牌的事情也是摸不着头脑。 现在能够知道的所有的情况,就是①简东来已经进入学校,藏身于男生楼,②他还有一项能力不明,可以引起人们自相残杀③吴玲玲大量制造丧尸以及男生的非正常死亡,是他在积攒力量。 急死了个人,可是线索太碎,让人抓不到头绪。 齐菲菲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也不知道杨永帆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她也不求杨永帆能把人直接抓住,只要能先查出哪些人有可能不是学校原本的学生,又同这些女生有过接触就行了,这应该不会很难吧? 事实证明,不是很难。 很快的杨永帆就将一个人五花大绑的给送到了齐菲菲这里。 “陈姐,找到人了。”杨永帆难掩激动的说道,“7号楼2单元最顶层有几个宿舍是空着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捅开的门,就自己住了进去。我先带着人将所有单人宿舍排查了一遍,唯独这个人经过所有男生的辨认,是谁也不认识他的。” 齐菲菲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找到人,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男生,按理说必然是简东来无疑了,可是当杨永帆真的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找到时,齐菲菲这疑心病就又犯了,如果简东来的“自己人效应”用起来就这么个效果,那只怕他是没有资格列入到与丧尸王的最终一战名单中的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真的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他?” “没有人认识他。”杨永帆十分肯定的说道:“虽然7号楼2单元有几间是今年刚入校的新生,但是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少混个脸熟,这小子根本不是男生楼上的人,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住进宿舍里的,有好几个新生都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在抢粮之前完全没见过这张脸。” 简东来应该就是抢粮那段时间进入的学校。 杨永帆敢打这个包票,齐菲菲也就重视了起来,打量着这男生。 眼前的这个男生一张小脸十分的清秀,被杨永帆带着人五花大绑的,看脸上也被揍的不轻快,双眼闪着水光瑟瑟发抖,即委屈又恐惧,怎么看也就是只小奶狗,一点没有传说中英雄人物的气质……齐菲菲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人不可貌相”,但想到了精神系一向都皮脆,也说不定简东来真的被男生们先揍再说的情况下让人给包了饺子,齐菲菲也不敢轻举妄动,喊了韩明宣李玉如将一众的精神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莫远山的人格至少还可以压制他一下。 不过这院子里的精神系也就有数的那么几个人,这活动有男生楼的人在,赵新就参加不了,换了皮哥替他来看热闹,又有李玉如跑的飞快,然后莫化亭领着莫远山、韩明宣抱着小翠花进来后,人就到齐了。 然后就看见一只脚刚踏进门的韩明宣,看到了来人后,一秒钟就又跳了出门。 “宁……宁西城?”韩明宣尖叫着喊道:“菲菲,你们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齐菲菲看了看韩明宣,又看了看地上的小奶狗,才明白哪里误会了。 付连珍的男朋友宁西城,不是男生楼的人,是医学院宿舍楼的人啊。 之前这倒霉娃子先是跟女朋友住在教职员工院,结果碰上了吴玲玲造尸现场,之后这霉娃好容易跑回医学院宿舍楼,吴玲玲又转移阵地到了医学院那边,霉娃又逃了出来,做为两个院仅有的幸存者,他也只能再往男生楼去了,没办法,他的性别也注定不可能选女生楼啊。 所以……男生们自然是没有人认识他的,因为他确确实实就是新入住啊。 齐菲菲呼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是释然还是失望,她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找到简东来。 “算啦,给他松开吧。”齐菲菲回头给杨永帆解释了一下,男生楼自然没人认得宁西城,可是韩明宣认得他啊,他是可以确认身份的人。 杨永帆气的脸色都黑乎乎的,这一来他又得从头查起了。 倒是韩明宣尖叫道:“菲菲你疯了,这个人是杀人魔啊,他杀了付连珍,他亲手杀了他女朋友啊?你不杀了他,你还留着观赏啊?” 齐菲菲倒是从赵新那里知道宁西城杀人是受了吴玲玲手上的凝胶能力影响,说来他也是简东来能力的受害者吧,还没开口解释,就见这小奶狗突然眼里大滴大滴涌出了眼泪,倒将房间里的众人吓了一跳。谁想到他说哭就哭啊,那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似的。 这次连韩明宣都不说话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宁西城对于自己亲手杀了女朋友的事情,非常的痛苦和悲伤。 如果说哭这种事情可以估为演技来做到,那么宁西城眼神中的悲呛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 277 推理 这时候,齐菲菲才小声的将从赵新那里听来的吴玲玲同盟者的能力说了一遍,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被政府给遗弃的人,拼了命的活着,也不过是想要冲出学校,有着一天回到家人或恋人的身边,本来宁西城比其它人幸运的多,他的恋人就在身边,生死相随,不知道羡煞多少单身狗,可是却因为简东来的力量,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女朋友。 宁西城能几次从丧尸圈里逃跑,不受吴玲玲领域的影响并且不受皮哥幻象的瞒骗,可见确实是个精神系,甚至他应该是有自己的领域的,可惜他的能力应该是杀完人之后才觉醒。 别的人若能活下去,还能心存希望见到自己的亲人爱人,他的活着,却要时时刻刻受到良心的折磨,这样的悲痛,真的是让人不由得都有些同情了。 齐菲菲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是,男生那边除了他,还查出了什么?”同情归同情,最多也就借他个屋子哭一会儿,男生那边的情况更要抓紧了。 “嗯,哦。”杨永帆点着头说道:“其它的,倒先找到了几个可疑人选,不过……没有证据。” “……”齐菲菲看神仙一样看着他。这些男生虐待女生的时候不都很牛吗?如今抓个人倒要证据了?哪里来的正人君子啊这是?这种时候,真的是宁可错抓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啊。 “呃……主要是这些人的身份,闹个不好会出事的。”杨永帆说道。 “都是楼长吧?”齐菲菲斜着眼睛看他。女生这边是因为外部压力而不得不团结,特别是齐菲菲对刘浩君的另眼相看,在女生们两眼一摸黑的时候提供了很多的知识援助,再加上女生们多数人的性格都柔弱,使得女生们这边倾向于独裁统治,只要领导说了,就会去做。但男生们那边就不同了,当初男生们用的竟然是投票制,也是很让齐菲菲吃惊的了,只不过想一想也正常,男生这边没有外部压力,20个楼长管着自己的楼,谁也不服别人,不投票以多胜少那当然就要打架了,所以之前孙公涛说男生这边换房间住宿的很多,也是因为每个楼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同意现任管理制度的,在男生管理的过度中,会要闹着到自己比较认可的楼长的楼上去住。 杨永帆有些尴尬的点头:“现在能确认过在一天之内同6个女生都有接触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佟义,一个是陈正生,还有一个,虽然也是男生楼长,但陈姐你没见过,叫张元利。” “既然是楼长,我为什么没见过?”齐菲菲问?旋即又想了起来,20个楼长里上次只到了19个,,还有一个跟男生这边不合,没有来。 “张元利是个神经病。” “怎么个神经法?”杨永帆说的齐菲菲一抖。她现在就怕听见神经病这三个字,能配得上这三个字的,都是属一属二的精神系。 “他是最开始就不同意抢劫女生粮食的,更不允许楼里的人参与男生楼这边的行动,有几个来这边排号的男生,更是被他直接给踢出楼云了。他甚至还曾经组织楼里的人想救那几个女生,虽然没有成功。” 听起来是属于那种非常有正义感、道德感的人啊?齐菲菲不明白这怎么神经病了?如果不是学校出现病毒又意外被封,就正常社会伦理来讲,这应该才是一位积极向上的大学生的正常反应吧?就算没有成功,齐菲菲也想替女生谢谢他啊。 “虽然没有救援成功,但他闹腾的太厉害了,我们也正考虑男生20楼要团结,便跟他商量将这几个女生放回去,他加入进男生楼长会议来,谁知道他又拒绝了,说是绝不与我们这种人来往,更闯进了关女生的房间,痛骂几个女生贪生怕死失去贞操不配活着,要求女生们自尽。” “……”齐菲菲无言:“对方是学考古的吗?”这都9102年了还谈贞操重于生命啊?这是哪里的遗老啊?迂腐回爷爷那一辈了喂…… “对方那楼是文学院的,估计这种讲求全面复古的人挺多的吧?”杨永帆说道。 “就是这三个人,跟6个女生都接触过吗?”齐菲菲问道。 “是的。”杨永帆点头。“这个是现在能查到的,私底下的接触不好说,可是如果时间限定在一天之内,那么接触过全部6个人的,就是这三个人,佟义是最让人讨厌的,他对女生可不太好,陈正生这个人吧,女性关系上一向挺随便,您之前点着我来查,是不是看我脸色不太好?我跟您说,被您一讲,我是真有点怕了,可是陈正生那个人是无所谓的,他对什么都无所谓,至于其它人,除了孙公涛和闫宝常之外,包括我,都或多或少碰过几个女生,可是一天之内也没有谁睡满六个啊,您也知道……哦不,您不知道,我们怎么说也是楼长嘛,在男生群体里,你要有了权利有适度的用用,反而人家都不拿你当根葱啊。” 齐菲菲才不想知道这些呢。不过杨永帆说的也有道理,无论是动物界还是人类的近祖猴子猩猩狒狒的那些种群里,对于异性的占有数量和交配权,才是物种能够直接彰显的权利。 “不过,无论是谁,都可以确认身份,同女生们接触的,绝对没有外来的人。陈姐,你之前说的要通过查这个案子找简东来,会不会……”会不会方向错误?简东来不为人知的另一种能力是让人们自相残杀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能力就是类似于翠花姐,可以将人做成木偶进行操纵。杨永帆的意思是:对女生做手脚的人,同简东来必然是两个人。 齐菲菲摇头。 齐菲菲一直将他们视作相同的存在,只要查到了这个人,就能找到简东来。 “如今有活人的地方只有男生楼、女生楼、部队医院和小别墅区了。”齐菲菲说道。学校虽然大,可是活人需要吃饭,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聚在一起,哪怕就是有人想单走,把齐菲菲拉去溜一圈,看看思维显示也知道哪里有人没人,之前部队一直找不到逃掉的吴玲玲和李教授,曾经拉着齐菲菲溜过的。 简东来也是人,他进入学校不可能背着好几周的馒头躲在哪里,不同人接触,他有“自已人效应”能力,一定会将自己融入到人群中的。他要生活,吃饭,洗涮、休息,必定需要同其它人在一起,最方便也安全,最重要的是他对于活着的学生们还有坏心思,那总不可能离得远了,要不然到时候要杀人都拿不准人在哪里?同他结盟的吴玲玲在几个宿舍区徘徊,肯定简东来就在宿舍群中藏身。 “所以他一定是藏在男生楼中,否则,要怎么解释那个对女生出手的人,他的精神系能力是怎么来的?”齐菲菲说道。 杨永帆算了下时间,也只能点头。 男生们是在齐菲菲到场,说出了接种方法后,才开始接种,并慢慢出现异能的,但是女生们被抢是在那之前好几天,好几天前,男生们虽然羡慕孙公涛的异能,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自己得到,从齐菲菲图书馆离开的男生们都有谁,那是有数的。虽然说近距离接触很容易感染,可是大家都是男生又不是弯的,没有可能近距离接触其它男生楼的楼长啊,所以对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操纵的能力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对方也是简东来的同盟者之一,是早就暗自接种过的。 。 ------------ 278 求证 “那陈姐……我就先从这三个人查起了?”杨永帆问道。 “不……直接查陈正生和张元利就可以了。”齐菲菲说道。 “好的陈姐。”杨永帆看着齐菲菲点头,也不知道佟义哪里入了齐菲菲的眼,但似乎对于这个人齐菲菲并不怀疑。然后又再笑着说道:“只是陈姐,还有件事,到时可以得请你帮忙。” “什么事?”齐菲菲问。 “孙哥那边是陈姐你的人吧?听说他最早就在陈姐的手下培养的异能?”杨永帆说道:“现在几个楼之间来往,孙哥那楼可是独领风骚啊,我们这楼上异能者不多,平日里用水吃饭什么的,您能不能给搭个线,让孙哥多照顾我?”他说是我……而不是我们楼。 齐菲菲问道:“你没有异能?” 杨永帆摆了一个哭不出来的笑脸:“我倒想有。” 齐菲菲点头。怪不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人拽的二五八万的,狂的跟哪里的富二代似的,这次这么听教听话。就算是在女生楼,楼长没有异能都没有办法服众,被刘浩君踢下位的只怕不只赵亚莲一个人,男生群体一向以力量为尊,如果说以前都是普通人,那么还有可能会根据领导力和性格特色选人,现在男生们有了异能,一个楼里数量再少也得有上百人吧,杨永帆这个普通人,只怕很快就会被掀下去,他从齐菲菲这里得着了好,万一真让人干下来,再投到孙公涛那里,至少日子能好过点。 这一次男生楼接种,孙公涛他们这些最先有异能的,先吸收了一批晶核,已经全部升了二级,这也是之前齐菲菲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接种的情况对男生们坦白的原因。 因为她只说了接种普及,但升级方法只能了孙公涛啊。 女生楼那边已经是刘浩君万人之上了,可以说行事上只要没有冲突,必定会将齐菲菲的提议摆在第一位;至于男生这边,不是齐菲菲看不上民主制,她是真的不相信人们有了异能区分后,还能保持这种人人平等的思想,那可是男生们哪,里面就没有一个想着一统江湖的吗? 所以齐菲菲优先扶持的当然是孙公涛,即知根知底,又是自己人,几个图书馆出来的男生也聚在他手下。他就算不能在男生群里独裁,至少二级的生活材料产出者,也要受到他人的尊敬和保护,是齐菲菲从男生那里划出来的自己的势力。 “行的。”齐菲菲点头。杨永帆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看着他走,齐菲菲又招来了韩明宣,对方很快就从孙公涛那里带回来了消息。杨永帆确实没有产出任何的异能,而且最近地位有些不稳,并且没有在一天之内同时接触过全部的女生,齐菲菲才放了心。她让杨永帆查别人,自己当然就会先查杨永帆,杨永帆说陈正生在女性关系上随便,在齐菲菲眼里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从孙公涛那里听来,他的心机比陈正生更深些,对方只是女生关系随便,没事就想睡不同的女生,但是杨永帆却是时不是要将一个女生带进自己的楼里,拿了来当打赏心腹的奖励。 齐菲菲这次去男生楼开会就发现,好几个男生楼楼长都是新面孔,看来是没有异能的楼长都被自己楼内部换掉了,但是唯独没有异能的杨永帆还不太稳的坐在楼长的坐位上,看来之心拿女生收买人心的手段是多少有些有效了。 齐菲菲现在为着找简东来,对方只要大是大非的立场摆正了,睡女生的事她不管,之后刘浩君要是想管,她也不拦着就是了。这也是齐菲菲为什么在男生群里支持孙公涛的原因,孙公涛至少在行为上,天然和女生楼没有太大的对立。 打发了男生楼这边,齐菲菲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发了赵新离开,对赵新的说词是军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小别墅区了,这样做是为了保证赵新的安全。其实她跟军伍真没什么关系,可是齐菲菲到底不敢留赵新,虽然对方说是吃晶核,可是齐菲菲也没有真见过他当面吃啊,齐菲菲也觉得自己这么疑心真的不太好,可是这样打发了赵新,还可以顺便让对方去找一直没有消息的吴文娟,也算一举多得了。 干完了所有的活,齐菲菲终于可以在小别墅区睡个安稳觉了。 果然是金窝银窝都没有自己的狗窝好,哪里都没有小别墅区来得安全,门口有刑远把守,那真的是谁打来都不怕。 长长的一觉睡到天亮,再美美的饱餐一顿什么都不配的大白米粥,虽然嘴里能淡出个鸟来,但是至少肚子饱了的感觉真的很好。齐菲菲看着李玉如、韩明宣等一溜朋友都安然无恙的陪身边,简直都觉得岁月静好。 李玉如也忍不住的仰天长叹道:“天啊,如果生活能每天这样该多好啊?我觉得现在幸福的都有点可怕……嗯?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呃……我就随口说说……你也知道我这人管不住嘴的。” 齐菲菲:“……”你说我们看着你做什么?你特么的到底有没有一点瓦伦达效应能力者的自觉啊? 李玉如似乎一点不觉得哪里说错了话,但是她的话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现在的幸福会带来可怕的后果,现在的平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齐菲菲此时此刻简直是无比的想念吴文娟,那姑娘永远在心里怀有的美好愿望要是能跟李玉如这乌鸦嘴中和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人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李玉如刚才的话是不是能力预言?要是预言的话,又会应在哪里啊? 齐菲菲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新一把推门走了进来。 大清早的看着一具行动僵尸,这冲击力是不是就是说的“幸福的可怕”啊? “出事了。”赵新说着坐了下来,一边从身边倒出几颗晶核在桌子上,抓着往嘴里放,嘎滋嘎滋的嚼着一边说道:“你要我找的女生,可能死了。” 齐菲菲本来想多要一碗白米粥,听了这话也有点吃不下去了。并且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嫉妒的看着赵新吃晶核…… “吴文娟?死了?可能?还有赵哥,你都是这么吃晶核的?” 皮格马利翁能力者、未来丧尸王的能力者可能死了?这已经够冲击的了。 但是齐菲菲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无比的想吐槽一下赵新这晶核吃法。 赵新一向是个聪明人,看来他也是知道为什么昨天齐菲菲不收留他过夜的原因了,这才特意的在齐菲菲面前吃晶核,可是说好的优雅吸收呢? 而且,齐菲菲昨天不留赵新是怕他随便进院吃人啊,要是他不是吃晶核,那小别墅区里住的都是精神系,就跟他的饭店似的了。可是他现在这么大咧咧的跑进来,刑远怎么也没通知汇报一声啊? 齐菲菲觉得他刑哥肯定是没搞清楚门卫的职责,她有空是不是得跟他说一下,不能因为人他见过,还陪他玩过手游,就随便往里放啊。 “可能,因为不知道死的是谁?”赵新说道:“反正看身体是个女的,没有头和脸也认不出人来吧?更何况我本来也就不认识。” “没有头和脸是怎么个意思?”齐菲菲又问道。 “意思就是……”赵新刚开口。 饭厅的门里又撞进来一个人。 “陈姐不好了。” “……”滚,老娘好的很。她真的必须跟刑哥谈谈了,不是有手机吗?就算不能打电话,小别墅区做为唯一有内线网的区域,他那手游说好了也就是单机消消乐,在卫少尉死掉的现在,学校的内部网就他一个人用,又不跟谁联网玩,发个消息会死啊? “女生楼带着人打过来了,孙哥让我快点带你过去调停。”杨永帆一脸焦燥的喊完,才看见赵新也在早餐桌旁边,又吓得退了一步。 “女生楼和男生楼打起来了?为什么啊?” “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呢。”赵新一派大将般的稳重,淡然补充着:“女生楼早上开门的时候发现,有几具女生的尸体被挂在男生楼外面的树上,头盖被人砸开,完全看不出容貌,一个个吊在树上,完全是在示威嘛,其中一个就穿着你跟我形容的那个什么娟的衣服,所以,我觉得你要找的人可能死了。” 特么的你会不会说重点啊,这么惊悚的案情麻烦你一开始就说清楚啊。 齐菲菲倒吸了一口气。 头部打烂,这种手段根本是挑衅,刘浩君那个爆脾气,只怕要跟男生开生死战了。然而哪怕齐菲菲知道这大约是简东来的手段,可是她竟然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阻拦,在女生已经团结一致的现在,能将好几个女生无声无息的杀掉,还挂在男生楼外面,下手的只能是男生楼了吧? “陈姐,快点啊。”杨永帆急得头上直冒汗。 齐菲菲无语,她已经开始怀念以前男生女生没事就想怎么找对象的时代了。那时候多和平啊,现在么,特么的这些人天天闲着没事作,就不能好好的去找简东来吗?非得男生女生打起来没完?她这精神系天天调停这些事,都没办法好好规划一统天下的事务了…… 这极可能就是简东来的算计,男生和女生若要开战,女生是必败无疑的,那不就又灭掉了三分之一的人类了么? 齐菲菲跳起来点上随从就出了门。她就算是押,也得押得刘浩君不许再找男生的麻烦。 。妙书屋 ------------ 279 精神系食物 因此齐菲菲到了男生会议室的时候,也多少有点吃惊。 想象中的刘浩君并没有率领女生众人同男生打起来,反而刘浩君已经做在了会议室里,同男生楼长们在商谈情况了。 当然这商谈是不可能有什么融洽气氛的,刘浩君的火气都能冲出天去了。因为七个女生的尸体被解了下来,一字排开,其中有三个人很明显的脑被外力砸烂,齐菲菲特意注意了一下,里面一个人真的是同吴文娟的衣服有些相似,但其实也就是颜色配色差不多,总之,让赵新一个男丧尸通过衣裙来认人,看来是不太可靠的,不过齐菲菲松了一口气,好歹能确认死的不是吴文娟。 “诸位推的倒是干净,七个大活人被打死了挂在男生楼外头,竟然是没有任何人听见了动静,看见了过程的?别跟我说男生们晚上不派人盯着楼外放哨。” “自然是有派人的。”孙公涛做为男生谈判代表打着圆场,说道:“可是这些女生们又不是男生楼里出去的,并没有人知道是在哪里被杀的啊?她们挂在了楼外,半夜三更的对方动作若是快,放哨的男生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女生楼怎么就能说是男生干的呢?总得有个证据吧?”孙公涛的态度好的很,讲道理讲证据的,其实也是拿定了女生楼没有证据。 齐菲菲这边也没有想到刘浩君这样护短且暴脾气的一个人,竟然忍住了没有跟男生们直接动粗,要知道女生们数量虽然极少,可是刘浩君身边带出来的那一班异能女生,也已经是丧尸堆里打过滚的人,五行系更是不缺二级,要是真动起手来杀人,倒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这可能是因为刘浩君是真的没有证据证明是男生干的,又或者死掉的几个人并不是她的亲信或者重要人物,齐菲菲拿不准刘浩君是个什么路数,若是不想跟男生们翻脸,她又何必带着女生全体出动,一幅要同归于尽的样子?吓得孙公涛叫杨永帆来向她求救。 “大家都冷静一点。”齐菲菲走进了会议室,还没有落座就高声喊道。 看见是她来了,男女生楼的各人大部分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刘浩君更是双眼泛红的喊了一声“陈姐”,一副等着齐菲菲为她主持公道的模样。孙公涛一看刘浩君刚刚还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就突然变成了受气的包子一般,暗叫一声不好,迎着齐菲菲冲到身边,又是拉椅子又是倒茶的,一边服侍着齐菲菲一边满口的叫屈。生怕齐菲菲给歪到了女生楼那边。 齐菲菲也没有客气,开口问道:“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 齐菲菲自从包下了小别墅区,又分别教男生女生接种的法门,俨然已经是和平使者了,感觉她就代表了爱与正义。 如今学校中的几部分力量,小别墅区说起来除了一个刑远,简单是弱爆到让人没法正眼看的地步,但正因为这样,小别墅区反倒超然于众人之上,因为她谁也威胁不到,又对谁都算是有恩惠,所以齐菲菲站在了一种绝对中立的立场,倒变成了几方和平沟通的桥梁。 特别是现在两边都又重新回到了衣食无忧的程度,谁的势力也都得来不容易,女生楼能力强,可是终究人数太少,男生楼人数多却异能者等级低,于是两边反倒将齐菲菲看作大法官一样的角色,好像齐菲菲倒向了自己,自己就占了舆论优势一样,一时间刘浩君和孙公涛顿时开始各自说各自的,两个人嘴里的版本都不同,但听的出都是向着各自有利的方向说,想将齐菲菲拉扰过自己这边来。 齐菲菲左边和右边的耳朵分别听着两个人不同的两个版本的故事,差点一个不小心都能搞串,好在两个人的版本视角虽然不同,但内容却都少得很,于是齐菲菲便很快的弄清楚了这里面发生的事情。 将男生的版本和女生的版本串在一起,重新撸一遍,事情大约就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女生这边,谁也没有注意,就有一个宿舍的女生不见了。 而同样是昨天晚上,男生这边,谁也没有注意,就有7具女生的尸体挂在楼外了。 齐菲菲无话可说,就这么没头没尾一件事,也能让这两个人巴拉巴拉在她左右耳朵边上说出这许多话来,各种细节带猜带蒙的完全不讲证据的当事实说给她听,就没有人注意到最重要的事情吗? “那么,有没有人知道死的是谁啊?”齐菲菲问道。 “……”一时间刘浩君和孙公涛都住了嘴,死者中有三个人连脸都被打烂了,其余的人也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孙公涛的重点是给男生楼开脱,不是自己的锅不能背,而刘浩君的重点是给女生讨公道,要不然队伍散了人心会不好带,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去查这死者。 不过女生楼到底是事主,很快的就给回了消息。 “是5号楼2单元中一个宿舍,一整个宿舍都没有出现异能者。”刘浩君对齐菲菲说道。这个宿舍即没有出过什么异能者,也没有人丧尸化,更没有人在女生楼中担任什么职务,当时在丧尸袭击的时候也安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只不过这宿舍中8个人里,有三个人是有男朋友的,她们宿舍同男生宿舍这边的一个宿舍是联谊宿舍,昨天晚上无星无月黑乎乎的,女生楼负责放哨的人确实没有人看见有人出入,可是若是她们都商量了来见男朋友,一起跑出来确实是有可能的,但没有想到……” 刘浩君黑着脸没有说话。 “现在还会有女生跑出来找男朋友啊?”齐菲菲也是无话可说。之前的女生们被抢之后都是什么下场,都忘了吗? “这个……我是下了严令不许她们乱跑的。”刘浩君气呼呼的说道,瞪着孙公涛,孙公涛则叫屈,“你们女生自己往这边跑,也怪男生了?” “那不是你们男生派人来引诱?” “人又不是我派的?”孙公涛说道。 “我派的?不行吗?”另一个男生楼长说道:“大家早就说好了,各楼自管各楼的事,我们楼上的男生发春,想女朋友了,不能去叫人吗?之前抢女生,可不是我们做的,我们这边的男生,好些跟女生宿舍都有联谊,之前两边关系不好,谁也不敢把女朋友往这边带,如今两边和解了,还不让人见个面了,你是属王母娘娘的?” 齐菲菲这明白命案之前还有这种多事啊。 “也就是说,男生楼那边一个宿舍跟女生这个宿舍是联谊宿舍,男女生楼和解之后,有人来叫自己的女朋友出来见面约炮,结果女生楼因为小君的戒严令而不许出去,这些女生就半夜里自己出去了?”齐菲菲总结了一下。 “5号楼那个单元没有人守门吗?”这不该啊,刘浩君在安排上一向挺周到的。 对此刘浩君也恨的牙痒痒:“就是这个宿舍守门的。”每个楼里守门、盯哨、巡楼,她全都有安排,所以一向是一个宿舍一起安排,即方便统一管理,也方便统一作息,她只想着一个宿舍8个人还可以相互监督,哪里想到了会出现一个宿舍团结协同不守门都跑掉了这种事?只要想一想昨天晚上1个单元楼的女生是没有人守门的,刘浩君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以女生现在的人数,她不能再有任何的损失了。 “这宿舍总共几个人?”齐菲菲问道。 “出事之后,我又重新编排过,保证每个宿舍都是8个人。”刘浩君说道。反正大家都不会再变丧尸了,8个人不但是宿舍满员,还易于划分小组。 “也就是说,8个人一个宿舍,全员都失踪了,可是只有7具尸体啊?”齐菲菲想了想,又问刚刚那男生楼长。“你说这女生宿舍同你的楼上有联谊。” “我什么时候说了。”那男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齐菲菲,“我只说我楼上好多男生在女生楼有女朋友,这两天过去楼下叫人来着,大家都想着看看能不能喊自己的女朋友出来见一面,谁又知道这女生宿舍同哪个宿舍联谊?我的楼昨天晚上好得很,也安排了人守门,可没有女生进门,更没有男生出门,别没事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 这人说话可真够难听的……而且对齐菲菲也够不尊重的,别说是刘浩君了,齐菲菲这脾气都想怼他。不过人家倒也没有说错,对方说的是实话,这些女生不见得是同他楼上的男生有关联,是有可能没有进楼就死了。 “那能不能查到昨天有哪个男生楼有女生进过门吗?”齐菲菲问道,“又或者查到这个宿舍那三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男朋友在哪个楼?” “那就得你们先提供名字,我们才能查到。”孙公涛说。 这倒并不难,刘浩君办事一向仔细,女生楼那边打着丧尸的时候就重编了宿舍小队,还有名单,拿了来之后很快的确认了其中的几个名字,同女生楼以全楼为单位的重新编排不同,男生楼这边并没有重编宿舍,大家彼此都挺熟,很快的就找到了同这个女生宿舍有联谊的男生宿舍。 男生楼这边也对守门、巡逻、窗外盯哨有安排,不过不同于女生楼人少,男生楼人数多,一个宿舍一周才能轮到一次任务,因此没有任何的宿舍若不出门,在宿舍里睡一天也是常用的事情。毕竟现在学校都这样的了,男生楼没有门禁,但外面也没有诱惑啊,少出门还能少费点体力少吃点饭,因此这个联谊的男生宿舍被找到的时候,全宿舍都还睡着呢。 只是没有人能再叫醒他们,明明一个个都躲在床上,地下却有血迹,揭开被子仔细看的话,宿舍中的6个人都断了气,其中有两个被人开了瓢,脑浆子都没了。 这一次杨永帆的脸色那也是相当的不好了,出了事的男生宿舍就是他楼上的。 “你们楼昨天晚上有女人进来了?”齐菲菲问道。 “陈姐……这事……你也知道……不好管。”杨永帆苦笑着说道。“但我保证至少没有8个女生这么多,不然的话守门的人一定会有登记的。”之前有丧尸,又没有粮,大家挣扎在生存的第一线,就这样,也有女生为了能吃上饭、又或者为了爱,偷偷潜入到男生宿舍来呢,除了之前被抢被公用的那几个,男生偷藏女朋友的事,一直都有,女生嘛,总有些人是比较浪漫,想着要死也要同爱人生死一处,所以女生楼将男生楼视为洪女猛兽,男生楼却从来不曾禁止女生进入,半夜里进来一个两个的,守门的看着只要不是丧尸,也就放她们进了,就算前两天戒严过,但现在这不是全校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了么。所以女生偷入这种事,不但不好管,杨永帆更不会去管,要知道他本来就是用拿女生来笼络人的。 “以后别再让女生随便进来了。”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应该是提过的吧?有一个女性丧尸,是人类的外表。” 刘浩君叫道:“陈姐……”齐菲菲这口气,简单是说问题就是出在女生这边,就算女生有问题,也可以私下里单独说啊。 齐菲菲摇摇头说道:“你也别叫,这事不分男女,大家都有潜在的危险,消息越公开,对大家的好处越大,当然,我也就是猜的,并没有证据,可能猜错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听听我的看法。” 既然是男女都有危险,刘浩君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大家都回到了会议室,齐菲菲便开始从头说起了吴玲玲。 她其实早在以前就在想,她从来没看过吴玲玲用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她能力是什么。特别是后来吴玲玲在教职员工院和医学院宿舍楼接连的搞事情,又挂上了简东来,她是越来越担心吴玲玲的能力。 如今她有点知道了,但如果真的这样,那她之前猜想的关于简东来的一切,又要被推翻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吴玲玲的能力,大约就是那片叶子吧。 。 ------------ 280 晕轮效应 心理学中有一种效应,叫做晕轮效应,又称成见效应或光环效应。 指的是人际交往的过程中,人们常常会从对方所具有的某个特性出发,泛化到其他有关的特性上,以为这人的其它他方面都像自己看到的那一面一样,总结来说,就是以偏概全、以点带面。 看到了这人的一个方面,就不会再注意其它方面了。 看到了这一个人,就不会再看到其它的人了。 齐菲菲一直以来都觉得,吴玲玲的精神系类型,可能是存在类或无效类,这两类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具体可见的能力,但偶尔也会出现领域,以吴玲玲的诚实,早就说过想吃齐菲菲,但她也从来没有对齐菲菲用过任何的能力,翠花姐那次是她亲自动手,却是拿刀杀人,这使得齐菲菲一直觉得,吴玲玲并不具有攻击能力,这么想或者是对的,因为吴玲玲的能力是掩护,她可以在领域内带领一支部队,但是外人看来,站在面前的只有她一个人。 无论是带着男生去偷袭女生楼,还是带着丧尸去袭击医学院宿舍,齐菲菲一直觉得这种能力是多米诺骨牌,由第一张牌遮挡了其它的牌,但是在齐菲菲的领域中,会在思维中出现标识的一向是操纵类的能力,也就是说,如果吴玲玲的能力是晕轮效应,那么吴玲玲并没有操纵那些男生或丧尸,而只是凭借自己的存在单纯的掩护了他们,那么…… 1.多米诺骨牌的能力另有用途,齐菲菲猜不到。 2.吴玲玲是凭自身实力带队,那么这一次女生楼和男生楼的两起命案,应该都是她做下的。 “当初……”齐菲菲说道:“我和吴文娟被男生们抢走,带头的女生却进入了女生5号楼,之后吴文娟的能力失效,几个楼上同时闹丧尸,她就是利用的丧尸,打开的4号楼的大门,让4号楼成为了一作空楼,我当时还在想,为什么吴玲玲明明进的5号楼,5号楼却有两个单元的幸存者?现在想来这很简单,因为那时她还不想离开女生楼,所以她只放丧尸吃完了4号楼,却自己藏在了5号楼里,至于她怎么进去的,那更简单了,反正她走到哪里,都有丧尸帮她开门啊?” “陈姐……你的意思是……”刘浩君浑身冒汗的想了想,都觉得可怕,也就是说,5号楼当时一楼的女生里藏着一只人形丧尸,把自己埋在食物堆里,随时准备开吃啊? “她不敢吃光所有的女生,一是因为女生的数量太少,就会被你重编,一旦被编到了一号楼上,就有可能碰上我。二是她又不是属驼骆的,也没法一下子吃光所有的粮食,之后不再进食,所以她留着一部分女生,等到饿了的时候再吃,当然,不只是女生,男生也是……” 这一次换孙公涛哭了。“陈姐你的意思是她这次留在男生这边?” 齐菲菲摇了摇头:“我估计她哪边也没有留。” “她先是藏身在女生楼上……不……她本来应该就是女生中的一份子。”就像付连珍家在学校,虽然不来宿舍,宿舍也有她一个床位,有认识她的同学一样,吴玲玲那新的身体若想回到原来的宿舍,也并不难。“那一个女生宿舍中8个人,在男生这边有联谊宿舍,有3个人有男朋友,那么如果这3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想要见见恋人,其它的人至少不会阻挡她。” 一般来说,每个宿舍都有自己的风格,如果一个女生宿舍跟另一个男生宿舍联谊,那么也就说明了,这个女生宿舍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恋爱脑,只要身边的人有一个人展示自己的幸福,其它人就会羡慕,根据邻近效应来讲,她们会相信拥有同等条件的自己也可以得到同样的幸福,否则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这一个宿舍的女生都会大概率找到同专业同宿舍的男生做男朋友,总不能说某两个专业特别般配吧?当然,现在还可以有其它的解释,就是宿舍中的某个女生是潜在精神系,将自己的幸福作为了恋爱幻想症来散播。 也就是说,这一整个宿舍都认为恋爱是美好并且受到支持的,在守门的过程中,当有一个人表示想要去看男朋友时,不但不会受到阻挡,还可以得到全员的支持,类似于莫望云的贝尔纳效应对于别人能力的加持,吴玲玲的晕轮效应更会扩大这种执着心理,于是她便带着一个宿舍跑了。 但很可惜,跑掉的宿舍女生们并没有进入到男朋友的宿舍,投入心上人的怀抱。 “我猜,8个女生一起进入男生宿舍确实是有个太显眼,所以吴玲玲是一个人进来的,这样女生们也就不用都进来了,毕竟男生楼的恶名在女生楼也是很闻名的,所以如果只是恋人们想见个面,只要把男生们叫出去就行了,所以男生们是在吴玲玲单独进入宿舍时,被捅死的。”齐菲菲揭开被子看了一眼,说道“被她……同她的帮手”。秋末了,盖被子是正常,可是被子下面都是血,每个男生的身上都有个血窟窿,那就不正常了,特别是这血窟窿有的是在身前,有的是在身后,就说明男生们是受到了偷袭。 吴玲玲虽然是人形丧尸,做为医学院学生刀法也好,可是想自己捅死五个男生,还是很不容易的,哪怕那些男生有的再睡觉,也不可能不惊醒,何况还有后背中刀的,那就该至少一个人帮着她。 现在已经知道的吴玲玲的同伙是简东来,另外男生楼里还有一个没有露馅的精神系也在狩猎人类,这三个人是否联手还未可知,但是两个人的话也可以完成这次的事件。 若同时从背后偷袭,趁着其它人没有反应过来再换个目标捅两刀,如果是两个人捅死五个人,是有可能的,简东来可是参与加末世终战的人,身手怎么也得有两下子吧? 两个人先捅死了男生,由吴玲玲来开瓢吃脑子,然后两个人再一起离开宿舍,攻击女生们,女生们藏身的地方肯定是吴玲玲早就选好了的,像以前刑远堵齐菲菲的那种宿舍之间的小夹道,只要两个人往通道口一堵,就谁都出不去。 女生们之中没有异能,又被有力气的男生堵着,两个人手里再有个刀什么的,很容易被害,然后对方再挂好尸体,就完全可以跟没事人一样了。之所以猜测是先杀掉的男生再杀的女生,主要是因为男生这边明显是吴玲玲下得手,女生那边则似乎是男性一个人完成的。 “女生们的脑浆,都还在吗?”齐菲菲问道。 这谁知道啊……正常人连验尸都不敢,更何况看脑浆子,只是齐菲菲问了,杨永帆硬着头皮又去看了一圈。 “其中三个人的脑袋里是空的。” “嗯,那是被吃掉了。”齐菲菲说道。 一圈人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克制自己的反胃,暂时没有人想到人类怎么会吃人脑。 但齐菲菲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吴玲玲吃人还是挺讲究的,砸开脑袋什么的,她一向没有这么暴力。即是说吃掉女生的是那个同伙?吴玲玲离开,对方不会开瓢,索性连头都砸了。那么对方不是简东来的可能性比较大,简东来人类的身份好歹是末世认证过的,而那个同伙……齐菲菲水泡丧尸、维持人形的法子,到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吴玲玲恰好是其中之一…… 齐菲菲才再次说道:“所以我说吴玲玲不会再留在男生宿舍,因为出了这一次的事,两边是一定要查她的了,别人没有见过,我和李玉却都见过她,女生人数少,一个一个的看,也能把她找出来。她不会再留在男生女生任何一个楼上,可是她的同伙就不一定了,昨天这楼有女生进来,那有没有男生进入?只要查一查,就能知道。”吴玲玲来了又走,守门的人一定有印象,她虽然可以使用晕轮效应,但是她进门时是一个人,那么男生就算跟着她出门,也还是得再回来一次,又或者对方不回来了,那说明本来就是访客,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过一次来访或离楼的记录,按着吴玲玲出入的时间段来找,至少可以锁定一部分人吧? 杨永帆又突突的跑去查登记,余下屋里一群人“啪啪”的给齐菲菲鼓掌,本来挺没有头脑的一个案子,齐菲菲顺线一撸就明白了,虽然孙公涛比较弱的问了句“证据呢?”