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001章 穿越成弃妇 从前,一看见流星就会想到有人死了。 如今,一看见闪电就觉得有人穿越了。 一个*的晚上,某市某大学女生宿舍。 “可可,赶快进来啦,外面雨那么大。” “别喊了,可可这样又不是一两天了,想穿越想疯了。” “是想美男吧。可可看到穿越里的美男就口水直流啊。”宿舍里的姐妹们嘻嘻哈哈的笑道:“可可,小心着凉,快回来吧。” 宁可可,一个年方十八的花季少女拿着本美男后宫,站在宿舍楼的阳台上大喊:“我要穿越!”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可可,快进来吧!” “可可,可可!” “天啊,可可昏过去啦!” 某朝,某年某月某一天。 豪华的府邸,雄伟的石狮,琉璃的屋顶,森严的门卫。这是京城最赫赫有名的人家,世代经商,家资千万。 豪宅深处,一个布置的简单却不失豪华的偏室。 房间的门半掩着,如纱的薄帘垂着。微风轻拂,沙影飘动,隐约可见门内有人。 门口台阶下,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子。 这是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柳叶眉,樱桃口。盈盈柳腰,纤纤玉指。 此时正是九月,夏末秋初,微凉的天气十分宜人。可站着的女子却浑身颤抖,犹如在二月寒冬。女子手里拿了一纸书信,她看着信上的字,仿佛是看见死刑的宣判一样。 “慕容皓轩,这就是你给我的海誓山盟,天荒地老吗?”女子仿佛咬碎了牙,才能让自己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说出这样镇定的话来。 “薛冷玉。我是曾经对你有情,不过我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屋里传来被唤作慕容浩轩的男子的声音:“你太让我失望了。” “爷。”屋里传来另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冷玉好歹也进了我们慕容家的门,你这样赶她走,让她一个女人怎么过活啊。要不,只要她认个错,就算了吧。” “不行。”慕容浩轩的声音忽然强硬了起来:“我慕容府里,不可能容下这样的女人。小翠,薛冷玉的母亲来接她没有?” “不用了。”被唤做薛冷玉的女子死死的握着那张信纸,转过身去:“我自己会走,不用谁接。” 薛冷玉往外走了几步,忽然一阵头昏目眩,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摔了下去。 “冷玉!”一声惊呼。一个穿着寒酸的老妇人跟着一个小丫鬟从门外走进来,正看见薛冷玉跌出去的一幕,老妇人急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扶起薛冷玉。 啊呀,头好痛。 宁可可被人扶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头。 “冷玉,你没事吧?”老妇人颤声道。 怎么?还有人摔倒吗?宁可可抬头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却猛地傻了眼。 这……这是在哪里?自己不是应该站在寝室的阳台上吗?这地,这房子,这门窗,这花草…… 宁可可猛地睁大了,再看看自己的衣着,看看身边古装的老妇人,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 难道真的穿越了。 看着宁可可一脸的惊恐,老妇人急急唤道:“冷玉,冷玉,你没事吧。” 宁可可咽了一口口水,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鼓起勇气看向扶着自己的人,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 “你真的没事。”老妇人还是不放心,她看宁可可的神情,怎么都有些不对劲。有些呆滞无神。 “我没事。”宁可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老妇人也叹了一口气:“冷玉,跟娘回家吧。” 冷玉?看来这古装老妇人唤的冷玉就是自己了。宁可可张了张嘴,想问问自己现在是在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却觉得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拿到眼前一看,不由的心里凉了半截。 休书? 字是繁体字,宁可可只认的个一半,草草的看了一遍,心里明白了个大概,剩下的那半截穿越的热情也迅速的凉了下去。 原来自己现在这个身躯的主人叫做薛冷玉,是慕容府的一个小妾。因为一系列罪名,例如善妒,长舌,偷窃……所以被休了。 薛冷玉看的冷汗哗哗的,穿就穿吧,自己怎么会穿到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身上? 见薛冷玉没事,带薛母进来的小丫鬟走到门边站住,道:“少爷,夫人,薛大妈来了。” “好。”慕容浩轩道:“薛大妈,你把你女儿接回去吧。我们慕容府里,容不下她。” 薛母赶忙向着屋里诚惶诚恐道:“慕容少爷,我们冷玉给您添麻烦了。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怪罪她。”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站在门口的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扎眼的小丫鬟尖着嗓子道:“少爷都赶你们走了,你们还不快走?” 看不管小丫头仗势欺人的样子,宁可可虽然不太弄得清情况,但看着一个老太太低眉顺眼的被一个小丫头训,心里也很不痛快,正要反驳,屋里先传出一声住口。 是那个温柔的女声,应该是这里女主人的声音吧。 “小绿,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温柔的女声也严厉起来:“少爷在这里,轮的到你说话吗?” “是。”被唤作小绿的丫头低了头,不敢再做声。 “让她们从后门离开吧。”慕容浩轩的声音有一点点的疲惫。 “是。”小绿的声音虽然恭敬,可是看着宁可可的眼神,却是充满了轻视与不屑:“你们跟我来吧。” “谢谢少爷,谢谢夫人。”薛墨向着屋里连连鞠躬。在她看来,薛冷玉在慕容府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能够慕容浩轩能不计较的只是把她赶出府,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宁可可审时度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这个什么慕容府对抗的,只有忍气吞声的跟了叫小绿的丫鬟往外走。临走的时候,她还努力的往屋里敲了一眼,只隐隐约约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哎,这难道就是她那不曾谋面的相公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遇见的男人,都是小说里那么帅。 小绿带着宁可可和薛母穿过一个长廊,经过一个花园,走过一个池塘,走过一排平房。在宁可可看的眼花缭乱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一个小门前。 小绿冷冷道:“你们快走吧。”说完,她看都不看宁可可一眼,扭头就走。 “冷玉。我们走吧。”薛母叹口气道。 宁可可一边点头一边抹着眼泪,老天啊,我怎么这么惨,别人穿越都是有权有钱美男无边,自己呢,刚睁开眼就被老公扫地出门,还背着个恶妇的罪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家里虽然穷了一点,可是一定养的起你的。别担心。不管怎么样,爹娘都不会不要你的。 虽然领着嫁出去的女儿回家是非常丢人的事情,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有万般不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当娘的心里还是心痛的。 想想自己背井离乡,不但没有美男满怀还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再听的薛母出声相劝,宁可可不禁悲从中来,抱着薛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可怜的孩子。”母女两抱头痛哭,说不出的辛酸。 薛冷玉(也就是宁可可,为了方便,以后都写做薛冷玉)抱着只有几件衣服的包裹,跟着薛母穿大街,走小巷。步行了足足有一个钟头,终于听薛母道:“到家了,你爹在家里等你呢。” “家?”薛冷玉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中一片惨淡。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不过慕容府的大宅还是让薛冷玉眼前一亮,她甚至能想到在这样的府邸里做少奶奶,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可如今呢,眼前却是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农家院子。 “他爹,我们回来了。”薛母一边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边大声道。 院子里,有间破旧的平房,是用砖土砌成的,年久失修的样子。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从里面推门进来:“回来啦。” 这就是薛冷玉的爹了,薛冷玉不禁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这是个看上去就老实巴交的男人,应该年纪不会很大,可是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显得很老。 “他爹,女儿回来了。”薛母拉着薛冷玉的手,看着自己的丈夫。 薛父也认真的打量着薛冷玉,好久不见,女儿瘦了。 看着父女两都不说话,薛母急了,用手肘撞了薛父一下:“怎么啦,他爹,不是说好了吗?女儿回来了,以前的事情就都算了。” 难道薛冷玉跟他父母之间有什么过节吗?薛冷玉暗自琢磨。是啊,按道理上说,女儿嫁到了这种大户人家,即使是做妾,娘家也不可能还是如此的寒酸。 薛父叹了口气:“回来就好,进屋吧。” “是啊,快进屋吧。”薛母握了薛冷玉的手:“哪有爹娘生女儿的气生一辈子的。你爹不会怪你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不知道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是看薛父薛母的态度,就像是就接纳回头的浪子,薛冷玉也不可能对他们说自己其实不是他们的女儿,只能顺水推舟的进了屋。 进了屋,薛母拉薛冷玉在桌边坐下,用桌上缺了一个口的碗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慈爱的看着她:“冷玉啊,家里穷,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你现在还能不能习惯。”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虽然家里穷了点,但总是有吃有穿有地方住。”薛父冷哼了一声,也在桌边坐下:“大户人家有什么好的,对你好的时候锦衣玉食,翻脸了呢,还不是说把你赶出来就赶出来,一点旧情都不念。” “他爹,还说这个干什么?”薛母责怪老伴道:“女儿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薛冷玉还是被这种氛围所打动了。这薛冷玉肯定做了什么很伤父母心的事情,也许就是嫁入豪门后不认爹娘。可如今被豪门赶了出来,爹娘还是不计前嫌的愿意接纳她。 罢了罢了。薛冷玉叹了口气。没穿到美男如云的后宫,穿到了这样充满温情的人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冷玉,你也别那么倔强了。”薛母道:“你就叫一声爹,先认个错吧。” 面对这样的老妇人,薛冷玉心中始终硬不起来,嗫嗫半响,低头道:“爹。” 薛母笑逐颜开:“他爹,女儿叫你呢。” 薛父一直有些冷的脸,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的冷淡,只是为了维护做父亲尊严的掩饰,其实那个做爹的心里,会对自己的孩子冷若冰霜呢? 这父女两和好,薛母是最高兴的:“好久没见了,你们父女好好聊聊。我去做饭。冷玉啊,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娘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谢谢娘。”薛冷玉甜甜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她宁可可一向是个乐天派,既然已经穿过来了,就好好享受这边的生活吧。 这家太穷了没得享受?没关系。宁可可就不信了,凭着她聪明过人,智勇双全,在这不知道落后了多少的年代,还不能领着一家人一起走上勤劳致富的光辉大道。 等到有钱了,哼哼,什么慕容府南宫府的,天下美男这么多,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下堂妾又怎么样?宁可可心里暗暗发誓,就是二婚,我也要婚的幸福美满。 “冷玉,你发什么呆呢?”薛父看着女儿一进门神情就有些不对,心里难免有一点担心:“你是不是还在为被慕容府赶出来难过,都跟你说了,这样的大户人家,不是我们能够高攀的。” “不是。”薛冷玉忙道:“慕容府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想的,以前是我瞎了眼,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以后不会了,这才是我的家,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在什么慕容府好不知道多少倍。” 薛冷玉的话让薛父虽然很舒服,却觉得有些意外:“冷玉,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薛冷玉道:“慕容家有什么啊,不就是有点钱吗?那么拽,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薛父橘皮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冷玉啊,你出生的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整个城里都白茫茫的一片,那个雪晶莹剔透的,就像是一块块白玉一样。所以我和你娘才给你起名叫做冷玉。你长大了,越长越漂亮,可是也越来越让爹娘操心啊。” “别说以前的事情了。”薛冷玉道:“爹,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以前的事情,我们再不说了好不好。” 薛父的印象中,女儿还从来没有这么乖巧听话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暖,终于开颜道:“好,以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薛母一边做饭,一边注意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屋里不时传来女儿清脆的笑声,还夹杂着丈夫厚重的笑声。不禁的也开心起来。他们一家人,很久不曾如此的开心过了。 ############ 茗末新书《瑾色年华》,希望大家把弃妇的票都投给新书,新书链接http:///MMWeb/1587281.aspx ------------ 第002章 卖鸡蛋啦 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薛冷玉的床上,薛冷玉缓缓的睁开眼睛。 古代的早晨就是好啊,没有一点噪音污染。窗外,只能听见小鸟的叫声。 薛冷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穿上一身在她看来奇奇怪怪的衣服。起身下床。 打开房门,薛母正在院里喂鸡,看见薛冷玉出来,连忙放下东西笑道:“冷玉,你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睡好了。”薛冷玉笑道:“娘,你也那么早就起来啦?” “这还早啊?”薛母道:“昨晚高兴,娘也喝了几杯,今天比往日起的都迟了呢。” “爹呢?”薛冷玉道。看薛父就是个勤劳本分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对。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吧。难道也是昨天高兴喝多了? “你爹去王府了做工了。”薛母道。 “王府?”薛冷玉不解。 “是啊。”薛母道:“沐王府最近在给一个什么妃的修一处宅子,你爹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就把你爹给请去了。沐王爷可大方了,给的工钱也高,等宅子全部修好了,可能还会赏不少钱呢。” 原来薛父是个木匠,薛冷玉笑笑:“是吗?那爹的手艺一定很好。” “那还用说。”薛母笑道:“你爹的手艺,那是没话说的。要不怎么会被王府里请去呢?”说着,薛母又叹了口气:“就是你爹他人太老实了,吃了亏也不计较,要不然,咱家也不会过的如此光景。” 原来是这样,薛冷玉心中一动,柔声道:“娘,老实是好事啊。别担心,女儿长大了,我会想办法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虽然并不把薛冷玉的话当真,可是薛母听了还是笑眯眯的:“傻丫头,你会做什么事。放心吧,爹娘虽然没什么钱,还是养得起你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任何手艺特长的女子。又是个细皮嫩肉,受不得苦,放不下身段的女子,在这个年代,除非卖笑卖艺卖身,还能赚到什么钱? 薛母笑笑,女儿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等被休的事情过一段落,再替女儿寻一处老实本分的人家,不要有多少荣华富贵,只求能待女儿好,他们老两口,也就心满意足了。 薛冷玉也笑笑,她知道薛母不相信自己的话。确实,她昨晚仔细的看了自己这副新的身体,真的是细皮嫩肉,闭月羞花。这样的姑娘家,要是会赚钱,那才奇怪呢。通过这个她也看出来了,这样的人家,能让女儿保养的这么好,可见薛冷玉在家里被宠成了什么样子。 “娘,我出去转转。”薛冷玉道。 “你要去哪里啊?”薛母道:“是不是缺什么东西?娘替你去买就行。” “不是。”薛冷玉道:“昨天回来的时候,看见前面就是市集,我想去逛逛。我好久都没出过门了。” “你在慕容府,都不出门的吗?”薛母奇道。 “这个……也不是啦。”薛冷玉掩饰的道:“也出门,就是出的少。娘,你是不知道,其实一入豪门深似海,我在慕容府过的就像是坐牢一样的日子,一点自由都没有。我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我觉得很舒服,所以想四处走走看看。我很快就回来了。” “娘陪你去吧。”薛母道:“正好,这几天攒了些鸡蛋,我正准备除了给你留些外,剩下的拿到集市上卖掉。” “不用给我留了,全部拿去卖吧。”薛冷玉连忙道:“我不喜欢吃鸡蛋的。” “真的吗?”薛母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薛冷玉挽了薛母:“我怎么会骗娘呢。我就喜欢娘做的桂花糕,我们一起去卖鸡蛋吧,早点卖完,也可以早点回家。” “好。”女儿这么乖,薛母笑得合不拢嘴:“你等一下,娘收拾一下就走。” 不消片刻,薛母收拾好一篮子鸡蛋,也换了身自己还算干净整齐的衣服,和薛冷玉挽着出了门。这个女儿,自从从慕容府回来以后,比起从前,和自己不知道要亲了多少。这要是在以前,自己想跟女儿一起出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母女两一路出了门,有说有笑的往市集方向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时间便过的快,感觉也没走多久,便熙熙攘攘的能看见人来人往了。 薛母在街上找了一处空地,将篮子摆下,便道:“冷玉啊,要不然你随便去逛逛,一会再回来。这个时候鸡蛋好卖,娘一会就能卖光。” “我在这里跟你一起卖鸡蛋不好吗?”薛冷玉道。叫卖嘛,她也很在行啊。以前周末的时候,她还跟室友一起从批发市场批过小玩意在天桥上卖呢,虽然赚不了几个钱,可是很有成就感。 “不好吧。”薛母嗫嗫道:“冷玉,这种抛头露脸的事情,你一直都觉得丢人的。你还是去逛逛吧,别陪我了。” “那是我以前不懂事。”薛冷玉惭愧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躯体里:“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有什么丢人的。” 薛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难道经历过着这次婚变,女儿终于大彻大悟,重新做人了? 薛冷玉也朝薛母笑了笑,扯开嗓子喊道:“大家快来看一看啊,新鲜的鸡蛋了。咦?”薛冷玉顿了一下,回头问薛母:“娘,鸡蛋怎么卖啊?” 就是现在的宁可可,也不太知道鸡蛋多少钱一斤,到了这不之名的年代。就更别提了。那是一点价值观都没有。 “两文钱一个。”薛母道。哎,果真是在大户人家里待久了,根本不知道柴米油盐,连鸡蛋多少钱一个爷不知道。 “哦。”薛冷玉没有多想,面对着大街继续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出炉的鸡蛋。只要两文钱一个,女人吃了美容养颜,男人吃了身体强壮。小孩吃了聪明伶俐,老人吃了益寿延年。只要两文钱,两文钱就能买到健康,两文钱就能买到营养,还等什么,赶快来买吧。” 薛母听的目瞪口呆,没弄错吧。女儿不但肯跟着来卖东西,还叫卖的一套一套的。说的什么什么的,自己都不太听得懂。 薛冷玉的吆喝马上引来了买鸡蛋的人,几个大婶围了上来:“小姑娘,不过是鸡蛋嘛,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当然有了。”薛冷玉笑脸相迎道:“几位阿姨,鸡蛋可是好东西。每天吃一个鸡蛋,我保证啊,你们的皮肤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滑的都不行。” “啊呀,你这个小姑娘真会说话。”薛冷玉说的几个大婶心花怒放。 “怎么会一把年纪呢?”薛冷玉道:“其实啊,像你们这个年纪,正是要保养的时候。我跟你们说,女人到了二十就要开始注意保养了。这样才会延缓衰老。当然了,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是不可能像那些大户一样,天天燕窝鱼翅什么的,但是我们日常吃的食物,也有不少是可以美容的。就像是鸡蛋啊。” “是不是真的啊?”几个大婶叽叽喳喳的:“就是很普通的鸡蛋啊。” “鸡蛋是普通的鸡蛋,不过方法就是我们祖传的美容秘方了。”薛冷玉大言不惭:“你们要是买了我们的鸡蛋呢,我就告诉你们怎么用鸡蛋美容。” “那说话要算数啊。”几个大婶互相看看,反正是要买鸡蛋的,而且这里的价格也公道,在那个摊子买还不都一样。 “一定算数。”薛冷玉道:“我们又不是以后就不卖鸡蛋了。不过说好了啊,我说的方法要是管用的话,以后要经常照顾生意啊。” “好,一言为定。”有一个大婶也爽快人一边掏钱一边道:“给我来十个。” “好的。”薛冷玉手脚麻利的往大婶的篮子里装蛋,一边让薛母收钱。不是她不想全权包办,只是实在不太认得钱。怕万一收错惹人笑话是小,让家里亏了钱就事大了。 薛母没想到女儿竟能如此厉害,也没时间想太多,赶紧收钱。 不到一会,钱货交易两清。众大婶都不肯走,围在那里等着薛冷玉说怎么用鸡蛋美容。 薛冷玉知道大家在等什么,让娘收拾东西,自己清了清嗓子:“各位,其实只要用鸡蛋清加上蜂蜜拌匀,每天薄薄的一层涂抹在脸上,然后等蛋清干了以后呢,把他洗干净。就可以达到美白的效果了。” “用鸡蛋清拌蜂蜜?”众人议论纷纷:“这样行不行啊?” “绝对可以。”薛冷玉笑道:“大家不妨回去试一试。但是一定要坚持每天都敷啊。切忌不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只要能够坚持一个月,我保证会有明显的美白效果。” “好,那我们就回家试试。”众大婶听了薛冷玉斩钉截铁的保证,都将信将疑的散了去。薛母很担心的道:“冷玉啊,你说的那么神,是不是真的啊?可不能骗人。” “娘,你放心。”薛冷玉笑嘻嘻道:“我说的方法一定有用的。我保证啊,我们下次来卖鸡蛋的时候,她们一定会抢着买的。” “这个丫头,稀奇古怪的。”薛母无奈的笑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 第003章 英雄救美 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薛母将装鸡蛋来的篮子拎了,便要和薛冷玉回家。谁料到刚刚要起步,便围过来几个小人。 “大婶,这么快就卖完鸡蛋啦?”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围了上来。 流氓是任何时代都存在的一个事物。现在也不例外。虽然他们穿的也和周围的人一样是长衫长褂,可是薛冷玉一看神色就知道,这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人,顶多是些小混混。 “是啊,几位小哥,今天的鸡蛋少。”薛母连忙把薛冷玉拉在身后,赔笑道。她对这几个人可不要太熟,张三李四陈二,都是在这条街上混大的,大事不敢犯,就是打打闹闹,受点保护费什么的。虽然不是什么大角色,可是她也得罪不起。 “鸡蛋少?”陈二靠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薛母身后的薛冷玉:“咦,这个小妞是你什么人?长的还真漂亮啊?” “是我女儿。”薛母连忙从兜里拿出刚才卖鸡蛋的钱,数了二十个递过去:“几位小哥,这些钱,你们拿去买点酒喝。” “这还差不多。”陈二正要接过钱。薛冷玉上前拦了下来。 “娘,你给他们钱干什么?”薛冷玉挺身而出反而拦在了薛母身前。她虽是个女儿家,不过也绝不会躲在背后,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何况这是关乎到钱。 “冷玉。”薛母一阵惊慌:“你这是干什么?你……” “这种人,你给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我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我们给不起这个钱。”薛冷玉将薛母拉在身后,毫不示弱的对着几个混混。 二十文钱就是十个鸡蛋,而家里的那些鸡,要两天才能要十个蛋。对他们来说,这应该是一笔不小的钱呢。辛苦钱怎么能白白给人?薛冷玉可不愿意向恶势力低头。 “呦,小妞很呛嘛?”张三一副色迷迷的表情看着薛冷玉,一边不怀好意的往她身上靠。 “一般一般。”薛冷玉拳头紧紧握着。开玩笑,她之所以敢挺身而出,那可绝不是一时冲动。 想到这个薛冷玉就忍不住一阵得意。就为了羡慕武打片里面的主角帅的不行,她从小学开始,就坚决要去学柔道散打,一直学到大学。虽然在队里的成绩一直都是垫底的,不过对付普通人,还绝不是问题。 这三个混混一看就知道只是街头不入流的角色,即使是身高体重都在她之上,她也不太放在眼里。 “啊呀,小妞的口气真的很大嘛。”李四也靠了过来。 薛母在薛冷玉背后一个劲的拉她的衣服,薛冷玉握着薛母的手,让她别慌。自己能搞定。 薛冷玉看了一眼张三,稚气未脱,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可能比自己还小上一点。应该不至于多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吧。还是先以德服人吧,动手毕竟是下下策。 “喂。”薛冷玉忽然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啊?” “我们?”几个小混混给问的一愣,随即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小妞,你去随便问问,这宁安街上,有谁不认识我们张三李四陈二的?” “张三李四陈二?”薛冷玉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名字倒是普通,怎么人这么另类呢?做什么不好,做混混。” “做混混有什么不好的?”张三道:“天天晃来晃去,有吃有喝。” “做混混有什么好的?”薛冷玉反问:“只知道欺负我娘这种老实巴交的穷人,一次抢个十文二十文,又不能大块吃肉又不能大口喝酒。充其量也就是饿不死冻不死。看见面了,大家对你们敷衍的笑笑,转过身去,都在背地里骂你们娘。” “你……”也不知道薛冷玉的话是说到了他们的痛处,还是说的他们怒从中来,张三开口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薛冷玉又堵了回去。 “我什么我?”薛冷玉道:“我是穷,可我出卖的是自己的劳动,我就是买个包子馒头,也能直着腰和别人说话。再看看你们,有手有脚有力气,哪怕是去客栈做个店小二,一个月有个一点工钱,也能正常的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可你们现在呢,二十岁你们能做混混,三十岁呢?四十岁呢?也许不用等你们老,万一哪天有个头痛发烧什么的,不但没有一个人帮你们,而且大家还是趁机除害。你们就过这几天游手好闲的日子,以后的悲惨,你们想过没有,值不值得?” “你闭嘴。”张三终于忍无可忍的喝止住薛冷玉的话。她的话句句在理,句句惊心,再听下去,他们真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打动他们的,薛冷玉也直白:“钱,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李四阴笑着就往薛冷玉脸上伸手:“也不想怎么样,小妞你要是肯陪我们一天,我们也就……。。啊……” 李四话没讲完,忽然一阵惨叫,接着整个人都像虾米一样的躬了下来,他的手腕,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李四身边,一直大手铁一般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任他如何挣扎,纹丝不动。 “慕容大少爷!”张三一声惊呼。 那个赶她出门的慕容皓轩?她的前夫?薛冷玉的脸皱成了一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偏偏碰见最不想看见的人。 不过这个薛冷玉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呢,宁可可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英俊伟岸,略显冷漠的脸上,更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器宇轩昂的味道。 “三个大男人围着欺负两个妇孺,很得意吗?”慕容皓轩放开李四的手,冷冷道。 张三李四陈二一看慕容皓轩为薛冷玉出头,立刻把鞠躬的像钟摆一般:“慕容少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屑和他们多说,慕容皓轩道:“虽然我已经休了她,看她以前毕竟还是我的人。谁也不许打她们的主意,知道吗?” “是是……”几个混混忙不迭的点头。他们终于想起来了,说怎么薛母从来没带这个女儿出来过呢,原来她曾经是慕容府的姨太太。慕容府可是借给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惹的地方。 “滚。”慕容皓轩这个字一吐出口,几个混混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004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谢谢慕容少爷。”薛母连连赔笑道。虽然女儿在慕容府做了错事,不过看来慕容皓轩还是真心喜欢过他们女儿的,要不然也不会依然出手维护。 “举手之劳,不必了。”慕容皓轩淡淡道。转身便想走,却看见薛冷玉一副说不出来的表情。不禁道:“薛冷玉,你有什么想说的?” 薛冷玉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谢谢慕容少爷。我们回去吧。” 前一句话薛冷玉是对着慕容皓轩说的,下一句就是对薛母说的了。她比慕容皓轩还冷淡的态度刺伤了一直感觉高高在上的慕容皓轩,不禁道:“薛冷玉,有话不说,不像你的作风。” “好说不好听,不说也罢。”薛冷玉挽了薛母就要走。 薛冷玉是喜欢帅哥,可她喜欢的类型是那种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像慕容皓轩这种活像全世界都欠他钱,感觉帮你说了一句话,你就要一辈子感恩戴德的男人。反感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找的到感觉。 “你薛冷玉再不好听的话也说过,还会介意多说这几句。”慕容皓轩嘲讽的道。 薛冷玉气不过,站住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慕容少爷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才好。” 薛母要疯了,怎么女儿这婚变变得和以前差的如此之多。 薛冷玉道:“助人为乐是好事,帮助弱小也是好事。如果你不要用哪种高人一等,施舍可怜的态度来帮忙,我会记得慕容大爷的侠义之心的。可是现在,你只是在维护你的权势,就像是你慕容府赶出的一条狗,只有你能欺负,却不能看别人欺负。我说的对吗,慕容大爷?” 慕容皓轩愣了一下,冷了脸:“薛冷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慕容少爷。”薛冷玉挺直了腰板,虽然还不到慕容皓轩的下巴,却仍是硬气的很:“我确实曾经是你慕容家的小妾,不过昨天我已经被你扫地出门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小女子孤陋寡闻,见识浅薄。说的对了错了,大爷都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也一夜不见,你更牙尖嘴利了。”慕容皓轩道:“薛冷玉,要是昨天你有今天这么能说会道,也许我又会被你骗了。“ 薛冷玉嗤笑:“慕容少爷,一段失败的婚姻一定不会是一个人的错误。也许过去薛冷玉是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平心而论,你就没错过一星半点吗?你我走到今天,当真一个慕容府都能撇的干干净净吗?” 宁可可并不知道薛冷玉以前做过什么,不过她就不信薛冷玉这样一个不傻的姑娘嫁进豪门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所有人。也实在看不惯慕容皓轩那种态度,不说不快。 慕容皓轩给问的一怔,想到过去种种,心不由的软了一下。薛冷玉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做生意在外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冷玉一个低微身份的女子在府里,就算自己妻子是个可以容人的女子,可是府里的其他人呢,难保不会有瞧不起之心。 冷玉说她也受了委屈,这又有谁知道呢。 “冷玉。”慕容皓轩放柔了声音:“只要你答应我再不做那些事了,等这事过了一阵子,我再接你进府。” “不必了。”薛冷玉想也不想:“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慕容少爷英俊潇洒,家大业大,想必想嫁到慕容府的姑娘会挤破头的。冷玉如今只想回家陪着爹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不劳慕容少爷牵挂了。” 薛冷玉也不管慕容皓轩在身后脸色怎么难看,挽了薛母就走,薛母的脸色也不好看,诚惶诚恐的道:“冷玉啊,你这样对慕容少爷,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薛冷玉半开玩笑的安慰的薛母:“娘,你别担心。他不就是有钱吗?放心吧,总有一天,女儿也会让我们家变得有钱起来的。不过这个钱啊,我要靠本事自己赚。” 薛母虽然不信,却仍是宠溺的笑笑。她当然希望薛冷玉嫁进慕容府过少奶奶的生活,可是既然女儿在里面不快乐,那么不如留在自己身边,虽然粗茶淡饭,却一家人其乐融融。 抢白了慕容皓轩一顿,薛冷玉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起来。薛母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可是却见自己女儿能那么快的走出婚姻失败这个阴影,又和自己的关系有了如此的改善,也不免心里欢喜,多少冲淡了烦恼。 时间过得快,薛母带着薛冷玉在街上又买了些油盐针线的生活用品,草草的吃了中饭,回了家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偏西了。 薛母心痛女儿辛苦,便对薛冷玉道:“冷玉,再过一会你爹就回来了,你先去歇歇吧。小睡一会,娘去做饭。” 这也叫辛苦?以前逛街穿着高跟鞋一走就是一天,这点路对薛冷玉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便道:“我不累,娘,我来帮你吧。” 有薛冷玉这句话,薛母心中已和吃了蜜一般甜了,哪里还真的需要她去帮忙,连推带耸的让她回房休息。 薛冷玉拗不过薛母,只得回房里去了。也不想睡,只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看着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领着家人发财致富。 薛冷玉拼命的回想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那些活的滋润的女主都是一睁眼就遇贵人的,哪怕开始不被男主接受,也少有被扫地出门的。自己创业当然最好,可是不管金点子银点子,那都需要本钱,可是看看自己这家,就算是可能有点钱,那估计也是薛父薛母好不容易攒下的点养老钱,薛冷玉是怎么也不忍心开口要的。 赚了自然一切都好,万一没看准市场不小心赔了。那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两个善良的老人家。 哎,薛冷玉不禁有点郁闷。开始埋怨自己怎么一时冲动对自己的前夫慕容皓轩那么凶。看他的样子还有点余情未了,又财大气粗,要是自己和气一点,可怜一点,至少借个八百十两银子来做个本钱肯定不成问题。 哎……薛冷玉抚着自己的脸,花容月貌又怎么样,在这个年代,二婚的女人那就是一个悲剧。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 第005章 到王府打工去 薛冷玉乱七八糟的想着,不多时,门外传来薛母的声音:“冷玉,吃饭了。” “来了。”薛冷玉连忙应道。 推开门,薛父已经回来了,外面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放好了,薛冷玉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菜色,无意识的皱了皱眉。 桌上放着的,是一碟青菜,一碟青椒土豆丝,一碗蒸熟的红薯,再一碗自家腌的咸蛋。薛冷玉知道,这咸蛋只怕还是薛母给自己加的餐。 是啊,这样的年代,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天天大鱼大肉呢。 薛母看见薛冷玉皱眉,不由的慌道:“怎么啦,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哎,女儿在慕容府里天天山珍海味的吃惯了,可怎么能吃下家里的这些东西呢。 “不是不是。”薛冷玉忙道:“只是……女儿这么大了,还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心里过意不去。” “傻丫头。”薛母放下心来,笑道:“你回家了,爹娘看见你平平安安的,就已经很满意了。” 薛冷玉摇了摇头,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爹。”薛冷玉忽道:“你不是在王府做事吗?那里还招人吗?给我找个事情做呗。” “不行不行。”薛父连忙摇头:“王府倒是招人,可是招的都是打杂的下人,你怎么能去。” 自己女儿虽然生在寒门,可因为生的标志聪慧,给自己和老伴惯的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哪能去服侍别人。 “王府招的下人都是做什么的?”薛冷玉不死心。下人怎么啦,只要有本事,照样可以混上去。 “打扫啊,洗衣服啊,照顾府里的夫人太太什么的。”薛父道:“都是些服侍人的事情。” “那没什么。”薛冷玉道:“我能做的来的。” “还是不行。”薛父想想还是不妥:“你平时娇生惯养的,都是别人伺候你,让你去服侍别人,这怎么行。王府里规矩又多,万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都是要受罚的。” “没关系的。”薛冷玉道:“家里条件不好,我那么大一个人,应该去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的。你们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薛父和薛母对视了一眼,薛母道:“他爹,实在不行你明天就带冷玉去看看,要是她嫌辛苦什么的,那咱就回来,就不做了。” “那好吧。”薛父叹了口气。如今薛冷玉回来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的开销,是有些吃不消了。何况冷玉这样被休回来,再找人嫁只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他们多少得为女儿存点嫁妆。以后女儿嫁出去才不会再婆家受气。 薛冷玉达到了目的,端起碗便招呼薛父薛母吃饭。她倒比薛父薛母想的开,多大事啊,不就是去王府里当丫鬟吗?小心谨慎点,还怕找不到大树翻不了身。 这是她倒霉,穿过来的时候薛冷玉已经被扫地出门了。要是早上一步,指不定慕容府少奶奶的位置就是她的了。那个慕容皓轩嘛,撇去脾气不讲,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薛冷玉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起床梳洗打扮,在薛母的千叮万嘱之中,跟着薛父出了门。 当然,一路上,薛父也难免的要说几句。 “冷玉啊。”薛父一开口,薛冷玉便道:“知道了知道了。进了王府要守规矩,要多做事少说话,不要得罪人,不要管闲事,做不来就回家。” 薛父被一阵抢白,无话可说。 薛冷玉道:“娘早上已经讲了几百遍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要是我觉得做不来,就立刻回家。” 薛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女儿真的太懂事了,一时还真是不适应。 还是那条熟悉的街,薛冷玉已经算是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了,一边走一边感叹,这就是所谓的富人区吧,看来达官显贵都住在这一片。这个沐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也不好像薛父细细打听,因为在薛父来看,沐王爷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薛冷玉不知道,那就太奇怪了。 薛父自是不知道薛冷玉心中所想,一路只是担心女儿闯祸,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薛冷玉知道薛父是担心,也就笑着听着。不做反驳。 沐王府离薛家比慕容府要近些,薛冷玉和薛父走了不过大半个时辰,薛父便停了下来,道:“到了。” “这里?”薛冷玉前后左右的看看,只是一堵高墙,没看进什么体面的门楼。不是吧,难道沐王爷是个勤俭爱民的王爷,做人如此低调。 薛父一指身边的巷子:“从这里进去,我们只能走王府的偏门。” 薛冷玉点了点头,不做声。 伤心,出慕容府是走偏门,进沐王府还是走偏门。什么时候她宁可可,才能扬眉吐气一回啊。 进了巷子走不过几十步,便是一个小门。比起慕容府正规的是,小门的两侧也站着两个青衣小斯,看进薛父便笑道:“薛大叔,来上工啦。” 薛父在王府里做了几个月了,和王府这些下人也都熟识,便道:“两位小哥,王总管现在在府里吗?” 青衣小斯想了想,道:“在的,这个点,王总管应该在巡视工地了。” “谢谢小哥。”薛父道:“我有事情去找他。” 青衣小斯看见薛父身后跟着的薛冷玉,道:“薛大叔,这个是你女儿吗?” “是啊。”薛父道:“叫冷玉,听说王府正在找下人,想来试试。” “哦,这样啊,那你去找王总管看看吧。”青衣小斯道。 “那我先进去了。”薛父招呼了一声冷玉,便进了门。 薛冷玉低着头跟在薛父身后,人生地不熟,还是低调做人,谨慎些好。 背后,还听得青衣小斯的议论声:“这个薛老头,没想到他女儿长得还真漂亮啊。” “是啊。”另一个人打趣道:“要是在王府里做了丫鬟,你求求王总管,把她许给你当媳妇好了。” 薛冷玉一阵冷汗,不会就像红楼梦里那样吧,在王府里做了几年丫鬟,主子便随便挑个小子配了? ------------ 第006章 做丫鬟也要有上进心 薛冷玉低着头,跟着薛父进了王府。穿过长廊,走过花厅,一直走到一处看来还在建设中的院子。 “这是沐王爷给他的一个新妃子特意建的蝶园。”薛父低声道:“王总管现在就在里面,王府里用人的事情都是王总管负责,待会见了他,你小心说话。” “我知道。”薛冷玉也低低道。心道这也太奢侈了,他们家一日三餐都要算计着吃了,这边却是一个妃子一个院子,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小巧精致的拱门上,龙飞凤舞的书了蝶园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沐王爷的手笔。 进了蝶园,还未盖好的小楼前,站了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一身灰白的袍子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这样的人做管家,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管家。”薛父陪着笑走上前去。 “薛忠,你这么早就来上工了?”王管家道。然后看见薛父身后的薛冷玉,不禁眼前一亮:“这丫头是你带来的?” “是。”薛父忙道:“这是我女儿,薛冷玉。” 薛冷玉连忙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像王管家道了个万福,低头浅笑道:“王管家好。” “你女儿很漂亮。”王管家注视着薛冷玉,不由的眼前一亮。想不到一直老实巴交的薛忠,家里居然藏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薛父憨厚的笑笑:“王管家你夸奖了,我们庄户人家的女儿,不过长得端正些罢了,哪里谈得上漂亮。” 王管家也笑笑:“你带女儿到王府来,是不是想谋个差事?” “是啊。”薛父忙道:“我知道王府今日在招下人,王管家您知道的,我们家里一向条件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留冷玉在王府里做事,也好补贴些家用。” 王管家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薛冷玉一番,或许是薛冷玉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他看了比较满意,王管家道:“薛忠,府里的几个粗使丫鬟都已经招满了,就差王妃屋里的丫鬟了。我看你女儿模样周正,人也还乖巧,你又是府里的老工了,老实可信。我打算让你女儿到王妃屋里去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到王妃房里?”薛父嗫嗫道:“只怕是冷玉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得礼数,万一伺候的不好,那……那可怎么得了。 “不碍事的。”王管家道:“王妃的为人最是和气不过,待人那是极好的,只要你女儿本分老实,手脚麻利些,王妃是不会难为下人的。” 王管家又笑笑:"王妃房里,即使是做杂扫的小丫鬟,月钱也有二钱银子呢。若是王妃心情好了,能得她赏些东西,在府里不算什么,拿到外头还不是好东西。" 是啊是啊,薛冷玉也是这么想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她即不愿牺牲色相讨好王爷,那只好想点办法搞定王妃了。 见薛忠还要推脱,薛冷玉忙道:“爹,你放心,我会好好做的。王管家,我会用心伺候好王妃的。” 王府之中,除了王爷第二大的就是王妃了。在王妃房里做事,总比在洗衣房里洗衣服升职空间要大。 “你女儿比你胆子大啊。”王总管道:“薛忠,你放心吧,我会关照着她的。” 薛父还未说话,薛冷玉便笑道:“谢谢王总管,总管请放心,冷玉一定不会忘了总管的知遇之恩的。” 管他王管家是忠是奸,只要让她有向上的机会就好。 王管家满意的笑笑,看来薛忠这个女儿,比起他不知道要机灵了多少,她在王妃房里,应该能做好吧。 “既然这样,那你女儿今天就可以留下来了。”王总管道:“一会我让人带她先去给王妃请安。要是王妃满意,就算是正式留下来用了。” 事已至此,薛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那么就麻烦王主管照应冷玉了。” 王主管答应着,又道:“那你就跟我来吧,这个时候王妃差不多用完早饭了,正好有空见你。” “是。”薛冷玉答了,又对薛父道:“爹,你放心,我会做好的。你去忙自己的吧。” 薛父无法,只能点点头去了。 薛冷玉随着王主管往外走,一路看着府里的景致。感觉跟她以前嫁的那个慕容府也差不了太多,果然都是有钱人家。 走不了多远,王总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道:“对了,我刚才听你说话,一口一个我的。往后可不能这么说了,得自称奴婢。知道吗,看样子,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 可不是没怎么出过这里的门吗,薛冷玉恭维道:“王管家您真是目光如矩,我……奴婢确实没有怎么出过门。有不懂的地方,以后还请您多多提点。” 薛冷玉心里恨啊,不过给你们当个全职家政嘛,就变成奴婢了,真是一点人权也没有的地方。可她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入乡随俗,在这个年代,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主子,就只好做奴婢。 王管家笑笑:“放心,只要你好好做,凡事多为王妃着想,王妃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薛冷玉只能应了。不过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由的薛冷玉多想,走不了一时,便听王管家道:“到了,这就是王妃休息的慕春苑了。” 薛冷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郁郁葱葱的院子,道不尽有多少花草。有正开的,有已经败的,有含包待放的。 繁花似锦,薛冷玉一时看的呆了。 常来常往的王主管对这一切显然没有什么感觉,看见屋外有个紫衣丫鬟正在晒着帕子,走上前去笑道:“菊儿,王妃在吗。” “王管家。”那个被唤做菊儿的丫鬟显然跟王主管是很熟的,笑道:“在的,刚刚用了早饭,这会在喝茶呢,您有事吗?” 王管家道:“前几日王妃和我说,房里想再添一个丫鬟。今日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就带过来了。给王妃请个安,让王妃看看是否合用。” 薛冷玉站在王管家身边,忙向这个叫菊儿的丫鬟福了一福道:“菊儿姑娘好。” 菊儿笑了笑,看来是个挺和善的姑娘:“你们稍等,奴婢进去禀告一下王妃。” “谢谢菊儿姑娘。”王管家道。 不多时,菊儿从里面掀了帘子出来,道:“王管家,王妃请你们进去。” 王管家应了,又嘱咐了薛冷玉一句凡事机灵些,便跟着菊儿走进了屋。薛冷玉低头跟在后面。心情万分激动。 她马上要见的可是个王妃啊,不是演员扮的,而是个真真正正的王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年代。 王管家带着薛冷玉走进房内,站定了,道:“娘娘,奴才带了新来的丫头给您请安,您看看合用吗?” 合用吗?薛冷玉心里叹口气,果然下人只是个商品。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没什么特长的人,王妃合用吗? 薛冷玉乱七八糟,愤愤不平的正想着,只听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道:“就是这个丫头吗?” “是的。”王主管道:“是府里做木匠的薛忠的女儿,奴才看薛忠是个老实人,他女儿也还端正机灵,便让她来给娘娘看看。” 薛冷玉连忙拿捏着时间向王妃深深福了一福:“奴婢给娘娘请安。” “恩。”王妃道:“免了,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 第007章 王妃很满意 “是。”薛冷玉抬起头来,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王妃。 王妃果然是雍容华贵,五官非常精致,眉眼中都透着一团和气。只是身材略丰满了些,面色也不太好,稍微有些暗黄。穿着一身薛冷玉叫也叫不出名的红色华服,宽边阔袖,花纹繁复。头上叮叮当当的全是珠玉装饰,闪闪夺目。身后站了四个丫鬟,其中就有刚才的菊儿。 以薛冷玉的推测,王妃那么爱花,她这四个丫鬟,可能就叫梅兰竹菊。 王妃也仔细的打量了薛冷玉半响,方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薛冷玉忙道:“奴婢叫薛冷玉,今年十七了。” 十七,花一样的年纪啊。想着这个年龄,薛冷玉就悲哀。这在她的时代,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女,谈谈恋爱,交交朋友,而如今呢,却已是残花败柳,被赶出夫家的弃妇了。 “恩。”王妃看了薛冷玉半天,终于道:“果然标致,王主管,你的眼光不错。” 这好像是在夸自己呢,薛冷玉不敢出声,只是维持谦卑的微笑。 王管家却笑道:“谢娘娘夸奖。” 王妃又看了薛冷玉半天,招手道:“你走近些。” “是。”薛冷玉不明白王妃想做什么,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再近些,走过来。”王妃依然道。 薛冷玉有些迷惘的点点头,又往前走,一直走。看王妃没有喊停的意思,薛冷玉一直走到了王妃面前才停下脚步。 “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王妃道。 薛冷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里惹了王妃生气,忙道:“娘娘,奴婢……” “没事。”谁知王妃柔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 “哦。”薛冷玉松了一口气,心里虽然奇怪,可也不敢问为什么。 薛冷玉的手纤细修长,肌肤白皙,柔嫩光滑,是个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小姐才有的手。 王妃看着薛冷玉的手,道:“我听王管家说,你家的条件并不好,可看你的手,想必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吧。” 薛冷玉惭愧:“娘娘法眼,奴婢虽然家贫,可是由于爹娘疼惜,所以从来也不曾让奴婢做活。” 王妃点点头:“儿女是爹娘的心头肉,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都会把孩子当成宝的。” 薛冷玉心道,难道是嫌弃自己娇生惯养,所以怕自己不会做事。正要开口解释几句,谁知王妃又道:“除了打扫这些粗使活计,你都会些什么,你识字吗?” 除了打扫?薛冷玉想了想,老老实实的道:“奴婢字识的不多。但诗词歌赋都会一些。” 薛冷玉这可不是大话,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什么朝代,也不知道是存在的历史还是虚空的环境,可就算他们知道李白的《将进酒》,那能知道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吗。这个年代想必有学问的女人不多,要想办法利用自己的优势。成为一个脑力劳动者,而不是一个体力劳动者。 至于识字嘛,那是没办法。此字非彼字啊。 王妃听了,果然眼前一亮,来了兴趣。 “哦。”王妃坐直了身子:“你还会诗词歌赋?” “是,略知一二。”薛冷玉道。 王妃来了兴趣,这样穷人家的女孩儿,也敢说自己会诗词歌赋。可看薛冷玉,又不像是那种张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王妃想了想:“你看我这院子得景色如何?” “很美。”薛冷玉道:“*无边,繁花似锦。” “恩。”王妃道:“那你就以这满园花木为题,念一首诗来听听。 薛冷玉愣了一下,脑中飞快得算计起来。天啊天啊,早知道不管奇怪不奇怪,先揪住人问问这是什么年代了。现在忽然让她做诗,自己又不是学文学的,这怎么做的出来。 王妃见薛冷玉不说话,以为她在思考,也不打扰,只是笑眯眯得看着她。 薛冷玉愣了一阵,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想着王妃只是让她念一首,又没让她做一首。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便咬了咬牙道:“那么奴婢就献丑了,念得不好,娘娘见谅。” “不碍。”王妃道:“你尽管念来。” “是。”薛冷玉道。转头看看窗外,想了想,念道:“人间四月芳菲尽,王府花木常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念完之后,薛冷玉不动声色的留神看王妃的反应。 听过?没听过?给个表现撒。 王妃一时没有什么反应,薛冷玉便也不敢说话,只是垂头在一边站着。也不知这个马屁拍的好不好。 半响,方见王妃长长呼出一口气:“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这诗,是你做的吗?” “是。”薛冷玉低低道。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至少唐朝这个诗歌盛世的东西,自己是可以放心的用了。 薛冷玉还在忐忑,王妃已经展颜笑了:“真是不容易,你这样一个家世,能够自学成这般。又是一个女子,可见是天资聪慧的。” “谢谢娘娘夸奖。”薛冷玉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站在门边的王管家似乎也送松了一口气。 选一个丫鬟,要考察这些东西做什么?薛冷玉心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王妃却不会给薛冷玉解释这些,仿佛很是满意一般,问道:“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做我的丫头?” “奴婢愿意伺候娘娘。”薛冷玉忙道。虽然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可是在这个时候说不愿意,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很好。那你就留在我屋里吧。她们四个……”王妃指了指身后的四个丫鬟:“梅兰竹菊,是我屋里的大丫鬟,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问她们。” 果然是梅兰竹菊,薛冷玉忍着笑,对那四个丫鬟都道了万福:“四位姐姐好。” 梅兰竹菊四个丫头也都和薛冷玉见了礼,在她们这样的丫头之中,识字的本身就不多,更别说还有什么文学修养了,薛冷玉又是谦卑有礼的,她们便对她的印象也坏不起来。 王妃又道:“行了,兰儿,你带冷玉去换身衣服,给她讲讲府里的规矩吧。王管家,你也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王管家弯腰行礼,倒着退了出去。 看来梅兰竹菊这四个丫头是跟着王妃惯了的,外人一走,马上就不那么严肃了。 穿着湖蓝色长裙的丫头兰儿走到薛冷玉身边,拉拉她的衣衫:“你跟我来吧,给你换身衣服。” “谢谢兰儿姐姐。”薛冷玉忙道。 “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不用谢来谢去的。”兰儿笑嘻嘻的拉了薛冷玉,对王妃道:“娘娘,我带她去换衣服了。” 王妃点了点头,薛冷玉又告退了,才随着兰儿出了门。 虽然她很不习惯,但是礼数还是要周全。自己是新人,可比不得梅兰竹菊她们这些元老级的员工。 薛冷玉随着兰儿出了门,王妃扭头对三个丫鬟道:“你们觉得她如何?” “不止清秀,算是个佳人。”梅儿道:“更难得的是还会些文墨,真是老天要相助娘娘。” “恩。”王妃道:“先让她在我房里待上几天,你们也多留意一些她的为人,我可不想饮鸩止渴,得不偿失。” “是。”三个丫鬟齐道:“奴婢知道。” 这边屋里商定妥帖了,那边,薛冷玉已随着兰儿到了紧邻着的屋里。 ------------ 第008章 人要衣装 兰儿一边带路,一边扭头对薛冷玉道:“你不用那么拘谨,我们王妃和别的主子不同。她可和蔼了,对我们下人从来不打不骂,脾气都很少发。只要你规规矩矩的,王妃是不会为难你的。” “冷玉没见过什么场面,还请兰儿姐姐多多提点。”薛冷玉还是恭恭敬敬的道。 县官不如现管,要是不把王妃身边这一群丫头给哄开心了,就算王妃看自己再顺眼,那也没好日子过。 何况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万一不留神犯点什么事情,被罚起来,那罪受的就不值了。薛冷玉毕竟是个现代人,虽不至于有那么那么深的心机,却也绝不会是白纸一张。 兰儿笑道:“叫我兰儿就好了,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在这王府里,我们都是一般大的。都在王妃的屋里,少不了日后要互相扶持,不要那么生疏了。” 见兰儿已经说到如此地步,薛冷玉要是再见外,倒显得好像是自己自视清高,看不上别人了。便也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本来我只是想在王府里做个粗使丫鬟补贴一下家用,谁知竟然被派到了王妃屋里。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笨手笨脚的会惹出祸事。却又见兰儿你们这么平和好亲近,我真觉得我十几年的好运气,都在今天出来了。” 兰儿见薛冷玉不说还罢,一说就说了一长串,心道原来这也是个豪爽直接的姑娘,只是到了新地方有所顾忌才安静罢了。而这样的人,是最没心计的,不由的又笑了:“刚才看你那么拘束,还担心会是个沉闷的性子,以后姐妹一处难免无趣呢。听你这一开口,我就放心了。” 薛冷玉想想,还是问正题,便笑道:“兰儿,我以前也没怎么出过门,如今进了王府,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有什么忌讳之类,你都和我仔细说说。也免得我做错事。” 兰儿一边推门,一边想也不想便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多事情。就是平日里跟在王妃后面,端茶倒水,你捏腰捶腿。跟王妃说说话解闷。王妃有什么需要的话就通传一声。至于准备的事情,自然有分管的人负责。” 那也没什么事情啊,薛冷玉道:“你们有假期吗?” “假期?”兰儿不懂。 “就是休息啊。”薛冷玉道:“比如两人一天轮班,其他人就休息这样。” 兰儿天方夜谭一般的看着薛冷玉,掩嘴笑道:“以后可别再说这个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什么轮休的。就算是没什么事情,我们也都跟着王妃,伺候她的饮食起居。” 薛冷玉连忙道:“知道了,我就是不懂,所以随便问问。” 兰儿好心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问我们,可不敢在外面乱说。 “我知道了。”薛冷玉道:“谢谢兰儿指点。” 说话间,兰儿已领着薛冷玉进了屋,打开了屋里的柜子,从里面挑出一件浅紫色的长衫来,扭头对薛冷玉道:“你来看看,这件衣服你喜欢吗?应你来的急,也没有现做新的。这虽是我旧的,不过也没狠穿,你要是不嫌弃,就换上试试。等明日让裁缝进府,给你量了尺寸,再做新的。” “不用不用。”薛冷玉连忙摆手:“这就挺好的。我就是一个丫鬟,哪里需要专门做衣服。” “可你是王妃屋里的丫鬟。”兰儿道:“我们在府里的行走来往,代表的可是王妃的脸面。要是我们穿的破破烂烂的,那么王妃也会脸上无光。” “原来如此。”薛冷玉听兰儿这么说,自然必能再说什么,便老老实实的接过兰儿手中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了。还好自己在家的时候,已经细细的研究过了这一层一层的衣服该怎么穿,要不然丑就出大了。 再饭来伸手的贵族小姐,也不至于连衣服都不会穿吧。 换好了衣服,兰儿又为她重新输了发髻,拿了支翡翠的钗子为她戴了,稍微的抹了些脂粉,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 薛冷玉在兰儿的注视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过是在王府做个丫鬟,怎么弄得跟去选美一样。 兰儿拉着薛冷玉的手转了一圈,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冷玉,你要是仔细打扮起来,比王府里好些娘娘要美的多呢。” 薛冷玉吓了一大跳,这兰儿应该是在王府待了有日子了,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种怎么都感觉是大逆不道的话,她怎么会说出口呢。 “兰儿。”薛冷玉左看看右看看,还好周围没别人,于是小小声的道:“这种话可不能说。” 兰儿看薛冷玉那么紧张,反而笑道:“别怕,这就是我们私下说说,没关系的。再说,王妃是个能容人的人,不然刚才也不会对你露出那么赞赏的表情了。” 说道王妃的表情,薛冷玉心中倒是有个谜团不解不快,索性问道:“兰儿,我有个事情心里有惑,想问问你。” “你尽管说。”兰儿道。 薛冷玉道:“刚才我见王妃的时候,她问我是否识字什么的,然后好像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可是,兰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年代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们做下人的,会伺候人便是,王妃需要我懂这些做什么?” 兰儿愣了一下,有些支吾的道:“咱们做女子的,自然不是以才而论,就是因为这样,有才难得啊。王妃是爱才之人,知道你家世贫寒却能自学成才,自然就更加怜惜了。再说,我们几个都是自小在府里的,都没有机会学文识字,如今来了你,对于王妃屋里来说,怎么都不是坏事啊。” 这倒是说的过去,薛冷玉便没有多想了,点了点头。 “走,去给王妃瞧瞧。”兰儿拉了薛冷玉的手便往外走。 薛冷玉无法,虽然心里不免的还有些忐忑,也只得跟着兰儿又进了王妃房里。 ------------ 第009章 豪门无善类 房里没了外人,兰儿也不若刚才那么拘束了,拉薛冷玉进了王妃的房间,也不行礼什么的,直接道:“娘娘,您看,她打扮起来漂亮吗?” 王妃也就像兰儿一样,对薛冷玉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看的薛冷玉头皮发满,终于笑道:“竹儿,我一直说我这四个丫鬟里面,你是最标致的。如今可要让位了。” 薛冷玉看了一眼被唤作竹儿的绿色衣裙的姑娘,心道果然是这四个丫鬟里最漂亮的,不过跟自己比起来,不对,准确的是和这个薛冷玉比起来,那差的还不是一般的多。 竹儿倒是不生气,反而看着薛冷玉笑道:“我觉得娘娘说还少了呢。别说竹儿,就是那个蝶妃,也还不如冷玉。” 薛冷玉诚惶诚恐,果然红颜祸水,她这一进王妃房里,大家就立刻把她跟府里的美女比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得胡说。”果然,王妃也觉得竹儿这话说的不妥,板起脸来轻斥了一声:“蝶妃的是非,是你们说得的吗?” “是,竹儿不敢了。”竹儿连忙道。 王妃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也就不再说竹儿什么,转过对薛冷玉道:“冷玉,既然你到了我房里,以后是我的贴身丫鬟,少不得我要嘱咐你几句。” “是。”薛冷玉低头道:“请娘娘教诲。” 王妃笑笑:“教诲也说不上,只是王府不比外面,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如果犯了,即使是我,也保不了你。” “是。”薛冷玉冷汗直滴。打个工嘛,有没有必要弄得天天性命攸关一样。 王妃缓缓道:“你新来乍到,很多事情一时也说不明白,总之你跟在梅兰竹菊后面,有什么事情她们会教你。我要跟你说的,就只有一件事,你是我房里的丫鬟,心里就要有我这个主子。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以主子的利益为重,明白吗?你只要忠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可你若有了二心。不管是谁也保不下你。” 薛冷玉有点明白,还有点糊涂,却只能道:“娘娘的话冷玉记下了,冷玉有幸在娘娘房里伺候,自然会对娘娘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记下就好。”王妃道:“兰儿,你去让裁缝来给冷玉量量身段,做几身漂亮的衣服送来。我房里的丫鬟,可不能穿的那么寒酸。” “是。”兰儿脆脆的回答着,转身出去了。 薛冷玉心中纳闷呢,难道这府里还有比丫鬟的习惯。再说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是差些,也不至于就寒酸了。 “对了。”王妃道:“冷玉,你刚才就着圆景做的那首诗,我很喜欢。” “娘娘喜欢,冷玉就开心了。”薛冷玉决定低调到底。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着唯唯诺诺的生活,可是既然现在事实如此,也没有其他办法。跟这些人说什么人人平等,那很显然是不现实的行为。 想着其他的穿越女主都有个显赫的身份,薛冷玉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给我一个善良的老板也可以。 “我打算把这园子改了名字。”王妃接着道:“就叫觅春园,如何?” 薛冷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王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难道真的这么欣赏自己?没理由啊。宫斗看的多了,觉得这种地方的女人,没一个是善的。 “不好吗?”见薛冷玉没出声,王妃挑眉问道。 “不是不好。”薛冷玉老老实实:“只是冷玉刚刚进府就得到娘娘如此重视,实在是诚惶诚恐。” 听薛冷玉说的老实,王妃不禁笑道:“你也不用诚惶诚恐,我自是觉得你这首诗做的好,才会这么做。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善待你。” “是。”薛冷玉发现自己只能说是。想要好好奉承几句,那也太假了,反而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样吧。”王妃道:“你随菊儿去找王管家,让他在外面找个做匾额的师傅来,给我把这名字换了。做成一副对联,就写上,人间四月芳菲尽,不知转入此中来。提名觅春园。” “是。”菊儿道:“那么奴婢这就去了。” 王妃点了点,薛冷玉也告了退,便随菊儿走了出门。 就薛冷玉看来,梅兰竹菊四个人,菊儿应该是最好说话。心里便想着要从她这里至少把王府的事情问个大概。 薛冷玉还在想着该怎么措辞,菊儿先开口了:“冷玉,你初来乍到的,想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给你说说府里的事情吧,你也不会遇到什么事情都弄不明白。” 薛冷玉正中下怀,连忙道:“好啊,菊儿,你好好给我说说。免得我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菊儿笑笑:“没那么严重。只是要跟你说说府里的几个主子。” “几个主子?”薛冷玉道:“除了王爷和王府,还有什么主子?小王爷?” “看来你是当真不知道王府的事情。”菊儿道:“我们府里现在还没有小王爷,只有两个小郡主,都才有几个月的样子,都不是王妃亲生的。不过除了王妃之外,王爷还有二个侧妃,三个侍妾。” “哦。”薛冷玉恍然。是啊,怎么忘了这一点,这是个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何况王爷之尊,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老婆呢。 “我们娘娘自不用说,是正妃,除了王爷之外,府里地位最高的就是我们娘娘。”菊儿道:“王爷的二个侧妃,其中的丽妃因为前些日子小产,身体一直没有调养好,常卧在床,所以不大见人。另一个,是正得宠的蝶妃。这个蝶妃有些恃宠而骄,除了王爷,基本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 薛冷玉道:“连王妃她也不妨在眼里吗?王妃的地位,应该比她高才对啊。” “是啊。”菊儿道:“王妃的地位确实比她高,但是她现在仗着王爷夜夜宠幸,想着只要能先生下个小王爷,就算只是侧妃,可是却谁也奈何不了她了。” “那王妃就这么由着她嚣张?”薛冷玉道。这个王妃虽然看起来还算和善,可是薛冷玉绝不会傻到以为她会是一个善良软弱,一味退让,忍辱负重的人。 从王妃和她说话的感觉上,薛冷玉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善茬。也许顺着她心意的人,她可能真的会善待,可是跟她对着干的,绝对不可能有好什么好结果。 ------------ 第010章 王爷的背影 菊儿叹了口气:“娘娘自然不想蝶妃那么嚣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王爷对蝶妃宠爱的紧,娘娘又不是个重心机,会使什么毒计的人。也只能是苦在心里,无人倾诉了。” 薛冷玉点了点头,冷宫的王妃,也确实是挺可怜的。 “对了。”薛冷玉道:“我们王爷,叫什么名字啊?” 菊儿愣了一下:“你连我们王爷的名讳也不知道啊?” 薛冷玉摇了摇头:“就知道人人都叫沐王爷。” “那就是王爷的名了啊。”菊儿道:“王爷的姓,自然是国姓。” 薛冷玉点点头,有些茫然。什么姓才是国姓呢。这个问题薛冷玉可不敢问,再问菊儿就要把她当傻子了。 菊儿笑道:“王妃刚夸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这个事情,你怎么就傻成这样子。” 薛冷玉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王妃是什么出身呢?跟王爷感情好吗?” “以前的时候很好。”菊儿有些伤感道:“王妃刚嫁进府的时候,跟王爷情投意合,朝夕相对。那真是羡煞旁人啊。可是我们王妃因为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时候可能毕竟会耍点性子,时间久了,两人之间难免有些疙瘩。王爷一气之下,又纳了名侍妾。这次王妃就更生气了,然后越闹越僵,就到了如今几乎不见面的地步。” “那王妃心里不难过吗?”薛冷玉道。 “难过有什么用呢?”菊儿又叹了一口气:“现在王爷就连王妃的面也不愿见,王妃也有些自暴自弃了,我们做下人的,虽然心急,却有什么办法能替王妃分忧呢。” “那倒也是。”薛冷玉道:“夫妻间的事情,外人是没有办法插手的。何况是王爷王妃的感情,我们能说什么。” “这倒不是最可恨的。”菊儿道:“王爷有三妻四妾这本身是很正常的,也不会对王妃的地位有什么影响,最可恨就是那个蝶妃,哎,不说了,总之如果有机会,尽量帮帮王妃就是了。” “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到王妃的。”薛冷玉自嘲的笑笑:“我们能保着自己不犯错误,就已经很好了。” 菊儿也笑了笑,不再多说。跟着一起找了王管家,仔细这般的嘱咐了,便又和薛冷玉一起回王妃的院子。 “我带你在府里转转吧。”菊儿道:“也免得下次有什么事情了,你连路都不认的。” “好啊。”薛冷玉开心:“让我也见识一下什么是富贵人家。” 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菊儿也笑笑,领着薛冷玉一边走一边说。絮絮叨叨的,不外乎王府里妃子和妃子之间的过节,王妃如何的好相处之类。薛冷玉也不反驳,笑着都听了。 快近王妃院子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有人走过来,菊儿连忙拉了薛冷玉垂手在一旁,低声道:“王爷和蝶妃来了,站着别说话。” “恩。”薛冷玉听话的一声不哼。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跟前了,又走远了,菊儿方又抬起头来。 薛冷玉垫着脚尖的往人影消失的地方看,只看见一群背影。 菊儿笑道:“别看了,见王爷的机会多呢。” “恩。”薛冷玉道:“其实我也就是好奇,没见过名人罢了。对了,王爷长的帅吗?” “当然帅了。”菊儿笑道:“我们王爷年纪轻轻,高大英俊,风liu倜傥。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孩子了。” 薛冷玉笑笑,怎么每个帅哥第一面她都是只见到影子呢。 回了觅春园,菊儿便带着薛冷玉去向王妃回话。 进了屋,见了礼。王妃道:“事情办妥了吗?” “已经办妥了。”菊儿道:“奴婢已经将内容样式都和王主管说清楚了,王主管说会马上去请做匾额的师傅,立刻赶工,今日下午,匾额就能做好。” “很好。”王妃道:“等匾额换上了,我这院子就正式更名为觅春园了。冷玉,这名字我很喜欢。” 王妃说着,从身边的梅儿手里拿过一锭银子:“这是赏赐给你的。” “冷玉不敢要。”薛冷玉忙道:“这都是冷玉应该做的。” “没什么不敢要的。”王妃笑道:“我觉得该给就该给。我说了,你做的事情,只要是对我有好处的,我绝不会亏待你。” “是啊。”菊儿跑过去,接了王妃手里的银子,笑嘻嘻的塞到薛冷玉手里:“娘娘给的你就拿着,只要以后记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心里有娘娘就行了。” “奴婢知道。”薛冷玉道:“娘娘,我能不能将这银子交给我爹?” 王妃愣了一下,笑道:“真是孝顺的丫头,我赏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自然可以随便支配。” “谢谢娘娘。”薛冷玉也道。 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失宠的王妃随便一个出手,就不知道够自己一家人赚多久了。 王妃见薛冷玉真的开心,也由衷的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始终有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的一家人,也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薛冷玉垂手立在一边,口中虽然称谢。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无功不受禄,这钱虽然拿的开心,可她不会傻到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没有钱是可以白拿的,王妃的钱就更不会。可是这钱是推也推不掉的,姑且不管王妃想让自己做什么,都先接着再见机行事吧。 王妃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传午饭吧。今日没有外人,你们也不必站着,和我一桌坐着,大家热闹。” 看来梅兰竹菊几个丫头,是常和王妃打成一片的,听了王妃这话,也不惊奇,只是应了,就各自去传话,反而把薛冷玉凉在了一边,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站着也不是办法,薛冷玉只能走到她认为最好说话的菊儿身边:“菊儿,我能做些什么啊?” “你?”菊儿想了想:“其实我们也就是传个话,真没有什么要做的。你要是无聊,就看看院里的花好了。” 有这么好的事情?在人家府里做丫鬟,拿着钱赏着花。薛冷玉心里嘀咕,口中却道:“那可怎么好。” “那有什么关系。”菊儿道:“王妃最重视的就是这一院子的花了,你好好的熟悉一下也好啊。” “哦。”薛冷玉觉得自己有点傻傻的,还以为进王府做了丫鬟以后,要天天的洗衣做饭停不了手呢,谁知道现在就是赏赏花,吟吟诗,心里还真不踏实。 今天周末,晚上还有一更哦 ------------ 第011章 王妃话里有话 过不了一时三刻,饭都已经摆齐了,大大小小的一桌子。 王妃先坐下了,便对众丫鬟道:“关了门,你们也坐吧。” “是。”梅儿先应了,仔细的掩了门,便带头在下手方坐了。 梅儿坐了,其他三人也就都各自坐下了。只有薛冷玉还站在一边,她不禁想着自己看的那些小说里,王府大宅的规矩是何等严格,怎么可能有王妃和丫鬟一起吃饭的场面呢。 见薛冷玉还愣在一边,兰儿拉了她一把:“坐啊,别那么拘束。” “是。”薛冷玉只能坐了,还是不敢动筷子。 王妃先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自己碗里,随后便道:“你们也吃吧。” “是。”众人应了,方才开始动手开吃。一边吃一边说笑着,倒是薛冷玉毕竟是新人,还是显得拘谨。只是随便的吃了些东西,也不插众人的话,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听到可笑处,跟着一笑罢了。 不过这王妃真是性情中人,跟着丫头在一起玩玩闹闹,也没什么身份架子。薛冷玉对她的好感倒是多了几分,对于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吃了午饭,自有更低一层的下人来收拾碗筷。 王妃道:“我有些倦了,要小睡一会,梅儿,竹儿,你们来服侍吧。” “是。”两人应了,忙扶着王妃进内室休息。 “对了。”王妃道:“稍后我想去温泉沐浴,你们准备一下。” “是。”兰儿忙道。 薛冷玉只是在一边站着看着,心里却知道了,难怪王妃长的那么丰满,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像充气一样长吗?那个蝶妃,虽然自己并没有看见正面,可是想也是婀娜多姿的样子,难怪王妃要失宠。 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快吃晚饭的时候,院子新的匾额做好送来了,王妃看了很满意,亲自指挥着挂了,又夸了薛冷玉几句。 吃了晚饭,王妃便要去沐浴。薛冷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概念,只是看着兰儿几人领着小丫鬟,带了一堆的东西,什么的吃的喝的,毛巾花瓣的,也喊着她一起出了院子。 薛冷玉偷偷的问兰儿:“要去什么地方啊?” “温泉啊。”兰儿道:“王府后院,有个天然的温泉池,一年四季,水温适中。王妃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那里泡泡,可舒服了。” “真的啊?”薛冷玉眼里放了光。温泉,听起来就很舒服。说实话,在这个年代,洗澡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呢。而且怎么洗也不舒服。 只是放了一下子光,薛冷玉的眼神有失望起来,这样一个地方,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肯定是只能看看,不可能有资格用的了。 兰儿似是知道了薛冷玉的想法,在她耳边笑嘻嘻的小声道:“王妃只要泡完了温泉,通常回去就会休息的。那我们也可以轮流的偷懒去泡个舒服啦。” “这样也可以啊?”薛冷玉道:“那温泉里,每天晚上不是人都挤不下,府里这么多下人。” 兰儿撇撇嘴:“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啊?那温泉是王爷给王妃建的,除了王妃屋里的人和王爷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踏进去半步的。” “哦。”薛冷玉点点头,明白了,想想又道:“那你们就不怕碰到王爷?” “这么会呢。”兰儿道:“王爷自从和王妃不和以后,就极少去温泉。最近更是天天都在蝶妃院里,不可能去温泉的。” “那太好了。”薛冷玉想着晚一点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整个人都开心起来。 王妃隐约听见她们说的话,也微微笑了一下。 走不了一时,便到了所谓的温泉浴室。 据兰儿说,这里原是个天然的泉眼,终年有温热的泉水涌出。后来王妃因爱这里的景色,王爷便将这里修成了一个人工池塘,供王妃沐浴。 薛冷玉轻轻的叹一口气,当年的王妃是多么的幸福。年轻美貌,有着如此优秀宠爱的夫婿,可是王府豪门啊,再深的情意也不过过眼云烟。也难怪她自暴自弃,看王妃如今的身形,想必都是心灰意冷,暴饮暴食得来的后果。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一个人工的泳池,单门独院,进了院子,梅儿锁了门,几个姑娘便都嘻嘻哈哈起来。 梅儿和兰儿伺候王妃更了衣,泡进了温泉,两人一左一右,一人拿着水瓢替王妃冲淋,一人拿着软布在王妃背上轻轻擦着。王妃虽然现在不太注重保养,毕竟底子好,又年轻,仍是肌肤细腻,姿态万方。 薛冷玉坐在一旁发呆,不禁想起了出浴的杨贵妃。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副绝美姿态。当然,要稍微的忽略身上的肥肉。 “冷玉。”王妃忽然唤道。 “恩?”薛冷玉从神游中被拉回来,忙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王妃道:“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 “没什么。”薛冷玉道:“只是奴婢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生活,觉得这王府里吃穿用度,和外面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呢。” 王妃笑道:“瞧你说的,王府里,自然不是外面可以比得的。怎么样,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奴婢当然愿意留在娘娘身边。”薛冷玉道:“娘娘待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不是指留在我身边。”王妃道:“我是说,如果哪天你也能做王府的主子,你愿意吗?” 这事儿大了,薛冷玉不知道王妃所指的是什么,忙惶恐道:“娘娘开奴婢玩笑呢,奴婢身份低微,哪里敢想做什么主子。只要能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你别紧张。”王妃看薛冷玉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不经意的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万一哪天碰见王爷了,让他看上了。成了王爷的人,不就从丫鬟一下子变成主子了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要是有那么一天,别忘了你是我屋里出去的人就行了。” 薛冷玉更惶恐了,自己这才来一天,好像没做什么让王妃觉得自己会攀龙附凤的事情吧,为什么她会说出这话来。 感觉薛冷玉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梅儿机灵,她轻轻笑道:“娘娘,你看你把冷玉吓的。”又转头对薛冷玉道:“冷玉,你别怕,娘娘不是说你什么。我们在王府里做丫鬟的,要是被王爷看上收了做妾室,这也是正常的。娘娘只是见你初来乍到的,和你随便说说罢了。” 薛冷玉点点头,只能道:“冷玉只想在娘娘身边服侍,不敢有什么异心。” 恩,其实薛冷玉仔细想想,王妃这话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王爷作为一个王府的主人,要是看上个什么丫鬟,确实是收了做妾室就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妃要是这样的醋也吃,早就酸死了。 王妃以为薛冷玉只是胆怯,也没再说什么,专心的泡澡去了。只有兰儿看着薛冷玉挤眉弄眼的笑,笑的她哭笑不得。 ------------ 第012章 温泉边的男人 王妃泡了大半个时辰,天有些黑了,便吩咐回了。 梅儿几人熟练的伺候王妃穿戴整齐了,王妃忽的对兰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泡完温泉以后,你们就会轮流溜过来。” 几人听了,脸上一变,忙都跪下了,不敢说话。 王妃道:“你们几个也会怕吗?我宠的你们平日里就无法无天的。” 梅儿是四丫头的老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请娘娘恕罪。” “都起来吧。”看来王妃并不想责怪她们:“看在你们也还知道要轮流的来,没有耽误过事情,我不怪你们。这温泉如今王爷也不来了,我一个人泡也确实怪浪费的。这事儿你们也不能往伸张,别人知道了,说我不懂得教训下人。” 听王妃的意思,不但不怪罪,而且还默许了。梅兰竹菊笑得开心:“谢娘娘体谅。” “我体谅你们,你们也得体谅我才好。”王妃道:“今日我有些身体酸软,回去你们给我锤锤。兰儿,冷玉刚进府,想必这一天下来也不轻松,今晚就你在这陪她泡个澡,轻松一下吧。” “是,娘娘。”薛冷玉还来不及说什么,兰儿就清脆的答应了。 送走王妃,兰儿又落了锁。再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轻松的不得了的表情了。 “这不太好吧?”薛冷玉还是觉得怪怪的:“我们这样,王妃真的不生气啊。” “当然不生气。”兰儿笑嘻嘻道:“都说了娘娘是最大度的。最体谅我们下人不过了。咦,你愣着干什么,赶快下来啊。” 说话间,兰儿已经脱了衣裳,稀里哗啦的下了水。在水里招呼薛冷玉了。 薛冷玉心里本来是有着很深的疑惑的,可是见兰儿好像是经常这么干的,又身体力行了。再看看暖暖的湖水,想想这几日洗澡的痛苦,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薛冷玉也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丢进了水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温泉啊,就是在现代,她也没在真正的温泉里泡过澡。 进了水池,薛冷玉将整个人都沉在水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情完全的放松了下来,开口道:“兰儿,府里的几个主子,都像王妃这么好说话吗?” “怎么会呢?”兰儿用水随意的拍着水花:“府里的主子,再没有比我们娘娘好的了。” “恩。”薛冷玉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至少在她这一天看来,王妃确实是个挺平易近人的领导。 刚泡了没一会,兰儿忽然“呀”了一声。 “怎么啦?”薛冷玉也紧张起来。 “没事。”兰儿道:“我托外头的马夫买了一些私人的东西,说好今晚在后园子门口等他呢。刚才泡的舒服,都忘了这个事了。” “哦。那赶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薛冷玉听了,也要起身。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兰儿一边起身擦拭,一边对薛冷玉道:“最近泡温泉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呢,你可以好好在这泡一会,别回去的太迟就行了。” “不用了。”薛冷玉想着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始终不好:“我还是和你一起吧。” “真的没关系的。”兰儿笑道:“你认得从这里会王妃房里的路吧?” “认得。”薛冷玉道。 “那就行了。”兰儿道:“这王府里很安全的,四处都有人巡逻。你不用担心,放心的在这泡个一个时辰再回去,我们会给你留门的。” 其实薛冷玉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水里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现在虽算夏季,但也有些热了,两天没洗澡对薛冷玉来说,已经是件很难忍受的事情了。又听兰儿说泡温泉的机会不是经常有,便也不太想那么快出来。 见薛冷玉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兰儿笑道:“你别挣扎了,我要是去了就拿了东西,一会还过来呢,要不你等我好了。” 这么一说,薛冷玉就放心了:“那我等你,你快去吧。” “恩。”兰儿很快的就穿戴整齐,小跑着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让人带了什么东西,这么紧张。 兰儿一走,薛冷玉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在水里游了几圈,两手扒着岸边打磨的光滑的石头,将毛巾搭在头上,眯着眼睛哼歌。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舒服啊。 就在薛冷玉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一声轻响。 恩?兰儿回来了?薛冷玉也没太在意。随口问了一声:“兰儿,你回来了?” 走到门口的男人一愣,脚步缓了一缓。怎么温泉里会有人? 轻轻一声响,男子身边的青年,手中的剑已抽了出来,以极低的声音道:“王爷?” 被称为王爷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暂缓动作,脚下无声的转过人工的屏风,目色阴沉的看向湖面。而身边拿剑的年轻人,飞快的转过身去。 有些事情,王爷看了也就看了,自己可不能有那个胆子。 雾气缭绕的温泉湖里,一个一看就已经舒服的动也不想动的女人,眯着眼,从露在外面白皙的肩膀可以看出她不着寸缕。头上还搭了块毛巾,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这里,怎么会有人。还是一个女人?李沐的眉心纠结在了一起。 薛冷玉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只以为是兰儿拿了东西回来,还不太愿睁眼睛,只是道:“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啊?” 李沐没有出声,又走近了几步,已经站在了离薛冷玉很近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恩,这个地方很好,可以看见许多别样的风景。李沐不由的眯了眼睛,虽然雾气迷茫,可是还是能隐约看见,这个女人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啊。 薛冷玉叫了两声见兰儿不搭理她,才不情不愿的睁了眼。 入眼的,是一双陌生的男人的鞋,一袭紫色绣纹的长袍边缘。 薛冷玉脑子里顿时响雷般的一炸,条件反射的抬头向上看,却看见一张五官明朗的脸,没什么表情的由上方看着她。 一张男人的脸。 ------------ 第013章 王爷也能接受 一张男人的脸! 薛冷玉忽然的吓醒了,她反应倒是也快,伸脚在石壁上一蹬,整个人缩进了温泉里面。一把抓下头上的毛巾,掩在胸前。 薛冷玉以前就看过这么一个测试,如果你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有男人闯入,而你只有一条毛巾,应该遮哪里?正确的答案是遮在男人的眼睛上,可如今这种情况,很显然不现实。 岸边的男人没说话,薛冷玉只能缩在湖中心,抖抖索索的问:“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王妃的地方。” 没穿衣服就是底气不足。 “王妃的地方?”李沐缓缓开了口:“原来这王府中,还有地方是王妃的,不是我的。” 他说王府是他的。薛冷玉身子虽然缩成了一团,脑子可还没糊涂。飞快的抓住了这一点,脱口而出:“你是沐王爷?” 李沐不答,反问道:“你是谁?” 薛冷玉心里把兰儿骂的狗血喷头,嘴上只能老老实实道:“奴婢是王妃屋里的。” “王妃屋里的?”李沐想了一下:“我怎么没见过你?” 王妃屋里的丫鬟虽然不少,可是李沐觉得自己应该都认识才对。 “奴婢是今天才进王府的。”薛冷玉只能道。 李沐忽然想起来了:“你是薛冷玉?” “王爷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薛冷玉惊讶,自己不过是府里一个小丫鬟,王爷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沐道:“王妃的慕春苑,就是你给改了名字?” 连这也知道?薛冷玉再次惊讶了一下,连忙道:“那是奴婢随便说说的,谁知王妃喜欢,便就改了。” “随便说说?”李沐低吟道:“人间四月芳菲尽,不知转入此中来。这样好的句子,也是一个丫头能随便说的出来的?” 薛冷玉真想长长的叹一口气,这沐王爷难道是想跟自己吟诗作对一番,可是现在这个对局,也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心里再不满,薛冷玉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一点表现,对面这个男人,可是这府里最高权威,自己有胆子惹,可是惹不起啊。他随便一句话,自己这条小命可就报销了。 “奴婢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不小心撞上罢了。”薛冷玉小心翼翼道:“王爷,可否先行回避一下,让奴婢起身了,再回王爷的话。” 可李沐没有一点出去让薛冷玉穿衣服的打算,反而冷道:“这府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的,你要我回避?” 这算是男人自尊心受挫,觉得受了轻视吗?薛冷玉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语气却不敢有一点不恭敬:“王爷容秉。奴婢本不敢让王爷回避,只是男女有别,请王爷体谅奴婢的不便。” 薛冷玉虽然是一直低着头说话,可是眼睛却小心翼翼的往上瞄。她的随时看着这个王爷的心情变化,也好确定自己该怎么应对。 出乎薛冷玉的意料,听了她的话,李沐的神色忽的一变,嘴角溢出一个冷笑,不冷不热道:“穿上衣服?穿上衣服是不是就不方便了?” 薛冷玉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穿上衣服,洗澡就不方便了? 薛冷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傻的道:“奴婢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李沐道:“既然你不明白,就不用明白了。不过你也算还不错,相貌标志,略同文墨。回去告诉王妃我今晚没空,明天吧。” 说完,李沐转身就走。跟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转身的年轻人也跟着就出了院子。一句话都没多说。把薛冷玉就那么一个人撂在了水里。 李沐走了,薛冷玉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也不敢再泡了,手脚并用的爬上岸,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套上,急匆匆的往王妃屋里走。 一路走,一路薛冷玉都在想李沐的话。难道是自己穿越时撞到石头变笨了,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听他的口气,自己该是明白的才对。可是到现在,自己依然不明白啊。 薛冷玉一路匆匆忙忙的回了王妃的院子,屋里静悄悄的没看见人,她便直接进了早上兰儿带她进的房间。 一进屋,却发现兰儿和菊儿坐在椅子上,一人手里捧了一杯茶,正聊天呢。 薛冷玉眼神一暗,原来兰儿早回来了,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样,还会回去找自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心念突转,本来张口就要责问的薛冷玉换了一副笑脸,开口道:“我回来了。” 兰儿和菊儿自然看见薛冷玉回来了,她刚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们的面色就变了一下。 “冷玉。”菊儿只是一愣,马上就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薛冷玉笑道:“我泡了一会,见兰儿没来,也觉得有点乏了,再泡下去就要睡着了,就回来了。” “你没见到什么人?”兰儿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 “哦,见了。”薛冷玉神情自如道。 “见谁了?”菊儿咳了一声,可是兰儿还是问出口了。 “沐王爷啊。”薛冷玉一边说,一边看兰儿的表情。 兰儿倒是没多少吃惊,更多的是喜:“你见到王爷了?” 兰儿的态度,薛冷玉了然于心:“见到了,没想到王爷那么年轻,那么帅呢。” 兰儿掩了嘴笑:“是啊,我没骗你吧,王爷可是王府里无数人的梦中情人。冷玉,你命真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冷玉就是再傻,也猜出个五六分了。难怪王妃对自己的长相各方面那么在意,又那么大方和善,还一个劲的强调,自己是她屋里的人,不管怎么样了,也要向着她。 都说豪门无善,果然是这样。原来是王妃眼见着自己拉不回王爷的心了,便想找个年轻漂亮的丫鬟送了来拉拢王爷的。反正王府里不可能有谁独宠,与其被宠的是那个和自己对着干的蝶妃,不如培养一个心腹。 这个如意算盘,王妃打的还真好呢。 薛冷玉有不是傻子,好歹穿越的小说看了那么多,想了想,对兰儿道:“兰儿,王妃休息了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娘娘说。” 今晚有事,更新的迟了一点,请大家见谅。 ------------ 第014章 真要被送人了 “现在?”兰儿一愣。 “是啊。”薛冷玉道:“刚才王爷对我说了句话,我不是很明白,想要请教一下娘娘。” 兰儿还未再开口,菊儿就很为难的道:“这个时候,王妃已经睡下了,只怕是不好打扰。有什么事情,都不妨明天再说吧。我想,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如果是要紧的事情,那么自然也不会让薛冷玉回来传话了。这一点,菊儿心里是清楚的。左右不过是要了薛冷玉过去伺候。可是薛冷玉回来了,就证明王爷今晚不会要她留下,那么也多少要等到明日,王妃再给她说一说利害关系才好。 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这一下子就被王爷看上。是何等的荣幸。谁又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薛冷玉不说话了,菊儿这么说,那自然是跟王妃通过气的。这可是王妃的院子,是有理没理,有事没事,也轮不到自己做主的。 知道她们是做不了主的,薛冷玉当下便不再提起此事,随便的找了什么事情聊了几句,便在她们安排下睡了。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好在自己不是卖了在王府里的,实在不行,不干了就是。 薛冷玉这一晚睡的倒还好,只是在开始的时候略想了想该怎么回绝王妃的好意,后来却发现这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王府人心也不是自己能够猜测的,干脆也就不再多想,泡温泉泡的浑身懒洋洋的,不多久也就睡熟了。 薛冷玉睡熟后,兰儿小心翼翼的道:“菊儿,你猜王爷会不会喜欢冷玉?” 菊儿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不管王爷喜欢不喜欢,我还是觉得王妃这步走的不妥。这女人有几个是不善妒的,如果这个薛冷玉一旦受了宠,又怎么可能会一心向着王妃呢?” “可是……”兰儿犹豫了一下:“王妃不是打算……“ 兰儿没有说完,薛冷玉翻了个身,菊儿对着兰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睡吧,别说了。主子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许多。做好分内就是了。” 兰儿听了,只是点点头,也就不做声了。 这夜,薛冷玉睡的还挺好。不过早上天一亮,兰儿菊儿起身的时候,她便也醒了。自然不能赖床,便急忙的跟着起了身。 “冷玉,起来了?”兰儿倒是还客气的跟薛冷玉打个招呼。 薛冷玉把自己睡的对方收拾了,一边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没有什么事情。”兰儿道:“你昨晚不是要见王妃吗?王妃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来了,梅儿和竹儿正服侍着梳洗呢,正好是个说话的空挡。” “恩。”薛冷玉道:“那还请兰儿通报一下。” 兰儿笑道:“傻话,你也是这院里的,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要别人通报做什么?你自己进去请个安不就行了。” 薛冷玉道:“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菊儿道:“快去吧,我们还要去给娘娘准备早餐,还要一时才能过去。” 薛冷玉只得应了:“那我就先去了。” 不是她想去找王妃,而是她知道,王妃是无论如何也会找她的。与其等王妃找来装傻,不如直接装傻,也让王妃觉得自己是真老实。 王妃是知道薛冷玉会来找的,昨天自己一番苦心安排,还不就是为了能够不着痕迹的让王爷见到她院里的这个丫头。还特意的让拿着匾额的人等在王爷必经的路上,好让王爷先对薛冷玉有个与众不同的印象。 不过王妃本来以为,王爷会直接就要薛冷玉当晚就去房里伺候了,后来听说他晚上有事出府去了,便知道今早还有机会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好让她知道谁才是给了她这个天大恩赐的人。 薛冷玉走到王妃屋子外站住了,恭声道:“娘娘,奴婢是冷玉,给娘娘请安了。” 片刻,屋里传来王妃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薛冷玉进了房,王妃正坐在梳妆台前,梅儿和竹儿一左一右的给她妆扮呢。 薛冷玉垂手站在一边,等王妃先说话。 静了一静,王妃抬眼看了薛冷玉一眼,道:“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装!薛冷玉心里不屑,脸上却一脸温和:“娘娘,奴婢昨日在温泉遇到王爷了,王爷让我给娘娘带一句话。” “是吗?”王妃道:“王爷说什么了?” 薛冷玉可是老实的不行,道:“王爷让我转告娘娘,说他今日没空,明日吧。” 王妃愣了一下:“这是原话。” “是。”薛冷玉道:“奴婢不敢有半点欺骗王妃的。” 王妃倒是心里嘀咕了一下,这薛冷玉也这么大一个姑娘了,看起来也还精明,这么会这么明白的传了话来,难道王爷话里的意思,自己的想法,她会不明白。 想了想,王妃决定不和薛冷玉打谜语了。本来她还想薛冷玉能够感激流涕之后,再顺水推舟的做回好人呢,谁知道薛冷玉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生气而不敢表露出来。 王妃道:“冷玉,我欣赏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王爷若是真的这么说了,那就是王爷看上你了。让你今日到他房里去伺候。” 薛冷玉马上惶恐了,牙一咬跪了下来,这在这个年代是早晚的事情,忍一忍吧:“奴婢进府,是为了伺候娘娘的。是不是奴婢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娘娘要赶了奴婢出去。” 王妃笑了:“你别紧张,我很满意你,怎么会要赶你出去呢?只是我们王爷特别喜欢有学识的女子,看来是看上了你,想要从我这里讨你过去呢。” 薛冷玉跪都跪下了,也懒得那么快起来:“奴婢只想好好的伺候娘娘,绝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她可不想靠出卖色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薛冷玉真是拒绝的十分诚恳,王妃心里多了一点笑意,竟然亲自扶起了她:“你说的什么傻话。王府里的人,自然都是王爷的。如今王爷看上了你,要讨了你去,这是你的福分。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丫鬟了,如果能为王爷生下一男半女,那就一跃成为半个主子了。那时候,自己荣华富贵不说,就是你爹娘,也都可以沾了光,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这活脱脱是大户人家骗良为娼的话,薛冷玉心里皱了眉,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王妃的如意算盘。 ------------ 第015章 没有选择 王妃不知道薛冷玉心里所想,对她的回答那是再满意不过了。因为她没有野心,即使得了王爷的宠幸,想必也不会恃宠而骄,目中无人。而这样懂得进退分寸的女子,又更容易取得王爷的欢心。 王妃打着如意算盘,只是以为薛冷玉是害怕或者以为自己不配高攀,根本就没想过她是不屑为妾,也是不能再为妾。 薛冷玉无法,只得又道:“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里明白,可是奴婢出身寒门,又不是服侍人,怕是万一不小心得罪了王爷,自己受些责罚不要紧,可是连累了娘娘的一番好意,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瞧你说的。”王妃道:“我看中的人,那还有差的。府里有的是小人,你以为有什么事情是要你伺候的。”王妃本想调笑一下,要你伺候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有经验,王爷自会办妥。想着薛冷玉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这话就忍着没出口。 “可是……”薛冷玉还在努力找着理由,她可不愿意就这么被丢上那个就见过一面的王爷的床。这边刚才慕容府里脱身出来,难不成这个身子就是个做妾室的命。 不行,宁可不嫁,也不能这么窝囊。 “没有那么多可是。”王妃板起了脸:“既然昨夜王爷已经看见你了,也看上你了,说了让你今天过去,那即使是我也不能留你。不过是看你曾在我这里待过,所以嘱咐你几句。也让你放心,只要本本分分的,我自然会保着你。” “是。”薛冷玉心里哀叹,一见王妃换了神色,知道这事情是没有转换的余地了。而最重要的是,王妃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根本不屑留在王府,而这样的事情,自己又不能这么明明白白的跟任何一个人说,一旦被人知道了她的心事,王府威严不保,自己也罢,父母也罢,只怕谁也没好日子过。 王妃见薛冷玉说了是,心情立刻就好了。她坚信蝶妃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时迷了王爷的眼,只要自己再找一个王爷看的上的送了过去,不要多久,王爷也就移情了。只要王爷不是专宠蝶妃,那么就算自己不能再得宠爱,那个女人也不会再嚣张跋扈。 而如果王爷能够宠幸自己送去的这个老实胆小的丫头,那自然又更好了。 立在王妃身边的梅儿适时的笑道:“娘娘,王总管一大早就把给冷玉新作的衣裳送来了呢,您看是不是让她换上。” 王妃恩了一声:“我屋里出去的丫头,可不能寒酸了。冷玉,你先去换了衣服,用心装扮一下,一会我让人领你道王爷院里去。王爷今天好像没出门,这个时候,也不知在不在院里。” “是。”薛冷玉只能应了。心里却只想直接逃走。却又知道一旦惹了王妃,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爹娘只怕是立时要受牵连,便又犹豫了起来。 不管薛冷玉如何的心思,梅儿只管唤了小丫头来,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定要送到王爷屋里才可以回来。 薛冷玉真是没想到就是赚点钱补贴家用罢了,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自以为是好心的马上要推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了。而自己身为主角之一,竟然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闷闷不乐的由着人换了衣服,梳妆打扮了,薛冷玉跟着小丫头出了王府的院子,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是不死心的想着,有没有可能说服王爷和平共处。毕竟王爷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和她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也没有意思,何况王爷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少她一个,想必也发现不了。 走了一阵,小丫头忽然停下来脚步。 薛冷玉还在走神,一下子撞在她身上才反应过来。 “怎么不走了?”薛冷玉道。 这一路她跟这小丫头都没说过话,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她谁也不想理。 “前面就到了。”小丫头道。 小丫头指着转弯处的一处院落:“那就是王爷的枫园。” “恩。”薛冷玉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随口道:“那走啊,王妃不是让你送我进去,你不怕我半路跑了?” 小丫头的脸色有点差,犹豫了又犹豫:“冷玉姑娘,你……你能不能自己进去?” “怎么啦?”薛冷玉奇道:“王爷是毒蛇猛兽,你见一面也不敢见?” “不是。”小丫头忙道:“只是……只是最近王爷看王府屋里的人都不顺眼,我……我前一阵子因为送东西还给王爷骂了几句,好可怕,我不敢进去。” “哎……。”薛冷玉叹了口气。想起昨天在温泉便碰见的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连自己老婆屋里的丫鬟都骂,看就没什么素质。 “那我自己进去。你回去吧。”薛冷玉看着抖抖索索的小丫头,心想难为她也没什么意思。自己这里,反正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的。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吧,万一哪天有用到小丫头的地方呢? “那,那你一定要进去啊。”小丫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薛冷玉,却还不太放心的叮嘱。 “你放心。”薛冷玉道:“王妃的话,我怎么敢违背,再说,我爹还在王府做工呢。” “那倒也是。”小丫头信了薛冷玉的话,转身就往回走。 小丫头走了,薛冷玉又呆呆的站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法,只得慢吞吞的向枫园走了进去。 即使山有虎,却也不得不不行啊。 薛冷玉刚走进院门,便听见一阵呼呼风声,心里诧异着猜想会是什么声音,脚下却不敢停顿,还是慢慢走着。 门是掩着的,薛冷玉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 “谁。”门里传来小斯的问声。 薛冷玉道:“奴婢是王妃屋里的薛冷玉。” 院里的风声停了一下,传来昨日熟悉的那个男声:“让她进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感觉院里就是洪水猛兽一般,可薛冷玉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伸手推开了门。 ------------ 第016章 各有心思 推开门,薛冷玉可没敢雄赳赳气昂昂的环视一周,而是半低了头,走进院子。 这是个挺大的院子,进了门,左边一排屋子,右边是一个宽广的小操场,操场一边,立着几棵苍天的大树,看样子好像是银杏。院子一侧,几个石桌石椅。整体布置的简单明了,大方而不失庄重。 院子中心,薛冷玉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着。头发用一根黑色的缎带扎在脑后,穿着紧身束脚的裤子,像是刚刚练完功的样子。精壮的上身密布着汗珠。 李沐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飒爽的英俊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标枪一样的立着。再一边,站着几个捧着毛巾,茶水的丫鬟小斯。 薛冷玉走上前去,也没敢抬头看李沐的脸,弯腰福了一福:“奴婢薛冷玉,给王爷请安。” 李沐已经练完功了,伸了伸手,一个小丫鬟赶忙捧上毛巾,他接在手,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水,一边缓缓走向薛冷玉,打量着。 李沐不说话,薛冷玉也不敢起身,也不敢出声。只能低低的福着。心想早知道还不如跪着呢,可能还轻松些。 李沐缓缓走到薛冷玉身边,将毛巾递给身边的丫鬟,然后双手张开,几个小斯连忙上前,给他套上衣服。 “免礼吧。”李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谢王爷。”薛冷玉直起身来,还是没有抬头。昨晚模模糊糊的见了一面,也大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了,不但不丑,而且算是有型有款的一个男人。不过薛冷玉可没有动什么心思,动不起啊,前面的慕容浩轩如此,这个李沐更是。 李沐冷冷的看了薛冷玉一会儿,才开口道:“王妃让你来的?没说什么?” 薛冷玉道:“王妃让奴婢好好伺候王爷。” “只是这样?”李沐道。 “是。”薛冷玉道。 “你说你是刚进王府的?”李沐道。 “是。”薛冷玉道:“奴婢是昨天才进府的。” “恩。”李沐转身,一个丫鬟恰到好处的捧上茶,接过喝了一口:“你愿意到我这里来吗?” “奴婢愿意。”薛冷玉咬了牙道。这么当着面的问,能不愿意吗? “那就好。”李沐道:“既然你愿意,那就留着吧。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守着自己的本份,知道吗。” “是。”薛冷玉连忙道。守本分嘛,那最好了,超出本份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啊。 李沐又看了一眼薛冷玉,按道理来说,这个丫鬟没做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从进来到现在,别说勾引了,连看都没敢抬头看他一眼。可是不知怎么的,从王妃房里派来的人,他想了就不痛快。 李沐不会不知道王妃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在昨晚温泉见过薛冷玉后,就一心认定了这个姑娘是来引诱自己的。不过从昨晚到现在,薛冷玉都是退避三舍的样子,倒也特殊。 李沐冷笑了一下,欲拒还迎吗?我偏不让你得逞。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李沐穿好衣服,喝了茶,便有小厮上来问:“爷,今日在哪里用早饭?” 李沐想了想,道:“去蝶妃哪里吧。” “是。”小厮应了,自己急急忙忙的小跑着去通传,李沐不急不慢的又喝了杯茶,这才起身。 李沐一起身准备走,身边的丫鬟小厮也连忙带路的带路,跟随的跟随了,身边拿剑的年轻人,还是一言不发的紧随李沐身边,看来是个贴身侍卫了。 这么一来,只有薛冷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跟着?留着? 李沐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薛冷玉,淡淡道:“你也跟来吧,你即是王妃的人,我也不能不给王妃这个面子。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随时伺候。” “是。”薛冷玉应的都想哭。这话听起来好像很照顾王妃面子,可是对她来说,却实在不是什么喜讯啊。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李沐的枫园,走向蝶妃暂住的小院。 蝶妃进府时间不久,特意给她建的园子尚未完工,现在先安排在离枫园很近的一处别院里。她算是现在府里最得宠的一个妃子,所以各方面的待遇,虽然等级比不上王妃,可是在下人心中,却是丝毫也不敢怠慢的。 当李沐开口让薛冷玉随身伺候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下丫鬟都不禁悄悄的看了一眼她,那眼神里,有一点同情,有一点不屑。王妃送个丫鬟给王爷,什么居心显而易见,虽然他们很奇怪为什么王爷会留下薛冷玉,可是想必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吧。而带着薛冷玉一起去蝶妃处,那就更是没有什么好心了。 薛冷玉也感觉到了其他人的眼光,没有多想,只当日后都是同事,便回了一个笑容。温和纯净,不含杂质。本来,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也没有道理有什么矛盾。 李沐身边一直沉默冷淡的男子习惯在临走的时候扫一眼整个环境,正好将薛冷玉那个礼貌的笑容收入眼底。不由轻轻的一怔。 这样的笑容,不该是薛冷玉应该有的。至少他在这深宅大院里,这样的笑容,已经很久不见了。 薛冷玉看见了他微微的停顿,四目相接,也只能笑着点点头。在她看来,他们一个是保镖,一个是秘书,不过是革命岗位分工不同。就算她工龄不长,职位不高,大家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薛冷玉自以为得体的向大家笑了,便跟着走在李沐的身边。既然李沐让她贴身,她就贴身吧,只要别伺候到床上就行。不过看他现在对蝶妃那么迷恋的样子,想来也注意不到自己。 蝶妃早已站在门口,梳妆打扮妥当的准备迎接李沐了。刚才小厮前来通报,说是王爷来用早饭,她脸上立刻就笑了出来,悬着一夜的心,终于放下了。 蝶妃身边耳朵小丫头紫雪笑着对蝶妃道:“娘娘,你这下可放心了吧。” 蝶妃啐了一口,假装怒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紫雪掩嘴笑道:“娘娘,奴婢跟了你这么久了,能不知道您的心思吗?昨日王爷在府里,但是没来您这。今儿一大早,又听说留了一个王妃送的丫头在身边伺候,您心里,能不担心吗?” ------------ 第017章 丢人丢大了 蝶妃现在心情很好,紫雪又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向来说笑惯了的,如今被她笑话了,蝶妃也不生气,反而再板不起脸来,笑骂道:“就你聪明,什么都知道。” 紫雪也笑道:“奴婢还不是关心娘娘。前几日奴婢还看见王妃了,跟娘娘你简直没有什么可比的,我要是王爷,也会选择到娘娘这里来的。” 小丫头越说越不越不像话,蝶妃道:“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了去。王爷再宠我,我毕竟只是个侧妃。” “奴婢知道的。”紫雪笑嘻嘻道。 蝶妃还真有些担心这个口没遮拦的小丫头,正想再嘱咐点什么,李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院子口了。 蝶妃整了整自己已经非常精致整齐的衣服,向着李沐盈盈一拜:“妾身给王爷请安。” 李沐虽然现在还挺喜欢这个蝶妃的,却也没有出手搀扶,只是道:“免礼吧。” “谢王爷。”蝶妃站直了身子。 薛冷玉顿时眼前一亮。 果然是个美女,如画中一般的柳叶眉,樱桃口,白嫩无暇的肌肤微微透着红润。很纤细,柳腰盈盈不足一握,是个我见尤怜的女子。跟现在的自己恐怕有的一拼。 再想王妃现在的样子,薛冷玉心中不不禁有点悲哀,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可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花容月貌,就算王爷和王妃之间有过感情,可被这样的美女环绕四周,再温言软语几句,那只怕是什么旧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沐进了院子,轻车熟路的走向已经摆好饭菜的花厅。仔细想来,这段时间的早饭,好像都是在这里用的。要不是昨晚有事情,还应该直接在这里醒才对。李沐微微的皱了眉,看来自己最近对蝶妃的宠爱,是有些过了,难怪王妃担心。 不过,她也会担心?哼。 蝶妃一直步履轻盈的跟在李沐身边,脸上带着最精致自然的笑容。这个府里,如今,她也只需要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蝶儿昨夜睡的好吗?”李沐在桌边坐下,看着蝶妃亲自帮他布碗筷,一边随意的问道。 “王爷还问?”蝶妃可委屈了:“王爷不来,也不使人通知妾身一句,让妾身昨晚等到三更天。您看,这眼角都有皱纹了。” 蝶妃指着自己光洁无比的眼角,轻轻抱怨。 薛冷玉从进来这个院子,就随着一批的丫鬟佣人找了个李沐身后有些远的地方站了,然后一动不动。反正王妃说了,伺候王爷自有下人,何况这里是蝶妃的地盘,她肯定是躲的越隐蔽越好。如今听着蝶妃邀宠,只觉得开始那一张美丽的脸都扭曲了,虽说身为妃子,向王爷讨好撒娇是份内的事情,可是在薛冷玉看来,仍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蝶儿。”李沐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这么说,下次我要做什么,得事先通知你一声了?” 这蝶妃是不是有点仗着自己的宠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身为妃子,就该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宠幸,而不该想着对自己要求更多。 蝶妃听了一愣,立刻跪了下来:“王爷,妾身错了。” 蝶妃心里一慌,这王爷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虽说平日里对下人还算是宽和大度,可是万一惹的生气了,却也是会翻脸无情的。 “起来吧。”李沐伸一只手扶起蝶妃:“以后记着自己的本份就好。” “是。”蝶妃顺势站了起来,在李沐身边坐了下去。 李沐用眼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薛冷玉,缓缓道:“在我的沐王府里,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我有多宠爱,都该记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逾矩的事情来。否则……” 李沐没有说下去,只是拿起桌上的酒,轻抿了一口。 有时候,无限的想像空间,比言语更有说服力。 “妾身知道错了,不敢再犯。”蝶妃忙道。 薛冷玉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接到了站在李沐身边,那个帅帅的年轻人的一记眼神。一记很奇怪,说不出什么味道的眼神。但绝不友好。 薛冷玉没有什么反应,如果李沐需要一个绝对规矩,老实本分的丫头,那算是和她达成共识了。至于王妃那里,她也不会做不利于王妃的事情,想来王妃也不至于让人把她抓去,问她为什么还没爬上王爷的床吧。 李沐想说的话也说完了,心想薛冷玉一定会把这话传到王妃耳中的,便安心的开始吃喝。蝶妃只以为他今天心情不好,于是伺候的更殷勤。而包括薛冷玉在内的一众下人,便只能动也不动的在边上候着。 薛冷玉可没多想李沐的话,而是在李沐开始吃饭以后,也开始专注的想自己的心事。哎,她曾经也是个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姑娘啊。何曾想到会有这么伺候人的一天。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吃着她看着,这看看太阳,也有九十点钟了,竟然连口水都还没喝上。 想到有九十点钟还没吃早饭,昨天一天才进府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怎么认真吃,薛冷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了。忽然觉得好饿啊。 这时候,蝶妃正夹了一个蟹黄包,浅笑着送到李沐嘴边。“来,王爷您尝尝这个。您最爱吃的。” 李沐正要张嘴,身后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李沐顿了顿,正要一口咬上包子,又是一阵咕噜的声音。 蝶妃也变了脸色,放下包子,有一点尴尬。 “是谁?”李沐沉了脸,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丢人丢大了,薛冷玉真想一头撞死算了,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低着头道:“王爷请恕罪。” 是王妃送来的人,李沐的脸上又黑了一分:“你怎么回事。” 薛冷玉脸通红通红,头都快要低到胸前了,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道:“回王爷,奴婢饿了,所以……” 所以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就叫出声来了。 薛冷玉话一出口,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丫鬟小厮都一边忍着笑,一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薛冷玉。只有跟在李沐身边的年轻人,一直酷酷的脸上不掩饰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丫头,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还真特别。 ------------ 第018章 豁出去了 其他人不敢说话,蝶妃也不敢,因为她不知道李沐到底是什么心思,而且这又是王妃送来的人,怎么处置,自然轮不到她一个妃子。虽然她心中,是希望李沐能够好好处罚这个丫头,给王妃一点颜色看看。 薛冷玉低头站了半响,心里忐忑不安。觉得丢人的心思慢慢过去以后,开始不安起来,她知道李沐本来就看王妃不顺眼,如今自己再弄个这个虽然没什么大事,却给他抓到的把柄。也不知道会不会杀鸡儆猴。而王妃,自然是救不了她的。 自己不过是王妃的一个棋子,可有可无,怎么可能让王妃站出来逆王爷心思。 良久,李沐轻咳了一声,就在薛冷玉认命的觉得这个年代不适合自己,还是尽快投胎好的时候,他说话了。 李沐道:“你饿了?早上没吃?” “是。奴婢一早起来,就到王爷这里来了。”薛冷玉心里绝望,也有了那么一点豁出去了的感觉,声音竟然多少有了一点底气。 府里的丫鬟佣人,一般都是起的很早,先把自己一切弄妥了,再去伺候主子起床。加之晚饭要在主子吃了以后再吃,有些吃的也晚,所以早上很少有饿成薛冷玉这个样子的。在者这个年代,身为下人的,饿个一两顿饭也是常事,多少习惯了,不像薛冷玉一直饮食规律,只要一顿吃的迟了些,就感觉哪里都不舒服。 薛冷玉没敢抬头,也就没看到李沐点了点头:“这么说,是我的责任了。你过来。” 薛冷玉忽略了前面的那句,只听到李沐让她过去。不由的腿脚一软,勉强站着都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挪的动步子。 虽然自己不了解这个王爷,可是就从温泉边上见面到现在,就没给过她好脸,也一再给她传递着这样的信息,你要是不守本分,我一定让你死的难看。这让薛冷玉实在不觉得李沐是个宽容大度的主子。 见薛冷玉不动,李沐皱了眉,加重了口气:“我叫你过来。” “是……”薛冷玉一咬牙,低着头就蹭了过去。 薛冷玉一直小步小步的走到李沐面前才停了下来,专心的看自己的鞋子。不知道李沐会怎么惩罚自己,哎,可惜了这花容月貌啊。 就在薛冷玉以为李沐肯定不会善待自己的时候,李沐伸手在在桌上拿了一碟点心,递到薛冷玉面前,道:“拿去吧。” 整院哗然,连蝶妃都愣住了。有些意外的看着李沐。 薛冷玉也吓得不轻,眼前突然多了李沐拿着点心的手,吓了一跳,不由得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打死她也不相信啊,王爷会有那么好心。 薛冷玉一抬头,李沐心中也是一惊。昨天晚上虽然是在温泉,可是雾气弥漫,薛冷玉又披头散发的,自己只是觉得她清秀罢了,今早到了自己院里,她就一直低着头说话,自己也不太想搭理,就没让她抬起头来仔细的看,却没想到,王妃这次送来的,会是个如此绝色的美女。 小巧的脸型,大大的眼睛,明眸闪动,肌肤如玉。只是淡淡的涂了脂粉,却有着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不是在深宫长大的女子,自有一番妃子无可比拟的自由气息。 薛冷玉也是真的让李沐的这一行为惊到了,忘了什么低调做人的事情,不闪不避的睁圆了眼睛看着李沐,却在那张俊面上看到一丝错愕。 李沐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又沉了脸:“爷赏你的东西,你不要?” 薛冷玉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一阵悲哀,眼睛一红,像是接过毒酒一般的两手接过李沐端的盘子。 见薛冷玉接了东西,蝶妃忙道:“接了王爷的赏,还不跪下谢恩。” 蝶妃也弄不清李沐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既然王爷没翻脸,她也不能呵斥。万一王爷真的把这丫头收了呢?蝶妃也不是没眼力的人,来来去去府里的多少女子,要说长相,薛冷玉还真是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就算是王爷动了心思,这也是有可能的。 蝶妃还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虽然薛冷玉是王妃送来的,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哪边得势向哪边。如今在王府里,自己才是最受宠爱的,这丫头要是懂得人情世故,自己给点小恩小惠,将她拉拢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王妃,其他一切人都是可以拉拢的,都没有必要放在眼里。想到这里,蝶妃对薛冷玉的脸色,就放的更和善了。 薛冷玉只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王爷赏赐。”难怪小燕子要做什么跪的容易,这有事没事跪来跪去的,膝盖哪受了啊。 “怎么?哭了?害怕?”李沐听薛冷玉的声音有点鼻音,忽然有了想继续戏弄她的念头:“你可是王妃送来的,要是本王待你不好,王妃可不是要责怪与我?” 被李沐不死不活的态度弄的不知如何是好,薛冷玉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哇的一下子哭出声来:“奴婢不是害怕,奴婢是感动啊。奴婢从小命苦,三餐不济,遇人不淑,好容易到了王爷府里,第一天就做出这样冒犯王爷的事情来。没想到……没想到王爷是如此体恤下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大度宽容,德才兼备的一位王爷。不但没有责罚,还赏我东西,呜呜……我对王爷的感激之情,犹如长江之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说的顺口,薛冷玉也不记得要自称什么了,不过转念一想,只怕也没人注意到她那一大串话里这么一点小小失误。 没想到薛冷玉不说话则以,一说话会出来这么一长串,而且是拍马屁拍的如此到位,又看起来如此真诚的说辞。李沐听的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给个什么态度才好。 蝶妃见李沐发愣,忙道:“既然你对王爷如此感激,那么以后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王爷,知道吗?” “奴婢知道。”薛冷玉抽抽噎噎的道。哭的差不多了,只是一时还没缓过来。偷偷看一眼李沐,心想自己这帽子给他戴的这么高,应该不好意思翻脸吧。 好容易,李沐开口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再责罚你,岂不是就不是体恤下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大度宽容,德才兼备的王爷了?” 薛冷玉没敢接话,李沐唤道:“殊离。” “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开始冷酷,到后来忍不住眼里含了笑意看着一场闹剧的年轻人应道。 李沐看了一眼殊离:“带她去吃饭。” “是。”殊离应着,面无表情的走到薛冷玉面前:“你跟我来吧。” 薛冷玉又低了头,向李沐和蝶妃福了一福,苦着脸跟着殊离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死在如此的帅哥手里,也死得其所吧。 ------------ 第019章 宁做饱死鬼 见好像没事了,蝶妃赶紧又堆起笑脸,继续在李沐面前献殷勤。薛冷玉冷着心,端着那盘看起来还挺可口的点心,亦步亦趋的跟着叫殊离的帅哥往外走。 殊离一直出了蝶妃的院子,往枫园走去。能听到薛冷玉的脚步一直有些飘忽的跟在他身后,这姑娘可能吓得不轻。想着薛冷玉刚才那露脸的一面,殊离一直沉静的面上,忍不住的露出一丝难掩的笑意,回头想看一眼薛冷玉现在的表情。 开始的时候,薛冷玉是端着盘子低着头,心如死灰的跟着殊离后面走的,走着走着,觉得死也不过如此,反而没那么怕了,恐惧感一消失,肚子又开始饿了,便不由的盯上了手中的点心。 这不知道是个什么酥,做成三角形的样子,酥酥脆脆的。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虽然薛冷玉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不过口水还是忍不住快要流下来了。 薛冷玉偷偷的抬头,看殊离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点心,飞快的塞进嘴里。 殊离无意中的一回头,正看见薛冷玉瞪大眼睛滴溜溜的偷看他,一边把酥饼往嘴里塞。 “咳咳咳……”薛冷玉没提防殊离会忽然回头,这一下呛的不轻,站直了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 殊离眼里笑意更浓,看着薛冷玉好不容易把自己拍顺畅了,才道:“你的胆子,真的不小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 薛冷玉咽下酥饼,对殊离笑笑:“殊离大哥是吗?我能不能问一声,王爷会怎么处置我啊?” “连自己怎么被处置都不知道,还吃的还那么香?”殊离冷冷道。这个女人,是没什么大脑,还是城府太深。 薛冷玉勉强挤出一个献媚的笑容:“我是不知道啊,不过我想王爷宅心仁厚,应该不会怪罪我的无心之失吧。殊离大哥,你说是吗?” “叫我殊离。”殊离淡淡道。 “哦。”薛冷玉明白殊离不想和自己把关系拉那么近,老老实实道:“我没那么大胆啊,只是这是王爷赏给我的啊,就是死,我也得吃完再死啊。要是不死,那更得吃了好继续给王爷做事啊。” 殊离冷冷看了薛冷玉半响,看的薛冷玉都由惶恐变的麻木了,干脆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酥饼。想想刚才说的那番话,自己都觉得有说服力,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啊。 殊离也没想到,薛冷玉在自己的注视下,竟然又开始吃了,不禁觉得有些挫败。可薛冷玉说的也没错,想了想,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话能吓唬她。何况用言语去吓唬一个小姑娘,这种事情,他也不屑做。 见殊离站着不走,薛冷玉也管不了了,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再吃了一个,感觉差不多饱了。才抬头再看殊离:“我们走吧。” “你会后悔的。”殊离很复杂的眼神对着薛冷玉,丢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后悔?”薛冷玉重复着殊离的话,自嘲的笑笑,跟上他的脚步。 要说后悔,薛冷玉只后悔当年为什么那么痴迷穿越的小说,后悔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为什么要站在阳台上。 薛冷玉跟着殊离走回到枫园,一直走进主屋边上的一间小房子里。 难道这是专门处置不听话的下人的?薛冷玉心里嘀咕,见殊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敢多问。为什么帅哥都不可爱呢。 打开门,进了房间,这是个布置的非常简陋的房间,里面是简单的桌椅板凳,最里面一张床,床上十分素净的褥子。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刑房。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殊离道。 “我?”薛冷玉一愣:“这是我的屋子?” 殊离道:“这一排都是下人房,因为你是王妃送来的,所以单独一个房间。王爷有时会外出,在府的日子,早上早点起来到王爷屋外去伺候,做为王爷贴身的侍女,有什么事情要随叫随到知道吗?” 薛冷玉连忙点头:“知道了。” 殊离这么一嘱咐,薛冷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看来这条小命是保住了。要不然,何必交代以后的工作呢。 殊离又道:“我少不得再嘱咐你一句,你现在既然是王爷的随身丫鬟,就专心伺候好王爷,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如果王爷看上你了,收了你在房里,自然会另外给你安排。” “是,知道了。”薛冷玉应道:“老老实实嘛。大人你放心,以后你认识我时间长了就会发现,我真的是一个绝对老实本份的人,只想在王府里做一个丫鬟而已,绝对没有高攀的念头。” 薛冷玉真想白给殊离一个大白眼,真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想爬上王爷的床吗?要是只想过好日子,那当时她就已经抓紧慕容皓轩,重回慕容府了。何苦来削尖了脑袋挤进慕容府,做个服侍人的小丫鬟。 看不透薛冷玉说的是真是假,殊离也不计较,又道:“王爷今天有事,晚上才会回来。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你在屋里好好待着,一会会有人送吃的过来。” “吃的?”薛冷玉一愣:“丫鬟也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既然王爷吩咐我带你吃早饭,难道还能不给?”殊离的眼里,竟然闪过一抹笑意:“不过王府的规矩,给吃不给带。” 薛冷玉明白的点点头,可以理解。就算王府再财大气粗,可是毕竟有那么一大群职员。,管饭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每个都吃着拿着,往家带着,那负担可就重了。 “行了。”殊离道:“你好自为之吧。” 薛冷玉最不喜欢听的话,就是好自为之,好像自己多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般,不过也不敢反驳殊离。 她虽然不知道殊离确切是什么身份,但至少是李沐的心腹手下,想要害她,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薛冷玉可不会傻到以为这个年代,人命有多么的重要。 ------------ 第020章 好多好吃的 殊离交代完了,抬腿就走。薛冷玉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可也不敢纠缠,只能毕恭毕敬的在他身后道:“大人慢走。” 殊离走了,薛冷玉在背后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她现在还想着殊离说的那句“你会后悔的”,心里忐忑倒不至于,好奇却是越来越浓。不就是吃了几口饼吗,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后悔。 独自在屋里待了一会,薛冷玉百无聊赖,已经吃了几块酥饼,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茶喝了,肚子里饱饱的。想着殊离说今天李沐会出门,不需要她去服侍,便有些百无聊赖,想去蝶妃新建的院子,看看薛父在不在,顺便把王妃赏的银子给他。 说实话,虽然薛冷玉知道王妃这一下出手应该不会小气,可是这到底是多少钱的赏,却实在是弄不清楚,也不好意思像没见过世面一般,拉了兰儿来问。只能等把钱给了薛父,偷偷的问他这里大概有个什么数量,够不够自己做点小生意。要是够了的话,再干个一段时间,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过逍遥的小日子去。 一入豪门深似海,虽然她不打算成为这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可也难保自己不会成为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这妃子与妃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她这样可以牺牲的棋子。 薛冷玉心里正左右的盘算着,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薛冷玉连忙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应道:“请进。”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来,站在门外的,是个穿着青衣的小丫鬟,手里托着一个木盘,盘里,装着碗碟什么的。 薛冷玉一愣,道:“请问你们这是……?” 青衣丫鬟利落的道:“奴婢叫小霜,是枫园的下人。刚才殊离大人吩咐说姑娘还没吃早饭,王爷让拿些吃的给姑娘,我就去厨房里拿了一些,急急的给姑娘送来了。” 薛冷玉一听,连忙将她让进屋,一边道:“小霜你太客气了,快请进。” 薛冷玉一客气,小霜懵了,也有些吓着了,连忙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姑娘不用客气。” 小霜的态度谦卑的不行,薛冷玉知道一定是因为殊离说了是王爷让给她弄的吃的。所以这丫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路,才会有这样的服务态度。 薛冷玉笑笑,一边自己动手将托盘上的碗碟往桌上放,一边道:“小霜,你别误会,其实我跟你一样,没什么特殊身份,我也是王爷这个枫园里的丫鬟。” “你也是枫园的丫鬟?”小霜愣了一下:“不会吧,可是殊离大人……他……” 殊离是王爷身边最亲信的人,可不会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亲自张罗这些琐碎的事情。 薛冷玉其实也不明白,不过还是对小霜道:“我真的不骗你,我是今天早上才从王妃院里调到枫园伺候王爷的,可能是刚才跟着王爷在蝶妃那里服侍的时候,王爷见我饿了,所以宅心仁厚,赏我一点吃的吧。” 小霜还是愣愣的:“你说王爷赏你吃的,我倒是信,可是……” 小霜欲言又止。 “怎么啦?”薛冷玉忙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请小霜姑娘多多指点。”既然讨好不了主子,就想办法拉拢下人吧。至少以后被关小黑屋的时候,还能有人偷偷给送个包子馒头什么的。 “殊离大人特意嘱咐的,说是要我按王爷早上吃的,一模一样的给你准备。”小霜疑惑的道。 要是跟她一样的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 薛冷玉也愣了一下,这么高标准啊,没有道理啊。难道是自己早上那通马屁拍的十分到位。王爷虽然嘴里不好意思说,其实心中非常受用,所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也就是暗示,让自己以后多多夸奖,好好拍马。 虽然刚才李沐和蝶妃一边吃喝一边调笑的时候,薛冷玉就在几步之外站着,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心中忐忑以外,她一直都在想自己的心事,也不敢偷看,所以也就无法得知王爷桌上那一堆的盘碗盏碟里,放的都是什么东西。如今听小霜说自己这一盘子是按照王爷餐桌的标准拿来的,好奇心马上就窜了出来。 反正王爷都说了是拿来给自己吃的,薛冷玉也不客气,伸手将碗盖一个个都打开了,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哇,好香。”薛冷玉不由的道,使劲吸了吸鼻子,却又有一丝疑惑:“这是跟王爷的早餐一样吗?我刚才在蝶妃哪里,并没有闻到这样好文的香味啊。” “是这样的。”小霜见薛冷玉真的没有什么架子,也就放开了:“殊离大人说,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吃早餐的点了,清粥小菜怕姑娘不够。因为厨房里已经在准备各位娘娘的中饭了,所以就拣着合适的也给姑娘送了一些。” 他有那么好心,薛冷玉嘴上不敢讲,心里却嘀咕起来,狐疑的看向桌上的大小碗碟,虽然香味扑鼻,却没有一个叫的出菜名,花花绿绿的,有荤有素还有汤。 看着薛冷玉的迷惑神情,小霜连忙一一介绍道:“姑娘,您喜欢甜一点还是咸一点?这是五彩虾仁,梅子汁焗桂虾,椒油蒜泥鱼皮,乳猪拼东山羊。您要是嫌油了,这里还有素的,香信云耳海参丝……特别是这个,这个芙蓉蟹斗,可是宫里的御厨亲自传授的呢,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上的……就连王府里,吃的机会也不多。” 小霜噼里啪啦的报了一堆菜名,有些还好,有些薛冷玉听也没听过,看的眼馋,心想既然是王爷赏的,也不用客气,手起筷落,就是一个大虾进了嘴。 小霜羡慕的看着薛冷玉,这些东西,可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想也不敢想的。 “恩,好吃。”又香又酥,说不出的美味。薛冷玉眯着眼,脸上笑得花朵一般,正要招呼小霜也吃点,一开口,“呃。”的一声。打了一个饱嗝。 ------------ 第021章 可爱的同事 一个鲜嫩无比的虾肉进肚,薛冷玉竟然克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她愣了一下,小霜也愣了一下。 薛冷玉面上一红,赶紧捂住了嘴。有些尴尬的看着小霜。 小霜疑惑道:“您这是……” 薛冷玉讪笑:“厄……我刚才已经吃了王爷给的一碟点心,点心比较干,又喝了两杯水。已经有点饱了。” “哦,这样啊。”小霜一脸的遗憾:“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你还真没有口福啊。” 薛冷玉忙道:“没关系啊,放这里,我们中午一起吃。” 开玩笑,她怎么甘心就这么让小霜把东西端走。今时不同往日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想再吃这么好的东西,至少短时间内机会不多。 小霜一脸为难:“姑娘。” 薛冷玉打断道:“叫我冷玉吧。你老是姑娘姑娘的喊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见薛冷玉是真的很亲切的感觉,小霜也不再拘束:“冷玉,刚才殊离大人特意吩咐的,说你能吃多少都行,但是不能留,吃不了就要端回去。” 薛冷玉听了小霜的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满头黑线。 “冷玉,你怎么了?”小霜见薛冷玉表情骤然变化,心里一慌:“你没事吧。” “我没事。”薛冷玉咬牙切齿的道。 她终于知道殊离那句莫测高深的“你会后悔的”是什么意思了,还特意告诉她王府的规矩是能吃不能带,原来就是让她看着满桌子好吃好喝的,流着口水却吃不下。 堂堂一个王府大官(再薛冷玉看来,殊离是王爷的亲信,官自然不小),竟然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做出如此阴险,恶毒,无耻无聊的事情。实在是…… 薛冷玉狠狠的在桌上捶了一拳,反而捶痛了手,诶哟了一声,连忙缩回来,用另一只揉着。再看一桌子的菜,越想吃越觉得饱,再闻着阵阵香味,放佛连开始吃的酥饼都要溢出来了。 小霜给薛冷玉吓了一跳:“冷玉,你真的没事吧。” “我没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薛冷玉道:“小霜,我现在饱了,吃不下。你还是端回去吧。” “这样啊?”小霜不无遗憾:“冷玉,你真的一点都不再吃了?” 薛冷玉勉强逼出一个笑容:“我真的不吃了,要不你吃吧。” “不不不。”小霜连忙摆手:“这是王爷赏你的,小霜不敢吃。” “那就端回去吧。”薛冷玉无力的挥挥手:“哎,我们都是做丫鬟的命啊,即使有好东西,也没命吃。” 小霜不知道事情原委,倒是没有薛冷玉那么悲观。见薛冷玉不吃,便笑了笑:“那我先送回厨房了,一会没事,我跟你说说枫园的事情。” “我陪你吧。”薛冷玉忙道。 如今这么看来,既然接了王妃的赏,上不上李沐的床姑且不论,这一年半载的恐怕是离不开沐王府了,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事。 “好啊。”小霜笑着道:“正好,你才进府的,一定没有去过厨房吧。我带你去认个门也好,免得万一王爷哪天晚上忽然想吃宵夜了,你找不到地方去要。” 薛冷玉顿时黑了脸:“王爷还有半夜吃宵夜的习惯。你的半夜,是指什么时辰啊?” “这就不好说了。”小霜道:“王爷有时候会在书房处理公务,一忙就是一个通宵。以前我们做丫鬟的是不用陪的,王爷自然有小厮伺候。可是我听说你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又是因为识字才被王爷要来的,所以我猜,以后王爷在书房的时候,可能会叫你过去伺候。” 薛冷玉听了小霜的猜测,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如果小霜猜对了,那么自己短时间被应该不用担心怎么面对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拉去暖床的待遇,可是经常的一站一夜忙前忙后,这也是非人的待遇啊。这钱,果然不好赚。 薛冷玉发呆的功夫,小霜已经麻利的收拾起了一桌的美味,道:“冷玉,咱们走吧。” “恩,好好。”薛冷玉回过神来,连忙应了小霜,跟着她往院子外走。 院子里,不似薛冷玉来的时候那般冷清了,几个小厮丫鬟穿梭而过,小霜熟悉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薛冷玉虽然一个都不认识,却还是挤出笑容来,一一点头。 薛冷玉一边点头,一边低声对小霜道:“他们都是王爷院里的?” “是啊。”小霜道:“想比起王府里的其他地方,其实我们这枫园,是最好的去处呢。” “哦,怎么说?”薛冷玉饶有趣味的听小霜王婆卖瓜。 “很简单啊。”小霜神秘的一笑:“王府里那么多的妃子,勾心斗角在所难免,下人之间,也会难免的争斗,甚至是为了各自主子利益而牺牲。可是我们就不会啊,王爷不是个刻薄的人,这点你比我更清楚,要不然也不会看你没吃早饭就赏你那么多吃的。” 知道小霜不可能想到李沐的阴险用心,薛冷玉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王爷或者殊离的坏话,便只能不情不愿的敷衍着点头。 小霜见薛冷玉赞同她的看法,笑了笑继续道:“枫园里只住了王爷,然后就是殊离大人了。殊离大人虽然外表冷漠了一些,但是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们下人也很好的。而我们枫园的下人,是直接听命于殊离大人管辖的,所以其他人,王妃也好,什么妃子也好,都没有权利指挥我们。” 小霜偷偷的笑了一下,附在薛冷玉耳边道:“有时候,她们还会来讨好我们呢。” 薛冷玉被小霜仿佛偷了什么东西一般的贼贼表情逗的不由一笑,也小声道:“为什么啊?难道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王爷的消息?” 小霜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赞赏的看着薛冷玉:“那是当然,府里那么多的妃子,王爷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们不一定能知道的。可是如果跟我们搞好关系,那就不一样啦。” ------------ 第022章 蝶妃的邀请 薛冷玉笑着摇摇头:“这大家大院的,人际关系可真不好处呢。” “是啊。”小霜深有感触道:“虽然说我们不用归别人管,可是有时候几个王妃争起宠来,都让我们不许告诉别的王妃。哎,一个都不能得罪,我们也很难做呢。” 薛冷玉正想安慰小霜几句,一个杏黄色衣服的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枫园,眼睛寻寻觅觅的,像是正在找什么?看见薛冷玉和小霜并排往门外走来,眼里一喜,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 “小霜,你们在这里啊?”黄衣服丫鬟快步跑到两人面前,虽说是和小霜打招呼,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看着薛冷玉。 薛冷玉认识她,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刚才在蝶妃的身边看见过她,应该是蝶妃的丫鬟。 “又儿,你来有事吗?”小霜客气的道。 叫又儿的小丫鬟笑着看了薛冷玉:“我是来请这位姑娘的。” “我?”薛冷玉一愣。 “是啊。”又儿笑道:“姑娘,我们蝶妃娘娘想请你吃午饭。” 薛冷玉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又儿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枫园的一个下人,怎么敢要蝶妃娘娘请吃饭。” “是啊。”小霜也道:“又儿,你没弄错吧。她叫冷玉,也是枫园的下人啊。” “怎么会弄错呢。”又儿笑眯眯道:“原来你叫冷玉啊,冷玉,我们娘娘亲自嘱咐厨房今天中午加的菜呢,让我务必把姑娘请去。说是今天在早上,因为娘娘让你受委屈了,要补偿你。” “不用了不用了。”薛冷玉急忙道:“我没受什么委屈,再说是我自己不好,不关蝶妃娘娘的事啊。麻烦又儿你转告你们娘娘,真的不用那么客气。” 蝶妃请吃饭,这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啊。薛冷玉也觉得可能会有人来找她麻烦,可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而且还是侧妃之一的蝶妃,这惹毛了蝶妃,和惹毛了李沐,性质也差不多啊。 万一蝶妃真的决定要不利于他,难道会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 “冷玉。”又儿不依不饶,有些摆下了脸:“你可不能不去。我们娘娘好歹也是王府的侧妃,难道喊你一个小丫头吃饭,给的面子还不够大?” “不是不大。”薛冷玉忙道:“是太大了。我不敢要啊。我这人看见大人物就紧张,你看,我早上第一次当差,就出了那样的洋相。我怕万一再蝶妃面前有什么不敬,那……那我怎么承担的起。” 薛冷玉这话说的又儿还比较满意,不顾口气仍是不松:“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可是既然娘娘吩咐了,我就一定得把你喊你。不然我回去说你不愿意见娘娘,那不是更糟糕?” “是啊。”小霜也道:“冷玉,你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去的。蝶妃娘娘也是这王府的主子之一,你没有权利拒绝的。” 看着小霜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再看又儿一副坚定的面孔,薛冷玉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这样说,那好,我去了。” 又儿喜笑颜开,薛冷玉忽然探身抱了小霜一下。 小霜愣愣的不知道薛冷玉这是做什么,薛冷玉却已对又儿道:“我们走吧。” 薛冷玉心里明镜似的,蝶妃请她,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往好里想,是想拉拢贿赂,往坏里想,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虽说在那么多的小说里也知道了豪门水深,却不知道竟然会那么快的就轮到自己这个根本就不想有什么作为的小丫头。 薛冷玉对小霜笑笑,跟着又儿往外走,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着,这以后的日子了,自己到底要往哪个势力阵营靠呢?失宠的王妃还是得宠的蝶妃?头痛啊。可是身在其中,想独善其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熟门熟路的进了蝶妃的院子,吃午饭的时间其实还早,远远的,花树下的椅子上,能看见蝶妃美丽的背影。 又儿领着薛冷玉走进院子,走到蝶妃身边几步的时候站住,轻声道:“娘娘,冷玉来了。” “恩。”蝶妃缓缓转过身来,依旧是那么美丽的一张脸。 薛冷玉连忙弯腰低头给蝶妃行礼:“奴婢薛冷玉,给蝶妃娘娘请安。” 蝶妃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淡淡道:“免礼吧。” “谢娘娘。”薛冷玉直起身来,却不抬头:“不知道娘娘喊奴婢前来,有什么吩咐。” 蝶妃道:“吩咐谈不上,只是今天见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怕你心里难过,我想安慰安慰你。” 薛冷玉道:“多谢娘娘关心,冷玉没有受委屈。倒是今天打扰了娘娘和王爷的早餐气氛,冷玉心里过意不去。冷玉无心之失,还望娘娘恕罪。” “瞧你说的。”蝶妃掩着嘴轻轻笑道:“你又不是故意的,难道我还会怪你不成。又儿,给冷玉姑娘端个凳子坐下。” “是。“又儿连忙应道,从一边给薛冷玉端了个小凳子来。 在主子面前,能有个小凳子坐,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薛冷玉可不敢坐,头更低了:“娘娘您这是要折煞奴婢,奴婢怎么敢当。” 蝶妃道:“我让你坐,你就坐。你要是不坐,我可要生气了。” 薛冷玉心里火气那个大啊,心里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脸上笑得谦卑:“既然如此,那冷玉就斗胆了。谢娘娘赐座。” 见薛冷玉坐下了,蝶妃方才笑道:“今儿早上,你抬头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呢?难怪姐姐要把你送给王爷,这么标志水灵的姑娘,留在姐姐的屋里做丫鬟,那多可惜啊。” 薛冷玉苦笑了一下:“娘娘,您误会了。” “我误会了?”蝶妃道:“我误会什么了?” 薛冷玉道:“娘娘,我在枫园,也是做丫鬟。” 蝶妃笑了一下:“就算是现在做丫鬟,也做不了多久的。你没看王爷今儿看你的眼神吗?你真以为王爷又那么大度,你要只是个普通的丫鬟,今儿能那么轻易的就逃过去。” ------------ 第023章 总要选一边 薛冷玉心里一慌,连忙站起身道:“蝶妃娘娘,奴婢进府,只因为家贫困顿,不忍看爹娘终日操劳,所以想赚些银钱补贴家用。绝对没有高攀之心。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能在枫园做一个丫鬟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还请娘娘不要误会。” 蝶妃笑得更和善了,道:“快坐下,我又没说什么,看你吓的。像你这样聪慧伶俐,又有自知之明的丫头,我是最喜欢的。看你又有孝心,紫雪。赏。” “是。”紫雪听了,从怀里拿出个早已准备好的钗子,递给薛冷玉:“诺,娘娘赏你的。” 薛冷玉不敢接:“无功不受禄,奴婢怎么敢要娘娘的赏赐。” 侧妃就是比王妃小气,薛冷玉在心里道,赏就直接给钱呗,给个这么个不知是金是银的东西,还要拿去当铺,生生的再给扒一层皮。 薛冷玉其实本来是没有那么财迷的,现代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至少是小康生活,衣食无忧。如今一下子到了贫下中农的生活中,便一心一意的只想怎么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拿着吧,”蝶妃道:“别害怕。不过在王府里,胆子小些,倒不是坏事。” “是,谢谢娘娘赏赐。”薛冷玉见似乎这也是推不掉的东西,索性也就接了。再等蝶妃切入主题。 蝶妃缓缓道:“本来我是想喊你一起吃个中饭的,不过看你拘束,也就不难为你了。我有几句话嘱咐你,还希望你自己仔细的想想。” “娘娘请吩咐。”薛冷玉忙道。 蝶妃道:“你刚进王府,又是姐姐那院子里送来的,有很多事情也许弄不清楚。但你该知道,正的也好侧的也好,谁能得到王爷的心,谁就是这后院的主子。我看你是个有趣的丫头,少不了提点你一句,你现在记得自己的身份,这很好,日后即使得到王爷宠爱了,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王爷不可能是哪个女人独占的,只要你继续那么本份老实,王爷不会亏待你,娘娘我,也不会亏待你。” “是。”薛冷玉道:“奴婢知道。” “恩。”蝶妃挥挥手:“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退下吧。” “是。”薛冷玉又福了一福:“奴婢告退。” 薛冷玉走后,蝶妃道:“紫雪,你觉得,这丫头如何?” “回娘娘。”紫雪道:“奴婢看不透。” “我也看不透。”蝶妃缓缓道:“看样子,她真的很老实,说的话也很诚恳,好似真的只想在枫园做一个丫鬟。可是……” 紫雪接着道:“可是她的害怕,却不像真的害怕。就如今天早上她在王爷面前的表现一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蝶妃又想了想,方道:“总之,我不信有不想飞上枝头的人,丽妃估计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我现在主要的对手还是王妃,其他的,不必太放在眼里。不过,也不能太忽视。” “是。”紫雪道:“奴婢会注意的。” 薛冷玉不紧不慢的走回枫园去。手中玩弄着蝶妃赏的那支钗,估计着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也知道不管值多少钱,拿了人的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消灾?薛冷玉苦笑一下,自己的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挡也挡不住的会来呢。 到了枫园门口,薛冷玉随意的望去,心里却是猛地一紧。 站在枫园门口的,不是兰儿是谁。 薛冷玉那一刻,真有扭头就跑的冲动,想来自己早上的那些事情,包括被蝶妃请去的事情,已经一点不落的传到了王妃的耳中,所以王妃坐不住了,怕自己打着如意算盘送来的人,才这么一晃,就被自己最大的对手拉了去。 收起钗,薛冷玉万般无奈的挤出一个笑容,向兰儿迎了上去。 兰儿正向蝶妃院子的方向翘首盼望,伸的脖子都酸了,好容易看见薛冷玉回来,顿时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兰儿。”薛冷玉明知故问:“你怎么来枫园了?有事吗?” “我有什么事?”兰儿快人快语:“是王妃要见你。” “王妃要见我?有……”薛冷玉还没说完,便被兰儿拉着往觅春园走了。 “不要问那么多嘛。”兰儿絮絮叨叨:“王妃找你自然有事。对了,听说你今儿早上犯错误了,王爷不但没惩罚你,反而还赏了你早饭?” “我……”薛冷玉正欲解释。 兰儿自顾自的往下说,眼里掩不住欣喜:“我们王妃的眼光就是好呢,第一眼看你,就知道王爷一定喜欢。果然,你才到枫园一天,王爷待你就和别人不同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这哪儿跟哪儿啊,薛冷玉见说不清楚,索性闭了嘴。整个王府后院都觉得王爷对自己有意思,好吧,看在王爷长的挺帅的份上,就给大家误会吧。只要自己知道,哎,王爷也知道就行了。 薛冷玉始终坚信,李沐看自己的眼光,绝不是喜欢的眼光,而是挑衅和戏弄。当然,这倒不一定是针对自己,那完全没有必要。李沐针对的人,可能是送自己前来的王妃。 想及此,薛冷玉眼中忽然一亮,若是李沐对王妃依然有情,她便明白该怎么做才能明哲保身了。 心里定了主意,薛冷玉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感觉去见王妃,似乎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反而加快了脚步,把兰儿都稍稍的落在了后面。 “冷玉,你等等啊。”兰儿自顾自说的忘我,回过神来看见薛冷玉已超出了自己好几步,连忙加快步伐赶了上去,奇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薛冷玉嫣然一笑,笑得兰儿一阵失神:“我也有事情要跟王妃说,很重要的事情。” 兰儿被薛冷玉的突变弄的稀里糊涂,不过一下子就自己理解了,笑道:“冷玉,你是不是终于想通了?就是嘛,要是能得到王爷宠幸,你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就再也不用做丫鬟了,你爹娘,也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薛冷玉也不想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她现在是知道了,在这个依附男人是件理所应当事情的年代,她不想不愿,才是怪物。 ------------ 第024章 谈条件 决定自己该怎么做,薛冷玉见到王妃的时候,也就坦然了。脸上还有了一丝笑意。 见薛冷玉笑意吟吟,不似早上出去时的颓然。王妃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得到王爷的注意而开心,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酸楚。果然,年轻美貌又新鲜,哪个男人会拒绝呢。不过这薛冷玉是自己送去的,难道这个醋,也要吃。 “给娘娘请安。”薛冷玉给王妃福了一福,直起身来。 “听说刚才蝶妃喊你过去了?”王妃道。 “是。”薛冷玉道。何必明知故问。 “蝶妃都跟你说了什么?”王妃道。薛冷玉忽然变得冷静了,她心里难免的嘀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冷玉道:“回娘娘的话,蝶妃警告奴婢要老老实实。” 王妃点点头:“就这个?” “是。”薛冷玉道:“说了不少,总体意思就是这个,让奴婢不要有朝一日得了王爷宠爱,就无法无天起来。” 王妃的声音有些冷冷的:“那你怎么说?” 薛冷玉坦然:“奴婢说了,奴婢从来没有攀上高枝的想法,只想在枫园做个普通的丫头。而且奴婢认为,王爷并没有对奴婢另眼相看,只是因为奴婢是娘娘的人,所以才会没有难为奴婢。” 王妃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个天真的丫头,你觉得王爷,真的是因为我,才会对你大度吗?” “是。”薛冷玉道:“奴婢自问,还没有什么能够非常吸引王爷的地方。诚然,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地方可能还可以,但是王爷是见多世面的人,不至于会为了一个像我这样的丫头动心。” “那就要看你的办法了。”王妃道:“我需要的,是他对你动心。这样,才能从蝶妃那里,把王爷的心分出来。我不奢求独霸王爷,可我不能忍受他现在对蝶妃专宠。” 薛冷玉一笑:“娘娘,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没想到薛冷玉居然敢反驳她的话,王妃冷道:“不像我想的那样,那你说,是怎样?” 薛冷玉道:“娘娘,今早王爷在蝶妃处用的早餐,我细细的看了。那蝶妃,虽然也美,眉目之间,却是小气,远不如您。王爷对蝶妃,也不似有情。” “哦?”王妃面色不太相信,心里却是一喜。 “娘娘。”薛冷玉道:“不瞒娘娘说,蝶妃今儿叫奴婢去,其实是想拉拢奴婢。奴婢也曾在心里暗自掂量如何才能在王府里明哲保身。” 这是人之常情,王妃倒是不吃惊,只是道:“怎么说,你已经决定站在那边了?” “是。”薛冷玉道:“奴婢已经打定主意要站在娘娘这边了,不过不是因为娘娘是正妃,而是因为奴婢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王爷对蝶妃其实并无感情,王爷心中,其实还是有娘娘的。只要娘娘您愿意改变,一定可以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那样,奴婢也可以不用提娘娘去争宠,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冷玉知道,别的话王妃可以听不进去,但自己这个不一样。对王妃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能够让她重的王爷的宠爱更重要? 果然,王妃听了薛冷玉的话后,神色凝重了起来,细细的想着。老实说,如果她自己可以重新得到王爷的心,她哪里愿意送什么丫头到枫园去。有哪个做妻子的,愿意替丈夫纳妾。 想了半响,王妃缓缓道:“薛冷玉,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很大胆?” “奴婢知道。”薛冷玉道:“可是奴婢觉得,这是个无论对娘娘还是对奴婢,都有好处的事情。所以奴婢斗胆,请娘娘仔细考虑一下。” 王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王爷重新回到我身边吗?你以为我愿意送女人到王爷身边?冷玉,也许你是好意,可是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吗?” 王妃在薛冷玉眼中看到了绝对的认真,她虽然不知道薛冷玉是为什么不愿意做王府里的女人,可是薛冷玉的话,却深深的触到了她的内心。就算是能从王爷那里分走蝶妃的宠爱又怎么样,王爷还不是不会看自己一眼? “一定有。”薛冷玉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娘娘,如果您同意奴婢的想法,请恕奴婢后面的话有些无礼。” “你说吧。”王妃道:“不管说错说对,我都不怪你。” “是。”薛冷玉道:“娘娘,您还年轻,而且五官标致,气质不凡,只是因为得不到王爷的宠爱,自暴自弃,所以现在稍显丰满,而且精神颓废。只要您健康的瘦身下来,绝对在那个蝶妃之上。然后您再给奴婢说说,您和王爷当时感情好时的一些情节,我们在王府里制造一些事情,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回想起你们曾经的美好过去,重新回到娘娘身边的。” “制造事情?”王妃皱眉道:“你想在王府里做什么?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在王府制造出事端。” “娘娘误会了。”薛冷玉忙道:“奴婢指的事情,是指制造出一些气氛,就是当时您和王爷感情好时,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的气氛,这样有利于让王爷重新记得娘娘的好。” “恩,原来是这样。”王妃考虑了半天:“你的这些想法,都是怎么来的?” 薛冷玉知道王府已经动心了,不禁笑道:“不瞒娘娘说,今天早上见到蝶妃以后,我觉得蝶妃大不如娘娘,是不可能让王爷动心的,那个时候,奴婢就有了这个想法。” 这马屁拍的不留痕迹又让王妃舒服不已,不由的笑了一笑,随即道:“冷玉,我真的没看错你,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机灵的丫头。” 薛冷玉谦虚道:“谢娘娘夸奖。如果娘娘愿意相信奴婢,奴婢可以负责此事……只是奴婢有一个请求。” “你尽管说。”王妃道:“若你能够帮我做成这件事,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薛冷玉道:“奴婢的要求并不高。奴婢只希望事成之后,娘娘能给奴婢一笔钱,然后让奴婢出府。” 王妃愣了一下:“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王府?冷玉,你若能办成此事,就是对我有恩。即使你的身份低微,不可能封妃,但即使做一名侍妾,有我在,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娘娘误会了。”薛冷玉道:“奴婢是真的不愿意留在王府。因为双亲年迈需要照顾,而且奴婢自小性格不好,所以就想还是外面的生活更适合一些。” 这个理由王妃倒是勉强能接受,说实话,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一个在外面待惯了的人,一下子进了这深侯府邸,还真是不太能适应。 “那么……”王妃道:“你要多少钱?” 薛冷玉笑了一下:“娘娘,奴婢不是敲竹杠的。奴婢只是想跟爹娘开个小店,自食其力罢了,也不知道要多少本钱,但我想,百八十两就应该够了。” 王妃也不禁笑了,这个丫头,还真是坦率:“冷玉,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等王爷重回我身边时,我给你白银千两,送你出府。” “一千两?是不是太多了?”薛冷玉傻了,好像很多很多的样子,是不是可以吃一辈子啊。 ------------ 第025章 王妃改造计划 “不错。”王妃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这期间,王爷要了你,你成了王爷的侍妾,那么我就无能为力了。” 薛冷玉瞬间又苦了脸:“娘娘,您能不能把奴婢从枫园要回来啊?这样奴婢帮您指定减肥计划啊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这我可做不到。”王妃也无奈:“冷玉,我只能收回让你去想办法诱惑王爷的话,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你知道,他毕竟是王爷,送了又要,他会不高兴的。” 薛冷玉无神的点点头,是啊,今儿送也是王妃,明儿要也是王妃,只怕如此善变的女人,王爷见了会更不高兴的。 可是自己已经是嫁过人的人了,如果被发现了这一点,恐怕事情就更大了。自己倒是不想存心欺骗,可这种事情,现在也不好出口啊。现在王妃正在信任自己的时候,万一说出了这件事,只怕会令王妃对自己的印象彻底改观,那以后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万一连累了薛父薛母,那自己真是过意不去。 王妃不知薛冷玉的心里,又道:“所以你就更要抓紧帮助我了,早得一日,你就多一分出府的机会。” 薛冷玉真想大叫,我又没有卖身在王府里,难道这丫鬟不干了自己还不能做主,可是嘴动了动,还是作罢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有理没理,这也不是自己说话的地方。 见薛冷玉虽然无奈,可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件事情,王妃笑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王爷最近公事繁忙,回来的机会应该不多。能躲的,你躲着点就是了。现在还是先跟我说一说,你所谓的健康的减肥,是什么样的。” 王妃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由于心情不好而一直暴饮暴食,这身子,是有些臃肿不堪了。薛冷玉说她稍显丰满,真是太含蓄了。 薛冷玉甩了甩头,让自己集中精神。既然有些事情多想无益,还不如抓紧时间进行自己的计划。至少这个计划,王妃会尽力配合的,因为这最大受益人,绝对不是自己。 “请娘娘准备笔墨。”薛冷玉道:“减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健康的减下来,就更不容易。需要健康的节食以及适当的运动。奴婢现在又不方便时时待在娘娘身边,所以想将一些事情写下来,这样不会出什么差错。” “节食加运动?”王妃一边挥手示意下人去拿笔墨,一边疑惑道:“节食我倒是知道,也可以做。可是运动……?” 这个年代,就连大户人家的小姐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路都走不了几步,更不要谈什么运动。 “运动很重要。”薛冷玉道:“生命在于运动。如果仅仅是节食减肥,会造成不好的效果,比如起色变差,身体不好等等。但是如果能够把节食和运动结合起来,就不一样了。” 见薛冷玉说的认真,王妃奇怪道:“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薛冷玉一愣,随即笑道:“奴婢研究过。” 这可不是假话,年轻的小姑娘,就是再瘦的也嫌自己胖,谁没研究过减肥啊,只是坚持不下来罢了。 “哦。”王妃道:“那你自己试过。” 薛冷玉点点头:“试过的。效果很好,就是不要太坚持的下来。但那是因为奴婢没有什么目的的,没有动力就没有压力。而娘娘您一定可以坚持下来,您只要想着能够塑造出比蝶妃更完美的身材,就一定能坚持下来了。” 王妃笑笑,这话倒是实在。要是真的有薛冷玉说的那么有效果,只是节食和运动,自己说什么也能熬住。 宣纸铺开,薛冷玉拿了毛笔在手,想也不想的提笔就写: 一,饮食:减肥食谱1:早餐:南瓜枸杞大米粥、煎鸡蛋、什锦泡菜;中餐:红烧牛肉,凉拌菠菜,半个馒头,晚餐:冬瓜排骨汤,胡萝卜青椒土豆丝、凉拌茄泥 减肥食谱2:早餐:一个蒸糯玉米,1个荷包蛋,一杯牛奶,中餐:西红柿牛肉面(半碗),凉拌海带胡萝卜丝,晚餐豆苗鱼丸汤,素炒丝瓜,烤甘薯1块(以下省略一百字,为减肥一周食谱。) 二,运动:早上起床空腹喝开水一杯,慢跑半个时辰,……游泳半小时,仰卧起坐50个……(以下省略二百字) 薛冷玉写的兴起,一边还在得意幸亏自己是资深减肥人员,要不然哪能想的那么系统,写完了一抬头,猛的发现王妃站在自己身后,一边捂着嘴轻笑,一边是眼里全是惊讶之色,不由的一惊,连忙丢了笔垂手站在一边。 王妃倒是没什么反应,见薛冷玉靠边,反而又走上一步,边看边笑道:“你先前说你识字不多,我还不太信,以为你只是谦虚,能做出那样诗文的人,怎么会识字不多,可是现在看你写的东西,果然……” 薛冷玉讪笑:“娘娘,是不是很多错字。”这时代跟时代之间,就算是有字是通用的,只怕不一样的也多,自己一个兴奋,都忘了这么回事了。 王妃大度的笑笑:“不碍,能看懂就行。” 王妃细细的看了,道:“这饮食倒是好办,把这单子给厨房,让他们一日三餐跟着这个做就是了。可是运动,哎……我还真没有运动过。” 平日里走个一百米都要三五个丫鬟扶着的,要她跑个半个时辰,实在有些不可想象。还有什么仰卧起坐,根本是闻所未闻。还有游泳,别说她是个王妃,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这游泳也是不合理法的事情。 “娘娘,一定要的。”薛冷玉道:“这是健康减肥必备的条件。开始的时候你可能不适应,会有些肌肉酸痛的症状。但是运动几天下来之后,你就会觉得非常舒服,会很健康,很自然的瘦下来。而且体型会很好,不像是蝶妃,一看她,我就觉得她虽然瘦,却是营养不良的那种瘦。这样的类型固然会让男人起怜香惜玉之心,可是这样的身子,却怎么可能长久呢?” “这……”王妃道:“我再想想吧。” 见王妃犹豫不决,薛冷玉道:“娘娘,那奴婢先回去了,等娘娘想清楚了,再来找奴婢,奴婢再告诉娘娘一些细节的事情。” “好。”王妃道:“你先去吧。我想好了,再找人唤你。” 薛冷玉又行了礼告退,轻轻松松的回枫园去。王妃虽然犹豫,可是在利益的诱惑下,相信终是会同意自己的办法的。哪怕觉得自己的办法很无稽荒谬,可是人到了这一步,也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枫园里,该收拾的收拾了,该打理的打理了。平日李沐不在的时间,这里的丫鬟小厮都没什么事情,三三两两的各做各事。 薛冷玉进了枫园,远远的看见操场一角的树荫下,小霜和另一个丫鬟正一边闲聊一边做着针线,连忙跑了过去。还是跟她们搞好关系,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我回来了。”薛冷玉笑嘻嘻的自已找了个小凳,靠着小霜坐了,看她手里的绣活:“你在绣什么呢?” 小霜脸上一红,还未答话,一边的小丫头已经笑了:“绣自己的嫁妆呢。” 有亲说文里现在气氛沉闷,那是因为女主刚刚穿越,而且身份低微,她这样的身份只能小心谨慎的做人做事。大家不要着急,本文慢热,后面女主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身份也会越来越高。男主角也将一个个的出场。 最后希望亲们一定要收藏一下,收藏每过百就加更三千字~~推荐满百也加更三千字 ------------ 第026章 宴无好宴 “是吗?”薛冷玉惊喜笑道:“小霜有男朋友了啊?” “男朋友?”小霜反问道:“男朋友是什么啊?” “呵呵。”薛冷玉掩饰的道:“就是关系比较特殊的男性朋友,就像未婚夫啊,青梅竹马的表哥啊这一类的。” “我哪有。”小霜的脸刷的红了。 “有就有嘛。”薛冷玉调笑道:“这么大的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有对象很正常啊。” “你坏死了。”小霜气的作势要打:“冷玉你怎么乱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个年代的姑娘脸皮薄,薛冷玉可不敢像以前和同学在一起那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见小霜脸红的不行了,连忙正经起来:“你这是绣的什么啊?鸳鸯?真好看。” 小霜道:“恩,鸳鸯戏水。” 小霜身边的丫头插嘴道:“小霜的手可巧了,她绣的那些绣品给二门外的苏大娘拿出去,能卖很高的价钱呢。” 原来是兼职啊。薛冷玉明白了,笑道:“小霜,你真厉害。长的漂亮手又巧。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那么幸运,能找到你当老婆。那真是做梦也要笑醒啊。” 小霜啐道:“冷玉你真是的,没一句正经,讨厌死了。” 薛冷玉呵呵的笑着,来到古代这几天,也就这个时候,她真正开心的笑了一会。没有顾虑,不要每句话斟酌词句,也不需要掩饰。像小霜这样的小姑娘,抖一抖脸就通红,可爱着呢。 吃了中饭,冷玉已经很快和院里的几个丫鬟小厮混熟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总算是对自己所处的朝代有了基本了解。 这是个历史上不知所云的国家,莫国。莫国皇室姓李,而自己现在的这个主子,便是国中的二王子,下局国王热门人选之一的沐王爷。 而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基本和平,虽然各国之间难免虎视眈眈,却因种种而互相牵制,所以没有哪国敢率先挑起战争,而周围的国家,也是各色各样,有异族的韶吴,女尊的落涴,有男女均可称王的幕渊王朝,大大小小,好比五代十国一般纷乱。 薛冷玉装成是从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大大的满足了一下院里小丫鬟小厮的自尊心,一直到自己听的有些记不住了,才顾左右而言他,悄悄的转移了话题。 知道个大概就行了,薛冷玉心想自己又不打算参政,又不想一统天下,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吃了中饭,薛冷玉小睡了个午觉,舒舒服服的醒了,也不知道是几点,正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着有了本钱,离开王府之后,该如何才能钱生钱,利滚利呢,门被轻轻敲响了。 薛冷玉一个激灵,翻身下了床,一边道:“谁?” “是我啊。”小霜在门口道。 “哦,小霜啊,等一下啊。”薛冷玉心里轻松了下来,套上外衣,一边系衣带,一边开了门。 “你还在睡啊。”小霜一脸的崇拜开薛冷玉刚刚刚刚醒来的样子。 “怎么了?”薛冷玉系好衣带,又拎上鞋,她现在是完全把小霜当自己人了。完全不像王妃院里的那几个姑娘,虽然也看似和善,心里却不知道藏了点什么。而这小霜,恐怕就是因为单纯没什么心机,所以才会待在枫园吧。 “王爷回来了。”小霜道。 “恩?”薛冷玉心里一慌:“王爷回来了,不会找我吧?” “炎王爷也来了。”小霜道。 “阎王爷?”薛冷玉一愣:“是什么人啊?怎么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凶狠怕人的人?” “不是阎王的阎,是火炎的炎。”小霜道:“炎王爷是我们王爷的大哥。” “哦。”薛冷玉恍然大悟,原来是李沐的哥哥,那应该是叫李炎了。这名字也不错,只是后面加上王爷这两个字,就显得怪异了。转念一想,道:“不对啊,就是那个什么炎王爷来了,又怎么样?你来喊我,不是要我们去服侍吧。” “不是我们,是你。”小霜道。 “我?”薛冷玉心里惊讶:“我又不认识那个什么炎王爷。” “没说你认识啊。”小霜道:“据说炎王爷这次南巡,带回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专程来送给王爷的呢。王爷晚上备了酒席,给炎王爷接风带感谢。娘娘和蝶妃都会出席,你现在是王爷的贴身侍女,所以殊离大人说了,也要你在王爷身边伺候着。” 薛冷玉心里苦的和吃了黄连一样:“小霜,这样的事情,以前有过吗?” “什么样的事情?”小霜天真,不明白。 薛冷玉道:“就是……就是王爷招待朋友,让我们去伺候的。” 小霜想了想:“好像没有,不过枫园虽然有丫鬟,可是贴身伺候王爷的都是小厮。不过冷玉,你不一样啊,你是王妃送来的,王爷自然要另眼相看。” 薛冷玉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霜安慰自己,还是真的这么单纯。她也不想想,李沐是为什么请他哥哥吃饭,是因为他哥哥给他送了女人,还是两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这样的一顿饭,再喊上王妃和蝶妃,那能吃出和睦温馨的气氛来吗? “别叹了,快去吧。”小霜上下打量了薛冷玉一番,确认她穿着打扮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把她往外推去:“王爷这个时候正在厅里和炎王爷说话呢,你要先去饭厅里候着的。” “小霜。”薛冷玉想想,不抱什么希望的,接近哀求的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我一个人害怕。” “我?”小霜一边往外推薛冷玉,一边笑道:“王爷有没让我去伺候,你以为这酒席,什么人都去的了吗?我的好姑娘,你就快去吧,没什么好怕的,那么多人,王爷还能吃了你?等你回来了,我给你捏腿捶腰,好不好。” 呵呵呵,谢谢大家。收藏又满百了,推荐也满百了。只是这几天比较忙,答应大家的,两章三千字的加更会在元旦期间补上,请大家继续关注。 ------------ 第027章 炎王 薛冷玉苦笑一下,知道小霜的话毕竟是玩笑,去和不去,既不是自己能够做主,也不是向小霜求情能够改变的。 薛冷玉问了方向,便自己往饭厅里去了。说也奇怪,自从早上经历了那么一场不算是风波的风波之后,她反而心里不那么七上八下了,反正尽人事,安天命吧。既然老天爷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让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到了这个年代,没有理由会就这么的又把自己打发了啊。 枫园所处的位置,在王府后院的中心地带,而所有妃子侍妾的院子,呈扇形排在枫园之后。出了枫园,直直前走,走不了一时,便是一个花厅,花厅一侧,就是饭厅。在王府有一定级别的客人来的时候,李沐通常会在这个地方宴请宾客。 饭厅里,丫鬟小厮正忙忙碌碌的来去穿梭,做最后的布置。桌上,已经上了七八道冷盘,热菜要等到主子上了桌才好通传厨房。 薛冷玉进了饭厅,大家各有各自的事情,也没有理她。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便只好傻傻的在一边站着。 正有些尴尬,门口光线一暗,进来一个穿着神色衣袍的人,薛冷玉一看,心里竟是油然而生一种亲切的感觉,这好歹是她进入王府认识的第一个人,虽然,也许不是什么好人。 “王管家。”薛冷玉忙堆着笑迎了上去。 “薛冷玉?”王管家看是薛冷玉,也笑了:“你怎么在这?” 王管家在府里多年,王妃得宠的时候,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所以他心里,对王妃也就有种感激之情。如今王妃失宠,他也急在心里。两人一合计,觉得现在想得到王爷专宠也不现实,唯今之计,只有将王爷的宠爱从蝶妃那里分散出来,雨露均沾,聊胜于无。 于是王妃便让王管家去物色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最好要能够识文断字,迎合李沐的需求。她抢不回男人,便需要寻找一个心腹替她抢回男人。 正好在这一天,薛冷玉跟着薛父进了府。王管家一看见薛冷玉,便是心中一动,真的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毫不起眼的薛老头,居然有个如此美貌的女儿,再听薛冷玉说话,不卑不亢,温和有礼,又有种说不出的自在神情。王管家眼中精光一闪,就是她了。 就现在而言,王管家对薛冷玉还是满意的。他虽然没有再见过薛冷玉,但王府里的事情,没有能够瞒过他的。他知道一切按着计划进行了。先是让李沐看见了那块薛冷玉做的诗的匾,又让李沐那么凑巧的看见了沐浴的薛冷玉,于是顺理成章的,薛冷玉被要到了枫园,虽然现在还不曾正式的成为王爷的女人,不过不碍,这才两天,日子还长。 薛冷玉可不知道王管家心里盘算的小九九,只是看着他还和善,便道:“听说是王爷要给炎王爷接风,设宴款待,所以命奴婢来这里伺候。” 王管家皱了皱眉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是小霜告诉奴婢的。”薛冷玉老老实实道:“她只说是殊离通知她的。” 王管家的眉头抚平了:“即是殊离说的,那自然是王爷的意思,那你就在这里候着吧。” “知道了。”薛冷玉大着胆子道:“王管家,那能不能告诉我……告诉奴婢,奴婢都需要做些什么啊?” 王管家的眉头又纠结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可既然王爷让你待着,你就待着。见机行事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见王管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薛冷玉只能应了。在饭厅里找了个角落老老实实的站着。没办法,她是个彻彻底的小人物啊。 王管家见薛冷玉听话的一边去了,赶紧干正事,嘱咐忙碌的下人们:“王爷已经往这边来了,你,快去把那个花瓶放好,你们去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你们……” 薛冷玉冷眼看着,对王管家不禁起了一丝敬佩和同情。管理这么大一座宅子,就相当于管理一家公司运营。权利和收入自然可观,责任可也不轻。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环境里,伴君如伴虎,要是哪里做的不合主子意思了,也许就不仅仅是失业的后果了。 王管家刚刚吩咐妥当,正四处看着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 来了。王管家连忙让大家按地方站好,自己迎在门口。薛冷玉还站在自己觉得不太显眼的角落里,微低着头,眼睛不时偷偷的往外瞄一眼。 她想看看那个叫阎王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呢?再看看小霜口中的绝色江南美人,到底是美成什么样子。呵呵呵,才来到这个世界两天,对很多东西充满了好奇。在最开始的惊惶无措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后,便开始什么都想要探索一番。 说话声渐大,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饭厅。 “王爷。”王管家微微弯腰:“酒菜已经备好,请王爷,王妃,炎王爷入座。” “恩。”李沐微微颔首,转头对身边的男子道:“王兄,请上座。” 薛冷玉偷偷的歪着一点头,看李沐身边的男子。这个有着阎王名号的男人,给薛冷玉的第一印象,竟是风一吹就要倒一般的。 李炎和李沐一般高的身量,却只让人觉得单薄瘦削。或许是因为一个男人有着过于白皙的肤色,又穿着一身白衣,便让人觉得似乎是久病在身,常年不见阳光。不过这苍白丝毫掩盖不住面容的英俊,比李沐还要完美的五官,因为颓然的气质,更是增添了一种美感。就像捧心的西式,让人恨不得代替他去生病,恨不得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李炎笑了笑:“沐,你太客气了。自家兄弟在一处,不用弄的那么正规。要是我说,你只要准备几坛好酒,寻一处清净地,我们来个一醉方休,这才痛快。” 没想到这个病歪歪的男人,竟有着如此豪爽的性子。薛冷玉心中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李沐道:“一醉方休自然是要的,不过说了是给王兄洗尘,酒席还是要的。等到酒席散了,我再陪大哥痛饮不妨。” 走向饭桌,一桌人依次坐好,李炎和李沐并排坐在上首,王妃坐在李沐身边,蝶妃再往后。而想是李炎带来送给李沐的两个江南美人,就没有坐在桌子边的权利了。她们只是李炎送给李沐的东西,若是能得到宠爱了,也许可以做个侍妾,若是得不到,只怕是连薛冷玉的地位也不如。 “你们。”李炎一指:“站在沐王爷身后,好好服侍着。” “是。”一红一紫的两个女子,袅袅娜娜,风情万种的站在了李沐身后。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多多赚钱,开开心心!!! 晚上还有一更。 对不起大家了,停更了好几天,2009新年新气象,开始加速更新了,前几天差大家收藏推荐的两次加更,这几天都会补上。也希望大家不要吝啬,各种各样的票票,打赏,都砸过来吧,末末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收藏,推荐满百加更三千。打赏一次加更三千,五百字长评加更三千,有支持才有动力! ------------ 第028章 姐练的是太极(加更) “难得王兄心里还挂记着我。”李沐也不看身后的美女,而是对着李炎举起酒杯:“我敬王兄一杯,多谢王兄的美意。” 李炎喝了酒,放下杯子,道:“知道你眼光高,对于女人,也一向挑剔的很。她们两个,都是江南有名的才女,长的美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只不过…李炎顿了顿,笑道:“却不知弟妹可会有意见,万一害得你后院失火,那我就过意不去了。” 真是太恶劣了,薛冷玉心里对那个长的我见尤怜的理由顿时一阵批判。,明知道弟弟有老婆,还给他送女人,还一送送两个,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两口子打架吗? “王兄说笑了。”李沐道:“王妃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这么会如此计较。不瞒王兄说,昨日,王妃还怕下人对我照顾不周,特意亲自挑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送到我房里服侍呢。” 这个年代,容忍是女子该有的美德。何况是身为一个王妃,替自己男人管理好千娇百媚的后院,这也是重要的职责之一。 李沐说着,看了一眼王妃。 早在看见了那两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之时,王妃的面上,就隐隐有了不快的神色。心里对李炎,也早是骂了千百句,只是不能表达出来,现在王爷看了她,她也只能是强笑一下。 “是吗?”李沐道:“弟妹现在竟然如此贤惠,那真是沐你的福气了。王妃挑出来的人,想必要比本王送的,好上几百倍吧。” 沐王妃的妒忌泼辣,那是有名的,曾经一度就是因为纳侧妃的事情,李沐和王妃之间闹得非常厉害,几乎都吵成了王室的新闻。而也就是因为此,李沐开始冷落王妃。 对李沐来说,他心里始终对王妃有一份感情,可是他不能容忍王妃想成为他的唯一。笑话,他是一个堂堂的王爷,假以时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皇帝,难道他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那不成了天下的话柄。 “妇道人家的眼光,王兄就不要笑话了。”李沐道。说着,他扫了一眼饭厅,看见站在角落低着头努力装隐形的薛冷玉,不禁起了一丝想捉弄她的念头。 李炎道:“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过你的话,倒让我有一个提议。” “王兄请说。”李沐道。 李炎道:“就这么吃饭喝酒,终是无趣,我倒是有一个好的法子,可以助助酒兴。” 李沐道“哦,王兄说来听听。“ 李炎道:“她们两个,歌舞都是绝佳。王妃为王爷挑选出的女子,想必也是人间极品。要是贤弟舍得,倒不如唤了出来,让她们比试一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薛冷玉虽然低着头,可是席上的对话却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本以为自己只是站在一边候着就可以了,谁知道这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的身上。正提心吊胆着,李炎竟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顿时拳头都握了起来,心里咒骂着,难怪这个人身体那么差,一定是缺德的事情做太多了。 谁知李沐竟然到:“也好。薛冷玉,你过来。” 李炎一愣:“怎么,她就在这里。” “她即是王妃送的贴身丫鬟,自然要伺候在一边。”李沐道。 薛冷玉都要哭了,这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祸事也会找上自己,就算是这段时间运气不好,也不能差成这样啊。让她表演才艺?怎么表演,她在学校里就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四肢僵硬,难道又来个吟诗一首,这不算是什么助兴的节目吧。 李沐一声喊,薛冷玉打了个冷颤,知道是这夫妻两人斗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缓缓走向李沐。 殊离站在里面身后几步的地方,静静看着薛冷玉。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倒是真的好像希望自己被所有人遗忘一样。那她今天早上的行为,难道不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 薛冷玉感觉自己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到李沐身边,向众人弯腰万福:“奴婢给王爷,炎王爷,王妃娘娘,蝶妃娘娘请安。” 蝶妃看着薛冷玉的神情,忽然多了一点同情。她当然看得出来,薛冷玉就是王爷和王妃闹别扭的牺牲品,所以她打定了主意置身事外,绝不开口。 “你就是王妃送给王爷的丫鬟?”李炎来了兴趣,细细的打量了薛冷玉,方道:“果然是个标志的丫鬟。” 薛冷玉不丑,不但不丑,而且绝对是标致,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可是要看怎么比,薛冷玉站在大家面前,只是普普通通的的站着,神色有些拘谨。而李沐身后的两个江南美人,也一样是站在,可那姿态,举手投足,都是练过无数次的,全身都散发着妩媚和风姿,这就不是薛冷玉可以比的。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同样的身材,同样的衣服,模特穿上猫步一扭,顿时满室异彩。普通人穿上,却也就是一般一般。 所以李炎夸薛冷玉标致,已经是给了王妃面子的客气话了。 薛冷玉正想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不激怒李沐,又可以打消他这个荒唐的念头,谁知李沐却根本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便道:“薛冷玉,连王管家都跟我夸奖你,说你聪明伶俐,才艺绝佳。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你就给本王露一手吧。正好,我也看看王妃对本王的心意,到底如何。” 站在门边的王管家一脸黑线,马上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杀气。是,是,他那日是领着送匾额的人特意不小心的碰到了李沐,然后不着痕迹的夸了薛冷玉几句,可是,也没有李沐说的那样夸张啊。 薛冷玉忙道:“王爷,奴婢什么都不会,不敢出丑。” 薛冷玉并不想驳了李沐的面子,可也实在是没有一点拿的出手的东西。与其一会儿丢脸,不如丑话先说在前面。 可事情却不容薛冷玉不愿意,李沐身后风情万种的紫衣美人道:“薛姑娘,你是王府的人,身份尊贵。该不是看不起我们姐妹,不屑一比吧。” 李沐脸色一冷:“她有什么身份尊贵的。薛冷玉,本王命令你为大家表演一个,你不愿意。” 李沐的口气很差,薛冷玉不愿意几个字在嘴里转了又转,还是没敢吐出来。 看薛冷玉为难,王妃忙道:“王爷,冷玉是小户人家出声,胆小怕事,你就别吓她了。这两位都是江南的才女,怎么是她能比的。” 王妃急忙的开口,那可不是为了薛冷玉说话,是怕薛冷玉太丢人了,惹得李沐迁怒于她。 李沐还来不及接话,李炎先道:“弟妹你太谦虚了,就让本王开开眼界又何妨。茉香,映雪,不如你们先歌舞一曲,抛砖引玉,再请薛姑娘指教。” “是。”叫做茉香的红衣女子软声道:“王爷,娘娘,那么小女子就献丑了。 薛冷玉和王妃都黑着脸,李沐却默许了。 看来是早有准备,茉香和映雪走到桌前的厅里,便有跟着李炎的下人捧着一把琵琶上来,茉香接了,向大家微微致敬,在椅子上坐了。背脊挺直,坐姿优美。 众人都放了手里的筷子,专注的看着,茉香曼声道:“小女子给王爷演奏一首《江南》。希望王爷喜欢。” 茉香坐下的同时,映雪也在空地中间站定了。当茉香的纤纤手指拨弄琴弦,如水般的流出美妙的乐响时,映雪长长的水袖也挥舞而出,那柔软的腰肢扭成一个动人的曲线,轻盈如一片羽毛,转出一片绝美的图画。 琴声中,茉香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飘荡,沁人心脾。 “舞蹁跹,歌缠mian,青丝红颜一年年。君无言,妾不眠,只怕离别无相见。青山绿水间,何人调丝弦,唱不尽江南烟雨连绵,人间六月天……”(自己瞎编的,编不下去了……) 好一场绝佳的歌舞盛宴,众人都屏息静气的怕打扰了表演者的兴致。待到歌舞终了,映雪收了舞势,茉香站起身来,一起向着众人一福,大家方才回过神来。 李沐笑道:“果然是歌舞双绝,王兄,这样的佳人,也难为你能寻来。” 冷玉有些得意道:“这不算什么,对了,薛姑娘还没表演呢,也许更让本王开眼呢。” 薛冷玉还有些沉醉在刚才的歌舞中呢,一听又提到了她脸上一黑。有了如此珠玉在前,她就更是不敢献丑了。 茉香和映雪看出薛冷玉的心虚,还落井下石:“薛姑娘,我们姐妹才疏学浅,还请薛姑娘赐教。” “不敢不敢。”薛冷玉道:“你们唱的很好,跳的也很好。是我才疏学浅,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薛冷玉。”李沐不悦道:“好与不好,自然有爷评定。你难道要逆了爷的心意。知道你不是歌舞戏子,就是不好,本王也不会怪你。” 薛冷玉看了一眼李沐,便知道这次是再也拒绝不了了。不过好在李沐说了,好与不好,也不会怪她,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了。可能薛冷玉如果就是不演,没面子的是李沐,连个下人都指使不动,若是演了,就算是再难看,大家不过嘲笑一场,没面子的,就是王妃了。 王妃没面子,李沐也就心里舒服了。 薛冷玉道:“请问两位王爷,想要看什么样的表演?” 李炎一愣,随即道:“吃饭助兴,当然是越让人开心越好。” “不错。”李沐道:“若你能让大家都开怀一下,我就不为难你。” 薛冷玉咬了咬牙:“那奴婢给王爷们表演一段太极。” “太极?”李炎一愣:“可是武当的功夫?” “是。”薛冷玉道。 “你会武功?”李沐皱了眉。 “不会。”薛冷玉道:“奴婢的这个太极,不算是功夫。” 越听越糊涂,李炎倒是来了兴趣:“那你就演一个看看。若能逗大家开心,不但沐王爷不会怪你,本王还有赏。” “是。”薛冷玉理了理衣服,外空地中间走了几步站直。一脸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蹲一个马步,然后双手呈圆形虚抱胸前,口中还背口诀一样,拖着尾音的念道: “一个大西瓜,中间切开它,一半分给你啊,一半分给他~。” 口诀中,薛冷玉伸展着肢体,一丝不苟的举腿抬胳膊,推掌向前……。 呱呱……仿佛一只乌鸦飞过,大厅中死一半的寂静。 口诀念完,薛冷玉收了势,恢复原样站好,众人都瞪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薛冷玉表演,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嗤……”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先忍不住,从鼻子里憋出了一点点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众人的一阵大笑。 “哈哈哈……”李炎笑得苍白的脸上染了一抹晕红,看的薛冷玉一阵失神。倒不是对他还有什么好感,而只是单纯的欣赏,对美的一种欣赏。 王妃和蝶妃还都努力保持着端庄的形象,可是却都实在忍不住,只得拿袖子掩了脸,肩膀轻轻的抖动着。 李沐是想让自己严肃的,可是也忍不住,于是脸上便有了种奇怪的表情,最后忍得太辛苦,索性也笑出了声。 站在李沐身后不远几步的殊离,虽然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可是嘴却微微的咧开了,心中更是笑得不行,也只有这丫头,在这样的时候能有这样的胡闹的表演吧。 只有薛冷玉,在众人的狂笑中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严肃站着。她深知,在越严肃的场合搞笑,就越可笑。说笑话的人越正经,笑话也越好笑。 非常谢谢橙子的打赏,话说,这是末末收到的第一次打赏啊,激动啊~,打赏的三千字加更将在这几天更上,以后每次打赏都会加更的。 还有,呵呵,不知不觉的,收藏300的加更刚补上,貌似就到400了,末末说话算话,400的加更也会补上的,一个都不会少 ------------ 第029章 很生气 好容易笑得够了,李炎拍着李沐的肩道:“沐,你这个丫鬟真有趣。我好久没有笑得这么舒服过了。” 收了笑容,李沐冷着脸:“下人不懂事,让王兄笑话了。” 真没想到,薛冷玉会来这么一出,李沐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生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丢人。 “不会不会。”李炎忙道:“这丫头挺可爱的。可惜……” “可惜什么?”李沐道。 “可惜是你收了房的。”李炎目光灼灼道:“要不然,为兄的还真想开口讨了去呢,你知道的,我府里的那些女子,只会撒娇讨好,无趣之至。” 收没收房,这区别就在是不是上过李沐的床,李炎以为薛冷玉既然是王府送给李沐的暖床丫鬟,自然已经是李沐的女人,那么自然不能去要了。 李沐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李炎的意思,本想开口说薛冷玉只是个贴身丫鬟而已,开了口,却变成:“王兄,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这样的丫头,不登大雅之堂,不过是些市井里学来的小丑把戏,逗大家笑一下罢了。哪里能跟你的这些江南美人相比?” 居然说她是小丑?薛冷玉在心里比划着李沐的样子,然后拿着小刀戳啊戳的解气。脸上却不得不表现着谦卑的微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还有什么李炎,还想讨了她去,还好自己不是卖身在府里的,要是真的不愿意,他们应该也不能逼良为娼吧。 “可别这么说。”李炎却道:“刚开始便说了,只需要她做个能让大家开心的表演,就算是成功。如今既然我们都笑了,也就是认可了,我还说要有打赏,这可不能不算数。” 李炎说着,向身后伸出了手,一个小厮连忙走上前来,伸手向怀中就要掏钱的样子。 “还是王兄大度。”李沐道:“冷玉,还不谢谢炎王爷。” 一听打赏,薛冷玉的不快也不是那么强烈了。她为什么有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要来沐王府里提心吊胆的受这个气啊,还不是因为家里缺钱。这李炎虽然不像是什么好人,可是堂堂一个王爷,又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的打赏,那应该不会少吧。 只要有了足够的钱,薛冷玉就会赶快解决了现在的一系列麻烦,想办法出府了。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做一辈子丫鬟? 薛冷玉虽然兴奋,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客气一下还是要的,于是上前一步道:“奴婢粗鄙,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戏。王爷喜欢,已经是奴婢的荣幸。不敢要赏。” 李炎一笑,竟然抬手阻止了小厮的动作,淡淡道:“既然薛姑娘不要,那就算了吧。” “啊……”薛冷玉顿时就傻了。脸上的笑顿时定格,那颗脆弱的小心啪的一声摔了个七零八落。不是吧,这男人傻的啊,这么明显的客气话也听不出来,居然就真的不想给了。小气就小气,别装大方给人希望啊。 就在薛冷玉僵着一张笑脸,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的时候,李炎又放声笑道:“沐,你这丫头真的很可爱呢,一听说我不想给钱了,你看她顿时脸就黑了。沐,对自己的女人要大方一点,你是不是平常对下人太苛刻?” 薛冷玉虽然一直都在努力装着淡定,可是刚才的一喜一忧,表情瞬间的变化,却是一点不少的落在李炎眼里。 映雪和茉香也都捂着嘴轻声的笑,还是在王府里的人,怎么这么见钱眼开。 李沐本来还板着的脸也实在是板不住了,虽然语气不悦,却怎么也不让人觉得有点多生气:“薛冷玉,你别在这丢人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退下。” “是,奴婢告退。”薛冷玉虽然生气可却不敢反驳,也着实觉得自己有些丢人。快速的告退了之后,便拎着裙子逃一般的跑了。 开始的时候,虽然大家笑的也很夸张,可是她还不怎么觉得难堪。自己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笑啊,要是没人笑那才难堪呢。可是后来李炎那么耍了她一下,她顿时脸就红了。除了难堪,还有生气。 不就是有几个钱吗?丫鬟不是人啊,想怎么耍就这么耍。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丢人,很好玩吗? 薛冷玉面无表情的往枫园走,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二十一世纪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而且是明摆着怎么被欺负也不能有一点反抗,被人取笑还得跟着赔笑。薛冷玉心中委屈的不行,顿时,新伤旧伤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自己一直刻意去回避的,今生也许再也见不了面的父母,宿舍里朝夕相对的姐妹,家里每次都会抱着她的腿不放的小狗球球…… 薛冷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不想再路上哭的让人侧目,成为新的笑柄。她低了头,快步的往枫园赶。至少现在在沐王府,只有那个小屋子算是自己的私人地方。 薛冷玉逃离了饭厅,李炎忽然道:“啊呀,忘了喊她留下,把赏钱给她。别让她真的以为本王是因为不舍得打赏才这么做的呢。” “别理那个丫头。”李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王妃,道:“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会让人好好教育她的。” “可别这么说。”李炎道:“我看她刚才走的时候,脸通红的,想来是生我的气了。虽然是个下人,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的,确实抹不下脸来。殊离。” 殊离上前一步:“炎王爷有什么吩咐。” 殊离是李沐的亲信,李炎就是由什么事情,也不会喊他来做啊。 李炎从小厮手里拿了两张银票:“这个是给那个叫薛冷玉的丫头的,你替我给她。” “这……”殊离一愣,没有接钱。 李沐道:“你就拿去吧。你是我枫园的总管,薛冷玉既然现在是枫园的丫鬟,你也该管教管教,免得再丢我的人。” 见李沐开口,殊离便接了钱,垂手应道:“是。” 李沐又道:“给她怎么一闹,我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了。王兄,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兄弟两人对饮如何,这一群女人,都让她们回去吧。” “这个自然好。”李炎笑道。 李沐便道:“王妃,蝶妃,你们都下去吧。王管家,你替茉香,映雪两位姑娘安排住处。” “是。”王管家忙道。随即走到两人面前:“两位姑娘,请随奴才来。” 王妃和蝶妃也告退了,殊离正要跟上李沐,李沐道:“殊离,你也别跟着我了,去看看那个薛冷玉吧。别这丫鬟才到我院里第一天,就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我可不想背着个骂名。” 李沐虽然也觉得薛冷玉刚才的表现确实有点丢人,不过薛冷玉走的时候,那明显是生气而涨红了的一张脸,却让他有些许的不忍。 ********************************* 第一个长评啊,哈哈,明天争取三更,打赏加更,长评加更 ------------ 第030章 二百两买你一抱 薛冷玉低了头一个劲的往前走。只看脚下的路,一边在心里将李炎骂了个狗血,不留神的撞上一堵墙,一下子被撞得跌了出去,就在薛冷玉以为要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的腰。 薛冷玉站稳了,方抬起头来,却见殊离站在身前。原来她撞上的并不是墙,而是撞在了疏离身上。殊离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上结实的犹如石头一样,特别是在有外力入侵的时候,不自觉的便用上了一丝内力,要不是他手快一把拽住了薛冷玉,这一跤摔下去,可真的不轻。 殊离本来准备好的冷冰冰的一套说辞,在看见薛冷玉可怜兮兮的抬起的小脸时,不禁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个即使害怕的要死还能在他注视下不在乎的吃饼的女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能死撑着保持镇定的女子,那本来美丽的笑脸如今却是皱成一团,红着眼眶,脸上也不知是抹了什么东西,脏兮兮的。 殊离差点抬起手来,想抹去薛冷玉眼边的泪水,却微微的握住了拳,克制住自己。 薛冷玉抬头看了殊离半天,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没心情和他套近乎,便冷冷道:“殊离大人,有什么事?” 虽然她对殊离的印象远好过于李沐,可以说是在这王府之中,让他觉得看着最顺眼的人之一了,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殊离的李沐的人,在任何情况下,是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殊离将李炎给的两张百两的银票递给薛冷玉:“这是炎王赏你的。” 薛冷玉接了钱,放在眼前看了看,傻傻道:“这是多少?” 殊离愣了一下,不知道薛冷玉是装傻还是真傻,却还是回答她:“你不认识钱?” 薛冷玉也愣了一下,自知失言,掩饰道:“我不是出身贫苦,没见过银票吗?” 这也算是个理由,殊离道:“这是两百两的银票。” 薛冷玉想了想:“你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银子?” 薛冷玉的每一个问题,殊离都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虽然是跟在李沐身边,名义上的保镖。不过私下里,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至于酬劳,李沐基本不会管他怎么用的,甚至他需要用钱的时候,也不需要通过李沐批准,自己去账房领就可以了。 等不来殊离的回答,薛冷玉干脆直接的将那两张银票在他面前一晃:“两百两银子,买你一会儿。” 殊离皱了眉:“你要我做什么?” 难道薛冷玉想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 “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着。”薛冷玉道:“行不行?” 还真是有趣,殊离猜不透薛冷玉下一步会做什么,不禁起了好奇的心思,道:“可以。” 看薛冷玉刚才在饭厅的那个表现,就算不至于爱财如命,至少也是很在意金钱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她舍得花两百两银子。 “好,拿着。”薛冷玉义无反顾的将银票塞在殊离手中,殊离举手去接,下一刻,薛冷玉便张开双臂环上了他的腰身,将他紧紧搂住,将头贴在了他胸前。 “你干什么?”殊离身子一僵,怒吼出声。银票差点脱手,条件反射的伸手搭上薛冷玉的肩膀,就要将她推开。 “别动。”薛冷玉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殊离胸前传来:“你收了我钱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殊离动作一滞,冷声道:“薛冷玉,你想干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勾引不了王爷,改了想勾引他?可这勾引的方法,会不会太直接,太肤浅了一点。这样的勾引,难道她认为自己也会动心? “我难过,只想找个人抱一下。”薛冷玉将头埋在殊离的衣服里,放任自己的泪水倾泻而出,肩膀一耸一耸的。 殊离有点别扭,他不是纯情的没有接触过女人,可是身份使然,他接触过的女人,要么就是被他冷冰冰的面孔吓得战战兢兢,离的多远。那么就是赶都赶不走,紧巴着不放的。 可薛冷玉抱着他的感觉,却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愫。只是单纯的拥抱,薛冷玉抱着他,哭的痛快淋漓,像是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殊离看了手中的银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终究还是没有推开薛冷玉,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只是不太弄得清楚,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并没有给过薛冷玉什么好脸色,她有什么理由觉得自己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好在这里已经是花厅的边缘了,周围还算稍微的挡着一些树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路过,不然不管给谁看见,都是不太好的事情。 薛冷玉舒舒服服的哭了一会,直到感觉自己心里的那憋着的怒火和委屈舒发的差不多了,才从书里胸前抬起头来。殊离的胸膛很宽厚温暖,抱着的感觉,很好。 薛冷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一步,低头道:“谢谢你。” 说完,薛冷玉转身便要走,殊离在她身后冷冷出声:“这算什么?”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一个姑娘就这么冲过来,抱住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这算什么? 薛冷玉的脚步停了停,道:“什么也不算,你只当是碰到一只可怜的小猫小狗,安慰她一下好了。” “两百两银子,就买抱我一下?”殊离的口气里,有了一丝玩味的感觉。自己还真的没有这么值钱过。 “怎么了?”薛冷玉道:“这既然是赏我的,我应该有支配的权利吧。” “给你的,自然是你想怎么用就。”殊离道:“只是这两百两银子来之不易,你花的这么舍得。” “再不发泄一下,我怕有命赚没命花。我当然不舍得,不过刚才一时激动,算了……”薛冷玉挥挥手:“现在心情好多了,也算值得,还是谢谢你。” 薛冷玉说完,也不管殊离到底是怎么看她,径自转身就走。 至于为什么会找到殊离,只是在一个正确的时候遇见一个不算太错的人,随便抓来用用罢了。至少如今在王府里,王妃的人也罢,蝶妃的人也罢,哪怕是小霜她们,给薛冷玉带来的感觉都是尔虞我诈。 只有殊离,他虽然冷淡,也没有给他过好脸,可是看上去,却只是不屑将自己放在眼里。在薛冷玉看来,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是不屑对自己做些落井下石的勾当的。 ------------ 第031章 我要无敌(打赏加更) 大哭了一场,薛冷玉的心情舒服的多了,平静了下来,确实是有点心痛那两百两银子,不过想想,就是现在有了钱又如何,王妃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她走,还不是要在王府里继续挣扎,左右逢源。现在的她,颇有些骑虎难下了,只怕是想什么都不要了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 唯今之计,只能是尽快的替王妃抢回李沐的宠爱,自己才能舒舒服服的回到外面去过自己的生活。 薛冷玉再不耽搁,快步回了枫园自己的屋子,随便的将一脸狼狈打理了一下,坐在桌前,静心的想着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这一切的厉害关系。 薛冷玉的优点,便是就算有再难过,再支撑不住的时候。只要明明白白的知道只能靠自己,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发泄过后,她依然会坚强起来。 从小,薛冷玉便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而此时,似乎还远没到绝境。只是生在人人平等的年代,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侮辱却不能有任何还击的事情。心里难免的愤怒。 薛冷玉坐在桌前,桌上,有王妃特意为她准备的笔墨纸砚,她大笔一挥,七歪八倒的字便出现在纸上。 吹干了,薛冷玉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自语道:“好,这就是我以后的座右铭了,很好。” 薛冷玉寻了处不是很显眼的地方将纸条贴了,歪头看了看,满意中带有一丝无奈。 纸上,赫然书着十六个字“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现在既然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尊严,也决不能去做螳臂当车的傻事。好好活着,难道一个有着超越这个社会几千年智慧的现代人,搞不定这些思想僵化的木乃伊? 平静了下来,薛冷玉仔细想想,今天的宴会倒也未必是件坏事。撇去那个纯粹搅局闹事的李炎不说,单是看席中大家的表现,至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第一,王爷和王妃,就是一对闹别捏的小夫妻。因为听李炎的口气,似乎当年有什么事情争风吃醋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一般,如果李炎不是对王妃有情,休了就是了,没有必要纠缠至今。至少在薛冷玉看来,这个年代休妻,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没有听说王妃有什么显赫的身家。 第二,蝶妃的地位,不需要放在眼里。至于那两个新近入府的江南美人,就更不用放在眼里了。她们虽然美,却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把的美,没有一点特色。李沐也算是个见惯美人的,不该这么没定力。 想着想着,薛冷玉猛然起身,还是要去找王妃。她并不喜欢王妃,可是如今自己所在的这个局,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王妃站在一条线上,王妃得宠,她才有可能重得自由。 刚到了觅春园门口,便听见里面一声清脆的瓷器响声。薛冷玉摇了摇头,老戏码了,想必是王妃在砸东西吧。貌似大户人家的夫人娘娘之类,生气了都会砸砸东西出气的,不是自己赚的钱不知道心痛啊。 像她薛冷玉,再生气砸来砸去也就是几样东西:抱枕,书,塑料杯子。 薛冷玉轻轻敲了敲门,很快的就有人来开,是兰儿。 兰儿看见薛冷玉,吐了吐舌头,轻声道:“你怎么现在还敢来啊?娘娘正生气呢。” “我听见了。”薛冷玉道:“我就是来劝娘娘的。” “没用的。”兰儿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明儿娘娘气消了,我再去叫你。现在娘娘虽然不是生你的气,可是看见你,可能会更生气呢。” “没关系的。”薛冷玉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见薛冷玉坚持要见,兰儿也不能再拦,只是道:“那我可劝过你了,一会儿被娘娘打了骂了,你可别说我没提醒。” “知道了。”薛冷玉笑笑:“我有分寸的。” 王妃的屋里,已经摔的是一片狼藉,上好的青瓷花瓶碎片散了一地,气却还是不顺。 兰儿小心的推开了门:“娘娘,冷玉来了,要见你。” “她现在敢来见我?”王妃听了,冷笑一声:“让她进来。” 兰儿一闪身,薛冷玉便进了门,福了一福道:“冷玉见过王妃娘娘。” 王妃冷冷道:“你今儿出风头了,你看人家唱的跳的那个美啊,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就连我的人,都给你丢尽了。” 薛冷玉微微一笑,不接王妃的话,反而:“奴婢恭喜娘娘了。” “恭喜?”王妃听了一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王爷赏了那两个女人一个香雪院,今晚就歇在她们那里了。冷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存心来气我的。” 不理会王妃语气中的怒火,薛冷玉依旧笑道:“娘娘,今儿的事情你也看的非常清楚,奴婢我如今没有一点盼头,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娘娘。奴婢既然恭喜娘娘,自然有奴婢的道理。存心气娘娘,对奴婢有什么好处呢?” 薛冷玉的话,说的虽然直接,却是大实话。王妃也冷静了一点,这个丫头和别人不同,她说的话,又是确实直接,不过好像到现在而言,都还是实话。 王妃喝了一口茶,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道:“你说来听听,我何喜之有?” “娘娘的喜,就是王爷对娘娘依然有心。”薛冷玉道。 “有心?”王妃心里痛了一下:“他那是叫有心吗?是存心的想我难堪,想羞辱我。” 薛冷玉坦然道:“有心便是好事。要知道,男女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爱变成恨,而是变成冷漠?只要有心,不管是想羞辱也好,出气也好,那都证明王爷是在乎娘娘的。而只要王爷心中还有娘娘,你们曾经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一切都还有转机。” 王妃听的一愣一愣,今天她生气,她也能看出来薛冷玉气的也不轻。怎么着转瞬之间,就好像全部想通了一番。 薛冷玉看出王妃的愕然,道:“不瞒娘娘,奴婢今天受此羞辱,也非常生气。可是转瞬一想,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奴婢如今,只有尽快帮娘娘夺回王爷的宠爱,才能去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奴婢仔细的回想了今日的一切,也许因为娘娘和兰儿都是身在局中,所以反而没有奴婢看的透彻。” 王妃缓缓道:“那你的意思,我还有希望,不仅是还有希望,而且大有希望?” “只要娘娘愿意改变自己的脾气。”薛冷玉道。 “改变自己脾气?”王妃重复着薛冷玉的话。 “不错。”薛冷玉道:“娘娘,王爷另寻佳人,我自是能明白娘娘的痛心,能理解娘娘的立场。可是王爷不可能。对于王爷来说,不可能后宫只有一个娘娘,恕奴婢斗胆一言,如果娘娘还希望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只能接受一切他所爱的。娘娘你只能想办法做王爷的最爱,却不可能成为王爷的唯一。” 薛冷玉的话说的再明白没有,王妃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心里如何能咽的下。 王妃没有说话,薛冷玉又道:“娘娘,您的脾气,太强了。在王府里,是容不得有比王爷更强的人存在的。这个道理,王妃您难道不明白吗?” 王妃的地位再崇高,也只是依附于王爷存在的一个女人,薛冷玉不可能告诉这个时代的女人什么是独立自主的女权,只能明知道很残忍,也要给王妃说的明明白白。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切,王妃都是懂的,不过是这诺大的王府,又会有什么人敢这么坦率的跟王妃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王妃的面色瞬间沉静下去,握着杯子的手指慢慢收紧。薛冷玉的话,字字句句打在她心上,打的痛彻心扉。 硬着心肠不去看王妃面上那一抹哀痛,薛冷玉一字一字道:“娘娘,若您想重得王爷宠爱,只能服软。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王妃沉默了良久,终于放开了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已因为用力而变的苍白。 “我该怎么做?”王妃长长吸了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心情,重新看着薛冷玉。 知道王妃已经下了决心改变一些,薛冷玉道:“改变自身,即使王爷对您还有情,您也必须要有一个足以让他重新心动的外表。” 王妃点点头:“我会按你的方法做的。” 薛冷玉道:“如果娘娘能够坚持,大概恢复苗条的体型,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娘娘只需要尽量低调就是。对府里的一切姬妾,和善相对,表现出一个王府主人的大度出来。我相信,这府里的一切变化,没有王爷不知道的。” “这便是让他知道我认输了?”王妃的话语里,有一丝的悲凉。自己的倔强,坚持,终究是一场可笑的收场。 薛冷玉也只能无奈的劝慰:“娘娘,您不向王爷认输,便是输给整个王府。您向王爷认输,便只是输给一个你爱的男人。人生在世,总是有得有失,既然……既然当初娘娘您走上了王妃这个位置,便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 第032章 看开些吧 “认输,便是输给一个男人。不认输,便是输给整个王府。”王妃苦笑一声:“冷玉,你说的对。我既在这个位置,又怎么能想兼得鱼和熊掌。想做一个独宠的王妃,这真是太可笑了。” 又一个屈服的女人。薛冷玉心里凉凉的,不过在这个年代,或许低头才是明智的。因为你不可能足够强,所以一味的逞强,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那自己呢?自己可以如此看的开吗?薛冷玉有时候不禁在心里也会犯愁。穿越的小说里,女主都会活的有滋有味,身边跟着一群美男,可是自己呢,至少现在是还没有这个迹象。她也就没那么贪心,只求得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便好了。若是实在没有,那就再说吧,先求得生存了,再找感情归宿吧。 心中虽然悲哀,薛冷玉却只能道:“娘娘,您能想的开,这就太好了。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助娘娘的。” 王妃道:“我若能重得王爷宠爱,定不会亏待你的。” 薛冷玉道:“奴婢相信娘娘的话。娘娘请放心,这是双赢的事情,奴婢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王妃也笑了,虽然薛冷玉一口一个奴婢,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薛冷玉是个奴婢。 想了想,王妃指了指身前的凳子,柔声道:“冷玉,你坐下。” 薛冷玉忙道:“奴婢站着就行了,娘娘有什么话请说。” 王妃柔柔笑道:“冷玉,我知道你是一个小心的姑娘,不过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小心了。” “奴婢不是小心。”薛冷玉道::“只是尊卑有别,该有的礼仪,奴婢不敢不从。” 薛冷玉虽然没有多老奸巨猾,也不至于那么轻率行事。王妃说不用就不用,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王妃却轻轻拍了拍凳子:“来,我说坐下就坐下吧。” 如此,薛冷玉方谢了坐,在凳上坐下,仍是坐的端正,也不觉得比站着要轻松多少。 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循规蹈矩,也未必能换来全身而退。这叫薛冷玉如何敢敞开心胸的对谁坦言。何况,她也不以为她那一番在这个时代惊世骇俗的坦言,可能会对得到什么人的认可。 王妃道:“冷玉,我觉你很特别。” 薛冷玉笑笑:“娘娘是大家出身,身份尊贵。应该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像奴婢这样的市井平民吧,所以觉得新鲜,这也是正常的。” “不是那种感觉。”王妃道:“冷玉,你虽出生平民,可你给人的感觉,却绝非平民。你这两日的种种表现,比如说在蝶妃院里对王爷说的那一番话,再比如今日在大厅里的表现,虽然看似粗鄙,却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到的。” 薛冷玉苦笑:“娘娘,那都是万般无奈的事情。比如晚上这事,奴婢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见人的把戏,又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便只好扮个小丑,博大家一笑罢了。” 王妃想起薛冷玉晚上的那一段太极,还是忍不住掩了嘴:“就算是无奈博大家一笑,也可见你是个多么聪明伶俐的女子。若是别人,在那种场合,只怕是吓得话都说不清了,哪里还能那么镇定。” 薛冷玉也一笑:“奴婢那也是急中生智,娘娘就不要笑话了。” 王妃好容易止了笑,正色道:“冷玉,我在这几件事中看的出来,你不但聪明伶俐,还是个有勇气的女子。今晚你过来对我说了那些话,我又发现,你竟然还能对人情世故,看的如此透彻。说实话,你若是王爷的女人,我一定心有顾忌,可是你一心一意的要离开王府,我便相信,你是一定可以离开的。那么你跟我,便不会是敌人。” 薛冷玉愣了一下,王妃这话说的重了。自己不过是王府里的一个小丫鬟,莫说不是李沐的女人,就算有一天是了,并且得到了他的宠爱,以自己的身份,也只可能是个小小的侍妾,根本就不可能有资格成为王妃的敌人。 见薛冷玉不知说什么好,王妃笑道:“我这话,说的可能严重的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样掏心掏肺的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你总是那么拘谨,让我都觉得生分了。“ 薛冷玉也只能道:“冷玉不过才入府两天,可能还不太适应的。” 王妃也不再纠结薛冷玉白天的事,转个话题道:“我仔细看了你那日写的东西,仔细想了以后,这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好在你上面列的东西都是些寻常东西,我便让采买直接送到觅春园的小厨房里,让我院里的厨子悄悄的做了。关于你说的什么多吃水果,多喝水之类的,这也好办。” 薛冷玉知道王妃的为难:“娘娘,您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运动?” 王妃面露难色:“正是,这个……你上面说的那些,我真的闻所未闻。” 薛冷玉笑了:“不碍事的,都是些很简单的运动,只要王妃你真的能下决定去做。” 王妃严肃的点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即是信你,自然都信你。” “那好。”薛冷玉看了看王妃一身的打扮:“娘娘,不知道你这里,有没做女红好的人。我要借用一晚。” “兰儿的女红就很好。“王妃虽然不知道薛冷玉想做什么,却还是道。 薛冷玉道:“那好,那我今晚先教兰儿做几套运动服,明天一早,我来喊娘娘跑步。” 王妃和兰儿听的一愣一愣的:“运动服,是什么东西?” “就是做运动时穿的衣服啊。”薛冷玉一笑:“娘娘的衣服都是长裙阔袖的,怎么施展的开手脚呢?” 王妃虽然还是不太懂,不过看薛冷玉认真的样子,还是道:“兰儿,你就拿些针线布料什么的,跟着冷玉去枫园。就算王爷今晚不在枫园,她也不好在外面过夜的。” “是。”兰儿道。 “不用拿布料。”薛冷玉忙道:“只要找两件娘娘平日里不常穿的,透气的衣服就行了。现做太麻烦,改一改就好。” 这要是现做个三五件的,兰儿一夜不睡也就罢了,自己不是要陪着一夜不睡? ******************************** 过度章节,可能稍显平淡,后面事儿还多,这两天会有加更送上的 ------------ 第033章 晨练(长评加更) 也不知道薛冷玉口中的所谓运动服到底是什么样子,既然王妃说了话,兰儿便乖乖的按要求找了几件衣服,抱着跟着薛冷玉去了枫园。 路上,兰儿对薛冷玉笑道:“冷玉,真没想到啊,你才进府两天,就成娘娘面前的大红人了。” 这话可酸了。薛冷玉扭头看着兰儿:“自然,这事儿能办的好了,我也能得些好处。不过兰儿,娘娘好了,岂不是你们也都跟着好,我虽然在王府的日子不久,可是我知道,跟着得宠的主子,这日子也过得好些,也会受人重视些。这可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你们可不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那就没有意思了。” 兰儿本来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自己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自小就跟在王妃身边,一路到了沐王府。看这王妃得宠,看着王妃失宠,一直忠心耿耿。可是薛冷玉呢,不过是进府两日,王妃便指示着自己去替她做事了。 可是薛冷玉这么直接的一说,兰儿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是的,自己是王妃的丫鬟,王妃重得王爷欢心,这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自己也能想到薛冷玉这样的法子,那么又何必弄个不愿在府里带着的委曲求全呢。若是这样说来,倒是因为她们的事情,拖累了薛冷玉呢。 说起来,那日骗薛冷玉去温泉的事情,薛冷玉心里也定然是有数的,只是不说出来,免得大家难堪罢了。 想着如此,兰儿便也笑了,这一回,笑得却是真心:“冷玉,你说的倒也是。我们虽是跟着王妃,可是如今王妃不得王爷喜爱,我们在府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而你若是能够让王爷重回娘娘身边,那我们觅春园里,上上下下,都要感谢你呢。” 薛冷玉也笑笑:“兰儿,你能这么想便好。要知道,我的目的,不是想用这件事来讨娘娘的欢心,而是想功成身退。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应该有一点矛盾的。” 薛冷玉不知道蝶妃,还有刚进府的那两个女人会做些什么。可是至少,自己如今是站在王妃这边的,自家院里,可不能先失了火,所为千防万妨,家贼难防。攘外必先安内。 兰儿心中不再纠结,和薛冷玉说说笑笑就到了枫园,知道李沐今晚不在,薛冷玉心中说不出的轻松,殊离即是李沐的贴身侍卫,自然也不会在。 进了薛冷玉的房里,两人将桌子收拾出来,兰儿抖开一件衣服,道:“怎么改?” “怎么简单怎么改。“薛冷玉一边比划着:“袖子,领子,衣襟,把所有装饰的地方全部去掉。把袖子改短,收腰的放开……” 薛冷玉在旁利落的说着,兰儿改着改着,嘴巴越长越大。渐渐的,一件基本雏形的短袖宽松的体恤就出来了。 “这……”兰儿道:“这能穿吗?这衣服如此暴露,娘娘穿上,成何体统?” “这衣服怎么暴露了?”薛冷玉想也不想的反驳。翻了翻眼睛,想着毕竟年代不同,便又温和了道:“这衣服确实稍微的多露了一点,可是又不是让娘娘穿出去,这是早上穿着锻炼用的,觅春园里都是些小丫鬟们,又没有男人。把门一关,没人看到不就行了。” “可是……”兰儿听薛冷玉说的理所当然,可是总觉得还是不妥。 薛冷玉笑道:“别想那么多了。快改吧。你看这都六月份了,就算是早上,也很热的,穿着长袖长裙的别说蹦不起来,就是热也要热死的。你信我话话吧,照这个样子再改一件,我好穿了领着王妃做。” 兰儿自开始就觉得薛冷玉行事都古怪的很,却都有自己的道理。何况是王妃让她跟着来的,便也就随着薛冷玉的意思把衣服改了。她向来手巧,女红做的是再好不过。由简改繁难,由繁改简易,没要多久,便改好了两件衣服。 薛冷玉看了觉得还挺满意,自己又困的不行,便催着睡了。这一天虽然没有什么体力劳动,可是心里受了严重摧残,也是心力憔悴,躺上chuang便睡了。临睡前,还嘱咐兰儿明儿一早记得喊她起床,运动这事情,赶早不赶晚。 兰儿应了,起早对她而言倒不算是什么。 可是起早对薛冷玉而言,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上学的时候,所为的起早,那也是在七点钟了,那时候七点二十上课,七点闹钟响了之后,飞身下床,洗脸刷牙,一切在十分钟内搞定走人。 可是在这个时代,早可就是真的早了。 薛冷玉以前不知道闻鸡起舞是几点,闲杂总算是明白了。当兰儿把正睡的香甜的薛冷玉摇醒的时候,门外的天色,刚蒙蒙的发亮。薛冷玉打着大大的哈欠:“这么早啊?” “不早了。”兰儿已经下了床,衣服穿戴整齐了:“这个时候,院里的丫鬟都起来了。这个天热,再迟就太热了。” 薛冷玉一边摇晃着着半眯着眼下了床,一边道:“这么早,娘娘能起来吗?” “我们过去了,娘娘应该也就起来了。”兰儿道:“在王府里,大家一般起的都早。就是王爷,这个时候应该也起来了。” “那好吧。”既然起早是主流,薛冷玉也不能说什么,用冷水洗了个脸,算是清醒了一点,再洗漱了,用包裹裹了昨晚做好的衣服,匆匆的便往觅春园去。 果然像兰儿所说的那样,到了觅春园里,王妃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梅儿正给王妃挽着如意髻,梳妆台上,像往常一样,摆了一堆各色簪子发钗。 “冷玉,你们来了?”王妃笑道。看来是彻底想通了,心情不错的样子。 “娘娘。”薛冷玉忙道:“娘娘,您若是要跟我一起运动,现在就不必梳如此复杂的发型了。” 梅儿的动作一顿,王妃道:“怎么,不方便吗?” “是的。”薛冷玉道:“头发只需要挽起来即可,最好是什么也不要戴,一来增加重量会容易累,二来也容易失落。我这里还带了衣服来,娘娘,您要不先看看。这衣服和现在通用的这些款式可能有些不一样,也不知道娘娘您愿不愿意穿。” 薛冷玉抖开了昨晚兰儿的劳动成果,不出所料的听到一片唏嘘之声。少不得再一一的解释了。好在对于王妃来说,现在得到王爷欢心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便也听了薛冷玉的劝,关紧门换了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又转了几圈走了几步,笑了出来:“冷玉,这衣服虽然奇怪暴露了些,不过穿在身上,倒是真的利落了。” 薛冷玉也笑道:“娘娘说的是。娘娘您想,要是穿着那拖地的长裙,该怎么能跑步啊。” 王妃看了这稀奇的衣服,对薛冷玉愈加是相信。便使了丫鬟去仔细的关了院门,一起走到屋外。他们虽然是见多事关的,可是薛冷玉所说的事情,却都是闻所未闻。 薛冷玉心里也明白,便从热身开始,慢跑,体操,一样样的教了过去。还让大家都仔细的跟着学,因为她现在毕竟是枫园的人,也未必能每天早来。 开始的时候,是大家站在看薛冷玉做。好不容易王妃鼓起了勇气,跟着后面一五一十的伸胳膊迈开腿,后面的一干丫鬟也就都放了开来。虽然新鲜而且对她们来说是个体力活,可是想的薛冷玉所说的,这个能塑造出完美的体型,便也都咬着牙跟着。 梅兰竹菊四个大丫头都是跟着王妃陪嫁过来的,没有那么拘束,一旦放开了,大家便嘻嘻哈哈起来。薛冷玉也终究是没能低调到底,看着真性情流露的王妃,不禁相信了王管家最早说的话,王妃是这府中,再和气不过的了。 若是不然,也不会天真的想要得到王爷的独爱,以为能像平凡的夫妻那样,只有你我共度一生。 觅春园外,李沐正从香雪院回来,走过墙边。 墙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李沐愣了一下,皱了眉:“这是不是薛冷玉的声音?” 殊离也站住了:“这……好像是的。” “这么早?她怎么会在王妃的院里?”李沐疑惑道。其实他疑惑的,并不是薛冷玉为什么会在王妃院里,而是薛冷玉为什么会在王妃院里,笑的如此畅快。按昨日她的表现来说,王妃应该是极恼她丢尽了自己的脸才是。 李沐正百思不得其解,墙那边,又传来阵阵王妃的笑声。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的,一如他们甜蜜的那个时候,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殊离道:“王爷,要不要……?” 李沐摆了摆手,看了四处无人,提起衣摆,轻轻一纵便上了墙头,隐在茂密的树后。 殊离不禁一丝苦笑,在自己的王府里偷看自己的王妃,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过这薛冷玉,只是短短的一夜时间,便又恢复了元气,倒是真的低估她了。 那两百两的银票还装在殊离的衣襟里,谁也不知道,昨夜,他看着那两张纸发了半天的呆,仿佛总是能看到那张哭的委屈无比的小脸,睁大着眼睛在自己面前。 ------------ 第034章 被盯上了 李沐爬上墙头,却是看见了想都想不到的一幕。 花园里,薛冷玉穿着一身不伦不类,露着胳膊大腿的衣服。 王妃带着一群梅兰竹菊四个人也跟在后面,王妃穿的衣服,虽然也有些暴露,不过比起薛冷玉来说,算是好多了。虽然也没有袖子,但好歹是条长裤,而且外面有开叉的裙摆。 这也是没办法,薛冷玉为了方便,将自己的衣服直接剪成了短裤和背心。可是王妃却是死也不愿意穿,哪怕是不出门,也不好意思穿成这个样子。 薛冷玉口里数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正在伸着胳膊腿,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王妃跟在后面,丰满的身子显得很是吃力,却仍用心的学着。额上晶莹的汗水反射着一丝光芒。 李沐虽然不太明白,却隐隐觉得这就和自己早上练武一样,应该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只是太过奇怪,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殊离在下面看李沐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疑惑,却又不能也上去看看。这可是王妃的住处,他是万没有权力偷窥的。 转角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殊离轻轻咳了一声。李沐会意,悄无声息的落下地来。 王爷趴在王妃的墙上偷看,这种事情,下人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不好看。有shi身份。 李沐整了整衣衫,两个下人正绕了过来,看见他们忙站住,低了头让在一边。 李沐从下人身边走过,面上表情已经正常。到无人处,李沐道:“薛冷玉,你盯着点。” 殊离道:“她可是有什么异样。” 李沐摇摇头,只是道:“盯着就是了。” 薛冷玉带着王妃穿着暴露,在院子里乱扭的事情,如何能跟外人说。 “是。”殊离应道,不再多问。即使他跟李沐的关系,比上下属之间要亲密些,李沐不想说的事情,还是一句也不该问。 李沐又道:“差人去找她,让她过来伺候。既是王妃送的贴身丫鬟,不在枫园待着,老往觅春园跑,算什么?” 殊离道:“王爷,您觉得她有问题?” 李沐微微侧脸:“你不觉得她很特别。” 殊离道:“那属下去命人去查查她的身份。” 李沐想了想:“先不用。我们盯着他,他何尝不盯着我们。这园里,虽然有他的人,她不动,我们也不必急。” “是。”殊离道。 特别,或许吧。只是谁又知道,她的特别,是不是有着什么目的。 薛冷玉此时在觅春园里,和王妃一群人笑的正开心,门被敲响了。 众人一怔,回过神来,王妃慌了连忙往屋里躲去,薛冷玉穿的也是不伦不类,跟着王妃身后往屋里躲。 门关好了,兰儿去开了门,外面站在枫园的小丫头。 小丫头跟兰儿自是认识的,兰儿刚想问什么事情,小丫头先开口道:“兰儿姐姐,王爷命薛冷玉去枫园伺候呢。” 兰儿一愣:“王爷怎么知道冷玉在我们这。” 小丫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殊离大人只是这么吩咐的。说是让她快去。” 小丫头说完,向兰儿福了一福,先走了。兰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到屋里,说了情况。 薛冷玉的脸顿时就绿了,这肯定没什么好事啊。枫园里那么多丫鬟小厮的,找谁不好,偏那么老远的来找她?要说没预谋,打死她也不信。 王妃见薛冷玉那样,心里也内疚,安慰道:“冷玉,你先委屈两天吧。王爷这个人虽然面上凶些,其实心是软的。你又没有犯什么错误,不必害怕。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再把你要回来。” 薛冷玉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李沐到底是不是因为王妃迁怒于她,总之这个时候,让王妃为了她站出来和李沐对抗,这也不现实。 本来李沐就嫌王妃脾气太硬,总逆他意思了,要是这么再一闹,只怕真是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了。 罢罢,如今唯一可以牺牲的人,就是自己了。薛冷玉急急的换了衣服,认命的打算回去面对一场*。 仔细叮嘱了王妃运动的一些注意事项,薛冷玉便急急赶回枫园,刚进了门,见小霜手里端着什么,正笑吟吟的等着她。 “小霜,你在等我啊?”薛冷玉道。 “是啊。”小霜道:“王爷在书房办公,刚才厨房送了参茶来,我正要给王爷送去。想想你马上回来,就等着留给你去送了。” 薛冷玉的笑僵在脸上:“小霜,你至于吗,干嘛要留给我送。” 小霜笑嘻嘻的道:“冷玉,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王爷对你另眼相看。我这可是给你制造机会。你要是哪天攀上高枝了,可别忘了姐妹。” 薛冷玉没好气:“要是哪天我不小心挂了,记得给我收尸。” “啊?”小霜不太明白挂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 薛冷玉叹了口气,接过托盘:“没什么,我去了。对了,王爷书房是哪一间?” 小霜指了一下,薛冷玉认命的走了过去,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里传来李沐的声音:“进来。” 薛冷玉推开门,进了李沐的书房。低着头端着茶走到了李沐坐着的书案前:“王爷,奴婢送参茶来给您提神。” 李沐道:“放着吧。” 薛冷玉小心的将茶杯放在书案上,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奴婢告退了。” 你怕我?到枫园也有两天了,怎么没见你抬过头。李沐眼神深邃的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尽力表现害怕女子。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害怕的感觉。 薛冷玉低声道:王爷是千金之躯,不怒自威。奴婢身份低贱,自然不敢直视。 李沐端起桌上的参茶抿了一口:“王妃说你能识文断字,而且颇有学识。我看了你替王妃做的诗,听说你是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这份才思,就很不错。” 薛冷玉诚惶诚恐:“奴婢连字也识的不多,哪里敢说什么学识。只是急中生智罢了。” 李沐笑道:“那也不是人人急了,都能生出这样的智来。” 薛冷玉只能说:“谢谢王爷夸奖。” 李沐都已经把她夸成这样了,再谦虚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李沐道:“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边上吧。凡事机灵点。” “是。”薛冷玉心里再不愿,也只能应着。李沐现在的态度倒是算的上和善,只是怎么都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薛冷玉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揣摩李沐的心思,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沐将目光放回到桌上的文件上,薛冷玉只当自己是被罚站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也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 晚上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站着站着,薛冷玉便有些意识迷糊了。身子左右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 李沐眯着眼看快要睡着的薛冷玉,忽然喊了一声:“薛冷玉。” “恩?”薛冷玉一惊,从半睡半醒间惊醒,猛的抬起头来,脱口而出:“怎么啦?” 李沐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眯了眼拖长声音道:“你睡着了。” ------------ 第035章 温柔的让人怕 薛冷玉顿时窘的不行,低头喃喃道:“奴婢……奴婢知罪,请王爷恕罪。” 李沐笑道:“你都说了,我是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大度宽容,德才兼备的王爷,为这种小事责罚下人,那不是让你白夸奖了。” 薛冷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意外于李沐突然的温和,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了满脸的笑容。 这个时候的李沐,笑容软化了脸上的线条,坚毅的脸上竟然现出一抹柔情,整个人有些庸懒的坐在桌后,透过深紫的长袍,薛冷玉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下完美的线条,匀称的肌肉。 薛冷玉的脸忽然红了一点,一直以来,她对李沐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根本就没有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去看过他。而李沐,也不曾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 薛冷玉最无法抵挡的,便是温柔的男人。如今李沐突然的温和起来,她便不由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也难怪王妃会一往情深,撇去王爷的身份不说,李沐本身,也算是个非常有味道的男人。 “早上起的早,现在困了?”李沐将自己只轻啜了一口的参茶推到薛冷玉边上。 薛冷玉心里皱了眉,并不去接茶,她虽然没有洁癖,这一个陌生男人喝过的杯子,还是不想入嘴。 李沐怎么也不会想到薛冷玉是嫌他脏,只将这理解成是她不敢。自己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给下人一点东西,那都是难得的赏赐,怎么可能有丫鬟嫌主子脏的。 李沐也不勉强,又道:“早上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薛冷玉知道这王府的事情,是没有能逃过李沐眼睛的,便老老实实道:“奴婢去了觅春园,娘娘说最近身子有些沉重,奴婢去教娘娘做些适当的运动,有宜于身体健康。” 早上一个觅春园的人果然是在做运动,李沐其实想问问那些奇怪的运动是什么,却忍住了,只是道:“你倒是忠心,人在枫园,还挂记着王妃的身体。” 听不出李沐这话是夸是讽,薛冷玉只好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李沐道:“也难怪王妃这么称赞你。聪明伶俐,心里也有主子。” “谢王爷夸奖。”就算李沐再和善,薛冷玉也打定主意低调到底。莫说他们之间身份的悬殊,李沐还是有一群老婆的人,这样的男人,就算无意中对他有一点好感,也要拍死在摇篮。 何况薛冷玉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打过滚的人,不会去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一些奇怪的表现会打动李沐的心。李沐忽然的转变,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李沐静静的盯着薛冷玉看了一会,如果换做其他的女子,在自己这么明白的示好下,应该是心花怒放,感激涕零才是。 可薛冷玉依旧是低头敛眉,说是顺从,倒不如说是无所谓。 对自己无所谓的女人,李沐见的还真不多。除非……她有另一个可以和自己抗衡的主子。 不能说李沐自傲或是狭隘,在这个时代,他有这样的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强独立的女性,这在李沐的人生字典里,是不存在的。他自然不可能想到。 李沐的眸子冷了一下,声音却更柔和了:“你去歇着吧。我在书房就不用你伺候了。晚上我要去会一个朋友,你跟着来。” 薛冷玉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见李沐的表情变化。只是应道:“是。”然后告退了便径自离开。李沐的体贴让她更加别扭,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明的暗的玩心思,她也不可能是李沐的对手。如今之计,还是老实本份为好。只要自己不犯什么错误,李沐应该也不会给她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吧。 薛冷玉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小霜便送了中饭来,见了她,仍是笑嘻嘻的:“冷玉,看来你不久就要做主子了呢。” “胡说什么呢。”薛冷玉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好板着脸对小霜,只能佯怒道:“小霜,你若当我是姐妹,不想生分了,以后就别再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枫园的一个丫鬟,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罢了。就是王爷对我特殊些,那也是看王妃的面子。冷玉身份低微,何德何能,就是王爷不嫌弃,我也万没有这个资格。” 薛冷玉一番正义的说辞让小霜不知该怎么反驳,再看她有些冷了脸,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脑了,有些讨了没趣,放下饭菜,便讪讪的去了。 薛冷玉并不想和小霜弄僵了关系。可是更不想被这群没轻重的丫头在背后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事。 这府里如今唯一在关键时候还能拉自己一把的就是王妃了,万一有这样的传言到了王妃耳中,让王妃以为自己是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有了怀疑,只怕对以后的事情都有影响。 薛冷玉心里有事,随便的吃了几口,躺在床上想睡却不太睡的着。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的见到一时是李沐邪恶的笑,一时是李炎阴森的表情,一时又换了殊离的脸,开始是温柔的神情,又突然的变了一副狰狞的面孔,长剑血淋淋的架在她脖子上。。 还不是很热的六月,薛冷玉睡的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一下急于一下。 薛冷玉猛的坐了起来,只听门外是小霜的声音大声喊道:“冷玉,冷玉,快开门,你家出事了。” 薛冷玉一惊,一把拽了外衣胡乱套在身上,一边往外跑。拉开门,小霜正站在门口。 “你刚才说怎么了?”薛冷玉连忙抓住小霜。 小霜道:“刚才修蝶园的一个师傅过来,说是你家里好像出了点什么事,好像闹的挺凶的,你爹还受了伤,让你有可能的话,回去看一下。” “我这就回去。”薛冷玉心里一紧,就要往外跑。 “等下。”小霜一把拽住薛冷玉:“那个,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府的。你最好跟殊离大人或者直接跟王爷说一声。王爷今天早上还说让你一直要在他身边伺候,你不能就这么离府啊。” 薛冷玉心中焦急,虽说不是亲生父母,可薛父薛母却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关心则乱,哪里能静的下心来。 人一着急也就顾不了太多,薛冷玉知道自己就这样走,小霜是不会让的。急忙走到书房门前,举手敲了敲。 ************************* 今晚还有打赏加更,可能要稍晚一些 ------------ 第036章 脸红了 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殊离,他看见薛冷玉,愣了一下:“是你?” 殊离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是那种和煦温柔的蓝,虽然是微皱着眉看她,却仍是显得眉眼如画,那沉静的面色犹如一汪见面不到底的深潭,水却是清澈,一路看下去,但觉自己就要被浸在其中一般。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薛冷玉竟想起亭亭玉立这样的词来。 薛冷玉不自觉的口吃了一下,道:“我……奴婢有事想请假回家。” 殊离道:“我正在和王爷议事,有事一会再说。” 说完,殊离扭头就想关门回房。 顾不了那么多,薛冷玉一把抓住殊离的袖子,见殊离一皱眉,连忙放开:“我家里出事了,求大人准我回去一趟。” 薛冷玉这样子成何体统,殊离冷了脸正要说话,里面传来李沐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薛冷玉忙扒开殊离,走进书房:“回王爷,奴婢家里出了事,想回家一趟。” “恩?”李沐关切道:“家里怎么了?”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薛冷玉道:“是修蝶园的师父来带的消息,说我爹好像受伤了,奴婢心里着急,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大量,准奴婢回家一探。” 李沐缓缓道:“从进园到现在,第一次看你这么着急,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孝顺的女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快回去吧。” “谢谢王爷。”薛冷玉说了,转身就走。 “等等。”李沐开口叫住她:“家里还有兄弟吗?” 薛冷玉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能不理,只得回了身道:“奴婢家中只奴婢一个,并无兄弟姐妹。” 李沐没有再问,而是道:“殊离。” “属下在。”殊离立在一边,应了。 李沐道:“你陪冷玉去一趟吧。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故,也不好应对。” “是。”殊离面无表情道应了一声。李沐说的话,他没有不是的。 “啊。”薛冷玉一惊,连忙道:“不敢劳殊大人,奴婢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开玩笑,殊离可是李沐的贴身保镖。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可没有这个资格。好感归好感,自己几斤几两,薛冷玉心中还是有数的。 李沐笑道:“冷玉,允许你有孝心,难道不允许本王有善心吗。别耽误时间,快去吧。” “谢谢王爷。”薛冷玉虽觉万分不妥,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纠结这个事情,管他为什么,殊离想跟就让他跟吧。急急的出书房。殊离也随着跟了出来。 薛冷玉出了枫园,有一刹那的茫然。在她的经验里,赶时间就打车,可是现在,难道要用走的。这走到家的时间也未免长了些。 见薛冷玉站在枫园门口发呆,殊离也不停步,从她身边快步走过,丢下淡淡的一句话:“还不快走,门外马已经备好了。” 都忘了这个年代有这么个交通工具了,薛冷玉顿时清醒过来,心中一喜,小跑着跟上殊离道脚步,一边忐忑的道:“可是,我不会骑马。” “知道。”殊离的声音,仍是没有什么波澜:“我带你。” 殊离本也没有打算薛冷玉这样一个女子会骑马。但从她那日抱着自己痛哭的情形看,对两人共乘一骑应该不会有什么排斥。何况又是现在这焦急的时候。 薛冷玉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事情,只是在心里不由感激李沐,不管为了什么目的,这要是让她一个人回去,不但路途是个问题,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人生地不熟,还就真是难办。 如今有殊离跟着,殊离就是看自己再不顺眼,是李沐让他帮自己忙的,料想也不会完全的袖手旁观。出钱出力,哪怕以后欠李沐一个人情不好还,总是救急比较要紧。 偏门外,早有小厮备下了马匹等着,殊离翻身上了马,薛冷玉走到边上,有些犹豫。 恩……这马这么高,自己该怎么爬上去?薛冷玉只在旅游景点骑马转过两圈,哪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真正的高头大马。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恩,抱歉,是伸腿。 殊离看出薛冷玉的为难,也不言语,在马上向她伸出手来。 薛冷玉这下倒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只觉得臂上一紧,身子徒的一轻,人便已坐到了马上。殊离坐在薛冷玉身后,将她环在怀中,手臂绕过她的身子,握住了僵绳。 薛冷玉一时的呆了,这个姿势好暧mei。殊离身材高大,自己这样坐在马前,像是窝在他怀里一样,尽管他其实非常君子的和自己空出了一点距离,并没有什么肌肤相亲。 “喂。”殊离轻轻唤了一声,不同于平日里的冷冰冰,那略带磁性的声音让薛冷玉心中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手掌上还有刚刚他传来的温度,身后,能感觉他的热量。那日在花厅的时候,心中烦闷之极,竟然冲动的去抱了他,此时重回殊离怀抱,记忆犹新,薛冷玉低下头来,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喂。”殊离见薛冷玉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薛冷玉这下脸更红了,低低的应了一声。 殊离低头看怀中的女子,完全不似那日抱着他大哭时的毫不在乎,反而像是因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而红了脸时,竟然忍不住的一笑,刻意冷淡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揶揄:“你不告诉我你家在什么方位,我们该如何上路?” 薛冷玉脑中轰的炸了一声,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脸埋到自己胸前。原来殊离那么性感低沉的那句喂,就是要问她该往哪里走。害她自己一个人在瞎想到现在。 丢死人了,薛冷玉不敢抬头看殊离,只是无力的抬了一只手起来,伸出一个指头,向一个方向指去。 殊离微微咧了咧嘴角,无声的笑了一下,这样的女子,也会脸红的吗?真的也罢,装的也罢,都是一件趣事呢。 ******************** 今日貌似加更的少了点,呵呵,实在困了,明晚还会加更的。 ------------ 第037章 憨厚的帅哥 无视薛冷玉僵硬的绷得笔直的身子,殊离稍稍侧脸,避开她在风中被吹乱的一头青丝,马鞭虚扬,向薛冷玉指的地方疾驰而去。 一直低着头也累的,何况在疾驰的马上。薛冷玉从来没有坐过那么快的马,一颠一颠的十分难过,没有一会儿便不由的直起了身,好在她和殊离的身高有一定的差距,即使是直起了身,也不会遮住殊离的视线,发现了这点,薛冷玉便轻轻舒了口气,挺起了胸。 殊离不出声,薛冷玉也静静的看着前方。说实话,马跑的很快,陌生的疾驰让薛冷玉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不过知道身后这不是相熟至此的人,也就忍着笔直的坐着。双手紧抓着身下的马鞍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想碰到殊离一点。 薛家薛冷玉去过两次,路是熟的。左弯右转,指引着殊离前行。 出了大街,路渐渐荒凉,颠簸的越加厉害,薛冷玉虽然努力保持着身子的平衡,却还是难免的会撞到了殊离身上,不过知道殊离无意,薛冷玉也不再多心。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一心想着薛家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事故。 又转了一个弯,薛冷玉指着前方一片房屋道:“就是前面那个地方。” “原来你住在石磨村。”殊离道。 “啊。”薛冷玉还真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只能应着。石磨村,这名字够雷啊。 进了村,到了薛家门口,只见院内一片狼籍。仿佛乱世一般的,各种物品散了一地。殊离翻身下马。薛冷玉也不待他伸手来扶,自己手脚并用的下了马,踉跄一下站住了,赶紧往屋里跑。 殊离顿了一下,将马拴在篱笆上,也举步跟了上去。 薛冷玉的家,还真是贫寒啊。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来。 “爹,娘……”薛冷玉一口气冲进了屋,差点撞上一个人。殊离跟的紧,急急伸手将她往后一带,才避了开来。 薛冷玉差点撞上的,是个魁梧的年轻人。屋里光线暗,没太看的清楚,不过自己肯定是不认识的。 听见薛冷玉的声音,薛母忙从屋里出来。 “娘。”薛冷玉忙撇了年轻人,上前拉了薛母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娘没事。”薛母强笑了笑:“冷玉,你怎么回来了?” “爹呢?”薛冷玉急道:“他受伤了?” 薛母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不过跟人起了口角,一时气不过,动了手。” “伤了哪里吗?”薛冷玉道,一边探头往里屋看。 “还好,只是头上破了皮,腿扭了一下。”薛母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你爹刚睡着。” 薛冷玉一下子放了心,有不禁皱了眉:“为什么事跟人起口角。”薛父那么老实的人,也会跟人争执吗? 薛母的神情闪烁了一下,明显的不惯说谎,掩饰的道:“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 “我不信。”薛冷玉道:“爹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跟人起争执?娘,你别瞒我,到底为什么?” 薛母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对了,冷玉,这位公子是?” 殊离站在薛家的房中,却和这寒酸的环境完全的不搭。尽管他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也不注重装扮,可是身上穿着自是不差,一身略显冷淡的气质,将这凌有些乱的地方衬的更加凄惶。 薛冷玉回头看了眼犹如出尘不染的殊离,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悲哀的感觉。一个是王爷面前的红人,一个是贫寒的草根。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薛冷玉也勉强的笑了一下:“我现在王爷的枫园做事,殊大人是枫园的总管。知道我们家出了事,体恤下人,所以特地和我一起来看看。” 薛母一下子慌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身子一弯便要下跪:“原来是王府的大人,民妇给大人请安。” 薛母是从未见过世面,未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生性软弱,听说是王府的人。还是个总管,便觉得是个大官了。 殊离可不愿受薛母的跪拜,他并不习惯这样。脱口而出:“不必了。” 殊离还未开口,薛冷玉早已一把拉住了薛母:“娘,你不必这样。殊大人待人随和,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薛冷玉自己自是不习惯见人就跪的,有时顺应时代是没有办法,也就忍了。此时对她来说看似父母的薛母,她就更不愿意看她向人下跪了。何况还是殊离,心里怎么也觉得不痛快。 殊离无言的眉稍一挑,薛冷玉在府里低眉顺眼的样子,对自己的父母,倒是维护的紧。 薛母直起了身,仍然惶恐道:“殊大人,您要是不嫌弃的话,里面请坐,我给您倒水。” 薛冷玉握了薛母的手,叹道:“娘,我们家的水,殊大人可能喝不惯。” 家里茶杯都不一定有一个完整的,别叫殊离笑话了。也免得他为难,看殊离平日虽不会刻意注重穿着,衣衫却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然。想来是个爱干净的人。 “谁说我喝不惯。”殊离忽然开了口,径自走向桌边,自己动手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喝。 薛冷玉愣了一下,说他随和,他还就真随和了。 殊离一坐下来,身上冷漠的气息顿时掩去了不少。薛母也不似刚才紧张,倒了杯水走向屋外。 院子里,刚才差点撞到薛冷玉的年轻人正在整理,扶起倾倒在地的架子,拾起落了一地的杂物。 薛冷玉忙对殊离道:“你自己坐,我出去一下。” 也不待殊离答应,薛冷玉就紧跟着薛母一起出了屋,没走几步,那年轻人听到脚步,一抬头,见薛母端了水送出来,笑了一下:“薛大妈,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来就好。” 薛冷玉的心顿时收紧了。 这男人,虽然穿着粗布的衣服,挽着袖子,一看就是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身材就不说了,可能长年从事体力劳动,也能锻炼出健美的体魄,可那张脸,却是棱角分明,翘鼻薄唇,竟是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陷。 刚才屋里看的不真切,可刚才阳光下那微微一笑,薛冷玉心中顿时有了倾国倾城这四个字。相比一下,虽然他穿着简朴寒碜,可李沐和殊离,竟然不能在这男子之上。 薛冷玉一时的呆了,薛母忙推了推她:“冷玉。” 薛冷玉回过神来,连忙也笑了一笑。 男子接了薛母手中的水,仰起头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干净。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咧开嘴笑道:“谢谢薛大妈。” 薛冷玉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英俊无双的一张脸上,居然能那么和谐的浮现出憨厚老实的笑容。竟然还带着一丝羞涩。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 薛大妈笑着道:“冷玉,这是隔壁的小展。今天多亏了他帮忙。” 隔壁的小展?薛冷玉心里一愣,那不就是那个卖菜的展大叔的儿子?天啊,有没有天理啊,他家的儿子,竟然能帅到这个程度?这么帅的小伙子卖菜,暴殄天物啊! 小伙又对薛冷玉笑了一下:“我叫展风颂。风景的风,称颂的颂。” ------------ 第038章 恶霸 “我叫薛冷玉。呃……冷清的冷,翠玉的玉。”薛冷玉被电了一下,不由的有了一丝窘迫,条件反射的想伸出手来和他握一握,又马上想起这个礼节不适合这个朝代,尴尬的伸在半空。 展风颂不解:“这是……” “这是一种礼节,就是表示很高兴认识你。”薛冷玉勉强笑了笑,脸有些红了。在帅哥面前丢人,感觉不太好。 展风颂倒是老实,看出薛冷玉的尴尬,他将手将衣襟上擦了擦,伸出手和她轻轻一握,飞速的收回手放在自己身侧。 展风颂的手不同与殊离,却又有一些相似。 展风颂和殊离的手都很大,可以将薛冷玉的手包在掌心。可殊离的手指要纤细一些,不像展风颂,掌心有着一层薄薄的茧,看样子是多年劳动的结晶。 展风颂的手掌也很暖,一种很健康温和的暖。这暖也和殊离的不同,殊离的手也是热的,却带着从心里透出的一丝淡淡寒意,一种无意之间便拉开距离的寒意。 薛冷玉回头再看了眼端坐在屋里桌边的疏离,依旧是冷冷淡淡。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这个刚刚见了一面的男人和疏离比,薛冷玉看了殊离过后,脸色竟然又红了几分。是不是最近男人见的少,所以有点花痴了。还是最近见到的男人都太帅,有点招架不住? 薛冷玉心里不禁安慰自己。是啊,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美女美男铺天盖地,见多了也就麻木了。现在一天也见不到几个男人,看见帅哥动个小心,很正常嘛。 薛母看了女儿在展风颂面前脸红,竟然笑了:“冷玉,小展可是个好小伙子。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爹又在外面里做事,劈柴挑水什么的,都是小展来帮的忙。” 真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呢,薛冷玉心中一暖,对展风颂嫣然一笑:“展大哥,谢谢你。” 展风颂,是她在这里这么久,除了薛父薛母外,遇见的对她最和善的一个人了。长的又是如此英俊,用个不恰当的词,真是秀外慧中,让她如何能没有好感。 薛冷玉这一笑,如春风一般的掠过展风颂的心田。美的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一直以来,他帮助薛父薛母,不过是觉得两个老人家,无依无靠的可怜罢了。反正自己有的是一身力气,多做些也不碍。 刚才见了薛冷玉急急的冲进屋子,展风颂只觉得她对薛父薛母还是十分关切的,和大家说的那些情况完全的不符。本来对薛父薛母的同情中,又加了一份对薛冷玉的好感,笑容更是温和。 “这不算什么……”展风颂的俊面上,竟然掠起一抹薄红。 薛母更是笑的眯了眼,多老实的小伙子啊,长的也俊俏。他们冷玉虽然是嫁过人的,可是模样在这里摆着,现在性子又好了。展家也穷,想必也不会太介意。要是冷玉能嫁给展风颂,那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不怕冷玉会过的不好。 薛冷玉可没想到那么多,哪有刚见面就谈婚嫁的。只是觉得展风颂是个好人,心里舒服,便和蔼客气了些。再看他脸红,便不敢多笑了,自己是皮厚的,这个年代的朴实小伙,可能长这么大跟姑娘说话都不多,哪能经得起自己闹。 一时间,有点冷场。薛母明白,这一个大姑娘一个小伙子,刚见了面,这么会好意思多说话呢。她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阵嘈杂的人声从远处传来。薛母的脸色,顿时变了。 连展风颂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 薛冷玉一眼看见薛母和展风颂神色不对,赶忙伸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村子转角的那边,走出一群人来,五六个的样子,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棍棒。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直直的朝他们走来。 薛冷玉面上神情也是一变,低声道:“娘,他们是朝我们来的?他们是什么人?” 薛母的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恐惧。薛冷玉抓住她的手,她竟有些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是村里的一霸邬成刚。”展风颂道。他虽然皱起了眉头,却并不害怕。而是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他仗着自己有四个儿子,而且个个长得膀大腰圆,所以在村里横行霸道。” 薛冷玉心里一紧:“我爹跟他怎么了?” 展风颂这下真是为难的皱了一下眉,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薛冷玉再看向薛母,薛母长长的叹了一声,也没有出声。 薛冷玉这下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说啊?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走近了,薛冷玉也来不急再追问薛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大门一下子被踢开,一个凶神恶煞,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步跨进了院子。他身后,还跟了四个年龄不一的年轻男子,手里都拿着棍子,脸上满是暴虐之气。 邬成刚气势汹汹的踢开薛家院子的木门,正要说话,看见了站在薛母身边的薛冷玉,眼神一亮:“呦,薛老婆子,这就是你女儿薛冷玉。” 薛母虽然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可是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薛冷玉拽到了自己身后,咬牙道:“邬成刚,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着我女儿的面乱说!” 邬成刚本来很凶的脸上,在看见薛冷玉后,换了一副表情:“薛老婆子,我可没有乱说什么。本来呢,我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我老婆的医药费的。不过看见你女儿回来了,我改主意了。” 薛冷玉想站出来,被薛母狠狠的拉住:“邬成刚,你想干什么?” 邬成刚笑了笑,看看他身后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知道你女儿长的美,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美。这样好了,你把女儿给我三儿子做老婆。我们就是亲家了,嘿嘿,我什么也不会再说,什么也不会再做,以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怎么样?” 薛冷玉看向邬成刚那个歪瓜裂枣,一脸凶像的儿子。有点紧张的看向薛母,只要薛母点半点说,说一声是。她立刻就和她断绝关系,改回原名,不留一点牵挂的跟殊离回沐王府。 以后就卖身在沐王府里,做牛做马,也不会再回薛家。 ------------ 第039章 秘密 薛母紧紧握着薛冷玉的手,掩饰着心里不安,嘴上却是道:“邬成刚。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家冷玉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你儿子的。你儿子吃喝嫖赌,哪家闺女嫁到你家,这辈子也算毁了。” 邬成刚冷笑一声:“薛老太婆,别人家说这话也就罢了。你说,哼,要不是看在你女儿长到还人模人样,这样的女人,哪家会要。” 薛冷玉在薛母背后,听着邬成刚的话,心里暗自思索,邬成刚是摆明了瞧不起自己的,应该就是自己是被休回家的原因吧。不过薛母的话,却让薛冷玉心中一暖。一个这样让她丢人现眼的女儿,竟还如此护着。 薛母却不像薛冷玉那般坦然,在她看来,一个女子这样的丑事被大庭广众的抖出来,是件很羞愧的事情。 薛冷玉感觉薛母的手冰冷,一用力将薛母拉到自己身后,仰头对邬成刚道:“邬成刚,你不要太过分。你和我爹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商量着解决。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薛冷玉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胆怯,不是她胆大。而是知道殊离坐在屋里,既然李沐派他跟着自己,那么如果自己有事,他必不会袖手旁观。 只要殊离一站出来,这些人还不都灰溜溜的滚蛋。 “你女儿胆子大嘛。”邬成刚也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看薛冷玉,下一刻,又冷冷的笑道:“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这与见过世面没什么关系。”薛冷玉道:“你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有事说事,不必冷嘲热讽。我是怎样的人,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薛冷玉一句话说的邬成刚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如一个女人爽快,便道:“好,既然你痛快,那我也明说了。我老婆生病了,看医生抓药,一共三两银子。带上赔偿,你一共给我十两银子。我们马上就走。” “这就奇了。”薛冷玉道:“你老婆生病了,找我家要医药费,这是什么道理?” 邬成刚竟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看了一眼薛母:薛老太婆:“这钱,你给是不给?” 十两银子。薛家一年的开销,也不一定有十两银子。 展风颂看不下去,挺身挡到薛冷玉身前:“邬成刚,石磨村没人敢惹你们,不代表人人都怕你们。薛大妈他们一家,辛苦一年也挣不来十两银子,你也未免太狠毒了。再说,你老婆的病,跟薛姑娘有什么关系,一个游方道人的话怎么能信。” 薛冷玉更是听道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邬成刚看着忽然站出来的展风颂,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山一般的挡在面前,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不由的心虚了一下,但想着自己这边有五个人,又直起了胸膛:“你是菜市场那个卖菜的?你在这里,管什么闲事?” 展风颂正要开口,邬成刚身后不知是几儿子嘲笑道:“老三,我看这样的女人,你也就别想了,指不定还没娶进门,绿帽子就戴上了。” 薛母气的浑身发抖:“你不要乱说,我家女儿……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邬成刚身后另一个接着道:“要不是有一腿,会有男人愿意为她出头?” 展风颂本来是挺直了身板站在薛冷玉身前,他倒不怕邬成刚他们,哪怕他们有五个人。可是这样的话一说出口,他的脸就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是啊,自己跟薛冷玉又没什么关系,这么维护人家算什么。 “你们不要乱说。”展风颂脸上一抹薄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不好意思:“我一个男人,随你们怎么讲。冷玉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由你们毁了名誉。” “毁了名誉?”邬成刚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指着薛冷玉狂笑:“她也有名誉?被修了的下堂妇,还有名誉可言。也不知道给多少人带过绿帽子。” 这样的话对一个女子来说,该是怎么样的难堪。 展风颂气的握了拳,薛母浑身抖的嘴唇发青,说不出话来。只有薛冷玉,对这样的事情,即不是自己做过的,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羞辱感,知道对着这一群无赖,展风颂这样的老实人是没有办法的。 薛冷玉在后面一拉展风颂,很平静的道:“我爹受伤了,薛家现在我做主。你老婆生病的事,如果确实因我而起,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赖账。若是你们想敲诈勒索,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若是你们只是来插科打混闲聊的,不妨回家再聊。” 屋里,殊离仍静静坐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一点不落的在他眼里,耳里。 当邬成刚说出薛冷玉是被休的弃妇时,他心中竟然涌起一丝怒气,无意识握住杯子的手用力的泛了白。再当薛冷玉平静的对待后,他无波的眼眸兀的闪出一道精光。 一个贫寒人家的村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镇定。 邬成刚也给薛冷玉的冷淡弄的一愣,还是转向薛母:“薛老太婆,可别怪我逼你,这钱,你给是不给?你要是不给……” 薛母青白的唇抖的如风中枯叶一般,半天,方才道:“给,我给……” 薛母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在邬成刚手里,薛冷玉心里一动,沉声道:“娘,不能给。” 薛母一把拉住薛冷玉,几乎是哽噎着道:“冷玉,我们惹不起他们,家里还有些银子,就给他们吧,什么也没有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好。” “不行。”薛冷玉冷了脸:“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这就是一群无赖,他们能敲诈一次,也能敲诈两次。对这种人,一定不能服软。” 以薛父薛母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做奸犯科的事情。绝大部分的可能,一定是邬成刚威胁恐吓了他们。 跟自己无关也就罢了,自己决不是喜欢打抱不平的人。可是现在关系到自己这个年代最亲的人,薛冷玉是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学老太婆,你女儿既然这么横,那我就说了。”见薛冷玉如此强硬,邬成刚也来了火气:“薛冷玉,你别以为你是他们的女儿,你不知道是从哪里抱来的野种,你一到我们村子,我们村子就发了一场大瘟疫。黄大仙说了,我老婆的病是邪气入体,你正好又回来了,不是你克的,还能是谁?” 终于还是被冷玉知道了,薛母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 第040章 出手 展风颂忙一把扶住薛母。紧张的看向薛冷玉,不知道突然遭此打击,她会不会受不了。 薛冷玉只是挑了挑眉:“原来娘落在你手里的把柄,就是这个?” “你不相信?”邬成刚见薛冷玉毫不动容,不禁道。 “娘的反应这么大,我自然相信。”薛冷玉道:“不过这是我的家事。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至于你老婆的病,该怎么看自己看去,就凭一句邪气入体,想来讹我家的钱?你自己是恶人,可也把别人都看的太善良了吧。” 邬成刚被薛冷玉堵的说不出来。他本来是气势汹汹的前来兴师问罪的,以为说出这件事以后,能给敢于跟他强硬的薛冷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谁知道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能够这么处乱不惊。 他顿时觉得自己失了面子,再也没有半点戏弄之心,瞬间换了一副恶霸神情:“薛冷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撕破脸了,薛冷玉顿时心里算计,要说硬碰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这五个大男人的对手。哪怕加上展风颂。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殊离。 可殊离,殊离甚至都不能算是自己人。怎样的情况他会出手,薛冷玉一点把握也没有。 眼看着邬成刚几人逼近身前,薛冷玉一咬牙,豁出去了。她轻轻一推展风颂:“展大哥帮我扶娘进屋。这青天白日的,天子脚下,我就不信,还真有人敢打家劫舍,杀人放火!” 展风颂眼角余光看见邬成刚手中的棍子已有举起的迹象,正要出手相挡,却看见薛冷玉眼睛一眨,仿佛要对自己说什么。只是这么一耽误,薛冷玉身后一阵疾风扫来。他也顾不上薛冷玉要说什么,惊呼一声,一步上前便要替薛冷玉挨了这一棍子。 可展风颂毕竟不是会武功之人,身法再灵活,也不会快过疾挥下的棍子。就在展风颂心神俱裂,大呼一声:“住手!”之间,一道人影,光电一般从薛冷玉身前闪过,本该落在她身上的棍子,已经握在了一只大手之中。 薛冷玉暗自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腿脚有点发软。 殊离,终究还是出手了。这摊子,不用自己再收拾了。 邬成刚这一棍子并未用太大的力,薛冷玉毕竟是个女子。就算他再心狠手辣,也不会下杀手。可他也没想到,这一棍子还没落到薛冷玉身上,便再也打不下去了。 定睛一看,不知何时,一个蓝色长袍的年轻人已经站在了身前。一只手轻轻松松,握住了那手腕粗的木棍,任凭自己再如何用力,也不能移动半分。 对于邬成刚来说,殊离的突然出现,如神仙降临一般。他一袭蓝衣无风自动,神色湛然,目光虽然并不多犀利,却是让人不敢凝视。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寒冷的冷淡。 邬成刚的气焰,先小了三分。不由得松了木棒,向后退了一步。 “你……”邬成刚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儿子,想到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胆子又大了一点:“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 殊离并不去看邬成刚,手上稍稍用力,木棍应声而断,他淡淡道:“薛冷玉是沐王爷的侍女。王府的下人,也是你可以惹的?” 薛冷玉故作惊讶的回头看了殊离,却被这句话说得皱了眉。好似是当时慕容皓轩救她时的那一幕重演。只是她,却没有什么立场像当初那样去对殊离。 邬成刚一梗脖子:“你是什么人?” 邬成刚不是不知道薛冷玉现在在沐王府里做丫鬟。可是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沐王府的丫鬟多了去了,王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站出来替丫鬟说话。 殊离眸色一暗,正要说话,一袭四人抬得小轿由转弯处快跑过来,也在薛家门口停下。 轿夫掀开帘子,李面下来个背着医箱的中年男子。一身儒衫,面白些须,薛冷玉不认识,其他人却是都知,这不就是街上五仁医馆的许大夫,是这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有妙手回春之术,那诊金,却也收的昂贵,只有富贵人家,官宦府邸,才敢相请。 许大夫见到殊离,愣了一下,弯腰行礼道:“殊大人,您也在这儿。” 殊离微微点头:“许大夫,病患就在屋里,麻烦尽心了。诊金药费,王府自会结算。” 许大夫再一弯腰:“草民自当尽力。” 殊离他可熟了,那是李沐身边的亲信红人,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可是那身份,却不是可以小瞧的。 见众人都楞在原地,殊离道:“薛冷玉,还不带大夫去看你爹。我看他,不止是擦伤额头那么简单。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了。” 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殊离只是隔着薛母看了一眼里屋,却在昏暗中一眼看见,薛父头上绑着的白色布条,上面血迹斑斑,不可能是擦伤所能造成的。转念一想,知道是薛母不愿让薛冷玉担心才隐瞒下来,便以自己独特的方式通知了手下,让许大夫前来诊治。 殊离的话说的薛冷玉心里一惊,殊离是江湖上混惯的人,他说不止是擦伤,必定有他的道理。 薛母全身无力的依在展风颂身上,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急气攻心。如今见大夫来了,又见王府里来的大人出手帮了冷玉,再看薛冷玉也没有和自己想的那般神情崩溃,难以接受。不由的稍微缓了一点,仍由展风颂扶着进了屋。 薛冷玉等的,就是这一句不用管了。当下赶紧引着许大夫进屋,进了房间,发现薛父果然不是擦伤额头,扭伤腿那么简单。额上不知被什么伤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腿也骨折了。不知在哪里找的游方郎中给随便包扎了,许大夫看的直摇头,赶紧重新诊治。 殊离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自然轻易的打法走了邬成刚一伙人,再也不敢来惹薛家,便转身走进房里。 其实殊离即使不表明身份,也可以轻松的让邬成刚他们知难而退,可是他走后,薛家也许还会受到骚扰和侵害。亮出身份后就不一样了,邬成刚他们就算再横行乡里,沐王府的人,他们也不敢动的。 ------------ 第041章 身世无所谓 殊离回到屋里,薛父的伤已经完全诊治包扎好,安稳的睡下了。许大夫正在外屋,絮絮叨叨的给展风颂详细说明有什么注意事项,该怎么照顾。薛冷玉和薛母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在许大夫看来,薛父病倒,薛家如今能担事情的肯定是展风颂了,当然,他自是不知道展风颂其实并不是这家的人。只是看薛母体弱,薛冷玉是个女子,展风颂对薛父关切之情也溢于言表,自然以为是这家的男人。 展风颂也是好性子,仔细听许大夫叮嘱,并无表现出不妥。在他看来,照顾薛父也是应该的,薛母身子不好,薛冷玉毕竟是个女儿家,恐怕还是没有自己方便。 至于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反而丢在了一边,没有功夫去想了。 殊离进了屋,却觉得和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无论是许大夫向展风颂叮嘱,还是薛母拉着薛冷玉的手泪水涟涟,都是自己插不上手的。只是薛冷玉给了殊离一个微笑,不管怎么样,帮她摆平那群恶霸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他,只是这个不急。 殊离也还有很多疑问要问薛冷玉,只是也不急。 薛母携了薛冷玉的手,话未说出口,眼泪先止不住流了下来:“冷玉……” 薛冷玉笑了笑,握紧了薛母的手,她自是知道薛母的心事,女儿不是亲生的,瞒了这么多年,今天被这样抖了出来,自己该作何感想,会不会丢下他们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者是从此生分了。 薛冷玉柔声道:“娘,慢慢说……” 薛母缓了缓,终究是下了决心,道:“我跟你爹,成亲了多年也没有孩子。十四年前,有一天我从市集回来。听见灌木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什么动物,谁知道转头一看,竟是个几岁大的孩子,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那就是我?”薛冷玉道。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坎坷的身世。 薛母继续道:“我一看是个孩子,连忙去把你抱出了树林,仔细看的时候,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长的水灵粉嫩,我这一看,心里便说不出的喜欢。那地方荒凉,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迹,我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在那个地方。我抱着你,等了好久,一直到天黑了,也没等到你的家人。便将你抱回了家。哎,你那是不过是三四岁大,可是看来是遭了不少罪的,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吓得一直一直的哭,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就不肯松手。” 薛母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那个从天而降的孩子,虽然给他们带来了很多负担和麻烦,却也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家庭,增加了多少甜蜜。 薛冷玉仔细的听着,心中便也明白了一些。难怪薛冷玉虽然出生贫寒,却是保养的肌肤如玉,这样的来之不易,难怪薛家把她当宝贝一样的供着。 薛母又道:“我们收养你的那一年,村里忽然出了大灾,死了好多人,大家都说你是不祥之人,可是我们不相信。因为我跟你爹在村里一直老实本分,所以在我们的哀求之下,大家总算是容下了你,也答应了我们,把你的身世当做一个秘密,谁也不再提。冷玉,我们不是有心瞒你,只是……只是娘害怕……” 薛母说着,又不禁老泪纵横。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嫁入慕容府的时候,因为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基本上就和他们断绝了来往。如今好容不易转了性子,却又知道了真相。 薛冷玉淡淡一笑:“娘,我怎么会怪你们呢?” 薛母睁大了眼,心里又涌上一丝希望:“冷玉,你……真的不怪我们?” 自从女儿从慕容府出来以后,性子确实有了极大的变化,体贴懂事了不少,可是,可是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谁也不能容忍的啊。 薛冷玉道:“真的不怪。要不是你们心地善良收养了我,我可能早已经活不下去了。而这十几年,虽然家里平困,可是你们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就是亲生的女儿的人家,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倒是我以前不懂事,想必伤过你们的心。是我的不对才是。” 薛母仍是不太敢相信:“可是……可是你不介意?” 薛冷玉仍是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娘,你不要想太多,我是你们的女儿,不管生的养的,只要你们心里有我,我就永远都是,除非有一天,你们不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们的。就算有一天,我亲生的父母找到了我,那也得承认了你们,我才能承认他们。” 薛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薛冷玉的手,千言万语的不知该怎么出口。 殊离一直冷冷的看着事情发展,薛冷玉今天做的这一切,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不管是什么人,在突然知道了关于自己身份的主要一个秘密以后,能有薛冷玉这般冷静坦然的,只怕是基本不可能。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殊离咳了一声。 薛冷玉明白过来,看向殊离:“殊大人,今晚我想留在家里照顾我爹,您看……能不能……” 殊离犹豫了一下,道:“王爷晚上会友,指明了要你相陪。” 薛冷玉神色暗了一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强硬的回绝殊李沐的命令。 看见薛冷玉的为难,薛母忙道:“冷玉,你放心的回王府吧。你爹有我照顾就行了。再说,还有小展帮忙。” “是啊。”展风颂道:“冷玉,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薛大叔的。” “谢谢你,展大哥。”薛冷玉嫣然一笑。笑得殊离面色又暗了一分,在王府里,薛冷玉一直小心谨慎,低头做人。这样璀璨真心的笑容,是他从来也不曾见过的。 时间已经不早,殊离一刻也不想再拖,站起身来。薛冷玉明白了殊离在催她,便也只有起身,薛母道:“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薛母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进屋,拿了一块玉牌出来,给薛冷玉挂上:“这是发现你的那天,在你脖子上挂的。后来怕弄掉了,我们就一直收着。如今你好好的戴着,也许这是个信物,能让你找到亲生父母也不一定。” 薛母明白,薛冷玉的身世一定非富即贵。有外人在,她没敢说出来,那日薛冷玉穿的衣服虽然满是泥水,却是……却是…… 薛冷玉由着薛母将那块玉佩戴在了脖子上,也不去细看,不想表现出过多的热情让薛母寒了心。也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亲生?薛冷玉在这时代,哪能找到什么亲生的父母。既然如此,那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不知道这一层的人,自然对薛冷玉的淡定,会生出无限的疑问。 ------------ 第042章 有可能吗 看殊离面色不善,薛冷玉也不敢再多耽误,将先前王妃赏的银子留了下来,便赶紧随他回王府。 薛母虽不想要,可是薛冷玉的坚持却是不容拒绝。如今的薛冷玉和以前相比,虽然温和的时候更温和了,可是强硬起来,却是不容争执,俨然就是薛家当家作主的样子。 女儿真的长大了。薛母望着远去的薛冷玉,心里不知是喜是酸,这样的冷玉,还可以由他们保护在羽翼下吗?只怕终有一天,是要远走高飞的。 薛冷玉依旧坐在殊离身前,谁也没有说话,这一趟门出的好,相必殊离还有不少疑问对自己吧。 骏马一阵疾奔,离的村里远了,慢慢的缓下脚步,薛冷玉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殊离忍不住出声。 “有那么多疑惑不问,殊大人不难过吗?”薛冷玉道。 殊离眉头一皱,这女人倒占了先机了,忍不住道:“你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说吗?” 出了王府,薛冷玉也没有那么拘谨,便道:“有的。刚才的事情,多谢殊离大人出手相助。也谢谢您请了许大夫给我爹医治。” 殊离恩了一声:“这都是王爷的意思。” 薛冷玉淡淡道:“那冷玉回府,再向王爷致谢。” 接下去,薛冷玉再没有了话。也没有了说话的打算,殊离终是忍不住,虽不想开口,还是开口道:“你没有话说了?” 薛冷玉想笑,自己想知道就问呗,非要逼着她自己说?哼,这都什么大人物的毛病,偏不愿意顺着他。 薛冷玉故意装傻:“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冷玉不敢有所隐瞒。至于大人想让冷玉说什么,冷玉却是不知。今日之事,都是冷玉家事,不知大人对那一点感兴趣。” 这句话说得殊离好像是很八卦的男人一般,喜欢最根究底的探索人家姑娘家的事情。 薛冷玉看殊离在她身前握着缰绳的手用了一下力,知道他心里的挫败,心情不禁好了一点。自从进了王府,见到什么人都得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谁。那种需要讨好一切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从一个可以肆意说笑的宁可可,到处处低头做人的薛冷玉。这种隐忍,该是怎样的压抑换来的。若不是对这世界还有着些憧憬与眷恋,早在无数次的忍无可忍中拍案而起,慷慨陈词了。 死,不过一死!最多一死。这条命是莫名其妙得来的,若是无牵无挂,死有何妨?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暗下烦躁的心情。殊离语调平稳的道:“你成过亲?” “是。”薛冷玉道。 这果然是殊离最在意的事情,薛冷玉心里暗自掂量,却不知是为李沐在意,还是为自己在意。 薛冷玉依旧坦然,无所谓的口气,让殊离隐隐的一丝怒火:“为什么瞒着?” “我没有瞒着。”薛冷玉道:“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王府的下人,难道有规定不许是嫁过人的?被休弃妇,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道我自己四处去宣扬?” “你不同。”殊离道。 薛冷玉明白他所指,人人都觉得,她是要上李沐的床的,可这事,却不是她自己的愿望。不禁苦笑道:“殊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成为王爷的女人,自然该是冰清玉洁的。可是从开始我就说过,我只是想在王府做个丫鬟而已。王妃的想法,王爷的想法,都不是我的意愿,可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的。而如今这样,这种事情,你又让我如何出口。冷玉只是一个女子,也会害怕,就算知道纸包不住火,也想多拖得一时是一时。” 薛冷玉叹口气,又道:“如今冷玉只盼娘娘能早日得到王爷宠爱,好放冷玉出府。王府生活步步惊心,再有天大恩宠,冷玉也无福消受。” “是吗?”殊离冷冷道:“你也会害怕?我倒是觉得,你的冷静,就连一般的男子。也未必比得上。不说别的,今日的事情,知道了自己另有身世,你竟能如此淡然,换作一般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薛冷玉想了想,道:“不敢瞒殊大人,我之所以淡然,是有原因的。在进府的前几日,我不小心撞伤了头部,对以前的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看爹娘对我关切,所以才心中感激,一直不忍说出实情。所以今天娘对我说出我另有身世,其实我并没有觉得什么触动。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人与人之间,这样简单不好吗?” 穿越最大法宝,装失忆! 薛冷玉说的殊离愣了一下,重复着:“谁对你好,你便对谁好?薛冷玉,你难道对自己的身世,就没有一点好奇吗?” “好奇也是有的。”薛冷玉道:“只是人海茫茫,我相信如果缘分到了,我们自然还会再见。若是真的有缘无分,也一定会有人替我尽孝膝前。” “你真的那么看得开?”殊离不信,薛冷玉的性子,怎么也不是历尽世事,心如止水的那种,怎么会有如此平淡的心境。她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历练出自己也比不上的镇定冷淡。 “不是我看得开”薛冷玉道:“而是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自己无法做主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然,又能怎样?冷玉只是个弱女子,难道能逆天改命?” 薛冷玉说的话其实很浅显,人人都明白,却是没有几人能够做到的。 殊离也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他一向以为自己是淡然的,可是在薛冷玉面前,却显得浮躁了。远不如一个前途无法占卜,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女子来的洒脱。 薛冷玉忽然觉得殊离的心情有些失落,不禁安慰道:“殊大人不必介怀,我之所以看的开,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反抗生活,只能逆来顺受,所以自我安慰。殊大人有足够的能力,自然可以改变命运,至少……可以做一些改善。” 今天,本是薛冷玉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需要被安慰的时候。可是现在她却反过来安慰殊离。 薛冷玉的语气真诚,没有调侃嘲笑的意味。殊离还是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缓缓的荡漾开来。 若她不是敌人,也不是李沐要的人,那么……有可能吗? 殊离微微的将视线往下,可以看见薛冷玉秀美的侧脸,白玉无瑕的面孔上,如墨青丝微拂。眼神看着前方,淡淡的,却难以捉摸。 这个女子,从见面那一刻起,所作所为,就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吧。 ------------ 第043章 会客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天有些晚了,殊离加快了速度赶回沐王府。 一路狂奔,不多时到了王府偏门。殊离翻身下马,薛冷玉想了想,自觉的先向他伸出手来。 这马有点高,自己穿的又是长裙。刚才在薛家的时候,那是心急顾不上太多,如今事情解决,又是在王府门口,再来个滚鞍下马,就未免有点难看了。万一再踩上裙子五体投地的摔上一跤,那丢人就丢的大了。 虽然丢人也不是那么一两次了,可薛冷玉还是不自觉的想在殊离面前保持点形象。 看薛冷玉向自己伸出的手,殊离挑了挑眉,这丫头,还真是自觉啊。 “麻烦殊大人。”薛冷玉讨好的笑。 殊离竟是不忍拒绝这样的请求,犹豫着还是伸手递了出去,薛冷玉借着力跳下马背,飞速放开他的手,又谢了一声:“谢谢殊大人。” 可听着这恭敬的谢意,殊离心里,却是有些微的不快。 早有小厮上前,立在一边牵了马过去。殊离抬腿进了门,薛冷玉也只能跟在身后。看出殊离好像有点不悦,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他,也不想多想。 自己这入府没几天,得罪的人好像也不少,想太多也哄不过来。 进了枫园,殊离便去向李沐复命。薛冷玉想着晚上李沐要带自己出去会客,加上刚才的事情怎么也应该当面谢一下,便也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门口,薛冷玉顿了一下,停了脚步,转身侯在了门口。 殊离见薛冷玉站住了,不禁的也停了脚步,回头道:“你不进去?” 薛冷玉道:“我想殊大人也许有些事情需要向王爷回报的,也许需要奴婢回避,奴婢等殊大人说完再进去向王爷致谢不防。” 知道了自己这么大的秘密,殊离能不去告诉李沐。自己在场,不太好吧。 薛冷玉说的倒是坦白又含蓄,殊离却是有些生气:“薛冷玉,太聪明太直率,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薛冷玉垂首道:“奴婢若是聪明,又怎么会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奴婢坦白,只是对殊大人而已。” 这话说的就有点暧mei了,殊离心中警铃大作,面色一寒:“你这是向我示好?” 薛冷玉神色如常:“殊大人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只是奴婢觉得殊大人心高气傲,是不屑于为难奴婢的。所以奴婢在殊大人面前,也就略为自在一些。若是大人觉得奴婢逾距了,奴婢会改过的。” 在王府外的时候,薛冷玉是一口一个我的,说的极为流畅。如今进了府,又马上改口以奴婢自称,殊离心中暗想,难怪她即使再卑躬屈膝,也不觉得是个下人样子。若是一个人自己不觉得低人一等,即使是为了什么而勉强压抑,那种天生的气势却是掩饰不住。 薛冷玉哪知殊离心中的百感交集,在她而言,沐王府就是个公司,进了公司门,就该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出了公司门,就是自由人,再不抬头吸几口自由的空气,会窒息而死的。 殊离心里挣扎了半响,方道:“不用改了,这样也好。” 殊离说好便好吧,薛冷玉也不再说什么。殊离又道:“进来吧。你若是真的不愿跟着王爷,我不至于那么多事。” “是。”薛冷玉应了。其实心里并没有多高兴,纸包不住火,这事情无论殊离抖不抖出去,终究是难免要说的。其实说了,说了又如何?大不了被驱逐出王府吧,薛冷玉心里微微一动,也许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还能坏事变好事,这也许是自己拒绝李沐最好的理由。 殊离抬手轻敲了敲门:“王爷。” 李沐在里面应了一声,殊离便推门进去了。 李沐还坐在桌后,桌上放着一推文件。看两人推门进屋,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情?” 殊离垂手道:“是村里的一个恶霸勒索,已经解决了。” “恩。”李沐转头对薛冷玉道:“你爹的身体,没事吧?” 薛冷玉恭敬的道:“家父无碍。多亏王爷命殊大人随行,以及请了许大夫上门诊治,我家这次才得以渡过危机。奴婢多谢王爷恩典。” 李沐笑道:“无碍就好。你毕竟是我枫园的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王府也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李沐笑的就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薛冷玉怎么也不能从他那一张和蔼的俊脸上,找到半分安心的感觉。只能道:“王爷若是无事,冷玉告退了。不打扰王爷办公。” 李沐站起身来:“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晚上我和朋友约了醉霄楼一聚,你也一起来吧。” “是。”薛冷玉不敢拒绝,低头站在一边,让出道来。 李沐一边往外走,一边似乎无意的道:“冷玉,其实有时候你的举动虽然奇特,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这王府里的女人,人人都一样,可是你……呵呵……你很有特色。” 李沐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外,殊离也跟着出去,紧随在李沐身边。薛冷玉不知道李沐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也不好接话,便跟在两人身后。 少做事,少说话。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好吧,就算我躲不起,躲一时是一时还不行吗? 沐王府就坐落在这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边。醉宵楼,是这街上有名的一座菜馆,历史悠久,环境高雅。属于这个年代的准五星饭店。 李沐没有骑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背着手便晃了出去。殊离和薛冷玉一左一右稍落后一步的跟着。出大门的时候,小厮们卫门都不禁多看了两步,殊离跟着李沐这很正常,可是里面身边又跟了个丫鬟,这就有些奇怪了。 李沐的步伐轻松自在,见薛冷玉有些紧张,不禁道:“冷玉,我只是见个私人朋友,你不必这么紧张。” 薛冷玉干笑:“王爷的朋友,一定非富即贵。奴婢没见过什么世面,怕是失了体面,有损王爷的威名。” “没有那么正规。”李沐笑道:“本王只是见你有趣,有你跟着,想必心情也会好些。你要是一直那么拘束,反而失了意义。” 殊离却是目无表情的看着别处,薛冷玉说她没见过世面,打死他也不信。能够这样镇定处事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毫无见识的女流之辈。 “是。”薛冷玉只能道:“奴婢……尽量不紧张。” 李沐笑笑,不再多说。怕是说的多了,薛冷玉会更加紧张。 不多时,到了一家两层的小楼前,薛冷玉虽然字会写的不多,认却是不难。那迎风招展的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三个大字“醉宵楼” 醉宵楼不愧是五星级的酒店,店门口站着迎客的小二,衣着打扮都要比旁的酒店整齐些。小二看见了李沐一行,连忙笑着几步迎了上来:“沐王爷,您来了?慕容少爷已经来了好一会了,正在菊香厅等您呢。” ------------ 第044章 谁更在意 慕容少爷?这个称呼在薛冷玉心中像一道闪电般劈过。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李沐会的朋友,该不会是她那个所谓的前夫慕容皓轩? 不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可这……这也太尴尬了。 薛冷玉的神情在听到慕容少爷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地僵了一下。还好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人看见。只是后面跟着李沐上楼的步子,多少有些发飘。 李沐走在最前面,殊离跟在身后,薛冷玉脑子里此时已是转的乱七八糟,浑浑噩噩的往上走,也没注意殊离停了一下,一头便撞上他后背,硬邦邦的一下子弹得她后退了一步,这一脚踩空,心中便叫了一声完了,还好殊离手明眼快,被撞上后转了半个身子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她拽了回来。 薛冷玉拍着胸口直喘,吓得不轻。这里可是二楼转弯的地方,要是就这么跌下去,丢人不说,那肯定是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都是有可能的。 见薛冷玉站稳了,殊离方放开手,不悦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冷玉连忙道谢:“谢谢殊大人。” 李沐已经熟门熟路的大步走进菊香厅了,殊离也便道:“走吧。” 薛冷玉实在是不知道找什么样的理由才可以从这里逃开,又不想在殊离面前表现出异样,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还未进门,便听见慕容皓轩的声音明亮清澈的传来:“沐,怎么来的那么迟?你看,这坛酒,我都喝的差不多了。” 虽然准确的说起来,薛冷玉只见过慕容皓轩一次,可是那样的声音,却是忘不掉的。 一个有钱,一个有权,看来这慕容皓轩和李沐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亲呢的称呼。薛冷玉的头更是大了,早知道李沐要见的朋友是慕容皓轩,刚才进府的时候,就该寻个别扭的姿势跳下马,把自己弄伤躲过这一劫。 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李沐笑着大步进门:“府里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下,皓轩不要见怪啊。” 慕容皓轩起身,两人还大力拥抱了一下,方才分开。 “慕容少爷。”殊离进门,也大大方方的和慕容皓轩打了招呼。他虽是李沐的随从,可慕容皓轩知道二人关系,从未把他当做下人看,也是微笑致意。笑意未退,却在殊离身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怯怯的跟着。 李沐正自桌上倒了一杯酒先灌进嘴里,一边道:“冷玉,这可是我们城里的首富,慕容府的大少爷慕容皓轩,你来见个礼。” “是。”薛冷玉再无可避,索性咬牙再走近一步,向着慕容皓轩躬身一福:“奴婢薛冷玉,见过慕容公子。” 然后便认命的侯在那里,等着慕容皓轩惊呼出声,然后把该说的事情,一一抖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有点倒霉,认了。 慕容皓轩的神情瞬间僵硬了一下,一时竟然没说出话来。 李沐看出端倪,奇道:“怎么?” 慕容皓轩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往日兄弟见面,你都不带外人的,就算带,也是带个小厮。今日怎么带了个丫鬟?该不是……你的……” 妾室?相好?妃子?慕容皓轩无数个词到了嘴边,实在是说不出口。 毕竟,薛冷玉曾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认真喜爱过的。如今要是上了兄弟的床,那真是情何以堪。而看样子李沐该是不知道这事情的,要是自己说了出来,以后兄弟见面,难免尴尬。 李沐道:“只是个贴身丫鬟。我见她言语有趣,便带在身边。不过就是胆子太小,没怎么见过世面。” 不知为何的,慕容皓轩听了这话,心里竟是一阵轻松。暗自揣测,薛家本来家贫,薛冷玉要是进了沐王府做丫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说以薛冷玉的性子,不知道为何会愿意去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可是毕竟说的过去。至于为什么会被李沐带在身边,他心里不禁有些苦涩起来,不愿多想。 他早不是单纯的少年了,不会天真的以为,李沐真的会带个仅仅的丫鬟的女子在身边。即使这一刻仅仅是贴身丫鬟,下一刻呢? 虽然心中有万般疑问,慕容皓轩也不好这个时候说太多。当下装作无事,与李沐对面坐下。 殊离和李沐关系虽好,却毕竟是主仆之别,不能逾距同桌。此时也只是站在他身后。不过倒是负手而立,神情自若。 “还不过来倒酒。”李沐对薛冷玉道。心道这丫头果然是不但没见过世面,还不太有眼力。主子都坐下了,这屋里又没有别的下人,还要招呼着才知道上来伺候。 不过李沐也并不生气,王府里的下人都太会揣摩主子的意思了,王妃忽然送了这么一个说聪明却又有些迟钝,说傻却又时时给人意外的丫头,还真是有些意思。 与众不同的,总是格外容易让人侧目。何况薛冷玉的与众不同,还算是懂得进退,知道轻重。 慕容浩轩压下心里的百般不是滋味,拿着个空酒杯在手,微微侧着脸看薛冷玉。为什么,她,竟是比自己还是镇定。难道她,真的是比自己还要不在乎吗? 那日街头的一幕,又上了慕容皓轩的心头。对着他说出“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那一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灵动大眼中的神彩,却是自己认识她这数年都没有见过的闪亮。 见慕容浩轩没有戳穿自己的事情,薛冷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不禁恍然。这事情对自己固然不光彩,可是对慕容浩轩,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如今自己又是李沐的丫鬟,他多少也得顾着点兄弟的面子,这要是一笑一闹开了,李沐迁怒的也许会是自己,可是难看的,就不好说了。 自己不过一介平民,丢些脸无妨。可是李沐也罢,慕容浩轩也罢,那都是称霸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慕容浩轩就算富甲天下,难道敢不顾忌李沐的脸面。 想及如此,薛冷玉一直忐忑的脸上,不禁露出一点微笑。想到穿越来的那日被狼狈赶出慕容府的情形,吃准了慕容浩轩不敢戳穿自己的身份。薛冷玉恶向胆边生,忽然有了一丝想出口气的念头。 ------------ 第045章 你无情我无意 看着一直面如死灰的薛冷玉脸上突然升起一抹笑意,李沐不禁道:“冷玉,你笑什么?” 薛冷玉心中轻松,面上表情更是放松,虽只是十分掩饰的浅笑,却是神采熠熠,让人如沐春风。屋里的三个男人看了,或酸或甜,心中思绪各异,却都只能装作无视。 薛冷玉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李沐斟上酒,一边道:“奴婢口拙,不敢说。” “但说无妨。”李沐道:“今日不同在王府,想说什么不必避忌,本王恕你无罪就是。” “谢王爷。”薛冷玉有了李沐这句话,便大胆道:“奴婢是见了慕容少爷,吓了一跳呢。” “见了我吓了一跳?”慕容浩轩若有所思的看着薛冷玉:“我有那么可怕吗?” 薛冷玉转过去给慕容浩轩倒上酒,道:“奴婢自幼家贫,见识浅薄。进了王府,见了王爷,才相信世上有如此这般英俊潇洒的男人。今天见了慕容公子,才知道什么是人以群居,物以类分。奴婢突然想到,若是王爷和慕容公子一起,在这城里弄个抛绣球相亲的大会,那不知该有多少姑娘挤破了头呢?” 薛冷玉又笑了一下:“若是收个门票,每人十两二十两的,只怕是不出三日,就家有千金了。” 这都是怎么想到的事情,三个男人面前都浮现出两个大男人穿着花枝招展,站在城楼上,对着一群陷入狂热的女子抛媚眼的场景。而薛冷玉正摆个小摊坐在一旁,身边金元宝堆得老高,眼睛也变成了钱币的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而薛冷玉身边,甚至还挑着一个旗子,上面写着,十两一摸。 殊离还算是自制,薛冷玉可是在没上没下的开李沐的玩笑,他只是淡淡的咧了咧嘴角,便又恢复了肃静的表情。慕容浩轩却是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了一地。 李沐忍了忍,控制着自己没笑出来,沉着脸道:“薛冷玉,你这是在嘲笑本王和慕容公子吗?” 薛冷玉被自己编造的画面给乐的都不行,眉眼笑的都挤在了一起,见李沐板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立刻收住了笑脸,低头谦卑的道:“奴婢这是夸您和慕容公子呢。不过奴婢没有什么文化,不懂得说话。王爷说了恕我无罪,我才说的。” 李沐也不是真的生气,一来他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二来想想薛冷玉形容的画面,也实在好笑。只是位高权重,极少被人调侃。有些拉不下脸来罢了。 再看薛冷玉虽低着头,却并不是觉得自己错了,虽然尽量严肃了神情,却还是撑不住的一丝笑意。那仿佛是得了多大的好处一般,李沐的眼光不禁的柔和了一些。这样单纯的开心,不为什么的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哪怕……只是个假象。 慕容浩轩看薛冷玉的眼神却是深邃了起来,眼前的薛冷玉,还是那让人看了就不禁心动的容颜,还是那略显单薄却楚楚动人的身段,穿的是还不如往日,沐王府里丫鬟的寻常衣服。可即使谦卑的垂手站着,却自有一番别的风情。 难道是因为李沐?他的心猛地被揪紧了,一阵酸酸的味道蔓延开来。 是了,离开他算什么?若是攀上了李沐这棵大树,倒是真的飞上枝头了呢。慕容浩轩握着酒杯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用力,压下心里的不快,尽量平静带着一丝笑意的道:“薛姑娘真是抬举我了。我哪儿有薛姑娘所说的,那么受欢迎?” “怎么会呢?”薛冷玉笑眯眯道:“慕容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家财万贯,风liu潇洒。要是有哪个姑娘看不上慕容公子,那真是瞎了眼呢。” 慕容浩轩故意长叹了一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李沐奇道:“浩轩,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烦恼?” 没有理由啊。诚如薛冷玉所说的,慕容浩轩的条件实在太过优异,在感情上无往不利。实在没有理由因为这个原因叹气。 慕容浩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薛冷玉马上识相的再倒上一杯,然后依然垂手站在一边。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薛冷玉的失态,只会让慕容浩轩觉得她还在意,而薛冷玉的冷漠,却会让他真正的觉得自己已前缘尽忘。 慕容浩轩看了薛冷玉一眼,道:“沐,大家兄弟,我也不瞒你。最近慕容府里,出了点小事。” 李沐皱了眉,慕容浩轩出事,他不会毫不知情。除非,是他的家事。 慕容浩轩也不要李沐搭话,又道:“我有个宠爱的小妾,一向貌美如花,温柔乖巧的。很是得我的喜爱。可是却在我出外行商这段时间里,仗着有我宠爱,为所欲为。欺上瞒下,侮辱主母,搬弄是非,私藏货款,还……不怕兄弟笑话,还和皓泽,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皓泽?薛冷玉心里一想,慕容浩轩,慕容皓泽。应该是两兄弟吧,难道这冷玉在慕容府,还跟小叔子有一腿。这是能干的事儿都干净了,然后再将这烂摊子丢给自己,也是不容易。 慕容浩轩叹了口气,一脸的不舍:“不得已,我只得将她逐出了慕容府,虽然老实说,其实我还是挺舍不得的。”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舍得的?”李沐听的不由皱了眉,拍了拍慕容浩轩的肩膀:“浩轩,说你多情,你还真是名不虚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挂念的?” 慕容浩轩说出这样的话来,原以为能看见薛冷玉变脸色。却谁知淡淡扫了一眼,薛冷玉却是比他还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好像刚才说的那一幕幕难堪的过往,全然跟她无关一样。 慕容浩轩不禁心里有气,斜看了薛冷玉一眼:“沐,你的丫鬟,不介意我问几句吧?” 李沐一愣:“问她?” “是啊。”慕容浩轩道:“我认识的女人虽多,说实话,你这个丫头倒是独特。就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般女子能说出来的。” “那倒是。”李沐对薛冷玉的欣赏也不在慕容浩轩面前掩饰:“我也是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要不也不会带在身边。怎么?你也有兴趣?” 薛冷玉心里直抽,自己在这王府里,就是件东西。 慕容浩轩笑道:“只是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男人在讨论。我一直想知道,作为一个女子,会不会有其他的见解呢?” 李沐也来了兴趣,笑道:“冷玉,慕容公子有兴趣,你不妨说说。” “是啊。”慕容浩轩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明白的眼神盯紧了薛冷玉:“薛姑娘,这事,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既然我对她还有情,是不是该再找她回来呢?” 薛冷玉毫无所动道:“奴婢认为,赶她出府的事,慕容公子做的很对。至于再找回来,万万不可。” ------------ 第046章 何为良人 薛冷玉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点考虑,一点犹豫。 慕容浩轩不禁皱了眉:“为什么?” 薛冷玉道:“慕容公子所说,桩桩件件,都是不可饶恕的大错。甚至像盗窃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诉诸律法,而您只是将她赶出府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作为慕容府一家之主,这样处置一个妾室,没有任何不妥。” “是吗?”慕容浩轩心情稍微转好,抿一口杯中酒,似乎也变得美味了。薛冷玉这,算是在向自己示好吗? 薛冷玉接着道:“何况,慕容公子也并非那女子的良人,趁着还有些年轻美貌,放她再觅佳偶,免得等到红颜老去,冷宫寂寞,这对两人,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浩轩才抚开的眉又皱在了一起,阴沉了面孔,微站起身直盯着薛冷玉:“你这么说,是我错了?倒是我耽误了她的青春年华?” 薛冷玉不去看慕容浩轩冒火的双眸,低下头来:“慕容公子息怒。奴婢什么也不懂,只是随便说的,公子不爱听,不必便不说了。” 见好像是慕容浩轩的变脸吓了薛冷玉,李沐忙伸手按下他:“浩轩,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 慕容浩轩知道自己失态,重新坐下,压制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好,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错了?” 薛冷玉道:“站在慕容府主人的地位,公子自然没有错。不但没有错,而且十分仁慈宽容。可若是站在那位姑娘夫君的位置,冷玉斗胆,慕容公子也并不是一个好夫君。” “怎么说?”慕容浩轩耐着性子,一双狭长的眼眸隐藏着闪闪怒火。 薛冷玉道:“奴婢虽不知这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奴婢斗胆问一句,事发之后,慕容公子对您那个侍妾,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慕容浩轩皱了眉:“什么态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还能是什么态度?” 薛冷玉微微一笑:“慕容公子当下是不是非常生气,愤怒,感到自尊严重受辱?” 慕容浩轩反问:“难道一个男人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应该微笑大度,装作什么都无所谓?” 薛冷玉摇摇头:“慕容公子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若是身为慕容府的主人,那样处置府里犯错误的人,自是没有人能够责备。可是若是身为那名女子的夫君,在知道这件事后,却不知慕容少爷有没有站在她那一边过,选择信任她呢?” “信任?”慕容浩轩冷笑道:“对于那样的女人,需要谈信任吗?” 薛冷玉的笑容依然不变,淡定没有波澜:“信任是夫妻间相处最基本的原则。慕容公子,奴婢说的难听些,捉奸捉双,捉贼捉脏,除非您是人赃并获,要不然,您怎么能够一口断定她所做的一切呢?只是因为别人所说吗?您的小妾,自然是视您为天,却一点得不到您的信任和依靠,您说,您算是她的良人吗?您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能够有安全感呢?” 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身在事外,薛冷玉自然不痛不痒,心平气和。薛冷玉相信,不管以前这身子是不是给慕容浩轩戴过绿帽子,至少是没有被捉奸在床过,要不然,以她现在见到慕容浩轩的性子,绝不是那天的不舍犹豫。只怕是自己,也不会只是被赶出慕容府那么简单了事。 而大户人家里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妾,那日子,也未必有多好过。 薛冷玉的冷漠仿佛是指责慕容浩轩的无情一般,让他的脸色又暗了一分,李沐也觉得薛冷玉的话有些过分了,怕慕容浩轩下不了台,忙道:“冷玉,说话怎么这么没规矩。慕容公子的家事,也是你随意说的。” 薛冷玉顺从的退开一边:“奴婢失礼了。请慕容公子勿怪。” 越是激烈的争辩,越会让慕容浩轩觉得她还在意,越是无意,反而越让他明白自己已无爱。 慕容浩轩眉心拧成一团,心里堵的都不行。想要抓过薛冷玉的肩膀狠狠的问个清楚,难道这个女人就真的可以这样绝情,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她就可以这样坦然的面对自己,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奇怪的话。难道是,她想暗示什么? 可是不行,有李沐在场,慕容浩轩只能狠狠压下自己有些挫败的心情,半响,方才道:“你倒是说说,你心中的良人,该是怎么样的?也让我开开眼界,不知什么样优秀的男子,才能进入姑娘的眼睛。” 慕容浩轩这话说的,有些讽刺,有些嘲笑。自然,他是有资格自信的,无论长相,身家,气质,权势,他慕容浩轩虽不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这诺大一个国家,却也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心安理得的和李沐平起平坐。 可是像他这样的男人,薛冷玉虽未说明,言语之间,却是并不满意。若非她是又攀上了李沐这样的高枝,有什么资格看不上自己? 薛冷玉淡淡道:“求仁得仁,便是良人。” 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李沐不由的也对这个说法有了一点兴趣,毕竟道:“说来听听,求仁得仁,是这么个说法?” 薛冷玉道:“若求权势,王爷便是良人。若求富贵,慕容公子便是良人。得之所求,便是所遇良人。求之不得,便是遇人不淑。” 慕容浩轩毫不放弃,逼问道:“说起来倒有条有理,那么你的良人?倒不知是什么样子,说出来,我若有了合意的,也好替姑娘物色。你是喜欢有钱的?还是有权的?” 李沐不明就里,看见慕容浩轩的失态,只是觉得也许是薛冷玉一个下人顶撞了他,多少有些失了颜面。他身后的疏离却是一直目光有所明了的在慕容浩轩和薛冷玉之间游走。 慕容浩轩的反应,太激烈的了。激烈到似乎对不起他的,就是站在面前的薛冷玉。 听得出慕容浩轩语气中的轻视与不屑,薛冷玉坦然:“慕容公子所识,想必非富即贵,奴婢不敢高攀。奴婢所求良人,不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三千溺水,只饮一瓢。至于衣食住行,奴婢自会与他一起奋斗,即使不得富贵,相信也可以衣食无忧,逍遥一生。” ------------ 第047章 讨人不遂 慕容浩轩冷笑了一声,言语间尽是不屑:“薛姑娘说笑吧,以姑娘的美貌,又怎么会甘心嫁到寻常人家,辛苦一生呢?” 那目光紧紧锁着薛冷玉,言下之意,你说的那么高尚,可还不是看着他家财万贯,做了小妾。还敢说什么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薛冷玉也冷笑一声:“富贵人家,妻妾成群,勾心斗角,岂不是也辛苦一生?还不一定能有善终,奴婢心直口快,性子愚钝,不适合那种生活。至于我想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慕容公子的好意奴婢心领,就不必您担心太多了。” 薛冷玉的态度似乎激怒了他,慕容浩轩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转身面对李沐:“沐,我问你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李沐正蛮有兴趣的看着一向风liu桀骜的慕容浩轩被一个身份低下的小丫头噎的险些失态,忽然的被这么严肃的问道,不由的一愣,也正色道:“什么事?” 慕容浩轩看着李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个薛冷玉,她是不是你的人?” 李沐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不由的苦笑:“浩轩,你是不是太认真了?” 慕容浩轩不容躲闪:“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慕容浩轩这问题问的相当激烈,当着薛冷玉的面,问另一个男人这样的话,这和直接问薛冷玉有没有上过别人的床,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薛冷玉脸上的一抹冷笑,被平静代替。微微低头在一边站了,仿佛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沐咳了一下,掩饰着喝了口酒:“她只是我院里的丫鬟,不是我的侍妾。浩轩,虽然是个下人,可毕竟是个姑娘家,你也不必……” “那就好。”一听李沐这么说,慕容浩轩眼里闪过一抹喜色,一巴掌拍上李沐肩头:“把她送给我。” 慕容浩轩向李沐讨一个丫鬟,这不算是什么事情。就和现代说,哥们儿给来只烟。基本是差不多的分量。 李沐只能以为慕容浩轩真的是气的神志不清了,再看薛冷玉坦然处之的样子,不禁的苦笑道:“浩轩,你这是怎么了?” “你让是不让?”慕容浩轩认了真:“要不然,你也看上这丫头了?” 李沐这么可能承认这样的事情,只得道:“薛冷玉,你愿不愿意去跟着慕容少爷?” “奴婢不愿。”薛冷玉脆生生,口齿清楚的道。 “你问她做什么?”慕容浩轩不满道:“沐你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处置一个丫鬟,也要看她的意愿?” 李沐尚未说话,薛冷玉便悠然的道:“回慕容公子的话,奴婢不是卖身在沐王府里的。尚且是个自由之身,所以奴婢去留,只能由着奴婢。” 慕容浩轩的火气更大,一步跨到薛冷玉面前:“薛冷玉,若我真的要你,你以为你能逃掉?” 薛冷玉更是悠然:“慕容公子何出此言,奴婢何德何能,能入慕容公子的眼。何况奴婢现在还是沐王府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慕容公子就算是想强抢民女,也不该打王府下人的主意。”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话说的好像是在骂自己。可是不防,自己这身份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了,自己的位置摆得越底下,和自己身份悬殊的慕容浩轩就越是要有顾忌。他可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和自己撕破脸皮,丢了面子,犯不上吧。 薛冷玉心里笑得得意,好歹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第一强抢民女,第二抢的是王府的民女。就算是他慕容浩轩有天大的面子,这样的事情,也做不来吧。 慕容浩轩额头青筋直跳,隐隐的怒火就快忍无可忍。薛冷玉却还是事不关已的样子,冷漠的在一边站在。 李沐忽然觉得有点头痛,没想到薛冷玉会对慕容浩轩的事情做出这样的评价,也没想到慕容浩轩会这么认真。可自己开始也说了,外面不比王府,既然已经准了薛冷玉随便怎么说,现在收回话来再加惩罚,也未免落了出尔反尔的口舌。 何况对于薛冷玉,李沐只觉得是个言语独特些的丫鬟,虽说不上喜欢,却还新鲜有趣,竟是一时也不舍的逼她去跟了慕容浩轩。 俊面一沉,李沐道:“我和慕容公子有些事情要谈,你出去候着。” “是。”薛冷玉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地方,和慕容浩轩一室相处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毕竟自己并不清楚他和薛冷玉以前的恩怨情仇,又是低人一等,没有任何可以依靠。万一真的惹毛了他和李沐翻了脸,也不可能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薛冷玉虽然很羡慕其他穿越的女主可以睁开眼就帅哥围绕,风生水起。可是却十分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这眼前的三个男人,帅则帅已,却都不是自己可以碰的。免得一时大意,有个闪失,就可惜了这花容月貌。 薛冷玉向李沐福了福:“奴婢告退。” 说到正事,慕容浩轩也不再只想这找薛冷玉麻烦,毕竟正事要紧,而薛冷玉,又不会人间蒸发,来日方长。微眯了眼,看薛冷玉从容转身,向门外走,一只手无意识的轻轻在腰间按了按。 “等下。”李沐突然出声。 薛冷玉站住,回头垂手等待。 李沐和言道:“你去隔壁候着吧,我和慕容公子尚有很多事情,看你今天出行一趟,累的不轻。也不必在门口伺候了,需要你的时候,自会唤你。没叫的时候,不许过来打扰。” “谢王爷体恤。”薛冷玉仍是垂头应了,转身出了门。不用再门口站几个时辰了,这总不是坏事。 薛冷玉走出房间,仔细的关了门,还想着要不要跟店小二说一下,自己要了隔壁的包厢。却突然发现这条走廊上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和楼下的热闹完全似乎是两个世界一般。 薛冷玉抬腿便要往外迈,想喊个人来一问究竟,却又收了回来,是啊,自己怎么呢。既然李沐要和慕容浩轩说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那么想必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包下这一层楼,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薛冷玉笑了笑,推开了边上的一扇房门,果然没有人。这是间和菊香厅大小设置都差不多的包厢,薛冷玉走进去将门关了,在桌边坐下,百无聊赖。 想了会心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几口,想着刚才慕容浩轩的嘴脸,不禁轻轻哼了一声,一只胳膊枕在自己脑袋下面,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因为在马上颠簸有些酸痛的腰身,慢慢的有些困了。 ***************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 天降太子妃(横塘水) 她倒霉的天降爱那个到了他和别人密谈的现场,先是被当做奸细关了起来,居然还被人用弄出了一个永远都治不好的伤,她是倒了什么霉呀?! 不过,古代还真的是美男众多呢: 优雅俊逸的太子李云峰; 冰冷却又柔情似水的南宫无翊; 幽默又能给她温暖的王爷李逐流; 不过,怎么突然来了一个贵妃?还警告她这个,警告她那个的?不行,她要赶快跑路…… 那么,流落江湖的她究竟是布衣山庄的大小姐,还是青楼中最红的花魁?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天降的结果究竟是什么,跨越时空的恋情,她又该何去何从…… ------------ 第048章 敌不动我不动 薛冷玉刚走,慕容浩轩便起身瞪向李沐:“沐,你这么体贴她,真的没有……?” 因为李沐不知道薛冷玉被休的事情,被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慕容浩轩有过一段。再说看她的态度,也完全不是有那么难看事情的感觉,便只当是慕容浩轩面子挂不上,恼羞成怒,不由苦笑着按着肩膀将他压坐了下去。 “浩轩。”李沐道:“你今天怎么了?不过是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你不会认了真吧?” 慕容浩轩张了张嘴,实话还是不能说,不由气闷的哼了一声,脖子一仰,一杯酒灌进喉咙。 他不愿承认的,是自己还在乎,这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已经不在乎了。 从慕容府的妾室,沦为下堂的弃妇。从锦衣玉食,沦为王府的丫鬟。这虽不至于从天到地,可也是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他还记得,那日从慕容府里离开时,薛冷玉脸上是种多么深切的悲痛之情,可这不过短短几天,竟然就陌生如此。 没有爱,这也就罢了,可看那波澜不惊的脸,竟然是连恨也没有。 这叫慕容浩轩如何能够平静的下来。李沐对她的态度,却偏偏又不似其他的丫鬟,让他不要多想,那是在是很难。 李沐却不知道慕容浩轩心里的这些思想,自己也喝了杯酒,正色道:“浩轩,你可有发现,最近他,没有什么动静了?” 李沐的话瞬间拉回慕容浩轩的思绪,从儿女私情到国家大事,他也不是那么轻浮的人,说到正事上,便也正了神色道:“恩,我也正在纳闷。前一阵子,他的行动十分频繁,和那边也已经有了联系。据我们的消息,似乎已经商洽的有些眉目了,可这忽然的,似乎一切就停了下来,再没有半点动静,却不知是不是另有阴谋。” 李沐伸手揉了揉眉心,想来这段时间被这事烦的不行。 慕容浩轩道:“如今这事情也急不得,他不动,我们也不能先乱了。本来这是个可以一击致命的大事,可是如今我们没有一点证据在手,只怕是……” 李沐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是知道的,他那边有我们的人。只是我府里,又何况没有他的人。” 慕容浩轩道:“可知道是谁了?” “还不确定,不过也没有放开来查。”李沐一笑:“留着他的人在府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他前几日又送了两个绝色的女子过来,这般的示好,在我们未查明变故以前,还是一切稍缓的好。” 慕容浩轩愣了愣,点头道:“不错,要是抓不到十足的证据,这打草惊蛇,后面就难做了。” 李沐道:“打草惊蛇也就罢了,怕只怕被反咬一口,那当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慕容浩轩一笑:“那我们便也侯着吧,这样的事情,他等得,我们难道等不得。不过是十分仔细的留意着罢了。” 两人又谈了些事情,慕容浩轩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快,忍不住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李沐心里明镜一般,却又不好阻挡,便点了头,看他大步出了门,不由的苦笑:“殊离,你看好像他,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殊离自是猜出了大概,也能够了解慕容浩轩的生气是情有可原。,却因为答应了薛冷玉而不好明说,只能道:“慕容公子可能是对以前的那个夫人念念不忘,所以才被薛冷玉说的有些失态。” 李沐也道:“前阵子倒也确实听说浩轩迎了个绝美的女子进门,虽只是侍妾却百般呵护。后来不知怎么的便闹翻了赶了出去。大家关系虽近,这事情也不好多问。不过现在看来,他对那女子还是有些感情的,这薛冷玉也是的,一个丫鬟这样不满的品头论足,难怪浩轩失态。” 殊离眼中却是一笑:“属下倒是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慕容公子只怕还是要灰头土脸的回来。” 李沐也笑道:“不过她胆子倒也是大。明知道浩轩的身份,还敢这么说话。也不怕被罚。” 说着,李沐神色突然一正:“殊离,你的轻功,比化学如何?” 殊离不明白李沐这么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略强。” 殊离是个低低之人,他说略强,那就不止是强一点点。 李沐道:“你跟去看看,别让浩轩发现了。他这么气冲冲的出去,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现在非常时期,我们可容不得一点闪失。” “是。”殊离明知没有这个必要,却也不会逆了李沐意思。再者,对薛冷玉背地里会如何对慕容浩轩这个前夫,他还真是有些好奇,便也悄无声息的去了。 慕容浩轩推开隔间的门,却没想到会看见薛冷玉这么平静的一面。 用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自然的垂在腰间,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神色安详,长长的睫毛不时微微一动,就像是自己从前心动的那种温婉可人。 慕容浩轩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不禁的放轻脚步,本来的说辞一下子通通的忘在了脑后,走近几步,站在她身边,便这么呆呆的看着。 距她出府,有好几天了吧,虽然自己府里姬妾尚多,不至于为一个女人朝思暮想。可刚才以为她已是李沐的女人,却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阵不快。他也有些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在乎,还是只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即使自己不要的,也不远别人染指。 可如今的薛冷玉,却也有些不同的。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可是言谈举止间,那自然风韵,却是以前不曾留意的。 无意间,慕容浩轩的手指轻轻抚上薛冷玉的脸颊,微微的摩挲了一下,那触手的柔软一如记忆,让他不想收回手来。 这样的姿势自是睡得不熟,薛冷玉感觉脸上微痒,还以为是有什么小虫子之类,睡意正浓,不耐烦的伸手挥去,却是正打在慕容浩轩的手上,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发现身前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差点一声尖叫就要出口。 ------------ 第049章 求我可以考虑 慕容浩轩眼明手快,连忙伸手掩住薛冷玉的嘴。将她要出口的尖叫全部都堵了回去。 薛冷玉只是心里没有准备被突然吓了一跳,看清眼前的人是慕容浩轩以后,就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拍拍他的手背,示意放开自己。 慕容浩轩知道薛冷玉也必定不愿让人看见,便放了手,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薛冷玉的脸,人也靠的很近。 “慕容公子有什么事情?”睡梦中被吵醒,薛冷玉心中隐隐的不快,沉着脸道。 慕容浩轩神色阴沉的逼近过去,薛冷玉后退一步,便靠上冰冷的墙,伸手抵住他想继续靠近的身子,隐隐的一丝怒意:“慕容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浩轩一手穿过薛冷玉的身子,抵住墙壁,低下头来,想从薛冷玉的眼神中搜索出些什么,却只看见烦躁与怒火,不禁哑着嗓子道:“冷玉,你对我,当真能这么冷漠?” 当年的情,当年的爱,当年的温柔缠mian,真的能够一夕之间便荡然无存?慕容浩轩死死盯着薛冷玉的脸,想看穿她的心。 薛冷玉冷笑:“慕容公子即是不舍,当初何必那么决绝。你也该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也许一辈子被人指点,抬不起头。你既然无情,有什么立场职责我无义?难道你以为我会卑躬屈膝的求你收了我回去?” 薛冷玉其实并不想对慕容浩轩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的人,她便不由得想到那一日,那日刚刚苏醒的一刻,看见那封休书,心里竟没来由的觉得万念俱灰般的伤痛。或许是这身子本身未散的灵魂的怨念,才让自己有了那样的感同身受。 虽然什么也不了解,可是薛冷玉依然坚信,这前身的薛冷玉,即使有着万般不是,也绝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便忍不住的,想替她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慕容浩轩咬牙克制自己的怒火,是的当初赶她出府的时候,明明是以为她会求着自己,示好示弱的。可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的情形。 慕容浩轩叹息道:“我知道你怪我将你赶出府去,可你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难道我能无动于衷?” 薛冷玉冷冷道:“慕容公子,被赶出慕容府的那一刻,以前的薛冷玉便死了,以前的事情我也都忘了。不管谁对不起谁都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在沐王府工作,不过是赚些钱补贴家用,不会在王爷面前多说半句话,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薛冷玉说着,侧身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却被慕容浩轩强硬的握住手腕,拉了回来,不禁怒道:“慕容公子,男女授受不清,你放尊重些。” 慕容浩轩冷笑一声:“男女授受不清?冷玉,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你前夫?你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是我前夫?前这个字什么意思知道吗?就是以前,是过去。你的休书我已经拿了,整整齐齐的挂在墙上,时时提醒我做人该注意些什么。一刻不敢忘记。如今被休的小妾要一刀两断,怎么?难道高高在上的慕容公子要向我认错示好,痛改前非,求我回去?” 薛冷玉有些嘲笑的看着慕容浩轩:“要是慕容府的八抬大轿上门,慕容公子休了府里所有妻妾,到我家斟茶下跪认个错,这样的的话……我倒也可以考虑考虑,再给个机会。” 慕容浩轩听着听着,那面色便黑的犹如三更的天,刚刚好不容易压下一点的怒火,又忍的辛苦:“薛冷玉,你不要得寸进尺。” 薛冷玉冷哼一声,用力推开慕容浩轩,在桌边坐下,傲然道:“慕容浩轩,不要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出了慕容府的门,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有一点瓜葛。” 慕容浩轩沉默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嘴角随即扯起一个笑容,也缓缓的踱到另一边坐下,轻哼道:“冷玉,你以为,沐另眼看你,你便有机会成为沐王府的姬妾吗?别忘了……” 你已经是嫁过人的了,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一个名声如此不堪的女子,你还以为能寻到什么好的人家吗? 若不是知道李沐在隔壁有所忌惮,薛冷玉真想寻着桌上的什么东西,就砸到对面那张狂自大的脸上去。 薛冷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半响,方才克制下这冲动,挤出一个笑容:“慕容公子,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不管我日后是什么样的收场,自会自己负责。您要是心里不舒服,等着看笑话就是。就不必再好意相劝了。” 薛冷玉实在不想再跟慕容浩轩说什么道理,像他这样从来高高在上,自大得意的男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理解自己心中所想的。多费唇舌的解释,反而难免会让他误会自己想澄清些什么。 “好,很好。”慕容浩轩的耐心彻底的用尽,一拂衣袍站了起来:“冷玉,我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谁知道你竟然不领情。但愿日后,你没有再求着我的一天。” 就算慕容浩轩心中对薛冷玉再有旧情,也不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奚落和拒绝。 慕容浩轩几乎是甩门而去,一直隐在暗处的疏离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见慕容浩轩走了,也就要回菊香厅。却听见关门的声音后,薛冷玉淡淡的叹了一声。 “哎,想老老实实的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疏离的身形一顿,心里顿时纠结起来。肯定了薛冷玉与慕容浩轩之间的关系,他心中也十分不解,唯一比慕容浩轩明白的,便是薛冷玉曾说她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才能全无情意。 可是,薛冷玉却没有告诉慕容浩轩。却字字句句又毫不留情意,真的要恩断义绝一般。一向以为自己能够冷眼洞悉的疏离,真的不知道该给这样的女子下个什么样的定论,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真的如此淡定,还是有怎样的计较。 可听着一声淡淡的叹息,却又是那么真实。除非她知道自己藏在暗处,否则,这该是没有一点虚假的心意把。 ************************ 晚上还有一更,只要来的及,我会尽量多更的,最近生病了,重感冒,所以很难过,只想睡觉。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啊。 ------------ 第050章 羊遇见了狼 殊离刚刚在李沐身后站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慕容浩轩便推门进来了,进来后也不同李沐打招呼,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酒壶便往嘴里倒。 李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按住:“浩轩,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浩轩皱了皱眉,眼神里尽是烦躁:“今晚你没事吧?陪兄弟不醉不归?” 李沐冷下脸:“浩轩,要是那个丫头,真的这么不懂尊卑,我尽可以将她交给你发落。即使她不是卖身在我们府里的,也不防事。” 斗嘴争论不算什么,可若是薛冷玉真的将慕容浩轩惹的如此烦躁,又因为是自己府里的人所以有所估计,那么他也不可能为了袒护薛冷玉而和慕容浩轩之间产生什么隔阂。 慕容浩轩长长叹一口气:“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哎……不说了,喝酒。” 慕容浩轩虽然被薛冷玉气的有些失态,可是心里却也清楚,薛冷玉已经是拿了休书被扫地出门的,他们两人之间,当真是再没有一点关系。薛冷玉真的可以和自己划清界限,明明白白。 虽然凭着自己的地位财富,想要威逼她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那样的事情,却不是他会做的。 “真的无关?”李沐很少见到慕容浩轩如此,还是不太放心。 慕容浩轩苦笑一声,拍拍李沐肩膀:“放心吧,是我自己的问题,没什么大碍。一个小丫鬟,你也别难为她了。” 李沐也微微一丝苦笑,哪里是自己想难为薛冷玉,还不是怕慕容浩轩咽不下这口气。 李沐回头对殊离低低嘱咐了几句,殊离便往外走去,一边让小二再送酒上来,一边让人去通知慕容府里的下人一会备轿来接,只怕慕容浩轩今晚,是不能自己走回去了。 求醉是很容易的,把酒倒进肚里就是了。在慕容浩轩的情绪感染下,连李沐也有了微微的醉意,因为知道有殊离在侧,安全无虞,所以也没有顾忌,两人你来我往,十分热络。 当薛冷玉在隔壁的房间吃饱喝足,闻到阵阵浓郁的酒味时,终于听见了殊离的喊声。 薛冷玉连忙起身,进了菊香厅。却见慕容浩轩已经趴在了桌上,李沐虽然好些,却也差不多了,半依着殊离,脸色沉静,一看就是喝多了。地上桌上,摆着数十个酒坛。 薛冷玉脱口而出:“怎么喝成这样?” 殊离不悦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薛冷玉委屈:“就算慕容公子是因为我吧,王爷又是为什么喝这么多。” 李沐苦笑一下:“浩轩的习惯,就算自己再想喝醉,也要拉着别人一起。” 这都什么坏习惯,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薛冷玉也苦笑了一笑,虽然觉得自己还是冤枉,不过李沐好像是更冤枉。 说话间,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慕容府的下人来接人了。几个常随慕容浩轩身边的,李沐他们都认识的小厮,向李沐行过礼后,便扶着不省人事的慕容浩轩离开了。 李沐抚了抚已经开始痛的头:“我们也回去吧。明天早上,又要头痛了。” “是。”殊离道。 楼下,慕容府的小轿也停在外面,殊离扶李沐上了轿子。放下门帘。自己跟随在侧,薛冷玉地位更低,自是也只能亦步亦趋的在身后跟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李沐可能看的不太明白,殊离却是明白的。也许也有些话想对自己说,可是李沐就在旁边,也不好开口。 就这么一路沉闷的走到了沐王府,进了枫园,丫鬟小厮们连忙围了山来,李沐自己掀帘子走出轿子,酒意还没散,不过也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们都下去吧。”李沐摆了摆手:“殊离,你也去休息吧。冷玉,你过来伺候。” 殊离应了一声:“是。” 薛冷玉却:“啊?”了一声。 这一院子的佣人,高矮胖瘦,大大小小,为什么要指明自己。如今已是这个时候了,自己一个姑娘家去照顾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薛冷玉求救的目光看向殊离,嗫嗫道:“殊大人……” 殊离自然明白薛冷玉的意思,心里也当真有一丝的犹豫,却还是硬起心肠:“王爷让你去伺候,愣着做什么?” 就算没有其他原因,李沐的意思,也不是他能忤逆的。李沐看上的女人,更不是他可以多想的。 见薛冷玉站着不动,小霜连忙偷偷的撞了一下她,低声道:“还不快去,王爷要是生气了,我们都要完了。” 李沐的眉心已经有些纠结了,在自己的院里,使唤一个下人不动,这可不是他能够容忍的事情。 薛冷玉再看一眼疏离,依旧是面无表情,知道想要靠他救自己基本是不可能的,硬碰硬的和李沐对抗也绝不明智,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抱着侥幸心情,希望李沐只是单纯的要自己伺候而已。 薛冷玉硬着头皮走到李沐身边,李沐一只手臂便搭了上来,醉酒后沉重的身子压了一半在她肩上,脚步有些踉跄。 下人各自的散了,殊离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薛冷玉苦着脸架着李沐走回主屋去。 李沐的卧室,是枫园最正中的一间,进了房间,薛冷玉将李沐扶到床上,让他在枕上靠了,有些不安的站在床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李沐半眯了眼盯着薛冷玉,嗓子有些暗哑:“把门关上。” “是。”薛冷玉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现在在她看来,关不关门根本不是重点。如今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只怕只有自己一直非常讨厌的,和慕容浩轩曾经的那么一段关系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将事实和盘托出,李沐皱眉道:“你还真是没有服侍过人,去拿毛巾来给我擦脸。” “是。”薛冷玉连忙道。正要往外走,却发现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人送了热水进来,真是体贴周到,只得拧了毛巾,走到床边,下意识的就像把毛巾往李沐手里递,却在李沐的怒意中缩回手,讪讪笑道:“奴婢给王爷擦脸。” 又不是残疾,脸也不会自己洗。薛冷玉心里愤恨这万恶的旧社会,手上的力道却不敢大,轻轻柔柔的给李沐擦着,好容易擦完了,在盆里放了毛巾,又听见李沐冷冷的声音:“过来给我宽衣。” ------------ 第051章 一定要冷静 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薛冷玉如何能够纯情的不知道李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进了房,上了床,下一刻可就谁也救不了她了。在这沐王府里,李沐就是法律,就是天,李沐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李沐想要的女人,谁敢来救她。 从屋子中间,走到床边,薛冷玉一步一蹭,抬腿迈步,都彷佛慢动作一般,恨不得这两步路,要走上一年的时间。李沐也不催他,眯着眼,半倚在床头。再慢的步子,走到床边也不需要用上一个晚上,夜还长,他有的是时间。 薛冷玉可没有那么悠闲,这短短的几步路,她心里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怎么办? 可千万不能等到暧mei成了形,箭在弦上的时候再做反抗。那时候未免有欲拒还迎的嫌疑。薛冷玉咬咬牙,走到床边跪下。 李沐眼神一暗,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低头道:“奴婢斗胆,请王爷换人服侍。”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李沐冷哼一声:“王妃把你送到枫园,你就该知道要做些什么。现在才拒绝,是不是有点迟了。而且那日在温泉,你的身子,本王也看了,虽不是多明白,但一个女子的名节是何等重要,本王,也应该对你负责。过来,不必那么害怕。” 薛冷玉并不动:“王爷,奴婢进园的时候,并不知是要做什么,等到知道了的时候,一步一步,已经不是奴婢所可以控制,王爷没有表明心意,奴婢自然也不能自作多心的说些什么。至于那日温泉的事情,完全是件意外,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那么如今,我算是表明心意了?”李沐扬眉道:“我只是让你给我宽衣。” 薛冷玉的话,说的还真实在,等到自己表明了要做什么再拒绝,免得弄得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一样。 “若只是如此,服侍王爷,自是奴婢分内之事。”薛冷玉道。 李沐道:“那还不过来。” 李沐的话里,隐隐的含了一丝怒意,想来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前对他说过这番话。薛冷玉也不敢再一味的拒绝,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李沐双手张开的靠在床上,看见薛冷玉探过身来,小心翼翼,却又有些笨拙的去解他外袍的带子,手抖了抖,竟然没有一下子拉开了。 要说薛冷玉现在不紧张,那是假的。拽着李沐衣带的手,竟然有点抖。轻轻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定下心来。力不能抗的时候,只有镇定。 李沐静静看着薛冷玉低头在自己身上折腾,垂下的发丝拂在他裸露的颈项上,麻麻痒痒的,心中一动。 李沐没有一点压抑自己的想法,心念一动,手便也动,在侧面扶上了薛冷玉的腰。 薛冷玉一怔,就想直了身子离开。李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微微一用力,薛冷玉便重心不稳,一下子压在了李沐身上。 薛冷玉短促一声尖叫,随即感觉到薛冷玉的大手,已经温热的贴上她的背,缓缓的隔着衣服摩梭,却有些强势的将自己按在他的身上贴着。本能的正要挣扎,忽然想起小说里最忌讳的事情,那就是在男人身上乱动,只会适得其反。 深吸一口气,薛冷玉尽量让自己忽视背上她想直接砍了的李沐的手,平静的道:“王爷这算是表明心意了吗?” 李沐也没想到,薛冷玉这个时候仍能这么镇定,可是看她,却仍像是笼中的小兽一般,可以由着自己为所欲为,不禁眼角带了一丝戏弄的笑意道:“算吧。” “那么奴婢可以拒绝吗?”薛冷玉道。 “我若说不可以呢?”李沐的手掌抚过薛冷玉的肩背,柔软温润,触手十分的舒服。不太想放开。 薛冷玉淡淡道:“拒绝是不用同意的,奴婢只是想让王爷明白奴婢的想法。然后……有件事情要禀告王爷。” “说。”李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冷玉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虽然稍显僵硬的一动不动,可是仍然勾起了他的欲念。伸手将她挽发的簪子摘下,青丝如瀑一般的洒下。他也不急着再进一步,反正是肉在板上,随着自己怎么下刀。 薛冷玉道:“奴婢已非完璧,配不上王爷。” 李沐放在薛冷玉背上的手猛地一紧,声音也暗了一分:“你说什么?你跟过其他男人?” 薛冷玉见这事对李沐触动那么大,心里竟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道:“奴婢曾嫁人为妾,不过被休回家。” “王妃竟然敢把这样的女子,送到枫园来?”李沐的声音冷冷的,一手握在薛冷玉肩膀,微微的用力。 薛冷玉忍着肩上些许的疼痛:“王妃不知奴婢曾有夫家,奴婢也不知道王妃是要奴婢如此服侍王爷。所以此事,也就搁下了。” 李沐冷笑了一声:“你嫁过人,这也不防。只要本王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府里众多侍妾之一,又不是要纳妃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李沐自己不在意,谁又能说什么。李沐知道薛冷玉这话是为了让自己放过她,不禁心里反而更有了征服的念头。像他这样无往不利的男人,从来无论什么都是伸手即来的,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想zhan有。 其实薛冷玉在酒楼里那样对待慕容浩轩,李沐就知道她是个因为自己思想可以不太在乎权势地位的人,可是薛冷玉直接的回绝他的示好,他扔是觉得面子上抹不下来。 他可以坦然看薛冷玉嘲笑慕容浩轩,可是却没法心平气和的接受薛冷玉也不屑他的召唤。 看来李沐是油盐不进了,还是出杀手锏吧。 薛冷玉咬咬牙:“奴婢前夫,便是慕容浩轩。” 明显的感觉李沐放在她肩上的手松了一下,薛冷玉赶紧顺势一挣下了床。可不敢夺门而出,便就这么跪在床边,等候发落。 薛冷玉放在身侧的手握着拳,微微的有些颤抖。事到如今,已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隐忍。她不是从小在低人一等的教育里长大的,如今却时时处处要仰人鼻息,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误,却还要别人高抬贵手。明明自己是个自由之身,生杀予夺,却还掌握在别人手里。 薛冷玉深深的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 第052章 屈服 李沐抚着有些痛的头,坐起身来,高高在上的看床下跪着,微微颤抖的女子,冷冷道:“难怪浩轩今天这么失态,原来他那个被休的小妾,就是你。” 薛冷玉道:“不敢相瞒王爷,正是奴婢。” 李沐冷哼一声:“不敢相瞒?若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形,你有打算让我知道吗?” “王爷不曾问过,相瞒无从说起。”薛冷玉说着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知道薛冷玉原来就是慕容府的小妾,李沐不由的也起了一丝疑问:“若说你就是被浩轩休了的小妾,他为了顾我的面子不好说出来,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今日在酒楼,浩轩如此失态,你的镇定,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薛冷玉想想没什么好隐瞒,便道:“奴婢从慕容府出来的时候,撞了一下头部,对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对慕容公子也已经没有旧情,只是按着现在的想法就事论事。” 李沐不说信与不信,莫测的目光牢牢锁在薛冷玉身上。 李沐不说话,薛冷玉也不敢说话,便就这么在地上跪着。要是这么跪一晚上就算了,倒也罢了。毕竟今天可能是把李沐气的不轻。 半响,李沐方道:“起来。” “谢王爷。”薛冷玉站起身来,地上冰凉,膝上有些麻木。刚才被李沐握着的肩头也有些微微的痛,不知是不是青紫了一块。 李沐又道:“现在你告诉我这个,就是想让我因为和浩轩的关系,所以知难而退?” “奴婢不敢。”薛冷玉道:“只是怕伤了王爷和慕容公子的情谊,那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李沐忽然的伸出手,捏着薛冷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李沐冷哼一声:“就如你所说的,你现在已是个自由人。我若要了你,莫说浩轩不知道,就是知道了,顾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装作不知道。” 薛冷玉不敢反抗,微皱了眉,神色如常的看向李沐。却难以克制心里的紧张,甚至自己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李沐扯开嘴角一笑:“原来你也会害怕。薛冷玉,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 薛冷玉脸上一抹苦笑:“王爷您太抬举我了。奴婢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今在王爷手中,生杀予夺,不能自主。如何能够不害怕。” 能感觉到薛冷玉的微微颤抖,李沐心情不禁好了一点:“那么害怕,你仍敢拒绝我。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 对于李沐来说,处置一个府里的丫鬟,就像是捏死蚂蚁那么容易。 薛冷玉吸了口气,坦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就是宁可死,也不做我的人?”捏着薛冷玉下巴的手微微的用力,李沐的脸也凑了上来。他从未被拒绝,从未被如此直接的拒绝。教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气氛有些僵滞,薛冷玉心里明白,其实此时李沐要的,不过是一个顺从罢了。不过是他觉得被损了的面子,要拿回来罢了。若是真的激怒了他,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 因为他的面子,是比自己的命要重要很多的。 “奴婢还不想死。”薛冷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闪了闪,微闭了眼,终究是咽下了那个到了嘴边正义凛然的“是”,有些悲哀的淡淡叹了口气。 这就算是妥协了吧。 千古艰难唯一死,便是逼到如此境地,也还是狠不下这样的心肠。薛冷玉在心里自嘲,自己还真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李沐的面上,也有了些嘲笑的神色,说的慷慨激昂,最终还不是怕死。 只是,他何曾想过,谁又不怕死呢。 放开对薛冷玉下巴的钳制,李沐微凉的手指,轻轻拂开她散在肩上的发丝,衣领下,是白皙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此时,不禁起了点点的栗粒,她毕竟只是个未经变故的姑娘,即使这身子或许不再生涩,可是她的心情,如何能够不怕。 薛冷玉努力克制着自己,悠长缓慢的呼吸,想平息一些紧张的情绪。手握成拳垂在身侧,紧紧的握着,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刻痕,却宛若不知。 李沐的声音暗哑低沉:“顺从我,这么辛苦吗?” 薛冷玉其实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终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王爷虽然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也一定做过自己不想做的事。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王爷自然也能明白。奴婢虽然不是完璧,说的难听些,没有什么好矜持。可这样的事情,勉强为之,放在一个女子身上,毕竟是不堪。” “你是说我强人所难?”李沐的声音放得有些轻柔,手指缓缓的捏着薛冷玉领边的扣子,这一刻,仿佛脆弱的稍一用力,便会粉碎一般。 薛冷玉道:“王爷想得到奴婢什么样的回答呢?” 这不叫强人所难,什么才叫。 薛冷玉没有回答,却和回答了一样,李沐无声的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丫头。难怪浩轩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这样也叫有趣?薛冷玉如何能够不悲哀。跟着这个有几千年代沟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下是真的有些心如死灰了。 薛冷玉苦笑一下。不要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是一夜情而已,反正这身子又不是第一次,李沐也是个帅哥,有身材有长相,想必也有经验吧。 