但看大家都挺兴奋的,这话就又憋回去了,反倒是齐菲菲自己苦笑着制止,证据这种事,是没有的,跟精神系打交道,全看脑洞大不大,就算是脑洞足够大,还得开对了方向,不然结果出来有时候差的十万八千里的,这种事齐菲菲已经试过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齐菲菲的推断已经是唯一能找线索的方向了。 杨永帆好一会儿才回来:“昨天晚上守门的人说了,半夜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女生进来没多久又离开,我们本楼的男生并没有人离楼,倒是别的楼有4个访客,离开的时间都差不多集中在女生走后的时间段里。” “把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齐菲菲说道。就算对方可以确认来找谁,可是也保不齐找完人之后再去到联谊宿舍杀人,毕竟男生们大部分都没有把人送到楼下挥手再见的好习惯啊。 “……这个……容易出问题啊……”杨永帆抹着汗说道。 “什么问题?” “主要是这4个人吧,都不是普通的人。”杨永帆看了一眼孙公涛说道。 孙公涛马上立正了说道:“陈姐,昨天我是来过这楼,但我是找杨永帆来的,绝对没有和丧尸勾结。” “……怎么还有你的事?”齐菲菲瞪他。 “不光是他。”杨永帆擦汗:“昨天男生楼的4个访客全是楼长,所以我就说,要是都抓起来很容易出问题啊。” “……所以,你们男生楼长不开大会了?都改了这样半夜三更私聊了。”齐菲菲头好痛。好好末世就突然改成悬疑了,她宁可继续开脑洞对付精神系,也不想讲求证据啊。 ------------ 281 面对着齐菲菲不太信任的眼神,孙公涛的委屈直接从他的脸上化作表情包传达给了大家。 “陈姐,你怀疑别人就算了,怎么能怀疑我?我是从小图书馆就跟着你混的,我的能力还是你给开发的,我是水系啊水系啊。” 这倒是,齐菲菲也觉得自己这疑心有点重了,孙公涛是根知底的人,当初来时确实是个普通人,在小图书馆里发得烧,还是个水系,男生这边丧尸虽然不多,但是作为第一批的异能者他也升了二级了,除非是高度的心理变态,不然他是不可能去吃女生脑子的吧? 那么孙公涛应该可以去除怀疑了吧。 “其它都有什么人?”齐菲菲问道,“或者说,你们这些男生楼长为什么半夜三更的私下来往。” 孙公涛和杨永帆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一起叹了一口气。 “陈姐,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呢?” “我什么事?”齐菲菲瞪大了眼睛,背的锅多了她都习惯了,男生楼长半夜三更的搞串连都她害的了? 结果一听之下,还真有些怪她。 本来男生搞民主制,搞的还行,虽然私底下你同意我我不同意你的,可是到底是少数服从多数,大家举手投票,看人数说话。 结果民主制没搞太久,齐菲菲来了,一出场就打出了小别墅区总负责人的身份,别看小别墅区人少,那也是当仁不让的大领导,代表着小别墅区一言九鼎不说,还把女生楼也拉入了谈判桌,那时男生楼才知道,女生楼竟然也是搞的独裁统治,刘浩君一个人在楼里说一不二的,一副女大王的样子。 现在学校里四个势力部分。 男生楼势力最大人最多,部队战斗力最强,女生楼最弱,小别墅区算他是一方势力主要还是齐菲菲受人尊敬并且精神系有点神秘,大家都不太想惹。结果呢,后面数的三方势力都是专制统治,反而是男生楼这最大的势力是民主制,这就使得有些男生坐不住了,若自己统一了男生楼的势力,岂不是正而八经的有了皇位……到时候再吞并了其它几个小势力,有打手、有女人、有……反正就什么都有了,就算政府不解禁学校,在这一方土地上也吃香喝辣千秋万代啊。 “本来大家搞民主制就是谁也压不服谁。”孙公涛说道:“结果现在好多的人都有了这个心思,便有人开始了立山头,要逼着男生的楼长们也认老大了。” “其中现在呼声最高的就是陈正生和张元利两个人,陈正生是那种黑道混混的性子,嚣张任性,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那种主儿,20个男生楼长里被他连打带拉的弄过去了三四个,势力不大性子却够野,谁也不想惹他。张元利这个人则有些古派的作风,对人对已都要求严格,不过他这个人看着古板,却是个很正派的人,从来不会背后使刀子,却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大家跟他来往不会提心吊胆的怕被坑,所以也有几个楼是愿意团结在他周围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佟义这个人,是个散仙似的人物,如今陈正生和张元利两个人都要搞联合政府那套,想当主席,佟义就死也不同意,他居然是要求自制的,就跟……就跟以前那种军阀似的,自已楼上自产自锁自立更生,想搞闭关锁国,谁也不听谁的,连着现在的大会都不要搞,于是我们这些人吧,就只能自救了,我们即不想投靠谁当小弟,也不想真的闭楼搞自治,于是我就想着问问大家的意见,这不是……半夜里就来了。”孙公涛解释道。 “是这样的。”杨永帆也说道。“四位楼长暗里都是来见我的,不过明里,每个人在楼上都有认识的同学嘛,就给我传话说聚聚聊聊,我也没想到他们四个会一起来,又怕他们碰到了一起不好看,再说我一个没有异能的人,谁也不想得罪,就每个人那边都去打了个招呼,之后还特意派人将他们错开了时间送走,现在想来,大约就是女丧尸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 孙公涛叫道:“你这什么意思?昨天说跟我一样支持维持原状是骗我啊?” “那不是权宜之计嘛。”杨永帆笑道。 “行啦,我不管你们男生到底想用帝制还是国和制,是要搞民主还是搞独裁,咱能不能先谈谈案情,我怎么觉得除了小孙之外另三个人的名字,都特别耳熟?小杨,是不是你查的跟之前死掉的女生接触过的那三个?” “是的,跟所有的女生都接触过的,就是他们三个。”杨永帆点头。 也就是说,本来这三个人就是那个搞事精神系的备选名单啊? “这三个人都是没有异能的吗?”齐菲菲问道。 “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太不严肃了这回答。 关于这一点,杨永帆也有些无耐。“陈姐你不知道,男生这边因为是民主制,斗争也很激烈的。” 就算只是个楼长,可是可以号令全楼,看上去也着实很威风,所以每一幢楼的楼长,一般都是全楼顺从的对象,如果是像孙公涛这样一开始就因为异能而入选,后来异能还顺利升级,当然是没有问题的,而有些男生楼的楼长,则因为没有异能,真的被替换掉了,这之前齐菲菲也见识过。 但是毕竟也并不是所有的人的能力都是五行或自然属性这种很显性的,长植物、落土块、呼风唤雨什么的,肉眼可见别人一看就知道“哦,异能。”像精神系这种完全看不出异能的很隐性的能力也有。 “男生楼有传闻,其中几个楼长装成是没有异能的样子,但其实开发出来的是隐性的异能,肉眼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能杀人,我不确定这种传闻是怎么出现的?也可能仅仅只是那些没有异能的楼长怕自己被人换掉放出的风声,但是从这风声传出来之后,男生楼换楼长的运动就没有这么强了,我估计着吧,传闻可能多少还是可信的,也可能已经有人吃过了亏,只不过现在男生楼也在戒严,往来不多,这传闻到底说的是谁,我们也落实不了,但是这三个人,在公开场合确实都说自己是没有异能的。” “等下,你们之前还说男生楼没有门禁,女生可以随便进呢。” “女生可以随便进啊,又没有坏处,别楼的男生可就不能乱进了,得登记,当然,我们也让进,可是自己楼的男生要出去就得严格对待了,不过我的楼还行,我是二级水系异能,这个又没什么可瞒人的。”孙公涛说道。 “我是……我本来就是靠人缘上位的,我也没有异能,连我们自己楼的人都不敢禁啊。”杨永帆抱怨道“陈姐你也看到了,我说了进出都要登记,现在都有点没太有人听了,真羡慕你们这些异能者,别管什么异能,就被人另眼相看,像我这种没有异能,只有能力和人格魅力的,现在都快混不下去了。” 还有这么夸自己的啊……也就是说不怕情报外泄的楼,门禁才会不严啊。 齐菲菲想了想,最终下定了决心道:“你送他们离开都是什么顺序和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怕他们碰上,特意的盯着每个人都到了门口离开,再跟下一个谈的,最先是张元利,2点离开;然后是老孙,2点20离开;接着是佟义,2:40离开;最后是陈正生,3点离开。然后睡觉。对了,守门的同学说那个女生是1点进入2点离开的,四个人都是在1点之前进来,有充足的时间同女丧尸见面,按着时间来说张元利最有可疑,不过他们的离开时间都是我安排的,也没有人提反对意见,所以我觉得如果那些女生真的在外面,可能还是会有耐心等着情郎来的吧。” 孙公涛一看齐菲菲连她也列入了嫌疑人,马上表白道:“陈姐我进来之后可是真的找着朋友聊天的,我有人证。” “你没上过厕所吗?”齐菲菲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拐个弯跟吴玲玲接上头,隔着被子捅人两刀然后回来说便秘多拉了一会儿不就行了……对了小杨你再去查查这几个人中途都上过厕所没有。” 杨永帆默默的流泪,他是水系啊,跟小伙伴们见面开茶话会,却没什么东西吃,可不就卯起来喝茶了,他到2点多见杨永帆之前,无所事事,几乎都在喝水上厕所。 总之,除了杨永帆这水系之外,其它这三个即接触过女生又对外号称没有异能的楼长,现在是最可疑。 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个个见面摸排一遍了。电视不都这么演吗?查案子的话得先把所有的人录一遍口供,谁看着最无辜谁就最可疑。 齐菲菲这边带着孙公涛和杨永帆、刘浩君和几个异能高级的女生,又吩咐韩明宣召了莫远山和莫化亭、皮哥来,外带一个自愿跟随来看热闹的李玉如,一群人浩浩荡荡如打架一般的开进到了男生楼。 这样,要打架有女生楼高手,要操纵有莫远山,不管对方是精神系、还是隐藏的什么系,她就都不怕了。 齐菲菲按着顺序先找上了张元利。 ------------ 282 死了 张元利是学汉语言文的,长相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身量本来就不高,还挺瘦弱,带着眼镜,确实一派书生的气质。 当初20个男生楼,只有2个是不同意抢女生的,一个是闫宝常,因为被抢的是他姐姐,另一个就是张元利,因为在他心里,乱世之中的英雄得是那种胸怀天下出将入相的文臣,他对于女性的要求同传统文化一样根深蒂固,以致于让他觉得,交配这种行为不管是男生主动还是女生主动,都是一种罪恶。对于齐菲菲说要给半夜里来见情郎被骗被杀的女生出头这种事,对方很显然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就跟一个父亲发现女儿出去私会一样,第一反应是要绑到家庙去像祖先谢罪一样,齐菲菲感觉这人简直是活在古代,如果真的让他当上男生楼的领袖,估计会把之后来见男朋友的女生们沉塘吧? 齐菲菲这种有点女权倾向的人,跟这种老顽固简单是天生的不对盘,更何况,张元利也实在没有什么嫌疑。 因为两个人讲到气极了,齐菲菲直接上去就给了对方几脚,要知道齐菲菲这不足1米6的娇小身材,就算在精神系中也已经算是很脆弱的了,就这样也能够直接将张元利给踹翻了过去,看着对方挣扎着爬起来要揍齐菲菲被女生们按住的样子,齐菲菲也只能摇头了。 张元利身边的亲信也有几个,齐菲菲带着一群人找来,对方在场的肯定也不会只有他自己,但是都用不着精神系出手,光是刘浩君这边的女生高手就一人打好几个,只能说,齐菲菲这次算是见识到了男生楼的弱,异能碾压什么的,完全是超越了性别的存在啊。 于是张元利以及几个亲信就很简单的被女生们押到了地上。 “不是他。”齐菲菲摇了摇头 “这这……怎么就确定不是她了?”孙公涛傻眼着问道。 这还用问吗? 齐菲菲没说话,看了一眼莫远山,对方再摇头,当然那就不是了。 正常人类查案子是得录个口供什么的没错了,可是精神系用不着啊,莫远山的人格里叫出来白传栋操纵一下,只要对方思维里出现了脸,那至少说明了张元利不是精神系,至于其是不是那个男生楼传说中的隐藏异能吗……齐菲菲觉得也不是。 当然,齐菲菲没直接说出来,精神系的能力还是尽可能不要被外人知道的好。 “女生中有三个人的脑子被吃了。” “所以?” “所以,证明了对方下杀手的人绝对是精神系,而且在女生七个人中,有3个人是精神系,虽然很可能都是些存在类无效类的,但至少这三个人,不管什么精神领域都不会受到迷惑,也就是说,这三个人是有反抗能力的。” 诚然,精神系都是皮薄肉脆,可是张元利这也有点太脆了,如今她的状态已经是被白传栋操纵,他这打架应该是连着本能潜力都发挥出来的了,可是齐菲菲这种健康的女性都能够一脚踹翻他,可想而知,他的脆皮程度远低于人类平均线以下,对方三个人挣扎起来,至少应该能够喊几声救命吧。所以张元利不可能。 孙公涛满头的汗:“陈姐……你这完全是把想象当证据啊?”说好的查案子呢,能不能有点逻辑性? 问题是齐菲菲又不是真的要查案子,还死者一个清白,她在意的是得先找到男生楼里那个藏着捣乱的精神系。 “白哥,我看咱们这方法挺好的,一会看着了另外三个人,也这么操纵,大家装着打架,你就上手操纵,操纵的了的就不是精神系,要是碰上一个操纵不了的,你就直接喊‘揍他’,军伍说了,对于精神系可以先揍再说。”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问道:“这么多天了我怎么没见着我安哥,是还没睡够吗?行了,这人不是,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撤了咱走。”齐菲菲收了领域,叫上白传栋再上下一家。 “那谁知道啊,我出现时间不少就行,我也管不着别人。”白传栋人没动,先答着她的话,又问道:“那要是碰上了一开始能操纵,后边又操纵不了的呢?” 齐菲菲吓了一跳,猛得回头看还被女生高手押在地上的人。 “张元利?你操纵不了?”这怎么可能,刚刚领域里在张元利的思维里还出现了白传栋标志性的中年男人脸呢。 齐菲菲再一次的将领域放过去,可不真是。 之前在张元利的思维里的中年男人脸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张元利的思维已经消失了。 “……白白白白哥,他人死了?”齐菲菲叫道。 “哦,是死了啊?”白传栋点头:“怪不得我操纵没有反馈了点,死了嘛,那就没办法了。”白传栋只能操纵,无法像齐菲菲一直在领域中直接看到精神状态,若说是操纵不了死尸,那是正常的,精神系只能操纵人类是法则,也就齐菲菲这种半丧尸状态可以操纵丧尸。 不光只白传栋没看出来,押着张元利的几个女生也没有看出来,还以为只是这人一时不反抗了,没知道一瞬间无声无息就死了? “……”不是,这哪里正常了啊?就操纵了一下而已,为什么会死? 精神系的能力是可以操纵、可以影响,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停留在精神层面,传染对方抑郁、或者操纵引诱对方自杀,都是小菜一碟,但至少要有个死的动作吧?精神系能力用多了自己会脑死亡,可是被操纵的人不会啊。 “他怎么死的?”齐菲菲高喊道。女生们只是押着人不让动探,再脆的皮也最多就是手脚骨折吧,为什么会死啊? 押着张元利的几个女生才发觉这人的不对劲,将人翻过来一看,却是脸色发黑、唇色发紫,这怎么看都是…… “毒死的?”莫化亭主动站出来,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手术小刀来就开始当众解剖了。 “……”不是……这不是末世丧尸玄幻剧吗?为什么还会有毒死的?什么时候改的武侠都不打个招呼吗? 莫化亭兴致挺好的再解剖,齐菲菲也只能在一边等着,结果这边还刚开始剖尸,那边被女生押着的张元利的亲信们陆续都毒发死亡。 “等下?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呢?”齐菲菲沉思。 张元利的亲信们也都跟他差不多的型号,这楼上文学院占多数吗?书生们体力差,战斗力差,别看楼上千数人,之前齐菲菲跟张元利吵架的时候,连推带揉的跟拎小鸡一样的将张元利这些人堵在房间里。 当然啦,她们看着凶,其实也就是精神系操纵下,并没有作什么,但是张元利这些人却卡着点的要死死一批,还正好的死在她们把人押住的时候。 那感觉…… 感觉就跟张元利的死是她们做下的一样。 齐菲菲这心里正有着很不好的预感呢,李玉如先叫道:“这什么情况啊,要是这时候有人进来,我们可怎么解释,跟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李玉如这边话音落下,那边宿舍门外突然就传来了吵嚷的声音,一个大嗓门高叫道:“两边约好了见面,我都说了我有天大的事,凭什么叫我等着,我倒看看这说起来没完的又是哪家。”对方一边高喊着一边就踹门。 李玉如这能力……算了不怪她。 齐菲菲之前带人进门时也没有外面留人,对方三脚二脚的就将门给踹开了,一看里面这场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大变的跑了…… 外面陪着这人来的一个男生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也惊恐的尖叫道:“死人了……我靠楼长让女生楼给作掉了。”听这用词,大约不是文学系的吧。 对啊,就是说吧。你看,连瓦伦达效应的李玉如都这么说了,不进来人对不起这诡异的状态啊。 女生们站着,男生们躺着,其中莫化亭还拿着刀在剖尸体,她现在出去说人不是她们杀的,有没有人信啊? 齐菲菲恨死莫化亭了,至于吗?饥渴成这样,看见个尸体就动刀子。 “陈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刘浩君的脸色也有点白,女生楼本来是得理的一方,作为受害者她们怎么折腾都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男生这边也出现了死亡,这状态真是有点有理说不清了。如果对方一口咬定是女生杀人,她们都没处说理去,以男生那种投票制,就算把事都讲明白了还得等着男生们搞评审团式投票啊? “追上去。”齐菲菲当机立断的喝道,两边打过一个照面,但是她马上认出了刚刚的人就是男生楼长那边的佟义,三个嫌疑者之一。“我们来找张元利是临时的决定,佟义却是早约了好的,不管是谁下毒,只怕本来要陷害的不是我们,所以抓住佟义。” 至于抓到那个人之后要做什么,齐菲菲也没有想好,对方很可能也不知道真凶,但这两天男生楼都在搞大串连,听对方的意思约了张元利却被人截胡,以为不受重视而发怒呢,那也就是说,张元利等人中毒这事,本来是别人给这个人下得套。 至少抓到了她们还能有个解释,她们真的是赶巧给赶上了…… ------------ 283 那个什么癖 齐菲菲一声令下,除了莫化亭还在解剖之外,其它人呼啦啦的都追了出去。大约是齐菲菲这一群人声势太高涨,张元利的楼上反倒没有人追出来,虽然之前那个人高喊着是女生楼杀掉了楼长,不过看起来张元利这一楼也并没有十分推崇他,大部分的人都在门后面的窗户上张望,似乎比起给楼长报仇,大家更希望这些瘟神似的人物快点离开,齐菲菲估计,当初女生楼里闹丧尸大约就是这种状态吧,一个个的都旁观者附身一样,这也是男生这边不团结的原因,要是现在的女生楼,有人把刘浩群作掉,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逃跑的佟义似乎跟昨天晚上一样,是悄悄来串连的,所以身边也没有朋友跟着,只一味的向前跑,而齐菲菲这一系的人里高手不少,几个异能系的女生很快的就追上了。特别是其中一个木系,远远的就扔了鞭子,一鞭朝着佟义脚底下抽去,直接将人抽翻到了地上。 几个女生都是丧尸堆里杀尸救人练出来的身手,人一倒,就极速的扑了过去,团团将人围住按倒在地,齐菲菲等人才松了一口气,从急跑改成了小跑,顺便喘口气。如今看来,男生这边因为没有经历过杀丧尸的历练,身体素质竟然跟小别墅区的精神小队也差不了多少嘛,总之就是女生楼现在是暴力主力,反倒是男生和精神小队跟在后面。 齐菲菲等人正小跑着赶过去,却没有想到本来已经被女生们压在地上的佟义作了个动作,不知道从衣服下面露出来个什么,女生高手们竟然纷纷尖叫着跳起来,跑掉了…… 跑掉了……跑掉了……跑掉了……不是……为什么这些人会跑掉了啊…… 齐菲菲高声叫道:“小心……他就是那个精神系。” 女生们不是随便跑掉的,不然以现在女生楼的管理,女生们见着丧尸都能割头扭脖的,不管男生掏出什么来都不可能将人吓跑,更不可能让她们全然不顾追在后面的刘浩君,四散而逃。 虽然女生们在领域中的思维并没有展现出标记,但是能够让人们在一瞬间做出违反常理的行为的,一般来说大约就是精神系了,应该是像安秉仁那样,短时间控制范围内人群的能力。 齐菲菲这样喊着时,佟义已经跳起来继续跑了。 女生们的高手都四散而逃,跑的飞快更没一个回来的,于是一群脆皮的精神系不得不一路追着佟义继续跑,好在刘浩君及孙公涛还算是异能系,变异能力者在身体素质上的加成让两个人再次轻松超越众人将佟义围住,齐菲菲就远远的看着两个人还没有说话,佟义一回身又掏出衣服里的东西来,然后奇迹的一幕再次发生。 刘浩君也一下子跳起来捂着脸尖叫着跑掉,这一刻的她再也没有了女生楼霸气楼长的气质,惨叫的就跟个被人怎么了的小姑娘一样,而孙公涛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押着,单膝跪地,吐了…… 齐菲菲从孙公涛身边跑过的时候,两个人对了一眼,齐菲菲真的很想问佟义掏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孙公涛那一张嘴就往外吐早餐的情况,看来想说话是很艰难了,齐菲菲一秒钟的犹豫后决定,还是得先把佟义追上。 第二次的围剿又失败,齐菲菲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啊…… 先不说佟义到底掏出来的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吓人,单就只说精神系的脆皮,如今非精神系的人都已经四散逃跑了,佟义在前面跑,速度还不慢,几个精神系在后面愣是追不上,齐菲菲这跟军伍练过长跑的都算是追的比较靠前的了,其它如李玉如韩明宣什么的,早就知道女生体力不支放弃了,莫远山和皮哥这种平时不运动的也已经改了马拉松跑法了。 于是眼看着佟义越跑越远,齐菲菲也没了办法,刚停下来想把领域伸展开来搞点什么东西绊他一脚的时候,佟义前面突然闪出个人来,新来的这人跟正跑的欢的佟义狠狠的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就都摔倒在了地上。 “宁西城,拦住他。”齐菲菲一边加速一边狂喊道。她是不知道宁西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实在是唯一抓捕的机会了。 佟义是精神系,他掏出来的东西可以控制人的精神,可是宁西城也是精神系啊,对于佟义的能力一定是免疫的,只要宁西城能拦下佟义,就能抓到他。 宁西城听到了齐菲菲的喊话,也快速的站起身来向佟义扑过去,佟义再次掏出了秘密武器,眼看着马上就要扑到了他身边的宁西城全身僵硬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一步,就又被佟义跳起来逃掉了。倒没有吐,可见佟义的能力对宁西城没有发挥作用,只是单纯的有些吓人罢了。 “没点屁用。”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却也趁着这一瞬间站定,展开的领域从就近的垃圾桶里抽了一块说不清轻质的塑料布,蒙头盖脸的朝着佟义罩了过去。佟义一边跑一边手忙脚乱的从脸上往下扯布,齐菲菲赶到了垃圾桶边上,举着整个垃圾桶推了过去。 带轮的垃圾桶经齐菲菲这奋力一推,冲的贼快,直接就撞上了佟义,本来就被东西盖脸看不清,又被大桶从身后这一推,佟义再次摔倒,齐菲菲也不拘垃圾桶里是鱼骨还是饭盒,一边挑着轻质能使用的朝佟义砸,一边慢慢走近他,这次要是再被佟义跑掉,她也没力气再追了。 “你……你别过来。”佟义终于还是将塑料布扯了下来,没洗的饭盒快递的包装箱什么的,虽然一砸一砸的挺烦人,可是也打不动他。 齐菲菲看着佟义跳了起来,一把将塑料布扔到一边,手就从裤子里去掏东西。 “……你你……你别过来啊。”佟义一边摆弄着那掏出来的物件,就像是走投无路的小混混突然从身上掏出了炸药包那样恐吓着周围人群。 然而这一次,周围人群……应该说是齐菲菲没有动摇,坚定的步伐踏前一步,开口道:“别怕,我没有恶意,我们都是被害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佟义整个人都绝望了:“你……你怎么不跑?” 齐菲菲能说什么呢,同样是精神系,佟义的能力对她没有强制性,那跑不跑的就看个人素质了,而齐菲菲在这方面,素质挺强的,于是就又踏前了一步。 短短的一步踏进,很明显佟义整个人都崩溃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 “我……我真不是……我没有吃那些女生,我虽然是精神系,可我真没有吃人。” “嗯,我相信你。”齐菲菲目露怜悯的点着头,说道:“你先把裤子提好,咱们找个地方详谈啊?”齐菲菲没忍住又打量了两眼,强调道:“我真不怕。” 佟义一边提裤子一边哭的很惨。 佟义确实是精神系,可是…… 一个露阴癖,展现私处以强制女性尖叫逃离、男性恶心呕吐,这能力某种程度上也算自保了…… 也怪不得宁西城哪怕就是精神系也被恶心的全身僵硬,突然看见有男人对自己掏这种东西,对于直男来说这是有点可怕啊。 然而对付露阴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淡然的无视并且表现出一定的鄙视,如果说皮哥的精神领域还得齐菲菲付出同样的领域来覆盖破解的话,那么佟义的能力破解起来更简单,只要不怕,就是对一个露阴癖最大的伤害了,当然,对于浏览过庞大数量的岛国毛片的新时代女性来说,就算齐菲菲不特意鄙视,这玩意也真的没什么可让人害怕的。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三个人中是精神系的那个就是凶手,可是看佟义的这性子,特别是这能力…… 他真用不着吃人脑,不靠精神力都能带动效果,要说简东来图谋杀人大计看上了他,齐菲菲更是有点不相信。 佟义提好了裤子,终于消停了,精神系们和杨永帆也都踹着大气赶了上来,几个人纷纷问道:“什么情况”? “……”很难开口啊,如果这不是凶手,那还算是同志?总感觉精神系的格调是越拉越低啊。 齐菲菲四顾一看,这里离小别墅区也不远了,说道:“要不我们不回男生楼了,就去小别墅区说吧。” “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佟义惊恐的抬头道:“张元利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要是回去了,陈正生就会杀了我的,他现在为了当男生这边的领导,什么都不顾了,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不是小别墅区的负责人吗?你把我带回去吧,我加入你们。”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说陈正生是杀那些女人的凶手?还是张元利死掉的原凶?你有证据吗?”齐菲菲问道。 “我没证据。”佟义摇头:“是我猜的,但是陈正生最近真的很不对劲,他一看就是那种会杀人的人。” 所以……这也是精神系的脑洞啰? 齐菲菲虽然自己常开脑洞,但是别人的脑洞她是有点信不过的。 只是在三个嫌疑人中,张元利已死,佟义这能力实在太LOW,也只有陈正生现在还没有见到,佟义的脑洞不具备做为呈堂证供的条件。“总之,还是先回小别墅区吧。”齐菲菲决定道。 若佟义所说为真,那他也算是可以团结的力量,若说的是假的,至少小别墅区有刑远在,那位大爷就算跪着呕吐,估计一个小冰刀杀了他也很容易吧。 ------------ 284 被袭 “好好,我跟你们回去,只要你们愿意保护我,我随你驱使。”佟义说。 “……”问题是他这能力,比莫化亭还没用,齐菲菲实在想不出什么场景下可以用得着佟义来。 “……总之先把人找齐,就回去。”莫远山在场,精神系人又多,齐菲菲不担心佟义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刘浩君几个女生都跑散了,如果陈正生是凶手,那把这些不知情的女生们留在男生楼的地盘上,很危险。 齐菲菲于是看着佟义问道:“你的能力效果能维持多久?” 佟义:“我不知道。”他以前好歹也是男生的领导,总不能让手下人陪着他试这种能力吧?“不过女生的话,最开始的一瞬间会本能的逃开,之后只要看不见,应该就不会再生效了。” 齐菲菲满脸问号的放开了领域。 如果女生们只是一瞬间逃开,那么她们说话的这功夫,也该回来了啊? 昨天晚上睡的还行,齐菲菲就像充过电的手机一样,领域也暂时敢放开了用,一时间以她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地形图就建立了起来。 齐菲菲本来以为画风应该是女生们四散在周边,跟网游NPC一样游逛着,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然而开地图之后,齐菲菲突然脸色大变的浑身抖了一下。 “怎么了?”李玉如问道 “牌……”齐菲菲浑身冷汗的说道,她本来只是想搜索一下几个女生的位置,却没有想到搜索到的是大片的空白从男生楼向这里蔓延,思维空白区域里密密麻麻的多米诺骨牌几乎重叠在一起,虽然齐菲菲也把握不好这是多少人形成了思维真空区,可是想来场景就跟玩家们推BOSS一样,也就是说,有大量的男生从男生楼往这边赶来。 按着以往的经验,思维中出现了多米诺也并不是被操纵,反而就算有这个标识,人们也拥有自己的思维,可是上次出现这种大串的骨牌还是齐菲菲被从女生楼抢走那次,这次再次出现,至少也说明了男生们来者不善吧? 齐菲菲才想起来,她们身上还挂着一个“谋杀张元利”的罪名呢。这不会是男生们追出来了打算抓凶手吧? 齐菲菲叫起来:“皮哥,现在立刻马上把这里做成幻象。白传栋还是那谁的,快点换了安哥出来,李玉如,从现在起不许开口说话,宁西城,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猛然被人点名,宁西城微愣后反应也很快,看齐菲菲这样子就知道是有危险了。宁西城快速的说道:“我的能力是被边缘化,就是在任何群体中,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忽视我的存在……反正……反正我这人就是不起眼啦。” 齐菲菲就知道,想要碰上一个有用的小伙伴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宁西城能几次从丧尸堆里逃出来,可见得能力也是脱身,边缘化效应这种能力,跟韩明宣的窗帘效应差不多,区别在于窗帘效应是自己不想在群体中受人注目,边缘化则是整个群体对个体的忽视。 “男生那边有大队伍往这边来了,皮哥作好了幻象放在这里轮播,我们悄悄的走掉。安哥做好准备,见机不对就下令。”齐菲菲说道。精神系倒可以直接跑掉,不过因为精神系本来跑步速度都属于正常人,极可能会被人在半途中追上,如果安排了幻象,那么对方身在其中被幻象所迷,就不会注意到精神系们的逃跑了。 “我这幻象没**播,放完这一段就得重新播放的。”皮哥小声解释道。“重播得我人在场才行,不过我可以多录一会吧。” 白传栋也从鼻孔里哼出声:“指挥人干活的时候这么爽快,你说换就换啊?换好了,亲妹子,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跟哥哥说。”话说到了一半,语气已经变成不是很正经的安秉仁了,齐菲菲也没有什么要求,关键时刻安秉仁的地图炮能将男生们拖个几秒就行,至于皮哥,也是做演播做惯了的,很快就将几个人刚刚站着不动说话的场景录了下来。 “我现在播放?”皮哥问。 齐菲菲点点头。一瞬间皮哥的领域就在身边开始播放,同时齐菲菲的领域也小小的在身边一米左右排铺开来。于是大家一瞬间站在齐菲菲的领域中看着皮哥领域中自己的幻象,耳边听着齐菲菲说道:“我来开领域,大家都挤在我身边,我们需要悄悄的离开。” 皮哥的通感效应属于幻象错觉,就算是精神系只要没瞎也会沦陷其中,在其能力范围内,只要踩在幻象中就会看不到事实,唯有领域能破解其虚,这样齐菲菲只要确保所有的小伙伴都在自己的领域中,就不会被男生们追上了。 至于孙公涛,齐菲菲倒也不是存心扔下他,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扬声喊人就会暴露位置,男生那边本来不知道该向哪追,听到声音都能确认方向了,好在人本来就是男生楼那边的人,让他跟男生们混合,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做个卧底? 齐菲菲在心里将自己抛弃小伙伴的行为做了有效解释之后,便心安理得的悄声道:“大家跟好我,千万不要挤到幻象。” “何必这么麻烦,机关算尽,我看这也没什么用啊?”身边一个声音说道。 齐菲菲自打接手了精神系这个摊,各种指挥,除了莫化亭那变态,还没有敢反驳过她的意见呢。 “宁西城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单走吧,不用勉强自己跟着我,但如果你敢开领域,别怪我让安哥揍你。”齐菲菲转头怒道。 宁西城是这群精神系中少有的自带领域的人,可是他那边缘化的能力领域却会影响到整个群体,会不会将皮哥的幻象给抵了,实在难说,齐菲菲一直强调只有她开领域,也是因为她的领域是随她心意变化大小的。 宁西城还是第一次见到齐菲菲发怒,整个人都有些惶恐:“陈姐……我没说话啊?” 那是鬼说得话啊,精神小队中只有宁西城是新加进来的人,其它人只要开口,齐菲菲谁的声音听不出来? “就是就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陈姐冤枉了人。” 齐菲菲整个人都毛了…… ------------ 286 援救 声音传来的地方不在她的小领域内,所以眼前播放的还是齐菲菲正跟众人说话的录制场景,那声音听起来跟宁西城的声音有五分像,却像是从齐菲菲的幻象口中传出来的一样。 很快的,不只声音,人也出现了,从齐菲菲的幻象中穿出来,像是把齐菲菲整个人一分为二一样,本来皮哥营造出来的浓浓的科幻大片感觉,这一下子都变成了恐怖片了。 好在也没恐怖太久,对方说着话,一片新的领域就随之扩散开来了,皮哥的通感能力被覆盖掉了。 可见得对方也是精神系。 “陈正生?”齐菲菲问道。之前在男生会议上见过几次,但也没被正式介绍过,说起来孙公涛应该是跟这个人不太对盘吧,不然不会不给做介绍的。 “陈姐……”陈正生笑道:“说起来咱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本来大家好好相处挺好的,可是你带着女生来男生楼杀人,不太好吧?” “人不是我们杀的。”齐菲菲说了半句话,突然就住了口。在她还在想要怎么解释这误会的时候,思维里带着多米诺骨牌的男生们已经陆续赶到了,其中的一个抓着孙公涛的尸体,看来对方要是不是解释,已经是绝对是对立了。 “哦,这个陈姐不用解释,解释我也不会相信。”陈正生大喊说道:“孙公涛根本就是从你小别墅区出来的爪牙,他和杨永帆密谋一统男生楼,所以带着女生楼来把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张楼长杀掉了,这种败类我留他做什么。” 很好,一秒钟又改成了权谋剧了是不是? 皮哥的通感能力被新的领域覆盖,彻底消失了。 之前被围在幻象中的齐菲菲,也再次看到了周边的风景,就像齐菲菲猜想的那样,数量众多的男生们从男生楼那边涌过来,之前皮哥的幻象档在中间,虽然让外人看不到齐菲菲等人的情况,也同样让齐菲菲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此时幻象解除了,齐菲菲自然看到了,男生中并不都是活人,有几个人身后拖拉着尸体,有两个是之前跟着刘浩君过来的女生异能者,之前都活蹦乱跳的,如今已经是尸体了,还有孙公涛,嘴边即有呕吐物又有血,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在呕吐的时候,就被人从身后偷袭,杀掉了。 佟义尖叫起来:“你看到了,你相信我的话了吧,他是在产除异己,只要是不投靠他的人,他都要杀。张元利想跟他争地位,孙公涛想向以前那样搞投票制,我想把自己的楼从男生楼里独立出来,所以都被他针对了。他如今带来的都是他自己楼上的男生,他就是来杀人的。” 嗯嗯嗯嗯,现在佟义说什么齐菲菲都信了,齐菲菲也没想到陈正生的野心这么大,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啊。可是他若连装无辜都没有耐心的话,那又何必将女生们杀掉吊尸,搞成一副悬案的样子啊?直接喊话说不顺从我的人都要死不就得了? 齐菲菲总觉得还有哪里没撸顺的时候,陈正生突然向前踏了一步,佟义看来真的是被他吓的不轻快“嗷”的一声脱裤就露,这位被发现了能力后也真的是自我放飞了,二话不说就开车也是没谁了,其脱裤子速度之快齐菲菲都没能开口阻止,不过更可悲的是最先赶过来的这一群男生们,竟然谁也没有被强制呕吐,都齐刷刷的以鄙视的眼神看着佟义,就场面就有点尴尬了,幸好安秉仁的存在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伴随着安秉仁“滚滚滚滚”的喊声,齐菲菲就觉得自己被人一把向后拉,李玉如尖叫着拉齐菲菲:“还不快跑,等死么。” 特么的不让你说话,你还说,非说话还不说点好话。 就像齐菲菲没想到陈正生说翻脸就翻脸一样,陈正生也没想到一群精神系是说跑就跑,连正面刚一下都没有。 不过精神系们身体素质无加成,本来速度就慢,基本上没跑几步,男生们先一批赶过来的速度异能者们,就已经挡在了前面了。这样一来连李玉如都发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了。 “他们……他们怎么没有反应?”李玉如尖叫道。 佟义的露阴能力没有强制男生们呕吐,安秉仁的答布效应也没有让他们听话的做动作,精神系的操纵只有精神系能够免疫,可是这些男生里面好几个明显都是速度异能,为什么也不受影响呢? 齐菲菲这一刻算是理顺了之前的不对劲了。 她第一次放领域的时候,男生们都是一片一片的聚在一起,她当时就安排了皮哥录影像,速度异能者跑的再快,只要抓不到人,皮哥的影像甚至能当着他的面来放,人一旦陷进去就看不见周围了。 可是陈正生来得太快,他比任何人都早到达,绝对是已经速度异能第二级了,而那时候皮哥的幻像都已经开始播放了,可是对方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们的位置所在,讲不好听点的啊,那时候被幻像蒙眼的反倒是齐菲菲她们,对方如果一上来就小李飞刀索喉,只怕她们都得有人躺着了。 因为对方一来,就拨云见雾的,所以齐菲菲本能的就以为对方是精神系,现在想想不是的,对方不但是速度系,甚至还自带精神系最高免疫系统,就算在精神系中,能够拥有领域的能力也并不多,陈正生能无视于皮哥的幻像,那小眼神直接看透一切真相啊。 对于异能见多识广,小别墅区里这些人当然是莫化亭,但对方留在了张元利尸体那边解剖,就无法为齐菲菲解说这种情况了,齐菲菲现在只能依靠的就是脑洞, 说起来齐菲菲见识过人格们的操纵,一个人可以操纵多人,可是似乎却没有多个人来操纵一个人,比如两个精神系,如果一个要这人往东,一个要这人往西,不知道会是谁赢?是能力强潜力值高的那一个说了算?还是说先到先得,先操纵上手的那个会让自己的人偶免疫别人的操纵?又或者后发先至,操纵也可以覆盖。 “白哥?”齐菲菲小声喊道。 “没用。”莫远山的身体也冷着脸回道。 安秉仁的答布效应不能够让所有的男生都听从,白传栋的投射也一样无法操纵陈正生。 对方的思维里一直有那块多米诺牌,可是很明显的,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属于他自己的,这多米诺牌就如同一个加在队友身上的祝福技能,免疫精神系伤害啊。 那可就真的有点糟糕了。 齐菲菲冷汗直***神系本来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思维控制,若连莫远山的能力都没有用,那他们这一群的脆皮又拿什么来对付一群身体素质特别强的异能者? 齐菲菲盯着被男生拉着尸体的女生,这两个女生大约是被强制尖叫逃走的时候撞到了男生,才会被杀,这样看来刘浩君是逃走了的,齐菲菲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哪怕刘浩君逃走了,她也不知道女生那边会不会来救她,又或者就算想救又来不来得及。 如果陈正生只是想玩玩女人,那也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是他身后还有个食脑的精神系,齐菲菲怕自己等不来救援了。 “看来陈姐是不跑了啊?”陈正生看精神系们全都一脸的生无可恋无可奈何的放弃的表情,点头笑道:“其实我也不想为难女生,陈姐你和这姑娘,也不是一无是处,但是你们精神系实在有点不拘常理,我不打算留下隐患,陈姐也可以理解是不是?” “……嗯,是……”齐菲菲一边扩展着领域,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轻质量的外物可以利用,一边找话说道:“我这人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是谁杀了女生楼的女生们?跟吴玲玲同盟的人是你吗?你身后帮着你的精神系是谁?你是明知道对方的能力是军棋牌局也自动入局的吗?你现在可是也身在局中哟,要不被人骗了你说啊,咱们多交流资料没坏处哟。” “这哪叫一个问题?” “就问题多了点能怎么样嘛?”齐菲菲突然崩溃大喊道:“我人都要死了你还不说实话?我们可是精神系啊,你不怕我死不瞑目变成鬼天天坐你床头上问你啊?虽然说反派死于话多,可是我们都这样了还怎么可能逃掉啊?你说嘛就两句话你说了能怎么啊?” 估计是齐菲菲突如其来的呐喊把陈正生也吓了一跳,也或者是觉得对方跑不远了,陈正生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牌局是怎么个意思,我确实跟人有同盟,也想当男生这边的老大,可是我没杀女生哟,从女生被抢到如今被杀,都不是我做的,做到是你们女生那边……同女生有关的男生总是被害,简直是找我麻烦啊。” 也就是说,陈正生只同吴玲玲有来往,并不知道简东来的事情了? 齐菲菲之前猜吴玲玲的能力是晕轮效应,那么白板牌什么的,应该就是简东来的能力了吧…… 不……那应该并不是多米诺牌。 之前齐菲菲看到众人思维中一串串的长方形没有花纹的白板牌,又因为这些人的行动上都非常的统一,像是被什么串起来一样,就下意识的认为是多米诺。 但这一次,陈正生很明显的行为上同其它人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这些牌之间并没有一模一样的行为模式,那么这牌就有可能并不是多米诺骨牌,而是……没有露出花纹的牌的背面。 齐菲菲其实并不太了解牌,她能想到的长条形的牌,只有两种。 一种是麻将牌,打牌的人都会将牌面朝下朝里,以隐藏花纹,还有一种就是军棋。 其它棋是不是还有不示人的白板棋模样的,齐菲菲并不清楚,不过如果只在麻将与军棋中选择,齐菲菲更倾向于是军棋。 麻将做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一种,是一种正和博弈。 军棋却是零和博弈,非生……即死。 看齐菲菲不说话,陈正生问道:“行了吧陈姐,因为你是女生,我这已经是特优待遇?可以安心的死了吧?” “我我我我我……我还有最后一句话。”齐菲菲哭着说道。 “女人真麻烦,你说你说。” 齐菲菲深吸了一口气,朝天呐喊道:“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陈正生离得近,正被她这大嗓门吼的耳朵嗡嗡的时候,一条木系长鞭腾空飞过来,直接打在陈正生的脸上,惹得他痛呼着退了一步。 齐菲菲喊了一句“跑”,朝着男生反方向冲了过去,精神系的小伙伴们之前被男生的几个速度异能者拦了去路,算是被包围了,但对方是速度系不是力量系,精神系皮再脆,一起拿身体撞人,也还是能撞开一条路的。 男生们若这样全部压上,当然也可以很快将人抓回来,但是陈正生嘴里一边骂着,一边还是没有下令男生冲击,齐菲菲逃跑的方向,已经远远出现了几个速度极快的女生接应,很明显,这用的跟男生们刚才的套路一样,先是速度异能冲在最前面,然后…… 后方是女生的大部队。 齐菲菲在看到刘浩君和吴文娟联袂前救她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刚才哭是吓的,这次是感动的。 女生们真正的握成一个拳,可以揍人了。 不过…… () ------------ 287 零和效应 军棋这种棋类,本来就是一种零和博弈。 零和,顾名思义,游戏中所有的参与者其获利与亏损正好等于零。 两方阵营互为对立,这一边所有的获利都来自于对方的亏损,特别是军棋这种棋天生带来的肃杀性,更没有如象棋围棋一般的和棋,一定是双方战斗至一方失败,方肯罢休的。 “怪不得……”齐菲菲低着头说道:“怪不得简东来能够参加末世终战,他的能力,原来是这样。” 因为要对抗的是十级+的丧尸王,不但精神感染力强大,还拥有心想事成的皮格马利翁能力,这样一来,只要不是精神系的异能者,就一定会受到幻象迷惑甚至自身性格缺点所带来的诱惑。 而军棋这种敌我分明的阵营之分,天然就保证了一旦踩入领域中,双方的立场都不会再动摇分毫。 以前齐菲菲便觉得,对付精神系一定是得要精神系出马,而零和效应这种能力,恰恰就是对付精神系的良方,他所抵消的就是一切精神系的攻击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零和效应就是将一切的精神武器因素都从战场上抽离,让人们回归到单纯的物理杀戮状态。 “想要结束……就只有……”齐菲菲想了想说道:“我猜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李玉如急切的说道:“只要有办法,咱们就得努力啊,我看小刘她们的状态真的不对劲。” “第一是:消除两方的对立,也就是将仇恨从他们的心中抹掉。”齐菲菲说道。 李玉如:“……” 确实,军棋的双方首先需要是敌对的阵营。 男生楼对女生的仇恨来自于陈正生的煽动和张元利被杀后女生楼的嫌疑,这固然是个误会,可是如今兵荒马乱的,谁也没有证据,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听吧……男生楼对于女生的仇恨可以解除,那么女生呢? 男生楼抢了女生活命的粮食、抢了女人来享乐,派了一个人形女丧尸四处吃人,如今更因为自己楼上丧尸少,而从女生这边下手杀人。女生楼的仇恨可不是误会,女生楼……大部分的人都像刘浩君一样,在末世大乱降临时,没有感受到什么男女平等或女士优先,没有人保护,没有人帮助,反而在第一时间成为了学校中最弱势的群体被欺负,女生的憎恨……固然有可能是因为军棋的零和效应而被无限放大,但它首先是真的有这样的恨,不是凭空来的,更不是任何人几句话就能抹得掉的。只要有恨,就有对立,这不是谁的一句话就消得了的。 李玉如看了一眼打的热血激昂的两边,不由得说道:“咱们来谈谈第二个办法吧?” “第二个办法就是……跟着军棋的游戏规则玩下去,获胜。” “那那那那……那还是要杀光啊?”李玉如都快哭了。 虽然说是零和,胜负只有“1”和“-1”,但这是说的结局价值,对于女生楼来说,想要成为这个“1”,本身还是要付出一定的棋子,也就是女生们的命的。“咱们还是来谈谈世界和平的问题吧?”有没有什么能够一瞬间消除人的杀意的?佛教心经朗诵?清心咒?大悲咒? 李玉如正苦恨自己以前也没有博览群书不会背经时,齐菲菲又开口道:“不需要全杀光,如果能够挖出地雷并且拨掉军旗,也能得胜。” “……我……我不太懂军棋啊。”李玉如再一次鄙视了自己的知识面浅薄,求教道:“哪……哪里是地雷?哪里是军旗?”她眼中,男生女生都打成一锅粥了,如果真有什么雷,那不论男女都估计已经混踩过十次八次了,怎么挖?而且说是军旗,那是迎风飘扬的那种吧?男女生楼会选这个地方开战完全是因为之前精神系们跑到了这里,也没见谁打架前插过什么旗啊?怎么拨? 李玉如这么问齐菲菲,齐菲菲也想找个人问下呢?她因为身为部队子女,倒是会下军棋,可是现在这精神系领域开出来的棋局又不可能真的像模拟现实一样,还给你埋个雷插个旗的,说到底,本来在军棋里,这两者的存在就也是普通旗子啊…… “也是棋子啊……”齐菲菲沉思道。 地雷的存在是隐忧,藏于深处,军旗则是标杆,但也并不轻示于人前。 本来军棋中不露棋面的玩法就是暗旗,暗旗是需要裁判的。若是对方的司令被吃掉,这一方就一定要亮出收于大本营的军旗,那这军旗则就变成了一个明显的目标,也就是说,军棋这个棋是有机会被强行公开的,只要能杀掉对方的司令…… “司令,是他吧……”齐菲菲看了一眼。 场上虽然是乱斗,可是男女生阵营中,司令是毋庸置疑的,男方必定是陈正生,女方则是刘浩君。 齐菲菲高喊道:“小刘,陈正生才是受魁祸首,首恶必诛,协犯从轻,你们认准了他一个打,不要与别人恋战。” 刘浩君:“……”这要说话的不是齐菲菲,她肯定得骂人。 她能不知道陈正生是首恶吗?可是陈正生躲在男生大群的后面,那不是打不到吗?本来女生们就打算着先杀楼长的啊。 结果齐菲菲这一喊话好嘛,作了大祸了,本来齐菲菲不说话,陈正生也只是在男生后方,结果她这一喊,陈正生更是一连的往后退,就差退到战圈以外了。就像之前刘浩君杀意凛然的“冷静”一样,军棋的零和领域只是将两边的杀意和恨意无限扩大,战场上火热的厮杀气氛看来也并没有影响到双方的智商,陈正生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安危对于已方的士气有多么重要。 他退到了男生的后方,遥遥的看着场中冷笑,女生方向暂时还没有风系,就算有,二级风也飞不起来,想要杀他,就得越过男生,而男生虽然武力值低些,人是真多。 “想杀我?就这么容易了?”陈正生对着战场中隔空喊话。“我们这边连死了几个男生,都是同女生有关系之后出得事,这次张元利楼长的死,也是你们做下的。男生是抢过东西和人,可是没有真的伤害女生,你们就下这样的死手,太过狠毒了。” 看来陈正生虽然人在局中,但还并不清楚这是一场由外人摆好的军棋,还从这里鼓舞士气呢,齐菲菲也不跟他废话,两边被军棋的零和领域放大了仇恨,陈正生就算不说话,男生对女生也心存恐惧,齐菲菲就算说再多话,女生对男生的憎恨也不会消失。 身在局中,想世界和平是不可能的了。齐菲菲瞪着陈正生高声喊道:“你特么的再不动手,我阉了你曾袓父。” “什么意思……”陈正生说了四个字,突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向前一扑,带着一后背的血,再也不动了。 妙书屋 ------------ 288 拨旗排雷 齐菲菲冷笑着松了一口气。 军棋零和效应,看来是一种大型存在类,能够无效化精神系的主动和被动攻击,但是看起来像莫化亭这种无效类的能力却抹不掉,莫化亭的自闭症能力还可以使用,这样当然就成为了搞刺杀的一大优势。 喷出的血液溅到突然出现的莫化亭的白大褂上,莫化亭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脱大褂,甩出去血衣的同时再次往地上一蹲,人又消失了。齐菲菲看着这一溜的操作也是叹为观止,这货看着一副学术派的样子,估计平时仗着隐身能力也没有少做偷鸡摸狗的事。 陈正生站的位置实在有点靠后,远离战场,所以莫化亭几乎可以说是一击而中,杀完就跑,人死的无声无息,所以这一秒钟的变化甚至没有被大部分的男生发觉。 在陈正生思维中空板的牌面翻起,“司令”两个黑字出现,并凭空在陈正生的尸体上出现了一面旗,上书两个黑字:“军旗。” 原来司令死亡军旗是以这种情况出现啊? 齐菲菲完本还以为军旗也会是以人形棋子的形态出现,不过想一想也对,军旗代表了团体凝聚的意识,一般来说也就只有司令的意志可以代表了,若军旗不是人而真的是旗,那就是说,此旗一出,双方的战争就变成阵地争夺战了。谁先拿下对方的阵地就能赢。 “拨了那旗子。”齐菲菲大喝道。 就有女生这边的木系伸展出鞭子,将那旗子卷了过来,因为陈正生的位置离战场偏出个十几米,男生们竟然一时也赶不到去阻止,便就被女生拨了旗。 “司令死了,军旗出现了,我们赢了吗?”李玉如小声的问道。 “……没有。”齐菲菲沉着脸说道。要说赢,那就必须是全杀或排雷拨旗。 齐菲菲等人想避免的就是全杀,所以才选了排雷拨旗这一项,但是旗是拨了,雷还没排呢? 别的不说,至少人群的思维中的棋子并没有消失,男女生的混战也没有停啊。 那不会是一直杀,杀到找到雷为止吧?万一要杀到最后一个才是雷,那不一样是全灭的结局吗? 不过应该不会,雷是隐患,如果放在明面上这样打斗,不也有可能一开始就碰巧杀掉吗?也就是说,雷应该是藏着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齐菲菲愣了一会儿,看向自己带来的精神系小队,然后开口道:“宁西城呢?” 大家都愣了一下,这不知不觉的,宁西城竟然已经不见了,所有的人都注意战况的时候,他就给跑了呢?不愧是边缘化效应能力者。“你看见了吗?”齐菲菲问杨永帆。 “我?我没啊?”杨永帆哭丧着脸说道:“陈姐你们这些精神系都看不住他,我哪看得住,再说你也没让我看着他啊。” “我没在怪你啦,我就问下,他刚刚站哪个位置?”齐菲菲问道。 “这边,我身后这块。”杨永帆回头朝一个地方比划着,然后背后突然一痛。 齐菲菲正拿着自己传的小水果刀扎在他背上。 所有的人都被齐菲菲这操作给震惊了,齐菲菲这一手比起女生发疯来还吓人啊,虽然之前都知道她已经是精神系了,可是一直没有哪方面发病的征兆啊? “你……”杨永帆吃痛,一把推开了齐菲菲,齐菲菲也高声喊道:“安哥,快换了白哥还是黎哥的,谁来帮着弄死他。” “啊啊?”感觉自己被点了名的安秉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杨永帆已经跳了起来,扭头就跑。 “拿下他啊。”齐菲菲尖叫,只是精神系这边大家都被她的突然出手给吓的不轻,再加上本来都是一群没什么激情热血追求的病人,所以竟然没有人跳起来抓人,眼看着杨永帆跑出去了。 杨永帆也没有跑向正在混战的战场,而是跑向偏男生大本营那边的一个无人的区域,一边跑一边喊着,“都他妈的发什么愣呢,撤了。” 被他这么一喊,本来因为死了“司令”的男生们竟然一阵犹豫,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去,跟着杨永帆走了。 女生的伤亡也不少,刘浩君铁青着脸命令不再追击,一时间刚刚还似有杀父之仇的两方,竟然就停战了。 那拨了旗子在手的女生将自己手上的军旗交给了刘浩君,没想到那尸旗刚到了刘浩君的手上,本来写着墨色“军旗”两个字,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负”字。 齐菲菲有些不确定这场战斗算不算赢了,明明女生这边已经拿到了旗,可是她总觉得,这一次的结果好像就是个第一回合呢? 但不管怎么说,女生至少是赢了。 “找到了雷,拨下旗才算赢呢。”齐菲菲说道。 “杨永帆……他是雷?”李玉如吃惊的说道。 “雷不只普通的旗子。”齐菲菲解释道,“军棋中有职衔的旗子是按级杀的,对应到异能者中,大约就是团体内的地位和能力,可是雷不同,他不受权限,遇谁杀谁,也就是说,他是唯一有办法直杀司令的棋,也就是隐忧,军棋的暗棋玩起来,彼此看不见对方的旗,被雷遇到的棋都会死,对应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卧底吧大约我猜。” 雷这个棋,放在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用,放在暗处却非常可怕,而且作用极大,军棋两种胜法中,除了全灭敌方之外,另一种胜法就是找到排雷拨旗,那样的话,连司令都不需要杀掉,就可以可以直接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厉害啊我的菲。”李玉如尖叫道:“可是你怎么猜到杨永帆是雷的?” “其实也不难。你们回想一下吧。”齐菲菲说道:“刚刚佟义掏鸟的时候,我确实是站在最前面,可是你们也都站在后面啊,能看见的吧?” “呃……”李玉如不说话,是可以的,虽然有点远,可是有个模糊的影子也能让李玉如谁知到自己瞥见了什么,只是做为一个姑娘,不太好光明正大的看嘛,她就偷描了一眼。对啊……能看见的啊。 李玉如才反应过来,她没尖叫不是因为小片看得多,而是是因为她是精神系…… “所以杨永帆如果普通人的话,那他就会吐了。”齐菲菲说道。她最终追到佟义的时候,身边都是精神系,没有人会被吓到吐,所以杨永帆也没吐,当时也并不是很扎眼,后来马上佟义指正陈正生,陈正生包围想杀人,女生来救人,事件连串,齐菲菲也没有反应过来,是她开始思索“雷”的存在,再复盘一下,便觉得这杨永帆怎么想都有问题了。 “啊啊?是这样?”李玉如还是没忍住的说道:“那可是对方要是没偷看呢?”如果杨永帆真的是普通人,知道做佟义掏出来的东西是精神系武器,那他也可能不敢偷看啊。 “那也就是给他背上一刀,也死不了啊,之后我会道歉的。”齐菲菲说道。 “……”厉害的你,脑洞都不够用了,直接钓鱼执法啊?不过好在,最终还真的靠这样找到了雷。 “所以只要能赢就好了啊。”李玉如高兴的说道:“嗯,咱们都赢了,你怎么脸色更难看了?” “……”齐菲菲看着李玉如的脸,叹了一口气:“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咱们赢的只是一场战役……还没有全国解放啊?” “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是打跑了,可是最重要的牌……并没有消失啊。只要棋子还在,战局就会一直延续,就算男生们这一次撤了,你死我活的游戏规则并没有变。陈正生虽然死了,可是杨永帆身为雷,竟然能号令男生,不觉得不太对劲吗?我怕他可能在陈正生死后,成为了新的司令,而我们……” 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本来在场中唯一思维中没有牌的精神系众人也陆续出现了牌,感叹着说道:“我们也加入战局了,再加上简东来跟部队那边的关系,只怕这棋已经从一开始的双方战役,变成了四方战役了。” () ------------ 289 各分立场 齐菲菲这一刻,简直是万分疲惫。 孙少尉和军伍的思维中,果然也有了牌。她做为能力者,是看不到自己的情况啦,可是随着她一再的干预和帮助女生楼,小别墅区里的众人,都已经身入棋局,每个人思维里一张牌背,都等着死亡时翻牌呢。 一般来说,精神系的能力对同样的精神系不管用,可是简东来的军棋零和博弈能力,却天然的克制精神系攻击力量,并且连精神系也能包含在内,说起来,最主要可能就是他的能力并没有任何的操纵和迷惑,像莫望云的贝尔纳效应一样包含一切的思维融入其中,有点无效系的感觉。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齐菲菲解释道:“男生楼、女生楼、小别墅区和部队,不管实力大小,这四家已经成为了军棋中的四方,拉下来就看联手的情况了。我们小别墅区已经站队女生楼了。” “那你来找我们是什么意思?”孙少尉有点傻眼,军棋一惯是两两联手,“你是想我们跟男生楼联手?” 齐菲菲都快没脾气了,这些当兵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正直啊?“我的提议是我们三方来联手。”齐菲菲开口说道。军棋两两联手是常识没有错,但那是早期平面玩牌的方式,现在各种棋类游戏上网,就算是军棋也开发出三打一了好吗? “……军棋三打一啊……”孙少尉皱着眉头说道:“我这边,大家现在的生活都很好,有吃有喝,也并没有人想着一定要离开,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保护人民,只要你们不往外闯,就不算罪人,部队不会管你们自己做什么,可是要部队云主动杀人,那我做不到。总之,你们打生打死我就当看不见。” “那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简东来藏在幕后杀掉所有的人?”齐菲菲差点急了,老兄啊,你是军人还是仙人,用不着这么超凡脱俗吧? “我们这些当兵的……”孙少尉摇了摇头说道:“入伍的一刻就有了觉悟,为了国家可以牺牲生命的,如今政府允许我们在学校里自立更生,我们已经是受惠者了,简东来不论做什么,只要他不是带着人往外闯,那我们就不拦着,他若真的要我们死,那我们也不会犹豫。” 齐菲菲呆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就是说你们部队这一方力量是两不相帮,作山观虎斗了。” 孙少尉又摇头。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也说了,零和效应的能力只会淡化其它精神系的影响,但不会影响每个人自己的决定,所以我是不会帮着谁来对付谁的,但其它的士兵你可以单独问下,如果有谁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加入哪一方的阵营,我也不会阻挡。其实……”孙少尉顿了下说道:“小别墅区以精神系为多,如今大部分的人都被限制了能力,你完全也可以置身事外。” 齐菲菲:“……”齐菲菲倒是想,可是她做不到,孙少尉所求是在学校终老,她还想离开呢,人家是无欲则刚,她为了梦想都快把灵魂卖给恶魔了,各种没皮没脸的手段都用得差不多了,要是在这里败给简东来,别的不说,她都对不起卫少尉,她可不能让卫少尉白白死了。 她是早知道孙少尉性格比较软,可是也没想到软到这程度,再加上罗高的人格在他的身体内对他的影响,这是要跟所有的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啊。 说穿了部队本来的作用就是在内部维稳,以保证学校内病毒不会传到校外。 卫少尉算是个人的极左代表,力图将所有的可能感染者全杀掉,而孙少尉就可以说是极右代表了,基本上只要你们保证了不出学校,那不管学校里的人做什么,就算是要杀他,他都没意见。 行吧。 齐菲菲本来也只是试着来问一下,部队自身有自己的立场和思维,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情怀,齐菲菲也理解不了,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孙少尉保证了部队的绝对中立,至少比他们偏向男生楼强了一百倍。 虽然齐菲菲没有实现三打一的希望,但如果部队偏安一隅不出山,二打一也好过二打二。 更何况孙少尉承诺了齐菲菲不禁止私人立场,齐菲菲至少可以去问问跟自己相熟的人都是什么意见。 所以齐菲菲第一个就先想到了方景。大家都是有过交情的,而且方景还是那种特别同情弱小的正义热血青年,在士兵们之中也受欢迎,人缘不错,操作的好的话,要是他能带一支小队一起投奔小别墅区,那绝对是刑远之外的一大战力。 “方哥。”齐菲菲远远的看着方景打招呼。方景也是明显的脸上一喜,激动的不能自己:“嫂子?你怎么才来啊?” “啊啊?”怪我来迟了?方景对她这么有好感的吗? 齐菲菲虽然已经打算好了从保护弱小的方面入手劝说,但如果能拉方景入伙,叫她用一下美人计不是不行的。 方景上前两步就拉住了齐菲菲的手,然后直接半扯半推的拎着她就往房间里带。 “人家那边早来人跟军哥谈了半天了,嫂子你这样不行啊?你作为女朋友得把军哥摆在第一位啊,快着点快着点,千万别让军哥被人抢了。” “……”好好,方景的热情看来是她想多了,但被人抢了是怎么个回事? 于是齐菲菲看着一大早就先来抢人的杨永帆,也是愣了半天。 “杨楼长?来得挺早啊?”来这么早却不见孙少尉,直接来见军伍?这人是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孙少尉会放手下的人各自选队站吗?还是…… 杨永帆看着齐菲菲呆愣愣思考问题的脸,整个人都冒火,背后更隐隐的痛,因此面对着齐菲菲至少还有个过场的问修,杨永帆直接上手冷笑道:“陈姐也好,陈姐来的晚了一步,不会是因为昨天小胜一场太高兴而睡不着了吧,今天怎么起得晚了?那可真不好意思,被我捷足先登了,军先生已经同意带着部队加入我的阵营了。” “啊?啊……”齐菲菲没想到军伍已经同意了……不……其实她想过,军伍一定会同意的。 军伍不同于其它的军人,在末世前,军人们的职责都是保家卫国,保护弱小,但是很明显军伍的心里,军人的职责是杀丧尸,所以打从一开始,齐菲菲都没有想过军伍会站在小别墅区的一边,别说小别墅区本来就更倾向于制造丧尸以冲出学校,光是齐菲菲收留了赵新这一条,其实就相当于在赵新和军伍之间做出了选择,军伍也自然知道四方势力里,只有齐菲菲这边会收纳丧尸,自然是不可能再站在她这一边的。 这也是为什么齐菲菲第一个想要说服对象是方景。 不过……看杨永帆这么一脸的得意,齐菲菲还是有点不爽的。 “方哥。”齐菲菲特意朝方景招手。 “嫂子,什么事?”方景果然对她是老称呼。 “我跟军哥说点私房话啊……你送杨楼长行不?” “可以的嫂子,你们小情侣慢慢聊啊。”方景点头。 齐菲菲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开始变化的杨永帆,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住啊,我家军哥就是这么正直,明明都有我这个女朋友了,那还是为了世界的和平正义忍痛选择了对立阵营,反正军哥都要带着部队投靠男生楼了,你让我们夫妻两个洒泪离别一下呗。” 杨永帆气的全身都抖,“就你这长相也用美人计,我相信军先生的眼光不会这么差的。” “人身攻击啊……”齐菲菲长叹一口气道:“我这长相当然不太好用,不知道杨楼长来的时候有没有碰上女生楼?人家那美人计选出来的人选……啧啧啧,连我都心动。”就杨永帆这欠嘴,就算他不是司令棋,齐菲菲都想揍他,只可惜了小别墅区没什么战斗力,等着什么时候开战,就让女生楼灭他。 军伍确实天然是站在政府那边,肯定是三方阵营中更倾向于由简东来一手扶起的男生楼,不过简东来的信任是一回事,杨永帆这个现任的男生楼领导人能不能信任他又是另一回事。 看到杨永帆脸色铁青的离开,齐菲菲的笑容也渐渐冷下来。 () ------------ 290 军伍的异常变化 “怎么回事?”齐菲菲沉着一张脸看着军伍问道:“军哥你要带着部队站在他那边?” “没有。”军伍摇摇头:“他问我要不要加入男生楼,我同意了如果需要对付丧尸,我会帮忙,可没有说部队也加入,部队是孙少尉在管理,我要加入也只是自己,这一点,也是孙少尉同意了的。” 看来之前部队这边对于战局也有判断,不过……“你说如果对付丧尸,你会帮忙,于是他就觉得整个部队都会跟着你加入男生楼吗?”齐菲菲问道。军伍这个人确实不太说话,但是说起话来虽然简短,却不会有什么模棱两可的语句,他说如果有丧尸,他会帮忙,那无论谁听了也都会觉得他是为了打丧尸,宁可不顾部队的立场,也会自己一个人要帮忙,可是杨永帆却误会了军伍是要带着部队帮忙? “他误会了你为什么不解释?”齐菲菲问军伍。 “我还没说话你不就让小方送客了?”军伍觉得就算解释也没给他机会啊? 齐菲菲的脸色更黑了。 “军哥,咱两个也睡过不少次了,你跟我说句实话,简东来到底在哪里?”齐菲菲咬着牙说道。 军伍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到睡过不少次是个什么梗,两个人最多算是个同宿舍战友的关系,齐菲菲这话说的跟他欠了她什么似的。 “简东来曾经说过要进校,那之前也通过电话从我这里了解过一些学校里的情况,不过后来就没有再联系过了,他又不是军方,也不是上级,他即指挥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他啊。”军伍说道。两个人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最多就是立场相近而彼此交换些情报。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间?那之后他不是有一次说过要进校,还把莫医生给从医院赶出去了?” “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卫少尉死前那一天,后来他说要进校的电话则是孙少尉接听的,并没有叫我去听,我猜可能并不是他本人打的,就没有叫我接听的必要了吧,只是通知我们一声做好迎接的准备,莫医生也是因为不喜欢他,自己离开的,可是这么多天来他也没来啊。呃……你的脸色不太好,发烧了吗?”军伍问道。 齐菲菲此时的心情翻江倒海的,脸色能好得了才怪。 以前就知道知道简东来难对付,可是这神出鬼没的才能真是完全超出了她脑洞的范围。 也怪她听莫化亭说简东来要入校,就有点紧张,再加上发生的事情多,而且军伍一向少言寡语的,她就完全没有来部队这边求证,如果在卫少尉死后军伍就没有再接到简东来从外面打来的电话,那不就说明,简东来极可能再卫少尉死后,也按照原定计划在第二天入校了吗? 照齐菲菲的想法,卫少尉已经死了,简东来没有了执行人,就不会轻易入校,但反过来,对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要进校,在最佳执行人已经死了的基础上,当然是愈早入校找到新的执行人愈好。 那么简东来出现的时间就要往前再推个好几天了,男生那边以前查他的资料就得再推翻了重来。 只不过以前男生那边有孙公涛亲近小别墅区,主推这事,都查不出他的行踪。如今孙公涛死了,齐菲菲想再让男生楼查人,就更不可能了。 无论开多大的脑洞都跟不上精神病们的思维……齐菲菲表示自己做为一个正常人类……也可能是不那么正常的人形丧尸,心好累,有时候抑郁情绪一上来,真的想干脆当丧尸算了…… 不过明明她各方面的能力都接近丧尸,可是又不吃人这一点也是诡异,说不定真当了丧尸还会被同类鄙视? “军哥,你真不跟我联手啊?咱们可是睡过的交情。”齐菲菲再次劝道,她总觉得自己牺牲这么大,但军伍完全无视她的奉献啊……这种我拿你当备胎,你却拿我当室友的感情,还真的是让人心情复杂。 “男生楼那边全都接种了疫苗,自然状态下已经不会再出现丧尸了。”军伍看着她说道:“但你确认小别墅区没有丧尸吗?” “呵呵。”齐菲菲无话可说,以军伍对丧尸的执着,全校遍寻不着赵新,肯定猜得着赵新是在小别墅区的。军伍对于其它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在他的心里,杀丧尸和监督丧尸王,应该是高于一切的吧。“那军哥休息啊,我去19楼一趟,有些资料要拿。”齐菲菲打着哈哈,将有关赵新的话题一笔带过了,等到解决了简东来,她还需要赵新和皮哥的合作,逃离学校呢。 “哦。”军伍倒也没说非要现在去抓赵新不可,如今已经跟百年前末世不同了,现在全校被杀的就赵新这一只硕果仅存的丧尸了,其它的人类全部完成了接种,并且消灭掉了所有的丧尸,赵新这丧尸王就跟国家级的保护动物一样,就算放着他四处溜达,都没有人可以被感染了。 “再见啊军哥,唉?是不是该说再也不见。”齐菲菲思考着,要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下次再见两边就是敌对关系了呢,是不是别碰上比较好。 军伍有些无奈的说道:“就算碰上,我也不杀人啊,到时候你别护着赵新就行。” “嗯嗯嗯嗯。”齐菲菲点头,今天来说收获还不错,孙少尉承诺中立绝不加入战局,军伍也承诺只杀丧尸不杀人。 走到了门口,齐菲菲突然回头对军伍说道:“军哥,我看你自从末世开始后,说话办事比以前正常很多啊。” 以前的军伍那整个人都面无表情,行为举止严肃到死气沉沉的地步,连说话都一个词一个词的蹦,每每看着齐菲菲都有一种憎恨又仇视又怀念的复杂眼神,自从末世开始之后,倒是越发的正常了,虽然相处起来气氛依然不怎么融洽,但至少他说话举止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今天不但有问有答,还说了长串大段的话,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啊。 “嗯。”关于这一点,军伍也同意,“大约是因为在部队呆的久了,慢慢的熟悉了新的战友,又渐渐感觉跟以前的生活环境的相似处了吧。” “哦。”齐菲菲点头。无论是谁,突然到了陌生又不习惯的环境,都会变得小心谨慎,特别是军伍这样的军人,本身多年行伍生活就会使得他们言谈举止无法快速融入普通人之中,军伍这样,大约是现在的环境越来越像当初的末世,让他感受到了熟悉,人也正常了。 “那挺好的。”齐菲菲笑着说道:“你现在这样可比最开始好多了,可以的话,最好一直不要变,永远这样就好了。” 军伍若有所思的看着齐菲菲朝他招手再见,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 291 瓜分中立 李玉如跟方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齐菲菲一脸严肃的从19楼上走了下来。 “你要的资料找到了?”李玉如问道:“能用不能用?” “找到了,能用,可是仔细想想还不如不能用。” “怎么了这是当了大哥太多年,说话都神神叨叨的了?”李玉如问道。 “总之,回去再说吧,有时候我也想吧……会不会是自己做错了,卫少尉的决定说不定才是正确的,精神系这种能力啊,真的是,见一个杀一个比较好吗?” “菲菲啊。”李玉如都尖叫了……“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了你说,你别忘了咱两个也是精神系的啊,你要把持住,不能精神系的久了就真把自己当精神病,我们可都还年轻啊。” “是啊嫂子,你这状态可不太对啊。”方景也跟着关心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没休息好,我听孙少尉说精神系都得休息好了才好的挥能力,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啊?”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啊?”齐菲菲揉着脑袋说道:“好的,现在这局势,我们这些精神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你能送我们也算是保证安全,不过等一等吧,等到女生楼跟孙少尉谈完了,一起走。” 从昨天小别墅区里众人也出现了牌开始,齐菲菲就知道小别墅区与女生楼这天然的结盟是跑不了的了。 男生那边认为一连串的命案都是女生犯下的,又亲眼看见齐菲菲指挥精神系杀了陈正生,这仇算是结下了。 以前精神系绝世而独立,不说莫远山的人格中的操纵,就光韩明宣的窗帘效应,正常人来一群也别想能看见人,可是现在人人思维里都有了牌,也就是说,精神系的主动和被动攻击能力都已经无法再使用了。齐菲菲这一行的身家安全就突然成了极大的问题。 齐菲菲昨天等男生撤走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了刘浩君,今天要来拜访部队的首领孙少尉。 虽然说两边是联盟,但是以刘浩君对一切都有掌控欲的性格来说,没可能将结盟之事全权交给齐菲菲,必然是自己也要来的。女生那边在干掉了接近自己人数三倍以上的丧尸之后,现在也算是高手如云,齐菲菲不知道刘浩君会带多少女生过来,但是肯定比小别墅区全员出动都安全,还可以顺便送齐菲菲一起回小别墅区,本来计划就是这样,如今方景又主动提出要要送,多这么一位拳法高手,齐菲菲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拍了拍李玉如的肩膀说道:“加油,我看好你哟。” 李玉如莫名其妙的问道:“加什么油?”反倒是方景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对此齐菲菲也不说什么了。孙少尉手底下的卫兵们个个都是心怀牺牲精神的好兵,但是心怀天下跟谈情说爱不矛盾啊,李城和男生楼的男生都会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发出“不想当童子鸡”的哀叹,齐菲菲觉得士兵们未尝不会有这样的感触。只不过男生们以前学的各种道德规则因为末世的来临而被放松,士兵们反而因为家国情怀被加强了而已。 方景之前对于军伍会被挖走的莫名其妙的担忧,一来是不想看着自家哥嫂就这么站成了对手,二来也是不想跟着军伍同女生站在敌对立场,孙少尉的战后综合症使得每一个伤害过人类的士兵都深深的厌恶战争,如今部队这边也变成了牌,孙少尉的战后综合症能力也一样被无效化了,可是这种情绪带来的认知却不是轻易能被抹掉的,方景同孙少尉一样,不想跟任何人站成对立面,但是他不同于孙少尉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倾向于女生这一边。 本来齐菲菲以为士兵们心里也有着保护弱小的想法,不过看着方景趁人不注意主动来找李玉如聊天,齐菲菲又觉得也挺正常,李玉如虽然骨子里八卦的跟个姥姥似的,可是外皮上依然是真18岁的又挺漂亮的女大学生,家里还是富二代,气质言谈都更优于普通女生,要是在末世前,像方景这种驻扎城市,以后预定要分去给大领导站岗的勤务兵,那是再重生两次也轮不到他的,但在末世里,方景就算不是异能者,也是身强力壮胆肥的军中拳法高手,娇花配猛虎,也就怪不得对方突然就生出胆子来示好了。 “那就麻烦方哥了,玉如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出了事,能要了我半条命,她的安危我就托给方哥了,顺便方哥帮我把李大河也叫来,如今小别墅区缺人手,也该他回去了。说起来艾发洋如今也在我那,军哥要单纯去男生楼,孙少尉也说了尊重每个人的意见,方哥愿意的话不如叫上要好的战友跟我们一起走?”齐菲菲说道。 小别墅区如今成了四方之一,还叫刑远这么一个人守门也不行了,这位爷再厉害,总有个吃饭睡觉撒尿的时候吧,齐菲菲想着该让李大河去小别墅区试试,他的旁观者能力就算守不住一整个院子,至少也能守住戚家别墅吧。 “好的,那我去问问他们啊。”方景兴高彩烈的答应了,又深深看了一眼李玉如,小跑着去拉人入伙了。 这一次李玉如是真反应过来了。 “菲菲你不是吧……你昨天跟女生楼说的是真的啊?”李玉如傻眼,“还拿我当第一号礼物送人?” “这说的什么话,我跟女生楼只是个建设。”齐菲菲斜眼看她,“我又何时拿你送人了,只是大家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得给人家个追求的机会吧?现在这世道,方哥有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不要就直说,女生们那边估计得抢,再说了……不是说好的身体壮的干起来爽?” 李玉如:“……”这是最早先齐菲菲初遇刑远和军伍,就两个人把齐菲菲掐过来扯过去时,李玉如赠送的原话,终于有机会还给她了。 “那那那……一会儿真让他跟着我们回小别墅区啊?”李玉如微红着脸扯着衣服下摆问道,就长相身材性情实用度来讲,方景还真的是难得优秀的人选,两个人以前因为齐菲菲的关系,打过不少次的照面,还算有一定的熟悉度,如今被人这样公开的追求,李玉如思考了半天,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自然要带他回去的。”齐菲菲说道。 在两方零和相争的情况下,看似中立立场两不相帮很得便宜,但其实也很容易瓦解,这是因为别人都在争夺利益时,自己却坐失了良机,那么中立一方的士兵中,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会更换立场也就很自然了。方景这个兵,无疑也是处于战后综合症之中的,但是他厌恶的是战争,却并没有排斥身为人成家立业传宗接待的本能,就像在卫少尉的公义影响下,也有人会被私利驱动一般,孙少尉的战后综合症影响的是人们对战争的看法和观点,反而更进一步推进了士兵们对家庭领域的渴望。 “小别墅区以前全是精神系,看着是很天下无敌的样子,普通人遇到只有让路的份,可是如今大部分人的能力被无效化之后,就非常危险了,要知道杮子大家都喜欢挑软的捏,如果方景能多带些士兵跟我们走,那总归是好事一件……我是说……如果他愿意跟我们走的话……” 齐菲菲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再说话了。 李玉如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也黑了下来。 只见方景同着刘浩君吴文娟一起向齐菲菲走了过来。 远过的,刘浩君一脸铁青,吴文娟向齐菲菲招手示意,方景却是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虽然是拳法高手,可是到底是个普通人,没有强化过的两支胳膊上各挂着一个美女,任是谁也没法招手了。 李玉如咬着牙齿挤出来声音:“你要带他回,你就自己用着,我这贱命一条的让李大河保护就行了,我可用不上人家部队的大高手。” “……”齐菲菲也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玉如。 昨天齐菲菲和刘浩君深谈到半夜,对于未来的发展制定出了无数的规划,其中一条就是美人计。男生楼那边因为之前同女生发生关系的人莫名死了好些,必然是不敢再轻易靠近女生的了,可是部队这边都是同情弱小的年轻士兵,刘浩君派些没有异能又格外漂亮的女生来哭诉两句,说不定能拉拢几个人在手里,本来美人计这一计,齐菲菲甚至是想必要时候拉孙少尉下马的,此时看着刘浩君阴沉的脸色,估计是美人计也没能打劫这位吧,于是身边带的美人们眼看着君王大怒,也只能是没鱼虾也好,拿着方景练手了。最主要的是,李大河才是现在这个局势下最能保命的物品啊,这么几句话就让李玉如给划拉过去了,她还活不活? ------------ 292 美人计 就看李玉如这脾气,也并不是对人家无动于衷啊,大约就算是没有特殊的好感,可是看着摆明车马要追求自己的备胎还被其它的美女这么纠缠着,也会不舒服吧。 “小刘。”齐菲菲一边笑着打着招呼,一边说道:“你用的宝石我给你带来了。” “陈姐……谢谢。”刘浩君略有些冷淡的点头。反倒是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女生抢话,将女生楼没有能说动孙少尉的事讲给齐菲菲听。 齐菲菲笑笑没说话,只将带来的两条宝石项链递给了刘浩君。 孙少尉在私人事务上确实好说话,说动了孙少尉,自然就得到了部队这一支力量,可是他到底也是个军人,家国大义上不会犯糊涂,简东来的计划狠毒,却是弥补的孙少尉本来应该执行的任务,孙少尉不可能给他拖后腿,能够松口让底下的士兵自择去路,已经是难得的人情了,只是看刘浩君这模样,除了方景之外,答应跟着女生楼走的人并不多,士兵们的心里,还是任务和团队大过于私情的。只能说,再美的容貌也没有天长地久的思慕来得靠谱,也不知道方景这是惦记李玉如多久了,好不容易这次拿到了孙少尉的松口令,改阵营那叫一个爽快。 “不过至少不需要担心,大兵们拒绝了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生,那么去帮助男生的可能性更小。”齐菲菲安慰道。战后心理综合症会让人厌恶杀伐,保护女生也好,帮助男生也好,落到明面上就还是要杀人,大兵们两不相帮,也好。 “嗯。”刘浩君一边只在两条宝石项链中挑了一条拿着说道:“让你破费了。” “这都小意思,只要能活命,这些个石头用多少也不可惜。”齐菲菲说道。“何况我们小别墅区现在还需要女生楼来保护,说实话,这石头我打从拿到手就早忘了的,昨天莫医生说你们空间异能者都需要天然凝结物做载体,我才想起来。” 昨天刘浩君跟齐菲菲聊天,可不是光聊的未来规划。 还有刘浩君的能力。 说起来刘浩君的能力,现在是全校唯一的一个空间异能者,虽然只能储藏一块饼干,可是稀有度简直碾压所有人。 不过对于这种熊猫一样罕见的能力,本人的心情也是很郁闷就是了。 相比精神系,只有人型丧尸能吸收晶核,只有交配型能力能扩张领域,理论上其它的异能都可以通过吸收晶核来升级的,可是刘浩君打丧尸打到全部丧尸都打完了的程度,也还没有找到一个空间丧尸,导致她的能力现在也依然是一包饼干。 对于这种情况,本来已经完全绝望了的刘浩君却在跟齐菲菲的聊天中完全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 “空间系异能,也是精神系的一种啊……”路过两人聊天现场的莫化亭说道。“你不知道?” “……”这她要怎么知道?谁也没提过啊? “不是有老话吗?叫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本身就说明了思维的容纳性是无穷无尽的,其它系的异能都是由身体向体外释放能力,唯独精神系可以容纳他物,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不问我呢?”自喻为精神系专家的莫化亭鄙视道。 齐菲菲表示哪怕她脑洞开的再大,空间系异能同精神系也实在是差的有点远。 类似于莫望云的贝尔纳效应或者是简东来的零和效应,确实能容纳其它外物于自身的领域之内,可是容纳不是收纳,也没有将别的物体真的收回到身体里这样的能力展现啊。 不过莫化亭坚持空间收纳也是精神系的一种,这种能力并非没有领域,而是领域在自身内部产生,其领域空间大小就是能收纳物品的范围,因为其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有的空间系异能者是可以将能力外放的,也就是说,对方不但可以自己收纳,还可以将能力做成凝胶交给别人使用,并且其能力虽然无法升级,但是却可以扩展。 原本搞了半天空间系也是精神系的一种,本来就对自己的能力升级有些绝望的刘浩君,这一听之下就更绝望了。精神系能力都是天生,如果她天生就只能收一块饼干,那她这辈子也只能收一块饼干了。包罗万物这种事听起来似乎是很好,可是在精神系丧尸已经被人全部包圆的现在,刘浩君就算有潜力扩展领域,也没有丧尸晶核可以用了啊。 不过在这种让人绝望的时候,莫化亭提起了另一种扩展办法,空间系之所以不同于精神系,也是因为其扩展的方法不只向内求于精神潜力,还向外求于物质。 “你们应该听说过另一句老话吧,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比喻的空间系的精神系,所以在已经确知对方可以撑船的情况下,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船扩容到最大了。” 齐菲菲决定前面一句解释就当没听见吧。虽如果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需要的是空间能力精神系者的肚量的话,那么刘浩君这姑娘的肚量也真不算大,也就怪不得她只能撑一块饼干了。 “别家的精神系都是废脑容量,只有空间系的精神系是废的船体制造器具,也就是说,空间系可以借助外物来扩充存储空间,当然啦,这种外物也不是什么都可以的,一般来说嘛,大多数是宝石,玉石啊一类的,你看,神话传说里不是常有嘛,某某被人杀害,一腔神魂不灭附身于玉佩啊玉簪啊一类器具之上的,这说明了珠宝玉石类的物品是可以承载思维的,反正一般来说吧,就是越贵重越好,而空间系每个人适用的器具也不一样,反正你就有什么贵重的宝物都拿来试嘛,万一有什么金刚钻一类的适合小刘呢……” 哥你这么说就有点扯了……齐菲菲记得以前看包公案上说“乌盆记”用骨灰血肉烧的瓦盆也可以承载思想啊,干嘛非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最主要的是,现在叫她到哪里去找什么贵重物品啊? 齐菲菲想来想去,只有当初从面粉商那里A到的她和李玉如那两串项链做算贵重,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还得专门去找,于是当时就打发了刘浩君回去了,今天早上这东西找了出来,便特意的给刘浩君带了来,说起来两串项链分别为红蓝宝石,虽然刘浩君不好意思多拿,只拿了一串,但是少不得要试试看效果,要真的是能使用,估计早晚也都是她的。 “你快试试吧。”齐菲菲对着拿到了项链的刘浩君说道:“莫医生说空间系也是精神系存在系的一支,只要空间足够大,就装得下人,就可以将你自己藏起来,简东来的军棋能力只能消抹攻击系,对存在系不管用,只要你的空间能扩容,那就可以先把自己藏起来,到时候想一想,对方横冲直撞的在棋盘上,却唯独找不到司令牌,拿不到军棋,啧啧啧,那可太可乐了。” ------------ 293 反间计 精神系四个大系中,存在系基本都是自保能力,空间能力虽然很适合存储物资当个后勤保障队长什么的,但说到底其能力也是自保专用,关键时刻自己将自己藏身于扩展物质中,无论是丧尸还是人类都发现不了,在自己的空间里多存点物资有吃有喝有得玩,简直可以说是末世小别墅,独幢蜗牛壳了,这么好用的能力若是刘浩君能做得到,那么女生楼把司令棋一藏,简直是将立于不败之地了。 刘浩君答应了一声,本来只是将纯银项链抓在手里,被齐菲菲这么一催,便抠了两下项链上的红宝石,没抠动,看来项链质量工艺还是很过关的,刘浩君便紧紧用手捏住了红宝石。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聚到了她身上,吴文娟也紧张的从刘浩君身后向她走了两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反应嘛?” 刘浩君没有说话,突然全身一震,站在她身后的几个女生高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她身前的李玉如却突然尖叫了起来,齐菲菲更是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吴文娟,是你!”李玉如尖叫道:“菲菲昨天说女生楼可能还有雷的时候,我还不信,竟然是你。” “不信啊。”吴文娟冷笑一声,突然抽回了手里的小水果刀,再一次压着刘浩君狠狠的插了一刀在心脏上,一时间刘浩君整个人都满是血了。就像昨天齐菲菲趁着杨永帆不防备,从后面偷袭一样,一般的人对于自己人从背后插来的冷刀,是很难避过的。 “这有什么不信的。”吴文娟高声喊道:“我当初被男生抢走的时候,女生楼有来救过我吗?我自己逃了出来,向女生楼求救的时候,她反而却将我赶了出来,我会不恨吗?男生既然可以有不只一位的司令,女生楼为什么不可以?我不是想害谁,我就是想要保证自己活着,有什么不对吗?” “这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应和着吴文娟的话,门口响起了杨永帆的声音:“男生楼也不是非要害谁,只要女生楼向我臣服,我们自然也可以联手同盟,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文娟保证过了,只要纳入到男生楼的管辖之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的司令已经死了,我对诸位是完全没有任何恶意的,大家不如考虑一下?” 杨永帆一边说着,一边开门进入。 “方景……”李玉如怒道:“你之前不是送他走了吗?莫不成你也是雷?” “啊啊?”方景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是把人送到了门口,可是这一看就是人出了门又回来了,不关他事啊。 “这不怪方先生。”杨永帆也笑着说道:“是我自己走到半路又回来的。文娟被女生楼赶出去后,又进不去小别墅区,是我好心收留的她,所以今天错身而过的时候我看文娟一副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我就又半路上折了回来。陈姐不是嫌弃我用不出美人计么,不知道这一招反间计好不好看?说起来还真是可惜,男生楼这边20位楼长虽然关系不融洽,可是这领导人的位置,总不至于空下来,就不知道女生这边,刘楼长一死,还有谁能撑起大局啊?” 杨永帆冷笑着看了一圈……刘浩君每次出场一定是带足的了女生楼的高手护驾,说起来若不是昨天吴文娟及时通知了消息,取得她的信任,是很难有机会杀她的。也正因为太过于出人意外,所以女生高手也完全像是吓傻了一般,不但没有出手救护刘浩君,反而众人齐齐的往后退,跟齐菲菲一样缩在一角,一动不动的怒目而视。 地上的刘浩君,也已经完全一动不动,看来是死到气绝了…… “如何?陈姐只要一句话,看在你对文娟以前有恩的份上,我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的。不只是你,就连你身边那个小美人,都能逃过一劫,我跟陈正生不一样,我对女生,一向不错。”杨永帆说道。 “姓杨的,这里可是部队区域,你敢动手?”方景都快气炸了,敢当面调戏他心上人啊? 不过杨永帆有什么不敢的呢,就跟刘浩君出场都有女生楼高手随行一样,男生楼那边虽然异能者等级不高,可是人数多啊,杨永帆第一次进来见军伍身边带的人少,那是都在门口等着呢,第二次进来带的人可是足足的,方景这一吼,登时拥进来几十个大小伙子,齐菲菲这边就方景一个汉子,没有异能再怎么拳法高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方哥别动气。”齐菲菲盯着刘浩君的尸体叹气说道:“孙少尉承诺过部队中立,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中立的这么彻底。”明显男生楼借地盘又开局了,女生楼的美人计都没拉来几个人,那么现在便不会有战友来帮方景,方景当初选了要跟着李玉如一道回小别墅区,那就真的再跟部队这方势力没有关系了。 “谁告诉你部队是中立的?”杨永帆嘲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军先生已经承诺投向我了,这部队就是男生楼的地盘了,就算你们用美人计拉拢几个大兵也无计于事。看看这人数上的差距,我劝陈姐你也是早点死心的好。” 齐菲菲摇摇头:“本来以为你是个王者,结果就是个青铜啊?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吗?” “陈姐什么意思?”杨永帆皱眉说道。刘浩君确确实实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可是总觉得女生这边有些过于冷静了,别说他打听到的消息,齐菲菲在女生楼从来没有安插过人,就算齐菲菲真的有资格代替刘浩君掌管女生楼,那至少明面上愤怒和为前任报仇的意思总得有吧。 杨永帆昨天撤走,也是为了能更一步收编陈正生那楼中的势力,也安抚了几个陈正生的死忠,少不得要承诺几句将小别墅区连跟拨起的话。 齐菲菲同女生们现在这一切的反应,也都太平淡了些。 倒是吴文娟开口道:“你身边的人刚刚说早就发觉我是雷,那么你们也早猜到我会偷袭了吗?这么说,死的人不是刘浩君?” “不是刘浩君?”杨永帆吃了一惊,才想起来了,陈正生死时尸体上开出一朵军旗,如果女生楼这边司令棋死了,也该有这样一面旗的,却没有出现,那就只能说明,女生楼这边死的,不是司令棋。 “那她是谁?刘浩君又在哪?”就脸的话,怎么看也是刘浩君啊。杨永帆气急的喊道:“你们讲实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刘浩君,不然的话,我今天就叫你们全死在这里。”这句话也不是吓人的,今天刘浩君带来的这些姑娘,高手也有,但更多的是用来施美人计的,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还不好,如今女生楼人少,男生楼人多,部队保持中立,杨永帆至少有把握能将齐菲菲等人杀死掉。 “文娟……他要杀我,你就眼看着他杀?”齐菲菲没理会杨永帆,只看向吴文娟。“刘浩君和女生楼或许对不住你,但我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当初我也曾经邀请你去小别墅区,你被女生楼赶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齐菲菲说道。 吴文娟恨道:“我哪里不曾去找你,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有时候会不在,我也想着等你回来不会不收留我,可是陈姐,你若真对我好,就不会让人那样对我,你们都是伪君子。” 齐菲菲嘴张成O型。不是……刑哥这看个大门,到底对人家姑娘作了什么啊?光凭嘴炮不至于轰出这样的深仇大恨吧?难不成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让他玩出了始乱终弃全套路? 只是看这样吴文娟是连当初的那一点情谊都不讲了。 恨永远比爱的记忆更深刻,齐菲菲的恩惠对于吴文娟只是安抚心灵的几句轻飘飘的话语,在当时的情况下,安慰效果是有的,也仅限于此,但是女生楼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杀的她的心鲜血淋漓,她以前多么单纯的想着女生楼好,如今就多么殷切的希望女生楼死,那种想要颠覆一切的恨,不是一点点的爱能盖的住的。 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怪你,我这就快要死了,有几句话,我想问清楚。” “等下。”杨永帆脸色大变,“你们还安排了什么后手?” 昨天齐菲菲刚跟陈正生玩的这套,用说话来拖延时间,然后一直拖到女生楼来援。 “这真没有。”齐菲菲说:“不信你叫外面的人看着点。我就问几句话。” 杨永帆脸色不太好,不过之前围堵女生,他也是在外面设了防卫的,如果真的有外援,就屋子里这几个女生,几分钟也就杀了,其实齐菲菲不管有没有拖来外援,他今天的行动也算是失败了,没有想到刘浩君是个假的,那么跟女生楼也就早晚再有一战。说实话,不能杀掉刘浩君,就算在这里杀了齐菲菲,也就是找回个面子。 “行吧,你到底想问什么?”杨永帆说道。 ------------ 294 斯得哥尔摩综合症 “我就简单问一句,男生楼那六个女生的死,是不是你做的?之后几个男生的死,也是你做的吧?”齐菲菲快速说道。还没等着杨永帆回答,她就开始自问自答了。“你别否认,先前孙公涛那小子一直嫌这事查起来麻烦,影响他去搞大串连竞选男生总领导人,所以也不放在心上,我那时候还把这事交给了你,是你给了我陈正生、佟义、张元利这三个可疑人名单,现在想想,这三个都是你的对头,是跟你争权的敌人,你是想借女生楼的手灭掉他们对不对?事实上,我以前曾经听孙公涛说过,在男生楼中,唯有你会有女生来打赏手下的人,而且你还因为这种举动聚起了一定的支持度和人气,也就是说,如果单看同女生发生关系的人数,应该是你的楼最多,可是最终最憎恨女生楼的确是陈正生那一楼上的人,说明男生的死亡者以陈正生楼上居多,你……是可以控制男生死亡情况的吧?” 齐菲菲这么说着,就发现杨永帆身边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 杨永帆看着被齐菲菲当场揭破,也就点头道:“嗯。”、 嗯毛线嗯啊,你倒是解释一下能力啊…… 不过看杨永帆完全没有想解释的意思,齐菲菲也只能继续自己开脑洞说道:“当初你给我的名单确实是在一天之内接触过六位女生的,而你并没有接触过她们全员,这一点我也是找孙公涛再确认过的,但我当时忽略了一点,就是如果对方真的是精神能力者的话,那么其实不用接触所有的人也可以,有些能力,是可以传染的。” 当初在19楼罗高的抑郁症能力就不需要罗高本人接触对方,大兵们一个去拉另一个的时候,离得近就自然会传染了,抑郁症说起来本身就是一种情绪上的垃圾产物,就好像之前吴文娟的皮格马利翁可以传递正面的情绪和期盼一样,负面的情绪其实也很容易传染的,齐菲菲因为翠花姐的能力影响,当初就错在将凶手定位为同时接触过6个女生,但如果凶手本来只接触过其它一个人,其它人受到传染,那么也一样可以出现相同的症状,比如说…… “斯得哥尔摩综合症……” 齐菲菲感叹道:“其实我早在知道女生们被**后,反而乖乖听话时,就该想到的。” 斯得哥尔摩综合症,也称人质情结,当受害者受到强烈的伤害,生死或人身安全都操控在加害者手里时,反而加害者的一点点恩惠,比如温柔的对待,或承诺不杀掉受害人,都会使受害人心存感激。在完全无法与外界接触的情况下,逃脱无望的受害者因而会对加害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生好感、依赖性、甚至与其共命运,把解救者当成了敌人。 当初吴玲玲之所以能带走新来的四个女生,却无法带走其它女生,就是因为早一步被抢的女生们,都已经陷入到斯得哥尔摩综合症中了,不需要杨永帆接触到每一个人,只要达成了生命受威胁、得到承诺、与外界断交并无法逃脱这四个条件,每一个女生都可以受到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传染,而在女生们统一被看管的情况下,这四个条件其实基本上已经属于完全达成了。 “所以,男生楼女生和男生集体死亡的事件,是你做的,对不对?”齐菲菲问道。 “对。”杨永帆点头。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的楼上但凡沾过女生的人都受他控制,就跟笑傲江湖中“三尸脑神丹”似的,沾过的人没有人敢反抗他,没沾过的又打不过这些沾过的,他一开始是拿女生做人情,但后来这些女生变成了毒药,但没有人敢违抗他了。 “那么女生被拐骗出去,砸破头的事情呢?是不是你?”齐菲菲问道。 “那个不是我,不过是不是又怎么样呢?现在我已经是男生楼的领导人了。” “唉……要是你的话还好……要不是你的话……”齐菲菲非常婉惜的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死到临头别故弄玄虚啊?”杨永帆叫齐菲菲这叹气叹的小心脏直跳,真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你看,我再问你件事,是谁跟你说,来男生这边找人要找军哥的?”齐菲菲问道。 “这还问别人说吗?”杨永帆说道:“军先生是部队这边的负责人,部队一向都归他指挥,我要收了部队这一支,不找他找谁?” “啊啊啊啊?”这次不用齐菲菲解释,其它人也都听出来不对劲了,别人不提,方景都不愿意啊。 “谁说部队是军哥指挥的,部队当然是孙少尉指挥的啊。” 军伍在士兵中很受欢迎,那仅是因为他异能高,对士兵有教导之恩,就如同一支队伍里,一个将军带了队出来,将士兵们的日常练习都托付给了禁军总教头来教习负责,士兵们当然对于这位教头很尊敬,可是真到了冲锋献阵的时候,大家听从的却依然是将军的号令。 孙少尉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卫少尉在的时候,为了防他,他一直负责合水泥的工作。 卫少尉死了,孙少尉立刻就隐居了一般,在幕后操心各种发放粮食的计划。可是再没有存在感,他也是这支部队正经的最高指挥官,部队都守在医院里,自然可以直接接到他的号令,但是外人基本没有人见过他,估计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卫少尉死后,是军伍接收了部队呢。谁让对方成天跑来跑去的打丧尸,活跃的不行。齐菲菲将女生这边,一向当亲生的孩子来养,无论是知道什么内幕,都马上告知,而对男生那边则算是收养的,部队内部领导的事情,齐菲菲从来没有说过。 于是杨永帆就错认了领导。 他直接找上了军伍,军伍承诺会投向男生楼,是因为孙少尉已经说出了口,不禁止部队中个人选边站,可是杨永帆就能直接误会成军伍带着一整支部队要跟他走。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杨永帆不是简东来选择的合作人,至少他根本没有接触过对方。 陈正生至少还说过,与一个人有合作,只是没有提是谁,而杨永帆根本没有被对方选为合作者的机会。 所以齐菲菲才叹气。 “你这完全是表错了情啊?根本没被人当成是正经牌来用嘛。喂,到底好了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永帆皱着眉头问道,齐菲菲前半句对他能力的猜想,到是句句命中,可是后半段的话,他就听不太懂了。“你说我不是正经牌,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是简东来的同盟人,最多就算个大棋子。” “怎么可能,他明明说了,谁能够在棋局中活下来,就算是男生领导人的。” “那……首先得先活下来才行。”齐菲菲问道:“你们现在男生领导人里还有几个人有资格?你能给我说说吗?” 杨永帆都气笑了:“陈姐,你搞没搞清楚现在的局势?现在活不下来的人是你啊?你若现在向我下脆投向我,我不杀你。” “同样的话我就不还给你了。”说道:“其实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杀人,可是你这能力对女生实在威胁性太大,不但会在囚禁和强迫中造成天然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会在同等条件下传染,这样的能力要是不能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你想杀我?”杨永帆这一次是真笑了:“先不说军先生是不是能指挥得动整个部队,你先看看屋里的情况啊。就你们这点女生,光是我带来的男生一人一拳,就足够打死你们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女生这边能没有想过擒贼先擒王么,你们敢光天化日来堵小齐,我们若没有点预备方案,怎么敢出门呢。”齐菲菲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递给刘浩君,当时齐菲菲掏了两条,刘浩君手里拿着一条,还没用就被吴文娟偷袭杀掉了,另一条没有被选择的一直在齐菲菲手上。 吴文娟看到项链,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大变道:“闪开。” 同一时间齐菲菲喊的却是“接住”,朝杨永帆扔了过去。 ------------ 295 李代桃僵 杨永帆当然不会去傻的接住,往后退了一步,那项链就砸在了地下,项链中最大的一颗红宝石“啪嗒”一声从头?到尾。 一瞬间,两三个1米8高的宿舍方格柜凭空出现,兜头盖脸的砸到了杨永帆的身上。 吴文娟直接尖叫了起来。她说的闪开是让杨永帆闪的远远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只是后退了一步,闪过了红宝石,如今被柜子砸下来,肉眼看着杨永帆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精神系的能力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的。”齐菲菲慢条斯理的对着跟着杨永帆的男生们说道:“只要能力者本人死了,其能力就会完全的消失,不知道诸位里面有没有人被他通过女生操纵的?若是不趁着现在杀了他,那等他醒来了,能量不足要吸收各位,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总觉得被这么巨型的柜子砸下来,一般是醒不了了……不过男生们犹豫了一下,真的跳出了两个男生来,抽出小水果刀朝着杨永帆的脖子捅了个干脆。很快的杨永帆的身体上也浮现出了旗子,因为雷不需要杀死,从已方队伍排除就行了,所以在吴文娟的身份早已被拆穿的现在,杨永帆的尸体上的军旗不用拨,直接就显示了“负”字。 齐菲菲十分感叹,有司令有旗又排了雷,女生们第二回合的胜利还真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吴文娟流着眼泪坐到了地上,女生这边的高手互相看了一眼,便冲过去将她翻压在地,她之前是怎么捅假刘浩君的,女生们照着来了几刀,齐菲菲没回头看。 吴文娟被女生抛弃,走投无路时被杨永帆抢了,虽然知道她有一半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恨,而另一半多少也是出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病状,但是吴文娟毕竟本来就是精神系,更何况在军棋盘中精神系的攻击性也无法生铲,她的行为不受能力干扰,是由自身所做的选择,刘浩君在驱逐她一事上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如今你死我活的局面,对方既然做了雷,齐菲菲也不好为她讲情。 两方想杀的人都杀完了,那些人数众多的男生便互相望着,大家又一次失去了领导人,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说起来男生和女生的对抗中实在败得有点惨,特别是这一次杨永帆的心腹们还承了齐菲菲的人情,大家连放狠话就走的欲望都没有了。 倒是齐菲菲笑意盈盈的看着男生们说道:“多谢诸位帮助,不知道接下来诸位怎么个打算啊?诸位杀掉了杨永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男生楼?啊呀不会被新的男生领导杀鸡敬猴吧?诸位是打算再选楼长也去争一争男生代表的位置啊?还是干脆来女生这边住着?我虽然不是女生楼的领导,不过还是代表女生楼欢迎诸位哟。” 男生们互相看着,好半天才有一个人说道:“我们要是去女生楼住着,女生楼能保证不会憎恨我们吗?” 之前男生带人伏击女生,大部分都是异能,这些人能被杨永帆带着随身走,可见也是他楼上能力高的。 “这个没问题。”齐菲菲点头。 “你说话算的吗?” “那……让小刘亲口给你们保证?” 齐菲菲说落,凭空出现的巨柜里,传来敲门声。 女生高手们自己都挺玄幻的,自己这边一开门,就从柜子里拉出楼长来了,跟什么大型魔术似的。 刘浩君亲口承诺不会追究男生之前杀女生的事情,又安排了几个女生高手去送投降的男生回女生楼,她自己还要去再见一次孙少尉呢。 “这这这这……”李玉如惊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浩君笑着说道:“这都亏了陈姐神机妙算。” 这么夸就有点过了啊……齐菲菲也只能露出灿烂的笑容谦虚一下。 再看地上刘浩君的尸体,变成了一具丧尸,而女生高手中其中一位的脸,变成了莫近水。 “是莫近水的冒充者效应还能用。在这棋盘中,主动和被动的攻击能力都不能再使用了,但是存在系的能力不受影响,安哥白哥曹哥他们都不好再出面,可是莫近水的能力还能用。虽然无法增减人员,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思维,可是短期内冒充一下脸,还是可以的。” 莫近水曾经凭这个能力从卫少尉身上逃过一劫,他的冒充者能力不但有人格依附功能,还可以将脸冒充成其它人,没有攻击性,就自保来讲,虽然没有办法从丧尸群中脱身,但是在人类群中脱身反而很合适,对付起人类来,倒算是个非常实用的能力。 “所以……”李玉如想了想道:“他先冒充成女生高手,然后再将咱们戚家别墅里那具女丧尸冒充成刘浩君?但那丧尸体说话挺正常啊?” “是我安哥啦。丧尸没有思维,人格随时可以附身,他个当导演的演技也得有几分嘛,我就让莫近水先把他分出来演戏了,既然之前怀疑了吴文娟有问题,那么这些手段当然就是防她的,吴文娟若是没问题当然最好,如今果然是有心杀人的,安哥便趁着受伤回归莫远山本休。我方没有损失,敌人该死的却可以死齐全,某种意义上来说,简东来的军棋盘这类无效系能压制主被动攻击,但存在系又是无效期的克星了。” 余下的几个女生高手们也纷纷将齐菲菲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反正也不是拍片,她们用不着配合,人格回归需要附身者短时间内不能动探,女生们的作用仅限于当时不要被吴文娟和杨永帆的人冲撞了莫近水就可以。 昨天齐菲菲和刘浩君长谈,除了找莫化亭问清楚了空间系的扩展方法之外,齐菲菲也提到了吴文娟的问题。 虽然吴文娟的事,说起来真的是刘浩君做错了,可是吴文娟之前不见踪影,如今却突然出现,更说是意外得知了男生伏击女生的事情,以齐菲菲的疑心来说,简直没法不怀疑他。 当时的情况看,男生楼很明显是张元利被杀之后才纠集人手追出来的,吴文娟到哪里去预先得知啊,就算男生是早预谋了,她一个在外游逛的女生从哪得知,男生们总不可能大半夜的不睡觉非得在楼外面商量伏击一事吧。 齐菲菲自从得知简东来提前进了学校之后,简直是怀疑开关全开,所有的人和事都再三怀疑对证,吴文娟这么明显的破绽她怎么可能放过。 吴文娟借着男生楼追击,去给女生楼报信,得到了刘浩君的信任,不过是深恨她之前薄情,不但没有对被抢的自己施以援手,还将自己再次赶走,吴文娟想杀刘浩君,杨永帆也觉得设这个局可以直接干掉女生楼的司令,反倒被齐菲菲利用,反过来设计了他一次。 “其实想想也知道,莫化亭都说了珠宝玉石可以扩展,那我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天气较晚,约定今天再带来相见呢,这种事赶早不赶晚的当然当场就得落实下来啊。”齐菲菲说道,所以她当晚就翻出来了那几件红蓝宝的首饰,让刘浩君一一试过,刘浩君用着蓝宝的那件比较好,能存的东西较多,于是便试着将几件大型的柜子和自己,都存进了空间。而后齐菲菲便将蓝宝也收了回来,安排莫近水分出安秉会的人格来替换刘浩君。 也就是说,齐菲菲昨天晚上就是相当于是带着刘浩君睡的觉了,等着今天见面,齐菲菲递出的是没有存东西的红宝,安秉仁接了故意磨磨蹭蹭的摆弄,被吴文娟捅了之后人格回归到莫远山的身上,再然后齐菲菲问完了想要的东西,将装有刘浩君的蓝宝扔出去,刘浩君本身对自己的空间就有完全操纵能力,将自己连同柜子一起取出来,杨永帆可不就被砸死了。 齐菲菲也不知道简东来这军棋是三局两胜制还是只要人死不掉就永远无限进行下去,不过现在女生们已经进入第二局的胜利了,不但没有伤亡还得到了一部分的男人人数,这也可以算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接下来,我打算再去见见孙少尉,陈姐等着我一起走?还是我先派人送你?”刘浩君问道。如今两个人都是一方首领,若是杀掉了司令就会出军旗,特别可怕的是自己这边根本没有在对方那边埋雷,也就是说人家极可能都能省掉了排雷这个步骤,直接拨旗,两个人的安危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刘浩君的意思是小别墅区没什么像样的战斗力,还是得靠女生这边的高手,不过齐菲菲却是有另外的打算。 “不用,让方景送我就行。”齐菲菲摇摇头“女生楼现在最紧要的下一步旗,就是搞清楚男生楼继任的领导人是谁?至于小别墅区那边……有些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简东来的军旗零和效应一直维持着,这有好有坏,小别墅区的精神系们从高高在上的命运操纵者变成了一群送人头的脆皮,但好处是大家要脆都脆,简东来的能力挺牛,可是若真的单对单碰上了,也一样送人头。 齐菲菲说道:“女生能赢得胜利当然好,但最好的就是能够将简东来找出来。” “你知道简东来是谁了?”刘浩君惊呼道。 “还不确定,但是……没猜的话,至少还能再拨出一颗雷。”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外边吼道。“李大河你个怂货,现在敢露脸了?” 门边上从刚才男女生楼起冲突就躲着一个人,齐菲菲之前让方景去找李大河,估计对方迟到了一步,在门口一看这里面要打架,就没进来,齐菲菲要不是还指望着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来保驾,她真不想把这么怂的家伙往小别墅区带,小别墅区本来格调就已经被拉的很低了,总觉得要是再加入了李大河,得低出下限来。 齐菲菲喊完,外面的人没进来,齐菲菲的领域开着,知道对方反而扭头就跑。齐菲菲愣了一下,狂喊道:“抓住他。” 屋子里一群刚投换了新主子的男生们正愁着没有立功的机会呢,被齐菲菲这么一喊,嗷嗷叫着追着这投名状窜了出去。 非常短的时间内就抓回来一个人。 ------------ 296 浑水摸鱼 齐菲菲看了一眼来人,那也是相当的无语了。“宁西城?怎么是你?” 齐菲菲是没有想到宁西城会突然出现了这里了啊,不过说起来,本来齐菲菲也是在找他。 之前宁西城经由韩明宣确认过身份,齐菲菲已经不再怀疑他了。可是…… “话说,我还一直在找你呢,你上次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小别墅区以外的地方,又为什么中途跑掉了?”宁西城上次突然出现撞拦了佟义,而又在男生楼结束之后,才被发现不知道何时离开,这又让齐菲菲有些怀疑他了。 毕竟精神系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是齐菲菲的脑洞也开不完所有的精神系能力,简东来有没有可能会像莫远山的人格那样抢夺其它人的身体?那可是谁也说不准的。 齐菲菲拿一副审视犯罪嫌疑人的表情瞪着宁西城,其它女生们感受到了,自然也就紧张起来,一个个暗地里握鞭子的握鞭子,抽水果刀的抽水果刀。 宁西城现在已经是整个学校区里最大的雷和幕后BOSS了,只要确认了其身份,那就是直接开推啊。 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宁西城也是悲伤的眼泪都忍不住了。 “等下陈姐,我是冤枉的。”宁西城大喊。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齐菲菲表示,她其实也并没有很怀疑宁西城了,只是对方的行动太诡异,总得问个清楚吧。齐菲菲调动起自身200%的杀意来,恶狠狠的说道:“你冤枉什么了?你敢说你那天出现在棋盘中央是巧合吗?早不来晚不来,偏你出现之后,棋盘就开始了,然后一局结束,你又不见了?你说,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离开小别墅区,又为什么逃掉?” 这一点也是昨天女生楼得胜之后,齐菲菲才想到的一件事。 一般来说,精神系的能力者想使用能力,都得是人在现场才行。比如皮哥那种外放能力,是可以事先制作好了捏开来用,那也至少得有一个人来捏吧?也就是说,昨天简东来的军棋零和效应能正巧在男生楼拦下小别墅区众人之后开始,就是说,当时双方在场的人里,极大的可能性混在简东来在内,又或者至少有一个简东来的同盟者。要不然棋局开始的时间不会这么巧合。 如今已经知道的简东来的盟友里,有吴玲玲、陈正生、杨永帆三个人,自然也有可能是陈正生或者杨永帆捏碎了外放能力,可是当时的情况,男生楼之所以能够追上小别墅区,很大的原因是宁西城挡下了原本应该可以逃掉的佟义,可是说是他给男生楼造成了当场就能开战的机会,更何况宁西城事后还悄悄的跑掉了,这可疑简直是摆到了明面上,齐菲菲不怀疑他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齐菲菲瞪着眼的喝问。女生们剑拔弩张的准备开杀,宁西城跟只小奶狗似的全身都抖了。 “陈姐。”宁西城悲呛的喊道:“我离开小别墅区是因为小别墅区进了丧尸啊,我看到一只丧尸在你常呆的别墅里游逛,我那时担心你,想通知你啊……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跑出来,这跑到一半刚撞到了你们不没来得及说话,你们两边就乒乒乓乓的开打了,我看着你们明显是打不过人家的样子,我就……陈姐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们悄悄自己走掉,可是我真的……我就是不想死啊陈姐。” “啊……”齐菲菲点头,实在是没有想到宁西城会给出这么个答案。说起来……她确实没有说过赵新在小别墅区常驻的事,不过她一个小别墅区负责人,有什么必要还得向个新住户解释自己的决定啊。 也就是说,宁西城会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半路撞到佟义还真的就是意外巧合了? 毕竟这霉娃也不是第一次倒这种霉了。 他最早住在教职员院,教职员院就闹起了丧尸,他又往医学院去,医学院又闹丧尸,他住男生楼,男生楼又接种出一堆丧尸,还将他打包送到了小别墅区,齐菲菲安排他住下,也没跟他说清楚这边的丧尸是有思维的,那他看着新住地也有了丧尸,自然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了……跑到半路撞上佟义,截停了小别墅区,掺合进了男女生楼第一次大战,也就怪不得他会出现在医院,如今医院可以说是他唯一没有落过脚的安全之处了,却又正碰上男女生第二次战役,说起来也真的霉的可以。 宁西城的身份可以确认,逃跑也有理由,那么他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齐菲菲想了想,最终还是叫方景将人拎了起来,“先带回小别墅区吧。”宁西城没有问题,齐菲菲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保护他,在外面游逛着一个吴玲玲,若是宁西城被逮到了,杀掉事小,被吃事大,吴玲玲的能力就算是再怎么没大用处,也是存在系,如果对方通过食脑一再扩展自己的领域,万一能达到带着大部队偷袭女生楼的地步,那没有精神系的女生楼就会很被动。 所以现在保护精神系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了,说起来……“李大河怎么还没来?他说什么时候过来?”齐菲菲问方景?这位真是怂出了高度,这是觉得部队中立所以最安全吗?不想跟她去小别墅区看家护院,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他。 “啊?我没见着他啊?”方景回道:“李大河是保安,又不跟部队的安排,保安开始还换班,一般都守在没有士兵的位置,后来封校的久了,就那么几个人,慢慢的也就爱干什么干什么了,我刚刚是逮着一个保安,让他帮着通知的。” 这位也不是一般的敷衍,那不就是完全没有通知到吗? 于是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齐菲菲同李玉如及方景去找李大河。 保安们本来人数也不算多,幸存者也就十几个,值班的位置更少,一般是部队不守人的位置,封校久了也没人考核,好多人便一派退休老大爷的风采,平常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不过李大河又与别人不同,他因为胆子小又因为有能力,所以喜欢自己单独找个地方窝着,齐菲菲在医院广场上捉到了一群晒太阳的保安大爷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李大河了。 毕竟这人本来也不显眼,有了能力之后就更没存在感了。唯一的好处是工作还算认真,保安们晒太阳装大熊猫的时候,李大河倒还会认真值班的。 于是照着保安们给列的几个值班地点,齐菲菲很快在找完地下车库、地下餐厅之后,从地下停尸房找到了李大河。 看着李大河安安静静的躺在停尸床上,脑袋上那个被砸烂的洞证明他确实不是在睡觉。 齐菲菲的心思这一刻真的是复杂极了。 ------------ 297 谁是简东来? 其实认真说起来,齐菲菲同李大河基本没什么交情,一定要说的话反而类似于孙悟空和唐僧,你有危险,我救了你,你出来就怂着,再有危险,再去救,出来继续怂,因为李大河太怂了,所以齐菲菲也就从来没考虑过有一天他还真就有了危险,然后救不出来了。 “陈姐,都问过了。”方景说道:“昨天下午还有人看见了李大河来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了。” “除了他之外。”李玉如也擦着鼻涕和眼泪说道:“能辨认出来的人还有两个。”她哭成这样,倒也并不是对李大河有什么感情,而是齐菲菲把检查停尸体房尸体的任务交给她了。特别是在方景还被派去打听李大河情况的时候,李玉如身边就只有莫近水这不通人情的以及宁西城这跟李大河一样怂怂的货,连个帮她揭尸布的人都没有,李玉如一个人辩认了一整个地下太平间的尸体,哭了一路。 不过还真的被她又找到了两具别的尸体。这两具尸体的出现,连李玉如都少不得要开开脑洞了,因为其中一具尸体……是吴玲玲。 这世上除了齐菲菲之外,大约也就只有李玉如能认得出吴玲玲了,当时齐菲菲在找到了合适的新身体之后,就是李玉如和翠花姐一直陪着她,其它人都没怎么见过吴玲玲的样子,所以李玉如一度都怀疑自己认错了,又特意将齐菲菲叫来看了一下,但这千真万确是吴玲玲,别的不说,躺在吴玲玲身边的尸体也可以证明,因为正是吴玲玲在教职员工院中找来的帮手,那个被吴玲玲占领尸体的父亲。 怪不得在教职员工院之后,部队的人怎么也找不出这两个人,完全两个人一直藏身于医院的太平间,这倒真的是盲点了。 地下太平间,因为是在地下,所以其实同医院建筑算是两个结构。医院的上层设施只能从医院的各大正门进入,每个门又都有士兵在把守,更何况门平时也不开啊,在电梯已经封起来不能使用的现在,有人……就算是精神系,想进入医院都是很困难的,韩明宣和莫化亭哪怕能隐身于人群,也不能穿墙啊。 但是医院地下不同,因为有停车场的存在,所以地下是可以由车库大门进入的,并且由于餐厅的存在,也有员工专用的通道,毕竟餐厅的工作人员上班实在要比医院人员早太多了,从这两个地方都有通道可以到达太平间安放的位置,当然了,正常的情况下没有谁会想要到那边去,因为谁也不会对人的尸体有兴趣。除了餐厅上次将尸体暂时存放在那里之外,就算是保安们平时也不巡查这个地方,即是害怕也是晦气,而且没有必要,谁家停放的尸体也不会突然再站起来闹事。 所以部队搜索过大半个学校,也找不到吴玲玲和那位李教授,因为他们找过了别处却没有想想要找自家大本营的地下结构,保安们平时也仅是路过绝不进入,这样一来,吴玲玲同李教授平日里藏身于这里,还真的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过呢。特别是这里除了上次餐厅闹丧尸被扔来的尸体之外,还有几具之前就停放到了这里的尸体,所以从现场痕迹看来,吴玲玲不但藏身在这里,还吃住在这里呢,揭开尸布,李教授和另外两具尸体的头部都被人用手术刀端端正正的挖开了,看来哪怕是变成了尸体,吴玲玲也本能的知道哪些脑是可以食用的。 这些人是被吴玲玲撬开的脑壳,可是吴玲玲的死因……便又于李教授不同了,她的脑是被砸烂的,跟那些死在男生楼下的女生一样。 “这这这这……她一直是简东来的同盟啊,总不会是简东来灭了口的吗?”李玉如问道。之前那些被砸死的女生的死,就处理手法来说应该不是吴玲玲,按常理来说,会食用人脑的只有丧尸或者泡过水的人型丧尸,就齐菲菲的推理,吴玲玲先在男生楼里吃了一气,又带着同伙到了外面将女生吃掉了,吃掉女生时吴玲玲可能刚好有事离开,所以杀人取脑的手法就是另一种样子,可是陈正生也好、杨永帆也好都不承认是自己做下的,也就是说,最有可能杀人的是简东来了。 是不是简东来看着大局已定,已经不需要吴玲玲了,就杀掉了她啊? 齐菲菲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 “如果只是杀掉就算了,那么不需要砸脑啊,吴玲玲的身体是人类,不管捅哪里多捅几刀也还是会死的,这样的话,灭口只要杀了她不就行了,何必还特意的将她的脑也取出来……取出来……”齐菲菲突然冲向了吴玲玲的身体,捧住了吴玲玲被砸的稀烂的脑袋仔细看起来。 李玉如干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要说这世上她佩服谁,那齐菲菲绝对是排第一号,不提当初被军伍告知自己要变成丧尸王后的坚强,就说齐菲菲这心理素质,吴玲玲就算是丧尸,那现在用的可也是人类的尸体啊,整个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齐菲菲竟然也敢靠这么近来看。 而且齐菲菲还不只看吴玲玲的,她同时还把李大河、李教授和其它几具被开了瓢的尸体脑袋捧起来一一凑近了看,其中那两具早期的医院正常营业时就停放的尸体,那都已经腐烂到有点不成形了啊。 齐菲菲一边看还一招招呼李玉如:“李玉你来看看,有什么不同。” 李玉如终于忍不住呕了一点早饭出来:“找不同这种游戏……你玩就好,我不擅长。那……都有什么不同啊。” “李大河和李教授的脑里,都是干干净净空荡荡的,而吴玲玲和其它几具尸体中,脑袋里都残留着脑浆,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莫非说明了姓李的天赋异禀,脑浆比较好吃,大家都难舍最后一滴?同样姓李的李玉如觉得自己一点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是被恐吓了。“姐姐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行吧?别这么吓我行吧?前两天还说我是你这世上最好的朋友,这两天是想要友尽怎么着?” “李大河和李教授都有精神系异能,说明他们的脑浆不会像其它人一样稀稀沥沥的洒的到处都是。”齐菲菲断言道。 这种评论汤饮一样的语气,让李玉如再度呕了一声,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还不忘评论脑浆质地,真的好吗? 吐完了,李玉如才反应过来齐菲菲到底什么意思…… 齐菲菲不是在评论菜品,而是再说两者的不同,普通人在大脑中脑浆那就是浆形的,要不然叫脑浆呢……反正就跟豆腐脑似的,就算是用勺子挖也不可能全挖干净,而李大河跟李教授的脑内很干净,也就是说,精神系异能者拥有能力之后,大脑内部也发生了变化,就如同皮哥之前用的外放能力使用的凝胶一样,是能够一下子清理出来的。 “啊?等下?你说李大河和李教授都有精神系异能?那吴玲玲不也是……”李玉如觉得齐菲菲这分类还是有点不太对,如果说异能者的脑内容易清理,那为什么吴玲玲脑子里还有厨余? “吴玲玲不是,她就算以前是……之后的身体也不是。”齐菲菲叹着气说道。“都怪我,我太疑心了,我也太好奇了,我一直没亲眼见过吴玲玲的能力,甚至潜意识里将这事当作是一个结,我一直在分析她的能力,我甚至都忘了……” 人格附身于没有意识、没有精神潜力的肉体中时,是没有办法使用能力的。 当初安秉仁附身小齐的时候,得到了新的肉体,便无法再使用能力了,他那时随口说了一句无法用,齐菲菲也没有往心里去,安秉仁用不着拿这种事说谎,那就是说新的肉体既然行动如常,即使呈现的还是原来人格的精神状态,但是没有精神潜力,就真的没有办法使用,吴玲玲的新身体,那可是齐菲菲亲自挑给她的,绝对是没有精神潜力,意识已经丧尸化的身体啊。 那么吴玲玲后来用的那些能力都是怎么来的呢? 齐菲菲看着李大河被挖空了的干干净净的脑,叹了一口气。“联系刘浩君。我知道谁是简东来了。” “你知道了?这怎么知道的?谁啊?”李玉如问道。 “皮哥。” ------------ 298 男人的嘴 “妹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新喊道。 齐菲菲直接就给了皮哥一个巴掌,“老实点,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们。” 皮哥:“……”不是,明明我什么都没说啊,但接下来齐菲菲一把就扯开他的衣服又去扯裤子,皮哥也就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齐菲菲会单只叫他老实点了。“等等,我会老实的,你能不能给我解开绳子,我可以主动配合。” 欲求不满的女人不好惹,毕竟赵新那副尊容也没有女人能看得上,皮哥自认为不算什么英俊的人物,但是面对着齐菲菲带着半屋子的女生高手,皮哥也深知在如今女生楼已经与男生楼交恶的现在,他的存在也算是没鱼虾也好了。当初男生楼抢了女生回去做什么,如今女生这是要全报复回来啊,但问题是男生楼好歹还给女生们留着一人一个床位,如今齐菲菲竟然是打算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做吗? 皮哥眼含着泪说道:“陈……陈姐……那啥,男……男生和女生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我……我体质不太好,没法照顾到很多人,有心无力啊,咱能换个私密点的地方吗?就你一个的话,我保证照顾你舒服?” 齐菲菲愣了一下,才明白皮哥的意思,扯下了皮哥的腰带后,顺手又给了一巴掌。 皮哥的腰带一松,裤子就掉了,内裤露出来后,内裤上一个小塑料包格外的显眼,一大块凝胶装在小塑料袋里,边上还有一些小块,同时齐菲菲撕开的皮哥的衣服被李玉扔给宁西城,对方从外套里侧的暗袋里摸出来了两三块指甲大小的凝胶,意识到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李玉如没忍住又呕了一声。 当凝胶露出来时,原本一直叫着“误会误会”的赵新突然顿了一下。看了看杀气腾腾的齐菲菲和女生楼众人,才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了? 。” “嗯。”齐菲菲沉着脸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我上19楼,拿到了当初医院登记的所有精神病患者的资料时。”齐菲菲说着从李玉如手里接过她从医院带出来的资料。“赵新,你是异食癖患者,这是真的,但是你的异食廦不是不吃正常食物,而是你在正常食物之外,还喜欢吃些特色产品,医院的记录:你常吃的有铁钉和玻璃,所以……你其实是吃人脑的,只不过你在人脑之外,也可以吞食晶核。” 齐菲菲说道。 她以前就觉得赵新那吃晶核的方法不太常见,当然啦,考虑到能量守恒,不管什么方法,大约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可是医院记录赵新吃铁钉只是病症,他日常的饮食一向是正常的。这样一来齐菲菲就不得不重新评估赵新的危险度了……吴玲玲因为进化成了丧尸,所以哪怕重新做回人类,都没有办法忍住吃人脑子的那种本能,就好像一只猫,爱吃鱼,后来你给她换了只兔子的身体,让她吃草,她骨子里也还是爱吃鱼一样,赵新说自己是异食癖所以吃的食物跟丧尸正相反,是建立在他不吃正常食物的基础上才成立的,如果他其实也是吃人脑的呢?那么啃晶核可能就只是他病症的延续了,毕竟,异食癖不是厌食症,本能的饿这种事情,是谁也抵抗不了的。 “我就从你其实也同普通丧尸一样食人这一点来发散了一下思维,结果第一个解决的问题,就是几个女生的死。”齐菲菲说道:“吴玲玲因为是医学院学生,手上又有手术刀,她十分清楚开颅的方法步骤和过程,所以她吃人一向是跟吃西餐一样用刀解决的现场干干净净的,但是那几个女生的头都是被砸烂的,我当初猜想吴玲玲和同伙的人一起拦下了女生,她有事先走了,对方只能杀掉了女生砸头取脑的笨办法,可是仔细想想这是很讲不通,吴玲玲身为丧尸那么闲,除非是军哥的追捕,不然她为什么不留下来一起吃个宵夜呢?而军哥如果追来,不……不光是军哥,如果当时有人在场,迫使吴玲玲不得不离开的话,那么她同伙的人不也一样没有办法留下吗?要知道砸碎人头骨这种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做得完了,哐哐哐的砸着,声响又大时间又长,太容易引人注意了,可是……” “如果对方砸脑的办法比吴玲玲的手术刀开颅更快呢?”齐菲菲盯着赵新说道:“你曾经说过,你的能力天窗效应是不能做用于有思维的活人的,只能用于物体,可是……死人也算是物体吧?如果是能力那么砸脑不是慢悠悠的笨办法了,你直接使用能力,那可比吴玲玲快的多了,所以……在男生楼外面杀掉几个女生的……还有昨天晚上杀掉了吴玲玲和李大河的人,都是你。” “嗯,这真没办法。”赵新说道:“妹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可是你也知道,生理本能这种事,真的是拒绝不了的。” “所以……你承认了?”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妹子我还是有个提议,咱们两个的能力配合起来才能出校门,不如你先放我一命,等着出了学校再说?” “好。”齐菲菲点着头道:“反正本来要找的也不是你,和谁结盟不是结盟呢,你的事先放到一边,等把这个人杀了,我再慢慢跟你算帐。”齐菲菲拎着绑住了皮哥的绳子,一把将人推到了女生高手的面前。“谁来帮着杀着人,只要他死了,这学校中的棋盘就能够消失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等下,为什么要杀我?”本来以为会被残暴蹂躏的皮哥整个人都炸了,先奸后杀才是社会常识啊,这些姑娘们一下来就挑战恋尸这种事……会不会有点太高难度? “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齐菲菲气的狠甩了皮哥两巴掌,才吼道:“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嗯?简东来。” 皮哥:“……” 赵新:“……” “等等等等等等……我总觉得这里面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啊。”赵新喊完才后知后觉,不是觉得有误会,是真有误会,原来齐菲菲刚问他是否承认,问的是皮哥是否是简东来,赵新只当她问的是是杀人食脑的事暴露,也没多想就应下来了。 说真话,在这末世,杀个把人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齐菲菲还要留着他离校,用得着他。可是若是皮哥担下了简东来这名字,那可就一定是没有命在的了。 ------------ 299 骗人的鬼 “我不是……我不是啊……”皮哥也疯狂叫道。 简东来之名,通过齐菲菲一直以来对大家的描述简直是如雷贯耳,别看所有的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可是谁心里都清楚,背上这个名字就是死路一条,哪怕只是被怀疑一下,看齐菲菲现在的脸色都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 “他不是简东来?”齐菲菲气恨的又给了皮哥一巴掌,盯着赵新说道:“你现在还想骗我?跟他结盟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是丧尸,你是要吃人才能过活的,学校一天不开放你就一天不能出去,这校内的精神系没被你吃光,倒是快被他玩光了,你还护着他?你既然是要跟我结盟,那就老老实实的站到我这一边,不然的话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齐菲菲对赵新还礼让三分,是因为当初杀卫少尉时,赵新帮了大忙,并且赵新制定的出学校的计划是现今情况下最靠谱的。齐菲菲可以留下赵新,却不能留下简东来,要出学校,也得大家都留着命在才行。 “杀掉。”齐菲菲高喊,一个女生楼高手就站了出来,手里突然闪出一把刀。这不是平时女生楼姑娘们常见的小水果刀,是一把金属的刀刃,被制作成了砍刀的样式,女生楼五行属金的姑娘早前都被刘浩君排到了杀丧尸的最前线,砍头久了从从都将自己的武器化为砍刀。 齐菲菲一声令下,砍刀姑娘熟门熟路的拎起皮哥的头发,脖子就伸长了。 “住住住住住手啊啊啊啊啊……” 齐菲菲没想到先激动起来的是赵新,明明被五花大绑的还一下子撞了过来。砍刀姑娘此时都举刀了,以异能者的体力和金属性加成,估计这一刀砍两个都没有问题。 “妹子……误会,这里面肯定有哪里有什么误会。”赵新叫道:“女生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报仇只认准我,跟小皮没关系,他更不是简东来,你想想,你想想咱们两个在那天晚上亲密配合是为了什么?我想离开学校想疯了,我怎么可能跟简东来合作?小皮不是他,真不是他。” “老赵……老赵你别挡着,伤到了你怎么办?”皮哥半是恐惧半是惊慌的也喊,恐惧是因为砍刀姑娘那举起的刀看来不太有刀下留人的可能性,惊慌则是因为赵新挡到了他和刀之间。 砍刀姑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刘浩君。实在是赵新这说词太暧昧了,姑娘们都有好奇心的嘛,那天晚上齐菲菲跟这丧尸亲密什么了?总觉得这三个人的情况怎么看都觉得是情敌互杀啊?我爱你你却护着他我非杀了他的那种…… “妹子,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误会?你说皮哥是简东来,你拿着什么证据了?你不会又开脑洞猜的吧?你这人一向挺聪明的这次怎么能猜错的这么离谱呢,你是受了谁的挑唆?谁的误导了?你说出来有什么咱们都对质啊,是误会只要解开不就好了?你把皮哥当简东来杀掉,岂不是真的简东来就逃走了?我是骗了你,杀了人来吃,可是我跟你同盟是真心的啊,简东来他本来就在引导着这学校里的人自相残杀,你不要轻举妄动,使得亲者痛仇者快啊……” 齐菲菲第一次知道赵新这口才也是不错的嘛。 “妹子,你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赵新喊道。“妹子你讲讲道理啊,我是骗过你一次,可是别的事情我没骗你啊,你不能有点什么怀疑都往我们头上扣啊。” “军哥说……跟精神系不能讲道理,得先打再说,你让我杀了他,捏了他脑子里的凝胶,他要死了之后这军棋盘还不消失,那我就相信你。” “好……好吧……”赵新嗑嗑巴巴的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骗了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齐菲菲把皮哥拉出来,吩咐女生高手道:“杀了。” “妹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赵新高喊道:“小皮他……他真不是简东来,他是……他跟吴玲玲一样,你给吴玲玲换新身体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些女生是我跟小皮一起吃的,他也是人型丧尸。” 简东来是末世的双系精神系能力者,这个身份是有着官方证明的,所以至少是人类,虽然齐菲菲也分不清楚人类和人型丧尸要怎么区分,但是如果皮哥是人型丧尸的话,那么是简东来的可能性就非常的小了。 齐菲菲顿了一下,点点头:“你从头开始说吧。” 赵新苦笑着说道:“妹子,我倒觉得该是你从头开始说,你到底是哪里误会了我们,觉得小皮会是简东来呢?你把话说清楚,我也好解释,真的,我们才是站一边的,你杀了小皮,咱们再不可能合作,小别墅区一共就咱们这几个精神系,你以前不也常说,精神系最终还得精神系来对付,不通力合作的话,简东来说不定真的能得逞。我知道你说得对,精神系死了能力就会消失,就算是为了保险,你也大可以试试杀掉小皮,可是我劝你不要轻易那么做,不是说你杀错之后会后悔,如今这世道都这样了,谁杀掉几个陌生人也不至于寝食难安,可是我觉得以妹子你的疑心和好奇,若是杀错了人,又再无法从我嘴里得到印证,别说不能帮你撸着线找出简东来,只怕光是你好奇自己为什么猜错,都要把你自己好奇死。” 齐菲菲突然觉得赵新说不定是真爱她。 对她非常了解嘛。 齐菲菲脑洞为什么大?因为她好奇啊,对于未知的事情,她一向是抱持着十二万分的热情,不停的思考各种前因后果和发展方向,想得多了,疑心也就多了。 这疑心和好奇使得她在末世之后,多次能够凭借脑洞看破一些事情,甚至她觉得自己有分析师能力,也是因为她通过别人一些能力的展现就能准确猜到对方的能力。 齐菲菲本来是真的想着杀了再说的,可是如果皮哥真不是简东来,那么就如同赵新说的,就算是后来找到了简东来,他们也仅仅是能做到不全部死亡,想离开学校就没有可能了…… “本来皮哥就是最可疑的人了。”齐菲菲说道。“他出现的最晚,是在医学院宿舍出事后才现身的,而且出现的也太巧了点,李玉如随便一耳朵将我说的“皮格”听成皮哥,就真有了这么一位皮哥,不过我当时没有怀疑他,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说的话可以互证,我自然也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要跟简东来合作,毕竟我们……嗯,在那一夜亲密合作过嘛,直到我发现你说谎骗了我,我反向推理了一下,发现如果皮哥就是简东来,那就有很多事可以说得通了。” ------------ 300 撒谎大赛排名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皮哥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解释的他的能力吗?”齐菲菲说道。“你当时还留了一个凝胶故意让我捏碎来着,后来说皮哥的能力是通感的幻象记录播放,还有外放功能。” “等下,这哪里有问题了?没问题吧,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说错什么,只是你在说谎。”齐菲菲说道。 “……” “我碎的那块凝胶确实是通感效应没有错,但是我捏碎的凝胶并不是皮哥自己制造的吧?精神系的能力者想要使用能力,都是凭借的精神潜力,可是之前我查看李大河和李教授的头脑,发现他们两个在脑内的清洁程度同其它人是不同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脑内存在的已经不再是单独的脑浆而是接近于凝胶的物质了。” “……你……你看尸体也看的太仔细了吧,妹子这口味有点重啊……” “这都是因为吴玲玲。”齐菲菲叹了口气说道:“明明是我给吴玲玲换了身体,可是我心里知道她是精神系,便一直觉得她也该具有某种能力,却忽略了,一个没有精神潜力的人类,哪怕吴玲玲的人格附身于其上,她有能力她也用不出来啊。她是使用不了任何的能力的,可是之前通过分析我们能知道,吴玲玲至少拥有晕轮效应这一种能力,能使得她自身的存在掩盖其它跟随的人,然后,她手上还有办法使用凝胶,在医学院宿舍来进行军棋零和效应,这件事是皮哥告诉我的,曾看到过吴玲玲捏碎过什么东西,然后医学院宿舍的人就开始自相残杀,同样的事情,宁西城在教职员工宿舍也经历过,所以我们才由此推断吴玲玲是同简东来结盟的人,但其实……同她结盟的人是你。” “我???” “你一开始跟我说什么吴玲玲想杀你,自己霸占小别墅区这些精神系当备用粮食,很可能是真的……”齐菲菲分析道:“吴玲玲成为丧尸之后,仅是一天的时间在19楼就吃掉了将近20个精神病人,所以我想,你们身为丧尸,食脑量是很大的,可是那个时候卫少尉控制着整个学校,你们做为学校里活着的唯二的丧尸,只要一露面就会被打死,,所以当时在图书馆里的精神系对于你们来说,是难得的餐点,你们两个都想独占,而你被吴玲玲打败了,你离开了。” 以前齐菲菲多单纯的女孩子啊,赵新这渣男骗她说自己不吃人,她也就信了,如今将赵新代入到吃人的角色中重过一遍,那么当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赵新的能力是天窗效应,吴玲玲的能力暂未可知,但是两个人在被齐菲菲收留后都想独占图书馆内的精神系,于是赵新败走。 没有吃到饭的赵新于是又悄悄潜回了医院,他对齐菲菲解释说是因为医院里有很多的丧尸尸体,其中说不定可以挖出精神系晶核,但是……暂时不说精神系丧尸有多么稀罕,光是齐菲菲上次吸收精神系晶核,就被后遗症冲击的之后再也不想碰这玩意了,赵新却对齐菲菲说吸收了也没有什么感受,因为他根本没有吸收过晶核,赵新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是医院中被丧尸啃死的人类的脑。 只是赵新在啃脑的过程中被军伍发现,于是逃到了六楼,阴差阳差的配合着齐菲菲一起坑死了卫少尉。 再于是就没有于是了。 卫少尉都死了,那人类还不是随便放开来吃了么? 吴玲玲因为偷袭翠花姐而离开,赵新也不需要再紧盯着小别墅区的这些精神系了,因为整个学校从卫少尉的严管期进入到孙少尉怎么样也好期,于是两个人分别在教职员工院与医学院宿舍院制造丧尸,吴玲玲当时被军伍发觉,于是以人类女生的身份又转战到了女生楼,而赵新在医学院宿舍院吃干抹净后,又盯上了男生楼,那里有全校最大数量的学生,要是进行的好,可以吃很久。 本来男生楼里也应该像前三个院一样可以产出大量的人类精神潜力者尸体的,可是因为齐菲菲的插手,男生楼平稳过度,还积极的处理了尸体,这就使得赵新和吴玲玲,都没有后续的餐点可以吃了。 “我之前一直想,吴玲玲帮简东来,是为了杀人,有东西可以吃,这动机是说得过去的,可是赵新,如果说动机,同吴玲玲一样以人脑为食的你,也有。你并不是想利用皮哥来离开学校,你护着皮哥,是因为皮哥的能力可以帮你们让余下的人类自相残杀。你还记得吗?之前皮哥对我说,他发现吴玲玲捏碎一块东西就可以使用特殊的能力,而你也在不同的时间里告诉我,吴玲玲与能力强大的人联合了起来,因此寻求同我的结盟,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说的,你说的、皮哥说的、你们自己完成了所有的证言,我除了相信之外无处求证,因此我的目光一直都盯在吴玲玲身上,但是……吴玲玲其实不过是再次与你联合罢了,从一开始,设计这一切的主谋都是你……还有简东来,你们就像操纵木偶一样,把吴玲玲竖在前面吸引我的注意力,最终一切都还是像你们计划的一样展开,男女生楼互相敌视而自相残杀,我猜,你昨天晚上出去吃的挺开心吧?” 赵新沉默了两秒,然后便叫起来:“妹子,你说的都对,我一开始同吴玲玲交恶是为了抢饭,后来我们又联合起来了,一起制造丧尸,还要杀精神系来吃,你这说的,过程都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幕后主谋啊。我真的不想要全校的人都死光好去吃饭,你也说了,丧尸的饭量大,而且我们精神系丧尸还只能吃有精神潜力的人,学校里这点人数,我还得跟吴玲玲……还有皮哥分,不够啊,我是真心的,想要跟你合作离开学校,我说的吴玲玲同人合谋,我没有骗你,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是她在做主导,她一开始只说能多制造死亡情况,是后来你说了简东来的事情,我才意识到我被她骗了,我帮着简东来杀人,最后还是会被她们杀掉,我才投到了你这边来,在这之后……在这之后我可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跟着你,什么也没做啊,也就是昨天晚上死的人多了点,我这才偷偷出去吃个饭。我真没有骗你。” 面对着赵新的诚恳,齐菲菲表示,“没有骗她”这句话他说过好几遍了,这世上若论说谎,赵新如果论第二,齐菲菲也都只能排到第三了…… ------------ 301 再一再二 齐菲菲点了点头说道:“大家都是用嘴说的,谁也说服不了谁,那我就再问你一句吧?皮哥的能力真的是通感效应吗?有本事你让他现成给我录段。” “嗯……这个……那个……”赵新做为丧尸是没有眼泪的,但看他这表情真有点想哭:“妹子,现在咱们都被军棋盘影响,你也知道咱好些技能用不了啊。” 齐菲菲冷笑道:“我想不是的吧?你不是用不了,你是没有了……用来录播的凝胶,用完了吧?” “这个……” “我打从见了皮哥,他就已经可以分出凝胶来了,你说的从脑内凝出一部分能力外放的事情,但是这件事莫化亭却从来没有提过,这说明末世的精神系,杀人取脑这种事并不广为人知,可是……你告诉我只要捏破了就能用是吧……能够外放的既然是能力,那么按理来说皮哥不是应该给我一块凝胶,然后让我根据需要录下来,随时使用吗?可是你们上次让我捏的是已经录好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教过我录播的方法,你们给我造成一种感觉,只有皮哥有资格录,别人拿到手才能播,我以前觉得你们是怕我在离开学校的计划里将你们撇到一边,如今我斗胆猜测……杀掉精神系直接拿人脑来试凝胶是否能使用,应该是丧尸独有的文化吧,你们是发现了某些能力者的凝胶有这样的使命方法,才想到了会这凝胶来伪装皮哥的能力,却又怕凝胶用得快,所以不肯将多余没有录过东西的给我,只给我一块已经录过但今后再使用可能性极小的医学院宿舍的录像让我试试手感,因为……这些有外放功能的凝胶并不是从活人身上凝结的,而是从死人的身上拿到的。我说的对吧……你是丧尸,你**神系的脑,但吃着吃着就发现,这些凝胶并不仅仅可以吃,有的还可以用,于是你便将这些凝胶每块都拿来试试,先吃那些没什么用处的,而将有极大效果的放着备用,你靠着这些凝胶让我以为皮哥的能力就是录播,还想通过军棋盘也让我以为他的能力无法再用是因为受到无效化,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隐藏他真正的能力,我说的没错吧?嗯?没有骗我?” 赵新深叹了一口气。“妹子……你这脑洞。” “这不是脑洞,是因为李大河昨天晚上新死,他的脑里干干净净的,如果是被吃掉了是一回事,可是今天皮哥的身上就多了一大袋子的凝胶,我猜,如果我踩烂他们,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就会发作,对不对?”齐菲菲一边说着,一边流着冷汗。 精神系的能力说到底来源于思维,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消耗思维来支持能力效果,她一直以为若是这思维死了,能力也就会消失,但其实想一想,思维这东西本身就有传递性,不同于花草树木,若是死了,就是死了,原地再长出一株一模一样的,也是新的。思维会消失,却不会死,就像是书本上记录的知识,只要有人认同,会就有延续,别人的思维,只要接纳,随时可以变作和前人的思维一模一样,本人死了能力会消散,那是因为主动使用这能力的人不在了,可是凝胶做为思维的载体,若被人拿到了,就如同又有人来读这本书了,已经消失的思维就可以再一次被使用。 这如何能够让人不害怕,这不就注定了精神系哪怕是身死,都还有可能会被杀掉自己的人进行二次消费吗? “吴玲玲明明已经改换了正常人的身体,却还是可以屡次使用能力,就是因为你们在杀人的过程中并没有吃掉所有的脑,只要是碰上能形成凝胶的脑,你们就会将之留下来,以备不时之用。” 也就是说其实拿到了精神系脑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这能力,让自己不再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可以超过普通的异能者,成为如同精神系一般的操纵者。别的不说,比如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若是出外作战的部队一队一份,那么至少能保证杀丧尸主力部队的安全吧。 齐菲菲突然就觉得有点可怕,前世莫化亭所说的精神系的大屠杀,真的是因为精神系太自私总给人类拖后腿吗? 卫少尉绝对是正义之友,这一点齐菲菲是打从骨子里相信的,可是那个人的正义是建立在牺牲少数人而保存多数人的人类火种延续理论之上……如果说他发现了精神系的真正用法……一方面排除掉了少数人的不确定因素,另一方面又增加了多数人的安全,卫少尉一定会这么做的。 怪不得……怪不得就算是大屠杀之后,最先被放过的也是存在系和无效系,因为这些系相对来说,能力都偏弱,实用性不大。 “所以……”齐菲菲看着赵新说道:“你一方面吃人脑……一方面又从这些被吃的食物中挑选能力来使用。你一方面勾结吴玲玲杀人,一方面又替简东来隐瞒身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我宁可这辈子不出去学校了,也不能放任你们。”简东来已经够可怕,但他所求也不过是杀掉学校中的人,赵新做的事情,将人当作食物储备着,还要将这些食物利用到最彻底,齐菲菲怕的不是他到外面去吃人,而是怕他将这种将精神系人们利用到死的思维,会传到外面去,如果是那样,那可真的是天大地大,也没有精神系的容身之处了…… 赵新简直都疯了。 “妹子,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是我错了,我自从发现了精神系脑可以使用之后,就办了错事,小皮的能力是我提议要隐瞒下来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那不是怕你们不接受他嘛。” “你之前每一句都说不骗我,结果还不是每一句都是假话,只要是精神系,我这里收起来从来没有含糊过。”齐菲菲皱眉问道:“他是什么能力,让你这么怕我赶他走?” “小皮他啊……他吧……嗯……” “杀掉。” “等下我说,小皮他……他是木桶效应能力者……”赵新擦着汗说道:“我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了。你去翻我的资料,就应该能够看到,我本来就是这学校的学生,跟小皮是舍友,我们在一起四年了,那天先回医学院宿舍是以为舍友们都该出去实习了,宿舍没有人,没想到小皮看到我虽然有点怕,但还是像以前一样当我是朋友,我建议他接种疫苗,结果他有丧尸化的倾向,我就把他泡发了一下,没有想到他能力出来后竟然……真的……小皮说的不是假话,吴玲玲带着一队丧尸进入了医学院,当时医学院里其实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不少,可是小皮的能力刚开发出来有点不受控制,结果就……” 不知道赵新说的是真是假,但木桶效应这个……如果这能力是真,那齐菲菲搞不好真的会不允许皮哥进入小别墅区,木桶理论是指一个木桶盛水多少由组成桶的最低那一块木条决定。 想想皮哥,一个脆弱到身体不太好的精神系,会带着一个区域中的队友都无法好好使用能力,甚至连身为人类最本能的体力都无法使用,那还真是…… “妹子,我跟吴玲玲合作,都是被逼的,我骗你皮哥的能力,也是被逼的,我的能力无法战斗,那个当兵的又老追着我,我总得想个办法保住自己,保住朋友,吴玲玲找到我,说要我在这小别墅区里伏下来,不然的话就把我的消息透给部队那边,我只能假意于她合作,这次,我是真的没有骗你,我是没有办法的、被逼的,是吴玲玲和简东来合作,逼我的。” ------------ 302 不再三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齐菲菲问。 “但我也没说假话啊……”赵新答 “你还是没办法证明你说的真的啊……”齐菲菲问 “那你有办法证明我说的假的吗?”赵新反问。 齐菲菲:“……” 赵新:“……” 两个人都意识到,再这么玩问答游戏下去的话,能玩一整天…… 齐菲菲的脑洞合理。 赵新的辩解合情。 两方都没有什么人证物证来佐证自己的观点,也就永远分不清谁对谁错,永远无法让对方有口莫辩、哑口无言。 然而两方若是势均力敌,这局面便会陷入僵局,只可惜现在……很明显局势是齐菲菲一方占优,所以赵新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这男人骗起人来跟她一样的草稿也不用打,现在想想除了一旦使用就无法隐瞒的能力之外,这人就没说过几句真话啊。 “既然谁也无法说服谁……”齐菲菲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就还是试着杀掉皮哥吧,要是军棋盘效应解除不了,证明了他真不是简东来的话……就当他给那几个女生偿命了吧。” 结果还是要杀啊…… 皮哥听完泄了气似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如果齐菲菲真的是宁可错杀三千,那么这三千的无辜者当然是有权质疑并愤恨的,可是皮哥不是无辜者,不论他真的是水泡丧尸还是什么的,就算他不是简东来,他也是赵新杀人的同谋,女生死了好几个,要找他报仇,说的过去。 赵新却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妹子你再给我个机会,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我有办法证明小皮就是小皮。” 齐菲菲总觉得这话听起来特别耳熟,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每次面临困境时的用来拖时间的台词吧,一般话说完了,救兵就能到。赵新要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齐菲菲就总觉得要是不尽快把人杀掉的话,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啊? “那你慢慢说着,刚那姑娘这边的人先杀掉。”齐菲菲招呼金属性的女生高手。 “等等……”赵新吊起嗓子来高声喊道:“我还有话要说,小皮的校园卡在医学院那边,上面有他的名字和照片。” “那只能证明这学校曾经确实有个叫皮景源的人……”齐菲菲说道。旧卡换照片这种手段她也玩过,不然陈新美这个名字哪里来的? 赵新继续喊道:“医学院的名单中有显示我和他一班啊,你们去查,一定能找到。” “那也只能证明你的同学里确实有个叫皮景源的人……”齐菲菲说道。赵新既然曾经是医学院大四学生,那么皮景源此人有可能真有其人,这样他为简东来隐瞒身份便能第一时间拿到皮景源的校园卡。但现在学校中的大四生基本都出去实习了。虽然医学院男生楼上也有幸存者,可是同级不同班的人都不见得认识其它班上的人,更何况找出来的些大三大二甚至大一的新生呢,这样的人要是指认皮景源就是皮景源,那齐菲菲倒真的能判定对方在说谎了,这又不是学生会主席,还全校脸熟的啊。 “妹子……我……嗯……我还有……”赵新喊的撕心裂肺的,但齐菲菲不认,其它他再有什么证据也白瞎。 “行了,你也别喊了。”齐菲菲看他喊的废劲,不由得说道:“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妹子……你……”赵新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齐菲菲,强笑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我和朋友都快死到临头了,喊两句怎么来,学校这么大,丧尸也就只有我们两个,还能谁来救我们啊,我就喊两声发泄一下都不行啊。” “我就字面上的意思,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齐菲菲说道:“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证据吗?其实我有的。我确实没有办法证明皮哥是简东来,但我却有办法证明,你和吴玲玲的合作,不是被逼的。你刚刚不是说你怕她透消息给军哥,不得不受她威胁吗?你不是说你很弱小需要自保才想住进小别墅区吗?你不是不会有你来救你吗?你在说谎,你又在骗我,你说说这一会儿的功夫你都骗我几回啦?从认识到现在你嘴里有句实话没?” “……我真的叫赵新……”赵新低头说道:“他也出事了?” 这一次说话的不是齐菲菲,而是刘浩君。这个女生楼楼长缓缓开口道:“陈姐说找到简东来了,这么大的事,女生楼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自然要高手全部出动来帮着小别墅区了,但若女生们高手都离开了,那么余下的普通人又怕被男生们趁虚而入,所以这一次来,女生楼是全楼出动的。” 女生楼人数少却质量高,能够在丧尸突然爆发之后生存下来的人,除了某些运气特别好之外,就算不是异能者,也是果断干练的女生,那些柔柔弱弱只会哭的女生,基本上都没能等到救援,哪怕有几个白莲绿茶类的人物,后期在女生楼展开的全楼丧尸大清扫中,本着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原则,头上又有刘浩君这位只讲规矩不讲人情的独裁者压着,也是分分钟黑化,为了生存什么贱招都用得出来。 女生楼的战斗力拿出来跟男生楼一比,当真可以以一敌十,也因为如此,所以军棋盘上将男女两方划分为两个阵营,哪怕数量对不上,但默认其能力对等。 今天在这屋子里冲进来绑人的女生高手们,都是刘浩君日常带在身边的,所以赵新便以为女生楼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如今听刘浩君说女生楼是整体出动的,那也就是说,女生们全楼都已经戒备在小别墅区周围了?