悲极生乐,薛冷玉反而整个人冷静下来。是谁说的,既然你逃不了生活的强奸,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摆对姿势。 感觉手指所触的身体,没有再那么紧张的颤抖,李沐反而有些讶异,不禁道:“怎么,一下子便想通了?愿意跟着我了?” 薛冷玉坦然:“这样的情况下,奴婢不可能对王爷改观。只不过是想明白了,既然奴婢还不想死,便只能接受生所要付出的代价。王爷不曾有过如此境地,是不会明白的。有时候,对您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却是生死的挣扎。王爷想必在心里笑话我怕死,可是生有所恋,谁又会不怕死。” ------------ 第053章 容我冲动一回 李沐若有所悟:“顺从不一定是屈服。冷玉,你的意思,你对我顺从,不过是因为反抗不了。” 这不是放屁吗?薛冷玉几乎想要冷笑一下:“王爷,奴婢就算再地位卑下,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若是反抗得了,谁会愿意自己任人欺凌。今夜对王爷来说,也许会有征服的快感。可是对奴婢来说,却只是一种侮辱。就算奴婢不敢反抗,难道能算是两情相悦?” “倒是第一次,在本王的床上,能有女人对我说出这样的道理。”李沐的兴趣又多了几分,就这么把她拎上chuang的想法,竟然淡了一点。 他的女人多,并不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薛冷玉虽美,可他园里的女人,哪一个不美,不过像李炎所说,美则美矣,却都美的大差不差。 这边,薛冷玉万念俱灰,心如止水。那边,李沐心里有一丝犹豫,事情虽然是做的赤裸裸,可是把话说的如此直接的,薛冷玉却是第一个。 已经解开了两颗衣扣的手,微微的有些停滞。正在这有些僵滞的时候,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李沐皱了皱眉,手并不从薛冷玉肩上拿走,冷冷道:“进来。” 这个时候,敢来打扰他的。没有几个人。 门外的人,可能终究是有些犹豫,顿了一顿,修长的手指推开门,走进屋。 “什么事?”李沐将一缕青丝缠绕在手指上玩弄,并不抬头。从脚步声中,他便知道是殊离。刚才还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慕容浩轩去找薛冷玉的时候,殊离是在的,他应该什么都知道,却并没有对自己说。 再往前想,也许跟着薛冷玉回家的时候,殊离就知道了些什么。他从没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还是真的觉得,这样的事情无足轻重。 殊离垂下眼帘,不去看床前那暧mei的一幕。 薛冷玉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青丝如瀑般披下。却遮不住微敞开的领口。李沐的手,便放在她领边,那个角度,想来也正好看见领内风景吧。 殊离心中说不出一丝烦躁,却没有一丝表现,声音平和道:“王爷,属下有事情要禀告。请让薛冷玉回避。” 李沐微微抬眼看了殊离,想要回绝,却还是收回手来:“薛冷玉,你先出去。今晚,不必来了。” “是。”薛冷玉也不去管现在有多诡异的气氛,也不去扣领边的扣子,便这么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外走。神色如常。 薛冷玉出了房间,关上门。也不回房间,径自往枫园外走。在李沐房中一直隐忍压抑的感情终于一泻而出,只是她要忍着,至少要忍到一个没有人的对方。 在没有人能保护的时候,她不想被人看到一丝脆弱。 薛冷玉走出房门,李沐方才看向殊离,冷冷道:“你看上她了?” “薛冷玉曾经是慕容浩轩的女人。”殊离淡淡道:“属下觉得,还是不动为好。”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沐道。 想了想,殊离还是道:“知道薛冷玉曾有夫家,是在今天下午随她回家的时候。因为那时她说不想做王爷的女人,所以属下没有告诉王爷。晚上属下跟着慕容浩轩之后,才知道他便是薛冷玉的前夫。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王爷说。” “我为什么不能动她?”李沐道:“就算浩轩仍对她有意,也终究是被休了的。难道他会为这样的事情,跟我撕破脸。” “撕破脸倒不至于。”殊离道:“但是只怕心中始终会有芥蒂。王爷虽然不必将慕容浩轩放在眼里,可是这个时期,他也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现在和慕容浩轩闹翻,并不理智。何况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不值得。” 殊离的话,倒是真正的为了正事考虑。李沐其实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刚才一时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罢了。”李沐站起身来:“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殊离微微颔首,便要退出。 “等等。”揉了揉眉心,李沐终是叹道:“去看看她吧。虽然她表现的很镇定,不过我想还是应该吓坏了。既然她曾是浩轩的侍妾,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殊离,我们两人在一起十来年,你虽是我手下,我却也把你当兄弟,你若是看上她了,也等到这事情都定了再说。” 殊离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为了薛冷玉这样一个女人,无论是和慕容浩轩有了间隙,还是让殊离心中抑郁,对他而言,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属下明白。”殊离应了。带上门出去。 出了门,殊离扫一眼薛冷玉的房间,灯没有亮,门也依然是关着的。再看院子的大门,反而是开了一条小缝,像是有人出去过的样子。 王府这么大,薛冷玉要是一个人乱跑,还真是不太好找。一个受了欺负却依然倔强的女孩子,想必会找一处无人的地方独自疗伤吧。 殊离定下心来想了想,王府里面,薛冷玉并不熟,这么晚了,应该也不敢乱跑,没人冷清她又去过的地方,还只有花厅那里了。 皱了皱眉,殊离一提长袍,也不走门,纵身便出了枫园。 也不知道为什么,狠心拒绝了薛冷玉的求助后,回到屋里,他辗转反侧,怎么也安不下心来。闭上眼,竟是能看见薛冷玉那一副淡定从容的面上,隐藏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即使跟着李沐十几年,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李沐也不把他当下人看待,可是他自己知道,他们的身份,永远是天差地别,为了一个女人而违逆了李沐的意思,他做不出来。 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在乎。可是时间每过去一分,他心里的焦虑便多一分,终于忍不住翻身而起。罢了罢了,自己冷静淡定了二十几年,就冲动一回吧。 进了李沐房间,殊离不禁庆幸自己没有来晚,薛冷玉就和他想的一样,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面如死灰的站在李沐面前,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反抗不了生活,只能看开的顺从,可是那样的一幕,却让他心痛。 没有大哭大闹的挣扎,那样无奈顺从却倔强的绝不屈服的女子,却让他心中更痛。 殊离心里着急,用上轻功,不过几个起落,便站在了花厅的边缘。放轻步子慢慢的往里走,不出所料的,在那高大的花树下,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倚着树干而坐,两臂抱膝,头低了埋在双腿间,想来是在哭吧。 ########## 茗末新书《瑾色年华》希望大家投票支持,请大家把弃妇的票票投给新书,谢谢大家 ------------ 第054章 不生疏 能如何 不想让自己出现的太过突兀,殊离故意放重了脚步,让薛冷玉听见他的到来。 果然,听见有脚步声,薛冷玉抬了抬头,本还以为是王府的守卫要巡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今夜无云,月色皎洁,分外明亮的照着大地,月光下,将殊离的脸照的格外清楚。依然是那样轮廓明朗,神色湛然,可看在薛冷玉的眼里,却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薛冷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依然两手抱着腿弯,并不想出声。 在最开始的时候,若是殊离站了出来,哪怕是替她争取一番,薛冷玉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可现在呢,到了那个时候,再进去说那些理由,要是该有些什么,也有了。自己那一番生死的挣扎,也挣扎过了。 此时此刻,薛冷玉实在对殊离,没办法有什么感激之情。而最重要的是,她彻底的看清楚了一点自己本来就该知道的事情,在这王府里,是不会有人能够站在她这边的,而那一刻,她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殊离会为她顶撞李沐,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见薛冷玉不出声,殊离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你怪我?” 薛冷玉不抬头,声音仍然理智而清醒:“殊大人多心了,夜寒风大,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奴婢自会回枫园的。” 怪?她有什么资格怪殊离。殊离是李沐的属下,根本就没有帮自己的理由。 而薛冷玉清楚,今晚李沐放过了她,以后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自己的打算还是可以进行下去,到时候拿钱走人,再不和这王府有一点瓜葛。所以对于殊离,她也不是很想理会。 好感这种东西,是可以掐死在摇篮中的。而放纵下去,也许总有一天,会是自己被掐死。殊离既然不是那个可以在危机关头护自己周全的人,该压抑的感情,便一分也不能由着再涨。 听出薛冷玉话中绝对的冷淡与陌生,殊离的眼神中,一丝的黯然。却看见她领口被李沐解开的扣子,仍就那么敞着,不由的伸出手去。 殊离的手指触到薛冷玉的那刻,只觉得她微微的颤了颤,随即便不再动,任他将扣子系了,低声道:“谢谢殊大人。” 其实这扣子,倒真不是薛冷玉在意的。别说是开了两颗,脖子上那一排就是都开了,也不过是看见里面穿的吊带吧,对于夏天一般只穿吊带的姑娘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事。可在殊离看来,这也许就是衣衫不整了。 殊离伸手想抬起薛冷玉的脸,又缩回来,想想,解开自己的外袍,替她覆在身上:“外面冷。”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此时此刻,即使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在薛冷玉的拒人千里下,不知该怎么开口。 六月的夜,还真是有些寒意。他是习武之人,自是无所谓。薛冷玉一个体弱的女子,若是这么坐一夜,却可能会着凉的。 薛冷玉抬了头,殊离很意外的,并没有在她脸上看见泪痕。而是一脸平静,眸子闪亮。 薛冷玉将头靠在树干上,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再呼出:“谢谢殊大人的关心,我真的没事。” 殊离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苦涩:“你只有这个,要对我说吗?” “还应该有什么?”薛冷玉道:“还是殊大人救下了我,需要什么报答?” 薛冷玉看殊离的眼神,平淡无波。她如何不明白殊离的心,却又如何能给出回应。 “你非得和我这么生疏吗?”殊离蹲在薛冷玉对面,两人距离不过咫尺。看这一刻,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无比。 那个在他注视下坦然吃饼的女子,那个坐在他马前低头红脸的女子,那个向他伸出手来寻求帮助的女子,重重叠叠,都化作眼前这一张冷清容颜。 薛冷玉没有拒绝殊离的衣服,这夜深露重,确实有些冷。将衣服裹紧了些,也不想说什么刻薄挖苦的话,只是淡淡道:“不生疏,能如何?” 殊离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想向她解释自己的为难,却是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 薛冷玉在最后的一刻,心里是想着自己的,她也坦白的说过,在这王府里,自己是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人。可是自己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她,将一个女子,推进那样一个境地,不管是为什么,却又情何以堪。 “我也有难处。”一向不愿意解释任何事情的疏离,终究还是说了一句。然后侧身在薛冷玉身边坐下,也将头靠在树干上,从树枝与树枝的间隙中,仰望着星空的那一弯明月。 薛冷玉揉了揉眉心,她也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无人的角落坐下,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心中竟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当真是,大起大落后,心如止水吗? 殊离说他有难处,薛冷玉心中如何不知,最后推门进去打断李沐的事情,只怕也是他这平生以来,做的最脱离轨道的事情了。对自己,他只怕是有些认真了。 他这样的认真,对有些人来说,也许便是天大的幸福,是该感激涕零的。可是对自己,这样淡淡的感情,又怎么足以让她给出相应的回答。 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古代人,这一点薛冷玉自是明白。可她又如何能够就这么的放下心结。 侧脸看向殊离有些迷惘的神色,薛冷玉终究是不忍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对自己低声下气,不禁软了心肠:“你不必对我如此。” “我又何尝想对你如此。”殊离苦笑:“我从未逆过王爷的意思,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我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为什么?” 即使是面上再冷酷,殊离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一旦动了心,又岂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就算他可以勉强自己在屋里待着,就那么挣扎一个晚上。可他只怕过了今夜,便是后悔,也莫及。 *************** 来得及的话,晚上还有一章,因为明天要加班到很晚,明天的更可能会晚一些 ------------ 第055章 表白 “可怜我吧。”薛冷玉不愿接着殊离的话往深里说。 殊离如何听不出薛冷玉的敷衍,淡淡道:“若我是这样便会动恻隐之心的人,也许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薛冷玉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样的话,只能笑了一笑:“就算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想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呢?” 殊离也不禁一愣,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希望薛冷玉如何回复呢。 不忍心欺负古代人在感情上的纠结,薛冷玉叹了口气道:“我们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彼此都不必多心。今夜的事情,非常感谢,日后若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殊离皱了眉:“我不是想要你报答的。” “我知道。”觉得气氛有些僵滞,而殊离毕竟是一片好心,又是王府的红人,也不能太折了他的面子,薛冷玉侧脸看了殊离,半开玩笑道:“我身无长物,要是指望我报答,你这算盘,打的也太不精明了。” 知道薛冷玉没有误会,殊离心里轻松,也笑了笑,那一直冷若冰霜的线条柔和下来,在这夜风轻拂下,竟是说不出的温柔蛊惑。 薛冷玉看的微微一呆,被殊离那温柔的眼神弄的心中猛地一颤。竟然有一刹那的错觉,这男人,若是能够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多好。 “怎么?”看薛冷玉眼神中那一刹那的异样,殊离不禁道。 收回心神,薛冷玉轻轻笑了笑:“我听说,越是冷酷的人,感情的爆发就越是炽烈。却不知哪一天,要是你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愿意相守一生,白头偕老。那女子,该是怎样的幸福。” 殊离听了,一时没有说话。半响,方才慢慢道:“却不知……你可愿成为那个女子。” “恩?”了一声,薛冷玉意外地的皱了眉。她听得出殊离言语中的好感,却没想到这个保守的年代,他又是含蓄内敛的人,会这么直接的向她表白。本来还以为,自己不作回应,这事也就这么罢了,日后再相处,也好见面。 得不到薛冷玉的回答,殊离心里有些焦躁失落,失了往日淡定的性子,竟是追问了一句:“冷玉,你……愿意吗?” 薛冷玉笑笑,随口打发:“我今日在酒店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的良人,是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三千溺水,只爱我一人的。你能做到吗?终此一生,不再有其他女人?” 莫说殊离这样的身份,这个年代,便是稍有些家底的普通人家,又何尝不是三妻四妾。贤惠的妻子,还要主动提议替丈夫纳妾。 殊离也未草率,也未吃惊,或者是在白天薛冷玉说出何为良人时,他便暗暗的想了。此时被问到,只是稍一思索,便道:“若我说可以呢?” 见殊离追问的认真,薛冷玉也便认真了起来,问的问题,却是现代的感觉:“殊离,我们相识不过数日,你便想与我共渡一生,你喜欢我什么?” 没想到薛冷玉问的那么直接,殊离不禁俊脸一红,仔细想了想,认认真真的道:“你让我第一次的动心的时候,是你才来枫园的时候,那天早上,我看见了你的一个笑容,很干净很纯粹的笑容。虽然那个时候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可是那样的笑容,却一直留在了我心里。” 薛冷玉皱着眉头使劲想,不禁苦笑道:“你是说在枫园的那一次吗?那个……只是跟大家打招呼,只是礼貌而已。” “我知道。”殊离微笑道:“我知道对你来说,只是一种礼貌。可是你却不知,在这样的地方,这种没有任何献媚,也没有讨好的笑容,是多么的难得。” 这就是典型在豪门大院待长了的后遗症,媚上欺下的人际关系见得习以为常了。反而对人与人间正常的相处,觉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薛冷玉不禁解释道:“可能像我这样平民家庭的女子,还不太适应王府的生活吧。” 殊离摇了摇头,制止薛冷玉说下去,又道:“后来跟你回了家,我才发现,表面上一直冷淡的你,在为了自己的亲人时,是怎样的真性情。你不知道,那日我在你家,看你对那个展风颂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我心里,多么的不是滋味。” “你吃醋?”薛冷玉真是再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冷冷清清的男人,竟然也会吃醋。 殊离也不否认:“我那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来,那就是吃醋吧。一直以为只有女子才会有这样无聊的感情,却没想到,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无法控制。” 殊离的感情一直冷淡,从未对谁有过这样的心动。如今对着一个女子,如此明白的说出自己的在意,心中不禁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惧怕。 因为薛冷玉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他预计的轨道之外。他的表白,能得到什么样的回应?第一次,殊离对自己的信心,有了那么一点动摇。 殊离出乎意料的认真,薛冷玉也不再敷衍,看了殊离半响,道:“我现在不能答复你。” “为什么?”殊离有些意外,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 他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在薛冷玉心中,想必会留下一个深深的阴影。 薛冷玉道:“有一小部分,但不全是。” “那还为什么?”殊离不解。 薛冷玉道:“我们的身份相差太大,你是沐王爷身边的红人,有朝一日,前途无量。而我,却只是一个贫寒人家的女子,甚至,还是嫁过人的。我们之间,何止天差地别。” “我不介意。”殊离忙道:“我真的不介意。” “我知道你不介意。”薛冷玉道:“若是介意,你也不会对我说出这些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介意。” 殊离不知说什么好,等着薛冷玉说下去。 自己这样的条件,虽然说到底,也是个王府的下人,可是却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长相身家个方面,都还是足以有自信可以匹配一般人家的。 薛冷玉道:“相对于我的条件来说,你太优秀了。我们之间,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一刻,我绝不怀疑你的真心。可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这漫长的一生,你能和我相依相守,不离不弃。” 殊离怔了一下,表情严肃无比:“殊离此生,从无虚言。” 知道像殊离这样的人,要嘛不说,说的话便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薛冷玉心里的某处,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般,竟然有着一丝小小的悸动。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年代,一个无比认真的男人深情的说,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这样的诺言,怎么不让她心中突起温柔。 ------------ 第056章 出府在望 薛冷玉几乎差一点就要将那个好字脱口而出了,却是辛苦的忍了又忍,待到平息了心中异样的情愫,才开口道:“我相信你。” 殊离面上一喜,正要说些什么,薛冷玉抬手阻止他,道“不过,我现在仍不能答复你。” “为什么?”殊离那一点喜色又黯淡了下来。 这一晚上,殊离问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 本以为表白,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本以为他们两人的感情,最难的便是直视自己的心意,这以后的一切,便都该顺风顺水。可如今薛冷玉所说,桩桩件件,却都是他不曾想过。 薛冷玉道:“我是相信你对我的一片真心,可是我对你,却只是有好感而已,还不足以浓厚到让我承付出一生。你应该明白,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仅仅有你爱我是不够的,我还需要时间,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你。” 薛冷玉说的有些绕口,殊离却听得明白,不禁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你对我……并无……” 薛冷玉道:“我们相识不过几日,说的话也没有几句。而我,又是个曾受过爱情伤害的人,我怎可能轻易的再去爱上一个人。” “那要如何,你才会。”殊离从薛冷玉的话中,虽然没听到想像中的欣喜,却也听出不是完全的拒绝。 薛冷玉循循善诱:“所谓爱情,是在两个人的相处中,互相产生的一种感情。是在生活的一件件事情中,让对方感觉到你的真诚,感受到你可以是她的依靠。你懂吗?感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感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殊离重复了一遍薛冷玉的话,细细咀嚼,不禁哑然失笑:“冷玉,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薛冷玉看着殊离。这么深奥的爱情哲理,他便就懂了? “我知道该怎做了。”殊离道:“冷玉,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么明确的告诉我,爱一个人需要如何。如今,我却知道了。也许有些事,我做的不够好。不过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样才是你所需要的,我会试着为你改变的。” 薛冷玉笑笑:“若是如此,等到我离开王府之后,也许我能够给你一个答复。而那时,你也可以更明白,你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毕竟一辈子是很漫长的,我们都需要慎重。” 殊离眸子一暗:“你要离开王府?” 薛冷玉反问:“你觉得我在这里,活的开心吗?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事事都要仰人鼻息,小心翼翼。” 殊离皱了眉:“以后不会了。要不,我去跟王爷说,将你要在身边。” 殊离是枫园的总管,自己有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薛冷玉摇摇头:“说实话,若不是家里贫困,我不忍爹娘受苦,王府这种地方,我是不会来的。你在王府多年,你该明白,这样的地方,是多么的让人压抑。” “便是待在我的身边,你也不愿意吗?”殊离道:“还是你不相信我,一定可以护你周全。” 知道殊离的自尊有些受挫,薛冷玉想了想,还是明道:“你的身边也罢,王爷的身边也罢,我终究不过是一个下人。这样的我,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敞开心扉的对待你的感情。我答应了王妃,助她与王爷和好,然后她便给我一笔钱,送我出王府。” 想了想,薛冷玉又补充道:“等到那时,或许你才能知道真正的薛冷玉是什么样子的人,那个时候,我也才有心情想感情的问题。” “真正的薛冷玉?”殊离不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府外的薛冷玉,和王府内的薛冷玉,有什么不同吗? 薛冷玉这么一晚上的冷清容颜,终于露出了淡淡一抹飞扬的笑容,那神色中,充满向往:“真正的薛冷玉,便如你今日在外见到的,该哭该笑,绝无妥协。而如今,这王府里的我,就连自己,都觉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风花雪月的事情,我现在真的不想谈。” 薛冷玉脸上那一抹神采飞扬,看的殊离心中那本来柔软的地方,轻轻的一颤。他心中不禁也有了一个念头,像这样鲜活的生命,是不该囚禁在着方寸之地的。 殊离脱口而出:“我助你离开。” 薛冷玉一愣,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随即又道:“不行,我答应了王妃的。我要是这么回去,岂不是这么多天的苦都白受了。你看我家那样的情况,我怎么能袖手不管。” 殊离笑了笑:“你答应王妃的,助她得回王爷的心,即使出了府,你依然可以时刻回到王府来,也可以依然相助王妃。只是那时,你便不是王府的下人。” 薛冷玉双手摊开:“可是我需要钱。” “钱不是问题。”殊离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倒是很足:“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殊离说这话的样子,薛冷玉倒不是很反感。因为他并不像是财大气粗的那种不可一世,而是真的觉得钱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他有的,都可以给。 薛冷玉有些感激的笑笑,却仍是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殊离有些急了:“这有什么关系,是我自愿给的。难道你以为我给你钱,便是……便是有什么目的?” “当然不是。”薛冷玉连忙道:“我知道钱财对你来说,真的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无功不受禄,没有理由,我用你的钱,用的不安心的。” 看出薛冷玉坚持的尊严,殊离忽然道:“这好办,我借你钱便是。你就算是还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也该把我当成朋友,朋友有难,做兄弟的拔刀相助,这也是应该的。” 怎么从准备发展的恋人,一下子变成兄弟了。看殊离说的认真,薛冷玉心里顿时轻松下来,不禁的也动了心思。若是真的这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对殊离,虽然现在没有这个心,可是并不排斥,以后能不能发展处一些感情,也不一定。而现在自己的这个处境,能帮她改变,并且乐于助她改变的,现在就只有这个殊离了。 ------------ 第057章 高利贷 薛冷玉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卑鄙。 她对殊离,并没有那种深厚的足以以身相许的感情,却仗着自己够与众不同而勾起了他的注意。现在又靠着他对自己的好感而得寸进尺,想要离开王府,还打算捞一笔钱。 当然,不是不还的,可是毕竟…… 想了又想,薛冷玉还是觉得不踏实。也不是她小心眼,容易多心,而是实在是殊离这张俊脸那么真切的摆在眼前,越看却越不踏实。 薛冷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从来也不曾被这么帅的男人关注过,如今殊离这样的冷酷帅哥对她忽然温柔起来,那初时的心动自然无可避免,可是冷静下来,却是有些不真实。 再者,像殊离这样的男人,虽说今晚的表现看来,还算是可塑之才,可是在这个年代毕竟是大男子横行的,自己若是拿了钱走了人,殊离会不会便心安理得的以为自己非他不嫁。那到了后面万一发现两人不和,惹得他恼羞成怒,那自己哪怕是离了这王府,日子也不会好过。 民不与官斗,除非她能撇下薛父薛母去四海为家,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逃出殊离的控制。 殊离见薛冷玉皱着眉想的认真,也不去打扰。那夜风虽温柔,却也吹的枝叶微闪,花树上,几点花瓣被风轻柔的送下,正落在薛冷玉的发上,娇花美人,他看的不由的放缓了呼吸,生怕是一点声音,都会打扰到面前的佳人。 从穿越到现在,薛冷玉所遇见的人,恐怕除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展风颂,无一不让她觉得城府极深,另有所图。所以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和殊离丑话说在前面的好,免得最后撕破脸,只怕危害更深。 抬头看向殊离,薛冷玉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殊离……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清楚。” “恩。”殊离只是恩了一声,便等着听下去。 薛冷玉鼓起勇气道:“我说了借你的钱,便是真的借你的钱。我写借条给你,定好还款的日子,我是一定会还你的。至于助我出府,若是你愿意,我自然很高兴,可若是为难,也不必勉强。” 殊离眨了眨眼,明白了薛冷玉的话,柔和的轮廓冷寂下来:“冷玉,你怕我用这个威胁你?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 薛冷玉嘿嘿干笑:“别说的这么难听。只是丑话说前头,以后才不伤感情。你知道的,我只是手无寸铁的一个弱女子,这么一路都是被压迫欺负的对象。你给我的印象,又一直是冷淡的很。所以我不想承你太大的情,人情难还,总是一件心事。” 薛冷玉太冷静,殊离也便掩了自己热切的心,道:“冷玉,你总是习惯把事情,说的如此吗?” 如此直接,如此不留一点余地,如此的……不含半分情意。 薛冷玉却坦然:“我把你当朋友,才会说的如此明白,不想因为误会而伤了彼此的感情。我的为人,你也是看见的,我不喜欢见人便套近乎。若我只把你当做王府里的一个主子,就只会客套礼貌。绝不会有这一番真话。” 虽然还是不喜欢薛冷玉这么明明白白的和自己划出界限,那么明明白白的设下防心。可殊离仔细想想,却是真的符合薛冷玉的性格。她那对所有人的冷感客气的脸孔,实在是还不如这样来的爽快。 “好。”殊离便淡淡道:“明日里,你写张收条给我。顺便的,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利息?” “啊?”薛冷玉一愣,随即揪了心:“你要多少钱?” 刚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助人为乐呢?现在竟然趁人之危起来,薛冷玉心中不禁暗自郁闷,是不是自己太耿直了。早知道,就不和他掏心掏肺了。 殊离冷清的容颜上,竟然浮现出一抹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神色,想了想,方道:“我借你一千两,你还我一千五,如何。利息虽高,不过有送你出府的附带条件,也不算太过分。” 薛冷玉苦了脸,这利息何止是虽高啊。殊离是不是根本就没接触过钱,所以狮子大开口,自己也不觉得。还以为五百两银子,那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怎么?”殊离一挑眉:“谈不拢?” 薛冷玉苦笑:“你还是好好呆在王府的好。” “为什么?”殊离不解。不知道薛冷玉怎么会说这句话。 薛冷玉道:“我看你是从未体验过民间疾苦,不知道钱有多难赚。你要是从商的话,只怕是开不了两天,便能让人用西红柿烂菜叶臭鸡蛋砸了摊子。” “怎么说?”殊离奇怪。自己若是从商,真的会有那么差劲吗? “因为你太黑了。”薛冷玉狠狠道。 看薛冷玉带了一丝恼羞成怒,殊离不禁有了继续戏弄他的心情,干脆悠悠道:“那么,便算了。免得我本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却因为我硬要塞钱给你,而弄得做不成朋友。” 明白殊离是在气她,薛冷玉却是淡定不起来,钱啊,钱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 薛冷玉抚了抚额头,仔细的想了想,道:“那么这样你看可好,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我只向你借一百两,还你一百五十两。这样利息和你要求的一样,对我来说,也尚在可接受的范围。” 殊离波澜不兴的眼中,流出一丝无奈,这个时候,还这么正儿八经的和他讨论这个,薛冷玉这个女子,倒是当真的与众不同。 “怎么样?”薛冷玉见殊离不答话,有一丝着急,狠了狠心道:“这样吧,借你一百,还两百。这个利息,就是放高利贷的见了你,也要佩服的。” 见薛冷玉已经完全将在李沐那里受的气忘的差不多,而将全部心情都放在出府拿钱的事情上了,殊离心中的抑郁也稍稍的缓解,长身而起,道:“走吧。” 殊离说着,径自便往回走。走的虽然利索不带一点犹豫,步子却是放的缓慢。 “走?”薛冷玉愣了一下,见殊离头也不回的便镜子要走,连忙拉紧衣服站了起来,追问道:“喂,那你这样,算是答应了没有啊。” 殊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仍然冷清的没有一丝波澜,可薛冷玉看不见他的脸上,却是难掩一丝的笑意:“不去房里,我怎么拿钱给你?怎么写借条?” ------------ 第058章 其实不必 “那便是答应了?“薛冷玉心中一喜,连忙跟上殊离的脚步。一时间,倒是真的把刚才想在这里坐上一夜的心思,全都忘在脑后了。只觉得只要出了这王府,外面便是海阔天空,碧海蓝天的。 殊离并不停步,却飘来这样的一句:“白送的我尚且答应,何况是还有利息。” 薛冷玉心里顿时说不出的轻松,仿佛在王府这么几天的烦恼都一扫而光,紧跟着殊离的脚步乐颠颠的进了枫园。 殊离忽然转头道:“去你房里,还是去我房里?” 薛冷玉正要回答,却觉得这话在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时候说出来,好像怎么都有一些暧mei,不由的微红了脸,好在是晚上,所以看得不真切。 殊离见薛冷玉不答,便道:“还是去你房里吧。我那里,好像还真的没有笔墨纸砚。” “好啊。”薛冷玉见殊离一脸正经。知道他肯定没有像自己那样瞎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殊离,薛冷玉是没有什么防心的,一看就是个不屑于用卑劣手段的人不说,如果他真的想做些什么,薛冷玉哪有一点能逃掉的机会。也就不必这般的装模作样。 薛冷玉推开自己那个小房间的门,和殊离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点了灯,关上门,不由的有一丝窘迫。 门的背后,贴着薛冷玉当时一时气愤之下,写的那张条子。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殊离可能是天生的敏锐加上后天的培养,对周遭事物的观察特别仔细,关上门的时候无意的看见了门背后贴着的纸,不由的便多看了一眼。 一眼之后,便再挪不开眼,又细看了一遍,还读出了声。 饶是殊离再冷淡镇定,还是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冷玉,这便是你的人生格言吗?” 薛冷玉尴尬的笑:“这个……只是一时兴起,写着玩的,嘿嘿……” 殊离道:“这意思倒是和你的人一样直白。只是这字……未免散漫了些。”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殊离这词用的多含蓄多有风度啊。散漫了些,这词他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这狗刨一样的毛笔字,居然能套上这么一个不算难听的评价。 薛冷玉没好气的在桌前站定,磨墨蘸笔,十分自觉道:“这借条,还是你来写吧,我签字就好。我那字实在是太丑,我怕你以后看了字,连钱都不想要了。” 殊离也不推辞,挽了袖,提起笔,不急不慢的写了,写罢,念道:“今有薛冷玉借殊离纹银一百两,利息一百两。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怎么样,可有不妥?” 薛冷玉虽不是文人,却看那字端庄清秀,心里也暗自赞叹。本以为殊离只是个习武之人,本以为哪怕是面上长的秀气些,也不过一介武夫,如今看这字,倒是也颇有风骨。 “可以啊。”薛冷玉想了想道:“要不要写个还款的时间,要不然,我借上一辈子,你岂不是也没办法。” 殊离道:“这倒无妨。这借据,本就是你要求写的。想来你一旦有能力,自然会及早还我。这借据,我也暂存在你这里,等你有了银子,便自己将它销毁了便是。” “啊?”薛冷玉傻了:“那,那些借据还有什么意思?” “让你心安而已。”殊离脸上,全是认真:“殊离为人,虽不至于自诩正人君子,强迫威逼女子之事,却是不屑。你今日即与我说的如此明白,纵使日后有变,我又岂会做出以此要挟的事情。” 殊离一番话说的薛冷玉脸上红了一片,看来真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薛冷玉窘迫,殊离缓下口气:“冷玉,你我相识不久,你对我有防备之心,本是正常。不过以后你会知道,其实不必。今日晚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会去向王爷说明情况,送你出府的。” 殊离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薛冷玉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想解释几句自己并未将他想做那样的人,可又怕解释了会让他更加误会,只得在他身后道:“殊离,谢谢你。” 殊离的步子停了一下,并未转身,缓了一缓,道:“不必。”便又快步离去。 这夜,还有很漫长的等待呢。 薛冷玉关了房门,也懒得洗漱,便除了外衣躺在床上。息了灯,就着窗外洒下的月光,看着床顶上发呆。一时想着殊离的神情,一时想着自己该怎么向王妃说明情况,一时又想自己拿了这钱,怎么才能做个风险小,收益大的投资。迷迷糊糊中,外面慢慢有了声音。 天,竟是已经朦胧亮了。 想着今日可以离开王府,薛冷玉今日没有了一丝困意,一翻身起了床,几步奔到门边便要往外跑,却是生生的收了脚步,难道自己要去李沐的房间边上守着,虽然心急,表现成这样,终究是不妥。 深吸一口气,薛冷玉压下心中雀跃之情,将门开了条小缝,偷偷的往外看去。 殊离的屋子,在薛冷玉的右侧,那一株大树后面,薛冷玉全神贯注的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能听见吱得一声,远远的房门缓缓大了开来,一个雪白修长的身影进入眼帘。 路过的丫鬟看见殊离出门,连忙的低头问好:“殊大人好。” 殊离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头。 薛冷玉看的,心中却是漏跳了一拍,昨夜殊离睡的也不比自己早,如今起的又早,可今日换了一袭白色长袍,今日不但没有一丝倦态,而且神情湛然,更是说不出的清湛宜人。那萧然的气息在院子里蔓延开来,虽然并没有什么表情,却并不让人觉得冰冷。 殊离有意无意的看了薛冷玉这边一眼,薛冷玉也不知道他可看见自己了,却是下意识飞快的掩了门,背靠着喘息不定,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到一般。 薛冷玉用手揪了胸前的衣服,走到桌前。一边低声安慰道:“淡定淡定,帅哥还很多,不要轻易动心,千万不要动心。” ------------ 第059章 辞行 想了又想,薛冷玉还是打开了窗子,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倾泻了下来。向外看去,院子里,已经没有殊离的身影。 连忙再去看李沐的房间,房门却是关着,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李沐已经起身了,即使是大户人家的主子,却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而正因为是王子,从小的教育更为森严些,什么时辰起身,什么时辰练武,都有条有理。 殊离踩着的点,正是李沐起床梳洗停当的时候,通常有什么急事,他都是这个时候找李沐回报。 抬手敲了敲门,殊离心里竟有一丝忐忑。心里知道,他的事情,李沐是必然准的,只是这么多年,从没有逆过李沐的心意,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这样。他心中,多少有一丝不安。 “进来。”李沐似是知道殊离会来,几乎在敲门声中,便做了应答。 推门走进,殊离见李沐如往常一样的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茶,神色淡定。 “王爷。”殊离道:“属下有一事相求。” “恩。”李沐并不抬眼,只是恩了一声。 殊离道:“属下想请王爷,准薛冷玉离府。” 李沐抿了一口茶:“你一早来找我,就为这事。” “是。”殊离道:“请王爷示下。” 李沐淡淡道:“你是枫园的总管,一个丫鬟调动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我过问吗?” 殊离心里一喜,道:“是,属下自会去办。” 李沐这么说,那么薛冷玉的一切事宜,就是全权交给殊离了,他自是不再过问。 对于薛冷玉,李沐不是没有动过心,可是对他来说,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来拉拢一个忠心的臣子,这无疑是个花来的买卖。何况薛冷玉,对自己并无心,勉强留在身边的,也终究无趣。 殊离走出李沐的房间,便径直向薛冷玉那里走去。那丫头,早已起来了吧,刚才自己一眼望过去的时候,那门轻轻的关了一下,想来这一个晚上薛冷玉也不曾入眠,早早的便等着出府的消息。 是的,那样一个渴望自由的女子,在这压抑的地方,确是一刻也不愿多待的。 薛冷玉从窗里往外看,猜测着殊离是进了李沐的房间,看不了一会,只见房门开了又关,那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便向自己屋子走来。 薛冷玉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看殊离的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那眼神却直直看着窗里,仿佛是知道自己在偷看一般。 一咬牙一握拳,也管不了什么矜持不矜持了,薛冷玉索性去开了房门冲了出去,迎着殊离几步走到面前,满是期望的望着他的脸,道:“怎么样?” 殊离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冷玉如此冲动的行为,缓缓道:“王爷说了,枫园的人员调配,我做主便罢。” 薛冷玉皱了眉,迷惘道:“那是什么意思?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忍不住舒展了眉头,看平日里觉得还挺聪明的女子连这么明白的话也听不出来,殊离道:“即是我做主,你便只问我的意思便罢。” “真的啊!”薛冷玉心里一喜,欢呼出声。她这下总算是听的明白了。 虽然待在王府的时间,其实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天,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薛冷玉过去十几年也不曾有过的跌宕起伏,当真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如今终于可以离开王府,昨日里有的那一抹心如死灰的心情,不禁有些复燃了。昨天后半夜想的那些事情,也都有了跃跃欲试的打算。 见薛冷玉欢呼过一声以后,便眉眼含笑的站在那里发呆,殊离不禁心里一软,轻轻道:“你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我送你回去。” 薛冷玉回过神来,忙道:“东西倒没有什么,不过我要去见一下王妃。一来辞行,二来,有些事情,也要说一下。” 这倒也是应该。殊离便道:“我陪你去。” “好。”薛冷玉脱口而出。 今日心情格外的好,看着殊离,也比昨日又顺眼了许多。只是一门心思全放到了出府后怎么赚钱上面,对于动心不动心的事情,反而没有想得那么刻意。 殊离陪着薛冷玉一路往觅春园走,他终究是冷淡惯了的,并不知道对着一个姑娘,该说些什么,想要薛冷玉先开个头。可薛冷玉一门心思全在对着王妃这个一个超级大户,怎么赚一笔上面,便只顾着想自己的心思。根本无暇去管殊离的心情。 当下两人无话,从枫园来到觅春园。 殊离的身份,是不便进入王妃的院子的,便在门口停了,道:“冷玉,这里我不方便进去,就在这里等你。” “好。”薛冷玉明白:“我只跟王妃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 说罢,薛冷玉拎了裙子,一路小跑往里去。院里的小丫鬟也都知道她在王妃眼里的特别,也不拦着,由得她自己进院。 殊离在背后看着,嘴角不由的一抹苦笑。薛冷玉离开王府的心如此迫切,只怕是虽然不好说,对李沐的印象,那是糟糕之极的。便是对自己,就算感激相助之情,到了最后,是不是真的能敞开心扉,谁也能知道。 薛冷玉熟门熟路,只奔王妃的屋子,屋子的门半开着,却见兰儿正站在门口。 “冷玉。”兰儿一眼看见薛冷玉,不禁道:“你怎么来了?” 薛冷玉笑道:“娘娘起来了吗?我有事情要说。” “何止起来,都已经锻炼过了。”兰儿笑道。 看来为了重夺李沐宠爱,王妃也是卯足了劲,薛冷玉笑的更开心:“那我方便进去吗?” 兰儿道:“谁不方便你也方便啊,娘娘今儿早上还在念叨,要去把你喊过来呢。” 兰儿一边说着,一边推了门,探头向屋里道:“娘娘,您看谁来了。” 薛冷玉一闪身进了屋,王妃便笑道:“冷玉,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我正要去找你。” 薛冷玉在王妃面前站了,道:“兰儿说您这几日都有按我给的方法锻炼,不知娘娘感觉如何。” 王妃笑吟吟道:“正是要说这事。第一日早上那么折腾过后,真是全身酸痛的不行,可第二日却没有那么难过了。今日早上,竟是觉得全身轻松,兰儿她们也说,这法子似是真的有效,再按着你给的食谱,虽然吃得不似以前畅快,可是肤色却有改善。冷玉,看来假以时日,我真的可以恢复以前那样的身段呢。” “只要娘娘您能坚持,不但可以恢复,而且会更胜一筹呢。”薛冷玉道。 王妃道:“我相信你。冷玉,如今,便是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 王妃的信任,薛冷玉心中一阵轻松,可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要说,想了想,还是道:“娘娘,冷玉今日,是来向您辞行的。” 今天争取三更,俺们冷玉,终于要离开王府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外面的帅哥更实在 ------------ 第060章 交易 “辞行?”王妃惊的站了起来:“你是要离开王府?” “是。”薛冷玉道:“向娘娘辞了行便走。” 王妃定了定神,缓缓坐下:“王爷准你走的?” “是。”薛冷玉道:“王爷不准,冷玉不敢自作主张。” 王妃的神色沉暗下来:“既然王爷允你,你自是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薛冷玉知道王妃在意的是什么,笑了笑:“王妃娘娘,冷玉就算离府,对娘娘的承诺,依然可以不变。” 王妃眼中腾的又燃起一丝希望,不禁看定了薛冷玉:“当真。” 薛冷玉说的坦白:“冷玉不想留在王府,只是因为不想做王爷的女人,失了自由。而冷玉之所以愿意帮助王妃,是因为需要钱。而如今,即使离府,冷玉依然需要钱,所以和娘娘之间的协议,对冷玉来说,便更加重要。” 王妃细细想了,说的倒也有理,稍微的缓下神情:“王爷为什么愿意放你出府?” 就宴请李炎那次的情形来说,李沐对薛冷玉虽然冷淡,却也有着几分兴趣,没有理由这么轻易的便放出府去了。 薛冷玉道:“强人所难,终是无趣。再加上殊离大人看冷玉可怜,说了几句情。所以王爷才高抬贵手,放冷玉自由。” “原来是殊离。”王妃心中不免的微微吃惊。李沐身边那个冷冷清清的年轻人,别说是对李沐其他的姬妾,便是对着自己,也只是单纯的礼貌而已,从来都不曾流露出一丝其他表情。而如今对薛冷玉这样一个下人,竟然能出言说情。这还真是不简单。 只是微微的吃惊,王妃随即释然。是的,薛冷玉这样的女子,连同为女子的自己也忍不住侧目,何况是男人。她不仅有一些庆幸,若是薛冷玉真的要留在李沐身边,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后悔自己招进了这样的女子。 不想让王妃多想自己感情上的问题,薛冷玉道:“娘娘,如今我虽然离府。可是我们的交易,仍是可以继续,只不过,换一种方式罢了,却不知娘娘,可愿听冷玉说说。” 交易倒也无妨。王妃道:“你倒是说说看。” 薛冷玉笑笑:“娘娘的要求,必定不变,还是想冷玉相助,得回王爷宠爱。而冷玉所求,亦是不多,不过是做多少事,拿多少酬劳,所以我想与娘娘之间,达成一个协议。我答应娘娘的所有事,包括帮助娘娘恢复曼妙身姿。另外还会替娘娘调制一些护肤品一类,保证在瘦身同时使肌肤柔嫩白皙。另外替娘娘想办法与王爷重温旧情,这些事情,我仍是都会做到。” “那我需要做什么?”王妃沉住气道。 薛冷玉道:“我出了王府,自是要做些营生度日,而仔细想了,我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体力活肯定是不行。所以我打算开个经营化妆品的作坊。娘娘所需做的,便是在使用我提供的产品时正常付钱,以及在效果明显之后,替我做宣传。” 有了沐王王妃这样的形象代言人,还怕有什么东西会卖不出去。薛冷玉也想好了,她只做高端产品,哪怕是量出的少些,东西包装的精美些,也要一瓶就卖个十两八两银子,而那些名门大户的夫人小姐,但求有什么可以永葆青春,哪里会在意这么一点银子。 “按物付钱,这倒是好说。”王妃道:“可是,我该怎么替你宣传?” 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这更好办。”薛冷玉笑道:“等娘娘重得王爷宠爱后,必然会有无数达官贵人的妻妾前来拜访问安,到时候夸起娘娘的花容月貌,娘娘只要说是因为用了我的产品便行。那些夫人小姐听了记在心里,自会寻着来买我的东西,那样,娘娘便算是替我宣传了。” 王妃细细的想了一想,这薛冷玉的话,字字句句,都是自己不曾听过的,都要想上一想。 薛冷玉笑眯眯的等着王妃想,这样的提议,她实在想不出王妃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片刻,王妃道:“你的提议,对我倒是没有什么吃亏的。只是你怕我在得到王爷宠爱之后,违背协议?到时候,你拿我,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薛冷玉笑了:“娘娘多心了,交易二字,重的就是诚信。娘娘求爱,冷玉求财,不但没有冲突,而且可以互惠互利。即便是娘娘得宠,难道就不需要保养容颜?而冷玉所需的,不过是娘娘举手之劳,所以娘娘实在是没有理由反悔,等日后娘娘和冷玉再熟些,自然会知道,冷玉所懂,不仅仅是此。而冷玉可以对娘娘的帮助,也不仅仅是此。” 王妃笑出声来:“冷玉,我一直知道你是个有趣有主见的丫头,如今你要离府,对我也不似以前那般拘谨,你说的话,竟是又有趣了许多。你放心,只要是我能重得王爷宠爱,你对我,便是有天大的人情,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定不会相负。” “多谢娘娘信任。”薛冷玉对着王妃深深一福。这一下,总算是对日后的生意,有了一一定的底气。 王妃道:“梅儿,拿一百两银子来。” “是。”梅儿应了,走到桌边,从一个小匣里取了一张银票,走过来递给王妃。 薛冷玉忙道:“娘娘,无功不受禄。这钱,如今冷玉还不能要。” “不算是无功。”王妃道:“你告诉我的这食谱,和运动的法子,已经使我受益匪浅,这其中的五十两,便是付这个的钱。另外的五十两,算是我预支给你,等你调制的化妆品好了,送了过来,就从这里扣钱。” 既然如此,薛冷玉也不再推,接了钱,心里十分的懊悔,不该拿殊离那一百两银子。虽然殊离是不打算自己还的,可是自己有骨气的话说的那样坚定,如今怎么也要还个两百两银子,可这两百两银子一还,自己就又身无分文了。 薛冷玉收了钱,王妃又道:“这钱扣完了,你便尽管开口。一个女儿家在外做生意营生也是不易,我不能让你吃亏。我虽不至于多么富贵,这些小钱,还是给的起的。” 薛冷玉又是微微一福:“即是如此,冷玉多谢娘娘。殊离大人还等在院外,冷玉这就告辞了,娘娘保重。” 王妃点了头,薛冷玉便退了出去。只此一别,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薛冷玉的脚步说不出的轻快,似是终于卸下千斤重担一般。 望着薛冷玉的背影,兰儿也不知是不屑,还是佩服,撇嘴道:“娘娘,这个薛冷玉,还真是不一样呢。竟然敢这么跟您谈交易,这么收您的钱。这要是别人,能巴结上娘娘您,就是贴钱也愿意啊。” 王妃道:“我倒是宁愿她跟我谈钱,至少她这样的心思,于我们无害。若是……若是她真的留在了王府,只怕是有朝一日,这王府后院,便是她的天下。” 王妃说的严重,兰儿不禁道:“娘娘,您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王妃微微笑道:“高估?兰儿,你见过看不上王爷的女子吗?薛冷玉,她与我们是不同的,王府方寸地,囚不住她的。” 其实,她在心里,又何尝不羡慕这样自在的心灵,只是自出生得的便是这样的教育,却教她如何能有那样的决断。 王妃心中,幽幽的一声叹息。这王妃的位子,竟是一日比一日的要冷清了。即是心里还有着对李沐的爱,竟也渐渐的抵不过那一生的寂寞。 ------------ 第061章 离府 出了觅春园,薛冷玉心情更好,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远远看见殊离侯在路边,一路小跑着过去。 “让你等久了。”薛冷玉笑道:“我们走吧。” 殊离点了头,转身往外走。不紧不慢的,和薛冷玉并着肩。 自从说了可以离开王府之后,薛冷玉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自称过奴婢。也没有一点低人一等的感觉。却不知这才是她的本性,或者,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 一路走去,殊离没话找话:“这么高兴?跟王妃都说了什么?” 薛冷玉笑道:“不告诉你。” “怎么?”殊离道:“信不过?” 薛冷玉斜看了一眼疏离:“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信不过的。我跟王妃谈生意去啦,不过还没有什么眉目,不想告诉你。” “你跟王妃谈生意?”殊离更好奇。这么说,看她眉开眼笑的出来,想必是赚了一笔。 薛冷玉嘿嘿一笑:“这是商业机密,放心吧,绝对安分守法的。” 殊离也不追问,免得显得自己好像是个八卦的男人,这么喜欢探听别人的私事。 这一路难免的依然尴尬,不过薛冷玉心情却是好极,所以脸上一直带着隐隐笑意。看着薛冷玉的笑脸,殊离也板不起脸。 路过的丫鬟,只看着平日里一脸冷漠的疏离,和一个满脸笑意的女子并肩的往外走。 走到一半,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远远走来,近了一看,却是王管家和一个府中小厮。 王管家连忙站定,对殊离道:“殊大人。”身后的小厮低着头,根本就不敢说话。 这府里,虽然王管家的地位不低,可是殊离是李沐身边的亲信,在这沐王府里,却是谁都要敬他三分。 殊离只是淡淡点头,表示礼貌。薛冷玉却是笑道:“王管家,你好。” 王管家一见是薛冷玉向他招呼,也只是点了点头。怎么说呢,薛冷玉毕竟只是府里的一个丫鬟,再另眼相看,也不可能有什么表示。 薛冷玉知道王管家这是表示身份有别,也不介意,仍是道:“王管家,我这就要出府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了。” 其实哪有什么照顾,不过是说说客气话罢了。今天心情好,看谁都比较顺眼。 王管家一愣:“你要出府?” 薛冷玉还没说话,殊离便道:“是的,我这就送她回家。” “啊?”王管家张大了嘴:“殊大人,你说你,送她回家?” 就算是薛冷玉要离开王府,也不至于要殊离亲自送吧。 “是啊。”薛冷玉笑道:“王管家,我已经向王妃辞行过了,也和她就后续事情达成了共识,你就不必担心了。” 王管家更是说不出话来,这薛冷玉仿佛在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一般。往日里见了面低头谦卑,一口一个奴婢自称的女子,如今却像是和他平起平坐。却又不像是因为榜上殊离而趾高气昂,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殊离却不想再说下去:“王管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没事。”王管家连忙道:“殊大人慢走。” 薛冷玉笑了笑,跟上殊离径自离去的脚步。看着王管家的惊讶,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痛快的。这可不叫狗仗人势,这是扬眉吐气。 王府门外,仍是那匹薛冷玉骑过的高头大马。殊离翻身上马,这次不再伸手给薛冷玉:“上来。” “哦。”薛冷玉将手第给殊离握着,只觉得身子忽然腾了空,便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想到那日离府,也是这么坐在殊离身前,自己还胡思乱想了一阵,薛冷玉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 “笑什么?”殊离夹了马身,缓缓的往外走。这次的心境,和那日自是不同。 薛冷玉道:“我想到那天,你只是想问我我家往哪边走,我自己瞎想,还脸红了半天。” 殊离一声轻笑,声音竟有些调侃的感觉:“我还一直想问,你那天脸红成那样,是在想什么呢?” 没想的殊离也有会开玩笑的一面,薛冷玉扭头白了他一眼,笑哼道:“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这话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在那一刻,便对他动心了,还瞎想这那什么什么?那也太丢人了,何况,也是容易让他误会的。 而在这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纯洁无比的年代,估计殊离也不太能理解,看见帅哥动心,只是人之常情。动心,不代表会发展出感情。 “不说我也知道。”殊离道。 “你知道。”薛冷玉又回头看了一眼殊离淡然自若的神情。打死她也不相信,殊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殊离扬眉,淡淡道:“王府里……喜欢我的女子,其实不少……” “咳咳咳……”薛冷玉被自己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殊离这是想说自己其实是因为喜欢他才脸红吗?也未免太直接了。还以为他是个冷淡冷酷的男人,是不是跟李沐相处的久了,竟然也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殊离想伸手抚上薛冷玉的后背,想了想,却还是收回手来,毕竟……毕竟还是不妥。 薛冷玉咳的停了些,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殊离一眼:“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这么不要脸。” 殊离微微笑道:“还不是看了薛姑娘的人生格言,受益匪浅。” 虽然不怎么习惯殊离的玩笑,可薛冷玉如何肯认输,嘴上嘲笑道:“这么说,倒是我把一个忠厚老实的好男人教坏了,变得油嘴滑舌,牙尖嘴利了?” “罢了。”殊离话里内容委屈无比,可那面上表情,却是没有一丝委屈的成分:“我一个大男人,就算吃亏受苦了些,难道会跟你一个女孩子记仇?” 薛冷玉气结,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了,也不管什么还想着要和殊离保持距离,伸手便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狠狠道:“坏人,就知道笑话我!” 殊离臂上轻微一痛,脸上却是忍不住扬起笑意。这样一个娇嗔带着一点任性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薛冷玉吧。 在王府里,那个压抑的用她自己的话说来,是行尸走肉的女子,尚且那么惹人注目。如今离了囚笼,这自在天空里,这样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神采飞扬。 ------------ 第二卷 ------------ 第062章 柔情似水 殊离的心情从未那么好过,只觉得这阳光,这风,这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说不出的顺眼。怀中佳人顾盼四望,笑意吟吟,让他恨不得收紧怀抱,将那温软身躯搂紧。 身下骏马的步子,已经慢的不能再慢。只想着多走上一刻,便能多相处一刻。 其实从心里而言,殊离是希望薛冷玉留在沐王府里的,那样便至少可以日日看见。这样离了府,她自是不会常来府里找自己,自己去找她,却也不便日日前往。这以后见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殊离心里轻轻一叹,只愿早日结了现在的事情,好有时间少年轻狂,也来追求一番所谓感情。 薛冷玉却不知殊离心里跌宕起伏,她心里虽然奇怪为什么殊离那么不紧不慢,不过自己却也不急。虽说街也上了几次,可是终究还是好奇。 马匹缓缓离了喧嚣的人群,再没有什么热闹可看,薛冷玉忍不住道:“喂,我们走的,会不会太慢了?” 即使是不赶路,也不必慢成这样吧。 殊离悠然:“我却想这路,能走上一辈子呢。”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那我会饿死在路上的。” 真是不解风情,殊离不禁道:“冷玉,出了王府,却不知我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不舍?” 薛冷玉干笑:“要说没有一点不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人生在世,不能只想着情情爱爱吧。你有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都不是说放便能放下的。再说,我隔三差五的便会去见王妃一面,我答应你,只要我去王府,便去找你如何?” 殊离心里终于不是那么失衡,柔声道:“我若在府,便送你回来。我若不在,便瞩了下面的小厮,让他们送你回来,如何?” 这样一个强势冷淡的男人,却也有如水柔情的时候,薛冷玉终是心里一软,道:“你若在时,我便让你送。你若不在,我自己回来即可。这路并不长,别人相送,有什么意思。” 觉察到薛冷玉语气中舒缓的情绪,殊离心中一喜,不自觉的收手将她搂入怀中,却说不出话来。 薛冷玉只是全身僵了那么短短的一瞬,便放松了自己靠在殊离的怀抱。 殊离更是欣喜,搂着的手臂又紧了一份,低了头靠在薛冷玉脸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 薛冷玉的脸颊烫的犹如火烧一般,却是也不想挣脱。只是低了头,任殊离的脸紧紧贴着。 殊离的脸,贴在薛冷玉柔嫩的肌肤,缓缓摩梭。动作虽是缓慢,心里却如火焰般炙热的爆发起来,薛冷玉的柔顺,更让他心中欲念徒升。却不得不压抑自己,除了将薛冷玉搂在怀中,不敢有一点过分的动作。 如今薛冷玉对他,只是有好感罢了,还不足以到可以肌肤相亲的时候,要是自己心急,反而可能吓跑了她。而且薛冷玉是有过婚事的人,若是自己过于轻薄了,难免让她觉得自己会不会轻视了。 殊离心中在意,想的便多。心中激情澎湃,身子却是一点逾距的动作都不敢有。就怕这刚刚建立的一点良好关系随着一声色狼的骂名而告终。 马有灵性,见背上两人你侬我侬,索性停了步子不走,自己踱在一边啃食路边的青草。 被殊离搂的太紧,薛冷玉不适的扭了扭身子,轻轻道:“放开我啦。” 殊离不舍,嘴里含糊道:“怎么?” 薛冷玉只能道:“马上要到我家了,给别人看到多不好。”。 这要是放在薛冷玉的年代,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年轻人多的是,根本就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可是现在可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比较大胆一点,不过她可不想这一幕被人看见。以薛父薛母那小心谨慎的为人,还不又说个没完没了。 还有隔壁那个展风颂,却不知道他又听说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对自己起来轻视之心。自己现在可不是决定非殊离不嫁,也不能让他有这样的错觉。 “恩。”殊离也知道这样实在有伤风化,侧脸在她颊上轻轻一吻,方才放了手。 薛冷玉在村里的名声,因为旧事,本就不是那么好。若是这样的场景再被人看见,就算是畏于殊离的身份没人敢在面前说什么,可是背后议论也是难免,只怕是说的更加不堪。薛冷玉就算是能够不在乎,还有薛父薛母,也不能不顾忌。 殊离轻轻的一扯缰绳,骏马打了个响鼻,又向着石墨村的地方走去,还是懒洋洋的步子。 进了村子,殊离也觉得为了薛冷玉的名声,还是该避嫌,便和薛冷玉下了马,并肩往薛家走。 路上,正遇上邬成刚父子往外走,看见殊离和薛冷玉愣了一下,随即站着一旁,满脸堆笑:“大人,您来了。” 根本就不想理会邬成刚这样的人,殊离连微微点头的礼貌都省了,正要错身而过,忽然停了步,开口道:“邬成刚。” 邬成刚听殊离叫他,心里一喜,连忙点头哈腰:“大人,有什么吩咐。” 殊离道:“王府中无趣,冷玉不愿多待。我如今送她回来,不能长陪在侧。若是薛家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你们乡里乡亲,要多多帮衬才是。” “是,是。”邬成刚连忙道。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那日里邬成刚看殊离为薛冷玉出头,他心里就揣测起来,王府的一个丫鬟,至于会这么重视吗?家里出了这么点纠纷,还派了人跟着。还有王府让人请了那么有名的大夫。后来专门去打听了一下殊离的身份,更是心中惶恐的不行。 如今看薛冷玉和殊离并肩而行,两人的关系,好似已不像那日的生疏,心里便更是明白了一分。虽然薛冷玉是被休回家的弃妇,可是她曾经也被慕容浩轩看上过,可见必有些吸引男人的手段,再被王府的人看上,也没有什么奇怪。 殊离也不多说,便要再起步,薛冷玉心中念头一起,连忙道:“喂,邬成刚,你听着,我有事情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没有事情,你可你别有事没事自己来献殷勤。” 薛冷玉可不想和邬成刚走的太近,要是不这么说一下,真怕他为了讨好自己和殊离套近乎,隔三差五的往自己家里跑。 “是,是。”邬成刚见薛冷玉在殊离面前没有一点顾忌,心里更是明白。连忙答应了。他们虽是乡里一霸,这沐王府,却是万万惹不起的。 ------------ 第063章 人情还是少欠的好 殊离赞许的向薛冷玉笑笑,便不再管站在原地的邬成刚,又往前走。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薛冷玉,他便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 薛冷玉跟在殊离身后,心里忍不住不道德的想着,是不是要动用殊离的关系,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处。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 想想,终究还是罢了,好处占的太多,日后若是好了,自然没有什么。可要是恼了,就不好办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的踏实些。 一时间,两人各想心思,都没有说话,不多时便到了薛家的院子。 殊离先皱了眉:“冷玉,我让人来把这里修葺一下吧。” 薛家的屋子,是有些过于简陋了。 “不用不用。”薛冷玉忙道。 “怎么?”见薛冷玉想也不想的谢绝自己的好意,殊离心中竟是不快:“不愿领我的人情?” 薛冷玉笑道:“我就算是不愿承你的情,这零零总总,也已经欠了不少。只是这事情,即是我能力之内的,没有必要麻烦你。你若是把我一切生活都打理的太好了,我只怕是会一天天懒惰下去,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靠着你了。” “那有何妨?”殊离道。虽然他还没有自大到就把薛冷玉当作了自己的女人,可是至少是自己心仪的女人,自己替她打理好一切,这本也是分内之事。 要是让自己的女人再为生活奔波辛苦,那才是说不过去。再说,如今的自己,这样的能力,还是有的。 “对你当然不妨,对我可就不一样了。”薛冷玉开玩笑道:“要是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万一以后你有什么让我看了不爽的事情,我还有什么立场和你吵架?你难道没有听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看着薛冷玉虽然玩笑,却是绝无妥协的意思。殊离也知道感情这事情急不得,便道:“那么这样,我替你找人来修葺房屋,你照着给工钱就是。” “真的不必。”薛冷玉道:“我爹是木匠,我想他一定认识这方面的人,到时候我会让他联系的。我知道你跟着王爷其实也不轻松,也不能总给你添麻烦,我不是什么温室长大的花朵,什么也不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必担心的。” 殊离也不再勉强,便道:“那好,若是有力不能及的,一定要告诉我。” 薛冷玉笑道:“放心,我最识时务,绝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认识你这样一个大的靠山,要是有事情,我不找你,那不是傻?” 说笑间,推开薛家的木门,院子里,却见薛母正在劈柴。那么年纪不轻的一个老妇,手里握着斧子,稍微有一些颤抖,身前,放了一堆圆柱似的柴堆。薛母的额上,汗水滴滴。 听见门被推开,薛母一转身,看见殊离和薛冷玉,愣了一下。 薛冷玉连忙跑上前去:“娘,你在干什么呢?” 薛母有些尴尬的笑笑:“冷玉,你怎么又回来了?” 薛冷玉上前接了薛母手里的斧子,斧子挺重,薛冷玉不防,手往下沉了一下,连忙放下。 “娘,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喊隔壁的展大哥来帮忙。”薛冷玉责怪道:“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做的动。” 薛母道:“昨天夜里,你爹发烧,小展照顾了一个晚上没怎么合眼。我刚劝他回去睡了。这样一点事情,怎么好麻烦人家?娘的年纪,也还没大到不能动的地步。” 展风颂毕竟是只好心来帮忙的,难道把他当佣人使唤。 “爹的伤还好吧。”薛冷玉忙道。 “好多了。”薛母道:“今早烧退了,也睡踏实了,小展才回去的。” 薛冷玉便放了心,看薛母眼眶微红,知道这一夜她想必也没有睡好,不忍道:“娘,你也去休息吧。我回来了,这就不走了。家里的事情,我会办妥的。” 薛母惊道:“你怎么回来不走了?是不是在王府里犯错误了?” “没有。”薛冷玉看着薛母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便不由觉得心酸。该是怎么样低头受气的人生,才能让人将自己的性子全部压抑。 而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也只能不留痕迹的咽进肚里,若是薛母知道了,心酸不说,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薛母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向殊离:“殊大人……” 殊离温和笑道:“薛大妈,冷玉没做错什么,只是说府里太沉闷了,我便送她回来。再说薛大叔如今受了伤,家里也要有人照应。” 知道薛冷玉对薛父薛母的重视,殊离再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在薛母面前,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和善以对。 “那就好。”薛母放了心,道:“冷玉,王府你若是呆不惯,回来便好。你在王府里,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日日提心吊胆的。” 薛冷玉笑笑:“娘,您就别一天到晚担心了。我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情不能应付。娘,你快去睡吧。” “那好。”薛母有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年纪大了,身子乏的厉害,便道:“那我去睡一会,你爹哪里,留意一点。中午喊我起来做饭。”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放心去睡。”薛冷玉笑着推了薛母往房里走,看着房门关了,才松了一口气。 殊离等薛母进房没了声音,方才道:“你对他们,当真是尽心。” 薛冷玉笑笑:“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三分。本来无亲无故的两个人,尽心对我这许多年,我若是在不知报答,良心何安。” 殊离看向薛冷玉,这在慕容府的一撞,当真是撞的前事尽忘,性子逆转。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薛冷玉见殊离望向自己,不禁道:“怎么了?是不是府里还有事?有事你就快走吧,家里的事情,我自己都能搞定的。” 殊离似笑不笑:“你真的能搞定。” “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薛冷玉道:“快回去吧。搞不定的事情,我自会找你。” 殊离也不理她,竟然自顾自的开始挽起衣袖。自己活了二十几年,说他冷酷无情的有,说他无趣呆板的有,可说他婆婆妈妈的,这还真是头一个。 薛冷玉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殊离不答,却走向那堆柴,弯腰捡起薛母丢在地上的斧子。 薛冷玉张大了嘴:“不是吧,喂……” 殊离要帮她劈柴?这沐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在她们家劈柴?这个可受不起。万一给别人知道了,传到沐王府了,只怕是殊离保持了那么久的冷酷帅哥的形象就此毁于一旦,多少少女的情人梦也就破灭了。 殊离不在意道:“这样的体力活,难道留给你做?” 身份是身份,可在薛冷玉面前,他只想是一个男人。是无论大事小事,可以撑起生活的男人。 薛冷玉点了点头,喃喃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介意。不过你会不会啊,可别逞强。” 在薛冷玉的思想里,体力活天经地义,便是该由男人来做的。即使这个男人再位高权重,尊重女士,是一种风度。而越是有身份的男人,便越该有这种风度。 当然,这个思想,放在这个年代是不行的。 ------------ 第064章 不做家务 殊离无奈的道:“是没做过,不过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会不会的。” 一个身怀武功的男人,难道连个柴也劈不好?那才是真的丢人丢大了。 薛冷玉笑笑,也不阻拦殊离的一腔热情,自己搬了小凳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坐了,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帅哥劈柴,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呢。 看薛冷玉倒是心安理得看风景的神情,殊离也摇头笑了笑,心中竟是少有的一丝温和。所谓男耕女织,便是这样的温馨和睦吧。唯一不同的,只是自己还不是这院子真正的男主人。 静静的看着殊离劈柴,这样粗的活计,在他做来,却是举手投足间,依旧难掩那从容不迫,淡定自如。 也不知是不是有武功的人即使拿的是斧头,也自有感觉。还是因为殊离本身冷淡从容的气质,让他即使做的是很普通的事情,也能够风度翩翩。 殊离不做声的劈柴,薛冷玉不做声的看,两人心中思绪各异,都不说话。 不多时,那堆柴都分成了小小的柴块,薛冷玉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笑吟吟道:“辛苦了。” 殊离放了斧子,放下衣袖,随意在身上拍拍:“辛苦太夸张了,能得薛姑娘体恤一声,殊离便是再累,也甘之如饴。” 他额上没有一点汗水,气息平稳。确实,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真正的举手之劳。难只难在,他肯放低身段。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殊离该走了,有些不舍,却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薛冷玉也有些尴尬的笑笑:“若是今天王府没事,在我家吃了中饭再走。不过我们这样的人家,可能没有什么好吃的。” 殊离的目光钉牢了薛冷玉:“你知道我不在意。” “那好吧。”薛冷玉只能道:“那留下来吃个中饭,虽然伙食不怎么样,不过我娘的手艺,却还是真的不错呢。” 殊离道:“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下厨。” 薛冷玉笑了笑:“真是对不起殊大爷了,我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洗衣做饭嫌累,琴棋书画不会。你要是想找个贤良淑德,能伺候相公的,那趁早另觅佳人吧。” 殊离也笑:“殊离虽然不才,倒也不至于要娶个夫人做家事。” 就这两天的相处看来,殊离怎么也没有把薛冷玉往贤良淑德这上面靠。看她那一双纤细嫩白的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洗衣做饭嫌累,倒也不意外。 殊离的话,薛冷玉倒是相信,虽然他不是什么高官巨富,可是若成了家,家里想必十来个丫鬟仆人还是有的,指望老婆做家务,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说到家务,薛冷玉却是皱了眉。 家里的事情,不消说,洗衣烧饭,上上下下,都是薛母一力承担。如今薛父病了,薛母这身子也不好,自己回了家,肯定是少不了要分担一些。若说在她的年代,有像电饭煲之类的现代化工具,那还不碍事。可是现在……却该如何是好。 难道她也要挽起袖子,天天在灶前弄得灰头土脸? 不行不行,这可不是薛冷玉想要的生活。即使现在如此困难,也不能屈就。 想了想,薛冷玉道:“殊离,我有事情问你。” 殊离不出声,等她问出来。 薛冷玉道:“请一个丫鬟,要多少钱?就是那种管吃管住,负责做家务的。” “请丫鬟?”殊离扬了眉:“这么舍得?” “所以我问问,丫鬟一个月工钱是多少,看我请不请的起嘛。”薛冷玉道:“不瞒你说,自从我撞了那么一下以后,我对很多东西的印象,都是迷迷糊糊的。又不敢跟爹娘说,怕他们担心。” 薛冷玉说自己失忆了的话,殊离回去也仔细的想过。虽然失忆是个挺玄妙的事情,可是看薛冷玉的样子,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殊离也不难为薛冷玉,道:“工钱都不一样,王府里,像梅兰竹菊那样的大丫鬟,每个月五两银子。再低些的,每月二两一两的都有。也有卖身在府里的,只管吃住,不用给工钱。” 薛冷玉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一种是包月的,一种是买断的。那买个丫鬟,要多少钱啊?” 什么包月的买断的。殊离虽然听不懂这几个词,不过也能明白薛冷玉的意思,便道:“买一个丫鬟,也有多有少。十两八两,二三十两,都有的。” 跨度还真大,薛冷玉想了想,还是道:“那我还是先雇一个吧,看看怎么样再说。” 看薛冷玉精于计算的表情,殊离终究不忍,道:“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你这里没人做事,一会我回了王府,派两个丫鬟小厮过来就是。砍柴挑水这些体力活,也得有人做。府里佣人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银子王府出也可以,你若是不安心,你便自己给也无妨。不过一个月一两银子,不算什么的。” “这样行吗?”薛冷玉眼中一亮:“一个月几两银子我倒是不在乎,但是我还真愁不知道该去哪里雇人呢。” 殊离道:“只要你不心疼你的银子便行。” 薛冷玉笑道:“自古以来,钱都是赚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钱若不能生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 殊离不言语的看着薛冷玉,这样深奥的道理,在她说来,竟是如聊家常一般。这女子,是薛父薛母这样老实巴交的夫妻俩,能够教育出来的吗? 看殊离发愣,薛冷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拖长了声音幽幽道:“回~魂~啦~” 殊离一笑,轻轻拂下她的手:“我在想,既然这样,不如我现在带你一起回王府,由你自己挑两个中意的下人跟来服侍。” “不用不用。”薛冷玉连忙道:“我相信你的。你挑出来的人,哪有不中意的。只要手脚勤快,老实的便好。” 不是不想跟殊离相处,实在是不想回那个王府。 殊离点了头:“那好,那我便替你挑了。” 看了看房里,殊离心中虽是不愿,却还是道:“也不用等到晚上了,我看你娘也累的不轻,别急喊她起来,我这就回府,一会便让丫鬟过来。不然,只怕是连你自己,也吃不上中饭。” “那最好了。”薛冷玉道:“殊离,真是谢谢你了。” “不必。”殊离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 薛冷玉笑道:“还是要谢谢你的,对你的举手之劳,在我而言,却是解决了天大的麻烦。你知道的,这个时候,爹受伤了,娘又是个老实人,年纪也大了。这家中,光靠我一个支撑,多少有些为难。” 殊离伸出手来,抚了抚薛冷玉的脸:“一个女子要撑起一家,自然辛苦。若是什么时候,你觉得累了,尽可以来找我。就算时事再变,我依然会尽力护你周全。” ------------ 第065章 佣人上门 薛冷玉被殊离的这句话说的心里暖暖的,心中猛的一阵感动,眼角竟是微微的一红。只想什么都放下了,就信了眼前这男人的一片心意。自此便窝在他的怀中,由他去遮风挡雨,自己再不要有一点辛苦。 冲动之下,薛冷玉竟是差一点就克制不住的想举起手来,覆住自己面颊上那双虽略显粗糙,却努力温柔的手。 幸而只是一刹那的冲动,薛冷玉的年纪,虽然不是历经世事心有丘壑的,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却也早不是单纯的如一张白纸,看多了诺言如戏言的故事,又如何能那么轻易的敞开胸怀。 薛冷玉心中只是短短一滞,理智便又压倒冲动。以前,这薛冷玉还不是听了浓情蜜意的嫁入豪门,如今呢,却是变脸快如翻书,只消一纸休书,一切荣华富贵便烟消云散。一切情意便如施舍。 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 那日王府夜里,殊离将自己推进李沐房里的一幕还在隐隐作痛,即使相信眼前的男人这一刻确是真情,可又谁又知道这情,在他心中能占了多少分量。 就算对自己当真愿尽一生。可李沐的一个招手,他是连自己性命也能搭上的的,那时候,又如何能顾到自己。 薛冷玉心中纠结了几番,终是将手在身侧轻握了拳,低垂下脸,轻声道:“别这样,给人看见不好。” 殊离何尝看不出薛冷玉心中的纠结,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是明白几番争斗之下,薛冷玉还是没有接受自己。这虽是在意料之中,心里却是难免的有些暗淡,面上却是不会有什么表示,收手歉意道:“是我唐突了。” 薛冷玉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怪他。 有些尴尬,殊离轻咳了一声:“那么,我便回王府了。你也早点进去休息,我会挑两个手脚勤快的小厮丫鬟,过来伺候你。” 说什么伺候,不过是请个钟点工吧,如今自己这样的身份,说的上伺候二字吗? 薛冷玉心中苦笑,口中却是道:“好。我再过得几日,便要去王府,我会去找你的。你若无事时,也常来我家坐坐。” 再是不舍,终究要别。薛冷玉将殊离送到门口,看他翻身上马远去,直至人影消失,才掩了门,走回屋里。她心中,何尝没有一丝不舍,可是理智却深深的知道,纵是此刻情深似海,没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如何能担负的起。 先去探视了一下薛父薛母,都在熟睡当中。气息平稳,神态安和。便放了心。回到自己房间,摊开纸张,拿起毛笔。 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既然已经打算从王妃身上着手做美容护肤品的推销。这产品,究竟该从哪里下手。 薛冷玉敢说将王妃改造回年轻美貌,那可是有底气,有资本的。 二十一世纪的宁可可,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姑娘,也都是爱打扮的年纪。平日里无事,最喜欢的便是凑在一起研究减肥十八法,摆弄化妆品。学生钱都不多,从网上荡了各种法子自己DIY。 长此以往,便也敢理直气壮的自认是个中好手。而那些自制的美容品,都是在自己这张脸的见证下,证明确实安全有效的。 薛冷玉想着写着,她的想法,是从最简单的面膜开始。一来材料简单,效果明显。二来这是常用护肤品,可以隔日一用。用的次数说了,消耗的多,自然能够多卖。 薛冷玉眯着眼,一副奸商模样。若是她这些化妆品能够大卖,那么她就能拉拢住城内的大半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小姐,然后等赚了钱还了债,再有钱就可以考虑租个繁华的地方,改造个超时代的五星级女子美容会所…… 薛冷玉想着想着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仿佛能看见自己站在那罪繁华的大街,身后一帮手下,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老板”好。而那个号称第一富豪的慕容浩轩,也只能陪着笑脸卑躬屈膝的站在一边,请求她赏点合作的机会。 想的得意,薛冷玉都忘了自己手里拿的是毛笔,习惯性的转着转着放进嘴里便咬,入口却是苦涩无比。才猛地清醒过来。连忙用手掌去擦拭,却是擦的手上也有了嘿嘿的墨迹。 薛冷玉郁闷的走出房门,想找谁清洗漱口一下,却是出了房门,在水缸边舀了水,刚擦洗的干净了,门外脚步声匆匆,随即便有轻轻的敲门声。 薛冷玉连忙放下水瓢,用手掌再擦了一下,确定了洗干净了,再将有些弄湿的头发稍微的整了,才去开门。 薛冷玉开了门,稍稍愣了一下。门口站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是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的不是多美艳,却是都算的上清秀,穿着打扮也是寻常的衣饰。 那男子见薛冷玉来开门,便道:“请问,您是薛冷玉姑娘吗?” 薛冷玉点了点头:“是殊离叫你们来的?” 薛冷玉却不知自己这一句话,便奠定了在这两人心里的地位。 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民对官,下对上,是不可能那么随便的直呼姓名的。而薛冷玉毫不犹豫的叫出殊离之名,叫的如此自然坦然,那么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男子面色一整,和身边的姑娘一起躬身下去:“奴才小安(奴婢小桃),见过薛姑娘。” 薛冷玉面上一僵,还真是受不起这样的礼节。连忙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小安直起身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恭恭敬敬道:“是殊大人命奴才和小桃前来服侍薛姑娘的。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薛冷玉在王府里,自己这样对着别人,那是没办法。如今在自己家里,却怎么能接受有人一口一个奴才自称。知道这一来是王府的规矩,二来这两人是殊离找来的,肯定是猜测自己和殊离关系匪浅,所以不敢有丝毫无礼。 薛冷玉将两人让进院里,想了想,道:“小桃,小安,你们即是殊离派了到我家里来帮忙的,我家也自有规矩,我要同你们说一下。” “是。”小安小桃并排站了,仔细听薛冷玉说话。 薛冷玉道:“我不知道殊离是怎么对你们说的,不过我这里的情况是。我爹受了些伤,娘身体不好,我因为自身原因不善家务。所以家中如今没有人打理饮食杂物之类,所以便想请你们过来帮忙。每月的工钱便按着府里的规矩给。你们意下如何。” 小安小桃齐道:“奴才(奴婢)愿意。” 薛冷玉抚着额头叹口气:“我这里不比府里,你们不必一口一个奴婢的。大家说话,称我便是。” 愣了一下,小安小桃又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 第066章 贫寒人家 薛冷玉无奈的摇摇头:“我说的你们听到了吗?我家里,不必自称奴婢,也不必跪下行礼。我只是付钱请你们来帮忙做些家务,和你一样只是一介平民,并不是你们的主子。” 小安小桃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薛冷玉打的什么主意,都不敢出声。 薛冷玉又看了看他们,只好道:“我家便是这样的规矩,你们要是实在不能接受,那就回王府吧。我另去找人。” 两人听了,均是面色一变,齐齐跪下:“姑娘不要赶奴才(奴婢)走。” 薛冷玉吓了一跳,连忙将两人扶起:“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拿你们怎么样。” 小安小桃伏在地上不肯起身,小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薛姑娘,您千万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回了王府,殊大人一定会以为是我们伺候不周的。” 薛冷玉真是有些受不了,不过也看不下去跪在地上的两人,只好道:“好好,不赶你们走,你们先起来再说。” “谢谢薛姑娘。”见薛冷玉说了留下他们,两人方再露笑脸。 薛冷玉见两人起身了,方笑眯眯道:“你们留下来可以,但是还是要遵守我的规定。怎么样?” 小安小桃沉默了一下,只得道:“我们知道了,薛姑娘。” “就是嘛,这多好。”薛冷玉笑意更盛:“在我这里,没有府里的诸多顾忌,要做的只是洗衣买菜烧饭之类,照顾好我爹娘,这就行了。” “是。”小安小桃道:“我们会照顾好姑娘,以及夫人,老爷的。” 薛冷玉的眼皮跳了跳,夫人老爷?想必薛父薛母也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吧,想想还是道:“这个……我爹娘,你们只管喊薛大妈薛大叔就好,别夫人老爷的,他们也不习惯。” 小安小桃这次不再强烈反对,只是道:“是,全听薛姑娘的。” 薛冷玉满意的点点头,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连忙道:“对了,你们在府里,一个月都拿多少月钱?” 这次是小安说话:“薛姑娘,我和小桃都是府里的三等下人,每月只有一两银子。” “恩。”薛冷玉想了想:“在我这里,我每月给你们二两,你们只要尽心便好。但是若是让我发现了谁或有什么手脚不干净,或有怠慢轻视老人之类的,就别怪我在殊离面前说你们的不是。” 在薛冷玉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两二两的银子,倒不是什么大事。 小安道:“多谢薛姑娘赏赐,可这银子,我们一个月只能要一两。” “怎么啦?”薛冷玉奇道:“还有嫌钱多的。” 小安解释道:“薛姑娘,是这样的。殊大人说了,姑娘平日对钱并不上心,所以对市价如何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要小的们在府里拿多少,在薛姑娘这里便拿多少,不许多拿。” 晕了,看来殊离是怕小安小桃讹自己的钱呢?薛冷玉笑道:“不碍事的,你们拿了,我不告诉殊离便是。” “不行的。”小桃道:“薛姑娘,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其实管吃管住,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对我们来说,已经挺多的了。” “是啊。”小安接着道:“薛姑娘,您要是要是坚持的话,那我们只好回府里,向殊大人领罪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钱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薛冷玉看了两人半响,见两人绝无妥协的意思,只好道:“那好吧,就依你们,每月一两银子。不过你们要是什么时候觉得少了,可以随时跟我说,我可以加了给你们。” 如果他们真的能老实勤快的做事,省一点钱对薛冷玉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多谢薛姑娘。”小安小桃神色恭敬,心里却不由的想。这殊大人喜欢上的女子,还真是特别。 开始的时候,好像还听说是王妃送给王爷的丫头,怎么一夜之间,便成了王爷也默认的疏离的女人。来的时候,小安小桃心中还有一丝的不屑,可是因为不敢违了殊离的命令所以不得不来,现在见了薛冷玉和颜悦色,又主动要加钱,虽然不能要,可是心里却是舒服了许多。 薛冷玉是把他们当做平等的人来看待的,而不是高高在上。即使他们已经习惯了对人便是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可谁能不想挺直了腰身,站着说话。 “好了。”薛冷玉道:“话我就不多说了。小桃,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烧的,去做些饭菜来。” “是。”小桃应了,转身进了厨房。 薛冷玉正想有没有什么事情让小安去做,却见小桃又从厨房里转了出来,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怎么了?”薛冷玉忙道。 小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薛姑娘,厨房里,好像没有什么菜了。” “恩?”薛冷玉还真是没进过薛家的厨房。没想过这个情况。 说是厨房,其实只是搭在屋子边上的一个稍能遮风避雨的草棚。薛冷玉走了进去,看的不由一阵心酸,设备便不说了,她也不知道古代的厨房里,该有些什么东西。只见灶台上,放了两碗剩菜,粗粗的看上去,不外乎青菜萝卜之类。地上的一边,放着几颗萝卜,几棵大包菜。 在厨房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一点荤腥的肉食,厨房边一角,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鸡蛋,想来还是要攒着卖,不舍得吃的。 薛冷玉叹了口气,擦了擦有些干涩的眼睛,唤道:“小桃。” “是。”小安忙道:“薛姑娘有什么吩咐?” 薛冷玉道:“外面院子里有鸡,你去杀只鸡,炖锅鸡汤。再把这些蔬菜烧了,等爹娘醒了,便伺候他们吃饭。“ “是。”小桃道,又支支吾吾道:“可是那鸡……” 小桃也是农户人家出身,知道那鸡养着,是生蛋用的,不是炖鸡汤的。 “不碍事。”薛冷玉道:“你照我的话做便好。动作轻些,别吵醒老人。” “是。”小桃忙道。心里也不由的明白一些,以薛冷玉和殊离的关系,还会在乎这一一点东西? “小安。”薛冷玉道:“现在离中午还有些时辰,你随我去街上一趟,外面去买些菜,正好,我这里只有银票,也要去换些银子来用。”据薛冷玉的知识,好像银票是要到类似于银行的,叫做钱庄的地方兑换的。 “是。“小安道。 “对了。”薛冷玉道:“沐王府的银票,应该到什么地方兑换。” 小安道:“薛姑娘,府里的银票,都是在慕容府的大贺钱庄兑换的。” [bookid=1412738,bookname=《天降太子妃》] ------------ 第067章 最好碰不到 “慕容府……大贺钱庄……”薛冷玉不由的皱了眉头,声音里多了一丝叹息:“是不是慕容浩轩开的。” “是的。”小安道:“慕容家是城中首富,城里有许多的酒楼,店铺都是慕容府的产业。所以像钱庄这种极赚钱,又需要资本的店铺,慕容家自然不会甘心被别人所占。何况慕容公子和我们沐王爷关系是极好的,所以他人,也没有敢分一杯羹的。” 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薛冷玉心里烦躁,却不好明说,也不能说这银票就不要了。可是转念一想,慕容浩轩虽是那钱庄的主人,可他们那样的世家弟子,哪里有什么时间心思天天在店里坐着,这去钱庄换趟钱,能碰上的几率,可能比她被闪电辟了穿越,也高不了多少。 这么想着,薛冷玉心里就舒服一些了,进屋里拿了张银票,又拿了自己写的制作面膜所需的那些材料的单子,出来对小安道:“那我们走吧,尽量早些回来。” “是。”小安连忙跟了薛冷玉的脚步。本来还以为殊离喜欢上的,必然是温柔如水的女子,谁知道做起事来风风火火,连走路的步伐,也比一般的女子快上一些。 出了石磨村,一路往市集走,薛冷玉心里有事走的难免快些,小安是个素日里做惯事情的,脚程自然也不慢。不用多时,两人便到了热闹的街区。 虽然知道会让人觉得奇怪,薛冷玉还是不得不道:“小安,大贺钱庄在什么地方?” 小安愣了一下:“薛姑娘,你连大贺钱庄,那么有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啊?” 薛冷玉有些敷衍:“那个……我不常上街,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小安虽然对薛冷玉的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却是在王府这样的地方待的久了,明白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 “大贺钱庄就在慕容府的边上。”小安道:“因为大贺钱庄是慕容府的重点产业,一般来说慕容公子白天都是在钱庄里的,慕容府也是在豪华的地段,所以就索性开在了自己府邸边上。” 慕容西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么说来,是非要碰见慕容浩轩不可了? 见薛冷玉一脸凝重,小安不禁道:“薛姑娘,您不会连慕容府,也不知道在哪吧。” 慕容府,沐王府,炎王府,以及王宫。这可是城中标志性的几个建筑,要说在这城中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是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慕容西干笑:“慕容府财大气粗,闻名遐迩。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说像慕容少爷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那么繁忙,会一直待在钱庄里吗?” 小安不知薛冷玉话中意思,老老实实道:“大部分时间是在的,不过今早我和小桃在路上看见慕容公子的马车出城去了,今天应该不在吧。” 薛冷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天也晴了,花也开了,原来自己的命,还是没有苦到那种程度的。 ##################### 今天实在是忙了一天,累的都不行了,就更了一点点,请亲们谅解,周末的时候,还是一天两到三更的。 群么一个,希望大家在看小说的同时,如果喜欢,投一个推荐票支持一下。 ------------ 第068章 大贺钱庄 小安看薛冷玉顿时春暖花开的脸,不由得纳闷:“薛姑娘,您认识慕容公子?” “认识?”薛冷玉呵呵的笑道:“也算是勉强认识吧,不过你知道的,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看见了还不好意思,不如见不着的好。” 小安奇怪道:“不会啊,慕容公子和我们王爷一向交好,并不是那么目中无人的人啊。” 看来这个孔雀男给别人的印象还不错啊,薛冷玉心中不屑的哼了声,也没法和小安多解释,只好敷衍道:“是吗,呵呵,也许吧。别多说了,快走吧,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小安点点头,也不多说,跟着薛冷玉往慕容府走。 慕容府的位置,是城里最豪华大街的中心地带,走不了多时,便能看见。小安指道:“慕容府边上,那两层的小楼,便是大贺钱庄了。” 薛冷玉恩了一声,只要遇不上慕容浩轩,什么都好说。自己可是带着银票来的,进店就是上帝,难道还要心里不安。 不过终究还是怕自己不懂得太多,问出些可笑的问题。薛冷玉想了想,索性将银票拿出来交给小安:“换成五十整的,然后再换五十两的碎银子。” 小安一愣,然后便想这薛姑娘既然是疏离的意中人,那么就算是表面看起来家境贫寒,但背静还是不好说,这样的事情自己没做过也没什么好奇怪。当下便接了银票,带头走进钱庄。 薛冷玉紧随着小安进了大贺钱庄。这是个两层的商铺,布置的素洁整齐,店里的面积不算太大,可是看上去却绝不拥挤。店铺向后的一角,有楼梯通往楼上,楼梯上,还铺着红色的额地毯。薛冷玉心里暗想,这楼上不知是不是贵宾室,招待大客户谈生意用的。 可能是时间问题,钱庄里此时没有什么人,柜台后面,站着个胖胖的男子。小安很熟络的走上前去招呼:“赵大叔。” 慕容府和沐王府的关系一向走的近,两府的下人之间,便有常有联系。 赵胖子看见小安,笑了一下:“小安啊,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小安笑道:“来换点钱。”说着,递上银票,说了薛冷玉的要求。 赵胖子接过银票,因为是熟人了,便随便的看了看,一边转身换钱,一边随意的调侃道:“小安,这钱你是哪来的啊,该不是偷了府里的钱吧。” 小安道:“赵大叔,我是这样的人吗?你可不能乱说。” 薛冷玉站在小安稍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一边冷眼看着,一边尽量想让自己隐形。慕容浩轩的地方,毕竟还是低调的好。 不多时,小安便换好了钱,他也是个细心的人,让赵胖子装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装了九十两,一个袋子里装了十两散碎的银子。跟赵胖子道别之后,将两个袋子一起递给薛冷玉:“薛姑娘,这装的多的一袋,可以先收好。这少的一袋,平日就放在身上零用。这样也方便,而且安全。” 薛冷玉笑了笑,只接了九十两的那一袋,道:“这一袋就放在你身上,我就算最近有什么东西要买,也是要麻烦你一起的。另外,这里面还有你和小桃的这个月的薪水,你自己拿出来就是。用完了,我再给你。” 十两银子,不管对于薛家来说,还是对于小安来说,虽然不算巨额,可也不算是小数目。何况还让小安自己从里面拿钱,这份信任,便是难得。 小安略有迟疑:“薛姑娘,您相信我?” “我即使不信任你,难道能不信疏离。”薛冷玉笑道。他相信疏离的为人处事,既然她要求老实可靠,那么必然会安排了最妥帖的人过来。 小安心中一暖,正要说话,却听楼上一阵脚步声,还有男人说话声传来。不由得像上看去。 因为知道慕容浩轩不在城里,薛冷玉心里也没有什么顾忌,不由得有一丝好奇的想看看所谓的有钱人是什么样子,也就抬头向上看去。 楼梯口光线一暗,转口处,出现了一袭花色长袍。 慕容浩轩?薛冷玉几乎要瞪向小安了。正要举步,却是缓了一缓。那人虽然脸型身量都和慕容浩轩十分相像,可是再一细看,却是有着明显的不一样。这个男人,比慕容浩轩要年轻了不少。而且面色之上,更有一种轻浮笑意。 “这是谁?”薛冷玉脱口而出,低声问小安。 小安也低声道:“这也是慕容公子啊。是慕容浩轩的弟弟,慕容浩泽。” 原来是他,传说中和自己有一腿的男人啊。薛冷玉脸上浮起一个冷笑,扭头就要走,却听到一个温和的男音,脚步略缓了一缓。 “慕容公子,那么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薛冷玉的印象中,她还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那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却缓缓的散布在空气中,犹如一阵温柔的春风,又如情人温柔的手,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一般。 薛冷玉的脚步已经迈到了店门口,被那声音吸引,不禁的回了一下头,却是一阵眩晕。 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跟着慕容浩泽走到了楼梯中间,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感觉比慕容浩轩还要稍微的高上几分,穿着合身的白色长衫。那张虽是十足男人线条的脸,却是因为有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笑的让人看了便心里顿起温柔。 慕容浩泽和慕容浩轩长的有几分想象,也算是英俊的一个帅哥,可跟身边的男人相比而言,那俊俏的脸却是无端的便粗旷了几分。 “宁公子太客气了。”慕容浩泽也笑道:“能认识宁公子,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慕容浩泽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薛冷玉,脸色骤然一变。 姓宁的白衣公子也看见了门口的薛冷玉,因为看慕容浩泽的眼神与她似是相识,便也礼貌点头微笑了一下,随即又转向慕容浩泽:“慕容公子不必远送,在下告辞了。” ############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可能要很晚了,呵呵 ------------ 第069章 情人?仇人?(修) 慕容皓泽连忙从薛冷玉身上收回视线,拱手为礼道:“那么恕在下不远送,宁公子慢走。还请宁公子对尊夫人,代为问候。” “多谢慕容公子,在下定会将慕容公子的问候转达。”宁公子道。 客套完毕,宁公子微一点头,便抬腿离开,向外走去。 而薛冷玉在最初的一下惊艳之后,便碍于旁边站着的那个慕容皓泽实在是太碍眼,拉了小安就往外走,这个时候,都已经出了王府有几步路了。 宁公子转身离开,慕容皓泽眉心一皱,大步追上薛冷玉,冷声道:“薛冷玉,你站住。” 碰到姓慕容的准没好事。薛冷玉心中抱着这样的心念,就打算当做是没有听见,根本就没有听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脚步。谁知身边的小安却是自动就停了下来,还很好心的大声提醒:“薛姑娘,慕容公子叫你呢。” 薛冷玉脚步一缓,瞪了一眼小安,谁知小安没有看见,竟然已经回头对慕容皓泽打招呼了:“慕容公子。” 薛冷玉这下再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便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得也停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转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慕容公子喊我吗?” 慕容浩轩见了小安,多少有些奇怪:“小安怎么跟在你身边。” 薛冷玉半理半不理:“这跟慕容公子有什么关系吗?” 小安愣了一下,不知道薛冷玉为什么会这么跟慕容皓泽说话,不过殊离嘱咐过,在外面一切要听薛冷玉的,所以见他们之间好像火yao味挺浓,便也不出声。 慕容皓泽也被薛冷玉如此傲慢的态度弄得有些诧异,随即脸上换了一抹调笑的神情,拖着音调:“怎么?我关心你一下,也使不得吗?” 薛冷玉也皮笑肉不笑道:“不劳慕容公子费心,慕容公子还是把自己该关心的事情,关心好吧。” 薛冷玉的意思是,看慕容浩轩这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想必在外面风liu韵事不少,身边姑娘也不少。还是把需要安抚的安抚好,免得几条船没踩好,一不小心落了水。 可慕容皓泽听见薛冷玉的话后,脸色猛地一下子变的说不出的难看,压低了声音道:“薛冷玉,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薛冷玉嗤之以鼻:“我说过什么话?” “你……”慕容浩泽咬牙道:“薛冷玉,难道你想反悔?” 薛冷玉实在不知道慕容皓泽说的是什么事情,正想不予理会,脑中却猛地一颤,慕容浩轩曾经嘲笑自己和慕容浩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如今看慕容皓泽的态度,怎么也不是旧情人的感觉,说是旧仇人还有可能。 那么究竟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慕容浩轩以为他们之间有奸情而大怒呢。刚才慕容皓泽问自己是不是反悔了,难道,薛冷玉曾经答应过他什么? 薛冷玉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解,也着实想弄清这身子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人,想了一想,索性眯着眼盯了慕容皓泽,一字一句道:“我便是反悔了,又如何?” 慕容皓泽的脸色一下子黑的犹如三更的夜色,感觉他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拳头瞬时握紧。薛冷玉不禁的退了一步,恍惚间,似乎有错觉,这个男人会这么的扑上来掐死自己。 半响,慕容皓泽压下心底的怒气,咬牙切齿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薛冷玉冷冷哼了一声:“我如今不是了,你能如何?” 既然这慕容皓泽对自己如此的敌视,那薛冷玉也不想和气客气。直觉告诉她,自己被休出府的事情,和这个男人绝对逃不了干系。而要说奸情,只看如今慕容皓泽对她的态度,便怎么也不觉得是有过感情的。 即便是慕容皓轩,看着她的眼神中,怒火里有时还会带着一丝情意,一丝不舍。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薛冷玉看的仔细,不禁的打了个冷战,有怒火,有恨意,甚至是……甚至是还带了一丝杀气。 ############## 今天挺郁闷的,因为宁公子的出现,所以有人骂女主花痴,说她是弃妇也活该。 末末想在这里多说一句,现代的姑娘,看见帅哥会花痴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何况女主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对谁死心塌地。换句话说,男主还没有明朗,女频文里,不可能一个男主写到底,希望亲们应该可以接受。 我在投票里加了一个调查,希望大家可以投上一票说明自己的看法,供我参考。 另外,希望大家开心看文,文明留言。这样末末也可以开心的写,也会写的更多更好的。 群抱一下。 ------------ 第070章 曾经的赌是什么 杀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杀气?薛冷玉不禁的心里慌了一下。哪怕是在李沐面前,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害怕的感觉。 看出薛冷玉表现出的一丝惊慌,慕容皓泽冷哼一声,逼上前一步:“你怕?” 薛冷玉心里一滞,随即一咬牙,反而抬头迎上慕容皓泽那双带着些微杀气怒意的双眸,也冷冷的道:“慕容皓泽,难道你不怕?” 没料到薛冷玉是如此强硬,慕容皓泽眼神中,也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丝惊慌,虽是瞬间即逝,却还是被薛冷玉捕捉到了,更是肯定了他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上,底气又足了一份,看着他的眼神,又多了一点冷冽。 能感到慕容皓泽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阴霾的脸色忽的一换,笑道:“冷玉,我们在大街上吵架多不好,不如换个地方。” “不必了。”薛冷玉想也不想:“我还有事,没时间。有些事情,你想的清楚了,再来找我不迟。” “那怎么行。”慕容皓泽一把抓住薛冷玉胳膊,那力道大得让薛冷玉不禁的皱了眉:“如今你已是不是我大哥的人,也没什么需要避忌的,找个地方聊聊,有何不可。” “放手。”薛冷玉不由的也提高了声音。用力的挣了挣,竟是没能挣脱。 小安在一边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事情,可是却能看出这火yao味浓重。 开始的时候,慕容皓泽对着薛冷玉调笑,他心里还在想这么薛冷玉不是殊离的意中人吗?怎么会跟慕容皓泽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又听了慕容皓泽说她曾是慕容浩轩的人,更是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冷玉是慕容府弃妇的事情,沐王府里,也不过只有殊离和李沐知道。 待到看慕容皓泽有些失控的一把抓住了薛冷玉,想着殊离叮嘱过的话,便连忙上前相劝:“慕容公子,您先放手。别这样。” 慕容皓泽仍是不放:“小安,我的事情,也轮到你来管了。” “小安不敢。”小安忙道:“只是现在是大街上,慕容公子,您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吧。” 慕容皓泽还是紧紧握着薛冷玉的手腕,不去理小安:“薛冷玉,你若是跟我来,我便放开你。” 面对慕容皓泽这样的人,决不能服软,薛冷玉倒还真不相信在大街上慕容皓泽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虽然手腕上传来一阵阵刺痛,还是咬了牙的道:“慕容皓泽,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你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不要有朝一日,后悔莫及。” 薛冷玉如今猜的,便是慕容皓泽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若是没有,那么他定然气焰会继续嚣张,因为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对方,可是若有,这便跟薛冷玉的过去,脱不了关系。 还薛冷玉一个清白,这事情虽然对薛冷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至少求个心安。 慕容皓泽权衡利弊,果然还是放了薛冷玉的手。他知道薛冷玉是个性子倔强的人,今日见了,又是没来由的强硬了几分。 那日打赌的时候,薛冷玉明知道是他们相激,却还是不甘心的应了,最终得到那样一个结果,而离开的时候,更是一句讨饶的话也没有。那是慕容皓泽便知道,薛冷玉是个何其倔强决绝的女子,她所作所为,便是天下不认,也要由得自己。 可如今,薛冷玉的强硬,让他不由的一阵心慌,这样性子刚烈的女子,若真是翻脸无情,只怕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 这两天少了一些,明天《弃妇》要上架了,这个月打算冲七千,亲们一定要支持我啊 ------------ VIP卷 ------------ 第071章 雨前新叶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71章 雨前新叶 第071章雨前新叶 第071章雨前新叶 见慕容皓泽果真放开了自己的手,薛冷玉心里一喜,连忙的抽回手来,卷起衣袖一看,只见本来莹白无暇的手腕已经红了一片,轻微的有些肿。不由的怒意顿生,狠狠的瞪了慕容皓泽一眼。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能下得了这个狠手。 慕容皓泽看见薛冷玉手腕上明显的一圈红肿,心里也有一丝悔意,虽是不可能道歉,却是放缓了口气:“你若是遵守约定,我也不会如此。” 怎么也猜不出来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约定,薛冷玉本来手上被握的痛疼,心里生气,就想扭头便走。 慕容皓泽一见薛冷玉又要走,心里一急便想伸手再将她拉回来,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勉强收了回来,却道:“薛姑娘,请留步。” 薛冷玉停了停,怎么慕容皓.泽的口气,忽然转变的如此客气?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落在自己手上。 见薛冷玉停了脚步,似有转机。慕.容皓泽急忙道:“薛姑娘,请到大贺钱庄一叙。” 薛冷玉转了身,看慕容皓泽脸.上无比的认真,自己也着实想弄清楚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便道:“好。若是慕容公子愿意心平气和的和我谈谈,我也愿意奉陪。” 慕容皓泽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不算是有什么.含义的笑容,但总算是和薛冷玉之间僵硬的气氛,有了一丝缓解。不管实质如何,表面上,毕竟是没有那么杀气腾腾。 薛冷玉道:“小安,你先去市集把菜买了回去,我和慕.容公子有事情要谈。” “是。”小安应了,又有些不安。倒不是担心薛冷玉会.跟慕容皓泽有点什么,而是看了刚才那两人之间杀气腾腾的一幕,担心慕容皓泽会不会对薛冷玉不利。 “请。”慕容浩轩半.转身,向大贺钱庄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薛冷玉正要举步,小安想了想,终究还是道:“薛姑娘,需不需要小人相陪,我怕……”若是薛冷玉在他的陪同下还出了什么事情,就算因为对方是慕容皓泽,而殊离不会拿自己怎样。只怕以后在王府,也混不下去了。 薛冷玉知道小安担心什么,笑了一下:“不必了,你去市集,多买些荤腥肉食给我爹娘补充营养,买好了便回去。我不过是跟慕容少爷商谈些事情,若是到了傍晚还没有回去,你只管去衙门报案寻人便是了,若是衙门不方便,沐王府也可以。” 慕容皓泽的脸色暗了一下,薛冷玉这话说的可真实在。他虽然不知道小安跟在薛冷玉身边是什么原因,可他知道小安是沐王府的人,而薛冷玉一个平民女子,能让王府的人随侍在侧,也就是说薛冷玉和沐王府,必然有了一些关联。 这关联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却也不敢那么轻举妄动。沐王府和慕容府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果薛冷玉如今已经重要到可以让沐王府派下人跟着伺候,那么自己,还真的要谨慎一些。 慕容皓泽强笑了一下:“薛姑娘开玩笑了。小安,你先回去吧。我只是请薛姑娘吃个中饭,下午自会派人送薛姑娘回家。” 慕容皓泽这么说,小安稍微放心,便道:“那么小人告退。” 小安自去市集,薛冷玉和慕容皓泽默契似的一齐收了笑容。慕容皓泽再次伸手:“薛姑娘请。” 薛冷玉点了点头,走进大贺钱庄,跟着慕容皓泽走上二楼。 过去的薛冷玉,和如今的慕容皓泽,却不知到底是有怎么样的赌约在身。薛冷玉完全猜不出一点,却只是隐约的觉得,这和薛冷玉离开王府,必然有脱不了的干系。 大贺钱庄的二楼,便是接待贵宾的地方。以及慕容浩轩办公的私人属地。布置和楼下自是不同,虽也不奢华,可是处处都显得用了心思,简约之中,弥漫着一丝富贵气息。 慕容皓泽将薛冷玉引进一间房里,这是个极简单的房间,临街,只在窗边放了一张小桌,对面的两只椅。桌上,新沏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仔细的关了门,慕容皓泽道:“薛姑娘请坐。” 谈判即将开始,薛冷玉笑了笑,走到桌边,随便的坐了。看慕容皓泽的样子,这事情看来真是见不得光的,要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确认无人,慕容皓泽在薛冷玉对面坐下,面色沉静,执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薛冷玉面前:“雨山新叶,这是你最喜欢的茶。” 薛冷玉接了,抿一口,喝惯了可乐的现代女子,尝不出什么感觉,淡淡道:“如今喝来,却是一般。” “一般?”慕容皓泽微扬了眉:“这雨前新叶,可是御定贡茶,除了王宫大内,也只有我们慕容家,才能喝到。这不是你,曾经最爱喝的茶吗?” 薛冷玉虽是贫寒出身,却不知怎么的,身上自有一种高贵之气。也许正是这才被慕容浩轩看上吧。而她最爱的,便是在慕容浩轩身边,泡一壶雨前新叶,静静的待着。看书也罢,看风景也罢。 而这皇族御用,珍贵无比的雨前新叶,便成了慕容浩轩对她的宠。 知道慕容家富贵顶天,薛冷玉不着声色的再抿一口:“若是无爱,再贵重之物,也是寻常。若是心意所在,便是一口清水,也自有甘甜。” 慕容皓泽没想到薛冷玉会有此一言,一时不知如何答应才好。两人对坐,竟是无语。各自心中猜测。 在慕容皓泽心里,以薛冷玉的性子,爱了便是爱了,失了便是失了,是宁折无悔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应了那场赌约,弄得个被赶出府的下场。可是如今的薛冷玉,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同也说不出,只是感觉言谈之间,刚硬不减,却少了冲动执拗,多了丝理智。 那个曾经冲动却透明的女子,如今却像是蒙了一层看不见的纱。她说自己如今最爱已改,却不知,是不是另有深意。 薛冷玉自是不知道慕容皓泽心里所想,她想开口,却不知该怎么说。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慕容皓泽察觉出异样,失了机会。因此,也只能选择沉默,等对方先开口,再慢慢试探。即使慕容皓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握在薛冷玉手上,一旦被发现自己前事全忘,那么便不再有一点资本。 一时间,气氛沉闷的有些让人窒息。 一杯茶喝的见了底,慕容皓泽终是按耐不住,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薛冷玉一扬眉,带着一丝笑意看了看慕容皓泽,依旧不说话。既然他已经按捺不住,那么自己再等等,他自然会说出更多。 慕容皓泽心里一丝说不出的烦闷,一直以来,都感觉薛冷玉在他的股掌之间,哪怕是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却吃准了她的性格她的弱点而并不不在乎。可是如今,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然,一向自认沉的住气的自己,也不会在大街之上,便突然的爆出那么强烈的杀意。 慕容皓泽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自从那天开始,他便知道这是条万劫不复的路,可是却欲罢不能。自己会如何,想也想的出来,可是她,却怎么忍心让她也跟着自己受苦。 手指轻轻敲了桌子,薛冷玉缓缓开口,字斟句酌:“你觉得,我想要什么?你又愿意,付出什么?” 听了薛冷玉的话,慕容皓泽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曾经骨子里为了爱情不愿折腰的女子,如今,变了。他嘴角不由的也噙了一丝冷笑。想要钱吗?这好办。 对于他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便是由着薛冷玉狮子大开口,又能要多少。她又敢要多少? 慕容皓泽冷冷道:“若是这雨山新叶已不是你之最爱,那么你想要的,不外乎钱财。而我付出,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但尽我力罢了。” 慕容皓泽说但尽其力,薛冷玉听了,心中不由的暗暗吃惊,他这一句话出口,便无疑是明确的说出了这个秘密的分量。一个愿意让慕容皓泽付出一切的秘密。 薛冷玉道:“若是,我不想要钱呢?” “那你想要什么?”慕容皓泽道。 不要钱,这便麻烦了。 薛冷玉道:“我不喜欢,我们之间的谣言。” 薛冷玉坚信,她和慕容皓泽之间,是一定没什么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暧昧,应该也没有。 “你想反悔?”慕容皓泽皱了眉。 “也不算是。”薛冷玉想了想,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对你而言,应该不算是过分。” “说来听听。”慕容皓泽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薛冷玉浅啄着那对她而言,并不可口的雨前新叶,道:“慕容公子,你应该也能察觉的出来,我和以前,是不一样的了。出了慕容府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所以,这雨前新叶,我已经不爱喝了,有些,我曾经很是在意的事情,也已经不在意了。” 上架了上架了,谢谢朋友们一路的支持,这个月努力七千,要是大家有票票什么的,砸来吧。.。 ------------ 第072章 不想解释 第072章 不想解释 慕容皓泽放下茶杯,盯准了薛冷玉的双眼:“薛姑娘,你一直是个直爽的人,你想如何,不防之说。” 薛冷玉笑了笑,也抬头看了他:“过去的薛冷玉,便是永远的过去。过去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提。不过,我会为自己的过去,立一个衣冠冢,我要你去坟前,敬一杯酒,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从此之后,我们的事情,便算是翻过一页了。” “为自己立衣冠冢?”慕容皓泽瞪大了眼看薛冷玉,不知道这女人在想。 “不错。”薛冷玉道:“过去那一段,对我来说,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如今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便想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其实薛冷玉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有些瘆的慌。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慕容皓泽有理由会在自己面前坦开心扉。 何况,为过去的薛冷玉立一.个不为人知的归宿,对她的曾经,做一个告别。也是薛冷玉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曾经一度,还.是个不信鬼神的现代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可对她而言,却没有妨碍。何况这事,也只是她知他知,只要曾经之事,不是真的让她不可忍受,也许便真的那么带过了事。 薛冷玉不能总活在曾经的阴影之下。 “你想我,说些?”慕容皓泽对.薛冷玉的改变,心中始终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不可相信。可是看她的眼眸,却又是真诚的挑不出问题。她刚才喝着雨前新叶,那眼神中,确实再无一丝感情。 难道这不过短短的几天,她真的已无爱。或者,真的.是因为她对慕容浩轩用情态深,所以,伤的更深? 薛冷玉并不敢确定慕容皓泽和自己的过去有些.,只能故作深奥,浅浅一笑:“你该说,自己应当明白。” 慕容皓泽没说话,两人对望着,仿佛要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彼此心里的秘密。 此时,屋内的气.氛很是怪异,慕容皓泽和薛冷玉两人的对望,是一种试探,虽然不含多少台面上的敌意,却是也绝无敌意。 这样的情景,屋里的两个人自是心中明白。可看在有些人眼里,却是忍无可忍的怒火中烧。 慕容皓泽终于是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向薛冷玉那边靠了过去,薄唇微张,刚要说话,却是嘭的一声巨响,门一下子被推了开来。 各自沉浸在心事里的两人均是吓了一跳,不由的一起看向门的方向,却见站在门口的,是不知何时回来的美容浩轩。 看见慕容浩轩,薛冷玉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皱了眉。 这皱眉看在慕容浩轩眼里,心中却更不是滋味。他来的时候,两人早已谈判告一段落,落入眼中的情形,便是薛冷玉含笑与慕容皓泽对望。如今看见他的出现,这一下心中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竟是一点掩饰都没有。 慕容皓泽看见兄长,也是一愣,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自己一直是小心谨慎的人,刚才那段时间,真的是太紧张了,竟然忘了留意周围的动静,连慕容浩轩时候到了门口,也不曾察觉。 虽说关心则乱啊。不过慕容皓泽心里的慌乱只是短短的一瞬,抬起头看向慕容浩轩,开口说话时,已是换了一副调笑的神情:“大哥,你今天不是出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容浩轩的神色可没有那么好,他沉着脸道:“我一出门,你就在钱庄乱来?” 慕容皓泽被骂,笑意不减:“大哥,别这么说嘛。你这么说,我和冷玉,只是碰到了,随便聊聊而已。” 不想看慕容皓泽演戏,也不觉得有必要对慕容浩轩解释,薛冷玉站起身来:“慕容公子,告辞了。我们的事情,有机会再说。” 现在担心的人可不是她。薛冷玉相信,慕容皓泽定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对于薛冷玉无视他的出现,慕容浩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口堵的犹如桩子一般,看薛冷玉走了过来,根本就没有让开的打算。 知道薛冷玉和自己的弟弟有关系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薛冷玉走到门口,见慕容浩轩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忍不住道:“慕容公子,麻烦让让。” 慕容浩轩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的怒火,不理薛冷玉,反对慕容皓泽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薛冷玉说。” 慕容皓泽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薛冷玉笑了一下,便往外走。薛冷玉也还了一个微笑。 这笑的意思,她知,他知。慕容浩轩不知。所以便更是生气,以为他们在他面前,竟然还敢公然的打情骂俏。 关了门,慕容浩轩看向依然是冷静的没有波澜的薛冷玉,冷冷道:“若不是我今天有事情临时回来,还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你一直说自己和皓泽是清清白白的,如今,怎么解释?” 薛冷玉依然笑了一下:“我不想解释。” “那便是默认了?”慕容浩轩的声音压抑的低沉,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已经不是你的妾了,我不管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薛冷玉道。 是的,不管她爱谁,都与他无关了。出了慕容府,她便是自由身。 慕容浩轩被薛冷玉的态度噎的一愣,看向她依旧俏丽的容颜,半响,终道:“就算你真的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你也不能和皓泽在一起。” 薛冷玉嗤笑:“为?” 慕容浩轩一时不说话,自己这弟弟是样的为人,他能不知道吗?油嘴滑舌,风流惯了。他周旋的女人,至少有十个八个,何况,薛冷玉毕竟曾是自己的妾,再和慕容皓泽有关系,这样丢人的事情,他慕容家,可容不下。 那么注定,薛冷玉便只能见不得光的在慕容皓泽身边。 见慕容浩轩不说话,薛冷玉明白道:“慕容公子,你若是有时间,多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弟。我说过,这慕容府的大门,我是绝不会再跨进半步,你慕容府的人,我也没有半点兴趣。若是你担心我会败坏你慕容世家的名声,那么大可不必了。” 薛冷玉冷笑一声,抬头看慕容浩轩黑着的脸:“连你慕容浩轩向我示好,我也没有半点兴趣。何况是慕容皓泽,钱财权势地位长相,他哪一点都不如你,而我,早过了那个爱听甜言蜜语的时候了。” 那都是年少不更事的少女情怀。如今的薛冷玉,是不会有这样的感情的。何况,也许慕容皓泽一直给大家的感觉是轻浮随便,可是今天是薛冷玉第一次见到,这短短的接触,两人便杀气腾腾的交锋了几个回合,这样的男人,心思深沉,伪装极佳,城府极深。薛冷玉躲避唯恐不及,哪里还敢有想法。 慕容浩轩却不知道薛冷玉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两人有过的那一番谈判。他听薛冷玉说的坦坦荡荡,可是终究还是怀疑,只是语气稍缓:“你当真……和他没有……” 薛冷玉听了这话,火气更大。那日写休书的时候,不是呼气冲天,忍无可忍吗?如今两人各自东西了,又来招惹,还弄这一副欲言还休的样子,难道还想重挽旧梦吗? 薛冷玉的声音更冷,也不管慕容浩轩还挡在门口,便想硬往外走,一边道:“我的事情,就不劳慕容公子关系了。若是你担心有有辱家风之事,看好自己的弟弟便是。” 见薛冷玉想绕过他离开,慕容浩轩心里一急,伸手便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回。 薛冷玉手腕上本来便是被慕容皓泽抓伤的一片红肿,如今被慕容浩用力一握,一下子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哎呦’出了声,整个人弯下腰来,疼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浩轩执起薛冷玉的手腕放在眼前,看那洁白的皓腕上红肿一片,眼中怒火不由的一闪。 “看见你们姓慕容的人,我就倒霉。”薛冷玉没好气的道,便想将手抽回。 每次看见慕容浩轩,薛冷玉那气便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如今在慕容浩轩眼中,能看见那种打着私人印记的眼神,哪怕是如今的薛冷玉已经出了慕容府,在慕容浩轩眼中,只怕是仍觉得一日是他的人,便终身是他的人。 即使这眼神中,夹了一丝不舍,夹了一丝心痛。可是仍让薛冷玉无法忍受。 慕容浩轩没放开薛冷玉,而是眼神阴冷:“这是皓泽干的?” “我说了与你无关。放开我。”薛冷玉用空着的手去掰慕容浩轩的手指,却是使不上一点力。 慕容浩轩握着薛冷玉的手臂,小心的避过伤口,将薛冷玉拖向屋里,不管她的挣扎,将她按在桌边坐着。 “你想干?”薛冷玉要起身,却又被慕容浩轩强势的按下去。男女体力上的差别,当真是没有一点可以反击的可能。 “别动。”慕容浩轩的语气,是绝对的没有一点商量余地:“老老实实的坐着等我。” 薛冷玉还想挣扎,想想也是白费力气,这光天化日的,又是临街的地方,倒也不怕慕容浩轩会干,便索性的老实坐着,等着看后续。 慕容浩轩和李沐,在薛冷玉看来,是不一样的。虽说两人是一样的强势,一样的有权势。可是李沐,是皇家出身,他想得到的,便没有顾忌也要得到。而慕容浩轩,他虽然也大男子主义,却是还不屑做些强迫的事情,即便是非常的感到挫败,也不至于会对自己用强做些。 薛冷玉看慕容浩轩出了门,不过是片刻,便又转了回来,手里还拿了东西。不禁挑眉道:“怎么样,慕容公子,我可以走了不?” 慕容浩轩关了门,脸色依旧很差,走到薛冷玉对面坐下,冷冷道:“手拿来。” 薛冷玉一时没听明白,愣了一下。 慕容浩轩不耐烦的一把抓过薛冷玉的手臂,在薛冷玉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便将她的手腕抓在了手里,另一手,打开了从外面拿过来的一个看似白玉做成的圆盒。 一阵沁人的香味,便飘了出来。薛冷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不禁都忘了自己的手还在对方的手里。 慕容浩轩伸手在那白玉小盒里,挑了一些晶莹的药膏出来,抹在薛冷玉红肿的手腕上,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从手腕传来,那阵阵刺痛,顿时轻了不少。 薛冷玉总算是明白,原来慕容浩轩,是去为自己拿药了。而这药,看这包装,便是价值不菲。 本来想等慕容浩轩回来,不管想干,打击嘲笑一番,抬腿便走的。如今薛冷玉心里,却有些不忍心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慕容浩轩脸上表情虽然还是一副千年寒冰,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那有些粗粝的大手,将自己白皙的手腕小心的握在掌心,修长的手指,在手腕红肿出小心翼翼的揉搓,使药膏完全的吸收。 这一刻,薛冷玉忽然的有些幻觉,慕容浩轩眼中那一抹柔情,竟然也不全是自私自大,也不全是占有,竟然有了一点,一点点的真心。 这毕竟是薛冷玉曾经死心塌地爱上过的男人啊,即使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即使他的爱情抵不上世俗的流言,可是他的心里,对薛冷玉,还是有着一丝真情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这么冷嘲热讽之下,还能这样的担心关心。 薛冷玉的心,终究是软了,对慕容浩轩的那些敌意,也有些淡了。 自己,果然还是受不得温柔的感情。薛冷玉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意,静下心来,等慕容浩轩将药膏完全的上好,犹豫了一下,放开她的手腕,才缓缓的将手缩回。 “多谢。”薛冷玉的声音里,虽然没有感情,却也没有了当初的敌意和不耐。可慕容浩轩的心,却是没来由的一痛,比开始的时候,薛冷玉对他冷言相对的时候,还要痛。 先群抱一下,特别抱抱ECHO高西,以及空心偷儿。谢谢你们的支持。 最近给说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不过才写了半年,还算新手,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大家喜欢我会很高兴,指出不足之处,我也会感激。但是作者也不过是一颗平凡心,用了心血写的东西,若是只得到几声骂,我也是会难过的。 另外,如果大家有粉红票票,砸给末末一点吧 ... ------------ 第073章 覆水难收 第073章覆水难收 第073章覆水难收 慕容浩轩拧上瓶盖,缓缓道:“浩泽,他为什么伤你?你们之间……” 慕容浩轩说不下去,他一直在猜想,薛冷玉和慕容皓泽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不敢想的太深,可是却真真切切的看过慕容皓泽对薛冷玉的调笑,若不是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若不是薛冷玉本身便欲拒还迎,慕容皓泽就算是再放荡不羁,也不至于敢明的调戏嫂子。 “也许有些误会。”薛冷玉想了想,只能这么说。 “误会?”慕容浩轩不信:“浩泽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会出手这么重?何况你们……”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薛冷玉无奈。 慕容浩轩眼里闪过一抹狂喜,情不自禁的伸手便想握住薛冷玉的手,薛冷玉飞快的往后缩了一下,避了开来。 “当真?”薛冷玉的闪避,并未让慕容浩轩心情太变,而仍是盯着她,似是想从她眼里,看出内心来。 薛冷玉也回望了慕容浩轩,.秀眉微皱,轻轻道:“其实,你早是相信的,不过你的面子,由不得你站在我这一边罢了。” 薛冷玉此时,方才恍然大悟。若不.是从心里,慕容浩轩便觉得薛冷玉是清白的,若不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和慕容皓泽之间的关系不似有奸情,以这样一个身段的男人,即便是情深似海,又怎能容得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又岂会开口,说是还能容自己回府。 而慕容浩轩当时没有站在薛.冷玉这边,只怕是这一场事情里面,权衡利弊,只有无权无势的薛冷玉,是唯一可以牺牲的人。 这个念头一起,薛冷玉的眼神里,便瞬间多了一抹.冷清。 果然,薛冷玉的话一出口,慕容浩轩的面上表情,便.是变了又变,张嘴欲言,却又吞了回去。 这便是薛冷玉爱上的那个男人,任她爱的如何.倾尽全力,如痴如狂,又如何?关键时刻,再深重的感情,在慕容浩轩的心里,又能占上多少的分量? 薛冷玉心中那.一抹柔情,渐渐的僵硬。望了慕容浩轩的眼:“慕容浩轩,我没有对不起你。你……知道的。” 这话,是倾诉,也是试探。慕容浩轩,到底知道多少。 沉默。再沉默。良久,慕容浩轩缓缓道:“冷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也别闹了。” 薛冷玉有些失望,即便是此时,慕容浩轩也不能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她不由的有些庆幸。薛冷玉的灵魂离开,这也未必是件坏事。若那真是一个爱便爱的炽热全力的女子,面对这么自大的男人,伤心,只怕是无可避免。 见薛冷玉还是没有什么喜欢的神情,慕容浩轩不禁皱眉道:“冷玉,我知道那日,你恼我,可是如今,我已经已将话说的如此,你回慕容府,便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还不满意?” 即便是知道薛冷玉也许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道歉的话,慕容浩轩又怎么说的出口。这样的表态,对他来说,已经是觉得仁至义尽了。 薛冷玉却是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或者是对牛谈情,多说也是无意。便想着告辞,不过那手腕上的药果然奇效,清凉舒爽,竟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了。 “我要回去了。“薛冷玉道。 慕容浩轩像是忽然醒悟,道:“你是不是怕李沐?” 怎么会忽然说到李沐?薛冷玉眉心纠结了一个问号。 慕容浩轩却是自己接着道:“他不知你曾是我的人,所以才会如此。这个不妨,我去说一声即可。我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即便是他舍不得,也不会强留的。” 薛冷玉只得道:“你误会了,我已经离开王府了,这与沐王爷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愿意回慕容府,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没有感情?”慕容浩轩不信,说什么也不信:“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吗?什么一生一世,只愿和我长相厮守。如今不过短短的几天,你却说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看慕容浩轩如此激动,薛冷玉为难的挠挠头。浓情蜜意的时候,那些话,她相信薛冷玉自是说过的,可是如今,却怎么回到那些时光。 想了想,薛冷玉端了那杯自己尚未喝完的雨前新叶,转向慕容浩轩:“慕容公子,你知道这茶,从新叶初长,到进入我们口中,要经过多少程序吗?” 慕容浩轩不解薛冷玉之意,想了想,道:“茶叶我不太懂,不过这样的茶,经过采摘,挑选,翻炒,晾晒,运送,只怕是到冲沏进口,少说也要一二十道工序吧。” “不错。”薛冷玉道:“这还不包括茶树的生根发芽,日晒雨淋,长叶开花。” 慕容浩轩道:“若是这样算,那么这杯茶,从最开始,一直到被我们喝下,只怕是要经过数十道工序,不少个年头。可是……” 慕容浩轩还是不明白,这茶,和自己如今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和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薛冷玉微微一笑:“一杯好茶,便如一段感情,经历无数风吹雨打,若是终究得起所愿,被懂得怜惜之人喝了下肚,那也算是得其所终,不枉辛苦,可若是……” 薛冷玉伸手一扬,那杯还散着热气的雨前新叶,便一滴不剩的全部洒在了地上。 “你……”慕容浩轩退了一步,那茶水,还是有几滴溅上了他的长衫下摆。 “覆水难收,这道理你不会不懂。”薛冷玉道:“我们之间,无论曾经有过多少情意缠绵,你已经选择了放手,又如何能再寻回?不瞒你说,前几日见你,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恨意,有些话,说的也许过分了。我这里可以向你道歉,日后若是你能放开,大家还是可以做朋友。” “朋友?”慕容浩轩冷笑一声:“冷玉,一个人,当真可以变得如此吗?” 无爱,无恨,无意。 薛冷玉的冷静冷淡,让慕容浩轩心中,隐隐那一丝痛楚,无可遁形。 薛冷玉不知该对眼前这男人说些什么,说自己不是薛冷玉,所以才能做到无情吗?说深爱着他的那个女子,其实已经因他而命丧黄泉?还是说,自己从来不曾对慕容皓泽有过感觉,让他不必难过? 看着慕容浩轩纠结着爱恨挣扎的眼神,薛冷玉终是不愿放纵自己的同情心,站起身来:“慕容公子,我告辞了。” 自己不可能给的感情,便不该让慕容浩轩有一点的会错意。这对大家,难免都是伤害。 慕容浩轩站在桌边,说不出挽留的话,看着地上那尚冒着热气的水渍,覆水难收,任是他富可敌国,却有如何能让时光倒转。一切重来。 薛冷玉的脚步,虽轻柔,却毫不迟疑,开了门,却见慕容浩泽正双手抱于胸前,斜依在走廊上看她。她和慕容浩轩的谈话,并未刻意的降低声音,想来站在外面的慕容浩泽,应该是听的一清二楚吧。 薛冷玉一笑,走过慕容浩泽身边,脚步不停,轻声道:“如今你总该相信,我真的不喝那雨前新叶了,我们之间,是否也该有个了断?” 慕容浩泽随着薛冷玉的脚步一转头,也用同样的低音道:“我会去找你的。” 薛冷玉没有回头,看不见慕容浩泽调笑的面上,闪过一抹凌厉。薛冷玉如今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无所谓,可如何能让她,冒这个险。 慕容浩泽的手指,捻碎了身边盆景里的一片新叶。随即站直了身子,匆匆往外走去。 出了大贺钱庄,薛冷玉的心情,有一丝说不出的烦闷。慕容浩泽那一刻的杀气,是真正的吓到了她,生在和平年代,二十几年来,她从来也没有那么近的感觉过死亡,看上去一副无所谓,风流无害的慕容浩泽,竟然会那么样的去在意去保护什么。 薛冷玉揉了揉眉心,她不想陷进什么爱恨情仇交错的事情中去,过去的恩也号,怨也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给自己一个明白,便一切都可以过去。任自己活在过去的阴影,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愿的。 薛冷玉在大贺钱庄门前稍站了一站,看天还早,不到正午,而家中有小安小桃照料,应当无事,便按着记忆中的方向,缓缓的往菜市走。想去看看自己需要的那些水果菜蔬,在这个地方,都能买到什么。 如今可不比二十一世纪,一年四季,天南海北的货物都可以流通。 所谓的菜市,便是城镇稍偏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街道。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拿了自家的菜蔬瓜果,在此处售卖,渐渐的便形成了规模。然后官府索性的专门的修了店铺门面,派人管理,形成了比较有条理的市场。 街口,写着鱼市街的牌额,薛冷玉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地方最早是用来卖鱼的,所以有此一说。。.。 ------------ 第074章 糟糕的名声 第074章 糟糕的名声 不到正午,菜市里还热闹,人来人往,两边排着卖菜的各色人等,大多是老弱妇孺,也不乏年轻的小伙,中年的汉子,不过这里和大贺商铺的那种感觉,却是绝对的格格不入。这里,只怕是一个城镇最贫民聚集,最人气旺盛的地方了。 薛冷玉穿梭在人群中,心情却慢慢的轻松下来,她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出生,习惯的是菜市的喧嚣,大排档的热闹,是人与人之间近距离的接触。而不管沐王府也罢,慕容府也罢,却都给人冷冰冰,千里之外的感觉。 薛冷玉走在菜市,看两边的小摊,这个年代的货品,果然还是贫乏单一。除了鱼,肉,鸡鸭一类的荤腥。来来去去的,便都是应节的蔬菜。这个季节,不外乎是藕,黄瓜,冬瓜,茄子,青菜一类,再没有其它。至于水果,更是少的都可怜。 薛冷玉心里悲哀着,慢慢的往前走,一边想着要不要买些合用的东西,晚上就可以回去试试做面膜。可是又犹豫着自己对古代银钱一无所知,身上带着的钱还不少,万一被人盯上了,或者是不小心给错了的,那就亏大了。 一边想,一边走着。转了一个弯,却听见一阵的喧嚣嘈杂,仿佛许多女声同时在说话。 薛冷玉此时是看见都.新鲜的,连忙朝发声的地方望了过去,却见一处摊位前,挤了七八个女子,大多是十八九岁的姑娘,这抢着在选购。 薛冷玉顿时来了兴趣,难道是什.么新鲜物品?或者特别的便宜,就像是超市限时大抢购。 薛冷玉加快了步伐,不忘伸手.摸了摸安然躺在怀里的钱袋,便急忙的侧身也往人堆里挤。 “别挤别挤。都有都有。”一个温和熟悉的声音安抚着.人群,一边还道:“这位姑娘,你一共是二十文钱。” “谢谢你啊,展小哥。”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特有的.羞涩。 “我谢谢你照顾生意才是,东西拿好。”展风颂的声.音温和的如同这初夏暖暖的阳光一般:“路上小心。” 薛冷玉挤进人.群,便看见了一架板车上卖的,是应该刚从树上摘下的桃子,还带着新鲜的枝叶,看上去便是鲜嫩可口的样子。 可很显然,这并不是吸引了这么多姑娘的原因。摊子中间,穿着一身布衣却依然显得俊俏不已的展风颂,他正忙的热火朝天,给姑娘们选货,过秤,收钱,那脸上的微笑,却是一如那日所见。 不卑不亢,平和温柔。展风颂弯腰为顾客打包货物,便是绅士一般的风度。直起身来一笑,形象随即便高大起来。 薛冷玉心里的那一丝阴冷,竟在那一抹笑容中,温和起来。温和,憨厚,心地善良,这样的男人,即使是在社会底层,有如何能让人忽视。不似殊离的冷淡压抑,不似李沐的高高在上,也不似慕容浩轩恩惠似的施舍。这个男子,即使只是第二次见面,依然让薛冷玉觉得没有一点距离。 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薛冷玉默默的侧身退了一边,在人群外看着。一直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那摊子上的桃子便已经卖的干净,姑娘们也纷纷的散去了,才往前靠了靠。 展风颂正低头收拾着东西,感觉又有人靠近,便道:“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 薛冷玉一笑:“那太可惜了,我还想讨两个呢。” 听这声音耳熟的很,展风颂连忙抬起头来,看见是薛冷玉,愣了一愣:“薛姑娘,怎么是你?” 薛冷玉抿嘴笑道:“我在街上乱逛呢,看见这边热闹非凡,就想过来看一看,结果就看见了一群姑娘围着你在这里。小展,你的魅力好大呢,你看那群姑娘,眼睛里都是爱心。” 展风颂给薛冷玉说的顿时红了脸,微低了头,道:“哪有……薛姑娘你说笑了。” 实在太可爱了,看展风颂俊脸微红,薛冷玉忽然不敢乱说了,怕是这个年代的人不习惯开这样的玩笑,真的以为她是轻浮的女子,可就在心里坏了印象。 不知为,薛冷玉忽然觉得有一些手足无措起来。想着自己的身份,竟是突然的生起一丝惧怕,怕展风颂,会看轻了她。 气氛顿时有些低沉,以为自己可以大大咧咧的薛冷玉,竟然也只盯着鞋子,不知道该说好。直到一个声音打破这沉默却怪异的气氛。 “啊呀,小展,这么快就卖完了啊。”隔壁摊,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婶探过头来。 展风颂一惊,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笑道:“李大婶,今天东西不多,所以卖的快。” “你还谦虚。还不是你长的俊俏,惹的一群姑娘。”李大婶的声音里,含了一丝的嫉妒:“哎……也不知道展老头是走了运,捡不好,捡了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回家。” 薛冷玉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怎么?难道展风颂,也不是展家亲生的孩子? 前几日薛冷玉自己事多,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展风颂,现在李大婶这么说了一句,她方想起来,那日在家里,薛母还介绍他和自己认识。若是展风颂本来就是这村里的人,和她年纪相仿,即便不是从小的玩伴,也万没有不认识之理。 展风颂并不介意李大婶这并不礼貌的话,她在这市集里,是出了名的八卦碎嘴说话难听。又是个年纪大的女人,难道还能跟她一般计较。 展风颂微微一笑:“义父义母都是好人,她们搭救了我,我对她们好,也是应该的。” 展风颂的笑,果然是老少通杀,李大婶看的心里一颤,那下面的刻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刚要转身去忙自己的生意,却看见他身边站着的女子,眉心一皱,忍不住大声道:“你是薛冷玉?” 难道这个李大婶也认识自己,薛冷玉不好说自己失了记忆,只得笑了一下算打招呼:“李大婶。” 李大婶对薛冷玉,可没有对展风颂那么和气,而是眉头一跳,那声音说不出的尖锐刺耳:“呦,怎么薛姑娘,你这样的娇小姐,也会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薛冷玉愣了一下,不知道李大婶为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只能想是不是原来的薛冷玉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和这些人,有过矛盾。 薛冷玉也不好说,只能继续笑了笑:“李大婶真爱开玩笑。” “开玩笑?你这样的大小姐,我怎么敢开你的玩笑?” 李大婶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薛冷玉,反而放大了声音,引的边上的摊子上的人纷纷侧目。 薛母常年在集市里卖些副产品补贴家用,所以这远远近近,大部分都是熟识的。好像也都是认识薛冷玉的样子,看见她,眼里都现出一丝鄙夷来。 不知道薛冷玉曾经到底做过,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何况对方还是个大妈级的人物,薛冷玉也不想和她当街对骂,在展风颂面前失了形象。心里些微的一点难过,低了头,轻声道:“我先走了。” 展风颂忙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吧。” 薛冷玉还来不及说话,只听李大婶道“小展,不是我喜欢说别人的是非,我可是为你好。薛冷玉这样的女人,你还是离远点好。要知道,她过去可是……” 李大婶撇了撇嘴,似乎是不屑说出来。 展风颂听了却是不悦:“李大婶,薛姑娘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能当众这么说她。” 李大婶却是不以为然:“我怎么说了,我说的有错吗?勾引上有钱人,看不起自己父母。自己花天酒地的,任他们孤苦无依,饥寒交迫。这样狠心歹毒的女人,哪能配的上你这么好的小伙子。” 薛冷玉低了头不说话,暗暗的叹气。她能说?大喊一声,其实我不是薛冷玉。 别人不把她当疯子才怪,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何况,就她自己对现状的了解,这个李大婶说的,只怕真不是虚言,就算是有一点夸张的成分,薛冷玉抛弃父母,嫁入慕容府的事情,应该是属实的。要不然,薛家现在的状况,也不会那么寒酸。 慕容府的即使是小妾,随便出手,也足够薛家二老过上温饱的生活。 薛冷玉有些理亏郁闷的不说话,展风颂却是不愿听人这么说。开始的时候,他却是对薛冷玉是没有好感的,可是后来见面,见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维护在薛母身前,便是怎么也不相信留言里说的话,怎么也不相信,薛冷玉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女子。 “李大婶你是不是误会了。”展风颂道:“薛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对薛大妈薛大叔,也是十分孝敬的。” “孝敬?”李大婶冷笑一声,恍然:“现在是自然,被慕容家赶出来了吗?除了薛家那两个老实人,还有谁会收留一个被休的小妾。据说,还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被赶出来的。她再不装模作样的孝顺一下,还有地方可去吗?小展,你可前往别被她的外表骗了,这样的破鞋,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薛冷玉的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实在是不想和这中年妇女一般见识,却是听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难听,虽然说的都是薛冷玉过去的事情,可是一来失实,二来毕竟现在是自己在听,而且是在展风颂这样的帅哥面前。 终究是忍无可忍,薛冷玉一声大吼:“够了。” 李大婶没料到薛冷玉忽的发作,全身不由的抖了一下,退了一步,随即又刻薄笑道:“怎么?被说到痛处,受不了了。那些不要脸的事情你既然敢做,怎么不敢让人说?” 薛冷玉忍得有些颤抖,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大婶,一字一句道:“我做了哪些不要脸的事情,你倒是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听听。” “你……” 李大婶一时被薛冷玉的气势震住:“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有脸问。” “事情?”薛冷玉冷哼一声,逼近一步:“如果说我以前对爹娘不好,是我不对,如今我已经改了,爹娘也已经原谅了我,别人的家事,你背后要议论也就罢了,当着面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告诉你,我薛冷玉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 即使我如今不在慕容府里,惹了我,也一样让你过不了安稳日子。” 李大婶心里一慌,想要反驳些,却是张了嘴,没有说出话来。这薛冷玉,怎么和她印象中不一样了。 从前那个薛冷玉,即使也是蛮横骄纵,却是没有如今的这种气势。 薛冷玉见李大婶不说话,又逼近一步:“我却是是被慕容府休出了门,不过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不要脸的事情,如今便是站在慕容浩轩面前,我依然可以堂堂正正,理直气壮。” 李大婶不服气道:“你要是没做过丢人现眼的事,怎么会被赶了出来。” 薛冷玉冷冷道:“你说做过便做过?你亲眼所见吗?你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也不明白真相,便到处大肆宣传,毁人名声。你以为你很得意,引以为荣吗?”无错不跳字。 旁边不知道是人插了一句:“薛冷玉,你的那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哪里还需要李大婶宣传。无风不起浪,总不能是慕容府故意陷害你吧,人家那么大的世家,你算东西。” 薛冷玉和曾被这么骂过,心里一怒,竟是差一点便想拿了的东西便往发声的地方砸了过去。还不及再说话,却是一片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菜叶子,就这么凌空画着弧线砸了过来,正砸在她的衣襟上,啪的一下,顿时出现一个肮脏的印子。 薛冷玉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事情,抬头看去,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手里还维持着扔出东西的姿势。 那脆生生的童音,清楚的道:“不要脸的女人,想勾引我的展哥哥。” ... ------------ 第075章 绝不泼妇骂街 第075章绝不泼妇骂街 第075章绝不泼妇骂街 薛冷玉抬头望去,只见那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长的甚是清秀,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可是瞪着她的那面相,却是说不出的鄙夷。 薛冷玉还未给出反应,展风颂先是条件反射的将薛冷玉拉在身边,对着那个女孩子道:“小梨,你这是做什么?” 那叫做小梨的女孩子嘴一瞥:“展哥哥,你可千万不要给也骗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坏女人。” “是啊。”边上人纷纷附和:“小展,你来这里时间不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薛冷玉转脸看向展风颂,这一刻,除了有些郁闷,她突然很想知道,千夫所指中,这个看似憨厚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展风颂抓着薛冷玉的手,并.未松开,他一向温和的面色,竟是有些阴暗,那柔和的声音,说出的话,竟也带了一丝怒意:“不管薛姑娘曾经做过什么,也只是一个女子,大庭广众的,你们也不该这么说过。” 有人不满,道:“小展,你跟她非亲非.故的,干什么这么维护她?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 展风颂皱了眉:“方大叔,我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我是不是那样的人?” 展风颂一句话便说的众人一阵沉默。他的为人,大.家确实是知道的,那是公认的勤劳善良,正直热心。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大家都害怕他会被薛冷玉骗了。 还是那个叫小梨的女孩,年轻轻轻却心思活络,她.开口道:“展哥哥,就是因为你的人太好了,所以我们才怕你被骗了。” 展风颂看向薛冷玉,脱口而出:“我相信薛姑娘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 即使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展风颂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仅从那日的一面,他便相信,薛冷玉对薛父薛母的关心,绝对是发自肺腑,他们所说的嫌贫爱富抛弃爹娘一说,即使过去是真的有过,可是如今的薛冷玉,却是绝对不会如此。 三人成虎,流言又怎可全信。即使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这基本的人生道理,他还是懂得。 展风颂心里对薛冷玉虽是信任,却因为毕竟不熟,除了相信,他并不能提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他握在薛冷玉臂上的手,温暖有力,像是害怕她会被周围的人群伤害,随时好将她保护在自己身后。 薛冷玉站在流言的中心,迎接着四方不屑鄙视的眼光,本来是应该气愤之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展风颂说了那斩钉截铁的相信之后,她心里竟是一片平静。 错也罢,冤也罢,这都是薛冷玉曾经做过的事情。骂的笑的,都不是她。只要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不会因为流言而误会,其他人怎么样看待她,那又如何呢? 轻轻拍拍展风颂的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薛冷玉稍微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环视了一圈众人:“你们都把我当做仇人一般,我只想问一句,我曾经,有没有伤害过你们。小梨姑娘,我,是不是曾经伤害过你?” 小梨被薛冷玉那冷清的目光盯着,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你……你就算没有伤害过我,可是你做出那些事情,我听了便觉得羞愧。” 薛冷玉冷笑一声:“这就好笑了,我们非亲非故的,我做的事情,怎么需要你来替我羞愧。只怕,是你喜欢小展,想恶意中伤我吧。” 薛冷玉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是成年人了,居然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子在这里谈论感情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的人都比较早熟,她看小梨的眼睛看着展风颂的时候,就是明明白白的喜欢。 虽然,这样的姑娘,也许并不那么清楚的明白,喜欢是什么。 小梨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里比得起薛冷玉处世为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薛冷玉一旦明确的问出她是不是喜欢展风颂,小梨的脸,便立刻的就红了,说话也开始不利索:“谁……谁会中伤你啊。你自己明明就做了,还不承认。” 薛冷玉一笑:“小梨,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可是要用伤害别人的方法,就不好了。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你刚才用那种眼光看我,那样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四十岁的泼妇一样,你想,这样的女孩子,会有人喜欢吗?” 薛冷玉说着,看了一眼李大婶,嘴角一抹看不起的冷笑。她虽然不会自视甚高,可是这样常年在这种环境下,可以当街叫骂的泼辣妇女,却还是自己不愿意齐视的。 开玩笑,自己好歹是受过多年教育,有着良好素质的文明女青年。难道能跟他们一样见识,当街对骂。薛冷玉可丢不起这个人。 小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刚才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自己,可现在想来,自己那一番行为,真的像是一个泼妇一般。就像是自己一直也有些看不起的李大婶。 想着还是在展风颂面前,小梨顿时眼泪都要出来了,自己这么一来,展风颂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蛮不讲理,泼辣横行的女孩子啊。 薛冷玉心里暗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根本就不用和她计较。至于李大婶他们,消除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不睬。何况自己现在身上是一堆的事情,要是把时间都耗在这里,那才是无聊。 想着薛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身了,看见小桃小安他们两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担心她又出了什么状况。心里一紧,便根本再没有一点心思,也不去理李大婶在一边忿恨不平的眼光,只是对展风颂道:“小展,我先回去了。” 展风颂虽然很意外于薛冷玉的冷静,却还是道:“我也回去了,我们一起吧。” 既然这个时候,展风颂还敢于不畏流言走在自己身边,薛冷玉也不想拒人千里,便道:“好啊。” 李大婶还为薛冷玉一开始那凌厉的言语有些心惊,小梨已是彻底的沉浸在后悔当中。少了两个最会闹事的,又已经不是早上最热闹人多的时候,见薛冷玉没有撒泼叫嚣扩大事态,似乎不会有什么可看的热闹了,围观的人群便渐渐的散去。 展风颂收拾了东西,便和薛冷玉并肩的往回走。 其实这样是很不妥的,孤男寡女,想让人不说闲话,几乎是不可能。可是偏偏这两人都不计较。 对于薛冷玉来说,心里坦然她和展风颂只是邻居,并肩走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自己本来名声就已经是这样了,似乎再是足不出户也难有转变,何必再故作矜持。 展风颂更是不计较。一来他是男人,本身这方面顾虑便少。二来见薛冷玉都能如此,自己若是顾忌太多,反而做作。 开始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直到离开了市集,周边安静了下来,薛冷玉偷偷侧目,看了一眼身边高大的身形,想了想,抬起头来,对着展风颂开口了。 薛冷抬头的那一刻,展风颂也正好低头看她,竟也是犹豫了许久的一句话说出口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同样的话,同时从两人口中说出,不禁都愣了一下。 愣了之后,薛冷玉和展风颂都不由的笑了出来,又是一起道:“对不起什么?” 大眼瞪小眼的一阵沉默,然后便是两个不同声线的笑声同时的放声笑了出来。 从刚才面对那个八婆的李大婶,再到莫名其妙出来的小梨,薛冷玉虽然并不是多么生气,可是毕竟还是难免的有一些郁闷。为了自己从未做过,甚至都不太明白的事情,平白无故的受了那么一场歧视,谁心里又能痛快。 直到这个时候,看着展风颂那本来线条柔和的俊脸,绽放出如此温和的笑容,心里那一丝阴郁竟像是被阳光照耀一般的无影无踪。 展风颂心里,本来也一直担心,即使薛冷玉外表可以表现的毫不在乎,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在大庭广众被如此羞辱,怎么可能真的能坦然相对。所以即使想安慰几句,他却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怕是自己口拙,说错了话,反而让薛冷玉难堪难过。 半响,两人笑的方渐渐住了,开始的那一点尴尬不快,此时都已经烟消云散。 薛冷玉笑道:“你先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展风颂略微的有一点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让你等我一起,也不至于会被那些人说,弄的你不开心。” 薛冷玉笑,真是个老实的小伙子啊。 “这也要道歉?”薛冷玉道:“这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帮我照顾爹娘,也相信我的为人,还为我说话,说实话,你是我在这里,遇见最好的人了。倒是,你在大家心里那么好的形象,难道不怕因为我,也被大家看不起啊?” 要是像展风颂这样的三好青年,还需要道歉,拿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羞愧而死了。。.。 ------------ 第076章 遗失过去 第076章遗失过去 第076章遗失过去 展风颂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想过。” 在他心里,薛冷玉便不是那样不堪的女子,被人看不起也是因为误会。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连累自己被看不起一说。即便是会被连累,难道就因为为了明哲保身,就可以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薛冷玉的笑意柔柔的荡漾开来。她是真的相信,展风颂确实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那双纯净的眸子,仿佛不沾一丝尘世的污浊。 薛冷玉忍不住道:“小展,你为什么相信我?我们只不过是见过一面。” 不过是薛母互相介绍了名字而已,甚至于,只能算是刚刚认识。 “我也不知道。”展风颂道:“只是看见你的那天,我便相信你绝不是他们说那样的人。也许……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没有过去的人。所以同病相怜吧。” “没有过去的人?”薛冷玉不知他所指何意。 展风颂有些苦涩道:“我并不.是石磨村的人,而是义父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救回村子的。他们说,我可能是撞伤了头部,所以将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展风颂这个名字,说是救我的时候,我身上有一个小香囊,上面秀了这样的一个名字。也许是因为正好和义父同姓,义父所以待我特别好些吧。” 展风颂那从来柔和的面上,浮现.出的那一点苦涩,让薛冷玉不由的揪了心,竟是比刚才自己千夫所指时,心里更隐隐的难过。 自己不知道过去,这也就罢了,.好歹知道由来。可展风颂一个古人,便忽然的失了自己的一切身份,他一定有父母兄弟,也许有了妻子,甚至有了孩子,而他这一辈子,也不一定还能见到他们。 看着展风颂那精致无暇的五官,薛冷玉不禁在想,.他的妻子,又该是怎样优秀的女子。而这样好性子的男人,该是生在什么样温馨明理的家庭。 见薛冷玉盯着他不出声,展风颂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心生伤感了,连忙道:“薛姑娘,你没事吧?” “啊?”薛冷玉被展风颂喊的回过神来,连忙道:“没事.没事。” 展风颂道:“说实话,薛姑娘,那天,我真的很佩服你。” 薛冷玉心里有.数:“因为我知道了我不是爹娘亲生的事情?” “是啊。”展风颂道:“平日里,我也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不知道过去的滋味毕竟不好受。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像是少了些什么一般。而你,竟然做到如此坦然。” 展风颂的目光,清淡的凝望着远处,仿佛想穿越空间,看见自己的过往一般,说不出的冷清寂寥。 薛冷玉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伸手便抓住展风颂的大手,脱口而出:“别难过。” 展风颂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手上那温热柔腻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面上微微一红,却是存了一点私心,没有说出来,不愿让薛冷玉发现了会立刻收回手去。 薛冷玉并未意识到自己失态,而是一心想安慰他的伤心,急急道:“你千万别难过,如果你只是撞伤了头部,也许是有淤血什么的,等时间再过过,总有一天,也许会想起来的。你人那么好,老天一定不会对不起你的。” 知道薛冷玉是怕自己难过,展风颂道:“你也是个好女孩,你一定也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我,虽我不知道自己过去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是现在这样的平静日子,我也并不讨厌。” 展风颂没有说出来的,何况,还遇见了你。 薛冷玉笑笑,笑过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展风颂的手,犹如被火烫了一般飞快的收回手来,脸也一下子红了。其实,和男生手拉手不算是什么事情,可是薛冷玉却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心里狂跳的不成样子。即便是被殊离搂在怀里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面红耳赤。 展风颂不是那样轻薄调笑的人,虽然男女有别,可是薛冷玉却觉得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一般,呐呐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激动……” 展风颂体贴的打断薛冷玉的尴尬,声音柔和的犹如一只手抚平了她心中的皱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冷玉,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谢谢你。” 太英俊的男人,和太漂亮的女人一样。即使从不缺人关心,可那关心,往往带了太多的其他目的。而像展风颂这样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如同白纸的男人,正是因为遇上薛冷玉这样因为知道太多也不怀他心的女子,才能彼此都能感觉到那纯纯的温暖。 薛冷玉等心跳平复了,抬起头来,给了展风颂一个甜甜的笑容,老天待她,也毕竟不薄。这样温和体贴的男子,即便只是一身布衣,他身边的人,也该是无比幸福的。 “我们走吧。”展风颂微微一笑:“都已经中午了,薛大妈该等的急了。” 薛冷玉一边也跟着展风颂的步子,缓缓的往前走,一边道:“往后,就不用老是麻烦你来我们家帮忙了。” 展风颂不在意道:“没关系的。你家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爹娘年纪都不小了,你又在王府里做事,也不能常回来。我帮忙也是应该。” 薛冷玉道:“我已经从王府出来了。” 展风颂有点意外,心里却是一喜:“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薛冷玉薄唇微张,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没什么事情,只是我跟王府里说了家里的情况,王妃心善,便给了点银子,让我回家了。” 不知为何,她竟是不愿意让展风颂知道殊离的事情。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展风颂不疑有他,也面有喜色:“那太好了。我一直以为官宦人家,人情淡薄。没想到也有这样的好人。这王妃,真是个好人呢。” 薛冷玉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我即是回来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解决。就不用老是让你受累了。听娘说,你昨晚还照顾了爹一个晚上,又在市集忙到现在,你这样子,便是再好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不碍事的。”展风颂道:“即便是你回来了,挑水砍柴,这样的活又岂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做的。我没有什么本事,也只能出点力气,帮你这样的一点小忙,你不要嫌弃才好。” “不是的不是的。”薛冷玉忙道:“因为王妃赏的钱还不少,我看家里现在这种情况,是在是自己没有办法支撑,所以请了两个佣人,一个照料家事,一个照顾父母。所以我家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了。” “这样啊。”展风颂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不好说什么,只道:“这样也好。你一个姑娘家,确实为难。” 正午,阳光从头顶直射照下,温暖却不灼热。在这一刻,寂静的小道上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竟是没有在地上投下一点阴影。 此时,薛母在家中已是等得心急如焚,任是小安小桃说的如何如何,她心里也不安稳。随便的吃了中饭,便站在门外翘首盼望,直到看见远处两个人影缓缓而来。 一个,修长俏丽,是他们冷玉无疑。另一个高大挺拔,竟然是隔壁的展风颂。 薛母神情顿时放松,脸上闪出笑意。那小伙子,她心里,也十分中意。 远远的,见薛母站在门口,两人急忙加快了脚步。走到近了,薛冷玉道:“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吃了饭没有。” 薛母本是心中全是困惑,想要好好的问一番的。此时见了展风颂和她一起回来,心情竟是一下子好了,把本来迫不及待的问题都丢在了一边,脸上堆笑道:“娘吃过了,冷玉,小展,你们两怎么会一起回来?” 薛冷玉道:“我本来是去市集买东西的,看见小展正要收摊,便等他一起回来了。” 展风颂道:“薛大妈,不好意思,冷玉都是为了等我,才回来的迟了。” “不迟不迟。”薛母忙道:“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没有呢。”薛冷玉脆生生道:“娘,你们吃了吧。” 薛母道:“早就吃了,小桃姑娘烧了好大一桌子菜呢。” 小桃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听见外面的声音,探出头来:“薛姑娘回来了。” 薛冷玉道:“麻烦你照顾我爹娘了。” 小桃本是王府的佣人,向来在王府了就是做的再多,也是理所应当,哪里有听过一声谢字。如今来到这里,早上便已由小安手里拿了这个月的工钱,不过是烧了一顿简单的中饭,又听薛冷玉这样的道谢,心里一暖,也灿灿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薛姑娘还没吃饭吧,我这就替你准备。” 薛冷玉忙道:“不用单独烧了,中午有什么剩菜,我随便吃点就行。” 薛母道:“小桃中午烧了好些,给你留了菜了。对了,小展,也在家里吃了吧。” 展风颂忙道:“不用不用。” “没关系的。”薛冷玉也道:“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在我家吃顿中饭吧,没有什么好菜,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展风颂生怕薛母以为自己是见外,便也不好推拒,只能应了。 薛母心里高兴。携了展风颂走进屋去,小桃忙将备在一边留下的饭菜盛了,重新端上了桌。不可能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有荤有素,搭配的刚好。在这样的人家,这算是逢年过节也不可能有的好伙食了。 小桃忙替展风颂和薛冷玉都盛了饭,放好筷,随即立在一边。 展风颂接过小桃手中碗筷,习惯道:“谢谢。” 小桃听了,面上一红,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立了一边,低头不语。 在王府里经年,原以为像王爷,殊离一样俊俏的男子已是人间难得。谁料在这样的市井人家,竟然也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出现。当下心里也恍然,难怪,虽然殊大人对薛冷玉一片情意,可是薛冷玉好似并不那么热忱。原来是尚且认识这样好的男子。 在小桃看来,展风颂和薛冷玉说不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关系,即便是有殊离的出现,谁盛谁劣,却也不好分辨。 薛冷玉暗暗发笑,帅哥的杀伤力就是大,便是一句谢谢,就能让人家小姑娘动心不已。却也知道展风颂纯粹是礼貌,别无他意。 开始并不觉得,此时薛冷玉端了饭在手,才想到自己今天还尚未有半厘米进肚。早上是因为可以离开王府,所以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竟是也不觉得饿,如今看来这一桌子的菜,方觉的饥饿难忍,对着展风颂笑了一笑,道:“吃饭吧。”便自己也不客气,先是一筷子夹了下去。 一口鲜笋烧肉进了口,薛冷玉只觉得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直朝着小桃笑道:“小桃,你的手艺真好呢,好好吃。” 小桃在展风颂面前得了夸奖,不免心里也高兴,道:“薛姑娘夸奖了。” 薛冷玉又吃了几口,只觉得香浓适中,唇齿生香,正要招呼展风颂也多吃几口这菜,却听小桃接着道:“都是殊大人关心姑娘呢,知道是要照顾姑娘起居的,所以选人的时候,特意问了我们厨艺如何。” 小桃的话,让薛冷玉心里顿时颤了一下。眼角小心的看了一下展风颂,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是不快不慢的吃着饭。劳力为生的汉子,那姿势自是不会有大户人家的优雅,却也绝不难看。仿佛是再普通随便的事情,在他做来,都自有一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薛冷玉没有回小桃的话,有些郁闷的继续吃饭,不知道小桃此时说出这话来,是有心还是无意。是想替殊离转告关心,还是想提醒她,自己这一切,都是跟殊离脱不了关系的,她便不该再招惹其他的男人。。.。 ------------ 第077章 两家老人的心思 第077章两家老人的心思 第077章两家老人的心思 薛冷玉看了一眼小桃,有些闷闷的吃饭。 她现在开始十分非常的后悔,自己便不应该让殊离找了人过来,哪怕是在她觉得,殊离是不可能做派人看着她这种幼稚的事情的,可是殊离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小安小桃这样的下人,若说是为了讨好殊离而刻意的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是在展风颂面前,若是小桃这丫头对他动了心,那么在他面前冷冷的提些别的男人,一方面让他知难而退,一方面暗示一下自己,岂不是一箭双雕。 展风颂这样长相出色的男人,即便是没有进一步的深交,让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动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即便是自己见了美男无数,还不是看见他难免的心有所感,何况是小桃这样的女子。 薛冷玉吃着吃着,自己暗笑摇了摇头,只是到了这个年代不过短短的数天,自己的心思好像动的比过去多少年还要多。难怪这个年代的人早熟,天天的琢磨着人际关系,生存之道,能不早熟吗? 要是在以前,她哪里能在这简单几句话中,便想的那么深入长远。 究竟是心境不同,薛冷玉也.不想和小桃计较什么。吃了饭,推开碗。看展风颂也吃的好了,便道:“小展,你快回去休息吧。昨晚照顾我爹一夜没睡,早上又忙了一早上。应该很累了。” 展风颂确实是有些累了,吃饱了.饭,更是涌上一丝困意。便告辞道:“那我就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就是。” 薛冷玉起身送了展风颂出房,.却见薛母不知何时进了厨房,拿了一只竹篮,迎了上来。 展风颂道:“薛大妈,我先回去了。您还是要好好休息。” “好的好的。”薛大妈笑道:“冷玉啊,你送送小展。” “啊?”薛冷玉有些奇怪,知道薛大妈对展风颂很是喜.欢,希望他们能多相处交往,可是女生送男生,反了吧。 展风颂也愣了一愣,连忙道:“薛大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薛母却是坚持,将手中挽着的篮子递给薛冷玉:“.冷玉,这是我做的一些糕点,你随小展一起去看看你展大叔,展大婶,也去谢谢人家。” 薛冷玉不得不.接了篮子,神情却是有点尴尬。虽然说按道理来讲,这也是应该的,可是毕竟有些奇怪。何况自己这样不堪的名声在外,展风颂不计较,不代表他家人不计较,万一要是再被说的难听了,以后不是和展风颂见面都难看? 展风颂也道:“薛大妈,真的不用了。义父义母他们,都知道我在这边帮忙,都觉得邻里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薛母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冷玉去谢谢他们。你义父义母都是好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向我们伸出援手,如今我们家总算是过了这一关,该让冷玉去道谢一下的。” 其实道谢自是应当,却不该是薛冷玉去。不过薛母看薛冷玉回来之后,和以前大为不同了,进退待人,都是得体,不骄不躁,温和谦逊,便想让她去展家走一趟,让展家二老,也看看她女儿的变化,免得传言太多,到时候碍了她和展风颂之间的发展。 拗不过薛母,薛冷玉便只得接了糕点,对展风颂笑道:“那么也好,小展……” “什么小展。”薛母不乐意道:“冷玉,小展比你年龄怎么也要长上几岁,你能这么叫吗?” 展风颂忙道:“不妨不妨,怎么叫都可以。” 好像小展小展的是挺奇怪的,薛冷玉道:“那该怎么叫?” 风颂?会不会太亲热了?展风颂?连名带姓,也未免生疏。展公子?咬文嚼字,也听奇怪。这三个字的名字,就是不如两个字的好叫,不像是殊离,这名字喊起来多顺口。 薛母道:“既然小展比你略大几岁,你喊他一声展大哥,也无不可。” 薛冷玉顿时苦了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称呼怎么听都是万恶的旧社会的缩影。 展风颂看薛冷玉为难的样子,似是不愿出口,连忙道:“薛大妈,别为难冷玉,怎么称呼,还不是一样。” 薛母还要坚持,薛冷玉却是扑哧一笑:“好啦,展大哥就展大哥吧,这样称呼也挺好。” 入乡随俗吧,薛冷玉对怎么称呼倒是别没有多么的排斥,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有些便扭罢了。 “行了,那就快去吧。”薛母见薛冷玉答应,也就笑道:“见了人,要礼貌知道吗?” 薛冷玉点点头:“知道了,娘,你进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都喊小安小桃他们去做就行了。我一会就回来。” “没事没事,多玩会好了。”薛母笑眯眯的把薛冷玉往外推:“家里的事情,你急不用操心了。” 薛冷玉无奈的往外走,心里好笑,是不是薛母生怕她再也嫁不出去,所以看见合适的男人便想赶快把她给打包送走。 不过还好,薛母这眼光倒不是很差。所以她心里,虽然未想的那么长远,却是也不愿那么驳薛母的话。 向外走了几步,展风颂向薛冷玉一伸手。 “怎么啦?”薛冷玉不明白。 展风颂笑笑,接过薛冷玉手中的篮子。 薛冷玉笑道:“又不重。我自己拿就行了。” “哪有让女孩子拿东西的道理。”展风颂虽是温和,有些话却说的不容商榷。 薛冷玉并不坚持,任展风颂将篮子拎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往展家走。 展家和薛家,在村子的一前一后,相距不过几百米。两人走的虽慢,不过还是片刻就到。 同样是木篱围着破旧的院落,展家的条件,并不比薛家好在哪里。 推开门,展风颂道:“家里破旧,你不要介意。” 薛冷玉笑着摇摇头,自己家里那样的境况,还能介意什么。 进了大门,看屋内小门没有关严,里面有人影听见声音了往外走来。展风颂大声道:“我回来了。” 门里走出个比薛父还要大上一些的老人,可能在屋里待的久了,外面阳光有些刺眼,抬头眯了眼:“你回来了啊。” 展风颂笑着迎过去,将那老人搀扶着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义父,你看我带了谁来看你。” 薛冷玉知道这必是展大叔了,连忙道:“展大叔,你好。” 展荡听见这声音,有些微的发愣,随即仔仔细细的看了薛冷玉,笑道:“这不是薛家那个小丫头吗?怎么一转眼,长的那么大了。” 薛冷玉虽是在这村子长大,可是一直以来的性子便是不合群。小时候便在家里待着,也不和人来往,也不抛头露面。自认识慕容浩轩以后,便索性撇了薛父薛母跟着走了。所以虽是一个村子,展荡他们见薛冷玉的次数都并不多。 “是我。”薛冷玉笑道:“这些天,一直都多亏了展大哥在我们家帮忙照顾。我娘做了些糕点,让我带来给大叔大妈尝尝,大妈人呢?” 展荡道:“你展大妈身子一向不好,吃完饭有些乏,便睡下了。对了,你们吃了中饭了吗?” “吃过了。”展风颂道:“薛大妈非要留我吃的中饭,不吃不给走。” 展荡笑道:“真是的,冷玉啊,你母亲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同一般,互相能帮的地方多帮一些,那都是应该的。” 薛冷玉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家的关系到底哪里不同一般,却是跟着展荡的话道:“展大叔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展大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是要谢谢他。再说,我回家几天了,来看看大叔大妈,也是应该的。” 展荡呵呵笑道:“好好,你来看看大叔,大叔心里也高兴。” 展风颂立在一边,看义父和薛冷玉客套。他倒并没有薛冷玉的担心,因为知道薛家出事后,还是义父先提起让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呢。他也问得清楚,展家和薛家的私交一向都好,所以义父对薛冷玉,即便是看不惯,也不会给她难堪。 如今看展荡对薛冷玉的态度,他更是放了心。 展荡眉头一皱:“冷玉,你说你回来了?” 薛冷玉嫁进慕容府那一场事情,当年是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她说她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有些不好回答,薛冷玉道:“是的。我回来了,以后便在家里住着了。” 展风颂怕展荡再追问下去,弄的薛冷玉面子上抹不开,忙道:“义父,如今冷玉回来了,你也不必太担心薛大妈他们了。冷玉在家里照顾的很好的。” “是啊是啊。”展荡忙道:“回来好,回来就好。” 那些风言风语,展荡也不是没有听过。可是一来谣言总是不可信,再者因为他和薛家私交甚好,所以去的也多,对薛冷玉见得虽不多,却怎么也觉得这性格刚烈的孩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看薛冷玉到了面前,坦坦荡荡,心里更是不愿多想。 真是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孩子呢。虽然知道展风颂只是展荡救回来的人,可是薛冷玉看他的性子,竟然和展风颂是如出一辙。 展荡道:“风颂啊,虽然冷玉回来了,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平日里,你还是要多去看看,多帮衬着点。” “我知道的。”展风颂忙道。 展荡歪着头看薛冷玉,却觉得这女孩子比过去自己见时,出落的更楚楚动人,而且说话态度,也不似过去那般傲慢。再看桌上放着的薛母带来的糕点,脑中光亮一闪,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那还是大家都年轻的时候,薛家和展家关系便已经是极好,两家便即是开玩笑,也半认真道,以后若是两家都有了孩子,男孩便是兄弟,女孩便是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让他们结为夫妻,两家也就成为亲家。 可惜后来,也不知道是老天捉弄,还是什么原因。薛母和自己妻子都一直没有动静,再后来,薛母拣了一个小女孩子,尽心养大,而自己一家,却还是孤孤单单。 展荡回忆起往事来,感慨万千,再看自己身前这一对年轻人,那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心里不由的一喜。 薛冷玉是嫁过人的,对女子来说,这确实是不堪,可是看现在展风颂的态度,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和老伴,自然也不在意。展风颂虽是出色,可是人太老实,家里条件也不好,又是山上救回来的,家世不明。其他人家的女儿,也不一定愿意嫁到他们家。就算是做女孩子的看上了他的长相而不在意条件,做父母的,谁又愿意让女儿吃苦。 若是薛冷玉能够真的转了性子,如这般的懂事明理。又能和展风颂和睦相处,那么即使是成过婚的,那又如何?展荡始终是不信,薛父薛母那般的为人,这么会养出一个骄纵无礼的女儿。 展荡想着便是一笑:“风颂啊,如今这季节,我们那地里的瓜果都熟了,冷玉好容易来一趟,你带她去摘些新鲜的,给送了家去,也给你薛大妈薛大叔尝尝鲜。他们想必平时也不舍得买这些东西。” 薛冷玉心里恍然,原来展家是果农。不过听到水果,她还是眼前一亮。不知道展家会中些什么水果,要是正好能用好,那不就不用再别处寻了。也不想占他们家的便宜,就算是出的价高些定下货,至少货真价实,东西新鲜啊。 薛冷玉心里笑眯眯的想,不过还是要客气几句:“不用麻烦了,展大叔。展大哥已经很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展荡也笑眯眯道:“怎么会麻烦呢,风颂啊,你不累吧,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么一点事儿就嫌累啊?” 展风颂忙道:“我不碍的。冷玉,我带你去看看吧。便是你不吃,也带些回去给你爹娘。这也是义父一片心意。”。.。 ------------ 第078章 水果 第078章 水果 展荡的话,正中薛冷玉下怀,她便也不再多拒,笑嘻嘻道:“那就谢谢您了,展大叔,我娘做的糕点可好吃了,您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您送。” “去吧去吧。”展荡挥了挥手。怎么看不像是流言里传的那样不堪,他不由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他们家的院子,好久不曾有这样的欢声笑语了,若是,若是真的能将薛冷玉娶过门,指不定要不了多久,这院子里,就会有孩子的笑声了呢。 将薛母做的糕点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下是薛冷玉抢着将篮子拎了,和展风颂并肩往外走。 走出了门,薛冷玉轻声笑道:“展大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去休息啊。可别硬撑着,要不然,偷偷到我家去睡,我不告诉你义父就是了。” 展风颂笑笑:“不过是晚上睡得晚些,至于就累的撑不住了吗?冷玉,你也不用把我看的那么柔弱吧。” 说是这么说,展风颂却是因.为薛冷玉小小的关心,心中温暖了一片。莫说他此时是真的不怎么累,便是累了,也愿意暗自的撑着。而且撑的心里很是开心。 走出了村子,便能看见一片片的.农田,和稍有起伏的山峦。 展风颂道:“义父在那里的地里,.有一片瓜田,不过这个时候,西瓜还不是太熟。边上,还有一些果树,有桃子,桔子,还有些葡萄。” 顿了一顿,展风颂又道:“如今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喜欢吃吗?一会去了,给你挑些又大又甜的。” “好啊好啊。”薛冷玉笑眯了眼:“我最喜欢吃桃子了。” 何况是这个年代的水果,真正是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啊。来古代这么多天了,似乎是一点水果都没有吃过,还真是不习惯呢。 看着薛冷玉笑的开心,展风颂眼里也散出柔柔.的笑意,坦率不做作,喜欢便是喜欢,没有一丝的伪装,这样的女子,如何让人不动心。 薛母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到了自己家里,展荡给的回应,他也明白。他想,薛冷玉,应该也是明白的。 对于展风颂而言,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如何,会不会连累到什么人。所以本来,他是不愿意考虑感情的事情的。也就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示好的姑娘,虽是礼貌对待,却都拒绝。 可是在见到薛冷玉之后,他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动摇,若是一辈子不能恢复记忆,就这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也没有什么不好。 “冷玉。”展风颂忽然喊道。 “恩。“薛冷玉应了一声,转头看这展风颂,等他的后续。 展风颂忽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支吾了几声,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冷玉,你喜欢吃水果吗?”无错不跳字。 “喜欢啊。”薛冷玉道:“我以前每天都吃的,不过现在不太方便了。” 薛冷玉的以前,指的自是穿越以前,可在展风颂听来,却是以为她说的是在王府的时候。心里不由的黯淡了一下。毕竟,他不可能给他慕容府一样的条件。再想到小桃所说的话,心里更是难免的有些失落。 ################## 一天七千是在是撑不住了,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加班。现在一天五千了,呵呵,大家不要见怪啊,我很努力了 有票的亲们,砸过来吧,粉红啊粉红…… ------------ 第079章 婚嫁尚早 第079章 婚嫁尚早 展风颂微微有些苦涩的道:“冷玉,你在慕容府里待惯了,如今回来,可会不适?” 察觉出展风颂忽然些微的黯然,薛冷玉猛然察觉自己失言,连忙道:“展大哥,你别多心啊。我现在比在慕容府里,要开心很多呢。“ “真吗?”无错不跳字。展风颂道:“可是……” “没有可是。”薛冷玉飞快的道:“其实今天我在街上,遇见慕容浩轩了,他说知道以前错怪我了,还想我回慕容府去,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展风颂不解。他实在是想不到,薛冷玉有什么理由拒绝慕容浩轩,若是重回慕容府,不但衣食无忧,便是薛父薛母,也可以过上好的生活。那差别,何止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像慕容浩轩那样的身份地位,能拉下身段来向她承认错误,那表示在他心中,薛冷玉有着怎样的分量。 “我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薛冷玉道:“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慕容浩轩那样的人,可是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那种日子,我是打死也不会再过了。我只想找个爱我的人,白头偕老。” 薛冷玉说的随意,完全没有.在意展风颂眼里那一抹惊喜。 展风颂心里宽慰,一笑,转了话题:“.冷玉,你母亲,很喜欢我呢。” 薛冷玉没有多想,便答道:“你真.是太谦虚了,像你这么英俊的男人,从十岁到八十岁的女人,只怕是都会看的不眨眼的。你看今天在市集上的那群姑娘,何止是我娘喜欢你。” 展风颂面上一红:“小梨还是个孩子。” 看展风颂脸红,薛冷玉知道自己又太随便了,这个.年代的男人,可不像她那是那么随便的能够说笑。连忙道:“我知道,我是夸你帅,人又好,喜欢的人自然就多,这很正常啊。” 这一点,展风颂有何尝不知道,看了薛冷玉,道:“那你.呢?” 没想到展风颂忽然这么直接的问道自己,薛冷.玉一愣:“我?” 展风颂一笑,柔.声道:“看今天你母亲和我义父的样子,是千方百计的想把我们撮合在一起。” “是啊。”薛冷玉也笑道:“我娘都恨不得把我打包了直接塞到你们家去,最好是不要回去了……” 薛冷玉说的爽快,说的差不多了才猛然察觉自己是不是这话,说的太直白了。再一看展风颂,果然是瞪大了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那高大的身子站在自己身旁,微低了头迁就自己,那样子,说不出的迷人。 薛冷玉心里一慌,干笑道:“展大哥,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展风颂道:“冷玉,我不能给你慕容府里那样的生活,可是我必定会就尽我所能,守护你一生。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无错不跳字。 展风颂的表白,来的太突然。薛冷玉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才好,半响,方尴尬道:“展大哥,这里离你家的果树,还有多远啊?” 这岔打的也未免太不委婉,展风颂眉头一皱,神色一暗道:“冷玉,是不是因为你家沐王府的那个殊离?” 薛冷玉是明确说了自己对慕容浩轩不再有心,可是那日展风颂也见到了那个王府里随着薛冷玉一起前来薛家的疏离,不可否认的,那也是个绝对优秀的男人,虽然略显冷淡了些,可是今日在薛家的时候,那个看似丫鬟的姑娘,却说自己是殊离派来服侍薛冷玉的。若不是有足够的重视,怎么会有这样的关心。 薛冷玉害怕展风颂误会,连忙道:“不是不是,展大哥,你多心了。殊离和我,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展风颂道:“冷玉,你不必骗我。若是……你另有意中人,我自然也会祝福你的。” 这样的话,方适合展风颂这样温和的男人。他所爱的,便希望她能幸福,至于这幸福,是不是自己所能给的,也不会强求。 薛冷玉受不了展风颂那一丝淡淡却无法掩饰的失望,感觉好像是自己伤了一颗纯真的心,连忙的道:“真的不是那样。我和殊离,真的只是朋友。展大哥,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谈感情的事情。” 展风颂不解:“为什么?” 薛冷玉笑笑:“我刚从慕容府里出来,还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也想靠自己的力量,改变现状。而我们之间,不过是见了两面,认识也没有几天,便是……便是我对你也有好感,也不可能那么快。” 展风颂沉默了一下,他的性子,是从不会逼迫别人的,何况是这样的事情。而听了薛冷玉说对自己有好感后,心中那失望便稍稍的少了一些。薛冷玉毕竟是个姑娘家,能这样说出对自己有好感,已经实属不易了。 何况确实,他们之间说到底,也不过是见了几面,谈婚论嫁,确实尚早。 有些懊恼自己把气氛弄成这么尴尬,展风颂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冷玉,快走吧,这里离果树,尚有些距离呢。” 见展风颂终于不再追问,薛冷玉也松了一口气,抬头笑道:“好。” 对于展风颂,薛冷玉自是有好感的,可是说到喜欢,好像还为时过早。不过是认识了几天的男人,便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样太夸张了。殊离也罢,展风颂也罢,都不可能。 展风颂再不提这事,两人随便的说着走着,也没有多久,便进了山。说起山里的事情,展风颂头头是道,什么样的野果鸟兽能食,在什么时候该怎么如何辨别方向,听的薛冷玉心里不禁疑惑重重。 这个年代的科学尚不发达,很多知识,都只有常年有此经历的人才会明白,是没有办法从其他处获取的。听展风颂说的经验知足,就像是在山里生活了数年一样。 “展大哥。”薛冷玉不禁道:“这些事情,你都是这么知道的啊?” 展风颂被问得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好像是生来便在我脑子里一样。其实,这山我并没有上过几次,却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熟悉。” “那你以前可能是山里的人家呢?”薛冷玉道:“或者,你从事的行业跟这有关系。” 展风颂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起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知道很多事情,可又什么都记得不真切,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薛冷玉脑中,回想起今日在自己家中,展风颂吃饭的样子。虽不说多么优雅,可是自有气质,那感觉,就像是受了多年的良好教育,不尽的脱口而出:“展大哥,你的过去,一定不是一般人家。” 气质这东西,就是这么玄,不是演便能演的出来。而是要从小的受到极好的教育培养,方能从骨子里,散出那种优雅温润来。 展风颂不在意的笑笑:“是什么样的人家,又如何呢?如今的我,便是石墨村里一个普通的百姓,便是有一日我知道自己不是了,也不会忘了义父义母,还有你。” 这话倒是颇和薛冷玉的想法想似。那日里,薛母对自己的身份欲言又止,可是其实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人相信,是怎么样的身份,那又如何,她薛冷玉该是怎么样的人,便还是怎么样的人,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她对谁怎样,便还是怎样,也绝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不再谈让薛冷玉尴尬的话题,两人之间的相处,便是融洽了许多,又行了一阵,展风颂道:“到了。” 薛冷玉连忙的抬头,向他所示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山坡上,一株株桃树,树上,结的不少红红的桃子。有大有小,有的已是红的诱人,有的还青涩的隐在绿叶中。 薛冷玉一声欢呼,她长这么大,吃了桃子无数,却从未见过一山桃树的情形。 见薛冷玉那么开心,展风颂的情绪也被感染了,便道:“摘个最大最红的,给你吃?” “好啊好啊。”薛冷玉抬头在桃树间搜寻,看了这个再看那个,只觉得每个都美味无比,好容易在枝叶茂秘密处,找了个看上去便鲜嫩多汁的,指了道:“我要这个。” 展风颂抬头看了,笑道:“好。” “可是这么高,要怎么摘啊?”薛冷玉看着桃树为了难:“展大哥,你会爬树吗?”无错不跳字。 展风颂微微一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看见一点人影,道:“不必爬树。” “不必爬树。”薛冷玉奇了:“那怎么办,用树棍打下来?那不是把桃子打烂了。” 展风颂神秘一笑:“冷玉,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一听是秘密,薛冷玉顿时来了劲,连忙点头。 展风颂轻提衣摆,双膝稍稍一弯,整个人竟然腾空而起。薛冷玉只觉得眼前一花,展风颂已是将那桃子摘在手中,又落下地来了。 薛冷玉瞪大了眼:“展大哥,你会武功的?” 这么嗖的一下子便跳上了那么高的地方,不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 ------------ 第080章 展风颂的过去 第080章 展风颂的过去 “武功?不算吧。”展风颂微微一笑。 衣襟微扬,长发随风。那一刻,薛冷玉竟有些错觉,仿佛自己面前的,再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那破旧的布衫后,一抹谁也挡不住的凌厉之气四散而出,将她笼罩在内。心里一惊,不由的退了一步。 没想到会让薛冷玉如此吃惊,展风颂连忙道:“冷玉,你怎么了?” “没事。”薛冷玉定了定神:“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武功。” “我也不知道。”展风颂表情很是无辜:“这都是无意中发现的。” “也许你以前是个大侠呢。”薛冷玉笑嘻嘻道:“你不如去那些繁华的地方,那些有名的派啊教啊的去问问,说不定有人会认识你。” 展风颂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的生活,我过的很平静,很满意。不瞒你说,我隐隐的觉得,我的过去,必然没有那么平静。” “为什么?”薛冷玉不解。展风颂不是.对自己的过去,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即使还隐隐记得,她却怎么也不觉得,有这种性子的人,会有着狂暴的生活。 展风颂皱了眉,想了一下,似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定,将手里拿着的那个鲜嫩的桃子递在薛冷玉手中,轻声道:“想不想看看我的过去?” 薛冷玉接了桃子在手,愣愣道:“你的过去?” 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过去? 见薛冷玉没有反对,展风颂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竟.是在松开自己的衣带。 “喂……”薛冷玉一呆,在明白他的动作后,脸上一红,急忙.转过身去不看:“你干什么?” 这荒山野岭的,脱衣服是做什么。 展风颂动作稍缓一缓,解释道:“别怕,只是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伤?”薛冷玉听了,.心里诧异,便放心的转了身。展风颂也确实不是一个让人感觉不安的男人。要说孤男寡女荒野无人,只怕是自己占他便宜的可能性还要大些。 展风颂解开衣带,将上身衣衫拉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肩背。 对于薛冷玉来说,男人的赤luo上身不是什么没见过的情形,所以也不至于与多难堪。反而是被展风颂的好身材惊了一下,瞪大眼凑了过去。 凑到面前,看的清楚了。薛冷玉脸色猛的一变。 展风颂的身上,是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前胸后背,明显的有新伤有旧伤,有些已经淡的只有一抹接近肉色的痕迹,有些,却还是十分的明显。 薛冷玉想笑一下,可是脸上却是僵住了一般,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见薛冷玉变了脸色,展风颂便想拉上衣襟。可薛冷玉有些僵直的手指轻轻的捏住他衣服一角,不让他拉。 “怎么?”展风颂道:“没见过吧。” 这一刻,根本没想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薛冷玉的手指冰冷,轻轻的触上一条从肩头到腹部的长长疤痕,道:“这,这会是什么的伤。” 那么长的一道,留下了这样深的印子,这伤,当时想必是非常重,足以致命的。她的心里,都不由的疼了起来。她甚至能想象的出,展风颂那样温和的面容,在受了这样的伤时,那咬牙忍痛的场景,时怎样的让人心痛和揪心。 展风颂低头看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刀伤,也许是剑伤。义父他们说是那日从山上救我下来的时候,这些都是被山上石头树枝划的伤痕,可是很显然,这伤,有年头了。” 良久,薛冷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展大哥,你过去,都是做什么的啊?” 这话,不是疑问,是感叹。 “怕吗?”无错不跳字。展风颂挑了眉,看忍不住有些颤抖的薛冷玉,自嘲道:“也许你面前站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薛冷玉摇了摇头:“我不信。就算是一个人失忆了,性情可能有所转变,可是怎么可能变化的如此之大。也许你以前是个充满正义感的捕快呢,那身上也会有很多伤痕啊。” “你不也是转变的犹如换了一个人?”展风颂道:“冷玉,我从前虽不认识你,可是人人都说,你从慕容家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完完全全的变了一样。那,又怎么说呢?” 这怎么说呢?难道能说这就是换了一个人,所以不一样也是正常啊。薛冷玉有些尴尬的笑笑:“那个,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可是直觉告诉我,你一定不是坏人,女人的直觉,是一定要相信的。” 知道薛冷玉是在安慰自己,展风颂拉上外衣系了,勉强笑道:“也许吧,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刀光剑影的生活。如今想到了,我便觉得很累。” 一袭布衣,便将展风颂内里的凌厉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是闪过一抹落寂和失神,那脸上,便又回复了温和的笑意。 “抱歉。”展风颂道:“吓到你了。” 薛冷玉摇头:“没有,我没有那么脆弱。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 若是展风颂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只是想平静的在这村里生活下去的话,这一身的伤痕和他的猜测,就该都是个秘密。越少人知道便越好。若是展风颂想追求自己,那更不该袒露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是会把女孩子吓跑的。 展风颂面色平静:“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不该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无法告诉你我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可是至少要让你知道有可能是什么样的。” 展风颂一笑:“我不能把不堪的一面遮上,只留下美好的给你选择。这样对你不公平。” 展风颂心里何尝不知,在见到自己这一身伤痕后,薛冷玉也许会害怕,也许会犹豫,原有的那一点好感也许在忐忑中烟消云散,可是,他又如何能隐瞒。 知道展风颂的意思,薛冷玉心里不由的一热,抬头看了他的脸,眼角竟是有些微热。 ... ------------ 第081章 左右不是 第081章左右不是 第081章左右不是 “展大哥。”薛冷玉道:“即便是你现在千夫所指,我也不信你会是坏人。” 薛冷玉的语气,坚定坚决,没有一点怀疑。 即使人会变,即使展风颂失忆,可是薛冷玉绝不相信,一个人骨子里的内在,会有那么大的反差。若是展风颂将这事儿瞒着她,一直到她自己发现了,也许也能体谅他的难言之隐,可是却不会是如今这样的感动。 将自己最软弱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心仪的人面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么坦荡的心胸。 展风颂笑道:“我也希望,我能如你所说。” 谁会希望自己是坏人,可是看着自己那一身的伤痕,触目惊心,叫展风颂如何心里不忐忑不安。 想让展风颂舒缓一点情绪,薛冷玉不由的插科打诨,东拉西扯的说些其他的事情,她本是好口才,再加上说的都是些展风颂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几句一扯,便让他从自己过去的身世中脱离出来。 展风颂对山林,当真是熟悉。.薛冷玉虽然没有什么野外的经验,可自小看的《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很多知识比起这个时代的女子,那自是又丰富了不知道多少。两人摘了许多果子,一路说笑着往回走,再不提过去的事情,竟是从来没有的轻松和自在。 薛冷玉来到这世界,认识的男子.也就是那么几个。李沐李炎不谈,慕容浩轩虽然对她似是旧情未断,可那样自大的男子却是薛冷玉避之不及。殊离温柔时也还能入眼,可那夜的阴影却始终淡淡不散,何况或许是王府相识,自有高下,薛冷玉对他,竟是总难以放开的觉得一丝冷漠生疏。 而眼前的展风颂,不论过去如.何,这站在眼前真真切切的男子,却是始终的温柔和善,和自己,又算是同一层级,谈论之间,也更是默契。 展风颂也察觉的出,薛冷玉对他的和颜悦色并不.是敷衍安慰,心里欣慰,情之所动,便更是柔情似水。 回了村子,一条岔路,各自往左往右便要分手。薛冷.玉伸手去接展风颂手中的篮子:“我要回去了,展大哥,今天谢谢你。” 展风颂却未放:“我送你。” “不用了。”薛冷玉虽也是意犹未尽,却知要有所节.制。便笑了一笑:“快回去吧,一天一夜没睡,真当自己是铁人啊?” 薛冷玉拒绝,展风颂也不勉强,道:“那你自己当心。” “知道了。”薛冷玉笑着推了推展风颂。 相比而言,这魁.梧的大男人更像是初恋的青涩少年,即有些急迫热切,却又害怕自己的鲁莽会适得其反。 别了展风颂,薛冷玉挽着篮子往回走,想着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伤痕,脸上的一抹笑意渐渐淡去。 要说她不在意展风颂的过去,那是假的。本来还没有想的太多,可是今天,看见那一身的伤痕,展风颂的过去却是那么清晰的摆在了眼前。不说他的过去是做什么的,二十几岁男人,在这个时候也该是有妻有子了,条件好的人家,也许还有妾侍一群。 如果展风颂一辈子也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一辈子也没有被认识的人发现,那倒也罢了,就这么淡然安逸的一生,这也是种令人向往的生活。可是若三五年后,娇妻美妾寻上门来,再抱着几个可爱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人家是原配,人家是发妻,可即使人家能容下自己,自己却又如何能容得几人共事一夫?便是展风颂恢复不了记忆,不会舍自己离开。拆人家庭,自己这一生,又如何得安? 薛冷玉想了几种可能,心里烦躁,摇了摇头想甩去纷乱得思绪,却是不禁失笑。自己想的,是不是太长远了,这八字还没一瞥的事情,便开始想了最糟糕的结果。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回了家中,却见薛父坐在院里,正对着大门。薛父对面,还坐了个紫色衣衫的身影,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薛母笑眯眯的搬了小椅,坐在薛父身边。紫衣男子的身边,小安垂手站着。 薛冷玉推门进去,众人齐望过来,那紫色的衣衫,竟是殊离。 薛冷玉一愣:“你怎么来了?” 殊离一笑,还未说话,薛父先道:“冷玉,怎么这么对殊公子说话?” “爹,你怎么起来了?”薛冷玉快步走到薛父身边。只见薛父虽然头上膝上还包着白色纱布,不过精神倒是很好。这几天回来时都是匆匆忙忙,薛父也均在昏睡中,倒是没有来得及说上句话。 “我没事了。”薛父道:“都是小伤,不碍事的。在床上躺了两天,出来透透气。” 看薛父的样子,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薛冷玉奇怪的看向殊离:“你怎么又来了?” 这不是上午才走吗?才几个时辰,还换了身衣服,这是做什么。 见薛冷玉见了自己,没有什么惊喜的表现,殊离心里些微的不快,却还是一笑:“不想见到我?” 薛冷玉忙道:“不是,只是奇怪而已。我总觉得你应该是很忙的,怎么这么有空。” 小安插嘴道:“殊大人来了大半个时辰了,见薛姑娘不在,便在这里陪着薛大叔下棋。等着姑娘。” 还真是能放的下身段,有闲情雅兴啊。见殊离如此低调,薛冷玉也不好表现出不欢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也算是吧。”殊离想想道:“有时间吗。” 即是有事,薛冷玉自是不好说什么,将手里的篮子提了上来,道:“娘,这是展大叔要我带回来的,说是谢谢你的糕点。” 薛父呵呵笑道:“老展还真是客气啊,他们老两口,都还好吧。” “展大妈我没见着。”薛冷玉道:“不过展大叔的身体,看上去不错。放心吧,展大哥那么细心的人,会照顾好他们的。” 薛母笑道:“是啊,小展那孩子真是不错,心好又热情……” 薛母说了一半,有些尴尬的止了。 她这才想起殊离还站在身边。她就算是妇道人家没有见识,可是人家王府的一个大官有事没事的便往自己家里跑,还这么和气的有说有笑,怎么也能看的出来,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意思。不管做父母的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也不该在殊离面前夸另一个男人。 殊离见过展风颂一面,心里也曾暗自赞叹,山野村民,竟然有那样出色的男子。可是现在听薛母夸奖,心里不由的一丝不舒服。也不好说什么,便道:“薛大妈,我有些事情,想找冷玉出去一趟,你看可方便。” 他知道薛母是不可能反对的,不过是礼貌走个过场。 薛母果然道:“当然可以。冷玉啊,你就陪殊公子出去走走吧。” 殊离又道:“我们可能回来的晚些,冷玉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还真是得寸进尺,薛冷玉翻个白眼,拎着篮子进了厨房。知道小桃正在里面忙活,打算让她将水果洗了削了再装盘拿出来。 却听院里薛母道:“有殊公子陪着,我自然放心。家里的事情,小安和小桃打理的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薛冷玉心里叹气,就算薛父薛母不会为了什么而卖了自己,不过毕竟是这个年代的平民,阶级意识很严重,所以看见殊离心有慌乱,也是情有可原。 小桃正在厨房里忙晚饭,看见薛冷玉连忙打招呼道:“薛姑娘。” “恩。”薛冷玉放下篮子:“这里面有些水果,饭后半个时辰的时候,洗了拿去给爹娘吃。殊离不知找我做什么,我晚上可能回来的迟,你们早些休息,就不用等我了。” “是。”小桃道。 薛冷玉放了篮子,便要出门,身后小桃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喊道:“薛姑娘。” “有事吗?”薛冷玉停住脚步。 小桃有些闪避薛冷玉的目光:“薛姑娘,我……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冷玉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在我这里,说错话没关系的。” 小桃道:“薛姑娘,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薛冷玉一愣:“我哪样?怎么不好?” 小桃道:“薛姑娘,你这样一边和殊大人,一边和展公子……是不是不太……” 薛冷玉听的皱了眉:“小桃,什么叫我一边和殊大人,一边和展公子?你把话,给我说的明白些。” 小桃拼着殊离就在门外,想薛冷玉也不敢怎么样闹出动静,便道:“薛姑娘,殊大人对你如何,你该是知道的,他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那么即使你现在不在殊大人身边,也该矜持一些,随便的和其他男子外出,不太妥当。” 薛冷玉上上下下的打量小桃,脸上一抹压抑的怒火,半响,不悦道:“殊离有没有跟你们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桃想想,道:“殊大人说,薛姑娘是他的朋友。” 薛冷玉又道:“那么他有没有说,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是来伺候薛姑娘的。”小桃低了头,感觉到了薛冷玉的不悦。 薛冷玉沉下了脸:“原来你也知道。第一我不是殊离的女人,不存在连自己交朋友的自由也没有。第二你们也不是殊离派来看着我的,我不过是花钱雇两个人做些家务,如果你们觉得屈就了,马上可以走,我绝不会在殊离面前说你们半句不是。” 薛冷玉的脸色很难看,今天本来心情还不错,这么给闹了一下,好像是被捉奸的感觉。心里不由的十分火大。 离开王府,就是因为不自在,如今却是身边的佣人也可以对自己生活指指点点,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能容忍。更何况,不管是殊离也罢,展风颂也罢,自己都还是坦言谈情尚早,这两边没吃着,却弄的一身腥,让人心里如何好受。 小桃见薛冷玉发火,说的庄庄件件却都是自己无法反驳,而殊离命自己来时,那小心柔和的样子,却让她知道这薛冷玉在殊离心中,绝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却也绝不是一个任由他护在翼下只知承欢的女子。 小桃心里一慌,扑的一声跪了下来:“薛姑娘息怒。小桃再不敢了。” “你给我起来。”薛冷玉没好气道:“我说了,我家里不需要跪谁,你们无须把我当成主子,但也别把我当成你们主子的禁脔。” “小桃知道了。”小桃却不敢像薛冷玉那般无忌,压低了声音,反而生怕被殊离听见。 出了厨房,薛冷玉的脸色便不太好,看见众人,勉强笑了一下:“爹,娘,那我和殊离出去一下,你们吃了晚饭早些休息。” “好,去吧去吧。”薛母忙道:“别担心我们。” 薛父薛母年纪大了,听力不好。厨房里薛冷玉和小桃那一番对话,他们自是没有听见。 殊离却是练武之人,小桃和薛冷玉的说话又没有特意压低声音,那一番话,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也看出薛冷玉心有不悦,碍于薛父薛母在场,也不好说什么,便向薛冷玉道:“那我们走吧。” 出了薛家,两人都没有说话。薛冷玉心情不好不想说什么,殊离却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薛冷玉跟着殊离的步子,缓缓的往村外走,走着走着,就快要出石磨村了,见殊离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实在忍不住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心情不好?”殊离缓下步子,侧脸看薛冷玉。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西下,薄薄的一层红光洒在村口。 薛冷玉也扭头看殊离:“你都听见了?” 武侠里,习武之人的听力视力都格外的好,那么殊离应该是什么都听见了吧。 殊离默认。 薛冷玉哼了一声:“你要是被人骂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你心里痛快啊?” 殊离被薛冷玉如此直接的话说的一愣,随即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你不生气吗?”薛冷玉嗔怪道。着就奇了,虽然是自己被骂,可是着事在殊离听来,应该也不高兴才对。难道是知道自己的情敌是个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所以觉得挺有面子的。 殊离带着笑意道:“生气倒不至于,不过我刚才听了你母亲夸奖那个展风颂,心里确是有些不痛快。” “那你还笑?”薛冷玉道:“展大哥确是是个好人,娘夸的,倒也属实。”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不过我倒是也能看出来。”殊离道:“就算他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也不至于诋毁贬低他。”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竞争对手,言时过早吧:“你就为这个笑?” “不是。”殊离道:“我是因为你生气所以笑。平日里见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便是慕容浩轩那么说你,也不见你动容。可是刚才小桃不过是拐弯抹角的说了几句,看你便急了。” 薛冷玉依旧是有些气的撇了嘴:“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慕容浩轩说的这样那样,我都感觉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气。可是小桃不一样,我和你们都清清白白的,可在她眼里,却好像是背着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一般,我怎么不气?” 姑娘的名声,还是重要的。不过是因为薛冷玉从来不曾把过去的事情加在自己身上来想,所以便毫无感觉。 看薛冷玉急,殊离心里却是觉得挺开心。从见面至今,薛冷玉给他的感觉,都是太过镇定,甚至是比他还要镇定。特别是居于男女之事上。不管是面对慕容浩轩的羞辱,还是李沐的轻薄,或者是自己的示好。她的反应都冷静的有些太无所谓。 可如今,薛冷玉终于动容了,虽然只是小小的生气,可却让殊离看见了真正的感情。 看殊离笑的轻松,薛冷玉不禁疑心顿起,犹豫道:“喂……” “恩?”殊离应了,等薛冷玉问。 薛冷玉小心翼翼道:“小桃她……不是你安排来监视我的吧?” 殊离似是很诧异薛冷玉竟能这么想,不禁道:“自然不是。冷玉,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便是再心里记挂,这样的事情,殊离也是不屑做的。 “那倒不是。”薛冷玉道:“我也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不过小桃毕竟是你的人,再说,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哪一句都是向着你的。” 殊离淡淡道:“她是沐王府的人,说话自然是向着我。你不用理会就行。” 薛冷玉点点头,对于殊离说的话,她还是相信的。在她看来,展风颂是不愿骗她,而殊离,却是不屑骗她。这个男人,是即使可以放低身段,可以温言相对,可是绝不会死缠烂打的。只要自己一句明确的拒绝,就算再是不舍,也绝不会纠缠。 不想再纠结在这个无聊的事情上,薛冷玉道:“对了,你喊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殊离道:“冷玉,你能陪我一夜吗?” 薛冷玉一惊,瞪大了眼,看着殊离,结结巴巴道:“你……你开玩笑吧。”。.。 ------------ 第082章 私宅 第082章私宅 第082章私宅 薛冷玉瞪大了眼,停了脚步,向旁侧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的看着殊离。 殊离也是那么大的男人了,不会不知道陪他一夜是什么意思吧。可看他平日里正经的样子,怎么都不是能厚颜无耻,说出这种话的人来啊。 果不其然,殊离俊面一红,连忙道:“冷玉,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冷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是嘛,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殊离还是有些窘迫:“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事。”薛冷玉道。知道殊离是没想到那么多,脱口出的,怎么可能那么斤斤计较,便根本没放在心上。 见薛冷玉回答的那么干脆,.殊离心里反而不安。在他的思想里,一个男子对着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那何止是失礼,便是女子告到官府说你是非礼调戏,也是没得反驳的事情。 殊离不禁更觉窘迫,急于解释:“冷.玉,我当真是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生气……我……” 要是再熟一点,薛冷玉可能会.稍微开开玩笑,嘲弄一番。可是偷偷看一眼殊离的脸色,却是已经红成了猪血,哪里是他在轻薄自己,分明是自己在调戏他。再说下去,只怕是要夺路而逃了。 当下,薛冷玉再不敢开玩笑,敛了笑意,正正经经的.道:“我真的不生气,你别太在意。我知道你说的一定是别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做的?” 殊离便是想也罢,不想也罢,也没有理由会傻的把.这话说出口来。 殊离小心翼翼的看薛冷玉的脸色,果然正常,似.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一宽,自己也觉得好笑,想到自己的事情却又笑不出来,微微一叹道:“我明日要离开一段时间。” “出差?”薛冷玉脱口而出。 “出差?”殊离疑惑的皱了眉,随即明白:“是的,出公差。” 薛冷玉倒是并.不觉得出差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道:“要很久吗?去哪里?” 殊离的笑容稍微有些苦涩:“也许很久,也许很快,也许……” 如今时局变换,事事难料,这一去,谁又知道何时能回,还能不能回。 薛冷玉听的明白,心里一惊,抓上殊离衣袖:“很危险吗?” 见薛冷玉反应如此担心,殊离心里反是不忍:“也没有那么危险,只是也许时间久些,所以临行前,想来见你一见。” 虽然殊离说是这么说,可薛冷玉如何不知,像他这样一路刀光剑影上来的男人,正常的危险是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若不是这一趟真的九死一生,自己也没有一点把握,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要去做什么,怎么会那么?”薛冷玉不禁道:“你不是沐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吗?不能让别人去吗?非得让你冒险?” 殊离摇了摇头,只是道:“这事……不好说。” 既是不能说,也是不必说。便是说了,薛冷玉也不会明白。 见殊离预言又止,薛冷玉心里明白可能涉及到一些国家机密,政治纷争,自然也不能多问。 薛冷玉的神色有些暗淡,抓着殊离衣袖的手缓缓松开,轻声道:“非去不可吗?” 即便是自己对殊离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可也不能忍心看着他去冒生命危险。 殊离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可这虽未回答,却是等于给了答复。薛冷玉也不好说什么,若是李沐让殊离去做什么事,那怕是明知危险,殊离也是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的。 薛冷玉的心情,随着殊离低沉了下来,良久,方才勉强一笑:“那么今晚,要我陪你去做什么?尽管开口,要不……陪你去那种地方开心一下。” 那种地方,多么含蓄又坦白的一个词啊。殊离便是再正经,那么大的一个男人,也不会不知道是哪种地方吧。 如预料中的,见殊离板了脸,不悦道:“胡闹。” 薛冷玉仍是笑:“这有什么关系,我女扮男装就是了,何况我又不会看上什么姑娘包她过夜,既不会坏你好事也不会多花你钱。” 殊离还没从刚才的脸红中彻底摆脱出来,又被薛冷玉说的面色泛红,正要呵斥着她没完没了的瞎扯,却见她眼里那一抹戏谑,方察觉是她故意的插科打诨逗自己开心,心里不由的一暖,也笑道:“那可不行,如今民风开放,那些地方,除了烟花女子,也不凡俊俏男子,若是有被你看上的,我岂不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殊离开颜,薛冷玉便也放心,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莫不是在这里跟我聊一晚上的天?” “自然不会如此。”殊离道:“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这样的时候,薛冷玉自是不会佛殊离的意,反正也跟家里打过招呼了,便由着他想去哪里。 殊离也不再走,对着路边树林里一声响亮的口哨,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树林里哗啦啦的一阵响,竟是钻出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来。 殊离上前几步,伸手在那马头上轻轻抚摩,那马说不出的乖,竟是伸长了脖子,用头来蹭他的手心,似是撒娇一般。 薛冷玉看的可爱,便也蹭了过去,伸手刚要触上那白马的脑袋,那马猛的一抬头,眼睛看向薛冷玉,眼里竟是凶光直射。 薛冷玉一惊,急忙缩回手来。正撇了嘴要说那马定是母马无疑,却不妨殊离猛的握了她的手腕。 “恩?”薛冷玉愣了一下,不明白殊离要做什么,正要出口询问,却见殊离执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白马的头上,那马喷了几下鼻息,老老实实的不动,任由薛冷玉的手轻轻的放在上面。 “这样他就给你摸了。”殊离道:“她叫闪光。” 殊离拿开了手,薛冷玉试探着在白马柔顺的毛上掳了几下,见它果然没有发火,便放下的索性两只手一起捧住了马脑袋,笑道:“小闪光,乖乖哦,你长得好漂亮呢。” 也不知道是听了薛冷玉拍的马屁,还是给殊离面子,那马也就乖了,在薛冷玉的手心轻轻的蹭了蹭脑袋,毛扎的薛冷玉手心痒痒,不禁轻轻的笑出了声。 殊离走在侧面,翻身上了马,将手递给薛冷玉:“上马,带你去个地方。” “恩。”薛冷玉也习惯了,握着殊离的大手,身子一轻,便坐在了他身前。 殊离握了缰绳,却早已不似第一次的生疏,手臂虽也只是绕在薛冷玉身侧,却是有意无意的围的紧了些。 闪光慢慢行了几步,离的村子稍有距离了,便放开了步子,向前疾奔而去,速度一下提升的太快,薛冷玉没有准备,心中一慌,向后一仰,便靠进殊离的怀里。 殊离没有避让,只是侧着头略避开薛冷玉飞扬的秀发,道:“冷吗?” 虽是初夏,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在疾驰的马上,迎面风吹来,隐隐做响。 “有一点。”薛冷玉不由的抱了双臂,不由道:“是不是你脱衣服给我穿?你穿的又不多。脱了我了你穿什么?” 看殊离也不过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衫,脱了给自己,他岂不是要穿亵衣? 其实要是在薛冷玉的那个时代,男人嘛,就是光着上身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可不一样,薛冷玉忍不住的想逗逗殊离,这个正经的男人,让他在自己面前只穿着亵衣,那估计比让自己脱还难。 薛冷玉嘴上一本正经,心里笑的不行。那亵衣亵裤,其实比起现在二十一世纪的正常衣服还要多上许多布,也不明白为什么穿着就是不能见人。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在薛冷玉是背对着他的,看不见殊离脸上又是神色一变,也不说话,一手按上薛冷玉的肩头。 薛冷玉心里一惊,难道是说错话了,殊离要把她仍下去。刚要抱了他手臂不放,身子一轻,整个人竟是被提着在空中转了个身。随即整个人倒着骑在了马上。 薛冷玉身子一下子僵住,脸刷的红了。这面对面的姿势,也太暧昧了吧。还好,自己的头顶只能到殊离肩头,要不让的话脸对脸,那也太尴尬了。 殊离的声音依旧平淡,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背后:“冷就抱着我。” 殊离的手上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是薛冷玉却是能感觉到背后冷风嗖嗖,前面却是殊离温热的身子,实在很有诱惑力。便也就不抗拒,索性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细腰,一边安慰自己,顺带着催眠殊离:“你只是一个热水袋,你只是一个热水袋……” 虽然没有听过热水袋这个词,可是这种情况下,殊离却是一想便明白了,咧了嘴角不出声的笑了一下。 多么有趣的女人,明明是做着有些出格的事情做着,可是却让人觉得她并不是随便的女子。自然殊离心里也明白,薛冷玉如此自在,是因为对着的人是自己。 突然的,殊离心里涌上一个让他有些不快的念头。薛冷玉在自己面前如此自在,是因为她不排斥自己,也许还有些好感,那么在展风颂面前呢,就算殊离相信展风颂是个老实的人,可是同为男人,他不相信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会有一个男人能够正真的成为柳下惠。 这个不快的念头一起,殊离轻搭在薛冷玉腰侧的手,不禁轻微的用了一点力,薛冷玉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嘴角笑意吟吟。却不防感觉殊离猛地在她腰上一掐,差点跳了起来。 其实殊离冤的很,他不过是稍稍的用了一点力,只是在薛冷玉敏感的肌肤来说,便是掐的力道了。 “你干什么?”薛冷玉直起身子,怒道。 “对不起。”殊离忙缩了手:“我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薛冷玉抱怨道:“大哥,你在开……骑马啊,这也敢走神,我的命不值钱,你自己的也值钱好吧。你还正年轻力壮的,都还没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你现在有点什么闪失,连个后都没留下来,怎么对的起你殊家的列祖列宗?” 听完薛冷玉啰里啰嗦的一大段,殊离在薛冷玉耳边轻笑道:“确实,我是挺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冷玉,你愿不愿为我留个后?” 薛冷玉搂着殊离的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恨恨道:“不许胡说,不然我生气了。” 知道殊离算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什么逾距的事情,薛冷玉心里也就不畏他,敢和他开些不清不楚的玩笑。 殊离身子猛地一颤,要不是相信冷玉是丧失了以前的记忆,并不是一个对男人心里多么理解的女子,都几乎要觉得她是在yin自己了。 殊离沉声道:“冷玉……” “恩。”见殊离的声音好像是认真起来,薛冷玉也便正经道:“什么事?” 殊离绷直了身子,缓缓道:“男人,是经不起yin的。” 薛冷玉也是一僵,察觉到殊离的身体反常,连忙的将自己往后靠,想拉出一点距离来。却又被殊离的手掌按回他怀里去。 薛冷玉心里有一点的不安,想要脱离开殊离的怀抱,又不敢乱动,鼓着勇气道:“喂,你……你……你不是……” “你不是冷吗?”殊离打断薛冷玉的话,身子直直的一动不动。好像是要让薛冷玉安心,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不该的事情来。只要,她别在自己身上乱动就好。 “恩,那可是你让我抱的。你不许乱动哦。”薛冷玉听了殊离这么说,便也就安心,又伸长了手臂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殊离那略显坚硬的胸膛却是在夜风里温暖不已。将脸靠在他胸前,隔着衣服听那有力却稍有些混乱的心跳,薛冷玉心中竟是略微的有点窃喜。却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在暮色中微微咧开了嘴。 骏马飞驰,在薛冷玉快要窝在怀中睡去的时候,察觉他们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将脑袋探了出来,揉揉眼睛:“到了?” “恩。”殊离简单的应了一声。没想到薛冷玉睡的速度和醒的速度一样快。 薛冷玉离了殊离的怀抱,不禁好奇的四处张望,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环保比较好,在薛冷玉看来,这地方和石墨村也没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古宅,山影,在暮色里隐隐的一些房子,看的不太真切。 殊离架着马,在一栋宅子前停了下来,那宅子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笑道:“听这马蹄声,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殊离也笑道:“三叔的听力,还似以前一般好。” 被叫做三叔的中年男子看见殊离怀里半睡半醒的薛冷玉,面上竟是难以掩饰的一抹喜悦之情:“这位姑娘是……?” “朋友。”殊离的回答,却不免让三叔略微失望,却也不太相信。 殊离从未带过任何人到这里,可第一个带来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女人,而只是朋友。 薛冷玉却是对三叔扭头一笑:“三叔好,我叫薛冷玉。” 见面打招呼,这是礼貌嘛。三叔也对着薛冷玉笑了一笑。 殊离便这么抱着薛冷玉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三叔,看着薛冷玉在一边活动着有些酸软的手脚,一边四下里打量这宅子。 从外边看,这是个十分普通的宅子,看不出内力有什么城府。只是隐隐觉得应该不小。 “这是我的宅子。”殊离解释道。 “你的宅子?”薛冷玉奇怪:“你不是住在王府吗?” “我是住在王府。”殊离道:“这地方,是我的私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薛冷玉半懂不懂的点点头,恩,像殊离这样的身份地位,有个自己的宅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进来吧。”殊离十足的一副主人的样子招呼薛冷玉:“我已经让人备了晚饭,饿了吧。” 薛冷玉跟在殊离身后往里走:“还好,饿倒是不饿。” 下午在林子里,吃了两个很大的桃子,虽然都是水分没什么实在的东西,不过她以前的时候为了减肥,晚上大部分也都是吃个水果当晚饭的。 进了院子,便马上迎了一个穿着布衣长裙的小姑娘,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甚是秀气,看见殊离时,大眼里光芒一闪,脸上笑意四溢:“公子,你来了啊?” 殊离道:“恩,最近无事吧。” 那女子恭敬道:“我们一切都好,就是公子许久不来,我们有些担心。” 殊离面上一丝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我没事。对了,这位是薛姑娘。” 那女子连忙的向着薛冷玉道了个万福:“小沫给薛姑娘请安。” 这一下弄的薛冷玉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连忙摆手道:“小沫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殊离却制止了薛冷玉的惊慌,道:“小沫,这薛姑娘,以后便是这宅子的主人。” “啊?” 小沫和薛冷玉同时愣了一下。。.。 ------------ 第083章 情不自禁 第083章情不自禁 第083章情不自禁 “开什么玩笑呢?”薛冷玉先是一愣,随即责怪的道:“我可还没答应你……” 虽然殊离这种表白的方法其实她并不讨厌,却也不能因此而答应。 殊离道:“冷玉,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是这宅子的女主人,而是说你是这宅子的主人。” 薛冷玉又是一愣,这主人和女主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微微一滞。随即恍然,心里更是惊异;“你要将这宅子送给我?” 只有这样,自己方才能是此间的主人。若是和殊离在一起,便只能是女主人。 “不错。”殊离道:“这宅子,里里外.外的也有几十间,大约十来个下人,还有这宅子后面有一片良田,我都送给你。三叔是这里的管家,他是个极可靠的人,到了时候,自然会将租子什么的收上来交给你,这一切事情,你都不必操心。” 薛冷玉听的更是云里雾里,懵懵懂懂的不知所以。 殊离又道:“这院里的下人,虽然不.多却都是贴心之人,我将他们托付了与你,知道你必会善待他们,我也安心。” “等等等等。”薛冷玉连忙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将这宅子送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殊离的话说的薛冷玉心里冰凉一片,这种感觉,怎.么都是在交代遗嘱,分配遗产。 “没什么意思。”殊离却是一笑:“只是我最近事务繁忙,.久不能来此,所以希望你能帮我稍作管理一下。” “可我听着怎么不是这意思?”薛冷玉不满殊离明.显的敷衍。 殊离也不多说,.拉了薛冷玉往前走,一边对小沫道:“我吩咐的事情,可都已办妥?” 小沫却是不敢跟殊离讨价还价,连忙道:“酒菜都已备好,就在公子的院里。” 殊离恩了一声,也不避嫌,牵了薛冷玉的手往前走:“带你去看看我的住处。” 薛冷玉虽然心中对这事情有千言万语要对殊离说,却也是好奇他的住处是什么样子,再者知道还有一夜的时间,也不急在一时,便任由殊离牵着走。小沫落了三五步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这宅子虽然不大,却也并不小。穿过一个长廊,又一个花园,殊离方指着前方一片郁郁葱葱的院子道:“那便是我的房间。” 薛冷玉抬头看了,这是个精巧的小院,还没有李沐的枫园一半大小,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也是有一排三间的房子,对着一个小巧的花园,花园里,有个小亭,里面桌椅齐全。 小亭的两边,点了几盏灯笼,将亭子一片照的甚是光亮。桌子上,此时已摆了晚饭,也不甚丰盛,远远看去不过是五六个菜,一个酒坛,对面放着两副碗筷酒盏。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薛冷玉道。 “这怎么叫早有预谋。”殊离笑道:“请人吃饭,难道能不早做准备。只是我这宅子简陋,你不要嫌弃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薛冷玉说着,当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用喊,自己便在桌边坐下了。 殊离笑了笑,对小沫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今夜难得,便想只有他和她。 殊离亲自端了酒,询问薛冷玉:“能喝吗?” 薛冷玉凑了过去,在那坛子边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浓醉香气扑鼻,便点了头:“喝一点吧。” 薛冷玉并不嗜酒,可是也许是遗传的原因,她的酒量还真是不差。不过那是现代的茅台五粮液之类,殊离这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酒,还真是不知道。 “这酒叫什么?”薛冷玉道。 殊离扬了扬眉:“这酒是自己酿的,没有名字。” “自己酿的?”薛冷玉更是好奇,看着殊离拿过她面前的杯子,斟了大半杯,便伸手拿了过去。 殊离一面给自己也倒了,一面道:“你若是愿意,可以给这酒起个名字。” 薛冷玉端起酒杯,也不待殊离招呼,轻**一口,细细品尝,感觉滋味还不错,索性便倒进了嘴里。 还真是想不到薛冷玉会如此豪爽,殊离一愣,也倒满了杯,有些无奈道:“我本来还想先干为敬。” 薛冷玉不屑的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喝的该都是烈酒才对。没想到这酒,也不怎么样吗?” 难怪看古代电视里,那些大侠喝酒都是一碗一碗,一喝几坛的,原来纯粮食酿的酒,果然是没有什么度数。 看薛冷玉豪情万丈的样子,殊离无奈的道:“你可别小看这酒,后劲很强的。” “有那么厉害吗?”薛冷玉还是半信不信,看殊离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却是没有那么张狂,而是举了酒杯,对着殊离装模作样咳了一声道:“殊公子有礼,这杯酒,小女子敬殊公子,多谢殊公子的款待。” “不敢不敢。”殊离也配合着薛冷玉演戏,举了杯道:“在下何德何能,蒙姑娘赏脸,已是厚爱。略备薄酒,款待二字,实不敢当。” 看着殊离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张冷酷面容,薛冷玉不禁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 “笑什么?”殊离喝了酒,也不催薛冷玉,拿了筷子,夹了些菜放进她碗里。 薛冷玉也不推辞,一手拿酒杯,一手将殊离夹的菜吃了,眯着眼:“我想起那时跟你还不熟的时候,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都是不会笑的呢。” 殊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响,道:“我以为不笑,会比较有男人味。” 这理由说的薛冷玉也不禁的笑了出来,歪着头看灯光下的殊离,不似平日里的冷冷清清,星目剑眉,眉眼含笑,冷峻的线条整体柔和的下来,竟是也有了一丝温柔的感觉。 “饿了吧,多吃点。”殊离自己不吃,却是不停的往薛冷玉碗里夹菜:“我这厨子虽然不是御用,不过手艺,却是真的不错。” “恩,确是不错。”薛冷玉虽然中午吃了,可是下午在山林里走了不少路,没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着一桌子菜,却是真的有些饥肠辘辘。 见薛冷玉吃的开心,殊离也便开心,几乎只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只是倒着酒喝。没有一会,半坛子酒便下了肚,却依旧是眼睛闪亮,没有一丝醉意。 薛冷玉吃着吃着,觉得口渴,便自觉的向殊离举了杯子讨酒。 “你不能喝了。”殊离道。 “我才喝了两杯嘛。”薛冷玉自己看不见,她白皙的面上已经浮了一层浅浅红晕,说话之间,也有了一丝鼻音。在殊离听来,却是带三分撒娇的感觉,听在心里不禁更是柔情似水。 “这酒后劲大。”殊离解释道。 薛冷玉才不信,皱着眉伸手去拿,一边道:“不要小瞧人,我的酒量很好的。你不都是喝了这么多,也没事啊。” 殊离单手举着酒坛躲开薛冷玉的手:“你不能跟我比,我是男人。” 不管怎么说,殊离也不会相信薛冷玉说自己酒量好的话,这酒劲有多大,他心里有数,因为是自己亲手酿的,觉得意义不同,便由着她喝了两杯,谁知两杯下肚,见她已是面颊飞红,口齿微乱,心里便已经开始后悔。 “男人怎么了?男人拽些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薛冷玉被激的起了性子,偏不服这个软,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还管着自己喝酒。伸手够不着,索性起了身。 薛冷玉伸直了手臂,倾身向前,两手环抱住殊离的手臂,想去够那坛酒,却不料腰间猛的一紧,被一股大力一拉,整个人往下一坠,竟是稳稳的坐在了殊离的怀里。 殊离开始的时候,还是只想着将酒拿的远些,谁知薛冷玉直接晃悠悠的便走了过来,整个人往他手臂上一依,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漾,脑中涌起一阵热流,另一只空着的手便不控制不住的攀上她的纤腰,稍一**,薛冷玉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薛冷玉被拉的身子一坠,酒意猛的清醒了三分,有些惊恐的抬头,却对望上殊离的眸子,那眼中浓浓情意让她心里一慌,这情这景,她便是再未经情事,又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薛冷玉干笑:“你醉了。”一边挣扎着要起身。 殊离放下酒坛,另一只手也扶上薛冷玉纤腰,微微使力将她控制在自己怀内,侧坐在他膝上,略低下头,和她对望,哑声道:“我没醉,你醉了。” 那眸子清明闪亮,没有一丝醉意。 薛冷玉眨了眨眼,伸出手臂推在殊离肩头,努力的拉出一点距离来,头虽然有点晕晕的,还是挣扎着道:“你没醉就好,我就是醉了……也不碍,我酒品很好的,你把我丢在一边,我睡一觉就好。” 殊离轻轻一笑,大手按在薛冷玉脑后,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肩膀,轻轻的靠着。稍微使上一点力,不让她挣扎。薛冷玉也不敢乱动,怕是更刺激了殊离的欲望。 “我怎能丢你在一边。”殊离的声音因为渴望而有些嘶哑:“你便是要睡,我也得陪着。” 薛冷玉趴在殊离肩上,两手无助的轻拉着他的衣角,不敢触碰他半分。身子僵硬,却不敌脑袋里晕乎乎的感觉。 这酒还真是厉害。薛冷玉一边怪自己太大意,一边紧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别说她对上殊离没有一点胜算,就算殊离用强,她也没有办法反抗。单是看殊离那深情浓的化不开的眼神,她都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难怪人有时候会犯错误,这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怎么让人不动心。殊离的手,搂在腰间,虽然有些强硬却不失温柔。 殊离将薛冷玉抱定,右手抚上她的背,由上而下,从肩井一直到接近腰间,缓缓**,大掌火热,便是隔了衣服,还是叫薛冷玉瞬间红了脸。 一下又一下,那**虽叫薛冷玉心里剧烈的跳个不停,可是渐渐的,竟然觉得十分的舒服,头也没有那么晕了。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怎么样?”殊离柔声道:“舒服了吧。” “恩。”薛冷玉低低应了,发现殊离的手虽然动作大,却只是在她背后有规律的**,似乎是一种按摩,让她的酒意散了去。心里一宽,身子也**下来。 “好了。”殊离停了手,却不舍得离开她温软的背,犹豫着是该退开,还是继续搂着。 晃了晃脑袋,果然是没有那么晕了,薛冷玉不禁的眉开眼笑:“舒服多了,好神奇,殊离,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替你按摩了一些穴位,让酒气挥散了而已。”殊离道。 “这样啊。”薛冷玉若有所悟,随即兴奋起来:“殊离,你会武功的啊?” “是啊。”殊离点头。一手仍是不舍的轻放着薛冷**后,一手在桌上端了酒,缓缓往自己口中送。 “你一定会点穴喽。”薛冷玉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手,心思全部放在点穴上。这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神奇事情,要是殊离会的话,能教上自己几招,那可不要太有型。 “自然会。”殊离淡淡道。点穴是基本的功夫,习武之人都会个一招半式,只是精不精的区别。 “教我吧。“薛冷玉顿时睁大了满是期望的眼睛,直直的盯了殊离。 “为什么想学这个?”殊离看薛冷玉那急切的脸,不禁奇道。 虽说江湖上会武功的女子并不好,可是那大多是武学世家之后,她这个年纪才开始学武的,却是晚的有些多了。 “帅啊。”薛冷玉想着想着,便笑意飞扬起来。嘴角轻微的扬起,眉目间都忍不住的含了那一抹得意的神色。 一个现代人,从小看着武侠片长大,看多了飞来飞去的所谓大侠,如今有机会能够自己也体验一把,那是怎么样的开心与得意啊。 殊离一杯酒进了口,看见薛冷玉那眉梢一扬,笑意满面。心中猛的一震,那口感柔棉的酒进了喉,竟是火辣辣起来,直烧的口干舌燥。脑中一空,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对着那微启的**,便吻着了下去。 见那俊颜在面前忽然放大,薛冷玉心里一慌,恍惚明白了殊离想做什么,便本能的想要退开,却觉脑后一只大手轻扣,不让她移动半分,眨眼间,那温润的唇,便贴了上来。 薛冷玉心中惊恐,双手抬起搭上殊离肩头,正要将他推开,颈后一麻,便动弹不得。 再想不到殊离会做出这种事来,薛冷玉这一下的惊慌甚于任何时候,使劲的眨着眼,却是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殊离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却并不深入,只是半咪着双眸,眸色黯然,不时的轻**吮,轻柔辗转。 殊离眼眸微抬,看见薛冷玉眼中的惊惧和怒意,却不为所动,只是在唇与唇的交接中,低声呢喃:“别怕,我只是亲亲,亲完之后,随你怎么处罚。” 听了殊离的话,薛冷玉心中的怒气顿时无影无踪,心中那原来便已细如蚕丝的防线崩的一下断了。一个男人隐忍如此,叫她如何能不动容。 薛冷玉如何能不知道殊离的渴望。也知道殊离正在努力压抑,而他的压抑,正是因为对自己的重视,说的难听些,自己这样的身份背景,他便是强要了自己,自己又能如何,只要稍微狠心些,根本不必如此苦苦压抑。 可殊离的吻,虽是情不自禁,却是控制的温柔无比。放在她背后的手微微颤抖,可是不敢多用一份力道。像是捧在手心的珍宝。 薛冷玉的心一软,身子也**下来。 感觉到怀中人的放松,殊离心中一喜,壮着胆子轻轻在她颈间一按,替她解了穴,唇并不愿离开那富有弹性的**,心里却忐忑的做好准备,随时被一个耳光打到一边。 殊离心里紧张的等待薛冷玉的反应,憋住了呼吸,虽只是短短的一刻,却是仿佛过了千万年一般,动也不敢动。那经历过多少生死之战淡定无波的男人,此时却是心跳的快如擂鼓。 薛冷玉只觉得背后又是一麻,知道殊离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可是看着眼前那本该冷清硬朗的俊颜上一抹小心翼翼的神色,心中便怎么也强硬不起来,没有挣扎,微微的闭了眼。 殊离小心观察着薛冷玉的反应,看见她似是温顺的承受了自己,心里惊喜万分。再忍不住的手臂张开,将薛冷玉紧紧搂进怀里,低头寻了她的唇,覆了上去,喃喃道:“冷玉……” “恩。”薛冷玉星眸微闭,醉眼迷蒙,答应着微启**,却不妨殊离温润的舌正描绘着她唇的形状,**探入,只是轻轻一触,两人均是电击一般的一颤。薛冷玉直觉的便想退后,殊离却是再不放手,大手穿过薛冷玉的黑发,按在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冷玉的第一场吻戏,不知道大家满意不,话说,要不要推到殊离呢?。.。 ------------ 第084章 忍无可忍 第084章忍无可忍 第084章忍无可忍 唇齿相依,唇齿相缠,这一吻,当真是炙热缠绵,殊离恨不得是用尽一生的时间,都只在这一刻,再不要分开。 薛冷玉的手臂,也软软的缠上殊离的脖子,在殊离的唇齿之间微微的喘息着,似是一汪春水融化在他怀里,使不上一点力气。 良久,殊离被这一吻挑起的欲望再也忍无可忍,虽然舍不得,却还是微微的离了她的唇,缓缓移在她耳边,轻啃着她的耳坠,感觉到她不可抑制的颤抖,那因压抑而嘶哑的声音说不出的蛊惑:“冷玉,可以吗……” 虽不是这个时代薛冷玉的身子那样熟知情事,可薛冷玉生在开明年代,也不至于那般青涩,后面要发生什么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也知道该要及时喊停。可是此时气氛实在太好。 月色温柔,身边的男人也柔情似水,能感觉出他紧绷着身体隐忍着难耐的欲望,虽是面临崩溃的边缘,却还是要得她一个首肯,她若不肯,便是忍的再苦,也不愿勉强了她。 那耳坠上传来的感觉麻麻.痒痒,知道殊离是在**自己,知道如果足够理智,是该拒绝这个男人的,可是这一刻,眼角一点余光能看见殊离那半眯着的眸子里,窜动的玉火和隐忍,以及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心里猛地一缩,那拒绝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来。 拒绝殊离也就罢了,如何拒绝自己的心。 见薛冷玉没有出声,殊离忍不住.难耐的火,便又在薛冷玉耳边轻轻的咬了一口,声音充满了痛苦:“冷玉……拒绝……便推开我……” 要殊离自己放手,他是打死也.舍不得的,可搂着薛冷玉的手臂,却是没有再用一丝力气,只要薛冷玉稍微一**,他便会放手。即便是再有不舍,也会放手。 本来今夜,便只是想单纯的有她陪着而已,谁知道.这感情的事情,一旦失控便无法收回,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一瞬间瓦解,如今他浑身上下,只感觉快要燃烧了一般,刚才入肚的酒似乎也在**翻滚起来,将头抵在她颈窝,等着她的回答,却忍不住坏心的在她脖颈处暖暖的吹着气。 实在受不了殊离的,薛冷玉也不愿狠心的逼.着自己昧着心意,殊离难过,她此时又哪里好过,周身都觉得酥软难忍,却不知道具体想要的是什么。 再不愿瞻前顾后多想,发软的手臂微微的**,.将自己又向殊离贴近了一些,那短促的一声“恩”,从半张着的**中吐出,却是变成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低吟。 一声近似**.的回答,瞬间点燃了殊离所有的燃烧的玉火,得到了薛冷玉的默许,他再没有一点犹豫,有些急切的自腰间拉开长袍的丝带,火热的大手便探了进去。 殊离火热的手掌触到薛冷玉微凉的身子,一暖一凉间,薛冷玉不禁轻微的一颤,起了一身的栗粒,却又被搂紧了些。殊离带着狂喜的眸子低下来,急切的寻着她的唇,再紧紧覆上,辗转轻吻。 这吻,却不同开始的轻柔,而是带着一丝急切热情,仿佛想将她吞进一般。 灵活的舌,挑开**溜了进去,与薛冷玉的嬉戏缠绵,直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方才微微的离了,顺着她白皙的颈项一路向下,轻啃舔咬,留下一串串的湿痕和淡淡的印记。 薛冷玉搂着殊离脖子的双臂,此时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横跨着坐在他的膝上,任由他一只手在背后托着自己,才不至于摔下去。另一只手已经拉开长袍的腰带,伸进了她的裹胸,从腰间缓缓的向上摩梭,手掌火烫而稍显粗粝,抚过薛冷玉细腻的肌肤,轻微的摩擦给两人由身至心都带来了极度的震撼。 薛冷玉死死的咬着唇,忍住快要溢出的声音,殊离却是不停粗重的喘息之声不断。手掌隔着亵衣**上那一片柔软,指尖轻轻的刮了一下那尖顶。 薛冷玉何曾受过这种刺激,短促的啊了一声,那脸上颜色红的欲滴下血来,也顾不了太多,低头一口咬住殊离浑圆的肩头。 殊离肩上些微的一痛,心中欲望更是徒升,抬头将薛冷玉的**含进口中,握着她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袍子,让她感觉到自己明明白白的想法。 滑过殊离紧致却光滑的肌肤,触碰到那硬硬火热的茁壮,薛冷玉心里一惊,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收回手来,却被殊离强的握住不放,脸在她烫的不能自己的颊边轻蹭,低哑着声音道:“我们进房……你看……他都这样了……”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薛冷玉只觉得羞的不行,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将头埋在殊离肩头不肯抬起一点,只想着什么都看不见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殊离心中却是暗暗的一喜,因为知道薛冷玉曾是慕容浩轩的小妾,于**之事上,定不陌生。毕竟是个男人,心里多少有一丝不快。 可如今看薛冷玉的反应,却是和全然不曾经过人事的少女无异,那种羞涩紧张,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他心里便知薛冷玉所说的忘记过去之事无假,想着她那么无动于衷的对着李沐和慕容浩轩,却在自己怀中柔顺应承,心中更是暖的化解不开。 薛冷玉这样的女子,若不是真的心中情深,便是再怎么样的权势倾天,富贵逼人,又如何能愿意委身。 殊离心中一热,伸手将薛冷玉横抱着站起身来。薛冷玉低低惊叫一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殊离眼眸中,闪着再明白不过的欲望,薛冷玉的身子并不娇小,窝在他怀中却是没有什么分量。 殊离大步走向卧房,踢开房门,走进去,也不转身就将门又踢上,走到床边,将已是媚眼如丝的薛冷玉狠狠压进新换的锦被,手上不停的解着自己的衣裳。 殊离的性子便是冷清了些,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烟花之地,绝色女子也不是没有碰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般明知不该却还是难以压抑的欲望。只觉得再稍等一时,都会被这一身的火给燃尽。 哈哈,今天看了好几个留言,心里惭愧。关于主角是魂穿的为什么人不见了这一点,末末是真的没注意到,抱歉抱歉,只是个开头,请大家忽略,以后会注意不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关于,我不知道所谓一章一篇和一章几篇是什么意思,我都是按来算的,我一天至少更新五千字,应该不算太少吧,因为最近年底忙,等忙完这阵子,是会加更的 嘿嘿,大家多给我投投粉红票票,十票加一更。.。 ------------ 第085章 是我自私 第085章是我自私 第085章是我自私 躺在殊离的大床,薛冷玉半眯着眼看着他,身下是柔软的被褥,上方是疏离火热的身躯,这个时候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再看殊离轻车熟路,也应该根本不必自己费心。 殊离衣衫,片刻便尽数落地,只剩下身的亵裤,常年练武的身子精壮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看的薛冷玉一阵口干舌燥,差一点忍不住来个饿羊扑狼。 飞快的除了自己的衣衫,殊离俯下身去,薛冷玉外衫的长袍已被解开,半遮半掩的盖在**上,隐隐露着内里雪白的肌肤和一抹粉色的裹胸。发簪不知什么时候被**,秀发丝一般散落在锦被上,更衬的肌肤赛雪,晶莹无暇。 殊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某处,深深吸一口气,死死压住想就这么**的念头,低下头,含了薛冷玉的唇,便是一阵火热激烈的吻。 薛冷玉略微的抬头回吻,感受着他的热情,那雨点般的吻从唇齿一直密密的延到胸前,隔着亵衣**那一点,轻轻的**,舌齿并用。手上也不闲着,大手早已将裙摆掀起,顺着大腿往上**。所经之处,留下一路火苗。 薛冷玉只觉得全身都在冒.火,早已分不清是哪边的感觉更激烈些,只能由着殊离的动作时轻时重,时急时缓。紧**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溢出口去。 “舒服吗?”殊离微抬了头,眯眼看着.薛冷玉玉仙玉死的表情,从来床第之间的事情对他而言,不过是解决男人的生理需要,他又何曾如此用心的去讨身下**的欢心。可这一刻,却是希望能给她带来最大的舒适。 薛冷玉此时哪里还说的出话.来,根本不敢睁眼去看他因为情欲而染上一抹殷红的脸,身子不停的轻颤,不由的伸手穿过他的长发,掌心摩挲着他的头皮,有些惧怕,却又不由的想要更多。 殊离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又埋首下去,挑开已经滑.落的抹胸,顺着一直舔吻到平坦的小腹。 薛冷玉**了一声,能感觉到**抵着硬硬的火.热和殊离咬着牙的隐忍,明白他是想努力让自己也有愉快的感觉,心里一暖,想着今夜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不由的道:“你若是能不走……该多好……” 薛冷玉话一出口,只觉得殊离的身子一颤,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心里一惊,薛冷.玉暗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却见殊离自她胸前抬了头,一双玉火深重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的她一阵心慌。 薛冷玉有些紧张,胸前猛地感觉一空,有些难过,身子上还酥**麻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不禁轻轻的**了动,抱怨道:“你……怎么了?” 薛冷玉一想,自己这样的问题,在殊离听来,是不是想要拖他后腿,不让他去做事情啊。心里一点淡淡的伤心,李沐的事,在他心中果然还是第一位的,便是一点也不容自己插手,嘴里却不禁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担心……” 话没说完,却再度被狠狠的吻住。这吻不同开始,却是带了一丝隐忍。而殊离的手,也只是按在她身侧,除了吻,再无其他动作。 薛冷玉也有些难过,鼓起勇气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拉着贴进自己。 殊离顺从的贴近一些,却仍是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无比温柔的吻着。薛冷玉疑惑的咪了眼,稍稍扭头避了殊离的吻,面色有些难看:“殊离,你有话便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殊离一阵沉默。 听不到殊离的回答,薛冷玉心中一阵冰凉的感觉,如坠深渊,咬着牙道:“若是你觉得我会拖累你,我们大可不必如此。放开我便是。” “我不会放的。”殊离又将自己的身子向下,紧紧和薛冷玉得身子贴着。那硬硬的地方和薛冷玉曼妙的身姿契合,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什么意思?”薛冷玉心里有气,伸出手来推他肩膀,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殊离却是在她耳边低低得一声:“别动。”停了片刻,随即道:“我……不太会道歉。” “啊?”薛冷玉不解其意,等他解释。 殊离从薛冷玉身上翻下,侧躺在一边,拉过锦被盖住两人,将薛冷玉揽在自己胸前,闭了眼,一动不动的静了一会,等着自己深切的欲望稍微的压下去一点,才缓缓道:“我只顾着自己一时的冲动,却没有考虑到你。是我太自私了。” “别这么说。”薛冷**贴道:“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对明天有所恐慌,所以才会不舍得……” 殊离缓缓摸着薛冷玉的秀发:“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却如此对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我岂能用自己一时的情意,去牵绊你的一生?” 知道殊离的意思,薛冷玉心中一暖,那一点点顿时不满烟消云散,箭在弦上是种什么感觉,虽然薛冷玉不能感同身受,却是可以想象。就连自己也会因为忽然的中断而觉得一阵的难过,何况是疏离。 不禁伸手搂了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嘴角一吻:“你不会有事的。” 殊离也抬头吻去,半响,方放了开来:“应了我,等过一阵,若我回来,我们便成亲。” “等你一阵?”薛冷玉迷惑的看着他。 殊离苦涩一笑:“若是三五个月没有消息,便不必等我。那展风颂……能看出也是极好的**,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薛冷玉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在你心中,我便是那样的人?” 这一口生气咬的重了,留下几个淡淡的齿痕。 殊离也不躲,笑了笑,手指缓缓的摩着她柔软的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这一去,吉凶难料,岂能让你空等?你若是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便是再回不来,也安心。” 薛冷玉知他必不会危言耸听,神色暗淡了一下,犹豫道:“真的那么危险?” 殊离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薛冷玉的脸。这或许是最后一夜,多看一眼,便记得深一分。 薛冷玉心里难过,眼眶一红,殊离这样一个男人,该是忍着怎样的痛,才能说出将自己托付他人的话。 今夜良宵,机会难得,不想被这无法改变的沉重浪费。趴在疏离赤露o的胸前,薛冷玉想要使气氛轻松一点,忽然坏心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那一点红点,感觉到他猛的一抖,正要笑出声来,却不妨他猛的抓了自己手腕。 “恩……”疏离抓住的地方,正是被慕容浩泽弄伤的那只手,虽然已经上了药,却还是难免的一痛,忍不住**了一声。 以为自己的力道握痛了她,殊离松了,却并不放手,执着她手腕在在自己唇边一吻,却因为看见了腕上未退了红印,眸色一暗。 “这是怎么伤的。”殊离道。这伤,一看便知是人为。他心中隐隐的杀气压抑不住的四溢而出,竟是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伤,有了意一丝想要将那人杀了的念头。 “没什么。”即不想因为自己让殊离和慕容家弄出什么矛盾,也不想别人插手自己以前的恩怨,更不想他对自己的过去再有了解。薛冷玉急着想抽回手来。 殊离却是不放,在她手腕细细的看了,皱眉缓道:“慕容浩轩?” 这伤,是只有慕容家独有的内力才会造成。 “不是他。”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察觉自己失态,讪讪笑道:“真的不是他,你别瞎猜了。这也不是什么伤。” 殊离的眼神灼灼的看着薛冷玉,道:“冷玉。你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相互的信任。你我虽不是夫妻,可是……我不想你瞒我。” 他们虽还不是夫妻,可在殊离看来,却是已把薛冷玉当做是自己的妻子。 没想到殊离会将自己那日的话记得那么清楚,薛冷玉心中感动,便也不愿瞒着,便道:“真的不是慕容浩轩。” “那是慕容浩泽?”殊离的眉皱的更紧。慕容家如今便只有这两兄弟,再无别人。 薛冷玉点头默认。 “他为什么伤你?”殊离心里闪过那日慕容浩轩责问薛冷玉的话,她跟慕容浩泽之间,不是该有旧情的吗?难道是因为慕容浩泽被拒绝所以恼羞成怒。 “我也不知道。”薛冷玉真是无辜:“我去大贺钱庄换钱,正好遇上慕容浩泽。我都不知道以前哪里得罪了他,只感觉他恨不得要掐死我一样。” “一点也不记得了?”殊离道。 越是知道薛冷玉和慕容家有过旧情,过去的事情,殊离便越不好开口询问。免得薛冷玉多心,以为自己会在意嫌弃。 薛冷玉神色也是迷茫:“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事情不是像慕容浩轩说的那样,不说我对慕容浩泽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见我时得那样子,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说我们之间有过什么,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笔名:横塘水 简介:一**摔到另一个世界…… 虽然那里美人无数、帅哥成行,但统统都是腹黑的种,叫我小白如何混出头? 抛弃了太子,得罪了王爷,惹上了杀手,闯了这么多祸,跑路也只能靠自己 举目无亲,你叫我如何解决这开门七件事? “算了,我投降,求上天掉个温润如玉的**给我当相公吧! 大家不要骂哈,呵呵。推倒殊离是需要得,不过缓一缓,我是亲妈,绝对美好结局 到底是NP还是一对一呢,好纠结 粉红啊粉红,看在我这么尽力激情的份上,大家赏一个吧。.。 ------------ 第086章 好酒茅台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86章 好酒茅台 第086章好酒茅台 第086章好酒茅台 殊离犹豫片刻,试探着道:“需要我帮你查查吗?” 薛冷玉心中一动,殊离是李沐身边亲信,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人员脉络自是广泛,查一桩不算陈年的往事,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看慕容浩泽那日的表现,这该是非常不能对外人道的一件事情,这么一调查,岂不就泄露了出去。 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让外人知道,也就不敢说。万一……万一真的和自己过去有什么关系,这险还是不能冒。 见薛冷玉脸上神色变换,殊离以为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它心,忙道:“冷玉,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知道你过去的事,只是怕事情不解决,慕容浩泽还会伤害你。” 薛冷玉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我没想什么,只是你现在自己事情都忙的无暇分身,我怎么可能还要让你分心。” “这无妨。”殊离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需跟我客气。” “我才不跟你客气。”薛冷玉笑哼道:“便宜都给你占尽了。再跟你客气,我不是亏死了。” “就是。”殊离接了薛冷玉的话,.不甘寂寞的伸手探进锦被内,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冷玉,我知道你和其他女子不一般,你是个不愿意靠着男人的姑娘。可是,我却不愿你如此生疏,可以的时候,靠着我,没关系。” “恩。”薛冷玉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搂了殊离的脖子,将上半身的重量压在他胸膛上,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你的事情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让你操心,我会难过的。” 殊离笑笑:“我的事情,何止你帮.不上忙,便是我,也无法掌控。” “是不能告诉我,还是怕我担心所以不愿告诉我?”薛.冷玉认了真:“你知道,等一个人并不难过,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知道。”殊离眼里,掩饰不住的心痛,将下巴轻轻抵.在薛冷玉的额头:“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对不起。”薛冷玉坐起来一点,正视着殊离.的眼睛:“我这人便是这样,不能改变的,便接受。能够改变的,绝不妥协。如今,不如我们定一个约定。” “约定?”殊离不解.的看向薛冷玉,不知道她那脑袋里,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薛冷玉道:“你如今有自己的事情,而我,也还有些过去需要了结。不如我们定一个时间,以半年为限,半年内,若是我们能够解决自己的事情,便来这里再会,若是不能,谁也不必等谁。谁也……不必记得谁。” 殊离沉默了半响,神色低沉:“你……舍得?” “我不舍得。”薛冷玉道:“可是不舍得……又能如何。即便是我能放下一切事情,你可以吗?” 殊离被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薛冷玉又道:“我是个冷静时可以很冷静,冲动便可以不顾一切的人。我可以丢下一切跟你去浪迹天涯,你可以吗?你能抛开现在的一切,什么再不管不顾,和我一起离开这所有的事情吗?” 殊离还是说不出话来,薛冷玉微微一笑,心里并不意外,也并不难过。她认识殊离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却是能够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便是对自己再有深情,也许能够愿意为自己死,却也不会背叛李沐。 这是种现代人也许不太能理解的忠诚,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薛冷玉虽然不知道殊离是什么原因,却知道,用感情逼迫他背叛或者背弃,那是不应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若是相爱,便该接受。 “冷玉……”殊离的声音,经过几许挣扎的痛苦:“我……现在……还不能……” “我知道。”实在是不愿意看他这样的纠结,薛冷玉飞快道:“我说了,我不是不让你走,你该做的事情,还是放心去做,如果有缘,我们自然会在一起。” 殊离看着薛冷玉,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说她不在意,可是明明白白的看的见眼里深切的情意,说她在意,却又将分别说的如此坦白。 这要是换了其他女子,此时只怕是哭的已经不能自己,悲痛欲绝了。 良久,殊离方道:“你相信缘分?” 薛冷玉大眼睛闪闪发亮:“以前不相信,以前我甚至不相信鬼神,可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上天安排了我们在一起,便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自会重逢。” 被一个闪电劈中,借了别人的身体,穿越千年,这还不叫缘分?这还能不信鬼神?若是说千年时光都不能阻止,那么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将他们分开。 薛冷玉的神情,无比的笃定认真。殊离心中一宽,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无所谓,不禁的豪情万丈起来:“冷玉,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薛冷玉微微一笑:“我也是。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既然相拥而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不展颜微笑,留最美好的一面给彼此。即使真的再不能相见,他们的人生都还长,也不能一辈子沉溺在此。 或许相比而言,薛冷玉比这时代的很多男人都还更明白,爱情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即使他美得令人愿意一生沉迷不醒。 殊离将薛冷玉紧紧揽在胸前,心里激动难平。 一个爱自己的女子好找,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女子,却是难寻。如今现实让他们不得不分离,若是没有超出凡人的信心和坚定,又如何能够给本就乱了分寸的自己一个安心。 长夜漫漫,却是转瞬即逝。薛冷玉依在殊离胸前,肌肤相亲,两人都不愿多动一下,生怕破坏了这样的气氛。到了下半夜,奔波了一天的薛冷玉,终于沉沉睡去,殊离却是一直睁着双眼,不转瞬的看着她的睡颜。 多看一时,便是一时吧。 时间却是似水流淌,当一抹晨光透过窗照进温馨的房间,殊离眼中幕的一暗,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薛冷玉挪在一边,仔细的替她盖了被子,低首在她唇上轻轻的一吻,只是轻轻的触着,半响没有舍得离开。 一声远远的鸡鸣从外传来,殊离终是抬起头来,低声道:“冷玉,我如今才知道自己这命,还有一半是为你而活的。我必不会让自己便轻易的死了。” 薛冷玉的长长睫毛轻微颤抖,犹如蝴蝶的翅膀。 知道薛冷玉已经醒了,殊离凑在她耳边,低低道:“冷玉,你还没告诉我,昨夜那酒,那只有你喝过的酒,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那酒,十年陈酿,他自己喝过一次,与她喝过一次。只是这一次,他们都醉了。 薛冷玉忍了梗咽之声,含糊不清道:“好酒就叫茅台吧。” “毛台?”殊离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酒会叫这个名字,却是也不再问,便道:“好,便叫毛台。等我回来,我们再喝。” 闭眼,再睁开。殊离终是下来狠心,飘身下床,飞快的穿了衣衫,再没有一丝停留的出了房门。此时是一刻也不能留了,他只怕是再留一刻,只怕是薛冷玉醒来的一个眼神,便让他再做不了任何决定。 感觉殊离已经走远,薛冷玉缓缓睁了眼,她不是不想再见他一面,可这离别的情形,却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 不能因为私心而束缚他的人生,可又如何能压抑自己的感情。 薛冷玉的衣衫虽是不整,却并没有离身,缓缓的起了身,将衣衫穿戴整齐了,走出房门,却发现小沫正站在门口。 薛冷玉一愣:“小沫姑娘,有什么事吗?” 小沫忙道:“公子嘱咐小沫,来伺候姑娘梳洗。” 薛冷玉点头,知道殊离虽然冷淡,却是个细心的男子。也不忍佛他的意,便任由小沫端了用具,自己洗漱了。 殊离不在,这院子待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夜未归,薛父薛母多少也难免担心,薛冷玉抚着微痛的额头,知道此处便是留恋,也不该多留,便往房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却是又站住。 石桌上,还摆着昨夜的酒菜,似乎是昨夜未完的缠绵。薛冷玉缓缓走了过去,在桌边站了一刻,转身对小沫道:“有没有瓶子?” “瓶子?”小沫不解:“姑娘需要什么样的瓶子?” 薛冷玉道:“小的有盖子的,可以随身带的那种。” 小沫想一想:“有的,薛姑娘稍侯。” 殊离已经明确的和他们说了,从今后起,薛冷玉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他们都是殊离从各处救回的穷苦人,有个安身之地便是感激涕零,如今殊离嘱咐,又怎会不听。 薛冷玉还站在桌边,心里百感交集,不到片刻,小沫便拿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回来,晶莹剔透的瓶,不过是握在掌心的大小,细细的瓶口处,还系着一根五色的彩带。 薛冷玉接了,小心的将那酒倒了一瓶,将瓶塞仔细的塞了,将小瓶握在手中,想着昨夜殊离的热情如火,不禁微微起了笑意。。.。 ------------ 第087章 回家 第087章回家 第087章回家 这酒,便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吗? 而酒,是个多么奇特的东西,只要收藏的好了,时间只能让它愈加香醇,而永不变质。 仔细的收了小瓶,薛冷玉对侯在一边的小沫一笑:“小沫姑娘,我回去了。这里麻烦你收拾。” “回去?”小沫一愣:“薛姑娘不留下来吗?” 薛冷玉道:“我还有事,也还有家,自然不能留在此处。” 小沫神情一阵慌乱:“薛姑娘,公子说了,如今姑娘已是这宅子的主人,姑娘您要走,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薛冷玉无奈:“殊公子是随便说说的,他只是有事要外出一阵子罢了,自然还会回来。” 莫说她不知道这宅子该怎么管,便是知道,也不想一直待在殊离的地方,触景伤情,这些日子就什么事儿也别干了。 小沫却是扑的一下子跪了.下来:“薛姑娘,公子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绝无戏言。公子昨日即是说宅子赠与姑娘,如今我们便都是姑娘的人了,请姑娘千万不要不管我们啊。” 薛冷玉哭笑不得,想起昨日殊离.的说的,这宅子上上下下得有十几个人,那岂不都是自己的人了。如今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呢,又弄了这么一群,那可真是热闹了。 别的不说,薛冷玉连忙上前扶.起跪着的小沫,道:“小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 小沫顺从的站起身来,大眼里闪闪有光:“那么薛姑.娘是愿意留下来了?” 揉了揉额头,薛冷玉道:“那个……三叔在吗?” 薛冷玉感觉,跟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事情也说不清.的,殊离不是说那个三叔是个极为可靠的人吗,应该也是这院子的管家,还是直接和他沟,来的方便。 “三爷在的。”小沫道:“薛姑娘想见他?我马上去喊。” 薛冷玉笑笑:“谢谢小沫姑娘。” 真是伶俐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比小桃看起来顺.眼多了。 小沫急匆匆的.去了,薛冷玉便坐在石桌便想心事,不到片刻,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响起,便连忙的站起身来。 这三叔虽然只是宅子的一个下人,可是看殊离对他的态度却是客气。殊离客气,自己自然不能怠慢了。 脚步声转过院门,小沫和三叔的身影出现在薛冷玉面前,昨夜天色晚了,薛冷玉也心不在焉,并没有特别注意,现在青天白日的看来,这三叔长相身高虽是一般,可是看上去却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身上隐隐敛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感觉。虽只是垂手低眉的站着,却也绝不似一般人家的管家。 薛冷玉连忙堆了笑,道:“三叔早。” 肖三也连忙笑着致意:“薛姑娘早,老夫姓肖,在家排行第三。姑娘唤我肖三即可。” 薛冷玉道:“那怎么使得。殊离都唤你一声三叔,我岂有资格自抬身价。” 肖三也不再推辞,确实,殊离也尊他一声三叔,薛冷玉即是殊离的女人,便也自然该这么称呼。 薛冷玉也不再多啰嗦,有些急着走,便直入正题。 “三叔。”薛冷玉道:“这宅子一直以来都是您打理,我想殊离他来的也不多。如今他出远门有事,也不过三五个月便会回来,这宅子还是托您照管着,您看如何。” 无论如何,薛冷玉也不会有着殊离这一去便无回的思想,若是心里便先放弃了,那还有什么希望。 肖三面有难色:“薛姑娘,您的意思,您不打算住在这宅子里?” 昨夜殊离明确的说了,这宅子连带宅里的下人,以及殊离这一片的所有产业都送给了薛冷玉,肖三便以为,今日薛冷玉会来过问这些事情,谁知道她说的,却是她要离开。 看薛冷玉这一身穿着,应该不是什么富裕家庭的女子。这样的一笔不小的财富,应该不至于看不在眼里才是。 薛冷玉道:“我家还有父母,而且自己也另有事情,实在不方便久留于此。殊离说了,三叔是个极为妥当之人,所以托付给您,我极为放心,这宅子从前如何,现在便还是如何,一切事物,就当还是在殊离手中一般即可。“ “是,老夫知道了。”肖三道:“薛姑娘若是有事,自然不能强留。不过公子即是说了此宅赠与姑娘,那么此时宅中一切,均是姑娘所有。只要姑娘有需要,随时可以回来。这房契地契,姑娘随时可以找我来拿,还有每年的租子等等,我自会准备妥当交与姑娘。” 给自己留这样一个后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薛冷玉便道:“那么就多谢三叔,有劳三叔费心了,我告辞了。” “姑娘稍侯。”肖三道:“我这就备车,送姑娘回去。” 薛冷玉刚本能的想谢绝,却是顿了一下。不说昨晚夜色深沉,殊离的马又是风机电掣一般,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想要自己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薛冷玉马上道:“多谢三叔。” 正想多问一声这地方叫什么要怎么走,肖三便又道:“这地方偏僻,姑娘若是哪日想来,可以去街上找一个宏富客栈的掌柜,说是来找肖三即可,那掌柜便会将姑娘送来的。” “多谢三叔。”薛冷玉眉开眼笑,真是善解人意。不愧是殊离认为极为妥当的人。 辞了肖三回家,薛冷玉握着那小小的瓷瓶,坐在车厢里,看着窗外闪动的风景,心里时酸时甜。 找到一个可以如此深情以待的男人,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实使然,这男人却又难免的要为了别人将自己放在危险当中。这提心吊胆,日日忧心的生活,却又是该如何。 可是便这么叫自己放,又如何能放。 按照薛冷玉的指引,马车缓缓在石墨村口停了,薛冷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那小瓶小心的系在宽大裙幅的下摆里,自己掀开门帘下了车,礼貌的对车夫打了招呼谢了,便自己往回走。 想自己一个晚上未回,薛父薛母应该等的有些急了,薛冷玉不禁加快了脚步。。.。 ------------ 第088章 祸事上门 第088章祸事上门 第088章祸事上门 走进自家,薛冷玉抬眼一看,脑中不禁猛地一热。 那是什么? 家门的篱笆前,拴着一匹白马。 薛冷玉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殊离还没走,眼中一抹惊喜,便差点欢呼出声,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却镇定下来。 不可能是殊离,便是殊离没走,也会直接来找自己,而不是又回到这里。 可除了殊离,薛冷玉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找来这里,转念一想,也许是薛父薛母的朋友,便自嘲的笑了笑,坦然走了过去。 开了院门,却见薛母站在院里往外观望。 “娘。”薛冷玉迎了过去:“家里来人了?” 薛母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压低了声音:“冷玉,你和慕容府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结束?” “慕容府?”薛冷玉奇怪了:“我跟慕容府没有什么关系拉?” “慕容府的二少爷来了。”薛母.向屋里看了看:“在里面坐了好一会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慕容浩泽?”薛冷玉恍然大悟。原来.来的人是他,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本来就因为殊离的离开而心情不好,再想到要和他周旋,哪里能开心的起了。 “是啊。”这几天的事情太多,薛母.不得不担心:“冷玉,我知道你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可是……你看殊公子这样,如今又是慕容公子,你……” 薛冷玉跟殊离一夜未归,孤男寡女的,任薛母再怎.么让自己没有想法,也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而沐王府和慕容府,是谁也得罪不起的啊。 薛冷玉若是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薛母自是开心,可.是有了前车之鉴,她却实在不愿意女儿再和这些富贵之家有什么来往,何况慕容浩泽,还是慕容浩轩的弟弟。 薛冷玉笑笑:“娘,你放心吧,我跟慕容浩泽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 薛冷玉再不说.自己和殊离没有什么了,不过也不打算和薛母说他们之间的约定,薛母这样老实的人家,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整日里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薛母看了看薛冷玉,不知为什么,竟是一直揪着的心安稳了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不是人长大了,而是心长大了。淡定从容,莫说是比其他女子,便是比寻常人家的男人,遇事起来,也还要强上三分。 薛冷玉在院里跟薛母说话的时候,慕容浩泽便已经听见了,却没有起身。 薛冷玉又安慰了薛母几句,大步走进屋,看了慕容浩泽坐在桌边,纹丝不动的样子,面前,摆了一杯薛母倒的水,可是一口也没动,看来是碰也没有碰一下。而慕容浩泽坐着的姿势,也仿佛只是搭了一点在椅子上。 嘴角溢出一个冷冷笑容,薛冷玉径自在他对面坐了,也不抬眼去看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先慢慢喝了,方道:“慕容公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 明显听出薛冷玉话中的不耐烦,慕容浩泽不禁皱了眉:“薛冷玉,不是你让我来的?” 薛冷玉放下杯子,轻笑一声:“慕容公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到底是我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这点,可很重要。” 慕容浩泽有一丝不耐:“薛冷玉,我人已经来了,你还要如何?” 薛冷玉也收了笑:“慕容浩泽,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若你坚持用这态度对我,那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在王府里,对着李沐忍气吞声,那是因为寄人篱下无可奈何。如今在自己家里,对着的又是似乎有把柄在她手里的慕容浩泽,她怎么可能示软让步。 昨日薛冷玉走后,慕容浩泽心里也是百般不解,想了许久,还是不相信薛冷玉敢于那么强势,不过又不敢冒此风险,所以还是忍气吞声的来了。可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等回的薛冷玉,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慕容浩泽恨不得掐死对面坐着的女子,却只能苦苦压抑:“你想要我什么态度?” 薛冷玉看着慕容浩泽,用对一切了如指掌的表情,给了一个冷澈心扉的笑容:“慕容浩泽,我很奇怪,这事情,到底是我求着你,还是你求着我?” 薛冷玉说的如此直白,慕容浩轩脸色一暗便要发作,却终究是有所顾忌,咬牙道:“好,薛姑娘,是我失礼了,请姑娘勿怪。” “无妨。”薛冷玉道:“慕容公子愿意心平气和,那自然便好了。” 慕容浩泽那笑容,虽是明显的被逼无奈,却依然带着一种轻佻与无谓。 慕容浩泽道:“昨日姑娘所言,知道可还当真。” “自然当真。”薛冷玉道。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从慕容浩泽嘴里套出话来,既然他真的找上门了,机会不可错过。 “那么薛姑娘此时,不知道可方便与我一行?”慕容浩泽压下怒火烦躁,更加多了几分花花公子的随和。 “也好。“薛冷玉应了。这事也好早些了断,免得心里还有记挂。 慕容浩泽起身:“薛姑娘请……” 这感觉,又像是昨日上大贺钱庄一样,又是明刀暗箭,你来我往。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薛冷玉也起了身,慕容浩泽道:“不知薛姑娘,想在什么地方?” 这问的虽然含蓄,可是薛冷玉是懂的。毕竟还有薛母在外面,他总不能问薛冷玉想葬在什么地方。 薛冷玉想了想:“你跟我来吧。” 昨日跟着展风颂上山的时候,隐隐记得有一处幽静的山坳,山坳里,还有堆新坟,不如就在那里,即可以跟他说这便是自己所立,也不怕有人打扰。 “要出去?”薛母见两人都出了房门,十分担心薛冷玉又是一天不回。自从从慕容府回来之后,薛冷玉虽然性情大变,可是在家待的时间,却真是不多。 “恩。”薛冷玉道:“对了,小桃他们呢?” 不能说那么人走茶凉,殊离这才一出门,小桃小安便回府了吧。 薛母道:“小安买菜去了,小桃洗衣服去了,这两孩子真是勤快。” 这么说,薛冷玉便放心道:“我和慕容公子有些事情出去一下,中午回来吃饭的,你放心。”。.。 ------------ 第089 死里逃生 第089死里逃生 第089死里逃生 和薛母打了招呼,薛冷玉也不和慕容浩泽多客气,领头便往外走。慕容浩泽虽然心里郁闷,可是看薛冷玉并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也只能跟在她身后。 慕容浩泽是个锦衣华服的花花公子,如今亦步亦趋的跟在薛冷玉身后,而且两人均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情形,引得来往的村民纷纷侧目,小声议论。慕容浩泽面子上多少有些抹不开,脸色愈来差,薛冷玉却是不当一回事,神色如常。 这事情,似乎两人的地位换了过来,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人变成了薛冷玉,而忐忑不安的人,已经是慕容浩泽。 两人也不说话,一前一后的往山边走,慕容浩泽在女人面前一向是谈笑风声,神采飞扬的。不论是什么情况都能游刃有余。可是如今,却是想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薛冷玉的神情,冷淡平静,似乎心中对一切自有计较,却又不可捉摸。 薛冷玉的提议对慕容浩轩,其实是没有一点影响的,可是却怎么也不能让他安心。可能是因为事情进行的太顺利,所以不真实吧。 气氛沉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大半个时辰,薛冷玉仗着自己熟识记路,也不犹豫的往前走。 转进山里,基本已是没有什么人.影。慕容浩泽实在忍无可忍,走快两步赶上薛冷玉,虽是不耐,开口却犹豫了一下,并不敢多恶劣:“薛冷玉,你的话,当真?” “自然当真。”薛冷玉道:“若是不信,可以不来。” 慕容浩泽闷哼一声,走在薛冷.玉,那声音里有不甘,有不爽,也有无可奈何:“薛冷玉,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人有这么的转变。” 薛冷玉笑笑:“我还以为,你是应该知道的。你慕容公.子,在外人眼中,潇洒不羁,无所事事。如今还不是有事情,让你如此重视?” 慕容浩轩神色变一变,终于不说话。薛冷玉这句话,.刺得太准太狠,是的,若不是他也有必不能放,不愿放的,又如何能任由她摆布。 又行了一阵,一个转弯,薛冷玉道:“到了。” 这是一出山坡转弯的坳里,一座黄土堆成的新.坟,从那浮土可以看出时间很短,上面也没有任何的碑牌,只是坟前一束野花,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安息之地。只是看了便让人隐隐觉得心酸,即使这人有亲有故,只怕也是难以面世,若非如此,不至于连名字也不曾留下。 薛冷玉在坟前.站了,低头默默对坟主人念了一番得罪麻烦之类。神色倒当真是虔诚,不论她信不信鬼神报应,至少死者为大。 慕容浩泽看着面前的一堆黄土,不信道:“薛冷玉,这便是你的……衣冠冢?” 这话说出口,难免一阵的阴森之感。薛冷玉还是个活人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在问,这是不是你的坟。 薛冷玉却坦然一笑:“不错,不过是一段过往,埋了便埋了,这事,我也不想别人看见。如今以花代酒,你只需在我坟前,把事情说的清楚。我们这一段过去的恩仇,便算是罢了。” 为自己立坟,这事,只怕也只有唯物主义的现代人才能做得出来。 慕容浩泽沉默不语,他心中此时也是纠结不已。若这事真的便能一笔翻过,那么如此,自然很好。可是当真,能有那么轻易解决? 薛冷玉如今的变化,自己如何也琢磨不透,万一……万一…… 慕容浩泽眼前变幻出一张绝美的脸,那脸上神色,却是说不出凄凉无助。那声音柔柔道:“放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浩泽,不要害了你……” 慕容浩泽心里一阵剧痛,痛过之后,眸中狠色一闪,出手如风,一下子掐住薛冷玉的颈脖,五指收紧。 薛冷玉不提防慕容浩泽会忽然变脸,心中一紧,本能的想要尖叫出声,却被扼住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也开始困难。 两手在喉上使劲的去掰慕容浩泽的手指,却是觉得犹如被钢铁箍住一般,丝毫也动弹不得。 慕容浩泽的眼神杀气大盛,低沉道:“薛冷玉,早知道你会如此,我当初就该杀了你。都是馨儿太善良,才会留的你这个麻烦……” 薛冷玉心里乱做一团,虽然那日见面便知道他对自己敌意很重,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光天化日的,竟然真的敢下杀手,强忍着晕眩之感,断断续续的憋出几个字:“你……敢杀……我……” 慕容浩泽冷笑一声,手上愈加用力:“我为什么不敢杀你,这里四下无人,我便是杀了你,随便往哪里一埋,有谁会知道?便是有人看见你是跟着我出来了,无凭无证的,难道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 薛冷玉心中只觉灰暗一片,心里不甘,挣扎着道:“慕容……浩泽,殊离……他不会放过你……” “殊离?”慕容浩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难怪小安会跟在你身边,原来你又勾上殊离了。” 慕容家跟沐王府关系密切,慕容浩泽和殊离虽没有什么来往,却也是彼此知道。 察觉到慕容浩泽手中力道稍减,薛冷玉连忙道:“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等殊离知道了,他不但不会放过你,还会连累你们慕容家……” 慕容浩泽自然知道,殊离不但是李沐身边的亲信,而且为人却是冷酷,要是惹上了他,当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可再转念一想,如今事情已经这样,自己这样的把柄,落在薛冷玉身上,又如此对她,只怕是放过了她,她也不会放过自己。 若是如此,那还不如搏一回,想及此,慕容浩泽不禁冷笑一声:“薛冷玉,就算你搭上殊离又如何,他再强,不过是沐王府的一个下人,便是沐王爷,也不敢跟我们慕容家闹翻,难道殊离他会为了你,跟我们慕容家为敌?薛冷玉,你是不是又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又……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薛冷玉心中一动,却没有在这一点上反驳慕容浩泽。关键时候,殊离会不会为了自己而违背李沐的意思,这一点,她还真没有什么信息。 见薛冷玉说不出话来,慕容浩泽心里一阵得意,手中力道收紧,恶狠狠道:“薛冷玉,你安心的去吧,这衣冠冢,我会替你入土为安的。” 薛冷玉心里一刹那的空白,从来不曾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是短短一瞬的惊慌之后,即刻就冷静下来。脑中电影一般的过了许多办法,却都理不出一点头绪。 慕容浩泽的手一点点收紧,薛冷玉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却恍惚间,觉得这情形是那么的眼熟,仿佛在许多地方见过一样。 当真是急中生智,薛冷玉皱了眉,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光点,嘴角一抹清晰却不屑的笑意,缓缓浮现。 果然,慕容浩泽脸色一变,手上一松:“薛冷玉,你笑什么?” 薛冷玉脖子上的压抑稍稍一缓,那笑容更盛,竟是让慕容浩泽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寒意。 “慕容浩泽。”薛冷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无所谓:“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轻率而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浩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扼在薛冷玉咽喉的手放了开来,转而抓住她肩膀,那力道却仍是不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怪我狠心。” 薛冷玉直觉忽然的一阵空气涌入心扉,不禁大口大口的猛吸了几口气,自己抚上可能已经青紫的咽喉,一阵剧烈的喘息,喘息定了,也顾不得嫌,一手抓着慕容浩泽的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抬起脸来,看向他的眼神,竟是带了一丝恨意。 “慕容浩泽。”薛冷玉的声音依旧有些气力不足,却是一字一句都打在他心里:“你若杀了我,你……们就得陪葬,即使不死,也生不如死。我这命……倒是不在乎,却不知你可舍得?” 慕容浩泽握着薛冷玉的肩头,愈加用力,眸中隐忍着的怒火恨意几乎要将薛冷玉活活烧死一般。 慕容浩泽死死压住心中怒火,咬牙道:“薛冷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面上,浮出一个冰冷的笑:“不妨告诉你,这一切事情,我早已记在一个地方,也只跟了一个亲密之人说了。若是我明日没有去找他,他便会将这事情公布于众。慕容浩泽,你杀了我,你们来陪我,也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 薛冷玉虽然面上是一副阴狠的样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刚才真的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自己脑海中猛地闪现出电视电影里诸多主角被威胁的镜头,忽然想到了这最常用的一招。便死马当作活马医,管不了太多的先用了起来。 谁料到,慕容浩泽的手,果然缓缓的放了开来,虽然那杀意,却仍是浓重。 “薛冷玉。”慕容浩泽的拳握在身侧,恨不能一下子捏碎薛冷玉的脖子:“你好狠。”。.。 ------------ 第090章 别逼我鱼死网破 第090章 别逼我鱼死网破 薛冷玉的笑容,这下当真是放松了下来:“彼此彼此。慕容浩泽,你难道觉得自己是个善人。” 慕容浩泽冷哼一声:“我不是。” 在大家眼里他从来都不是,他的柔情他的善,他的隐忍,从来只为她。可她,却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你既然不是。却不知为何,以为别人都是。”薛冷玉心里好笑,这年代的人,怎么都是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坏,却把别人想的都如此好说话。 慕容浩泽的的眼神,阴冷的盯了薛冷玉:“薛冷玉,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想法。你记着,只要你伤她一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浩泽的声音虽充满杀气,面色虽难看,可是此时薛冷玉却是知道他心有顾忌,此时是不会敢对他怎么样的,便也不怕。只是没想到,像慕容浩泽这样花名在外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痴心的时候。 薛冷玉心中一动,听慕容浩.泽的口气,他和馨儿,必定没有在一起,而且不能在一起。以他的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所不能得到的呢? 薛冷玉道:“慕容浩泽,我虽看不惯.你这样的人,可是却尊重你这样的感情。” 不论是哪个时代,有着一份真.性情的人,总是让人不由的敬佩。即使这一生的爱只给了一个人,所以对其他冷漠残忍。 不知道薛冷玉的语气,怎么会忽然的一百八十度.转弯,慕容浩泽愣了一下,却是随即想明白,薛冷玉自己,不就是个将爱情看的极重的人,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被赶出王府。 慕容浩泽却还是有些不屑,在他看来,薛冷玉便是.再重感情,也终究还是有着虚荣之心,看着慕容府的权势,看着慕容府的主母之位。他不信,若是慕容浩轩是个身无长物的普通百姓,薛冷玉还会如此倾心。 慕容浩泽微微冷笑:“薛冷玉,我和你是不同的。” 觉得实在无话可说,而且脖子上微微的疼痛传.来,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青紫了一片,薛冷玉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维持平静,扭身便走。 慕容浩泽一愣,.没想的薛冷玉这么便走,疾走一步去抓住薛冷玉手腕,这次薛冷玉却早有防范,手臂飞快一缩,他便只抓住一截衣袖。 “你就这么走了?”慕容浩泽怒道。 “差一点这命就丢在这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道:“慕容浩泽,我看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不是没事给你搓圆捏扁了玩的,如今我想息事宁人,你若是再步步相逼,莫怪我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薛冷玉便吃准了,慕容浩泽就算是敢拿自己的命来玩,也不敢拿馨儿的命。 慕容浩泽果然不敢再逼,想了一想,却道:“薛冷玉,你还有家人,难道……你不怕……” 薛冷玉心里暗骂慕容浩泽的阴险,面上却不留一丝痕迹:“慕容浩泽,你对我也该有些了解才是,我何时曾把他们放在心上过。能顾时,我尚且可以狠心不顾,何况这个时候。” 薛冷玉的话说的慕容浩泽心里一凉,确实,薛冷玉从前对待她爹娘的那些事情,自己也是亲眼所见,要说关键时刻,拿他们来威胁她,好像有些可笑。 ------------ 第091章 不敢回家 第091章不敢回家 第091章不敢回家 薛冷玉用力甩开慕容浩泽的钳制,语气里再没有一丝商量:“我如今对你慕容府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你若是再纠缠,到时候用你的心上人给我陪葬,可是不值。” 再不管身后慕容浩泽是什么脸色,薛冷玉大步离开。说什么有秘密藏在别处,这毕竟只是权宜之法,万一慕容浩泽起了疑,那当真这条小命丢在这个地方,就太不值了。 薛冷玉一路往回,越走越不安心,干脆的转了方向,往展家的果园走去,听展风颂说,最近桃子上市,他每日早上都会摘上几筐,拿上集市。若是能够找到他,那便安全了。 她虽不知道展风颂的武功如何,可是看那一身伤痕也没死的人,必是身经百战的,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颈上疼痛未去,薛冷玉心里多少有一些害怕,不禁加快了速度,好容易的看见了那一片桃林,心里稍安稳了一些,再放眼看去,桃林之中,果然有个身影在晃动,心里顿时安稳了下来。 “展大哥。”薛冷玉心里一松,开颜唤道。 那身影停了一停,听出是薛.冷玉的声音,向这便寻来,顿时面上带了笑意,却也带了一丝惊讶:“冷玉,你怎么来了?” 薛冷玉快走几步,走到展风颂身.边,扶着树干微微喘息。说不出话来。 展风颂看薛冷玉神色有异,不.禁上下的仔细打量,终于看见了她脖子上那一圈淡淡淤青,脸色勃然一变,一下抓了她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展风颂的神色,便向殊离见了她手.腕上伤痕一样,眸中有怒气有心痛,虽他是个含蓄的人,那心里所想却是不会掩饰。 薛冷玉没想的展风颂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连忙.一手扶了他手臂站直身子,连声道:“没事没事。” “这是谁干的?”展风颂却不放过。那宽和的面色上,.竟然略带了一抹戾气。 薛冷玉想了想,.还是不好说,也不想骗他,便道:“真的不好说,这个……是一点旧事。” “连我也不能说吗?”展风颂的神色,一瞬间的一点点黯淡。 薛冷玉怕伤了他的心,忙道:“不是不能说,是这事……这事我现在也还没有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说。” 展风颂犹豫一下,神色舒缓下来,看了薛冷玉一会,终究道:“也罢,不过不管这是什么原因,都太危险了,下次一定要小心。” 薛冷玉那咽喉处一圈的淤青,明显是人为的。 薛冷玉心中一暖,却想着自己如今算是已应了殊离,不管有没有结果,如今却都不能让展风颂有所误会,便这是笑道:“我知道的。展大哥,我会小心的?” 展风颂点头,看出薛冷玉的一些疏远,心里虽有些酸涩,却仍道:“冷玉,你现在去哪里?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真是善解人意,薛冷玉过来寻他,就是心里害怕,想找人一起回村。如今展风颂这么说了,正中下怀,便道:“好啊。我们一起走吧。展大哥,你忙完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展风颂笑笑,其实才来没有多久,却还是道:“今天我只是来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这就回吧。” 若是平时,也许他会留薛冷玉在这一起,不指望她做什么事情,只是陪着玩玩说说话也好,可是现在看薛冷玉那这个样子,虽然竭力抑制,可是分明是刚刚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惊魂未定,又如何能忍心再让她做什么。便想着还是尽早将她送回家休息比较好。 展风颂略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招呼了薛冷玉一起上路,薛冷玉刚刚死里逃生,好容易缓了下来,也着实有些疲倦,便不想说什么。 展风颂也能看出薛冷玉的倦意,而且好像只是一夜之间,感觉薛冷玉对自己又生疏了一些,心里虽是不解,却也不想为难于她。 两人便这么一路无话的走回石墨村,薛冷玉心事重重的往家里走。别的不说,这脖子上的伤痕如何能瞒过薛母的眼睛,她不免又是一阵心烦担忧。 展风颂心里明白,道:“怕被薛大妈看见?” “是啊。”薛冷玉皱着眉道:“本来没什么事的,要是被娘看见了,难免又要担心个没完。” 展风颂笑笑:“那等这淤青淡了再回去好了。” “开什么玩笑?”薛冷玉赶紧摇头:“这淤青淡去,只怕至少是要好几天,我要是一直不回去?那家里还不乱了套。” 自己自从回了家,已经没有待多久了,再几天不归,那家里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展风颂却是自信:“若我去说,薛大妈便不会担心了。” 薛冷玉再看向展风颂的时候,眼中便多了一些笑意。是啊,在薛大妈眼中,这个隔壁小伙子不要太老实忠厚心底好啊,如果是由他去说,相信是什么事情薛大妈都是相信的。 毕竟,薛父薛母对薛冷玉来说,不过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碰上对自己好的人,心里感动,便当做了自己的责任。可是真的要说不舍什么的,也还不至于。 薛冷玉不想回去面对薛母的唠叨和担忧,想了想便道:“这样也好。展大哥,那就麻烦你了。” 展风颂道:“这倒不妨,不过你这一去至少几天,要对薛大妈说你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呃……”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个姑娘家的,两三天不归,能有什么地方去呢? “这样吧。”展风颂道:“不远处有个三清庙,香火不错,据传很是灵验。我便去对薛母说,你去庙里烧香去了,祈求薛大叔身体早日恢复。” “这样主意好。”薛冷玉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随即又是一顿:“可是……我也不回家打个招呼,便这样的就去了,会不会有点说不过去啊?” “不妨。”展风颂道:“那庙里定时会有高僧算命,说是非常灵验。我便说你怕耽误了时间赶不上时辰,便急急的去了、薛大妈虽然心里会有疑惑,但是见我说的,应该不会有疑他。只要你回来的时候也这么说便是。” 老实的名声就是好啊,薛冷玉笑道:“展大哥,那就谢谢你了。”。.。 ------------ 第092章 王妃瘦了 第092章王妃瘦了 第092章王妃瘦了 “不必。”展风颂道:“那么这两日,可要到我家略避。” “不用了不用了。”薛冷玉忙道:“展大叔和我爹娘关系那么近,要是去了你家,那迟早会被抖出来。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些事情,正好要去个两三日。” “你……”展风颂欲言又止,即担心她想问问,却又不希望薛冷玉觉得自己干涉她的行动。 薛冷玉一笑:“很安全的事情,是去见一个朋友。她跟丈夫关系不和,想我去开导开导。” 薛冷玉这番话说的展风颂便放了心,便道:“那好,那我便去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要带些符咒什么的,也要有个差不多,别让薛母看出破绽。” “一定一定。”薛冷玉连忙道。别的不行,这事儿她还办不好吗?既然三清庙是这远近有名的大庙,去过的人一定多,到时随便寻个人问问那附近的情况,不说岔了便是。 薛冷玉心里这一下轻松了.许多,便辞了展风颂往市集去。她身上有钱,这几日的摸索,对这世界的行情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心里并不担心。想着便是自己找个客栈住上几日也是不妨。何况自己这一趟王府之行,王妃定不舍得这么快的便放自己离开。 薛冷玉上了市集,心里暗自盘算,.在市场逛了一圈,先是冷眼看了别人买东西,议价,付钱,自己便有模有样的跟着学,倒是也没有露出什么生疏之态。 不多时,能买的便都买了,有些.差的,也就不指望了,毕竟有时代的局限,东西自然不可能和现代相比。 薛冷玉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沐王府的后面,那守门的小厮虽叫不出姓甚名谁,却是都面熟。 小厮见了薛冷玉,愣了一下,在门口见殊离跟薛冷.玉出去过两回,也不敢怠慢,忙道:“姑娘是来找殊大人的吗?真抱歉,殊大人现在不在府中。” 薛冷玉掩了心中那酸涩之情,笑道:“我是来找王.妃娘娘的,不再王妃可在?” “来找王妃吗?”小.厮便道:“王妃在府中,姑娘稍后,我这就喊人带姑娘过去。” “不劳小哥了。”薛冷玉道:“这府中道路我也略知,我自己去便可。” “这样啊。”小厮想了想薛冷玉也是在府里待了几天的,便道:“也好,那姑娘您就自己去吧。” 薛冷玉谢了,便进府直奔王妃的觅春园。走过与殊离并肩而行的道路,心中感慨,暗自伤神。 再抬头的时候,已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觅春园门口,眼中不禁一亮。 若是能和王妃弄好关系,再助王妃和李沐重归于好,那么对于自己得知殊离的情况,岂不也是一个大的帮助。殊离不愿对自己说出事情原委,那是觉得自己定是无法相助,只能徒添烦恼。可自己确是有着一个无人知晓的过去,能不能帮的上忙,却是不好说。 觉得自己更是有了非助王妃不可的理由,薛冷玉下笑了笑,加快速度,走到觅春园门前,抬手敲了门。 不一会,便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菊儿,她看见薛冷玉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冷玉,你怎么来了。” 薛冷玉一笑:“我是来给娘娘做美容的,娘娘在吗?” “娘娘在。”菊儿将薛冷玉往里面让:“你来的真是时候,娘娘这几天都在说你,还说你怎么去了几日也不回来,是不是忘了她呢。” 薛冷玉也笑道:“怎么会呢,不过是有一些事情耽搁了。” 王妃在屋里,便听见了两人的说笑,便在屋里高声道:“冷玉来了?快进来。” 薛冷玉进了屋,看见王妃,不禁眼前一亮。 王妃见了薛冷玉,也不说话,先笑,半响,方道:“如何?” 薛冷玉脸上也是笑容不减,只觉得自己离殊离的消息又近了一步,盈盈的一福:“民女薛冷玉,见过王妃娘娘。” “不必多礼。”王妃亲自过来将薛冷玉扶起,携了她的手道:“冷玉,你往后见了我,不必多礼。我的一切,就全靠你了。” 薛冷玉细看王妃,这几日不见,果然是减肥大有成效。周身都瘦了一圈,那腰身,胳膊,脸颊,虽不至于纤细,却也已经不见了开始的富态。而且应该是坚持运动的原因,王妃的脸颊虽然有些凹进去了些,却是有种健康的红润,全不似那病态的苍白。 “娘娘。”薛冷玉笑道:“你瘦了好多啊。” 这话倒不是拍马,而是真心实意。看了那方子还是有用的,不过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坚持下来,所以不见成效。 王妃也对自己的减肥成果很是满意,也笑道:“多亏了你,我这几日坚持着用你的方子,只感觉身体是越来越轻盈了。可惜你又不在院中了,不然早想寻你来说说。” 将一身的肥肉甩了,王妃只觉得自己又看见了希望,毕竟,对于她来说,花容月满还是有的,只是这身材,却真是没有办法。 薛冷玉笑道:“我就猜着娘娘的身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前来,带了些东西,都是可以让皮肤更加细腻美白的, 如今的王妃对薛冷玉的话是句句都觉得有道理,听她说带了改善肤质的东西,连忙道:“冷玉,正好,我这脸上,这几日总觉得十分的油腻,看来很是不清爽。” 薛冷玉在王府的脸上看了看,心里有数。王妃是油性皮肤,现在又正值夏季,只怕是她早上运动之后,也不能彻底的清洁,不但油腻的厉害,还有几颗痘痘正悄悄的滋生。 见薛冷玉看的专注,王妃动也不敢动,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怎么样?冷玉,这有办法吗?” “不碍。”薛冷玉道:“我有办法。不过可能不是一次就能完全办妥。娘娘这里若是方便,我想住上几天,好好帮娘娘调理一下皮肤。” 薛冷玉暗笑,这样这几天的住处,不就解决了,而且可能还能好好捞上一笔。顺便的,也可以帮王妃想想办法证明去寻回李沐。 王妃听了,也是求之不得,忙道:“这样甚好,冷玉,那我这就命人在院里备下客房,冷玉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一声,我便让人去购置。”。.。 ------------ 第093章 还你如花容颜 第093章还你如花容颜 第093章还你如花容颜 “东西我大部分都带了。”薛冷玉笑眯眯指指她带来放在地上大大小小的袋子:“因为不知道娘娘需要什么样的,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几个丫头好奇,七手八脚的扯开薛冷玉拎来的那些大小袋子,拿起里面的东西来看,却是看的一头雾水。 土豆,蜂蜜,鸡蛋,西红柿……这都是什么什么啊。 兰儿不禁道:“冷玉,你这是来给娘娘做美容呢,还是给我们做饭呢?娘娘现在可是在减肥,不能那么放开吃的。” 薛冷玉笑道:“当然是做美容。对了,你提到饭,倒是了我一个大忙。” “怎么?”听说自己帮了忙,兰儿也开心:“我帮了什么忙?” 薛冷玉道:“我刚才正愁着娘娘脸上这些油腻怎么办呢,你说到饭我才想起来,呵呵,兰儿,你快去厨房里拿些米饭来,要温热的。再拿些米,拿些水。我这里有土豆,你让厨房将他们蒸熟了再送过来。” 这下大家真的大眼瞪小眼了。 兰儿没动步子,也不知道薛.冷玉说她帮了忙是不是在调侃她,嘴里嘟囔着:“这连饭也有了,还不是做饭。” 王妃心里虽也奇怪,却还是道:“兰.儿,你快去吧,冷玉要这些,必然有她的道理。” 兰儿心里也着实好奇,便飞奔着去了。 薛冷玉道:“娘娘,这里有牛奶吗?.我在市集上看了,似乎都没有卖的。” 王妃一笑:“冷玉,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不是这里人.似的,难道不知道,牛奶这种东西,只有边境的游牧民资才会用作饮食,我们汉人,是不喝的。” “这样啊。”薛冷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大部分的美.容产品都是需要牛奶作为主料。缺了牛奶,效果大打折扣不说,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反作用,想了一想,抱了一丝侥幸:“府里有没有奶妈?牛奶不行,能弄到人奶也行啊,不用多,有一碗就行了。” 梅儿插嘴道:“前一阵子,外院那个李婶的媳妇刚.刚生了个丫头,这时候肯定有奶。” “会不会不太好?”薛冷玉道。 “这值什么。”梅儿.道:“便是要她那丫头,她也不敢说什么,何况只是要一碗奶。” 王妃也不以为然:“这确实无妨。梅儿,那你去要一碗来吧。” 薛冷玉想了想,却自掏了些银两来,递给梅儿:“这个帮我带给那个李婶的媳妇,就说我是找她买的。” 梅儿却是不接,只是笑嘻嘻的看王妃。 王妃笑道:“冷玉,在这府里,如何还能让你花钱。你如今在府外,自己要花钱的地方也多,你的钱,还是留着吧。” 薛冷玉却也笑,还是将银子往梅儿手里塞,一边道:“这算是我的材料,我自然是要给钱的。我给娘娘的服务,也不是义务的啊。一码归一码,我不占娘娘便宜,可也不会吃亏的。” 看薛冷玉三分认真的样子,王妃也不坚持:“那好,你要付的,便照付。等会儿再跟我将帐算清了便是。我还有五十两银子存在你那里,倒是若是少了尽管再说。” 薛冷玉笑笑,也不说话,既然自己觉得只为达官贵人服务,这钱,就真是不打算少收了。化妆品本是暴利行业,自己定位又高,不暴利更是说不过去,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大不了这赚来的钱,分个一些出来做做善事吧。 梅儿接了薛冷玉的钱,便去了。剩下的几人,便一边闲聊着一边的等。 不多时,先是梅儿捧了一大碗的奶笑嘻嘻的回来,放了东西一边道:“李婶一家见了我送钱去讨些奶,高兴的都不行呢。她媳妇体壮,孩子喝的又不多,涨的难过,每日里都要挤好些倒了。如今有钱赚又落个娘娘的人情,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薛冷玉这便放心了,去看了看,只觉得略有咸味,和牛奶也并无多大差别。想来也该合用。 又过不了一时,兰儿也带着个小厮回来了,小厮一手拎着桶温水,一手拎了袋米。她自己手里端个托盘,里面放了两个晚,打开碗盖,一碗是白米饭,一碗是刚刚蒸熟出锅,去了皮的土豆。 薛冷玉接了东西放在案上,又要了一个脸盆,仔细的将手洗净了,便开工。 梅兰竹菊都好奇的立在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可这些事情在薛冷玉做来,却是驾轻就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群姑娘在一起,没事就常研究这些。 薛冷玉让王妃在软塌上躺了,用干净的布巾将一头长发裹上,免得弄湿了头发,随即便展开了工作。好在有那么多人可以指使,所以即便她是第一次如此系统的为别人服务,倒也不是多手忙脚乱。 而对梅兰竹菊来说,更是新鲜好奇的很,对薛冷玉说的那些事情,一个个做的嘻嘻哈哈,热火朝天。 让梅儿兰儿将土豆连汁一起捣烂,混上人奶和甘油。捣匀备用。让竹儿菊儿将那米放进热水里泡了,再将水过滤出来。自己却是用手捏了个不冷不热的饭团,在王妃脸上缓缓的由上到下的滚动。 王妃是在忍不住,道:“冷玉,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薛冷玉一笑:“这可是行也秘密。娘娘,我下半辈子的生活可就指着这门手艺了,要是别人,我可是连要用的材料都不会让她看见,娘娘已经是列外了。娘娘再问我问的那么详细,岂不是抢我饭碗?” 薛冷玉的话虽是玩笑,说的却也有道理,王妃不禁一笑:“好,我不再问了,你做的这些,我虽是不懂,却只相信你罢了。” 薛冷玉笑笑,手里动作却是利索,滚动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去取了那淘米的水,用棉布沾着细细的擦了,便擦便道:“娘娘,您这是油性皮肤,特别是到了夏天,会分泌许多油脂。这些油脂堵住了皮肤上的毛孔,就会涨痘痘。所以对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洁工作,运动出汗之后,一定要将皮肤彻底洗净才行,你以后也可以用我这法子,用淘米过后的水来洗一遍,再用清水洗净。” “用淘米水洗脸?”梅儿一愣:“那多脏啊?咱们娘娘用的可都是宫里御医调的……” 梅儿没讲完,薛冷玉便笑道:“我知道,都是些名贵的药材之类的,那些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可是这美容也和看病一样,需要对症下药,根据个人肤质不同而来,并不是一味的好便对自己有利。” 王妃不太方便说话,却还是忍不住道:“冷玉这话说的我倒是同意,前一阵子还好,这阵子我觉得就是用了御医开的那些方子,只觉得脸上的油腻,越发的重了。” 薛冷玉一笑:“前阵子是冬春,人的皮肤干燥,所以油些补些无妨。如今却是夏季,再用那些太油的自是不妥。这保养之法,一年四季也是要有不同的。” 王妃此时觉得薛冷玉说的话那句句都在理,便道:“冷玉,我x后这脸面上的事情,可都靠你了。” “冷玉自当办妥。”薛冷玉笑着将王妃面上用清水再净了,取了那黏黏乎乎的土豆泥面膜,用个小木勺一点点的往她面上抹了厚厚一层,道:“娘娘,这个东西抹在脸上,需要停滞一个时辰,要不您就这么闭着眼睛小睡一会。到了时间,我再给您洗了。” 王妃听了她的话,索性便闭眼假寐,这个时候,薛冷玉便要了纸笔,想着写着,详细的将以后这服务费用该如何收取,一笔一笔,比如洁面,面膜,全套,等等等等,一一写了下来。只看的梅兰竹菊四人唏嘘不已。 “冷玉。”兰儿不禁道:“你赚的也太狠了吧,想刚才的那个,这洗个脸,用土豆泥敷一下,你要收三十两啊,冷玉,你知不知道三十两是什么概念,普通人一家的开销也不过是十来两银子。” “我自然知道。”薛冷玉笑道:“我这便是只对上层社会服务的,三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可是对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又算是什么?只有赚他们的钱,才有利润嘛。” 兰儿偷偷的撇了撇嘴向王妃,笑了笑。确实,对于王妃这样的人来说,便是天天三百两,只要能保得容颜不老,又算得了什么。 王妃只是假寐,听了几人闲聊,嘴角微微带笑。这个薛冷玉,没想到还这么有商业头脑,不过说的事情却也是事实,只要能留得如花容颜,千儿百八两的银子,还真不算什么。 薛冷玉写的大差不差了,时间也正过的差不多,薛冷玉便又替王妃将面膜小心的除了,清洗干净。没有准备什么抹脸的霜之类,便在王妃自己的化妆品里提她挑了清爽的抹了,用指腹个沾了一些,绕着圈子在脸上轻轻的揉开了,直到完全的吸收,方才道:“好了。” 一听好了,王妃急不可待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那入手感触细腻光滑,竟似自己十五六岁时的那样肌肤如水。。.。 ------------ 第094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094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094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坐在梳妆镜前,王妃细细的抚摸自己柔嫩脸颊,只见镜中家人,肌肤如玉,白皙无暇,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似水年华。 梅兰竹菊几人也都在边上围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且惊且喜。 “娘娘。”兰儿最性急,忍不住惊喜道:“娘娘,您的脸上,真的是……真的是变得白嫩多了,一点儿油光都没有了。” “是啊。”王妃自己的感觉也很好,转头对立在一边微笑的薛冷玉笑道:“冷玉,你这手艺,果然神奇。” 梅儿笑道:“娘娘,冷玉这手艺,当然要神奇了。你不知道,她这收费可贵着呢。” 薛冷玉笑:“贵不打紧,物有所.值便是,我说的对吗,娘娘。” “不错不错。”王妃此时,哪里会去计.较什么钱多钱少,连连道:“能有如此效用,便是再多的钱,我也花的开心。” 梅儿道:“不过冷玉啊,你这一手.我们在一边看着,也都学得差不多了,你就不怕我们学着摸样,你不就没有赚钱的机会了吗?” 薛冷玉笑笑:“梅儿。我今天这些方子,你是学了,可是.却不会知道,什么样的季节,什么样的皮肤,什么样的情况,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子。皮肤有干有油,有斑有痘,有日常护理,这里学问可多了,你便是想偷师,这一时半会的,也学不去的。” 几人互相看看,兰儿吐了吐舌头:“从来只知道贵的.便是好的,还真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薛冷玉收拾了东西,道:“娘娘,您这底子上,只要我.稍微给您调理几天便可以了,以后的日常护理,不必那么麻烦,我到时候教了您该怎么办,您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好好。”王妃连连.道:“那么就麻烦你了。至于该收多少钱,你照着收就是,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薛冷玉想了想,便提了另一个重要的话题:“娘娘,如今王爷,在府里最宠爱的,是谁?” 没想到薛冷玉会突然抛出这么个尴尬的话题,王妃有些讪讪,看薛冷玉认真的神情,便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蝶妃。” 薛冷玉点了头:“那新进的两个江南美人呢?我看她们的容貌,都还在那蝶妃之上。” 王妃冷笑一声:“那两个女人是炎王送来的,不妨着就不错了,且还当真能宠?不过是开始的时候去过一个晚上,便没再召过。” “那便好。”薛冷玉道:“那么我们就从这蝶妃下手。” “哦”王妃来了精神,凑了过去:“如何下手?” 薛冷玉笑笑:“我那日看蝶妃的脸色,虽是白皙,却是有些苍白,少了一丝血色。如今我做个能让面色红润细腻的房子,娘娘着人送了她去。” 王妃却是听的一头雾水,随即恍然:“冷玉,你是不是要在这方子里,动什么手脚。” 薛冷玉笑道:“娘娘,那可是沐王府的妃子,我敢动什么手脚,这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王妃板了脸:“冷玉,你这莫不是叫我去示好?” “正是示好。”薛冷玉道。 “叫我去像她示好?”王妃脸上一抹不屑:“冷玉,这便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薛冷玉一笑:“娘娘莫及,您难道忘了我对您说的话。您这示好,不是对蝶妃的,而是对王爷的。” 王妃稍稍将心态放的平和一些,想想却还是咽不下这气:“便是如此,叫我像那个女人低头,却是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薛冷玉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凑在王妃耳边,低低的道:“若是这低头一次,能让她不再受宠,那么娘娘,您能不能第一下这头呢?” 王妃眼中一亮:“冷玉,这怎么说呢?” 薛冷玉微微一笑:“娘娘,我不能害她,也不会害她。但是她自己,会害了自己。” “仔细说来听听。”王妃顿时来了兴趣。这薛冷玉,此时看来,就像是个阴险无比的军师,她却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都是薛冷玉在回想了无数的宫心计,金枝欲孽之后研究出来的。 仔细的关了门,薛冷玉便这般这般的嘱咐了一番,直听的王妃一时皱眉一时点头,半响,方才道你:“冷玉,你这法子,好虽好,可是若她不接招,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薛冷玉道:“她若是不心存歹念,便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我便凭着这大宅门里惯常的勾心斗角,我相信蝶妃她,是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扳倒王妃的机会的。便是她没有回应,这事对娘娘,也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那岂不是让她越加动人?”王妃皱了眉,还是稍有疑虑。 薛冷玉笑道:“娘娘,容貌只是外表,是不做准的东西。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心里有情,便怎么看了都美。心里无情,这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又哪里是都能防的。” “这话说的也是。”王妃道:“这王府里,年年都进年轻的年轻的女子,哪个不是美艳动人,可又有谁能够一直受宠。靠着长相,确实不行。” 薛冷玉道:“娘娘能这么想便好,只要娘娘用我的法子,至少有一大半的希望能够重新将王爷的注意夺回。” 王妃道:“冷玉,你如今全力助我,不管是为了什么,以前我总想着靠你去拉拢王爷,让你受了些委屈,总是我的不是,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娘娘言重了。”薛冷玉忙道:“冷玉如今岂不是已经安然离府了,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而且,多亏了娘娘,冷玉才能够自食其力,赚这些银子。” 王妃也是微微一笑:“冷玉,你放心,你的这事情,我一定会尽力相助的。我认识的那些达官贵人甚多,我会帮你把这名声宣传出去的。” “是啊。”梅儿插嘴道:“娘娘,前一阵子,我见那慕容夫人,她那脸上也是油光熠熠的,您就可以去给她介绍一下冷玉这法子。” 说了,梅儿又对薛冷玉道:“冷玉,慕容家可是有钱着呢,你可以找她多收些银子。” 慕容夫人?薛冷玉一听慕容这两个字头便大,正要拒绝。王妃又道:“是了,你说了我方想起来,馨儿那脸,是有些泛油光。” 馨儿!馨儿!薛冷玉心中惊雷一般的炸响,努力的镇定了自己的声音:“娘娘,……您说的馨儿……便是那慕容浩轩的夫人吗?” 大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第095章 莫道相思苦 第095章莫道相思苦 第095章莫道相思苦 “是啊。”王妃不知薛冷玉心中又惊又喜又俱,尚自欣喜的抚了自己的脸,不在意道:“馨儿也是个性子和善,温婉可人的女子。我和她关系一向好,到时候帮你推荐推荐,一定可以让你做几笔大生意的。” 薛冷玉脸上一苦:“娘娘,万万不可。” “怎么?”王妃奇道:“莫非你认识馨儿?” 薛冷玉想想,这事瞒着也只是迟早,既然李沐都知道了,王妃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道:“不敢瞒娘娘,我曾是慕容府的人。” 王妃理解却是其他:“你以前在慕容府里当过差,怎么?跟什么人结了怨不成?” 薛冷玉苦笑:“是跟人结了怨,不过这人,却是我怎么也得罪不起的,如今只想远远的避了,便什么都好。” 王妃轻轻一笑:“你怕什么?只要你能讨得馨儿欢心,那慕容府里,还有什么人敢于你为难?便是你得罪的,是慕容浩轩,他也不得看他夫人几分薄面?” 薛冷玉苦笑更甚:“娘娘有所.不知,我曾在慕容府……是……慕容浩轩的侍妾。” 王妃面色神色一滞,转头看了薛.冷玉,半响,方冷冷道:“这事……王爷知道吗?” 薛冷玉坦然:“娘娘安心,这事王.爷知道,不过我已与王爷说的明白,和娘娘撇清了关系。” 王妃的语气里,含了一丝不悦:“冷玉,那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王爷身边,我还当你是胆小。却没想……有这样一件事情,你怎么不跟我早说?” 薛冷玉叹道:“娘娘,这被休弃妇的身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不堪。那种情况,冷玉心怯,实在不敢说。本来以为王爷府中佳丽三千,哪里会看得上冷玉蒲柳之姿。谁知道……事情一步步的变成了那个样子。” 王妃猛地揪住自己的衣摆:“王爷知道你……他没有.生气?” 薛冷玉笑道:“娘.娘,您真的不必担心。那晚的事情虽是几经波折,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过去了。娘娘即是不知道我的过往,不知不罪,又何来迁怒娘娘一说。倒是娘娘一片苦心,王爷心里应该有数。”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王妃可能还会心存不安。可是如今她对薛冷玉,便感觉可以全心托付一般。所以想想,也就罢了。再想想,不禁皱了眉:“冷玉,你只是对王爷道出往事,王爷便许你离府?” 以王妃对李沐的了解,他可不是这样一个人。看薛冷玉的态度,那也该是抵死不从的,可越是这样,李沐该越是不放才对。 薛冷玉犹豫了一下,不禁低头道:“娘娘,冷玉还有一事相求。若是娘娘能够应允,娘娘以后诸事,只要冷玉能力所及,绝无推辞。” 见薛冷玉的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王妃也不禁正了颜色:“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先看看我能否做到,再回答你。” 薛冷玉抬起头看王府,平静道:“我助娘娘与王爷和好,之后,我希望娘娘在能力所及范围内,告诉我一些殊离的情形。” “殊离?”王妃心中顿时恍然:“你和殊离……难怪王爷准你离府。” 这下王妃是彻底的放心了,殊离跟李沐多少年的生死之交,虽是主仆却似兄弟,要说薛冷玉是殊离看上的人,那么李沐却是不会为了自己一时之气而强逼。 孰重孰轻,李沐还是能分的出的。 薛冷玉一笑:“殊离昨日来找我,说是有任务要出门,也不愿意告诉我是为什么。我知他是怕我担心,也没多问,可是心里毕竟牵挂。所以娘娘若是方便,不知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王妃微微皱了眉:“冷玉,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这王府里,男人们的事情,我们是不能问的。殊离去做的事情,想来和政局有关,我便是和王爷和好了,也不好询问。” 薛冷玉心里微微失望,脸上却是一笑:“娘娘为难那就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娘的事情,我还是会尽心的,娘娘尽管放心。” 王妃同为女人,何尝不知牵挂思念之苦,只是这样事情实在心里没底也不敢乱答应,只能安慰道:“冷玉,殊离是王爷左膀右臂,王爷待他,兴许比待我们还好些,你也不必担心。” 薛冷玉知王妃对政事一无所知,多说也是无益,便只能跟着一笑:“娘娘说的是。” 也许薛冷玉的笑容,还是有些落寞,王妃不禁道:“冷玉,你也不必难过。其实……你你找了殊离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很幸运了。” 薛冷玉心里道那是自然,姑娘我挑的男人,那能有错的。嘴上却是谦虚:“娘娘才是好命,能遇上王爷作为良人。” 王妃苦笑一声:“冷玉,你不是外人,我也不说见外话。殊离我虽然不熟,可是我却知道,那冷面冷心的男人,天下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入得他眼,只怕他一旦爱上,便是再无更改。”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被殊离喜爱,比能被李沐喜爱,更要难得。 薛冷玉心中一暖,终究是从内心笑了出来。虽不说话,却是默认。 王妃看了,心里不禁稍稍一丝酸楚。在荣华富贵和一人相守之间选择,谁更幸运,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她渐渐的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却看的明白,薛冷玉想要的,便是一人相守,不离不弃,如今,她已经得到了。 这话题聊的沉重,王妃伸手在自己脸上按了按:“冷玉,你是不是该做些面膜,给蝶妃送去了?” 薛冷玉也便就势道:“娘娘,这面膜自是我来调,可是送去,却要娘娘的人送去。越是娘娘身边的人越好,比如说,梅儿或者兰儿。” 梅儿嘴角一撇,正想说自己不愿意去,王妃却道:“这也好,梅儿,一会便由你去。你仔细听冷玉叮嘱了,该怎么说话。” “是。”梅儿不敢违王妃的意思,只得应了。 薛冷玉笑道:“也没有什么叮嘱的,只要记得,娘娘如今是去示好的,不论蝶妃什么态度,你便只忍着就是。”。.。 ------------ 第096章 谁害人谁倒霉 第096章谁害人谁倒霉 第096章谁害人谁倒霉 梅儿面有难色:“娘娘,您也不是不知道,蝶妃那人……还有她那丫头,一个个都不是和气的人,如今见我们去示好,还不知道要嚣张得意成什么样子。” “便是这样才好。”薛冷玉道:“这样王府里,最好搞定的不外乎两种。” “哦,哪两种人?”王妃奇道。 说实话,别的事情不敢说,可是勾心斗角,王妃并不觉得她会比谁差,生在大户,从小这种事情看得便多,想的也多。 薛冷玉笑道:“老实的好人,还有多谋的坏人。” “那不是把所有人都包括在内了?”兰儿一笑:“这世上,不是好人,便是坏人。” “怎么会呢。”薛冷玉道:“老实的好人,因为软弱可以欺负。多谋的坏人,因为过于聪明往往作茧自缚。可若是一个聪明的好人,即不惹事,也不怕事,那么便很难找到机会让人陷于不义了。” 王妃侧头想了:“冷玉,你这一.切,都是在慕容府里悟到的吗?” 薛冷玉道:“慕容府里如何,我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了,我和娘娘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实践,不过我想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遵循的便是这样一个原则,我们不害人,所以无需紧张。” 王妃一愣,薛冷玉现在给她出.的法子,便是怎么将一直得宠的蝶妃给拉下来,可是却一再向她强调,我们不害人。 薛冷玉笑笑:“娘娘,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记.着。我们不害人,我们只是让王爷看到,蝶妃会害人。这样,便够了。” 若是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好人,那怎么能够情真.意切,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委屈。 王妃细细想了,点点头:“我明白。” 大宅门里的斗争,王妃远比薛冷玉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王妃对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满意,也越急着让薛冷玉赶紧着手实施计划。薛冷玉拗不过,便只能赶紧的做了,就从展家拿的桃子,再让去厨房拿了个鸡蛋,只留蛋白,把两者放在一起好一统搅合,直至混合物细腻的看不见一点颗粒了,才用碗装了,递给梅儿。 薛冷玉道:“这便行了,你拿去跟蝶妃说,用这个覆在面上,过个两刻钟(约等于30分钟)的样子用冷水洗净,这样便可以了。一来紧致肌肤,二来面色红润。” 梅儿端了碗,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冷玉,这东西不是真的有效吧。” “当然真的有效。”薛冷玉道:“我可不会砸自己招牌。” “那我去了。”梅儿说着,脚下却未动。 “去吧去吧。”薛冷玉笑着推了推梅儿:“你想想,这要是娘娘能得宠了,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不是。”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梅儿自认谁叫她是最大的丫头呢,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了,薛冷玉还不忘在外面叮嘱:“一定要客气,客气啊!不管什么事都要忍耐,千万别和她们顶嘴。” 王妃在一旁笑道:“放心吧,梅儿跟我好些年了,她做事稳当。不是有问题的。” 王妃对梅兰竹菊的了解,自是相当到位。见她这么说,薛冷玉也就不担心了,几人便在屋里静候。 却说梅儿捧着那碗面膜,到了蝶园,蝶妃正在屋里小憩。听见通传说是王妃屋里的大丫鬟梅儿求见,不由得轻皱了眉。 “紫雪。”蝶妃缓缓优雅的起了身:“你说这王妃命人来,能干什么呢?” “管她干什么?”紫雪一边给蝶妃套上外袍,一边撇嘴道:“也许是来示好的呢?如今王妃失宠,娘娘得宠,全府里谁不知道,也就只有她自己,还真以为自己占个正妃的位子,就能得王爷独宠,真是白日做梦。” 紫雪的话虽是犯上,可是蝶妃并不责怪,只是道:“让她进来吧,看看是做什么也好。” “是。”紫雪应了,走到门外道:“蝶妃娘娘让进来。” 梅儿进了房,给蝶妃行了大礼,口中道:“梅儿见过蝶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恩,起来吧。”蝶妃爱理不理道。 “谢娘娘。”梅儿站起身。 “王妃让你来,有什么事情吗?”蝶妃缓缓道。 梅儿低首道:“回蝶妃娘娘的话,是这样的。我们娘娘今日在外得了一个美容的方子,自己试用了,效果很好,想到蝶妃娘娘您肤色稍显白皙,血色不足,便使奴婢来将这方子送来。给娘娘您用用。” 蝶妃看了梅儿,只见她低眉敛目,神色坦然,不禁疑道:“王妃娘娘来给我送美容方子?这是为什么?” 梅儿笑道:“蝶妃娘娘,瞧您说的,这有什么为什么的。我们娘娘说了,以前的事情,都是她有诸般不对,如今知道自己错了,希望能和蝶妃娘娘冰释前嫌,共同服侍王爷。” 听了梅儿的话,蝶妃和紫雪互相的看了看,眼里均是不信。紫雪道:“梅儿姐姐,您是不是说错了。王妃娘娘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蝶妃娘娘这样的身份,怎么敢当呢?” 梅儿赔笑道:“紫雪姑娘这话重了,大家都是王爷的妃子,自是该以姐妹相称,相亲相爱也是应该。我们娘娘如今希望能和蝶妃娘娘好好相处,还望娘娘您不要嫌弃。” 梅儿如此低声下气,蝶妃也便道:“梅儿这话也重了,王妃娘娘也可算是我的姐姐,娘娘有此心便已经足够了。娘娘的赏赐,我可不敢要,你还是端回去吧。” 梅儿忙道跪下道:“蝶妃娘娘,请您饶了奴婢,娘娘要是不收这东西,奴婢再带了回去,娘娘一定会以为奴婢说话不周,得罪了蝶妃娘娘,会责备奴婢的。” “你可是王妃面前最得信任的丫鬟。”蝶妃道:“王妃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责罚你呢?” 梅儿跪在地上不起,求道:“蝶妃娘娘,求您就把东西收下吧。再得信任,奴婢也不过是个下人,完不成娘娘交代的事情,还是交不了差的。” 梅儿说着,紫雪眼中神色一闪,走过去看了看那碗里的东西,道:“梅儿姐姐,你这东西,该怎么用啊?” 梅儿道:“这东西叫面膜,将它敷在面上,两刻钟后用冷水洗净,效果立现。” 蝶妃正要再拒,却听紫雪道:“娘娘,既然王妃如此有心,您就收下吧,也免得梅儿姐姐难做。” 蝶妃奇怪的看了紫雪一眼,紫雪眨了眨眼,蝶妃便道:“那好吧,梅儿你就将东西放下吧,带我谢谢王妃娘娘。” 梅儿松了一口气:“谢娘娘体恤。” 梅儿回了觅春园,进了屋子,大约的一说情况,薛冷玉便笑着拍了拍她肩膀:“太好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不要一会,王爷应该就要来找娘娘的麻烦了。” 既然蝶妃明显的不想要东西,可是却又忽然的转了个大圈收下了东西,这里面她动了什么脑筋,也就不用明说了。 “都疯了。”王妃苦笑着摇头:“一屋子人赶着送着被人冤枉,等着盼着人来找麻烦。” 薛冷玉脸上却是少有的认真:“娘娘,主意我只能出到这里,至于到了王爷面前,怎么才能表现的好,可就看娘娘自己了。” 王妃知道今日这事情结果如何,直接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生活,不禁有一点紧张。说话中也带了一点颤音,刚才兴奋没想到,如今却是不得不忧虑:“冷玉……你说……若是王爷相信她……那如何?” 薛冷玉笑道:“娘娘您太多虑了。王爷又不是那么不分黑白之人,您只要将事情说得清楚了,王爷自然会有判断,您此时已是失势,王府里又不断的有年轻美貌的姬妾进入,您想要害蝶妃,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顿了顿,薛冷玉又道:“我第一日去枫园的时候,曾经跟随王爷去了蝶园,我看的出来,王爷对蝶妃,也并无什么感情,不至于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倒是娘娘您……您如今这样的楚楚动人,又肯在王爷面前示弱求好,王爷想不心软,都难呢。” 有了薛冷玉的鼓励,王妃多少有了点底气。又让着几个丫鬟给细细的装扮了,清新健康却不妖艳浓墨。 王妃本是个美人胚子,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又刚刚做完面膜,画完妆后,整个和薛冷玉开始见时完全成了两个样子,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让人看了心中便顿生怜惜之心。大家看了心里都高兴,正夸着呢,果然,门外有枫园的小厮来报,说是李沐召王妃前去。 该来的,果然来了,几人对视一眼,薛冷玉朝王妃点了点头,王妃便提着裙子,如上战场一般的去了。只让梅儿和兰儿两个伶俐的跟在后面。其他人便窝在屋里等消息。 王妃走后,薛冷玉便继续研究她的价目表。竹儿和菊儿却是一直的守在大门口翘首以待。不时的回来缠着薛冷玉说几句自己的意见看法。薛冷玉都笑眯眯的打发了回去。 这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王爷和王妃之间的问题,最终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 这一等等的便长了,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就在竹儿提议她们是不是去探探情况的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竹儿急忙的跑去开门,一看门口站着跑的上气不接下去的兰儿。便连忙的一把抱住:“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 第097章 卑躬屈膝的爱 第097章卑躬屈膝的爱 第097章卑躬屈膝的爱 兰儿来不及说话,先是笑了出来。这一笑,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 将兰儿扯进了屋,竹儿迫不及待道:“快说快说。” 兰儿喝了口水,缓了一缓,道:“娘娘今晚,不回来了。” “怎么?”竹儿懵了:“莫不是……” 兰儿笑道:“今晚王爷让娘娘留在枫园了。” “这也行?”竹儿睁大了眼:“就算是和好,也最多是王爷来觅春园啊,怎么会是娘娘留在枫园呢?” 枫园是李沐的住处,一般来说,李沐就算是晚上由哪个妃子侍寝,也都是在妃子处过夜。王妃也就罢了,其他的妃子,也是没有资格留宿在枫园的。 薛冷玉却是笑道:“小别胜新婚嘛?感情这回事,一旦开了头,便控制不住了。” “是啊。”兰儿笑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就像是看了一场戏一样。娘娘我见犹怜的往哪里一站,哭的梨花带雨,说着她和王爷以前的夫妻恩爱,说自己当时年少无知,娘娘的演技也好,我虽然没敢抬头,可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爷的脸一开始还是绷着的,后来便越来越柔和,后来搂着娘娘在怀里,恨不得眼睛都要红了。” “那蝶妃呢?”竹儿忍不住道:“她就没说什么?” “说了啊。”兰儿不屑道:“那有什.么用,王爷把蝶妃好一通训斥,让她别忘了上下尊卑,回蝶园闭门思过去了。以前我不觉得,刚才王妃和蝶妃那么并排一站,高下立分,这蝶妃和娘娘,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紫雪站在一边,脸都白了。看着真是解气呢。” 说起来信心满满,薛冷玉却也是.直到现在才算彻底放了心,在一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总算功德圆满啦,我人生的最大心愿,便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兰儿笑着用手肘触了触薛冷.玉:“冷玉,老实交代,殊离可是王府里有名的冷,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 “什么嘛?”薛冷玉一脸冤枉:“姑娘我难道没人要吗?你.们应该问,殊离是使了什么手段把我追到手的。” “那倒也是。”竹儿道:“冷玉可是连王爷也拒绝了的女.子,可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薛冷玉舒展了身子躺在软塌上,此时总算是又.了了一件大事,却又觉得纷繁复杂都涌上心头,竟是一时理不清楚,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一夜无话,兰儿给薛冷玉安排了客房自去安歇。 第二日里,薛冷.玉众人都起身梳洗完了,还不见王妃的影子,兰儿说是想去看看,却被薛冷玉阻了,让她不必担心,几人便又说笑了一番,自用了早餐,方听外屋传来人声。 “回来了回来了。”兰儿急忙放了碗便往外跑,薛冷玉心里多少也好奇,也就跟了出去。 王妃在路上,便知会被几人缠着问个不歇。刚进了觅春园,叮嘱小厮关了门,便见房里几人冲了出来。 “娘娘,娘娘……”兰儿第一个冲到面前,还未说话,便见王妃先红了脸。 薛冷玉跟在后头看的真切,不禁一笑。 这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今日王妃和昨日去时相比,却又是添了无比风情,红光满面。 “冷玉……”王妃看薛冷玉的眼神,却是多了一抹感激。 薛冷玉笑道:“娘娘昨夜,一切可好?” 王妃看了薛冷玉半响,眼圈一红:“冷玉……多亏了你……” 王妃动情,不是全无原因,她与王爷新婚过后,因为性格不合,没有半年便起了间隙,之后便越闹越僵。李沐是不可能低声下气前来示好,王妃却也是个倔强的女子,知道因为自己娘家身份使然,李沐是不可能弃妃另立,两人便就这么僵着。 这么一僵便是大半年,这大半年,王妃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从原先婚前的甜蜜恩爱,到如今几个月都不见一面,府里又陆续的添了美貌姬妾,这她的日子,就越加难过。 李沐却是心里即使有一点牵挂,也有着诸般事情分散,加上地位使然,又不停有美貌女子进府,就算是比不上对王妃的情意,却也自是新鲜,这对王妃的感情,也不免的渐渐淡了。 昨日见了王妃,李沐那一眼何止是惊艳。半年未曾仔细看过,印象中那个已经变的不堪入目的正妻,竟是变得如此楚楚动人,美貌如花。本来千娇百媚的蝶妃往她面前一站,竟是苍白一片。 往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王妃也不再坚持自己的脾气,而是温柔似水起来,李沐心中那些似水往事也被一一勾上回忆,热情一旦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 薛冷玉见王妃激动,心中却是升起一抹淡淡的悲哀,这卑躬屈膝求来的宠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真的还能够觉得甜蜜吗? 薛冷玉强挤了笑道:“恭喜娘娘,和王爷重归于好。” 王妃淡淡一笑:“冷玉,你这以后,便是我的恩人。只要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但我能力所及,没有不允的。” “娘娘言重。”薛冷玉道:“冷玉与娘娘的事情,不是早已谈妥了吗?冷玉只是照章办事,娘娘无需放在心上。” “对你来说自是如此。”王妃道:“可是你却不知这事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当初你来我这里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你,一旦能够助我与王爷和好,便赏你白银千两,送你出府,如今你已经出府,我的承诺却也还算数,一会便让兰儿拿钱给你。” 薛冷玉压根儿就忘了王妃曾经还说过这样的话,忙道:“娘娘,这就不必了。我们后来的交易,不是换了吗?” “后来归后来。”王妃道:“可是你助我这事,每次只三五十两银子,我实在是觉得不安。我倒是替你想了一个法子,可以助你做一番事业。” 本来这样的话,王妃是不但不会说,连想也不会想的。可是看了薛冷玉,她却突然的觉得,这样的女子,不做点什么,只是这样嫁人生子过一生,即便这个人是殊离,也太浪费了一点。 薛冷玉听见王妃说做一番事业来,心里也不由的一动。这样小打小闹,却是不是法子。若是以王妃的身份愿意相助,不管是捧个钱场还是捧个人场,这都是很大的一笔资源。。.。 ------------ 第098章 前程似“金” 第098章前程似“金” 第098章前程似“金” 薛冷玉一笑,神色正经起来:“王妃不知,愿怎么助我?” “具体还是看你。”王妃道:“做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是甚懂,只是隐隐的觉得,你这样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不如索性的做大了。这天子脚下,别的不说,达官贵人却是不少,我们常在一起相聚,这有钱人的妻妾姨娘,乃至太太小姐,谁不愿花大价钱留得青春容貌。” 薛冷玉笑道:“所以娘娘也觉得,这是个非常有前途的事情。” “你也早这么想过吗?”王妃一怔,随即笑道:“是啊,冷玉,你即是早就想着用这手艺来生钱取利,自是早就该想到这一点。” 薛冷玉道:“将这生意做大,是我一直想的,只不过我缺少本钱。如今娘娘若是肯资助,那不妨我让娘娘入个股。娘娘出钱,我出力,到时候赚的银子,我们协商分成。” “分?”王妃一笑:“冷玉,我不缺那些银子。” “多些体己总不是坏事。”薛冷玉道:“自己有钱,总是胜过别人有钱。” 只有自己的钱,才是自己的。.这道理,王妃永远也不会有二十一世纪的薛冷玉明白的那么透彻。 “真的不必。”王妃只当是薛冷玉不.好意思拿她的赏,便道:“你若是不好意思白拿我的钱,那以后算我的费用时,算的便宜些,也就罢了。” 让王妃这样从小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子,去做生意,自是不太有可能。薛冷玉也不勉强,便道:“那好,那娘娘的钱,我便收了,最多,日后娘娘的一切消费,我都不收钱罢了。” 王妃止不住的笑:“冷玉,你可记住你的话。以你那收.费,只怕是这一承诺,要少了不少收入呢。” 薛冷玉也笑:“娘娘放心,只要娘娘能真的替我宣传,.这样的钱,冷玉还是认的起的。” 王妃感激薛冷玉替她做的这一切,又指着薛冷.玉日后还能助她,便也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她多做些。 薛冷玉有了王.妃这样的话,心里也是惊喜交加,早把在这里避上几天风头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恨不得这就上街去选址找店筹备开张。自己开始的时候,便想着筹集了本钱再慢慢做大,如今看来,却是可以一次性到位了。反正花的这钱就像是天上掉下一般,便是亏了,也不心痛。 王妃看了薛冷玉面上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不禁道:“冷玉,我本来还想留你住几天,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只怕是住不下去的。不如这样,你有什么想法打算,尽可以跟我说说,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你一个女子,家中又没有什么得力的人,便是有钱,有些事情也难办。” 薛冷玉连忙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错,就算自己有钱,毕竟孤身一人,对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了解,万一真的给人骗了,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我想在街上最繁华的地方,开一家美容院。”薛冷玉道。 “美容院?”王妃道:“便是专供女子美容的院子?” “算是吧。”薛冷玉道:“是那种男子免进,专门给大户人家的女子做美容的地方。这一定要布置的非常的豪华整洁,雇上年轻美貌,看了就心旷神怡的小姑娘,点上熏香,放点曲子,让这些事情变成一种享受。” 王妃听的暗暗咂舌:“冷玉,你这样的一折腾,得花多少钱啊。” 薛冷玉笑笑:“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若没有足够好的服务,怎么能收那么高的费用呢?” 这话说来便十足是生意口吻了,王妃笑道:“梅儿,你想一想,这王府里有什么可以喊着陪冷玉一起去挑挑房子什么的。” 梅儿想了一回,道:“娘娘,既然冷玉和疏大人关系好些,我倒是想起,殊大人身边有个长随,好像是叫小安的,还挺机灵可靠的。可不可以让他陪着……想来殊大人也不会介意的。” “小安?”薛冷玉一愣:“怎么?小安是殊离的贴身侍从吗?” “是啊。”梅儿道:“冷玉你也知道小安啊,我们跟他倒是不熟,不过经常看见他跟在殊大人的身边。” “小安我知道。”王妃道:“那孩子是殊离从府外救回来的,跟了他也有三四年了,倒是个好人选。殊离现在也不在府中,倒是可以让他跟了你去办事。这样,我使人去枫园看看,要是他现在没什么事情,便喊来问问。” 薛冷玉嘿嘿笑道:“不必了。” 王妃却以为薛冷玉是不好意思,便道:“不碍事的,就算他不是殊离的随从,我也还喊的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冷玉道:“那个小安……现在在我家里呢?” “在你家?”一屋子人都瞪着薛冷玉。 薛冷玉不安笑道:“是啊,那日回了家,我觉得家里好些事情要做又没有人手,便嘱托殊离帮我寻两个佣人,然后他便把小安喊过去了,还有一个叫小桃的小姑娘,我还以为是府里一般的下人呢。” 众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半响,王妃方才笑叹道:“冷玉,看来殊离对你,那真是用心良苦啊。那小桃,也是一向照顾殊离饮食起居的。” “苦什么苦?”薛冷玉撇嘴道:“我就说,那丫头一个劲的帮着他说话,一看就是他的人。” “可不能这么说。”王妃严肃道:“殊离我虽然不是很熟,可是他的人品这些年却是听的多,他绝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跟下人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瞒你说,这远近官府富户,看上殊离的大家小姐倒是多,不过他从来不苟言笑,弄得也没有人敢亲近。” 殊离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能吓走不少人。若不是自己做到了比他更冷更酷,又怎么能让他动容。 薛冷玉苦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说她是殊离的人,我的意思是,她是殊离这边的人。” 弄个自己的女人来盯自己的情人,这种事情,就是再傻的男人也做不来吧。何况,在面对展风颂时,小桃那明显的一丝脸红,却怎么都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见薛冷玉没有误解,王妃放了心,笑道:“那这样我便放下了,冷玉,既然小安就在你家,那你不妨把他喊着,什么事情也都好办。我虽是不方面抛头露面,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帮你一帮。” 薛冷玉早就想好:“娘娘,别的事情,比如选店装修请人等等的,我自己喊上小安就可以了。倒是等我装修完了以后,新店开张的时候,想请娘娘去给我剪彩。” 王妃不解:“剪彩?是什么?” 薛冷玉解释道:“就是开张的时候,请王妃去给我主持一下,娘娘是这京城里中名媛之首,若是娘娘能到场,那么对于其他的太太小姐,也是一种邀请。还有,我对这城里上层阶级不熟,所以到时候开业,该邀请那些人到场,还请娘娘帮我斟酌一下。” “这有什么问题。”王妃道:“这样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了。不但我可以去,素日里和我玩的好的,我都可以帮你喊着。不管怎么说,不会让你开业冷场罢了。” “那就太好了。”薛冷玉喜道:“这样便足够了,之后我会弄一个免费体验的活动,我相信,美容这样东西,只要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 “好好干吧。”王妃此时对薛冷玉是没来由的充满了信心,只觉得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是她做不了的事情。 “多谢娘娘。”薛冷玉起了身。这事自然是早一点是一点,她此时便是恨不得马上回家找了小安,立刻就开始着手找店面。 王妃也知薛冷玉心急,便不多留,喊了梅儿去了银票,足足的一千两,厚厚的一叠子递给了薛冷玉:“这个可要拿好,千万别掉了。” 薛冷玉接了钱,想想收了一半,道:“娘娘,这钱,我能先放一半在你这里吗?不瞒你说,我还真怕自己弄掉了呢。” 有几个现代人习惯带着几十万的现金在街上晃来晃去,特别想宁可可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就是在商场买件衣服也是用刷卡的,带着这么多钱,还真是不太心安。 王妃笑道:“自然可以。一个女子在外,带那么多钱确实也不安全,要不索性这样,你若是信我,这钱便先放我这里,你要是租了店面什么的有需要了,再来我这里拿。” “这样最好。”薛冷玉顿时心里就轻松起来:“那就麻烦娘娘了。” 要说不放心,那真是再没有的事情。这钱本就是王妃自己给的不说,薛冷玉也不相信王妃会为了这样一点小钱,为做出这样翻脸的事情来,以后的日子,她那张脸面,只怕靠自己的地方也不会少。 上一次离府,薛冷玉是迫不及待的,却是因为王府的黑暗和压抑。这次离府,薛冷玉依然归心似箭,这次,却是看见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在向自己招手。 她愿意在殊离怀中做一个需要保护照顾的女子,却更希望能和他并肩,各有天地。。.。 ------------ 第099章 混混小安 第099章混混小安 第099章混混小安 抹着颈边淡淡的青淤,薛冷玉还是没敢回家。想了想,去展家寻了展风颂,跟他略说了自己的打算,央她去自己家里找小安出来。 “你要开店?”展风颂的神情,也没有信或不信,只是有点意外。 “是啊。”薛冷玉拉着展风颂一边走一边道:“我告诉你,真正想赚钱,还是要做生意。特别是做奢侈品的生意,因为有钱人买西东西那才是不计较价钱的。对吧,你看你卖个桃子我娘卖个鸡蛋什么的,三五文钱还有人讨价还价半天,这怎么能行?” 展风颂倒是也没有对薛冷玉的宏图大志流露出什么不屑或者不信,而是想了想,薛冷玉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便只是道:“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薛大叔他们那里,你还是要慎重。两个老人谨慎了一辈子,我怕他们接受不了。” 薛冷玉笑:“所以才要你这个在他们心中忠厚老实的好小伙子帮忙啊。我是打算一直瞒着他们,直到一切办妥为止的。” 展风颂听的直摇头,对薛冷.玉的嬉皮笑脸却是没有办法:“瞒一时倒是无妨,只是你要想清楚,这笔钱,其实你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可是如今用它来做生意,反而有风险。万一不小心,岂不是前功尽弃?” 一千两银子啊,在这个年代就是.个天文数字啦。哪怕是吃吃喝喝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也轮不到薛冷玉这一辈子。 薛冷玉笑道:“投资自然都有风险。我有心理准备的。” 展风颂回了头,看着薛冷玉,神.色中有一抹认真:“冷玉,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孩子,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 她不要他养,他可以理解。可是如今她有钱了,何必.再无事找事。 薛冷玉也认了真:“我才二十不到,难道便这么游手.好闲一辈子?我想做的事情,不管成与不成,至少试一试。” 如今殊离有任务在外,生死不明。薛冷玉虽然不.至于这一辈子非他不嫁,心里担忧却是难免。若是不找些事做做,只怕越加想的难过。 展风颂也不多.阻拦,只是道:“这样也罢,你是个有想法的女子,你想做的事情,应该自有道理。” 薛冷玉看着展风颂,心里忽然一亮,道:“展大哥,你愿意来帮我吗?” 展风颂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自然愿意帮你。” 看展风颂神色中闪过一抹异样,薛冷玉知他会错意,忙道:“展大哥,我的意思是,我开店需要人手,我认识可靠的人又不多,而你靠着卖些水果,家里收入不高,不如我出些薪水,你来帮我做事。” 展风颂一笑:“帮你做事还提什么钱?冷玉,你太见外了。” “不是的。”薛冷玉可认真的道:“一码归一码。你家里的境况也就指着你赚些钱贴补,我怎么能让你白帮忙。” 展风颂并不坚持,知道薛冷玉是不想和自己表现的太过亲近,便道:“你说多少便多少就是。”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那一日分手后,第二日薛冷玉对他的态度便变了一些,也说不上生疏,却是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些距离。展风颂虽然心里多少有些黯然,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心中隐隐觉得和殊离有关,却又没再见他们见面,也不曾听薛冷玉提过。便也不好乱猜。 薛冷玉先开心应了,关于该给展风颂一个月多少钱,她还真是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不知道这个年代的价值观,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薪水算是多什么样的薪水算是少。何况展风颂自己接触的也不算多,到底是不是能真的做些什么事情,也还是猜测。 想着这事不能信口开河,多了也就罢了,少了却是难看,便想着等问了小安之后,再和展风颂详谈。 走到薛家没多远的地方,薛冷玉便不敢再往前走了,自己寻了个地方站着,让展风颂前去喊人。 展风颂果然不复所望,去了没有一时,便领着小安出来。薛父薛母倒也没有阻拦,一来对于展风颂自是信任,二来小安是沐王府的人,他们也不方便多说。 “薛姑娘。”小安见了薛冷玉,礼貌的打了招呼。 薛冷玉笑笑:“这两天辛苦你在我家帮忙了。” 小安忙道:“哪里,我是拿了姑娘工钱的,做事也是应该。” 薛冷玉心里有数,却也不好在他面前说殊离的事情,便道:“我现在想自己做些生意,不知你可能帮我。” 小安虽然不知道薛冷玉所指何事,却是马上道:“薛姑娘若有需要,但请吩咐,小人能力所及,绝无推辞。” 这小安,只怕是殊离的忠实下属。殊离吩咐过无论什么事情都需尽力相助,那么他此时,自然绝无推辞。 薛冷玉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做点生意,想在闹市的地方找个门面,再招些人手,不过我以前没有怎么在外面和人打过交道,所以怕自己做不来,我想这方面,你应该比较擅长,不知道能不能帮我。” “这事好办。”小安一口答应:“这包在我身上了,想我小安在这城里混……活了十几年,这点小事还办不好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小安尴尬的笑笑,飞快的改了口。 薛冷玉不知道,其实小安本是这城里的混混,在一次与其他混混的斗殴后身受重伤倒在殊离宅子的门口,被肖三救了就去,留在宅里养伤。后来殊离去了一次,他无意中见了殊离的身手,便死缠烂打的跟着后面,跟了一段时间,殊离见他为人也确实机灵,就收在了身边,留在府里做事。 “那就好了。”薛冷玉放了心,也没有多想。管他是混也好,是什么也好,她相信殊离是个做事妥当的人,他派来自己身边的人,必定可以信任。 小安怕薛冷玉再多问尴尬,连忙的转变话题:“那么薛姑娘,我们这就去找房子?” 希望喜欢这文的朋友,给我一些粉红或者推荐的票票,这样我会更有信心的,谢谢啦,群抱一个。.。 ------------ 第100章 白衣公子 第100章 白衣公子 “好啊。”薛冷玉自是急不可待,转脸看了展风颂:“展大哥,你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也陪我一起去看看。” 展风颂想了想:“我还有些事情,要不你先去,我过一时去寻你。” “恩。”薛冷玉先是点了头,随即又皱了眉:“可是你要怎么找到我们呢?” 这个年代,即使是两个人在同一条街上,薛冷玉也不知道该怎么找。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信鸽烟花之类的东西,那也不是寻常人家用的吧。 小安道:“展公子知道街上的富源客栈吗?”无错不跳字。 “知道。”展风颂道:“街中心的那家?” “是啊。”小安道:“我们便约在那个客栈,等办完事后,到那个客栈会和。如果等到晚饭还没有消息,便自行回家,你看这样可好。” 展风颂想了一想:“也只能这.样了。冷玉,那我就先走了,等会客栈会和。” “好。”薛冷玉也不好时时刻刻的拖.着展风颂,何况有些事情,还要跟小安私下里商量。 别了展风颂,薛冷玉便和小安.往街上走,小安道:“薛姑娘,您想要开个样的店啊?我好看需要样的店面。” 果然是机灵,薛冷玉笑道:“我想开家美容院,就是替.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太太做面部护理的地方。所以那地方一定要在闹市,不需要太大可也不能寒酸了。最好是前后的院子,至于租金方面,几百两银子我都能接受。” 小安虽然不是很懂是美容院,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面有难色道:“房子好找,可是闹市的店面,却是不好说。因为您知道的,闹市的那些店面的生意好,他们也不会转让给别人。” “这我也想过。”薛冷玉道:“反正先去看看吧,万一有.合适的呢?实在不行的话,稍偏一点的地方,只要环境好,也可以。反正我也不是面对大众的,那些大家太太小姐出门都有轿子佣人,也不在乎到底是在地方。” 薛冷玉和小安.一边聊,一边往街上走。薛冷玉和小安说话,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开始的时候,小安还有所顾忌,斯斯文文。后来熟了,便也开始自在起来。嬉皮笑脸的混混本色,显露无疑。虽然是一本正经的和薛冷玉说着正事,也难免嘻嘻哈哈的。 薛冷玉和他说话,也便没有顾忌,要知道,在自由世界长大的薛冷玉,在古代要是放了开来,那也是比混混还有混的。 薛冷玉道:“我想请展大哥做我的美容院的管事,你看如何。” 小安想了想,也笑道:“很好。” “哦?”薛冷玉还以为小安会因为殊离的原因对展风颂心有不满呢,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爽快,不禁道:“为?” 小安笑嘻嘻的道:“因为展公子够帅。” 薛冷玉奇道:“展大哥确实够帅,可这跟做美容院的管事,有关系。” 小安左右看了看,方才道:“薛姑娘,您想想啊,您这美容院即是专门给小姐太太服务的地方,那有个像展公子那么帅的男人在那里待着,那还不能多吸引不少的女子前往?不瞒您说,小安在这城里待了这么久,除了我们殊大人,见过最英俊的男子,就数展公子了。” 这话说的倒是真有道理,薛冷玉偷偷的笑,这就跟青楼里那么多美丽的姑娘在门口迎客是一个道理啊。不过可不敢让展风颂知道,这要是知道了,只怕是不管多么脾气好的男人,都要翻脸了。 薛冷玉忍不住笑道:“小安,还好你也是个男孩子,要不然,还不天天的跟着展大哥后面不撒手?” 