人都道猛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女生楼里,二级异能者并不少,几百人对打一个人的话,就算是神仙也得被打成灰灰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军棋游戏里要排雷,我便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怀疑了一个遍,女生楼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小别墅区里的人数不多,每一个人……都是我收进来的,从认识到如今,但凡是身边的人将言谈举止都过一遍的话,破绽还是有的。比如说……” ------------ 303 血浓于水 怀疑赵新就是砸脑凶手的时候,第一个让齐菲菲疑心的就是时间。 赵新两次出门,都是半夜,男生楼那边杀了几个女生,昨天夜里又杀了李大河和吴玲玲,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在半夜出门或回来,这样,刑远不会不知道的。 不过刑远这位守门的大爷,齐菲菲是不敢惹的,而刑远做为一个不专业的守门大爷,有一个特别任性的地方就是,他挡人全凭见没见过,见过的就不拦着,赵新这位丧尸也进出自如,没见过的就全拦,因为刑远本身就是这样任性的脾气,所以齐菲菲也拿他没办法,当初两个人一掐结缘,齐菲菲因为差点死在他手上,所以能不说话都尽量躲着他走。 赵新想半夜出门去杀人,刑远又完全放行,时间上完全是足够的,齐菲菲又不查房,他从外面呆一晚上都没问题。 所以按道理来说,齐菲菲也怀疑不到刑远什么。然而同理可证,刑远对认识的人全然不拦,那对不认识的人就全然不放,之前吴文娟来小别墅区求助,刑远就不曾让她进来过,这使得当时吴文娟被女生楼赶出后因爱生恨而投向杨永帆。齐菲菲为此在心里不是没有抱怨过的,刑远以前拦人归拦人,但是拦下了好歹会跟齐菲菲说一声,吴文娟来,刑远却并没有说一句话。 “那时我就再想,吴文娟为什么没有留下来等我呢?” 齐菲菲和吴文娟算是患难的交情,刑远的嘴炮再厉害也最多就说几句不太好听的话,更何况他一向玩起游戏来是连话也懒得说呢,能让吴文娟记恨到不肯留下来等人,还迁怒齐菲菲,必然是刑远做了什么让她憎恨的事情。只是当时吴文娟很快就被女生楼杀掉了,齐菲菲又没有将她临死前几句话当个事。如今想来…… “吴文娟并不是不想等我,而是刑远拒绝了让她进入,不是不给通报,或者说些难听的话,而是断然拒绝,所以吴文娟才会连我也给恨上了,觉得我不是真的对她好,曾经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恨起来也黑化的彻底。那么问题来了,刑远不想让一个精神系进入到小别墅区,为什么呢?” 因为进入到小别墅区的精神系都算是在齐菲菲这里备过案的,就不能随便吃了,怎么比得上外面散养的方便吃呢? 吴文娟只要不进小别墅区,就会在外面游逛,要知道这年头想在外面逮到一个外夜夜游的精神系那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男女生楼可是正而八经有门禁的哪。 所以刑远拒绝吴文娟进入。事要闹到齐菲菲这里,也只当是他大爷脾气发作了,可是若闹不到齐菲菲眼前,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吴文娟就很可能会被赵新当作宵夜。 “那天男生楼外面挂着尸体,你回来就对我说,其中一个的衣着看着很像吴文娟,我确实在要求你找人的时候,讲过吴文的上衣下裙颜色,后来我去看了尸体,那穿着类似衣服的人,就是三个被砸了脑的女生之一,也就是说,你在吃她们时,就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当初被刑哥放到外面给你当宵夜的女孩子了。换句话说,刑远在帮你收集食物……或者该说……是你在帮他收集?” 齐菲菲再次翻开病历,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道:“其实,他才是你的旧识,这个叫赵明的,在病历上登记姓名与你相近、籍贯与你相同,你认识吧?” “嗯。”这一次赵新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我堂弟。” 齐菲菲点头道:“那就是了,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只是刑远的情况,让我怀疑让莫远山的人格之一,顶二层的精神系除你之外都死了,所以我最先怀疑他会不会是24人格中一个叫丁雨的少年,他就是个手机成瘾症患者,可是丁雨这个人格在20楼的时候应该是已经被安秉仁的人格吞掉了,所以我就又重新去查资料仔细翻了翻,发现了另一个人,就是赵明。病历上显示赵明是深度网游成瘾,今年大二,暑假时自愿入住到19楼,这个时间,正是你住院一个月,我猜,一方面他是觉得这样确实耽误了学业,一方面,也是想陪你吧?因为丁雨是莫远山人格之一,所以关于他的资料笔墨并不多,可是这位赵明的资料中,却出现了丁雨的名字,资料表明赵明在精神中心戒网瘾的过程中顺利的戒断了网络游戏,但因为同丁雨成为了好朋友,又迷上了手机游戏……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喜欢的就是通过网络来进行的虚拟社交,只是从离不开电脑、耗费时间的网络游戏转向了可以使用零散时间来玩,至少没有那么明显在浪费时间的手机游戏了。你们是表亲,他又为了陪你而入院,你们必然住的极近的,吴玲玲吃掉的人多数是19楼的,到了20楼没来得及吃人就被士兵逼走了,你当时变成了丧尸,便想着不能在人前露脸,跟着他一起走了,你那时应该是没有想到,卫少尉后来将19楼的精神潜力者,都杀掉了吧,所以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齐菲菲低声的说道。 赵新明明当着卫少尉的面逃掉了,却不走,反而窝在窗外等时机,齐菲菲叫他打配合,他也是二话不说。 不是因为卫少尉要封校,而是因为卫少尉是仇人。 “当初……刑远说喜欢吃豆腐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豆腐很像是丧尸脑。”齐菲菲说道:“仔细想想的话,我才知道丧尸脑袋里是没有脑的,只有晶核,人类那脑浆,与其说像豆腐,不过说像豆腐脑……只有精神系能力者脑中才会有那种豆腐块那他是什么时候吃到的丧尸脑哪?刑远……他早就说过了,他是吃过的。当过丧尸的精神系才会有食脑的本能,以前当玩笑话,重新想起来,我还能不明白他的身份吗?” 之前百年末世,卫少尉在学校外面封校,导致学校里丧尸横行,后来N大一直是人类的禁地,反而是这N大的丧尸时不时的出来,把人类聚居区当超市似的采购食品,N大中有些什么人变成了丧尸,谁也不知道,可是莫近水的能力却是齐菲菲了解的,如果说N大中当初的赵明成为了精神系丧尸,出来了校门,想要重新过人的生活,那么当初19楼的小伙伴莫近水会不会也就顺手的帮个忙呢? 齐菲菲一直疑心莫化亭说的陈新美就是自己,如果在这N大中,当初诞生的不只是一个精神系,那么会不会自己也像如今这样四处收集精神系的小伙伴,再如同给吴玲玲换身体一样,一个一个的将其重新安排回人类社会呢。 看刑远的年龄肯定是到达不了120岁的了,但是只要能再次找到同莫近水一样的冒充者效应能力者,想多次换身体也是容易。 “你们兄弟是怎么相认的?”齐菲菲问道。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换了身体,一个人变成了丧尸,也看不出什么脸来了。 “唉,你不明白,血浓于水,我兄弟,我看眼就能认出来。” “又来骗我……你就直接说是吃人脑的时候套近乎问出来的呗。”齐菲菲鄙视道:“外面那些被刑远码得整整齐齐的尸体里,不少精神潜力者吧?” 当初男生楼围攻小别墅区,刑远捡着看得顺眼的人杀了一堆,尸体码在外面值班室外面好几天也不让人埋,说是给其它人作个榜样,其实是存下些备用粮食吧。赵新老是半夜在小别墅区打转,估计哪天正碰上了刑远宵夜,两个口味相同的老兄弟就这样又重新牵上头了。 “所以,一个一个的怀疑下来,每个人的可疑之处我都要反复想上好几遍,就跟过筛子似的,将你们筛了出来,你是雷、刑远也是、皮哥……就是简东来,人型丧尸的进食量不会像正常丧尸那么大,所以你跟他合作,将这学校的人类都杀光吃尽,最后你自己……就成为了这N大的丧尸王,我没说错吧。” 妙书屋 ------------ 304 怀壁其罪 “大致上……是没有错的。”齐菲菲说完对方就承认道。 齐菲菲没有想到对方突然这么爽快就认了,更没有想到,这句话听起来竟然有些像刑远的声音,特别是声音从门口大摇大摆的传来这一点,很让人心惊啊…… “刑……刑哥?”齐菲菲不可置信的回头,还没有看见刑远的脸,先扫过的是身边刘浩君一样惨白的脸。 刑远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在门口攻击他的女生可是数百人啊…… “客气什么?”刑远笑道:“刚刚不是一口一个的刑远叫的很顺的吗?这会儿改口叫哥了我有点不习惯。” “不是……哥……那个……”齐菲菲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求饶好了,刑远就算是双系也是一级啊……不……之前赵新在医学院宿舍弄到不少晶核吧?莫非他已经二级甚至三级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一个人干掉几百个女生…… “我的人……”不同于齐菲菲习惯性的开脑洞,刘浩君就差跳起来了:“我的人怎么样了?”身边十几个女生楼高手虽然重要,可是几百女生才是她真正的本钱,刑远在这里,那么女生们在哪里啊? “哦。她们没事,好着呢。”刑远不边晃悠悠的走进客厅一边说道:“都在院子外面。” “院院院院……外……在做什么?”齐菲菲不知道该哭该笑的问道。她在医院时就同刘浩君商议,在整个学院已经化为棋盘的现在,精神系的攻击能力都无法用,那么绑皮哥和赵新带几个高手就足够了,所以就将几百女生都调了去杀刑远,齐菲菲觉得这安排已经够尊重对方的了,对方哪怕就算曾经是个精神系,按说换过身体也无法再用技能,那么大家物理互攻,怎么也不可能被刑远杀掉所有的人吧?可是现在刑远安然无事,而且听他这意思,刚刚在外面已经偷听了不少的时候了?那么也可以说刑远几乎是同女生们打一个照面就将所有的人都制服了,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还能做什么?敲门吧?”刑远说道。“要我说,宝贝你是不是也有点太小看我了?虽然以前是精神系,但后来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都是做为杀手活着的啊,你们那些女生个个都杀意凛然的锁定我,可是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一个个的僵着脸还想表现的有说有笑,一群往我这里压过来,大战当即还有一个指着天上的云彩说‘今天天气真好的’,你是觉得我看不出问题来?所以我也没等她们走到面前,直接就把院门给关了,进来是想给你说一声呢,正好听见你精彩的演讲了,就多听了一会儿。” “呵呵。”齐菲菲脑门上这次是真的冒汗了。 小别墅区以前是科研院,独院独岗当然也有铁制的大院门,只是这么多年这院子没个正经住户,院门也很久不曾用过了,齐菲菲都忘了,做为门卫的刑远,看到大批敌人来袭的时候,第一反应关院门才是正常的。 “刑……刑哥……嗯,你看,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是有点误会……那啥……不如咱们坐下来谈谈?”齐菲菲擦着汗问道。 “对吧对吧我就说这里有误会。”赵新也叫道。“我是想成为丧尸王没有错,也跟吴玲玲合作过几次,那也是因为这学校里正而八经的丧尸也就我一只啊,我可没有跟简东来合作啊,我帮着他把人都杀掉了我有什么好处?这学校中半只丧尸,尸体死的久了还过期,我要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要不就是养着这些男男女女的生孩子给我吃,要不就是冲出学校,你想想也知道,我……”话音未落,同时间这屋中的女生楼高手已经同时朝着刑远冲了过去。 “呃呃……不是说是误会了吗?”赵新喊道。 误会毛线……不说刘浩君之前就已经下过严令,拿下刑远。光是刑远和赵新以精神系为食这事,女生们普通人中好多精神系,女生楼也不可以放任他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四处乱逛,齐菲菲都保不了他。 而同时,刑远的身形也动了,以近似瞬间移动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冲着齐菲菲冲了过来。 “救命。”齐菲菲一边高喊一边蹲下。 按理来说刑远做为一个曾经的丧尸或者精神系换体人,是对精神系脑有需要的,不论是用来吃还是捏碎使用,该小心的都是她齐菲菲。 不过……“小刘?” 齐菲菲蹲身转头看向立在身边的刘浩君,发现对方已经被刑远夹在怀里,捂住了嘴。齐菲菲才明白了刑远的打算。 “等等刑哥……你听我说。”齐菲菲喊道。刑远如今已经不是精神系了,身为电、冰双系的他,最想要的是刘浩君掌握的手上女生楼那些晶核,这双系不是五行系,晶核出现概率小,齐菲菲至今也没有听说女生楼有过电冰异能,那么若有同系的晶核,说不定还没有用掉。“女生楼的晶核……”齐菲菲做中间调和人的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刑远捂住刘浩君的手里已经渗出了血,刘浩君瞪大了眼睛,胸前突出一支尖刃的冰刀。 “小刘啊啊啊……”齐菲菲尖叫道,时间太久她都忽略了,刑远确实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的人物。 问题是这一次刘浩君可是真的刘浩君啊,如果她就这样死了…… 齐菲菲突然猛的一推李玉如,“去找莫远山来。”只要刘浩君还没死,就让莫远山试试看能不能将人格移出来,大不了先上齐菲菲的身,刘浩君身为女生楼领袖这一点,几乎是齐菲菲一步一步养成的,现在几百女生中唯她能团结起来,齐菲菲实在不能看她就这样死掉。 不过……眼看着李玉如张着嘴都喊不出声音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齐菲菲的一颗心也是在往下沉。 刑远做为一个杀手,都贴到背后了这么近的距离哪有可能失手。 之前因为吃惊被刘浩君瞪的极大的眼睛正不偏不倚的同齐菲菲对上,那眼神中的神彩早已经消失了。 “楼长。”十几个女生高手也纷纷尖叫着再次执着兵丸扑过来,然而还没有扑到面前时,刑远却将尸体一把推了出去,女生们立刻纷纷收了向前的刀刃先将刘浩君呈抛物线的尸体接了下来。女生的团结和感情确实让人感动,可是…… “把尸体推开,小心空间。”齐菲菲尖叫。 耳边传来刑远呵呵的笑和夸奖:“宝贝还是那么聪明。” 可惜女生高手们却没有这么聪明了,或者说没有人的脑洞同齐菲菲这样转的极快。 刘浩君是空间异能者,可以用身体来储藏东西,虽然说带上了珠宝能扩展空间,可是起作用的还是她自身的能力,那些东西几乎就赞同于在她的体内,那么若是一个空间异能者死了,存在她身体中的东西又会如何? 答案很快揭晓,从天而降的各种物品纷纷砸在刘浩君身边。空间异能者本来可以指定物品取出时的放置,也就是说,做为精神系的一支,其自保的手段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完全可以将巨型的重物存储在身体中,关键时刻让物品从天而降砸人,相关的技能刘浩君也使用过一次,大约是觉得好用,这一次便存了不少的柜子在身体中。如今她死了,这些物品的出现却不再受控制,就随机砸在她身边。 刑远是末世来的人,空间异能者死后是个什么情况,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杀了人反而将尸体往受害人亲友身边推,女生们本能反应的将尸体接住了。 简直就像是食毒龙的金翅鸟,在身死之时就会受到剧毒反噬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受害的就是保护着她尸体的众多女生高手了。 齐菲菲抽着冷气朝后退了一步,却突然撞到了身后的谁,转头一看,却是宁西城。 ------------ 305 真相只有一个 说起来今天早上齐菲菲带着只带着李玉如去医院,中途抓回来了宁西城,如今她让李玉如先离开,女生高手又在被砸,那么会闲下来在战场边上的人自然只有宁西城了,只不过人家倒也没闲着看,在他手里,正高举着一把椅子。 突然看到了自己常用的武器被人这么举高过头顶,齐菲菲还不及尖叫,宁西城就大喊道:“陈姐快跑。”这样说着,一只椅子就朝着皮哥砸了过去。 “???”齐菲菲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宁西城拉上她的手就朝楼上跑去。 等下……这个时候就算要跑也是朝别墅外面跑啊……虽然确实想向门外跑的话会先经过刑远,不过刑远的目标又不是她。 齐菲菲向后看了一眼。刑远的目标当然不是她。 没有被柜子砸到的几个女生高手已经开始围攻刑远了,而刑远则悠然的在死尸和柜子堆里一边还击,一边翻箱倒柜。 如果刘浩君还活着,那么齐菲菲不管是怎么从中讲和,刑远能拿到的晶核都有限,刘浩君不可能将所有的晶核都拿出来,甚至她有可能还没有拿出晶核来时就在自己的空间中动手脚,将有可能是电系和冰系的晶核、甚至将颜色稀少的晶核全部藏好,本来谁也没证据证明她手里一定有电系和冰系,刘浩君更不可能让杀女生的凶手的帮手等级升高。也正是因为如此,刑远才连一秒都没有等,就将刘浩君杀掉了,对方来不及在空间内做手脚,那么晶核很可能就放在一起,唯一的坏处是得自己在这一堆的物品中寻找。 所以她为什么跑啊? 齐菲菲完全有时间能从刑远的身边路过,跑出大门求助。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齐菲菲看到被椅子砸的皮哥倒地翻滚,而赵新怒气冲冲的追上来的时候,还是决定先跑再说吧。 说起来这都要怪宁西城,要是他没有砸那把椅子,至少赵新还不会被激怒,这个时候她也还来得及跑到外面。 但其实跑上二楼也一样的,到时候把门一关,在主卧找个床单束成绳子,扔到窗外就能下到一楼。 赵新的能力倒可以飞快的轰开门,可是在军棋盘中已经无法使用了,也就是说,现在她们只要快一步跑到卧室里就可以了。 面对着气势汹汹追来的赵新,这一次齐菲菲也不用宁西城拉小手了,就差四肢着地的往楼上爬了,两个人冲进了卧室里,齐菲菲从房门外面拨了钥匙关了门,宁西城已经掀上床上的床单是在拧麻花了 等齐菲菲在室里手工锁好门之后,宁西城已经开了窗户,将床单扔出去窗外了。 矮马,她就喜欢这种有眼色的年轻人,不像李玉如,办个什么事都得等着她指挥。 宁西城这齐菲菲眼中新晋的最有眼色的年轻人,不但在逃跑上轻车熟路,还有着敬老爱贤的好品格,伸手拉了两把床单确定绑头没问题了,就招呼齐菲菲道:“陈姐陈姐,快点从这里下。” 齐菲菲感动的直摇头:“你先下。” “陈姐。”宁西城也是急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客气什么啊?你的我们小别墅区的领袖,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啊,你快点下,这里我守着。” “你那点能力有个屁用啊,对方真进来了哪挡得住。”齐菲菲也摇了摇头。 其实赵新和皮哥都进不来,精神系能力不能用了,皮又脆,能进来的也就只有刑远了,不过刑远现在还在下面找晶核,又受到了女生们的围攻,总之一时半会的也不至于就杀到这里吧。所以足够两个人逃跑的,就别谦让了。“你也说了我是领导,你就听命令吧,现在就下,我从这里守着。” “陈姐。”宁西城急的直跺脚,伸手来拉齐菲菲:“我知道你对下属好,刚才也是先让李姐离开的,也不能每次都拿命来帮我们挡啊,你快点走。” “我不走。”齐菲菲也急了。拍开了宁西城的手,“你擅长逃生,就先离开,到了外面求救,或许我们都能有一线生机。你也就是逃生擅长些,我的领域好歹现在还能用,对方万一真进来了我能挡。”特么的小样你当我傻啊? 赵新以前是跟着吴玲玲用过床单逃生,可是宁西城跟齐菲菲两个是人类啊,谁知道这床单系的结实不结实?万一她要下到一半结松了呢?万一她下到底下长度不够摔个狠的呢? 宁西城要先跳,平安落地,就说明结绑得紧,垂地长度正好,而且还可以在她下面接一下,就算接不好,她看准了宁西城所在的位置跳,至少还有个肉垫,她才不要先跳呢。 “陈姐,你这人怎么说不清呢,咱精神系的能力现在都不能用了,你那鉴定能力拿什么挡人啊,我是男人,好歹还能打架,你就快跳啊。”宁西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非得要齐菲菲先跳,总感觉这已经不光是敬老尊贤了,他不会也是打算拿齐菲菲做肉垫的吧?这一来齐菲菲更是不肯跳了。 “你先。” “你先。” “你先。” “你先。” “……” “……” 感觉再这么让下去,就要地老天荒了,他们真的可能会互让到刑远上来。 最后还是宁西城点头:“那我先来吧,陈姐你过来点,帮我拉一下这个床单,我老觉得我这结可能不是很结实。” 如果结真的不结实,先跳的人有人帮着拉床单,危险性还小点,但是齐菲菲宁可自己重打个结,也不打算先跳。 “行啊。”齐菲菲走到窗边,手刚碰到床单结,就瞬间向后一跳。 正好避开整个人冲过来的宁西城,对方就这么撞到了窗户上,因为撞的太狠,再加上小别墅这主卧还是阳台式的半落地窗,宁西城整个人差点翻出窗外。 如果齐菲菲不闪开,这个时候被翻出窗外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吧。 宁西城哭丧着脸问道:“陈姐……你闪什么啊?” “啊……不闪,我这会儿可不就被撞下去了。”齐菲菲沉着脸,一边说看向窗户,如果她这时候冲向宁西城……算了,总感觉很大可能会被拉扯着一起摔下去。 不过光是这么一姐,宁西城也像是受惊的小狗一样从窗户边跳开了。 “我是说,你答应好好的,你干嘛还突然闪开啊,你都说了要帮我拉着,你别闲啊,你这人,这么大的领导,说话不算数呢。”宁西城一副绝望沮丧的样子,叹着气说道,那语气就跟小奶狗男朋友再撒娇似的,虽然这人的长相不如刑远那么出挑,但不得不说,虽然有半分怂,但还有几分可爱。要是不是在末世,这种性格应该挺讨人喜欢的话,当然啦,现在在末世,就不能拿着普通情况当标准了,至少在齐菲菲心里,精神系一向都直接等同于精神病,讲不听的,没点心理问题真当不了精神系。 齐菲菲一向看着挺沉稳,但自己知自己事,她的问题在于对一切都太过于好奇,说的好听是好奇心重,说的难听点就是窥私癖,通俗来说,就是一个人,对别人的隐私过分狂热……以至于齐菲菲的能力都是搜索。 所以……是谁告诉宁西城,她的能力是鉴定了? 齐菲菲确实能够比其它人更准确的指出别人的能力,这都是因为她本身就足够留意细节,能力上又很容易探察到别人的隐私,是不是鉴定不好说,但是多少是带点鉴定功能吧,她身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这能力有鉴定作用,可是那也得是她身边的人才行啊,李玉如要是随口说一句齐菲菲的能力是鉴定那也就算了,其它的人,齐菲菲都是对外号称她的能力是搜索,他们看到的也都是她的搜索能力啊。 他宁西城算什么东西,一条狗一样的被丧尸从这里都赶到那里,别说是没有资格接触到小别墅区里的精神系,他就连在男女生楼上都没有立过足,他到哪里知道她的能力是鉴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同刑远、莫化亭一样从末世来,知道陈新美这个名字代表了末世第一个精神分析师。 所以,他才是简东来。 ------------ 306 灭门之仇 说起来,齐菲菲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但从来没有怀疑过宁西城。 一来是因为对方也太倒霉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被正好碰上各种事端,在教职员宿舍碰上吴玲玲清场,医院员碰上赵新清场,男生楼碰上孙公涛严察,小别墅区又被赵新吓跑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所在的地方总出事,这是真的,可是宁西城那种霉而怂的气质,却从来没有引导齐菲菲想过,这些霉运不是他真好碰上的,而有可能是他带来的。 二来,是因为对方也太小透明了。宁西城被人赶来赶去的几次事件中,除了吴玲玲在教职员工宿舍还给过他一点戏份,让他杀掉了女朋友之外,其它的几次几乎就是他刚到地方就被赶出去了,他还站稳的时间都没有,齐菲菲那时候并不知道精神系的脑质凝胶可以死后使用,因此自然不会怀疑出事时不在现场的宁西城。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宁西城啊。他的身份是有韩明宣做保的,是付连珍从高中就交上的男朋友,两个人为了在一起还考了同一所大学,这种身份不是别人冒充的得了,要是莫近水的“冒充者能力”也就算了,但简东来的“自己人效应”那是莫化亭金口铁断,是“容易让别人拿他当自己人来看待”的极具亲近感的能力,极易融于群体,但绝不会被人认错。 所以齐菲菲怀疑所有人的时候,就算想到过他一秒也很快就从心里清掉了,若不是因为他精神系的身份,齐菲菲都不会将他带入小别墅区。是了,他在齐菲菲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不重要不重视的小透明,其“擅长逃跑”的能力让齐菲菲觉得他连从来没有发挥过作用的李大河都比不上,随便往哪一摆就不用管了,自由生长去吧。 是了,在现在的齐菲菲的心里,只有三种人,简东来(敌人),其它人、以及女生楼和小别墅区(自己人),宁西城的身份天然不是敌人,本来是个其它人,但确认过眼神后,精神系的他再没用,也被当作了自己人。 但其实想想……在末世之前,没有人见过宁西城啊。 宁西城其人,当然是存在的,付连珍也无数次对舍友们说起过自己同男朋友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但却并没有给任何人介绍,大约也可能是出于防火防盗防闺蜜的心态,大家都知道付连珍嘴里完美的男朋友是个深爱着她的医学院新生,所以…… “你不是宁西城吧?”齐菲菲说道:“你在卫少尉死后的第二天就已经进入到了学校里,那时候孙少尉还在正常的放粮,你取得了付连珍的信任,做为她的家人替她多领了一份粮,然后你就住进了付家,韩明宣见到你与付连珍同进同出,自然就认为你是宁西城,你和付连珍,只是没有否认罢了,于是你就干脆的杀了付连珍,就这样顶替了宁西城的身份。” “啊,嗯。”宁西城满脸沮丧的点着头承认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本来也没有想借她男朋友的身份,我刚进到学校里,就是在教职员工院不远处,碰上了她和男朋友吵架,似乎是男朋友劈腿,另有别的女朋友,而且听起来还不是第一次,那男的说这一次是真爱,甚至要求将新女友也带进付家一起吃肉吃菜的,那姑娘也是个烈性的,就将男朋友给杀掉了,我正好路过,帮她埋了埋尸体。” 给我等下……也就是说卫少尉在禁校等死的期间,宁西城在劈腿新女友?孙少尉在发粮的时候,付连珍在刀砍渣男? 齐菲菲真的不想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指手划脚,也可能是人之将死,以前积累的情感都会爆发的特别强烈,将过往人生中压抑住的念头发都发挥了出来。 “后来她将我带回了家,你那朋友就以为我叫宁西城,我也不至于非解释我不是吧,叫什么名字又不是那么重要。” 这特么的重要死了,就因为韩明宣的误会,导致了齐菲菲直接来了个灯下黑,让一个可疑人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出进进的还差点撞死她。所以宁西城的能力确实是“自己人”,但并不是谁见了他都会深受吸引引为知已的那种“自己人”,而是他事事处处都极为不显眼,能够自然而然的融入群体,当大家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成为集体的一部分子了。 “那你干嘛杀她?”齐菲菲问道。 “就说不是故意的了……”宁西城有些委屈的抱怨道:“那个女丧尸找上了教职员工院,盯上了我,可是她那体力差得很……我给她打了一顿,然后提出了合作,人类精神系,除了精神分析师,是分不出其它精神系的存在的,但丧尸可以,我需要精神系凝胶,还要有人帮我制造混乱和死亡,我们就连手了,正商量着,被你那朋友撞见,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质问我为什么劈腿,还拿刀要杀我,你说这不是有病吗?本来也就帮她埋了下尸体,哪对她表态过什么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杀掉她和她全家。” 明白了,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付连珍付出多年感情后遭到背叛,甚至看不得自己有好感的男生同其它女人在说话了,而简东来杀掉了付连珍全家,也才真正的安全,所以他当时放跑了韩明宣并不是韩明宣的窗帘效应能力起作用,完全是他需要韩明宣帮他落实宁西城这个身份罢了。也怪不得韩明宣一口咬定对方杀了人还分尸,以付连珍的精神体现来看八成也是个潜力者,简东来估计是想要给尸体开颅,技术不熟练搞的动静有点大。 一里通、百里明。齐菲菲也便想清楚了一切。 简东来是在教职员工院就与吴玲玲联手了的。 那时候吴玲玲在齐菲菲的面前甚至还使用过可以操纵丧尸的领域,使得齐菲菲对吴玲玲仍然身有精神系能力一事深信不疑,但其实已经换过了身体的吴玲玲根本不可能使用能力,当时在院里同齐菲菲区域对抗的人其实是一直隐在莫后的简东来。原来两个人在那时就打过交道了啊…… 所以赵新和皮哥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吴玲玲和简东来以及赵新包括联合在一起,她们杀的精神系又多,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种凝胶可用。 晕轮效应,可以使其它人只看到她一个。军棋盘的零和效应,能引得人自相残杀。 两个人想将医学院宿舍做新的大本营,可是却败给他赵新和皮哥,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能使用能力的只有简东来,在军棋盘上精神系不能攻击的情况下,打架会输…… 于是吴玲玲再次与赵新联合,让出了医学院宿舍后吴玲玲转战女生楼,宁西城偷进男生楼,却又被齐菲菲指挥孙公涛严查,眼见着男女生楼极可能在齐菲菲的指挥下同心协力以自己当作假想敌而联手,所以宁西城又让吴玲玲去引诱女生,吃掉男生,再将女生的尸体挂在树上,诬陷女生楼杀了男生,引发了两边的冲突。 之前小别墅区在截停佟义后被男生包围的那个军棋盘,也并不是在场的陈正生或杨永帆放出,而正是简东来亲手放的。 连着今天在医院齐菲菲撞上简东来,也不是巧合,简东来是去医院找吴玲玲,却发现吴玲玲被杀,才探头探脑的故意让齐菲菲发现,好被带回小别墅区的。 “那个……我再问一句啊……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找男生楼围攻女生楼吗?”齐菲菲问道。 简东来的目标是杀灭全校吧?军棋盘已经布好,男女生楼的仇恨已经存在,简东来就算是失了吴玲玲这个帮手,现在的当务之急也应该是去怂恿男生楼攻打女生楼啊,女生楼若是败了,小别墅区失了保护,就凭着刑远那个关门的技能也撑不久,到时候想杀齐菲菲那是很轻松的事情啊,简东来去男生楼成功的机率,要比自己亲自出马搞条床单系窗户边上再撞他来的高多了。 这位精神系……总觉得也病得不轻吧? 估计是齐菲菲那种看着深度重病病人的眼神刺激到了简东来。 对方本来一直是一脸的不快乐的小奶狗似的沮丧,如今却突然吊起了眼眉,虽然看着那张娃娃脸也依然给你一种奶凶奶凶的错觉,但是齐菲菲不会错认这扑面而来的恨意。 “你说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简东来吊着眉毛质问道:“你真的以为你把名字改叫了陈新美,我就会不知道你是谁了吗?嗯?丧尸王齐菲菲?你已经忘了我老婆、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那么我告诉你,你害了我全家,明白了吗?” 这天然的锅啊……齐菲菲无语看天。 ------------ 307 永别了 陈新美就是齐菲菲的事情,小别墅区的人都是知道的。 就像简东来说的,如果做到了想做的事情,那么叫什么名字也不是很重要嘛。 当初简东来做为宁西城第一次被男生楼绑进小别墅区的时候,那时候韩明宣看到他吓的不轻,脱口而是叫的就是“菲菲”,所以对方如果简东来,结合一下卫少尉连齐菲菲父母都抓来了的事情,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先说好,没做过的锅我不背啊……”齐菲菲厉声喝道:“我可不是百年后的丧尸王,我没有杀你全家。” “是了,你当然没有亲自动手……”简东来奶凶的吼道。 “……”啊?真不是自己……不是,真的不是丧尸王动的手啊? “但是你却在最后的围攻中,在临死前当众鉴定出了我们的的能力还出之于众。” “话说……”你都说临死前了,你怎么不说说你们全家杀我呢…… 而且精神系的能力是什么逆鳞吗?这么碰不得的?莫化亭确实曾经说过,精神系的能力一向不会轻易示人,所以怎么样?如果大声的喊出来会死吗? 齐菲菲用一种“我喊你名字你敢答应吗”的气势大喊道:“简东来,你的能力是‘自己人效应’。” 简东来恨恨的瞪她道:“你以为现在是百年后吗?还有人会怕被鉴定?而且就算鉴定了我,我又会怕你吗?”简东来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 齐菲菲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所以,我到底得怎么鉴定你你才会怕我啊? “我不怕你鉴定,我的能力没有谁会觊觎,像我这样的能力,就算被归为自己人,也永远只能当一个群体里不受重视的边缘人,不会有人想要的,如果能够用这一条命给我全家报仇,也就值了,我就是回来杀你的,灭掉学校的人只是顺便,我回来,就是为了亲手杀死你,别说是你了,今天你死之后,小别墅区的人便都是败者,胜者掌握着败者的命,这就是游戏规则规定的下场,等到你死了,我就胜了,那时候你们这些精神病,一个都别想活。”简东来一边说,一边又向前一步。 齐菲菲一边再退一步不由得心里吐槽,说得好像自己不是精神病一样。 不过……你是部队领袖?游戏自有自已的规划,简东来想要做男生楼的领袖是不可能的,但是以他的身份,却可以做部队的领袖,因为部队的领袖又与别的势力不同,他是可以不看人格、能力、地位,直接由外面的政府认命的,亏得齐菲菲之前还笑话杨永帆找错了领导,没想到她自己也是啊。“可是游戏想得胜就得找雷。” “你当我不知道?”简东来笑道:“就是军伍吧?战后心理综合症?他跟那些杀过一次人的大兵们不同,他是真正经历过末世残酷的人,会心里向着你,也无可厚非。” 齐菲菲简直想跪,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发现了军伍的秘密,将人划拉到自己这边,盯成了雷的啊,这三言二语的便让人揭穿了也太惨了吧。 这一刻齐菲菲才真实的感受到了,简东来是末世真正的心理学家,比起她这大一新生自学成才来,更有经验。 “我早想过军伍会站在你这一边,所以其实对于他,我也仅仅是只给出指示,而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行踪目的,可是没想到你一个新入学的大学生,却有能耐连卫少尉都给干掉。你每次出门进门身边都跟了一群人,如今终于被我找到了独处的机会了吧。刚刚说了,你的鉴定能力起不了任何作用,当然我的能力也没有攻击性,可是我到底是个男人,只要将你从这里推下去,当然,二楼有可能摔不死,只会摔个断胳膊断腿什么的。” “但你摔下去了便跑不了,然后我再跳下去踩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内脏破掉几个,就算一时不死也会受折腾到断气,你看看你,你刚才要是肯好好的跳下去多好,还省得我费这么多的唇舌。不过这也是命,以你的罪过,就该这样受尽折磨而死。”简东来极好心的一边解释一边逼近,齐菲菲不由得又退了一步,再退可又退到窗边了啊。 特么的果然让她先跳也是想用她当肉垫啊,区别是齐菲菲是想拿简东来做个万一,简东来却是一定会照准她踩的。 那么,果然不是自己跳更好些吗? 齐菲菲这好歹也是军区院里出来的孩子,从二楼这么高是没有跳过,但是如果是普通的高度那么多半不会摔得太惨吧?齐菲菲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主动跳了,其实就算是别墅,一层楼也不过4或5米,床单垂下去就接近两米,如果幸运的话,她跳下去就地一滚还可以跑。 齐菲菲虽然心里明知道电影情节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但是这会儿也不得不在脑子里翻滚着各种体能大片的细节,这一滚可以救命啊,心里这样想着,齐菲菲突然冲到了窗边,伸手猛一拉床单绑在窗户上的结,刚想着跃身而起顺着床单溜下去,结果那结竟然一拉就松了。 齐菲菲脸上惊诧的表情都还没摆出来就直接再次往后跃,还在犹豫要不要来撞会不会被扯的简东来也就放弃了。 “这这这这……这算什么?”为什么一个大结会直接被扯开啊? “啊,那什么,有种绑法叫‘一拉没’。”简东来仔细解说道。 真是够了。 “那陈姐,没别的事咱上路吧,别担心,我会尽量踩的准点,让你少受些痛苦。” “等……等下,我还有几句话要问。”齐菲菲喊道。之前两个人跑上楼来跳楼,只想着赶在刑远上楼前快点离开,可是现在确实要被扔下去了,齐菲菲又有点想要刑远快点上来。 刑远杀刘浩君,是为了她手里的晶核,也因为赵新杀人同女生楼结了仇,可是刑远同齐菲菲也没有什么仇,学校里男女生楼精神系都不少,他一个人型丧尸胃口没那么大,所谓的精神饥饿也就是吃个零嘴的事,不一定非吃齐菲菲不可吧,齐菲菲在评估她现在出去给刑远下跪倒歉的可靠性。 还有李玉如,办事怎么那么不靠谱。之前就已经跑出去搬救兵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吧,不论是莫化亭也好还是莫远山也好,随便带谁过来的话,至少男生一对一打架还可以战啊。 齐菲菲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拖延时间的方法,总觉得她只要再多说两句,救兵就能过来。 却听着简东来感叹道:“不行,陈姐每次说多说两句,就会说一长串的话,结果说着说着,救兵就来了,不……你就算是拖不来救兵,可是只要是你说的话,就会对精神系造成极大的杀伤力,如果说末世百年对精神系的屠杀,第一次是由人类自己主导,由你陈新美结束的,那么精神系丧尸王死后开启的第二次精神系大屠杀,就是由你亲口开启的了。我的父母妻子都是因此而死,所以我才孤身一人走上了这条路,来找你报仇。 “我……嗯,好吧,最后一句,就一句,你就说说我做什么了,我又开启了大屠杀,就这个就行,说说说说。”齐菲菲鼓励,她不是拖时间,她是真好奇,听起来她死前说了些什么报复人类啊,要是不知道答案她得多难受啊。 但其实她难受不难受,简东来不在意啊,对方仔细的侧耳听了听,楼下之下还有女生的呵斥以及打斗声,如今都停止了,也就是说,刑远随时可能上来。“行啦,闲聊到此结束吧。”简东来向齐菲菲走过来,“陈姐你别拖时间了,我再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请去死吧。” 我去这鳖孙,真的说杀就杀啊……齐菲菲想也没想一脚踢向他下面不可描述的部位,简东来估计也没想到齐菲菲还会这种阴招,只退了一步,齐菲菲已经越过他跑到了房间的对角线的位置了。 “陈姐,我不喜欢跟人玩这种猫鼠游戏,你逃得了一时又逃不了一世,何苦呢。” 齐菲菲也不喜欢啊,特别是这种别人是猫自己是鼠的情况,更特别是齐菲菲还有好些疑惑未解呢,只是看这情况简东来是铁了心不会再让她拖时间了,不由得高喊道:“我就问最后一句,真的最后一句,那个军棋盘到底是不是你的能力,你只回答我‘是’和‘否’就行了。你答我,我再不逃了,我让你杀。” “哦……是。”简东边点头点走边回话。“军棋盘的能力是我的,所以我才有机会在末世逃过一劫,来找你报仇。” “好的。”齐菲菲点头,“那就永别了。你能不能先站那里别动了,我自己动手,大不了到时你再补几刀呗。”齐菲菲说着,拨出了自己传家宝的簪子,这木簪之前被齐菲菲各种用来背后插人,但是因为不了解人体骨骼,貌似好几次插到了人家骨头上,于是头上已经断了一截了。 简东来有些敬畏的望着齐菲菲,这种又钝又粗的簪子是要是往自己身上插?够痛不说,一下插不死那不是更受罪么?