小安又笑了笑,神秘兮兮道:“我就算是个女孩子,也不要展公子。” “怎么?”薛冷玉道:“难道你另有心上人?” 小安一副你真笨的样子:“我要是个女孩子,早就死皮赖脸的跟上殊大人了,展公子虽帅,可是……哎,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薛冷玉给小安的胡搅蛮缠弄的好笑,不时的想着要转回正题:“小安,我要是请了展公子做我美容院的管事,你看一个月给他多少薪水好?” “恩……”小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薛姑娘,您……是不是个大方的人啊?” 薛冷玉一愣,没想到小安会这么直接,不禁笑道:“那你觉得呢?” 小安这回不再嬉皮笑脸,正正经经的道:“我觉得薛姑娘您,是个很大方的人。虽然您好像对这个银子没有太多的概念,不过只看您对我和小桃的待遇,便能看出来。” 薛冷玉道:“那么像我这样一个大方的人,该给多少薪水才好呢?” 小安想了想:“若是只用一时,三五两也嫌多,若是长久,十两八两也嫌少。” 这话说的虽然含蓄,其实却好理解。薛冷玉自己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说话间,路便觉得短。不多时,两人转了几转上了街,往繁华处走去,一边走,一边留意路边的店铺。 繁华的店铺果然不好找,薛冷玉和小安一连看了好几家,都是生意正好的店,不是店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转让,就是信口开河转让的费用高的离谱。 又走了一截,都快要走到街的尽头了,两人还是一无所闻,小安失望道:“薛姑娘,我看这里的门面,您是死心吧,这就是找,也要碰,一时半会的,只怕是不可能了。” 薛冷玉前后的看了看,心里也拔凉拔凉的,叹道:“看来好像是这样的。”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退而求其次吧,我们再在这附近的巷子找找,看看有没有想要出售或者出租的宅子。” 反正这类似私人会所的地方,便是稍偏一些也无妨。 “这应该好找一些吧。”小安侧头想了想,又鼓了劲,熟门熟路的,带着薛冷玉去找小巷子。 这街道最中心的地方,便是慕容家的大贺钱庄,小安并不知道薛冷玉和慕容家的恩怨情仇,便带着薛冷玉钻进了大贺钱庄边的巷子。 小安道:“薛姑娘,这巷子我来过几次,我知道和慕容家紧邻着的,也是个挺大的宅子,不过这宅子常年也不见人出入,我想也许是这宅子的人不多,或者可以商量呢?” 这地方虽然不如临街,可是退而求其次,却是最好的地方了。 站在巷子口,薛冷玉开始还犹豫了一下,后来想自己又没欠慕容家,慕容浩泽如今也不一定敢对自己动手,何况也许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便也就不管不顾的进去了。 两人进了巷子,方发现这里果然幽静。也许是因为是个死胡同,所以这巷子平日里来人并不多。走不过一百米,便是一扇大门,既不寒酸,也不大气,便是普通小康人家,那样正正经经的房子。 小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薛冷玉:“薛姑娘,我们进去看看?” 薛冷玉点了头,小安便上前敲门,这些探事寻人的事情,他做的再熟练没有了。 不多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探头向外看了看,看见小安显出一副奇怪的样子来。 小安忙道:“大姐你好。” 中年妇女面上没有表情,冷冷道:“你是干的?” 小安赔笑道:“我想请问一下,这宅子的主人在吗?”无错不跳字。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小安一番:“你是人?找这宅子主人干?” 小安忙道:“我家姑娘,想与这宅子的主人,谈一笔生意。” “生意?”中年妇女皱了眉就想关门:“我们公子不是做生意的。” 小安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便放弃,连忙的抵了门:“这位大姐,您看能不能给我们通报一声,便是谈与不谈,也让我们与宅子的主人见个面再说。” 小安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往里探了探头,能看见的,只是一个花厅一般的前院,中间再有门,进去多大还不知道。心里一喜,更坚定了要往里去看看的决心。 “没好说的。”中年妇女依然不让步:“我们公子,从不谈生意。” “没谈怎么知道不谈。”小安嘻嘻一笑,市井摸样显露无疑:“大姐,看您便知道是这宅里管事儿的,便是你们公子不做生意,也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总得让我们见了一面死了心,就不烦您了不是。” 薛冷玉见小安喊不开门,正想上前说算了,谁知背后有人突然出声。 “云娘,事情?” 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从薛冷玉背后传来,让她不由的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薛冷玉背后站着的一个带着侍从的白衣公子,不用多看,便从那声音里,薛冷玉便能知道,这正是那日在大贺钱庄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 温文儒雅,玉树临风,即使微皱着眉,白衣男子的神情,依旧让薛冷玉顿时觉得这巷子里,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那叫云娘的中年妇女对着白衣男子连忙的福了一福:“公子,这两个人,想来和您谈生意。” ... ------------ 第101章 入股 第101章 入股 宁公子看向薛冷玉,面上有了笑容:“这位姑娘,我们前日是不是在大贺钱庄门口,有过一面之缘?” 薛冷玉也连忙笑道:“正是。小女子薛冷玉,却不知公子是此间的主人,有些事情,想打扰公子。” 薛冷玉其实最不愿意的,就是和这样陌生的看似便有身份的人说话,要文绉绉,拽着文的,挺难过。 正主对上了,小安也就识相的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薛冷玉身后,做个小跟班。偷偷的看了一眼薛冷玉,心里对殊离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便是在山村里找个村姑,也能找到如此出色,有其实有气质的女子。 宁公子一笑,非常礼貌的向门里伸手做请的姿势:“上门便是客,没有让薛姑娘在门口说话的道理,薛姑娘请进。” 见宁公子请薛冷玉进了,云.娘也不再说什么,打开了门,薛冷玉向宁公子略微点头示谢,便进了门,宁公子虽是跟在薛冷玉身后进的门,进了门,却是不着痕迹的加快了步伐,略前了一个身子在前面带路。 进了门,薛冷玉便偷偷的打量着.屋子,只见进了门的花园后,便是个两层的小楼,左右都还各有房子,也还不旧,不用大动的样子。进门花厅后的大厅也宽敞,越看越觉得这地方很适合自己用。 落了座,宁公子吩咐看茶,薛冷.玉方恋恋不舍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眼光。 宁公子随着薛冷玉的视线道:“姑娘前来,不知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力?” 薛冷玉端了茶抿了一口,不答却道:“还不知道宁公.子尊姓大名?” 宁公子笑道:“正是,到现在都忘了介绍一下自己。.在下宁卿,宁可的宁,才子卿相的卿。” 薛冷玉也笑道:“.宁公子果然人如其名,一般的温文儒雅。” “姑娘谬赞。”宁卿道。 薛冷玉这攒,虽是发自真心,却也是客气。宁卿心里对薛冷玉,不禁也暗暗留意,他的长相自己自是知道,女子见了他,几句话一说便问去了家庭年龄是否娶妻,少有再能安安分分的谈正事的。 薛冷玉笑笑,切入主题:“不敢耽误宁公子的时间,是这样的,不知道公子这宅子,是租的还是自家祖产。” 宁卿道:“虽不是祖产,也是我自家产业,姑娘有什么疑问?” “疑问不敢。”薛冷玉道:“我想在这街上开一家店,觉得宁公子这宅子甚好,却不知道可方便租给我,或者卖给我。” 要是一般人家,薛冷玉决不至于贸贸然的跑去说,你家房子卖给我吧。如今她之所以说的那么直接,是因为看出这宅子并不像是宁卿家人常住的地方,这宅子虽大,可是并没有什么人气,应该只是他偶尔歇脚的一个处所,便想有钱人家的度假别墅一样,要是价钱合适,租了卖了应该都不碍。 宁卿想了想:“这宅子我并不能买。” “那么租呢?”薛冷玉道:“这样的地方,公子若是留着住家,不免浪费。虽然我知道看公子的样子,并不缺钱,可是钱多一些总不是坏事。何况……我现在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成人之美,帮一帮忙。” “钱……不是问题。”宁卿看了薛冷玉,缓缓道。似乎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要好好的想一想。 薛冷玉也不好打扰,便由宁卿去想。总得他说出为什么不租或者不卖的理由,自己才能再继续劝说。 宁卿想了半天,方才道:“我能问问姑娘,想要我这宅子,是做什么生意吗?”无错不跳字。 “自然可以。”薛冷玉忙道。这别人再不能说,屋主却是可以说的。人家也害怕自己租个房子出去,却被用来作奸犯科啊。 薛冷玉首先声明:“宁公子请放心,绝对是些合法的买卖。我便是看中这宅子虽处闹市,却闹中有静,想用这宅子,开一处专门给女子做美容的美容院。” “美容院?”宁卿想了想,明白了,却是笑道:“姑娘这法子,倒是新鲜,只怕这专门给女子美容的地方,这世上还是没有。” 薛冷玉道:“便是做人所未想,才能赚钱。这天子脚下,达官显贵甚多,家中都不乏众多妻妾小姐,而她们为了美貌,是愿意花大价钱的。我这美容院,针对的便是这一类人。都是正正当当的,不会给宁公子带来任何麻烦的。” “恩……”薛冷玉一番话,宁卿又是半天的沉默,才道:“我这宅子,里里外外的几十间,又是这个热闹地段,便是租给姑娘,这租金……也是不菲……” 薛冷玉心里一喜:“宁公子尽管开价,便是合情合理,我绝无多说。” 宁卿笑笑:“我说了,钱对我而言并不是问题。只是我替姑娘着想,便是租了这宅子,必定还要加上修葺雇人各种开销,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不知姑娘对自己的生意,有几分把握。” “自有足够把握。”薛冷玉道:“多谢宁公子担心,我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不会将这钱,白白的打了水漂。” “即是如此。”宁卿正了神色:“我提个条件,薛姑娘若是允了,这宅子分文不要与你使用。若是姑娘为难,那么只好请姑娘另寻佳处了。” 薛冷玉只能道:“宁公子请说。” 宁卿道:“等薛姑娘的店开张了,不管多少收入,我要两成。” 薛冷玉眉头一皱,这是个打算用房子入股的?还真是先进。 见薛冷玉皱眉,宁卿道:“姑娘为难?要不然这样,不但这宅子我分文不要,而且姑娘若是手头资金不便,我还可以出一部分,这一部分,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又出房子又出钱,只是要两成的分子,实在不算多了。薛冷玉暗自在心里计算,以她们刚才一路的问价看来,这宅子便是租下,一年也要几百两银子,加上宁卿这样口口声声不差钱的人,出钱也应该不会太少。 便是自己那店再赚钱,分了两成也不碍事。何况……看这样薛宁绝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或许到时候还能用的上他的关系。 天上掉馅饼了,有这样的好事? ####################### 晚上七点还有一更,顺便召唤票票,亲们抱抱 ... ------------ 第102章 寻亲之行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02章 寻亲之行 见薛冷玉表情舒缓,宁卿笑笑:“在下虽然也不多有钱,不过如果薛姑娘需要,几千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手的。” 薛冷玉惊的瞪大了眼,几千两,这是什么概念啊。这还叫不多? 不过喜悦只是极短的一瞬,薛冷玉随即便冷静下来,她可不是那些把这个世界想的多美好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薛冷玉坦然道:“宁公子,说实话,你提的那些条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你可以这样出钱出房,换我这还不知道多少的收入。我从来也不觉得我是运气这么好的人,所以不敢接受宁公子的条件。” 宁卿笑出声来,眼神里又多了一抹赞赏:“姑娘冷静谨慎,果然叫在下佩服。为姑娘出这个钱,在下更是放心了。” 薛冷玉道:“可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宁公子这钱,我却是用的不安心。” “薛姑娘尽管放心。”宁卿道:“我之所以愿意出钱出房,自是有我的原因。一来这房子我住的不多,便是住,也不过是自己加上几个随从,不需要这么大的地方。二来钱放在我这里,只会变少不会变多。若是给了姑娘,这出去只是一笔,进来却是源源不断,从长远考虑,并非是亏本的生意。” 薛冷玉道:“可是宁公子不是说,你并不缺钱。 何况,我这店生意如何,现在也不能断言,宁公子如此投入,也许要等个三五年才有进账,那岂不是很不花来。”这前后说法不一,也不得不让人起疑。 如今的情形,似乎变成了宁卿求着薛冷玉用他的地方一般。小安站在薛冷玉身后,想笑,却是想想,笑不出来。宁卿这样,确实是有些让人不安。这钱再多也不咬手,哪有这么往外送的道理。 见薛冷玉对他开出的优厚条件,一点也没有动心的表示,反而是顾虑重重,宁卿想了想,叹口气道:“薛姑娘如此谨慎,那我也不妨言明。只是这事,与我事关重大,所以希望薛姑娘听了,便是不能相帮,也莫传出去。 果然是另有所图,薛冷玉道:“宁公子请说,但是我能做到,也不想坏了这双赢的好事。若是做不了,便当是没听到罢了。” 宁卿笑道:“薛姑娘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在下是幕渊人士,前来莫国,是为了寻找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薛冷玉皱了眉,并不是不觉得宁卿这话太假,而是想着宁卿这么说,意思便是让她帮忙找人了。该不是把自己当做资深的本地人,人脉广泛吧。再转念一想,不对啊,宁卿若是他说的这么有钱,能找的人就多了去了,没有理由会找自己这样一个冒失上门的了陌生女子。 薛冷玉怀疑了便说:“宁公子,你若想找人,这忙我就是想帮,只怕也力不从心。” 宁卿笑了笑:“若是指望姑娘的人脉,我自然不做奢望,也不会答应姑娘的条件,更不要说贴钱的话。我之所以答应姑娘,是因为姑娘说想用我这宅子开一处专门为女子美容的所在。” 薛冷玉恍然:“宁公子想趁这个机会以,让我帮忙留意。” “正是。”宁卿道:“我那妹妹,四岁的时候因故走散,我家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不过人海茫茫,又隔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子,希望实在渺茫。最近因有幸遇见高人算了一卦,说是近日这莫国之内,若是有心,便能遇到。所以在下才会来了此处。” “原来是这样。”薛冷玉道:“若是这样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却不知道宁公子的妹妹,有什么特征吗?要不然,这四岁的孩子对小时的事情记得也不清楚,这就算是遇见了,也是相见不相识啊。” 宁卿伸手按了颈后道:“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我妹妹颈后稍下的部位,有一个类似梅花的红色印记。”顿了顿,他苦笑一下:“我妹妹若是平安长大,也有姑娘这般大了,而这个位置,都是有衣服遮掩的,所以我便是再有钱,想要靠这个线索找人,却也是不易。” “这倒也是。”薛冷玉不禁暗暗的皱眉,这样线索,确实是不好托。除非他的妹妹正好被卖到了青楼,不然寻常人家的女子,大家闺秀也罢,小家碧玉也好,颈部以下的地方,又岂是随便让人看的。 而自己开这样一个美容院,接待的便是各类女子,那么找到的机会,自然要大些。 宁卿道:“我便是这样一个要求,姑娘用我的宅子,甚至可以用我的钱,但是你的美容院一旦开张,请帮我留意这来往的女子,若是有这样印记的,只请通知我一声,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去查。如果……如果能替在下找到妹妹,自有重谢。” 宁卿顿了一顿,又道:“宁某不算夸口,在下家在幕渊,也算是有钱有势,而在下这个小妹,自幼便得大家宠爱极深,如今父母年迈,更是思念成疾,若是能寻得小妹,便是金山银山,薛姑娘也尽管开口。绝没有半个不字。” 能在这地方弄个这样的宅子偶尔住住,能随口便说给个几千两银子,薛冷玉倒是相信这宁家,确实是有钱人家。有钱便有势,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宁卿面上的神色,倒是真诚焦虑。本来就是精致俊逸的脸,那略带一丝悲伤的面容,让薛冷玉看的心中一软,便道:“若是能替宁公子寻得妹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便是没有报酬,冷玉也不会推辞。我绝不是只看利益之人,这一点,宁公子尽管放心。” 这个年代,这样的家庭能为了一个女儿而大费周章,宁卿能为了自己妹妹而思虑至此,也算是一件感人的事情。 见薛冷玉应了,宁卿口气便舒缓了下来:“如此,便多谢姑娘了。其实那一成的分子,我也只是不想姑娘多心,这些钱对我来说,倒是无妨。” 薛冷玉笑笑:“事归事,钱归钱。宁公子即是出了这么多钱,那么每年的收益里,我拿出三成来给公子,算是分红。找人一事,我也自会多加留意。” 怕是再拒,又让薛冷玉多心,宁卿便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这宅子,我本来住的也不多,今日便能收拾了出来给姑娘。我这宅里,还有几个下人,薛姑娘如有需要,也尽可以喊了去用。在下这次莫国之行,也就是为了寻找小妹,并无它事,若是姑娘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也不必客气。” 宁卿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性急了,抱歉的笑笑:“在下性急了些,薛姑娘请不要见怪。实在是因为家中……”宁卿叹了口气:“已经时日无多,便是再撑,也就是这一年半载,所以在下实在是心急如焚。” 思亲之苦,薛冷玉如何能不明白。忙道:“宁公子放心,我也想着这事是越早办越好。” 回头看了小安,小安却是眼神中闪着一抹狡黠的笑,薛冷玉摇了摇头,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这个宁卿能够像展风颂一样的被拉在美容院里,哪怕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露个脸对来往的女客稍微的笑笑,那也是一个吸金的活招牌啊。 说是最好马上开始,可是这万事开头难,一时想来,竟是纷乱复杂的有千万件事情要做。 薛冷玉想了想:“宁公子,那么我们便这么说了。明日清晨,我带工匠前来看房。” 本来薛冷玉是想请宁卿带着在这屋里上下前后的转一圈的,不过想想人家毕竟还没有搬,万一有什么不方便给外人看的东西呢,便也就不急在这一天。 宁卿也知道此时薛冷玉自是有万般事宜要准备,也不多留,回头对云娘道:“去拿三千两银子来给薛姑娘。” 云娘还不及应,薛冷玉忙道:“不必不必。” 也不知道这宁卿是钱多的无所谓,还是真正性情中人。这么大一笔银两,便可以这么随便的给出。也不怕自己是骗子,拿了钱就再也不露面了。 “怎么?”宁卿却是微微皱了眉:“薛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薛冷玉苦笑:“宁公子,你这钱给的那么痛快,也不怕我便这么跑了?” 宁卿展眉笑了:“薛姑娘,在下自小在外做事,各色人等见得多了。相信姑娘,自是有我的道理。”顿了一顿,又道:“若是姑娘便这么走了,那这三千两银子,便当我买个教训,也无妨。” 话说到这份上,薛冷玉也不好再辞,云娘一时的拿了银子出来,她便收了告辞。宁卿送到门外,方才转身回去。 直到出了巷子,薛冷玉看了看小安,却有些笑不出来。 “薛姑娘这是怎么了?”小安却是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一趟,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薛冷玉想了想:“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怪就怪在姑娘没有见惯有钱人。”小安道。 “是吗?”薛冷玉道:“怎么说?” 小安笑道:“姑娘之所以觉得怪,还不是因为那个宁公子太大方了,那就是因为姑娘觉得这一笔很大的钱,可是这对真正有钱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便像我们掏个三五两银子一般,薛姑娘你说,这算什么大事吗?”—— 末末想再喊一声,给我点推荐吧,推荐的票票。 ------------ 第103章 开鸭店? 第103章开鸭店?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薛冷玉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自己之所以疑心,便是因为宁卿给钱线的太爽快,可是如果这钱对他来说相当于自己掏个三五两的样子,那么自然便不算什么。 宁卿说自己家有钱,便是金山银山也给的起薛冷玉。可是薛冷玉却没有办法真的去想像,有钱,可以有钱到什么地步。如《红楼梦》里说的那样吗?白玉为床金为马? 小安见薛冷玉释怀,便又道:“薛姑娘,小安我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却也知道轻重,殊大人既然将薛姑娘交托给我们照顾,我便定会仔细。我刚才也想了,我们拿了那宁公子的钱,又没有立什么收据借条一类,这上面,是不怕他弄手脚的。只是明日去了他那宅子,我们务必要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一遍,若是宅子无事,那便应该无事了。” 薛冷玉看了小安半天,笑了起来:“小安,殊离的眼光,倒还真是好哈,看不出你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心思还精细。” 小安被薛冷玉夸了,很是得意,却还不忘夸薛冷玉一番:“那是自然,殊大人的眼光,那是能错的。就像是殊大人看上了薛姑娘你……嘿嘿,要我说啊,小安我这些年见过的女人,有胆有识有相貌有人品,姑娘你是头一个了。” 薛冷玉轻呸了一声:“别乱说,我跟殊离,可还没有定下什么关系。” 小安只当她是姑娘家难免害羞,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嘿嘿笑了一下:“薛姑娘,我们现在便去富源客栈等展公子吧。” “好。”薛冷玉道:“我们也该好好计划一下,有哪些事情该着手操办。小安,我这店要是赚钱了,你的钱也绝不会少。多了我不敢说,不过让你置地建宅娶老婆,却是绝对可以的。” 小安随即笑眯了眼:“这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还真不一定相信,不过薛姑娘你的话,我相信。薛姑娘,我绝对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薛冷玉笑道:“这倒是不至于。你只要用那聪明的脑袋,好好的多替我想想招揽客人的方法就行了。” “那是一定。”小安道:“一会儿我们见了展公子,便可以好好讨论这些事情了。凭我小安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这展公子虽然是小山村里出来的,可是却也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人又是玉树临风,英俊不凡。有他,有我,还有薛姑娘你,我们这样的组合,一定能无往不利,赚的盆满钵满。” “行了,别想得美了。”薛冷玉跟着小安一路说笑,不多时的便到了富源客栈。 进了客栈,却见展风颂已经坐在里面了,虽是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却还是惹得邻桌的姑娘不停的回头。 薛冷玉笑笑,走了进去直接在那桌边坐下,打招呼道:“展大哥。” “来了?”展风颂给两人拿了茶杯倒上:“看你们笑意吟吟,想来是有好消息。” 小安不客气,一口气将茶喝了,也不坐,站起身道:“我们楼上找个包厢慢慢说吧。这里里外外的,有好多件事儿呢。” “也是。”薛冷玉道:“这里人多太嘈杂,说不清楚。” 薛冷玉同意了,小安便喊了一声:“小二。” 小二过来一看,笑道:“这不是小安哥吗?有什么吩咐。” 小安在这街上,正如他自己所说,那混的是不要太熟。不过之前是个人人不屑的街头混混,自从跟了殊离之后,承了王府的面子,他也正经了许多,小二见了他,也就喊他一声小哥。 小安道:“包厢还有吗?清静些的,我们有事情要谈。” “有的有的。”小二连忙道:“楼上和字厅还空着呢,安哥你知道的,那是环境最好的一个包厢,谁也不会吵到。” “恩。”小安满意点头道:“送些菜……还有纸笔上来。酒就不必了。” “是,小的知道了。”小二虽然奇怪,却还是应了道。 薛冷玉听了,却是心里满意,什么时候该要些什么,小安倒是真想的清楚。 跟着小安熟门熟路的上了楼,进了和字厅,果然是和其他包厢隔开的一个地方,够静够清幽。三人便在八仙桌各据一面的坐了。 小安抢着给大家倒了茶,随即:“薛姑娘,具体说说你的计划吧。” 这事即是薛冷玉挑起,薛冷玉出钱,那么大的计划自是听她安排。要有不足之处,他们再行商议。 薛冷玉敲了敲桌子,道:“我的计划,便是开一家,集美容、美体、休闲、养生为一体的顶级女子会所。专门为上等阶级的女子服务,让她们享受的地方。” 这还是小安和展风颂第一次听到如此系统正规的说话,展风颂还没有什么表示,小安眨了眨眼:“薛姑娘,这会所,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场所啊。”薛冷玉道:“相当于什么楼,什么院之类。” 小安眼中闪过恍然,眼睛眨的更是有内涵:“那么薛姑娘,这会所里,有男人吗?” “自然有。”薛冷玉奇怪看了一眼小安:“你和展大哥,那不都是男人?” 小安还未说话,展风颂却是俊脸一红,眉头一皱,脸色沉了沉,略带责怪的口气道:“冷玉……” 薛冷玉不解,便道:“展大哥,怎么了?” 展风颂薄唇动了动,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脸上那一抹霜意却是明显,这样性子的男人居然生气了。 薛冷玉隐隐这样觉得,心里更是纳闷。 小安却是脸上古古怪怪的神色变了变,稍微的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薛姑娘,您该知道的,这莫国虽也有男妓,可是却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这般招摇,会惹官司的……” 薛冷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也红了一抹,在小安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佯怒道:“呸呸呸,你们都在想什么呢?以为我是要开青楼啊?还是个……” 还是个专门招待女人的鸭店? 薛冷玉说不下去,又好气又好笑,再看看两个男人各有千秋的表情,实在撑不住的笑了出来。 小安看薛冷玉笑成那样,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可是再想想薛冷玉说的话,不禁委屈道:“薛姑娘,你说要开个什么楼的,还是专门为女人服务的,又有男人在。不是那什么?还能有什么?” ------------ 第104章 万事开头难 第104章万事开头难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小安不说,薛冷玉也没有多想,他这么一说,再歪头看了展风颂那完美无瑕的面孔微微染了一抹薄红,当真是倾城倾国,这要是让那些久在深院,寻常里见不到几个男人的富家太太小姐见了,那还不惊为天人? 莫说有有点什么,便是随便说说笑笑,只怕是跟着后面塞钱都来不及。这展风颂要是愿意到她美容院里去卖艺不卖身,那钱赚的,只怕是不比自己少。 展风颂见薛冷玉笑得止不住的同时,还不时偷偷的看看自己,看了之后,又是捂着嘴,一副想笑想忍却忍不住的样子,便隐约的猜到这姑娘在想些什么事情。 “冷玉……”展风颂有些尴尬,却无奈的唤道。人家姑娘纯洁着呢,是他们自己想歪了,能怪谁。 “恩。”薛冷玉捂着嘴,睁大了眼看展风倾,努力表现出认真听的样子来。可越看他,越是止不住的笑。 展风颂正色道:“你的提议,别说这莫国,便是我们所知,也没有哪个地方有这样专门为女子服务的场所,所以我们想偏了,也是难怪。” 那倒也是,用自己的知识去欺负古代人,好像是不太怎么厚道。薛冷玉点头认可了展风颂的说法,见两人望着她的眼神均是无可奈何的迷惘,也觉得自己笑的太夸张,便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容易的渐渐平缓了下来。 小二适时的外面敲了门,送了几样精致小菜进来,外带了笔墨纸砚,见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了出去。 小二关上丨门,薛冷玉也恢复正常了,正经道:“这美容院的概念,是我自己想的,所以你们没有听过也很正常。美容会所里面,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些这样那样的事情,那是一个女人为女人服务的地方,比如说按摩啦,做美容啦,不定期的开个小会,发布一些新衣服的款式,交流一下大家平日里养生的经验等等。” 小安和展风颂面面相觑,小安终于怀疑道:“薛姑娘,这样的地方,能赚钱吗?何况您还是打算大手笔的投入。” “自然。”薛冷玉笑道:“你们又怎么会了解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是多么寂寞,多么在意自己的长相呢?” 小安听这话就不服气了解,撇撇嘴道:“薛姑娘,可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是在王府里待过的,王府里那些不得王爷宠爱的姬妾……” “怎么样?”薛冷下眯着眼追问。 小安一滞,挠挠头:“好像是挺寂寞的。” 薛冷玉道:“那她们是不是都想着法子的打扮了讨王爷的欢心呢?” 小安想了想,也眉开眼笑起来:“薛姑娘,你真是高啊,那些女人,你要是能告诉她们一个变漂亮的方法,再多的钱她们也舍得花啊。” 薛冷玉是在一个女人作为广大消费群体的地方长大的,对于女人舍得花钱的理论自是认为理所当然。而小安是自小混迹于市井,很多事情也是一想便懂。相较而言,展风倾便多少要在这方面差一些。不过他是好性子,便是自己并不觉得这高在哪里,可看薛冷玉也罢,小安也罢,都不是那么草率的人,便也就在一边听了,并不打岔。 几人略吃了些饭菜,招呼小二将酒菜收拾了,擦干净桌子,铺开纸张。薛冷玉提了笔,见两都看着自己,心里不禁虚了一下,干笑道:“你们谁会写字?” 小安摇头:“会的不多,只怕是不够用。” 小安自小是孤儿,要不也不会一直在街头混混为生。还是自己聪明机灵,偷偷遛在私塾里,偷看了一些。 后来跟了殊离,殊离见他不识字诸多不便,便找人一直在教,不过毕竟大了,时间也少,一直到现在,识的虽然不少,不过写却也只是会稍写一些。 薛冷玉看向展风颂,展风颂便道:“我来吧。” 展风倾会写字?小安眼里有些吃惊,薛冷玉一点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在她心里,早已经将展风倾定位为一个有着一定身份背景地位的男人。 展风倾略卷了袖子,提了笔,看着薛冷玉,等她开口。 薛冷玉道:“我想了一下,开业之前,我们有几个准备工作要做。一是店面装修,二是人员招聘。三是宣传。这几个方面做好做到位了,我们的店才能一炮打响。” 展风颂在纸上依次写了,随即笑道:“我们是不是一人负责一个方面,开始准备。” 既然薛冷玉着急想越早愈好,那么分头行动,自然是最快的方法。 薛冷玉想了想,摇摇头:“不是我不信你们,只是这事情,还是得我自己来。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样专为女子服务的地方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怕不是很能想的明白。” 不管怎么说,展风颂和小安看问题的角度,就算再细心,也男女有别。 “这倒是。”小安道:“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有时候倒是真的差的挺多,可是如果这些事情都由薛姑娘你一个人做的话,这估计要从夏季准备到秋季,才能开张了。” “怎么会呢?”薛冷玉道:“虽然大部分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才好,可是有些你们也是可以帮忙的。比如说,这新店开张,在衙门是不是要有个报备什么的,小安你是王府的人,对这一片又比较熟,你今天下午便去帮我把这些手续办妥贴了。该有什么地方要打点要花钱的,尽管开口。” “这好办。”小安拍着胸脯道:“这个尽管交给我,这些事情我不要太熟,一下午保证办妥。” 薛冷玉又道:“展大哥,你负责招人,我便在这客栈里包个房间让你面试,全部是女工,十六到二十六之间,看上去清秀伶俐干净的姑娘,特别是手,一定要好看。工钱……倒是好说,第一个月试用期一两银子,后面根据个人表现再涨。做的好的,年底还有奖金。 展风倾有些为难:“这样的事情,我去不好吧。” 薛冷玉拍拍头,是了,忘了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的,就算展风倾再帅,让他去和那些姑娘周旋,也是不好的。还总要看人家姑娘的手,可别让人以为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 “那么这样。”薛冷玉道:“招人我来。展大哥,你去帮我联系这附近名声好的工匠,明日一起去看那宅子。” 展风颂笑道:“这还要联系?谁不知道,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工匠,便是薛大叔了。” “是哦。”薛冷玉都差点忘了这茬,可再一想,又苦了脸:“不行啊,我爹现在那身子哪里能出来跑,何况这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说呢。你知道的,他们谨慎了一辈子,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还不紧张的几个晚上睡不着?” “那到不妨。”展风颂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去找他,便说是一个朋友想要自家建宅,让薛大叔介绍几个平日里相处熟悉,信的过的朋友。” 薛冷玉展颜笑道:“这样甚好。” 脉络理清,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虽然繁琐,做起来却是一件少一件。 次日早晨,薛冷玉便领着工匠等人来到宁卿宅中,宁卿果然守信,宅子早已收拾了出来,只等着她来看过。 众人见面,各自介绍了。展风颂还好些,对宁卿只是礼貌的拱手为礼。宁卿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吃了一惊,没想到薛冷玉身边,会有如此出色的男子。虽说是穿了一身寻常衣服,那气势神情,却是不输于任何的王候公子。 寒喧完毕,宁卿亲自带了众人一间一间的看过去,看的薛冷玉心中欢喜不尽。 原本以为这样常年无人的宅子,想要上档次是怎么都要大动的,谁知这宅子却是保养的极好,而看原本的装修也处处透着高贵典雅却并不奢华,便知这宅子的主人也必是一个极有身份之人。 薛冷玉道:“宁公子,没想到这宅子里面的装饰,竟是如此的娟秀。却不知道这宅子,是为什么修的。” 便是宁卿家中家资千万,这多少日才住一次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此处处尽心。而且这宅子里的装饰,却是处处透露着女性柔美的感觉。怎么都感觉这宅子的主人,该是一位女子。而这宁卿虽是斯文柔和,却并没有一点娘娘腔的感觉。 宁卿道:“这宅子,是我夫人来此时,歇息用的。” 薛冷玉一愣,总觉得这话听来有些奇怪,却又不知哪里奇怪。 宁卿笑笑,也不打算多说:“如今能让薛姑娘派上用场,实在是好极。” 薛冷玉云里雾里,小安却是心里闪了一下,恍然大悟。不着痕迹的偷偷拉了一下薛冷玉衣角,示意她别再问。 薛冷玉接了小安的暗示,也就赶紧咽下疑问,道:“这地方甚合我意,实在是要多谢公子。” 宁卿微笑道:“薛姑娘不必多谢,我也盼着姑娘的生意能早日开始。” 宁卿面上虽是始终淡定,那心里着急,却是不在薛冷玉之下。 ------------ 第105章 倾国倾城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05章 倾国倾城 第105章倾国倾城 第105章倾国倾城 里里外外的看过了,众人仍回前厅里坐着,宁卿一时难改主人的感觉,吩咐下人将众人的茶换了新的,方道:“薛姑娘,我有一事,擅自做主了,自觉无碍,不过还是要跟姑娘说一下方好。” 薛冷玉忙道:“宁公子请说。” 宁卿太客气,虽说他是有事情求着自己,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收了他这么多钱的,不至于要处处以自己为主。 宁卿道:“是这样的,因为我在这住没有其他的宅所,客栈什么的,也住的不便。所以这宅子虽是给了姑娘用,我却是在边角上留了一个院子。那院子不过几间,有单独的门往外去,与这宅子,可以相连,也可以分开,并不相扰。不会打扰了姑娘。” 这算是什么事情,薛冷玉心里一松,这宅子整个都是别人送了用的,难道还能把主人全赶了出去? 急忙的便道:“宁公子您将这宅子无偿给我使用,已经是帮了我天大的忙,如今这样的事情还如此客气,实在叫冷玉怎么过意的去。” “不碍。”宁卿笑道:“只要姑娘能.将我的嘱咐放在心上,这样的宅子,我便是再送姑娘十个也不妨。” “宁公子放心。”薛冷玉道:“这店我会.尽快开办的,一旦开张了,自然会帮公子多加留意。” 几人又客套了几句,宁卿回了.自己的院子,薛冷玉便领了一群人继续去改造这宅子。 没走几步,薛冷玉拉了小安偷偷问道:“刚才你拉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安笑道:“我刚才听宁公子说起他夫人时那神情,.竟是有几分顾忌,他又说这宅子是他夫人的,姑娘你想,就算再是大户人家,也是男人为主,怎么会这么大的一个宅子,是在女人名下。又如何做相公的,是那样的一副神情。后来我便想那宁公子原来是幕渊人士,便明白了。” 薛冷玉想了想,还是不解:“怎么说?” 小安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幕渊和莫国不同,那里.没有那么重的男主思想,如今幕渊君主便是女王。国家中高官贵人,女子也是甚多。这宁公子的夫人,或者是幕渊极有身份的女子也说不定。” 薛冷玉心里恍然:“那就难怪了。” 薛冷玉心里,晃.过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正常的高官男子都有三妻四妾,这宁公子的夫人若是高官贵人,那么也许也不止他一个相公。可是像宁卿这样翩翩的公子,竟会屈居于人下。真是有些难以想象。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薛冷玉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还是忙正事要紧。 大厅小屋,所有的客人能到之处全部铺上地毯,将客房分了几层分开档次,将装修略微分开……这装修是准备的大头,一忙便是忙了好几天。 展风颂留在宅子里监工,薛冷玉便领着小安大街小巷的去淘些自己能看上的东西,再喊了人,一趟一趟的往回运。虽说钱现在不紧,可是压缩成本却是必须深入人心的一个理念,薛冷玉自己对还价不在行,小安那三寸不烂之舌却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银子。 忙起来日子过得便快,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十来天,最后的地毯一卷卷的铺上大厅,薛冷玉等几人在门口站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别人还未说话,小安先是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感叹道:“如今方才知道,做生意是多么的不易。” 这十来天里,他们三人便在这宅子后面清理了个不大的院子住下,晚上讨论,白天各自去忙,不时的还要抽出时间来面试培训服务员,设计工作服,设计请柬,展风颂还要跟着薛冷玉开出的各种方子去采购材料,诸多事宜,众人忙的不亦乐乎。却也辛苦之极。只恨不得一个个长了三头六臂,一天有七十二个时辰。 便是这样,还有着宁卿的手下过来听她吩咐。他那几个手下,虽是稍显冷漠了些,可是做起事来,却是极有效率,也着实的帮了不少忙。 薛冷玉也着实累了,顾不得形象,学着小安伸了了懒腰,只觉得四肢都舒缓了开来,正要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展风颂在一旁道:“最后一批邀请函已经全部做出来放在我房里了,冷玉,你还是再去看一眼,免得最后环节出了差错。” 展风颂对于自己的眼光,虽然很有信心。可是这些日子来,薛冷玉却总能非常独到的提一些他们想也没有想过的意见,所以这台面上的事情,还是少不了处处要她亲自看过。 “恩,这就去。”薛冷玉收回手臂,却不因被展风颂打断而不满。 这十来天,自己确实是忙得不行,可是他们之中最辛苦却又精神状态最好的,还是展风颂,自己忙完外面的事情之后,便往往是累的手也不愿抬。更有时候,有些方案久定不下,大家一起围在桌边,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薛冷玉总是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展风颂往往会在她醒来后,将一夜所想整理的清清楚楚,供她选择。自己却已在吩咐了下人准备早点之后,又在外忙了起来。 薛冷玉有时也想,是不是因为展风颂会武功,所以体力便特别好些。可是转念再想,便是体力再好,是人也终归会觉得辛苦,不是不知道他如此这般是为什么,可是心里终究有了殊离,几次欲对展风颂说他不必如此,却是未开口前便被堵了回去。 无论薛冷玉如何的愧疚心情,展风颂只是温和淡然的道:“别想太多,等这店……开了再说。” 事务繁多,薛冷玉也只能想着等这店开好了,在金钱上好好补偿与他。虽知这不是他所在意,却也无其他办法。 再细细的巡了一遍宅子,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发钱遣散了工匠,一行人便往后院去。此时,后院里招的诸多服务员也已到位,都正忙得热火朝天。 薛冷玉他们三人身为高级领导层,住的地方自是要和员工宿舍分开。进了自己单门独户的院子,展风颂房中桌上,放了几叠粉色请柬。 薛冷玉拿了一张,看了,满意笑道:“这请柬做的,倒是和我想的大差不差。” 那请柬是用粉红花纸三四层压制在一起,对折了制成。外面封上,便是四个烫金大字 “倾国倾城” 翻开来,里面仅仅是一行简单的话:青春永驻的秘密 再往下,是一行娟秀小字“倾国倾城女子美容院于六月十八开张试营业,敬请光临” 六月十八,便是后日。 而这请柬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在封上镂空系了金色丝带,上面斜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小安拿着请柬笑道:“在请柬上插花,美是美的,不过这样法子,也只有薛姑娘能想到,要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哪能考虑如此细节的东西。” 薛冷玉对请柬也甚是满意,道:“自古以来,花都是对女子美丽的一种比拟。哪个女子不想有如花容颜,那些小姐太太在家本就无事,便是看了这样美的一张帖子,只怕也是少不了要跑一趟。” 展风颂道:“冷玉,你若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便遣人去分送。只是这沐王妃处,少不得你要亲自跑一趟,还有一个地方,我还要与你商量一下,这帖子,是送,还是不送。” “恩?”薛冷玉疑问的等着展风颂说。 他们第一天开业,该请些什么人,都是几人在一起几经商量过的。厅中地方有限,薛冷玉可不想将这地方弄得闹哄哄挤的如市场一般,也想将此店的档次定位在一定的高度,便只是诸如沐王妃,炎王妃,高官富户的千金太太,请了有二三十人。 展风颂也没说话,将一张请柬推道薛冷玉面前。 薛冷玉接了看了,皱起了眉。 “慕容夫人穆南珍?” 小安不明其意道:“这慕容家可是城中首富,自然是要请的,展公子怎么会这么问?” 薛冷玉却是一时没说话,小安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情,这样说自然是无可厚非。展风颂却是怕开张大吉,薛冷玉心里会有疙瘩。 薛冷玉想了想,毅然道:“请。” “当真。”展风颂不无担心:“冷玉,不要勉强。” “不会勉强。”薛冷玉道:“开门做生意,谁的钱都是钱。难道我要在那阴影下过一辈子?” 小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左看右看的,一脸疑问。 薛冷玉苦笑一下,这事终究是要被知道的,殊离都知道,也没有必要瞒着小安,便道:“我与那慕容府,有过一段过节。” “过节?”薛冷玉说的含蓄,小安还是不解。 薛冷玉拿了沐王妃的帖子,道:“我去送王妃的帖子,其他的,你们便遣人分送了吧。” “好。”展风颂应了。 小安还沉浸在薛冷玉说的过节里,却见薛冷玉一闪身已出了门,刚想追问一句,展风颂揽了他的肩,小声道:“冷玉以前也是嫁在慕容府里的,不过后来因故出来了。” 展风颂见薛冷玉开了个头,知道她不想瞒小安,自己又不好说,便替她说了。 小安啊了一声,展风颂连忙捂了他的口,眼神严肃:“这事,已经过去一阵了。冷玉也不想再提,你知道了便罢,不要再说出去。” 小安把嘴巴闭上,连连点头。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如何会在外面到处乱说。只是心里忐忑,这事,没有理由殊离会不知道。。.。 ------------ 第106章 殊离的消息 第106章殊离的消息 第106章殊离的消息 为了出门办事方便,宅子里早置了马车,这里离沐王府也不远,薛冷玉不多时便到了王府门前,熟门熟路的通报了进去。 这是十来日虽是忙的脚不沾地,可薛冷玉还是抽空来过两次给沐王妃做面部护理,得了爱情滋润,沐王府那脸色更是白皙红润,心情也好,对薛冷玉感激之情更甚。也就想着法子的寻了众姐妹一处,帮着宣传说道。 在房间坐定,寒暄几句,薛冷玉递了请柬过去,沐王妃接着细细的看了,笑道:“冷玉,要说这玲珑剔透的女子,我这些年来也见了不少,可你,却是最独特的一个了,别的不说,请柬这样细琐的事情,也难为你做的如此精致,让人看了,便觉得美。” 薛冷玉笑道:“这都多亏了王妃的帮助,若是没有王妃慷慨,冷玉又如何有今日的倾国倾城。” “莫再说谁谢谁的话。”沐王妃道:“我有时想想,真是一切中自有定数,虽然这不是我开始的初衷,可这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至此,竟是比我们谁也想不到的都好。” 算是吧,薛冷玉有些微苦涩.的想想,没有反驳沐王妃的话。若是此时,跟在身边的男人,是那个略显沉闷冷俊的疏离。 见薛冷玉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暗.淡,沐王妃心里明镜一般,自己如今是夜夜得李沐宠爱,心情自是好,可是薛冷玉和疏离却是十来天没见,只怕是还不知去向,不知生死。薛冷玉如今人明显的消瘦下来,虽然也许是因为开业准备繁忙造成,却也许多少有着一丝相思苦楚。 沐王妃想了一下,低声道:“冷玉,.这事我本不该对你说,不过想来你只是单纯担心疏离,应该也不妨。” 薛冷玉心中顿时一紧,语气里,不禁带了一丝颤音:“.娘娘……” 莫不是疏离有了消息?好消息也罢,坏消息也罢,至.少不是石沉大海。 沐王妃声音压得更低:“昨日我无意听王爷和别.人说起,这局势好像又有变化,这几日里,疏离那边,好像有新的消息,近日好像要回来一趟。” 薛冷玉心中大喜:“那么说……疏离他无事……”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沐王妃道:“至少.现在是无事的。我想他若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薛冷玉心中一轻,笑道:“无事便好。” 王妃也笑道:“这便放心了吧。把你那倾国倾城用心的开好,等殊离回来,给他个大的惊喜。让他知道,女人,也是可以做一番事业的,莫要小瞧了你。” “他若是敢小瞧了我,我哪里会跟他在一起。”薛冷玉笑道:“娘娘,那便不打扰了,我那里还有好些琐碎的事情要一一去看,后日准时,恭迎娘娘大驾。” 沐王妃知道薛冷玉如今是忙得分不开身,也不多留,便起身道:“知道你现在忙,我也不留你,后日我一定准时到,便是再有事情,也要去给你捧场。” 薛冷玉笑着从沐王府里出来,上了马车,掀着窗帘看窗外人来人往,心情难得的放松。 这十来天里,虽然很忙,可是偶得闲时,却是总忍不住想那冷清容颜满脸是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想,心里便是揪着的痛。 如今从王妃口中,总算得知了殊离还活着,活着,便一切都好。一切都还有希望。下次再见,说她任性也罢,不懂事也罢,一定要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再放他走,这没边没际的等待,实在是太折磨人。 薛冷玉闭了眼,靠在窗边,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在这世界,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天,却是爱恨情仇都似乎经历了,而明天,似乎充满希望,却又不知究竟会怎样。 回了倾国倾城,大家都还在忙,虽然大事基本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不过细微之处,却有些还要斟酌。 小安见了薛冷玉,并无任何不妥的表示,该怎样还是怎样。薛冷玉心里舒服,小安虽是市井出来的混混,可是何时该如何,却是尽心尽力,再大事情也可以托付。 薛冷玉道:“今晚,可以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晚聚餐,给大家发红包,壮壮士气,后天开业,大家也好精神饱满。” 小安笑嘻嘻道:“聚餐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天晚上百味斋会做了好鱼好肉的送来,我们便在后院里摆上几桌,大家不醉不归。” “今天晚上?”薛冷玉一愣。 “是啊。”小安道:“后天开业,明天晚上可不能闹了,免得第二天精神不好,所以便提到今天晚上庆祝一下。” 薛冷玉想想也有道理,不禁笑道:“小安,你现在倒是会擅自做主了,先斩后奏啊,万一我不同意,这酒钱,你是不是自己出啊?” 知道薛冷玉在开玩笑,小安却道:“薛姑娘,您这可别怪我,做的好也别夸我,这都是展公子吩咐的。他说生意场如战场,人员士气是第一位,院里这些姑娘们,只怕是对我们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稳定了人心,开张那日,方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客人。” 薛冷玉点点头:“展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我还真没想那么多。明晚聚餐,这样说来确实不妥。” 不给喝酒似乎又不能尽兴,喝得多了,不说别人,便是自己几人,第二日清晨只怕也是难免宿醉。 小安道:“薛姑娘,这倾国倾城,多亏了展公子呢。” “我心里有数……”薛冷玉叹道:“你去忙吧。” 小安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展风颂对薛冷玉的情意,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这感情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让人不齿的地方。可薛冷玉因为殊离的关系而对展风颂不愿有任何回应,他也明白几分。 殊离对小安,自是恩德深重,小安在心里,当他是愿意赴汤蹈火的大哥。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展风颂让他也觉得是个极好的男人。两边都不忍让他们伤心,反而薛冷玉没有想的太多,他自己不时却是苦恼的不行。。.。 ------------ 第107章 聚餐 第107章 聚餐 薛冷玉进了院子,心里乱乱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对展风颂说些什么。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打开院子门,却见展风颂负手站在院中树下,微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到薛冷玉的脚步声,展风颂回了头,似乎是刚沐浴之后,换了一袭青色的长袍,还未全干的长发用黑色缎带系在脑后,说不出的清爽宜人。 薛冷玉一笑:“展大哥,想什么呢?” 展风颂笑笑,不答却道:“这衣服,还行吗?” 薛冷玉又看了一眼,展风颂身上穿的,是她定下的倾国倾城统一的员工服。女装是天蓝色长裙,男装便是青色的长袍。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给展风颂和小安做两套华丽些的衣衫,后来却发现,小安尚是个孩子,穿着太繁琐的衣衫反而很奇怪,有些不伦不类。而展风颂自身条件太好,越是线条简单的衣服穿上便越显得玉树临风,身形修长。 “很帅。”薛冷玉实话实说。 展风颂笑笑,说他帅的人不计其数,可不知为什么,这话从薛冷玉口中说出,听了便是另一种感觉。 展风颂道:“我让小安去找酒.店订了晚上聚餐的饭菜。” “我知道。”薛冷玉道:“我刚才遇见他.了,我本来还想着要将聚餐放在明晚呢,多亏了你,要不然明晚大家都醉得不成样子,后天开张,还真是麻烦了。” 展风颂笑道:“你最近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等饭菜备好,我命人去喊你。” “好。”薛冷玉顺从的点头进了屋,不由的笑一下,这店,.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展风颂的。 进屋关了门,薛冷玉靠着床略休息一会,哪里能睡.的着。这些天忙的习惯了,这忽然的一下子什么都似乎做完了,就等着时间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不知躺了多久,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在外敲了门。 “薛老板……”门外,一.个柔和的女声轻轻喊了声。听到门里薛冷玉一声回应,才伸手推了门进来。 “薛老板。”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子托着一套衣衫走进门来,恭恭敬敬的立在床边:“薛老板,聚餐马上开始了,展公子吩咐我来给薛老板换衣服。” “恩……”薛冷玉揉了揉脸,站起来。 禹菲是他们招来面试的女子中,最伶俐聪明的一个,展风颂坚持留了下来,作为薛冷玉的贴身丫鬟。不过在这里,她胸前别着的名牌上,她的身份是助理,老板助理。是随时跟在薛冷玉身边,处理突发*况,照顾薛冷玉的。 禹菲展开手上捧着的蓝色套装。薛冷玉的衣服也是一件蓝色长裙,不过上面用金丝线绣了繁复花纹,看上去既大方又高贵秀丽。和普通的员工服一眼便能分得出来。 薛冷玉脱了外袍换上,这衣服是根据她的身形做的,大小胖瘦刚刚好。 看着薛冷玉换了衣服,略做了梳洗,挽了头发,禹菲眼前一亮。这些天来,都是看薛冷玉灰头土脸忙的团团转的,丝毫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还真没有发现她装扮起来,竟是这样美的一个女子。 薛冷玉见禹菲抿着嘴,不禁道:“你笑什么?” 禹菲连忙道:“我笑自己眼神不好,跟了老板这么多天,竟没有发现,老板竟是这倾国倾城里,最美的女子呢。难怪展公子,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老板。” “别乱说。”薛冷玉白了禹菲一眼,大家只知道展风颂是跟着薛冷玉做事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这些关系,所以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 “是。”禹菲应了,也不敢再多说。 薛冷玉在镜子里左右照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了,便和禹菲出了门。远远的,便听见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她的嘴角,便也笑开了。 “院子里,很热闹嘛?”薛冷玉道。 “是的,老板。”禹菲笑道:“姐妹们以前在外面都有过工作,却是谁也没有碰到像薛老板这么好的老板呢。工钱高不说,还没开始干活便有饭吃,还有红包拿。” “原来展大哥在发红包,难怪那么热闹。”薛冷玉笑道:“有钱大家赚嘛,禹菲,只要倾国倾城赚了钱,我可以每个月都请大家吃饭,每个月都给大家发红包。” “谢谢老板。”禹菲笑意吟吟。 薛冷玉的话,她自然是信的,因为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红包已经揣在了怀里。 进了院子,露天里,已经摆开了十来桌,大家早已坐的满满当当。 除了倾国倾城里的服务人员,还有后面烧水打杂的粗实婆子丫鬟一类。薛冷玉说了,在这院里,人人平等,就算因为工种不同工钱有差,也不允许有谁看不起谁的事情发生。一旦被发现了有人自认高人一等,不论是谁,立刻开除。 院子中间和四周,均立了柱子置了许多明晃晃的灯笼。天色也还未黑,再加上灯笼一照,整个院里灯火通明。 薛冷玉进了院子,还未出声,早有眼尖的发现,一声叫唤:“老板来了……” 薛冷玉一笑,还好自己也是个女子,不然这地方再怎么正规,也不免的感觉像个烟花之地。 众人的目光全部转了过来,纷纷起身,齐声微笑道:“老板好。” 薛冷玉环视一圈,见本来各说各话的女孩们,在自己这几天的培训下,换了统一的衣服,说话笑容也都有了整齐的感觉,心里宽慰,也笑了笑:“这几天辛苦大家了。今日这餐饭,便是庆祝我们店的开张,倾国倾城赚钱了,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谢谢老板。”统一的声音甜腻整齐,带着笑意。 薛冷玉摆手道:“进了我倾国倾城,便当做在自己家中一般,谁也不必客气,如果 大家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对方,或者是展公子,安公子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都可以来提,提的对的有奖,说错了也不要紧,只要不是有意找事,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众女子笑了一下:“知道了,老板。” 见展风颂已经拉开了中间一张圆桌的位子,薛冷玉笑了笑:“大家坐吧,随便吃喝,不要客气,今晚不醉不归。”。.。 ------------ 第108章 难得一醉 第108章难得一醉 书名: 大家都入了座,薛冷玉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上展风颂拉出的椅子。禹菲向两人打了招呼,随即坐在小安身边。 小安举杯笑道:“薛老板,感觉如何?” 薛冷玉一笑,端着杯子稍稍的抿了一点点,笑道:“还行。” 这么多人听命于自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展风颂似乎是已经喝了几杯的样子,面上已经有了一些薄红,难得的有些随意,将手搭在薛冷玉的椅背,含笑看了她:“少喝些,醉了明天头痛。” “你也少喝点。”薛冷玉斜睨了展风颂,笑道:“你脸都红了。” 小安看来是好酒量,自己又倒了一杯喝了,笑嘻嘻道:“薛姑娘,你是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来,这些姑娘们,都要把展公子吃了。” 展风颂的脸,本就因为酒意有些微红,给小安这么一说,又红了一些,探过身去将小安的杯中酒又斟满了,道:“就你话多,什么也堵不住你的嘴。” 这么十来日接触下来,小安对展风颂早没了开始的拘束,任展风颂倒满了杯,径自喝了。歪头看向薛冷玉这边,竟是叹了口气。 男的英俊温柔,女的秀丽端庄。即使他是坚定站在殊离那边的,也不免的觉得这样的两人,当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气氛轻松,薛冷玉也便随口说笑:“展大哥可是我们倾国倾城的顶梁柱,哪个姑娘胃口那么大,敢吃了他?” “你也开我玩笑。”展风颂无奈道。 这一院子的姑娘虽然都知道他是这倾国倾城的管理者,可是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对着这么一个英俊温柔的男人,心里怎么可能不七上八下。也便自有大胆的女子,就算不敢有什么明目张胆表示,也知道展风颂定然看不上自己,不过嬉笑着定要敬上他一杯酒,还是可以的。 展风颂本是温和的人,又是这样的喜庆气氛,也不好拒绝姑娘们的好意。这跟这一个喝了,便不好拒绝下一个,便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 好在这酒是小安指定的,知道都是姑娘们喝,所以要的不是什么烈酒。 薛冷玉还未再说话,便听大门开了又关,随后是一群姑娘的惊叹抽气声,转过头看去,却是宁卿来了,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院门口,眉目含笑,便是自带了柔情万种。 “宁公子是我请来的。他也是出了钱的,住的又不远,不通知一声说不过去。”展风颂忙站起身,一边向宁卿迎去,一边低声对薛冷玉道。 “恩。”展风颂这样做,薛冷玉也觉得有道理,也随着跟了过去,却隐隐觉得似乎自己才是小厮一般。 宁卿只在开始交接宅子的时候才露过一次面,所以这些姑娘们都没有见过他,只以为展风颂便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了,宁卿一露面,不由的都忘了吃喝,纷纷的转不开视线。 展风颂走了几步,却是稍缓了脚步,不道痕迹的让了薛冷玉在前面。他时时不会忘了,这倾国倾城,薛冷玉才是真正的老板。若不让大家都能明确的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出了什么事端,薛冷玉该如何才能服众。 见展风颂迟迟没有说话,薛冷玉虽有些奇怪,还是连忙道:“宁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宁卿笑了一下,道:“薛姑娘,展公子。” 宁卿走到薛冷玉坐着的那桌,小安连忙的挪出一个空位,自己往边上移了一个,让宁卿和薛冷玉坐在一起。来者是客,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够份量的客,除了薛冷玉,只怕也没有别人还有资格接待。 小安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薛冷玉从来不把他当下人,可他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份。相反展风颂,虽然他也明白自己在这倾国倾城不过是帮忙而已,遇到出头的事情也都会交给薛冷玉去树威信,可是言语行动之间,却是处处体贴中透露一种隐含的锋芒,就像似这所有人,天经地义的都该听命与他一般。 众人又重新落座,薛冷玉道:“宁公子百忙之中,还能光临,这倾国倾城,实在是蓬荜生辉。” 宁卿道:“客气话不必说,便是薛姑娘今夜不请我,明日我也是要来问罪的,” 薛冷玉一愣:“怎么?我哪里做的让宁公子不满?” 宁卿笑道:“我今日看见你府里的人分着出去送了请柬,便知你不日要开张,可是等了一天,竟是也没有等到我的请柬,薛姑娘你自己说,这事,过分不过分?可不能过河拆桥,这便忘了我啊。” 原来是这事,薛冷玉一笑:“宁公子错怪我了,我今日派请柬的,都是金主,是来给我送钱的,宁公子是合伙了,自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明日集体休息,后日开业。” “后日便开业了?”宁卿抚掌道:“那我今日幸亏来了,我这几日想了正有一事要和薛姑娘商量。” “宁公子尽管说。”薛冷玉忙道。 宁卿道:“是这样的,不知薛姑娘这倾国倾城,还需不需要人手?” “人手?”薛冷玉不禁道:“宁公子莫不是想介绍人在我这里做?” “正是。”宁卿道。 薛冷玉想了想,道:“人手我已经是招的差不多了,不过再加几个也不碍。只是宁公子介绍来的人,要能做事才好。” 虽是承了宁卿的情,薛冷玉还是想丑话说在前面,可不想找那什么也不能做,还得养着伺候着的大爷。要一个公司都是这样的裙带关系,那便是什么样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宁卿道:“不知道展公子和小安在倾国倾城,是做些什么事情?” 薛冷玉道:“是在前厅做一些接待工作,也是做管理,处理一些急性发作的事端。” 宁卿对着薛冷玉一笑,笑的她心中一漾:“却不知在下,可能胜任这样的事情。” “宁公子要来倾国倾城做事?”薛冷玉瞪大了眼,一个不字到了嘴边,还未出口,便被打断。 宁卿又道:“薛姑娘尽管放心,我不要你的薪水。” 宁卿家资万贯,自是不屑薛冷玉的那一点薪水。 薛冷玉看了他半响,方道:“宁公子这么做,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有宁卿这样的绝世佳公子在倾国倾城做事,薛冷玉自是求之不得。男色用得好,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种手段。 宁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有强烈的预感,幼妹便在这莫国上层社会女子之中,我想在这倾国倾城,便是想多钱些机会与之接触。虽说我们是自幼失散,可是兄妹连心,也许见了面,便能认出也说不定。” 说来说去,宁卿还是心里着急寻找妹妹。薛冷玉心中一暖,便道:“如此,便委屈宁公子,在我店里招待女客了。” 知道薛冷玉这便是允了,宁卿心里一喜,道:“薛姑娘请放心,这倾国倾城,你是老板。在下留在店里,自会遵守店里的规矩,不会给薛姑娘带来不便的。” “宁公子谦虚。”薛冷玉道:“以宁公子气质风度,能屈尊在我店里,我这生意,只怕不是好了一倍。” “薛姑娘谬赞了。”宁卿笑着端杯:“以后诸事,还望与薛姑娘合作愉快,这杯酒,在下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 薛冷玉连忙也端着饮了,这酒虽也不差,可是喝来,和殊离的那酒,却是天差地别。 主桌坐的,除了薛冷玉几人,还有便是倾国倾城里挑出的几个人领班管理之人,见薛冷玉和宁卿喝过之后,也便纷纷的身薛冷玉几人敬酒。这样的气氛,几人自然不能不喝,推杯换盏间,薛冷玉也有了一丝醉意。 小安虽是机灵不过的人,可是一来这些天也着实忙狠了,一下子轻松下来难免的有些放松。二来又是一院子的小姑娘,一个个甜腻腻的小安哥喊个几句,他便也难免有些飘了。开始的时候,还知道替薛冷玉挡着几杯,后来便自己难顾自己了。 宁卿毕竟是外人,没有凑热闹就已经不错。只有展风颂倒是有心有力,薛冷玉大部分的酒,都让他挡了,薛冷玉心里有数,知他喝了不少,有心不让他喝了,可是这样时候也不好做声,怕是说的多了让大家误会。 酒过三巡,宁卿先告辞回了自己住处。薛冷玉看展风颂已是双颊绯红,酒意浓重,看着自己那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往日里绝不会表现出来,没有遮掩的情意。 薛冷玉心里一慌,正要说话,边上走来了个姑娘,笑嘻嘻道:“展公子,我敬你一杯酒。” “恩……”展风颂笑笑,举了杯便要喝,笑得那姑娘心里猛地一颤。 薛冷玉看在眼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抓了展风颂端酒的手,对那姑娘道:“展公子不能再喝了,你们姐妹们,自己玩的开心吧。” 或许是薛冷玉脸色稍微有些差,那姑娘也不敢再笑,连忙道:“是,薛老板。”吐了吐舌头,自己一边和其他人闹去了。 展风颂任薛冷玉抓着手腕,也不反抗,便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一向清明的眸子,已经开始浑浊了起来。 微皱了眉,展风颂有些口齿不清道:“怎么?” 更多精彩尽在——爱书者 ------------ 第109章 酒后真言 “你喝多了。”薛冷玉松了手,将展风颂手中酒杯抽出放在一边。 展风颂再看了看她,压下涌上来的醉意,站起身:“我是喝多了……先回去了……” 刚才一心想着别的事情,还真没有觉得自己喝了多少,如今被薛冷玉一说,顿时觉得头脑晕眩起来,伸手抚了对,感觉自己的酒量不该如此,却是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感到吃力,脚下一软,连忙用手撑了瞫子才勉强站住。 薛冷玉在一旁看了摇摇欲倒的展风颂,连忙的伸手扶住,知道他后来带了三分酒意之后,确实是有些找醉。可是开始的时候,却全是因为怕自己喝多了,才会频频为她挡酒。 喝醉了的人身子格外的沉重,何况是展风颂这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薛冷玉勉强扶着他的胳膊,四处的看,想要找两个人送他回房休息。 可此时院中气氛正在热腾,姑娘们哄起来的激烈也丝毫不输男人,小安早已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薛冷玉看了一圈,实在是无奈,只感觉身边的展风颂有着能这么靠在自己身上睡过去的迹象,无奈的忙道:“展大哥,你醒一下啊,我送你回房。” “恩……”展风颂也不推辞,顺从的跟着薛冷玉的步子蹒跚的往外走。 出了院子,关上门。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喧嚣热闹仿佛都关在了另一个空间,今夜说了不醉不归,所有的人都在后院狂欢,前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薛冷玉扶着展风颂走向他们住的小院,渐渐的离远了闹哄哄的一群,初夏的夜晚,风轻柔吹过,难免的一丝凉意。 刚才一直坐着没有感觉,如今站起来走了几步,风一吹,酒意上头,展风颂脑中,不禁又浑浊了几分。停了步,伸手抚着自己脑袋,等这一阵眩晕过去。 “很难过吗?”薛冷玉看展风颂紧锁双眉抚着头的样子,知是酒意上来了,连忙将他扶在一边长廊上坐下:“要不要去倒杯水给你……” 展风颂没有说话,一手却紧握着她的手臂表示不要,低着头等那晕眩过去了一些,抬脸看到蹲在身边的薛冷玉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一暖,柔声道:“你陪着我,我便不难过了。” 薛冷玉面上一红,展风颂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含蓄内敛的,便是明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曾这么直接的说出过。如今这样带着七分酒意,深情款款的说出这样的话,薛冷玉便是明知不可能答应,心里仍是狂跳无比。 若不是那晚心里先有了殊离,对展风颂这样温柔似水,永远守在自己身边体贴呵斥的男子,薛冷玉又如何能不动心。 半响,薛冷玉嗫嗫道:“展大哥,你醉了……” “我是醉了。”展风颂也不否认,可那双如水的眸子却是渐渐的清明起来:“酒后吐真言,冷玉,你信吗?” 薛冷玉尴尬的笑:“展大哥的话,我从来都是信的,可是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明天酒醒了,我就没有勇气说了。”展风颂看着眼前的清丽容颜,不禁的一阵恍惚,伸出手去,想要抚上这日日在眼前,却能见不能碰的容颜。 往后稍退了一点,避开展风颂的手,薛冷玉慌道:“展大哥……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薛冷玉急急忙忙也不等话说完,便要落荒而逃,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展风颂这么温柔的情意爆发。 还未迈出一步,薛冷玉腰上一紧,便被一个温热杯抱搂了过去,紧紧的自背后被按在怀中。 “不要躲着我。”展风颂再也不想压抑什么,酒壮三分胆,便凭着本能的将薛冷玉搂在怀中,也不管她会有什么样的愤怒惊慌。 什么都不想再理,他的感情已经压抑的太久。便是今晚惹的她怒了,从此与他绝了来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若非自己顾忌的太多,又如何会让那殊离先了一步。 “我没有躲着你。”薛冷玉试着动了动,却是被展风颂的双臂箍的紧紧,不能挣扎半分。因为展风颂给她根深蒂固的印象便是老实温和,所以便是这样,她心里倒并不甚怕。何况此时又是在倾国倾城的后厅,只要自己一声喊叫,便也能喊了人来。 展风颂虽是心情激荡,可是心里的悸动却是远大于身体的情愫涌动。微低了头在薛冷玉耳边。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惹的薛冷玉身子一震颤栗。 “展大哥……你别这样。”展风颂这样轻薄行为。薛冷玉本该是生气的,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涌不起一丝怒意,虽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却能感觉的出,这时候,他的痛苦挣扎,绝不会比她少。 对自己用情至深如此的男人,让薛冷玉如何能狠下心肠。 “我心痛……”展风颂的声音,染了一丝痛楚,在薛冷玉耳边,说的她的心也微颤了起来:“冷玉,我知道你在等他,他若是能给你幸福,也就罢了。可……” 展风颂的双臂骤然的收紧,一向温和觉静的眼神中,露出忍无可忍的恨意。他不知道薛冷玉和殊离之间具体有些什么,可是却知道薛冷玉为了一个男人等的日渐憔悴,而在一边守候的他,却只能默默的看着。除了尽量帮她分担繁锁的事物,却是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上一分。 “别……”那手臂实在搂的太紧,薛冷玉低低的声音带了微微的痛楚,此时才发现,这素日里温和的男人,若是强硬起来,也有着骇人的气势,心里的慌乱又增,和刚才已是不同感觉。 想着展风颂那一身的伤痕,这男人的本相,不知究竟是如何。 察觉到自己弄痛了她,展风颂忙的松开了手臂,眸中醉意淡了一分,又恢复了往日的舒缓,知道今晚自己做的事情确实过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薛冷玉该有的怒火。 展风颂嘴角,一丝失落的淡淡笑意,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静静的守在她身边,直到看着那个人给她幸福生活。 或是等到一个花好月圆的时间,将她揽入怀中。 可这酒,却是引发了自己心里一直深藏的情感。在今夜,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出来。 ------------ 第110章 你等他 我等你 第110章你等他我等你 第110章你等他我等你 两人对望着,一时间,气氛尴尬僵滞。 展风颂心里忐忑,心中竟是隐隐的一丝后悔,不说出来,或许还能彼此心照不宣的在这倾国倾城里,日日看着她守着她。如今说的明白了,却是该如何见面。 薛冷玉站在离展风颂一步之外,心里没有一丝怒火,有的,却是歉疚和不安。明明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却低着头不太敢看展风颂,怕在那俊颜上,看见令人心碎的表情。 展风颂的隐忍和情意,叫她如何能够生气,如何能硬的下心肠。 沉默良久,薛冷玉长叹一声:“展大哥,我……不值得你如此辛苦。” 见薛冷玉并没有生气,展风颂心中一宽,不由道:“你又何必让自己如此辛苦。”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为.什么,薛冷玉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对殊离的感情,也没有到那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地步。虽是心中难免的挂记,却也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么辛苦。 展风颂虽然失望,这失望却是在.意料之中,心里虽然满是心痛和妒忌,却还是狠狠的压了下去。 走近一步,在薛冷玉眼中冒出.一丝惶恐想要后退的时候,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拍,便飞快的收回手来,笑道:“想不出,便别想太多了,早些回去睡吧。明日大家休息,我们只怕是要将一切再检查一遍才好。” 见展风颂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薛冷玉松了一口气,.也不想和他弄得日后不好见面,便点了头:“展大哥,你也去休息吧。 展风颂一笑,举步往自己房里走,错身而过时,些微.的顿了一顿,那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你等他,我等你。”展风颂的声音一如平日里的温.和:“你心甘情愿,我亦无怨无悔。” 说了,不去理会.薛冷玉如何表情,便径自大步走回自己住处。 她知他心意,便够了。逼迫难为,给现在本就为诸多事务辛苦的薛冷玉更加辛苦,这样做,展风颂也舍不得。看她那清秀面孔上峨眉微皱,展风颂的心,竟是比看见自己一身伤痕时更乱了。 薛冷玉待展风颂转了那边去,方伸手在袍中,摸了那一直收在身边,装着小瓷瓶的茅台酒来。细细在手心摩梭。不禁的露出一点苦笑。 那一夜,真是不知怎么的一时动心,竟是将自己放在了那样的一个承诺当中。这种不明所以,九死一生的感情,是理智的时候,薛冷玉绝不会涉足的事情啊。 爱情使人盲目,也许真是如此吧。即便知道是一去难回的路,也会睁着眼睛踏了进去,等想回头时,却是再违不了自己的心意,再收不回腿。 薛冷玉稍等了一等,觉得展风颂应该已经回了自己屋子了,这才往院里走去。大家住在一个院子,怕是再碰见了,又难免难堪。 进了院子,见自己门口站着两个俏生生的丫鬟。仔细一看,是宁卿手下的,不禁道:“宁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丫鬟看见薛冷玉,笑着福了一福:“薛老板,您总算回来了,奴婢们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有什么事情?”薛冷玉推开房门,问道。宁卿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该是让两个丫鬟过来转告。 丫鬟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子说倾国倾城的姑娘们今日开心,都喝得多了,怕是晚上没有人服侍薛老板,所以命我们前来。” 太夸张了,薛冷玉笑笑,自己可不是从小被人服侍的习惯了,至于便是这么一个晚上自己也不能过吗?不过还是道:“宁公子真是细心,改日一定要亲自谢过才好。” 丫鬟笑道:“我们公子说,薛老板跟他不必客气。” “那么便谢谢宁公子了。”薛冷玉进了门,实在觉得没必要,道:“你们回去吧,我这边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丫鬟脸色一变,垂首道:“薛老板,您是不是嫌弃奴婢们手拙,怕服侍不好。” 薛冷玉苦笑:“你们多心了,我也不是那么金贵的人,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 能开这么大的一个场子,跟宁卿平等商谈各项事宜,只怕在这些丫鬟心中,她也是极有身份的一个女子。何况幕渊又是个女子可以为王的国家,这些丫鬟自是觉得她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丫鬟不依:“薛老板,您还是让奴婢们做些什么吧。不然回去宁公子知道了,会责罚奴婢的。” 薛冷玉皱了皱眉:“宁公子对你们,很严厉吗?” 殊离的冷酷是看的出来的,可宁卿却自始至终是个翩翩公子,温文儒雅的样子。怎么样也不像是个狠心的男人。对待下人,应该也不会多苛刻吧。 丫鬟低了头不敢回答,却和已经回答了一样。薛冷玉叹了口气,不愿为难她们,想了想,道:“我想洗个澡,你们替我准备一下吧。” 自己酒虽然没喝多少,可是从院里回来,还是难免的沾了一身味道。洗洗再睡,也舒服些。 “是。”丫鬟连忙道:“薛老板稍候。”言语间,竟是轻松下来,带了一些喜意。 薛冷玉无奈的看着两个小丫鬟跑了出去,便也不急着上床,在桌边坐着,用手托着下巴的往外看。正好能看见展风颂房间的一角,关着的窗里,隐隐的透出些亮光。 再叹口气,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想,那两个小丫鬟不一时便回来了,还跟着自己身边的禹菲。 禹菲见了薛冷玉,歉意的笑道:“薛老板,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注意到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亚奥麻烦宁公子的人。” 禹菲毕竟比起院里其他的姑娘,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在各桌喝了一圈回来,发现薛冷玉和展风颂都不见了。心里一惊便急忙的找了过来,正碰上两个小丫鬟出门,问明白了情况,便领着她们去了沐浴的东西,急急的过来了。 “不碍事。”薛冷玉道:“宁公子也不是外人。对了,你先泡杯醒酒的茶给展公子送去。他今晚喝的不少,我怕他明天醒了宿醉头痛。” “是。”禹菲忙道。 禹菲将手里薛冷玉干净的衣衫在屋里放了,指点两个丫鬟将浴桶什么的放在屏风后面,便匆匆去给展风颂送茶。 薛冷玉便对两个小丫头道:“这里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禹菲回来了,这里她会收拾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心想既然薛冷玉的丫鬟回来了,确实也不需要自己了,这才敢走。 “是。那么奴婢告退了。”两个丫头又福了一福。待薛冷玉点了头,才倒退着出了大门,转身往回走。 薛冷玉看着,不禁的相信了小安所说,这宁卿的家世,定然是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至于像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也是如此的懂得规矩礼仪,小心翼翼。 再看禹菲,虽也伶俐听话,很多时候却是随意了许多。 薛冷玉关了门,转进屏风,解开衣服,再次审视着这自己如今已不太陌生的身子,缓缓的泡进热水。天气不冷,水温正好,整个人舒缓的靠在桶壁上,这些天的疲倦,劳累,终于可以看出一个成绩了。 但愿,不要让人失望。 泡在水中迷迷糊糊,直到禹菲来敲了门,薛冷玉才清醒过来,起身擦了擦,穿上干净的衣服,方唤了她进来。 看见禹菲,薛冷玉先道:“展公子怎么样?” 禹菲忙回道:“展公子喝了醒酒茶,已经睡了。 “恩。“薛冷玉看着禹菲带着丫鬟将沐浴用具都收拾了,便也关门上床,心里事情虽多,可是终究敌不过身体的疲劳。没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这或许是倾国倾城这些日子里,最安静的一天。 因为薛冷玉一早便说了今天休息,所以晚上大家也就没有顾忌的闹得晚了。第二天午饭十分,才陆陆续续的起了床。 禹菲经过昨晚,早上倒是变得机灵了,大早的便喊了厨房做了些清淡小菜,不时的来看院里看薛冷玉一眼,看她是不是起来了。 在禹菲N次的寻探中,终于见到薛冷玉门推了开来,便连忙的上前道:“薛老板,您起来了?” “恩……”薛冷玉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适应着屋外明媚的阳光:“你也起的早。” 禹菲笑道:“这都快中午了,不早了。” “是吗?”薛冷玉吓了一跳,这地方没钟没表没手机的,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日子过得还是浑浑噩噩。前一阵子忙,到了时间便会有人来喊,再或者外面众人开始忙起来也就有了声音,自己也就醒了起来。今日出奇的安静,还真是一觉睡得不知时日。 “对了。”薛冷玉道:“展公子呢,他起来没有?” 禹菲道:“展公子一早便起来去了办公室,说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安公子也去了一会儿了。” 办公室,这词是薛冷玉教的。倾国倾城前厅的楼上,有一个布置简洁优雅的房间,里面按照薛冷玉的意思,放了几张桌椅,门外,还挂着办公室的牌子。 按薛冷玉说的,办理公事的房间,便叫办公室。虽然这概念比较奇怪,可是在这里她最大,大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 ------------ 第111章 开张大吉 “怎么不早些叫我?”薛冷玉埋怨道。展风颂和小安都知道去忙了,自己这个真正的老板却睡到这个时候 ,未免说不过去。 禹菲忙道:“是展公子特意嘱咐的,说是薛老板这些天累坏了,不让吵你。” 薛冷玉心中一暖,道:“展公子今早气色如何?” 不是宿醉第二天会头痛吗?展风颂这么早的便起来了,也不知道如何。昨夜回去,想来他也不会那么轻易 便能入睡。 禹菲道:“展公子的精神还好,只是眼睛稍微有些血丝,似是昨夜没有睡好,我也没敢多问。” 展风颂和薛冷玉之间的似有似无的关系,一直是倾国倾城姑娘们注意的,不过却没有人敢去管这种闲事。 这种不好说的事情,连问大家都不敢问一声。 最开始的时候,也有姑娘偷偷的问了看似嘻嘻哈哈的小安,却被小安严肃的打了回去。小安的脸色,瞬间 的正经起来,很认真的道:“老板的事情,是你们能问的吗?要是再让我听见有谁乱说,都打了出去。” 小安是在王府混过的,打起官腔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便这一句话,说的姑娘们再不敢有一点好奇心。 叹了口气,薛冷玉匆匆的洗漱完毕,随便的吃了点东西,便往前厅的办公室走。一路上不时遇上衣装整 齐的姑娘们向她打招呼问好,让她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 果然爱情方面的缺陷,事业是可以稍稍弥补的。 薛冷玉进了前厅,上了二楼,走进办公室,却见展风颂埋首在一堆单据之中。抬头看见她来,笑了笑:“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 薛冷玉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有些难过,还是笑道:“都快中午了,还早?我要是不为,人家不说我自己偷 懒,虐待员工?” 展风颂站起身来,给薛冷玉倒了杯茶:“刚吃了早饭吧,坐会儿。” 昨夜的事情,似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尽心尽力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说。 只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薛冷玉坐下,笑道:“我还是把这店交给你,你到时候给我发薪水吧,不要多,一午千儿八百两就好。” 展风颂在薛冷玉对面坐下,认真道:“我替你做的这些,很多人都能做。可你自己做的这些,却是没有人 能够代替。” 展风颂的话说的明白,他替薛冷玉做的,不过是些只要够仔细精明的生意人都能做的,而薛冷玉自己做的 想的事情,一招比一招新鲜,却是他们都无法想象的。 两人对坐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冷玉低了头喝茶,食不知味。 展风颂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薛冷玉这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关切道:“你怎么样?昨天喝了那么多, 现在还难受吗?” 薛冷玉话一出口,便觉得更窘,想好了昨夜的事情再不提了,这一说出来,怕是展风颂又想了去而觉得尴 展风颂心里确实是动了一下,却知薛冷玉只是无意说起,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笑道:“还好,昨 夜喝了醒酒茶才睡的,早上醒了,没受伤者难受。” “那就好。”薛冷玉讪讪笑道:“别太辛苦。” “还好。”展风颂在薛冷玉对面的椅上靠坐了,长长的腿叠架在一起,头微微的向后仰着,半眯着眼,那 神情,倒是自在随意。 看着阳光暖暖的照在展风颂的脸上,那如往日一般平和的神情让薛冷玉不禁的想到昨夜他的真情表白,心 里一阵的难受。 展风颂的沉默却没有保持片刻,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再看向薛冷玉,脸上依旧是如平日里一般的温和笑意 :“冷玉,别想太多,明天倾国倾城就要开张了,我们还是要前后的再整体检查一下,你接待的客人都是 些达官显贵,若是有了什么差错,只怕最后闹得便不是生意的问题。我已经让小安去前厅每个房间再看遍 ,你再去后院看看材料什么的,免得大家这一番辛劳,毁在一祡上的失误上面。” 他知道,这倾国倾城是薛冷玉信心满满,投了很多心血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她的心。 “好,我这就去。”薛冷玉此时的感觉,竟是说什么也不能弄砸了展风颂的事情,起了身要往外走,还是 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展大哥,你也别太辛苦。累了便去休息,你……你这么辛苦……我也不好受。” “知道了。”展风颂知道薛冷玉也是真心关心自己,展颜一笑,又重新坐回位子,继续核对一堆的单据。 便是再有想法再能干,薛冷玉也不过是个女孩子,而且看起来对很多事情没有什么概念。若是再没有人帮 着,便是再宏图大志,又怎么能够做的成。 薛冷玉下了楼,便去了后院,想着明日是个大日子,当下也心了乱七八糟的心,老实仔细的去巡视了一遍。让她欣慰的是,虽然今天说了给姑娘们放假,可是却有不少人自觉的在后院里做最后的练习。 薛冷玉心中宽慰,便和禹菲等几个管理人员一路的将各个事务巡查了过去,现改了一些觉得不妥的地方, 到表决权上,亲自去喊了尚在办公室里忙的展风颂,硬拖着吃了饭便催着回去休息,自己方才去睡了。 明日一早便要开张,今日如何能让大家熬夜。 次日,大家起的都早,便连薛冷玉也没等禹菲来喊便自己起了身。以为自己是早的,开了门,才发现展风 颂和小安的房里都已经没了人。 急急的梳洗换了正式的衣服,薛冷玉也不待人喊,便径自去了前厅,却见展风颂正站在厅里和禹菲说些什 看见薛冷玉,禹菲心颔首道:“薛老板。” “恩。”薛冷玉点了头,对展风颂道:“怎么你们都那么早?也不喊我。” 展风颂笑道:“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呢,现在离开门还有一个时辰,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一段时候想处下来,展风颂知道,要说熬夜,薛冷玉不会输给谁,可是起早便不行了。便若没有什么急 事,也不愿让她辛苦早起。 真是觉得自己什么事情也不能干,什么苦也不能吃。薛冷玉板着脸白了一眼展风颂,见他那副温和的表情 ,知他是心痛自己,终是忍不住笑着怪道:“便是想我多给你发些薪水,也不用自己忙成这样。” 见薛冷玉那样努力板着的脸,展风颂也不禁笑了笑,不和她计较。转头吩咐下人去给她拿些方便的早饭送 不一时,宁卿也过来了。也换了和展风颂一样的青色长衫,不过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和展风颂是完全的 两种感觉。展风颂虽温柔却是健硕,可宁卿的瘟文却是让人觉得隽秀不已。 这时间说来是长,此时过的却是快。当门外站着观望的小厮小跑着进来说王妃的轿子已经到了巷口时,薛 冷玉忙和展风颂等人迎出门去,在门口站定,果然见几顶小轿晃晃悠悠的往这边来。 薛冷玉一笑,看来王妃不但自己来了,还怕自己这里开张冷清,带了些平日里关系好的姐妹们一起。 离的近了,轿子停了下来,有王府的随从在旁开了轿门,王妃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这边倾国倾城也 雇了一从小厮,只是在房外接待的,薛冷玉上前迎了王妃,见了礼,小厮们便自去引领轿夫一众在旁边特 意搭的屋里休息。 王妃下了轿,看见薛冷玉,先便是一笑:“冷玉……不对,如今我该喊你薛老板了。” 薛冷玉也笑道:“王妃能咕一声冷玉,是冷玉的福气。今日倾国倾城开张,能得王妃前来捧场,真是蓬荜 生辉。” “跟我便不必客气了。”王妃道:“你这店能那么快的开张,我这心里,也很高兴。其他也帮不上什么大 忙,便是通知了些素日里要好的姐妹,谁知她们也都接了帖子,正要来看看新鲜。我便喊了大家一道来了。” 身后的轿子一个个的落了,从里面袅袅娜娜的走了三四个看上去便是富贵万方的贵妇人下来。 薛冷玉忙道:“还要劳烦娘娘介绍一下。” 送帖子的时候,都只是知道那个府里有个什么人。可却是对不上谁是谁。 那几个女子走了过来,王妃便一一的介绍了,都是些高官的夫人,其中只有个年轻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 儿,是指挥使柏夫人的女儿柏蓉,素日里便喜欢找新鲜事情寻乐子。知道了有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地所, 便缠着母亲带了一路来。 柏蓉跟着母亲下了轿,一心想要看看沐王妃口中威赞的薛冷玉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物,可是见了之后,却是 有些失望,只觉得美则美矣,却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素日里都是极熟的,沐王妃见柏蓉嘟着的嘴,便笑道:“蓉儿,怎么了?” ------------ 第112章 恩爱夫妻 第112章恩爱夫妻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柏蓉小嘴一撇,道:“王妃娘娘,您总说这薛冷玉如何如何,我见了,也寻常的很嘛。” 柏蓉是从小在自己府里补宠大的,父亲是高官,又上有几个兄长,在家中是要什么便有什么,谁也不会逆了她的意思,便也不知道什么是虚假做伯。如今见了薛冷玉,也不管是在这么多人前,想了什么便说了出来。 柏夫人却是忙道:“蓉儿,怎么能这么说。” 薛冷玉是什么人,柏夫人并不知道,可她知道这是沐王妃极力推崇的,而沐王妃如今和李沐和好的消息大家都是知道。便是不看薛冷玉的面子,也要看沐王妃的面子。 薛冷玉却是不介意的一笑,道:“柏小姐有这样想法,也是情理之中。娘娘,各位夫人,还请到厅里稍坐,冷玉保证让各位,今日不虚此行。” 心中并不介意柏蓉如此的直白,只是难免有些感触。年龄差的并不多,柏蓉还是个补保护的没有一丝缺憾的小姑娘,而自己,却已是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是如此的老道成熟。 “也好。”沐王妃道:“我们先进去坐着说话。” 薛冷玉忙微侧了身子准备让沐王妃走在前面,展风颂适时的稍往前走了半步,微笑道:“沐妃娘娘,几位夫人,请这边走。” 展风颂这一个亮相,让这几人好好的惊了一下。沐王妃和几位夫人还好,只是心里一颤,便直觉的也回了笑意出来。柏蓉的眼睛盯上展风颂,却是一时也没有移开。 薛冷玉心里暗暗好笑,她早就知道,展风颂在她这前厅帮忙,肯定是会招来这种事情。 柏蓉看了展风颂半响,俏脸一红,稍低下头,却看见了站在另一边宁卿的青色衣角,心中不由得好奇,便再抬头,这一眼看去,似是觉得宁卿正含笑的望着,心中更是跳的剧烈,低了头不敢再抬。 柏蓉心里乱跳,只是想着怎么这薛冷玉身边,会跟着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那俊俏长想,竟是自己平生未见。往日里自己觉得几个哥哥便已是出类拔萃了,今日见了这两人,竟是觉得天差地别,根本不能相比。 沐王妃虽不至于像柏蓉那样失态,却是看出展风颂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怔,不禁道:“冷玉,这两位公子,是……” 薛冷玉忙道:“都是倾国倾城的管理人员。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不到,便可以直接找他们。” 有人还想再问句什么,巷子尽头,又是一顶软轿晃进视线。 众人望了过去,薛冷玉还没有什么反应,沐王妃脸色稍稍一变,对众人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在外面陪冷玉说说话。” 薛冷玉不知沐王妃意思,却还是笑着让展风颂将几人带进了大厅。 众夫人进了大厅,那小轿也到了面前。沐王妃低低道:“冷玉,怎么还请了馨儿?” “馨儿?”薛冷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软轿,是慕容府的,这轿中人,是慕容浩轩的正牌夫人穆南珍。沐王妃和穆南珍走的近,便自然的认识这轿子。 沐王妃没有喊穆南珍,便是以为这种场合,薛冷玉定是不愿意见到她。可谁知看这架势,是薛冷玉自己发了帖子请了她。 薛冷玉心里有数,脸上却是一笑,也低低道:“来的都是客,不碍事。娘娘您里面放心休息吧。” 沐王妃见薛冷玉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确实也不好,便道:“那我便先进去了,今日你倾国倾城开张,一切妥帖些好。” 薛冷玉一笑:“娘娘放心,冷玉我,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吗?”以往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这馨儿应该是做了那样对起自己的事情之后,哪里还有怕她的道理。 这倒也是,沐王妃也一笑,跟了工作人员先进了厅去。 薛冷玉便站在门前,看那轿子缓缓的在面前停了,不等外面小厮掀帘,轿子里先是伸了一只手出来。 一只男人的手。 薛冷玉一愣,还没有多想,帘门掀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子钻了出来,随即站直了,体贴的自轿中,扶出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来。这女子,果然是袅袅娜娜,姿态万千。 怎么慕容浩轩也来了?薛冷玉眉心这次不由的一皱,在这地方,她最不想见的人不外乎那么几个。除了李沐李炎,便是这慕容兄弟俩。据这么长时间的经验告诉她,见了姓慕容的,准没好事。 慕容浩轩自轿中扶下穆南珍,柔声道:“怎么样,累了吗?” 穆南珍也低低道:“不累。” 这要是往常,薛冷玉心里可能还有着一丝温情。毕竟达样的大户人家,能如此恩爱的夫妻不多,可是此时看在眼里,却是只觉得讽刺。对慕容浩轩,竟有了一丝同情。这绿帽子戴的,只怕是好大一顶吧。 薛冷玉笑了笑,迎了上去:“慕容少爷。” 慕容浩轩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却不防看见了薛冷玉如此灿烂的笑脸,微怔了一怔,嘴角上扬,笑道:“冷玉,没想到你离了慕容府不过十几日,便能有此发展,真是可喜可贺啊。” 薛冷玉依旧一笑:“慕容少爷,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今日倾国倾城开业,我给慕容夫人发了帖子,却不知怎么能幸得慕容少爷大驾光临。” 慕容浩轩见薛冷玉神色镇定,不由道:“怎么?不欢迎我?” 薛冷玉继续保持微笑:“怎么会呢?不过倾国倾城是女子会所,慕容少爷日理万机,怕是浪费了您的时间。” 慕容浩轩哼了一声,道:“珍儿身体不好,我便是陪着她来的,难道不行。” 珍儿便是穆南珍的名字了。薛冷玉心道,馨儿也是她的闺名,不知是不是一个大名一个小名那样的意思。 薛冷玉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跟慕容浩轩有任何的口舌之争,心里好笑的看他对穆南珍一副体贴关怀的样子,微笑着侧身道:“慕容少爷慕容夫人光临,冷玉自是求之不得,两位还请里面稍候。” ------------ 第113章 玫瑰花茶 慕容浩轩最看不得的,便是薛冷玉那副和他似乎一点不熟,满不在乎的样子。正要说话,穆南珍轻轻拉了他的衣袖,低场道:“浩轩,我们进去吧。” 这一趟,若不是因为那请柬不小心被慕容浩轩看见了,硬是要陪着她前来,穆南珍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来的。知道薛冷玉不想见他们,她又何尝想见薛冷玉。 “是啊。”薛冷玉道:“如今虽是初夏,不过清晨还是略有寒意。我看慕容夫人身子柔弱,还是请随我里面休息。” 慕容浩轩看了看穆南珍,知道在此里和薛冷玉计较确实不妥,心里虽然不快,还是点了点头。 薛冷玉亲自领着两人进了大门,慕容浩轩往门里扫了一眼,顿时眉头皱的更紧。没想到薛冷玉请来的客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门口,站着迎宾。见有人进门,齐齐道:“欢迎光临。” 那声音真诚甜美没有一点献媚,那笑容也是统一整齐,干干净净。 迎宾问候完毕,便依旧站在门前微笑相视。一边,马上有姑娘上前,向着几人微笑一福,静候差遣。 薛冷玉道:“秋玟,带慕容少爷,慕容夫人位上稍歇。” “是。”叫秋玟的姑娘立刻道:“慕容少爷,慕容夫人请随我来。” 那语气虽是恭恭敬敬,却不似旁的店里那种伺候人的下人一般的点头哈腰。 薛冷玉道:“慕容少爷,慕容夫人,稍后再陪二位,还请先里面先坐。” 慕容浩轩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当真是与自己所见过的那些店面无一处相同,便不禁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这薛冷玉,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当下便道:“薛老爷尽管去忙,不必招呼我们。” 薛冷玉再笑了笑,径自出门迎接别的客人。心里不禁略微的有一点得意,便是慕容浩轩是经商世家,自己这倾城倾国的套路,又岂是他能够见过的。 慕容浩轩先是在沐王妃处打了招呼,再和几位认识的官员夫人见了礼,这才随着秋玟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待到坐下时,慕容浩轩方才注意到,这厅里放的椅子,都是自己未曾见过。 说是榻不像榻,说是躺椅也不像躺椅,两边及背后有扶手,中间铺了一色花纹的软势,倒像是一张缩小的床。 慕容浩轩不好多问,坐了下去,不禁的背脊一直,愣了一下,这坐下的感觉,竟是柔软一片,说不出的舒适。 “这是什么?”慕容浩轩实在不想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可是确实好奇的紧,便一边打量着,一边问身边的姑娘。 秋玟道:“这是我们老板自制的软椅,希望能在各处细节方面,带给客人舒适的感觉。” 薛冷玉实在不想跟大家解释沙发是什么意思,便说是自己觉得椅子太硬,便是铺了势子也不舒服,然后自己画了大致的图形,让木匠打双从沙发的框架,里面塞上布,外面再套上漂亮统一的外罩。 因为成本挺高,本来只想在自己的办公室放上一张会客用的,谁知做了出来之后,虽然因为没有弹簧所以达不到真正沙发的效果,可是不管外观还是舒适度却是比最好的椅子还要好上许多,大家一商量,便索性做了一批放在前厅。也好用来提升倾城倾国的装潢档次。 慕容浩轩心里暗自惊奇,从前的薛冷玉,虽然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却还从来不曾有过这些新鲜的点子。眉心微微一皱,这幕后,莫不是有什么高人相助? 这边坐下,那边便有人托了小盘上来。盘子上,放了一壶茶两个杯,以及一碟细致的点心。 送茶的女子,将杯盏在桌上放了,替两人各斟了一杯,收了托盘在身前,微微倾身道:“两位请慢用。”便退了下去。 慕容浩轩看了杯中冒着清香的茶水,还飘着几片颜色各异的花瓣,不禁道:“这是什么?” “这是本店特别调制的花茶。”秋玟道:“是用玫瑰,甘草,蜂蜜等调合而成的。夏季饮用可纾解郁闷,宜神醒脑,清势解毒。” 听了这话,慕容浩轩端起杯轻啜了一口,只觉入口微甜,带了一股花草清香,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皱了眉挑剔道:“你们这里招待客人,便只有这种东西?” 秋玟仿佛不见慕容浩轩的不满,仍是静静笑道:“今日第一天,便备了这适合大众身体的玫瑰花茶,若慕容夫人成了本店的客人,下次再来,自会根据夫人口感需要,为夫人单独调制饮品。” 见杯中花瓣鲜嫩好看,穆南珍也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这茶入口清爽甘甜,全不似平日里喝的那些东西,要不便是十分甜腻的汤水,要不便是虽有余香入口苦涩的茶叶,不禁的展颜道:“浩轩,这茶我喝起来,却是不错。” 看着清澈水中,花瓣舒展,便是味道稍淡了些,心里却是也有了三分舒服。女子这样细腻的感情,本就不是慕容浩轩这样的男人可以体会的到。 慕容浩轩不悦的放了杯子:“女人喝的东西。” 秋玟轻轻躬身一福:“慕容少爷请见谅,倾城倾国本是女子会所,不接待男客,所以不曾备下酒水。” “不接待男客?”慕容浩轩眉微一扬:“只听说有不接待女客的,倒是没听说不接待男客的店。难道便是有钱,你们也不赚?” 秋玟道:“天下钱,没有一人能赚完的道理。倾城倾国规定便是如此,慕容公子尚请见谅。” “这话,都是薛冷玉教的?”慕容浩轩微侧头看着秋玟,见这姑娘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有城府的样子。便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她能说的出的。 秋玟一笑道:“薛老板是倾城倾国老板,倾城倾国的规矩,自然都是薛老板定的。” 慕容浩轩微微颔首,沉默着不说话了。重新回想起自薛冷玉离了慕容府之后再见的情形,对自己有情无情暂且不说,这态度心智,便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般,心中不禁疑惑更深。 慕容浩轩和秋玟问答之间,陆陆续续的又进来不少客人,一一有人领着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不多时的,便到了贴子上写着的时辰,薛冷玉也从外面进来,不知后台的何处,喘息起悠扬舒缓的乐曲,厅里正各自谈论的众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晚上还有一更,亲们能给我投点推荐票吗?不是粉红,是推荐,每天都有的票票。 ------------ 第114章 眼见为实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14章 眼见为实 薛冷玉进了门,看着人来的大差不差了,便向禹非微微点头示意后台去准备,自己往台上走去。 那台子,也是特意搭的。 用板子铺成比客厅高上一截的弧形,两边侧面延伸至两边的内室。舞台边缘的地方,用鲜花扎成花束装潢,台子后面,挂着从上至下的粉色丝绸。房内整体的弥漫着一种暖暖的色调。 薛冷玉上了台,环视了众人一圈,微笑开口道:“大家好,我便是这倾城倾国的老板薛冷玉,今日非常荣幸的能请到各位赏脸光临小店开张,首先,要对大家表示万分的感谢。” 薛冷玉对着台上福了一福,这个年代可不指望这群贵妇人们会给自己鼓掌,便又接着道:“我知道各位坐在这里,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便是我这店所提出的,留住青春美丽的秘密。当然,我这里所说的留住青春,可不是说能让大家永远的将年龄留在十八岁,长生不老是连历代帝王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冷玉也无能为力。” 台下,有人笑了一声,薛冷玉也笑道:“我所指的留住青春,是指用非常健康的方法,使各位能够拥有比实际年龄年轻上许多的皮肤、身材、容貌。而且不仅仅是拥有一张不留岁月痕迹的脸,更拥有一副好的身材。各位都是知道的,我们往往为了美丽,而忽略了健康的重要,这到了最后,受苦的人还是我们自己。” 薛冷玉知道,很多富贵人家的太太,为了使自己变的更美,往往会过度的节食,或者用一些有损健康的法子。有时是能得到一时的改观,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得不偿失。 这一点,沐王妃是最有深刻体验的,不禁微微带了一丝笑意。 那蝶妃之所以能保持那么纤细的身形,还不是因为节食的缘故,所以才弄得面色苍白,全靠脂粉添色,可是自己呢,在恢复身形之后,便有计划有节制的运动加饮食,如今不但身材丝毫不输蝶妃,而且面色红润,皮肤紧致有弹性,看了便觉得年轻不少。 见台下众人面有疑色,又因为沐王妃在场的原因而不便当场疑问,薛冷玉道:“我知道各位夫人小丨姐都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所以便不耽误各位珠时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冷玉便在这里现场的做一场实验,给大家亲眼见证一下,倾城倾国可以给各位的容颜,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薛冷玉拍了拍手,舞台两侧走了三个姑娘出来,手中都捧着一个木盒子,盒子没有盖盖,能看见里面装的瓶瓶罐罐。 薛冷玉道:“下面,我想请各位帮忙一起做个试验。如果各位对自己的皮肤有以下烦恼的,比如干燥脱皮、油腻、苍白无血色,以至于斑点、皱纹等等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们的工作人员有特别调制的各种秘方,可以解决您所有的问题,让您的肌肤宛若新生。” 薛冷玉笑笑,又道:“如果各位夫人怀疑倾城倾国的东西有什么不安全的话,尽可以询问一下沐王妃,冷玉为王妃娘娘服务已有一段时间,效果如何,王妃娘妨自是不会欺骗大家。”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沐王妃,不熟的也还罢了,熟识的人,却是心里都不由的动了。沐王妃这月余来的变化,确实是感觉由一个发福的中年女子,一下子变回了妙龄少女。 沐王妃见薛冷玉说到了自己,便也就笑道:“我可不是为薛老板说好话,而是薛老板的这些手艺,确实让我受益匪浅。大家听了或许心里会有怀疑,不如都自己看上一看。” 沐王妃对薛冷玉:“薛老板,如今这里坐的,都是有身份的夫人,自是不好试你的面膜。不如这样,你在我们身后的丫鬟里挑上几个,先让大家看了她们现在的情况。等做完面膜,再让大家看看效果,这样不是一目了然。” 薛冷玉笑道:“王妃娘娘的这个办法好,便依着娘娘的意思办。” 让那些夫人们上台来,确实是有所不便。可是派几个小丫鬟上来实验,便没有什么关系了。当下,薛冷玉亲自下台,选了三个皮肤或干或油的丫鬟,让各人都看了,随即在台上置了三张榻,让她们仰躺了,台上的三个姑娘便开始手脚麻利的一系列工作。 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人看了高档,所有的东西是用容器装了,还有的容器上还加了东西点缀。比如那洗去油腻的淘米水,便用个晶莹的瓷碗装了一碗,上面撒了几片切成细丝的花瓣。任谁也想不到,其实这碗里,会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只有沐王妃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心里暗暗好笑,也不禁佩服薛冷玉,只有这样的包装,才能让最平凡的东西卖上个高的价格。悄悄转脸去看了穆南珍,之间她虽也好奇的看了台上,可是眉宇之间,却是掩不住的愁容。 薛冷玉在台边站了,很是欣慰的看她经过这几天集训出来的徒弟,已经是能够自己很熟练的进行这一程序了。洁面、按摩、涂面膜,再洗尽。一一做来,毫厘不差。 等到最后的一道工序完成,那几个心里忐忑的丫鬟从榻上坐起身来,急急的抚上自己的脸时,面上都不禁的有了惊喜之色。 虽然看不见,但那入手的柔滑,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出来。 薛冷玉笑道:“请几位姑娘下台给各位夫人细细的看上一看。”这面膜,好便好在效果明显,虽然做过面膜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需要长期保养的事情,做上一次的效果,是维持不了太久的。 几个小丫鬟下了台,自是纷纷的到了自家的主子身边,不过这屋里,大家交错着都是基本认识的,便很快的讨论到了一起,沐王妃更是尽职尽责的将自己这一面时间的变化替薛冷玉说的神乎其神。 眼见着台下气氛热烈起来,薛冷玉脸上笑意一深,重新上了台,拍了拍手,高声道:“请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台下很快便安静了下来,这下大家对倾城倾国的热情又涨了七分,都等着听薛冷玉说些什么。 薛冷玉笑道:“各位夫人,想来你们都亲眼见到了这效果的神奇。今日是倾城倾国开张的第一天,我们推出了一个尝试使用的服务。我将会让我的工作人员为各位夫人做一对一的咨询,好确定您的肌肤适合什么样的产品,然后为您免费做一次全套的服务,好于不好,是不是愿意成为我们店里的客人,您可以在体验之后再行决定。 薛冷玉再拍了拍手,马上便有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在每人身边站了一个,那姿势笑容均是标准可亲,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薛冷玉又道:“做为城里第一家专为女子美容的会所,倾城倾国走的便是高端高贵的路线。因此各位夫人可以放心,我们的后厅,是布置美观舒适的私人包厢,您一旦和服务人员确定了需要哪种类型的服务之后,她们便会领着进入包厢,不会让您受到任何的干扰。我们的工作人员身上都挂有号码牌,如果您对她的服务,或者对我们的服务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在我们的前台进行咨询投诉,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倾城倾国大厅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布置温馨的前台,后面坐着两个女子。俨然便是现代前台接待的样子。 薛冷玉说完了话,微一点头示意。台下在各人身边的工作人员便开始了统一行动。 慕容浩轩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待到薛冷玉说完了话,只见穆南珍身边站着的姑娘,微微的对着他们福了一福,便道:“两位好,我是二十八号美容师许青,很高兴能为慕容夫人服务。” 慕容浩轩的眼光,看着薛冷玉从台上缓缓的踱下,那面上的笑意不散,从进门到现在,完全没有向自己这里看上一眼。倒是自己四处得看了,只见站在厅边的,除了一本正经的小安是他认识的人外,还有两个气势风度连他也比不上的男子,看着薛冷玉微笑的样子,竟是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薛冷玉身边,何时有了这么出色的男人。难怪,她已经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慕容浩轩心里不痛快,看身边的夫人已经有的选了自己中意的项目,由身边的姑娘领着,穿过轻纱遮掩,珠串叮咚的门帘往后厅去了。便也想看看,这前面如此与众不同,后面又能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 慕容浩轩便随便的问了许青些问题,便替穆南珍选了一套完整的项目,随即起了身。 许青合了手上拿着的目录,道:“慕容夫人请跟我来。”随即便在前面带路。 穆南珍跟上了一步,慕容浩轩也便迈步跟在后头。 许青感觉不对,回了头,对慕容浩轩礼貌道:“慕容少爷,请您在此处稍后。后厅因为是各位夫人太太美容之处,男宾止步。” 慕容浩轩道:“我只是在我夫人房里,这也不行?” 许青抱歉的笑,却绝无妥协的意思:“非常抱歉,慕容少爷。后厅男宾止步,这是本店的规矩。”—— 非常感谢大家对茗末的支持,冷玉的店终于开起来了,后面各种感情问题,也都要纷纷上场了。 ------------ 第115章 规矩不由你改 第115章规矩不由你改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又是规矩。慕容浩轩沉着脸:“你们这店,说来是高端高档,可是我夫人跟着你去了后厅,谁知道安全不安全。” 真不知道薛冷玉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许青的笑,和秋玟一般的温和恭敬,始终不变:“对不起,慕容少爷,本店规定如此,许青无权逾距。如果慕容少爷对我的不满意,可以向前台投诉。我的工号是二十八号。” 这便是薛冷玉需要的员工,对客人没有脾气永远温和,可是却遵守规定,绝无妥协。特别像慕容浩轩这样虽然身份高贵,却明摆着找事儿的,决不能对方一个拉下脸,便立刻的点头哈腰,低声下气。 倾城倾国的姑娘们,都并不知道薛冷玉是什么身份,只是知道她能开的起这么大的店面,展风颂这样出色的男子愿意为她做事,沐王妃也对她另眼相看,便自然的骨子里也硬了三分。以为有天大的事情,自有薛冷玉出头顶着。 大厅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进了后厅,慕容浩轩和许青便格外的显眼,薛冷玉正站在前台和展风颂说着什么,耳中传来慕容浩轩不悦的声音,知道他又在找事,眉头不由的一皱。 展风颂往那边看了看,道:“我去吧。” 他即是知道慕容浩轩和薛冷玉过去的关系,也就不想薛冷玉面对着他难堪。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对薛冷玉里情深万千,可是看着薛冷玉面对慕容浩轩时的冷静无比,他的心里,竟是也没有一点不快。 “不必了。”薛冷玉无奈道:“他是来找我的,我去。” 自己和慕容府的这些陈年烂事,迟早要有一个结束,不然弟弟闹完哥哥闹,自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展风颂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关切之情。一个女人,面对着自己的前夫,不管有心无羽,想来也不痛快吧。 薛冷玉挺直腰走向慕容浩轩,用最公事化的笑容道:“许青,什么事情?” 许青见薛冷玉来了,微微颔首道:“薛老板,这位慕容公子,一定要陪着慕容夫要去后厅做美容。” 薛冷玉对着慕容浩轩一笑:“慕容公子,是这样吗?” “不错。”慕容浩轩道:“薛老板,你这倾城倾国毕竟是才开张,信用的什么的,也不好说。我夫人在这里做美容,我想陪着以策安全,这没有什么问题吧。” 既然薛冷玉跟他装不熟,那他便也陪着演戏。 “慕容公子想陪着慕容夫人,这夫妻情深,羡煞旁人,自然没有问题。”薛冷玉道:“可本店规定,后厅男宾止步,所以慕容公子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慕容浩轩不屑道:“规矩是薛老板定的,难道薛老板不能改吗?” 薛冷玉坦然:“不错,规矩是我定的,我也随时能改。可是……慕容少爷,此时后厅,有沐妃娘娘,有朝中重臣家眷,也有城中富商子女,您虽是这莫国首富,却也不该将这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倾城倾国开门做生意,绝不强买强卖,我的规矩,您可以接受,我们欢迎,不能接受,我们也欢送。” 慕容浩轩脸色一暗,这便赶人了吗? 看向前台站着的展风颂和坐在一角的宁卿,不禁扬眉道:“他们岂不也是男人。” 薛冷玉笃定道:“慕容公子请放心,他们只在前厅接待,绝不进后院。” 慕容浩轩冷哼道:“我凭什么信你?” 倾城倾国这样的女子美容场所,弄了这样两个长的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来招摇,说是没有什么目的,谁信啊。 薛冷玉微微一笑:“若是不信,慕容公子尽可以携夫人回府。” 慕容浩轩脸色不好,薛冷玉心里也着实是不爽,见女客已全部去了后厅,不禁的语气稍硬又道:“慕容少爷,这里是我的倾城倾国,不是你的慕容府。规矩如何定如何改,似乎还轮不到你说了便算。” “你……”慕容浩轩便是不在自己的府中,又何尝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不禁气的手握了拳。 穆南珍知道慕容浩轩对薛冷玉还有旧情,虽不知薛冷玉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却是看出了两人之间气氛已是剑拔弩张,怕是这矛盾闹得不好便会牵扯了自己出来,连忙的伸手握了慕容浩轩的手,柔声道:“浩轩,别这样……” 慕容浩轩看向穆南珍,神色总算是柔和了一点。对这正室夫人,因为是家族之间的联姻,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总算在一起也有几年,而且不曾对他在外的风流韵事有丝毫不满,为人端庄贤淑,也便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穆南珍又道:“薛老板今天的店刚开张,别难为人家。我自己过去,也不妨的。你还有事,先去忙吧。让轿夫在外等我便是。” 慕容浩轩多少还是顾着一些穆南珍,听她这么说,便也缓和了口气:“那也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薛冷玉暗暗好笑,不过是做个美容,这夫妻俩至于说的像是闯刀山火海一样吗。 慕容浩轩言有所指道:“薛老板,如此,我夫人便有劳薛老板费心了。日后有机会,再和薛老板好好叙叙。” 薛冷玉笑道:“慕容少爷请放心。倾城倾国的服务,一定让慕容夫人满意。” 薛冷玉向外微转联砂:“来人,送客。” 慕容浩轩再狠狠看了薛冷玉一眼,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迎宾的两位姑娘又是齐声道:“谢谢光临,请慢走。” 见薛冷玉打发走了慕容浩轩,许青适时的上前一步,对穆南珍道:“慕容夫人,请随我来。” 穆南珍看了一眼薛冷玉,见她并没有什么想说话的样子,便随着许青进了后厅。虽然慕容浩泽对自己说了薛冷玉的变化,可是既然她没有拆穿自己,那么自己也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薛冷玉看着穆南珍缓步消失的背景,脸上的笑意慢慢逝去。 这,也是个谈话的好机会吧—— 求推荐啊求推荐,拜托大家了。 ------------ 第116章 愿助有情人 第116章愿助有情人 第116章愿助有情人 看薛冷玉站在原地发呆,展风颂走了过来,关切道:“没事吧?” 慕容浩轩在今天这对薛冷玉来说很重要的时候来这么闹了一下,他十分的担心薛冷玉的心情。知道她是个有时候很坚强的姑娘,怕是不快也强憋在心里。 “没事。”薛冷玉连忙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展大哥,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你们上去休息休息吧。” “你也休息一下?”展风颂道。 虽然这一早上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可是薛冷玉的心里压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天努力,成败得失,便在今日。 “我还不急。”薛冷玉道:“我要去后厅每间房里都看看,今日是客人第一次上门,还是谨慎的好。” 这倒是也有必要,展风颂虽.不愿薛冷玉辛劳,却更不愿她一番心血白费,便道:“这也好,你快去吧。” 薛冷玉笑了一下,快步走向后厅。.这跟穆南珍的谈话虽然是个好时机,可是去每个房里跟客人沟通联络,却也是必不可少。为了一个慕容家而影响自己的生意?这样的事情可是万不能做。 好在美容是件需要时间的事.情,众位夫人又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不免的问题好奇都多,这一来二去的解释,便也耗费着时间。 薛冷玉到了后厅,第一个去的还是沐王妃的包厢,.却是两句话一说便被赶了出来,兰儿笑着将冷玉推了出门,道:“娘娘说了,今必定忙的不行,我们便不浪费你的时间,赶快去招呼别人吧。” 薛冷玉心里感动,便也不勉强,索性带了禹菲一间.间房的看过去,寒暄问好,解释疑团。二十一世纪的姑娘,说起美容来头头是道,一本正经,听的那些夫人小姐都是云里雾里,对她是即崇拜又佩服,纷纷表示自己这张脸,这下半辈子的青春岁月,就交给倾国倾城了。 出了柏夫人的房门,薛冷玉向前看去,前面,只剩.下锦绣阁了。 深吸了一口气,.薛冷玉舒展一下有些疲软的身子,脸上再度现出温和的笑容,在锦绣阁门口站定。禹菲稍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锦绣阁里,穆南珍已经做完了全套的护肤,许青正将她扶下软塌。 见了薛冷玉,许青连忙道:“薛老板。” “恩。”薛冷玉点了点头:“慕容夫人,不知对我这服务,可还满意。” 穆南珍伸手在脸上抚了抚,道:“确实神奇,冷玉,我都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薛冷玉笑了笑,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慕容夫人,有事情要说。” “是。”禹菲和许青连忙应了,带了门出去。她们都是机灵的女子,看了刚才在大厅里那一幕,自是知道薛冷玉和慕容浩轩之间,该是有什么过节。如今要好好私下谈一谈,也是正常。 关了门,薛冷玉自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花茶,缓缓踱到沙发上坐了,看着穆南珍道:“慕容夫人,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穆南珍便坐在软塌上未动,看着薛冷玉的脸色,也不太慌张。 “薛冷玉。”穆南珍道:“你想怎么样?” 薛冷玉一笑:“慕容夫人,你们倒还真是有默契,他问我想怎么样,你也问我想怎么样?” 提到他,穆南珍的神色明显的一滞,咬了牙道:“薛冷玉,那日我们的赌,是你心甘情愿,并不是我们强迫与你。愿赌服输,你怎能这样。” 薛冷玉面上笑容更是轻松,这穆南珍,看起来也明显的比慕容浩泽好对付多了。至少逼的急了,她也挑不出去。 “慕容夫人。”薛冷玉轻啜了口茶,道:“我怎样了?我可是什么都不曾做过,什么都不曾说过,你也知道,慕容浩轩对我为什么那么不顺眼,就是因为我背了这个黑锅,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否则,你……和他,你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这么安稳的过到现在?” 被说到痛处,穆南珍脸上现出一丝惶恐,随即强自镇定道:“那么不知薛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想说。” 这穆南珍虽是心中惊慌,变得倒也快。薛冷玉笑道:“若我对慕容浩轩还有感情,今日的话我是万不会说的。可是如今我已经心在事外,有些话,便忍不住想好心的提醒夫人几句。” 穆南珍面色严肃,不知道薛冷玉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能道:“薛老板请说。” 薛冷玉道:“这天下,不会有永远的秘密。慕容浩轩也不是傻子。你们便瞒得了一时,难道能瞒一世。能除了我,难道能杀天下人?” 穆南珍听薛冷玉这话里意思,不由的带了一丝颤抖道:“浩泽他……他……” 果然是慕容浩泽,薛冷玉冷冷接着道:“他要杀我……想必夫人不知道吧。” 意外的,穆南珍的惊恐慢慢的消失,两手在身前握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心痛:“浩泽他,其实是个心很软的人。” 微微闭了眼,穆南珍眼角竟是渐渐的湿了。 她何尝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被人察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何止是身败名裂,以慕容世家和自己娘家的名声,她和小叔有私情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只怕她和慕容浩泽,都是百死难恕其罪。 看着穆南珍在自己面前的软弱,薛冷玉的心,竟是也软了一下。可听她说慕容浩泽是个心软的人,却不禁又有些怒意:“心软?见了慕容浩泽两次,我便在鬼门关徘徊了一趟。这便是夫人所说的心软?他想杀我,只怕不是这一次了吧。” 薛冷玉不可能忘,那日慕容浩泽便说了,若不是馨儿,也不会容她活到现在。要不是这一声关键的馨儿,薛冷玉又如何能那么快的锁定穆南珍。 “那也都是为了我。”穆南珍努力抑制着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只有为了我,他才会不顾一切。” 看着穆南珍,薛冷玉竟是没有办法再有对着慕容浩泽时的那恨意,本来还想好好的为难她一番,却是想着自己和殊离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终究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起身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过去。 穆南珍有些意外的接了帕子,抬头看了看薛冷玉,没有说话。 薛冷玉坐回沙发,道:“你们便打算,这样一直下去?” 穆南珍不明白薛冷玉的意思,说不出话来。 薛冷玉道:“我说过,纸是保不住火的。便是我不说,你们也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真要等到那时,后悔莫及?” 穆南珍心里猛地一跳:“薛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笑笑:“慕容夫人,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一起离开这里,去过相依相伴的生活?” 离开慕容浩轩,甚至离开莫国。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发达,若是一个人真的想走,天下之大,只怕没有其他人能够找到。 穆南珍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音:“薛老板,你……你在说什么?” 薛冷玉转着手中茶杯,道:“很简单,我想助你们在一起。” 穆南珍听这话仿佛是傻了,半响,方才愣愣道:“为什么?” 若是以前,可以说是薛冷玉因为喜欢慕容浩轩,所以想将她从慕容府赶走,可是看如今的情形,薛冷玉对慕容浩轩再无感情,这,又是为什么。 薛冷玉伸出一指,在面前摇了摇:“绝不是为了慕容浩轩,而是为了我自己。” 穆南珍还是听得不明不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话。 感觉穆南珍现在完全跟着自己的话走了,薛冷玉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道:“你还记得,那日在府里,我和你们,赌的是什么吗?” 穆南珍一心一意的在想薛冷玉为什么如此做,听她这一问,便跟着往前回忆,缓缓道:“那日被你撞见,浩泽知你心高气傲,便激你一赌谁才是浩轩最爱。若是浩轩信你,我便扶你为正,让出这主母之位。若是浩轩不信你,你便承认自己并非亲白,永远离开慕容府。” 薛冷玉一字不漏的认真听着,心中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原来曾经薛冷玉和慕容浩泽他们的赌,是这个。 微微苦笑一下,这薛冷玉,还真是真性情的傻姑娘。这样大户人家的男子,却不知凭什么相信他会对自己爱恋如此之深。 见薛冷玉面上表情有些恍然,穆南珍不禁道:“薛老板……” 薛冷玉回过神来,很快的一笑:“夫人即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那就该知道,我是一个和重感情的人,既然你有情他有意,我愿意成全。” “可是……”穆南珍又是一怔,薛冷玉逼她私奔,说不出的奇怪。 “没有可是。”薛冷玉的神情冷了下来:“如今慕容浩泽时时刻刻的怕我把这秘密说了出去,只怕是杀我之心难断。除非你们一起离了这里,否则我不如把这事情索性说了出去,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 第117章 走还是不走? 书名: 或许薛冷玉的语气有些凌厉,在穆南珍的印象中,薛冷玉虽也高傲,却是不曾有过这样决断相逼,不禁的愣了一下。 “如何?”薛冷玉面无表情的道:“逼他带你走……或者他并不愿意为你丢了这诺大家业,而你,也不愿意舍弃荣华富贵。” “谁说我们不愿意?”穆南珍急急道,那神情焦急,似是害怕薛冷玉不相信她的感情,顿了一顿,却又黯然下来:“可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薛冷玉道:“只要你们愿意为了彼此而牺牲,找一处陌生的地方,不说天大地大,慕容浩轩就是想找也不定找的到。 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指不定他也就哑巴吃黄连,苦往肚子里咽了。” 慕容浩轩是个多要面子的人,真要是有了这件丑事,指不定便自己编个什么事情圆了过去。 穆南珍摇了摇头:“浩泽,他是慕容家的少爷,日后前途无量,我又岂能毁了他一辈子。” 薛冷玉冷哼一声:“还前途无量,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看来,姓慕容的,便没有一个好人。” 薛冷玉对慕容家由爱转恨转的如此彻底,穆南珍虽是心里也觉得奇怪,可是此时却没有心情管着是真是假。 “怎么样?”薛冷玉定定看了穆南珍:“你们走,我帮。要钱要物要圆谎,我都不推辞。你们若是不走,坚持这么僵持下去,我就去找慕容浩轩将这事情说清楚,我虽然不在乎以前的事情,可却不想时时的感觉自己有生命危险。” “万万不可。”穆南珍猛地起身,抓了薛冷玉衣袖:“薛冷玉……薛老板……你千万不能这么做。” 远走高飞的事情,他们也想过。慕容浩泽更是几番提起,可是穆南珍却是自小温室的花朵,左右顾忌,考虑诸多,怕是这一走,便从此万劫不复,自己受苦也就罢了,慕容浩泽也从此要和她一起过着露不得姓名的日子。 薛冷玉甩开袖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要我来背黑锅,要我来受这惊吓?慕容夫人,你便是心痛慕容浩泽,有什么理由让我跟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穆南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从头到尾,薛冷玉确实是一个受害者,只是以前的薛冷玉是个只要认定了便绝不悔改的女子,可是如今……如今的薛冷玉虽是比那时还要强硬,却多了些圆滑。 薛冷玉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我也不会忍着这气,还为你们着想。慕容夫人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我给你两个选择,哪一个比较好。明日我自会去拜访慕容夫人,到时候,还请夫人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穆南珍的眼神明些空洞,脑中纷繁复杂的诸多想法乱七八糟的缠成一团,痛楚不堪。想到慕容浩泽,心里更是刀割一般。 薛冷玉却已经准备结束谈话,高声道:“来人。” 候在门外的禹菲和许青连忙推门进来,看见穆南珍泪眼朦胧,薛冷玉冷面相对,不禁的都愣了一下,却没有人敢多问什么。 “送慕容夫人出去。”薛冷玉道。 “是。”许青连忙应了,在穆南珍身边微微躬身:“慕容夫人请。” 穆南珍有些茫然的站起身,再看向薛冷玉,那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惶恐,是哀求,还是什么。 薛冷玉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若有一个人,三番五次的想让你死,你也许做不到我这样大度。” 若不是因为薛冷玉对慕容浩轩无情,对这年代没有爱情自由的女子也天生有一份同情,受了慕容浩泽如此对待,她又岂能如此大度。 “今夜很长。”薛冷玉道:“慕容夫人,你不妨好好想想。” 若是穆南珍和慕容浩泽之间的感情,真的如他们所表现的这般深,那么逼一齐离开,便也算是成全有情人。若是没有,无论慕容浩轩知道后,对他们如何处置了,也是他们为了自己做的事情该付出的代价。 不管爱或不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负责。想要别人一辈子背你的黑锅,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穆南珍看着薛冷玉绝无回转的表情,终究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郁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丨姐,此时此刻,还能仪态万方的向薛冷玉微微颔首:“薛老板,那么我便告辞了。” “慕容夫人慢走。”薛冷玉搁下手里的茶,脸上终于又露了一点笑意。 许青领着穆南珍先走,等她们走的不见踪影了,薛冷玉方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对禹菲道:“我们也走吧。再去各处看看,一会别忘了让厨房准备,若是还有客人留下,到了中饭时间,问了个人品,上些精致菜肴水果。” 禹菲一笑:“刚刚就吩咐过厨房了。也让人一位位的去问各位夫人了。薛老板早上才嘱咐过的,我怎么会忘。” 薛冷玉也终于从心里笑了一下,自己选出来的这姑娘,总算是伶俐,自己也可以少操些心。 见薛冷玉笑,禹菲心里总算是踏实一些,又道:“薛老板,我已经让厨房备了饭菜在办公室,你是不是去和展公子、安公子一起用餐?” 薛宁身份毕竟不同,所以他虽也是在倾城倾国前台做事,却是可以随来随去,除了后厅不能进的规定必须遵守之外,其他便没有任何约束。 薛冷玉恩了一声,随即又道:“我还要去见一下沐王妃。”王妃毕竟是自己的靠山大客户,可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冷淡了她。 禹菲笑道:“薛老板,沐王妃已经回去了。” “怎么?”薛冷玉一愣:“王妃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不是的。”禹菲道:“王妃特意命人留了话,说是知道老板今日繁忙便先走了,免得要抽出时间招呼她。王妃在我们店里选了一个奢华全套服务,三日后还要再来,说是那时,再和薛老板好好聚聚。” ------------ 第118章 不必防我 第118章不必防我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薛冷玉笑笑,没有再说才能。这沐王妃,果真是不枉自己帮她一场。 随着禹菲去了办公室,办公室一旁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展风颂和小安正一人一杯茶握在手中,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她。 开业筹备的这些日子里,有时他们会在办公室里讨论事情讨论的很晚,便会让人将饭送到办公室,一边说一边吃。 “冷玉,你来了?”展风颂抬头一笑:“累坏了吧。” 虽然薛冷玉这一上午都没有做什么体力活,可是精神上的压力,时时刻刻高度的紧张,也会给人带来疲惫感。还要和慕容浩轩那么那么一段纠缠,就算是无情,这个时候也会给她难免的带来不快。 薛冷玉展颜一笑,在桌子另一边坐下,禹菲连忙带了门出去,不去打扰他们。 小安给薛冷玉倒了杯茶,然后迫不及待的举起杯来,一本正经道:“以茶代酒,庆祝倾城倾国开张大吉。” “这就庆祝了?”薛冷玉笑道:“这也太早了吧?” “早吗?不早啊?”小安笑道:“薛姑娘,昨天我还担心您这新鲜的事物会不公冷场呢,今天见了各位夫人的热情和掏钱时的那个爽快样子,我这才知道,原来女人的钱,果然是最好赚的。” “那是。”薛冷玉道:“女人为了漂亮,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这些有钱人花一点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今都是一样。为了美丽,别说花钱,便是挨刀也心甘情愿。 展风颂却是煞风景,举起茶杯在两人杯上碰了一下,再喝了一口,便道:“快吃吧,一会儿还有好些事情呢。” 小安虽然也能做事,可是有时却是孩子性子。薛冷玉大事时候还颇能冷静不乱,可是有时候和小安闹起来却也是没个谱,要不是有展风倾在一边时时的盯着压场,只怕是这两个人能将倾城倾国闹得不可开交。 见展风颂催促,小安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闹,薛冷玉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赶紧的也不再多说。喝了一口茶,那茶微微的有些甘甜,心里舒服,便嘴上含了笑,抓了碗筷吃饭。这顿饭虽是家常菜,可是都合自己的口味,吃的极香,一时将慕容浩轩和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吃了饭,自有人来收了碗碟。展风颂便道:“冷玉,你要不要回去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 这店方才刚刚开业,他们也没有做太多的宣传,慕名而来的客人应该不会有。早上这一拔子日后的消遇主力军都是刚刚走,他们推出的日常保养系列,最短的间隔时间也是两天,便是怕忙不过来而隔开了大家的时间,也要明天才会再有客人前来。 所以今天下午,他们这店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的。 薛冷玉伸了个懒腰,正要应好,却想到展风颂刚才说的话,即刻又坐正了身子:“你刚才不是说下午有事情吗?什么事情?” 要是有事情,自己怎么能独自回去休息,又留他们两个来忙的不可开交。 展风倾笑笑,想着这事情还真是不能耽搁,也要薛冷玉亲力亲为才好,便也不再催她去休息,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叠子的纸,递给薛冷玉。 薛冷玉接了过来,翻看了一下:“这是客人在我们这里登记的资料。” 展风颂点了头:“虽然我们这些姑娘也不错,可是我早上仔细看了,便是你挑出来的那几个,也还略有不足。她们毕竟是接触这行时间不多,所以我想,日常的护理教给她们做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些客户具体该用什么,该怎么用,什么样的频率,还是该我仔仔细细的看了,核对一下。” 顿了顿,展风颂道:“今早这些客人的身份,我都一一的看了,都是这国中颇有身份的人,所以我们一切都要谨慎,万一给在哪个人身上出了些意外,对我们都是件很麻烦的事。” 即使有沐王妃撑腰,她们这样的美容场所,要是没事便一切都好,要是万一有一点不慎,那么不说责任什么的,信誉毁了,生意可就难做了。要是大家觉得有一点风险,谁会拿自己的脸来实验。 “恩,好的。”虽然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子有些头痛,薛冷玉还是责无旁贷。 展风颂笑笑:“你以前说过,我们要对自己的客户有足够的了解。我下午便把她们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只是这资料,我们还得小心放好。” 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生辰年龄之类的东西,也是不好随便让人知道的。 展风颂和薛冷玉定了下午要做什么,小安便站了起来:“那我只好去院里看看大家的情况了,这里帮不上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安虽然聪明过人,可是吃亏便吃亏在没有什么文化上。这样的事情,就怎么也不能指望他了。 小安掩了门出去,两人也不多说闲话,一人一张桌子对着整理资料。展风倾的字,行云流水一般在纸上现出,而薛冷玉,此时却是发现有代沟的文化就是麻烦,自己写的别人不认识也就罢了,那一叠子姑娘们记得东西,她竟是也有不少不认识,也不敢乱猜,还不时的要去问问展风倾。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的到了晚饭时间,禹菲进来喊了几遍,见两人都忙得起劲,也就习以为常的,照例的让厨房送了饭菜。 饭菜从冒着热气渐渐凉下来,展风颂想着东西,无意的抬了下头,却见薛冷玉咬着笔杆秀眉微皱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在遇见薛冷玉之前,他从未觉得认真的女人,竟是如此的令人动心。 正沉浸在各种美容方子中的薛冷玉感觉到似乎有股目光注视着重自己,一抬头,正对上展风颂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着自己并不陌生的情愫,不禁脸上一红,眼睛转了方向不敢看他。 展风颂不妨薛冷玉忽然抬头,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些微的尴尬:“冷玉,我们先吃饭吧,已经挺晚了。” 提到吃饭,薛冷玉才惊觉自己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也是该吃饭了,便应道:“好啊。” 说着,便想站起身来,颈上微微的一痛,便又坐了下来。 “怎么了?”展风颂薛冷玉面上的表情忽然痛苦,心里一下子紧张,便疾步走了进去,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薛冷玉抚着自己的后颈,见展风颂紧张的表情,尴尬的笑笑:“坐的时间长了,一直低着头,脖子有点酸痛。” 颈椎炎,估计就是这么来的。薛冷玉苦着脸伸手向后捏着自己的脖子,左右转着头,缓解一点酸痛的感觉。 展风倾在一旁看的皱了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道:“我来帮你揉揉。” “不必了不必了。”薛冷玉一听,心里便是一紧,急忙的道。 虽然不是什么事情,可这举动在这年代不免过于亲密,可不能让展风倾再误会什么。 “你这样子,会落下病根的。”展风颂沉了语气,薛冷玉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如今想来,常能见到薛冷玉不适的左右转着脑袋,只怕这颈脖酸痛,也不是这两天了。 也是,这十几天里,他们叫是这一忙便是一天,办公桌前一坐便是半夜,自己是个男人身子强壮不碍事,薛冷玉这样一个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的姑娘家,如何受得了。 “我真的没事。”薛冷玉说着便想站起身,展风颂的手,却是轻轻搭在她肩头,把她按坐了下去。 薛冷玉全身一阵紧张,展风颂虽是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可是那日夜里爆发起来,却是让她知道了,这男人的心里,也有着狂热的一面,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感觉到薛冷玉身子瞬间绷紧,展风颂轻轻的叹了一声:“冷玉,你不必防备我。” 自己那一晚喝的多了,冲动了一些,只怕是吓到她了。 薛冷玉尴尬一笑:“展大哥,我不是防备你。” 也不算是防备,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如今自己又应了要等殊离,和其他男人再有亲密的关系,心里会有不好的感觉。 展风倾笑了笑,按着薛冷玉肩膀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拔开她秀发,伸手在她颈部不轻不重的按着。 薛冷玉正想挣出,却是觉得颈部的酸痛一阵舒服,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舒服。不禁的身子一软,便放松了下来。 感觉到薛冷玉不再紧张,展风倾面色又和睦了一些,放开按着她肩头的手,只用一只手在她颈上揉捏着。中规中矩,除了衣领之外的颈脖,没有一点多余的接触。 “舒服吗?”按了一阵,展风颂柔声道。 “恩……”薛冷玉早已舒服的眼睛都快闭上了,根本就不想说话,想着这么个大帅哥在为自己按摩,真是种享受啊。 展风倾笑笑,手上动作停下,将薛冷玉的秀发在脑后拢好了,方道:“先吃饭了,再睡。” 更多精彩尽在——爱书者 ------------ 第119章 做个交易? 第119章 做个交易? 感觉到展风颂话语中深深的宠溺,薛冷玉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正要答话,不妨门外传来一声冷笑。 楼下的灯火早已熄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发出这种声音,薛冷玉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展风颂的袖子,眼睛看向门口的时候,人也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点。 这个年代没有电没有灯,所以外面的走廊此时已是黝黑一片,屋里的油灯点的虽亮,却是照不出去。 感觉到薛冷玉的害怕,展风颂反手握了她因为害怕变的冰凉的手在手心,沉声道:“什么人?”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门口,倚着个锦衣的男子。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薛冷玉看清了门前的男人,.紧张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挣了展风颂的手,火气直冲头顶。 “慕容浩泽?”薛冷玉站起身走了过.去,在离门几步的地方站住,压抑着怒气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时候,倾国倾城应该已经.关门了,就是慕容浩泽要来找她,底下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由他自己上来。 慕容浩泽脸上露出一点得意的表情:“你这院子,本.公子想进想出,只怕是没有人能拦得住。” 薛冷玉心里一寒,不自觉的伸手便摸上自己咽喉,.虽然伤痕早消,可却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对死亡,如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展风颂见薛冷玉抚上颈脖,心里明白,眼神一暗,.大步走到她身前一点,伸手便搭上她的肩,那大手宽厚温暖,让薛冷玉心中顿时安心不少。虽然不知道展风颂的武功到底如何,可是慕容浩泽这样的花花公子,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何况此时,是在.倾国倾城,只要动静大了些,还怕喊不来人。 当下,薛冷玉渐渐没有了害怕的感觉,冷冷道:“慕容浩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慕容浩泽的眼睛,从薛冷玉移到展风颂脸上,调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当年,对你还多少有着那么一丝内疚。如今看来……却是……” “却是什么?”薛冷玉皱眉,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慕容浩泽冷哼一声:“却也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幸亏你没有留在大哥身边,不然……” 薛冷玉也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这有什么?反正慕容浩轩头上那绿帽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个一顶,又有何妨?何况此时,我与慕容家已没有关系,不管做了什么,也连累不到慕容家的声誉。” 一个和嫂子私通的男人,不管是为什么原因,薛冷玉实在不明白他怎么还有立场瞧不起别人。 慕容浩泽的脸色,一刹那冷了下来:“薛冷玉,不许你侮辱她。” 薛冷玉笑道:“这话说的便可笑了,我何时侮辱了她。这青天白日的,实话实说也不行吗?这事儿,你们做得,难道我说不得?” 慕容浩泽的脸色已是完全没有了一丝笑意:“薛冷玉,我要和你单独淡淡。” 薛冷玉还未说话,展风颂已即刻接着道:“不行。” 他怎么能忘那日薛冷玉脖子上那一道青紫,和见到自己时脸上的惊恐,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了一丝商量的余地。慕容浩泽对薛冷玉,是动过杀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不能让她再陷入那危险的境地。 其实不必展风颂说,便是他愿意,薛冷玉也会死拖活拽的拉他留下来的。跟慕容浩泽对面,口舌之利她可以逞,可是万一他真想杀她,那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 慕容浩泽知道展风颂是石墨村的一个农户,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盯着薛冷玉。 薛冷玉一笑:“展大哥说不行,自然就不行。” 见薛冷玉坦然和展风颂如此关系匪浅,慕容浩泽心里一动,笑道:“薛冷玉,殊离可不是我大哥,你也不怕……会害人害已?” “你什么意思?”薛冷玉听提起殊离,不禁的皱眉道。 慕容浩泽进了门,踱在桌边坐了,悠然道:“我大哥,虽然好面子脾气大些,可是心里毕竟是软的,对你,也还有些感情。而殊离,他却是出名的冷酷无情,你这绿帽子若是给他戴了,只怕不是再被休一回这么简单。” 慕容浩泽打量着展风颂,这男人,虽也是俊逸不凡,可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和殊离身份地位自是没有任何可比性,他不信薛冷玉会舍了殊离而选这个男人。他更不信,殊离能由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听慕容浩泽说的不堪,展风颂不禁道:“慕容浩泽,我和冷玉清清白白。你不要乱说。” 慕容浩泽冷笑:“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说你们的关系清清白白,不觉得可笑吗?”无错不跳字。 慕容浩泽看见了展风颂会薛冷玉按摩的那一段,也能感觉到展风颂对薛冷玉浓重的感情,此时再说他们清清白白,他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薛冷玉怒极,反而按了展风颂也正要发怒的情绪,冷静的对慕容浩泽道:“说了那么多,却不知你今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说到事情,慕容浩泽坐直了身子,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舒缓下去:“本来是有事情的,不过现在,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慕容浩泽今晚风风火火的来找薛冷玉,是因为见穆南珍从倾国倾城回去后,整个人便不太对劲,问又问不出什么,只以为是薛冷玉威胁恐吓了她,便怒气冲冲的找了来。谁知道抹黑进了宅子,找到了对方,却见到了这么他觉得无比暧昧的一幕。于是心里,便另有了计较。 薛冷玉道:“你说。” 慕容浩泽两腿叠在一起,无比的轻松道:“我便当今晚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从此,也不许再来惹馨儿。如何?” 互相保守秘密,相安无事。慕容浩泽笃定的看着薛冷玉,心里想着,今夜这事儿要是被殊离知道了,薛冷玉又何尝能有好日子过? ############# 晚上还有一更,哭求推荐票…… ... ------------ 第120章 怎不是他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20章 怎不是他 第120章怎不是他 要是这话,慕容浩泽在前几日说了出来,薛冷玉也许会觉得放下心中大石,也不必终日为了知道秘密而担心。可是此时,慕容浩泽那张狂的态度,却是让她连今日看见穆南珍的那一点点怜悯之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冷玉笑了一声,将大门拉开:“慕容浩泽,请。” 慕容浩泽一愣:“薛冷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几步走到他身前,淡淡道:“你这交易,我一点兴趣都不由。我倒是想和你再打一个赌。” “什么?”慕容浩泽道。 薛冷玉笑道:“明天早上,我们各自去找个地方把彼此的事情抖了,看看最后,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 莫说慕容浩泽现在根本就找不到殊离,就算是能找到,殊离对她,若是连这基本的信任都,那么他们之间,也就不必再谈以后的发展。 慕容浩泽脸色一变,长身而起便伸手去抓薛冷玉。 展风颂一直跟这薛冷玉身边,虽然对他们说的事情不是很明白,可是隐隐的却也听了点大概。也知道慕容浩泽对薛冷玉敌意甚重,便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如今见他突地变了脸色,心里一紧,竟是用了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速度,在慕容浩泽伸手的时候,便拉着薛冷玉退了一步。 慕容浩泽一伸手抓空,心里.对这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稍微的有些惊讶,眉头一皱,另一手挥拳便打了过来。 展风颂一手将薛冷玉拉的离了.原地,另一手便迎上慕容浩泽的拳头,长臂疾伸,竟是将他的手腕握在手里。 慕容浩泽大惊,有了一丝.怒意,连忙的用上内力,却是挣不拖展风颂如铁钳一般的手掌。 薛冷玉在一便看着,定下被慕容浩泽惊吓的心魂,.渐渐的看出了一点名堂。她不知道展风颂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如今的清醒看来,慕容浩泽不能耐他如何。就算不至于落败,至少是势均力敌。 薛冷玉一阵轻松,站稳了笑道:“慕容浩泽,你以.为天下,便只有你会武功?” 展风颂握紧了慕容浩泽手腕,等薛冷玉站在自.己身后了,方才放开,放开的时候往前一推,慕容浩泽站立不稳,竟是往后跄了半步,这才直起身子。 再看展风颂的眼神,少了一丝轻视,多了一点恐慌。 薛冷玉不沭他,.这他早就知道。有恃无恐的,便是薛冷玉只不过是个弱女子,便是撕破脸了,也不能耐自己如何。可是如今这不知什么来历的展风颂,却是武功还在自己之上。 展风颂缓缓道:“你不该伤她。” 薛冷玉知道,展风颂的声音,也能这般冷。察觉到他比自己还大的怒火,轻扶了他的手臂,能感觉到结实的肌肉散发着热量。 怕是一向温和的展风颂爆发起来不可收拾,薛冷玉连忙的朝他一笑:“我没事。” 看了薛冷玉毫无掩饰的笑,果真是没有什么难过。展风颂的神情渐渐的缓和下来,收了怒火,微点了点头。他知道薛冷玉是个极自主的女子,她的事情,便由着她自己去解决。 薛冷玉也不想和慕容浩泽再多啰嗦,指了门外道:“今天白天,我将我的想法和慕容夫人说的清清楚楚,从或不从,你们自己去商量。倾国倾城不欢迎你,慕容浩泽,请吧。” 慕容浩泽看了薛冷玉半天,在她眸中,再看不见一丝妥协。心中虽是惊怒交加,可是看了身边站着的展风颂虎视眈眈的样子,却是知道自己一时也动不了他。 手放在身侧,紧紧的握了拳。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爆裂之情,良久,终于缓缓道:“好,那么今晚,打扰了。” “不送。”薛冷玉看着慕容浩泽离开的背影,声音里也是没有一丝感情。她是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她是想他们的,可是慕容浩泽太强硬,太不识时务。如今这情况,这口气不出,自己如何才能顺心。 慕容浩泽离开,展风颂看了薛冷玉的脸,神色终于柔和下来,没有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是道:“我去让厨房将饭菜热热,吃了快睡吧。” 薛冷玉揉揉眉心坐进沙发,说不出的,点了点头。 这件她根本就不想掺和一丝一毫的事情,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展风颂抬腿往外走,走了一步却又折返回来。 “怎么了?”薛冷玉道。 展风颂将薛冷玉从沙发上拉起了,道:“我不放心你在这里,随我一起。我们会院子吃饭。” 展风颂如何能忘记慕容浩泽那一刻的杀气大盛,怕他去而折返再伤害她。便实在不放心丢薛冷玉一个人在这里。 薛冷玉自己心里也是一紧,这黑灯瞎火的,她也不是那么大胆的姑娘。自己已经把慕容浩泽激成了,万一他想不开来个鱼死网破,这可能也不是没有。 虽然薛冷玉不止一次的跟慕容浩泽很强硬的说出一拍两散的话来,可是真的事情到了面前,却是不禁胆小了起来。她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命不如慕容浩泽的值钱,陪着他死,那可是不行。 如今殊离刚有了消息,倾国倾城又是生意很好,这甜mi的新生活正向自己招手点头呢,给这没品没行的男人陪葬,那可真是不值。 薛冷玉顺着展风颂的力气站了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展风颂手里提着灯,发出忽闪忽闪的光来,四周仍是黑暗,盆景纱布雾影丛丛。薛冷玉多少有些,条件反射的想去抓住展风颂的衣袖,却是顿了一顿,垂了手下来。 这身边的男人,若是殊离,那该多好。她便可以毫不顾忌的窝在他怀里,由他给自己挡着这风风雨雨。而展风颂,自己给不了她承风颂便催着她回去休息。 薛冷玉道:“展,你也快回去睡吧,你今天也忙了一天。” “知道了。”展风颂笑道:“我送你回房。” 薛冷玉也不想佛了展风颂好意,反正大家住的,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便由着展风颂送到门口,才到了晚安进房去睡了。虽然心里忐忑,可是毕竟累了,左右翻了几翻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好眠,窗外清脆的鸟啼让薛冷玉从梦中醒来,下床推开窗,艳阳高照,一个明媚的天气。 伸了个懒腰,薛冷玉脸上没有睡醒的那种慵懒松懈,而是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的毅然。既然做了,就该面对。薛冷玉向外看了看,想看有谁在,备了车子便出去。 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妥协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 薛冷玉探头出去,转交处,一抹身形向外闪去。 “展好。”禹菲早已起来正往院里走,迎上往外走的展风颂,连忙打招呼。 展风颂点了点头,道:“薛老板正好起来了,你快去吧。” “是。”禹菲应了,错身而过,走进院里。 展风颂略直了身子,揉了揉有些微干涩的双眼,一夜未睡,果然还是有些倦了。可是昨夜哪种情形,他能放心让薛冷玉独处一夜。可是知道自己不是薛冷玉的什么人,不可能提出在她房里的想法,也不想让她为难,便送了她进房后,在外面寻了处别人不易见到的地方,这么守了一个晚上。 直到早上薛冷玉起身,慕容浩泽就算再张狂,也不可能大白天的闯进倾国倾城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禹菲进了薛冷玉房间,服侍她梳洗了,薛冷玉便道:“我早上要出去一趟,你命人去备了马车,在后门等我……” 顿了一顿,又道:“稍微注意一点,别让展公子看见了。” 倒不是不能给展风颂看见,实在是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而薛冷玉也觉得,这大白天的去慕容府里,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 “是。”禹菲虽然奇怪,可还是应了。刚才见展风颂虽然略有疲倦,可是还算正常,难道是两人吵架了?不过薛冷玉才是这倾国倾城的老板,不管什么事情,还是以她说了算。何况便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她能够过问的。 薛冷玉梳妆妥当了,让禹菲去前面看着,自己便从后门出了门。按她估计,这一趟也不过是个把时辰便能回来。以慕容浩泽那个性子,只怕是不可能妥协顺从,自己这一趟,去和慕容浩轩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也就行了。 慕容府里如何的鸡飞狗跳,杀人放火,也就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多时,到了慕容府的后门口,薛冷玉不想直接通报府里让太多人看见,便还是想从后巷后门进去。远远的,看着巷子里,后门处停了辆马车,再看看自己的马车也有些大,怕是巷子里不好调头,便让车夫停了在巷口等着,自己便下车走了进去。 ……第120章怎他拉牛牛网文字…… ------------ 第121章 绑架 第121章 绑架 进了巷子,走近后门,薛冷玉见门口停着马车,不知道是慕容府里有什么事情,便稍微的侧了身,往里看去。 这门口,原本是应该有小厮看门的,薛冷玉虽只初来的时候在这里走了一遭并没有太多印象,可沐王府的后门进进出出,觉得这样有钱有势的宅子,都该大差不差。 后门是虚掩的,薛冷玉推开一点,向里探了探头,没见到什么人,眉头一皱,心想这如何是好,自己闯进去肯定不妥,要是不行,还是去正门通传,反正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是堂堂正正,倒不会羞于见什么人。 正想离开,门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薛冷玉听了有声,便想着等那人出来问问,稍待了一待,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先钻了出来,随后又跟出一个锦绣华服的女子,这人竟然就是穆南珍。 薛冷玉没想到会遇的那么巧,随即笑道:“慕容夫人,真巧。” 穆南珍一出门,看了薛冷玉.正站在门外,脸色一变:“薛老板,果然是你。” 薛冷玉一愣,什么叫果然是她。却.不及再想,只见穆南珍身边的男人忽的变了脸色,以手为刀,竟在穆南珍颈后砍了下去, 穆南珍正全心都放在薛冷玉.身上,没有任何防备,薛冷玉一惊正要开口惊呼,自己也是脑后一痛,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软绵绵的倒下,被身后马车里出来的人接在了怀里。 “十三,她是什么人?”穆南珍身后的男人疑惑的问道。 “好像是慕容浩轩的小妾。”接着薛冷玉的男人罗十.三一边将薛冷玉拖上马车,一边道:“快把她也弄上来。这里随时会给人发现的。” 那男人手忙脚乱的将穆南珍也拖上了马车,自己.随即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一边还道:“这不过是个小妾,绑了她有什么用?” “她反正已经看见你了,不如一并带走,以前倒是.听说慕容浩轩有个相当宠爱的小妾,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她。”罗十三低低的压下头上宽檐的草帽,一挥马鞭,马车缓缓的掉了头,驶出巷子。 巷子口,倾国倾.城的马车停在边上,马儿不时的打着响鼻,悠闲的踱着步子,车夫靠在一边,眯着眼仰头望着天空想自己的心思,昏昏沉沉的欲要睡去。 那马车载了薛冷玉和穆南珍,一溜烟的出了城,往外驶。行了有一个时辰,方在一处农家庄园缓缓的停了下来。 庄园门口,站着个布衣的二十七八的妇人,正神色焦急的翘首望着,看见他们回来,急忙的迎了上来。 马车停稳,罗十三先是跳下车来。 “十三,怎么样?”那妇人迎上来,急忙的道。 车门打开,里面的男人先跳了下来,那面相长的,和女子竟是有几分相像。 “姐姐。”车里的男子笑嘻嘻道:“姐夫办事,那能有错吗?”无错不跳字。 马车里,薛冷玉和穆南珍已被捆了手脚,尚自还在昏迷之中。对这一切全无所知。 那妇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浮出担忧之色,喃喃道:“十三,我们这样……” 看见自己的丈夫将穆南珍掳了回来,顾珍心里先是一宽,随即担心更甚。如今这,可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们这样,也是慕容浩轩逼的。”叫做罗十三的男人恨恨的说道。弯腰在车里拉了薛冷玉出来,负在身上,转头嘱咐自己的小舅子:“小宝,把那个女人也抗进去。” “好。”长的五大三粗,愣头愣脑的男人,却有着顾宝这样一个很不相称的名字。他听了罗十三的话,便将穆南珍扛了,两人一并外里走。 罗十三不忘嘱咐自己的妻子:“把马车牵到院里来,把马拴好,把车子找地方藏起来。” “好。”顾珍应了,又奇道:“怎么带了两个回来?” 罗十三脚下不停,解释道:“还有一个是慕容浩轩的侍妾,算她倒霉,在门口遇上给她看见了,就一并带了回来。” “恩。”顾珍点了头,随着进了院子,将门小心的管好。门口,站了个怯生生的四五岁孩子,长的倒也清秀,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顾珍连忙走过去,摸着小男孩的脑袋道:“旻儿,你怎么出来了?” 顾旻看着罗十三和顾宝个扛了个人走进后院,道:“娘,爹这是在干什么啊,那两个阿姨,为什么不动?” 顾珍心里一阵难过,却还是道:“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回房间去陪爷爷说话好不好。” 顾旻看了看娘,听话的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去了。 顾珍心里一酸,不由得滴下泪来。丈夫走出了这一步,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可是若不是如此,这日子,又该怎么才能过下去。 素手纤纤,揪紧了衣角。 慕容浩轩!慕容浩轩!你何必赶尽杀绝。 也不知道这一昏是昏了多久,薛冷玉却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在穆南珍的尖叫声中,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 不是因为她的身子比穆南珍的弱,而是因为罗十三的力气比顾宝大上许多,胆子也大上许多。所以她挨得那一下,便要重了一点。 薛冷玉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去摸自己脖子,后颈上痛的厉害。自己这可怜的脖子啊,一伤未好,又添一伤。 见薛冷玉也醒了,穆南珍连忙扑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厉声道:“薛冷玉,你要干什么?” “什么我要干什么?”薛冷玉自己此时也是莫名其妙,挣了穆南珍的手,扭头四处的去看。 这看上去是个柴房,凌乱的推着些木头,地上铺着干稻草,自己此时,便靠坐在墙边的稻草上。墙的一侧,高高的有扇天窗,以外面透的光来看,此时天色已暗,应该是傍晚了。 站起身来冲到门口,薛冷玉使劲的拉了拉门,纹丝不动。她心里跳出一个念头,被绑架了? 穆南珍道:“薛冷玉,你抓我来干什么?” “我抓你?”薛冷玉哭笑不得,颈后痛的一跳一跳,没好气道:“你看清楚,我现在也被关在这里,我也是受害者。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想多理穆南珍,薛冷玉使劲拍着木门,大叫道:“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出来说话啊……” ################ 晚上有加更,不过可能要很晚,亲们可以明天再看 预定下个月的粉红票票哦,下月更七千,亲们可以看得过瘾 ... ------------ 第122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第122章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见薛冷玉果然也是气急败坏,莫名其妙的样子,穆南珍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了下来,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薛冷玉回头看了一眼穆南珍,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个时候没直接昏过去可能已经算是很难得了,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喊道:“有没有人在,出来说话啊……” 薛冷玉虽然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害怕多少是有点的,可是倒不是那么厉害。这情景没有什么好说的,应该是被人绑架了吧。 再想,别说自己除了慕容浩泽以外,没结过什么别的仇人,便是有,也万没有在慕容府门口绑她的道理。这样想来,那些人想绑架的,该是穆南珍,自己只是好巧不巧的,做了那个倒霉的目击者。 薛冷玉拍的手痛,门外,终于传来一个很粗矿男人的声音,不耐烦的道:“别少了,给我闭嘴。” 一听有人,薛冷玉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这位大哥……你好……” 门外的罗十三皱了眉,没有听见意料中的歇斯底里,恐惧喝骂,门里传来的女子声音,竟是带着三分装出来的笑意。便是装出来的,那也很难得了。 深宅大院长大的女子,莫名的落到了这样的境地,按道理是只知道低声哭泣才对。 薛冷玉不知罗十三的表情,依旧好声好气道:“这位大哥,你看……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罗十三冷笑一声:“你们是慕容浩轩的女人,我怎么会抓错。” 果然是要抓穆南珍的,薛冷玉心里更笃定了一下:“不是我们,只是她啊。她是慕容浩轩的老婆一点都没错,可是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去王府办事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大哥你能不能放了我啊?” “你……”穆南珍见薛冷玉迅速的跟她撇清了关系,不禁的恨道。 薛冷玉见穆南珍似是很不满,回过头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难道她还觉得自己该陪她生陪她死,为她挡风遮雨?她可不是慕容浩泽。 “怎么会跟慕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罗十三嘲笑道:“你不是慕容浩轩的妾吗?” 果然是个熟人,薛冷玉脸上冒着三道黑线,随即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被慕容浩轩扫地出门了,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跟他有过节,抓了我也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被休了?”罗十三愣了一愣,倒是相信了几分。他不信有哪个女人会这么爽快的编造自己被休了的事情。 “是啊。”薛冷玉的声音里,有了哀怨的感觉,听罗十三怒气冲冲的声音,八成是慕容浩轩得罪的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声音里的委屈又加了一分:“大哥,我只是穷人家的女儿,进了慕容府,那日子过的也不好啊。给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不说,最后还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赶了出去。” “呜……”薛冷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了家,想到这么一来就算是殊离活着回去了自己也不一定能见到,不禁哭的七分假三分真:“呜……大哥,你就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慕容浩轩害的好人,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慕容家的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薛冷玉说的话,句句都合罗十三的心意,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不禁咬了牙道:“慕容浩轩,确实不是个东西。” “是啊是啊。”薛冷玉赶忙道:“还有他那个弟弟慕容浩泽,这一家子坏事做尽,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薛冷玉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方面自然是希望门外的人因此觉得自己是自己人而放她一马,另一方面,对慕容浩泽的恨也是咬牙切齿,只要碰上他们,自己就准倒霉。 见薛冷玉骂的情真意切,罗十三倒是真的考虑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难为你,不过你既然看到了那么多事情,我现在也不能放你,你先好好的待着吧。” “喂……喂……大哥,我们再商量一下吧……”薛冷玉见门外的男人要走,急忙的又拍了拍门,可是再没有什么回应传来。 侧耳听了一阵,知道门外是彻底没人了,薛冷玉有些灰心的走回墙边,靠着坐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头搭在膝上。 从薛冷玉说慕容府坏话开始,直到她说慕容浩泽不是个东西,穆南珍的视线,便带了一丝憎恨的看着她,此时见她垂头丧气的坐回来,再看她的眼神里,不禁多了一点点嘲笑。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你走?”穆南珍道。 薛冷玉歪头看了看穆南珍,觉得这个女人在倾国倾城里的时候,还有着那么一丝的让人怜惜,可是此时,却是完全一副小人样子,不禁的都不太想理她。 和穆南珍隔了一点距离,薛冷玉看了她,脸上似笑非笑:“无所谓啊,反正我最近倒霉,不是被杀就是被抓,我都习惯了。 只是怕慕容夫人你,受不了这么恶劣环境,还有……慕容浩泽要是知道了你被抓了,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哎……“ 薛冷玉故意叹了口气,仰头望向那扇天窗:“可怜啊,一对有情人,老天就是不让他们在一起,真是悲剧啊……” 并不想用别人最痛的地方来刺激,可是薛冷玉心里,却是窝着火很久了。想着展风颂和小安现在该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心里更是烦躁。以为慕容浩泽不敢光天化日的对自己下手,可没想到竟有人敢光天化日的对穆南珍下手。 说到慕容浩泽,穆南珍便再也镇定不起来,眼睛眨了两下,有些微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薛冷玉头大的转过脸,她虽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可是也讨厌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妇人,特别是在生死不明的地方,这个时候。 ------------ 第123章 谁毁了慕容家(加更) 第123章谁毁了慕容家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别哭了……”薛冷玉无奈道:“哭有什么用呢?” 哭,难道能把自己哭回慕容府?能把慕容浩泽哭到身边来?都不能,那么哭个什么劲啊,还不如留着气力想办法跑路呢。 薛冷玉那么简单直白的一句,让穆南珍想要嚎啕大哭发泄一下的想法,收了回去,确实,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渐渐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穆南珍道:“你不怕吗?” 从倾国倾城里再见,薛冷玉的镇定便出了她的意料。如今深陷牢笼,她似乎也淡定的有些说不过去。穆南珍突然皱了眉:“薛冷玉,是不是你让人抓了我?” 薛冷玉也皱了眉,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我若是抓了你,何必在这里陪你一起关黑屋?” 穆南珍思索道:“这样我就不会怀疑你了啊。” 薛冷玉看她半响,冷笑:“慕容夫人,我知道了你们这样的秘密,不管想要什么,难道还需要绑了你的人?你难道敢跟我说半个不字?” 谰以秘密,薛冷玉眼前一亮,随即笑道:“慕容夫人,我想抓我们的那个人,一定是慕容浩轩得罪的人,你说,我若是用这个秘密和他们交换,他们会不会放了我呢?至少……他们也会相信我是自己人,可能会跟我合作。” 穆南珍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这事情要是被慕容浩轩的仇人知道了,只怕下一秒就宣传的天下皆知,这慕容府和自己娘家,都要抬不起头做人了。而自己和慕容浩泽,天下之大,却将再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万万不可。”穆南珍脱口而出。 薛冷玉却是专心的在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这事情虽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厚道,可是此时却是生死未明,她薛冷玉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老好人,何况穆南珍也不算是自己的朋友,若是这秘密能换得自己的安全,那么有何不可。 见薛冷玉不理她,而是低了头认真的在想。穆南珍心里更,起身走来便伸手按了她的肩,厉声道:“万万不可。” 被慕容浩泽欺负的够多,薛冷玉最恨便是慕容家的碰触到自己,这穆南珍可不是什么练过功夫的,薛冷玉握了她的手,轻易的便把她推在一旁,有些厌恶的道:“有话说话,别动来动去。” 穆南珍被推得向后一坐,气焰低了一截,看了薛冷玉,有些急切的道:“薛……老板,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会毁了慕容家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冷玉道:“慕容夫人,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毁了慕容家的,不是我,是你和慕容浩泽。” 穆南珍给噎的说不出话来,顿了一顿,低下头去,这下眼泪真是再也止不住,刷刷的无声往下流。 薛冷玉叹了口气,道:“先别哭,我还没有想清楚,现在是不会说的。慕容府今天便会发现你失踪,应该已经开始找了,慕容浩轩那么有势力,也许很快就能把我们救出去也说不定。 虽然展风颂知道自己不见,也会去找的。可是他一介平民,自然不会比慕容浩轩更方便。哎,可惜殊离不在,要不然的话,那真的一点都不需要担心了。 薛冷玉左想右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话还是不能说。弄不清绑架者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万一说了出去,他们不但不放人,还杀人灭口,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正想着,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木门下面,一个小小的窗口被打开有人推了个托盘进来。 “吃饭了。“门外,只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裙摆边缘。将托盘推了进来后,便要将小窗从外面锁上。 “等一下。”薛冷玉连忙道。 那女子顿了顿,等着她说。 薛冷玉道:“这位姑娘,我能不能跟你好好谈谈?” 顾珍一愣,便又去关那小窗。罗十三知道她心软,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妇人之仁,他们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是再也不能回头的了。 “姑娘等一下。”薛冷玉道:“这样,你要是不方便说,那么听我说一下,然后你把我的话带给能做主的人,这样可好?麻烦姑娘了。” 薛冷玉说的诚恳,顾珍停了停,终究是觉得他们这事情做得伤天害理,道:“你说。” 薛冷玉道:“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是我听刚才那位大哥说的,知道你们必是因为什么事情与慕容家结了梁子,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绑了慕容夫人。而我,是慕容家数日前被扫地出门的小妾,跟慕容家素有旧怨,所以我绝不是站在慕容家这一边的。” 穆南珍没有什么动作表情,却是仔细听薛冷玉说着。 薛冷玉又道:“我知道不管是被绑的我,还是绑架的你们,现在都不会太好过,能不能请姑娘带个话,我想和刚才那位大哥好好的谈谈,也许我们能达成一些共识也说不定。反正我现在在你们手里,便是谈不拢,对你们也没有坏处。” 除非是疯子,否则坏人做坏事的时候,心里也不会多么安稳,何况他们现在绑架的是莫国首富的慕容家,会有什么后果,不可能没有想过。 虽然薛冷玉不想承认,可是此时,她便是砧板上的肉,任凭宰割。 当薛冷玉说到大家都不好受的时候,顾珍的脸上神色暗了暗,静默的站了半响,关上了小窗,一边道:“我去问问吧。” “谢谢姑娘。”薛冷玉知道不能心急。去窗边取了托盘,端了回来,放在自己和穆南珍中间。 看来绑着她们的,该是个十分普通的人家,因为托盘上的饭菜,便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式,即不会存心饿着她们,也没有什么优待。 薛冷玉端了碗,也不去问穆南珍吃不吃,自己便默默的划拉。饿了一天,这菜饭在嘴里,也并不是那么难吃。 穆南珍看着薛冷玉,欲言又止。 薛冷玉侧过身子夹菜,看见穆南珍的目光,不由得停了动作,叹口气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暂时不把你的事情说出来。可是,我没有理由没有义务在这里陪着你。” ------------ 第124章 取而代之 第124章取而代之 第124章取而代之 穆南珍神色一暗,低下头去,默默垂泪。此时她哪里有什么吃饭的心情。 薛冷玉毕竟心软,劝道:“饿了一天,随便吃点吧。” 穆南珍摇了摇头,不说话。 在自己家中也好,在慕容府也好,她何曾有过这种体验,慕容浩轩对她,虽然是因为家族联姻而不得不成的婚配,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可言,可是却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时时处处,在慕容府中,所有人都得敬着她让着她。 可如今,落入了这样的境地不说,身边唯一的熟人,那个曾在府中也客客气气叫自己一声姐姐的女子,竟然说出没有义务陪她,也不可能会帮她。 可是她却没有责怪的立场。她若是薛冷玉,只怕做的,还远不如她那般坦荡。 薛冷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有着一腔怨气,可是要对着这样一个只会哭哭滴滴的女子发作,这事儿她却是做不来。 当下薛冷玉也不多说,自己.吃了饭,留了一半,就放在穆南珍身边,便依着墙壁上闭了眼。好在这已是夏天,屋子里没有风,倒也并不多冷。 薛冷玉是个随遇而安的姑娘,心.里虽然苦闷,可是这段时间都很劳累,不到一时也便睡了。 穆南珍睁着眼睛看窗外天色.渐渐暗去,心里惊恐却是没有办法,有心想往薛冷玉身边靠一点,却是又怕薛冷玉嫌弃不愿折了自己面子。到了晚上,毕竟是一天没吃,难免的腹中饥饿,可是那饭菜却已是变得冰凉,略尝了点根本不能入口,也只得罢了。 又饥又怕又慌,穆南珍缩成一团的蹲在墙角,只能.望着窗外,巴巴的盼着白天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喧嚣的吵闹,让薛冷玉.从梦中惊醒过来。 却见穆南珍睁大眼睛靠了过来,瞪着门外,似乎.是能把门看穿一样。 “怎么了?”穆南珍惊恐的道。 “我怎么知道?”薛冷玉没好气道:“别吵。” 门外,传来各种.的声音,有自己听过两个男人的怒喝,还有那女子的低声惊叫,以及…… 薛冷玉竖起了耳朵,门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慕容浩泽,虽然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穆南珍也听见了慕容浩泽的声音,心中一热,眼泪又是夺眶而出。捂着嘴,低低的哭出声来,最先来救她的,果然还是他。 薛冷玉皱了眉,这被慕容浩泽救了,只怕是还没有落在这些人手里来的安全。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办,大门忽然一下子开了,一个蒙面的男人冲了进来,一把揪住穆南珍,在她的尖叫中,将她揪出房门。 薛冷玉惊了一下,一侧身靠在门边,刚才只是一慌晃,却是看见那男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腿一软,竟是差点没有站住。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个场景,对薛冷玉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刺激了。 薛冷玉定了定神,壮着胆跟出门去,,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推在一边。 自己见过的那个把穆南珍击昏的壮硕男人正站在面前,黑色的衣上,已是带了血迹,恶狠狠道:“不想死,就别动。” 薛冷玉连忙的点点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动也不敢乱动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看清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月色下,罗十三将穆南珍紧紧的扣在身前,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穆南珍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动也不敢动一下。 罗十三对面,站着个花色长袍的公子哥,赫然就是慕容浩泽。 慕容浩泽手里拿着一柄惯用的折扇,脸上却不是焦急,而是笑了一下,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来。 罗十三的匕首抵在穆南珍颈侧:“慕容浩泽,你若是不想看她死,便乖乖的束手就擒。” 慕容浩泽折扇打开,又合上。淡笑道:“罗十三,我虽然是为救大嫂而来,可你若以为我会为她而听命于你,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薛冷玉听了一愣,怎么?没有理由慕容浩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难道这么长时间,慕容浩泽表现出的这一切情深意重都是假的? 看了穆南珍,她听了这话,反应比薛冷玉还要惊愕。瞪大眼睛看了慕容浩泽,却只是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说不出半句话来。想来此时心中,只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罗十三也愣了一下,不由道:“她可是你嫂子,你能看着她被害?” 慕容浩泽冷笑一下:“要是能救我不救,自然是我不该,可是如此时候,也没有一命换一命的道理。你也说了,她只是我嫂子,万一有什么不幸,大哥再娶一个也便是了,难道我还能缺了嫂子不成。” 顾宝听了这丝毫没有人情味的话,不禁怒道:“慕容浩泽,没想的你是个这么冷血的人,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慕容浩泽不在意道:“可别这么说,我之所以一个人前来,而没有通知别人,其实是想和他们谈个交易。” “交易?”罗十三还是不敢有什么松懈之心,抵在穆南珍颈上的匕首丝毫未松。 “不错。”慕容浩泽看似不以为然的微微将扇子在手心拍打:“谈一个对我们大家都好的交易。” “说来听听。”罗十三道。 慕容浩泽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因为大哥将你们逼的紧了,所以才会走投无路做出这种事来,其实,我对大哥想要垄断茶叶市场这种举动,也是不同意的。” 罗十三皱了眉:“那你想怎么样?” 慕容浩泽目中狠光一闪,冷声道:“我们合作,取而代之。” 再也没有料到慕容浩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场众人都是一时惊得不知该怎么答复。 慕容浩泽展开扇子摇了摇:“如何?利用她为饵,引出大哥,然后让他们永远的消失,以后我们,便可以坦诚合作了。” 罗十三的心里有微微的一点动,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可是有慕容浩轩在的一天,便永远没有慕容浩泽的出头之日,慕容浩泽想取而代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 第125章 逼你真心 弃妇也逍遥125,正文 第125章 逼你真心 穆南珍心里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再想不到慕容浩泽是能说出这样话的人,颤抖着唇,那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浩泽……你……你……” 心中悲愤至极,一口热血涌上喉咙,说了几句,身子一晃,竟是站立不住,似要晕倒【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125章节文字内容】。 罗十三不妨身前的女人如此的柔弱,连忙的用手拉住她胳膊。 薛冷玉却是心中一动,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浩泽。见他神色变幻,轻佻笑道:“大嫂,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大哥如此优秀,做弟弟的我,何时才能有掌着慕容家大权的时候。” 罗十三动了心思,想着人性本是如此,越是豪门大院越是人情淡薄,便是慕容浩泽此时的身份地位已是卓然,可是人心又哪有知足的时候。 见罗十三陷入沉思,慕容浩泽的心里,又笃定了几分,道:“你我合作,等我坐上慕容府的主人之位,我将这莫国共业全部交由你来打理,如何?” “我为什么要信你?”罗十三缓缓道。可他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只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理由。 慕容浩泽一笑:“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和我合作,你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摆脱现在的处境,而且日后可以一飞中天,大富大贵。而不信我,你就算杀了这个女人又怎么样?你杀不了我,你这一家老小,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你自己可以想象。” 慕容浩轩是什么人,哪怕是无情,也不可能容忍自己府中的人被人伤害。何况此时罗十三挟持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罗十三面色一暗,不错。