比起跳楼摔死或被掐死来,可要苦痛的多了。他没想过,还有人死前这样虐待自己的? “嗯,永别了。”简东来点头,还补了一句:“那你动作快啊,我数到三。” “不用数三。”齐菲菲说着,一使劲将这簪子狠往地下一砸,转眼便碎成了两段。 同一时间,数个巨型的黑影从天而降,砸向地毯,将站在屋子中间的简东来彻底埋了起来。 () ------------ 308 诸事无常 明明没有人在附近,主卧的窗户突然缓缓的开了。 已经被拨掉了钥匙的钥匙孔也慢慢的扭动,还渗出了血来。 这种情景大约也只能在恐怖电影中看见了吧,不过……齐菲菲觉得比起最恐怖的还是屋子的正中间。 明明物品虽然多可是大多数都是衣服和食物,在取出的过程中,齐菲菲还在担心里面没有重物会不会砸不死人,但是在满屋子的轻质物品中,砸在简东来身上的却偏偏是唯一一个冰箱,因为刑远之前说喜欢豆腐,所以齐菲菲在小别墅区备下了大量的物资,为了讨好刑远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冰箱来盛放,如今这冰箱正砸在简东来的脑袋上,豆腐摔了一地,就像一个人脑花四散成海的那种风景,虽然明知道简不来若死掉,脑袋里也该是凝胶,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恐怖就是了。 齐菲菲确实一直喜欢用“死前最后一句”这招术拖时间,而且一直以来大家都还算给面子,偏每次都还算成功,大约因此,简东来便完全不肯给她这个面子和时间,也因此……齐菲菲这最后的杀手锏也不得不早点用出来了…… 这就是老古人常说的“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若简东来不是一心要杀齐菲菲,齐菲菲也不需要这么早就动手杀人。 无人推而自开的窗户开到了一半就被一个快递箱给顶住了,滴着血水的钥匙孔虽然也打开了,可是因为门后面是成箱的饼干,所以门也只开到一半,齐菲菲叹了口气,先是把快递箱拿开,帮着将窗户打开,看到显形的莫化亭手脚并用的往窗户里爬,楼底下还有李玉如和莫远山担心的朝她挥手,然后又回头去看门,门那边刑远就不用人帮着,估计是拿之前杀人的冰刀做成了钥匙,开门之后钥匙孔里突突的冒水,他却伸进一条大长腿来,将几箱饼干踢到一边,刑远赵新和皮哥便一一进来了。 大家似乎都被屋子里的情况吓了一跳,除了刑远面色悲惨的说了一句“可惜了我的豆腐”之外,其它人大约也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感到震惊吧? “这是什么情况,台风过境?哪里来的这么些东西?”莫化亭说道。 齐菲菲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他,盯着刑远说道:“刑哥?那些女生们呢?” “弄死了呗,跟苍蝇似的烦人,怎么了?你有点羡慕?” 说羡慕的话是不是也会被弄死啊?齐菲菲拿不定刑远这人是个什么主意,但是至少看现在的情况,对方还并不太想弄死她。 “也没什么情况,就是从空间里取了点东西。” 说起来空间系也算是精神系的一支吧,这可真有点好用,除了盛放东西外,关键时刻还可以从空而降巨型物品砸场子,可惜了刘浩君这个现存唯一的空间系已经死了。 “咦咦咦咦……”李玉如也终于带着莫化亭冲了上来,先是被站在门口的刑远吓了一跳,不过看看刑远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于是又担忧的看了眼齐菲菲,再然后便被屋子里数量众多的物品给吸引了过去。“这不是,咱们当初收集的末世资源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烧了吗?那我的口红眼影腮红粉底液眼霜面膜和香汗走珠呢” “……”朋友生死之战结束,你心里就只想问这个? “这存量至少也有空间等级十级了吧?”莫化亭看着齐菲菲问道:“刘浩君一个一级空间异能者,就算拿到了和氏譬也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空间,你哪里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齐菲菲看着刑远问道:“这个……刑哥见过么?” “怎么不叫名字了,多好听啊。”刑远拆了一包饼干,一边吃着一边说道:“黑暗空间幽闭症,谁没见过似的。” “……哥我错了,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咱不提名字了好吗?”齐菲菲一边求饶一边感叹,虽然她之前无数次的觉得人人都说自己是丧尸王这事,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但如今看来,还真的就是她啊。 “这事吧……”齐菲菲想要向小伙伴们解释,刚开了个头又停了,因为在简东来的尸体上出现了一支军旗。 “怎么回事?为什么军棋游戏还没有停?”齐菲菲叫了起来。 简东来说过了,军棋是他的能力,那么按说人死了能力就应该停掉,可是如今这能力还在继续着,岂不是说人死了胜负也依然要分吗?……哦对了,他死后脑都被砸了,也就是能力虽然停了一次,可是死后凝胶被捏碎,又重新开始了。 齐菲菲向着军旗奔了过去,拨旗在手,旗子上“军旗”两个字简直是迎风招展,果然不排掉雷的话是不行的,若说有谁可能是部队中的雷的话,那会是……朝李玉如搞美人计的方景?最早进来小别墅区的艾发洋?还是……“孙少尉?”最终齐菲菲觉得还是他最可疑,孙少尉表面上一副中立,但光凭着他隐瞒简东来是部队新领导人身份的行为,就能知道他心里也是赞同政府决定的。 卫少尉制定的由部队杀掉百姓的政策对于他来说过于不通情理,但是简东来引发的人群互相杀伐的政策则可以实行,说到底,孙少尉的能力虽然会使士兵因为战后心理综合症而厌弃战争,但是大部分的人应该还是认同这种牺牲的。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孙少尉一向以来对齐菲菲的关爱,使得齐菲菲在心里将他当作了自己这边可依靠的人,这样的人才最有可能是雷,齐菲菲现在对于“自己人”这个词可是敏感死了。 叫出了这名字,果然军旗上的字就变成了“负”字。齐菲菲又是一阵的发愣,这旗子难道是只有一次猜雷的机会,要不然她连着把小别墅区这几个人一一叫一遍名字,早晚会碰到一个雷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齐菲菲还是挺高兴事情顺利发展的,折断了旗子,小别墅区就又胜一场了。 现在男生楼和女生楼和部队各负一次,小别墅区算是大胜吧,就是不知道是还得再胜出几次才算最后的赢,又或者得一直等到凝胶全部的能力消失是? 齐菲菲正苦恼着要怎么消除这军旗盘的时候,赵新义无反顾站出来说,“妹子你别担心,这里交给我,虽然砸在地板上有些脏了,但我会吃干净的。” “……”是了,与其想办法得胜,又或静等着能力消失,还不如让丧尸将这些凝胶都吃掉,反倒以可以最快消除能力。 齐菲菲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新,第一次意识到在精神系之间的斗争中丧尸还可以起这个作用,天然的清洁剂啊? 不过这一眼被赵新给误会了,“妹子你不会也想吃吧?”人形丧尸什么的,齐菲菲也是啊,自从她将水发丧尸的方法传出去,大家心里对于她是怎么得知的这法子,多少有些心知肚明了。 “我才不要,你快请吧。”齐菲菲忍住了恶心说道。 “我就想知道了,妹子你为什么能不吃人脑?”赵新说道。 “我想知道,你这十级空间哪里来的?”莫化亭举手。 “我想知道,我的新化妆品在哪?”李玉如问道。 “我想知道,你的新人格需要帮着清理吗?”莫近水也插了一句…… 这可真是……生死无常,敌我无常,连她自己的人格都有点无常了。 “嗯,大家都坐,我从头说起吧。”屋子里乱成这样,齐菲菲其实也找不出把椅子来,不过想想要说要问的都不少,那就慢慢来吧。 ------------ 309 缤纷能力 虽然说是慢慢说,但其实齐菲菲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从最初里见到刑远军伍到现在,说起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她经历的大灾小难就算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似的,那就感觉就像是……总有刁民想害朕,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好多次险死还生了。 “第一次差点死掉,大约就是跟着军哥在医院里吧,我被一只丧尸从正面一口逼近,那时候,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妈给我的传家宝簪子。”齐菲菲回忆道。 那个时候这簪子因为她全力去捅丧尸脑袋,所以簪子底部的尖端在当时就裂开了,不过那时候齐菲菲还没有注意到簪子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她也不会察觉自己似乎开始丧尸化后,为了躲军伍第一时间扔下簪子就跑。 后来齐菲菲将自己泡发还原,军伍又将簪子捎了出来,几个人下到了餐厅,又上去了19楼。 “在这个时间段,我好像一直没有想过要吃饭的问题……”齐菲菲回忆道:“但是去到了19楼之后,我就总开始考虑该怎么吃午饭了。”总担心没有饭时,又或者总想吃点什么。 这是因为跟大兵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兵们就算是异能者,也还是普通人,可是19楼上的人们,都是精神系。 也就是说,那时候齐菲菲确实是在有精神系在场的情况下,想要吃点什么的。 改变了这一点的是在19楼打败了杀人的少年之后。 当然,现在齐菲菲已经知道了那少年并没有杀人,只是白传栋在吞噬人格,想像20楼的安秉仁一样完成人格融合,杀人的是一直同他搭伙的吴玲玲。但是对方还没有融合,就被齐菲菲打败,不得不将所有的人格都寄身于齐菲菲身上。 “当时安哥从20楼下来,一见着我就跟我很亲近,问我是不是文文,当时我不明白,但后来才知道,他应该是感觉我身上寄居着的巴文文的人格很亲近。” 巴文文,也是莫远山人格之一,19岁的女孩患有严重的厌食症。这个姑娘大概从出现这一人格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她能一直做为病患存在,完全是因为她出现的时间只有24分之一,而这一个小时里不吃东西对莫远山的身体来说完全不造成负担,所以与其说是厌食,其实该说是绝食才对,她的能力,估计也是绝食吧,不吃东西也可以活那种。 “就像是赵新的异食癖,在正常吃食物的状态下,哪怕成了丧尸也会对硬质的物品有吞食欲望,我想……我的情况也是如此吧,巴文文的厌食症人格的存在,使得我在正常的进食之外,完全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就算你们说泡发过的人型丧尸也会想食脑,但那只是想吃……而不是必须吃,做为人类身体的我能通过食物得到营养,自己又没有想到的感觉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吃人脑嘛。” “哦哦哦哦……”莫化亭激动又兴奋的记录着齐菲菲说的一切,边记录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记到了最后,莫化亭长叹一声说道:“曾……齐同学,等你死了之后,身体给我解剖可以吗?” 自从齐菲菲用上了陈新美这名字之后,莫化亭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听指挥,看来已经完全带入角色,认为齐菲菲将来要做他曾袓母的了,齐菲菲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还有过要给她活体解剖的念头,但现在看来,对方也只考虑死后解剖了。 要说起来自家的曾孙老想着解剖曾袓母的尸体,也是一种大不敬吧,不过齐菲菲觉得无所谓,点头应道:“可以啊。”齐菲菲现在才18岁,莫化亭目测都小30的人了,她觉得吧,两个人谁先死在前面还不一定呢。 这样一来齐菲菲身为人型丧尸却不吃人的谜题就解开了,之前大约谁也没有想到,起作用的竟然是莫远山人格中最不起眼也没什么用处的一个人格。 当初莫远山的人格中只有两个女性,如今都已经移动了齐菲菲的身体中,一个是巴文文,厌食症患者,可以阻止齐菲菲出现丧尸吃人本能,而另一个的卜布英,是受虐妇女综合症患者,则可以保护齐菲菲在受惊受伤的情况下,予以反击施虐者全身短时间无法动探。 当然,齐菲菲召唤空间物品的时候,简东来的军棋盘效应还在,卜布英的被动反击也是无效的,但是齐菲菲召唤出来的东西太多,几乎布满了一整间屋子,若不是齐菲菲先一步躲到了角落里,只怕她自己都避不开的要被砸,更何况是站在房间中央的简东来呢? “所以,无论是巴文文还是卜布英,只要我的精神潜力足够,我就同莫远山一样,不但可以存储人格,还可以同时使用她们的能力,所以……其实我的体内不仅是这两个人格,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人格,也在。” 莫化亭记录的笔顿了一下,然后大叫道:“莫家那个小子?” 齐菲菲点头,确实是他。 莫远山的人格们都是他自己生成的,所以他天然的可以随时感知到人格,同他不一样,齐菲菲却无法天然感知到这些人格。外来的人格想被她感知并且使用,只有一点,就是同情。 比如说,齐菲菲第一次看到吴玲玲吃人脑时的排斥感,让巴文文的性格和能力开始的发挥作用;看到颜屏受到施虐时的愤怒和同情以及恐惧的心情,让卜布英的人格和能力都在体内产生了觉醒,当时她在莫家吸收掉的莫家孩子的那块晶核,同时将莫家的孩子死前全家被杀的绝望的记忆也继承了下来,所以…… 当时在被卫少尉用父母做威胁,用枪指着的时候,齐菲菲同那少年的心情得到了共鸣,也同时得到了对方的人格能力。 “就是这个,黑暗空间幽闭症,或者也叫幽闭空间恐惧症。这种病症本身是对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属于场所恐惧症的一种,可是进化成为能力,这种空间却成为了场所,那时候我就感觉在我的身体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暗空间,我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或外物装进去,说起来空间异能本来就是精神系的一种,只不过刘浩君的空间可以自由存取所需要的物品,我这空间却是一片黑暗。” 当时这黑暗空间出现的时候,齐菲菲就拿着军伍给的晶核试了一次,一整袋的晶核全部都从她手上消失了。 就连军伍这样正直的汉子都惊讶于齐菲菲之败家,给了她不少眼色,但齐菲菲真的不是败家,她单纯只是想试试,坑晶核只是顺手,她那时心里全是父母的生死,若当时卫少尉就那样杀了她,保证军伍马上就可以在齐菲菲的尸体上拿回那袋晶核了。 但齐菲菲当时没有死,她第一次想反扑时,将簪子扔给了赵新,那时候簪子拿在手里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齐菲菲一瞬间觉得自己身体中的那个空间无限延续变大,那种感觉吧……说不定能装下一个宇宙。 后来杀死了卫少尉时,齐菲菲再度拿回簪子时,那种感觉就愈发明显了,她回到小图书馆,将李玉如从五楼上赶出来,说要将所有的物品都烧掉,但其实被烧的只是一部分物资,更多还是丧尸尸体,她将大部分的物品都存到了这个黑暗空间中,一来是想试试这空间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二来就是为了防止物资外泄,毕竟不管派多少人看管,都会有被偷甚至被抢的风险,三来,如果当时齐菲菲不收这些物资,那么在孙少尉放粮暂停之后,先受到攻击的就不会是女生楼,而是小别墅区了,并且来进攻的极可能是男生楼、女生楼、医学院三个大宿舍区的联合军。那时别说刑远有没有机会关院门了,就是卫少尉活着估计都没什么办法。 只是唯一的不好处就是,齐菲菲这空间因为是全黑的,所以放进去的东西自己也看不见,于是齐菲菲要不取就全存在里面,要取就全部都一起取出来,本来齐菲菲眼看着木系水系都一个个发挥的挺好,还真有过想法,将这些东西做为最后的资产一直存着吧,却没有想到简东来突然现形,她为了杀掉这个最难的祸患,也就只能存在取出了。 “那你这簪子来头不小啊?”莫化亭叫道:“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还有这么一支簪子,既然是传家宝怎么没传下来啊?我这嫡出的曾孙从来没听说啊?”莫化亭说着便捡起了那木簪子仔细看着。 几个意思?自己未来生的小崽子还玩出嫡庶来了? 齐菲菲暗下决心以后要生了孩子一定严格教育,绝不能让对方因为是在末世乱法之世就不尊重女性。正想着,听着莫化亭“咦”了一声。 “这簪子不是木质的啊?” ------------ 310 前世的辉煌成绩 “不是木质啊……很正常。”齐菲菲说道,她早就知道这簪子跟精神系一样脆皮,每次用它扎人都是最多破个皮,木质再软也没可能让她一下掰断,“那是什么材料的?” “嗯……看着像是骨瓷似的,只是在外面一层又一层的涂了木质漆。”莫化亭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一支陶土捏烧的簪子,却在外面涂了漆来伪装成木簪? 齐菲菲努力回想了一下这簪子的由来,确实是亲妈亲口对她说过是定情礼物,以后要做传家宝用的,让她常伴身边看管好了别弄丢,但这支传家簪齐菲菲其实从来也没见自己家母后大人戴过,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她也说不上来。 “不是说能扩展空间的都是宝石吗?陶土烧瓷的也行?”齐菲菲问道。这方面她没经验,就靠莫化亭了。 “一般来说都是珠宝玉石啊?得是自然煅化的产物才可以。”莫化亭表示他也没有办法了。 那么这簪子的来历就真的得齐妈来现身说法了,可是想想卫少尉死后再也没有听说过消息的父母,齐菲菲也不由得一阵沉默,她才知道孙少尉也并不是那么可靠,对方在她父母被抓时或许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一旦她要带着学校的人们冲出去,最算是孙少尉也不可能允许吧。到时候她若蹦跶的太欢,父母真的有可能会再一次被抓进来,齐菲菲宁可此生不见面,也不想牵扯着自己双亲陷入到N大中。 “好啦好啦,簪子的事情就讲到这里吧,我们来谈谈离开学校的事吧?”齐菲菲对着赵新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一旦离开了学校,以后要是为敌那也能存点情份,赵哥之前说的计划,还能实施吗?” 赵新之前说过两方配合离开学校,可是通感效应不是皮哥的能力,只是赵新为了确保皮哥的安全而加在他身上的,而且这能力凝胶数量极少以致于两个人到后期都不舍得用了。齐菲菲猜想,就算计划还能实施,估计能够带离学校的人也不多吧。 “存量是有的。”赵新点头。“只不过能带的人不多,我一开始想着,我这边带明子和源子,你那边带上小别墅区的人,不过昨天我又有了新的办法,本来吧,高高兴兴的想跟你说,结果你倒好,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又绑又打的,源子到现在脸还是红的呢。” 齐菲菲反应了两秒才明白,“明子”和“源子”分别是指的刑远和皮哥,不由得笑道:“赵哥看你这话说的,那不是一场误会吗?要不是简东来一肚子的坏水离间我们两方,赵哥你就自己说,我之前对你怎么样,我上了简东来的当,可是我也把他做掉了啊,说起来皮哥的伤怎么样啊,那家伙逃都逃掉了还不忘拿椅子砸人,心可真够黑的。” 赵新明知道齐菲菲是在转移仇恨,可是也不由得又捂着头骂了简东来几句。 说实话,虽然齐菲菲总是心里七想八想的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可是这次能认出简东来,整个学院能避免大伤亡还真的是齐菲菲的功劳,更何况齐菲菲之前对赵新算很好的了,在察觉到赵新骗她之前,她心里是当真拿赵新当自己人,放在小别墅区里保护的。 “通感效应的凝胶还可以再用两三个平米的录播,除此之外我新拿到手的还有吴玲玲手上的晕轮效应和旁观者效应……呃……对不住啦。” 旁观者效应就是从李大河脑里取出来的吧? 齐菲菲再一次直观的感觉到了身为精神系的危险,别的异能会随着肉体的死亡而消失,唯有精神系只要思维不灭能力永存,也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外放能力,脑内有凝胶可用,可是对末世之人来说,就算只是旁观者效应这样的自保能力,估计也足够受人追捧的了。 如果齐菲菲只带着一群精神系离校,那么就算躲过了学校外面军队的封禁,估计也很难在人群中生存下去吧?也不知道以前的陈新美是怎么做,能直接建立一个精神系保护组织,虽然不是所有的人,但至少能让一部分的精神系安全的生存。 “很简单。”刑远插嘴道:“因为她把所有的秘密全都隐瞒掉了,当初一起逃离学校的小伙伴们,都被给予了新的肉体。大家有共同的秘密,月谁都离不开组织,自然就不会泄秘,你现在发现的泡发丧尸的技术,因为末世后期都是接种观察,所以一直不为人所知、至于精神系可以使用的凝胶,因为精神系内部严密的封锁,一直到末世终战之后,再慢慢传开。” “……”齐菲菲其实挺不想刑远开口的,以前只当是个路人,如今知道了刑远竟然还曾经是精神系丧尸小伙伴,让齐菲菲总有些担心他一开口就会定位了她丧尸王的身份。不过既然这位已经开了口……那齐菲菲心里想问的事情其实还挺多的。 “刑哥当初不杀我,也是看到了‘陈新美’的证件了吧?”齐菲菲问道。刑远点头。当初刑远差点有机会掐死她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在摸到陈新美的证件后,再没有杀人的动作了,那时候齐菲菲只当是军伍对刑远有震慑力,如今想来,这是小伙伴相识啊? “你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些事呢?”齐菲菲抱怨道:“你明明跟赵新就能相识,怎么不认我啊。” “你那会儿跟军伍一天24小时粘的跟连体婴似的,让我认什么?”刑远没好气的说道,“再说了,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陈新美啊。” 齐菲菲瞪大了眼,大家100年的小伙伴啊……这还不确定了?得多无情? “真没法确认,百年前一开始医院里闹丧尸,就被封了,政府方面封锁了一切消息,有丧尸就拖出去烧,活人根本无法离开,再后来丧尸闹腾的大了,就全面封院,任我们这些活人在里面被吃被杀,所以医院里能活下来的,都是精神系,那会儿我们在医院中,人类精神系与丧尸精神系达成了合解,大家一起想活下去,想离开,所以虽然明知道人类精神系是可以食用的,可是为了增强力量也只能忍着,但我们那时候却并不知道在这之外,N大的学校中也开始闹丧尸了,等到了N大也一起成为了被封锁的区域后,学校里的丧尸闹的比医院里还凶,我们这些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学校里已经被丧尸占领了。”刑远说道。“而那时丧尸的首领就是陈新美,同我们这些为了联合不方便吃人的丧尸不同,她做为精神系丧尸,已经吃掉了不少的人了,我们相见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多种人格能力在身,整个人展现出的气质跟你一点不一样。”刑远表示这真的不是他的错。 ------------ 311 精神系的第二次屠杀 齐菲菲汗了个,所以她前世也是为了生存,而吃了不少人的吗? 按着吃一个人就会多一种能力和增加一个人格来计算,那时候她的人格得分裂成什么样啊? 但说起来她确实是比莫远山更像一个人格分裂者,多疑、不信任他人、敏感,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本身就具有这些特质,所以反而才可以将人格在体内融合并使用? 总之,刑远见到陈新美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个具有多种能力并且如同大杂烩一般百般融合过后的人格了。就是说,陈新美的能力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想事成的皮格马利翁,她之所以会想要什么能力都有,是因为她体内依附生存的人格太多,能力也自然就多了。 就如同齐菲菲想的一样,陈新美在学校中成为了丧尸那一派的领袖,在外面的人类还没有人意识到各种异能中还有一种精神系,或者丧尸中还有精神系丧尸,只当人尸大战就是如同史前异能法术拼斗那样打来打去的时候,陈新美已经隐在丧尸堆里指挥并策划着丧尸有计划、分步骤、有战略的一波一波的攻击了,甚至还策划过丧尸佯败隐退,以使得人类方张龙海和李城两个人龙虎争权,最后一步瓦解了人类的斗志。 “像什么分化敌人阵营啊……派水发丧尸打入敌人内类啊……主动在对方某个区域内丢下死掉的丧尸晶核让人类分赃不无均敌方矛盾啊一类的……这段时间简东来那小子玩的手段那都是你玩剩下的啊。你那时候坐镇小图书馆,一边看三十六计一边一会一个坏主意,搞得那些人类今天死一批明天亡一批的,那个风采,兄弟们到现在也都还记得啊。”刑远带着敬佩的语气说道,“至于你把N大内部全部的人类都转化成丧尸之后策划的丧尸潮啊,丧尸攻城啊什么的,那倒都是小意思了,总而言之,当时完全没有人发现N大内的丧尸文化研究已经发达到了一个学术性高度的地步,那时候我们的研究不但实现了泡发丧尸、凝胶使用、还做到了人类身体和丧尸身身体的互相转换,并且开班培养如何厌食症,如何抑制饥饿感增强饱腹感以及研究出了一整套内部联系暗号,以用于伙伴们再度转化成人类之后的联系,当时我们以你最喜欢的封神365位正神之名为联系,你自己用的就是女娲的代号,这还都不记得了吧?” “呵呵,你们精神系确实会玩。”齐菲菲一脸冷汗的简直想跪,她这是成为丧尸之后就完全放飞了吗?身为军人子女的爱与和平之心都扔去哪里呢?也怪不得她要改名换姓呢,要是叫她父母知道了,真的会打死她。 总之,陈新美此女,据刑远的描述是心机深重思维灵活手段毒辣还超级护短,在学校里为了生存,她果断的带领着小伙伴灭掉了所有的异能者,转化了所有可以转换的人类。而在策划了几次丧尸潮,冲破了学校的封禁之后,陈新美就开始规划重新回到人类社会的事情了。重新做人唯有二个大缺点,第一是怕忍不住身为丧尸的饥饿感,哪怕新转换的身体不是精神系吧,那不吃脑也怕忍不住吃点别的部位啊,第二就是人类之间对精神系的猎杀。 所以陈新美便做了两个决定,一个是给广大精神系丧尸小伙伴培训如何得厌食症,第二就是刺杀卫少尉,在政府对于精神系的追杀放松之下,开始收编人类精神系。并且在人类精神系中严格挑选人格和能力,只留安全或者说怂的人格生存下来,并且同时杀掉出色的能力,这样一来可以保证自己和小伙伴的身份不会被揭穿,二来可以保证自己做为最高领导人的地位不会被动摇,三来杀掉一部分的高能力精神系也可以向政府做交待,四来……对于厌食症不过关的小伙伴们,大家也可以来个定期聚餐联络一下感情嘛。 也怪不得当时精神系广收门徒,大半都出自莫家,这完全就是陈新美排除异己的手段吗?齐菲菲一瞬间有些恍惚,大约刘浩君这位独裁式领袖也被她给吸收了人格吧? “这样,大家舒服的日子大约过了有个70年吧,大部分小伙伴的身体都已经换了好几次了,莫远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逝世了。”刑远说道。一直以来确实是陈新美主导一切,可是换身体这能力却是莫近水独有,要说人格分裂症患者也不少,可是冒充者综合症这种病症就比较少见了,本来这种病症在精神系各病种中都是极少见的,特别是患这种病的还无一不是各界的精英,有些人就算是有这病,但缺乏精神潜力也无法转化成能力,就算有能力,也不是可以听人指挥的,一时间精神系丧尸小伙伴们就再也没有身体可以转化了。 “我是当时最后一批被转化的人,因为我个人来说喜欢玩各种游戏嘛,所以你每次给我挑选的身体都是小婴儿。”这样刑远就可以无拘无束的装成孩子玩游戏了,哪怕不是手机游戏,跳个房子什么的也比去学校要强些啊。“但是在我之后,其它人就无法再转换身体了,大家都急于找到新的冒充者综合症,有的人为些甚至向政府高官密报这略等同于长生不老的办法,这样的情况使得末世的政府重新对精神系关注了起来。” 以前吧,在政府眼里,精神系就等同于精神病,虽然说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只要不闹事就好啊,可是呢,如今听说精神系不但可以抢夺别人的能力,还可以长生不老,便自然有人动了心思,冒充者综合症能力者固然是找到了好几个,而其它精神系的能力也开始被猎杀,一时间这杀人的积极性比末世第一次大屠杀还厉害,毕竟卫少尉当初屠杀只是为了管理和自保,而如今却是为了掠夺能力,就好像人们为了吃而杀象,和为了象牙而杀象一般,那真的是不杀尽绝不罢手的状态。 经过末世一百年,当初的300多位精神系的小伙伴们有些是自己活够了,有些是意外死亡了,有些是同爱人生死相许自然损耗了,也有一些转换的新身体不是精神系而是别的系,便与组织渐行渐远了,于是陈新美便带上了最后能收集到的小伙伴们,活的带着肉体,又回到了N大的小图书馆。那时候陈新美也已经不再叫陈新美了,换的第二具身体也已经40多岁,大家想着重新在N大过完退休生活就算了,却没有想到不过十几年,外面世界渐渐的又变了,疫苗最终占用了病毒,人类不会再转化成丧尸,自然丧尸这个物种就是可以消灭的了。 妙书屋 ------------ 312 解除封校 李大河的旁边者能力,可以制造密封的区域,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就进不去,有军伍在部队,把孙少尉稳住,完全可以控制士兵在几小时之内不离开,无法侦察其它三方的动向。 “我觉得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有什么错觉?军伍可不像是会被女色所迷的那种人啊?在几方冲突中,他甚至很少顾忌到你。”刑远说道。 “刑哥你在末世这些百年……不会一直单身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正常,太不会跟女人聊天了啊。 但齐菲菲也不得不承认,刑远说得对:“军伍不是为女色所迷啦,你们就没发现他哪里有问题?” 赵新表态:“他一点问题没有,他不是精神系,完全感受不到想吃的欲望。” 吃货闭嘴吧。 军伍并不是精神系这是定了的,但是他精神有病啊,这一点其实不难看出来,齐菲菲之外,身为心理学家的简东来也是一眼就能够察觉。 “军哥在孙少尉的战后缩合症范围里呆这么久,你们看他表现出战后心理综合症的症状了吗?”齐菲菲问。 众人摇头。大兵们处于战后心理缩合症中都出现了厌烦战争的心态,孙少尉带着一群士兵在医院住着就跟养老似的,但军伍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只要听说哪里有丧尸就精神百倍的跑来打尸了。 “所以说啊,军哥受到了战后心理缩合症能力影响后,出现的是另一种状态。”极少部分的人,在战争之后不但不会出现厌倦,反而会怀念战场上枪林弹雨的生活,一旦习惯了杀伐,就无法再回复到平凡中,军伍的状态就是如此,齐菲菲一开始看着他那真的跟看神经病也没什么两样,与其说他像个军人,不如说像部生锈的机器,冷着一张脸,话只说几个字,连与人正常的交流都没有,两个人都说刑远是杀手,齐菲菲觉得军伍那状态才像杀手呢。 杀手排号只要按杀人手段就行,可是部队情况齐菲菲是清楚的,部队本身就是一个尖端社会,想要在这里排上号的话,升到前五位的人数,那不只看军功,身手、背景、人际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军伍这人……跟孙少尉初次见面握个手都引人反感,还想在军部数得上号?也就是说,军伍以前必然不是这样的人。 第一次见面时,齐菲菲就在军伍的眼神感受到了憎恨厌恶和些许的同情怀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同存于一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军伍若认为齐菲菲就是丧尸王,那只憎恨厌恶就是了,怀念又是哪里来的? 很简单,军伍是在怀念以前杀丧尸的生活,只有不停的处于那种杀丧尸的战场中,他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军伍,当两个人最初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处理战后心理综合症的末期了…… “所以他最近变了很多,越是杀丧尸就变得越正常,无论行事和说话都慢慢的回复正常了,我记得你跟我说军哥是铁腕派?” “啊啊?是的啊。部队中以他对丧尸最深恶痛绝,这是都知道的事啊。”莫化亭说。 “但军哥他说过……好吧他没说过,但至少他暗示过我……他是积极那一派。”齐菲菲回想道。军伍确实没有明确表态过自己属于哪一派,可是在初见面时就解释了刑远属于积极狙杀丧尸王的一派,而他的行动,则属于另一派,希望丧尸王完成进化,让末世顺利走上曾经的道路。 有些人吧,在得到时不知道珍惜,军伍因为敌对的立场深恶痛绝,其骨子里对杀戮的渴望让他坚定的支持将丧尸全灭掉,可是而对丧尸都死光了,失去了才明白其存在的可贵,军伍眼中的怀念就来源于此,他无比的怀念上阵杀尸的过往,以致于无法在平稳的战后生活,而决定回到过去。也许在外人看来,军伍因为对于丧尸的痛恨,一向奉行灭杀政策,甚至到了要跨越百年时间来从源头掐灭的地步,但其实齐菲菲看的出来,军伍只要在杀丧尸的状态下,才会慢慢回复些正常的样子,所以他重回末世之初,并不是齐菲菲的敌人,反而比任何人都希望齐菲菲可以顺便成为丧尸王,重新让这个世界回复到丧尸无数的状态,回到那个能够让他每天一睁眼就有任务,有行动,有尸可杀的熟悉的世界。 “军伍以前不管这些事,是因为人类和丧尸的力量一直在拉据,他追着赵新跑,也不是要杀,而是想保护,他早说过了,要保证丧尸王的顺利进化,自然顾不上我,如今这个学校已经全员接种,不可能产出丧尸了……唯一一只精神系丧尸,又归入到了我的管辖,至少军哥觉得赵新听我指挥。这使得他认识到,想要丧尸重新回这世上,还是要靠我,”齐菲菲说道:“所以我若要走,军伍必定帮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齐菲菲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就是说,从末世回来的五个人中,至少有三个是她的小伙伴啊?这运气基本上可以说是逆天了,怪不得做人能当精神系组织大头目,做尸能当丧尸王呢。 既然部队那边有军伍当雷,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研究怎么突破校门了啊,赵新也不多话,将自己的裤子拉开。 自从佟义的能力开始脱裤子才能生效后,男生们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启发,都学会往内裤里装东西了,皮哥那裤子里塞了一包凝胶,赵新也是,他一个丧尸又没几两肉,塞的比皮哥还多。 “我们这段时间攒的凝胶都在这里了,这一袋就是李大河的旁观者能力,我还没有试过,你捏个看看,若是能用,这量围住整个医院一楼没问题。” 齐菲菲只要一想到这是从内裤里拿来来的脑浆子,就没有试的欲望,指挥李玉如试试,李玉如小心的推着赵新的手向刑远那边,她宁可碰丧尸的手也不想袋子,就知道她也不可能试,“刑哥……你试试呗。”李玉如带着哭音说道。 刑远摇摇头,指指莫近水,他该说的话说完了,还要于会手机呢,刚把手机拿到手里,却愣了一下。 “你军哥给我发了信。”刑远说着,将手机拿给齐菲菲。“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会是战后心理综合症加深,变成幻觉妄想综合症了吧?” 这两种症状不是递进关系好吧?或者说根本没关系好吧?“你还跟他加过好友?”但军伍没有手机啊? “那不是之前卫少尉说要给我开网,我就加了,我估计现在部队那边用的还是卫少尉的手机吧?” 齐菲菲将手机接到手里,只扫了一眼短信内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什么事?”李玉如问道。 齐菲菲僵硬的将手机翻转过来,上面只一行字:“刚接到通知,明天全校解除封禁。” “这怎么可能?”李玉如尖叫道。 “……”这真的不可能,但军伍一向不会撒谎,那么这个所谓的明天全校解除封禁是指他们这些学生可以回家了?还是说政府终于决定清场了? 齐菲菲跳了起来,向着医院飞奔而去。 妙书屋 ------------ 大结局 齐菲菲看着大敞着的校门,以及市府各级领导,长长的车队最头上,走下来的一男一女,怎么看怎么眼熟。 “爸?妈?”齐菲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在卫少尉死后,一次也不敢问孙少尉她的父母怎么样了? 一来是因为孙少尉打听这些事很奇怪,极可能会被当时还以为人在外面的简东来怀疑。 二是因为齐菲菲也想过了,自己的父母可能再也无法回复到正常的生活中。 本着同异能者接触也有可能会传染的原则,既然父母都被安排同简东来一起进校了,很可能也会住在左近,那么有被传染可能性的人不就不会再被放离开了吗? 所以齐菲菲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她宁可相信父母还好端端的在学校外面,那么她心里还留有活下去,闯出去的一丝希望,如果真有一天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齐菲菲都不敢想象。 只是被政府舍弃,被关在学校,她就已经从一个18岁好奇心旺盛的优秀大学生黑化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危险分子,天天盘算怎么向外传染病毒,打算感染全世界了,若父母真出了事,她可能直接就要思索毁灭地球了。 只不过这一切也都成了空想,如今父母含着泪在远处打量着自己,齐菲菲的心里早就化成了柔软的一汪清水,只要能同家人团聚,她可以放弃一切,做回原来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的好孩子。 “爸,妈。”齐菲菲喊完,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劲准备起跑。 她同军伍站在学校里面,父母站在学校外面,两边还相距了几百米呢,齐菲菲打算跟父母各冲一半的路程,来个感动相会,这校门开了,外面的人却依然不敢进来,里面的人被杀的怕了也不敢轻易出去,也总得有人先迈出这一步不是? 齐菲菲向着父母跑了过去,对面的齐妈也尖叫着喊了一声“菲菲”,然后冲了过来,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嗯?妈?”齐菲菲一瞬间整个人感觉好魔幻啊,亲妈一秒之前还在400米外呢,这一秒之后,怎么就把自己抱在怀里了? “妈妈的小菲菲啊,你真受了罪了啊?”齐妈搂着齐菲菲,使劲的一边流泪一边揉着齐菲菲的头,惨声道:“快让妈妈看看你。”说着爱怜的抚摸着齐菲菲,柔声道:“我看看,嗯,没瘦、没黑怎么还……挺好吃的样子?” 齐菲菲全身都抖了一下,想退后一步却被搂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娘的爱就是这么让人窒息,挣都挣不开啊? “妈妈?” “嗯?” 齐菲菲仔细看了看,是自己亲妈真的没认错,那就是说…… “妈?你也异能了?”齐菲菲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啊,亲妈刚才真的是1秒行进了400米。 “啊啊,有啊,不光我,你爸也有啊?”齐妈说道:“你还记得上次你爸发烧,之后力气就变得特别的大,好几次在家洗碗都捏碎了碗,我还当他对我有什么意见想离婚呢?后来他好了,我倒病了,也没觉得怎么样,就是再跳广场舞的时候特别的轻盈,速度快了好多,后来时间久了,到处到病毒,才知道这叫异能。外面好多人都有呢?” “好多人……”齐菲菲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在卫少尉和简东来用尽了心思,将要所有病毒携带都困在学校打算杀干净的情况下,为什么外面会有很多人有异能啊? “嗯是的啊,你们这学校中流行的末日病毒外面也流行起来了,你们不知道?”齐妈吃惊的问道:“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外面好几个大城市都闹腾开了,比你们这里还厉害呢,大量的人群都成了丧尸,反而是你们这边,人类一直占主导地位,丧尸都没闹出个水花来,政府把你们这边当样本研究了好一段时间,现在确认里面已经全部都是异能者,没有丧尸了,才决定解除封禁的。” “……”齐菲菲其实昨天已经从军伍那里问到了一些消息。 