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只要不给慕容浩轩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讹了一大批钱财之后携家眷一起离开,可如今已被慕容浩泽看见真面目,便是最后一点离开的希望,也没有了。 慕容浩泽看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可靠的人,可是信了他却至少还有机会。要是不信,却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薛冷玉在一边看了心焦,万一罗十三信了慕容浩泽,自己可就是没有一点生机了。 罗十三名犹豫挣扎良久,终道:“好,我相信你……” 以后命运如何,拼一拼了【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125章节文字内容】。 慕容浩泽笑得更是得意,伸手一指关着薛冷玉她们的那件柴房:“把这个女人关回柴房去吧,我们的事情,还要好好计较一下。” 罗十三点了点头,目光微侧,看向站在一旁的薛冷玉:“她呢?” 慕容浩泽的眼神中,杀机暴涨:“无足轻重的一个女人,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留不得她了。” 旁边的顾宝身子一抖:“姐夫,我们不能杀人啊。” 毕竟是正经的经商人家,就算是被逼到了这一步,觉得绑架勒索点钱财也就罢了,杀人的事情,还不是真的能干的出来。 说到杀人,罗十三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暗了。 他是绿林出身,以前也做了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一次伤重在荒野中等死的时候,被新叶茶庄老板的女儿顾珍路过救了回家,只说是被盗贼所伤。顾家本是忠厚之人,见他孤苦无依又聪明肯干,便待他极好,后来还将女儿嫁了给他,他也就在茶庄安定了下来,再没有提过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 本来还以为,这一生便这么安安稳稳的守着老婆孩子过下去,谁知道慕容浩轩为了垄断莫国茶业市场,竟然低价挤压,茶庄生意日渐凋零,渐渐的入不敷出。加之顾掌柜身子有病,常年药费开销巨大,眼看着日子便没法子再过下去,罗十三恨从心头起,便不坐恶向胆边生。 纵是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要杀人,只是想着挟持了穆南珍,找慕容浩车要个一笔银子一家人远走离飞。谁知道,事情一步步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薛冷玉有些惊恐的看向罗十三,看的出这男子的面上,已经有了一丝杀机,心里一慌,后退了一步抵上身后的墙壁。 出乎薛冷玉意料的,顾宝竟是上前一步的挡在了薛冷玉身前,依旧是那句话:“姐夫,我们不能杀人。” 罗十三看着顾宝的神情,稍微的有了一点柔和,自己的妻弟虽然有时傻头傻脑了些,可是心地却好。若非如此,自己一颗早已看惯杀戮麻木的心,也不会在顾家渐渐的平静下来。 可是这个时候,好心却是会坏了大事。罗十三眉头一拧:“大宝,你让开【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125章节文字内容】。” 薛冷玉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知道他是阻不了罗十三的行动的。暗自一咬牙,伸手稍微的推了推他的肩:“你不能相信他。” 没想到这个时候,薛冷玉还有胆子出来跟他对视。罗十三不禁道:“为什么?” 薛冷玉看了慕容浩泽,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了任何事情,一字一句的道:“他是不会和你合作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穆南珍。” 慕容浩泽脸色骤变,心里大骇,面上强笑道:“薛冷玉,我看,你真的把豪门的人情世故,想的太简单了。” 薛冷玉也是一笑,看向罗十三:“如果他真的要跟你合作,那么留着我,自然是大害。如果事情像我说的这般,你只要一旦松了穆南珍,便没有一点再活命的机会。为了杀人灭口,你的一家人,全部都得死。” 罗十三看了看薛冷玉,再看了看慕容浩泽,心里有些不决起来。略微有些烦躁,可能是因为太平日子过的长了,可能是因为有了妻儿老小,那些纵横驰骋日子里的果决,此时竟是所剩无几。 见罗十三心念又动,薛冷玉狠了狠心,道:“这位大哥,你也不必那么快的选择相信我,事情如何,你不妨自己实验一下。” “怎么试?”罗十三现在犹豫的,便是两方说法各执一词,却都是空口白话。 薛冷玉一声冷笑,那声音里,有从来也不曾有过的冷漠和杀意。 薛冷玉说出这话,察觉出自己微微的有一丝颤抖,此时些刻,却不是因为这临到面前的危险,而是发现自己脑中,竟闪过一丝杀意。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可是杀人伤人的事情,却是从来也不敢想。哪怕是慕容浩泽几次欲杀自己,她也只是想着能和平解决,让他们远走高飞,自己不再有危险。 薛冷玉冷冷道:“你们要合作,要用穆南珍来引诱慕容浩轩上钩。留着我的命,自然无用。可是穆南珍,也只留着一口气便罢。” 薛冷玉这一说,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穆南珍眸中惊恐之意更甚,怎么也想不到薛冷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慕容浩泽脸色也是变得说不出的难看,薛冷玉的强硬他是见到的,却不知会狠心成这样【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125章节文字内容】。 只有罗十三,他忽的眉头一展,道:“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 如果慕容浩泽说的是真,那么自是不会在意穆南珍的的生死存亡。否则,穆南珍性命在自己手上,便能挟持住他。 薛冷玉抱了双臂站在一边,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只要能留着她性命,不妨先砍下几个手指耳朵什么的能做个印记,也正好送了去给慕容浩轩,好让他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这话说在夜色里,说不出的阴森血腥。穆南珍看了薛冷玉冷冷的神色,颤抖的几乎站立不住。她明白薛冷玉恨她,落在绑匪手中,也想过最糟糕的结果,可是想不到的是,薛冷玉竟然提出这样折磨她的方式。 罗十三却是眉头一扬,道:“这主意倒是不错,慕容公子,为了我们的合作诚意,想来,你不会介意吧。” 慕容浩泽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再想不到薛冷玉会想出这样残忍恶毒的法子来。 罗十三眼色骤的一变,一手拉直穆南珍手臂,手中匕首转向,便向她手指削去。 “不要……”慕容浩泽见那抹刀光笔直劈下,心中痛的宛若被揪住一般,所有的淡定计划在那一刻全部被抛出脑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脱口而出。 便是心里明白这样能救下穆南珍,可是叫停如何能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便是死,也不愿人伤害她一分一毫。 慕容浩泽眼角血红,大吼出声,脚步一跄便要冲过来割了这个男人,可是却在下一刻停了脚步。 罗十三一刀虚落,见慕容浩泽神色不变,便知道薛冷玉所言不假,匕首迅速回收,再低回穆南珍颈边,再开口,已是冰冷没有温度。 “站住别动。”罗十三道:“不然……我杀了她。” 慕容浩泽一句出口,便知再也掩饰不住,拳在身侧紧紧握着,几乎掐入皮肉。站直了身子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别伤害她。” 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薛冷玉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了下去,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不经意间,汗水几乎湿了衣服,她刚才这一来一回,才当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弃妇也逍遥125,正文 第125章 逼你真心更新完毕! 吉林.为您提供弃妇也逍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26章 两个耳光 罗十三的目光,从慕容浩泽身上缓缓的转到薛冷玉身上,这个女子,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薛冷玉浑身虚脱一般,无力的挥了挥手:“别看了,我和那个慕容浩泽,恩怨比你深多了。落在他手里,我肯定比落在你们手里更惨。” 又不是没有见过慕容浩泽的杀意,薛冷玉完全不怀疑,只要罗十三将穆南珍放了,慕容浩泽一定会将他们全都杀了,然后将自己这命案嫁祸到罗十三身上。到时候,死无对证,自己成了刀下冤魂,只怕是慕容浩泽还当了为恨除害的英雄。 哪怕穆南珍再说慕容浩泽是个心软的人,这心软,想必也只是对她而已。而为了她,却是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的。 薛冷玉绝不是一个愿意惹事的人,一次次对慕容浩泽的忍让,是因为秘密没有被说破前,他还有穆南珍这个在意的人,便还有顾忌。可是一旦穆南珍已经受到伤害,失去了理智的慕容浩泽,确是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私通嫂子是个大罪,可他毕竟是慕容浩轩的亲弟弟,血浓于水,骨肉情深,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个死罪。 “看来……我们不是敌人。”罗十三缓缓道。 如此让慕容浩泽恨之入骨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他的敌人。 薛冷玉毫不犹豫道:“即使不能成为盟友,也绝不是敌人。” 即便是薛冷玉对罗十三所做的事情没有一点认可,也绝不会管这档闲事。如今的她,只求着能够全身而退,其他的事情,真是没有心思想的太多。薛冷玉嘴边一丝苦笑,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年代,想的最多的是一件事情,便是怎么保全自己,不想也就罢了,想起来,还真是难免的有些悲哀。 罗十三点点头,喊过顾宝:“大宝。” 顾宝自来对着姐夫有种畏惧敬佩之心,见他不再要杀薛冷玉,心里便也安静了下来,对慕容浩泽竟然这么骗他们,也多了一份恨意。 “姐夫。”顾宝走到罗十三身边。 罗十三道:“去把慕容浩泽的穴道点了,绑起来。” “好。”顾宝摩拳擦掌的起到慕容浩泽身边,慕容浩泽的武功虽不及展风颂,可是比起顾宝这半路出家,只是跟着罗十三学了些皮毛的愣头小子来说,却是好上不知多少。 罗十三冷冷道:“慕容浩泽,你最好老实的听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手里的刀,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万一划了这花容月貌的脸,那可就不好了。” 过惯了刀光剑影生活的罗十三,也许对于顾家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可是对外人,却是没有一丝的犹豫心软。 透过顾宝的身子,慕容浩泽能看见穆南珍白皙的颈边,那匕首闪着白光,穆南珍紧咬了唇,看着自己出不了声。 松开拳头,慕容浩泽这一刻心如刀割一般。他知道自己如今处在什么局势下,也知道自己一旦束手就擒,会落到什么地位,可是,他又如何能看着穆南珍受苦。 只得咬紧了牙,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顾宝走到了慕容浩泽身前,回头看了看罗十三,见他点了点头,再转过脸去,便是一个挥拳。 他是不忍杀人,可是不代表没有脾气。自己家庭本来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是小康人家,自小没有受过什么辛苦。可是慕容家的行为,却害得他如今一家流离失所,落到了这般田地。 慕容浩泽不敢躲,顾宝这一拳,便直直的打进慕容浩泽的小腹,慕容浩泽的身子,顿时弯了下来,皱了眉,却硬挺着没有哼出一声。 顾宝一拳收回,另一拳又出,勾上他的下巴,只听一声忍无可忍的闷哼,身子略微的向旁跄了一跄,再转过脸来,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顾宝正是壮年,也练过一点功夫。这两拳又是怨怒已久,自是不留一点情面,下手极重。 慕容浩泽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间,怕穆南珍见了更难过,勉强咽了下去,却是心口一痛,忍住一咳,一口血便咳了出来,吐在地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再挺直了身子,傲然道:“罗十三,你怎么对我都行,别伤害女人。” 便是再有不堪,慕容家的男人,倒还有着三分骨气。 穆南珍靠在罗十三身前,身子抖的如风中落叶,双手捂着嘴上,紧紧压抑着哭声。泪水流过脸颊,早毁了精致的妆容。那绝望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贵妇人的感觉。 罗十三冷笑一声:“慕容浩泽,你若是听话,我自是不愿伤害妇孺。何况你和你嫂子,感情还这么好。” 便是绿林之中,也有着老弱妇孺不杀的规矩。可是男人对男人,却是没有一丝心软。罗十三的嗤笑里,夹了一丝不屑。如今的情形,任谁也能看出,慕容浩泽和自己嫂子之间,有着芶且之事,而这样的事情,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被所有人唾弃的。 大宅门里的丑事,更是让人不屑。 穆南珍绝望的低了头,心如死灰。这事情,终于还是被知道了。 早在慕容浩泽被打完第一拳的时候,薛冷玉早已垂下了头,她可不是心痛慕容浩泽,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电影里古惑仔虽然看的多,可是现实场景摆在面前,却是和感官刺激绝不一样。 “你想怎么样?”慕容浩泽道。他一身锦袍已尽染泥尘,那一身凌厉之气也消了大半。如今自己软肋在别人手中攥着,便只能任取任求,逆来顺受。 慕容浩泽的这个问题问的罗十三倒是想了一想,他只想着去找慕容浩轩索要钱财,还真没想的又抓来一个该怎么办。 薛冷玉揉了揉眉心,她早已冷静了下来,努力站起了身子,道:“先关起来再说。慕容浩泽也不敢让人知道他对穆南珍如此上心,便是自己寻了你们,也定然不敢起漏了消息,带人前来。” 慕容浩泽看向出声的薛冷玉,眼中恨意不可掩饰。这女人,将这一切洞彻的太清晰,让他本来在罗十三面前那些优势,转瞬间荡然无存。 薛冷玉心里本来还有一点不忍,可看着慕容浩泽的眼光,心中怒气突升,大步走过去,伸手便向他脸上掴去,这一下猝不及防,慕容浩泽被打的头微一偏,清脆一声响,已是染了灰尘的脸上,现出五个清上述的的指印。 慕容浩泽不敢还手,回过头来,咬了牙看薛冷玉,一字一字道:“薛冷玉!你很好!”那眼神中怒焰横生,似恨不得将她活活烧死。 薛冷玉用力过猛,手心微微的刺痛,却是毫不犹豫又再抻手,用尽全力,那边脸上,又是五指浮现。 慕容浩泽握紧拳,又放下,他再想不到,就连薛冷玉也敢这么羞辱与他。这两巴掌,比顾宝刚才那几拳,更让他忍无可忍。精神上的折磨,比起**上的痛,更能让慕容浩泽这样的男人崩溃。 薛冷玉伸手指了慕容浩泽,冷冷道:“我现在打你,确实是趁人之危,可是我告诉你,这两巴掌,你挨得一点不冤。” 慕容浩泽怒视着她,不说话。 薛冷玉道:“第一巴掌,是为了从前的薛冷玉,她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可你们知道吗,因为你们不可告人的私情,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代价,是那个薛冷玉对爱情的心灰意冷,是年轻的生命。慕容浩泽可能不那么明白,可薛冷玉心里却是隐隐作痛。 “第二巴掌,是还你的。”薛冷玉道:“那日在山上,你想掐死我,我只是还你一巴掌,并不过份。慕容浩泽,别以为只有穆南珍的命是命,别人的,都分文不值。” 罗十三在一边听着,心想着两人之间,看来当真是有着新仇旧恨,比起自家的恩怨,并不简单些。 薛冷玉打了慕容浩泽两个耳光,心里这些天的郁闷之气略解了些,转身对顾宝道:“绑起来吧。” 这慕容浩泽和穆南珍该如何处置,倒是真的要和罗十三从长计议一下,有了他他,固然是有了和慕容浩轩谈判的资本,可是他们若是觉觉这样就可以捞上一笔然后走人,只怕是太低估慕容家的势力了。 慕容浩轩生性高昂,又要面子,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要是拿了他的银子,可能天涯海角的也逃不了官府的追捕。这个所代虽然没有那么发达的科技,可是一张通缉的画像一贴,这怕是下半辈子也无法安稳了。 成宝点了慕容浩泽穴道,将他结结实实像粽子一般的捆了起来。 薛冷玉看了看罗十三,知他是这里当家做主的,便道:“我们谈谈?” 罗十三早在自己妻子那里,知道了薛冷玉想和他谈谈的意向,如今见了她行事犀利果断,虽是心里难免害怕却能够冷静沉着,也是个做得了事的女子,不由的便道:“好。” ------------ 第127章 走投无路 罗十三想着,不管怎么样,薛冷玉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如今也是在自己的手里在,谈妥谈不妥,对自己对没有坏处。 将慕容浩泽仔仔细细的绑了,罗十三便将他和穆南珍一起推进柴房。 罗十三正要给柴房上锁,薛冷玉忽然道:“等下。” “怎么?”罗十三回头问。 薛冷玉道:“你只捆慕容浩泽,不捆穆南珍,就不怕她将慕容浩泽解开?” 罗十三一愣,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他倒是一点也没有防备。 薛冷玉捡起地上剩下的绳子递给顾宝:“这个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万一让慕容浩泽逃脱了出来,只怕我们便要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了。” 而且自己,那时候只怕是想死,都没有那么爽快。薛冷玉坚信,如果慕容浩泽一旦恢复了自由,第一个对付的人,必然不是罗十三,而是自己。 顾宝看了罗十三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持着绳子进了屋。屋里顿时传来穆南珍的尖叫,和慕容浩泽的怒喝声。 薛冷玉不想进去看这对苦命鸳鸯,在外面平心静气的道:“别吵了,你们现在还很安全,等我们商量出万全之策,自会给你们个说法。” 不管怎么样,薛冷玉并不想杀了他们。现代人学习了十几年的法律意识告诉她,杀人,那是万万不可的事情。是不到万不得已,你死我活的时候,决不能做的事情。 若是杀了他们,便是神不知鬼不觉,自己这一辈子,只怕也是难有心安之日。 将两人捆妥了,指着亮着灯光的屋里,罗十三道:“请。” 薛冷玉吸了口气,挺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精神。能够想出绑架勒索的,便再是被逼无奈,又能是什么样的老实人家而看罗十三不是个心慈手软的样子。 罗十三走在前面,推开了门,屋里,早些和薛冷玉说话的女子立刻扑了一来,急急道:“十三,怎么样了?” 罗十三关了门,道:“没事,已经收拾妥了。” 顾珍松一口气,看见薛冷玉,愣了一下:“十三,这是……” 罗十三一指顾珍:“我内人。” “罗大嫂,你好。”薛冷玉道。这女子,看上去倒是老实本分几那个喊罗十三姐夫的男人一样。 顾珍连忙的对着薛冷玉笑了笑,算是招呼。眼睛却又是看向罗十三,等他解释。 罗十三却不忙说话,探头看了看室内:“旻儿和爹,都睡了吗?” “都睡了。”顾珍道:“旻儿睡得沉,醒不了的。爹喝的药里本身有安神的作用,也不容易醒。” 看来这男人,不是有妻有子有父母的,薛冷玉听了,心里更安稳了三分,有家室的男人便有了牵挂,很多事情都不会那么冲动,往往更好说话。 伸手揉了揉颈后隐隐作痛的地方,薛冷玉在椅子上坐了,想着这事情该怎么说。 罗十三看了薛冷玉的动作,明白自己那一掌劈得重了些,道:“对不起,下手重了,姑娘见谅。” 说是对不起,可罗十三的语气里,却是一眯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说算是知道了薛冷玉和慕容家也是有新仇旧恨的,可是这薛冷玉是什么人,却是心里没数。 薛冷玉不在意的一笑:“这倒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倒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那个时候去找穆南珍。” 便是怪,这个时候,薛冷玉也不会将这个怪字说出口的。衡量利弊,此时此该,对罗十三,还是要以拉拢劝慰为主。 罗十三一笑:“我喜欢识时务又聪明的女子,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罗十三这一笑,算是这么长时间来,薛冷玉看到的最坦率的一个笑了,知道了他对自己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欣赏一丝好感,心里一松。坦言道:“我叫薛冷玉,我想帮你们。” “帮我们?”罗十三一愣,随即有些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只能道:“薛姑娘,你想怎么帮我们。” 薛冷玉一笑:“我听你们偶尔谈论,知道你们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寻常人家,之所以铤而走险,是因为被慕容家所逼迫才不得已而为之。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罗十三拧眉看了薛冷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薛冷玉又道:“我不会武功,如今要杀要放全由着你们。反正我也已经知道了你们姓名长相,便是再知道多一些,也不大碍事。何况,抓慕容浩泽的事,如今算起来也有我的一份,他对我恨成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我就算跑了,也不会自己去举报自己。” 面对罗十三这样心思深沉的人,薛冷玉的想法很简单,将所有事实放在台面上,给他去选。 罗十三定定看了薛冷玉半响,不太看得透眼前这个女子,却也觉得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便道:“你有什么本事?” 薛冷玉笑道:“我有什么本事,就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放说的托大,可若是不托大,怎么让罗十三觉得深不可测。 罗十三没有说话,顾定却道:“姐夫,就把我们的事情,和薛姑娘说了吧。我看薛姑娘,倒是真的很不一般。” 顾宝是个老实人,他从未遇见过这么冷静有心的姑娘,也不想真的走上杀人放火这一步,听薛冷玉那么有自信说能帮他们,便忍不住的抱了一丝希望。 他天真的想,只要能解决了家中的困难,他们便将慕容浩泽和穆南珍好好的送了回去,威逼利诱一番,让他们不敢说出今日的事情,那么自己一家人。仍旧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罗十三知道妻弟性子有些木纳,可是他这话,却是说在了自己心上,想了一想,便道:“那好,薛姑娘,既然你也是慕容家的仇人,我们也不瞒你。” 人都见了,名也知道了,事情瞒着,其实没有一点意义。 罗十三道:“薛姑娘可以不太上街,所以不认识我,我岳父,就是街上新叶茶庄的掌柜。” “新叶茶庄?”薛冷玉皱眉一想,恍然:“我知道了,就是富源客栈边上的那一家?” “正是。”罗十三道。 薛冷玉奇道:“那茶庄,我虽然没有进去过,可是在外面扫过一眼,规模不小,那地段又好,应该生意不错,你们何止……到今天这一少。” 罗十三道:“茶庄的生意,确实很好,我岳父一家为人都老实有信,茶庄生意,更是祖上传下来的,历史渊源。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虽说不上有多么富贵,却也过的十分和美。” “都怪那个慕容浩轩。”顾珍接了话,恨恨道:“本来大家各做生意,各自赚钱,诠也不碍着谁。可以慕容家想要垄断莫国的茶叶市场,这段时间,竟然一方面控制高档茶叶的进货渠道,一方面在他的店里低价销售,该卖十两的,他卖八两。该卖三两的,他卖一两。外面便再是有老客户,也没有人愿意多花银子啊。” “原来是这样。”薛冷玉道:“你们给慕容浩轩逼的店开不下去了,没有生计,才会铤而走险,想到绑架这一招。” 虽然慕容浩轩这样的做法实在有些扰乱市场,失了经商者的厚道,不过为了这个就绑架敬而远之,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顾珍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如此,那倒也罢了。我们家常年经商,多少还有些积蓄,本来我们都已经整了行李,打算将店面盘给慕容家,自回老家去,可是……” “又有了什么变故?”薛冷玉道:“难道是慕容浩轩他不愿意放过你们?应该不至于吧……” 慕容浩轩虽是个很让人讨厌的男人,可是做生意的,人家都愿意放弃了,那里还有赶尽杀绝的道理。 顾珍的神色,有些悲哀想来,叹口气道:“倒不是慕容浩轩不愿意放过我们,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独裁茶叶市场,我们要走了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我爹……我爹三代经营茶庄,这新叶茶庄更是凝注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和汗水,如果说倒便倒是,他那么大的年纪哪里能受得了那么大的打击?” 薛冷玉点点头,非常十分的理解。别说是凝聚了一辈子的心血的事业,就算是如今这倾国倾城,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开不下去了,她也会很伤心难过的,而倾国倾城,不过是有着她十天半个月的心血罢了。 顾珍道:“我爹这病得却是厉害,千年人参便用了几棵,命总算是救回来了,大夫也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这日日的,还是断不了药。家里的那些积蓄这么一折腾,便也花的精光,如今我们便是回了老家,种些田地虽然勉强可以度日,可是却负担不起爹的药费,而且路途遥远,我爹如今这个身子,我们又有老有小的,这么经得起长途奔波。” 薛冷玉听了,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最能触动她的心,在她看来,顾珍这一家,必都是极孝顺的,不然又怎会舍得为老人看病花了所以的积蓄。 见薛冷玉面有同情之色,罗十三道:“薛姑娘,我们年轻,受些苦倒无妨,可是老人孩子,这么忍心让他们忍饥受冻,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们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话说的薛冷玉不由的重重的点了头,早在沐王府的时候,人、她自己可以委曲求全心里并不在意,可却不愿看着薛父薛母对殊离行礼,便是因为看不得老人卑躬屈膝。看不得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却还要跟着自己受苦。 薛冷玉那神情不像是装的,罗十三心里稍微有些底,试探道:“薛姑娘刚才说了,你可以帮我们,却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 这话问得薛冷玉认了真,皱眉想了回,道:“你们的店,现在盘出去了吗?” “还不曾。”罗十三道:“那店位置虽好,可以慕容浩轩却是知道我们不得不卖,所以给的价格很低。后来我们便想了这样的法子,卖店之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那好。”薛冷玉道:“店没卖的话,我便帮你们重新开店。” “重新开店?”顾珍一愣:“薛姑娘,你也是做生意的?” 薛冷玉道:“不错,我也是做生意的,自己开的小店。可是我想,做生意这回事,都大差不差,万变不离其宗,虽然我不苾茶叶,可以我懂得怎么销售,这便可以了。” 罗十三的眼中,闪过不抹无人注意的精光。缓缓道:“在慕容浩轩这样垄断市场的情况下,不知道薛姑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的生意,起死回生。” “恩……这是个问题……”薛冷玉歪着头认真的想眼睛看了沉沉的窗外,却见罗十三身形一闪,突地到了自己的身前,正要说话,却是肩上一麻,已经动弹不得。 薛冷玉惊得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怒望着罗十三,这次真是枉做好人了,亏她还可怜他们,那么用心的替他们想着办法。 “十三,你这是做什么?”顾珍也惊道。 罗十三面色沉静:“珍儿,你觉得我们那店重开,能有什么办法胜得过慕容浩轩吗?” “薛姑娘不是正在想办法吗?”顾珍一急,拦在罗十三的身前:“十三,薛姑娘是想帮我们的,你可不能伤她。” 罗十三看着自己的妻子,面色柔和下来:“珍儿,你不打算伤害薛姑娘。” “那你这是做什么?”顾珍更是奇怪。 薛冷玉听罗十三这么说了,也奇怪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妻子面前说的好听话。 罗十三道:“我只是不想薛姑娘碍了我们的事,也不想连累了她。” “这么说?”顾宝待在一旁,刚才也是紧张的要死,打算罗十三一动手,便上来死死的抱住姐夫,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便也奇道。 罗十三道:“薛姑娘想要帮我们将店重新开起来,这办法治标不治本,自然是好心的也是好的。可是你们觉得可能吗?” ------------ 第128章 谁敢伤你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28章 谁敢伤你 第128章谁敢伤你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罗十三好不容易离了那刀光剑影的生活,有了妻儿老小,他何尝不想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可是薛冷玉说要 替他重开茶庄,这话,他又如何能相信。 他知道,薛冷玉既然只是个被慕容家扫地出门的小妾,那么必不会有什么身份背景,那又能有什么能耐, 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而只要再露了脸,到时候,再想要全身而退,那就难了。 薛冷玉说不出话,只能听他说下去。 罗十三道:“薛姑娘,我相信你是好心,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想回头了。这两个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我也不能留下他们。” 薛冷玉心里一紧,难道他要杀人灭口。 罗十三看薛冷玉变了脸色,笑道:“薛姑娘,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杀你的。若不是他们逼我太甚,我也不 会做出这种事来。我想,你看到得这一切事情,你都不会说出去吧。” 薛冷玉连忙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自然不会,绝对不会。虽然她此时如果可以,是想劝着罗十三不要杀人, 可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想别的事情。 “十三……你要杀了他们……”顾珍看看罗十三,想说话,不知该怎么说。 “他们不能留。”罗十三冷冷道。别的不说,只看慕容浩泽的样子,便是狠的下心肠,有仇必报的,何况 还是伤害了他的女人。 顾珍心里还有些许不忍,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也知道不能一味的妇人一仁,也就不好劝。第一步已 是错,如今根本无法回头。便是回了头,慕容家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罗十三道:“薛姑娘,我并不想多杀无辜。何况你刚才出言提醒,也算是救了我们一次。等到我找慕容家 拿到钱之后,我便将你打昏放在柴房,等他们找来了,你便说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你也是受害者,想来慕 容浩轩不会为难你的。” 为难倒是不一定会为难,可是想着和两个死人待在一起,薛冷玉身上鸡皮疙瘩直起。可此时此刻,罗十三 不杀她,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罗十三道:“今晚,就委屈姑娘在这里过夜了。” 顾珍忙道:“后面的那间房还空着,要不,让薛姑娘在那里歇?” 罗十三点头,便往前一步向她伸出手去,打算将薛冷玉扛了进房。 薛冷玉微微叹气的团了眼,没有一技傍身果然就是弱势。如今没有性命之忧,已经算是命好了。 罗十三的手刚要触上薛冷玉的肩,大门一开一关,一阵强风扫进,只听顾珍一声惊呼,薛冷玉身子一晃, 已被卷进了另一个人的怀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薛冷玉惶恐睁眼,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那人面色 上虽然冷清,可是隐隐怒火却是散发着掩饰不住的杀气。 薛冷玉肩上一麻,穴道被解,也不管边上有多少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想也不想的便伸手环上那人 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丝撒娇,带着些欣喜之极的欢愉。 “殊离,你终于回来了。”薛冷玉心中一刹那的空白之后,瞬间便被他的体温填的满满,紧紧搂着他的脖 子,再不愿放开。 殊离眼里的杀气,在对着薛冷玉的时候,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暖意,单手按在她背后,令她没有一点空隙的 贴着自己,想吻上她近在咫尺的脸,却终究是有这么多人在不好意思。 罗十三虽然也是自认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过的,可是毕竟只是不入流的绿林之辈,刚才只觉门一开一关间, 空中便顿时多了一丝冷意,冷汗抑止不住的湿了衣服,再仔细一看,原来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李沐身边 的殊离,那一点点动手反抗的意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怔怔的站着,说不出话来。也不敢打扰。 殊离,罗十三是认识的。他的身手,他也是知道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和薛冷玉之间,竟然有这么亲密 的关系。 “你受苦了。”殊离伸出手触上薛冷玉的脸颊,缓缓摩挲。这一刻,便是身边有再多人,彼此眼中,也容 不下其他。 薛冷玉笑着将脸窝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红了的眼睛。这一别,本以为再也不能见。 殊离便顺势的摩挲上薛冷玉头顶,顺着丝柔秀发往下轻抚,却无意的碰触到她的颈后。 薛冷玉轻轻哼了一声,全身颤,搂着殊离的手臂,不由的紧了几分。 “怎么了?”殊离急道。 “没事。”薛冷玉闷闷道。刚才都能感觉到殊离身上散发着的杀气,要是让他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 只怕他马上就会将罗十三劈了。 殊离皱了眉,伸手去拨薛冷玉的脑后秀发。薛冷玉挣了一下,被他一只大手按在脑后动弹不得。 拨开脑后秀发,薛冷玉白皙的颈后,那一道青紫无可遁形。薛冷玉只觉得殊离蹑手呼吸一窒,随即那压在 脑后的手更加用力,让她回不过头去,另一只肩膀轻微一动。 一声利刃破风的轻啸,顾珍和顾宝的两声惊呼,薛冷玉心中恍惚明白殊离要做什么,急叫不要杀他,拼命 的要扭过头去。 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殊离放松手上的力道,薛冷玉扭过脸来,却见殊离右手伸直握着一把长剑,剑锋闪 着青光,剑尖,正抵在罗十三的颈上,再往前一分,便破皮见血了。 罗十三站着动也不敢动,殊离一出手,他便知自己和他的差距,岂止天地之别,冷汗顺着发髻流下,一滴 滴落在地上。握紧了拳,勉强能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顾珍腿一软跪在地上,带着哭音不敢抬头:“殊大人,求你放过我夫君吧,我们对薛姑娘,没有敌意的。” “是啊是啊。”薛冷玉连忙的抱了殊离的胳膊:“他们不想杀我的,你别这样。” 殊离的声音冷道:“他若是想杀你,我岂能容他活到现在?” 薛冷玉感觉殊离是真的动了怒,连忙嬉皮笑脸的拉着他的手:“别这样,在我面前杀人多不好,我会做噩 梦的。” 收回视线,定定的看了薛冷玉一会儿,殊离的眼神渐渐舒缓下来,手臂放松,收剑入鞘,分毫不差。 薛冷玉见殊离收剑,心里一松,抱了他的胳膊讨好道:“你好厉害啊!” 见薛冷玉难得一脸讨好乖巧的笑,殊离心里也软了下来,反手握了她小手在掌心,笑了笑,没有说话。再 看向罗十三,那杀气也没有原先的重了。 剑离了咽喉,罗十三只觉得压力骤的一轻,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冷汗湿了衣衫,这短短一瞬,不啻于在 鬼门关走了一圈。 罗十三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些腿软的后退了一步站住,声音嘶哑了道:“多谢殊大人,不杀之恩。” 殊离冷冷道:“便是我不杀你,你以为慕容家,会放过你们吗?慕容夫人,关在什么地方?” 罗十三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却见殊离猛的扭头向侧门外道:“什么人?出来。” 气氛猛地僵了一下,随即是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门里面,走出个小男孩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着唇抑制 自己的哭声,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殊离,再望望罗十三,那脸上表情着实可怜。 顾珍连忙上前抱了男孩在怀里,安慰道:“乖,文儿不哭了。” 顾文在顾珍怀里,索性的大声哭起来,屋里,一个老人咳了几声,有些喘息的问道:“珍儿,怎么了,怎 么文儿哭了?” 顾珍祈求的眼神看了看殊离,道:“爹,没事,您安心睡吧。” 殊离张了嘴,刚要说话,薛冷玉手快的连忙掩了上去,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殊离皱了眉,却不佛薛冷玉的意思,便没有开口。只是一脸疑问的望着她。 几人都不做声的沉默了一会,被惊吓的小男孩在娘亲怀里老老实实的窝着,感觉到老人睡的熟了,顾珍低 低道:“殊大人,能不能到外面说话?” 殊离还不及回答,薛冷玉便先低了声音道:“好。”看来他们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瞒着老人的,便是不管 怎样,这份心,却是可贵。 正要拉了殊离走,罗十三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薛冷玉一愣,众人都看着他,等他要说出的话来。 罗十三道:“殊大人,这绑架劫持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愿意带着慕容夫人和慕容浩泽去自首, 妻儿无辜,还请大人放了他们。” 膝上一软。罗十三在殊离面前重重跪下,神色坦然。他一向知道自己不是善类,混迹绿林的时候,手上也 有过几条人命,如今时候到了,要还了这性命,也是应该。不过妻子身弱,幼子尚小,不忍心他们一同受 顾珍见了丈夫行为,心中酸涩无比,想要说出生死与共的话来,却是搂了儿子在怀,知道丈夫如此,便是 为了保全孩子,若是自己再一冲动,岂不是辜负他一番苦心。 顾珍低头搂了儿子,埋在他瘦小的肩上,泪水不止。小男孩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是知道娘亲伤心 ,不由的伸出小手拭着顾珍脸上的泪水。 ------------ 第129章 真是妖精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29章 真是妖精 薛冷玉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己的身世,不禁心里一酸,便道:“你先起来,这事儿,不像你想的那样。殊离也不是衙门的人,他不会抓你的。” 罗十三惊愕的抬头看着薛冷玉,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会开口为自己说话。 虽然薛冷玉一直是极度痛恨慕容家而站在他这一边的,可是那都是性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如今是自己全无力量可以任意宰割的时候,她有什么理由不记恨他绑架打昏了她。 殊离也皱眉道:“冷玉……绑架是犯法的。要交由官府处置。” 便是此情此景再让人可怜,也不能去同情一个犯法的人。殊离虽不是衙门的人,心中却深有理法。何况如今被绑的,还是慕容浩轩的夫人和弟弟。 “我知道。”薛冷玉也认了真:“你认识我以来,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并不是让你徇私枉法,可总得听我说明白了。” 殊离见薛冷玉有急了,点了点头:“你说。” 薛冷玉想了想,柔声道:“事情太长,我得跟你慢慢说。现在这个时候了,老人孩子还要睡觉,便是你一心要带他们去见官,也让他们父子夫妻,再团聚一个晚上好吗?” 殊离的不行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看见薛冷玉有些哀求的眼神,生生的咽了下去。抿了唇不说话。 “求你了。”薛冷玉拉着殊离的手轻摇着:“你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是谁,这半个晚上时间,他们又有老有小的。便是插翅也逃不了。等明日天明,你听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他们,再带他们去见官可好。” 殊离想了想,倒是真的不怕他们便这么跑了,半响方道:“那总得先把慕容夫人放了。” “不行。”薛冷玉想也不想便道:“现在绝对不行。” 殊离这次的眉,真的皱的舒展不开了:“冷玉,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冷玉苦笑一下:“很多事情,要从头说。” 看看蹲在地上楼着儿子的顾珍,看看仍跪在自己面前的罗十三,再看看执着自己手一脸倔强的薛冷玉。殊离终究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冷玉,听你的便是。” 从开始认识,他便知薛冷玉是个不会冲动任性,做事理智清晰的女子,她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她的原因。如今外人面前,她已经在求他了,再不答应,只怕会惹的她伤心。认识这么久,还从来不曾听她对谁说过求。 听殊离答应了,薛冷玉面有喜色,连忙道:“罗十三,你快起来吧。不管怎么样,都等到明天再说,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解决的。” 因为这不止是他的事情,自己已经和慕容浩泽撕破了脸,这事情,也已经无可避免的把自己拖下了水。 “薛姑娘。”罗十三抬眼看薛冷玉:“我有一事,想求薛姑娘。” “别别。”薛冷玉忙道:“不管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罗十三不肯起来:“薛姑娘,若我有什么不则,请姑娘在能力范围内,善待我的妻儿,罗某便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姑娘大恩。” 薛冷玉最受不了这样交代遗嘱的话,也怕罗十三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不由的板了脸:“罗十三,你还没上断头台,瞎交代什么。自己妻子自己儿子,年纪轻轻的你不照顾,你指望着谁?我说了明日再说便是明日再说,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弄出一点事情来,我便把你一家老小,都拉去陪葬。” 薛冷玉这话说的虽凶,可是罗十三心中却是一阵感动。他刚才脑中确实有过一个念头闪过,既然他是主谋,那么只要他死了,也许看在妻儿年幼,薛冷玉求着殊离说几句情,也便能放过了。 见罗十三发怔,薛冷玉怒道:“罗十三,听见没有。” 自己都已经这样的绞尽脑汁想着给他们家一个平安退路了,要是这男人半夜偷偷的抹了脖子,那可就太对不起这一番心思了。到时候老人丧子,幼儿丧父,中年丧夫,这世间顿时又多了那么多可怜的人,叫她心里怎么好受。 罗十三缓缓站起身来:“如今,我一切都听薛姑娘的。“ 薛冷玉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便好,你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借住一晚。” “有的。”顾珍见了这个情形,连忙的道:“左边的厢房是空的,我这就去收拾了出来,给姑娘和殊大人。” 顾珍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不由的在薛冷玉和殊离脸上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虽然看他们状似亲密,可是毕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亲,这夜半时分同处一室,是不是合适。 薛冷玉和殊离却根本没有想太多。久别重逢,从开始到现在,两人手都握在一起没有分开,顾珍担心他们不能同房而寝,自是多余。 顾珍将儿子交由罗十三抱了,自己领了两人来到西边厢房,手脚利索的从柜里拿了干净的铺盖在**铺势妥贴了,方才对候在一旁的两人道:“好了,薛姑娘,殊大人,你们请休息吧。” 薛冷玉忙道:“罗大嫂,谢谢你。” 殊离板着脸不出声,被薛冷玉瞪了一眼,这才勉强露出了一点笑意。顾珍这样平民出生胆小怯懦的女子,你便是和气相待她都要小心翼翼了,殊离还总是臭着一张脸,想吓唬谁啊。 顾珍道了晚安便关上门出去,薛冷玉忙道:“我自己关门就行了。” 薛冷玉走到门口,看着顾珍走了,这才关上门,将锁扣了,还未转过身,便觉得身后一热,殊离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 将薛冷玉的身子转过来,压在门上,殊离低头寻了那娇艳**,便狠狠的吻了上去,将薛冷玉正要出口的话尽数的堵了回去。 “呜……”薛冷玉双手抵上殊离肩头**的推了一下,头左右转动着,示意他放开自己,并不是不想面对殊离的吻,而是有太多事情要说。 殊离却还不理会薛冷玉的抗议,一手穿过她腰肢按在门上,一手抬起轻捏她下巴控制她左右摇摆的脑袋,热烈的吻没个轻重的落在她鼻翼、眼眶、脸颊……这十来天的分别,才让他知道,原来一向自以为冷淡的自己,竟能对一个**想的如此**。脑中竟有着一个自己都觉得无耻的想法,他竟是后悔,那日那时,竟能收拾起理智的半途而止。 如今回来,殊离大厅的时候,便想将这娇小的身躯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碍了那么多人在场,实在不便,便一直忍着。进了房间,薛冷玉将门关上,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那炽烈感情便说什么再也忍不住了,殊离倾身,便压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女子。 小别胜新婚,便是如此吧。 感受到殊离热情,薛冷玉心里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怀抱渴望万分,可是心里有事实在不能安下心来。见殊离强势,刚要开口喊停,那火热的舌便一下子溜了进来,与她抵死缠绵,除了**连连,让她再发不出别的声音来。 薛冷玉抵在殊离肩上的手,哪里能推动他一丝一毫,见他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意愿,一见面便知道发泄自己,她心里不由的生气,将手移下,在他腰间重重的掐了一下。 殊离吃痛,闷哼一声,眼神略有些清明,低头不解的望了薛冷玉,不说话。怕是薛冷玉厌恶与他的亲热。 薛冷玉见他眼中,有些许的委屈不明之色,不由的又气又不忍心,神色里带了一些娇嗔和气急败坏道:“我有正经事情要对你说,你别一见面就……就这样……” 见了薛冷玉这般小女儿害羞的神情,殊离心里一松,侧头含了她耳坠轻啃,声音软软糯糯:“就哪样?” 薛冷玉身子一麻,如同电流穿过一般,咬了咬唇让自己意识清醒些,伸手抵在他胸前,恶狠狠道:“一见面就欲求不满,好像有多久没碰过**一样。” “是有很久了。”殊离一本正经道:“特别是上次,欲求……却不满,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有多难过。” 薛冷玉受不了殊离耍流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在他胸膛上乱锤了几下:“别不正经了,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 殊离压着薛冷玉不放,嘶哑着声音道:“我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比你更急。可是有些事情,却是比知道真相还急。” 身子压着她的,**的抵在那处。叫薛冷玉一下子红了脸。没想到在外面那么冷酷的殊离,一进了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竟是这么裸的坦白。 薛冷玉脸红的不行。扭了头避开殊离的热情,小声嘟囔:“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说话的动物。” 殊离是练过武之人,听力绝好。将薛冷玉这话一点不差的听在耳里,不由的坏坏一笑:“可我这动物,只想跟你说话。别人……**了送到我怀里,还看不上呢。” 知道殊离这话虽是调笑,可是他这样的男人,却是真的不屑的,便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放在眼里。 薛冷玉再撑不住,心里虽然有事情,却被殊离的热情塞得满满。久别重逢,她双何尝不想便这么窝在他怀中再不放手。摆头将各种杂事都甩了出去,转过脸来,在殊离渴望的眼光中,突然的伸手拉下他脖子,含了他的唇用****。眼睛却不闭上,一眨不眨的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薛冷玉会突然如此,殊离心里停了一拍,喉间不可遏制的溢出一声**,一股热流涌上某处,狠狠的隔着衣物抵在那柔软处。手握在她翘臀,将她**的按向自己,虽不能解火,却也。 薛冷玉给硬物抵的有些不适,轻轻的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开一点。 “别动。”殊离粗重的喘息着,离了薛冷玉的唇齿,埋首在她颈边。略微有些颤抖的等待这汹涌如潮的稍微的退却一些。 薛冷玉却是不明白了,疑惑的扭头看着殊离的侧脸,奇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一进门便热情似火的就差要上演**戏了,等自己好容易的不想事情了,开始配合了,男人却又退缩开始做正人君子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殊离好容易等略平了,回过脸来,在薛冷玉唇边轻吻了吻,笑着道:“你真是个妖精。” 妖精?这称呼……是夸她还是骂她?薛冷玉皱了眉,不依不饶:“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说明白了,可别想过关。” 看薛冷玉不悦,殊离却是眉眼都带了笑意,忍不住又吻了吻,才道:“我心里自然是急得一时都不想等,可是……又怎么能在这里。怎么能在你有心事的时候。” 他和薛冷玉的第一次,怎么也不愿意如此匆促的便了事。便是薛冷玉已不是青涩少女,他与她的第一次,也要给她一个难忘的经历。让她从此,永远再不去想过去,只记得与他的那些欢好。 刚进门的时候,因为久别相逢一时忍耐不住,想要先亲热缠绵一番再说事情,谁知道薛冷玉抵触时自己还能稍微控制。她那一下子变为主动,身子里那股情愫便是在忍无可忍,再不及时喊停,便是真要克制不了的在这里便将她吞了。 薛冷玉想了想,心里明白了殊离的意思,浓浓暖意慢慢的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低头轻轻靠在他怀里不做声,嘴角上扬,心情却是很好。 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为她**。 两人什么话都不说,便这么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直到殊离的呼吸平稳下来,才轻声道:“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跟我说?我们上床慢慢说。” 薛冷玉一扬眉,想要反驳,却不由的笑道:“以前总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如今什么话从你这说出来,都变得不正经了。”—— 如今回来,殊离大厅的时候,便想将这娇小的身躯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碍了那么多人在场,实在不便,便一直忍着。进了房间,薛冷玉将门关上,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那炽烈感情便说什么再也忍不住了,殊离倾身,便压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女子。 小别胜新婚,便是如此吧。 感受到殊离热情,薛冷玉心里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怀抱渴望万分,可是心里有事实在不能安下心来。见殊离强势,刚要开口喊停,那火热的舌便一下子溜了进来,与她抵死缠绵,除了**连连,让她再发不出别的声音来。 薛冷玉抵在殊离肩上的手,哪里能推动他一丝一毫,见他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意愿,一见面便知道发泄自己,她心里不由的生气,将手移下,在他腰间重重的掐了一下。 殊离吃痛,闷哼一声,眼神略有些清明,低头不解的望了薛冷玉,不说话。怕是薛冷玉厌恶与他的亲热。 薛冷玉见他眼中,有些许的委屈不明之色,不由的又气又不忍心,神色里带了一些娇嗔和气急败坏道:“我有正经事情要对你说,你别一见面就……就这样……” 见了薛冷玉这般小女儿害羞的神情,殊离心里一松,侧头含了她耳坠轻啃,声音软软糯糯:“就哪样?” 薛冷玉身子一麻,如同电流穿过一般,咬了咬唇让自己意识清醒些,伸手抵在他胸前,恶狠狠道:“一见面就欲求不满,好像有多久没碰过**一样。” “是有很久了。”殊离一本正经道:“特别是上次,欲求……却不满,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有多难过。” 薛冷玉受不了殊离耍流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在他胸膛上乱锤了几下:“别不正经了,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 殊离压着薛冷玉不放,嘶哑着声音道:“我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比你更急。可是有些事情,却是比知道真相还急。” 身子压着她的,**的抵在那处。叫薛冷玉一下子红了脸。没想到在外面那么冷酷的殊离,一进了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竟是这么裸的坦白。 薛冷玉脸红的不行。扭了头避开殊离的热情,小声嘟囔:“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说话的动物。” 殊离是练过武之人,听力绝好。将薛冷玉这话一点不差的听在耳里,不由的坏坏一笑:“可我这动物,只想跟你说话。别人……**了送到我怀里,还看不上呢。” 知道殊离这话虽是调笑,可是他这样的男人,却是真的不屑的,便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放在眼里。 薛冷玉再撑不住,心里虽然有事情,却被殊离的热情塞得满满。久别重逢,她双何尝不想便这么窝在他怀中再不放手。摆头将各种杂事都甩了出去,转过脸来,在殊离渴望的眼光中,突然的伸手拉下他脖子,含了他的唇用****。眼睛却不闭上,一眨不眨的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薛冷玉会突然如此,殊离心里停了一拍,喉间不可遏制的溢出一声**,一股热流涌上某处,狠狠的隔着衣物抵在那柔软处。手握在她翘臀,将她**的按向自己,虽不能解火,却也。 薛冷玉给硬物抵的有些不适,轻轻的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开一点。 “别动。”殊离粗重的喘息着,离了薛冷玉的唇齿,埋首在她颈边。略微有些颤抖的等待这汹涌如潮的稍微的退却一些。 薛冷玉却是不明白了,疑惑的扭头看着殊离的侧脸,奇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一进门便热情似火的就差要上演**戏了,等自己好容易的不想事情了,开始配合了,男人却又退缩开始做正人君子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殊离好容易等略平了,回过脸来,在薛冷玉唇边轻吻了吻,笑着道:“你真是个妖精。” 妖精?这称呼……是夸她还是骂她?薛冷玉皱了眉,不依不饶:“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说明白了,可别想过关。” 看薛冷玉不悦,殊离却是眉眼都带了笑意,忍不住又吻了吻,才道:“我心里自然是急得一时都不想等,可是……又怎么能在这里。怎么能在你有心事的时候。” 他和薛冷玉的第一次,怎么也不愿意如此匆促的便了事。便是薛冷玉已不是青涩少女,他与她的第一次,也要给她一个难忘的经历。让她从此,永远再不去想过去,只记得与他的那些欢好。 刚进门的时候,因为久别相逢一时忍耐不住,想要先亲热缠绵一番再说事情,谁知道薛冷玉抵触时自己还能稍微控制。她那一下子变为主动,身子里那股情愫便是在忍无可忍,再不及时喊停,便是真要克制不了的在这里便将她吞了。 薛冷玉想了想,心里明白了殊离的意思,浓浓暖意慢慢的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低头轻轻靠在他怀里不做声,嘴角上扬,心情却是很好。 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为她**。 两人什么话都不说,便这么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直到殊离的呼吸平稳下来,才轻声道:“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跟我说?我们上床慢慢说。” 薛冷玉一扬眉,想要反驳,却不由的笑道:“以前总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如今什么话从你这说出来,都变得不正经了。” ------------ 第130章 杀或不杀 第130章杀或不杀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我怎么不正经了?”殊离笑着揽了薛冷玉的腰,将她拖到床边坐下,弯腰替她和自己除了鞋子,上床靠在床头,将她搂在怀里,拽了被子将两人裹好了,这才低头看了她。 薛冷玉一边在他怀里寻了舒服的姿势,一边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罗大嫂她们知道我们还没有成亲,那多不好意思?” “那我们成亲便是。“殊离的手在被子里,厚颜无耻的覆上那一方柔软,或轻或重的揉捏着,看着薛冷玉好容易沉静下来的脸,又不由的染了一层红晕,咬牙不让到了唇边的呻吟溢出,恶狠狠的看了他,将他那四处惹事的手紧紧抓在手中不放。 薛冷玉怒道:“殊离,你再这样我生气了,还要不要说事情?” “说,说。”殊离连忙道:“我不乱动了,你说。” 爱死了这种感觉,随便的一个动作,便能轻易的点燃彼此。毫不掩饰互相的渴望,在他人面前的冷静冷酷,全部抛到九宵云外,这一刻,只是单纯的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殊离虽然很不想停,却也不敢再逗她,怕是她恼羞成怒真生了气,当下便不再乱动,手臂老老实实的环在她腰上。 薛冷玉也正了颜色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差点死在慕容浩泽手上。” 这话让殊离猛的变了脸色,一下子挺直了腰坐正:“他对你怎么了?” “别急别急。”薛冷玉连忙在他怀里蹭了蹭,让他冷静下来,当下,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一一道来。 薛冷玉本是个会说能说的姑娘,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身遭遇,便是更说的精彩。虽然不至于夸张,可是有些细节,却是形容的分毫不差。说到慕容浩泽对自己的杀气,更是惊险万分。 殊离只听的眉头越皱越紧,却不打断,等到薛冷玉好容易说完了,耸了耸肩看着他:“复杂吧?” 殊离点了点头,是有点。本来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绑架,谁知道这后面,还有这许多故事。 薛冷玉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说,这事儿,你好管吗?你要是如今将罗十三他们都抓去见了官,慕容浩泽他们的私情也就算是暴露出来了,这事情慕容浩轩知道了,就算是再生气,那毕竟还是亲兄弟,不一定会逼他上绝路。可是穆南珍一个女人,肯定是怎么也活不下去了,就是活着,也生不如死。穆南珍死了,慕容浩泽还不记恨我们一辈子,时时想找我们拼命?” 殊离冷声道:“慕容浩泽,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薛冷玉白了他一眼:“你殊大人身手了得,武世高强,慕容浩泽花花公子一个,他自然不是你的对手。那我怎么办?该不会是……” 薛冷玉斜睨了殊离:“你早就打算好了,与我成个几年亲,便借慕容浩泽的手除了我,到时候你又可以继续找下家,又赚个痴情的好名声?” 殊离脸色募得黑了下来,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低头死死的盯着薛冷玉:“冷玉,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 薛冷玉直觉腰上被勒的阵阵发痛,只见殊离眼神中,已是瞬间怒意直冲,知道这耿直的男人当了真,连忙拍着他的手臂笑道:“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你勒痛我了……” 殊离缓缓的放松力道,面上却仍是不悦:“冷玉,我没有顾及到你,是我不对。可是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 直是死心眼的男人,薛冷玉只得继续赔笑,将男人板着的脸捏着两颊硬拉出点弧度来:“笑一个嘛,不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女子才疏学浅,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殊离还想板着脸说几句,看薛冷玉讨好的样子,撑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将她在自己脸上蹂躏的手抓下,放柔了声音道:“谁敢说你是没有见识的小女子,那当真是瞎了眼。” 从和慕容浩泽周旋,听到倾国倾城开张,殊离一脸苦笑,心里却是越听越觉得惊奇,越来越觉得自己爱上的这个小女人,有着不一般的内在。待听到晚上薛冷玉用穆南珍胁迫慕容浩泽吐露真心保命这一段时,更是心惊不已。 和慕容浩泽周旋这一路,当真是七分生,三分死。 见殊离不再恼了,薛冷玉又再笑意吟吟:“我是谦虚嘛,我这个人很低调的,以后你要多夸我,不然我会自卑。” 殊离终于笑出了声,将下巴在薛冷玉头顶轻轻摩挲,道:“冷玉,我真不知道,石墨村那么纯朴的民风,怎么会养出你这样刁钻古怪的丫头。” 薛冷玉不说话,在殊离怀中笑着眨眨眼,这可是个秘密。一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说了出来,会被当成怪物的。 等了好一会,见殊离不说话,薛冷玉捣了捣他:“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啊?” 殊离沉默了半响,还真是没有万全之策,略低了头道:“冷玉……你原先准备怎么办?” 向薛冷玉讨主意,殊离倒是并不觉得丢人。别的女子也就罢了,至少他的薛冷玉,是有着绝不输于男人的决断。 薛冷玉道:“替罗十三他们重新开起茶庄,逼慕容浩泽和穆南珍远走高飞。” 殊离道:“只是这样?” “恩,要不怎么办?”薛冷玉说着,随即打了个冷颤,抬头迎上殊离的目光,有些犹豫的道:“殊离,你……杀没杀过人?” 慕容浩泽和罗十三的打算,都是杀了所有知情人。那么殊离呢,在知道了这一切怎么解决都难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殊离是李沐的亲随,身手又那么好,应该……杀过人吧。 “恩……”出乎薛冷玉的意料,殊离只是很淡然很平静的恩了一声,手上触感依旧温柔的划过她脸颊:“怎么问起这个……” 薛冷玉拭探道:“那……你会不会……” 殊离一笑,道:“若是没有你,便没有必要。如今有你,我却做不出。我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子,必不愿握着的手,染着无辜者的血腥。” 若是要杀,便不止是罪有应得的慕容浩泽和罗十三,而是所有人,不能留一个活口。 薛冷玉终于放松下来,这就够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殊离的过往也罢,日后的凶险也好,那都是避免不了的,她也不是卫道者,只是希望死在殊离手下的每一个生命,都有一个不可反驳的理由。 薛冷玉长长松了一口气,更舒适的往殊离的怀里钻了一些:“还有一会才天亮,睡一下吧。” 殊离一愣:“那么他们的事情呢?” 薛冷玉合了眼帘:“我想好了,不用你出面,我自己能解决的。” 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唯一很受伤的,便是慕容浩轩吧,不过也无妨,反正他妻妾众多,应该很快就能缓过来。 殊离笑笑,也不再说,搂着薛冷玉躺平了,寻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手掌放在她颈后轻轻的揉捏着。不时的能见到她不适的扭动脖子,想来还是有些痛的厉害。 知道殊离在身边守着,不管自己行动的如何,也不会再有危险。薛冷玉便也安心的睡了。就算是这些人全部都脑子耿的木头一般,那最后倒霉的,也不会是自己。 此时距离天亮,已是没有多久了,薛冷玉只觉得刚合上眼,院外便传来了鸡啼声。 感觉到身旁温热的身躯,薛冷玉知道昨晚不是做梦,殊离真的回来了。心里欢喜安心,眼睛也不想睁开,便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要再睡。 殊离却是已经醒了,看了怀中睡的发出舒服的哼声的女子,眉眼中都带了温和笑意。想让她好好休息,看看窗外泛白的天色,终究是不得不轻轻唤道:“冷玉,起来了……” 薛冷玉无意识的恩了一声,没有一点准备睁眼的打算。 殊离无奈,只得道:“冷玉,昨日我来时,知道慕容浩轩也已经在着手调查了,他的能力也不能低估,也许不要多久,就能找到这里。” 一听慕容浩轩找到这里,薛冷玉一下子就醒了。想让罗十三他们回城也罢,想让慕容浩泽远走他乡也罢,这要是一旦被慕容浩轩发现了,那不就什么计划都泡汤了。 昨夜都是和衣睡的,如今起床的一刹那虽有些冷,却是方便的紧。薛冷玉急急的下了床,打开门,却见顾珍正探头的向这边望,看见薛冷玉正出来,四目交换,不禁有些尴尬。 “薛姑娘。”顾珍尴尬笑道:“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其实这还早呐?罗十三夫妻俩这一夜如何睡得着,辗转反侧,天还没亮便候在了厅里。有心想喊殊离起来,不管是生是死总有个说法。可是又不敢扰了他们。 在顾珍第无数次的探望中,终于见开了房门。 再看见薛冷玉对她问候的笑容,心中不由的一阵轻松。 看来薛冷玉,该是劝住了殊离吧。 ------------ 第131章 绿帽子 第131章 绿帽子 顾珍殷勤的端了用具伺候两人梳洗。殊离是被人伺候的惯得,不觉得有不妥。可薛冷玉却是百般不是,一口一个谢谢的,听的顾珍越加不好意思。 不过看殊离看薛冷玉时始终笑容温和的样子,一看便是正迷恋至深的时候,顾珍也便猜着他定是不会逆了薛冷玉的意思,心中更加宽心。 梳洗好了,众人急急来到厅里,却见只有罗十三等在厅中,想来老人小孩昨晚睡的不沉,早上都不会起那么早。 罗十三急急迎上去,那目光却不太敢直视殊离,略低了头道:“殊大人,薛姑娘。” 薛冷玉道:“你们这院子,经常来吗?”无错不跳字。 罗十三愣了一下,不知道薛冷玉问这何意,想了想道:“这院子,是珍儿一个远房亲戚的,已经很久不曾有人住的,因为地方又偏,所以我们这次才想到来这里避避。” “那太好了。”薛冷玉道:“你们赶快走吧。” “走?”罗十三只以为薛冷玉是.让他们远走高飞去避难,不禁为难道:“薛姑娘,你是好心放我们走,可是……孩子还小,老夫重病……” 要是能走,他们早就走了,哪里等到薛冷玉来说。 薛冷玉笑道:“不是让你们去逃难,.是让你们回城。从哪来回哪去,老老实实的和往常一样把店开起来,就像是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罗十三和顾珍都吃惊的张大.了嘴,不知道薛冷玉这一招,是要做。 薛冷玉见两人不出声,道:“还不快收拾东西,带着家.人都回去?慕容浩轩指不定时候就找到这里了,要是他来了,就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罗十三犹豫道:“那我们走了,薛姑娘你……” “别担心我了。”薛冷玉道:“我把这里一切处理好,下午.便去找你们商量茶庄的事情。有殊离在,你们别担心我。” 殊离听说薛冷玉要罗十三他们先走,自己处理.这剩下的烂摊子,也不由的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既然自己没办法妥善解决,那么便一切相信她,实在到了不可收手的时候,大不了走最坏的一步。 罗十三和顾珍.相互看了看,没敢动,最终还是殊离出了声:“冷玉既然这么说了,你们便先走吧。” 既然薛冷玉决定了如此,一味拖延下去只能更糟。 薛冷玉加了一句:“回去了,记得去慕容府边的巷子里,有一家叫倾国倾城的店,我是那里的老板,你们去那里找一位姓展的公子,告诉他我平安便行了。他若是问的多,便说我今日就会回去。” “是,是。”罗十三虽不知是倾国倾城,可是知道薛冷玉是向家里报个平安,急忙的应了。 见罗十三虽然应得爽快,可是却不往外迈步,薛冷玉道:“罗十三,你昨天不是还说,从现在起一切听我的安排,怎么这叫你走,你也不听?我不至于为了你家老小牺牲自己,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听出薛冷玉语气中急切,罗十三再看一眼疏离,相信这个男人在无论任何时候,必然会护的薛冷玉周全,咬了咬牙招呼妻子:“珍儿,去喊爹和旻儿起身,我去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回去。” 罗十三说了走,顾珍自然不会说半个不字,便连忙的想殊离和薛冷玉道了别,匆匆忙忙的去收拾东西。 这夫妻俩喊了家小自去忙了,殊离看着薛冷玉:“现在呢?慕容浩泽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薛冷玉叹一口气,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去面对慕容浩泽那自大张狂的脸。不禁伸手抚了额头,叹道:“我要是个坏人,那该多好啊,我要是能狠下心来杀了他们,不就也不用麻烦了。” 殊离笑笑,轻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我昨晚后来想了想,你要是真杀了他们,反而麻烦。试想,慕容浩轩那样的人,怎么会由着自己的弟弟和妻子横死,只怕是不管用手段,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这事情调查清楚。到时候……我们就真得去亡命天涯了。” 薛冷玉哼了一声捂着额头,撇嘴道:“我还真的宁可去亡命天涯,也不想面对慕容浩泽那张死脸。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他明明那么喜欢穆南珍,为了她可以杀人,也可以不要性命。可是为就是不敢走呢?在你们这个年代,私奔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无错不跳字。 殊离皱了眉:“在我们这个年代,是意思?” 薛冷玉自知失言,拉着殊离往院里走,一边道:“没有意思,就是我说也得逼慕容浩泽去私奔,他们就是不想活了,也不要连累我跟着倒霉。” 殊离被薛冷玉拉着身不由已的往前迈了步子,没有多问,却是将她这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仍是不解其意。苦笑了笑,这姑娘,从认识的第一天,便那么的与众不同。自己这一生,只怕是有挑战的生活还远在后头。 这一夜,慕容浩泽和穆南珍都没有睡,几乎是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后,立刻的就将头扭向了门口。 慕容浩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青紫和未消的指印,可看着穆南珍的眼神,却是心痛柔和。 “别怕。”慕容浩泽叹道:“馨儿,无论生死,我都会陪你的。” 他们的感情,虽然炽烈。可是却有太多计较太多牵挂,太多彼此的顾忌。谁也不敢下决心抛下一切,怕是会伤害到对方,可是如今,却是终究走到了这不可挽回的一步。 穆南珍的眼睛,盯着传来开锁声音的木门,有些颤抖的道:“浩泽……我们还有机会一起离开吗?”无错不跳字。 慕容浩泽回头看穆南珍那不过经历了短短一晚,却疲惫的不像样子的脸,心中酸涩,说不出话来。若是早知如此,便不该那么抵触薛冷玉的意见。 薛冷玉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是逼他们离开。可是在他心里,始终对薛冷玉存了一份轻视之心,后来的时候,更是杀机四起,只想着怎么除了这个心头大患,根本就没有仔细去想过她的建议。 门被哗的一下子拉开,慕容浩泽看了门口,看见的,居然不是杀气腾腾的罗十三,而是看不出表情的薛冷玉,身后站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影,避了夺目的阳光,那男人,竟是殊离。 是了,薛冷玉说过的,她是殊离的人。 慕容浩泽心里,又再冷了三分。殊离他虽然不熟,可是这个人的事情,却是听说过的。冷酷冷漠,杀人于无形,既然他对薛冷玉如此重视,那么为了薛冷玉除了自己,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便是沐王府与慕容府一向交情匪浅,可是死无对证,谁又能想到他们会死在殊离的手上。只怕是罗十三他们,现在已经被灭了口吧。 薛冷玉开了柴门,见两人靠在一起,面上神色,均是一夜未睡的疲惫惊异。不禁叹了口气,转头道:“殊离,解开他们吧。” 殊离点了点头,也不过去,食指扣起,只听连声轻弹,两人身上绑着的绳索便啪啪的断了开来。 “都出来吧。”薛冷玉道:“慕容浩泽,我们的事情,还是要解决一下。” 慕容浩泽甩了身上绳索,连忙的将穆南珍身上的也全部解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殊离必然也都知道了,索性也不避嫌,小心的扶了穆南珍出来。 穆南珍被捆着坐的久了,昨天又是一天没有进食,身子有些发软,走了两步便险险的要倒。慕容浩泽索性将她揽在怀里。心想着反正是最多一死,反而不再怕被人看见。 薛冷玉见了他们这样,笑道:“怎么样?经过这一个晚上相处,两位感情又深一步啊?” 薛冷玉这话怎么都像是讽刺,穆南珍低了头不说话,慕容浩泽却是瞪着她道:“薛冷玉,你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如今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好说,要杀要剐,只求我们能在一起,便足够了。” “我何时说过要杀要剐?”薛冷玉道:“一直以来,我不过是看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想成全有情人罢了。我已经劝了罗十三他们回去了,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却不知道你们二位,是意思。” 慕容浩泽愣了一下,不禁道:“你还是要我们走?” “难道要你们死?”薛冷玉道:“杀人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慕容浩泽抬头死死的看着薛冷玉,他无论如何不能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对她做过那些,她怎么可能依然肯放自己走。 穆南珍颤抖着唇,道:“薛姑娘……” “别喊薛姑娘。”薛冷玉抬手制止道:“不用感激我,我放你们走,是因为你们毕竟帮过我。” “我们帮过你?”慕容浩泽便是搜遍脑海,也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做过帮助薛冷玉的事情来。 薛冷玉笑道:“若不是发现了你们这关系,我怎么会离开慕容浩轩,怎么能离开慕容府,可若不是出了慕容府,我又怎么能遇到殊离?怎么能有如今我这段好姻缘,岂不是阴差阳错的,还要感谢你们?” 薛冷玉看了看殊离,阳光下,笑容灿烂。没有说起还真的不觉得,这么说了,再仔细一想,要是不是慕容浩泽和穆南珍这段见不得光的私情,自己便是穿越了,也恐怕要在慕容府过着郁闷的日子,哪里能得到今天这份美满的感情。 站在一边的殊离,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薛冷玉对他这一笑,说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也薛冷玉也不会走到一起。他竟是突然觉得,慕容浩泽和穆南珍的事情,也没有那么让他厌恶了。 薛冷玉这个微笑落在殊离眼里,那自然是情意绵绵,心都要酥了。可是落在墙边另一个人的眼里,却是满腔的怒火在一刹那都变作了浓浓落寞。 殊离笑意敛去,缓缓道:“慕容公子,别来无恙。” 这称呼,无论如何不像是在喊现在的慕容浩泽。众人的心都是一颤,随着殊离的眼光,缓缓的转过视线去。 墙边,不知何时出现在慕容浩轩,在六月的阳光下带着一身的冰霜,站在院子一角,仿佛那半边的世界,都是冰天雪地。 “让你见笑了。”慕容浩轩咬了牙,一步步走了过来。昨夜一夜未睡,今日一早,便有探子来报,说是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事项,便急匆匆的来了。 鬼使神差的,慕容浩轩心里也不知道是怕些,竟是没有带手下。自恃自己武功也还了得,便一人独自找了过来。进了这荒郊偏僻的院子,听见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谁知道看见的,竟是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抱在一起的画面。 旁边,站着的是他扫地出门的小妾,用无比真诚的声音说,你们郎有情妾有意,赶快走吧。 慕容浩轩那一刻,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六月的天,却如坠冰窖一般的寒。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宠爱的妻子,手足的弟弟,竟然背着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由惊到怒,慕容浩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压抑下那本该爆发的燃烧一切的怒火,居然能够回应殊离的问候。 殊离暗自摇了头,上前拉了薛冷玉便要走回房里。家丑不可外扬,戴着这么大顶绿帽子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不想让别人看见的。 薛冷玉怔了怔,回头看殊离,不解他意。 殊离却是不容拒绝,上前揽了她的腰,强硬的半拖着她离开,在她耳边低声道:“如今你已不是慕容家的人了,难道还想掺和他们的家事?” 薛冷玉一愣,以为是殊离不想自己再和慕容浩轩有任何纠缠,心想犯不着因为这事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便顺从的让他拉着回了屋。最后的一瞥,却见慕容浩泽和穆南珍,已经跪在了慕容浩轩面前。 ... ------------ 第132章 谁生谁死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32章 谁生谁死 第132章谁生谁死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看见兄长,慕容浩泽再地无一点挣扎强硬,扑的声跪在慕容浩轩面前不敢抬头。眼角余光,只看见他紧握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苍白,那高大的身子,竟是微微的有一些颤抖。 双亲早去,他们兄弟少年时便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撑起慕容家诺大的家业。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眼见兄弟情义便到此为止,又如何让慕容浩轩不心如刀割。 穆南珍跪在慕容浩轩身边,捂嘴压抑哭声,伏在地上,肩头耸动。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其实从嫁给慕容浩轩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只是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面对。 慕容浩轩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濒临爆发的情绪:“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总该知道,自己这绿帽子,戴了多久。 慕容浩泽的头更低了几分:“哥……” 慕容浩轩听到这声喊,心中怒火更是激升。站直身子略闭了闭眼,实在压不下心头的火,弯了腰一把将慕容浩泽揪了起来,咬牙道:“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容浩泽不敢正视,闭了他那炽烈目光,低低道:“我和……我和馨儿,早就认识。在……你们成亲之前。” 慕容浩轩冷笑一声:“馨儿?这是她闺中小名?你们倒是真亲热。即是在我们成亲之前,为什么不说?” 慕容浩泽一直游戏花丛,他的婚事也一起是慕容浩轩头痛的事情。他与穆南珍的婚事,本来是家庭联姻。若是慕容浩泽喜欢,只消说一声,那么今日穆南珍。便是慕容浩泽名正言顺的妻子。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局面。 看见兄长,慕容浩泽再地无一点挣扎强硬,扑的声跪在慕容浩轩面前不敢抬头。眼角余光,只看见他紧握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苍白,那高大的身子,竟是微微的有一些颤抖。 双亲早去,他们兄弟少年时便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撑起慕容家诺大的家业。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眼见兄弟情义便到此为止,又如何让慕容浩轩不心如刀割。 穆南珍跪在慕容浩轩身边,捂嘴压抑哭声,伏在地上,肩头耸动。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其实从嫁给慕容浩轩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只是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面对。 慕容浩轩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濒临爆发的情绪:“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总该知道,自己这绿帽子,戴了多久。 慕容浩泽的头更低了几分:“哥……” 慕容浩轩听到这声喊,心中怒火更是激升。站直身子略闭了闭眼,实在压不下心头的火,弯了腰一把将慕容浩泽揪了起来,咬牙道:“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容浩泽不敢正视,闭了他那炽烈目光,低低道:“我和……我和馨儿,早就认识。在……你们成亲之前。” 慕容浩轩冷笑一声:“馨儿?这是她闺中小名?你们倒是真亲热。即是在我们成亲之前,为什么不说?” 慕容浩泽一直游戏花丛,他的婚事也一起是慕容浩轩头痛的事情。他与穆南珍的婚事,本来是家庭联姻。若是慕容浩泽喜欢,只消说一声,那么今日穆南珍。便是慕容浩泽名正言顺的妻子。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局面。 “她爹不许。”慕容浩泽说起,眼中仍然有着一丝恨意:“因为你是慕容家的长子,慕容家的家业,一直是控制在你手里。她爹怕是嫁给了我,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好处,说不上话。” 慕容浩轩冷哼一声:“他们倒是算计得清楚。” 慕容浩泽嘴角微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浩轩推了出去。 慕容浩泽被他一推,向后退了几步没有站住,摔在地上,这一推,用了几分内力,莫说慕容浩泽昨晚被罗十三封了穴道,便是没有,他也不敢和慕容浩轩动手。 慕容浩轩蹲下身,伸手用力捏穆南珍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原本无论何时都妆容精美,端庄贤淑的脸,此时看在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厌恶。 他的力气大了些,穆南珍的皮肤又嫩,被这一捏,顿时痛得吸了一口冷气。 慕容浩轩的眼里没有一点怜惜,狠狠道:“你这个JIAN人,我慕容浩轩有什么对不起你,你竟然敢勾搭上小叔子?” 慕容浩轩手上再用力,穆南珍痛得身子直抖,说不出话来。两手抓了他手臂,却一点使不上力,泪水模糊了眼帘,张了嘴,泣不成声“浩轩……浩……” “你信不信。”慕容浩轩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我便是掐死你,穆家也不敢有一点疑问。” 早在刚才看见慕容浩泽和穆南珍相拥而泣的那一幕,在满腔的怒火压制下了一些后,慕容浩轩想的问题便是,这事情该怎么办?第一个念头便杀了这对狗男女,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穆南珍杀了也就罢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可惜。可是慕容浩泽,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夫妻如衣服,兄弟可不是衣服。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世上唯一和自己血脉相关的人,他不能这样做。 如今,便只能杀了穆南珍,然后向外谎报是被奸人所害,这事儿便从此作罢。至于殊离和薛冷玉虽然除不了,可是这样的事情,想必他们也不敢乱说。 慕容浩轩自小管理家族,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这个时候心中虽然是怒极,但是脑中还是飞快的想着退路。他赔上一个妻子,这不妨,可是他们慕容家,赔不起这脸面。 慕容浩轩的手,缓缓的移在穆南珍的纤细颈脖,穆南珍恍然知道了他的打算,脸色一白,却不挣扎。她想着,只要自己死了,慕容浩泽就不会再被难为。便是心里痛上一段时间,总会有一天,再能遇见心仪的女子,而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一贯好。便是恨,又能恨上多久。 “浩轩……”穆南珍缓缓闭上眼:“我对不起你……” “你不止对不起我……”慕容浩轩眼前,不知为什么,此时竟是浮现那日薛冷玉被动赶出门时的神情。 那伤心决然,那心碎的无法掩饰。他相信了慕容浩泽所说,给她安了那样一个女子根本就不能承受的罪名。赶出了府去。 慕容浩轩心中一痛,手指收紧,穆南珍的呼吸顿时不畅。 慕容浩泽在一边看得不上得肝胆俱裂,再也不顾对慕容浩轩天生的敬畏,不顾自己这样会引来他多大的怒火,扑了上去,紧紧抓了他手臂,嘶声道:“大哥……你放了馨儿吧。” 慕容浩轩再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慕容浩泽竟然敢出来阻止,眸中的冷意又深了一份。转头看了他,冷冷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求大哥放了她吧。”慕容浩泽手紧紧抓住了慕容浩轩手腕不放,鼓足勇气道。 穆南珍已被掐得不能说出话,此时此刻,慕容浩泽这样护她,她已是死而无憾。 便是再心痛自己的弟弟,慕容浩轩也再难忍怒火,一掌拍向他肩头,顿时将他打得飞跌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这一牚的顾宝那几拳头没有一点可比性,慕容浩泽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左脸一片青紫,嘴角鼻中,都流了血出来。中牚的肩头,痛的钻心,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 慕容浩泽蹒跚走到慕容浩轩面前跪下:“哥……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馨儿吧。” 眼角余光看看见鼻青脸肿的慕容浩泽,穆南珍用仅有的力气,几乎是不可闻的声音:“浩泽,你别管我了,我该死……” 不论前因怎样,已为他人妻她却不忠于自己的事丈夫确实该死。 慕容浩泽青肿的眼眶,终于有了一丝湿意,猛的地用额头在地上猛叩,一边嘶声道:“大哥,我求你放了馨儿,求你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你放不过馨儿吧,我们从此,再也不见面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黄土碎石的地,慕容浩泽的额头,很快血肉模糊血流了下来,流了一脸。碎石有些嵌进了肉里,他却不知痛一般。 慕容浩轩听了弟弟这从不曾有过的哀求,小时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心中终究一软,掐在穆南珍颈上手指一松,另一手握住了慕容浩泽的肩头,阻止他的行为。 “哥……”慕容浩泽狂喜抬起头来,满脸是血,几乎已看不见面容,颤巍巍道:“你……原谅我们了……” 慕容浩轩道:“我原谅你们了,可是,你们如何让我相信,日后不会再见?” 慕容浩泽飞快道:“我可以离开……” 慕容浩轩冷冷道:“离开了可以回来。” 慕容浩泽一愣,随即眸中一暗:“大哥,你……” 慕容浩轩面无表情的自己上掏出随身的匕首,拔开了掷在两人面前:“你们自己选择,穆南珍,若是你死了,我和浩泽,便当什么事都没曾发生过。浩泽,若是你,我便接她回府,虽不再有情,也可以承诺善待她一辈子。你也可安心。” 只有阴阳相隔,才能承诺永不相见。 想不到慕容浩轩竟然这样狠心,慕容浩泽抬头望了那无波的脸,眼帘被动血模糊的有些看不清楚,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颤抖:“哥……你真要这样……” 真要逼去死。 慕容浩轩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你若是站在我的地步,未必做得有我好。” 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做的事情就肯算过分了些,也能被人同情认可。 慕容浩泽深吸一口气,正要说好。却见穆南珍猛的挣脱了桎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便抢了匕首,想也不想的朝自己的胸前刺去。 任是谁也想不到,刚才连呼吸都吃力的女子,竟是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慕容浩泽察觉出穆南珍所欲,只觉得肝胆俱裂,大呼一声不可,便扑上去抢匕首。匕首锋利,扑的一声便刺入肉,血如水花一样溅起。 穆南珍决心一死,却没有感觉到应该的痛,惊慌的睁眼低头,却见自己的面前,挡了一只手掌,那匕首便直直的从掌心刺穿了过去。 情急上,再无别的办法,慕容浩泽便用手掌挡在的穆南珍的面前。 穆南珍的心中不由剧痛,却见慕容浩泽那张有点扭曲的脸竟是含了一丝笑意,声音却因为疼痛而有些轻抖:“这样血腥的事情,怎么能让女人做。” 深深吸口气抑止住痛楚,慕容浩泽那只完好的手颤颤的抓住匕首手柄,一用力,便将刀子拔了出来。血溅到慕容浩轩衣摆上斑斑点点,慕容浩泽自己,则是痛得浑身一抖。骨肉相连,便再是强硬的男人,这彻骨的痛又如何能当做没有。 本章完 ------------ 第133章 嫁给我吧 第133章 嫁给我吧 慕容浩泽握了匕首,抬眼再看了眼兄长,口中谈谈道:“哥……我知道你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善待馨儿……” 慕容浩轩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慕容浩泽也不待慕容浩轩答应,手腕翻落,匕首便朝自己心脏刺去。 穆南珍知道他要做,竟是完全没有阻止,脸上竟是微微的一抹笑意,喃喃道:“浩泽,你死了,我还会独活吗?”无错不跳字。 恋爱中的人,都愿意为了另一方而牺牲自己。可是却从未想过,用生命换来的另一半,该怎么面对这悠长岁月中的无比寂寞,夜夜相思。 有时候独自的生,却不如一死。 慕容浩泽的手腕翻转,猛地落下,却是猛然的腕上一紧,匕首在离自己胸膛不过分寸的时候,手腕却被一只手死死的攥在了手中。那力气大的,似乎是要将他折断。 慕容浩泽一愣,看慕容浩轩.蹲下身与他平视,半响,开口道:“罢了……” 慕容浩轩五指用力,慕容浩泽手一松,匕首落地。 慕容浩轩站起身来,拂袖转身:“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也不再是慕容家的人。” 自此之后,他们便与慕容府一.刀两断,再无一点牵连。 慕容浩泽眼中朦胧,慕容浩轩的身影,在阳光下却.依旧模糊不清。一幕一幕过往重重叠叠的出现在眼前,终于,梗咽之声出口:“谢谢你,哥……”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声罢了,对于如此地位如此性.格的慕容浩轩,有多么的难。这一声罢了,便是再不追究,由着他们去天涯相伴。 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慕容浩轩大步往屋里走去。.他如今知道了一切,还有话要和薛冷玉说个清楚。 慕容浩泽侧脸,.对穆南珍道:“馨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就算是日后只能浪迹天涯,只能贫困度日,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何妨。 穆南珍却没有回答他,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慕容浩泽心里一慌,伸手搭上穆南珍的肩,触手一阵凉意。 “馨儿!馨儿!”慕容浩泽慌乱无比的叫了出声,穆南珍却是柔顺的顺着力道倒在了他怀里。 被慕容浩轩掐的青紫的咽喉上,插着只她惯用的金簪,血,缓缓流出,湿了一片衣襟。那是慕容浩泽送给穆南珍的新婚礼物,慕容浩轩只以为她是喜欢这款式,所以才日日的带着,他却不知,穆南珍喜欢的,只是送这簪子的人。 不论他送的是,都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 慕容浩轩刚刚迈步,却听见慕容浩泽一身惊慌失措的嘶吼。转过脸去,却见慕容浩泽已经是呆呆的将穆南珍搂在怀里,面上没有了一点表情,那眼中茫然无神,让人心碎。 慕容浩轩愣了一下,自己既然已经放手愿意成全,却怎么也没有想得,穆南珍竟是这么决绝。这个温室长大的女子,也能这么决绝的对待感情。 若是……若是他们早能有此决心,又何至到了今天这步。 慕容浩轩想回去,可是却一步也挪不动步子。他便是到了慕容浩泽身边,能说?安慰他节哀顺变吗?如今两人阴阳相隔,是他逼得没错,可是他又错了吗?任何一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弟弟有了私情,还能像他这样最终愿意放手的,只怕也不多。 慕容浩轩仰了头,感觉眼角有东西缓缓的溢出。他知道,自己这弟弟,只怕是永远的离他而去了。这十几年的情意,随着穆南珍的死,也将死去。 搂了穆南珍,慕容浩泽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将心爱的人横抱在怀里,脸上神情平静没有波澜。如今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无爱无恨。 开始的那步错了,便一步步的错了下去。一条错误的路,便是如何的阳光灿烂,又如何能寻到一个好的结局。 “馨儿。”慕容浩泽脸上那笑意,说不出的温柔:“你傻的,你死了,我难道会不去陪你。” 慕容浩轩将这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拳头握了又松,他能把慕容浩泽打昏了带回去,可是那样有用?弟弟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认定的事情,便是死也不会改,他痴心守了穆南珍这么多年,如今到了这样地步,便是留着他的命,也只是行尸走肉。 初夏的阳光温和宜人,暖暖的照在大地。璀璨阳光下,一身几乎已被血染的慕容浩泽抱着怀中深爱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子。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人能相隔。 慕容浩轩深深的吸气,吐气,将胸中那几乎要裂开的疼痛缓缓压下。他的视线再看向前方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再吐出一口气,大走进厅内。 厅里,薛冷玉虽然看不见,可是心中却时刻揪着听外面的动静。几次听着声音不对想要出去劝劝,却被殊离紧紧的握了手。 薛冷玉语气中微微的一丝焦急:“殊离,慕容浩轩也许会杀了他们的。” 在她看来,杀人,是这世上最见不得的事情了。看见杀人而不去阻止,这和自己杀人,又有区别。 殊离沉静的道:“冷玉,你去不得。慕容浩轩便是杀了他们,也是他家事。谁也管不了。” 这是慕容家的家事,是慕容家的丑事。除非薛冷玉还想回慕容府里,否则,多一眼,都不该看。如何解决,更是不该有一点插手。 薛冷玉张嘴想要反驳,却是在殊离冷静的眸子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的,这事情,真的管不得。就算是慕容浩轩一个盛怒之下将他们一人一掌拍死了,那也跟她没有关系,她没有立场劝阻。 略显沉重的脚步传来,薛冷玉急忙的抬头,却见慕容浩轩走了进来。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曾经发生了事情。 薛冷玉动了动嘴角,很想开口问一声,殊离手中却是微微的用力握紧的打断了她,随即站起身来:“慕容公子。” 慕容浩轩嘴角扯了扯:“家门不幸,叫殊大人见笑了。” 殊离两眼直视着慕容西,一字一句道:“慕容公子尽管放心,今日殊离只是来寻冷玉回去。慕容公子的事情,殊离没有看到半分。” 有殊离这话,慕容浩轩心里便放心了。殊离为人,他是知道的,说一便是一,没有半点更改。他说没有看到,便是半个字也不会向外透露。 慕容浩轩随即道:“殊大人,可知绑架他们的,是人?” 这人,也许已经知道了这秘密,也是不能留的。 薛冷玉心中隐隐的一丝不安,可是手被殊离紧紧的攥在手中,摆明了不让她说话,他自己开口却道:“在下来时,已经没有其他人在。慕容公子不必多心。” 殊离即是让慕容浩轩不必多心,那便是说这事情不会泄露出去,叫他不必担心。话不必讲明,他们两人明白便行。 要是说实话,殊离对罗十三他们,其实并没有多信任。可是看薛冷玉已经下了决心要保着他们,便也只能将事情先担了。万一日后有变,再行打算。 慕容浩轩也没多说,点了点头,冷淡的目光,从殊离身上,缓缓的移到薛冷玉脸上。 “冷玉……”慕容浩轩道:“我想跟你谈谈。” 薛冷玉茫然的点了头:“你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便是殊离在场,薛冷玉也不觉得该有顾忌。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薛冷玉,心中没有一丝慕容浩轩的位置。 慕容浩轩面上为由为难,踌躇开口:“冷玉,我能不能单独和你淡淡?” 薛冷玉愣了愣,没有说话。殊离却是放开了手,道:“我先出去等。” 便是他心里有万般不乐意,却也不能表现的像个妒夫一样。莫说他现在和薛冷玉还没有成亲,便是做了正式夫妻,以薛冷玉那么自主的性子,想来也不喜欢被人看得死死。 何况,薛冷玉说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他若是不愿离开,岂不是坦白了心中不信。 薛冷玉感觉到殊离松手,心里一挣,极快的反手将他的手重新握住,抬脸道:“慕容公子,有话,你尽管说便是。殊离对我,不是外人,没有是不能知道的。” 慕容浩轩迟疑道:“这……恐怕不好……” 在殊离面前对薛冷玉忏悔前事,难免三人都尴尬。 薛冷玉抓着殊离的手一点不松,含了淡淡笑容道:“慕容公子,若是不方便殊离听的话,我想我也不必听了。也许如今你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前尘往事,覆水难收。也就不必再说了。” 想来,慕容浩轩必是如今知道了曾经错怪了以前的薛冷玉,心中愧疚悔恨,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想找一丝机会挽回。 慕容浩轩听着薛冷玉那么直接的拒绝,再看她眼中,对殊离毫不掩饰的情意,心里一痛,知道有些事情,失去了的便再难回头。心中苦涩难忍,看见桌边有酒,走过去也不管不顾,就着酒壶便仰头灌了下去。 这一日,失去了妻子,弟弟。知道那个最爱自己的女人,已是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怀抱。可这一步一步,又是谁的错。 殊离将薛冷玉的手再度握紧,柔声道:“我们走吧。” 薛冷玉点了头,任殊离牵着,走出门去。 慕容浩轩此时或许很可怜,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去安慰。可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有了殊离,心满意足,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纠葛。 殊离的马,便拴在院子门口的树上。抱着薛冷玉上了马,殊离便催着缓缓的往城里走。 薛冷玉靠在殊离身上,动也不想动。 “殊离。”薛冷玉闭了眼道:“我好累。” 这十几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好累。压在肩上做不完的事,压在心里想不完的事,一件一件,都让她身心疲乏。 很多事情,自己想的很好,可是却没有办法跟着自己的预想来做。比如慕容浩泽和穆南珍,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可是是生是死,自己却又能如何。 殊离腾出一手环着她的腰,轻声道:“累,便去我宅里休息一晚?别的事情,也别想。” “我怕罗十三他们说不清楚事情,倾国倾城里大家还要担心。”薛冷玉道:“还是要回去看看才好。” 殊离浅笑了笑:“我也不放心罗十三,已经送信去给了小安,小安会把事情安排好的。你放心。” “恩?”薛冷玉诧异看了殊离,真不知道他是时候往外传的消息。随即心里一松,殊离即是已经传了消息出去,想来小安会将一切办的妥帖,自是不用担心。 殊离柔声道:“我说过的,有我在的时候,尽管靠着我不防。我这胸膛,虽不多宽广,可是只留着你的位置,却是足够。” 薛冷玉心中温暖如春,那些烦恼杂事瞬间少了七八分,索性转过身来搂了他的腰,将身子窝在他怀里,隔着衣服蹭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好闻熟悉的清新气味,叹着气道:“殊离,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想你。” “我也是。”殊离低头在薛冷玉发髻吻了吻,道:“冷玉,明日,我便去向你爹娘提亲,可好?” 薛冷玉心里瞬间花开的满满当当,可是却不好意思道:“太快了吧。我们才认识那么点时间。” 认识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这就成亲,薛冷玉现代人的思想,毕竟有些觉得不好。这个时候,应该还是享受热恋感觉的时候。 “快是快了些。”殊离低头咬了她耳朵,低声道:“可是你不知……我熬得多心急。” “我们可以先洞房……。”薛冷玉埋首在殊离胸前,低低的说了一句。她对殊离,也是渴望的紧,几次事情都是半路便止,让她不禁想知道更多。 那声音实在低的蚊子哼一般,殊离竟是没有听清,追问了一句:“?” “没。”薛冷玉自己先红了脸,贴着他胸口再不肯抬头。 感觉到薛冷玉脸上热度,殊离虽是没有听清她的话,想上一想,却也能从她神情里猜出七七八八,心情顿时飞扬起来,仰首笑了一声,手臂再将她搂的紧些,快马一鞭,向自己宅子疾驰而去。 ################ 虐完了,明日激情,决不再出意外了 ... ------------ 第134章 舒服吗 第134章舒服吗? 书名: 薛冷玉这一连日来奔波劳累,加上昨晚又只睡了小半夜,窝在殊离怀里,心里安稳,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殊离听的怀里微微鼾声,知道她必是辛苦之极,不忍吵醒,便缓了马速,缓缓前行,到了宅子的时候,都已将近中午。 马在宅子门口停下,肖三迎了出来,看见殊离怀中的薛冷玉,脸上不由的现出一种奇怪的神情来。 第一次薛冷玉来这宅子,便是这样。 殊离一笑:“三叔,这回,我可不是带朋友回来。” 肖三眼中顿时露出一种喜意,笑道:“我想公子,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这么样的摆明了追求一个姑娘,没有追不到的道理。 殊离摇头道:“三叔不要笑我。” 肖三不再多说,面上却是笑意不减,牵了缰绳,让殊离将薛冷玉抱下马来。 身子一动,薛冷玉清醒过来,朦胧的睁了眼,却是熟悉的景致入眼,想了想,才恍然已是到了殊离宅中。 连忙挣了殊离怀抱,薛冷玉红着脸笑道:“三叔,你好。” “托姑娘的福,老夫一切都好。”肖三对着薛冷玉微微躬身:“姑娘有日子没回来了。” 薛冷玉抱歉笑道:“我最近事情比较多,这宅子,麻烦三叔打理了。” “不麻烦不麻烦。”肖三道:“打理宅子没多少事情,倒是担心薛姑娘在外面劳累,本来还想着近日去寻姑娘,将姑娘家人接至宅里照顾呢。” 薛冷玉道:“劳三叔费心了,我爹娘在家里住惯了,年纪大了,只怕是也不愿意搬动。” 殊离抱了双臂在一边看两人聊,实在忍不住插嘴道:“冷玉,你们只顾自己聊的热络,难道客人来了,也不先请进门?” 薛冷玉听了这话,先是左右看了看,没再看到半个人影,这才恍然,原来殊离说的,是他自己。 白了一眼殊离,当真是以为宅子送了她,便将自己当客人了。 肖三却是笑道:“是我们怠慢了,殊公子,里面请。” 殊离一笑,也不管薛冷玉还在瞪他,拉着她进了门。一边道:“先去沐浴更衣,再吃中饭?你看你这一身……” 薛冷玉低头看了自己衣服,却见本来一袭淡黄素花长裙,经过柴房里睡了半夜,又在院里地上蹭了泥土,此时已是污浊不堪。一直心里紧张也没有注意到太多,此时殊离说了,才觉得洗澡是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这衣服是一刻也再穿不下去。 薛冷玉皱了眉:“我要洗澡。” 殊离点了头,薛冷玉虽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是身上这幅模样,想来也要先沐浴净了身子。 小沫和一个不认识的丫鬟早已迎了一旁,殊离道:“准备一下,伺候薛姑娘沐浴。” “是。”小沫应了,便要走。 薛冷玉想了想,连忙的喊道:“喂,小沫。” 小沫连忙停了下来,转身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薛冷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能不能借你件衣服换一下。” 看小沫的身材,虽然比自己小了一点,不过勉强也应该能穿。 小沫脸上神色很是奇怪道:“薛姑娘……” 殊离打断了小沫,挥挥手道:“你去准备吧。” “是。”虽然说是宅子送了薛冷玉,可是宅中的人,还是觉得殊离才是主人。 薛冷玉见小沫小跑着走远,不满道:“喂,你怎么那么小气,借你丫鬟一件衣服嘛,难道让我穿你的衣服?” 抬头看看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身子,殊离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估计就是裹上被单的效果了。 殊离拖了薛冷玉往房里走:“我那日走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再回来。已经让人替你准备了些衣物。” 薛冷玉听了将信将疑:“真的?” 怎么看殊离,也不是那么细心的男人。 殊离一笑:“这种事情,也值得我说谎?” 薛冷玉心中一暖,笑容中不禁多了份情意。便再是什么样的女子,也会被这样微小却体贴的细节所打动。 这是在自己的宅子,也不在乎被什么人看见。两人牵了手到了殊离院中。小沫她们动作也快,没有等上一时便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等物,放在了殊离房中。 一并拿来的,果然有件浅紫色碎花的新衫。看着大小,和自己尺寸应该相符。还有女子亵衣裳亵裤丨袜子之类无一遗漏,全是崭新之物。 薛冷玉看了衣服,心中暖的如热水一般,歪头看了殊离笑道:“真看不出,你还是这般体贴的男人。” 殊离也大言不惭:“我的优点还多,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 薛冷玉也不去反驳,见了热水,更觉得身上脏的厉害,道:“我要洗澡了。” “恩。”殊离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薛冷玉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喂,我要洗澡了。” 便是她不介意和殊离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可是让他留下来看自己洗澡,这却是说什么也不行。 见薛冷玉加重了口气,殊离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再来看你。” 殊离其实一点也不想动步子,而是想那浴桶够大,足够两个人一起洗了。 见殊离说走,可是却不迈步子。薛冷玉瞪了他一眼,连推带耸的将他往外赶了,这才放心的走到屏风后面,将自己身上脏衣物除了干净,舒服的泡进水里。 热水浸了身子,说不出的舒服,拿软布轻轻的擦了,这些天的劳累仿佛都消散了不少。如今慕容浩泽的事情解决,殊离回来,看他这样也似乎没有再有危险的迹象,心里更是轻松。 泡了一会,水渐渐的凉了,怕殊离等她吃饭等的急了,这才不舍的起了身,拿着身边的软斤擦着身子。 门外传来殊离的声音:“冷玉,你洗好了吗?可别在浴桶里睡着了,水凉了会受凉。” “好了。”薛冷玉应道:“马上就好。” 这个季节并不冷,薛冷玉将湿湿的头发擦了半干,先是将外袍套上了身随便的系起裹了,拿了亵衣亵裤便转出屏风。房门关着,屏风后稍微的有点暗,看不太清楚,便想着到床边上再穿。 歪头擦着湿发,薛冷玉一手臂弯里搭着亵衣亵裤,便这么转出了屏风,随即整个人愣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不知何时,殊离已坐在了**候着。想是也没想到薛冷玉会这么便出来,惊愕的黑眸看定了她,竟是一时忘了转头。 薛冷玉此时,只是搭着外袍,腰间的丝带松松的系了。一眼望去,**粉肩,姣好身材袒胸无疑。 薛冷玉呆了一呆,在上猛地涨红,抬手将亵衣亵裤挡了胸前,便是转身要躲回屏风后面去。 “冷玉……”一个低沉的声音让薛冷玉脚下一滞。 “冷玉……”殊离的声音,狠狠压制着自己瞬间爆发的冲动:“来,我帮你擦头发……” 薛冷玉站着不动,心跳的似要从腔里出来一般。她哪里能不明白,这情这景,会发生什么要瓣事情。 不知何时,殊离已到了她身后,却只是轻轻拉了她臂膀。将她引向床边。 “你……”薛冷玉大窘道:“你怎么进来了,我……” 殊离解释道:“我听你说好了,便进来了。谁知道你会这样便出来。” 殊离难免的也存了一点私心,想看着薛冷玉刚刚出浴的妩媚,却不想看见了这样的一片尽现春光。 薛冷玉心里虽是又惊又羞,却是不想反抗,由着殊离将她拉在床边,任他搂了在怀里坐着,一手拿过她手里软巾,替她擦了头发。 心里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因为这样的肌肤相触,和殊离在一起,不但没有一点让她反感,反而却是甜蜜不已。 殊离不知在何处也已经沐浴过了,换了身衣服,身上淡淡的清新之气,让薛冷玉不禁将身子重量全部倚在他身上。将下巴垫在他肩上,玩着他耳边一缕长发。 男人留长发,原来也是件很好看的事情呢。 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了,殊离抬手一扬,软巾准准的搭上屏风。 “要不要去吃饭?”薛冷玉随口道。 “饿了吗?”殊离的声音里,压抑着浓浓情意。 “还好啦,也不饿。”薛冷玉道。气氛有点奇怪,自己这个时候说这话,似乎也有点奇怪。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刻气氛,实在太过暧昧。 “不饿便缓一缓?”殊离缓缓将薛冷玉脑袋转向自己,微微低了头,让她看见自己眼中明明白白的,那声音嘶哑低沉:“冷玉……我们,先做些别的。” 薛冷玉身子僵了一僵,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 见薛冷玉耳根都开始泛红,殊离轻轻一笑,低头便吻了上去,在她唇角轻轻啃舔,伸出舌撬开她的唇,齿间微空,便钻了进去,寻了她的,再不容她害羞躲避,将那一腔一阵猛搅。 手握住薛冷玉的纤腰微微一提,令她转了身来对着自己,**分开的坐在他腿上。 薛冷玉袍下本来未着一物,这么一个**使得袍子下摆转瞬卷了上来,莹白长腿几乎尽数显露在外,一阵凉意让她不禁的卷起了腿,却正搭在殊离腰际两侧,让这**,越加的暧昧起来。 殊离眼眸一眯,将薛冷玉手臂搅上自己双肩,低声呢喃:“搂着我,什么也不必管。” 一切的事情,交给他便可,什么都不要在想。 轻轻挑开松松的腰间系带,长袍散开,入眼美景让殊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俯下头去,含量了她轻颤的娇乳,轻轻**,意料之中的,听见薛冷玉一声惊呼,肩上双手猛一**,身子瞬间绷紧。 若是当真前事全忘,那么此时,自己便是她经历的第一个男人。怎能不让她紧张羞涩。 索性一只手覆上了另一只,将那一点嫣红夹在指间,轻捏拧转,只觉她在手中缓缓硬了起来。 殊离眼中神色更暗,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寻了空隙钻进来,在她俏臀上捏了捏,慢慢移在前面,顺着大腿往上摸。 刚刚沐浴出来,肌肤柔滑凝脂,让人欲罢不能。 轻轻重重的捏过她嫩滑的大腿,试探着伸出指尖,触了那一处,却发现早已是有了些微湿意。 薛冷玉哪里经过如此事情,双眼紧闭,手抓着殊离肩头,绷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咬着唇,压抑自己想要出口的羞人声音。正全部心神都放在胸前体验那**的感觉,忽然的觉得**被什么一触,顿时一阵轻颤,一声**溢出口来。想要合上**,却被殊离身子挡着。 殊离抬了头,**了她下巴,在她迷茫低头时,含了她的唇,将那**之声,尽数吞了进去。 放了胸前已经****的,一手稳稳固定了她的腰,一手在她**湿处**,不容她有一点拒绝。直到那蜜水已湿了一片,手指才轻轻的探了进去,立刻被紧紧包裹起来,随着她呼吸一收一缩。 殊离一阵热血涌上脑中,吻着薛冷玉的唇,带上了三分恨意。此时他那处已是坚硬灼热的,似是要破了衣物出来。 虽然是恨不得便这么狠狠的刺进她身体,可是看了她沉醉的模样,心里却是极想让她**。 从来不曾这样的忍了自己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上表情,手上动作渐渐加快。 一进一出,拇指不时的轻按了那**处轻旋,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低泣出声,将他肩上衣服揪做一团,身子好一阵子的颤抖,然后全身软伏在他肩上,方才缓缓的停了动作,也不**,还放在里面,感觉着她因为到达极致而一收一缩。 “舒服吗?”殊离轻吻着她耳珠,柔声道。 薛冷玉咬了嫣红的唇,虽然没有经验,却是在那么多中看来的理论知识里,知道自己刚才经历的是什么。心中一横,低了头便去乱七八糟的去腰间解他的衣服。 她可不要一个人舒服,他现在想必,忍得辛苦。 更多精彩尽在——爱书者。 ------------ 第135章 身心愉悦 第135章 身心愉悦 惊讶于薛冷玉的大胆,殊离挑着眉看薛冷玉伸手向他腰上,却是手上抖的很,解了两次,反而将那带子拽成了死结,更是解不开了。 心里挫败着急,薛冷玉不由的抬头看了殊离,脸上甚是委屈。 殊离嘴角扬起一个笑意:“搂着我。” “恩。”薛冷玉不解,顺从的伸出光裸长臂,搂住殊离颈项。 殊离负着薛冷玉的重量,轻轻抬起一点身子,一拉一拽,带子便开了,将外裤与亵裤一并褪了,薛冷玉再坐下时,两人间便没有一点阻隔的紧紧挨着。肌肤与肌肤之间紧密的相触,与刚才隔着衣物,又是另一种感觉。 将薛冷玉往前压了压,能感觉那一处火热坚挺的不行。 “我要进去了。”殊离吻着薛冷玉耳珠,轻轻道。 “恩……”薛冷玉羞得闭了眼不敢.睁,却又忍不住偷偷想看看男人那处,实物究竟是什么样子。和自己看的那些漫画,究竟有什么区别。 看着薛冷玉那新奇却忍不住的.表情,殊离一笑,握着薛冷玉的腰身令她抬起一点,对着自己那处,一点点的缓缓坐落。手指在外,揉着那一点,让湿意更深,增加润滑。 薛冷玉动也不敢动,任由着殊.离一点点撑开压进,身子绷得死紧。 这粗壮肿胀与方才又是不同,进了一半,薛冷玉只.觉得那处被生生的撑开,不由的扭了一下身子。 这一扭不打紧,殊离本来是咬着牙克制的,只觉得.顶端猛地被一阵摩擦,差点没有忍住。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再睁,体内萌动已是汹涌如潮,再受不了这般舒缓,起身转了姿势,将她放在床上,随即整个人压了上去,腰间用力,便将剩余的部分深深撞了进去。 薛冷玉不妨殊离突然发难,只觉体内被被狠狠.撑开,一阵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浑身一抖,身上气力全无,腿根一抽,那处却反而猛地一夹,紧的不行。 殊离被这一夹,.只觉得竟是生平未有过的刺激,狠咬了牙,喘息着道:“冷玉……我受不了了……” 薛冷玉听着殊离的话,仿佛是在云里,还不等她回答,只觉体内硬挺缓缓抽出,下面一空,不禁有些渴望。不觉得往前迎了迎。便在这一迎中,殊离火热又狠狠刺了进来,极根而入,撞进她身子最深处,又极快的退出,再撞入……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深。 殊离低了头,含着那乱颤的娇乳,轻啃乱咬,薛冷玉此时脑中已是被抽得一片空白,仰着脖子任由他一次次撞进自己身处,只觉体内一阵无法控制的收缩,再忍不住的一声声娇吟溢出口去,声声浸着挥散不去的情愫。 这声音在殊离听来,便如最好的鼓励认可一般,体内热血涌动,那处已是粗涨到极致,握着薛冷玉纤腰的手死死的用力,一冲一撞都似要将自己撞进她体内一般。粗重的呼吸声声不断。 “殊离……殊离……”感觉体内那热流再也不可抑制,薛冷玉的呻吟支离破碎,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声声喊着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殊离只是用一下一下更有力的冲击回应着薛冷玉的唤声,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唇从胸前移到她唇上,狂乱热烈的吻着。 薛冷玉的身子,在他身下已是软的如水一般,感觉到殊离的热情,也略微的抬起头回吻,猛地感觉体内一处一阵紧缩,不禁在他口中呻吟了一声。 那声娇吟在耳,化作一股热流,她体内又是一紧,殊离再是忍无可忍,狠狠一个撞击,将自己深深埋在她体内,全身微微的颤抖,喘息着伏在她身上,等着极度的快意慢慢褪去。 薛冷玉身子也是不时的一抽,夹紧了腿,抬手搂了殊离的头在自己胸前,胸前起伏的厉害,汗水打湿了殊离的头发,两人身上,更是汗湿一片。 身上虚脱一般无力,便这么静静的躺着,直到从这无边快感中回过神来,殊离撑起自己身子,抬头看了薛冷玉,那眼里满满的全是情意,看的薛冷玉心里狂跳,脸色泛红,不禁微微的侧了头。 刚才狂乱中根本无暇多想,如今静了下来,竟是被他那热辣的眼神一灼,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 “冷玉……”激情过后,殊离的声音有些嘶哑。 “恩……”薛冷玉低低的应了,还是不敢看他。 “冷玉……”殊离再轻轻唤了,贴过脸去,轻轻在她唇边吻着:“舒服吗?我……有些失控了。” 开始的时候,还能小心体贴,可是到了后来,却是控制不住的勇猛冲刺起来。殊离时时记得薛冷玉此时是失了忆的,根本不记得以前的那些事情,这样的欢爱,怕是吓到了她。 薛冷玉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想不到殊离这样外表冷清的人,在床上竟是这样的没有节制。可是那一下一下,都能感觉出他对自己的爱恋之深,对自己的渴望,身子与心,都是愉悦的紧。 见薛冷玉点头,殊离心里一宽,暖意涌上,低头在她耳边道:“我也舒服……我从来……不曾尝试过如此舒服。” 他所经历过的女子,不外乎是欢场求索,虽然都知道怎么取悦男人,也能达到身体上的高潮。可是如今他方才知道,床弟之事,心里的愉悦,竟是比身体上的,不差分毫。如今身上快感过去,疲软无力,可是心里却装得满满,那温暖满足,是往日从不曾有的。 知道薛冷玉此时是累的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殊离道:“我让人来换了水,擦擦一身的汗,吃些东西再睡?” 下人们想来不敢打扰,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过了中午。 薛冷玉点了点头,这一身汗湿的,确实难过。 殊离又吻了吻她脸颊,方才下了床,径自穿了衣服,出门去唤丫鬟。 一时,沫儿领人进来换了沐浴用水,方才出去。眼中没有流露出一点好奇的神色。 ... ------------ 第136章 喜欢你急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36章 喜欢你急 第136章喜欢你急 第136章喜欢你急 殊离走到床边,伸手便去揽她:“我抱你去。” 给自己这么一通折腾,想必她身子现在是又酸又软,使不上力。 “不要。”薛冷玉连忙将被子拉紧。 “怎么?”殊离挑着眉道。 “我自己洗就行了。”薛冷玉涨红了脸,虽然刚才已经什么都看了做了,可是激情过去,如今冷静下来,想着要赤身相对,还是有些尴尬。 殊离一笑,明白薛冷玉的心情。便道:“那我去让人将饭菜准备好,你自己洗,稍微快些。” “好。”薛冷玉应了,看着殊离出去,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这一身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全是吻痕印记,提醒着她刚才他们之间,是多么的激烈无度。 薛冷玉红着脸洗了,穿上衣服,看见换衣服时解了放在一边的,那装着茅台的小瓶,心里一暖,不由的笑意吟吟。将那瓶握在手心,心中甜的如泡在蜜中一般。 殊离出门吩咐了准备中饭,.自己在隔壁随意的擦了身子,便在门口等她。 薛冷玉开了房门,看见殊离站在.门口,穿着身天蓝长衫,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此时面上没有那冷漠之意,更是完美无瑕。 殊离迎上,握了薛冷玉的手,道:“去吃饭吧。” 其实殊离是想问下薛冷玉如.今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看薛冷玉现在这样,已是尴尬羞涩的不行,自己若是再问,难免让她更加不好意思。 薛冷玉任殊离牵了往饭厅去,只觉得心里有鬼,觉.得这一路遇见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殊离心里好笑,索性伸长手臂揽了她肩,认真道:“冷.玉,这府中全是亲信之人,他们见了我们一起,便是只有高兴,你不用那么拘谨。” 薛冷玉点点头,自己也觉得是不是让气氛太奇.怪了,不禁心里暗自鼓劲,姑娘可是花花世界里出来,见过大世面的,还能比你一个古代人更害羞? 虽然殊离和她,.现在虽未成亲,可是殊离却是无比认真之人,薛冷玉也是认定了便认定了,绝无半点更改。彼此心里有数,知道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放手。 想着殊离便是自己一生所托,心中温暖,抬起头来看着他,灿烂一笑。也伸手搂了他腰。那腰身虽坚实却是纤细,薛冷玉手臂环过时不禁坏心的捏了捏,笑道:“你身材真好。”肌肉紧致,富有弹性。 见这姑娘又有些恢复了那调笑自在,殊离也不禁低低笑道:“我还有很多方面更好,日后……你自会知道。” 今日知她累乏,不能由着自己的欲望,要不然,哪有这么轻易便放她的道理。 第一次来这宅子的时候,两人虽是互有心意,却是未定之事太多,所以各有保留,不敢轻易的便许了彼此。可经过此时,甜蜜恩爱又进了一步,两人之间也再无什么间隔,虽还未拜天地,却觉得已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吃了这不知算什么的饭,殊离便要薛冷玉回去休息,薛冷玉心情好,却是没有一点困意。 眼神一转,薛冷玉道:“殊离,带你去看我的倾国倾城?” 殊离道:“你那倾国倾城,我已经去过了,也听小安说了大概,倒是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赚钱啊。”薛冷玉道:“我可不想做家庭主妇,如今我有了倾国倾城,自己也有了事情做,不是很好吗?” “家庭主妇?”殊离道:“女子成婚,便该以家庭夫婿为主,在家中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妥?至于赚钱养家,那都是男人的事情。” 薛冷玉面色略有为难:“殊离,你该不会也这么想的吧。那样的日子,我可不要过。” 若是如此,这亲,还真要慎重考虑。想着像沐王妃一样天天守在屋里,只等相公忙完公事回来嘘寒问暖,那日子,只怕要不了几天,她就要疯了。 殊离盯了她半响,在她脸色越来越差,就快忍不住发作的时候,扑哧的笑了出来,伸手在她脸上一刮,笑道:“冷玉,我若是那么古板正统的男人,早被你吓得不知道躲了多远了。” 只看薛冷玉日常行动说话,便知绝不是寻常的女儿家,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殊离根本从来就没有指望过的事情。何况话说回来,若是薛冷玉真的如那些女子一般的谨小慎微起来,却又如何能能让自己侧目。 听殊离这么说,薛冷玉顿觉自己也太**了些,不禁脸上现了一抹尴尬之色,随即想到这明明是他在故意逗自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殊离脸上笑意更甚,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她恼羞成怒。 拉起薛冷玉,殊离吩咐下人备车,一边道:“走吧走吧,薛老板,快去带我见识见识。万一哪天我在王府呆不下去了,还指着到你倾国倾城去混口饭吃呢。” “那好啊,那我们就去开夫妻店。”薛冷玉听殊离调笑,脑中真的一亮,殊离的气质,和展风颂,宁卿又是不同。若是也能拉去倾国倾城做接待,只怕是又能迷上一批姑娘。 殊离见薛冷玉眼中精光直闪,想到自己去倾国倾城时见的展风颂和那个叫宁卿的绝色**,瞬间明白了薛冷玉想做什么,不由的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想都别想,让你相公去给你招客人换钱,也不怕被人拐走了。” 小小打算被试穿,薛冷玉吐了吐**,笑着挽起殊离臂膀:“快走吧,快走吧,我们那里,漂亮的姑娘可多了。” 至于殊离来帮忙的事情,来日方长,以后再谈不迟。 怕薛冷玉此时不便骑马,便安排了马车,车厢里铺着软软的垫子,殊离伸直了腿靠着车壁坐着,薛冷玉便枕在他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有心想要问问殊离这趟公差出的结果如何,却是又不想打破现在温馨的气氛。 两人久别重逢,又是刚刚经历了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在这小小空间里独处,几句话一说,情愫弥漫,便又忍不住耳鬓**起来,直到两人都忍不住**萌动,才气喘吁吁的分了开来。虽然是马车之内,可毕竟是大白天的路上,亲亲抱抱还行,再进一步,却都还不是那么张狂大胆的人。 搂了薛冷玉在怀,殊离将脸埋在她发内,等着自己呼吸缓缓平和下来,这才道:“冷玉,其实……我不是那么性急的男人。” 殊离性子本就冷漠,虽是正值萌动年纪,却对**欢爱并不是很热衷,平素里也没有往这方面多花心思,不过是偶尔为之,可有可无。如今对着薛冷玉,却是脑中总想着到了无人地方,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尽力疼爱一番,不由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也怕薛冷玉觉得,他是这想着那样事情的男人。 薛冷玉轻轻一笑,咬着他耳朵,低低道:“我喜欢……你为我急。” 自从那次在殊离的宅中过夜,薛冷玉便知他有多在意,那样时候毅然而止,她知他的渴望,也知他的在意。如今见他袒露的欲望,愈知他对自己情意,心里岂会有其他想法。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想。 殊离身子一震,只觉得薛冷玉这话,竟是带了一丝邀请,便低头含了她唇,又是一番抵死缠绵。 马车缓缓在倾国倾城门口停下,察觉到到了地方,两人才不情不愿的分开。 殊离伸手替薛冷玉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笑道:“你手下的姑娘,要是看见她们一向那么崇拜的薛老板如今这么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薛冷玉白了他一眼:“沐王府的人,要是看见他们一向畏惧的殊大人,是个那么猴急猴急的样子,那才会大吃一惊呢。” 两人说笑着下了车,抬头看着再熟悉不过的门楼,薛冷玉竟是心中恍惚,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天,却觉得有些恍若隔世。 摇头笑了笑,回身招呼殊离:“殊公子,请进。” 走进倾国倾城,此时已是下午四五点钟,大厅里并没有客人,展风颂等人便是在,想来也在办公室里坐着。只有门前迎宾见了薛冷玉,面上一喜:“薛老板,您回来了?” 薛冷玉失踪的消息虽然没有正式的传出,可是这店刚开业便两日不见,慕容浩泽和慕容浩轩又都急急的来了此处询问,店里诸人虽不敢明说,可是去一个个难免私下猜测,薛冷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薛冷玉点点头,走到前台:“我不在这两日,店里情况如何?” 前台忙道:“店里一切都好,偶有一些小事,几位公子也都解决了。” 见姑娘眼光,偷偷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疏离,薛冷玉笑道:“把姑娘们都喊出来,这位公子,要给大家介绍一下。” “是。”前台应了。昨日不是她们当班,并没有见过殊离,还以为他也是要来倾国倾城做事的,薛冷玉这是要给大家介绍新的同事呢。 今天三更,求粉红票……。.。 ------------ 第137章 男主人 心里暗自佩服,这薛老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本事,找了这许多英俊的有气质的男子来替她卖命,这展风颂、宁卿,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小安便是年纪小些,却也是眉清目秀,假以时日,定也是个俊俏小生。 殊离忍不住道:“冷玉,虽然我知道你这店很正规,可是听你喊着姑娘们,总是觉得……” “总觉得我是开青楼的?”薛冷玉道:“其实我自己也有这感觉……不过我这姑娘们可都是清白人家,你可不许乱打主意。” 当初招人的时候,便注意了长相,要的就是看起来赏心悦目,所以她这倾国倾城的姑娘们,还真是不会输给谁。 殊离苦笑:“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便是有那样的想法,也万不敢在你的地方乱来。” “你还敢有那样的想法。”薛冷玉瞪了眼,咬牙低声道:“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真是熟了便泼辣起来,殊离摇头苦笑,却爱极了她那霸道样子。他从来不信若是喜欢一个人,能由着他在别的女子间周旋。能够看他找着三妻四妾,却笑脸相迎。 姑娘们还没出来,楼上脚步匆匆,小安连跑带跳的冲了下来。直冲到薛冷玉面前,也不及和殊离招呼,先道:“薛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没事吧。” “你们殊大人回来了,我还能有事吗?”薛冷玉笑道:“只有你在吗?” 自己这一失踪,宁卿不好说,展风颂想是该急坏了。 “恩。”小安道:“宁公子刚走一会儿,展公子……展公子是今天上午走的,也没说去了哪里,只是留了封信给姑娘,说是姑娘看了,自己就明白。” 薛冷玉疑惑的皱了眉:“信呢?” “信放在姑娘桌上。”小安飞快道。 薛冷玉点了头,心里虽疑惑,可是想他即是留了信,自会说清楚事情,也就不急。 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嘈杂的脚步声从后厅传来,门帘掀起,哗啦啦的走了一群姑娘出来,穿着一色的衣裙,留着一样的发式,连高矮个头,都是相似。 殊离看的一愣一愣,他昨日前来,不过是在前厅找了展风颂,随后便去了办公室说话。便是见了几个姑娘,也是前厅迎宾之类有限。哪里想到这后面,还有这许多风景。 姑娘们齐齐的站了几排,对着薛冷玉齐声道:“薛老板好。” 那笑容,都是一样的露着八颗牙齿,看起来自然亲切。 转脸看殊离惊愕的神情,薛冷玉不禁得意道:“怎么样?没见过这阵势吧。” 殊离老实摇头,确实没见过。 便是王府里的下人,甚至宫里的宫女太监,也不能有这般整齐的。便是衣着发饰有这般整齐,笑容有这般整齐,也不能给人那样温馨的感觉。 薛冷玉再转过来对姑娘们道:“这两日我有事不在店里,辛苦大家了?今日,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 薛冷玉话音刚落,姑娘们开始还老实的目光,便齐齐的移到了殊离身上,然后是一阵不敢表现出来的惊叹之声,展风颂阳光,宁卿温和,可这男子,却是周身散发着一种冷清之意,虽是玉树临风,那风,却也有着三分寒意。 薛冷玉看殊离面上习惯性的一抹寒意,不禁小声道:“笑一个,别把我的姑娘们吓到了。” 也不知是会吓到姑娘们,还是会吓到自己,殊离心里微微一叹,却不得不笑道:“在下殊离……” 薛冷玉接道:“殊公子不是来我们店里做事的,他是……他是倾国倾城的男主人,大家对他,便像对我一般即可。” 姑娘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原来这殊离,是她们老板的男人。不禁的纷纷笑着道:“是,薛老板。” 姑娘们心里随即恍然,难怪看薛冷玉和展风颂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虽然人人都能感觉出展风颂对她的感情,可却是没有一点回应。原来薛冷玉,早就有了意中人,而她这心上人,也是如此出色的公子,丝毫不在展风颂之下。 小安听了这话,嘴角更是扬的高高。一直以来,他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事情,可是却知道薛冷玉对殊离,还有那么一番若即若离,至少没有很明确的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早在初识的时候,小安对薛冷玉有那么一丝的崇拜,便是因为薛冷玉对殊离的拒绝。能拒绝殊离的女子,在他看来,也并不多见。 而如今,却是知道殊离终于守的云开见日出了,不禁心里为他高兴。他看殊离,似兄似师,他能寻到如此佳人为伴,他也从心里高兴。即使他是从小市集里混迹的,看多了种种人情世故,心里喜恶,从来只看人不看身世,更无论是过往经历。 姑娘们一时的散了,各自三三两两的回了后厅,只留下禹菲在身边候着。她们虽然心里都有百般好奇,可是却没有人敢私自讨论什么。这还是小安定的规矩,老板的事情,是由着随便讨论的吗? 习惯了每次在店里看见展风颂的温和笑意,薛冷玉始终有些放心不下,想着回房看看他究竟留了些什么。便道:“殊离,你晚上……要回王府吗?” “不用。”殊离道。 王府和倾国倾城,不过是几百米的路程。若是有事,自然会有人召他。自己虽是李沐亲随,又不是贴身小厮,若不是有什么事情,衣食起居,总不至于都脱不了他。 “那晚上在我这儿睡吧。”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话听了,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特别是此时两人已有了进下不的关系,更像是邀他上床一般。 三人听了都是一愣,小安想笑不敢笑的歪脸看了别处。禹菲脸上一红低了头,殊离却是嘴角漾开笑意:“求之不得。” 今天晚上,薛冷玉便是赶,他也是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何况她主动的留了,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见殊离那得意样子,薛冷玉一笑,握了他手:“去我房里坐坐。” 殊离笑容更甚,正要点头,却听她有扬首对站在一边的禹菲道:“去院里替殊公子安排一个客房,日后殊公子可能会常来此过夜。” “是。”禹菲应了,便先行告退。因为薛冷玉并没有介绍说是自己夫婿,所以知道两个尚未成亲,那么分房而睡,才是正常。 殊离也不说什么,笑容不退,心里却是暗自想着,自己想在哪里过夜,到了晚上,岂是薛冷玉能说了算的。 薛冷玉自是不知道殊离心中打着的算盘,便让小安在前厅看着,自己领了他去后院。 殊离一边走一边看,只觉得这花草装饰,细处点点,都新奇不已,自己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疑问重重。 薛冷玉少不得一一的说了过去,眉目之间不免含了一抹得意之色:“怎么样?到了倾国倾城,方知天下之大,自己孤陋寡闻吧。” “当真是孤陋寡闻。”殊离叹道:“冷玉,你当真是要么不做,这一做起来,便是大手笔啊。” “还好啊。”薛冷玉道:“这宅子本来装的就好,所以我也没有多大改动,不过是加加减减了些东西。对了那个宁卿你见过吗?他是来莫国找他妹妹的,说是家里老人想女儿心切,也不知还能熬得多久,我知道你人脉广泛,帮他找找呗。” 殊离一笑:“哪个宁卿,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看他风度气势,看他身边下人,他的身份必不简单。他找不到的人,只怕是很难有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薛冷玉道:“他说这宅子,是他夫人来莫国时歇息的场所,他的夫人,一定在他们国家非富即贵。也许是皇亲国戚也说不定。” 殊离默默点了头:“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帮了你不少忙,即是为了寻人,下次有机会问明事情,有机会,我也会帮他的。” “恩。”薛冷玉笑道:“我早知道,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好人。” 殊离不禁失笑:“你这拍马屁的嫌疑……也太过明显。” 而自己是个好人,收留小安他们的时候,也有过那么一点点想法。可是在一次次的人物中,那无数的剑下冤魂,却又何尝有过一点心慈手软。 闲聊着进了后院,薛冷玉领着殊离来到自己房中,让他一切随意,自己便拿了桌上摆着的一封信函。 这信函,便是展风颂留下给她的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薛冷玉便想到了展风颂,他对自己是什么心意明白不过了,见了她与殊离携手而归,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可是避不见面,也不可能,而且更像心中有鬼。 待进了倾国倾城,却没见过展风颂。薛冷玉心里稍微的有些不安,却也松了一口气。这段感情,注定感激胜过心动,便只能放在无人的角落里,珍惜收藏。 精彩就在——爱书者 ------------ 第138号 男人的约定 第138号男人的约定 第138号男人的约定 迫不及待的拆了信封,将信纸展开,薛冷玉看着那这些天来看的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心里微微一酸,这些天来展风颂在这倾国倾城里尽心尽力,若不是有了他,真不知自己能不能熬到这店开张大吉。 觉得薛冷玉有些黯然,殊离心里也难过,揽了她肩膀不说话。 这样的店,这些训练有素的员工,还要和慕容家周旋,想也知道薛冷玉这些天过的多么不容易,想也知道,展风颂这些日子给了她多少安慰。心里不禁微微泛着酸意,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日子里,自己却不能在身边,替她挑起这沉重的担子。 薛冷玉看殊离面上轻松神色不在,以为是他心里在意,解释道:“我和展大哥之间……没有什么的。只是这些天他帮了我很多忙……” 殊离打断薛冷玉的话,道:“我知道。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他帮我照顾你,我对他,也感激的很。” 若是自己,却不知能否那么.全心的去助一个心意全然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昨日见时,那男子已是全然没有.了以往见过的那温和面容,神色之间,全是飞扬冷厉之色。站在夜色中,夜风习习吹动衣衫,说不出的霸气。 殊离站在他对面,也是一身的.冷漠。他早知道这展风颂不同一般。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如此的身份。 两人便这么静静的站着,他们渴求的一样,可是如.今,却还不算敌人。只因他们知道,无论伤了谁,薛冷玉都会伤心。 前方,便是暗探报来,罗十三关着薛冷玉的宅子,两.人对视而立,谁也没有先动一步。目光交接,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敌意,和情意。 终究,展风颂再望了一眼黑暗中那一点灯火,狭.长的眼眸中,带了一丝隐忍之色,开了口:“殊离,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放弃自己想要的。不过,不是因为怕你。” 殊离坦然:“这我.知道,普天之下,只怕还没有什么能让阁下说怕。” 他狠历跋扈的性子,是有了名的。所以殊离无论如何,也没有将他和那个始终温和的展风颂,连在一起。莫说是殊离,便是展风颂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失了记忆之后,竟会是个温柔和睦的男人。 “很好。”展风颂望定了殊离,一字一句道:“若是哪一天,我知你护不了她,我会回来带她走。若你负她,我定将让你生不如死。” 殊离的声音,也冷漠:“只怕阁下,不会有那机会。” 展风颂眼中精光暴涨,冷冷吐出两个字:“但愿。”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约定,也是殊离对展风颂的承诺。 再不多说,展风颂翻身上马,身后几名黑衣手下也一起上了马。长鞭急扬,几道烟尘瞬间隐没在黑暗中。 疾驰中,展风颂身旁有人终于忍不住道:“爷,你即是那么喜欢那个女子,何必放手?那殊离虽是李沐手下,除了便也除了。” 展风颂没有出声,快马加鞭往前疾驰。心中隐隐一痛,冷玉,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个温和体贴的男子,如今的我,又怎能让你为难。罢了…… 展开信纸,薛冷玉低头看去,脸色舒展开了,担心的神色渐渐隐去,不禁笑道:“殊离,展大哥说是找到家人了呢。” “恩。”殊离心里有数,却不便说破,只能敷衍答道。 薛冷玉心里却放下块大石一般,急急的从头到尾看完了,喜笑颜开:“展大哥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了,真好。他那么好的男人,老天没有理由待他那么刻薄啊。” 殊离嘴边一丝淡淡苦笑,他那么好的男人,只怕这话,也只有薛冷玉说的出口。 薛冷玉笑着的神色稍微的一淡,有些黯然的看向殊离:“殊离,展大哥他,怎么也不等我回来,至少,告个别。再不,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家,我也好去看他。” 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当真是做不成情人,便是朋友也不能做吗。 殊离淡淡一叹:“或许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你道别吧。冷玉……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展公子,如今重回自己的生活,总是件好事。” “是啊。”薛冷玉长长舒了口气:“展大哥那样的人,家里必是也有着娇妻美眷,或者都已经有孩子了。我再打扰他的生活,确实也不好。” 殊离伸手慢慢自她手里抽了那张信筏放在桌上:“冷玉,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薛冷玉不知殊离心事,也没有往心里去,抬眼看了他,忽道:“殊离,现在还早,我们是不是去趟罗十三的新叶茶庄?他们家肯定现在还担心受怕着呢。” 殊离想了想:“罗十三那里倒不用急着担心,小安办事妥当,必会将事情说得清楚。慕容浩轩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人掳了慕容浩泽,我们若是那么急着找去,反而太过明显。” “恩,那倒也是。”薛冷玉道:“也不知道,慕容浩泽和穆南珍,他们两到底怎么样了。” 并不是关心他们的生死,只是心里实在好奇。 殊离道:“慕容浩轩已经像外宣布,穆南珍被歹徒掳去,慕容浩泽相救时,双双糟了歹徒毒手。然后,歹徒都已经伏法,因为反抗处死了。” 薛冷玉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殊离想了想:“下午。” “下午?”薛冷玉使劲的再想了想:“没有理由啊,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和我在一起,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殊离笑笑:“你在房里沐浴的时候。” 还真是时时刻刻,消息不断。薛冷玉嘟着嘴:“我就猜事情只能这样,要是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慕容家这几辈子的脸,就算是丢尽了。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是死了,还是被放走了。 知道薛冷玉心软,殊离心中其实有数,却还是安慰了一句:“毕竟是亲兄弟,我想慕容浩轩,不至于会逼他们上绝路。” 薛冷玉道:“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做了那样的事情,也该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别想他们了。”这话题有些沉重,殊离转移了道:“冷玉,你说要替罗十三他们重开茶庄,却不知道要怎么着手。慕容家对莫国的茶叶生意是铁了心的想垄断,你想在中间分一杯羹,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要是从前,殊离根本就不相信薛冷玉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也不会由着她费心,随便给罗十三他们些钱财,再做些别的生意也好,还是回老家也好,都好过在茶庄上继续折腾下去。 可如今不同了,看过倾国倾城,殊离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子,她能想出的奇奇怪怪的点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薛冷玉不知道殊离心里那么多辗转,歪头想了想,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能试试看了。” 光卖茶叶,是肯定卖不过慕容家的。别的不说,慕容家财大气粗,他只是跟你打价格战,低价倾销,他能亏的起,自己可亏不起。虽然倾国倾城这几日算来,赚的还不少,可是没有把钱白白亏出去的道理。 不赚钱只赌气的生意,是万万不能做的。 “我帮你。”殊离道。 这倾国倾城,是展风颂帮着一手办起来的,他没有尽过半点心里。如今薛冷玉想开新店,他无论如何不能袖手。 薛冷玉道:“那我们去看看?” “现在?”殊离一愣:“这才回店里,便要走,你不累吗?” 薛冷玉一笑:“还好啦,我们只是去看看,不进去找他们。我虽然知道那店在哪,去没注意过。我想去看看他的具体位置,店面大小,布置什么的。我听罗大嫂说,她爹病的不轻,也忘了丢些钱给他们,正好,也让人送些钱去。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们慢慢走过去就是了。” 殊离无奈苦笑。 “好吧好吧。”薛冷玉摇着殊离的胳膊:“陪我去一趟,我们在门口看看就回来。” 殊离狡黠一笑:“陪你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怎么也不觉得殊离是这样趁火打劫的人,薛冷玉睨了他道:“说来听听,什么条件?” 殊离在她耳边轻道:“我陪你去新叶茶庄,晚上,别让我一个人在客房过夜。” 薛冷玉面上一红,呸道:“你当我一个人不能去?还非要你陪不可?” 殊离一笑,正要说话,薛冷玉却又想了什么似的,回来挽了他手臂:“好吧,让你得逞一回。” 殊离被她拖了往外走,一边好奇道:“怎么转的那么快?” 薛冷玉咬了牙恨道:“反正我就是不答应,也不相信你晚上会老老实实的。” 薛冷玉那样子实在可爱,殊离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搂着她低语道:“放心,我会偷偷的,不让你的姑娘们知道的。” 进这院子时,看了里面几间房屋,殊离便在知道,这院子必是薛冷玉几人单独的住处。如今展风颂不在,晚上只有小安,那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 第139章 天涯海角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39章 天涯海角 说知着也了门,两人携手往新叶茶庄的地方漫步而去。薛冷玉心里,和自己心爱之人手牵着手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殊离开始的时候,多少不有些不太适应,可看着薛冷若冰霜玉坦然,他不禁也就释怀。 他向来我行我素,何惧别人眼光。 天色尚早,走在路上,一路人来人往,殊离倒是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可是在集市巷口附近,却有中年妇女看见薛冷玉时,明显的愣了一下.再看见身边殊离,那神色更是愕然。 恭冷玉只能想这可能是以前的熟人,便稍微的笑了笑。 不笑还好,这一笑。那妇人面上,流露出明显逼视的神色来,撇了嘴,擦身匆匆去了。 看殊离一身衣着虽是普通,却也不凡。像是又搭上了什么公子哥儿。 恭冷玉滞了一滞,脸上现出丝苦笑来。手指用力,想要挣脱脱殊离的手。 “怎么了?”殊离放了手,却不明就里。 薛冷玉吧了一口气:“殊离,我们的事情,还是缓一缓,你再想清楚些吧。” 殊离愣了一愣,才消化了这话的意思,眉心皱成一团,停下脚步板过薛冷玉肩膀:“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才有了亲密关系,一路浓情蜜意的吗?为什么突然的又反悔了? 薛冷玉很无奈的道:”我以前总是以为,两人相爱了便应该尽力在一起。可是刚刚,刚刚那人看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殊离眼眸一暗:“刚才那个,是你以前的熟人?””应该是吧。“薛冷玉道:虽然我不认识她,可看她的样子,尽然是认识我的。我在她眼里,定然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在意?”殊离疑惑。认识薛冷玉这么久,早便知道了她的过去,也知道了她一向的坦然。从来没有觉得,外人的眼光,会是她在意的东西。我不在意。薛冷玉道“可是你……我也不在意。殊离心中隐隐涌上一股怒意,怒意中,却还带着一丝心痛:”冷玉,我若有一丝半点的在意,又怎么会和你走到今天。 看殊离脸色有些暗淡,知道怀疑会伤了他的心,薛冷玉勉强一笑:”我自然不怀疑你的感情。若是怀疑,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的。只是我突然想,莫国是没有太子的,两位王爷势力相当,谁也不知道,谁能当权。若是有一天,沐王爷执了政,你必是高官,我如此不堪过去,让你如何立足? “薛冷玉脸上笑得苦涩,薛冷玉啊薛冷玉,你的一片痴心,倒成了我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这社会与她那不同,她便是再怎么么努力转变,哪能怕日后能与慕容家并肩,人们说到女子,最重视的,却还是她的闺名清誉。 殊离听她说到政局,脸上一变,暗自四处一看,见近旁无人,心里松了口气。靠近些,低下头去在薛冷玉耳边低低道:”冷玉,这政局之事,千万莫随便说。“ 殊离靠的极近,说话声音也极轻。薛冷玉只觉阵阵热气喷在耳边,这姿势,在街上,有些过于亲近了。可听殊离说话语气,却是极为认真,不禁点了头。 心念转动,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习惯了什么都能说的随意,没有想得这个进修不比自己那时,政权斗争是件隐晦的事情,何况殊离还是这样的身份,万一被什么人听了些话去,还不知道皮肤做出些什么文章。 虽然自己不是很明白,可是这个时候,证据想必不是那么平稳。李沐和李炎,即是都有可能上位,那么必然难免争斗。 见薛冷玉很严肃的点了头,殊离稍微退了一点,仰头看了看天,那落日染了半片天空,云霞都是血红。”冷玉。“殊离道”“这一切生活,本也不是我所愿,而是一种责任。若是到了那天,你可愿舍了一切,陪我去天涯海角?” 他不说自己舍了一切,而问薛冷玉是否否愿舍了一切,只因殊离觉得,自己这一切没有什么好留恋,倒是薛冷玉,倾国倾城花了如此心血,到了那天,是否能说舍便舍。 薛冷玉第一念头,就是殊离去海南,正要奇怪怎么这个时代也有那个地方,心里突然明白了,笑了道:“你到你都能放,我有什么可舍不下的?” 便是此时此记得要她舍了一切,她也能毫不犹豫。 “那便好。”殊离笑道:“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大千世界,必有我们能安身之处。 殊离如此笃定,薛冷玉心中也安,这个话题便不再多说。 一时,到了新叶茶庄,两人并未走近,远远看去,罗十三果然听了薛冷玉的话,那店还开着门,不过门前冷清,两人看了一会,也没有半个人影进去。 天色又晚了些,见罗十三出来收拾了东西,开始张罗关门。 薛冷玉这才道:”我们回去。“”这便行了?“殊离道。” “恩。”薛冷玉道:“我就是看看这地段大小,别的茶庄我也去过,想这店里装饰应该大差不差,不过他这店面还算大,我打算将他改成茶楼。” “茶楼?”殊离想了想道:“茶庄改茶楼,倒也算是本行。可是以我对慕容浩轩的了解,他即是想垄断茶叶市场,只怕跟这相关联的产业,都不会放过。 “那倒不怕。”薛冷玉道:”茶庄我开不过他,茶楼他就未必能开过我了。若是一模一样的东西,那自然只能靠价格优势,可若是我卖的都是他没有的,想来愿意花钱买新鲜买身份的人,还是有的。 殊离想要说话,却顿了顿没说。薛冷玉说自己卖的都是慕容轩不可能有的,这话以前若是听了,不免还要怀疑一番。现在虽然心里不解,却是先信了三分。 “你不信?”见殊离不说话,薛冷玉不禁道。 殊离笑道“”我信。这几日我无事,有什么需要做的,薛老板尽管吩咐。“ 薛冷玉笑道:”我正愁展大哥走了,少了个帮忙的人呢。这又来了个打零工的,实在很好。“”打零工的?“殊离也不介意:”打零工便打零工吧,只是我这工钱,薛老板能付的起便好。 薛冷玉白了他一眼,走在前面:“打零工的还敢谈工钱,包吃包住就不错了。” 殊离笑笑,跟在后面,对薛冷玉想开的这个茶庄,心里实在期盼的紧。 有了倾国倾城的经验,又有了现成的地址,薛冷玉对新叶茶庄的改造便得心应手起来。小安已经熟悉了薛冷玉的一大套模式,仔细的听她说了店面的内容,形式之后,稍微提了些自己的意见,又修改了,便自告奋勇的去负责重新装修。 薛冷玉道:“那我便负责食品。娘做糕点的手艺十分好,我本来也打算倾国倾城开的稳定下来之后,便去接他们过来。现在既是这样,我想可以先在倾国倾城里做些茶叶相关的点心,免费送给客人品尝,再让她们带些回家。如果吃的好的话,自然会着地方去买。” “用倾国倾城来给新叶茶庄做广告,这倒是个好主意。”小安道:“这店里的客人都非富即贵的,只要合心意合口味,东西便是贵些也不打紧。” 跟着薛冷玉时间长了,小安也会用些时尚词语了。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听的懂。 殊离在边上听两人说的热络,心中不免一丝淡淡失落。他错过了薛冷玉那一段重要的时间。 “恩。”薛冷玉道:“即要跟慕容浩轩抗衡,便只能走高端路线。赚那些不在乎东西价格的有钱人的钱。普通百姓,都是哪边便宜往哪边,这个,我们可撑不过慕容浩轩。” “而且还赚不到什么大钱。”小安一笑:“薛姑娘,若你是个男儿,只怕要不了多少年,就可以和慕容家并立了。” 这马屁,小安拍的一点也不脸红心跳。他不知道慕容家的生意一年进账有多少。可是就倾国倾城这两天的收入,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薛冷玉一笑,也不反驳,而是拍了拍小安的肩:“好好干,日后香车宝马美人,少不了你的。” 重赏之下,方有勇夫。这一点薛冷玉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小安看看殊离,不敢笑的太嚣张,可是眉眼之间,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殊离见一向跟着自己屁颠屁颠的小安,这么短短十几天时间,便有着转向薛冷玉的想法了。心里并不生气,只是笑道:“冷玉,你们事情都分配的好,我这打零工的,该做些什么?”想起小安说的,倾国倾城筹备那些日子,人人都忙得没日没夜如今这茶楼,虽是没有倾国倾城的规模,可是新店开张,也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总不能日日清闲,看着大家忙吧。“你能做什么呢?”薛冷玉一点没有看不起殊离的想法,可还是皱了眉。 这个时候,因为小安是熟手,很多事情都不用再解释。而殊离肯定从来没有接触过着方面的事情,再带新人,这个时候未免麻烦。 ------------ 第140章 身世如何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0章 身世如何 古代言情 殊离也很无奈,从来不曾觉得有这么无力的时候。看了薛冷玉苦笑要不然,我就跟着给薛老板端茶倒水,捏腰捶腿。” 这话虽是玩笑,可薛冷玉还真是有些发愁。有心让他跟着小安去管着装修,可是顾忌他的身份,就算他不在意,小安必定也会束手束脚。 殊离见薛冷玉为难,有些释然一笑冷玉,你当真以为,我身在王府,便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吗?”无错不跳字。 薛冷玉愣了一下,心里恍然。是了,殊离不是李沐,甚至不是慕容浩轩,他的事情,虽然不,可是他这样说来,想必也是受了无数的苦。富贵人家的孩子,哪里能靠的实力,走到这一步。 薛冷玉心里一宽,道小安,这样,你去招人,还是负责员工培训。就按倾国倾城的标准一样的来。” “好的。”小安毫不犹豫的应了。.薛冷玉做员工培训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边旁听,对她那一套一套,开始时虽然不免奇怪,可是后来看了效果,却是都佩服不已。 薛冷玉道殊离,我爹也是木匠,这.倾国倾城装修的时候,他伤还未全好。不过也经常在这里看着。所以他对我的意思,应该能了解。我们回石墨村接了两位老人出来,你便陪我爹去新叶茶庄,按照我画的图改装店里,你看,这样可好?” 跟着小安确实有份。可是.如果跟着父亲,那么就合情合理了。虽然薛父只是一介平民,可指日便是他岳父,跟着打打下手的,也是应该的。既然殊离能接受身份,那么必然得接受家人。 “也好。”殊离笑道正好可以跟准岳父套套近乎,好让.我早些把他女儿娶过门。” 小安见素日里一向冷面的疏离,在薛冷玉面前竟.是如此随和,任意说笑。心里不禁暖意融融。从前,即使殊离收留他在宅里,也有意的教他些功夫让他学些知识,可是面上一向都冷。便是有好意,也从来没有表露过半分。 小安心里,欣喜薛冷玉让殊离多了些人情味,对.她便更是尽心。 薛冷玉不知大.家各自心思,仔仔细细说了想法,一时吃了晚饭,又商量了一阵,这才回了院子。 小安机灵,知她近日疲惫,殊离刚回,两人又是浓情蜜意的想过二人世界,便早早的说累回了房。留下空间让两人独处。 殊离看着小安离去,笑道小安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小安一向都机灵。”薛冷玉道倒是殊你,是不是也该去休息了。” 殊离半点走的打算都没有,起身关了门,转便抱了薛冷玉在怀,密密**,将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尽数睹了。 良宵太短,片刻也不愿辜负。 直到薛冷玉面色微红,只能喘息着**身子依在他怀里时,殊离微一**,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床榻。 初尝这身心愉悦的滋味,实在太好,让人欲罢不能。 帘帐放下,烛火明灭,片片衣衫如蝶翅般飘然落地,修长结实的身体压上白莹无暇的**,一声声难忍的**和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纠缠,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将这浓浓夜色,染了无边情愫。 薛冷玉小手,颤抖着划过殊离赤露o的胸膛,抚在他的小腹,那里有着常年习武练出的结实腹肌,按上去,极富弹性。不由轻轻笑道你身材真好。” 受不了这般,殊离本来一直提醒着要温柔再温柔,终究是按耐不住,略直起腰身,将她一条腿抗在肩上,在她一声惊呼中狠狠撞入。一进一出,猛力的一阵**,才略平了涌上的那一阵无可压抑的玉火。 这**实在太过难堪,薛冷玉扭了脸不敢看他,却不能逃开身下阵阵撞入的快感,十指抓紧了身侧被单,那还算结实的床,一阵一阵的摇晃。**从咬着的唇中溢出,又化作一股热流,涌向殊离身下。 缠绵良久,终于忍无可忍的狂泻而出,一阵剧烈颤抖之后,殊离没有抽身,仍是由着深埋在她**。胸口起伏未定,放下她的腿,任由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在上方凝目盯着她看。 那俏丽脸颊染了一层**,还未完全清明的眼神迷离的染了一层雾气,说不出的迷人,让他便愿意这么一辈子的看下去。只看得下腹的欲望又慢慢抬头。 虽已不是第一次欢好,薛冷玉却仍是不惯那冷清面上毫无掩饰的炙热目光,忽的感觉契合的某处又茁壮了起来,不禁大窘,伸手推了他结实的胸膛,咬着唇道还不下去……你重死了……” 殊离一笑,抓起她小手在唇边咬了口,顺着她推的力道恋恋不舍的翻身退出在侧面躺下前面……不嫌我重。” 还想再来一回,可不想累坏了她,来日方长,日后的甜蜜日子,还多。 薛冷玉无话可说,只能红着脸呸了一声不要脸……” 殊离呵呵笑着,翻身下床拿了屋里备着的湿巾替薛冷玉擦了身子,穿上亵衣亵裤。却整整齐齐的穿回了衣服,伏在床边道我睡了,万一早上被你的姑娘们看见了,不太好。” 他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别人说。可薛冷玉不同,这虽是她的院子,难免有些爱说闲话的人,还是注意些好。 薛冷玉点了点头,大眼睛望着了他,其实很想喊他留下来陪着一起睡,可是确实不好。这名声已经够糟了,要是再被看的早上有男人从她房里出去,表面上是谁也不敢说的,这背地里,只怕就难听了。 便是并不在意,殊离也不在意。可是明日要接薛父薛母住,别让他们听了闲话去,心里又该着急难过了。 殊离一笑见了你爹,定要跟他好好谈一下我们之间的亲事,免得我们之间,总是这么一人一个房间的,近在咫尺,还总要顾忌着。” 薛冷玉这下也不拦了,只是道你可悠着点,他们一辈子老实人,别让你吓到了。” 见薛冷玉认可,殊离脸上笑意更深,低头又狠狠吻了一气,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殊离走后,薛冷玉脸上笑意未退,想着来这时代不过一月未到的,竟是马上要闪婚了,真是一步一步都是意料之外。 这一夜睡的前所未有的甜蜜踏实。感觉屋外阳光璀璨,睁了眼,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这几日的疲劳都一扫而空。 也不是时辰了,薛冷玉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物,便去开门。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也没见有人影。 心里奇怪,走在殊离房门前喊了两声,没喊出殊离,倒是院子里一个小丫头匆匆走了。 薛冷玉见是专门在院里伺候起居的小红,便道小红,早上看见昨日来的那位殊了吗?”无错不跳字。 小红福了一福道薛老板,殊已经出去一会了,说是您醒了转告一声,他去石墨村接薛老板的爹娘来此。安也已经去忙了。” 没有闹钟就是醒不了,薛冷玉无奈笑笑,还是一个个都去忙了,将她这核心人物丢这儿不管。 小红伺候着薛冷玉洗漱完毕,用了早饭。这才去了前厅。倾国倾城早已开门了,一切都如她安排的那样仅仅有条。 想着殊离去石墨村接人,肯定不能骑马只能备车,这一来一回就得一个多时辰,转了一圈店里无事,便对前台交代了,去趟新叶茶庄,一时便回。 新叶茶庄也已经开门了,依旧是昨日那冷冷清清的样子,莫说店里没有客人,便是脸路过的人也没有半个侧目的。 薛冷玉叹一口气,转了进去。 罗十三正坐在柜台后百无聊赖,眼角见人影晃动,似有人进店,勉强的站了起来。 “客官要点?“罗十三随口道,下一秒,却是睁大了眼睛,大步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 薛冷玉笑了笑这两天,没麻烦吧。” “没有。”罗十三朝店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慕容浩泽和慕容……” 薛冷玉打断道慕容家的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用再理会了。这事儿,你最好也当做没有发生过,要是传了一星半点出去,惹急了慕容浩轩,那可是谁也保不下谁。” “是,是,我了。”罗十三连忙道。这其中利害关系,他自是明白的。慕容浩轩想要查到他,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定时不知薛冷玉还是殊离保下了他们。 “老人孩子都还好吧。”薛冷玉道。 “都好。”罗十三感激道这事儿,我们并没有敢跟老人讲,所以他只以为我们想要回老家。如今跟他说了,有打算资助我们转行,他也就安心了。薛老板昨日送的钱收到了,只是这钱……” 如今这境地,这钱,只怕是不知到何时才能还上。他和薛冷玉之间非亲非故,这样的交情,人家凭平白无故的拿钱给。就算倾国倾城再大,那也是个新开的店,用钱的地方想必也多。 听昨日送钱的人来说,罗十三方知薛冷玉的倾国倾城开的那么大,便也跟着喊了薛老板。 “这钱你不用在意。”薛冷玉道你这店我打算改成茶楼,用钱的地方还多,我会全部垫上。等到赚了钱以后,我们再商量分成问题。” 虽是做好事,可也要想着能赚一点。薛冷玉感觉现在就是个十足的生意人,总想着如何做大,如何赚钱。 此时罗十三对薛冷玉的话,那是言听计从。听薛冷玉这么说了,连忙道薛老板莫跟我提分不分的,这店若是薛老板能救活,也算是没有让我岳父这几代的心血白费,只要留着这牌子,便是这店都让与薛老板,我给薛老板做事,也无不可。‘ 薛冷玉笑笑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昨日已跟我的人商量妥了,今日便要动工。我想和你大概说一下,这店我打算改成茶楼。” 当下,薛冷玉便将打算给罗十三细细的说了,罗十三也是个聪明人,虽对她这一系列想法将信将疑,可是却没有表示一点反对。只说一切凭她做主。 薛冷玉其实也罗十三不会反对,钱是人出,工是出,赚了钱了给他分,赔了不要他一个子,这样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去哪里找。反正他这新叶茶庄是无论如何开不下去了,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又叹了一时,倾国倾城使了人来报,说是薛父薛母已经接了,薛冷玉便起身告辞,让罗十三安心等着,会带人再来。 坐在来接的车上,薛冷玉不由的按了按眉心,好一阵子没见薛父薛母了。竟是觉得有些内疚。 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没办法时时想着。 自倾国倾城开始筹备后,薛冷玉就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殊离也只是偶尔看见那瓷瓶时才唏嘘一阵,何况还薛父薛母此时有小桃照顾,衣食无忧,也就少分了心。 想着薛母,薛冷玉不由的想到身上那块可以与这身子有所联系的玉佩,虽然她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可却还是常带在身。 在车上无事,薛冷玉扯出那玉佩来,迎着阳光细看,只见那玉牌虽不甚大,可是晶莹剔透的犹如能滴出水一般,透着丝丝缕缕浓的化不开的绿意。薛冷玉对玉一知半解,虽看的不是那么明白,却是,这个年代又没有塑料玻璃之类,这玉的价值,只怕是不菲。 那玉牌上,两面都刻相同的图案,薛冷玉翻来覆去,却看不出是个。想了一时终不得解,也不敢随意拿出给大家去认,看了太多古代,这认亲一事,好也就罢了,万一一个身世不善,说不好会带来厄运。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请来信告之,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给您带来不带敬请见谅。 ------------ 第141章 风光娶你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1章 风光娶你 第141章风光娶你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没有一时,马车到了地方,薛冷玉再看了眼那玉,还是不得其解,仍旧收回衣里去贴身放着。 下车进了大门,前台急忙迎了上来;“薛老板。” “恩。”薛冷玉道:“殊公子,是不是接了两位老人回来。” “是。”前台道:“殊公子说两位是薛老板的双亲,如今正在后院休息。” “知道了。”薛冷玉说着往后院走去,穿过大堂,转进院子,远远的,便听见薛父低沉的笑声传来,心中,不禁宽慰了一些。 “薛姑娘来了。”小安正对院门站着,远远看见薛冷玉的身影,便叫了出来。 薛冷玉一笑,紧走几步,见薛父薛母和殊离都坐在石桌边上,小安和小桃还有禹菲都站在他们身后,不知聊什么,大家都聊得笑意吟吟。 “爹娘。”薛冷玉笑道:“你们来了。我这些日子忙,也没顾处上回去看你们,都还好吧。” 薛冷玉这十多天都没回家,薛父薛母心中本是有些不乐意的,可是今日过来看了这倾国倾城,相信了她却是在忙正事,女儿从慕容家的婚姻阴影中完全走出来,还有了这样的出息,两个老人心里也欣慰。 薛父呵呵笑道:“我们在家,有小桃姑娘照顾着,你还尽往家里送东西,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在外面这些天,忙坏了吧。” “还好。”薛冷玉在薛母身边坐下,笑吟吟道:“娘,我这倾国倾城,怎么样?” “好,真好。”薛母道:“冷玉,你这地方,是娘这辈子到过最好的地方。这地方的姑娘也漂亮,又懂礼貌,一个个笑起来,都像花一样。” 小安插话道:“薛大妈,您是我们老板的娘,也就是老板娘,姑娘们见了你,那能不笑的像花一样吗?” 薛冷玉心里暗笑,原来老板娘,还有这样的解释。 本来薛冷玉心里还略有担心,怕是薛父见了她,会不停的问这倾国倾城的各种事情,比如这么大的店面怎么来的,哪儿来的钱等等等等。可如今看来,似乎是殊离已经将这些事情都给解释清楚了,心中宽慰,不禁道:“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们都笑的开心,在说什么呢?” 不但是薛父在笑,便是小安小桃,也带了一脸笑意,不过是身份使然,比较含蓄罢了。 薛冷玉这话一问出口,大家脸上便又忍不住要笑。薛母握了薛冷玉的手,轻轻拍着,一副慈祥的样子,带着宠溺的声音道:“冷玉啊,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可要懂事,知道吗?” 薛冷玉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奇道:“这话是从何说起的,我又是怎么了?” “没怎么没什么。”殊离忙道:“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薛冷玉微微皱了眉,咳了一声:“禹菲,你是我的人,告诉我,刚才大家都说什么呢?说的那么开心。” 禹菲愣了一愣,硬着头皮道:“薛老板,还是……还是不说的好。” “为什么?”薛冷玉不满道:“怎么,你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不是。”禹菲忙道:“我是怕说了,薛老板会不好意思的。” 薛冷玉心中疑惑更甚,看了些时仍是笑意满脸的众人,不禁道:“还有我不好意思的事情?快说。” “是。”禹菲拗不过,只得道:“刚才殊公子,正和薛大妈,薛大叔,谈论和薛老板您的婚事。” 薛冷玉脑中轰的一声,便是现代的灵魂也不禁的闹了个脸红,咬牙切齿的瞪向殊离:“你给我出来。” “冷玉。”薛大妈不由的责怪道:“怎么这么跟殊公子说话。” 莫说还没成亲,便是成亲了,女子也当以夫为天,这样的态度,成何体统? 薛冷玉立马脸上换了副虚假的笑脸,还没说话,殊离先笑道:“没事,我习惯了。” 想着开始的时候,殊离在自己家中陪薛父下棋,便是这么随和温柔,弄得薛父薛母对他的印象一直甚好,觉得有这么高地位身份的一个男人,肯放下身段,无疑是对自己女儿爱恋极深。 而且殊离从开始到现在,给他们的感觉都是进退适宜,成熟稳重。那么两人有什么不和,自然就是薛冷玉的不是了。 薛冷玉正要去拉了殊离出来质问,薛父却是开口道:“冷玉,殊公子凡事都让着你,你也要懂事些。” 薛父是薛家典型的家长,他这话说出来,便带了一个父亲教育女儿的威严。 这次不等殊离说话,薛冷玉先是皮笑肉不笑的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殊离他……真的习惯了。” 大眼向殊离轻眨:“不但习惯了,而且觉得我这性格,十分有特点,十分吸引人。是吧……” “是,是。”殊离连忙站起向来:“冷玉找我想必有事,我失陪一下。” 真是教子无方。薛父薛母摇头无奈,神色中尽是担忧。小安他们却是低头窃笑,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不理会身后众人表情各异,薛冷玉拖了殊离转过院子转墙,压低了声音怒道:“这么多人在,你乱说什么呢?” 殊离坦然道:“怎么是乱说,昨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薛冷玉想也不想的反驳,却是心里跳了一下,昨日浓情蜜意的时候,好像殊离是有说要跟薛父商量他们的婚事。 看薛冷玉神色变化,知她想了起来,殊离不禁笑道:“冤枉我了吧。” 薛冷玉有些理亏,却仍是埋怨道:“便是我们说好了,你也不至于那么急着说。再说,还有这么多人在。”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殊离道:“冷玉,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很多事情,我还是要做到位。你爹同意了我们的事情之后,我就要着手准备了,难道这么一无所有的,便让你进了门?” “要做什么准备?”薛冷玉越听越是不解,在她看来,两人成亲,便是请了父母熟人做个见证,拜了天地了事,最多摆上一院子的酒,让大家喝好吃好,不醉不归。 这些事情,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便是准备,也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需要这么着急吗? 殊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送聘选日,这都要时间。另外我那宅子太远,不方便平日里住。这倾国倾城是你的地方,王府也不是自己家,我还得在城中找个宅子,采买些佣人,再布置了,这里里外外的,也要不少时日。” 薛冷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怎么成亲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成亲是人生大事,自然琐碎些。”殊离道:“冷玉,我想热热闹闹的娶你进门。” 薛冷玉听的,心中一暖。知道殊离绝不是那么在意繁文缛节的人,却是不愿意委屈了自己,才会愿意去张罗那些麻烦的事情,自己这身份其实尴尬,进慕容府的时候,想必也是一顶小轿抬进后门了事,如今殊离娶她,却要八抬大轿的进了门,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殊离微微一笑:“冷玉,只要你愿意,其他事情便不必操心,你只要……到了时候,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便成。其他事情,都有我。” 薛冷玉眼角了阵湿意,也不再闹,低低道:“这事情,你跟我爹私下去商量就是了,还让小安他们都在场,弄的多不好意思。” “是我不对。“殊离道:”我只是心里高兴,没把小安他们当做外人。那一会儿,你去跟你爹说茶庄的事情,关于婚事,我私下再跟你爹说。“ “恩。“薛冷玉心里,虽然并不那么急切的盼望成亲,可是见殊离的样子。推后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两人转过了院门,又都面色如常了。小安小桃几人互看了一眼,身份使然,笑容虽在,却没有敢多说什么。薛母见了,却是眉头微皱,正要说话,薛冷玉连忙先道:“娘,我有事情要你帮忙呢。” 薛母听了,果然先搁下了要说的话,道:“娘什么也不会,能帮你做什么?” “怎么能说娘什么都不会呢?”薛冷玉笑嘻嘻的在薛母身边蹭着坐下:“我记得娘做的那些糕点,可好吃了。” “原来是嘴馋了。”薛母笑道:“想吃桂花糕了,那娘晚上做给你吃。” “不是。”薛冷玉道:“是这样的,我想做一系列茶叶风味的小吃糕点什么的,用来招待客人。” “茶叶风格的糕点。”薛母皱了眉:“这我可没做过。” “没关系。”薛冷玉笑道:“我知道大概怎么弄,就是没做过,所以怕做不出来。娘您的糕点做的那么好吃,有您的手工,加我的主意,那就一定没问题了。” 薛母虽然不太明白,可知道女儿已今非昔比,便道:“听你的就是了,这丫头。” 薛冷玉想了想,仰首对禹菲道:“你去后院,问问有没有在家做过糕点的姑娘,选两三个过来我这里。” ------------ 第142章 要你着迷 第142章 要你着迷 既然打算做了,那可不是以前在自家,做个一点自己吃吃开心。这是要在倾国倾城和新叶茶庄两处上柜的东西,而且一旦受欢迎,需求量也许会挺大,靠薛母一个人,便是再技术娴熟,也不可能。 禹菲应了,便急急的去后院找人。这个时候正是午休,除了有客人在的少数不再院中,其他人员倒是齐全。 趁着禹菲去找人的空挡,薛冷玉也对薛父交代了一下新叶茶庄的装修事宜,小安将他们画的详细的图纸拿来放在桌上,薛冷玉便一一讲解着。 薛父是个资深的木匠,倾国倾城装修的时候也来看过,很多地方只要一说便明白。倒是殊离,很多地方觉得不可思议,摇头叹道:“屋里放秋千,冷玉,你这茶楼,也真是新鲜。” 薛冷玉笑:“这有新鲜的,又不全是秋千,不过是墙边放上两个类似秋千悬吊着的椅子。你们男人不坐,活泼的小姑娘,像是宫里柏大人的女儿,肯定喜欢坐秋千吃糕点,又新鲜又有趣。” 殊离自是见过柏蓉,想想薛.冷玉的话有理,点头笑道:“那倒也是。只因为做生意的基本都是男人,所以自然也就站在男人的角度考虑事情。特别为小姑娘准备的事情,还真是没有。” 而在有的家庭,小姑娘的钱,却也.不比男人少。就像是柏蓉那样的女孩子,若是有东西能入得了她的眼,再大的价钱,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姐妹们一起出来逛街游玩,自然也是拣新奇的去处。 又聊了一时,该叮嘱的也都差.不多了,禹菲也带了三个挑出的姑娘过来,殊离和薛父便去新叶茶庄看现场量尺寸,再找了熟识的工人,一起去买材料,准备开工。别的倒好,只是罗十三看了殊离随和的跟着薛父后面帮忙,心里大大的吃惊了一下。 再知道薛父是薛冷玉的父亲,知道了殊离所以才.会如此相待,心中对薛冷玉之心,便更是惊讶。 要知道,像殊离和薛父这样地位悬殊的两人,即便.是翁婿关系,那也是上下有差。绝不可能是殊离跟在薛父身后的。 薛冷玉留在倾国倾城,和薛母以及选出的姑娘.一起研究其新的高点品种。 要说吃,薛冷玉.是不输给谁的。可要说做,就不太行的。不过抱着没见过猪,也吃过猪肉的想法。将所有自己觉得能做糕点的蔬菜水果一并的尝试了,折腾了几日,倒也做了些像模像样的东西出来。 小安还在忙着培训,薛父在新叶茶庄管装修,殊离王府里有事,得空时便去帮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殊离的未婚妻子是王府里曾经的下人,如今是倾国倾城的老板,还知道了殊离对这个未婚妻子宠溺极深,爱恋至极。虽然心里难免有时有些不屑,却是碍于殊离的身份和一贯的冷酷,加之沐王妃如今和薛冷玉的关系匪浅,便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在沐王妃面前,李沐有时也会无意间问起薛冷玉的事情,听了种种,心中难免惊异。不过此时物是人非,倒也没有再起念头想法。殊离与他,毕竟多年相处,以往还担心他过于冷淡,如今见了他得遇所爱,心里也便安心。 又是一日下午,殊离有事刚从王府回来,也不用前台通传,早已是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到了薛冷玉门前,只听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 想来是里面有人,殊离举手轻敲了门。 “来了。”里面清脆应了一声。 很快的门便打了开来,探头出来的,是院里的一个小姑娘,殊离见过却喊不出姓名。 小姑娘不假思索的开了门,看见门口站着殊离,愣了一愣,然后是一声尖叫,啪的一声,利落的又大力将门关上,将殊离关在了门外。 然后门里,是一阵混乱的声音。夹杂着各种不同年轻女性的声音。还能听见薛冷玉的声音在喝,别吵都别吵,慌啊。 就在门一开一关的那一瞬间,殊离一眼看见屋里至少有七八个姑娘,围着薛冷玉外室的圆桌,桌上放了一堆东西。 这是在做,殊离眉心一皱,提高了声音:“冷玉,你在吗?”无错不跳字。 别是出了事情。 喊了一声,顿了顿,没得到回答。殊离脸色一暗,上去便要推门,手刚安上门板,门吱的一声又开了,这回是薛冷玉伸了头出来,门却是只开了条缝,她一个身子正好将里面挡了严严实实。 “在干呢?”此时高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根本就不用垫脚那么明显,殊离的目光飘过薛冷玉头顶,正好可以看见屋内,却是看了一眼,没有看的太清楚。 桌上似乎是堆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布,不过屋里姑娘们的脸色,却是都红红的,十分奇怪。 薛冷玉一看殊离奇怪脸色,连忙的伸手推他:“快回屋呆着去,男人不宜。” 殊离更奇怪了,还想再问,薛冷玉手上却是用了力,面上讨好的笑道:“乖嘛,快去。我一会就去找你,对了,你桌上有我们下午才做的一盒糕点,吃吃看好不好。” 最吃不消薛冷玉的撒娇,殊离无奈的摇头回了自己房间。这几日他倒是都没在倾国倾城过夜,一来是王府有事,二来薛父薛母住了下来,两人也不敢太过亲密,毕竟尚未成亲,免得老人看了心里不快。 殊离离开,薛冷玉重新关了门,屋里的姑娘才都松了一口气。 薛冷玉摇头笑道:“看看你们都这点出息,怕呢。这些就是衣服,很正常的女人穿的衣服。又不是让你们现在穿着。都脸红成这样。” 姑娘们一阵窃笑,有个胆大的回了一句:“老板,殊公子是你相公,你自然好意思。” 薛冷玉好笑好气,无奈的摇头。她虽然一直努力在姑娘们面前装出严肃的样子来,可是天性使然,这时间一长,没有正事的时候,大家还是嘻嘻哈哈的不怕她。相比而言,对殊离的畏惧反倒多些。 “行了,你们别闹了。”还是禹菲站了出来,笑着道:“今天也差不多了,把自己的衣服拿好了,都回去吧。” “是。”姑娘们笑嘻嘻的应了,拿了自己的衣服,跟薛冷玉道了别,这才三三两两的回自己这住处。临出门时,还小心翼翼的往院里张望了一番,确认殊离不在,才放心的走了。 薛冷玉朝禹菲笑笑,自己选的这个助手,倒是真的贴心。 “我也去忙了。”禹菲道:“明天便是新品发布了,我还要去厨房再巡一遍。” “好,你去吧。”薛冷玉看着禹菲走了,自己便关门想去殊离房里,想了想,脸上一红,自己笑了笑,回到房中窸窸窣窣的换了身衣服,这才又出了门。 她和殊离,好几日都不曾亲近过了。薛父薛母总是在院里,殊离的举动便越发正经了,连搂搂抱抱的,机会都少。 推开殊离房门,见他正坐在桌边看着闲书。没事的时候随身带本书看看,这是殊离的习惯。薛冷玉还总是不时的笑他,分明四肢发达,却总还想装成文化人的样子。 见薛冷玉进来,殊离放了书在一旁,笑道:“你们刚才在屋里做呢?一个个笑得贼头贼脑,姑娘们脸红的,都可以染布了。” 薛冷玉只是抿着嘴笑不回答,转了话题却道:“这糕点,好吃吗?”无错不跳字。 殊离桌上,放了个不小的托盘,托盘上,放了两个爱心型的糕饼,外面奶白色的酥皮,有一个已经被掰了开来,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陷来。掰开的那个,可以看得出被略咬了几口,少了一半。 “不错。”殊离实话实说:“比前几日做的那些,好吃多了。” 殊离不喜欢吃甜食,再是觉得不错,也只是略尝了几口,不过这在薛冷玉看来,已经是非常好了。因为开始那几天做的各种东西实在是太难吃,尝的疏离小安几人几乎是到了看见糕点就跑的地步,如今新的品种问世,殊离竟然还肯吃上几口,薛冷玉心中,已是非常欣慰了。 薛冷玉拿了殊离咬过的那个,也就着咬了一口,自我感觉良好道:“确实不错,我们今天上午出炉的这些,味道都很好呢。这是绿茶核桃陷的,不是很甜,才拿来给你尝尝。” 薛冷玉略弯着腰在桌边吃绿茶核桃酥,天热衣领不高,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解了领口的两粒扣子,这一弯腰,便露出一抹洁白的颈项,精致的锁骨。 殊离的眼神,瞬间炙热起来,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哑声道:“冷玉,你母亲呢?” 这个时候,薛父必然还在新叶茶庄,可是薛母却不知道在地方。 薛冷玉咬了口饼,甜甜蜜蜜的,随口道:“出去了,说是村里的一个邻居生了个男孩子,要去贺喜。我便让人陪着一起去了,恐怕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好像爹晚上也会从新叶茶庄直接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开了这倾国倾城,还是薛父薛母在石墨村的人缘就是好,这都搬出来有一阵子了,还大老远的送了红蛋过来。害得薛母好一阵唠叨,直想把他们的婚事提前了,好尽早抱外孙。 这么说院里没人?殊离眼神闪过房门,薛冷玉进来的时候,似乎是随手带上了房门。 “冷玉……”殊离低低唤道。 “恩。”薛冷玉已经吃了个糕饼,正在第二个上布上密密的牙印。 殊离坏坏一笑,伸手便搂了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坐着。 “干啊?”薛冷玉被这一惊吓,差点丢了手里的饼,不由的抱怨道。 “别吃了。”殊离拿开她手里的糕饼放在桌上,一手转过她的脸按向自己,凑上去轻舔她嘴角碎屑,无比煽情的道:“冷玉,我们……好久没……” 薛冷玉并不想躲避,这么些天保持着距离,她也想和殊离亲近些。只是殊离这动作太暧昧,她还是不由的红了脸,想着刚才换的衣服,脸上更红,心里却是坏坏的一笑,亲吻间,无意的仰了头,殊离的吻,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雪白的颈项,再一路往下,呼吸渐粗,将近胸前,却顿了一顿。 “怎么了?”薛冷玉不耐的扭了扭身子,明知故问。 亲热过几次,薛冷玉身上那些衣物,殊离也是熟悉了不少。现在是夏季天气有些炎热了,通常亵衣外面便是外衫。可如今外衫挑开,殊离脑中猛地炸响,薛冷玉今天,竟是没穿亵衣。可里面也不是空荡荡的…… “这是?”看了半响,殊离虽然热血上涌,却还是发出了疑问,手指挑起她肩上丝绸细带,满目疑惑。 薛冷玉外衫里面,穿了件很是奇怪的……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裹住那两团*光,要死的是,那东西在胸前并不如亵衣布料般这么直直的垂下,而是因为身后细带的原因,将那两处丰盈向中间挤压,让薛冷玉本来并不很丰满的胸前,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一时间,沟壑纵横,顿显凹凸。 这样景色,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殊离虽是心里疑惑重重,却是忍不住的手已经抚了上去。 薛冷玉笑着抓了殊离的手:“好看吗?”无错不跳字。 “何止是好看。”殊离几乎带了一点呻吟,脑中猛地一亮:“冷玉,这便是你说明天倾国倾城做活动,要推出的衣服吗?这衣服也未免……” 薛冷玉一笑:“还有好看的,你不许动……” 殊离听话的一动不动,那眼中却是赤luo裸的燃着激情。 薛冷玉看着殊离的眼神,咬了咬唇,壮着胆子,自己伸手缓缓解了腰间系带,长袍敞开半拢着身子,弯腰缓缓褪了衬裙,殊离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眼,几乎是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好看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将唇瓣咬的滴血一般,尚有些扭捏的看向殊离。爱侣间的亲近,本没有羞涩的,何况是爱恋至深的男人,她便喜欢看他为她着迷的样子。也愿意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 祝姐妹们3.8快乐,希望多多投票 ... ------------ 第143章 内衣时尚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3章 内衣时尚 第143章内衣时尚 第143章内衣时尚 衬裙褪去,薛冷玉修长白皙的大腿便一下子展露无疑。这也没什么。这光裸身子对殊离虽然也有无比**,可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至于如此失神。 要命的是,薛冷玉身上,还穿了件和内衣同色同款的黑色小**,窄窄紧紧的包**那幽美之处。更要命的是,她偏偏选了那最**的款式,黑色**除了两边丝带压边,中间地方,全是半透明的黑色薄纱,似乎是将该遮掩的地方遮的严严实实,可是却又什么都能一目了然。 “好看吗?”薛冷玉见殊离不出声,又靠近了一点,轻轻用腿蹭了蹭他膝头。 这内衣,一直是在姑娘们之间自己研究,没敢给什么男人看过。这**之间省美观一向有差,拿给殊离看看,也算是找点建议。 殊离没有出声,长长呼声一滞,猛的起身便揽了薛冷玉,天旋地转当中。发现自己已经被按在了**。 殊离的吻,有些狂野。薛冷玉一边回应着,一边还不忘的推了他:“好不好看,你倒是说句话啊。” 殊离半抬起眼,眸中玉火高窜,嘶哑着嗓子道:“我这行动,还说明不了问题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总有一天,我要被你逼疯的。” 这样所谓衣服穿在身上,比起一丝不挂,更要多了万般**。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叫人不禁的便想要更多。 薛冷玉咬着唇笑,喜欢看那冷酷俊颜上,因为自己而露出忍无可忍的渴望。 一阵火热缠绵,终于,那惹祸的几件布料被扔在了床下,一道纱帘,隔开无限光。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屋里隐隐的传来阵阵压抑的**。 看着冷却不久的眼神又渐渐的有了火苗,薛冷玉急忙的要推他下床。习武的人体力还真是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意犹未尽。 不禁嗔怒道:“你有完没完啊,这才……” “冷玉……”殊离轻笑道:“我这样年纪,佳人在怀,岂能没有想法。就是略少了节制,也情有可原……” “不行不行。”薛冷玉连忙的伸手挡了他又凑过来的身子。他是有劲儿,自己这身上。可是酸软的都不行了。 殊离讨好笑道:“你爹娘回来,还要一阵呢。” 薛冷玉手臂推在他胸膛,坚决不妥协:“就是爹娘不回来,一会小安也会来找我们一起吃饭的,被他看见了,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这话说的也对,虽然小安定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薛冷玉毕竟女儿家,面子薄。