在学校被断绝消息的时候,其实外面的世界也已经有了病毒,病毒在好几个大城市中迅速传播开来,人类死伤惨重,而且食物只有消耗没有生产,好多被丧尸围城的地方,人类无法逃出,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相对比之下,N大倒成了一个末世范本,当其它城市知道这里面的五万名师生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自力更生坚苦奋斗、一边杀丧尸一边开发异能一边种粮自足时,再通过N市政府的一波宣传,N大简直成为了现代的桃花源,好些地方的城市领导都想来参观学习一下呢。 这个时候简东来已经进校了,以前他在外面的时候坐阵指导,将这病毒说的多么多么可怕,市政府便花了大力气来封锁N大。确实很可怕,可是除了N大是四处都有啊,N市将钱款都花费在了封校上,哪怕前期囤过一些食物,都比不上人家别的城市直接大批量采购,总觉得被简东来坑了一波的市政府,一边不想再做继续投钱封锁N大这种无用功,一边又觉得N大的生存模式很好,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完全不给政府添麻烦,再加上其它市府要来学习,最终就拍板了解除N大封锁了。 当然,这里面当初封锁的时候也闹出过人命,政府也知道无法善了,便给足了好处,N大里面几大系势力的领导人,政府都给出了职位来招安,这么说吧,只要齐菲菲能安抚住学生别闹事,那直接给她安排一个 N市市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所副所长的编制,公务员体系,只领工资不用上班那种的。 这一切,齐菲菲当然听军伍已经说过了,虽然对方也只是简单几句,只说今天热烈欢迎市府领导后会议详谈,也说了齐菲菲父母会一同前来的事情,可是这一时间不但校门解封、还一家团聚,有地位有工作有职称还有官方认定的负责人身份了……幸福来得太快,她还有点不相信罢了。 齐菲菲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吸取着那熟悉的气息,突然头顶上就拍下来一只大手,揉她的头顶。她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啊,所以…… 齐菲菲想到了当时在医院泡过自己的那桶水,她找了个机会就能倒进下水道了,当时学校已经断水,可是下水道还可以使用,泡发丧尸染了病毒的水,至少能够进入市政水循环体系吧,那样处理水循环的工人就增加了染病的机率。 还有她在小图书馆5楼烧掉的那些丧尸尸体,那天是个北风天,微风轻拂,带来了驱散夏暑的凉意,也带来了病毒颗粒,夜班下班的人们,呼吸着这空气,应该闻不出什么异味吧。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想要回家的心,为此却放弃了身为人的善良,就算明知道病毒传染会死掉成千上万的人,她也还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接受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放弃带来命运的她们。 为此付出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她能做的也仅仅是……“对不起。”齐菲菲挤在母亲的怀里流着泪,在学校时候,她是小别墅区的领袖,每一个决定都能判人生死,她即不可以做错决定,也不能做错决定,哪怕错了也只能补救不能认错,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决定生死经,似乎回到双亲的身边,她便又做回了一个小女孩,若做错了只要道歉就行了,反正就算这个世界不原谅她,她的父母也会原谅她。 果然母亲感叹的说道:“傻孩子,你道什么歉,闹丧尸的城市又不是N市,跟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反倒是你们N市,因为你们这些学生发现异常早,又早早的封了校,倒给市民们带来的安全,你看今天市政府这么大的排场,就是要表彰你们呢。爸爸和妈妈也是,要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被带离J市,哪里还能活到今天,咱们J市可是闹丧尸闹的最凶的一个啊。” “嗯嗯嗯?”齐菲菲抬头,闹丧尸最凶的不是N大而是J市?这是哪里的误差啊?莫非那一桶水流的远了点,风也刮的偏了点,可是再远再偏也不可能一口气跑出好几个省吧,N市和J市那可不是什么相邻的城市啊。 所以,外面会闹丧尸其实是病毒本来就有,不是她害的了? 齐菲菲使劲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她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摸头,站到军伍的面前了。 “小伙子挺壮实啊?”齐爸拍了拍军伍的……全身,总之就跟齐妈去市场挑上等精猪肉的那种感觉,一边拍一边满意点头,“今年多大了?什么专业什么学历什么军职?家在哪里?家里做什么的?几口人?问你话呢发什么愣?抬头挺胸收腹,不知道给长辈要怎么答话吗?”齐爸气势汹汹的吼道。 军伍这身份多超然啊,他自打来到这世界上就连卫少尉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哪被人这么当小兵唯嘎喝骂过,立刻就抬头挺胸敬礼大声道:“是的,长官,我听到了,报告长官……”真的就噼里啪啦的向首长汇报开了。那神采奕奕的精神头就跟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找到了组织找到了理想找到了未来前进的方向还被领导给指名表扬了一样。 齐菲菲:“……”军哥你原来是这样的军哥吗?被人骂是这么开心高兴的事吗?原来她以前跟军伍相处都用错了手段,这位除了战后综合症,还兼有被虐狂? “小伙子不错呢。”齐妈也说道。“虽然身高差的有点多,不过跟你站一起还是挺般配的,对你爸的状态也恭敬,不错不错。你爸自从听说你交男朋友就吃不下睡不着的,现在看来,你这眼光吧,跟老娘我一样好啊。” 齐菲菲这才知道是哪里出的差错,以前男朋友的谎话对于父母来说印象太深,使得她们一看见军伍和齐菲菲并肩,就觉得是这个。但其实因为今天的仪式,齐菲菲是做为小别墅区负责人,军伍是做为部队代表一起来迎接市领导的。 简东来死了,孙少尉的战后综合症又回来了,于是他带着一群大兵继续过着归隐的田园生活,现在这些士兵们的心里已经没有丝毫的杀意和斗志了,除了爱国的情怀,就剩下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生目标,医院外面的田都快被他们给开垦光了。其实这种治疗方法还是齐菲菲给推荐的,治疗战后综合症这种心理创作确实管用,不过做到这个份上也还是有些过啊。 至于男女生楼,男生楼还是20多个楼长吵吵闹闹的进行表决,最后决定20个人都来,那就不能站在第一梯队了,一群人跟在军伍和齐菲菲的后面感觉更像是跟班。而女生楼在刘浩君死后则也陷入到了管理混乱中,最后暂时由齐菲菲作主,提拔了当初刘浩君手边一个叫陈清的姑娘来暂代总楼长一职,这姑娘是个水系二级,能力是有的,当初受刘浩君看重如今也能收拢刘浩君派系的人,只是厨房不行,搞不了独裁制,只能走德高望重路线,像当初杨永帆似的注意收拢人心,今天便将女生十几个楼长一起拉出来,只是她打头罢了。 于是在一群童男童女的陪衬下,军伍和齐菲菲??的特别打头,相当的突出和显眼,也就怪不得齐爸一眼看过去,就敢摆出老岳父的身分来吼人了。 按说齐爸那军职比军伍低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齐菲菲觉得军伍大约就吃这套吧,看他那一脸光芒微笑,都知道他喜欢上了年纪的老领导气势汹汹的一边骂一边给任务,齐菲菲总觉得军伍对齐爸的好感只怕比对她都深多了。 “那个……其实不是男朋友啦。”齐菲菲想着给齐妈说清楚。 齐妈听完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真的是一巴掌,当着市委各级领导和全样师生代表,打脸的那种、非常清脆的“啦”的一巴掌。 亲母女刚见面,就因为没有男朋友而挨打? 齐菲菲惊愕中,齐妈就又拧了她一下,眼含着泪说道:“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吗?婚前不要随便跟人……唉,我也明白你在这里面受了苦,为了有个人保护你,有的时候逼不得已,可是这事……算了,对方也是好孩子,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行吧,18也不小了,趁着我现在身体也好,还能帮你带孩子。” 齐菲菲都惊恐了。原来齐妈以为她和军伍的关系已经“不是男朋友,而是老公”的肉体关系了吗? 这个更是误会了,她的老公人选今天在小别墅区里,人格转换成了暴力分子就没带出来。 孩子更不用帮着看了,曾孙子都小30了,不过要是齐妈知道了自己的曾曾外孙竟然30岁了还不结婚,可能又得犯愁了吧? 齐菲菲觉得今天天格外的蓝、风格外的清,连这些日常的小烦恼都格外的让人苦闷了。 ------------ 番外 化成灰的那个人 “老娘太特么的倒霉了。”任一珍一边吼叫着,一边哐哐的砸着时光机。可惜的是这材料太特么的厚了,就算是力量异能十级,也不见得能砸开,更何况她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精神系,看来她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任一珍想想自己的一生,那也真的是说多了都是泪。 本来她也算是政治世家的小姐,小时候也曾经有过千娇万宠的经历,但很可惜,自己的父亲这一系败给了别的叔叔(此处省略大宅门权财争斗剧本20万字)自己的母亲改嫁(此处省略家庭伦理剧20万字)自己只能跟着外祖母长大了(此处省略任妹妹进贾府20万字),从小到大体弱多病就算了,竟然后来还被一个不小心见到的精神分析师发现了其实不是体弱而是精神系(此处省略姐妹宅斗文20万字),最可怕的是对方顺便还把自己给鉴定了。 藏了多年的秘密被发现后,似乎自己的脑子就被盯上了,一个月里不断的出了七八种意外,就算是任一珍的外祖母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留不得了,因为动手想杀人的不只是外人,应该就是外袓家的亲戚。 任一珍的能力应该算是很好的那种,叫做鸟笼效应,俗话说就是虚位以待,中国老话则叫黄袍加身,但更形象来说,是聚宝盆。 若你准备一只鸟笼,那么外界的压力就会迫使你最终要养一只鸟。也即是说,任一珍的能力是当你做好了充分的外部条件准备时,你所需要的目标就能够实现,比如:一个单位的正职高升了,要从副职中提拔一个,那么在五六位融职里选谁呢?很明显,在副职全都做好了准备接班的情况下,拥有鸟笼效力凝胶的那个人成功率最大。 这种事吧,虽然不好在明面上讲,但是任一珍也知道,除了黑市里流通之外,精神系凝胶其实最大的市场就是官方,谁让这些官员有钱有权又有能力呢,下层的人都想要向上爬,爬到最顶的人又哪个不想再活500年,无论是竞争也好、保命也好,想要拥有更多能力的人一定是位于顶层的人啊,小老百姓就没有这些想法。 其实任一珍也不想当什么精神系啊,能当个小老百姓就挺好的,吃饱穿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省得像现在一样,为了躲避家族的迫害和凝胶猎人的追杀,报名参加什么返回过去的实验,所谓的实验本来就是没什么保险率,才会叫做实验啊,现在好了吧,别人都没事,她的时光机开始自燃了。 “我说……谁来救老娘啊,老娘以身相许行不行啊?”任一珍继续吼道。一起在轨道上飞速前进的五个时光机,平行的走着,肉眼可见的只有任一珍的机子外壳在燃烧,其实任一珍也知道估计没有人会为了让她许身而自动离开时光机,因为这机子是停止时自动开门,无法在高速运转下由内侧打开。 在这种高速行动中,打开了也没有人能跳出来,跳出来了也没有办法从外侧开门,那她还叫什么叫啊?可是要是连叫都不能叫的话,她不就得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烧死? 这真的有点太惨了。都怪这破时光机,飞的也太慢了,要是能飞的再快些,要是能现在就落地来启动开门程序,她估计现在还来得及不被烧成烤肉的。不过想归想,时光机的程序都是调好的,又不可能因为她是精神系就飞的快一些,虽然她的机子似乎确实是比别人的快上那么一点点,估计是她体重比较轻?任一珍明白,想靠偶尔事件或外力来救她,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任一珍决定自救,她的能力是鸟笼效应,为了保命她从来没有对外说过可以外放,不过事实上她的能力是可以外放的,不光是可以外放,还有具现化的能力,也就是说,她可以在领域内真的凝结一个鸟笼,只要在鸟笼中放入代表着愿望的物品,就可以实现它。 唯一知道真相的外祖母曾经感叹的说,如果不是人类,当个丧尸反而还好些,那位传说中的丧尸王,不就是皮格马利翁效应能力吗?任一珍这鸟笼效应,也有点类似的心想事成的效力,可见若当个丧尸还能混的不错。但是任一珍自己觉得吧,她这能力更类似于空间效应,因为她这鸟笼一向是被她用来存放吃喝的,在童年时过于被欺负的经历,让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不愁吃喝要重要的了,所以她的鸟笼中一向放着各种吃食,这样别人就算把再她关到什么小黑屋里十天半个月的,她也不会饿着了,然而在鸟笼里放上吃食之后,她被外祖母收养,便真的再也没有缺过吃穿了。算是实现了她不愁吃喝的愿望了吧? 要是鸟笼真的能实现愿望,这一次就救我一条命吧。 任一珍将吃食全都清理了出来,自己钻了进去,这说起来有点可笑,明明是自己的大脑中产生出的能力,却还要向它许愿,这一次任一珍想,只要活着,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要紧,只要活着就行。 时光机的自燃已经越来越厉害了,任一珍关闭了鸟笼。 她曾经看到过空间精神系能力者将自己藏身于空间中,但是那一般来说也有个凭依的东西啊,要不然是将空间依附于珠宝,要不然就是自己外放出来的凝胶。任一珍不知道自己这躲进自己鸟笼算个什么讲究,要是一把大火烧过来,就连凭依的东西都没有,自己是不是就算死在自己的鸟笼里了?透过鸟笼看到的时光机内部也已经开始烧着了,怕是鸟笼也无法实现愿望了吧? 唉,其实她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野心,想要吃、要喝、也不过是想要活着而已啊。 不过在已经确认活不下去的现在,这样的死法倒也还行,肉体会因为焚烧而痛楚,思维却可以中断,能够不知不觉不痛不痒的死去,也是幸福。 任一珍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再睁眼时,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正一边摇一边吼,还有一只手掌可疑的高高举起,不知道想干嘛。 “同志你醒醒,你没事吧?咦?你还真醒了啊?”小伙子高兴的放下了手,好似他没举过似的那么态度自然。 “……”她好像没事?但她怎么可能没事?任一珍一下子跳了起来,摸自己的全身,然而她真的没事,除了穿的有点厚有点土,全身湿淋淋之外……她一点事都没有? “你这位女同志,你看你这么年轻,什么事这么想不开要跳河啊?”年轻人说。 “我……我想不开?”任一珍不明白年轻人在说什么,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想得开的人了,她觉得自己的乐观度已经超过普通人水准很高了,怎么还会被人这么说? “你不会是忘了发生了什么吧?撞到头了?”年轻人恍然大悟,“忘了也好,你这次是受到很大的惊吓,想不起来最好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任一珍下意识的想报外祖家的地址,顿了下才发觉不对劲啊,入眼的土桥小溪就跟刚从丧尸手里收回来的领地似的荒芜,她现在身处的位置绝不是在末世百年N大郊区的人类基地,那她在哪? “家也忘了?”年轻人有些苦恼的问道,“那么你的工作地点呢?家人呢?” “这个……”任一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这会儿从懵圈中清醒过来才发觉到事怀处处透着怪异,再想想年轻人说的话,她跳河?她跳毛线的河啊,还有她身上这衣服,从哪来的,看起来不是年轻人救了她之后给她穿的,还有这土桥这荒地,这都哪跟哪啊? 任一珍脸上的茫然绝对不是假的。 年轻人的脸色就严肃起来了?“这位女同志,你看起来是脑部受伤了啊,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你跟我走,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其实是当兵的,今天休假进城买点生活品,才会没穿军装,你看这是我的士兵证,你的情况得尽快让医生看看,你能走吗?” 任一珍还是一脸茫然,这年轻人想了想,就将人背了起来。 任一珍觉得自己就这么跟人走不太好,但是吧,又觉得这年轻人不像是坏人,当然,坏人是不会在自己脸上写着“坏”字的,可是任一珍觉得这年轻人无论神态还是眼神都很真诚。 最后任一珍还就真的乖乖让年轻人背着去了医院。具有同样真诚眼神的还有医院的医生,来做笔录的警察,据说任一珍单位的领导以及听说任一珍自杀,特意从老家过来、哭的泪眼汪汪的亲妈。 任一珍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群人,这里的人难道都不会说谎,没有坏心,不计较个人利益吗?一个个在她眼里跟傻子似的,可是这种情境倒很能让人安心。 很快的,两个中年警察四处走访了两天,终于将任一珍自杀的事还原了。 原来任一珍有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小男孩,两个人一起从小山村出来,男孩考上了大学,任一珍就在城里的纺织厂里找了份工作,本来两个人要说还有点暧昧的感情,在男孩子从学校里交到了女朋友之后,也就没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了。其实说起来男孩本来也没那方面的承诺,只是两家人都觉得合适,任一珍又一直真心爱着这男孩,男孩有了女朋友,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爱情,自然就要求任一珍不要再成天的往他学校送吃送穿了,人家也是怕耽误了自己的小青梅。 任一珍被男孩拒绝,又见到了对方漂亮知性同为大学生的女朋友,特别是女朋友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招待任一珍吃了晚饭又说了好些关怀的话,看着也真是个不错的人,任一珍挑不出人家的毛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女朋友更配男孩,伤心自卑之下,从学校出来晚了又没赶上公交,自己走夜路回单位宿舍,走到河边就想不开跳了河。 也幸好是被年轻人救了,要不然任一珍还不知道得泡发成什么惨样呢。 任一珍听自己亲娘哭着将事情从头说到尾,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救上来的时候一身的湿,哦对了,她现在不叫任一珍了,叫吕明娥。 “明娥啊,你听娘说,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啊,我早看出来了,发子对你没那个意思,可是你不信,也怪发子她娘,从你小时候就看中了你,成天说要娶你做儿媳妇,把你的心给带偏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哪是相中了你,她是相中了咱家那养鸡场啊,前天还话里话外的想要那场子给你做陪嫁呢,明娥啊,你爹去的早啊,我那养鸡场早晚是你的,你手里握着一个养鸡场,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我的苦命的明娥啊,你怎么做下这样的傻事啊。” 任一珍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百年前的世界,男人的价值是跟养鸡数量挂钩的啊,得记下来。 这位什么都早知道的亲娘,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魂儿已经被换了,但对女儿是真心的好,考虑到女儿才到经历了失去了爱的重大打击,这严重度比断腿要厉害的多了,也就觉得自己女儿这一脸的呆样是正常的。 母女两个正交换着情报,门开了,之前救了任一珍的年轻军人进来了,这一次装的绿军装,身姿笔挺,满脸上都扬着喜气。 “吕同志,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我们单位的领导听说了你的事,很关心你,特意批准了我一天的假,让我来看望你。” “啊呀呀,实在太感谢了,这怎么好意思。”吕妈站起来寒暄道:“你救了明娥,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啊,我都还没谢你,怎么?你们领导都知道这事了?” “嗯。”小伙子笑的已经能称得上是见牙不见脸了。 吕明娥半夜落水还失忆,就诊的医院怕里面有什么内幕,很负责的一边诊治就一边报了警,警察来了一番调查,吕明娥情伤自杀固然要批评教育,但是刚入伍的新兵半夜救人还送医,这种新时代的活**更值得称赞,很快的当地就有报纸报道了此事,小伙子也受了嘉奖,刚入伍就给部队争脸,上面的带队老兵,连排长什么的都面上有光,使得小伙子很受看重,这两天又逢建军节,有关什么军民鱼水一家亲的话题非常受人欢迎,据说内部已经给他申请一个见义勇为三等功,连着报社这两天都突击采访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吕明娥这一跳,抛却了前尘旧事,也成全了这位小伙子,那人家看见了她当然很开心啊。 吕妈看见了小伙子喜气扬扬的一个劲的看着吕明娥笑,便自觉得明白了什么,悄悄里的拧了一把自己个的姑娘,然后说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削苹果。” 吕明娥忍着没叫出声来,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新娘刚刚的一拧是想提醒她什么,话说不管想提醒什么这拧的也太狠了吧?而且她顶着个失忆的人设要跟人聊什么? “呃……你吃了没?”任一珍问。 “没呢。” “……”对不起,就算你说没吃,我如今也没有鸟笼可以随时拿出东西来吃了。 任一珍如今醒了这么多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这种情况,本来说好的用时光机穿越百年,没想到她的身体烧毁了,思维和人格却被鸟笼保留了下来,附身在了吕明娥这个女子的身上,据年轻人说,当天晚上他看见天边划过一道小火光,然后又听到有东西坠河,才会前去河边查看正好救了吕明娥,要不然那土桥附近没有建筑也没有人,这么荒芜,是没有人会路过的。 年轻人看到的火光,估计就是时光机吧? “呃,我听医院说你今天出院,不然我带你和阿姨去医院外面吃点东西吧?”年轻人被任一珍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打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起来吕明娥的长相不算是明艳漂亮的类型,可做为养鸡场的场花至少也清秀,加上任一珍这么多年政治世家小姐的谈吐气质和自信坚定的眼神,真的还是有点吸引人的。至少年轻人想想战友们的玩笑,说姑娘被救了都想以身相许,他……也不反对就是了。 “不了吧。”任一珍拒绝:“医院说让吃过午饭再办离院。”她一点不想把饭点拖到太晚。 “哦哦。”年轻人有些失望,人家没这意思啊,就说是他们那一群想多了。 “你能不能等等我出院,我把我妈送去车站,想让你陪我去我落水的地方看看呢?”她想找找时光机,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线索,至少给自己收个尸,但她不认识去小河边的路,而且她现在人设失忆,就算不失忆,她也不知道百年前该怎么生活啊,有个人在身边指导,当然比较方便。 “哦哦。”年轻人眼里精光万丈,这哪是没这意思啊,这是意思很明显啊,接人出院、送人亲娘,一起吃完晚饭孤男寡女到河边散步赏个月什么的,这完全是把他当丈夫来使唤对待了啊。 这年头,虽然说不让包办婚姻了,可是自由恋爱总得有个对象吧,要不然就得等领导介绍,年轻人刚入伍,领导怎么介绍也轮不到他,任一珍这自由对象,很得他的心啊。 “行的行的。”年轻人点头。 任一珍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看着年轻人为自己忙里忙外一下午,鞍前马后的服侍着,而自己的新娘也因为年轻人这态度莫名的燃了,出去削了四个小时的苹果,在把苹果都吃了空手回来后,一会看着年轻人偷笑一会拧她的,本来拖拖拉拉的说担心她不想回老家,如今也干脆利落的恨不能飞离她远点,甚至在上车之前拉她到没人的角落说让她把握机会回家煮熟饭什么的,这次不能让鸭子再飞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世道是把男人叫做鸭?她一直以为男人作鸭是骂人的话呢?她实在不太明白末世百年前的这些谚语,又不好直说听不懂,含含糊糊答应着好不容易送新娘上了车,任一珍便在年轻人的陪同下走到了自己坠落的地点。 那里确实静悄悄的,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人。 任一珍猜想,当时她的时光机坠毁,自己的肉体也死亡了,正好碰上了淹到意识消失一心求死的吕明娥,鸟笼在最后的情况下只能保护住她的思维,在新的身体已经准备好的情况下,就让她重生在吕明娥的身上了。 这么说来,她的愿意真的实现了,只不过不是断胳膊缺腿,而是用她的整个身体做代价。 这一切倒是说得过去,只可惜她已经无法再一次召唤鸟笼了,时光机和自己的尸体也没有痕迹,看来烧成了灰的可能性极大啊,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其它的人都没有到呢?时光机的坠落地点是百年前N大附近一片无人区,五台机器起点相同,就算行进速度不同,终点也是一样的,说起来其它人或者会比她晚上几天,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总不至于四个人都一起出事了吧?任一珍的时光机开始自燃时,其它四个人的时光机都没问题啊,那就算是出事也该是燃了一半,却这几天风平浪静的,完全没有相关的新闻。 年轻人还在自顾的说着:“我当时就看见天边闪过火光,也幸好我这个人好奇心一向的重,就想着过去看一眼,大约就在那边。”年轻人随手一指。 任一珍一下子咪起了眼睛。 同样是土地,年轻人手指的方向上有一堆黑色的土,明显要比别的黄土地颜色不同,那不仅仅是土,更似什么东西烧成灰。任一珍忙跑了过去,果然是一个灰堆,灰堆仔细一看还挺厚的,其中散落着几块乳白色的物品,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沾了灰的豆腐块。 任一珍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这是她的凝胶吧?怪不得她的身体已经烧成了灰,鸟笼也依然完成了愿望,因为她的凝胶在死后在持续的燃烧着,真的……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于是任一珍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从今以后,她就只是吕明娥了。最后这一点的凝胶和黑灰,是他的骨灰吗? “唉唉,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年轻人看着身边的姑娘突然落泪,拍了满身的军装口袋也没找出一块手帕来。 “我没事,就是好像想起来些以前的事。” “嗨,以前的事我一点不在意,以后好好的过就是了。”年轻人立刻表态,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他小时候还往二叔家的炉子里尿过尿呢,整得二叔家一冬天屋子里都感觉有尿味,现在他不一样是国家建设的栋梁之材嘛。 “嗯。”吕明娥点头,一颗一颗的将凝胶捡起来,就当她死了吧,反正她就算活着,精神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来了这边几天,她也已经非常清楚,这边的大学生稀罕到什么程度了,据说如果家里出一个大学生的话,就叫“山窝里飞出了金凤凰”,会带动着整个村子的地位和名声都能提升,被全村人当做希望。 她身上是有任务,要劝齐菲菲这位丧尸王离开学校最好,可是她又凭什么空口白牙的让人家一个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凤凰退学回家去,就因为以后要成为丧尸王?这话自己说出去都有点魔幻,身为吕明娥的她,现在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了,甚至有时候在亲妈无所不在的安慰下,她都怀疑,她真的是因为情伤而坏了脑子,如果不是手里这些凝胶提醒她,她确实来自100年后,那么只怕她都要怀疑末世的事情是她的一场梦了。 “我别去了吧,她肯定不会相信我的,再说就算我不去,别人到了,自然也会告诉她。”吕明娥小声说道。 可是手上的凝胶是真的,她做为任一珍的一生也是真的,她有任务在身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我就去提醒她一声,信不信的让她自己判断吧……我至少得让她知道……”吕明娥又说道,她的立场已经是五个人之中对丧尸王最友善的了,若得她一句提醒,那个丧尸王至少心里能有个数吧,是信或不信,是逃避或面对,至少……不要被其它心怀恶意的人杀掉了。 “知道什么?”年轻人听不清楚凑近了问道。 “哦,是这附近有个学校,我是想找里面一个学生,有些事情想让她知道。”吕明娥下意识的说道。 “是该让他知道。”年轻人点头。 “啊啊啊啊?”吕明娥傻眼,这位话接的很顺溜啊?莫非也是实验者之一吗?可是虽然大家彼此也没有见过,但她的时光机当时已经是跑最快的一个了,又怎么会有人比她更快?再说了也没可能做出来像年轻人这样天衣无缝的身份啊。 “大家彼此都有男女朋友了,以后就当成是好朋友来往,这事,得叫那人知道知道。”年轻人严肃的说道。 吕明娥才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 也就是说,竹马小男孩考上的大学就是N大吗?她想去找未来的丧尸王,年轻人却误会了她是要见竹马,可是见了面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这还“失忆”着呢。再说“都有”男女朋友的是指谁? 于是吕明娥莫名其妙的被年轻人拉到了学校,莫名其妙被约见前意中人,莫名其妙被宣告自己有了男朋友,还莫名其妙的吃了顿庆祝的饭……最莫名其妙的是她被告知这大学是医学院,没有医学之外的专业。 说好的丧尸王来自法学院社会类专业学科呢? 吕明娥才意识到,自己来早了啊。当时她因为时光机起火,不停的祈祷快点再快一点,只要坠落了就能启动开门程序,她没能等到坠落的那一刻,可是鸟笼效力的影响确实让她第一名到达了,也就是说,在外力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鸟笼完成了她时光机赛跑第一名的愿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自己不算聪明,这能力也傻的很。她当时历史学的不好,也没注意那丧尸王是什么时候入的校,这么说来,她只能等一等了,等到了其它人也到达,等着这学院开法学院。 “那……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法学院啊?”吕明娥在饭局上问竹马。“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法学院啊?”吕明娥在竹马的婚礼上问竹马。“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你们学校没说要开法学院的事啊?”吕明娥在自己的婚礼上问竹马。“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你们学校还开不开法学院啊?”吕明娥在产床上抱着孩子问竹马。“不知道啊。我这都毕业了也没听说啊。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我让低年级的学弟帮着打听了。” “算了别打听了。”吕明娥说道。说好的一个月后的丧尸末世没有来临,这都四年了啊。 已经成为丈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说道:“我退伍的事办好了,刚接了家里的电话,我爸妈的意思,咱们还是回老家吧,爸妈年纪都大了,需要咱们在身边,你妈那边的养鸡场也需要你帮着打理,如今又有了孩子,放在家里老人带着比在这边找人要好,你看呢?” “你决定就行。”吕明娥笑着说道。她现在有夫有女,是有家室的人了,她才不管什么丧尸王呢,等了四年都没等到医大学新开法学院,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以后她的人生,怎么舒服怎么过。在这个又安全又稳定又人人为善的社会,她要把以前没浪过的全浪回来。 丈夫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我还当你会不高兴离开这里呢,你一直很喜欢和关注那个大学。” “……”不亲爱的你错了,我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要不是为了前生最后一点责任,加上这年头换工作太麻烦……但如今吕明娥也算是放下了,也许是因为她从末来而来,改变了过去吧,若这世上再无丧尸,也没有丧尸王,不是更好吗?她的女儿今天刚来到这个世界,她希望能给予她一生的平安喜乐。 “对了,跟你说声,宝宝是女孩子,名字就用菲菲吧,是父母早就找人算过,生在春天,芳草菲菲,是个好名字呢。”丈夫高兴的说道。 吕明娥手一抖,得亏孩子抱得紧没扔出去。 “你……这世上名字千千万,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吕明娥惊恐的看向丈夫,当初刚见面听说他姓戚,后来才知道口音的问题,其实姓齐,她也没往心里去,如今生了个女儿,丈夫开口就要取名齐菲菲? “为什么非要叫菲菲?叫肥肥、狒狒都行啊?” 这哪算女孩子的名字啊? “你不喜欢?”丈夫安慰道:“妈她信这些嘛,我也知道封建迷信不好,可是她都找人算了,说这是命定的好名字,爸都已经给上了族谱了,也不好改,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取个小名,等上小学了再报这名就行。” 特么的先斩后奏啊,这有什么区别,问题不在于我喜不喜欢,而是你们这些凡人不知道这名字代表了什么啊? 吕明娥呆愣愣的想着,命运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好可怕,鸟笼效应这是让她跑赢了多少年啊,原来这个世界本没有丧尸王,是等着她来生吗? 吕明娥没有再说话,出院之后,回到家里,半夜起来,从抽屉底下掏出凝胶,捏碎一颗。她找回凝胶之后只是当个纪念品放着,一直没有使用过,今天捏碎之后,熟悉的鸟笼又显现在眼前,鸟笼依然还是那个精致的鸟笼,是思维所塑之物,同她的记忆中不差分毫,但鸟笼里……是一堆灰,用老话讲:“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所以她认得。那是曾经的自己。吕明娥带好手套,抓了一把灰。 十八年后…… “小娥啊,你打听那事有眉目了,我们学校今年真的开了社会学科。”竹马来电话了。这真是个好人,真的打听了22年啊。 “谢谢哟。”吕明娥咬着牙说道。最后齐菲菲还是叫了齐菲菲,虽然吕明娥给她起了小草这么有意义的名字,希望她能像春天的小草一样生生不息坚强永存,但本人不满意,小丫头就喜欢奶奶说的芳草菲菲,这真是没有办法,于是上小学的时候到底还是报了齐菲菲这大名。吕明娥亲眼看着自家闺女一路走上了作死大道。 吕明娥等了22年,非得齐菲菲高考这一年,N大就开社会学科了,一个新开的、冷门的、没什么就业前途的专业,可想而知招生情况如何?于是考分不太强的齐菲菲在经历过学校专业各种调剂之后,正好就落在了N大法学院的社会学科,吕明娥的心都痛了,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偏不倚的走上了前世的路呢,扭都扭不回头的那种坚定啊。 不过还好的是,她不会让女儿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的。 挂下了竹马的电话,吕明娥再度拿出一块凝胶,将鸟笼里没有使用的骨灰也全都带了出来。 J市的水库是周边几个县市的饮水源,这一盒倒下去,估计慢慢的就会开始出现病患了吧,吕明娥一点没感觉这么做有错,这20多年的生活虽然平稳,但无聊极了,她……有些想念末世了,就像外祖母说的,这一次,要是她的新身体能变成丧尸,她就去N大找女儿,母女两个一起统治世界。 撒完骨灰,吕明娥接到了女儿的电话,当女儿在电话里拐弯抹角的提醒她做末世前准备的时候,吕明娥才想起来,“我去那些家伙也没死啊。”她本来想着十一放假和女儿长谈一下的,这一切开始的时间比她所知的提前了。其实早在齐菲菲上学那会儿,就应该谈的,只不过那时候老年大学有广场舞社区比赛,就给耽搁了。 有心提醒下女儿,可是话多不知道该从哪开口,总归女儿看情况已经知道详情了,在电话里又说有人保护,那就见了面再说吧。 可是丈夫又突然发烧了,吕明娥掉了半小时的泪,都已经做好了杀夫的心理准备的时候,丈夫没变成丧尸,产生了力量异能,夫妻两个再想走,可是吕明娥自己却又倒下了,最终也没能变成丧尸,异能甚至不是精神系,看来统治世界什么的果然不适合她呢。恢复之后再想走,航班停飞,电话打不通,夫妻两个又被N市这边抓来,等到一堆事情折腾下来,接到通知说女儿已经是学校师生中的总负责人了。 当丧尸是王者,身为人类也一样是领导。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命运,改不了。 …………………………………………………………………………………… 莫化亭:“呃,你那传家宝的簪子我研究完了,我觉得里面的成分有可能是某种动物的骨灰制成的。能够扩展空间的物品大多是自然界高湿裂变的产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骨灰制陶也可以用啊,而且就他头重腿轻的结构来看,里面可能还藏了小型的特殊物品。特别是看这支簪的工艺丑的出奇,不会是你妈自己用动物骨灰捏出来藏东西的吧?” 齐菲菲:“你快算了吧,我妈有病啊,拿骨灰捏簪子存东西,再给我漆上木漆当传家宝?” 别的槽都不吐了,至少骨瓷比木头要贵啊。 莫化亭:“所以里面必有秘密啊,等我把簪子拆开就知道了。” 齐菲菲:“你敢拆簪子,我妈能拆了我,还我。” 莫化亭:“别啊,都说了传家的,你就当传到我这代了吧。” 齐菲菲:“我靠你别碰瓷啊,我问过刑哥了,我就是跟莫远山搭了个夫妻的名,我那孩子到底跟谁生的,谁也不知道。”这是刑远的原话前段,后段齐菲菲就不提了吧,刑远还问她这次要不要考虑跟他生?齐菲菲被那张俊脸撩的差点点的点了头。 莫化亭委屈死了:“丈夫就算是假的,孩子总是你生的吧?我可是嫡出。” 齐菲菲:“……”好吧。孩子如果是她的,那这簪子莫化亭拿着还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嫡出不嫡出都是莫化亭自己说的啊,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曾孙子。 刑远说她生过个孩子挂了莫姓,莫化亭也确实姓莫,但你确实中间这几代里没有儿媳妇或孙媳妇给买个绿帽子什么的?不是她不盼着自己孩子好,末世之后的道德观可不跟你扯重婚罪啊。 莫化亭:“所以拆了簪了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扩容你的黑暗空间了。” 齐菲菲:“切,直接去问我爸妈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