殊离想了,也不再勉强,探头在她面上吻了吻,不甘不愿道:“今天放了你,等成了亲,再好好补偿。” “谁补偿你。”薛冷玉笑骂道,心里却是甜蜜。接了薛父薛母来的第二日,殊离便上门送了聘,请人卜了日子,定在一月之后,如今已经过了十来天,屈指算算,成亲之日。也就剩下半个月。 她们的新居,便在倾国倾城不远斜角,是个不大却整齐的院子,也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 任由殊离帮着穿起衣物,薛冷玉心中安稳欣喜,初来是满目疮痍,身世迷离,又何曾想过能有这幸福生活。能有这样一个体贴丈夫。 一时穿戴妥当出了院子,薛冷玉带着殊离去厨房现宝似的将这她们做出来各种各样的糕点果子都看了,有些味道虽是一般,可是款式却都新颖别致。殊离虽然未尝,却是也赞不绝口。 知道第二天薛冷玉还有事情要忙,不能起迟,殊离晚上虽未回王府,却也早早的送薛冷玉回房歇了。自己回了客房,想着不日便能长相厮守,脸上淡淡笑意不散。 这是倾国倾城的大厅第二次坐满人。前几日里,在店里美容的各位夫人便都得了消息,说是今日有场时装秀,请大家聚一聚,看一看。 本来都是富贵人家,觉得什么新颖款式没有见过,什么奢华料子没有穿过,要说让她们巴巴的赶来看衣服,也不大可能。可是一来薛冷玉这店开的本身就新奇,众人对这店的一切就都多了三分好感。再者姑娘们说起时装秀的时候,神神秘秘,支支吾吾,除了说定然耳目一新。不虚此行之外,竟是半点也不肯再透露。说的众人便心里痒痒,到了时候,几乎是一个不落的赶了过来。 看着人来的基本齐了,也到了时间,薛冷玉便吩咐关上大门。 众人一愣,沐妃先道:“冷玉,这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薛冷玉笑道:“各位宽心,我今天这新衣发布会,向大家展现的衣服会比较特别,所以不方便开门。而且,店里的男人,我也都支了出去,所以今儿,大家可以敞开心扉,不用有什么顾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薛冷玉这话说了,是为什么做的铺垫。 大门缓缓关上,马上有人点上灯。整个大厅里,顿时又被照得明晃晃的。 薛冷玉站在T型台侧,微微笑道:“我想众位夫人到我这倾国倾城的目的,便是让自己变得更美。而将自己变得更美。无外乎是为了栓住自己相公的心,得到更多宠爱。而我今儿邀请了各位夫人来此,便是请大家看一场独一无二的服装秀,然后,使诸位夫人,能够从里到外的,更美丽动人。” 台下众人听了这话,纷纷议论起来,便是衣服嘛,再特别,能有多特别。那些风尘女子袒胸露乳的衣服。她们的身份,是决不能穿的。那么衣服再美,又能美得如何。 薛冷玉笑道:“在座的都是夫人太太,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直话直说了。女为悦已者容,做**的,除了要贤良淑德拴住丈夫的心外,夫妻之间和睦的生活,更是不可缺少。所以美丽,除了外在厅堂。闺房之间,也是非常重要。今日请大家来看的,便是一些新奇内衣展示,不好形容,可是各位看了便明白,衣服,原来是可以将身材衬托出完美的。” 薛冷玉这话,说的太赤露o裸,台下众人都是名门闺秀,何曾听过这样说辞。有皮薄正经的想要发作,却是看了工作人员一脸坦然,并无半点轻浮之意。再听说可以将身材变好,便忍了火气羞愧的,等着看看再说。 想要进一步的解释一下,可是想想,这种东西,不直观的看了,再说也不好懂。薛冷玉轻轻拍了拍手掌,悠扬古筝声音响了起来,舞台两侧幕布拉开,从两侧屋里,缓缓的走上两队姑娘。 这两队姑娘往台上这么一走,只听台下都是抽气之声, 走上台的姑娘,都是身材较好,身上并未着衫,只是穿了薛冷玉跟着各人身材做出来的内衣**,款式各异。可是却都没有多余一点的布料。或是粉色蕾丝,或是黑色薄纱,鹅黄淡绿,还有坠了珍珠流苏,镂空了各式花纹,只见一时的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虽同是**,却是看的大家面红心跳,惊慌不已。 见台下有些混乱,薛冷玉提高了声音道:“各位夫人不必惊慌,如今这屋里全是女子,并无失礼之处。我只想大家在心里老实的回答我一声,这样的衣服,美是不美。” 这一声问的众人慌乱之心,都略定了一点,再红着脸往台上看去,只见那上身衣服半束半放,使得胸前挺拔有形,丘壑顿出。下身布料,遮掩的恰到好处,虽是美景尽遮,却是想象无边,更显性感。 这一眼再看,看的众人顿时心中有了一丝羞涩想法,众人心里都不禁在想,这衣服,若是自己穿了,那会怎么样?若是穿了,再给自己夫君看了,不知道会不会格外的有魅力。 薛冷玉见众人目光又有了向台上偷瞄之势,心里有底,道:“这衣服若是穿了给别的**看到,那自然是轻浮。这样事情,莫说各位身份,便是我这里姑娘们,也是万不会做的。可若是穿在衣里,外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闺房之中,和夫君一乐,那有什么不可?这岂不也是为子,所应该做的。” 台上姑娘,不时略走几步,展现自己美好身段。面上表情微笑,神情自若。 可是这神情自若,却是薛冷玉不知费了多少唇舌,许了多少承诺才换来的结果。要这年代的女子穿成这样在人前走来走去,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站在各人身旁一对一服务的工作人员,此时开始适时的旁敲侧击起来,薛冷玉也走到沐王妃身边,略低了身子,轻声道:“娘娘,这衣服,好看吗?” 沐王妃脸上红晕未退,轻声笑骂:“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奇奇怪怪想法,这样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这叫人这么穿的出去。你也太大胆了。” 沐王妃身后,梅兰竹菊都红着脸。低了头不敢看这羞人一幕。 “谁让娘娘单穿出去。”薛冷玉道:“这衣服穿在里面,是只给王爷看的。娘娘您想,王爷要是看见了娘娘如此迷人,那以后的娘娘的宠爱,还不更多了。何况……” “恩?”沐王妃认真了,听着说下去。 薛冷玉道:“这衣服,不仅仅是穿了好看的。” 伏着身子对着沐王妃耳边说了一通,沐王妃听的脸色通红却是一脸半信半疑。 “是真的吗……”沐王妃疑惑道。穿这衣服,还能保持住那样身形。 “那是自然。”薛冷玉严肃道:“娘娘,冷玉曾几何时,骗过娘娘。减肥美容,听了冷玉的话,娘娘哪一处觉得言不符实?” 这话说的王妃倒是又多了几分相信。不由踌躇道:“冷玉,我不是不信你的话,只是……” 薛冷玉又再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兰儿却是插了句嘴:“娘娘,我看冷玉说的,十分有道理。” “怎么?”沐王妃微转脸看了兰儿。 兰儿面上也是微红,却道:“娘娘,您不知道府里那些**,用了多少狐媚手段,就想勾住王爷。娘娘您地位身份跟他们不一样,自是不能像她们那样。可是……可是若娘娘您能让王爷觉得更有魅力,让王爷更动心,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豪宅里的勾心斗角,你来我往,往往男人夜晚的去处,便是昭告了最后的胜者。 沐王妃略点了头,这衣服穿在身上,若是真能让自己变得身材有致,变得更有吸引力,那真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薛冷玉也不急,直了身子,环绕四周,经她培训处的工作人员都已是舌灿莲花的,说的各夫人心动不已。 沐王妃低头想了片刻,像是下了决定似地:“那……我就要一件吧。” 薛冷玉笑道:“这衣服,不能随便拿的。得根据个人的尺寸定做。王妃要是想要,就量了尺寸,选了花型,做好了,我派人送去。” “还……还要量尺寸?”沐王妃的脸,又红了一分。 薛冷玉正色:“那是自然,每人身材不一样,需求自然也不一样,只有贴身合适,穿了才有美感。” 沐王妃想想这话有理,便道:“那好,只是冷玉,这……还是你来给我量好了。” 这样过分亲密的事情,让别人来做,就算是同为女子,还是不太放的开。 “是。”薛冷玉笑眯眯道:“娘娘,我们去后厅吧。” 沐王妃现在俨然是这时尚圈子的带头人,她动了步子。其他夫人太太,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想着先买了回去,穿不穿再说,反正也不在乎这个钱,便都纷纷的动了心。 说千道万,还有什么比女子的爱美之心,更加急切。还有什么比牢牢抓住丈夫的心,对她们来说,更加重要。 薛冷玉一边随王妃走进后厅包厢,一边吩咐送上点心。量好了,略聊了几句,便有人送了几碟精美的糕点上来。 沐王妃怕胖,对甜食忌口,正要说不饿,可看了那碟子里的花样,却是一时没有说话,忍不住伸出手去。。.。 ------------ 第144章 绝不能说 第144章 绝不能说 三四个碟子,里面尽是些糕点。饼干之类。味道看不出来,可那形状,却是月亮有星星,有爱心,还有简单几笔勾勒的小动物轮廓。 沐王妃虽是不吃,却是觉得可爱,捡了一个星星在手,笑道:“冷玉,你这里连糕点,做的都如此与众不同。便是我不喜吃的,也忍不住想要拿些。” 薛冷玉笑道:“娘娘,不瞒你说,明日在北街口,我有个朋友的茶楼开张,知道我这里招待的都是些贵客,所以便送了些他们店里的招牌点心过来,给大家尝尝。” 沐王妃看了眼薛冷玉,眼里全是了解之色:“冷玉,这茶楼,是你朋友开的,还是你开的?” 薛冷玉笑笑不答。却道:“娘娘,这茶楼开的不容易,还请娘娘多多捧场。” “可是我却不爱吃甜食。”沐王妃道:“要忌口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 薛冷玉道:“娘娘,这糕点,不是给您吃的。是给您看看,您一会走的时候,我给各类您装些带上,要是府里去了客人,有小孩子什么的,便拿出来招待。” “原来你是要我给你做宣传?”沐王妃恍然。 薛冷玉道:“王府的客人,一定都是非富即贵,这样独特的点心拿出来招待客人,也有面子不是。” 沐王妃笑睨薛冷玉:“这样可爱的造型,小孩子看了定是爱不释手,我到时候,再帮你说了是什么地方买的,还怕那些人,不寻了买去。” 薛冷玉笑着道:“娘娘真是体贴冷玉,只是这点心价格不菲,娘娘给我宣传的,可要找些好人家。别让人家为难了。” 沐王妃奇道:“这点心虽然奇特,可终究是糕点,能卖上什么价格?” “这可就不一样了。”薛冷玉道:“这东西卖什么价,可就要看在什么环境,想卖给什么人了。娘娘您是知道的,我这倾国倾城里。每样东西都是极好,可每样东西却都不菲,但是各位夫人的钱,花的却都是心里舒服,并无觉得不值的想法。既然都是我的地方,这倾国倾城如此,新叶茶楼,自然也是如此。” 沐王妃听了,展演一笑:“冷玉,支持你做生意,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若是不然,这世上,又少一个巾帼红颜。” 这千里马有了成绩,自以为伯乐的,心里也是难免得意。 此时倾国倾城大厅,已经重新开了门,陆陆续续的,有人量好了尺寸,选好了花型,便准备回去了。 倾国倾城巷口对面的酒楼里,坐着殊离。宁卿和小安。三人坐在二楼的临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眼睛却是都看着倾国倾城的巷口,想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好奇怪啊。”小安抱着头苦恼:“薛姑娘一大早把我们赶出来干什么呢?” 一大早,薛冷玉便将殊离和小安赶出了倾国倾城,还在门口截下了正要进店的宁卿,几人便被命令坐在这里,什么时候看见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给回去,于是几人,便这么在这里傻傻的等着,小安和宁卿是一头雾水,殊离心里虽然略微有数,可是也只得装傻。 “是啊。”宁卿自认见多识广,可是也摸不清薛冷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殊大人……”小安忽的严肃了神情:“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殊离没问的一怔,一口茶吞了下去,面上微微的一红,却正色道:“我早上和你们一起出来的,你不知道,我如何知道。要是我能知道,也不会被赶出来了。” 小安稍带怀疑的看了殊离,总觉得殊离这话不太可信,可是却也不敢再追问。 “有人出来了。”宁卿打断小安的思绪,小安连忙的趴在栏杆上,看出来的人。 天气晴朗,从倾国倾城巷子里出来的各夫人太太,有坐轿子的,也有步行的。无一列外的。是手上都拎了个礼品盒子。其他并无特别之处。 宁卿道:“她们拎的,这应该就是薛姑娘准备明天新叶茶楼开业用的点心吧。” “是啊。”小安道:“这有些还是我帮忙包的呢,难道薛姑娘是为了发点心,可这有必要吗。” 殊离低了头喝茶,面无表情。只觉得薛冷玉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大胆,莫说是这些夫人,便是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让一群姑娘穿成那样走来走去,便是没有男人在场,想了那场面,也是混乱。 又盯了半响,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小安和薛宁猛地一起回头看了殊离,总觉得殊离今日实在表现的太过镇定,以往来说,他虽是冷清,可是对薛冷玉的事情,却是紧张的很。没有理由一点好奇之心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心里有数。 小安不敢说话,宁卿却道:“殊兄,你知道什么,不妨说来大家听听。免得我们好奇的紧。” 殊离微微苦笑:“这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问问冷玉。要是问出什么了,再告诉你们。” 这事儿,可是薛冷玉千叮万嘱。不能向别人泄露一星半点的。要不然,这一院子的姑娘们,都要不好意思见人了。 知道殊离为人,见问不出什么,两人也就不再多说。心里各有想法的你看我,我看你,那目光里,却是写着不信。两人看的殊离实在是心里不安,见巷子里陆陆续续的也走了不少人出来,起身道:“差不多我们也可以回去了,明天新叶茶楼开业。罗十三中午还要过来。” 小安不敢放肆,宁卿虽是调笑了些,可是跟殊离毕竟不是那么熟识,两人心里虽都有着万般疑问,却是不会逼问个没完。也就跟着殊离往回走。 回了店,薛冷玉正送沐王妃出来,几人礼貌行了礼,沐王妃却是微微回应,面上一红,便进了轿子。 殊离无奈看向薛冷玉,后者却是一扬眉,脸上尽是得意。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卖外衣卖内衣,能赚钱就是好生意。 薛冷玉看向眉眼都是疑惑的宁卿和小安,不等他们发问,先是道:“什么也别问,我什么也不会说。还有,千万不要问店里的任何一个姑娘,这事儿,谁也不许告诉你们的。这是倾国倾城新的店规。” 只要薛冷玉定的,便都是店规。有道理没道理,可以保留意见,不过不许理论。 宁卿看看一脸正经的薛冷玉,再看看表情奇怪的疏离,不禁笑着道:“疏兄,能娶到薛姑娘这样有性格的女子,宁某实在是羡慕的紧啊。” 疏离看了薛冷玉半天,终究是无奈的笑道:“在下也是这么认为,到时候喜酒,宁公子一定要多喝几杯。” 知道薛冷玉瞒着的是什么事情,而这事情,确实也只能瞒着。要是说了出来,别说是姑娘们,只怕是两个男人,那脸都能红到脖子上。 薛冷玉既然坚决不说,而且说明白了谁也不许问,大家便只好疑惑咽在肚里。等中午罗十三来了,一起吃了中饭,再商量了些明日开张的细节,这才散了。 那新叶茶楼虽是薛冷玉一手操办的,可是却不打算露面,倾国倾城里做糕点好的几个姑娘也都已经去了那边,这十来日的相处,薛冷玉也发现罗十三是个做生意之人,铺垫已经成了这样,再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应该不是问题。 毕竟,新叶茶楼开业直接挑衅的,是慕容家的势力。虽然薛冷玉并不沭他,却不想和他再有什么接触。何况这倾国倾城如今的收益可观,薛冷玉心里也就满意了,难不成真的要做的和慕容家看齐,那样辛苦,也是无趣。 最初的梦想,她只是为了赚钱改善自家的生活,给薛父薛母一个富裕的环境。只是没想到做了便做的那么大,如今收手,却是也不舍。好在殊离还支持她,并没有要求她婚后便关门回家。这日子,过的也算是自在惬意。 新叶茶楼,总算是顺利的开张了,生意虽不如开始时料想的那般好,却是因为店里装修豪华,有些客人又是倾国倾城介绍过去的,虽然素日里客人并不很多,可去的,都是些上档次有身份的人,再者,就是柏蓉那样大家的千金小姐,对钱都是不看在眼里的,所以那店里投资回报率,却是不低。 薛冷玉无事的时候,便在倾国倾城转转,再去殊离新买的宅里看看,这时日过的极快,离两人成婚,转眼便没了几日。 可殊离这几日,偏生格外的忙了起来,一连着几日都没到倾国倾城来,只是让人带了口信说忙。 就在薛冷玉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了其他情况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的出现。 也已经很深了,薛冷玉虽是辗转反侧,也还是睡了过去。浅睡中,只觉得身边有人在她脸上抚着,不经意的伸手回去,却碰上一只手臂。 薛冷玉从梦中惊醒,一下子睁大了眼,张嘴便要尖叫,一只手快速无比的掩在了她的嘴上。 惊魂未定的定睛一看,不由喜怒参半:“殊离?你干什么啊?” ... ------------ 第145章 两虎相争 第145章 两虎相争 殊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道:“小声些,别吵了别人。” 这院子里,如今除了小安,还有薛父薛母住着,要是被看见了他这么晚上摸进薛冷玉房间,便是没有什么,也不大好意思。 薛冷玉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怎么现在来了?” 殊离却没说话,利索的除了鞋子外衣便掀被子上了床,将薛冷玉搂在怀里,便先亲了下去。 薛冷玉低低恩了一声,也环上他的脖子,热情回应。好几天没见了,着实想念的紧。不管什么事情,先亲热一下再说不迟。 直到这一吻耗尽了胸腔的氧气,这才放开,错开脸长长的吸进新鲜空气。 “喂,这算是怎么回事?”黑暗中只能将他面孔看的迷迷糊糊,却不太看得清表情。薛冷玉不满的推了推他身子,虽然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可也不至于半夜摸上她的床吧。 殊离将薛冷玉抱在怀里不让她动。开了口,那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宫里出事了。” “怎么了?”薛冷玉心中一紧。 以前的她是从来不关心政事的,不管谁怎样,反正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可如今不一样了,殊离在王府做事,李沐的一举一动,进退变迁,都将与殊离产生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殊离几日忙得不见踪影是为了宫里的事情,那么这事情,只怕是不小。 殊离疲倦的闭着眼睛道:“皇帝病危了。” “哦……”薛冷玉听了这话,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莫国皇帝病危,这……与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见薛冷玉只是哦了一声,殊离知道女人一般对政局都没有什么感觉,便解释道:“皇帝病危,可是莫国……却还没有太子。” “恩……”薛冷玉懵懵懂懂的听了,脑中随即一闪,一个糟糕的想法现了出来,那声音吐出口气,不觉的有些颤抖了:“那……那么……以后……” 殊离叹了口气:“皇帝今天不过四十,身子一向强壮,不知怎么的会忽发恶疾,时昏时醒,神志不清,众御医束手无策。王爷和炎王已经在宫里亲自照顾了三天。这情形,现在还是不好说。万一……万一皇帝驾崩,莫国以后,只怕没有安稳的日子了。” 薛冷玉略有些颤抖的道:“因为莫国没有太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所以……沐王和炎王,谁也不会让谁?” 九五至尊,统领天下。便是亲兄弟,又有什么手足情面可讲。皇宫里自相残杀的故事,在历史上向来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不错。”殊离道:“明争暗斗多少年,岂有谁让谁的道理。” 不但是没有想让,而且只怕是两虎相争,只能有一幸存。若是李沐,倒也罢了,若是李炎,那么自己必是他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不可。只怕是会连累了薛冷玉,一并受苦。 薛冷玉心急一把抓住了殊离手臂:“那你呢。” 殊离苦笑:“我没有在此时,抛下王爷的道理。” 那日在王府得到宫中急报,殊离便飞马随李沐进了宫,然后便得到了莫皇重病垂危的消息。最惊愕的一刻过去。他心里竟不是想着该怎么替李沐谋天下,而是想到一旦两方势力开战,薛冷玉怎么办? 自己这命,是李沐从荒野里捡来的,从来便心甘情愿的给了李沐。觉得为他死,死也无妨,死又何惧,反正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可难道真是儿女情长,英雄便气短。殊离觉得自己本该冷酷无波的心里,竟是纠结了一堆。自己若有意外,薛冷玉该怎么办。他知道,那样表面坚强的女子,心里其实没有一点安全。爱的如此炽烈,若是失去,该是怎样痛彻心扉。 可是李沐,李沐这数十年待他恩重如山,养兵千日,用时避开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便是做了,终此一生,心里也不会得安宁。那情景,想必也不是薛冷玉愿意看到的。 薛冷玉握了殊离的手,缓缓道:“沐王和炎王,谁强些?” 虽看不真切,却能感觉殊离摇了摇头。若不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又何来如此忧虑。 那日在沐王府见得,好似病入膏肓一样的李炎。竟然有那样的势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薛冷玉自嘲的笑笑,心里虽然并不相信李炎有那样本领,却是相信殊离不会乱说。 这样事情,如何敢乱说。 薛冷玉心里苦笑,她其实在心里打定主意跟着殊离的时候,便知道日后难免要面对殊离执行任务时的生死不明。可感情一事,来时犹如洪水猛兽,又岂是人力可以控制。 略撑起身子,黑暗中盯了殊离的脸,柔声道:“别担心。” 殊离有些意外的听见薛冷玉宽慰的话,抬手抚了她脸颊。 知道殊离此时心里情绪定是纠结内疚,薛冷玉笑道:“你该做什么,还是去做。记得有我在便行,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缘分天定,我们谁,也不会有事。” 殊离看着薛冷玉黑暗中闪亮的明眸,心里感动之情无以附加,伸手在她脑后将她的头压低,略一仰脸,便复又吻上。 薛冷玉回应着吻了几下,心里忽然疑虑,微避了道:“对了。这个时候如此紧张,你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可不要误了正事。” 不是薛冷玉想贤惠,可是若因为自己而累了李沐出事,只怕殊离这一生也不得安。虽然心里极不愿殊离搅进这浑水,可是得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也是无趣。 殊离一边伸手将她自制睡衣的裙摆往上拉起,手探了进去,一边道:“宫里此时情形也是动荡,王爷在宫里守了几日。我便也须在边守卫防备着。刚才退了一批刺客暗袭,别处暗卫又赶到一批,料想这几个时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想你的紧,便来你这想看看你。” 薛冷玉心中一紧,坐起身子跪在他身边,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捏着:“你跟刺客动手了,没受伤吧。” “我没事。”殊离抓了她小手,放在唇边轻咬。另一手撩拨在她腿间,已是感觉微微湿意。 “恩……”薛冷玉舒服的吐出低低气息,随即又是想到什么,伸手抓了殊离惹火的手质问道:“你这几天都守在李沐身边,是不是都没有怎么休息?” 今晚听殊离的声音,怎么都和往日不同。那叹息声中,有着深深的疲惫之感。 “还好。”殊离淡淡道:“也就是几日……” “几日还能还好?”明知看不见,薛冷玉还是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飞快将他手不由拒绝的抓了出来。然后一骨碌的在他身边躺下,侧着身子,搂上他的腰,闷闷道:“睡觉。今晚不许。” “冷玉……”殊离此时已是肿胀的异常难受,哪里睡的着,不由的软了声音求道:“乖……我想要……” “不行。”薛冷玉毫不犹豫的将他又欲抽出的手牢牢抓住:“要是让你开了头,一个晚上就别睡了。没有休息,你明日无精打采的,怎么应付那么多事情,我们来日方长,今晚……你给我好好睡觉。你要……你要再闹,我就将一个院子人都喊醒,然后把你赶走。” 其实此时,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只是殊离已是几日没有休息,若是任着他此时再不节制,怕又跑不了一夜缠绵。谁也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便是本该应付了的事情,明日也应付不了了,那样情况,不是等于自己给殊离平添了危险。 殊离又何尝不知道薛冷玉是为了自己考虑。刚才探手湿濡,便知她身心也有渴望。看了半响,见薛冷玉没有妥协打算,身子yu火压抑的难受,心里却是暖意融融,深做了几个呼吸平缓了欲望,反手握了她小手:“冷玉……我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薛冷玉笑了一笑,在他耳边也低声道:“虽然你也没有那么好,不过……我也满意啦。” 她的事情,他支持。他的事情,她如何反对。相爱两人,本该甘苦与共,互为守望。 再是武功高强,殊离也只是个血肉之躯,连着三四夜没有合眼,又时刻要谨慎提防,身心皆是疲惫不堪,如今一放松下来,困意席卷而来。不到片刻,便发出微微的鼾声,一只手臂,还揽着薛冷玉纤腰,不肯放松半点。 薛冷玉看着殊离睡熟,心里喜涩参半,轻轻的抬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将他手臂抽出放在身侧,自己略微侧身,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侧,也闭上了眼。 自己动心的那刻,便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此时,如何怪他,见他在情与义之间挣扎,又如何能忍心逼他选择。 自己一贯觉得等待的女人是傻的,可是如此时候,竟是并不觉得后悔。只恨自己那世没有熟读兵书,纵横谋略,也好助一臂之力,功成身退,再与他携手天涯。 ... ------------ 第146章 黄雀在后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6章 黄雀在后 第146章黄雀在后 第146章黄雀在后 薛冷玉躺在殊离身边。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夜,方才浅浅睡去。等一觉睡醒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猛地睁眼,殊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床侧空空荡荡,好不冷清。 薛冷玉心里一阵酸涩,险些滴下泪来。愣了半响,方才缓缓的起身穿了衣服,推门出去。 既然她说信他,便真要信他才行。既然老天这么辛苦的把自己从几千年后折腾了过来,自然会给她安排一段好姻缘。 这自己帮不上忙得时候,不操心也罢。免得让他知道了,心里只是更添郁闷,没有半点帮助。 薛冷玉出了院子,知道此时倾国倾城应该已经开门了,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忙去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古人再睡早起的作息时间,薛冷玉好在自己是老板,出了开业的几日以外,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她通常一觉睡到巳时(九到十一点)才起,除非有急事。否则也不会喊她。 一时禹菲过来伺候了梳洗,送了早饭。她并不知道昨晚殊离来过,自然也不知道薛冷玉心情低落的原因,问了一句,被薛冷玉闲闲的打发了,便也不敢再问。 薛冷玉看了看天,心情有些郁闷,随意的往前厅走去。 正走到一半,只见一个姑娘快步的向后院走来。见了薛冷玉,面上一喜,笑道:“薛老板。” “恩。”薛冷玉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 姑娘道:“薛老板,我正要去找您。是这样的,百合苑有位云夫人想要在我们这里定一批我们外售的新式内衣,想和薛老板您亲自谈谈。” “恩。”薛冷玉道:“这事儿……” 通常情况,这个时候宁卿应该是已经在前厅了,这种事情应该是先找他了。薛冷玉随即想了想,内衣生意,跟宁卿说确实不妥,便一边跟着姑娘的脚步走,一边道:“哪位云夫人?” 姑娘想了想:“云夫人在我们店里做美容也一阵子了,不过来的次数不多,可她是这城里哪家的夫人,倒是真不知道,客人不说,我们也不能问的。只知道这云夫人每次来时都带着好些丫鬟,而且出手,很是大方。” 薛冷玉暗自点头。不管哪个国家,首都就是不一样,藏龙卧虎,有钱人遍地都是。 跟着姑娘进了后厅二楼百合苑,姑娘敲了敲,随即推门进去。 门里,果然有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三十左右的年龄,身材婀娜,体型丰满,五官倒是一般,可那皮肤保养的却是极好,吹弹可破,雪白粉嫩。她正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候着,身边立了两排,竟是站了八个丫鬟。奇怪的是,这些丫鬟脸上都蒙了一层紫色轻纱,看不真切脸容。 还真是奇怪,薛冷玉心里嘀咕了一声,脸上,却是堆了笑道:“云夫人吗?你好。我是倾国倾城的老板薛冷玉。” 云夫人见了薛冷玉,也站起了身,客气笑道:“早就听说倾国倾城的老板是个万一挑一的美人,气质本领,都是女中翘首无人能及。可惜一直未能一睹薛老板真颜,今日才有幸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除了倾国倾城开张的时候请的那些人外,其他时间里陆陆续续上门的客人,自有下人接待,薛冷玉认识的就不多了。 见这云夫人气势排场都是出众,薛冷玉也便道:“夫人过奖了,夫人赏脸光临弊店,这些天来,我都没有亲自接待过夫人,实在失礼。” 云夫人掩着嘴一笑:“薛老板,你就不要谦虚了。不瞒你说,我在你这店里,可是真见识了不少新鲜玩意儿。特别是你前一阵子推出的内衣,我买了几件,穿了感觉甚好,所以想要定做一批,不知薛老板,方不方便。” “有生意上门,没有不方便的道理。”薛冷玉道:“却不知云老板,想要多少?” 这内衣,也有批发的,薛冷玉心里暗自奇怪。难不成是打算做二手销售。可是看这云夫人的架势,没有理由会在意这赚的一点小钱啊。 “五十件。”云夫人道,一边示意身边丫鬟拿出张图纸来:“全部要按这样子做。” 还固定了款式。薛冷玉心里更奇,恩了一声,便走了过去,接过图纸走在一边桌旁,将图纸放上,慢慢打开。 图纸里面,似乎是还放了一层什么东西。 云夫人靠了过来,一手指道:“便是按着这个样子……” 薛冷玉低头专心看向图纸,却没注意,云夫人那手指,袅袅娜娜的放在自己颈侧,毫无防备的便按了下去,她四肢一麻,顿时不能动弹。 “喂……”薛冷玉心中一惊,正要说话,却是又一麻,再张了嘴,已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薛冷玉身侧倾国倾城的姑娘,目睹了这一切变化,连一句喊声还来不急发出,云夫人素手轻弹,一根银针没入眉心,便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薛冷玉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大呼,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云夫人将薛冷玉制住之后,她身后丫鬟一拥而上,飞快的剥了薛冷玉的外衫,换上和她们一摸一样的衣服,将头发拉松下来,随便的挽了,再给严严实实的蒙上了紫色的纱布,薛冷玉顿时便只剩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感觉是训练有素,这一系列的动作。极短的时间便以完成。见那姑娘拖到屏风后面藏了,云夫人略理了自己衣衫,向身后丫鬟是了颜色,将薛冷玉的头按得低垂了,便两人一人一边的搀着她出了门。 薛冷玉此时丝毫动弹不得,又口不能言。只能由着她们驾着往前走,此时心中悔恨也不曾向殊离学个一招半式的用以自保,到了这样光景,便只能任由宰割。 云夫人挟持着薛冷玉,坦然的出了门,下了楼。此时尚早,倾国倾城的客人都是豪门贵妇,通常不会起的那么早。这个时候,大厅里并没有什么人在。 前台的两个姑娘依旧守在岗位,见云夫人出来,身后两个侍女还搀着一个,急忙的上前道:“云夫人,这是怎么了?” 薛冷玉听见这声音,心里大声的叫着,是我啊,是我啊,却是垂着的脸动不了半分。心中又怒有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没什么。”云夫人道:“下人患了旧疾,回去歇歇就好。” 前台关切道:“要不就在我们这歇歇,我们马上去请个大夫前来?” 就算是个下人,毕竟是在倾国倾城的地方出了事情,也不能那么冷血。 “真的不必了。”云夫人的声音笑起来带了三分软糯:“我知道你们倾国倾城一向有心,不过我赶着要回去了。这丫头的病经常发作,没有什么大碍。你们扶她到我车上歇着去吧。” “是。”云夫人身后丫鬟应了声,便拖着薛冷玉往外走。 见云夫人说不必,前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云夫人慢走。” 云夫人不急不慢的缓缓出了倾国倾城大门,正迎着宁卿迎面而来,巷子窄,她们人多,又全是女子,宁卿便礼貌的在一旁暂避了。待到她的轿子起了往外走,方才又往里走。 进了倾国倾城,宁卿看了看时间,知道这个点薛冷玉多半还没起来,便踱去了二楼办公室,关上了门,做自己的事情。 薛冷玉被云夫人带上了车,便被推在车壁上靠着。面纱被扯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又无数疑问和火气。自己又不曾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对她下手,难道还是慕容浩泽?可是听殊离那口气,慕容浩泽明明已经…… 云夫人笑了笑,悠悠开口:“你可别恨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说完,便不再开口,任凭薛冷玉眨眼,在一边坐了,闭眼养神。一个字也不打算多讲。 马车七转八绕的,窗外,从吵闹寂静。也不知道走了几条巷子,不知经过了什么地方。薛冷玉都已经死心的闭上眼睛假寐了,反正来人只是抓她,而不是杀她,这就证明自己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何况这女人说了,她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么自己便是想要周旋,也是和她背后的那个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殊离现在只怕是忙得自己都分身不得,想要指望,怕是没什么可能了。而眼前绑了自己这人,显然是有预谋的,和上次的意外绝不一样,却也不知道,是不会冲着殊离来的,想绑了自己威逼于他。 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却听一阵马匹嘶鸣响起,马车突地停了下来。因为停的很突然没有一点准备,薛冷玉往前冲了一下,人撞伤了另一边的车壁,咚的一声,撞的头上一阵疼痛。云夫人盘膝坐着,却也是一个倾身,坐直了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问了两声,没有一点回应,终究面上神色一变,掀了车帘出去。 薛冷玉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头上撞得疼痛,心里一边抱怨,一边正睁大了眼努力的扭头往外看去,却觉得云夫人的身子向自己压了过来。一声惊呼还在喉中,整个人便仰着倒了进来。 云夫人正倒在薛冷玉身边,额上有个浅浅小洞,血不停的从里面流出,眼睛睁得大大,似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云夫人睁着眼的脸庞一下子放大在薛冷玉眼前,若不是因为穴道被封,薛冷玉这一声尖叫势必惊天动地。赶紧从云夫人脸上移开视线,眼珠使劲的转向车门外,视线所及之处,地上七七八八的倒着不少人,都是云夫人身边的侍女,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薛冷玉的心,再一次紧了起来。心中恐慌之情无以复加,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真的见过死人。何况是一点预兆没有,便这么死的突兀。虽然这人必不是自己的朋友,甚至应该是自己敌人,可是看在眼里,却仍是心中极为不安。 何况,杀了她的,也定然不是殊离,因为若是他,早就冲进来将自己抱在怀里了。这敌人的敌人,是不是自己人,还不好说。 车帘又被掀开,因为薛冷玉是躺在车厢里没法抬头,所以只根据衣服看出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男人。然后见两个身子向中间侧了一下,猜他们是对望了一眼,再便是一只手伸向了自己面上,那手上,还拿着一方巾帕。 薛冷玉想问,想躲,想叫,可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那帕子慢慢的捂上自己口鼻,一阵浓烈气息传来,然后慢慢的失去直觉。那帕子上,原来是强烈的麻药。 临昏迷之前,薛冷玉只能在心里苦笑着想到,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抢手了。原来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是有道理的。 皇宫某处,李炎面前,站了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面上一脸惊恐之色。 李炎的面色,也不好看,那声音便能显示出正压制的怒火:“薛冷玉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你们也抓不来?” 黑衣人不敢抬头:“王爷息怒?我们在后巷看到云夫人的马车,应该是应该是已经得手了,可是……可是半路又被人截去的。” “查到是什么人吗?”李炎眉头一皱,没抓到薛冷玉,还赔了个得力助手,这一趟,着实让人窝火的紧。那白皙的面上,因为三分怒气染了一抹薄红,让人看了便能起怜惜之意。 黑衣人的头又低了一分:“还没有……” 说着话,黑衣人眼角余光见李炎手指微动了动,不由的急忙道:“虽然没有查到是谁干的,可是那人出手狠毒,云夫人眉心中剑,一击致命。这样手法,必然不是李沐的人。” 这城里,难道还有新的势力。李炎的眉,皱的更紧。 见李炎一时没有说话,黑衣人也不敢说话,垂手站着,心里忐忑。 半响,李炎方才舒展了眉,柔声浅笑道:“其实……薛冷玉只要不是被殊离救去,有没有被我们抓来,也并不重要。你……依旧行动吧。若能除了殊离,那便是折了李沐的胳膊,算你大功一个。” 黑衣人听了这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敢流露出一点欣喜的神色,弯了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 VIP卷 第三卷 ------------ 第147章 异国故人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7章 异国故人 小巷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负了薛冷玉,蹭蹭几下便窜了没影。 身后,只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让我们来保持这样一个女人,也太大材小用了。” 另一个声音湿润中带了点轻笑:“现在知道发牢骚了,当时怎么没见你说一声不愿?” 低沉的声音顿了一顿:“你倒是心甘情愿?你倒是敢说一声不?” 湿润的声音里,也微微带了一丝解脱:“好了,别唠叨了,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薛冷玉的意识,这一路便明明灭灭,昏昏沉沉,一时觉得车轮滚动,一时似乎马背颠簸,经常的有些渐要清醒了,鼻子边又是一阵味道传来,便再度昏睡过去,偶尔的,能感觉到有人给她喂水,喂些药丸也不觉得饿,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这一觉很长、很沉,竟是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马车,终于驶进了另一个国家的国都。车轮颠簸在不是那么平坦的青石板路,晃的有些厉害,车厢内,薛冷玉无意识的发出了些声音。 “她又醒了?”马车前的车辕上,坐着两个男子。声音低沉的那个略皱了眉,伸手便向怀里。 另一个举手按住了他:“隗裕,这都快到了,别再用迷药了。” 虽然是为了避免麻烦,用迷药将薛冷玉一路绑来,是他们两人一致同意的主意,可是到了这里,冀行心里却不由的微微不安起来。 他们这迷药,虽然无毒,可是用的多了对人体毕竟有害。虽然他们只是接了命令一直保护薛冷玉,直到她有危险的时候便将她带回,并没有说明是用什么方法带回,可是他们这样,却仍是太草率了。 冀行掀帘进了马车,将薛冷玉扶起靠在车壁,皱眉看了她。 薛冷玉这脸,在路上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了,虽然是算的上绝色美女,可也没有美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女子,怎么会如此让人迷恋。 还真不敢便这么将薛冷玉带到他面前,冀行从怀里拿了另外的药物,放在薛冷玉嘴边,单手捏开她的下巴,往里轻轻一推,药丸便咽了进去。 这药丸效果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薛冷玉便在摇晃中睁开了眼睛,很是迷茫,睁了,只觉得阳光刺眼,想要抬起胳膊来挡,却觉得手臂酸软使不上力,便不由的再闭了眼。 缓了一缓,再慢慢睁开,眼前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面前,盘膝坐着面色湿润的男人,表情玩味地看着她。 虽然是醒了,却是感觉止不住的一阵眩晕,薛冷玉努力握了握拳,抬起手臂抚上自己额头,使劲的在鼻梁上捏了捏,感觉四肢都没有一点力气,思绪一点点恢复,脑中空白被填上,薛冷玉慢慢的想起了自己临昏过去那一幕。 “醒了?”冀行看着薛冷玉从昏迷中渐渐清醒,眉心皱成一团,似在回忆。 不禁开口道。 薛冷玉循着声音,再抬起脸看了他嘴唇动了动,有些虚弱的吐出几个字:“你是谁?” 最后一幕的记忆里,杀了那个云夫人,迷昏自己的,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吧。可是……他又是谁。他抓了自己,又有什么用。 冀行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一会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我想见的人?”薛冷玉脑中第一个冒出的,便是殊离的名字,随即自己否定了,不禁追问:“是谁?” 冀行正要答话,马车外传来一阵喝问声,便朝薛冷玉笑了笑,探身坐了出去,薛冷玉又听见外面有人的对话,似是有些日子不见的熟人之间的闲聊,说着终于回来了,辛苦了之类。 薛冷玉听了几句,脑中晕眩又深,只得再闭了眼,靠了休息。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一直被迷药控制着沉睡不醒,只以为是那次迷药药力尚未退却,才会如此。 冀行和隗裕并不知道薛冷玉在车厢里又浅浅的睡了过去,心里还在想着,早知道这姑娘如此安静,也不用他们那么麻烦。 车子被一路放行,直接驶进了宫殿,从偏门进去皇帝的寝宫,到了殿外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听一群脚步仓促声,马车缓了缓,转角处,依然是有人疾步走来。 冀行和隗裕远远一看,一袭黄衣进入了眼帘,连忙的跳下车单膝跑在地上:“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展风颂一面说道,一面大步走近马车,掀着帘子问道:“人呢?” 这话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展风颂说着话,自己已经掀开车帘,车厢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动不动,似是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展风颂心中一酸,低身便去抱她,震动中薛冷玉双略睁了眼,看见他的脸,眸中迷茫之色更深,努力抬手触了触他的脸,似是要确认一般,手伸到空中,却是无力垂下,喃喃道:“展大哥?我一定是在做梦……” 脸一侧,又在他怀里睡去。 展风颂眸中神色一暗,视线冷冷的看了两人:“她怎么了?” 冀行和隗裕察觉展风颂不悦的神色,心里一慌一起跪下:“回皇上,我们怕薛姑娘路上吵闹危险,便给她用了迷药。” 展风颂面上神色略晴了些,眉心却又再皱起。冀行察言观色,连忙道:“已经给薛姑娘服过解药了,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更多女生文章尽在——爱书者 “恩。”展风颂终于淡淡的答应了,也不让两人起来,低头看了看怀中女子,大步走向自己寝宫。 跟随的侍卫连忙的让了路,待展风颂走过了,才紧随着后面而去。 冀行和隗裕却还跑在原地,脚步声走远,两人互相对望一眼。 冀行苦笑:“我就知道会这样,要是刚才薛姑娘是活蹦乱跳跑过去的话,只怕我们就有赏了。” 隗裕冷笑一声:“跟着她这么几日,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什么性子。要是我们不这样,只怕是路上她怎么也要找了机会逃跑。万一再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们岂不是更惨?” 冀行微闭了眼:“你那迷药药效,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醒。” “还要两三个时辰吧。”隗裕道。 “哎……”冀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走进寝宫,将薛冷玉轻轻放在自己床上,拉上锦被盖了,展风颂细细凝望半睡眠中的小人,只觉得比起离别那日,又憔悴了不少。 心中隐隐作痛,不自觉的伸手在她面颊轻抚,薛冷玉似是不耐,微侧头想避。 展风颂动作一顿,收回手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替薛姑娘准备沐浴更衣。” 这一路风尘,冀行和隗裕虽然忠直,只怕是绝对不会想到照顾女孩子的那些事情。 “是。”立刻宫女应了,便要往外走。 “等等。”展风颂叫住了她们:“以后薛姑娘饮食起居,都在这里,与朕一般。” 宫女一愣,心中惊异无比,面上不敢有一点怀疑,低头应了是,便转向侧室。心里忐忑,不知这薛姑娘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让展风颂说出这样的话来。 寝宫侧室,是由外引的温泉水沏的池子,自从掌了大统登了皇位,除了展风颂,还没有什么人在此沐浴过。便是妃子一类,也从无此特权。 宫女们自去忙碌,展风颂看着薛冷玉不醒,心里有些烦躁,取了些凝神的药物,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阵阵清爽的感觉从头上传来,薛冷玉缓缓清醒,眼皮很重,半睁了,却撑不住,又闭上。 “冷玉……”展风颂轻声唤着。 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薛冷玉又努力的睁了眼,看见刚才梦中见到的人,眨了几眨,方才看的清楚了,红唇轻启,不可思议的吐出三个字:“展大哥……” 无论如何,薛冷玉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梦醒来,见到的人,竟然会是展风颂。 薛冷玉转醒,展风颂面上一喜,却见她仍皱了眉,知是难过,心中内疚:“都是朕不好,只想着冀行和隗裕武功极好,却没想到他们都是粗人,也不会照顾女子,这几日,你受苦了。” 薛冷玉脑中各种纷杂记忆纷纷复苏,头上虽还有些许晕眩,却是什么都想了起来,激动一把抓了展风颂的手臂,面上欣喜道:“展大哥……你回来了?” 宫殿两侧侍卫见薛冷玉动手抓展风颂,纷纷一阵紧张,手上按兵器,随时准备动手。 展风颂却是伸手覆上薛冷玉的手背,柔声道:“冷玉,你现在是在朕的宫中。” “朕的宫中?”薛冷玉不明所以的重复着,重看向展风颂,却是犹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定的说不出话来。 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薛冷玉思绪多少有些迷茫,当看见自己面前之人是展风颂的时候,欣喜不已,眼神只是死死的盯在他脸上,并未移动。如今对她所说宫中迷茫不解,才惊觉发现,面前展风颂,穿了一身明黄长衫,衫上,金丝线绣着五抓金龙。那面上仍是温柔的神情,却没来由的多了一点威严如神般的感觉。 ------------ 第148章 难免生疏 第148章难免生疏 第148章难免生疏 心中又是一惊,转头看自己四周。这高檐屋宇,雕梁画栋,从大门至两侧站着整齐侍卫,宫女…… 展风颂不说话,微笑看着薛冷玉,等她自己从惊愕中慢慢的恢复过来。 那时,他不敢对薛冷玉敞开心扉,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有个不堪的过去,怕是不但给不了幸福生活,有朝一日,还会给她带来无边祸事。 可如今不一样了,展风颂微微笑着,冷玉,既然殊离给不了你安宁生活,那么便让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比权势,还有我这一生的宠爱。 薛冷玉的目光在巡视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床前男人的脸上,目光之中,平静淡然无存,出口的声音。也多了丝颤抖:“展……” 薛冷玉一个字出口,却是再也说不下去,急忙的打住了,有些为难的望着他。 这衣服,这环境,无疑都昭显了眼前这人的身份,她就算是再不懂事,也知道黄色龙袍,只有一国之君才敢上身。那么展风颂身份,也就显露无疑,她这一句展大哥的称呼,便无论如何的喊不下去。 自己算是什么身份,岂能直呼皇帝姓名? 一直以来,薛冷玉都知道展风颂定然有个非常精彩的过去。自己脑中,也曾想过无数可能,高官,豪门,大侠,甚至江洋大盗,死刑犯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半点的和一国之君联系在一起。 皇帝这个概念,在薛冷玉脑中是个遥远的不能想象的存在。就犹如星星月亮,只是知道,却是根本不可想象。 见薛冷玉如此神情,展风颂微微一笑:“朕,便是韶吴皇帝。冷玉,你如今。是在我宫中。” 薛冷玉心中一颤,胸口又是一闷,不禁眉头一皱,伸手抚住。那力量,还未完全消散,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进食,如今身子虚弱,此时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身子有些摇摆似是坐不稳一般。 展风颂心中泛酸,扶了她肩,柔声道:“用些清淡饮食,沐浴更衣了再休息?” 薛冷玉心里虽是无比震惊,可是看了展风颂面容,却是与以往不差的温和柔顺,身上难过,心里委屈,眼睛一酸,竟是溢了泪水出来。 “怎么了?”展风颂面容微僵,犹豫间抬手抹了薛冷玉脸颊泪水。那柔软触感,让他心中某种感觉,软软的弥漫开来。 离开薛冷玉这数十天里。他经历了多少浴血之战,敌军厮杀,终于坐上了这高高皇位。不论对着任何人,心都有若坚冰一般。而只有现在,在薛冷玉面前时,他才能想起在石墨村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唯一一段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用互相提防,虽然也有劳累,可是那劳累,却是那么的踏实与安心。 薛冷玉摇了摇头,心中酸涩,看见展风颂,竟是感觉看见亲人一般,想要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却是知道不能如此,压抑了伤感,心中一抹思绪闪电而过,抬了头急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怎么称呼,便索性略了称呼。而看展风颂如今神色,想来也没有打算在自己面前摆架子身份。想着展风颂过去种种,怎么也觉得他应该是个仁慈和睦的好皇帝,心里不由的一宽。 展风颂道:“那日朕的手下找到了朕,替朕打散脑中淤血恢复了记忆。朕临走时,不放心你,便留了侍卫随身保护,如今你有危险,他们便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如此。薛冷玉心中感激展风颂如此细心。却是感激之后,不由疑惑:“为什么要把我带来……我有危险,救了我不就行了?我……” 对着展风颂,薛冷玉说不出口,那边,还有殊离在等着她,自己这样突然的失了踪,殊离岂不是要急坏了。还有薛父薛母和倾国倾城的一干众人。 展风颂缓缓道:“朕对殊离说过,若是他护不了你的周全,朕便要将你留在身边。” “开什么玩笑!”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想到展风颂的身份,不由的捂了嘴,怯怯看了一眼,见他没有发怒,强笑道:“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 “在你被罗十三抓去的那一晚。”展风颂道:“冷玉,朕可以容忍你身边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可是不能容忍你有危险。朕之所以甘愿离开,是因为知道殊离会全心待你,可是如今,他自身尚且难保,只会将你带进更危险的境地,朕……不能容忍。” 薛冷玉心里一紧:“殊离现在怎么样了?” 展风颂既然如此身份,必然知道莫国现在局势。便是不知殊离如何。派人打探一番,也应该不为难。 展风颂见薛冷玉说到殊离,眼神中焦急之情毫不掩饰,不由的眼眸一暗:“他累你如此,你还那么关心他?” 如何看不出展风颂的不悦,薛冷玉皱了眉,不知该怎么回答。殊离是她愿意共度一生的男人,也不是自己情愿的将她扯进危险之中,又如何能不惦记,如何能不关心。 心里一急,头又是一阵眩晕。 些微的脚步传来。一行宫女姗姗而来,端着各类饮食。 展风颂转脸看了,面色稍缓,示意将东西在桌上放了,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吃些东西。” 虽然饥饿感觉并不明显,可薛冷玉能感觉到自己身子虚乏无力,知道确实是要好好补充几顿。可是心里对殊离郁结难解,揪了展风颂要起身的袖子,低低道:“皇上……请您告诉我,殊离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 薛冷玉那声音,从骨子里透着虚弱,想硬下心来回绝,想硬下心来给个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可展风颂心中终究是不忍,道:“他现在安全无虞,朕将你带走,也给他和倾国倾城的人去了消息,你不必担心。” 薛冷玉心中一宽,展风颂对自己,终究还是那样的体贴细致,便是心里再有不愿,还是不忍自己难过。 见薛冷玉瞬间缓和的神色,展风颂心里虽然不快,却还是亲自掀了被子,扶了她下床,压抑了情绪道:“少说话,先吃些东西。” 他这话说的虽不准确,却也没有骗她。殊离此时,人虽在莫国大牢,可是有李沐力保,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危险。而自己将薛冷玉带走,也确实是事后知会了倾国倾城。 “恩……”薛冷玉心里对展风颂,还是维持着那时的印象。如今见他虽已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却是对自己没有一点脾气。心里安稳,根本就没有想得他会是个什么样强硬的帝王。 接了展风颂递的碗筷,薛冷玉也不客气,就着桌上各色菜肴,一气吃了两碗米粥,这才放了筷子,舒服的叹着气。只感觉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吃过饭了。 对自己这几日的行踪,薛冷玉印象里迷糊的很,此时却也没有心思深究,便不急着去想。 展风颂满眼溺爱的看着她,直到碗放下了,方才伸手娶了一边宫女捧的湿巾,与她擦了嘴角稍微的油迹。 薛冷玉吓了一跳,连忙自他手里拿了巾帕,一边擦一边讪笑:“我自己来就行了……呃……皇上” 这动作太过亲密,便是她自己也觉得和展风颂关系非同一般,可是即使在倾国倾城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他们之间,也没有到如此关系。能感觉到展风颂的浓浓情意,此时自己又是在他的国家,可不能有一点让他误会的地方。 皇上这称呼喊出了口,还是难过。就像是你一个熟识之人,猛地改了名字,总要有一阵子的不适应。 展风颂却是比薛冷玉还要不适应,眉心微皱,明白有这身份横亘,薛冷玉是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不禁开了口道:“冷玉……你还想以前那样唤便可,听你喊皇上,只觉太生分了。” “不太好吧。”薛冷玉犹豫。就算她不是这个国家之人,可是这个年代却是等级身份大于一切,即使是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入乡随俗,也没有那么随便的道理。 展风颂却是一笑:“朕说好便好,谁敢说一个不字?” 要说逾距,自己将薛冷玉抱进寝宫,与她同桌吃饭,这哪一点在宫里,不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两边侍卫宫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怕是现在心里,都已是吃惊的快要崩溃了。 薛冷玉想不到那么多,看着展风颂如以往般的笑容温和,也便笑道:“那好,那我还当展大哥,是以前那般。” 展风颂便又笑道:“这样甚好。”话题一转:“坐了这么久的车,想来不太舒服,先去沐浴更衣,我这寝宫里有温泉,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 说到洗澡,薛冷玉顿时觉得浑身都难过起来,有些渴求的目光看了展风颂,只听他道:“来人。” 顿时,几名宫女倾身上去,垂首待命。 展风颂道:“服侍薛姑娘去沐浴。” “是。”宫女低首应道,到了薛冷玉身边,躬身道:“薛姑娘,请随奴婢来。” 薛冷玉连忙道:“不必不必,带我去,我自己洗就行。” 展风颂道:“到了朕的宫里,哪里有让你自己动手的道理。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便罢了。” 薛冷玉再看一眼展风颂,也不坚持。确实,自己现在是在他宫中,要是跟他太客气了,好像是和他有意生疏一般。虽然有些生活自己并不适应,可是宫里习惯便是如此,也就不再一味拒绝。 跟着宫女转进侧门,再过了一个房间,只觉气温徒然上涨,放眼望去,只见对面屋里,有淡淡雾气散出。走了进去,薛冷玉不禁瞪大了眼,这屋子比一般屋子要大上许多,门后便是屏风,屏风后面,一个有着接近十个平方的水池,池底及四周,均用白色大理石砌成,池中雾气袅袅,应该便是从外面引进的温泉。 沐王府中,便只是天然的温泉露天圈了起来。到了这展风颂宫里,却是盖进了室内,这档次不一样,还就是有些差别。 薛冷玉正感慨着,宫女在身边低低道:“薛姑娘,奴婢服侍您更衣。”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薛冷玉连忙道。探头往屏风外望了望,门关着,想来这宫里,自己有展风颂罩着,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安心的除了衣衫,由着侍女接了放起来,抬腿迈进水中,舒服的轻轻叹了口气。 薛冷玉趴在大理石的边缘上,因为温泉常年浸泡的原因,那石壁并不寒冷,薛冷玉将身子沉在水中,惬意无比。 宫女在一边卷了袖子,拿着软巾道:“奴婢服侍薛姑娘沐浴。” “不用了。”薛冷玉连忙伸手想要接过来,一群人看着自己洗澡,这就够奇怪的了,就算都是女人,让这么多人在自己身上揉来揉去,那也很难过。 宫女面色一紧,竟是齐齐的跪了下来:“薛姑娘,奴婢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薛冷玉吓了一跳,又不好出去扶起他们,赶紧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几个宫女犹自跪着不起:“薛姑娘……” “你们没有做错什么。”薛冷玉无可奈何:“是我不习惯而已,我以前都是自己洗澡,忽然多了这么多人,我觉得奇怪而已。你们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对我跪,我也就是个一般老百姓,什么权利都没有。” 能得到皇帝如此对待,还是一般的老百姓?宫女们心里说什么也不信,嘴上却是道:“谢谢薛姑娘。”慢慢的站起身来。 薛冷玉见她们都起来了,松了口气,伸手取了软巾搭在头上,在水里晃悠晃悠,心情放松,随口道:“展大哥……就是你们皇上,他一定是个好皇帝吧。我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和蔼的皇帝呢。” 宫女们听了薛冷玉的话,浑身都是一颤,急忙的低了头。不敢说是,更不敢说不是。。.。 ------------ 第149章 依旧从前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49章 依旧从前 第149章依旧从前 第149章依旧从前 薛冷玉泡在水中。微闭了眼,没有看见宫女们发青的脸色,虽然没等到回答,却也不奇怪。这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些随意了,这皇帝如何,好也罢坏也罢,这些下人应该都是不敢说的。 天然温泉水温不会冷却,薛冷玉在水中泡的昏昏欲睡,宫女们在一旁站着动也不敢动,不过想来是站习惯的,都没有一点反应。 混混欲睡中,只听见门吱的一身响,薛冷玉直觉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又听门外有人道:“皇上。” 随后,是展风颂低低的应一声:“恩。” 薛冷玉心里一慌,赶忙沉了下去,只留下脑袋在水面上。 “展大哥……”薛冷玉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展风颂明知道她在沐浴,这个时候进来,想让人往好里想也不容易。 难道真是因为做了皇帝,到了他的地盘。便也开始想要予取予求。 展风颂却并没有转过屏风,只是隔着屏风道:“冷玉,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薛冷玉见展风颂站定了没有走过来的打算,心里稍微的松了些,却奇道:“我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展风颂道:“你先前中了,朕怕是这里闷热,你会不舒服。” 薛冷玉心中,顿时和水中一样温暖起来,笑了道:“我哪有那么脆弱,真的没事的。”顿了一顿,又有些窘道:“展大哥,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就算是隔着屏风,就算是知道这里雾气迷蒙什么也看不到,就算相信展风颂是个正人君子,可薛冷玉毕竟是光裸着身子,对着一个大男人,心里还是不踏实。 薛冷玉话一出口,周遭宫女们脸色一变,飞快的抬头看了她,又再迅速的低了下去。 “好,朕马上出去。”展风颂道:“还有事情要跟你说,朕有事情要外出一下,你就在寝宫里休息,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她们去做。” “好。”薛冷玉道:“我知道了,展大哥你尽管去忙。我不乱跑。” 展风颂应了一声,再没有留下的理由。转身出了门。在门口略站了站,才大步离开。 走进浴池的刹那,展风颂的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屏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见,却是不愿意移开一点目光。想象着池中的薛冷玉是怎么样的**舒展,一片光,下腹热流涌动,用尽了全部的毅力才压制的自己没有冲了过去。 他不但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个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不曾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如今心爱之极的女子便这么近在咫尺,却是不能看不能碰,这对他来说,是何种的煎熬。 自然,他也可以毫不犹豫,毫无难度的要了她,可是那样……无异于将她永远的推开。那么长时间的相处里,展风颂比谁都明白,薛冷玉绝不是得到了人,便能得到心的女子。 侧耳听着展风颂离开的脚步,薛冷玉心里又舒缓下来,再泡了一会。直到感觉皮肤都皱了起来,这才从水中出来。宫女急忙的拿了宽大的干巾替她裹了身子,擦了头发,随后拿了崭新的衣物,替她穿上。 白色绣花的长袍,样式简单利落,布料入手却是柔软舒适,想来不菲。展风颂如此身份,自然什么东西都是极好的。 薛冷玉也就乐得**,任由宫女们穿上衣服,随口道:“这衣服我穿,还挺合身的呢。” 宫女笑道:“这是皇上专门为姑娘准备的衣服,自然是按照姑娘的身量来的。” “我的衣服?”薛冷玉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这一路过来,展风颂自然早就得了消息,他那样一个细致的人,便是给自己备了生活用品,也不奇怪。只是这里里外外的衣服尺寸都如此契合,不由得耳根一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这里还有些水雾迷茫,看的不真切。 梳妆妥了,薛冷玉回到殿中,展风颂已经没了人影,只有一排宫女太监站着。 看了看门外,天已经有些暗了,想来该有六七点钟,不过自己才吃了饭,并不觉得饿。 闲来无事,还没见过真正的皇宫。便在殿里转了一圈,看了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不禁一笑:“我随便走走,不出去,你们不用跟着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宫中规矩太多,还是皇宫本就是如此森严的地方,薛冷玉只觉得这些宫**人,都拘谨的很。 宫女低首应了声是,不敢再跟,可是视线范围所在,还是不停的跟着她。 薛冷玉无奈的暗自摇头,只能由着她们盯,总觉得好像是防着自己偷东西一样,那感觉十分奇怪。看了一时,终究无趣,在桌子边坐了,随口道:“你们知道展大哥做什么去了吗?” 宫女脸色一白,垂首道:“皇上的事情,奴婢们不敢过问。” 皇帝去做了什么,交代了也就罢了,没有交代,谁敢多问一句。 薛冷玉无奈,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头转的幅度大了,还有些不适,便道:“我想睡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宫女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是,上前将被褥掀开,便要服侍薛冷玉脱鞋更衣。这虽是皇帝的寝宫,平素没有妃子在此过夜,可是薛冷玉是展风颂亲自抱进来的,而且一进来便抱在了自己**,想来她身份非同一般。她们也就不敢多事。 薛冷玉察觉宫女意思,急忙的阻止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脱衣服就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有人在,我睡不着。” 看薛冷玉并不是嫌弃她们的样子,而是真的不习惯于此,并不像是一个豪门出身惯了人伺候的女子,宫女们也就不勉强,和两旁立的侍卫一起,行礼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屋里顿时阴暗了下来,薛冷玉想着展风颂不知何时回来,便也没有脱衣服,只是除了鞋袜便钻进了被子。 床十分的大,薛冷玉刚洗了澡,身上也舒服,惬意的伸展了四肢。本来想着躺上一会等展风颂回来,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展风颂忙了半夜回来,远远的看见下人都站在殿外,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展风颂皱眉道“薛姑娘呢?” 宫女躬了身道:“回皇上,薛姑娘在屋里睡了,嫌奴婢们在,睡的不安。” 展风颂放了心,这才舒展了眉,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进了大厅。转进内室,视线所触,那宽大**,锦被卷成一团,不禁眼神中多了一丝暖意。 虽然在这位子不过数日,可是这宫中,已然不乏**。只是后宫佳丽,都想着各种办法,使着浑身解数讨好承欢,何曾有人会将如此自然不加防范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薛冷玉这一觉却是睡的香甜,对展风颂是完全没有保留的相信。心里没有一点负担,温暖还带着微微香薰的床枕被褥,让她在睡梦中神色也安详宁静。这天气有些热了,不禁伸腿踢了被子,手臂往外一伸,半个身子便露了出来。 这么大了还踢被子,展风颂微微笑着摇摇头,轻手轻脚的替她将被子拢了,拿起她胳膊,小心的放进被里。便是初夏,这夜里还是凉的。 展风颂脸上那温和宠溺,手上小心的动作,从不曾有过的深情流露,使本就俊美不已的脸孔更添了万般迷人神色。看的身边下人一阵失神。 毕竟是身在异地睡的不沉,虽然展风颂的动作够温和,薛冷玉还是醒了,看见展风颂正坐在床边,迷迷糊糊的道:“展大哥,你回来啦?” “吵醒你了?”见薛冷玉转醒,展风颂歉然一笑。 薛冷玉毕竟这些日子一路都是在沉睡当中,并不缺觉,如今解了,又吃了睡了,精神竟是很好,揉了揉眼便觉得没有什么困意,坐起身笑道:“没事,我睡好了。” “身上还难过吗?”展风颂道。 薛冷玉知道展风颂指什么,转了转头,再摇了摇,展颜笑道:“真的没事了,一点也不晕了。” “那就好。”展风颂道,下一句却是扭头对了门外:“让他们起来,回去吧。” “是。”门外侍卫听了,应着走远了。 薛冷玉不解道:“什么事情啊?” 她醒了,便让人家起来,这什么意思? 展风颂道:“送你回来的人,还在外面跪着。” 薛冷玉不禁讶异:“从……从下午到现在?” 展风颂淡淡道:“虽然朕没有详细吩咐,可他们这样对你,也一样要罚。跪几个时辰,不算什么。” 这样丝毫不将别人当做一回事的话,薛冷玉真的怎么也不相信会从展风颂的口中说出,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展风颂见薛冷玉诧异微愣的神情,心里略有一丝明白,却没什么好说,只是道:“再睡会儿?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这么早,起来也无事。” 他的温和隐忍,他的极力压抑,都只能是为她。素日里冷酷凌厉的手段,却是不可能为了什么改变。 薛冷玉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展风颂是一国之君,怎么管理手下,自然有他的方法。自己确实不好多说。想着宫女们小心谨慎的行为,薛冷玉心中一紧,犹豫道:“展大哥……你……你平时对下人很严厉吗?” 不知怎么的,薛冷玉突然想起那日在林里,给她看的那一身伤痕和慕容浩泽对自己下手时,身上溢出的杀气。不知道这展风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展风颂微微想了想,不愿回答这问题,却是道:“冷玉,不管朕是什么样的皇帝,在你面前,永远都不会变。” 这话,说的深情款款,气氛便有些奇怪了。展风颂的声音低沉的染着浓浓情愫,看着薛冷玉的目光,也专注起来。 展风颂的心,薛冷玉是早就知道的,此时听展风颂如此赤露o的表白出口,心里不禁的一阵紧张。这情这景,和那日在倾国倾城又是不一样。 倾国倾城毕竟是自己的地方,有那么多人在,可以有恃无恐。可是这里却是展风颂的寝宫,自己没有一点优势,万一他要是动了什么心思,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也哭不过来了。 “展大哥……”薛冷玉讪讪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 这后面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出口。可是她想,即使自己没说出口,展风颂,应该也是知道的。展风颂一直,不是都知道吗? 见薛冷玉面部表情瞬间僵硬,展风颂不想这么就将两人气氛弄得难堪了,于是换了一副柔和的表情,故意轻松道:“别想那么多了,在朕这里,你只管安心的住着便是。睡吧,朕忙了一天,也要休息会儿。” “恩。”薛冷玉见展风颂不再纠缠于此,轻松了下来,身子却又瞬间绷紧。 自己现在待得,好像是展风颂的寝宫,那么身下,便是他的床。展风颂这话的意思,该不是要和她一起睡吧。 “怎么了?”展风颂随便说出的话,自己尚未想的那么深远。 薛冷玉尴尬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让人给我安排个客房呗。”这离天亮,也没有一会儿了,展风颂忙到此时方能休息,可见做皇帝,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展风颂眼中笑意一闪,总算明白薛冷玉为什么紧张了。这大半夜的,自己跑来人家床前说要睡觉了,也难免姑娘心里不安。 “你安心睡吧。”展风颂站起身道:“朕去书房休息。” “那多不好。”薛冷玉掀了被子便要下床:“我怎么好霸着你的地方。” 自己算是什么人,霸着皇帝寝宫,把皇帝赶在书房里睡,这也未免说不过去。 展风颂要往外走的步子一顿,自语道:“那倒也是。” 薛冷玉不明他的意思,正愣愣看了他,只见他向周围下人挥了挥手:“朕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是。”宫女太监们应了,倒着退了出去。。.。 ------------ 第150章 国无小事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50章 国无小事 第150章国无小事 第150章国无小事 看见他们的步子。薛冷玉脑中。顿时想起那日宁卿派来服侍的侍女,也是这般的礼节。看样子,那薛宁的夫人,真的也是王公贵族的子弟。 宫人全部退了出去,轻声将门关上,薛冷玉回了神来,心中又是疑惑,不禁开口道:“展大哥……” 都走了,你不走? 展风颂笑笑,走到床侧一边的软榻上坐下:“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朕在这靠会儿就行,你也再睡会儿吧。” “啊……”薛冷玉瞪大了眼,却见展风颂也不脱外衣,只是脱了鞋便径自的躺上软榻,拉上锦被将自己盖了。那修长的身子仿佛是很委屈的挤在上面,就像是大人玩着小孩的玩具。 展风颂见薛冷玉望了他,不禁解释道:“朕今天下午将你留在寝宫,其实现在想来,有些大意了。这宫里……”展风颂顿了顿:“从明日起,你便跟在朕身边吧。” “不用了吧。”薛冷玉听展风颂这么说,忙道:“展大哥你这么忙。我怎么能总是缠着你。” “不碍。”展风颂道:“你跟在朕身边,也碍不了什么事。倒是把你一个人丢下,总是心里记挂担心,反而不好。” 要不是因为薛冷玉在他寝宫休息,他今晚也就在书房通宵了,哪里还会回来眯这一会儿。 “可是……”薛冷玉虽然对一个皇帝的生活感到很有兴趣,可是看了那么多古代,知道伴君如伴虎,宫里的生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让薛冷玉再说可是,展风颂不容拒绝的道:“朕说没事就没事。如今这朝中,有些不好说的事情,跟在朕的身边,朕自能保你安全无虞,也才放心。” 薛冷玉就更说不出话了,展风颂这话里的意思,是他的国家出了问题,所以并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任何一处。怕是会有人,因为他而伤害她。 “睡吧。”展风颂看了睁着迷茫大眼的薛冷玉,淡淡一笑:“相信朕,什么都不要多想。” 便是再有滔天祸事,我自会保你周全。 薛冷玉见展风颂脸上,淡淡有些倦意,看着天眼见着就要亮了,不禁也为他感到辛苦。想着如今半夜确实不好争论,不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缓缓再说,便点了头。又将自己裹进被子。 便是自己这个时候不困了,也要让展风颂安心的休息一会儿。 展风颂见薛冷玉顺从,也就安心,两手枕在头下,闭了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沉缓的呼吸来。他也确实累的很了。 薛冷玉睡不着,歪了脑袋,借着屋里柔柔的灯光看着展风颂的侧脸,依旧是初见那日的线条明朗,线条柔和,可也许是这环境的原因,灯火忽明忽暗,展风颂的脸,竟是再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楚了。 薛冷玉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便是再相信展风颂的为人,再是知道他对自己绝无恶意,可毕竟如今成了一国之君,地位天差地别,又如何能完全把他当做当年那个邻家大哥一般的男人。 薛冷玉这些天已经睡得足够了,后来便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闭眼想着各种心事,直到窗外明月楼下,阳光初亮。再看了展风颂,想着做皇帝的,早上什么时候才会起床。 却不料,展风颂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在榻上缓缓睁了眼睛,便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她,四目相接,两人都是说不出话。 气氛有一刹那的尴尬,薛冷玉随即笑道:“展大哥,你醒了?” 展风颂也笑了笑,却是道:“这数十天,朕都在想,若是哪天醒来便能看见你,那有多好。” 进了皇宫,展风颂的说话便不再有以往的隐忍,而是时时处处都表露着赤露o裸的感情来,薛冷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心里,对展风颂自是不排斥的,不但不排斥,而且当是亲人朋友一般,在没有明确对殊离的感情之前,对他也有着好感。可是如今,和殊离婚约已定,便是如今情形看来不得不延时,也没有办法再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好在展风颂虽然坦白,却并不逼迫,见薛冷玉不出声。也就笑了掀被下榻,大声道:“来人。” 只消一声命令,门便开了,门外等候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手里或端或捧着梳洗用具,走进殿里待命。 展风颂坦然,由下人伺候着换了外袍,梳洗妥当了,方对薛冷玉道:“朕出去等你,快些梳洗。” 薛冷玉笑笑,展风颂虽然恢复了记忆,好似比过去要强硬了许多,可是对着自己,时时的还是那么体贴细心。因为害怕自己在他面前会不自在,九五至尊,竟然愿意站在殿外等她梳洗打扮。这也算是古往今来,难得的殊荣。 便是自己如今对他无心,女孩子难免的虚荣心还是作祟,竟是觉得有些开心。 飞快的洗脸漱口,在宫女的坚持下,换了其实自己觉得并不用换的衣服,由她们挽了简单的发髻,薛冷玉便急急的往外走。展风颂都忙成这样了,可千万不能再给他找事情。 展风颂见薛冷玉出来,笑了笑,习惯的想抬手替她理下头发,却是又放了下来。 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因为大家日日在一起筹划准备,朝夕相处,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避忌。薛冷玉又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有时难免的有些迷迷糊糊,反而是展风颂像个老妈子一样时时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 展风颂的手。伸了又放下,并不是因为不愿屈尊降贵的折了自己的身份。而是怕她此时敏感的又多了心。 虽然这次,展风颂是说什么也不打算再放薛冷玉离开,可是却希望自己可以一点点的走进他的心扉。将她心里的那个人,赶出去。 自身尚且难保,殊离凭什么能给薛冷玉幸福安定。 “走吧,冷玉。”展风颂不着痕迹的收回手,道:“朕还有事情要和人商议,只能委屈你在书房用早餐了。” 一步不拉的让薛冷玉跟在自己身边,这才让他心里安定。这宫里,如今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可到底还有没有隐藏的势力,又有谁知道。 “这不好吧。”薛冷玉道:“展大哥你有事情要谈,这……我能听吗?” 莫说自己这身子,还是莫国的人。便就是本国的人,军国大事,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听。就是展风颂无所谓,他那些臣子能没有意见吗?要是因为这样而被个祸国殃民的罪名,那也未免太冤。 展风颂却不以为然,抬步就走:“朕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瞒你。” 便是他再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也不觉得这些事情有必要瞒着薛冷玉。在倾国倾城那一段时间大事小事经历了不少,展风颂看的也清楚透彻,虽然在有些事情上,薛冷玉确实能够提出一些非常独到,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意见来,可是运筹帷幄,大局进退,她却是没有什么概念。 至于国家大事,只怕更是根本就一点也不明白。何况,薛冷玉的身份,他后来也查过,和她说的并无两样。只是前面被薛父薛母收养之前是段空白,无迹可寻。不过那时只不过是几岁的小娃,根本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办法有什么阴谋。 见展风颂抬了腿。薛冷玉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看出展风颂心里有事着急,步子迈的很大,她便也只能在后面大步跟着,眼睛不时的左右摇摆,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华美高贵。 御书房便在展风颂寝宫的侧面,顺着花园绕了半圈,也就到了。薛冷玉仰首看去,书房门口,似乎已是站了几个人在等着。其中有一个,好像还有些眼熟。 见展风颂出现,等在书房门口的众人纷纷跪下请安,展风颂挥手免了,带头进了房间。薛冷玉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此时只觉得尴尬的不行。仿佛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要把她剥开一样。 按这个架势,这里应该都是些朝中官员来商讨事情的。自己这样的跟在展风颂身后,算是什么?在他这些官员眼里,自己又算什么,说她不是展风颂的女人,谁信?何况在商量国家大事的时候还形影不离,只怕是自己这名声,现在就已经难听了。 看向站在桌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薛冷玉皱眉凝思片刻,终于想了起来,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晕眩中,似乎是见过这个人。好像还说了几句话,不过当时自己头晕脑胀,根本就记得不真切。 冀行一早见到展风颂竟然带着薛冷玉一起出现,心里便是一惊。虽然昨日在交接之时,便已经感觉到了展风颂隐隐的怒意,知道了他对这女子的重视,可是却还是没有想得,他会重视小心到一步也不放心离开的地步。 一向冷漠无情的展风颂,竟然对一个女人重视到如此地步,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因为动了情,便是有了弱点。。.。 ------------ 第151章 弑君篡位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51章 弑君篡位 薛冷玉也不假装矜持,目不转睛的盯着翼行看。在这异国他乡里,居然能让自己觉得面熟的人,说什么也要知道他是谁。 见薛冷玉一进门就盯牢了翼行,展风颂无奈道:“他是翼行,便是将你从莫国送回来的人之一。” 对于翼行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将薛冷玉带回,展风颂心中也是怒气不轻,可是不管怎样,翼行也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如今薛冷玉身体也完全好了,也让他们跪了大半个晚上,总不能为这个再做惩罚。 展风颂这一句话,薛冷玉心里恍然,原来是他。 薛冷玉一想起来,目光里就多了起恶狠狠的气势,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昏昏沉沉了那么多天,她虽然不知道而在的迷药是什么成分,可是却知道这东西对人体没有什么好处,万一用过了量,把自己弄得痴痴呆呆的,那可怎么办。 这是一个大好女青年的前途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毁了。 翼行感觉到薛冷玉裸不友好的目光,微微别扭的转了目光看向窗外。 他并不怕薛冷玉,只是一来想着他们将她这一路迷晕过来,确实有些不妥,再者有展风颂在场,他也不敢对着她强硬,何况,跟一个女人斗气,也确实无聊。 见翼行转了视线,薛冷玉也便觉得毕竟展风颂在场,不好多表不快,免得他心里为难,干脆装便装到底,对着翼行福了一福,笑道:“冷玉那日危险,要多谢翼行公子相救,这一路护送,麻烦公子了。” “薛姑娘言重了。翼行只是奉皇命行事,职责所在,不敢倦怠。” 翼行虽然意外薛冷玉的话,却还是不得不表面客气一番,也就面上带了那么一丝客气的笑容,回了礼。 展风颂如何看不出两人之间火药味浓重,却也无法,还是商谈正事要紧,只得对薛冷玉道:“冷玉,跟我来。” 领着她转过书房一侧的玉石屏风,那边,却是有桌椅有榻,桌上,还放热气腾腾的小菜清粥糕点之类。 展风颂道:“你便在这里用早餐吧,我还让人找了些闲书,打发打发时间,等我事情都办妥了,再来陪你。” 难得展风颂如此时候,还将自己的事情想得如此周到,薛冷玉忙道:“展大哥你尽管去忙,不用招呼我的。” 展风颂笑笑,也不多说,由着薛冷玉在内室自便,转出屏风,面上那一抹温和之色瞬间无影无踪,冷冷的对书房众人道:“现在局势如何?” 众人互看一看,一时不敢说话,这样事情,有外人在,如何能说。 都是一起的略带犹豫看了屏风里的内室。 展风颂踱到他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坐了,挥手示意大家也都坐下。 这些,都是和他一路厮杀过来的亲信手下,如今他除了异己,登了皇位,这些人,自然也就封侯拜相,成了国之重臣。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展风颂目光也看向内室:“冷玉不是外人,不必防备。” “可是……”有人还是不安,不禁脱口而出。 “我说不必便不必。”展风颂淡淡转入正题道:“楚王昨夜,是不是起兵了?” “是。”一身书生打扮,看上去柔弱文人的叶藏回道:“正如皇上想的那样,昨夜三更,楚王在凉伊率领残部,和当地一伙被煽动起来不明所以的流民,打着维护正统,替天行道的幌子,举以旗号称要收复失地,重掌韶吴。还一咱大肆宣传,说皇上弑君篡位,谋杀贤良。” “正统?”展风颂冷冷一笑:“朕也是韶吴的王子,怎么就不属于正统了。先皇偏袒,只想立那扶不上墙的展风扬,朕,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改正机会,先帝若是能早明白一点,或许,朕还能容他一个安享受晚年。” 那冷色笑容中,隐隐一丝狠意。弑君篡位,那又如何,他替韶吴征战这数十年,平了多少叛乱,争了多少江山,一次次险些将性命丢在杀场,可最终换来的,问题是父王要立楚王为君,他那日终日沉醉是酒色财气中不成气候的弟弟。而他那弟弟,还用很不屑鄙夷的神色,告诉他日后要好好为国卖命。 展风颂冷笑一声,这国卖命,也就罢了,为他卖命,他还不配。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的出身卑贱,只因为他的母妃,是个不受宠的宫女,他这些年来的奋斗努力,便无用处。 而他们,一定是忘了,他这许多年的征战,早已握了国家大部分的兵权,早已在战场中,磨出了冷厉残酷的性格,也不知道他秘密的培养了自己的力量。去还妄想他会一如既然往的忍气吞声,替这不属于他的王朝卖命。对他这个父王,还抱着一丝期望。 薛冷玉在内室吃着饭,翻着展风颂为她准备的那些新书,虽不特别在意,却是将屋外的那些对话一字不落的收在耳中。 听到他国中有人起兵时,薛冷玉心里便是一紧,想着难怪展风颂这些日子这么忙,原来是国家出了问题,不由的听得更仔细,再听到那人说了弑君篡位,而展风颂并不否认时,那心中惊愕,更是无可掩饰。 她一贯以为温和善良的展风颂,竟然是这样登上的皇位。而听他那后面说的话,竟然是杀了父亲,如今要灭兄弟。楚王展风扬,既然是这国中王子,该是他至少同父的兄弟。 薛冷玉拿着筷子的手,不由的都有了一些颤抖,中间的对话听的不清不楚,待到再回过神来,那边却是已近了尾声,只听展风颂道,朕便容他在凉伊再猖狂几日,等清了朝中余孽,朕要再领兵亲征,剿除叛党。 再那叫做翼行的男子的声音:“皇上,臣觉得,您实在是无必要亲自出征了,楚王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足为患。” “还是谨慎的好。”展风颂道:“楚王……毕竟也是个王。再是酒囊饭袋,他的身边,也还有些可用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破了我们的包围,逃了出去。” “不错。”叶藏道:“如今国中局势动荡,楚王。四处散播谣言也确实对皇上英明有所影响。我倒是想,皇上再领军出生,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严肃清楚王余孽,另一方面,倒是也可以打起保卫皇室的旗子来,反正先帝已崩,内情无人知晓。做老百姓的,谁是谁非,还不都全是听的谣言的,那里会知道的那么真切。” 又再陆陆续续的说了行军布阵,地形战法之类的,薛冷玉听的一知半解,心里全是展风颂一时温和的笑意,一时冷酷的面容。看了满桌子的菜,食之无味的再吃了几口,终于难以下咽。 放了碗筷,看着桌子发呆,想着那莫国国中,此是不是是也正兄弟相残打的不可开交,殊离身在其中,又是不是能保平安。 展风颂在外,将诸事向大家吩咐的妥当了,等了都领命退了,再起身转进屏风,却见薛冷玉对着一桌子的菜在发呆,那桌上饭菜只是略动了几口,已经冰凉。 展风颂眼眸一冷,知道薛冷玉必是听了外面的谈话,所以心中惊异,不过,这些事情,早晚要她知道,所以也并不想相瞒。 薛冷玉听的声音,转头看向走进来的展风颂,想要给个笑容,可这笑容,去是怎么也扯不出来。 此时想想展风颂那一身伤痕,那伤痕背后,该是多少的鲜血和人命。 “怎么了?”展风颂故作轻松的笑着走到薛冷玉的身边榻上,和她并肩坐了。 不经意的身子一点触碰,薛冷玉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缩,道:“没事……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展风颂伸指在眉心处揉了揉,最近休息的极少,真是有些疲倦了。 “累了便去休息吧。”薛冷玉道:“你昨晚才睡那么一会。” “你陪朕?”展风颂睁了眼看着薛冷玉,眉梢虽是轻佻玩味,可眼中,却是不可隐藏的一丝渴望。 薛冷玉被这话吓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展大哥……你别说笑了。” 以前的展风颂若是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她还是当做玩笑笑骂几句,因为知道他是个善良温和的人,绝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来。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可以弑父杀兄的男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薛冷玉望着坐在榻上,全身散发着凌厉之气的帝王,饶是再镇定,又如何能不怕。 那个在她心里等同温柔的男子,一下子来了这第一个转身,让她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见面上掩饰不住的惊恐,展风颂微微的一点叹息,放柔和了声音:“刚才有外面我们的说些说话,你都听的清楚。” 薛冷玉连忙点头,自己又不是聋子,那样完全不避着自己的谈话,怎么会听不见。 更多精彩尽在——爱书者。 ------------ 第152章 跟了朕吧 第152章 跟了朕吧 展风颂缓缓道:“你会不会觉得……朕是个很残暴的皇帝……” 薛冷玉赶紧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摇了几下,觉得自己这动作未免有些敷衍,又急忙的停了下来。 “不是?”展风颂的声音虽然还是如往常那般的温和,可听在薛冷玉耳中,却是怎么都变了种味道,像是抓到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反正是肉在口中,可以任凭自己捏扁搓圆,也不急于一时。 薛冷玉强笑:“展大哥你知道的,莫说你的国家政局如何,便是莫国政局如何,皇帝如何,我都一无所知。你问我你是不是一个残暴的皇帝,我只能说,我所认识的展风颂,绝对是一个温柔正直的人,我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我也不信你是坏人。这话,到现在依然是我的想法。” 薛冷玉说这话的时候,渐渐认真起来。过往那一幕一幕重入脑海,展风颂在她的印象中。留下的全是不可磨灭的温柔与体贴。残暴冷酷这些字眼,实在没有办法与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即使……朕是弑君篡位,才登上这位子,你也依然那么觉得?”展风颂向薛冷玉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薛冷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去,就在桌子边坐下,很认真道:“我不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不能下结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的说话权都是留给胜利者的,如何登上王位并不是评价一个帝王功过的标杆,如何待百姓,如何治国家,这才是后人对帝王重视的地方。” 展风颂似是很意外薛冷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仔细的想了一想,面上方才缓和笑道:“冷玉,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天大地大,能说出这一番话的女子,想必不多。” 薛冷玉只得苦笑:“不过展大哥这一番变化,实在让我有些不适应。” 从前以为,对自己好的便是好人,对自己坏的便是坏人。如今看来,若是展风颂真的双手沾满鲜血,视人命如草芥,即使对自己始终微笑呵护,又如何能够安心相待。 “何止是你不适应。”展风颂微微叹道:“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朕都不相信自己那些所作所为。” 那样温柔善良,居然是自己能做出的事情。 薛冷玉却恰好理解反了,以为展风颂是在难过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过往,看他眉心微皱的样子,心生不忍,不由的站起走近一步,柔声道:“展大哥……你别难过……” 话音未落,展风颂手臂伸出,握上薛冷玉的手臂,轻微用力一带,薛冷玉站立不稳,便踉跄着向他摔去。 轻声尖叫中,展风颂已仰躺上软塌,身子平平的向侧面挪了几分,让出软塌外面的一半地方,薛冷玉的身子,便被带着躺了上去。 惊魂方定,薛冷玉睁开眼睛,便看见展风颂的俊脸出现在自己脸孔上方,想要再来一声惊叫,却是及时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薛冷玉身子僵直的平躺着。身下虽是铺着厚厚的毛绒软垫,却让她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展风颂手肘侧支撑着脑袋,自高往下的看着他。两人身子基本已经挨在一起,虽然衣衫整齐,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薛冷玉看着上方那依旧俊秀平和的面孔,压下自己想夺门而出而出的念头,小心翼翼的强自笑道:“展大哥……你……你这是做?” 这场面实在是有些怕人。薛冷玉不能不提醒自己,如今的展风颂,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男子了。这样叱咤天下的帝王,只怕是想要便是,从来不容人拒绝的。 展风颂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屋里气氛静的有些诡异,薛冷玉甚至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手偷偷的握在软塌边缘,她干笑:“展大哥……你累了就休息吧,我……” 正要说我不吵你,身子刚离了软塌想要侧身起来,腰上一紧,一直强壮的手臂搂了上来,将她重新压下躺着。 展风颂的眼神里,说不出的认真,自上而下的锁定她的视线,出口的声音平缓无波:“冷玉,留在朕身边?” 展风颂的身子,挨得更紧了,薛冷玉再出口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展大哥……你别这样……” 展风颂的脸,缓缓的向下凑,薛冷玉挣不开腰上的手臂,只得扭了脸向一边。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展大哥……” 她此时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遇上李沐那种,也就罢了,可以冷淡的逼着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可是如今身边这人是展风颂,是她在这世上以为难得的朋友,是她一向视为亲人的男人。 感觉出薛冷玉明显的拒绝,展风颂并不生气,凑近的俊脸在不过咫尺的地方停下,在她耳边柔声道:“冷玉,你不必怕朕,朕不会伤害你的。” 薛冷玉郁闷,身子动也不敢动,嘴上还是大着胆子没好气道:“你要是不这样,我干怕你?” 展风颂这样对她,实在是憋气的很。 展风颂微微一笑,低声道:“冷玉,给我个机会?” “展大哥……”薛冷玉无奈,想要转脸看着展风颂说话,却是转了一点发现他的脸近的快要碰上了,不得不飞快的再侧了,道:“你知道的,我跟殊离,就要成亲了。” 既然展风颂一直派了人暗中跟踪保护。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他都了若指掌。 “我知道。”展风颂坦然:“不过这亲,只怕是成不了了。” “为?”薛冷玉一惊。既然殊离无事,自己也无事,顶多推迟一些,等到莫国国事平稳,这亲,还不是一样能结。难不成…… 展风颂的声音有些冷了下去:“因为朕,并不打算放你走。朕已经后悔过一次了,绝不会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莫说你还没成亲,便是成亲了……也不妨……” 他展风颂已经做了多少离经叛道的事情。还会在乎多了这么一件。何况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是慕容府的弃妇,只要是这个人,便是再嫁过,又有何妨。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便是做了这九五至尊,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薛冷玉的声音无奈的想要一头撞死:“展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君无戏言,朕从来不开玩笑。”展风颂转过薛冷玉的脸,让她看自己眼中无可掩饰的认真:“冷玉,朕想要你。” 展风颂一句话,说的薛冷玉脸都白了,恨不得将自己身子缩进塌里。更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摔下床去,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让他清醒一下。 怎么再是多好的人,一旦地位身份不一样了,做出的事情,便是这样的可恨起来。 见薛冷玉咬了嘴唇不出声,展风颂缓缓道:“冷玉,做朕的女人吧,你想要的,朕全部都可以给。朕……不会委屈你的。” 薛冷玉心中此时已是委屈愤怒忍无可忍,瞪圆眼睛怒视了他:“你若要问我意思,便放我走。你若是要用强,我无话可说。就算你那时是失忆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也该还记得,我不愿意的,你便是怎么样,我也不愿意。展大哥……你这样,只能让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薛冷玉心里一横,索性要挑起他的怒火,指着他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抹不下面子,抬腿走人。便是得罪了,那也好过如今这暧昧不清的状态。 “我这性子,便是这样。”薛冷玉道:“不管你是山野村夫也好,是一国之君也好,我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你要是执意这样。休想我有好脸对你。展风颂,你如今这般地位身份,又不缺女人,死皮赖脸的留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有意思?你堂堂一个皇帝,在我面前放低身段也求不来一句好话,有意思吗?不觉丢人吗?”无错不跳字。 “冷玉……”展风颂的眸子,果然暗了一下,面色也沉了下来:“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无错不跳字。 “韶吴刚登基的皇帝陛下呗。”薛冷玉道:“展大哥……弑君篡位的皇帝我不鄙视,相反,若是有合理的理由,我还觉得这个男人很让人崇拜。可是仗着自己身份威逼一个弱女子就范的男人,不管是为了,都让人不齿。即使他觉得自己是因为爱,可爱情这东西,是能强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这样的男人,只是自私而已。” 展风颂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冷玉……你果然还是那样的性子。” 薛冷玉正想着要再说,展风颂却又道:“不过……朕喜欢。” 薛冷玉被噎的一愣,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喜欢我,我改还不行吗?”无错不跳字。 展风颂脸上笑意更深,伸指在她脸上蹭了蹭,呢喃道:“冷玉,朕说了不会放你,不过,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留在朕身边,让朕有机会对你好,相信总有一天,你心里,会有朕的。” 是的,他从开始便知道薛冷玉是样的人,所以才会不愿放手。若是薛冷玉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勾勾手指便上来粘着贴着,那自己,如何还会动心。 薛冷玉被展风颂那一点触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着心里的不快,长长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尽力让自己平静的道:“展大哥,这样……有意思吗?”无错不跳字。 明知道不喜欢,却绝不放手。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侬我侬,而是冷面相对。难道这样的感情,会让人舒服吗? “能时时看见你,朕便觉得有意思。”展风颂平躺了身子闭上眼。却将手臂穿过薛冷玉的脖颈,搂着她的肩不容离开,能感觉她绷紧了身子很是紧张,不禁道:“别怕……朕说过,绝不会强迫你。” “让我留下,也是种强迫。”薛冷玉无奈道。 感觉展风颂确实没有进一步动作的苗头,薛冷玉心里稍微的安稳一点,虽然这样和他同床躺着也让她实在不能接受,可是却并没有一点办法。自己话也说成了那样,可是没换来他的怒火,却得了一句,这样性格,朕喜欢。 又不敢太强硬,怕是真的惹得他恼羞成怒了杀人灭口,再说,已性命相逼的事情,薛冷玉也做不出来。殊离还差她一个婚礼,她还不想死。更要考虑的,展风颂如今这样的势力,万一自己真的把他惹的恨之入骨了,就算是因为不舍得而绕了自己,也说不定会不会对殊离下手。 就是不是一个国家,那又怎样。权利向来是种不分国界的东西。 敢弑君篡位,薛冷玉不相信,展风颂在这世上,还有不敢做的事情。有差别的,只是想不想做。 自己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气,没有一点头绪,好在展风颂对她还算容忍,只能是跟在他身边慢慢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正殊离如今身在莫国局中,自己就是回去也是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还给他徒增麻烦。何况自己的消息殊离和薛父薛母也都知道,也就不担心他们会一直放不下。 薛冷玉想着想着,忽然察觉身边展风颂的呼吸平缓起来,按在她肩上的手掌似乎也松了下来。好像是睡着了。 薛冷玉撇了撇嘴,他是睡的安心啊,也不怕把自己逼得急了,来个狗急跳墙,杀人逃跑的。 薛冷玉微微侧脸看了展风颂闭着眼,确实是在沉睡的样子,再小心翼翼的将她肩上的手拿开一些,自己便想起身下榻。便是知道跑不掉,也至少离的远些。不会这么难过。 谁知薛冷玉刚刚抬起一点身子,展风颂便翻了个身侧着朝了她,另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腰,仍是闭了眼带着浓浓睡意道:“冷玉,陪朕睡一会……” 薛冷玉刚抬起一点的身子瞬间便压了回去,展风颂的身子并没有整个靠过来,可是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是有着不可推避的重量。 ... ------------ 第153章 难过便哭 第153章难过便哭 第153章难过便哭 “喂……”薛冷玉气结。努力的想要推开他手臂抬起身子,可腰上的手却是千斤重一般压的自己动弹不得。 正要翻身抗议,薛冷玉忽的想起展风颂是会武功的,如果闹得烦了万一他点了自己穴道,那不是更糟糕。 薛冷玉身子一僵,转瞬一动不动。秉着呼吸躺了一会,发现展风颂并没有任何要动的打算,而真是就这么又睡着了过去。 那搭在腰上的手,倒是真的就这么平展着搭在腰上,并没有多余一份的动作,可是那手臂上传来的热度和力道,却让她怎么也不能忽视。 这算什么,薛冷玉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没有一点睡意。就算是她心里对展风颂并不反感,相反的,曾经也为这样温和阳光的男人动过心,和他这样的亲密,也并不是厌恶的难以忍受,可是被强迫,却是她决不能忍受的事情。 连选择的自由的没有,拿什么立场去谈爱与不爱。便是再喜欢的事情。若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迫去做,也只怕是倒尽胃口,一辈子不想再碰。 展风颂的呼吸,却是柔绵平稳,想来是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了。 薛冷玉轻轻叹一口气,扭头看着展风颂的侧脸。 闭着眼睛的展风颂,依旧有一丝温和的气息。犹如薛冷玉在薛家第一次见他时,那个在阳光下笑的倾国倾城的**,那是薛冷玉来到这个时代体会到的第一份真诚,第一份全无他心的好意。那温热的大手,曾经让她的心,有过无比的温暖。那挺拔的身影默默守护,让她撑过很多濒临崩溃的关卡。 那一幕幕过往闪过脑海,由是如今他怎么强硬,也还不曾勉强与她。恨,又有什么立场去恨。 薛冷玉的心,终究是**,调整了呼吸,让自己缓缓放松下来。弑君篡位掌的大统,便是再冷厉无情的人,这些日子,过得想必也不轻松吧。 也许,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任自己松懈下来,不必有一丝警觉,一丝伪装。 薛冷玉却是再睡不着,躺了许久无聊的紧。脑袋四处转着,看见桌上那一堆闲书,便伸长手臂去够,勉勉强强的捞了一本在手,小心不发出声音的随意翻着打发时间。繁体字不认识的多,便一目十行的跳着。 这是本收录了民间笑话的故事集,虽然不免有生涩难懂,干枯无趣的,可薛冷玉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看,也能看见几段让她会心一笑,心情便轻松了许多,再看见好笑的,忍不住肩头一抖,笑出来声。 想起展风颂还在熟睡,连忙的伸手掩了嘴,忐忑的侧脸看了他,却见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已然没有一点睡意。 “吵醒你了。”薛冷玉抱歉道。 “是朕自己醒了。”展风颂笑侃道:“冷玉,朕真佩服你,一页纸有大半字都认不得,你也能看的那么畅快。” 这话。倒不是讽刺,而是带了一丝笑意。薛冷玉不怎么会写,认字也不多,这展风颂早是知道的。还曾好心的想帮她恶补一阵,不过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薛冷玉翻了个白眼:“我还用识字?这种古董东西,猜也能猜出书上写的是什么。” 说着,忽然想起展风颂已经醒了,连忙的去掰他依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想要赶快下床。 手碰上展风颂结实的臂膀,不但没有**,反而腰上又是一紧,整个人被拖着向后靠了几分,后背贴上他的胸膛,整个人被环在了温热厚实的怀抱,巨大的压力顿时铺天盖地的袭来。 “展风颂,你疯了!”薛冷玉这一下又惊又怒,扔了书,两手去掰他揽在腰上的手臂,可是用尽全身力气,又哪里掰的动。再也顾不得什么,腿向后乱踢,可感觉踢在他腿上,像是踢在石头上一样。 展风颂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征战练出的精壮身子,有着薛冷玉根本无法想象的结实和力量。她的那些乱抓乱踢,在展风颂感觉,便是跟按摩没什么两样。倒是她在自己怀里不停的乱动,引起的后果比较严重。 “别动,让朕抱一会儿。”展风颂将下巴压在薛冷玉头顶柔顺的黑发,努力平和着自己的声音:“朕只是想抱抱你。别怕。” 他总是叫她别怕,可是这些行为,让她怎么能不怕。 低沉的声音,让薛冷玉心中一紧,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冷静,一定要冷静,可千万别刺激了他。已经算是稍有经验的她深深的明白,男人是经不起逗的,哪怕自己其实是在挣扎,可是硬碰硬下去,自己必然没有一点胜算。 展风颂胸膛紧贴着薛冷玉的后背,下身却是稍稍的弓起腿,将两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欲望来的太快,身体无可避免的起了变化,不想让她发现了,更添惊慌。抱着这想了多日的温软身躯,他虽然一刻也不想拖延的将她按在身下,可是却不愿将他们的关系逼到这一步。 那样,便再也不能回头了。他不愿在薛冷玉眼中,看见只有恨。虽然如今这样,他也知道她的恼怒。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放手。 不愿离开,也不愿伤害。他只能这样的留她在身边,希望她终有一日能看见自己的情,能有一份对他的心。 薛冷玉可不知道展风颂此时的纠结挣扎,极力压抑。她心中慌乱无比的,只是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想着后面会怎样。他对自己的耐心,又会到哪一步。 这体力上的悬殊,让薛冷玉心中冰冷一片的明白,如果他想用强,自己便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这日后……她不想恨他,也不想日后无法面对殊离。即便知道自己是被强迫的,殊离也许会将所有愤怒都忍着什么都不说,可是那样不堪的事情,又让两人该怎么相处。 想着自己和殊离这段感情,虽然两人心里都没有他心,可是外界的事情却是一桩接着一桩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不过是聚了短短的十来天,这又天各一方,不知何时能在聚,心中酸涩,头微一低,竟是忍无可忍的滴下泪来。 展风颂搂着薛冷玉在怀,感觉到怀中身子颤了一下,手背上一烫,竟是打下了两滴大大的泪水。 展风颂心中顿时便**,将薛冷玉转过来,伸指抚在她眼角,面上竟有一丝惊慌,低首柔声道:“怎么哭了?” 还有脸问她这么哭了,薛冷玉心里委屈伤心,咬着唇抬眼看眼前的男人,泪水在眼眶里直转,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管不了那么多,呜呜的道:“我想殊离……” 就算知道这话也许会让展风颂大怒,可是她却不想掩饰心里的想法。想了,便是想了。 这话,像是小刀般在展风颂心里慢慢划开,流了整个世界的血。他知道薛冷玉和殊离如今感情甚笃,可是一个搂在自己怀中的**,哭,却是因为想另一个男人。想怒,看着薛冷玉从不曾有过的泪眼婆娑,心里酸涩难忍,却是怎么也涌不上怒意。 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在家庭重担中,在被人误解辱骂中。在倾国倾城极忙的压力中,就算是流露过疲倦,却是从没有哭过。甚至从没有流露过一丝伤心。即使那是在倾国倾城殊离生死不明的时候,也从未见她有过这样软弱的表现。 可如今,却在自己怀里哭了。他何尝愿意逼她,可是放手,却也无论如何不愿。 展风颂的手指微微停滞,伸手探向她脑后,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膛紧紧贴着,温柔却没有犹豫的道:“朕……会好好待你的。总有一天,你不会再想他。” “你疯了……”薛冷玉揪着展风颂的衣服,先还是哀哀的哭着,后来索性放开了声音,越哭越没有节制,越哭声音越大。这些天零零总总的涌上心头,既然开了头,就打算哭个痛快。不管自己如何,事态发展都不是自己可以扭转,想爱的不能爱,想守的不能守,一阵阵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只想着要好好发泄一下,管他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境遇。 展风颂那不及涌上的怒意在薛冷玉的哭声中烟消云散,伸出手掌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任由她眼泪鼻涕在自己的衣襟上肆虐,毫不在意。 “冷玉……”展风颂的话,温柔却冷冷的将薛冷玉的希望打碎:“只要你不离开朕……不管你怎么样,朕都可以容忍……” 哪怕,是在他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为他哭的肝肠寸断。 由着薛冷玉在自己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痛快淋漓。直到哭的累了,缓缓的止了,展风颂才轻轻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便用衣袖替她抹了眼角的泪痕,拍着她尚自抽搐不已的肩背,轻声道:“哭完了?舒服些吧。” 薛冷玉确实是哭的累了,咬唇看了展风颂,忽的狠狠伸手推他。展风颂也没有**钳制,由着她出了自己的怀抱,飞快的下了地,跑到房间的另一边站着,恶狠狠的看了他。 呼唤粉红,没有粉红的亲们,看的时候给我投下推荐也好。推荐是每天都有的票票 还有,希望大家多多发言,希望俺家强势又痴情小展怎么样发展呢。.。 ------------ 第154章 拱手山河 第154章 拱手山河 展风颂看了看薛冷玉。也不生气,也不说话,下了塌,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转到外间开门对门外道:“来人。” 一时,便有丫鬟进来,展风颂嘱咐了几句,便又再回来。 薛冷玉站在桌边,只想着保持距离,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展风颂说了现在起一时也不会离了她,便是想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展风颂进了内室,从一侧的柜子里径自拿了套干净的外衫,也不避薛冷玉,便将身上的脱了就丢在一旁地上,换上干净的衣服。 薛冷玉见展风颂开始解衣服扣子,便赶紧的转过身去。 其实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薛冷玉并没有对他那么避忌,又不是脱多少,换个外套这样的事情,也值得躲来躲去?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却是觉得难堪的很。 展风颂也不说话。扣好扣子,抬眼看着薛冷玉的背影,道:“好了。转过来吧。” 其实今天这事情,他也很意外。本来是想好好的哄着劝着慢慢的发展的,谁知道看着薛冷玉在面前,便是忍不住的将她搂进了怀里。明明知道她不愿意,却是忍不住那念头一动,便不可遏制。 也罢,展风颂无言的看了薛冷玉,这只是迟早的事。以后难免日日的同床共枕,形影不离,便是自己能忍着不触犯底线,这样的亲昵也是不可避免。让他在像倾国倾城里那一段相处般的守礼,只怕是做不到了。即便是现在这般的隐忍,也已经很违背了自己的性格。 不时,又有丫鬟进来,手上却是端了水,拿了毛巾之物。 薛冷玉疑惑的看着她们,展风颂却是笑道:“洗个脸,把头发理理,你看你,都哭成花猫了,多难看。” 再不对展风颂的温柔动心,薛冷玉瞪了他一眼,却是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脸,确实是脸上被泪水浸的有些难过,再摸了摸头发。凌乱不堪,典型一个暴力案件受害者的形象。 好在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刚才虽然那么折腾了一回,可是展风颂除了搂搂抱抱,确实再没有动她分毫。 进来的丫鬟看着薛冷玉的样子,心里便是一愣。却不敢猜测这是出了事情,连忙的服侍她洗了脸,替她重新挽了头发,这才退了出去。 薛冷玉梳洗过了,有些恢复了元气,坐在桌边瞪着展风颂:“展风颂,你这是意思?你打算把我关起来?” 如今这场面,再是念着从前柔情万种,那一声展大哥,却是说也喊不出口了。便是没有殊离,这样霸道的感情,全然没有自由,她又如何能接受。 “不能说是关起来。”展风颂道:“只是留在朕身边。你想做,都可以,只是,朕会陪你。你想要。只要朕能做到,都可以给。” 薛冷玉扬眉道:“真的,都可以给?” “自然。”展风颂道:“朕说了,君无戏言。” 薛冷玉嗤之以鼻:“那我要你的江山呢?这辈子都有机会,做皇帝,还真没有这个机会试试。” 这话题,总该够敏感。展风颂总不能接受了吧。便是君王再爱,提到有人窥伺自己的江山社稷,那还能有好脸色。 展风颂果然面上神色一冷,却是随即又缓和下来,仔细想了一想,缓缓道:“冷玉,朕不知道你有参政的兴趣。不过,你若真的有着兴趣……待朕将这江山完全稳定下来,让你不妨……” 薛冷玉一愣,随即嗤道:“你就吹吧……” 明知道自己只是说说而已,他也就敢这么答应着。想他这样费尽心力才登上帝位的,踩了累累白骨,在他心里,难道还能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东西?为了这皇位,可以弑父杀兄,难道还有不可以牺牲的。 “朕说了,君无戏言。”展风颂又重复了一遍:“冷玉,朕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不过,朕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若有兴趣坐江山,朕便扶你做女王,不过……” 见展风颂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薛冷玉忽然觉得这话题异常诡异,赶紧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你君无戏言,我只是个小女子,我说的话都不是,说了就算了。你这江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给她江山,那不是典型的害人害已。万一真摊上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最后一摊子甩都甩不掉。让她天天没日没夜的劳累,江山河山金山银山,全都没有一点兴趣。 展风颂却继续自己的话,笑意更深:“不过……你若是做了女王,朕,便做你的皇夫,你这后宫,可不许有别人……” “这是跟啊?”薛冷玉濒临崩溃,却在想到后宫时脑中一亮:“你现在是皇帝了,宫中应该美女如云才对,留着我一个不情不愿的,能看不能吃,不嫌折腾?万一你逼我逼的很了,我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 薛冷玉却不知道。她越是胡扯的没边,展风颂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有意思,看她的眉眼里,那笑意不减,悠然道:“冷玉,朕也算是认识你一阵子了,知道你绝不是个会想不开的姑娘。何况,朕说了不会逼你,便绝不会逼你。最多……也就是那样。” 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展风颂想着刚才将薛冷玉抱在怀中的感觉。却是心情很好。坐在榻上,向后倾了身子。看着她的脸,还想尝尝那娇艳红唇,是不是一样的让人欲罢不能。 薛冷玉给那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可却被他那番话说的无可辩驳。只是搂搂抱抱的并没有更让人难堪的事情,又一直这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脾气,这样的展风颂,确实不至于把她逼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地步。 因为展风颂对她够了解,所以便将她看的够透彻。她若是这样便想不开的人,说不定熬不到这一天。 薛冷玉长长叹了一口气,连要他江山这样的话也说了出口,还有是他不能接受的。 展风颂却是想起了似地,站起来去拉薛冷玉的手。 薛冷玉一惊,缩回手来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瞪他:“你要干……” 展风颂看了看薛冷玉犹如惊弓之鸟,也不再勉强,只是道:“你随朕来。”说着,便自向外走去。 薛冷玉无奈,也只能跟着他的步子。看展风颂如今这性子,想必是自己跟慢了一步,便能回过来扛着自己走的。 薛冷玉一路随着展风颂的脚步,也不知道过了几道亭台楼阁。只觉得这宫里的建筑,走来走去,都大差不差。一路上,遇见宫女太监之类,远远的便都站在路边上跪着请安,头也不敢抬一下。薛冷玉看看展风颂一脸坦然,知道他是习惯了这样的,心里却多少不是滋味。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薛冷玉是在是忍无可忍,终于问道。 展风颂回头道:“冷玉……在这宫里,也只有你敢喊朕一声喂。” 薛冷玉没好气道:“我不懂礼数,我欺君犯上,你不爽就赶我走啊。” 展风颂笑一笑:“朕说过,朕喜欢……” 就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句,薛冷玉无奈的看了看天。以前不相信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如今终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再看她怎么无礼瞎闹,心里也是依然喜欢。喜欢,便可以给一切的无礼,找到接受的理由。 看薛冷玉那态度,展风颂也不生气,淡淡道:“带你……去见我母后。” “母后?”薛冷玉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就是你母亲?” “不错。”展风颂道:“很奇怪吗?”无错不跳字。 “也不是。”薛冷玉连忙摇摇头。她还以为展风颂这样上的位,是该没亲人了才是。 展风颂也不多说,又绕过一座拱桥,到了一座宫殿门口。那宫殿,虽然也是琉璃屋瓦,高门宽檐。可屋门口,却是站了一排的士兵守卫,似乎比他的寝宫还要森严些。 展风颂一行人走近了,那门口守卫连忙纷纷跪下请安,展风颂点了头,便往里走。薛冷玉一步不拉的跟在后面,却见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女太监纷纷止了步子。 薛冷玉不禁道:“他们怎么不进来?难道你母亲比你还凶,他们不敢进来?” 展风颂的脸上,却是再没有笑容,冷冷道:“这里……是禁宫。” 薛冷玉一愣:“意思?” 展风颂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真的不懂,便道:“禁宫,便是囚禁的场所。” 薛冷玉更愣,脱口而出:“这不是太后……” 说到一半,薛冷玉伸手捂了嘴,将剩下的半截子话吞进嘴里。既能弑父,那么囚母,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展风颂面上寒若冰霜,从来不愿解释太多,可是看了看薛冷玉,还是不由道:“楚王逃脱,便是太后放的人。连朕……也差一点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听得薛冷玉更惊,转念一想,迷茫道:“楚王跟你,是一母所生?” 展风颂抿了嘴道:“不是。” “那没有道理啊。”薛冷玉道:“即是你母亲,她为不帮你,却要帮那个楚王?” 虽然薛冷玉对这年代政治不懂,可是也深知母凭子贵的道理。展风颂做了皇帝,他的母亲便是太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也不可能去帮助另一个不是亲生的王爷,和自己的儿子争权啊。除非是脑子进了水。 展风颂的脸上,一抹悲痛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一缕狠色,冷冷笑道:“为了屈从丈夫的yin威,连亲生儿子都能够牺牲。这样的母亲,也只有皇家才会有吧。” 薛冷玉看着展风颂那脸上悲痛,心中有一点难过。这太后,看来是展风颂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像他所说,难道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曾经对他下过毒手。 虎毒不食子啊,若真是这样,那展风颂恨她,也就可以理解了。 展风颂自嘲的笑笑:“这样的皇家,怎么可能养出温柔和善的人来。朕能活到今日……真是……真是自己想来都很意外。” 薛冷玉从来不曾见过展风颂面上,有如此深沉的悲痛,犹豫着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说安慰他才好。这也就不难想象了,这样的环境,随时一个不慎便是丢了性命,也就难怪展风颂养成了这样冷酷的性格。 而自己,自己当初对他那些和颜悦色,只怕也是他这一生难得的温暖时光。 那时,他们像是两片同样不知根在何处的落叶,互相温暖,互相照耀。所以今天,展风颂才能由着她放肆,由着她予取予求,只是不愿放手。只因自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片阳光啊。 薛冷玉心中对展风颂的恨意,竟然少了几分,看了那俊颜上紧抿的薄唇,这个有再多痛也会忍着的男人,让她心里一酸,差点便滴下泪来。使劲忍住,抬手擦了擦眼睛,强笑道:“带我去看看她吧,毕竟……是你母亲。” 展风颂无言的点了点头,迈步向里走去。他不想她同情,却是也不愿她误解。便是不在乎天下都将他看成是个血腥残暴的人,也希望薛冷玉明白,他做的事情,便是无情,也是无奈。 薛冷玉跟着走进宫殿,这禁宫,却并不比别的宫殿少些。心想着之所以它是禁宫,只是因为宫中的人,是没有自由吧。展风颂毕竟,还是心软的,便是再怎么狠心,终究是他的生母,就算想要他的命,他也不忍心下毒手。 禁宫里,也有宫女,见了展风颂前来,急忙的跪下行礼。展风颂挥了挥手示意平身,道:“太后呢?” 宫女忙道:“回皇上的话,太后在花园。” “恩。”展风颂也不多说,便又径自往里走,薛冷玉赶忙的跟在后面。 穿过大殿,绕了个长廊,便是一处隐隐约约的花草茂盛之地。 展风颂走的近了,缓下步子。薛冷玉在身后,看了心中不禁叹气。 展风颂每次,该用多痛的心,才能去面对这样的母亲啊。 ################## 依然是要票,粉红和推荐,谢谢亲们 ... ------------ 第155章 红颜散尽 第155章 红颜散尽 阳光柔柔的扑洒在大地。照着花园里每一片叶,每一朵花,每一株藤。仿佛是想将这世上的一切黑暗驱散。 花园的一角,放着张摇椅,上面坐着个身着华服的老妇人,因为是背靠着看不清面容,可是远远那一望,却是能看见,那头发,竟是都已苍白。 薛冷玉心里一揪,展风颂最多是二十几的年龄,他的母亲,就算生他晚,这个年代又能有多晚,四五十岁的女人,头发何以苍白成那样。 老妇人身边,还站着个青葱的小宫女,听见脚步声传来,便扭头往这边看了,一见是展风颂,脸色一变。急急的跪了下来:“叩见皇上。” “平身。”展风颂冷冷道。 “谢皇上。”小宫女起了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 那躺椅上的老妇,听见小宫女叫出了皇上的时候,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随即便颤巍巍的起身,转向了他们这边。 展风颂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动也没有动,面上表情,又冷了几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那一夜,他怕她成为人质冒险进宫想将她救出去,可谁知,那一夜,竟是给了他机会斩断所有的亲情。 老妇转过脸来,薛冷玉连忙的逼出一个笑意。不是因为她是太后,而是因为她是展风颂的娘亲。不过这太后长的,和展风颂还真是有着几分想象,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大美人一个。 太后的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展风颂,根本就看不见别人,声音颤抖着道:“颂儿,你还会来看娘……” “太后多心了。”展风颂冷冷道:“朕如今事务繁忙,还要想着如何剿灭楚王余孽,没有那闲工夫。今日过来,是想告诉太后一件事情。” 提到楚王的事情,太后眸中一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些哀求的声音出口:“颂儿……” 展风颂却不想听太后那千篇一律的忏悔,及时打断道:“朕如今登了皇位,不过宫中尚无皇后,后宫之事,还要太后做主。” “事?”太后一愣,止住了哭泣。这个时候,展风颂仍有事情找她,很是不易。 展风颂忽的从身后拉了薛冷玉上去,薛冷玉没有防备,看着太后看了自己,便只能笑道:“太后……你好……” 太后皱了眉:“你是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便是太后现在处在如此地位,可是毕竟是宫里待了一辈子,即使在面对展风颂的时候服软,可是在别人面前,却不自觉的仍强势三分。展风颂再恨她再怪她,也是她亲生儿子。她,也是现在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薛冷玉一愣,为难的扭头看了展风颂,她这行为在宫里,似乎是没规矩了一点。可是,要怎么有规矩?三叩九拜?不是吧,虽然她是展风颂的娘,可是……在她心里,就没有一点把展风颂当成皇帝的感觉。 展风颂拍了拍薛冷玉的肩,握上她的手腕:“太后,她便是朕向你提起的薛冷玉,在朕的宫中,她不必守规矩。” 不必守规矩?太后一怔,看向薛冷玉,薛冷玉只得回了个笑脸。这好像是这母子俩的纠葛,自己没必要插手。 展风颂又道:“朕今日来,是要太后下旨,将这后宫所有妃嫔,全部遣散。愿意回家的,便给些银子,不愿意的,出家为尼。” “啊……”发出这一声惊呼的,不止是太后,还有薛冷玉。 太后还来不及说话,薛冷玉先是挣了展风颂的手,道:“你开玩笑。” 展风颂满脸正经:“朕从不开玩笑。冷玉,朕这宫中妃子,都是以前王府的妻妾。并没有认识你以后再纳的嫔妃。” “这跟我有关系?”薛冷玉干笑。 这问题就大了,她便是相信展风颂对她一番心意,也完全没想到,他会认真到这地步。莫说是一个帝王,便是像慕容浩轩那样的人家,再有喜欢的女子。也不会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要不然,也不会有薛冷玉前身的悲剧。 展风颂眼中,无比的认真:“冷玉,朕知道你绝不会与人分享感情,所以,朕遣散妃嫔,只是多给自己一个机会。并不是便这么逼你,要给承诺。” 展风颂这么说,薛冷玉此还真不知道说才好。尴尬了半响,喃喃道:“反正是你老婆,你舍得就好。跟我……没关系。” 太后却是忍不得了,急道:“颂儿,你怎么能做这样事情?便是你再有喜欢的女人,收进宫就是,怎么能……” 展风颂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笑道:“太后,你也未免把朕,看的太优秀了。你也不必怨恨冷玉,如今,不是她让朕这么做,而是朕为了讨好她,心甘情愿。至于今天,朕也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声,既然太后知道了,那么朕就忙去了。” 展风颂说完,不等太后有任何表示,拉了薛冷玉的手便走。 展风颂腿长步子大,薛冷玉只得一路小跑跟在后面,直到出了禁宫的门,步子方才缓下来。放开她的手。 薛冷玉揉着自己手腕。想骂他几句,这话,却是说不出口,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他心里,也是痛的吧。 展风颂盯了薛冷玉半响,见她没有出声,奇道:“怎么?” “怎么?”薛冷玉反问。 展风颂扯扯嘴角:“朕以为你会生气。朕……拿你去说事情。” “原来你也知道。”薛冷玉白了他一眼,又低了头揉自己手腕:“本来跟我没关系的,这下好了,你母亲肯定死心塌地的恨上我了。不过算了,这事儿,我不跟你计较。” 别人的痛楚,薛冷玉是不会去揭的。何况,他说遣散后宫,薛冷玉相信,那也是为了自己 展风颂眼眸一暗,执起薛冷玉手腕。自己虽然没有刻意用力,可是刚才那样心情,无意识的捏的紧了些,那皓白莹腕,竟是微微的红了。 “抱歉。”展风颂道:“朕不是故意的。” “都说算了。”薛冷玉微一用力抽回手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薛冷玉见薛冷玉并不计较,转头对身边一直跟随着的一个太监道:“魏银,去替朕传令,从即日起,宫中所有嫔妃,全部遣散。愿意回家的便放回家,不愿回家的,找个地方,让她们去青灯古佛。” “是……”魏银长长的拖着声音答道,是字音还未落,才反应过来一般,睁大了眼睛抬头望着展风颂:“皇上……您……您刚才说?” 遣散所有妃嫔?便是展风颂如今初登皇位并没有另纳妃嫔,以往王府里的妃子侍妾等等,也有数十之众。 展风颂皱了眉:“朕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无错不跳字。 “清……清楚。”魏银似是有些吓到了:“可是……” “朕的命令,时候有了可是……”展风颂对着王宫里的下人,那眸中冷的犹如被冰雪覆盖一般:“你去找太后,让她传懿旨。” “是,是,老奴这就去。”虽然心中惊讶的是无以复加。魏银却是不敢再有半点质疑,连忙跑进了禁宫。 薛冷玉无奈的看着魏银的背影:“你这是何必……不值得的。” “朕觉得值,便指。”薛冷玉道:“走吧,早上也没吃,早些去吃中饭。” 薛冷玉唏嘘不已的跟在展风颂身后,叹道:“女人真可怜。” “怎么了?突然有此感慨?”展风颂放慢了些步子,等她走上几步,与她并肩而行。这样与她并肩而行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而这天地之大,如今,想有人能与他如此坦然,却也是不易。 后宫之中,那些妃嫔,有谁敢。 薛冷玉叹道:“便是你一句话,那么多女子,便失了丈夫,失了家,一生都不再能再得宠爱。不管是回家面对父兄也好,青灯古佛也好,也是了此残生。真不知道,是你害了她们,还是我害了她们。” 展风颂顿了顿,道:“是朕。在这世上,朕对不起的人太多,再多几个,也无妨。只要……这一生不负你,死后,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 他杀人无数,手上染满鲜血,早就不想善终,不想来生。便是又辜负几个女子,又有。只要能够有她,用生生世世来换,也心甘情愿。 展风颂随着薛冷玉的速度缓缓走着,淡淡道:“冷玉,我便是负了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 这款款情话,此时听在薛冷玉耳中,却是实在没办法也没心情去领会那其中的一片痴情。不过也没有立场去责怪他。说到底,这还是他的家事。而那些女子,守着后宫寂寞老死,也是悲剧。 展风颂没有得到薛冷玉的回应,也并不难过。自己如今将她强留在身边,以她的性子,还能愿意如此平和的与自己说话,已经是他所想象很好的结果了。 展风颂领着薛冷玉,再缓缓走回寝宫去。若是他自己,本该是回书房的,此时实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可是想着薛冷玉在,书房里毕竟待着不舒服,便嘱咐了下人将事情全部搬回寝宫处理。 ########### 还是想呼叫粉红,粉红fen红 ... ------------ 第156章 堆积如山 第156章堆积如山 第156章堆积如山 薛冷玉还沉浸在自己的长嗟短叹。唏嘘不已中。有些浑然的随着展风颂回了寝宫,却是被那壮观的场面吓了一跳。 进殿的地方,不知何时摆了一张大桌,桌上左右前后,高高堆起了一叠叠的折子,竟将那桌子放的,只剩了一个人刚好手肘靠着的大小。 薛冷玉一腔悲天悯人的情绪,刹时间都被那一桌子的东西给占了去。一脸惊异的走了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便看。 见薛冷玉进了大殿便直奔奏折,拿了在开便皱着眉看了下去,满殿的宫女侍卫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严禁后宫参政,怕是红颜祸水,乱了朝纲。 就算是他们知道薛冷玉如今定是展风颂极宠爱的女子,可这奏折是国家大事,又岂是女子可以参与的。后宫之中,便是皇后至尊,参了政事,那也是大罪。是可以直接罢黜的。 薛冷玉不是生在这个朝代。没有那么多警觉,只是看了那堆积如山的折子心里好奇,便上去拿了一本展开来看。这不看还好,看了之下,眉头纠结的恨不得打成麻花。 不认识的字,也就罢了。可是有些,即使都是认识的字,连在一起,却硬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歹以前也是堂堂一个大学生,如今到了这时空,本以为自己多了几千年的知识应该无所不能更有优越感才是,可是如今看个奏折也看的不明不白…… 奏折?薛冷玉被自己这念头惊了一下,烫手似地将折子扔回桌上,连忙的扭头去寻展风颂。却不妨他已站在自己极近的地方,唬了一跳,随即干笑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看你东西的,我什么也没看懂啊。” 便是薛冷玉再没有概念,一时反应不过来。此时看了周围侍从宫女那一副副惨白的脸,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这奏折可是相当于国家机要文件。莫说自己是个外人,便是这宫里的人,除了展风颂,也没有别人有这权利去看。 薛冷玉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字不识?还是意思不懂?” 薛冷玉苦笑:“说实话,字也不太认识,意思更是不懂。” 展风颂想了想:“无妨,你要是愿意。朕可以慢慢教你。以你聪明才智,想来这些东西对你并不难。” 薛冷玉虽然有许多字不认识,可是就往常来看,连词断句却是顺畅不已,而且在很多时候,还能够出口成章,出口成诗,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学识的女子。 薛冷玉不由的皱了眉,指着那一桌子道:“这些都是朝廷的奏折?” 展风颂点点头,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那你让我随便看?”薛冷玉抱怨道:“要是我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我可不想被杀人灭口。还是你吃准我什么都不认识……” 展风颂的眉眼,缓缓带了一丝笑意:“江山……朕都能拱手。还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看的。” 又是这个该死的话题,薛冷玉拧着眉,望了展风颂要说话,却是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和他竟是已挨的极近,不安的略退了一步,已然抵上身后的书桌宽檐。 心中有些惊慌的再抬头来,只见那俊脸赫然的已在面前。 展风颂微微向前倾了身子,两手按着桌边,将薛冷玉困在身前。环在自己臂弯之内。 “冷玉……”展风颂凝神望着面前那绝美容颜,低声道:“朕说了,在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的。” 那眼神中认真的神色,让薛冷玉不禁的心跳停了一拍,随即飞快的反应过来,伸手猛推向他胸前。要将他推离自己。 展风颂本不欲让,想再逗她一逗。耳边传来门外细碎的脚步声,知道是下人送了中饭过来,便顺她推的力道让开了一边。看她飞快的跑远了几步,咬着唇怒气冲冲的看他。 展风颂眸中笑意更浓,径自走到另一张桌边坐下,扬手招呼:“来,吃饭了。” 薛冷玉实在是想不到,那冷着脸说弑君杀兄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死皮赖脸。要是展风颂对她,也如对其他人那般冷酷无情,那倒也罢了。自己也能狠下心来对他。可是如今,虽然他时时的散发着霸道,时时的带了一丝轻浮,可那眼中始终温和不散的情意,却是灼的她有些心疼。 爱一个人爱的如此苦,如此尽力,展风颂虽然脸上有笑,可是心中,想来也是苦的吧。 看着展风颂笑得温暖,薛冷玉心中更是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不伤害的开解了这心胸。慢慢踱到桌边,伸手接了他递来的碗。默默吃饭。 昨天晚饭吃的早,又是刚醒怕有不适,所以只吃了些清淡的清粥小菜,早上听了展风颂那一段经历吓得三魂去了两魂,也没有多吃的下。如今这个时候看见了一桌子的饭菜,倒是真的觉得饿了。 展风颂并不急着自己吃,倒是不停的夹了菜到她碗里。薛冷玉抬头看了看他,也不推辞,低头吃了起来。 薛冷玉心中暗自打算,如今这情形,放了自己,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为难自己,应该也不会。既然如此,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待着。等时日久了,等他相信了自己对他确实无心,想来再劝他放手,也容易一些。 见薛冷玉吃的坦然,展风颂也含了笑意,不多时的,几碗饭便下了肚。这段时间,除了没好好休息,又何尝安安稳稳的吃过一顿饭。 展风颂如今身份,毕竟是一国之君。便是自己再不注意饮食,下人也不敢怠慢。宫里御厨,自然是百里挑一的手艺,展风颂又吩咐了按着薛冷玉的口味来做,这顿饭,倒是这些时日来,吃的最可口的一顿。 两碗饭下肚,吃饱了,薛冷玉放下碗,舒服的轻叹了一口气。 “饱了?”展风颂斜睨她,自己也放下碗来。 “恩。好久没吃的那么舒服了。”薛冷玉接了宫女递的湿巾,擦拭着嘴角油迹。 展风颂笑道:“朕这宫里的御厨,做的菜,还合你口味吧。” 薛冷玉撇了撇嘴:“心情不好,吃什么都不好。你见过有人觉得牢饭好吃的?再山珍海味,还不是如同嚼蜡?” 没有自由,想走不能走,这不是坐牢,是什么? 展风颂无奈:“冷玉,有皇帝陪着坐牢的,古往今来,你也是第一人。” “那我真是荣幸之至。”薛冷玉道。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眉心拧起,再看了桌上那堆积的奏折,又缓缓的舒展开来。 “展大哥……“薛冷玉难得的再这么喊他。 “恩?”展风颂有些受宠若惊:“冷玉,什么事?” “那些……”薛冷玉嘴角向桌子上努了努:“那些都是你要批的奏折?” 展风颂点头,不解她的意思。 薛冷玉关切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呢?” 展风颂解释:“如今国家方定,事情自然是多一些。比如官员任免,重大案情,有些地方旱涝灾害,有些流民趁乱闹事,等等等等,只要是下面官员上的折子,都少不了要一一看过去。其实正常是没有这么多的,只是这些日子各种事情繁忙,积了几日的,自然就多了。” 薛冷玉听的点头,毕竟这管理的是一个国家,事情多,也难免。又道“那这么多事,又不能假手于人,你得忙到什么时候啊?” 展风颂不禁笑道:“冷玉,你这难道是在关心朕?” “就算是吧。”薛冷玉也不否认,心里虽然想法乱转,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她历来是有的。 展风颂见薛冷玉难得关心。不管是真是假,还是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这也没有一定。若是都是好解决的,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也许就批完了。若是里面有些疑难杂症,也许还要召了大臣进进宫一起商讨,再有结论。” “做皇帝真是辛苦啊。”薛冷玉由衷的感慨了一声。 “做昏君并不辛苦。”展风颂笑道:“辛苦的,是做个名君。若不然。日日只管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就是,这些事情,尽可以丢给下人去做。” 薛冷玉眨了眨眼,笑看着他:“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明君。我虽然现在看你很不顺眼,却也不能毁了你名声。快去批奏折吧,我去休息一会,要是晚上,你要通宵,我陪你。” 这么好?展风颂实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望了她:“冷玉……你……” “别瞎想。”薛冷玉抬手阻止他的猜疑:“我只是单纯的比较欣赏你作为一个皇帝的勤奋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从她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想法,展风颂便道:“这事情枯燥无味,不用你陪。倒是这些日子,朕都不能陪你四处去走走,看看这韶吴的风景,心里还真是十分的内疚。” “没事没事。”薛冷玉笑道:“正事要紧。这风景什么时候看不行。” 心中暗自想着,最好是和殊离成了亲之后,度蜜月的时候大江南北的去逛一逛,那就完美了。这年代那些山山水水的,应该还没有被人为的破坏过,还有着最自然的完美。 受不了薛冷玉如此的体贴,展风颂眯眼看了她,总觉得很不真实。 “你这人也奇怪。”薛冷玉不满道:“体贴也不行了,非得横鼻子竖眼的跟你说话吗?我想陪你通宵,你倒是要不要啊。” 展风颂是打死也不相信薛冷玉会突然转这一百八十度的弯的,不过不管为了什么,她既然这么强烈的要求了,也没有推脱的理由。反正又不是没跟她熬过夜,倾国倾城开业那阵子,还不是说起来大家一起忙,可到了最后,哪次不是抱了薛冷玉回房安顿好了,自己再回来忙活。 想着那时,虽然也有距离,薛冷玉对他,却是低声笑语的,展风颂心里温馨,面上神色便不由的柔和起来。 薛冷玉见他不出声,不耐催道:“喂,你倒是说话啊,好不好啊?” 展风颂回过神来,赶忙点头:“红袖添香,求之不得。” “这还差不多。”薛冷玉放心的点点头:“那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去午睡一会。” 展风颂也确实惦记着还有一堆事情处理,便也由着她。看她转进了内室,放下门帘,才静了静,坐到桌后处理公务。 看了几张折子,都不外乎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视线不由的飘向室内,仿佛想隔着墙透视了里面一般。展风颂暗自笑着摇了摇头,难怪历来帝王要有后宫三千,这心,若是系在了一个人身上,确实是再难平静。 便是如今这种时候,他明知道有诸多要事。可是心里那一处,却是始终一抹笑容挥散不去。 展风颂收回视线,脸上淡淡一抹酸涩,叹了口气。逼着自己集中精神处理公务。权利的顶端,这位子坐的,虽是痛快淋漓,却也太累。 这江山。她若真的想要,给了不妨。只是这样辛苦事情,又如何舍得让她。 薛冷玉进了内室,放下帘子,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听展风颂依然坐在了桌边翻起了折子,不由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她要想太多,实在是有了今天上午的教训,让她不得不想到晚上。 昨夜展风颂斯文,是因为还想在自己面前保持形象。今日可不一样,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事情也做得到位。薛冷玉可说什么也不相信,今夜他还会那么老实本份,君子守礼的在塌上睡一晚上。 就算他很认真的说绝不碰她,可这个时候,薛冷玉实在是对他没有办法全心的去相信。男人,便是再信守承诺,一言九鼎,有时候,毕竟是冲动的动物。 薛冷玉皱眉摇了摇头,对如今这境地,一点办法也没有。脱鞋上了床,放下纱帘,闭上眼睛数绵羊。 至少现在睡好了,晚上精神些。尽量远离床这敏感的地方,也能让他少些不健康的思想。 加更不会少的,不过肯定赶不了那么及时,希望大家理解 每天七千,这个是不会断的。.。 ------------ 第157章 不被黑锅 第157章不被黑锅 第157章不被黑锅 薛冷玉打着如意算盘。裹着被子在床上躺了。可是这些日子来日日都基本在昏睡中度过,虽然睡的并不舒服,可是一点也不缺睡眠。何况这时辰才是刚刚吃了中饭,翻来覆去了一会,实在是睡不着,眼睛闭了又睁开,再闭了再睁开。 恨恨的叹了一口气,偷偷的将帷幔拉开一道小缝向外望了。 内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外屋,只能听到翻阅纸张时极轻微的声音,看来展风颂,真的是在忙呢。 薛冷玉探着脑袋在内室转了一圈,竟是惊喜的发现自己早上看的那一堆书,正放在不远的桌上。想来是展风颂见自己看的开心,怕自己无聊,搬奏折的时候,也就顺便让人将这些书拿了过来。 薛冷玉不由的看向外屋,心里却有些沉沉的感觉。若那时,她不是先许了殊离,如今又该是怎么样的生活。 而如今这男人,便是再情深似海。她又如何能不辜负。 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溜下床,也不穿鞋,只袜子着地几步窜到桌前,两手搂了一抱书在胸前,两边看看,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便又飞快的溜回床上去。依旧将床边帷幔拉上,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将书放在床里堆了一垛,自己寻个舒服姿势躺了,翻着上午未看完的那本,又半懂不懂的看了下去。 看书真的是件能打发时间的事情,连蒙带猜的一本看完,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只觉得腰背酸痛,放下书,用力的向两边伸直了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臂碰上放在床边的一叠子书,将上面几本弄倒了下来。 “恩?”薛冷玉伸完懒腰,便去想再找一本感觉有意思的。随手拾了倒下的一本,翻了开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薛冷玉不禁的“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像是抓到虫子似的飞快将书丢开。 惊魂未定的还没来及去看第二眼,只见帷幔一掀,展风颂已经探头进来。一脸紧张。视线从上到下飞快一扫,见她完好无损的坐在床上,方才舒缓了脸色,道:“怎么了?” 薛冷玉的脸一下子便红的像打翻了胭脂一样,咬着唇不说话,怒气冲冲的瞪了他。 展风颂面上表情更是迷茫无辜,有些不解的伸手过来想拉了她手,一边道:“冷玉,你怎么了?” 薛冷玉脸色更红,伸手够了那本书,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展风颂一愣,条件反射的稍一闪身躲开,那书便砸在身后的一个花瓶,啪的一声,花瓶顿时碎成了几块。 展风颂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这么生气,正要说话,不妨薛冷玉猛的上前推的他后退了一步,随即大力的将帷幔来上,在里面压了个严严实实,嘴上还骂道:“展风颂,看不出你平时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坏人,色狼……” 展风颂被骂的莫名其妙,不由道皱眉道:“冷玉,朕……还不至于吧……” 就算是他不否认他心里其实很想做一个坏人,做一个色狼。可是这么辛苦的,不还是忍了吗?薛冷玉这闲书看的好好的,这么忽然发了火。 “这么不至于。”薛冷玉口气丝毫火气不减:“你……你这还不过份……” 展风颂更是迷茫,仔细一想,扭头去看身后地上掉落的书,便是那一眼,随即嘴上溢出一个苦笑。 地上那本书摊开着的书页上,赫然画着一男一女裸体相缠的场景,画的极为传神,让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展风颂转身拾起书,合上一看,竟是本《春宫秘笈》,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是谁找来的闲书。将这书拿给一个女孩子看,何况还是如今这种时候,也未免太过不妥。 薛冷玉本来此时便时时的防着自己,这难免不会瞎想。 “冷玉。”展风颂站在床边,轻轻唤道:“这书,不是朕找来的。” “哼。”薛冷玉嗤之以鼻:“你是皇帝,自然不是你自己找来的。你……你把这样的东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休想。” 展风颂苦笑:“朕不管怎么想,也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冷玉,这点。你不该怀疑我的。” “我……”薛冷玉一时激怒,才会那样反应。现在听展风颂说了,想想这样的事情,确实不会是他有意做的,不是不能,而是不屑。他若是真有想法,谁也阻止不了,不用做这些不痛不痒反而更让她生气的事情。 可是嘴上,却是不想说详细。 见薛冷玉没有出声,展风颂开口道:“来人。” 门外脚步几声,随即有人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那侍卫只是站在内室门口,知道薛冷玉在内,并不敢进来。何况刚才听了室内又是骂声,又是砸东西的声音,不知两人闹了什么便扭,更是连看都不敢往里看一眼。 如今他们看来,展风颂对薛冷玉这宠爱已是到了没个节制的地步。万一两人闹了变扭,展风颂不舍得责罚心爱女子,那还不是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被迁怒倒霉? 展风颂的声音,再吐出时已是变得冰凉:“今早朕要的这些闲书,是什么人找来的?” 门外侍卫忙道:“是御书房今日当值的安公公。” 展风颂冷哼一声:“在御书房当值的人,便只会找这些东西吧。拖出去杖责八十。” 门外那侍卫微微的停了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随即立刻道:“是。” 应了之后。便是往外走的声音。 薛冷玉一直在里面竖着耳朵听,待听到这里时,实在忍不住心里惊讶,伸手撩开帷幔探出头来,大喊了一声站住。 那侍卫脚步一顿,随即又走。有展风颂的地方,其他人的话,可是不能听的。 听那侍卫脚步声没有丝毫停留,薛冷玉脸色一白便要下床。这事情看来只是无心之失,展风颂吩咐的时候想来也不会特意的要求要写什么内容的,这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这个便让人家去了半条命。 薛冷玉脚刚要沾地。身子一下悬空,却被展风颂抱着放回了床里。心里一惊,抓了被子掩在身前,秀眉皱起便要发怒。 展风颂却在薛冷玉的话要说出口之前,开口道:“站住。” 外间那脚步即可一停,随即不动。 薛冷玉心中微微轻松,仍是怒道:“展风颂,你怎么这么残忍的,别人不过是拿错了一本书而已,又没干什么,你至于就要打死他吗?” 杖责八十,只怕是不死,也要了半条命。 “没做错事?”展风颂悠悠道:“他拿错了书,却要朕背这个黑锅。这还叫没做错事?你知道,让皇帝背黑锅,这是什么罪名吗?不定他死罪,已然是皇恩浩荡了。” 薛冷玉一愣,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展风颂竟是上升到了这个高度。要说太监做错了事情连累了皇帝,这罪名,确实是大了。何况展风颂,即使是个明君,也一定不是个仁君。 展风颂眸子一暗,转头冷声呵斥侍卫道:“愣着干什么……” “好了好了。”薛冷玉连忙的打断他的话,有些憋气却无奈道:“我不怪你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别惩罚那个太监了。” 展风颂的脸尚自对着门口,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再转过脸来对着薛冷玉的时候,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冷玉,朕不想你误会。这事情……” “我都说算啦。”薛冷玉无奈道:“我知道这事情跟你无关,也不会误会你,好了吧。算你狠……” 展风颂便是吃准了薛冷玉虽是个可以冷酷冷静的女子,却绝不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忍心看别人受苦。虽然他并不明白,可是不管是和什么身份的人,在薛冷玉看来,似乎都是一样的重要。 展风颂面上,终于柔和起来。带了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她一头秀发,轻昵:“冷玉,朕再狠,也不会对你……” 在薛冷玉即将变脸发作的时候,展风颂的手及时收来,身子已是飘出去几步,笑道:“没事,朕便去忙了。” 再怒了瞪了他一眼,也无话也无法,两手展开,刷的拉了帘帐。 展风颂正要迈步,帘帐又刷的一声被拉开,薛冷玉极快的道:“还不把书拿走。” 帘帐再次被拉起,隐隐能看见薛冷玉背对着窝进被子,躺下生闷气。 展风颂无言的笑了笑,将桌上那书拿了,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手翻了几页。还真是……挺吸引人。 见那侍卫还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候命,随手将书扔了过去,薄唇轻启:“扔了。” “是。”那侍卫两手接了书,犹豫下又道:“那安公公……” “罢吧。”展风颂想着薛冷玉刚才那咬着唇脸红耳赤的样子,不禁的心情不错,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侍卫如蒙大赦一般,急忙的行礼退了一边。面上不敢有一点表示,心里却是想着,怎么皇帝被那样骂了,却还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那异国带回的女子,莫不是有什么妖术?。.。 ------------ 第158章 你做什么 第158章你做什么 第158章你做什么 展风颂又回去自忙公事。薛冷玉在**躺着想了半天。实在是自己也觉得即好笑又不好意思。这样无聊低级的事情,展风颂确实是不会做的,但他那一本正经不背黑锅的表情,也实在是可气又可笑。 便不再多想这事,在那堆书里又翻了本游记看着。这本却是精彩,类似镜花缘那样讲了一个**游历各神话国度的故事,薛冷玉看的入神,任时间过去,展风颂进来喊了几次吃饭也没有搭理,反而是拖着问了好些不解的地方,这才再推他出去。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薛冷玉便是这样习惯,一旦有了看进去的书,便是寝室熄灯,也要打着手电躲在被子里,不管…四点,看完方歇。 又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时日,只是渐渐的有些费力了,这才突然发现天色竟是暗了下来。这时候没有电灯之类,便是桌上已点起了蜡烛。那光线仍是可怜。 再望眼外室,那光芒却是比里面亮上许多。便下了床,拿着书走了出去。 外殿,展风颂还在桌前看着折子。殿两边,儿臂粗的牛油巨烛烧得滋滋流泪,将大殿照的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可门外,却是完全的已经黑了,这时候,薛冷玉暗自猜测,该有七八点了吧。 听见薛冷玉的脚步声,展风颂侧脸看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笑道:“肯出来了?” “看不见了。”薛冷玉看了殿边的蜡烛,不满道:“外面就那么舍得,烧那么大的蜡烛。里面放那么小一根蜡烛,阴森森的。真是小气。” 展风颂失笑:“那里面是卧房,太亮了岂不影响休息?这外殿今日朕要通宵批阅奏折,岂能不亮堂些。” 听薛冷玉提到卧房,休息,薛冷玉心里猛地打起精神,道:“也有道理。我说了晚上要陪你通宵的,正好,你看你的折子,我看我的。谁也不许吵谁。” 展风颂总觉得薛冷玉另有什么打算,却也没有多想。点头认可,一时让宫女送了饭菜上来,两人对面坐着吃了。薛冷玉心里为自己的打算得意。看展风颂也没那么碍眼了,想着刚才看的里有诸般不解,忍不住一一的问了。 展风颂许久没见薛冷玉如此这般的笑意吟吟,心里不由得也舒畅,尽自己所能,将那些各处听来的奇怪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这一顿饭直吃了近一个时辰。好在是夏天,要不然饭菜都不知道要重新热多少回。 一时吃了饭,命人将东西撤了。展风颂命人将内间的软塌搬了出来,好让她可以歪在上面看书,然后便遣退了宫女侍卫,将门关上,自己又坐回书桌后面。 薛冷玉看了眼那桌子,只见桌上奏折果然少了一些,不过数量仍是可观,想来拖他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是不难。便放心的靠在塌上,连鞋子也没脱,便这么靠着继续看自己的书。 屋里,一时间变得极静,只有两人轻微的翻书声。展风颂不时的挽起袖子。在奏折上批着什么,薛冷玉却是除了开始翻了几下身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 时间过得快,展风颂又处理完一叠子奏折,稍微感到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需要紧急处理的折子,总算是都看完了,剩下的,缓一缓不妨,不过今天难得薛冷玉主动愿意陪着熬夜,他也就想多处理一些。别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想到了,视线不由的飘到软塌上小小的身影,却是不觉得微皱了眉。 这**,薛冷玉好像保持的太久了。这也就罢了,可是她看书不满,怎么许久没听见翻书的声音了。 展风颂疑惑的站起身,直了直有些酸的腰身,轻手轻脚的走向软塌。 走近了一看,展风颂不禁失笑。 这丫头还真是厉害,便是那么坐靠着的**,便是书还装模作样的拿在手里摊开着,其实头歪了一边,却是好像早已经睡着了。 还是不确定她真是睡着了,还是闭眼在想什么。展风颂也不敢发出大的动静,便轻轻的凑了近些,只听她呼吸平缓,睫毛轻闪,闭了眼一动不动。 好久不曾这么静静的看她睡颜,展风颂不禁屏住呼吸的站在一边,犹如被定住一般。痴痴傻傻的看着,一时竟也没想到其他。 薛冷玉看了一下午带一晚上的书,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却也累了。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在课堂上练出了这不动声色的睡觉本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会了周公。 展风颂看的入迷,却不防薛冷玉梦中不安稳,手里一松,那书终究是掉了下来,却是落在塌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也自然没吵醒薛冷玉,不过这点动作,却是将展风颂惊得回过神来。 眉眼里都含了笑,怕是挪了位置会吵醒了她,展风颂正要进内室去替她拿床薄被来盖了身子免得着凉,谁知她竟是身子一动,向着软塌的侧面一个翻身。 薛冷玉如今睡的熟,哪里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场所。只以为和往常一般的在**睡着,却不知这一个翻身,便是会翻到地上。那塌,虽不甚高,不会摔伤有危险,可是这样下来。却是非被惊醒不可。 展风颂眼见薛冷玉身子往旁边一翻,急忙的脚步收回,身形一晃,伸手从下面托住了她身子,脸上却是苦笑,睡觉也能睡得这般不省心。 再不敢放她在榻上,展风颂一手穿过她腿弯,一手揽过她肩头,将她脑袋靠在自己怀里,便小心翼翼的横抱着她起了身。看着怀中人因为挪动而皱了皱鼻子,却并没有转醒。那脸上神情,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进了内室,将薛冷玉放上自己的床,替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再看她,不由的微皱了眉。自己这晚,却是该睡在哪里呢? 心里想的,自然是和她同床而眠,虽然什么也不能做,那温软身子搂在怀中,便也能解了这数日相思之苦。可是若是那样,等薛冷玉醒来,少不得又是一番事情。薛冷玉脸上那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展风颂实在也不想见。可是舍了她自己去睡外间,又多多少少得有一丝不情不愿。 薛冷玉不知道展风颂这一番内心挣扎,只感到自己被放在了一个平坦柔软的地方,伸直了腿脚,十分的舒服,身子动了动,只觉得身上衣服穿得很不舒服,也没睁眼,迷迷糊糊的伸手扯了扯领子。 那外袍布料虽然柔软,却毕竟是有型有款的衣服,领口处有用金丝线绣的暗花,因为睡着的**反过来压在颈后,戳的她脖子有些麻痛。 展风颂见薛冷玉伸手去扯领子,再看向她衣服,心里顿时明白。顿了顿。也不避忌。想着自己反正是不会再让她离开,这样亲密也是难免,便不再犹豫,轻掀了被子,去解她腰上外袍系带。 一时的将衣带解开,随着展风颂也脱鞋上了床,探身过去,一手揽了她肩头将她身子半扶起来,一边将那外衣轻轻褪了两边袖子。从身下扯出。 穿着外套睡觉,总是不舒服。 薛冷玉本来睡得还熟,展风颂轻手轻脚的并不能吵醒她。可是巧在他提她**袖子时,她正好动了一下。 这一动,便不对劲了。 薛冷玉正睡的香甜,无疑中的动了动手臂,却觉得手臂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直觉的又用了力,却是感到束缚更紧,再**一挣,这不挣还好,一争之下便从熟睡中缓缓醒来,朦胧的睁了眼,这一眼,却是将自己吓的魂飞魄散。 一眼便认出,自己如今是躺在展风颂的大**,而他,正在脱自己的衣服。 薛冷玉条件反射的便是张了嘴想要大叫一声,展风颂看出端倪,及时的伸手掩上。 这个时辰了,自己寝宫里若是传出那样的声音,别人听了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就算是没人敢管没人敢问,可这毕竟是有失威严。 薛冷玉嘴上被捂了那厚实的手掌,顿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在腔里狂跳了几下,伸手紧抓了他手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又惊又怒,使劲的**身子挣扎了一下,却哪里是他力气的对手。而展风颂见薛冷玉挣扎的厉害,索性的将自己身子压了上去,低低的道:“别动。” 在自己的寝宫里,竟然还要这样威胁一名女子,展风颂此时,心里挫败也不低于薛冷玉。 薛冷玉身子瞬间僵硬,顿时动也不敢再动一下,脑中思绪混乱,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会睡着了,不是想好了不睡的吗? 见薛冷玉停止了**,展风颂知道自己身子沉重,并不敢真压了她。略抬起了身子空出些距离,小声道:“不要吵,便放开你?” 薛冷玉赶忙的点了头,不管怎么说,先放了就好。 见薛冷玉点头,展风颂便将手掌抽回,将身子直了起来。自己明明并没有一点轻薄的想法,怎么如今弄的跟半夜采花贼一般的场景。 薛冷玉一得了自由,连忙的伸手将衣服裹了,再七手八脚的啦了被子裹在身上,向后所到床角自己觉得安全的角落,瞪了他,低声的道:“展风颂,你想干什么?” 那声音虽小,却是充满怒气。其实薛冷玉也不敢大声的叫,这地方是展风颂的寝宫,又不可能叫来救美的英雄,便是叫破喉咙,又有什么意思。 正想解释一下自己并无他意,可是看着薛冷玉那充满怒气的脸,展风颂却是心中念头一动,想逗一逗她,就在床边反手解了自己外袍,伸手一扬,便搭上一旁的椅子,脸上带了种漫不经心的神情:“这个时候能做什么?自然是睡觉。” “喂……”薛冷玉急道:“你……你怎么睡觉了?” “怎么了?”展风颂一边伸手去拉薛冷玉裹在身上的杯子,一边道:“紧急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力天亮还早,朕也许多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难得今夜有你陪着睡……” “谁要陪你睡觉……”薛冷玉恨不得咬了自己**:“你不是说要忙一个通宵?怎么……怎么……” 展风颂眸中笑意更浓,总算是想通了为什么薛冷玉今晚这么体贴的要陪他通宵,这姑娘,还真是想的细致。 “什么怎么?”展风颂扯被子的手上猛地加大力道,薛冷玉哪里是他对手,一声惊呼,连人带被子的被扯了过来,直接的便搂进了怀中。 感觉这一刻实在太危险,薛冷玉便是再冷静泰然,再处变不惊,也乱了阵脚。可被展风颂箍的铁紧。手脚全束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半分,看着眼前那熟悉无比的容颜,不知为何的心里竟然一下子怒气全消,委屈之情涌上心头。 眼见着展风颂那俊颜靠了过来,那温和气息并不让她厌恶,可是却是莫名说不出的委屈,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一阵难过,闭了眼,咬着唇不说话。 只觉得怀中的身子忽然的静了下来,展风颂微微的一怔,探过的脸已经和那俏脸挨的极近,却忍了自己想一尝那甜美滋味的念头,只是些微错开的贴了她面颊,轻声道:“怎么了?” 薛冷玉虽然极力让自己镇定,可是难免的身子有些颤抖,那咬着牙说出的话,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中气十足。 “你说了不逼我的。”薛冷玉鼓起勇气,睁开眼看了他,却被那眼中柔情炙的心里一痛。 “朕说过。”展风颂微垂了眼帘看她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脸颊。 “那……那你还……”薛冷玉再说不下去。这个时候在**解她衣衫,便是傻子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展风颂眸中,缓缓的染了笑,低头看了她:“朕怎么了?你以为……朕要做什么?” “你……”薛冷玉脸上也不知是气是羞,红了一片,在他怀中被搂的死紧,却是又挣不开分毫。。.。 ------------ 第159章 随军出征 第159章 随军出征 便就搂着她的姿势倒在床上。伸指轻弹,桌上那明明暗暗的烛火便一下子灭了。帘帐落下,床里更是一片黑暗。 薛冷玉紧张的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的等着他下一步动作。谁知黑暗中,那声音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不见他闪亮的眸子,似乎是闭上了眼。 “睡吧。”展风颂温和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随即感觉他伸展开了身子,侧身在薛冷玉身侧,一只手臂伸长环过她腰际,便不再动弹。 揪着心等了一会儿,他没再说话,也没再动。薛冷玉试探的轻轻喂了一声,片刻,得到一声睡意浓重带着疑惑的回答。 “恩?”展风颂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甚至能想象都没有张嘴,也没有睁眼。 听展风颂的声音,似乎是已经快睡着了。 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薛冷玉连忙用了哄孩子的声音道:“没事没事,快睡觉吧。” 黑暗中,展风颂微微的咧了咧嘴角。重新合上眼,搂着她的腰又往自己身前紧了紧。他是喜欢的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些,却绝不至于强要了她。 便是他有纵横千军的胆色,如今,却是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勇气。 薛冷玉不得不窝在展风颂怀中,听着耳边沉缓的呼吸,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样,何况隔着一层薄被,也没有那么敏感的肌肤相亲,便也渐渐的安心下来。 心里,终究是不愿与他弄的反目成仇,不能相见的局面。 警惕了大半夜,薛冷玉终于熬不住的又睡了过去,可这一觉睡的却也踏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睁开眼觉得身上少了束缚的感觉,向身边看去,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薛冷玉连忙掀开自己被子偷偷往里看了看,却见身上衣物还都如昨夜睡前般半开半遮的,并没有动过的痕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再想想暗自好笑,展风颂若真是有想法,还用的着这样偷偷摸摸?自己的反抗,也纯粹是种精神层面的反抗,要是讲有实际效用,却是不现实。 下了床。仔细穿了衣服,只听见外殿有隐隐的说话声。想着展风颂说没有事情好避着自己的,便掀帘走了出去。 外室,却不止是展风颂一个人,那日在书房里见到的几人基本都在,想来又是有事情要商量,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将会议从书房挪到了寝宫吧。 薛冷玉见了众人,稍微有些尴尬。这一大早上的,自己从展风颂房里出来,这是关系,就是再纯洁的人,也难免会乱想。就算知道他们心里,其实早已经认定了自己和他的关系,这样子看见,还是有些便扭。 而且这事情,还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薛冷玉向着大家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展风颂却是丝毫不觉得尴尬,温言道:“醒了。” 薛冷玉点点头,道:“你们有事情谈,那我进去了。” “不必。”展风颂向她招招手:“你过来。有事情要与你说。” 薛冷玉立着没动,犹豫了一下,看着展风颂面前站着的人,想着不管怎么样在他手下的面前,也不能那么不给面子。终究还是蹭了过去。 众人便以为她是展风颂的女人,君臣有别,并不敢如展风颂那般坦然的看她。对她在展风颂面前那过于随意的态度,还有些不屑的心里。 除了冀行和隗裕知道一些其中端倪之外,其他人便只以为她是个被皇帝宠坏的女子,有些恃宠而骄了。可是既然展风颂不介意,做臣子的,又能有意见。 “事?”薛冷玉掂量着距离,在展风颂够不着的地方站了,问道。 展风颂也不强求,只是道:“昨夜宫中余孽已经全部落网,朕决定趁热打铁,亲自出征,讨伐楚王一众。” 薛冷玉惊了一下:“昨夜?” 展风颂点了点头:“朕……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将凡事都做了做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这事情,实在是顺利。 “可是昨夜……事情也没有发生啊。”薛冷玉皱了眉道。要是宫里有大事发生,没有理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昨夜展风颂一直安心的在殿里批阅奏折,然后……然后便和自己睡到天亮。丝毫没有感觉出任何异样。连个通报消息的侍卫也没有看到。 展风颂道:“这样事情,又能有动静?难道要朕亲自去动手不成?” 薛冷玉心中不禁恍然,自己是有点大惊小怪了。如今便是有惊天大事,也用不着展风颂动手,只要安排妥当,便是外面杀的血流成河了,这皇帝寝宫又如何能有一点动静? 见薛冷玉已然明白,展风颂道:“冷玉。大军已在外集结,再过两个时辰便要出发,你想带些东西?我命人去准备。” “啊?”薛冷玉一愣:“我?我也要去?” 展风颂道:“不错,这次出兵,就是顺利,来往路程也的有十来天时间,朕不可能丢你一个人在宫里。而楚王乌合之众,这一战并没有悬念,所以随军队一起不会有危险。” 见展风颂说的极为认真,薛冷玉定定看了他一会,知道这男人决定了的事情是绝不会因为而改变的,而放自己一个人独处十来天更是不可能,便有些认命的道:“我没东西要准备,带个人便好。” 便当是牢里放风,去体验下这异域风俗民情也好。与其被打了包扛走,那不如自己迈腿。 展风颂笑了笑:“那便好。军中生活虽然艰辛一点,可是你也不常出门,这一趟,想来也能有些乐趣。” 展风颂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知道薛冷玉以往便总是想着能够五湖四海的去看一看,而并不是那么在意生活上的安定。 乐趣乐趣。薛冷玉不说话,苦笑了下。这样心情,再是事情也提不起乐趣来。不过出宫。也未尝不是件坏事,至少展风颂要心里顾着大事,不至于时时跟自己纠缠。 听着展风颂要带薛冷玉同行,底下人不禁微皱了眉头。这行军打仗,便是不甚紧张,也没有带着女子同行的道理。何况这女子,还没有身份,并不是展风颂的妃子,甚至还是个异国的人。 隗裕心里对薛冷玉不屑的很,不过他一向冷谈,自薛冷玉出来后。只是低垂了眼帘没有说话。连看也不想去看她一眼。 冀行倒是微张了嘴,想要说些,终究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跟随展风颂多年,知道他有多强硬,决定了的事情是从来没有人能改变的。而且经过那一事,又不是不知道他对薛冷玉有多重视,如今他这样决定,倒是也不太意外。心里虽然想劝,却是苦笑一下,这劝的,好像没意思。 自薛冷玉出来,叶藏便一直眼角余光看了她。那目光说不清是善意恶意,只是在等展风颂对她说了这话之后,声音平淡的道:“皇上,您要带薛姑娘一同出战?” 展风颂点了头:“不错。叶将军有异议?” 薛冷玉眼睛看了叶藏,心想这挺斯文秀气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将军。再看了展风颂,看他怎么交代这事情。 因为薛冷玉其实并不想跟着展风颂一起出门,所以对别人的异议也就并没有抵触心理。只当做自己局外人一般,随他们怎么商量。既然这事情一件件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那么便随遇而安,乐观一些吧。 叶藏只是拧了拧眉,道:“臣无异议。只是不知薛姑娘同行,臣是否要命两个宫女随行照顾?不然……这路上辛苦,怕是委屈了姑娘。” 这话说的冀行等人心里一愣,有些讶异的看了他。怎么这同僚多年,也没看出他竟是个为了讨好展风颂而不理原则的人。 展风颂却是了然:“叶将军放心,三军之中,你依然是统帅。冷玉不是那样娇弱的女子,便是随军出征,也许只会给大家一些想象不到的惊喜。绝不会碍了事情。” 原来这叶藏是要逼展风颂说出这样一个承诺来,薛冷玉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人,倒是真的看不出如此会说话做事。即不强行直谏让展风颂不悦,又能含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么有心会做人的,要是再有些本事,难怪年纪轻轻。便能弄个三军统帅的位置。 听了展风颂这话,叶藏便笑道:“即是如此,那么臣就放心了。臣……没有问题了。” 他们即是跟随了展风颂多年,也自然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便是眼前这女子在他心中特别一些,也不会没有一点轻重。而这女子,这样坦然的与他说话,与他们相视,真要说起来,也算是特别,倒并不像是矫情之人。 当下,薛冷玉也不去搅合他们这事情,自去后室洗漱了。想着毕竟要出那么长时间的远门,也就让宫女将展风颂替她做的衣服都拿来,自己选了几套随身带着好替换。 ########### 希望大家多说说对小展的看法,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 书名《娇夫美眷》 B版简介: 理工女的景朝打工记,且看如何将要想将霸道不讲理的小正太改造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景朝十佳‘妇男'!棒底下出孝子,板砖底下出贤夫。 温馨搞笑的婚姻生活,辛酸苦辣的职业生涯。道一句,穿越不易!? ... ------------ 第160章 戎装凌烈 第160章 戎装凌烈 终究是对这年代不是很熟,薛冷玉将随身衣物捡了几件包了,再不知道要带些什么。想了想,回房将那堆书里捡了几本出来,一同的带在身上,反正也没有什么分量,在路上无聊时,总能打发时间。 见外面众人并没有急急赶路的样子,薛冷玉心里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洗漱好了,由着宫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再吃了早饭,索性将昨晚没看完的那本看完了,这才等来出发的消息。 虽然有些抵触和展风颂一起出门,可是想了是要去亲临战争,薛冷玉心里竟是有些难掩的激动。 生在和平年代,她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所见的战争全是历史的知识,如今猛地到了眼前,竟是没有什么害怕,只是心中激动难平。 展风颂并不在,问了宫女,答道:“皇上已在宫外集结三军,等待出发了。请薛姑娘跟奴婢来。” 薛冷玉也就只有点了头,跟着宫女走过圈圈绕绕的宫殿。进宫的时候是昏睡着直接坐马车进来的,中途只是醒来了一瞬看了一眼,完全清醒以后,便已经在展风颂的寝宫,所以这并没有经历进宫这段,如今随着往外走了,方才再一次感叹这皇宫果然是天子之地,耗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是如此奢华宏伟,不禁的心里感慨万千起来。 出了一道道也不知该如何命名的门,薛冷玉终于看见了那最宏伟的场景。旷达的广场上,一色盔甲打扮的士兵整齐站立,一眼望去,竟没有边际。那面上神色,都是庄严肃穆,让整个空气之中,都投了一股阴郁冷肃之感。 三军面前,将领站了一排,中间是个穿着银色盔甲,高大威风的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心魄的冷森气息,盔甲下露出的一角衣衫无风自动,猎猎有声。虽然是背对着自己,却还是无可掩盖那一股凌然杀气。 薛冷玉走的近了,心里竟是控制不住的有了一点惧意,从来……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竟是仿佛已经到了厮杀的战场,随时的便会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还没有出声,似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展风颂转过头来,对着薛冷玉笑了一笑,随即再转过脸去面对大军,举起手来,冷然道:“出发。” 那一笑,笑得薛冷玉心里竟是如惊雷闪过。 一直以来,她心中的展风颂是温和阳光的,是体贴细致的,甚至是憨厚老实的。哪怕是强带她进了宫,即使知道了他这皇位是如此这般的夺来。可他在她面前,始终是笑意暖暖。便是由一身随意的家常衣衫换了这金丝锦绣的龙袍,可那差别之感,却并不明显。 直到这一刻。那冷冽的盔甲裹了修长的身子,在三军之前散发着一股丝毫掩饰不住的迫人气息,感觉铺天盖地的力量狂压而下,薛冷玉再没有一刻比如今更清楚,这男人,真的是个千军中奋战而出的将士,是靠着绝对力量毅力在顶峰的王者。 那转过脸的一笑,虽然依旧温和,却是有着从来也未有过的自信与笃定。 薛冷玉便这么愣愣的站在展风颂身后,直到他过来握着她的手,方才转过神来。 “怎么了?”那面色上和睦,和周身阴冷,完全没有办法协调起来。薛冷玉握了那温暖的手,身子竟是有些颤抖。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吓到了。因为从来便不曾想过,原来真正的军队,全然不同阅兵那种,而是仿佛刚刚从战场上厮杀而归,随时又准备以身殉国的军队,竟是有着如此的气势。 握着薛冷玉有些冰冷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以为她是害怕即将面对的战争,展风颂一笑:“冷玉,别怕。不论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朕身边,定不会让你有丝毫危险。” 若是这趟出征不是信心满满,他也绝不会将薛冷玉带着随行。 薛冷玉略挣了挣收回手来,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那一刻震惊的心情,却是感觉台下有无数的眼睛虽不明目张胆,却是不免的望了自己,不由的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出行,带着我,是不是真的不妥?” 再对展风颂心有不满,毕竟是难免一丝关心。这样严肃要紧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而误了。这红颜祸水的骂名,自己若是背了,也背的太冤。 “不妨。”展风颂再伸手和她握了:“这些将士均是跟随朕多年,朕行事如何他们都心里明白。大小征战数年,从未败过。朕即是带着你,他们便明白,自然有带着你的理由。” 见展风颂笃定,大军面前,薛冷玉也不再多说,由着他领着往外走。 在一匹高头大马前停下,展风颂先上了马,随即向薛冷玉伸出手来。 薛冷玉在马下,却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鼻子有些酸涩的感觉。 这场景太熟,而那一切,仿佛是刚刚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其实日子屈指可数,可事情却是一幕一幕的连着发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薛冷玉怔在马下没有回应,展风颂微皱了眉,小声道:“冷玉……” “恩?”薛冷玉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伸出手来,将手放进那并不陌生的大手,随即便腾空而起,人已经跨坐在马背之上。 便是再不快,再难过。薛冷玉也还识得好歹,这个时候,怎么能做出违背展风颂的事情来。 烟尘滚滚,风沙四起,大军出发,却不知这一路,有多少风波坎坷。 马背上颠簸,薛冷玉被这样气势惊了心魄,挺直了脊背坐着,仿佛也染了一丝萧杀气息。 展风颂坐在薛冷玉身后,手臂自她身侧穿过,挽了缰绳,却是轻轻的在她肩上拍了拍:“放轻松些,你这样坐着,一时便会累了。” 薛冷玉回头看了看,还是不太适应展风颂一身戎装的打扮,再将脸转了看向前方,身子却不由的松懈下来,微微的任自己靠了身后结实的胸膛,背脊所触,却是冰凉的盔甲,不由的身子起了一阵栗粒。 ... ------------ 第161章 深宫往事(收藏5500加更) 第161章 深宫往事(收藏5500加更) 能感觉出薛冷玉的不适。展风颂轻声道:“不舒服?” “也不是。”薛冷玉道:“只是不适应吧。” “这样的事情,你自然不会适应。”展风颂眼光远远的看了前路,淡淡道:“朕第一次上战场,只有十三。” “十三?”薛冷玉惊道:“那还是个孩子啊。” 还是个该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啊。 “恩。“展风颂的话,并不像是说谎,声音里,也听不出是样的心绪。 薛冷玉喃喃:“那么小……那……” 想说你父母怎么舍得,这话却是在心头转了一圈,及时的吞了下去。皇家和普通人家不同,展风颂即是家中不受待见的孩子,是生是死,只怕都不会有人关心。 展风颂似是知道薛冷玉要说,接了话道:“军中虽然辛苦危险,可那危险,都在摆在台面上的,你至少可以去拼。可是宫中却不同,现在想来,我当年若是留在宫里,只怕是万活不到今天。” 薛冷玉急道:“怎么?你可是王子,难道还有人敢要害你?” 再怎么不受喜。可毕竟是皇帝的儿子,若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谁敢打这样的主意? 知道薛冷玉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宫中斗争是个样的你死我活,展风颂想了自己少不更事的日子,不由的嘴角一丝冷笑:“寻常人自然不敢,可是宫中,有几个又是寻常之人。” 薛冷玉说不出话来,展风颂的声音虽然沉静,可是这字里行间,却是透露着不可压抑的愤恨和痛楚。 展风颂接着道:“楚王是皇后所生,而皇后的娘家,是权倾朝野的重臣,便是连皇帝,也要让他三分。那皇后虽然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自己却是心狠手辣极有心计。我那时又少不更事,不懂得隐藏锋芒,自然成了她眼中钉肉中刺。” 薛冷玉急道:“皇后……要杀你?那……”心里一急,随即放松竟然笑了,自己瞎紧张,展风颂如今好好的坐在自己身后,那么那宫中过往便是再紧张危险,他还不是安然的过来了。 “笑?”展风颂拧着眉,难道自己这样经历,在她看来竟是有趣? 薛冷玉伸手在马头上圈圈点点玩着那黑的发亮的鬃毛,轻松道:“你说皇后一直想要加害于你,我心里一急,竟想问她害成没有。” 展风颂听了。也是再沉重的心情也难免的好笑,扬了眉道:“冷玉,莫不是你以为,如今坐在你身后的,是孤魂野鬼?” 如今却是白天,阳光普照,耀眼灿烂。便是说到孤魂野鬼,也不瘆人。薛冷玉撇了嘴:“都说是心里紧张就自然这么想了吗?我不是没问出来吗。” 听她说紧张自己,展风颂心中一暖,柔声道:“冷玉,你还是在乎我的。”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薛冷玉无奈:“只是……” “只是这在乎,不是男女之间的在乎?”展风颂知道薛冷玉要说,便道。 薛冷玉苦笑,说不出话来。展风颂心里都明白,都知道,可就是不愿意放手。而面对这样冷冽决然的男人,似乎是曾经那样的让步,便已经是性子的极限了。想让他放手,谈何容易? 虽然心里有时不免的恨他这样霸道蛮横,可是看了那柔情似水的面容,却是怎么也怒不起来。何况骂也骂过了。哭也哭过了,他就像一团棉花一样将自己所有情绪都柔软的包容了进去,还能有办法。 只愿是时间久了,能让他终究的明白吧。 也明白现在逼迫不来,展风颂又何尝想和薛冷玉之间弄的如此尴尬,自觉的换了话题,指点着渐渐远去的风景,向她说一些自己过去的事情,那战场上金戈铁马,跌宕起伏,在他说来,虽是云淡风轻,可却无一不生死之争。 往日里,薛冷玉看的都是电视故事的,哪有在这样环境中听亲身经历来的刺激惊险,也就渐渐的将别样的心思都收了,反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索性不再纠结那心思。 待行至日暮低垂,已早已出了城市,视线所及,竟是渐渐露出轮廓的草原一角,命令大军停下,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行。 薛冷玉在马上颠簸了大半天,虽然不至于累的不行,可是身上确实难免疲惫,心里还忐忑,只怕是明天,这身上要酸痛了。 展风颂先下了马。将她抱了下来。见她立刻的弯腰拍着自己小腿,再揉着腰身,知道这一趟行程,她必然要吃苦,心里歉疚,可在外也不好过于表示,只能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舍看着。 展风颂说不出,心里却苦。知道薛冷玉此时,定会怪他如此,可是这天大地大,除了跟在自己身边,还真不知道地方能保她周全。 宫中反党虽除,可是毕竟水深。那些被废嫔妃家人,自己母后,忠心的臣子,甚至是楚王也许还有潜留在城中的亲信,这时时处处,都是危险。自己在时,他们自然不敢有异动,可自己一旦离开这数日,薛冷玉的安全,实在无法保障。 莫国如今,就更是莫测。殊离自身难保。又何来能力顾她。李炎即能想到抓她胁迫殊离,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说也不能让她再陷入那混乱局面。 展风颂嘴角微微冷笑,他知道那男人爱她也是极深,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当初忍着心痛放手。可是那男人,却也是太忠,自古情意难两全,便是薛冷玉心甘情愿,他又如何能由着自己心爱之人,受那样的辛苦。 在自己身边生气。也好过于在放她回去送命。 不时,士兵已搭好了临时简易的帐篷,展风颂便领了薛冷玉过去。 帐篷里地方不大,一边地上铺了厚实的毛绒软垫权当了床,另一边一张案子,想来是给他做办公桌用的。 薛冷玉进了帐篷,也不多说,直接便坐在了软垫之上,将两腿伸直展开,以前在风景区里见了马只觉得好玩,每每还花钱坐着转上几圈。如今方才发现,这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骑马赶路,比坐车赶路那累的不止一点。 “累了?”展风颂在薛冷玉身边并排坐下,心里欣慰,这姑娘虽是累的叹着气,可是却一句话也没有抱怨。带她出行已是有些乱了军心,若是再让士兵看见她骄横计较,弱不禁风,便是没人敢说,也终究不好。 “有一点。”薛冷玉扭着腰身,还好自己往日里不忘了市场的跑步健身,便是这身子不能和做惯体力活的相比,比起以前那弱不禁风的薛冷玉,却是强壮了不知道多少。 展风颂眼眸一暗,伸手去握她脚腕。 薛冷玉一惊,吓得连忙缩了开来,整个人向垫子里挪了一挪,怒目相瞪道:“你干。” 展风颂苦笑:“帮你揉揉。” 自己从头到尾的,要说便宜也占了一些。可真要说有,也并没有做过真的过份的事情,也并没有打算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勉强了她。可她总是进惊弓之鸟一般的怕自己图谋不轨,真是有些无奈。 若是做了坏事,那就心安理得的做坏人,无论背个怎样的骂名,倒也不在乎。可自己只在她面前不想做坏人,却偏偏被她想的极不保险。 “不用了。”薛冷玉道:“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就是此时腿脚极酸,又怎么能由着他来碰。看今天这样情景,晚上两人同睡一帐是免不了的,虽然这几日展风颂对她最大的碰触也只限于搂抱,连亲吻也忍着并没有过,可是和一个强势却深情的男人一起,总是觉得诸多不安。 见薛冷玉仍是防备,展风颂也先想罢了,可是知道明日还要赶路,今日这身子若是不料理的好了,明日只怕是酸痛的不能迈步。不免口气一重:“把腿伸过来。” “不要。”薛冷玉抱着膝盖坐在床里,坚决不从。 展风颂暗叹了一声,手臂突伸,一下抓住她右腿脚腕,便这么直直的往外一拉,放在了自己膝上,伸手上去,自脚腕处起,隔着衣裙,轻轻重重的揉着。 薛冷玉没有防备他会忽然动手,惊叫了一声,随即仰面摔在垫上,脑袋撞上极软的垫子,虽然没有一点疼痛,却是心里生气,挣扎着坐起身来,一边想抽回腿,一边在展风颂肩上乱打,直嚷道:“你干?快放开我……” 展风颂全然当做没有事情发生,钳制着她的腿不容退缩,一边淡淡道:“你打的,手不痛?” 盔甲坚硬,打上去铿锵做响,薛冷玉那莹白细嫩的小手,只怕是再打下去就要红了。 薛冷玉锤了几下,却是发现自己手痛,而那盔甲下的人没有半点反应,也就狠狠的收了自己揉着手心。再看展风颂,虽然手掌在她腿上一路揉捏,却是到了膝盖左右便不再往上,并没有半点轻薄之意。嘴上虽然还是很不满的念着,身子却是放松了,眯眼感觉着劳累了大半天的腿脚被按摩的舒适。 ################ 一直在想这章哪里出了问题,终于发现了,原来是题目错了 是推荐5500加更,不是收藏 开始加更啦…… 大家洒粉红吧 ... ------------ 第162章 想看随便 第162章 想看随便 揉了一会儿,感觉到腿上肌肉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展风颂才放开,换了另一只腿,又如法炮制。 薛冷玉见展风颂并无他心,也就由着他去揉去捏,反正腿上酸痛,这一番揉捏下来,舒服了许多。 半响,才放开她另一条腿,展风颂转过脸对着床道:“躺下。” “啊?”薛冷玉一愣,不明白他说出这话。 展风颂再看了薛冷玉一眼,知道眼前这女子也是倔强的很,好言好语说了没用,索性不再解释,伸手拉了一角堆放的薄被,抖了开来。完全不让她有思考的余地,便将她按在塌上趴着躺了,被子一扬,展开覆在身上。 薛冷玉现在倒不甚怕,只是心里不明白,随即挣了挣,又哪里抗拒的了肩上手掌压覆的力量。只能勉强的侧了脑袋让自己不被枕头闷死。 “喂。你又要做?”薛冷玉气恼他总是独断独行,虽然处处为自己考虑,可是没有一点选择余地,也是恼人。 一手按在她肩上不让她乱动,下一刻,另一只大手便按上了她的腰。虽然隔着被子又隔着衣衫,可是仍叫她一下子红了脸。 “别动。”感觉被子下面的人弓起了腰身,展风颂连忙的按着她的背让她平平的躺着:“你是不是想明天腰都直不起来?” 薛冷玉无奈无辜的扭头看着展风颂,她现在确实是腰酸背痛的,可这还不是给他害的。现在倒是来做好人。 只有这个时候,展风颂方觉得自己力量上有如此优势,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见她挣脱不了,在软垫上趴的安稳听话了,才撤了按在背上的手,自腰身到肩背,一路揉捏起来。 及时的推拿疏散之后,即使明天仍免不了会有不适,也会好许多。想自己以前,第一次跟着行军的步伐,强撑了一天之后,那连着的几日里,身上肌肉刺痛的都不能触碰,一碰,便想跳起来一般。 薛冷玉趴在软垫上,享受着展风颂的按摩,心里嘲笑自己大惊小怪。这便是自己在往日里见过最正常不过的推拿。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免得弄得展风颂本来没意思,硬是给她这表现,弄出了意思。 “舒服吗?”无错不跳字。展风颂见她身子软了下来,便知她不再变扭。 “还行。”薛冷玉眯着眼道:“早知道你手法这么棒,我就在倾国倾城里开个按摩院了,让你给那些姑娘按摩按摩,也能多赚些银子。” 这个时候了,她惦记的竟是帮她多赚点银子。展风颂真是无语,有意的加大了手上力度,如愿以偿的得来她一声哎呦。 “你要掐死我啊?”薛冷玉不满的要起身,又被按了下去。 展风颂淡淡道:“现在不用些力气,你明日更痛。”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薛冷玉瘪了瘪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跟他计较。早知道他这个时候自己被他欺负的不能还手,当初就真的开个男风楼,将他哄了去给自己赚钱。先报仇再说。 展风颂不知道她这些邪恶的心思,只是看她不和自己再闹,眼睛里却是精光直闪,这多日的经验来知道她心里想的准没好事,嘴角不禁一丝苦笑。 这姑娘。虽然做起正事来让人侧目,可是胡闹起来,那想的事情也都让人无话可说。 揉了一会,下人送了晚饭过来,行军在外伙食自然不比宫里,不过展风颂身份不一般,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两人便在帐内吃了。 一时下人来收了餐盘之类,展风颂也站起身来,道:“冷玉,你先休息,朕要出去巡巡。我这帐外,有不少士兵守卫,安全不必担心。我就在这附近。一时便回。” “恩。去吧去吧,,不用管我。”薛冷玉还在想着两人一起入睡难免尴尬,听他说要出去正是求之不得,连忙得道。 展风颂笑了笑,也不计较她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的态度,想了想道:“你也别急着歇,自己身子,还有哪些地方酸痛的多揉揉。要不肌肉僵了,明日起来更痛。” 薛冷玉愣了愣,这不是能揉的地方都揉的差不多了吗? 展风颂一笑,也不解释,弯腰钻出帐篷。仔细瞩了外面巡逻的士兵几句,这才自去忙碌。那些地方,莫说薛冷玉不会让他去碰,便是让。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心无杂念的不想不动。 薛冷玉兀自在想展风颂那话的意思,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了一下,猛地红了脸。 不动时没有感觉,这一下地才发现,这大腿和臀部都酸的很。而那都是自己绝不会让展风颂碰的地方,再想了他出去时的那一笑,只觉得说不出的戏谑。 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千百遍,薛冷玉还是听话的在自己大腿内侧使劲揉着,肌肉酸痛她又不是没有试过,有一次在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平日从不运动的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然报了个一千五的长跑,咬着牙跑了最后一名之后,第二天连下楼都得扶着扶手,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直到捏的手都软了,薛冷玉才重新靠着软垫,抽了自己带的书,想看着催眠赶快睡了。 只觉得光线一亮,门帘被掀开。以为是展风颂这么快便回来了,薛冷玉刚抬头看了过去,却见门帘瞬间又被放下,一张脸在帐外飞快的又被遮掩住。 “谁?”薛冷玉警觉的道。 虽说展风颂在身边的时候。她没有安全感。可是他不在身边了,这帐外便是黑暗幽深的荒地,丝毫也不熟悉,那恐惧感更是强烈。 门帘一放,随即又被拉开,叶藏戴着头盔却仍显得斯文的头探了进来。 刚才来找展风颂有事商讨,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帐中如今多了一个女子。因为他们多少年并肩作战,彼此关系熟悉无比,便直接掀了门帘要进,待看到薛冷玉惊讶抬起头来时,不禁的猛然想起。连忙的缩了回去。 缩回去后,听见薛冷玉那一声喝问,不禁眸子一暗,又掀帘探了进去,却没有将帘子掩上。 在他看来,薛冷玉毕竟是展风颂的女人,掩了门再同处一室,实在不妥。 薛冷玉冷眼看了叶藏走进帐来,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站了,冷眼上下的审视着自己,不由道:“叶将军,有事情?” 叶藏笑了笑,那笑容,透着一股书卷气,却并不和睦:“我随皇上征战这许多年,从未见过对女子如此特别,心里好奇的紧,所以想来看看。” 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不是好人。薛冷玉看叶藏那夹杂着一丝轻浮一丝不屑,却又因为礼貌而客气的眼神,心里不快,却又根本无从解释。 怎么说,向他诉苦其实自己也不想这样,自己根本也不是展风颂的女人。不说他会不会相信,这样在手下面前驳展风颂的脸面,薛冷玉却是知道也是不妥。 就算她如今再生他的气,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不会没轻没重的在军队中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心里无奈,薛冷玉索性坦然的坐回塌上,拾了丢下的书,抬头对叶藏也笑了笑:“随便看。”然后便不再理他,面无表情的自顾低头看书。喜欢看,你便看个够吧,被多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叶藏微微一愣,倒是真没有想得薛冷玉竟是如此的淡定。嘴里噙了笑:“薛姑娘……你当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多谢夸奖。”薛冷玉道:“叶将军也不差。” 这话,完全没有一丝感情色彩,薛冷玉更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纯粹是礼尚往来。 叶藏正要再说话,还未张嘴,门外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子弯腰进来,随即愣了。 “皇上。”叶藏一下子收起了调笑的神色。 展风颂皱眉打量了他,再看向软垫上看书的薛冷玉:“事情?” 叶藏道:“属下有事来禀皇上,却见到薛姑娘一个人在此,便跟薛姑娘随便聊了几句。” 展风颂疑惑的目光看了薛冷玉,后者恩了一声,算是认可。 忽略叶藏不友好的态度不谈,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了。 展风颂点了头:“有事出来说吧。” 他心里有数,知叶藏虽然是个心思缜密,手段老道的人。可是对自己一向忠心,如果只是想试探薛冷玉一番,只怕是言语之间,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薛冷玉见两人也未走远,便在帐门口低声的商量了一番,心里也不在意。 待到叶藏离开,展风颂重新掀了门帘进来,见薛冷玉还在看书,便道:“晚了,睡吧。” 薛冷玉如今最挺不得的,便是这个睡字。特别是从展风颂口中吐出,再正经的语调也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展风颂却没想那多,心里有事,一边动手脱了铠甲,一边暗自思索。 唤士兵端来热水,先擦了脸,也不避忌薛冷玉,背着身子拿毛巾探进衣襟里,在身上随便的擦拭了一番,便走向床边。 ... ------------ 第163章 草原夜宿 “站住。”薛冷玉远远向展风颂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展风颂笑了看她:“怎么?”薛冷玉咬着唇,看看身后软塌:“我知道你肯定要跟我睡一起。 展风颂也不掩饰,点头:“自然。这种地方,如何能留你一个 人。何况,朕也不舍得。即走不能,也走不愿。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薛冷玉根本不想把他赶出去的事情,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你不许碰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展风颂看那张认真的小脸。走到她身边坐下。薛冷玉语塞,不知道自己能拿展风颂怎样,想了半天,狠狠道:“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这样的惩罚,倒真是怕人。”展风颂笑道。说的倒是肺腑之言。薛冷玉怒他骂他打他,这都还好。可万一真的冷冰冰的对他不理不睬,一句话不说起来,只怕自己真的受不了。 顺从的脱了鞋走进床榻里面,展风颂平躺了下来,将两手垫在脑后,斜瞄了居高临下的薛冷玉:“睡觉?” 薛冷玉狐疑的看他一眼,对他如此老实心中多少有些疑虑,小心翼翼的躺了,和他中间空出一段距离来。 展风颂一笑,伸手扯了薄被一扬,将两人一起盖住。 背下的手却不安分,寻了薛冷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薛冷玉挣了下没有挣脱,侧脸怒看了他,谁知展风颂依然闭了眼晴,神色安祥道:“睡吧,朕不碰你。 展风颂说得碰,和薛冷玉说的碰,却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瞪了一会,见展风颂神色始终平和,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再动了动手,却是依旧握的紧紧。只得无奈的由着他去了。 难道要学哪些贞洁烈女,因为被碰到了身体的某一部分,便砍了了事?手牵手这种接触,还是在她能忍受范围内的。 这一天毕竟累的不轻,也察觉不到展风颂市丝毫的恶意,薛冷玉终究慢慢的睡去。帐外,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呼唤,风吹动帐篷的声 音,士共巡逻来来回回的脚步,甚至是篝火舔食于柴发出的啪啦作响。 还从来没有这样在野外过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薛冷玉竟是觉得,那包裹着她的手掌,让她的心安安稳稳的知道自己是被保护着的。 难道说,是为了给她一个安心。 薛冷玉一大早便被吵醒了,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却见帐中的展风颂己然起了身,正在披着铠甲。 那一身素白的休闲长袍被银白色铠甲一遮,顿时温柔尽敛,冷硬凸显。 “吵醒你了?’,展风颂歉意的转头,知道她是个爱睡懒觉的,可是这时候,却是不能由着她睡。 “是不是该起来了?’,薛冷玉也明白不是任性的时候,坐起身子,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微微的酸,但是并没有想像中剧烈运动后的那种痛。看来昨天的那些按摩,当真是有用。 “你还可以稍睡一会。”展风颂道:“朕先四处去看看,一会要走出发了,再来唤你。 薛冷玉看着展风颂出了帐,如何还能睡着,也就起了身。一时有人送了热水进来,便随意的洗漱了一下。薛冷玉还好不是被人服侍习惯的,自己动手也觉得理所当然。麻烦的发髻却是不会梳,便仍和当初在家一般,用发带系了马尾,清爽宜人。 其实以往在学校的时候,她总是留着精神的短发,方便又好打 理。不过到了这如今薛冷玉的身子。却发现这年代莫说女子,便是男 子也是长发飘飘的,可不想特立独行的被当做怪物,也就只能由着那一头青丝随便长。 薛冷玉梳妆妥当,随意吃了些东西。早饭粗粝,不过是馒头和两样咸菜。好在如并不是那么挑剔的人,也就随便的吃了。 待在帐内无事,薛冷玉也钻了出去。还没有感受过大草原清新 的早晨,在帐篷前舒展着身子,深吸着没有污染的空气,也还舒畅。 展风颂正在各处巡视,目光无意的在营帐与营帐的间隙中,见到薛冷玉站在帐前弯腰转身,伸臂抬腿,不禁微檄一笑。 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如果偶有早起,便能看见她做这套自称是叫做广播体裸的这动。虽然被他们嘲笑过几次可是毫不在意,甚至还一度想把姑娘们全部组织起来,说要开展一个全面健身运动。 展风颂身边的叶藏等人,也随着那目光看了过去,除了翼行和瑰裕因为见过而表情正常之外。其他人均是一脸迷茫。 叶藏迷惑道:“薛姑娘,这是在练功?” 任他自认学富五车车,纵横经卷,却也看不出来那走哪门哪派得武功。展风颂一笑,摇摇头,并不打算帮众人解惑,继续说正事。 薛冷玉身上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办法一一道来。反正看见了,知道了就行了。有时候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便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而还觉得自己所做理所当然,是别人大惊小怪了一般。 收回视线,展风颂神色便又恢复冷峻:“那些流民,怎么样了?” 叶藏忙也正经道:“昨夜派去打探的士兵已经回来,那些流民都是从凉伊及周边一路逃亡过来的,虽然不乏老弱妇孺,但大多是青壮年汉子是为了逃避楚王征兵。凉伊地大,人口众多,那批流民也有几百之众,微臣已经派了人前去驱赶。不会阻了大军行程。” 展风颂点点头:“如此便好,如今时候,早一时灭了楚王,便少一分变故。别的事情,也就顾不上了。” 对待百胜,展风颂自认不是个残暴的人,可是大局面前,恻隐之心,却也没有。 待薛冷玉胳膊腿都伸展的差不多了,展风颂方才和叶藏他们一同回来。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却是锥也不待见谁的打了招呼,便要上路。 展风颂在一边看了几人客气,心中苦笑。一边是多年的兄弟,一边是希望可以厮守一生的女子,可彼此之间的态度却是都不友好,而他,也一点办法没有。 他可以命令叶藏他们对薛冷玉不得无礼,却不能强求他们心里没有一点成见。 好在薛冷玉的心情,绝不会因为他们的看法而变化,坐在展风颂马上,看着渐渐进入,茫然无际的大草原,心中不禁豪情万丈起来,挺直了身子望去,前后均是不见头尾的士兵,两侧绿草中星星点点的野花,那景色,也不可谓不美。 展风颂微笑着看薛冷玉那副见世面的神情,便是心中有再多郁 结,见了她流露出的真心笑容,心里便轻松起来。薛冷玉极目看着,忽然口中“咦”了一声。 “怎么?”展风颂问道。 “那边好像有人?”,薛冷玉奇怪的道,一边不禁斜了身子,往左侧探去。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展风颂随口道。 “也是啊。”薛冷玉讪讪笑道,自己是不是些糊涂。有人又不 是有什么豺狼虎豹,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转念一想,那是因为自昨天进入这草原起,便没有看见过一个人影。问了展风颂,知这草原荒凉,一般不会有人进入。往常的时候,还常有从都城往凉伊的商旅,如今战火延绵,盗匪横行,为了安全,大家便宁可绕远,也不再走这捷径了。 可展风颂的大军,显然不担心什么。粮草充足,气势浩大,不怕有任何东西。 还是难免的往那人的方向看了,这一看,却更是可疑,只见地平线上,陆待续续的又出现了不少的小点,应该都是人影。 薛冷玉眉心一皱,正要疑问,却听展风颂已然冷冷道:“喊叶将军来见朕。” “是。”亲兵连忙应了,急急拍马去喊。 在看向那些黑点,却是越来越来越多,走在前面的,已经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廊。似乎都是穿着破烂的普通百胜。男女老少都有,不外乎的都是步履蹒跚,一身狼狈。 薛冷玉心中猛地有数,道:“他们都是难民吗?” 以前也看到过,一旦国家打仗或者遇了灾害,便会有大批老百姓流离失所。如今韶吴也是处于战乱之中,若是有难民往国都涌来,也走正常。 展风颂浓眉微皱:“不错,他们都是从凉伊一片涌来的难民。楚王在凉伊兴兵,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望着衣衫褴褛的老幼,薛冷玉心里也染了一丝悲凉的感觉:“那你一定要早日打败楚王,好让大家过上平静的日子。展大哥,你虽然是这样登的皇位,可是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薛冷玉心里始终相信,那个失去记忆后,骨子里善良和善的男 子,若不是被逼无奈,是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争情来的。他弄的如夺 这样性格,还不走因为一直被伤害,所以只好用冷漠保护自己,用残 酷,来使自己变得强大。 展风颂笑笑,不置可否,耳边一阵细碎马蹄声,叶藏已经领命快马从队伍前方而来。更多精彩内容尽在——爱书者 ------------ 第164章 凉伊流民(粉红票加更) 第164章 凉伊流民(粉红票加更) 展风颂看向叶藏的脸色。顿时变得如覆冰霜:“怎么回事?” 叶藏低头道:“回皇上,是那群流民中的一群人冲了出来。想要往都城去。” 展风颂不悦道:“不是派人去拦截了吗?”无错不跳字。 叶藏稍有迟疑:“带队将领见流民中尚有妇孺,心生怜悯。一时未能控制局面。” 展风颂冷道:“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这个时候,都城局势方定,如何能让他们进城?你去办吧。” 顾忌薛冷玉在身边,那几个字不好说出口,只是冷然看了叶藏。 叶藏颔首:“臣明白。” 驱逐不了,便杀。此时绝不能让这大批流民进了国都,让好容易平定下来的国都再起混乱。万一此时国都中尚有楚王潜伏的力量,便容易找了机会,趁机作乱。 叶藏随展风颂多年,知道他一向是个大局面前狠的下心的人,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低首应了,便要去办。 薛冷玉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只是觉得展风颂心里十分不快,却并不明白他让叶藏去办什么。 看了叶藏转身要走,再看向展风颂,只见展风颂望了草原上那点点黑影的眼睛,闪过一抹自己陌生的凌厉和气息。那气息。就像是慕容浩泽想要掐死自己时那种感觉,却比那感觉更冷。 再想着展风颂说的那话,此时国都局势方定,如何能进? 薛冷玉心中一紧,一把抓了展风颂手臂:“你要杀他们?” 展风颂皱了,即不想在薛冷玉面前说杀人,也不想骗她,不由的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心里一丝黯然,要是薛冷玉知道他要杀了这些无辜百姓,只怕是真的不再想理他。可是…… 见展风颂沉默,薛冷玉知道自己猜的对了。心里惊恐更深,急道:“他们都是无辜百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战场上厮杀也就罢了,各为其主有所死伤也无话可说。可那一群老弱妇孺,又如何能下的了这手。 展风颂伸手缓缓覆上薛冷玉的手背:“冷玉……若是让他们进了都城,楚王的残部也许会趁机作乱,一旦都城再起变故,这流离失所,枉送性命的百姓,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了。我知你心软……可是这战场……却就是如此残酷。” 一将成名万古枯,坐上这个位子的人,谁身后没有累累白骨,谁手上,不是血迹斑斑。 艳阳高照,薛冷玉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便是知道战场冷酷,却也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无辜的人无缘无故的命丧黄泉。士兵已经在驱赶走的近的难民。尚有抱着孩子的妇孺,孩子受到惊吓,大哭起来。薛冷玉并不是一个多喜欢孩子的人,可那哭声,却是一声声的刺痛她的心。 薛冷玉抓着展风颂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望定了他的眼,一字字道:“展大哥……你是只想夺天下,还是想坐天下?” 展风颂不由皱了眉:“冷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夺天下与坐天下,难道有什么抵触不成。自己得了这天下,难道坐不久。 薛冷玉望着草原上那星星点点道:“若只想夺天下,对挡路者,自然是该杀无赦。可若是想坐天下,却要注意手段才行。” 展风颂道:“冷玉,你想朕冒着都城再起变故的危险,放了他们?” “不是放。”薛冷玉道:“而是妥善安置。展大哥,你知道我从来不乱说话,你若是信我,便让叶将军稍缓行动,听我一番话,再做决定。” 展风颂再看一眼薛冷玉。过往那一幕幕闪过,不由的开口:“命叶将军回来。大军暂停前进。”若是可以,他又何尝想要杀了这些无辜百姓。 “是。”亲兵飞快去报,不敢多问怎么变故一时一时。 命令飞快的传达到每一处,不一时,不但叶藏,连翼行他们也从各处飞马过来,对流民格杀勿论这符合展风颂的做风,没有什么好奇怪,可是忽然取消行动,还命令大军暂停,这就不得不让他们奇怪了。 就在草地上搭起简易的帐篷,一方桌案,众人围绕而坐。都直直的看着薛冷玉,大家都能看出薛冷玉对展风颂的重要,却谁也想不到,她居然有这左右展风颂决定的能力。 薛冷玉看着众人刺眼火辣的目光,有些尴尬。自己从来都是小打小闹,等不了大雅之堂的。要是向着展风颂说说道理也就罢了,谁知他竟是把军中主将都叫了来,让她不免的有些紧张。 展风颂见薛冷玉有些紧张的看他,不由笑道:“别怕,有什么想法,便说。你那些理论,做事手段,朕一向是欣赏的。就算是错了,也不妨碍。不管你说错了什么,难道朕还会难为你不成?” 展风颂之所以这么样,是因为在倾国倾城相处的那段时间。在各种事情上大家也都各有看法分歧,而到了最后,薛冷玉的主意虽然有时候会天马行空不知所以,可是却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一个人,小事便可见大。所以他相信薛冷玉既然能让他暂缓,绝不是单纯的可怜那些流民而说的敷衍之言,必然有着自己的道理。 得了展风颂鼓励,薛冷玉便鼓起勇气,看了众人一圈,道:“我……我虽然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过是个女子,可是我对今天这事情,却有别的看法。我那日在书房,隐隐听见你们说如今天下初定,这一路,正好也可以宣传正统,笼络人心,我便觉得,这如今是个大好的机会。” “收容难民……这倒确实是一件笼络人心的事情。”叶藏道:“可是,这冒的风险未免太大。” “我知道你们是怕难民进城会扰乱城里秩序。”薛冷玉道:“我们可以不让难民进城。但是,也不必杀了他们。” 展风颂鼓励的目光看着薛冷玉,让她继续说下去。 薛冷玉说着说着。胆子也大了,话也顺流了,她笑了笑:“既然展大哥你说这一战没有什么悬念,必胜无疑,那不妨留下一队士兵,替他们安营扎寨就地休息。” “留下士兵照顾平民?”别人还没说话,一名将领便先红了脸:“薛姑娘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开玩笑。”薛冷玉看了他:“我且问你们,你们是为什么而战?” “自然是为了我皇的江山大统。”这话驾轻就熟,那将领毫不犹豫的道。众人也都没有疑义,这个,是自然。难道还能有,还可以有别的说法。 “你们错了。”薛冷玉摇了摇手指:“为了皇帝的千秋万载,若是这个目标,这江山,也许夺的来,却不一定坐的稳。而且,这想法,便是有,心里有就行了,是不该说出来的。” 众人面色微变的看了薛冷玉,只有展风颂面色如常,薛冷玉说话一鸣惊人,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那么……冷玉……”展风颂缓缓道:“你认为大家浴血沙场,又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还不都是为了他夺天下成大业。 薛冷玉笑笑:“自然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大家不再受战火之苦,不再颠簸流离。展大哥你做皇帝,也自然是为了让国家国富民强。你们说,是吗?”无错不跳字。 国富民强,天下太平。 这些粉饰大统的词,如今却说的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错,自然是不错的。可是都是自己人,说来不禁太假。 薛冷玉诡异一笑:“要知道老百姓最重视的便是家的思想,落叶归根,便是再难再险也想着回到家乡去。那些难民即是从楚王起兵之地来的,那么自然是对楚王害他们流离失所而恨之入骨,对家乡也自然留恋不已。展大哥你们若是能接着这个机会拉拢这些流民,不但可以增添军队实力,而且到了那凉伊,还可以打亲情牌让这些人借机煽动楚王军中老乡群起倒戈,如此,岂不是一举数得,事半功倍?” 众人听了这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倒是都仔细想了。半响,叶藏方道:“便是我们善待与他,那些百姓,便能拉拢?那些流民,难道能够指望他们上战场?” “一定能。”薛冷玉道:“而且并不能说是指望他们上战场,而是给他们好吃好喝,再跟着愤慨一番,誓要替他们夺回家乡,还他们一个安定和谐的生活。那些流民中,总有热血激昂之人,只要有几个动心的,振臂一呼,自然能有响应。都是七尺男儿,看着自己妻儿流浪,难道能心里” 先前那将领,看来也是仔细想了薛冷玉的说法,有些认可,却又犹豫道:“只怕是这一路颠簸,早是了血性。若是无人迎合,这计划怕是难行。” 向来谁都怕枪打出头鸟。为什么寻常人难成事业,就是因为难有勇气起这个头。 薛冷玉没好气的瞟了一眼翼行:“没人迎合,你们自己不会迎合啊?难不成这个时候,大家都变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汉子了?” ... ------------ 第165章 有一有二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65章 有一有二 薛冷玉说着这话时,谁也不看,那大眼睛便就瞪谁了翼行,瞪的翼行浑身都不自在。终于忍无可忍咳道:“薛姑娘,你这么总看着我做什么。你这样……咳咳……便是在下不介意,只怕皇上也饶不了在下的。” 翼行此时觉得自己真是冤的不行,就这么成了薛冷玉心里记恨的那 个人。其实这下药的主意是隗裕出的,药也是隗裕的,倒霉的,只是因为薛冷玉只看见了他。所以便只记得了他。而隗裕自始至终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脸,她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同谋存在。 “是吗?”薛冷玉道:“那最好,正合我意。” 展风颂知道薛冷玉还是难免记恨翼行将她迷晕了带回,不由些微苦 笑的握了她的手:“冷玉……”薛冷玉挣了他手,道:“我觉得,扮成流民混进人群里这事儿,翼公子来做再合适不过了。”听了这话,翼行不由的白了脸,他好歹也是风度翻翻的一个公子哥,让他穿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蓬头垢面的混在流民里面。这要是让士兵们看见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我的样子像流民吗?”翼行郁闷的苦道。便是他承认自己没有 展风颂那么俊逸,也不至于让人觉得适合去扮演流民那么不堪吧。 “你这样自然不像。”薛冷玉歪头看了他:“不过无妨,翼公子 只要愿意为皇帝尽忠,为国家效力。帮这点小忙,并不算什么。便是 我并不赞赏翼公子的为人,只看在那些孤儿寡母的面上,也会愿意伸出援手的。” 翼行语塞,展风颂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苦笑。薛冷玉那有理没 理强三分的口才,他早是见识惯了的。不过也知道翼行一向自认是个 公子哥儿的形象若是命令他去做这样事情,就算他必不敢违背,终 究也是勉强。就算是再强硬,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如非无奈,他也不愿。 翼行看看展风颂,再着看薛冷玉,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果然是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薛冷玉既然能在展风颂面前如此这样,想来 展风颂也是不能奈她何的。 为国家尽忠,为百姓效力。这帽子,扣的可就大了。他心里不 愿,却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拒绝。 无奈的正要开口应了,隗裕冷冷出声:“皇上,此事,臣愿请命。”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的看了他。薛冷玉也好奇的望了过去。恩?这样事情,还有人能圭动请缨?难道真的是那传说中的忠君忧民之人。 “隗裕……”翼行苦笑:“不必了……” 既然薛冷玉没看见他,何必自己伸了脖子出来。自己虽然不愿做 这事,可是一向冷酷的隗裕又何尝适合。 “是啊。”薛冷玉不知内里,只当是多年同僚不忍心让他为难, 也道:“隗公子就不必担心了,翼公子难得能为百姓做些好事,心里 想来高兴的紧。”隗裕面元表情的看了薛给玉,冷冷道:“薛姑娘,将你一路迷晕从莫国带回,是我的主意。那谜药,也是我的。” 原来这才是正主。薛冷玉心里恍然,想到那日展风颂说,这就是 送他回来的人之一,当时自己怎么没想,有了之一,就有之二啊。 隗裕的性子和翼行却是不同,他心里不屑薛冷玉,便一点好脸都不 愿意给。哪怕此时她是展风颂面前的红人,也宁可拼着受责罚而不愿意对她有一点和颜悦色。 毕竟是将自己从李炎手救了下来,薛冷玉虽然怪他们不该迷晕了自 弓。不过也不至于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想为难一下解解自己的气。 如个见了隗裕那要死不话冷冰冰的样子,顿时什么捉弄人的兴致都没有瞪了回去也冷冷道:“罢了,当我没说过那话。 我的意思说清楚了,你们自己商量吧。虽然我不懂什么治国打天下 ,可是收揽人心之类的事猜,我还是有经验的。”“经验?”展风颂一笑,以为她说的是管理倾国倾城的那一套,并不放在心上。薛冷玉却是想到了以前看抗日里的那些故事,也不好多说,索性起了身:“我先出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薛冷玉一弯腰出了帐子。见到那些虽然不至于裸,却 难免有些轻视的目光,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若是自己真的和展风颂一起,这也就罢了。她的性格,绝对是可 以忽视外界任何的看法。可是如今这样…“真是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 茫茫草原无边无际的向远处伸展开来,风吹过,夹杂着野花的草地 犹如一块无色的毛毯波浪般的起起伏伏。逃?一个念头在薛冷玉心里冒了出来。 便是展风颂如何对她有情,就算自己对他也并不排斥,可是这样的 相处,又有殊离在外不知如何,让她如何能静下心来。 看风景般的转头四处看了一看,视线所及之处,数不请的士兵守 卫。薛冷玉平静的冷着眼眸,便是逃,也还要从长计议。展风颂虽然 由着自己宠着自己,若是逃跑被他抓了回去,便是不会怎么真的伤了自己,只怕那怒火也是可怕。有些哀伤的轻叹了一口气,走在帐篷边的草地就地坐了,盘了膝,望着天空发呆。 薛冷玉想着自己的心事,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见帐篷里有了动静。门帘后一双手伸出掀开了门,随即展风颂弯腰走了出来,看见坐在旁边的她,笑了一笑,走了过来。事情应孩是商议妥当了,出了帐篷,其他的众人便四散去做自己的事。 展风颂如今身份毕竟不一样,形式处处还要顾及形象不能和薛冷玉那般无所顾忌的随意坐在草地上,却是走到她身前挡了一片阳光,伸手给她:“起来吧,要出发了。” 薛冷玉仰了头看面前的男人巍峨如山:“商量妥了?” 展风颂点了头,薛冷玉见士兵已径开始利落的收拾东西,知道他说 的不错,便将手伸给他拉了起来,拍拍身上沾的草屑,随他上了马。 今天不舒服,实在是不能写了,为了冲七千,明天补双倍,还好是 周末更多内容就在——爱书者 哎……大家明天看个痛快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 第166章 一举两得 本体来不想参与这事,可在马上坐了一会,眼见着越来越多流民渐 的由远及近,薛冷玉心中实在还是惦记着这许多物辜性命,忍不住的 道:“展大哥,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 是杀?是放?还是按着她的计划来? 展风颂由着马不急不缓的向并走去,薄唇微抿,并没有急着回答,眼光也看向远远的天地之间。深邃得薛冷玉不知该如何猜测。 等了等,见展风颂并没有想回答的打算,薛冷玉心里着急,手肘向 后捣了捣他身子,却打在冰冷的盔甲之上:“喂……说话啊……” 展风颂轻轻握了她手臂,低下头来看她,缓缓道:“冷玉……你 以为朕,当真是个嗜杀的皇帝吗?” 薛冷玉楞了一楞,不知该说什么。展风颂眼中那抹深邃的痛刺伤了 她。展风颂的笑容,有着绝不该有的伤感。视线从薛冷玉脸上移走, 遥不可及的落在某处:“冷玉……朕这一生,非生即死,从来没有过 选择,从来由不得一点心软。如今走到这位子,也便不在乎任何人如何看待,可是“…朕却不希望你将朕看的如此不堪。” 薛冷玉心中某处,控制不住的痛了一下,这在人前巍峨如神的男 人,却独自背负了多少痛彻心扉的过往,如今将伤口敞开,血淋淋的放在自己面前,便是自己再对他的所作所为有诸多不满,难道还能忍心洒上那一把盐? 何况他对自己,从来不曾有亏欠。 若不是心中已有所属,哪个女子能拒绝这样强硬温柔。幽曲的叹一口气,她薛冷玉,终究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回眸看了他刀削一般的俊面,那年轻的脸孔上,有着和年龄并不符合的沧桑和事故,心中一阵酸楚,不由的抬手抚了上去,想要将那脸上的哀伤拂去。 手掌碰到他脸颊,两人均是轻轻一震,展风颂低了头,眼中流露出 一抹柔情和喜悦,伸手抓了她的手掌,也不避忌在诸多人前,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感觉她往回缩,随即便放了手。 薛冷玉一下子红了脸,这……好像还是展风颂对她的第一个吻,虽 然只是礼节性的,却还是让她心里一阵狂跳。本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 这样的情绪,可是此时情景,却无法克制。 薛给玉将头垂的极低,喃喃道:“展大哥……你别误会……” 展风颂也低头看了她,见薛冷玉连那粉白脖颈都染了一抹微红,心 里便是明白她刚才那举动并非有心,心中还是难免的一抹柔情缓缓散 开。可他历来都是强硬狠厉的,情场上的甜言蜜语,还真不是很会说 出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恨不得将翼行揪来讨教一番。教教他该这么对女孩子说那些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花言巧语。 两人之间气氛正有些尴尬,只听前方人声嘈杂起来,薛冷玉也觉得 眼下这样实在不好,急忙的抬头想找些事情来岔开这事情。 抬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队伍又往前行了这一段时间,不知何时 ,涌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过来,一眼望去,至少也有几百之众。 这,怕就是凉伊的流民了吧。竟然不知不觉的巳经到了这么近的 地方。不过虽说离的近,展风颂身边前后左右,却是几层士兵重重的 保护在中间,怕是流民闹事,冲撞了圣驾。 原来他们商议完了,虽然隗裕等人对薛冷玉本身十分不满,可是她 的提议,却是终究觉得可行。那楚王有几分斤两他们心里都有数,这 次亲征,不过是想拉拢民心,打起替天行道的旗子。即是如此那么 这样天上掉下的机会,却是不该放手。 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流民可杀,却哪里可能杀的一个不剩,这消息要是走漏出去,只怕是新帝残暴的名声,就不好逆转了。 流民乱哄哄的挤作一团,声音嘈杂,虽有一排排的士兵拦着,却因 为看见了展风颂,纷纷的想要往这边靠的更近。他们本来是想进国都寻条生路的,谁知路上遇上了皇帝的军队,先是被驱赶,后来莫名的又被放行。 再听士兵说起,展风颂御驾亲征,是为了对付楚王收复谅伊,还大家一个安定的生活,众人便更激动难平,乱作一团的挤到展风颂面前。 叶藏几人也飞马到了展风颂身边守着,皱眉看了这黑压压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那群流民径过这数天的长途跋涉,又饥又累之下,早巳是个个蓬头 垢面,老弱妇孺都已是停了下来便坐在地土哭诉,年轻力壮的却还奋力往前,想要在展风颂面前好好的诉一番苦。 此时不说还待何时,薛冷玉回头看了展风颂,催道:“快说快 说。”抚恤民情,立威立信,这样便是大好时候。这些流民此时俱是身心俱疲,对未来惶恐无依,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人站出来给他们足够的支持和帮助,还怕拉不住民心? 展风颂抿了抿唇,知道薛冷玉是什么意思,微想了想,看了叶藏一 叶藏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趋马并进了两步,放声道:“大家都不要 慌,静一静,静一静。”见有人出来说话,流民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了过来。看叶藏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便都猜测他至少是高官,一部分人也就住了嘴听着。那声音虽然还吵,却是小了一些。 叶藏做了个安抚的动作,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楚王残暴, 从凉伊逃出来的百姓,如今我皇正要亲临凉伊,肃清叛臣,还大家一个安定平和的日子。” 叶藏说到皇帝,众人目光也就纷纷的看向那众星拱月的一骑骑桑。 乱音更重。 皇帝在这个年代人的眼中,是个高高在上不可直视的犹如神一般的存在。普通的百姓,便是一生也不一定能知道皇帝长的是什么样子,如个亲见,却又听着一路留言,说了展风颂种种,好的坏的,善的恶 的,人群中一时开了锅一般的乱。 便是听叶藏说皇帝是要还凉伊一个安定和平,这话,又如何能就 信了。 见叶藏的话没有引来应该的感激涕零,展风颂心里有数,不急不 援的开了口,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蕴合着内力,一字一句,极有威严,句句不落的灌进每个人的耳中。 展风颂缓缓扫视着被士兵挡在身前的众人,道:“朕知道这些日子,大家都受苦了。如今即是被朕遇见,绝没有不管你们的道理。” 众人听了这话,乱哄哄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什么许愿都是假的,什么收复凉伊,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不能立刻兑现的事猜,那些流民这 一路颠蔽,饥累交迫,要的便是马上能解决他们的困难。 展风颂微转了头:“叶将军,命令大军暂停静进,安营扎寨。搭 建临时帐篷妥置流民,准备食物,命军中大夫在各营中巡诊,老弱妇孺若有伤病,先行救治。”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叶藏一楞:“皇上,可是……” 展风颂的声音不容反驳:“虽然收复凉伊不可迟缓,可是这些人也是我韶吴子民,难道能丢下他们不管?如今既然是朕登了皇位,便断不能容忍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难民有一刻的妥静,随即人人热泪盈眶,欢呼如雷,那黑压压的一 片人群全部跪在了地上,对着展风颂连连磕头,纷纷泣不成声,一片皇上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再多空括假括也不及流离时的收容,饥饿时的食物,病患时的医 药。就算是展风颂的名声多么不堪在外,就算是他怎么大逆不道上的王位,老百姓见了凉伊城中楚王的残暴,又见了如今展风颂的行事,高下立分,还哪里管得了那许多流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展风颂唇角不由的溢出了一丝笑意,低头看了薛冷玉,薛冷玉也正抬头笑看了他。 如此这般多好,又拢了人心,又不必杀人。岂不是一举两得。若 像打天下那般坐天下,又能坐得几时?再详细吩咐了一番,叶藏等人领命匆匆各去忙碌,军中士兵虽然对这事猜心里些诧异,可是一来军人的天职便是遵守命令,二来自己家中何尝没有妻子父母,对展风颂这样行为,也难免的有了一些敬佩。 流民虽乱,可是了展风颂这一番秸,心里便多少有了一丝安稳。 随即见大军真的停下,便就地分成小队,忙忙碌碌的开始为他搭棚, 埋锅造饭,当真是说的如何便做的如何,没有一点做假,心里对展风颂的感激使更甚。 隗裕他们,对薛冷玉虽没有好感可是还是按着她的说法,将流民分作几十人一组,老弱病残,特别是带孩子的母亲优先妥排,让随军大夫诊治伤病,一时间,草地上炊烟袅袅,虽然依旧嘈杂无比,却是也 井井有条。 今天还有很多,呼唤粉红啊粉红 另外说一声,大家盼望巳久的小珠,终于要有消息啦 其实,我们家小展也没那么差是不是,嘿嘿(,如欲知后事 ------------ 第167章 互相不屑 第167章互相不屑 第167章互相不屑 感觉自己救了这许多性命一般。薛冷玉心中颇有成就感。看这帐外人来来往往,不由扭头一丝得意的看向展风颂:“怎么样?姑娘我虽然不识字,却还不是吃白食的吧。救了你这么多子民,怎么谢我?” 展风颂站在她身后一点的地方,望了薛冷玉那目光淡淡,薄唇轻启:“江山与朕,予取予求。” 怎么谢?何必问怎么谢,便是她要的,他都愿给。 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得,说着说着便又是这般。薛冷玉撇了嘴,便往外走。 展风颂连忙的一把抓了她手臂:“去做什么?” 这个时候军中不比平时,流民杂乱,谁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万一有敌军纤细或则不怀好意之辈。看了薛冷玉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能够猜测出她对自己重要,对她心怀不轨,这也是有可能的。 薛冷玉却没有这般警觉,见展风颂那样子,不由怨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跑。这里全部都是你的人,我连路也不认得。能往哪里跑?” 展风颂苦笑:“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怕你危险……” 怎么他们之间,如今竟是弄得如此的互相提防。 薛冷玉再看了看展风颂面上表情,还是相信了这个男人,放软了口气道:“我去看看那些病患,你也别总在这里站着,好人既然已经做了,你也该平易近人的下去抚慰一下大家的情绪好让老百姓看看如今这皇帝,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多么重视他们。你不是还想拉拢一批人跟随你打进凉伊吗?还不去蛊惑人心?” 这话说的,展风颂不得的摇头,冷玉总是将话说的如此赤露o,一点面子也不留。 可她说的,却句句都是事实。只是少了面上那一层人人都知道的粉饰,所以听来便难免的有些刺耳。 薛冷玉见展风颂苦笑,知他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又爱又无奈,心中也就软了,好言道:“别总是那么担心我,你总该知道,我也是能做些事情的。这里全是你的军队,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总不会看着我出危险。如今流民情绪刚定,最好趁热打铁,你赶快去几处巡巡,看看能不能把大家激动的情绪煽动起来。我总是跟在你身边,其实也不好。” 展风颂也自然知道薛冷玉一直跟着自己,对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还是不放心她,想了想,唤了隗裕过来。 隗裕往这边一站,目光自然的和薛冷玉交错开了。大仇没有小怨不少,要是翼行还会硬挤着客气的笑一笑,可他却干脆连个表情都不愿意给。隗裕如此,薛冷玉自然也就没有好脸,两人便这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般的,谁也不屑谁,谁也不想理谁。 展风颂知道隗裕性格便是如此,也没办法计较,好在知道他便是再不满薛冷玉,自己的命令还是为一丝不扣的执行,不会有一点松懈的,也就放心的让他保护薛冷玉。 “隗裕。”展风颂道:“你现在起,便跟在冷玉身边负责保护她,如今军中流民混乱,你要仔细小心,不能让她受了一点伤害。” 隗裕眉头一皱虽然没有说不愿意,可是那面上神色却是明明白白。薛冷玉却是听了这话,“不要。”两个字脱口而出。 隗裕听了。心里反而轻松。他也不愿,非常不愿。 展风颂又何尝不知道这两人如今是互相极为不快,可还是解释道:“冷玉,隗裕身手很好,而且善于用毒善使暗器,伸手反应,都是朕手下这些人中,最灵敏的一个。如今这种情形,由他来保护你,再恰当不过。” 隗裕性子虽冷,可是他做事却一向让展风颂放心。 薛冷玉虽然知道展风颂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可是再看了眼隗裕在那望天望地,完全不把自己一点半点的放在眼里,不禁的直了脖子:“就算他再厉害,你看他的样子,只怕你一转身,要是有了什么危险,他都恨不得把我往人家刀子下面推的,能指望他保护?他不来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身手再好,没那个心,有什么用? 展风颂无奈,还未再劝,隗裕却先道:“薛姑娘过滤了,皇上即是命臣保护姑娘,隗裕便是自己性命不要,也会护得姑娘周全。” 就算他再不愿意,也绝不会罔顾了皇命。何况薛冷玉虽然碍眼,却也没有做过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刚才那一番争执,就算是想找他和翼行的麻烦,大局上还是为了国事民安。 既然隗裕这样话出口,展风颂又是一副他安排定然没错的样子,薛冷玉也不想这个时候给他添乱,便道:“那好吧。先说清楚了,你是领皇帝的命令,我是承展大哥的人情,各不相干。” 隗裕没说话,心里哼了声,冷着脸目光淡淡。 展风颂知道隗裕为人,便是两人如此互不顺眼,也知他自然会尽心。便道:“冷玉,那朕先去别处,你便自己随处看看。” “恩。”薛冷玉应了展风颂,待他去了,才自己迈步往外走,一边对隗裕哼道:“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我这么用心,还不是为了你们皇帝的事业?你看不起我,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哼,别嫌我说话坦白,姑娘我。除了不会武功,哪一点比不上你们?” 文才武略,气度胸襟。薛冷玉看这些自认高高在上的男人,自觉比起自己,也就是一般一般。 隗裕不说话,只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薛冷玉身后。耳目四顾,留神这周边的一举一动。薛冷玉如今可是展风颂那么重视的人,而且看来还真是有些能力,若是伤了她,确实不好交代。 薛冷玉想了想,往那些收置了老弱妇孺正在疗伤的棚里走。想着万一有些什么女子病患。军中全是男人不好相助,自己也能插个手。虽然不是医生,可是一些急救的知识还是有的。若能帮上些忙,也许能转了大家对自己这敌视的看法,虽然说起来无所谓,可是毕竟让人不痛快。 如此军队远行,军中自是有大夫随行的,不过毕竟是战斗部队,随行医师也不过是三五人,如今基本全在安置这这些老弱妇孺的棚子里忙碌。 那些年轻人,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不过最多是些皮肉之伤,便是有经验些的士兵都能处理。给了食物和水,便自己休息,反而不用操心。 隗裕随着薛冷玉在棚中一点一点看去,不免的留意了她的神情。却是心中迷惑。 薛冷玉也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一个棚子一个棚子的看过,那些士兵知她是展风颂身边的人,对她也还客气,她也就是点头应了,并无表示。也不刻意的去做什么,看见有需要帮忙的递水抱孩子什么的,也都一一坦然的做了,并没有什么施舍的神情。 薛冷玉此时正抱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哄着,孩子的母亲罹难,只有奶奶带着。老人年迈,受了这一路奔波早已累的病倒,大夫诊治时孩子又闹的不歇,以为是饿了,喂了些米粥,依旧哭闹不止。 那些士兵都是大男人,何曾有过带小娃的经验,就算是已经轻手轻脚,却还是难免的让孩子不舒服,兀自哭个不歇。 薛冷玉见了,便自士兵手中接了孩子,她虽然也不曾有过这些经验。可是至少在孩子看来慈眉善目的,轻轻哼着摇篮曲,来回走动的在怀里摇了,累出了一身汗,总算是让孩子睡着了。 见那老人还没从军帐里出来,薛冷玉也不放心将孩子再交给粗手粗脚的士兵,便搂着在草地上随便的坐了。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笑脸,心里一片柔软。 这可怜的孩子,只怕也是受了惊吓,多日没有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了。这样逃亡,又没有母亲在身边,本来便是有一顿没一顿,连大人都不一定能受的了,何况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隗裕站在薛冷玉身边,两手抱在胸前,低了头看薛冷玉怀中的孩子,神色怪异。 薛冷玉也没空去理他,一心看着这小孩,孩子睡得迷迷糊糊,脑袋不时的向她怀里拱着,似乎是以为自己还在母亲怀中,本能的想要含着吃的再睡。 这一拱两拱却让薛冷玉不由的红了脸,这姿势,怎么让人觉得她是在喂奶一般。想要将小孩往外抱些,那两只粉嫩的小胳膊却死死揪着她胸前衣服不放,要是再使力拉开,只怕小孩醒了,便又要哭了。 薛冷玉心虚的四周看看,想着能不能在难民里找个带过孩子的妇人能帮了这个忙,却不防一抬头,正好和隗裕的目光相遇。 隗裕那目光里,从开始的冷漠不屑,竟是在看到孩子时,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柔情和悲伤。 薛冷玉见隗裕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其实知道他是在看自己怀里的小孩,可还是觉得尴尬的不行,干咳了一声道:“隗公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殊离在牢里望着铁窗,叹道:“各位大大,末后妈说了,要不到粉红票就不放我出去,求大家可怜可怜我们这聚少离多的苦命鸳鸯吧。”。.。 ------------ 第168章 不提过往 第168章不提过往 第168章不提过往 隗裕正全心全意。目不转睛的盯着薛冷玉怀中那酣睡的婴孩,不防听见薛冷玉的话,猛然惊觉自己这样等着一个姑娘身上看,即使看的并不是她,也是失礼。何况是一直盯着姑娘的怀中。 脸上一红,转了视线向别处,竟是难得的道了声:“抱歉。” 知道隗裕是无意,薛冷玉无声的笑了笑:“不防。对了,隗公子,能不能替我在流民中找个有过经验的妇人,哪怕是给些银两,让她帮忙照顾下这孩子。我……我也没有这反面的经验,怕是照顾不好。这孩子父母都不在了,他祖母也那个年纪,只怕是也有心无力。” 隗裕点点头,唤过一个士兵低声的吩咐了几句,再转脸看向薛冷玉。也不居高临下的,索性他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和薛冷玉离了一个人的距离,那眼神还是不由得看了孩子,不肯移去。 薛冷玉见他目光中不能掩饰的含着说不出的情愫。似是喜爱之极的样子,不由的道:“你很喜欢小孩吗,那不自己生一个……” 话一问出,却觉得周边一阵寒冷,隗裕面色突变,本来在看见婴孩后变得柔和一些的脸孔,迅速的冷冽下来。那阴狠目光,刺得薛冷玉不由打了个冷战。 难道是触到了他的痛处,薛冷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连忙的赔笑:“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怀中婴孩被薛冷玉那一动弄得有些不快,睡梦中胡乱的抓着,手脚乱动,不安起来。却也还没醒,闭着眼睛哼哼。 “宝宝乖……抱抱睡觉觉……”薛冷玉连忙的低头哄着,一边轻轻摇着手臂模拟摇篮的感觉。 隗裕的冷冽在孩子的哼声中顿时舒缓下来,抿着嘴静静的看着薛冷玉哄他,等他完全安静下来,又砸着小嘴睡的香甜时。轻声道:“抱歉,刚才不是对你。” “……啊……“薛冷玉对于隗裕的变脸倒不是很惊讶,反正她在心里给他的定位也便是如此。可隗裕此时的道歉,却是让她反而有些不解。 见薛冷玉惊异,隗裕不由进一步解释:“我虽然不屑你,可是总算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皇上如此看重你,也知你必然有过人之处。刚才……我见了这孩子,想到一些往事。所以……才会有些失态。” 薛冷玉点了头。道:“没事的,我不在意的。” 不知道隗裕干什么要给自己解释这事情。他觉得自己是失态,其实在薛冷玉看来,他那态度,才是最正常不过。 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隗裕对她,不是没有表情,就是这样阴冷的表情。她已经早不放在心上了。 见隗裕那目光,依旧留恋在孩子粉嫩的小脸上。孩子此时也睡得熟,薛冷玉便道:“你来抱抱?” “我?”隗裕有些慌乱:“我不会抱孩子。” “这有什么。”薛冷玉笑道:“别用力,搂在怀里就是了,我又哪里会抱孩子。” 薛冷玉那么大年纪的姑娘,也就是偶尔的逗逗邻居的小孩,自己又哪里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大的婴孩。 隗裕在她的鼓励下,有些颤抖的伸出了双手,小心的接过孩子。孩子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并没有转醒,留着口水又睡了过去。 还是孩子好,便是再苦难环境,什么也不懂,虽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却也无忧无虑。 隗裕看向自己怀里粉雕玉琢的婴儿,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那目光更是柔和的薛冷玉都不敢相信。看他这样子,该是家里有孩子的人,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如此的父亲情结。 隗裕看了孩子,薛冷玉看了蓝天白云,两人都不说话。 一时的,士兵带了个中年妇女过来,看着他们心中一向冷酷的隗裕正脸色柔和的不行的抱着孩子,任那晶莹透明的口水流在衣服上,兀自笑容满面,不由得一阵发呆。 “薛姑娘……”士兵低头对薛冷玉道:“您要的人找来了。” “恩。”薛冷玉连忙起身,向士兵身后的妇人询问叮嘱了几句,觉得还满意,便看了隗裕,他却好像兀自不舍得。 “隗公子……”薛冷玉无奈,便是再喜欢孩子,也不能让他带着个孩子行军打仗吧,何况人家还有个奶奶在。 隗裕醒过来,也便起身将孩子交到那妇人怀中,少不得又叮嘱了几句,方才不舍的命他们自去了。 有心想要问问隗裕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喜欢孩子,可是想了刚才他那可以杀人的眼神,自己和他又一向不熟不和,便压了心中疑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隗裕又双手抱在胸前,点了头不再做声。紧随着薛冷玉的步子跟在身后。薛冷玉也不计较。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只是她没有回头,不曾见他那冷清目光里,多了一丝温度。 不知不觉得便忙了一天,回了主帐,展风颂等人已经坐在帐中了,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别人尚未说话,翼行先是皱了皱眉头。 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有哪里不对呢? 薛冷玉看翼行那审视的目光,不禁挑眉道:“翼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翼行的目光,看了薛冷玉,再移到隗裕脸上,摇了摇头。 他和隗裕的私交一向甚好。所以别人尚无察觉,他却一眼发现这隗裕一下午去了再回,对薛冷玉的态度不太一样了。虽然依然面无表情,那不屑轻视之心,却少了三分。 心里没来由的一揪,自然这不能说出来。他们对薛冷玉横眉竖眼的,展风颂心里自然不愿,可要是有谁对这女子动了心,那就更是糟糕。 皇帝的女人,那是不但不能碰。连想也不能想的。 展风颂没有那么敏感,薛冷玉在的时候,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她的喜怒哀乐上,哪里还会分心去看别人,见两人回来并没有意料中那样的剑拔弩张,心里已经觉得很好。 让薛冷玉在自己身边坐下,展风颂道:“朕听说你一下午都在医棚中帮忙,辛苦你了。” 薛冷玉回了个笑:“没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递递水拿拿东西。不辛苦。” 众人又说了一会各处情势,方自领命散了。转瞬之间。帐篷里便又剩下薛冷玉和展风颂两人。 没有外人在,薛冷玉便不用那么辛苦维持什么姿态,坐在软垫上,自己揉着胳膊,一边抱怨:“天啊,从来不知道抱孩子这么累,那小鬼死沉死沉的,还流口水……” “怎么啦?”展风颂桌后坐着,抬脸看着她。 薛冷玉便将下午的事情一一的说了,说到隗裕的变化时,疑惑的道:“隗裕他,成亲了吗?我怎么觉得他看见孩子那眼神,就像是那孩子是他的一样。” 展风颂脸色有些低沉,叹了一声,方才低声道:“隗裕有对双胞胎的儿女,若是活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大……” 薛冷玉一愣,什么叫若是活到现在,心里一紧:“那孩子怎么了……” “被楚王害死了。”展风颂道:“楚王知道隗裕是我左膀右臂,想了一切法子要他倒戈。谁知高官厚禄都yin不动,竟然不知从何处打探了他的家世,抓了他的妻儿……” 展风颂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对孩子,朕也见过,十分的可爱。” 薛冷玉只觉得周身一阵寒冷:“楚王因为隗裕不愿跟随,便杀了那两个孩子?” 展风颂的眼神也冷冽下去:“当他知道不论如何隗裕也不可能为他所用的时候,那孩子对他也就没有价值了。” “难怪……”薛冷玉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事情,还对他说,喜欢就自己生一个玩玩,他当时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 见薛冷玉神情有些不安,展风颂离了位子,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心,柔声道:“没事的,隗裕还年轻,日后还会娶妻生子,等他再有了孩子,会慢慢走出这阴影的。” 这样战争动乱的时候。有这样悲剧的人家其实很多。只是薛冷玉没有接触过罢了。 薛冷玉也清楚,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挽回。便也强笑了道:“也是,我今天才发现,隗裕虽然冷的时候有些吓人,可是今天下午看他对着那个婴孩笑得时候,眼里神情温柔的能淹死人,他长的也挺帅,等战争平定了,一定能再找个如花美眷,他指不定有生双胞胎的遗传,也许还能再生个双胞胎三胞胎之类的呢。” 展风颂笑了笑,目光有些热起来:“冷玉……你可愿意为朕……” 展风颂话没说完,薛冷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挣脱了他手逃到另一边。 自己才多大,以前那身子十八,如今这身子,只怕是十八都不到。莫说这眼前的是展风颂,便就是殊离,孩子一事也还免谈。 看了展风颂目光深邃,薛冷玉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这样不行,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样下去,只怕是迟早要么展风颂失了耐心,要么自己动摇了决心。 这样一个早有好感的大帅哥日日在一边嘘寒问暖的守着,哪个姑娘能受得了。。.。 ------------ 第169章 暗传消息(推荐票6000加更) 弃妇也逍遥 第169章 暗传消息 第169章暗传消息 第169章暗传消息(推荐票6000加更) 展风颂已经习惯了薛冷玉只要稍有暧昧便逃的远远。也不计较,依旧坐回桌边去,便是人不在宫中,也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而且薛冷玉回来时,见他和叶藏几人和一本正经的说着出兵什么什么的,虽然听的不真切,却是知道也有正事。 展风颂毕竟不像自己,很多事情想当然的便那么做了。他们宏观大局,运筹帷幄,还是许多事情还是需要谨慎处理。 而薛冷玉自己心里也有数,自己不过是占着些小聪明出些小主意,正真行军作战的大事,是帮不上忙的,也就不插嘴不多问。 省的那些人本来看祸害的眼神里,又多了看奸细的感觉。 展风颂再对她笑了笑,知道她会自己能找事情打发时间,也就不去管她。如今薛冷玉虽然对他心中提防的紧,可是这个时候,若是她当真的时时缠着自己相陪,倒也是为难事情。 两人便这么各自忙了一会,士兵送了饭来。便就吃了。 展风颂是战场上过了数个春秋的,习惯了在晚间要各处亲自的去巡上一巡,便拿了头盔道:“朕出去看看。” 薛冷玉摆摆手:“恩,去吧。” 展风颂笑了笑,感觉她像是个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心情竟是十分的好起来。 正要走,想起了什么,展风颂探头向外说了几句,一时有人搬了简易的屏风进来,隔在帐篷的一头,再过了一会,又有人抬了水,拎了大桶进来。 薛冷玉看着奇道:“这是做什么?你要洗澡?” “是给你洗澡的。”展风颂道:“草原上风沙大,昨夜随便擦了擦,知道你身上就不舒服。今天又在外面忙了大半天,这个天毕竟热了,男人们能随便找个地方冷水冲冲就好,你怎么方便。” 薛冷玉心里倒是十分渴望,可是还是道:“不用那么麻烦的,随便打盆水,我也擦擦就行了。我又不是那么讲究的人。” 薛冷玉时时的提醒自己,如今人在军中,能将就的便将就,可不能那么计较。便是展风颂能由着自己,也不该给他多添事情。 展风颂笑道:“也不是多费事,你就不必多心了。跟着朕这一路,已经委屈你了。” “那倒没什么。”展风颂如此,薛冷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要说辛苦也是有的。可是展风颂对自己,已经够照顾的了。除了骑了大半天的马有些累之外,倒是也没什么。 展风颂笑了笑,帐外有士兵道:“皇上,魏大夫来了。” “恩。”展风颂道:“进来。” 薛冷玉看了帐外,一个四十来岁的细瘦中年男子掀了门帘进来,先是对着展风颂跪下磕头:“草民见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展风颂道。 “谢皇上。”魏大夫起了身,又对薛冷玉恭恭敬敬的躬了躬身:“给薛姑娘请安。” “不必不必。”薛冷玉连忙摆手,她这算什么人啊,可没资格受别人的拜。 魏大夫从身上拿了个小木盒,恭恭敬敬的递给展风颂:“皇上,这是您要的药。这个溶在水中沐浴之用,可以活血解乏,消除疲劳。” “恩。”展风颂接了盒子,打开。那木盒有半个手掌大小,里面是种白色的药膏,打了开来只觉得淡淡清香扑鼻。 展风颂用手指挑了一点药膏仔细的看了,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递给薛冷玉。 展风颂道:“这是朕让大夫准备的活血止乏的药膏,一会沐浴的时候溶在水里。” “恩。”薛冷玉不知展风颂能如此细心,接了暖暖应着。 魏大夫道:“薛姑娘。这药膏不能先放,要等身子暖了,再溶在水中,这才有效果。” “知道了。”薛冷玉道。再看了盒中白玉似的膏药,味道也十分好闻。 交了东西,魏大夫便告退了出去。展风颂虽然不想离开,却是知道这不现实,便又嘱咐了四周士兵好生看守,自己也就出去了。 薛冷玉一人待在帐中,看着那桶冒着热气的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没有墙没有门,只是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围了一个布罩,万一有展风颂闯进来呢? 想了想,自己觉得好笑。展风颂若是有什么不轨念头,何必如此费事?这么一想,心里反而宽了,转到屏风后面,除了衣衫搭上屏风,跨进木桶。 靠上桶壁,将身子沉在水里,只露了小半个肩膀在外面,不由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劳累了一天之后能洗个热水澡,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情。 薛冷玉眯着眼泡在水里,身子懒懒的,泡了一会,想到魏大夫送来的药,便探了身子自凳上取了,打开盒子,伸了手指进去挖药膏。 那药膏十分的柔软。入水即溶,薛冷玉闻着那淡淡药香只觉十分受用。将那盒子里的药膏挖了个干净,抹着盒壁,却觉得手指似是触到了不属于木头的感觉。 奇怪的拿了那盒子在烛光边看,这不看不打紧,薛冷玉这一眼,却看的皱了眉。中间那木盒壁上,紧紧贴着一张薄薄的类似于透明的纸,纸上,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有字。 薛冷玉奇怪的将那细细贴着木盒的纸拿了出来,仔细的辨认这上面的字,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竟是心都要跳了出来。 只见那薄如蝉翼的纸上,刻着淡淡的字迹划痕,写的竟然是“殊离命我来救,常来医棚。” 薛冷玉这一眼看的,只觉得瞬间乱了呼吸,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不敢相信的再看了一眼,横平竖直的依旧是那些字,并不是自己眼花。 薛冷玉呆了一呆,心中一时狂喜起来,半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想的却是,他没事,至少他如今是安全的。不但是安全的,而且还能有能力来救自己。 展风颂的话,她虽是信的,可是没有见到人,毕竟心里不安。 握着那纸条,薛冷玉心跳如擂,平静了一会,将纸条凑在烛火边。那只纸条本身就薄,瞬间便连灰烬都没有留下一点。 重新靠在桶壁,却是两种心情,也没有察觉到水是冷是热,便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 总算薛冷玉如今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不再是白纸一张,狂喜过后,渐渐的冷静下来,心中便不由得起了一丝疑虑。这魏大夫说他是殊离派来的,可是空口白话,可不能便这么相信了。万一他是李炎的人,退一步说,是展风颂敌人派来的,那可怎么办? 如今在展风颂身边,虽然也不见得安全,可是也没有危险。 薛冷玉心里纠结,各种可能各种势力在心里一一排除,不妨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展风颂转了一圈回来,并不进帐,而是等在帐外。隐隐约约的能看见灯影下的浴桶,桶檐上,靠着个脑袋。能想像的出,薛冷玉如今是多么惬意的泡在水中。 周围一圈士兵都不敢向帐上看一眼,纷纷手持兵器看着正前方的草原。 展风颂在外等了一时,只着那帐壁上的投影,虽然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却依然觉得心中烦躁不已。又等了一会,仍不见薛冷玉有动静,担心她便这么睡了过去,不禁开口道:“冷玉……” 这一声喊,见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薛冷玉瞬间惊醒。随即打了个冷战,这水,早已经冷成这样了。 展风颂见那帐上影子被她一喊之后打了个抖,随即逃一般的跳出了浴桶。不禁嘴上一笑,果然是洗的睡着了。如今才知道水变得冰凉。 冷水……也好,自己是该洗个冷水澡了。 “别进来啊。”薛冷玉听见展风颂在帐外的声音,急忙道。一边胡乱的擦拭了身子。套上衣服。 “别慌。”展风颂柔声道:“朕不进来。” 没穿衣服的感觉就是不安全,尽管展风颂说他不进来,薛冷玉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转过屏风,拿着毛巾擦了头发,这才定定的道:“进来吧。” 听见薛冷玉唤他,展风颂这才进了帐。看她早已是穿的整整齐齐,虽然心里早知道,还是有些失望。不过那笑脸红扑扑的水润一片,倒也是难得看见。 薛冷玉心里有鬼,看着展风颂的笑容也温和了许多,展风颂愣了愣,不由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薛冷玉不解。 展风颂笑了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是蹬着朕才对,这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感觉像是被拆穿一般,薛冷玉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咬着唇瞪了展风颂一眼:“我……我刚才泡的舒服,心里开心,对你笑笑也不行啊?非要的天天瞪你你舒服?” “那倒不是。”展风颂笑道:“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薛冷玉侧脸擦了头发,躲开他的视线。 这这,以为自己已经磨练的足够心里坚强了,怎么在他面前还是紧张。生怕是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展风颂见她那咬着唇笑骂的样子,又是刚刚沐浴过后,只觉妩媚异常,只看得心都软了一块。 推荐朋友作品: 穿越抑或重生,大梦醒来,是该庆幸还是惋惜? 《伴云来》 期待你一起来感受细水长流。 虽然末末知道不太可能,还是好希望能进粉红票前二十 大家支持一下吧,有票的亲亲赏一个。.。 第169章 暗传消息 ------------ 第170章 不该放手(推荐票6500加更) 第170章 不该放手(推荐票6500加更) 薛冷玉心中有鬼。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免费看。走在一边侧脸擦着湿发,也没有注意到展风颂脸上神色变幻。 展风颂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从小到大经历这这些事情,若是没有极强的自制,如何能忍的这些关卡。自己府中,虽然妃子妾室也纳了一些,不过大多是走个过场,不想让先皇觉得自己另有心思,中规中矩的掩人耳目罢了。 展风颂虽然是王子,可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战场。偶尔的回了王府,也待不了多久。后来心中有了计较,男女之事对他就更是克制,一来不愿自己沉浸在其中。二来也不想现在有太多感情,更甚至有了孩子。 他的地位虽然尊贵,可是处境却是艰险。怕一旦有了心里在意的事情,便徒增危险。不管对自己也罢,还是对他在意的人,都是中危险。 隗裕是他们中唯一有家室的人,可是隗裕的事情,让谁都不愿多想。 展风颂抿了唇,走到薛冷玉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毛巾,一言不发的替她擦拭起来。 “恩?”薛冷玉只是愣了一下,也就没动,随他去了。 “冷玉……”展风颂在她身后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个子比她高上许多,将她的长发拨在一边擦拭,便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刚沐浴过后,只觉得连着耳边都有淡淡的色泽。瑞泽的仿佛有着淡淡微光一般。 “冷玉……”展风颂再唤了一声,只觉得下腹一阵热血涌上,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方才稳着颤抖的手。 便是他再不好女色,这样日思夜想的女子站在面前,还是这么没有一点防备的就在身前,叫他如何能淡定如昔。沐浴过后的清新药香和女子身上本来柔柔的香味散发出来,闻在展风颂鼻中,不禁的一阵难以压抑的情愫涌上心头。 “怎么了?”薛冷玉今夜有些被那纸条打乱了心思,加上展风颂一直以来也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再过分的接触,也就没有那么时时的警惕。只当他是有事情要说。 应了两声,没见到他说话,疑惑的回了头,却见那双直直盯着自己的眼里,明明白白的烧着汹汹烈焰,再是明白不过的表达了身后男人难以隐忍的渴望。 一声因为过分压抑而溢出的叹息,男人的声音,因为yankuai有些嘶哑。 薛冷玉便是此时再有什么心思。也被这一下吓的心慌意乱,转身便想推开,却是腰上已经环上了一只强壮的手臂,有些踉跄的退了一步,身后的男人便也压前了一步。 刚沐浴过的身子,出了一身冷汗。薛冷玉此时已经快要贴上帐篷的壁,那凉凉的皮贴在脸上,却驱散不了身后的热度。 “别动,朕说了不会逼你”展风颂低头埋在薛冷玉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体内萌动,然后猛地放了手。 大步走向屏风后面,也不脱衣服,便这么将自己浸进已经变的冰冷的水。 冰冷的水让展风颂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如火yankuai也熄了下去。在水中解了自己衣服扔在地上,便就这么泡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冰一阵火一阵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薛冷玉看了展风颂这样,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不由的难过。 “展大哥……”薛冷玉的声音,竟然没有生气:“你何必这样……” 九五至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让自己只牵绊着一个,还偏偏是不愿意的一个。不是给彼此增添烦恼? 展风颂在水中放松了自己,听见薛冷玉的话,尚有些嘶哑的笑道:“冷玉……朕知道你是个不爱惹麻烦的人,朕问你,若是只站在理智的角度,你会选择殊离吗?” 这话问的薛冷玉不由得愣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展风颂这话,说的太直接。直直的说到了她的心里。 殊离的麻烦太多,身份太尴尬,而偏偏又是个极忠的人。当初自己不愿的,便是有朝一日他在李沐和自己之间,会做一个让人心碎的选择。如今这担心,她虽不愿去想,却依然存在。 如果真的感情可以完全交给理智,那么即使此时此刻,她也该果断放手,可是……可是想着浮现眼前那淡淡笑意,那一幕幕过往,却又怎么可能放的开。 展风颂见薛冷玉沉默,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略带了一丝苦笑的道:“你放不下他,朕放不下你,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自己凭理智做主?你知道吗?那**被罗十三掳去之后,朕和殊离都找到了那处,朕那日……放了手让他去寻你,朕这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早知道……早知道……在石墨村的时候,便是有些勉强。也不该放了手。至少如今不会横亘着一个殊离在中间,不会由着别人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展风颂闭着眼,仰头靠在浴桶壁上。手掌紧紧握着桶壁,竟是生生将那如许厚的木头,捏出几个深深指印。 如今不忍逼了她,这样近在咫尺,却心在天涯的日子,过的是如何的辛苦。 听着展风颂言语中那浓浓痛楚,薛冷玉怎么也狠不下心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沉默半响,感觉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在床里面躺下,幽幽道:“我先睡了,展大哥……水凉,你也别泡太久。” 想着那水,是自己洗过的。薛冷玉心里一跳,不由得又红了脸。面对着帐篷壁在床里躺下,强逼着自己闭了眼。 这又怎么能睡着,可是却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一时,只听见浴桶里一阵水声,展风颂起了身,能想象出蜡烛映照着的屏风后面,是怎样一副修长完美的身材。 窸窸窣窣穿上衣服的声音,随即脚步声转过屏风。走进床边。 蜡烛应风而灭,整个帐篷里黑了下去,床边的身影立了好一会,也不说话,只是平缓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就在薛冷玉的身子僵的有些疼痛的时候,身边软塌一陷,展风颂上了床。 薛冷玉的手放在身侧,握着拳。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却不知这缓慢的一呼一吸却是暴露了她还在清醒当中。 展风颂的身子平躺在软垫上,随即掀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来。垫上只有一床被子,他翻了个身向着薛冷玉的方向。又靠近了些,伸手搂上她的腰。 察觉到身边的身子紧绷着,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响起:“睡吧。如果……殊离有能力保护你了,而那是,你还没有爱上朕,也许朕会让你离开。否则……你便恨我一辈子好了。” 此时,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便是拼着让她恨上一辈子,也不能让她去涉险。 薛冷玉从胸腔缓缓吐出一口积压了许久的气息,眼角湿湿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展风颂,便是强势如此,又怎么让她去恨。 收紧手臂,将她搂在胸前不容拒绝。泡过冷水的身体有种冰凉的触感,在这初夏的夜晚里,压抑着心中的火热。 这夜大家睡的都迟,早上起来,展风颂是惯了熬夜的人,精神还好。薛冷玉眼睛,却是明显多了一圈黑色。 展风颂睁眼看了薛冷玉的黑眼圈,不由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薛冷玉迷惑的道。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再摸摸头发,也没有什么问题啊。谁睡觉头发不乱,自己刚睡醒的样子,展风颂也不是看过一两回了。有什么可笑的。 展风颂笑了摇头:“没事。”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薛冷玉坐起身子,眼睛有些干涩。昨晚两人便这么静静的躺着,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的睡去。 两人起了身,有人送进洗漱的用具,薛冷玉拿了巾帕要洗脸,蹲在盆边,映着清澈的水,大叫了一声。 展风颂都没问声怎么了,而是非常有心理准备的在等她这一声惊呼。 再是什么情况,女人对容貌总还是在意的。何况像薛冷玉这样的美女。就算是从来不把长相当做自己的资本,可是一旦出现了瑕疵的时候,那也不能容忍啊。 薛冷玉对着镜面一般的水,手指不可置信的在眼下按着,嘴里唠叨着:“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黑眼圈啊,这么难看,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展风颂抿嘴一笑:“没关系的,这里除了朕,没会正眼看你。” 在外人眼里,她可是他的女人。谁不要命了,敢盯着她看。 薛冷玉听的心里暗想也是,可是随即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的变扭。可是想想,又找不出什么问题,闷闷不乐的洗漱了,一边道:“什么时候再出发?” “不急。”展风颂道:“那些流民中有那么多老弱,要好好休息两天,不然就这么跟着回凉伊,只怕是很多人身体都吃不消。” 怎么开始一刻也不愿耽误,如今却是又一点不急了。薛冷玉疑惑的看了展风颂,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 推荐朋友作品 《君若兰质》作者:枫莛艾 书号:1423796 一句话简介:复仇之路,漫漫修远,爱情之路,上下求索。。.。 ------------ 第171章 再行医帐(推荐票7000加更) 第171章再行医帐 第171章再行医帐(推荐票7000加更) “怎么?”见薛冷玉歪头看他,展风颂不由摸摸自己眼颊:“难道朕的眼睛也黑了不成?” 这应该是绝不可能的。自己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时间多了,这么熬一下就有黑眼圈,那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啊。 薛冷玉扑哧一笑:“没有,你还是很帅。” “冷玉,你笑话朕?”展风颂说着责怪的话,脸上却是柔和一片。这段日子虽然日日相伴,可毕竟是这样将她强留在身边,心里难免有着怨恨,好久她都不曾像在倾国倾城那样的随意开自己的玩笑了。 “怎么会呢。”薛冷玉道:“我就算是有了黑眼圈,可是又不瞎。你知道的,我也一向是个老实的姑娘,我夸你帅……那是因为你真的很帅。” 展风颂一本正经的点了头:“谢谢姑娘夸奖,恕朕直言,姑娘你,也很漂亮。” 薛冷玉眯了眼正要点头,展风颂又加了一句:“如果眼睛上,没有那么黑的话。” 薛冷玉顿时无语,瞪了他一眼,用手捂了眼睛,道:“今天要是不出发,那我还是去医帐那里帮忙吧。” 不管昨天那魏大夫是真是假,是哪方势力,也要去试探一番。便是自己这样留在展风颂身边,也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这样下去终归不妥。若是殊离已经完了手头事情,能够带自己离开,那自然最好。 也许离了自己,展风颂也能慢慢淡了那心思,能够再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不如这样下去,爱也不能爱,恨又无法恨,该如何是好。 “也好。”展风颂却不知有他,便道:“不过还是得让隗裕陪你,不然,朕不放心。” “好啊。”薛冷玉知道反对无效,道:“最多让他再瞪我几眼,反正我也习惯了。” 展风颂笑了笑,不反驳,也不劝慰。知道经过昨天那一场事情之后,隗裕虽然还是冰冷的,心中对她却已是有了改观。 命人传了隗裕来,也不必再嘱咐,隗裕看了薛冷玉一眼,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淡淡点了点头。 虽然昨天薛冷玉在笑着说他也可以生个孩子玩玩时,那一刻伤口被撕开的痛让他恨不得想杀了眼前的女人,可是平静下来,看她小心翼翼的逗着怀中的婴儿,便知道这话她绝对是无心。 隗裕是个恩仇分明的人,薛冷玉不知道自己过去经历的悲痛,无心之失,倒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 再看她对着自己和翼行时高昂不屑的脸孔,在对着那些伤病的流民时,竟是露出难以想象的柔和,没有一丝轻视。仿佛她与他们之间,是没有差别的人。 这样的女子,就算知道她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出身,如今却也是展风颂喜爱极深的,极有可能坐上韶吴的后位,她能放下这样的身段,隗裕自认他做不到。 即使他的身份也许还不如她,他也做不到。 薛冷玉见隗裕面上似乎也没有了昨日那明显不友好的气息,便也道:“麻烦你了。” 隗裕道:“遵守皇命,是隗裕应该做的。” 话不投机,薛冷玉耸耸肩膀,放弃和隗裕的和好谈话。便是这个人如今对自己不再那么排斥,看来他那要死的性子和殊离冷淡的时候有的一拼,实在没有必要再拉近关系。倒是……一会想个什么法子将他稍微的支开一会才好。 出了主帐,依旧往安置了老弱妇孺的军帐那边行去。 薛冷玉昨日便在那安置区里带了大半天,里面有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她是皇帝身边的人,不过怯怯的问了她的身份,薛冷玉皱眉想了半天,只说是朋友。 众人不信,也不好多问。 隗裕听的也是皱了眉,没听说过一国之君,会有这样的朋友,不过只以为是她尚没有名分,所以不好启齿罢了,也就没有多想。何况看展风颂待她的态度,又确实是不一般的男女关系。对她的纵容,那感觉也不仅仅像是他的女人。 薛冷玉进了安置区,不时的和昨日见过的人打着招呼。不知不觉却又故意的走近魏大夫诊治病患的军帐时,听得一阵孩子咯咯笑声,不由得侧目看了过去。 阳光正好,却是昨日那妇人抱着只有几个月的婴儿在外面站着,看来昨日他们特意打了招呼之后,士兵给了他们另外的照顾。小孩吃饱了睡好了,便不知道忧虑,在妇人的逗弄下咯咯直笑。 薛冷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隗裕,怕是他悲痛的记忆又被这一场景激发了起来,谁知隗裕那冰冷的眸子落在孩子身上时,却是徒的温柔起来。 薛冷玉试探着道:“要不要去抱抱他,那小孩,长的很可爱呢。我便在这帐子里,去找魏大夫问些事情,并不走远。这里又有这些士兵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不必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隗裕温和的目光自孩子脸上收回,终于不再覆了那么厚厚一层的冰霜,却依旧道:“不必了。皇上让隗裕保护薛姑娘的安全,隗裕自是一步也不能让薛姑娘落在视线以外。” 真是死脑筋。薛冷玉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丝毫不露神色,只是道:“那么就麻烦隗公子了。” 进了魏大夫的医帐,魏大夫正在替一个被毒虫咬了手臂的伤患医治,见他们二人来了,连忙的起身行礼。 薛冷玉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可隗裕却是展风颂的亲随,也是有品的大官。而他只是个随行的大夫,是一介平民。 隗裕只是淡淡点头便回了魏大夫的礼,薛冷玉却是盈盈福了一福,笑道:“多谢魏大夫昨日送来的药,昨日用了,效果果然很好。只觉得精神气爽,这几日的疲乏都消了不少。” 魏大夫笑呵呵道:“薛姑娘用的舒服便好。薛姑娘昨日一下午都在这便帮忙救治病患,像姑娘这样有善心的女子,如今不多了。” 他们两人之间,自是彼此明白该找个理由将隗裕打发了走,可是看他没有一点表情的站在自己身边,木桩一般的立着,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 推荐朋友作品 《泪隐》 叶玖爱 书号:1436363 一句话简介:素颜淡漠,她掩下的是怎样的过往?月明星稀,会是谁让她倾心相待。.。 ------------ 第172章 月事尴尬 第172章月事尴尬 第172章月事尴尬 展风颂既然能如此放心的让隗裕跟着自己。那么此人必然有过人之处,对周边的观察,细腻的心思,必然不能小看,要是稍不留神被发现了,不说这个魏大夫立刻要倒霉,就是自己,哪怕展风颂不会忍心真的伤害她,盛怒之下,只怕也要受一番罪,而且日后必将看管的更严,在想要溜走,只怕就难了。 心中幽幽的叹一口气,即是殊离派的人来,怎么自己却不现身。 若是无事在医帐里待的时间长了,反而怕引起隗裕的疑心,薛冷玉无法,只是稍微的站了站,便向魏大夫告了辞要出去。 这膏药在身上粘的那么紧,还真是没有办法。 薛冷玉无意的皱了皱眉,身后魏大夫眼尖。却是唤了一声:“薛姑娘……” 薛冷玉顿了顿脚步站住:“魏大夫还有什么事吗?” 魏大夫看了看隗裕,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薛冷玉也看了一眼隗裕,只得道:“隗公子不是外人,魏大夫有事尽管说不碍。” 能说的,就说吧。不能说的,她也没办法啊。 魏大夫脸上冒了一点尴尬之色,终究是拈了拈胡子,道:“那么医者父母心,老夫就直说了。” 薛冷玉点点头,不知道魏大夫想要说什么。 魏大夫道:“刚才见薛姑娘皱眉,面色微白,脚步虚浮,不知道是不是快至月事?且月事之时,多有不适?” 月事……?那不是指…… 薛冷玉脑子里一刹那空白,随即整个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这……这……这不说魏大夫是个男人,这边上还站了一个大男人呢,这样的话怎么能问的出口。 隗裕也没想到魏大夫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俊面一红,尴尬无比,只恨不得掀了帘子就走。可是有任务在身,又不得不忍着,扭了头侧脸在一边不去看他们。 眼角余光,能看见薛冷玉红的和某种动物屁股一般的脸,不知怎么的反而有些轻松下来。 薛冷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完全不敢去看隗裕。只是喃喃道:“魏大夫……你……” 魏大夫倒是脸上神色正经无比,彷佛这对于大夫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直了身子道:“薛姑娘不必如此,对于大夫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如果姑娘不介意,老夫想替姑娘把个脉看看。老夫行医数十载,知道这样事情对姑娘家来说虽然难以启齿,可是月事不适,对身子却是有极大影响。便是姑娘现在年轻觉得无碍,日后嫁人生子,也是多有影响。” 这一番话,在魏大夫口中说出,完全没有任何不妥。仿佛在说你手上这伤口若不包扎,会发炎一般。 薛冷玉微抬了头,见魏大夫一本正经的脸上,光芒闪闪,顿时知道了他的意思,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道:“那就麻烦魏大夫了。” 便是作为一个女子,她也没想到用这样的法子赶走隗裕。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魏大夫脸上,全是救死扶伤的理所当然。 薛冷玉只得回来。坐在桌子另一边,无奈的抬头看了依旧侧脸在一边站着,并没有要出去打算的隗裕。 “隗公子。”薛冷玉犹豫道:“你能不能……出去等我……” 薛冷玉这个时候都不必演戏,便是那种含蓄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别说并不多熟,便是再熟,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说着这样事情,也难免不好意思。 知道魏大夫一会儿定然要跟薛冷玉叮嘱一番女人的事宜,隗裕眼睛盯着军帐另一侧,却也是难免的尴尬,正要应出一个好字,却想了想并不放心,努力让声音冷冷的道:“薛姑娘当我不存在便是了。” 薛冷玉郁闷:“这怎么当你不存在?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 隗裕主意定了,便不犹豫,脸上红晕退去,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样子:“隗裕有皇命在身,不得离开姑娘半步。若是薛姑娘觉得不便,那么可以唤皇上前来陪。” 而在将她完整交接给展风颂之前,是不会离开半步的。这看来却是是尴尬了些,可展风颂之所以放心将薛冷玉托付给他,便是知道他这样性子。 薛冷玉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他们都以为她和展风颂的关系必然亲密无比,这样事情也就没有必要避他了。却不知道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展风颂,那更让人难为情。 薛冷玉咬咬牙瞪他一眼:“算你狠。” 扭头看了魏大夫:“魏大夫,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不用顾忌了,这身体上的不舒服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硬要是这样的话,薛冷玉也就豁出去了。本来生在开明年代,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的,不至于让她害羞的有男人在就说不出话来。要是翼行那样嬉皮笑脸的还不好说,可是看隗裕也是个一本正经的冷酷男人,就算是心里不放心不愿意出去。可是看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扭过来的脑袋,便知道他还是在意的。 魏大夫看了看薛冷玉,再看了看隗裕,既然这两人都没有意见,那么他,自然是完全无所谓的。当久了医生,别的不敢说,对于男女之间的区别,真是看的不能再淡了。 魏大夫将手指搭上薛冷玉的脉搏,眼角余光瞄了隗裕并没有一点看过来的迹象,嘴上说道:“薛姑娘身子太寒,虽然看似健康,可是却常有亏损……” 薛冷玉根本就没有听见魏大夫说了些什么话,她的全部精神都放在手腕上,那只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极小范围的滑动着,一个个字在手指下飞快的现行。 薛冷玉对这年代的字本身就不甚熟,又是手指写在腕上,便只能专注的去辨认,总算是魏大夫知她不熟,写的极慢,口里却是不停,一套一套专业说辞。让本来就不好意思多留神的隗裕没有一点其他想法。 一时写完了,薛冷玉心里有了数,知他要给自己准备些之类,让她想办法下在展风颂的饮食中再逃出来,自会有人接应。 薛冷玉嘴角一点苦笑,还以为有什么办法,原来是让她去下药,这样几千年用烂了的招数给她一个不好的预感,好像就没有几个人能成功过。 没办法在这里商讨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只听得魏大夫道:“姑娘这月事不适,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老夫开些调理性和的药给姑娘。回去熬了喝下,几幅之后,自然能得好转。” 这时手腕上手指又动,写道,在中间一副药材中,里面花朵里藏了一粒很小白色的药丸,入水即溶。足可以致人昏迷一天。 薛冷玉仔细的认了,却皱眉道:“魏大夫,你这法子是不是真的有用?我虽然现在这症状确实不舒服,可你能不能证明自己这药,确实无虞?魏大夫……不怕你生气,我这人性子直,如今这世上庸医太多,真的假的,我一个外行人又分辨不出,可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可不能冒一点险。” 薛冷玉定定看了魏大夫,脸上神色认真无比。要是他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这险,还是不能冒。 魏大夫微微一愣,心道这姑娘还当真是谨慎的很,随即飞速在她手腕写了两个字。 薛冷玉全身一阵,眉间瞬时舒展开来,没错,这一定没错了。 魏大夫在她手腕上写的,是毛台这两个字。 这名字,是只有她和殊离两人才知道的秘密。想来是殊离怕自己不愿信他,才给了这名字为记。虽然此毛非彼茅,却足以让薛冷玉相信他的身份。 台面上,魏大夫又神乎其神的说了一堆什么道理,全是医药专用名词,薛冷玉听的云里雾里,等魏大夫说完,便开口道:“魏大夫说的,倒是也有道理。那么便麻烦大夫了。” “薛姑娘不必客气。”魏大夫放开薛冷玉手腕,道:“救治病患,这是大夫应该做的事情。薛姑娘请稍后。老夫这就为姑娘去配药。” “有劳。”薛冷玉见衣袖展平,站起身来,稍微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隗裕。这一眼落在隗裕眼里,却是以为她如今尚觉得不好意思,也并没有多想。 没有一时,魏大夫便自内里包了药出来,扎的好好的三包。 薛冷玉接了,顺口道:“多谢魏大夫,这药多少钱?” 这话问的魏大夫和隗裕都不禁笑了,魏大夫道:“薛姑娘真爱开玩笑,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这军队也是皇上的,老夫是这军中随行的地方,还有收钱的道理?” 薛冷玉也给说的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拿了东西便要付钱。这一笑,尴尬的气氛倒是少了一些,便道:“那今日就麻烦大夫了,这药,我回去会吃的。” 这药,她看来是非吃不可了。不过魏大夫即是殊离的人,应该给她开的都是些寻常进补的草药吧。 薛冷玉拎了草药,向魏大夫告了别,这才出了医帐,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不敢有一点表示。隗裕紧紧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其实这个时候便是她表现的不那么正常,隗裕倒也不会多想。。.。 ------------ 第173章 是药便毒 第173章是药便毒 第173章是药便毒 薛冷玉一路随意的走着。手上拎的那药包似有千斤。在展风颂饮食里下药这种事情,怎么想来都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而且她不难想象,一旦展风颂发现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有怎样的怒气。 便是没有见过展风颂发怒的样子,可是这样一个男人,一旦真正的惹怒了他,必然非常可怕。 这一直以为殊离是个有手段的人,可古人的手段,是不是便局限于此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又由不得她找人详细商量。 薛冷玉想着各种可能,不禁头大如斗,不妨身后隗裕忽然说了一句话,让她差点绊倒脚下的石头。 见薛冷玉神色有些茫然,又心事重重的走在前面,隗裕在她身后看的不由的皱了眉。 想及刚才魏大夫说的行行种种,只以为她在担心这事情会不会对以后的生活带来影响,甚至进一步担心若是因为此不能生育,会影响展风颂对她的感情。 不能生育,在这个年代对女子来说,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何况她还是展风颂的女人。即便是如今再有百般宠爱,可没有子嗣,终究是难保地位。宠爱这样东西,便是天姿国色,又能持续多久。自古男儿多薄幸,何况还是展风颂这样的帝王至尊,难道真的能指望他一生一世,便只疼爱一人吗? 昨日那婴儿还在草地上由大人逗的咯咯直笑,薛冷玉现在却是没有这个心情逗他。看见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想着自己这诸多烦恼,心里酸楚更甚,又是一声叹息出口,更是出不出的辛酸惆怅。 隗裕听了那一声叹息,再看了那孩子,眼里竟是闪过昨日薛冷玉抱着孩子时那样的温馨,面上神色一柔,一句话不经大脑的就说了出来。 “别担心。”隗裕道:“月事不适,也不一定会影响生育。” 薛冷玉再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隗裕口中说出,一时间大骇,回首望他,不妨脚下有一块石头,绊的一个踉跄。 隗裕眼明手快的闪身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将她扶正,又急忙的放了手。 男女授受不清,以隗裕的身份,是不能碰触到薛冷玉身上哪怕是一个衣角的。 薛冷玉自是不会在意这个,站直了身子。仍然被刚才他那句话吓了,神情异样的看了他,好像是生生的要看进他骨子里一般。 隗裕被薛冷玉看的不安,扭了脸向一边。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自己也是好心想劝慰一句,也就索性说下去。 手掌虚握成拳捂在嘴上,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隗裕道:“我是成过的亲的人,我夫人当时……也常有不适。” 隗裕虽然冷酷,对妻子却是爱护极深,知道妻子每至月事总是小腹疼痛又不好启齿,还曾特意请过大夫上门诊治,也顺便旁听了一下,所以对这女子这事,还真是略有所知。 薛冷玉听隗裕提到他夫人,心里反而一愧。知道夫人孩子是隗裕心中之痛,他若不是想安慰自己,也不会将这拿出说事。 让隗裕白白关心,心里惭愧,可也不能解释。薛冷玉只得强自笑道:“隗裕。谢谢你。” 隗裕见薛冷玉坦然,便更是尴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不过倒也回了句:“不用。” 这年代的男子,做起来可以不输给谁。不过说到这样事情,还是抹不开面子的。 薛冷玉知道这话题谈不得,也不忍拂了隗裕难得的好意,只得讪讪笑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不用担心。” 隗裕再不好接什么,当下两人再不说话,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薛冷玉也失了四处去看的心情,回了帐中,展风颂并不在,想着正好可以将个那药看个究竟,便道:“隗公子,我这就回帐休息了,你也去忙吧。” 那是展风颂的主帐,展风颂不在的时候,隗裕自然不便待在里面。何况还是和薛冷玉单独相处。 想了想,隗裕道:“那么隗裕就不打扰薛姑娘休息了。” 早这样多好,薛冷玉心里想着,嘴上却还是客气再道了谢,掀起帘子弯腰便钻了进去。 那隗裕站在帐篷边,却是并不离去。他不方便进帐,却也不会由着丢下薛冷玉一个人。 薛冷玉进了帐篷,在桌边坐了,便开始拆药。神色倒是坦然,并没有做坏事的感觉。因为一来想着展风颂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再者魏大夫也不会傻成那样。这药,该就是正常的药。就算是展风颂回来见了,只要自己神色如常,应该也不会起疑。 薛冷玉什么也不管,先将中间那包药给拆了开来。 药包里,是各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草药,像是晒干了的枝枝蔓蔓,有叶有花。薛冷玉在一堆花草中一根根仔细的找着,终于在一朵花的花蕊中,看见一粒极小的白色药丸。 心里不禁佩服魏大夫的心思,这样藏东西,就是展风颂起了疑心将这药细细的翻一遍,也未必能翻出什么东西来。 还是不由的扭头看了身后,确定没有人靠近之后,连带着那枯花一起,仔细的收在自己的小荷包里。 待到将东西放的妥当了,再细心的看了一看,并没有什么遗漏,自己也暗自的想笑。还是没有做过坏事,心里有些不踏实。 定了定心神,正要将那包草药再按原样包了,只见光线一亮一暗,展风颂已经掀帘进了来。见她坐在桌边。也就直接走了过来。 “干什么呢?”展风颂见薛冷玉在桌边摆弄什么东西,好奇的看了过来。 “药啊。”薛冷玉随口答道。反正已经收起来了,也就不怕展风颂看。想着自己事到临头竟是如此镇定,不由的有一点得意。 “药?”展风颂一愣,随即飞快扫了一眼桌上,再扫一眼薛冷玉,有些紧张道:“冷玉,你怎么了?” “没事。”最受不了展风颂这样的眼光,薛冷玉连忙道。 “没事吃什么药?”展风颂皱着眉捏起桌上草药,看了看。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夫,不懂医术。可是因为长年在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所谓久病成医,这寻常草药,也还都懂得一些。此时见桌上都是些益神补气,补血暖身的药材,也就舒展开了眉头。 坐在桌子那一边,还是不由的道:“身子不舒服,怎么要吃这些药?” “真的没事。”薛冷玉闷闷道。这药开的就是尴尬,便是对着展风颂也不好解释。 展风颂心中疑惑更深,不由凑的近了,从头到脚细细的看,看的薛冷玉不由的低了头,声音里带了三分嗔怒,起身便要走:“说了没事,你看什么。” 展风颂一把按着她肩膀,正色道:“这是谁给你开的药?” “魏大夫。”薛冷玉老实道。魏大夫既然给了自己这样的主意,自然能有脱身之法,也不用自己替他隐瞒,何况还有隗裕那么一个知情人在,便是瞒也瞒不住。 “魏大夫?”展风颂道:“你今天去看大夫了?他为什么要开药给你?” 便是再平和无碍的药,那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薛冷玉在他手下扭了扭身子,脸随即红了,咬着唇:“跟你没关系。” 展风颂眸子冷了一下,可是看薛冷玉红了脸,却又狐疑顿起,索性放了她起身往外走:“你不说,朕去隗裕便是。” “恩?别。”薛冷玉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站起拉了展风颂手臂,不让他出门。 这事情让展风颂去问隗裕,那实在是更让人难堪了。她几乎能想象的出展风颂问出这个话题后,隗裕那张脸会黑成什么样子。 “那就说吧。”展风颂停了步子,回首望她。 薛冷玉放开他衣袖,跺了跺脚,道:“这是……这是治那个的……” “那个?”展风颂更是一头雾水:“那个是哪个?” 薛冷玉实在是忍无可忍,在展风颂腿上踢了一脚道:“亏你也有过一群妃子,连那个都不知道。” 那一脚踢在展风颂腿上。仿佛是踢在铁块上一样。踢完之后,便忿忿的走到帐篷边上,在床榻上背对着他坐了独自生气。 展风颂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薛冷玉所说的意思。他那么大个男人,又不是常年周旋在女子身边的,要不是这样,哪里这么轻易就能想到女子身上的事情。 待想明白了之后,面上也不禁的红了一红,随即看薛冷玉兀自坐在床边,不禁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认识这许久,还很少看见薛冷玉脸红。 展风颂笑了卸下自己身上盔甲放在一边,这才走到薛冷玉身边坐下了,柔声道:“冷玉,朕虽然有过一群妃子,可从未在她们身上花过心思。这平日都是和男人在一起,那些女儿家的事情,便是知道,哪里又能一下子便想到。” 薛冷玉知道他说的实话,可是被逼着说了这样丢脸的话,实在还是生气,不愿意转过身对他,只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展风颂脸上笑意更重,可是言语之间,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示出来。又道:“好了,是朕不该问你,不过……这些药,你还是别吃了。” 薛冷玉闷闷道:“你又知道了?” 展风颂呵呵笑着,随即又止了笑:“不对啊,冷玉,朕在倾国倾城也住了好些日子,并未见你那时有什么不适。” 薛冷玉气的都不行,扭了脸怒看他:“这样事情,我要到处去宣传的吗?” 展风颂想想也是,见薛冷玉火气更大,急忙的陪了笑道:“是,是,朕错了,朕错了。不过这药你还是别吃了,等过几天回了宫,再让御医好好看看,宫里珍贵药材多应有尽有。这魏大夫开的药,朕不放心。” “像你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放心。”薛冷玉道:“我非富非贵的,人家没事害我干嘛?” “朕不是这个意思。”展风颂道:“只是药三分毒,没事便别吃。等回宫了给你开些滋补养颜的方子,总好过这些。” 薛冷玉本身就不想吃药,不过的因为到了这时候没办法,见展风颂这么说了,也就当真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才应道:“那好,那我就不吃了。” “乖。”展风颂笑了笑,那声音里充满宠溺,让薛冷玉不由的一阵惭愧。 见薛冷玉妥协,展风颂这才放心,命人进来将这些药尽数拿了出去,才在桌边坐下做事。 薛冷玉心虚,总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在床上靠着坐了,拿着本闲书在手中,却是哪里看的下去,抬头看了看展风颂,有些没话找话道:“展大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不要几天了。”展风颂抬头望了望她:“待的烦了吧。” “也不是。”薛冷玉道:“只是前几日一直听你们说楚王那边战事紧张,急得一时也不愿意等,如今又都坐着一动不动了,我心里不踏实。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展风颂笑了笑,不管是为什么,薛冷玉的关心,便让他感到开心:“没什么事情,只是你的提议让朕想到了更方便省事的法子。那楚王,酒囊饭袋,不足为患,为了他兴兵远涉,确实不值。” 薛冷玉这就奇了:“那怎么办?难道任由他做大?” “那自然不行。”展风颂道:“楚王虽然无用,毕竟是个正统王子,何况……他与我之间,从来你死我亡,只能有一个存在。朕不除他,这江山,怎么坐的安稳。” 薛冷玉虽然对兄弟相残的事情觉得想来可怕,可是如今这样情况在这里,楚王此人,却是非除不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道理薛冷玉不会不懂。便是觉得难免心有不忍,却也知道不能有妇人之仁。 “又不去打,又不能放。”薛冷玉彻底的糊涂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展风颂笑了一笑:“谁说不打?”。.。 ------------ 第174章 天牢岁月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74章 天牢岁月 第174章天牢岁月 第174章天牢岁月 “什么时候打?”薛冷玉问道。 见薛冷玉问的认真。展风颂向周边看了看,再笑一笑,离了桌子走过来。在薛冷玉身边坐了,伸手便去搂她。 “你干什么?说正事呢?”薛冷玉这些日子竟是渐渐的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亲昵,也没有太大惊小怪的反应,只是那手里拿着的书将他推远些。 然展风颂的力气又哪里是她推的了得,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在怀里,在她即要发怒的时候,伏在她耳边轻轻道:“已经在打了。” 薛冷玉正要挣开,听了那话不禁滞了一下,扭了头道:“怎么说?” 这自己几乎是日日在展风颂身边,也没见到他有什么行动啊。展风颂身边的人,叶藏和翼行什么的,也日日见到在营地转悠,没有一点动作啊。 展风颂的声音低的犹如耳语,在薛冷玉耳边吹着丝丝热气:“朕身边,不止这几人可用。这样事情,也不一定要朕亲自动手。” 薛冷玉一门心思都在听正事,也没在意这姿势是不知太过亲密了。 展风颂又道:“那日听了你的建议之后,朕便与叶将军几人从长计议。又仔细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与楚王之战,实在无必要亲自兴兵。楚王虽然不得不除,可是他手上兵马如今毕竟有限,加之多是凉意壮丁,只要擒贼擒王,这场仗,也未必打的起来。” 薛冷玉听的不明不白:“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派人去暗杀楚王?” 展风颂笑道:“不是要,是已经。朕停下军队救济难民的事情,如今已经传的天下皆知。而朕与叶将军几人,又日日在营中现身。楚王虽然不堪,却也定有耳目在这军中,他既是知朕在此驻扎未走,便是有所防备,也不会太过小心。” 薛冷玉虽然不懂战局,可脑子毕竟不是那么糊涂,听展风颂说及至此,便就恍然大悟:“我懂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展风颂赞许的笑了笑:“不错,朕此次亲自出兵,便是为了巩固政局,消除留言。如今既然有了这样表现的机会,又何必亲自去会楚王。朕从别地暗调了一队人马,只要出其不意攻下楚王亲军,他那些各处招来或者抓的壮丁,也就自然溃退了。” “那这样就太好了。”薛冷玉也不禁喜道:“若是如此,便能少许多伤亡了。” 看薛冷玉脸上轻松神情。展风颂不想将此事气氛弄得紧张,自觉的在她未察觉时便放了手,自然的走会桌前,带了笑意道:“那日下午决议一定,已有人飞马前去传令了,这个时候,朕的人马,就是尚未将楚王擒获,应该也离动手不远了。你稍安勿躁,最多再等一两日便有结果。” “恩。”薛冷玉也便安了心:“那就好,那我就安心了。” 心里暗自计算,若是擒灭楚王,展风颂全军必将大肆庆祝,那时,该是自己逃跑最好的时候。 青砖铺砌,灯火幽幽。,阴森的仿佛是冤魂聚集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常年见不到阳光而散发着的霉味,因为潮湿,墙角不时的有小动物爬过,却并不怕人。大胆的抬头望了望眼前清冷的眸子,低了头,再继续自己的脚步。 这是莫国的天牢,在所有的牢房中,这间的环境应该还算好了。至少不用和其他的江洋大盗挤在一起。 没有被褥,地上只是铺着一层稻草,好在这稻草还是干的,也便还有一些柔软。 一个修长的身子便靠坐在床边,一身白色的囚衣,乌黑的发微有些凌乱,松松的束成一把扎在脑后。白衣上,有些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像是许多天前受的旧伤。 殊离望着铁栏外昏暗的灯火,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平淡的似乎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又似乎这累累伤痕,不是在自己身上。 灯火忽明忽暗,灯影中,仿佛似那笑颜灿烂起来。那面孔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心却越来越痛,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手指捻碎了身边的稻草。他恨不能此时便不管不顾的出了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寻了她便离开,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不行,还不行。还有几个月,便是要丢下一切,也不能在这时候。 一阵细碎脚步,扰了殊离思绪。睁开眼,果然是日日准时来的肖三。 牢头依旧在前面领了路,谢三手中拎着几层的食盒,走到了殊离牢房前。 “谢谢官爷。”谢三从衣襟里掏了锭银子塞到牢头的手上。 牢头慌忙的摆手不要:“不用不用,帮殊大人这点忙,不值什么。” 肖三笑道:“小哥,一码归一码,我们公子如今这个地步,小哥你还能如此担待,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 牢头还要推,殊离在牢里睁了眼,那声音哪里像是坐牢的囚犯,仿佛依旧是高高在上:“你就收下吧,这事本与你无关,你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就很好。” 见殊离说话,那牢头换了一副更恭敬的神色,一边接了银子,一边道:“那小人就谢谢殊大人了,小人先出去了。殊大人您请便。” 殊离点点头,牢头便退了出去。 牢头这几日过的。也不比殊离好。这钱,接了心里虽然高兴,却也高兴不到哪里去,这钱烫手啊。 莫国如今不太平,前一阵子皇帝病危,国中无立太子,炎王沐王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国中局势便瞬时紧张起来,可这事情,原本与他们无关,他们这些底层牢狱。和政权变换扯不上什么关系,不管谁做皇帝,他们只管效忠就是。 可就在莫皇病情稍微好转的时候,他们这天牢里,忽然押来一个特殊的犯人。 说他是犯人,倒也不全对。至少在牢头在这天牢里待了二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淡定冷静的犯人。 随即牢头便接到了两方势力的嘱咐,让他本来便七上八下的心思,更是不知道怎么才好。 殊离押来不久,李炎便派人找了来,说希望殊离进了这天牢,便不再看见他出去。天牢水深,这谁都知道,任是你有三头六臂,天大本事,一旦进了这地方,也由不得自己。就是你再老实本分,随便找些理由一天几顿刑一用,纵是铜皮铁骨,也能让你直不起腰来。 可牢头不敢,因为莫国不止一个王爷,莫国有可能做大的,可不止一个王爷,他谁也得罪不起。 殊离虽然进了牢房,背的是忤逆皇族的罪名,可是李沐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殊离在这牢里,不过是暂住几日,便是少了一根头发,日后这天牢的人,也得跟着陪葬。 牢头苦啊,两边都是爷,谁也得罪不起,便只能小心翼翼的等着看两个王爷后续到底如何,可好在莫皇没有几日便清醒了过来,虽然病依旧未好,不过总算暂时没有危险。而皇帝醒了,两个王爷行事便更谨慎,李沐固然不敢坦然维护殊离逼迫放人,可李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迫害。 所以这事情,便这么平平淡淡的先撂了下来。牢头对殊离,也就本着虽无优待,却绝对客气的态度。这一客气,便是七八天过去。日日有殊离自己宅子的下人来送饭伺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相信他并没有逃跑的迹象,也就不在意了。 牢头的脚步离了开去,肖三打开食盒,一边往外摆菜,一边摇头:“公子,你这又是何苦。” 殊离面色没有什么变化,走在栏杆边盘膝坐了,隔着铁栏杆,看着这个日日来自己面前唠叨的人,人年纪大了,果然是话便多了起来。 肖三在食盒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殊离喜爱的菜来,又拿出一瓶酒并酒杯一起,斟好了,这才放进栏杆里。 看了那酒,殊离的神色终于黯淡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嘱咐的事,办的如何?” “已经办妥了。”肖三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赫连姑娘已经派人进了韶吴军队之中,和薛姑娘也接上了消息。因为韶吴皇帝对薛姑娘保护实在太严,几乎是派了高手寸步不离,所以正在寻找机会,相信不日便能将薛姑娘接出。而且……韶吴皇帝,他对薛姑娘也几乎是千依百顺,薛姑娘安全无虞,公子尽管放心。” 听了这话,殊离心里又是宽慰,又是酸涩。 开始的时候,他不免担心。 展风颂对薛冷玉的心,他一直是知道的,而且看得明明白白。可是那毕竟是在失忆之后,而这之前的展风颂,那冷酷残虐的性子,是出了名的。 薛冷玉的性子他也是明白,自不是那种委曲求全,和气温顺的人,更加不懂宫廷规矩。万一几句话不慎惹怒了展风颂,便是再喜爱,又能不能得到善待,那也是不好说。 可肖三得回的消息,却是展风颂对薛冷玉依旧那样体贴周到,这话在殊离耳里,即是放了心,可那酸涩苦楚,却又如何能没有。。.。 ------------ 第175章 前线大捷 第175章 前线大捷 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塞满了酸涩,举起面前酒杯,一口饮尽。 他待她不好,殊离心里自是不舍。可他待她好了,他这心里,又如何能安。 肖三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穿过铁杆,将殊离空杯又斟满。 “公子……”肖三犹豫道:“有句话,老奴不知该说不该说。” 殊离将酒又喝了,看了肖三一眼:“三叔,你是看我长大的,我们虽是主仆,可我从来待你便像长辈一般,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肖三垂了眼:“肖三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公子的性子一向冷漠,肖三都是看在眼里。可公子……您对这位薛姑娘,实在是太在意了一些。虽然老奴也觉得这薛姑娘是个十分特殊的女子,可是……万不可因此误了大事。” 殊离看肖三的眼神,又冷了一分:“三叔,这些事情,你自不用多说,我心里都有数。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大意了,可是关于冷玉……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那冰冷眼神,看的肖三一颤,急忙道:“薛姑娘的事情,老奴自会妥善处理。” 殊离自举酒杯斟了一杯,举杯到了嘴边,并不急着饮,而是道:“三叔,你们的心,我是知道的。不过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我不是个为了个人私情会误了大事的人,可是我在意的人,若是谁敢动了分毫,也便休怪我无情,不管这个人是谁。” 肖三看了殊离那一如往日无波冷清的脸,听他声音里无比的认真,心中顿时纠结在一起。可是暗自叹了口气,却并不敢再说话。 殊离说自己会有分寸,可是他自己难道不知,就因为得了薛冷玉在李炎手里的消息,就冒冒失的闯进炎王府救人,结果中了炎王计谋,被扣上个私闯王府,忤逆皇族的罪名。要不是因为李沐力保着,这数十年的隐姓埋名,便就此功亏一篑。 虽然说如今离事成也不过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他绝不相信那些人会掉以轻心,这段日子,还是由不得半点松懈。 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前的疏离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是以肖三在得知了这事情的时候,好好的愣了一会,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向冷静的疏离,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冲动去做了这么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在得到薛冷玉落在李炎手里这消息的时候,他可以静观其变,可以让人暗里去调查,可他选的,竟然是再等不了片刻便一个人私闯炎王府。 这事情,放在殊离身上,未免太过冲动。冲动的,连看着他长大的肖三,心里都开始不安。 殊离不再说话,如往常一般吃了喝了。肖三这才是收拾起东西,叹了口气要走。 虽然李炎如今重心并不放在这里,可是毕竟身陷牢狱,还是低调些好。 肖三收拾了东西,道:“公子,那么老奴就先回去了。公子自己一切小心。” 殊离淡淡应了,又靠回墙角。义无反顾进入炎王府的那一刻,他自己心里,又何尝没有震惊。可当确认薛冷玉没有落在李炎手里的时候,他却是连自己都意外的,连一点后悔都没有。 便是明知是错,可这一切如果重来,相信自己依旧别无选择。 这牢里的日子虽然难熬,可是如今却也无法。知道薛冷玉无恙,心中毕竟安稳许多。虽然想着便这么离了这一切的带她远走,可这许多的人和事,这些年的期待和忍耐,又哪里是这样便可以放下的。 草原上的落日,比别的地方更要凄美一些。一望无际的碧绿和蔚蓝之间,一轮如血红日缓缓坠下,将那大片的青草野花,都染了薄红。 战情可能又有了新的情况,薛冷玉在帐中看着闲书,直到看的困了,仍没见展风颂回来,便自卷了被子睡了。有了这些日子的经验,知道他上了床,最多也就是搂着自己腰,不会再有什么进一步举动,也就少了那日日不安的心。 睡到半夜,感觉有人进了帐篷,迷茫的微睁了眼,见是那熟悉的脸孔,就将本来也只是眯了条缝的眼睛又闭上,继续去会周公。 展风颂得了最新的前方战况,心里舒心,进了帐篷,见薛冷玉卷成一团,已是有了轻轻鼾声。便轻手轻脚的卸了盔甲,正在擦脸,见床上人转脸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吵醒了他,刚想说话,谁知头一歪便又睡了过去。 知道她如今对自己的戒心已少了许多,展风颂微微一笑,更加轻手轻脚的洗漱妥当,掀被上了床。依旧只是伸出手臂环了她腰肢,便侧身闭了眼。 大局已定,前线传来战报,至多明日,便可将楚王余党全军歼灭,这动乱辛苦的日子,该告一段落了吧。 谁知还未等到第二日,便是当夜,天还未亮,展风颂尚在熟睡当中,八百里加急的情报便从凉伊飞传而来。 如今非常时期,营中日日都有高官亲自率领值夜,今夜是便是叶藏。 叶藏正在营门口随即查看,只见远处单人匹马疾驰而来。 叶藏瞬间起了警觉之心,四周士兵也纷纷提枪戒备:“什么人,停下马来。” 那马却不减速,马背上那人远远的向着他们招起手来,一边招手,一便也不顾着夜深之际,放声大喊起来:“叶将军,是我……我是巫将军身边的卫向。” “是巫将军身边的那个传令兵。”叶藏身边有人识得,仔细的看了那隐约能见的面孔,再听了这熟悉的声音,便道。 叶藏却是脸色发青,便是再什么人,展风颂已经安歇,也不能发出这样的动静。 可那小兵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马奔的近了,滚鞍下马,直奔叶藏面前,扑的一下双膝跪倒,将一封函件双手捧着叶藏身前,尚自喘息着兴奋道:“叶将军,前线大捷。巫将军率人马昨日清晨突袭,已一举将楚王擒下。” ################ 今晚只有这么多了,非常抱歉,因为觉得后面的情节需要在斟酌一下,不想敷衍凑字数 ... ------------ 第176章 终究会累 第176章 终究会累 听了传令兵这样的话。叶藏那青白的脸色不禁恢复了几分血色,瞬间喜悦直上眉梢。这一战虽有必胜准备,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那小兵又道:“巫将军怕皇上心急,命小人先来传信。大军押解楚王明日下午便能赶到。请皇上放心。” “好,很好。”叶藏因为兴奋而稍显颤抖的手接了信函,看了看,是用特制印泥密封的,一旦拆开就无法复原。 不再犹豫,大步走向主帐。吵醒展风颂固然不好,可是这样紧急军情,却是半刻也不能耽误。何况,他相信刚才那一声喊,展风颂早已经醒了。 展风颂睡觉本身就警觉,早被那一声大喊吵醒,睁开眼便站了起来,却是因为听了声音才醒,所以并未听清那小兵说的是什么。 薛冷玉被被子扯动惊醒,睁眼看了身边展风颂,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睡。”展风颂一边答,一边拿起床边外袍套上。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辰。可是看帐外隐隐一片黑色,只有火把映照,便知夜还深。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人这样大呼小叫。 环境使然,薛冷玉也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坐着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展风颂虽然心里不明就里,不过听外面已无什么动静,便笑了笑,正要安抚让她继续去睡,帐外传来叶藏声音:“皇上,前线捷报。” 这么快,展风颂听了捷报那两个字,便已经心中有了数,对薛冷玉笑容更温和:“没什么事,你睡吧。” “恩。”既然展风颂说没事,薛冷玉也便又躺了下来,将被子裹了闭上眼睛。 虽然这几日都没有怎么走动,可是在医帐帮忙,却也不轻松。 展风颂本来也不打算吵她,穿戴整齐出了帐,。叶藏早已立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双手将信函呈上,口中道:“皇上,巫将军命人飞马送来捷报,说是已擒下楚王。明日便可班师回朝。” 展风颂接了信函在手,习惯的想去掀帘进账。却是稍顿了一顿,站住了。 薛冷玉还在帐中,这一闹腾,她又要醒了。 便就走了两步,就着火把光芒将信拆了。信里并没有多少内容,也就是几句话,一眼便尽收眼底。 展风颂的神情,明显的放轻松了,面上终于浮上一抹笑意。 叶藏在一边站立,虽然知道这信上的大概内容,却并不敢多问。 展风颂转脸要对他说话,眼神却在经过主帐是顿了一顿,眉心纠结,似是在想什么问题。 叶藏忙道:“皇上,有什么不妥?” 展风颂视线看了主帐,低声道:“你马上快马去迎巫平军队,将楚王在军中秘密就地正法,不必押送回来。也不必让人知道。往外宣传,便说他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 叶藏一愣:“皇上,这是为何?” 楚王谋反是必死之罪。何况暴虐无度,理应在国都示众处死,没有理由秘而不宣。 展风颂苦笑道:“冷玉心软,知楚王与朕毕竟是同胞兄弟,若见朕处死楚王,便是不会说什么,心里怕是终究不忍。这样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你也不必对外去说,便照朕吩咐的去做吧。” “是,臣马上就去。”叶藏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却是不敢违背展风颂命令。由那传令小兵领了,另带了一队护卫,飞马去迎巫平。 展风颂将那密函就着火把烧了,在外面略站了一站,这才又进了帐。 薛冷玉被那一闹,毕竟睡的不安,迷糊中听见展风颂进账,便仰脸问道:“什么事情?” 展风颂笑一笑,走回床边。也不脱外衫,便和衣坐着,道:“楚王被擒了。” “真的?”薛冷玉听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展风颂望了她,那神色是从来未曾有过的轻松。自己这数年征战,忍气吞声,水里火里的日子,终于彻底结束了。 这韶吴,将不再有能够和他敌对的力量。终于,可以安心一点了。 薛冷玉虽然不能那么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心情,可是看展风颂那放松下来的神色,却是从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在这一众流民中待了两天,也听了不少大家对楚王的怨怒。就算展风颂也不是什么仁君,可至少是自己的朋友。何况展风颂,便是在外再摆着什么冷酷的面孔,在薛冷玉心中,他的心,依旧是软的。 她不能参与战争,也不可能想着改变什么国家局势。可她至少知道,便是此时,她也不愿见到展风颂有什么危险,有什么不快。 便是不能爱上,可这个男人,却是她愿意祝福的。愿意看着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展风颂靠在床边,一腿伸直一腿曲着,将头向后仰起,闭了眼,声音中,竟是含了些微的惆怅:“冷玉,你不知朕这一路,走的有多艰难。” 帐篷透进的淡淡火光照着那俊美无暇的面孔,平淡无波,却是显得那一抹难掩的疲惫。 薛冷玉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竟是发现展风颂也已经好一会没有说话。 轻轻的撑起半边身子,仰脸看了一看,只见他面色平和,睫毛轻闪,竟是好像已经睡着了。 薛冷玉心中微微酸涩,想开口喊他躺下睡好,却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便是再坚硬强势的男人,也终究会有累的时候吧。而展风颂,这些日子走的太艰难。日日都在小心计算,暗自防备,只有如今内忧外患都解,在自己面前,才能放下一切心事,才能如此安心的睡去。 在那俊美脸上留恋一下,薛冷玉轻手轻脚的掀起被子替他一直盖上肩膀,自己便蜷起身子靠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展风颂这一觉也没有睡多久,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帐外的军队便已早起训练,收容的难民也都起来忙活,他也就自然的醒了。虽然身为王子,可是除了小时不懂事的无忧无虑岁月,他的生活,从来便没有过轻松和清闲。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竟是昨夜坐着的姿势,稍直了直有些酸痛的腰,被子便顺肩头滑下。便是再累,自己还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扭头看了身边,却见薛冷玉侧身对着帐篷壁睡的正香,想到这被子是她给自己盖上的,展风颂心中一暖,面上不由带了点笑容,伏低了身子,看那清秀睡颜,止不住的心中一动,想要吻上那诱人红唇。 低了头,凑到面前。那毫无防备正睡得香甜的面孔近在眼前,犹如一朵正艳的花朵任由采摘。再挨近半分,便能将那触碰到那想了无数次的柔软唇瓣。可展风颂微微的顿了一下。这千军万马中杀人无数的心,竟是一下子怯了。 眼中些微的失落流露,从她唇边移走,在那粉嫩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睡梦中的薛冷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额上,伸手不耐的胡乱挥了挥,翻了个身子,却并没有醒。 难见薛冷玉睡梦中毫无芥蒂的表情。展风颂面上笑意浓浓,有心想要多看一会,却想着昨夜那么一闹她必然没有睡好,还是让她安心休息。便依依不舍的起了身,小心的离了床铺。出了帐篷,命令看守士兵小声的不许在门口大声说话,这才自己去忙。 展风颂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薛冷玉睡着之后,哪里是像他那样有一点声音便能警觉惊醒的,何况昨夜看着他傻了半夜,直到天亮才蒙蒙睡去。这个时候正是和周公谈笑正欢,便是被搬走卖了,也未必能醒。 不多一时,众人便都知道了巫平传来的前线捷报,军中一时沸腾,展风颂又趁机向凉伊流民承诺,不日便将派一支部队护送他们回家,并将协助他们重建家园,凉伊地区,三年内减免一切赋税。 这些措施一宣布,众人更是对展风颂顶礼膜拜,感激涕零。 凉伊是韶吴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城,便是此时军中,也还有不少人尚有妻儿住在凉伊。听了这个消息,又知楚王一败从近便无战事,所有人员论功行赏各有所得。那场面当真是全军欢庆,欢呼声经久不落。 薛冷玉在那嘈杂一片的声音中被吵醒了过来,因为知道此时大家在欢呼什么,便都懒的睁眼,将被子蒙了头继续又睡。隐隐约约之间听见有人喊着什么不醉不归之类的,愣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望了顶棚发呆。 这楚王战败,不知大军会不会大肆庆祝的行为,如果有,那么展风颂少不了要陪各将领同庆,到时候场面混乱,岂不是自己逃跑的好时候。 薛冷玉虽然知道自己这一逃,展风颂必然会又怒又失望,可是自己这样暧昧不清的留在他身边,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伸手摸在荷包,魏大夫给的药丸还放在其中。今夜大军狂欢,警觉心定然会降低,若是能将展风颂迷倒,自己离开这里的几率,还是大的。 ... ------------ 第177章 功臣回营 第177章 功臣回营 展风颂在外面一切事物处理妥当,直到中饭时候,才又进了帐篷。见薛冷玉正睁着眼睛瞪着帐篷顶发呆,不禁的笑道:“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薛冷玉见展风颂进来,做贼心虚的在被子里放了那抓了一会的荷包,转向他笑了笑。 心里不由的有些郁闷,虽然展风颂对自己不错,可是自己从头到尾,也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如今为了自己的自由想要离开,便是手段过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吧。 在他有些专注的目光下,薛冷玉心中越加不安。下毒下药这样古老的手段,在她看的故事里就基本没有成功过几次。如今迫在眉睫的要用在自己身上,由不得她心里不提心吊胆。 展风颂不知她心中这些计较,只是见薛冷玉渐渐的偏过脸去避了他目光,便以为是自己注视的太过直接。却喜欢薛冷玉那含羞带怒的表情,走了上前,在床榻边坐下:“起来吧,吃了中饭,下午巫平带着突袭楚王的军队就要到了,晚上朕设了酒宴,全军齐欢,为他们接风洗尘。” 这一切,和薛冷玉想的正是一样,点了点头,望了他,却见他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虽然这同床共枕有几天了,可是大白天的这么在床上对望,还是不好意思。只想着他出去了,自己才好起身。 “起来吧。”展风颂却不想这些,见薛冷玉点了头,便去掀她被子。 薛冷玉惊了一下,急忙的伸手自里面紧紧拉住。 “怎么?”展风颂道。 “你出去,我再起来。”薛冷玉看了看门外,示意展风颂出去。 展风颂无奈,笑了笑却并不妥协,单膝跪在床榻上,伸手在被子边缘一用力,薛冷玉便觉得一阵大力袭来,不由自主的放了手 竖了眉正要骂,展风颂右手一伸,放在床边的薛冷玉的外衫已经拉了过来,自后套上了她的身子。 “我自己来啦。”薛冷玉还从未被他伺候穿过衣服,忙忙的推了他肩膀,可他的身子,又岂是她能推动的。任由她的手用了全部力气,展风颂还是两手稳稳的仔细替她系了外袍的细带,并将衣服整理妥当了,略直起身子,在她腰上一揽,将她抱下了床。 虽然展风颂那样子很认真很迷人,薛冷玉还是气结,伸脚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怒道:“我是你养的宠物吗?”无错不跳字。 虽然温柔体贴,可这样霸道,却是让人不爽。 展风颂面上笑意更盛,柔声道:“你是朕的公主。” 看不出这冷冰冰的人居然这么会说甜言蜜语,薛冷玉便是再多怒气也被这句话全部堵回了肚里,脸虽然依旧板着,可是气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看出薛冷玉的心软,展风颂更得寸进尺的在她头上轻揉了揉,在那俏脸即将变色的时候,急忙的将手撤回,正色道:“赶快梳洗一下,吃些东西。晚上打扮的漂亮一些,给朕的那些将士看看。” “看什么呀。”薛冷玉撅嘴道:“你们一群大男人喝酒作乐,难道我也要去?” “那自然。”展风颂道:“这些日子,底下都知道朕为了个女子痴迷,宠的无法无天。难道你不该出面澄清一下,让大家知道朕如此宠爱,是确有原因的。免得这日日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便是你不在意,朕这心里也不痛快。” 薛冷玉听了展风颂这话,更是不愿,摇了头道:“不好不好,我又不能喝酒,我们……不管人家怎么看,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再说,你们这样的庆祝,还能不找几个姑娘陪着乐乐?我在场,多尴尬。” 这话在展风颂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笑了笑低声道:“冷玉,难道你怕巫平,会从凉伊带了姑娘回来献朕。” 这样事情,虽然薛冷玉并没有想得,可是给展风颂一提,却是感觉大有可能。毕竟楚军之中必有美丽女子,如今这个年代女子便如货品一般,如今楚王战败,若是果有年轻美貌的姬妾歌舞伎什么的,掳了来孝敬新王,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展风颂见薛冷玉脸色有些认真,不由得笑意更浓:“冷玉,你该不是为这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吃醋吧。” 这人尚在十万八千里,影子也没有一个,就为这心里不快。虽说女人善妒,也知道薛冷玉确实不是能容人之人,可这醋,吃的也未免有些不值。 “谁吃你的醋。”薛冷玉被那戏弄的表情弄的面上一红,又板起脸在他肩上锤了一下:“最好多送些姑娘给你,你就再也不用来烦我了。” 说着,身子一扭,便掀帘出了帐篷。 展风颂被丢在身后,却并不生气,不禁想着如果巫平真的带了些绝色女子回来,薛冷玉不知道会不会为了自己吃醋。 虽然这些日子,心思不是在薛冷玉身上,便是在考虑战局,所以并没有想其他的事情。不过巫平这人,能征善战和极其忠心之外,有些时候确实是体贴的过了头。这在凉伊城中见到美女,寻了送给自己的事情,指不定他真干的出来。 帐外,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如今这时辰,已经很不早了。 前线捷报机已经传遍,终于要结束战争,来往的士兵都面有喜色。往侧面看去,能看见医帐附近仍聚集了一群流民等候每日的出诊。 薛冷玉有心想着要找机会再去见一见魏大夫,可是却苦无理由。低头看了腰间挂着的荷包,不禁皱了皱眉。 殊离做事,一向是干净利落,极有分寸的。即便是因为展风颂看管太严所以不便动手,可是这魏大夫,也实在觉得差了些什么。 可那暗号,却又实实在在是只有殊离和自己才知道的东西,难不成,是有什么不方便给自己知道的计划。 薛冷玉心里不甚安稳,七上八下的乱想着,面上却不能露出一分。随着展风颂用了中饭,再旁听了一场对凉伊日后的统治改革之类,发了一些令人侧目的惊人之言,不时的有快马来报的士兵,先是说巫将军领兵,已在三十里之外,又一时说楚王在途中用藏在身上的匕首自尽身亡。 虽然又是一条人命,薛冷玉却因为并不认识所以没有一点感觉。 说话间,巫平的人马已到了近处,展风颂亲自站在营前,迎接这些大功之臣。 ######### 这两天在加班,所以更的少了一些。亲亲们抱歉了,有空便会加更,例如周末什么的。 看这个周末末末更了一万七,大家应该能相信我的。 ... ------------ 第178章 威严如神 第178章 威严如神 那最前方并行了两匹高头大马。分别坐着叶藏和另一个魁梧至极的男子,也是一身的盔甲,手中提着柄雪亮长刀,那身量体型,只怕是比叶藏壮上一圈不止。 薛冷玉看的暗暗的心惊,可是却觉得这巫平,才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展风颂也好,叶藏也好,虽然也许脱了衣服那一身肌肉也不输谁,可就外表而言,实在有些过于秀气了。特别是叶藏,做个军师还有些感觉,担个将军的职位,却是有些少了煞气。 几个念头闪过,叶藏和巫平便已到了面前,看不见后面还有多少人马,却是一齐的止了步子。两人飞身下了马,巫平快步走到展风颂面前,单膝跪下,掷地有声:“臣巫平叩见皇上,臣幸不辱皇命。已将叛军歼灭。叛臣展风扬,亦已知罪自尽伏法。” 展风颂微微一笑,上去一步单手扶起巫平:“巫将军这一路,辛苦了。” 巫平站起身来:“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展风颂的目光,越过巫平,遥遥看向一路排开的士兵:“大家辛苦了,朕今晚摆酒设宴,为诸位将士接风。一醉方休。” 一时间,身后呼喊地动山摇。 “臣等,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展风颂转了脸,视线落在茫茫草原,碧水蓝天。那俊秀面上,威严如神。那淡淡一抹笑意,说不出的自信笃定。 这艰辛走了多少年的男子,终于如愿的稳坐在权利的顶端。再没有人可以动摇。即使这中间付出了太多代价,得偿所愿,也总算是值得了。 震耳匮乏的欢呼声中,薛冷玉微抬了头看这本来便高上自己许多的男人,只觉得说不出的迷茫,便是没有殊离,便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男子,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吗? 若是这敞开的心胸又添了这样一份感情,等到有朝一日失去时,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低下头。看自己脚下。薛冷玉心中略有一点酸涩,便是她再不在意,他再温柔平易,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着天与地的距离。那距离,他可以靠近,也可以远离,而自己,却只是无能为力。 展风颂的视线,看向那茫茫草原,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豪迈激动,深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情绪,向巫平等人道:“诸位将士一路辛苦,先行休息,稍后尽兴。” 诸人又再谢了,展风颂径自转身回自己帐里,走了一步,看着薛冷玉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以为她不习惯这样场面,竟是笑了笑,不避嫌的去拉了她的手。拖着便一起往前走。 这一举动,在男女朋友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在这大军面前,在展风颂一个君王身上,却是有些不真实。 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薛冷玉也能感觉到四处而来的灼灼目光,尴尬的用力想要挣脱,可那宽大手掌却是牢牢将她的手握着,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这样时候,薛冷玉便是再有震惊不愿,也知道不能由着自己性子。只得无奈的由他牵了,跟着走回主帐去。 她知道,展风颂想给她一个承诺,想给她自己一直强调的平等,可他却不知,他这承诺的分量,太重太重。 扛起一个国家的眼光,这担子,自己该如何才能负的动。 展风颂这样行为,叶藏几人虽然也是侧目,却并不多惊愕,因为毕竟有了几日的相处,知道薛冷玉在展风颂心中确实极不一般。可那远道而来的巫平,却是吃惊的要咬一下舌头,借着疼痛来确定眼前这一幕,是真实还是梦幻。 展风颂往前走了。巫平自然不敢出声询问,可是难掩惊异的眼神转向叶藏。来是路上,叶藏见了他为展风颂物色的几个凉伊美女,只是苦笑了一下,说他这番心意。只怕是白费了。 他自是不明白,虽然知道展风颂并不嗜女色,可是如今做了皇帝,多几个女子充实后宫,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自己想有什么特殊目地。 待到要解释,叶藏却是摇了头,说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意思。再问,便说皇帝如今全部身心正有宠爱,其他的女子,只怕是入不了眼。 这解释叫巫平如何能放在心上,从来帝王便是后宫三千,哪里有宠爱一身的道理。何况自来伴展风颂征战多年,自以为知道他的为人,哪里能够相信他有这样痴情。 刚才下了马,第一个视线便悄悄的落在了薛冷玉身边,心里揣测此时能坦然站在帝王身边的女子,应该便是叶藏口中的那个姑娘。只是再偷看一眼,虽然秀美不凡,可也不至于惊为天人,而展风颂身份。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见过,便是今日自己带来的几个凉伊女子,也丝毫不落她之下。 视线从薛冷玉面上溜过,巫平的心里,就更不在意了。就在他想着叶藏还是一般的大惊小怪时,展风颂转身,便那么自然的牵了她的手,往自己帐中去了。 薛冷玉的步子,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是跟上了他的脚步。能和帝王并肩的女子,除非有那样的权势。否则,该要一颗什么样笃定地心。 叶藏收到那迷惑的目光,笑了一笑,这件事情,他也觉得匪夷所思,根本无从解释。 展风颂直到进了主帐,这才放开薛冷玉的手。 薛冷玉有些微不安道:“展大哥,你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展风颂回头看了她。 “你现在这样的身份,会影响不好的。“薛冷玉喃喃道。这天大恩宠,自己受的有愧。 “朕说好,便好。”展风颂一笑,笑容中,是一如既往的笃定自信。如今,他是真的有这资本了。 薛冷玉轻轻叹息着摇头。不过知道他刚站上这权利的顶峰,便是自大骄傲些,倒也情有可原。 展风颂不知道薛冷玉心中想法,道:“坐一会,朕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晚宴开始,再来唤你。” 薛冷玉点了头,自在桌边坐下。虽然自己并不想参加,可是展风颂的神情却是没有商量,这男人就算是再温柔,毕竟是强势惯了的,而自己,而自己,也并不想和他弄到僵直的地步。 今夜还筹备着想找机会逃跑,若是此时闹得厉害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展风颂见薛冷玉温顺,心里便就舒服,笑了一笑,自出了帐去。 那楚王虽然已死,不过毕竟是皇族一脉,如何处置,还得自己亲去吩咐。 薛冷玉在帐中坐的心里不安,待要出去转转,帐外有士兵守着。没有展风颂或是隗裕陪同,定不会让自己离远。正想着,帐外传来几人对话。 那熟悉的声音,竟然是魏大夫。 薛冷玉心中一阵的紧张,不敢出去了暴露的那么明显,竖着耳朵听帐篷外的对话。 只听得守帐的士兵喝问起魏大夫何许人也,做什么前来。魏大夫不慌不忙道,是薛冷玉知今晚狂欢,怕皇上酒多伤身,特意命他送了解酒的药来。 薛冷玉真是无奈,听了这话,便赶忙的起身出了帐子。看来这魏大夫是一直在一边看着的,知道如今自己独自的留在帐中,才便赶紧的过来。 魏大夫见薛冷玉出来,连忙施礼道:“薛姑娘。” “恩。”薛冷玉应了,顺着他的话道:“我麻烦薛大夫准备的药,可准备妥了。” “已经准备妥当”魏大夫忙道,自身边拿了个纸包,恭敬递给薛冷玉。 薛冷玉尚未伸手,一边士兵已经接了过去。 在展风颂帐前护卫的,皆是他亲兵亲信,对外人的东西,那警觉性不止是一点点。 不知这东西有没有问题,薛冷玉却不能露出半点不情愿。怕是一点异样情绪流露在外,也会被这些常年在计算中打滚的人看在眼里。 守卫的士兵将魏大夫那包药打了开来,里面只有几粒小小的药丸,仔细的看了闻了,确是常用的解酒药品。这才又原样的包了,递给薛冷玉,口中道:“皇上安危重要,不敬之处,还请薛姑娘见谅。” 薛冷玉接了药在手,便也客气道:“小哥职责所在,冷玉怎会在意。” 那守卫便点了头,再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站在一旁。 薛冷玉再对魏大夫道了谢,两人假装的客气了一番,这才进了帐。 知道自己在这些士兵面前的形象,并不多好。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如今这身份,在外人眼里必是一个魅惑郡主,恃宠虽不骄,却也极为任性的女子。 薛冷玉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思管别人怎么看,背对着门坐了,坚信魏大夫不会没有理由的送了这么些东西过来,便再将那药包打开仔细的看仔细的找。 这药包很小,是用好几层的纸包着。薛冷玉先是在药里拨弄了一会,甚至还捏开了一个看看,确信这药丸实在,没有藏任何的东西。便又将包着药的纸一张张正反面的看过去。 ... ------------ 第179章 狂欢之夜 第179章狂欢之夜 第179章狂欢之夜 一页页正反的看了,却没有看到任何问题。薛冷玉不禁心里犯了嘀咕,难道魏大夫真的只是好心来送些解酒药?这不可能啊。 再不然是想来告诉自己一些什么的,只是因为看守太严素以没有办法说出口来?可这主帐看守一向如此,他既然早有谋划,不应该不知道这点。 薛冷玉捏了那包药百思不得其解,将药包打开又合上,忽然觉得这纸不似那日拿回那些药的包装,而是要厚上许多。 心念一动,将那纸一页页的摸过,果然中间有一张比其他的都要厚些。将厚的那张抽出来,对着光线看了,果然好似微有缝隙,用两只使劲一撮,竟是卷起了薄薄的一角。 薛冷玉忍着心里震惊,竟然放平稳了心绪,再静静的听了周围的动静,这才伸了两个手指,顺着那卷起的角轻轻撕开。 果然,这纸,是由两张纸粘合而成,中间夹缝的地方,极轻的写了一行字,薛冷玉仔细的看了,那行字写的是:今天用药迷倒展风颂,往南去,有人接应。 薛冷玉看了一眼,将那字全部收入眼内,不急的细想,便赶紧将那纸揪成一团,左右看看,不知道藏在哪里才好,索性的也塞进自己荷包。那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早已有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样。 这通个消息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察觉,薛冷玉对魏大夫的安排就是有诸多疑虑,却也没有办法和他商讨。唯今之计,也只能选择信任殊离。可想着荷包中那白色药丸,薛冷玉心中却是没有一点自信。 展风颂一切忙妥,便亲自进了帐要喊薛冷玉前去开宴,第一眼便是见她又坐在桌边对着个药包出神。不由的便皱了眉头。 “这又是什么?”展风颂道。 这没病没痛的,薛冷玉老是弄些药在这里折腾。即便只是些寻常的药物,却终究还是不妥。 薛冷玉惊了一下,随即道:“我找魏大夫送来的药。” 展风颂微微不悦,拉了薛冷玉起身:“怎么又要什么药?朕不是说了……” “是给你的。”薛冷玉白他一眼,虽然是为了自己紧张,可是他这专制样子,还是让自己忍不住要瞪。 “给朕的?”展风颂奇怪:“朕又没伤没病。” “今晚不是要狂欢吗。”薛冷玉将那药重新包起,放在桌子一边:“怕你晚上喝多了难过,我特地找魏大夫要的解酒的药。” “真的?”展风颂心里顿时溢了暖流。 “怕我害你就别吃。”薛冷玉斜睨了他道。 展风颂笑笑,声音里不知不觉的便带了些情意:“冷玉,死在你手上,朕也算是瞑目。” 薛冷玉大窘,赶忙道:“呸呸,这话也乱说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不管怎样,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她虽对展风颂确实有一肚子的意见,可是要他死,这却是想都没有想过。这茫茫人海里,总共熟悉的也不过是这几个人,即便他如今和自己的关系有些难以解决,可和他那些温馨过往,却是无法忘怀。 展风颂笑看薛冷玉那反应,也不再管桌上的药,拉了她便往外走:“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了。” 展风颂虽是帝王,可是因为他一直以来便征战沙场,与这些士兵之间极熟,所以如今即使登了帝位,除了在必要的场合,其他时候,就算冷漠却也不似其他帝王那样的端着架子。 而在薛冷玉面前,就更是觉得自己还是石墨村的那个展家养子,更是一点都不愿意做出让她觉得身份地位有差的举动来。 此时已是旁晚,夏天的天黑的晚,这个时候,虽然太阳下山,可是草原上却仍有亮光。此时更是弥漫着一股忙忙碌碌,欢庆的景象。 草原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了席位,自然不是什么桌椅板凳。便在草原的中间,放了,木案,为首的一张,自然是展风颂的。上面已然放了些水果酒点之类,两边依次往侧,叶藏,巫平以及冀行,隗裕等有身份的人也都坐了。 另外的地方,看不清的一圈一圈围坐的士兵,甚至还有凉伊的流民,也正各自谈笑,举杯同庆。 草原上,生了一堆堆篝火,上面烤着整只的羊,油被烤了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看起来无比的诱人。 薛冷玉一时倒是被这样的景象吸引住了,扭头四处的去看,忘了自己先前还不愿参加这样的活动。 展风颂一边在众人问候中走向正中的木案,一边对薛冷玉道:“军队庆祝,自是不比宫里。也没有那么拘束,你应该会喜欢的。” 牵着薛冷玉走到木案后,便盘膝就地的坐了,心里感慨万千,自己在这大草原待了数年,这样战胜的场景也有过无数次,可是只有这一次,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战,是属于自己的胜利。 薛冷玉也不是那矜持计较的女子,见了这样壮观奔腾的夜景,也根本没有想这地上干不干净,也就在展风颂身边依样盘着腿坐了,感觉下面有道目光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回望过去,却是今日得胜回营的将军巫平。 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便只能也望了回去,顺便礼貌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却是笑的巫平皱了眉。他见薛冷玉毫无顾忌的坐在展风颂身边,却并无那种妃子随侍的感觉,这心里本身就觉得不妥,哪里料到自己一个眼神看了过去之后,还能收到那样一个回应。 皇帝的女人,哪里能这样对着其他男人露出笑容。何况还是在这样大众的场合。 不觉得转了视线,待展风颂坐定了,举杯稍微说了几句,让大家自便吃喝的时候。巫平忍不住站了起来,道:“皇上,臣从凉伊回来,还带了份礼物,呈给皇上。” “恩?”展风颂心里隐隐不妥,却还是不得不道:“不知道巫将军,替朕准备了什么?” 薛冷玉听说有礼物,也竖直了耳朵听,以她读万卷书的经验,这样情形献上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美女。 郑重申明一下几点: 1,末末是亲妈,真的是亲妈,一定会有个美好结局的。哪个帅哥受了伤,末末心里都是一样痛的啊。可是也不能一直那么甜蜜啊,总要虐虐,才有曲折嘛。 2,这几日更新只有五千,周末会加更。求大家理解。.。 ------------ 第180章 美女留否 第180章 美女留否 巫平笑了一笑,对身后侍卫道:“将献给陛下的礼物带上来。”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转身向巫平管辖的军营走去,大家的目光都远远随着。那军帐不远,侍卫进了去,不过一时,再掀帘出来,身后便多了几个人影。 那几个人影,袅袅娜娜,纤细修长。 展风颂脸色一暗,却不再看美女,而是转脸看了薛冷玉,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薛冷玉和展风颂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她正和大家一样,瞪大了眼睛看那越走越近的身影,大眼睛中,有着一丝展风颂绝对熟悉的好奇。在遇见她没有见过的人事时,她眼里,便会有这种好奇。 无关心情,无关喜怒。 展风颂心中,竟是有些不快,沉了声道:“巫将军,这便是你献给朕的?” “正是。”那巫平不知展风颂心情,兀自笑道:“皇上,这是臣在攻下凉伊之后,自愿追随而来的凉伊女子。凉伊百姓,心中对皇上解救他们与水火之中的恩德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便在城中,自发的选了这几名绝色少女,希望能从此服侍皇上,略尽忠心。” 巫平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薛冷玉听了,却是微微叹气。 女子的性命,在这时候,当真就这么不值钱。是可以当做礼物一般,由着送人的。 巫平说着,偷睨了薛冷玉的表情,去见她微垂下了眼帘,却不知她在感叹这万恶的旧社会,只当她是心中不快,那面上神情,就更是得意。 他挑中的这三名女子,可都是国色天香,比起薛冷玉,丝毫不差分毫。 说话间,侍卫领着那三名女子已走到了面前,在巫平的示意下,一直走到了展风颂桌案前不过几步的地方。微低了头,仪态万方的向着展风颂盈盈下拜:“民女叩见皇上,愿午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被选出送给皇帝,即将要过上离乡背井的生活。这些女子心里难免酸涩,虽然无法反抗却也是无人时暗自垂泪。直到走到了这这里,视线所及,竟是发现如今皇帝是个如此英俊伟岸的男人。都不禁那芳心一阵乱跳,只觉得那先前的害怕不愿,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咬着唇,想着日后便要那样服侍这眼前俊逸的男人,那脸上,都不由染了一抹薄红,在火光映衬下,格外的美艳诱人。 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凉伊是国中著名的富饶之地,美女众多,而如今这几个,却也是极品了。心里也都有些佩服,巫平在这短短时间,不但突袭歼灭了楚王,竟是还找了这等绝色。 展风颂的目光,也缓缓的在几人脸上身后留连了一下,随即却转脸对薛冷玉道:“冷玉,她们几人,你觉得如何?” “我?”薛冷玉一愣,这是送他的女人,问她做什么。 展风颂见她并无不悦的表情,这心里更是不痛快,看着她的俊颜冷了一分:“恩?你觉得,她们如何?” 被问到这个问题,薛冷玉尴尬笑道:“很好啊,又年轻又漂亮,很好很好。”这么多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难道能说不好? 这要是殊离,也许薛冷玉便拂袖而走了,可眼前的展风颂,她不能任由自己放了情意,又如何有资格约束他的行为。 “你觉得好便好。”展风颂缓缓点了头,再看向那三名女子:“你们过来。” “是。”三名女子都是芳心一喜,轻挪莲步,走向展风颂。虽然她们不知道这薛冷玉是何许人也,可是却想着君王身边,便是再宠爱佳人,也要表现一副豁达宽容之姿。薛冷玉就算是再不喜她们,此时场合,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刚走到他身边,却听展风颂道:“你们三人,日后便跟在薛姑娘身边。” 薛冷玉表情更是,台下也是一阵诧异之声。这千娇百媚的姑娘,是巫平送了与他充实后宫的,怎么这就给人做了丫鬟。 几个姑娘花容一僵,巫平还未发表什么疑惑,薛冷玉就先急急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人伺候的。” 这晚上都想着要偷偷溜走了,哪里还要什么侍女。何况还是巫平千里迢迢带回的这样的美人。要是自己使唤了,那他便是当着展风颂的面不敢说什么,只怕回去了也会将自己变成针尖下的小人。 展风颂却道:“冷玉,你的身边,自然该有几个贴身的丫鬟。” “真的不用。”薛冷玉也不由的因为尴尬有些不悦:“你喜欢便留下,不喜欢,便放姑娘回去。人家背井离乡的,也未必就想留在这里。” 从没见人那么硬挺的和展风颂说话,拂他的意思。众人看的均是心中惊异。 那几个女子却是听了这话,神色一变,齐齐的在展风颂身边跪了下来:“民女愿意伺候皇上,请皇上不要赶我们回去。” 展风颂不说话,神情有些黯然,抿嘴端了桌上酒一饮而尽。军中不比宫中,皆是豪爽男儿,用的都是海碗,那酒也是甚烈,这一碗喝的有些急促,再放下时,那俊美面上微染了一丝红润。 气氛有些僵窒,就是巫平本来想要说上几句,如今觉得这气氛不对,也是没有敢开口。到是那几个姑娘机灵,见展风颂眼神只是盯着薛冷玉,知她在皇帝心中地位必然特殊,便想着薛冷玉盈盈拜下:“娘娘,请您收下我们吧。”理所当然的,她们觉得薛冷玉的身份,必是展风颂身边得宠的妃子无疑。 便是不能明着进展风颂的后宫,只要留在了身边,还怕自己姐妹这样绝色,不能总有一天上了位? 薛冷玉心里不痛快,可那样话脱口而出之后,也觉得不妥,忍着不安心绪,随即放缓和了神色,也不去纠正怕是姑娘们更难堪:“你们即是不愿回去,就留下吧。” 姑娘们背井离乡的也是可怜,这被送给皇帝的女子要是被退了票,回去这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过。而留在宫了,便是展风颂一时转不过心意,时日久了,也总有宠幸的一天。 ######### 莫国,殊离偷偷从天牢溜了出来,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吆喝道:“卖蘑菇啦……” 冷玉在一边捂嘴笑:“嘻嘻,展大哥卖桃子,你卖蘑菇,多和谐的世界啊。” 众读者看着末末,眼露凶光:再不让殊离出来,我们掐死你…… ------------ 第181 痛彻心扉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81 痛彻心扉 第181痛彻心扉 第181痛彻心扉 姑娘们听薛冷玉松口。心中不由的都是一喜,连忙开口道谢:“谢谢姑娘……” 那道谢之声,却被展风颂冷冷打断:“不必了。冷玉,既然你不需要,留着她们何用?朕这才散了后宫,难道便这样再纳新妃?朕,难道是这般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的人?” 展风颂这样一句话,说的众人皆是倒吸口凉气。 遣散后宫的事情,虽然发生在几天之前,朝中已是一片愕然。可是军中将士,却多是不知这样后宫之事。巫平一直带兵在外,就更是没有听说。此时惊的瞪大了眼,手不禁在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的自己直皱眉头却不敢出声。 展风颂看也不看跪在身边的婷婷身影:“巫将军,你这次立了大功,这几名女子,就赏赐给你吧。朕知你是一片忠心,不过以后这样事情,就不必了。” 展风颂命令下来,巫平便是再多不满也不敢反驳。只得起身谢了皇恩。那偷倪了薛冷玉的目光,又多了三分复杂颜色。 那几名凉伊女子见这局势变成这样,自然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从英俊的皇帝变成粗犷的将军,心里虽是不愿,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向展风颂低低谢了恩,走回巫平身边。 巫平心里难免郁闷,便随手挥发她们下去。美人嘛,他虽然还没有正式纳过妻妾,可是身边也是不缺。 展风颂虽是回绝了巫平送的美女,可心情却也不太好,地下众人,也就不敢多话。冀行心思机敏,知道这是展风颂和薛冷玉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这样环境明显由不得两人有什么感情纠葛,连忙的起身举杯,建议大家共敬皇帝一杯,再为夺下韶吴江山同饮又杯。 展风颂心中便是不快,这样时候也不会拂了大家兴致。三杯酒下肚,再不需要他说什么,气氛便自热烈了起来。 将士中,有能歌善舞的在台中即兴演出,后来,流民中也有胆大的出来符合,一时间,一堆堆篝火汹汹印染了半天夜空,欢声笑语在推杯换盏中迸发出来。 这种时候,展风颂从不摆架子。也端着大碗和将士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薛冷玉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快,渐渐的也被那热烈的气氛带了,架不住酒香阵阵,偷偷的尝了一杯,却是入口极为热辣,和自己往日喝过的完全不同,连忙的放了杯子,直吐**。 展风颂回了头看她,正见那吐着**咝咝做声的样子,心里不快顿时少了三分,转回桌后坐了,拿了桌上一粒葡萄,细心剥了皮塞进她嘴里,微醺道:“这酒烈,你喝不得的。” 薛冷玉含了那大粒的葡萄,并不急着吃,却包在嘴里转移那热辣之感,含糊不清道:“这么辣的酒,你们也喝得下去。” 展风颂笑了一笑道:“这些将士常年征战在外。不知何时便魂葬异乡。若不是这么热辣的酒,如何能让人醉。” 军中的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就无法想象的。 薛冷玉这话听在耳中,再看向展风颂那微染了一抹醉意的面孔,心里不由的**,吞下葡萄,笑道:“展大哥,今夜难得,我陪你,不醉不归。” 可不敢像他们那样用碗,薛冷玉用了专门为她准备的小杯,又倒了一杯,和展风颂一碰,一饮而尽。 展风颂沉着眸子,明知道薛冷玉酒力比不得自己,却难免存了一点私心,并不去阻止。由得她放开一会回,也好。 薛冷玉在现代,也是个酒量公认不错的姑娘。为人又不会如这年代女子那么扭扭捏捏,几杯酒下肚,有了三分醉意,手肘撑着半趴在案上,看眼前东西,都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夜色渐深,欢歌笑语渐渐低沉,不胜酒力的早已就地熟睡,展风颂摇了摇混沌的脑袋,看薛冷玉快要眯上的眼。不禁唇角溢出一丝笑意,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唤:“冷玉……” “恩?”薛冷玉歪头望着他,头脑其实还清醒,只是身子**,有些不想动。 “去休息吧。”展风颂看了她脸上酡红,知道便是尚未全醉,也是差不多了。 “恩。”薛冷玉应了,手撑了桌子就要起身,却是不知道因为坐久了有些麻木还是怎么,腿一软竟是险些要摔倒。 展风颂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待她揪着自己衣衫拍着胸口喘气时,索性横着抱起她,步伐也有些稍微不稳的走向自己帐篷。 “喂……”薛冷玉轻叫一声,随即在他身上轻拍:“放我下来。” 那声音带了三分醉意,从薛冷玉口中喊出,犹如是撒娇**一般。 展风颂盯了眼前绝美容颜,脑中气血翻腾,酒意上涌,再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欲望如潮,低头便吻住了那炙热**。 触上比想象中更柔软的唇瓣,展风颂眼眸中,顿时多了一丝隐忍之色。 薛冷玉的眼睛。却在展风颂覆上的那一刻睁大,酒意顿时吓醒了七分,没有想到这些天一直还算规矩的男人,竟然像那日一般的打算借酒行凶。 薛冷玉吓的一时忘了反抗,待到回过神来,身下一软,竟是被压进了被褥之中。 这一惊,顿时魂飞魄散,伸手抵了展风颂肩膀想要将**推开,可就是不**气,那样的重量。又岂是薛冷玉能够推动一分一毫的。 展风颂借着酒意,只觉得身下那身子柔若无骨般,鼻中又是那幽香宜人,只想这一刻便成全了自己多少日的日思夜想,便是明日薛冷玉恨得要杀了他,也是顾不上这许多了。 不理会薛冷玉的推拒,一手穿过黑发撑在她脖子旁边,俯身不让自己的体重压的她难过,那控制了力道,柔软的吻,便落了下来。 另一只手,轻按在她腰间,那腰间衣衫细带仿佛是脆弱的经不轻轻轻一拽,便会松开。 薛冷玉心中又惊又怒,喊了两声,见身上的人没有一点回应,错乱中见了他眼神,已是酒意迷茫的见不到一点清明。那俊颜又压了下来,有些狂乱的唇覆上堵了她所有要出口的话。 薛冷玉只觉腰间系带一松,心中慌乱无比,狠下心来,张嘴便向唇边狠狠咬去。 再是强壮,唇却是柔软,顿时血腥味涌了上来。展风颂吃痛,低低唔了一声,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神智,微离了一点看着她,那眼神中,却是有一点怒意。 薛冷玉心里紧张狂跳不已,却是努力稳住自己心神,伸手抵在展风颂胸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惊慌:“展大哥,你别这样。我……我头晕的很,很难过。” 听薛冷玉说自己难过,展风颂面上顿时柔和了一些,稍微让了点身子:“是不是那酒喝的?”醉酒的经历,展风颂是有的。那感觉,确是不好受。 “应该是吧。”薛冷玉顺着道:“你让我起来……我渴的很,想喝点水。” “我帮你倒。”展风颂便要起身。酒后口渴,倒是正常症状。 薛冷玉连忙一把拉了展风颂:“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今晚也喝了不少,你躺着就好。” 展风颂看了她一眼,竟是也没有坚持,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侧到一边躺着,两手枕在脑后,便这么看了她。 薛冷玉被展风颂看的心慌,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一点办法。微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了。虽然她没喝多少酒,可此时因为紧张,这口中,还真是觉得十分的渴。 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桌边那药包入了眼中,心念一动,转头道:“展大哥,服一粒解酒药?不然明日早上起来头痛。” 展风颂静静的坐靠着床边,似乎并不意外薛冷玉会说出这话,微低了眼帘:“好。” 背对着展风颂,将桌角那药包拿在手里,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药丸。这药丸,和魏大夫给自己的那粒,竟是长的十分相像。 薛冷玉心跳如雷,颤抖的手指捏了白色药丸,又倒了杯水,回身走到展风颂身边,勉强的笑了一笑,将那药丸托在手心,勉强的笑道:“展大哥,吃药。” 展风颂坐起了身子,眼神有些阴沉,一手接了水,那只手却不急着拿药,而是道:“冷玉,你喂我。” “我喂你?”薛冷玉呆了一呆:“怎么喂?” 展风颂眼神更冷,缓缓举手,含了一口水在口中,却并不咽下,另一只手猛地一把拽住他胳膊,大力一拉,顿时将她拉倒在床褥上,手腕强硬将她手压制在身子两侧,脸便贴了上去。 薛冷玉不料此变,心里一慌便要惊叫出口,却被展风颂快速的覆上,将那口水尽数喂进她的口中,温软的舌,还在她唇边轻扫,虽未进入,却说不出的暧昧。 薛冷玉此时却是没有心情管暧昧不暧昧,一点没有防备的那口水入了喉管,这一下呛住,顿时咳了起来。先是微微的几声,那仰天的**更是难过,终究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挣扎着扭了头,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展风颂看薛冷玉咳的涨红了的脸,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放了她拉她坐起,任由她单手撑在**支起自己的重量,另一只手扶着胸口,喘息的不行。 冰冷的眼眸盯住那咳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女子,展风颂的声音,从来没有冷的这般彻底,心中那痛,也从没有这般痛彻心扉。 “冷玉,因为朕强行将你留下,你便要杀了朕?” ------------ 第182章 爱是伤害 第182章 爱是伤害 “我要杀你?咳咳……”薛冷玉一边尚止不住剧烈的咳着,一边疑惑的抬头望了展风颂,莫说自己给他的不是那**,就算是,那也不至于扣上这么大罪名。 展风颂的眼神,从来没有的冷漠,挑了眉道:“倒也为难你们,用那样事情掩护, 那些事情,要是别人,或许真就唬了过去,可你们却忘了,隗裕是有过家事的人,那姓魏的将那事情说得严重细致的过了头,由不得他不怀疑。” 薛冷玉心里一紧,知道魏大夫的事儿被发现了,急忙道:“你把他怎么样了?”要是因为救自己,而折了疏离的人,那她心里该如何过意的去。 见这个时候,薛冷玉还有心思为别人着急,展风颂不禁冷笑一声:“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薛冷玉有心辩解,急道:“我没……咳……” 展风颂却没由着她说下去,眸子一暗,倾身向前一扑,将薛冷玉牢牢压在自己身下。 薛冷玉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扭了头在一边道:“展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害你。那真的是解酒药。” 展风颂眼神中尽是凌厉之色,那柔软身子压在自己身下,只觉得浑身都要着了火,暗哑了声音道:“那桌上的,自然是解酒药。可你敢说你身上,没有别的药?” 薛冷玉顿时语塞,想要再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自己身上确实还有一颗**,可是这不是终究没有下得了手吗。 展风颂见她张嘴说不出话来,便以为被自己说中,想着薛冷玉想要加害于他,心中顿时被痛楚扭曲的喘不过气来。 深深吸一口气,半合着的眼帘透着危险的光芒:“冷玉,朕既然这么让你讨厌,那也不必总是这么压抑自己。” 薛冷玉心里一寒,还来不及喊出别这样,身上重量徒然一增,展风颂冰冷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却并不温柔,带着些恨意在她唇上啃咬,细嫩的唇瓣顿时红肿起来。 薛冷玉痛的眼泪顿时溢了出来,想要喊,可展风颂的舌却强硬的抵在唇边,有些呜咽的挣扎着要扭过头去,一只大手猛的扼住她下颌。 粗砺的大手卡在她脸颊两边,一使劲,薛冷玉吃痛,忍不住的便张开了嘴,灵活的舌探了进去,粗鲁无至,肆意搅动,直至几乎抽光了她肺里的空气,方才放开。 稍退开一点,冷冷看着她大口大口吸进空气,脸上因为刚才的一阵猛咳而焉红一片,胡乱挣扎中,衣衫凌乱,露出内里窄小的白色胸衣一角。 展风颂眸中火焰更盛,脑中理智顿时被yu火燃尽,此时再管不了许多,两手握在她领口,用力一扯,那脆弱的布料便如纸片般裂开。 那胸衣包裹下的粉嫩呼之欲出,展风颂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这景色,比自己想了千百次的更好。 薛冷玉只觉得胸前一凉,惊觉外衣已离了身子,这一惊吓,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甚。展风颂对她,虽然一直以来便强自的搂抱亲昵,可都是隔着衣衫,也从来没有这般的粗鲁强横。 展风颂的理智,却是几乎已经消磨殆尽,在外衣扯开的那一刻,只见薛冷玉惊惶的一时都忘了挣扎,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红唇微张,似是不敢相信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手抚上那一片柔美,隔着亵衣重重的揉搓,俯下身含了那微张的红唇,却并不留恋,转过红唇,一路濡湿往下,从颈项到精致锁骨,再用牙去咬了胸衣的丝带。 薛冷玉只愣了那么短短一下,随即便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本来以为自己遇了这样事情,应该可以冷静镇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策脱身。谁知道此时心中竟是一片茫然,回过神来,便是本能的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如今时候,方知男女体力的差别有多大,方知自己有多脆弱。薛冷玉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哭叫着,此时再也管不了什么刺激不刺激,竭力的扭动着身子,两手撑在他肩上两侧,虽是徒劳,却仍是想将她推开。 可惜这样挣扎,对展风颂来说没有一点作用。他便是不再刻意用力,只是自身的重量,便压着薛冷玉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管薛冷玉的推耸,两手伸在她腰间,便要将她外裙连亵裤一起脱下。 薛冷玉一声惊叫,两手飞快伸下按在他手背上死死抓住,脸上一片惨白。 展风颂微仰头望了她,面色沉静的没有什么表情。 薛冷玉握住他的手,有些颤抖,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雪白的牙咬了红肿的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来逼自己镇定,从牙缝里,逼出话来:“展大哥……你一定要这样吗……你真的不信我没有……” 眼前一片雾水,被泪打的有些模糊。薛冷玉竭力的控制着,在无法抗拒的强势之前,不想袒露出自己毫无掩饰的脆弱。 这算什么,赤luo裸**吗?便是在爱的名义下,那个在她心中温和的甚至连殊离也不能比的男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薛冷玉可怜兮兮的看了展风颂半响,却只见他眼眸深处,如水无底。 再看不见一丝希望,心中冰冷一片,只感觉心里那一抹柔软的处所慢慢僵硬了起来。爱也罢,不爱也罢,这也是她愿意守望相助的男人啊,这是她在这世上感觉到的第一份温暖,如今,却要给她最刻骨铭心的伤害。 按着他手背的手缓缓的松开,平平侧放在身子两边,薛冷玉长长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闭上眼不想去看,咬着的唇,却不自觉的用力,直到渗出丝丝的血丝来。 此时她身上的痛,又哪里及的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或许是再累再难的时候,也不曾见过薛冷玉那样悲痛绝望的表情。展风颂那暴怒冷酷的心,竟是视线移在她面上时,被那丝丝血迹扎了一下。 曾经见到她受伤时,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的自己,竟是亲手将她逼到了如此地步吗? ################################ 今天末末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十点才到家,实在太累了,所以只有这么多了。明天周末,保底字数一万二,往上无极限,写多少发多少,大家好好睡,明天看过瘾吧。 放心放心,只是中途虐一下,小展不会就此离开冷玉的生活,也不会被她憎恨到底。 ------------ 第183章 趁火逃离 弃妇也逍遥 第183章 趁火逃离 第183章趁火逃离 第183章趁火逃离 缓缓放开薛冷玉腰间的手。展风颂微垂了眼帘,探身伸直手臂,粗粝的指腹轻柔的划过被蹂躏的唇,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别咬着……” 感觉展风颂停下动作,薛冷玉松了牙齿,却因唇上的刺痛而微微皱了眉。 转过脸来,睁眼看着展风颂近在咫尺的面容。薛冷玉虽然此时无法不去恨他,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又该如何去恨。 或许站在展风颂的角度,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爱上一个女子,全然由不得自己愿意不愿意,便倾了所有热情。由来他的生活,便是予取予夺,弱肉强食,想的便要得到,在他的生命里,何曾有过这样的隐忍。 指责一个帝王的强硬,若是即使有理,也很无力。 薛冷玉微闭了有些干涩的眼睛,又睁开,低低道:“展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底线。可是你该知道,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你若是执意如此……我自然没有办法抵抗,可是以后,便是我再不会回到殊离身边,我又该这么面对你。你想要的……只是这样毫无生气的一个身体吗?” 一个强过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因为有过那许多的温和过往而不可能恨,却又如何能爱。 薛冷玉自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便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可是因为这人是他,这往后的心结,该要纠缠多久。 已经止住了想哭的感觉,薛冷玉不知何时蒙了一层冷清的面容,毫不回避的看向展风颂,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展风颂的手,握成拳放在薛冷玉身侧,用力的都有一些颤抖。刚才一时的气血上涌,只想什么也不管不顾要了着想了许久的女子,她越是挣扎,越是让他欲望难平。如今一下子静了下来,那自己熟悉无比的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这一刻,竟是有些错觉,自己再进一步,便反而离远一些,再进一步,便从此天涯相隔。 薛冷玉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加害而他,刚才一时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而此时想来,自己对她,竟是连这样的信任也不能有了吗? 这是自己愿意为她拱手江山的女子,可如今,却是差点被他不顾一切的蹂躏成灰。 看出展风颂的犹豫,薛冷玉微张了嘴,不敢出声。再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毕竟还是怕的。这样事情,只有你情我愿方才能美好。而这样一个狂暴的男人再带着冲天的怒火,却只能是一场不敢想象的痛楚。 展风颂此时心中竟有些后悔,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这样的场面,身子悬在她身体上空,抿了薄唇,长发微乱的散在脑后。一时的气氛僵滞尴尬。 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帐外传来一声士兵呼喊:“走水啦……快来人啊……” 展风颂几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再无半点犹豫的自她身上翻起,掀起锦被掩了曼妙躯体,丢下别到处乱跑这句话,逃一般的冲了出去。 看着薛冷玉逼出来的冷淡和默然,他的心,竟是有些怯了。 见展风颂一下子便冲了出去。帐篷的门帘顿时又放了下来。这短短片刻发生的事情,却叫薛冷玉经历了几个世纪煎熬一般。 一直绷紧的身子终于松懈了下来,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疼痛。挣扎着坐起身,尚有些颤抖的手去掩起敞开的衣袍,抖了两抖,这才将衣带系上。 伸手抚在胸口,待喘息定下些。薛冷玉咬着牙支起身子。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知道自己一定得离开。这样下去,便是这一次展风颂在最后一刻心软,下一次呢。 便是她不能恨他,这样又算什么?而她对殊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起了淡淡的疑惑,他若重得自由,安排的事情不该如此疏忽。可那魏大夫却又是他派来的无疑。 心中念想烦乱,薛冷玉穿好了衣服,匆匆走向门口,刚才听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今晚本身就防守松懈,如今又着了火,而展风颂刚才那样对子,只怕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不走,要待何时? 即使知道魏大夫已经被展风颂控制了起来,那些布置接应自己的人也许也都落了他手,可是薛冷玉心念定了,也管不了太多。好在身上始终放了些银子,便是自己一人独自离开,这一路回莫国。应该也无大碍。 走到门口,刚要掀了帘子先出去,门帘却从外面猛地被掀开了,一个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闯了进来。 薛冷玉吓了一跳,那人想必也没有想到一进来差点撞上个人,也是些微的一怔。 见有人在,薛冷玉正讪讪的笑了想要问外面怎么了,却见那人面上一喜。 薛冷玉不由的皱了眉,那脸虽然是自己没见过的,可那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那人却片刻也不犹豫上前一把抓住薛冷玉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拉,一边道:“快走,我带你离开。” 薛冷玉挣了一下,奈何手臂上那钳制钢铁一般。 那人似是不理解薛冷玉为什么要挣扎,稍愣了一愣,恍然,低声道:“冷玉,是我……” 这声音,和刚才那句话的声音,已经截然。 这声音听的耳熟,薛冷玉再仔细的看了一样,不禁惊奇道:“宁公子,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卿是张秀美无双的脸。薛冷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可如今这穿着士兵衣服的人,却是丢在人群众也找不出来的。 “我易了容。”宁卿急急道:“离开这里再跟你解释。趁展风颂不在,赶快走。” 看眼前人的身量身形,再配上后面这句话那无比悦耳的声音,薛冷玉倒是相信了他这句话,可是宁卿,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怎么也没有理由千里迢迢冒这风险来救自己。 可是此时离开这里的念头占了第一,薛冷玉在掀了个缝的门帘里看见外面人来人往乱成一团,知道这个时机若不把握,后面跟他回了宫。再走可就困难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薛冷玉便松了力气,由着他拉自己离开。 出了帐篷,只见那着火的地方离这帐子极远,此时火光冲天,将大半的人都引了过去,叫嚣,喊闹,乱作一团。 薛冷玉恍然:“那火,是你放的。” 宁卿并不否认,只是拉着薛冷玉低头往前走:“我准备了马停在边上,一会上了马,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这个地方,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冷玉心里一紧:“你烧了什么地方?” 若是因为自己,而使展风颂军队受了重大损失,再死伤了士兵,那可是心里万万过意不去。 宁卿道:“无关紧要的地方,虽然阵势大些,不会有什么伤亡的。” 薛冷玉心里稍定了一些,没走片刻,便见一个帐篷后面拴了一匹矫健黑马。宁卿揽了薛冷玉腰身一托,将她送上马去,自己也随即上去。 “抱紧我。”宁卿扭头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一抖缰绳。那坐下黑马如流星一般的跃了出去,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薛冷玉本来只是微微的搭住了他的腰,身下的马一动,整个人便往前一跄。知道这个时候宁卿自是要全速离开,便也不矫情,急忙的收紧手臂,这要是被甩掉了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环境紧张,宁卿虽然知道薛冷玉心中疑惑万千,却是也不能分心,只是全力的催了马前行。 展风颂可不是楚王那酒囊饭袋,要是被他回国身来追上,薛冷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可以脱身。可是这时间不等人,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她带回去,这百年基业,也许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而自己寻寻觅觅了这十来年,好不容易的得了这样的消息,好不容易的给他找到,又岂能不紧张慎重。 却说展风颂,出了帐篷便见远处火光直冲,急急的飞奔了过去,只见巫平叶藏等人早已赶到,正指挥着士兵灭火,不由的心里稍微放松。 “皇上。”见展风颂来了,众人连忙的让出一条路。 “怎么回事?”展风颂道。 叶藏忙道:“马厩不知怎么的走了水,不过势头并不大,只是惊了一些马匹,已经派人去追了,其他没有什么损失。” 展风颂点了头,今夜难得,全军欢庆,是有些疏忽了。心念一动:“查出原因了吗?” 叶藏微微压低了声音:“是有人纵火,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并没有查出楚王余孽。” 展风颂不由的皱了眉道:“那是不是那个姓魏的一伙?” 叶藏想了想:“依臣看,不像是。那些人下手毒辣,而这火却是只点了外圈的马厩一侧,并不是想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若是他们所为,定然没有这么留手。” “恩。”展风颂望了已经基本熄灭的火苗,眸中突然一暗,转身竟是用了轻功,往自己帐中掠去。 只以为魏大夫一伙人已经被自己悄无声息的全部控制住了,便以为这事情是未肃清的楚王残部所为,可如今看这火放的却全然不是为了折损他的势力,方才又想到薛冷玉。 这一更,是补昨天的,后面还有,亲们耐心等。.。 第183章 趁火逃离 ------------ VIP卷 第四卷 ------------ 第184章 久别重逢 第184章久别重逢 第184章久别重逢 只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那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冀行和隗裕见展风颂变色奔回,也不敢怠慢,急急的跟在他身后。 今夜够乱的了,这要是展风颂再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他们百死难恕其罪。 几个起落便到了主帐,展风颂脚步片刻都不停,一把掀了帘子,帐内,却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床榻上,还如刚才走时的那般混乱。 冀行和隗裕皆是神色一变:“薛姑娘她……” 展风颂冷了面孔:“传令下去,派人去找。” “是。”翼行忙应了便要出去。 “等等。”展风颂又道:“找到人带回来即可,千万不要伤了她。” 翼行愣了一愣:“是,微臣明白。” 翼行领命出去,展风颂走进塌边,低头望了凌乱的床褥,眼前浮现起那曼妙身姿,心中竟是一阵的无力,便是将她找了回来,又该如何去面对。 叹了一口气,在床榻边坐下,手抚在被上。只觉得微微的一凉。 只觉得手掌触上一块冰凉质感的东西,展风颂转了头将那东西拾了起来握在手心。 展风颂手上放的,竟是薛母给的那块小时候被塞在襁褓中的玉佩。 这事情,也就是在第一次见到薛冷玉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那时候还不熟悉,自是没有盯着别人东西看的道理,再后来,这玉便一直放在了薛冷玉的身上,她没有在意,别人也就连想都想不起来。 想来是刚才的挣扎中,不小心遗失了在床上。 展风颂托着那玉佩,只觉得流光溢彩不可方物,这竟是块如此晶莹剔透的美玉。便犹如那俏丽的女子。 展风颂心里有些伤感,触景伤情,不禁看的那玉佩,有些痴了。 再看一眼,心中某处猛地一惊,站起了身:“隗裕。” “是。”隗裕见展风颂情绪低落,也不敢出声,便垂手站在一边,直到听得展风颂唤他,方才应道。 “你看这玉……”展风颂平托了那玉,眼中神色神色有些凌厉。 隗裕定睛看了,吐出的声音里,竟然是有些颤抖的:“皇上……这是……” 展风颂将那玉在手中握的紧紧:“冷玉一个山村女子,竟然能有如此魄力胸襟。能有那样的镇定和手段,果然不是常人。” 隗裕道:“薛姑娘自己,只怕是也不知道。” “不妨。”展风颂眯眼一笑:“替朕准备聘礼,去向幕渊女皇提亲,朕要她的长公主为后。” 隗裕愣了一愣:“皇上,这样……” 展风颂面色淡然:“有了这玉,便是要她半壁江山,只怕幕渊女皇也不得不答应,何况,只是两国的联姻。这对她,也无坏处。” “是。”隗裕低头应了。心里无奈,这事情,只怕是纠缠不休了。 展风颂得知了这样一个惊天消息。薛冷玉那边,却还尚在云雾之间,见宁卿纵马疾驰不敢有半点缓和,她便也不敢说话,虽然心中有诸般疑问却也不急在一时。 还从来没有在如此疾奔的马上坐过,薛冷玉紧搂着宁卿柔软的腰身,两手在他身前相握,生怕自己一时不慎便掉了下去。 宁卿有如何不怕,虽然不得不策马疾奔。去是一手挽了缰绳,另一只手按在她相握的手腕上。开始的时候,薛冷玉还略有迟疑,可是却很快发现他绝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此时情形紧急,怕是她有什么不安全,便也就由着他握住。安全面前,却是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 人家冒着如此危险来救你,难道还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也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奔了多远,薛冷玉只觉得手臂都有些麻木了,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道:“宁公子……” “叫我名字便好。”宁卿道。宁公子这样称呼,他如何受得起。 薛冷玉不明就里,便道:“宁卿,你怎么来了?” 宁卿这人,虽然也相处了一段日子,可一直的感觉却是冷淡的很。不像展风颂那样的温和阳光,也不想殊离那样的冷漠冷酷。他的冷淡,是种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何况关系也并不多密切,所以薛冷玉对他,也不过是相识而已,并没有太多接触。 宁卿不答,马转过一道急弯,稍微的放缓和了步伐,这一阵疾奔,离展风颂的营地,少说也有了几十里路。 此时已是出了草原,没有进城,薛冷玉并不知道宁卿走的是什么路线。只是觉得这一路树木多了起来,似乎是进了一片树林。 宁卿让马在林子里停下了脚步,放开薛冷玉的手,先是自己下了马,随即将她抱了下来。 薛冷玉踩上实地,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再看宁卿那张陌生的脸,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样的黑灯瞎火的陌生地方,再跟这样一张没有一点熟悉的脸面对面,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 宁卿看了薛冷玉的神色,心里明白,笑了一笑,背过身去,在脸上不知怎么的抹了,再转过来,又成了那样倾国倾城的面孔。 当真是变魔术一般的神奇,在薛冷玉的惊诧中,宁卿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在马屁股上大力的拍了一掌,马匹吃痛,嘶鸣了一声便朝外奔去。 “马匹目标太大。”宁卿道:“穿过这林子,那边便是一个小镇。等到了那镇子。有我们的人手在那边,到时替你改了容貌,我们再走。” 看了这是预谋已久的了,薛冷玉快被无数的问号砸死,仰了头正要问这是为什么,宁卿手臂一舒一手,竟是搂着她腰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这动作来的太快,薛冷玉还来不及转过神来,身子便被紧紧压在他怀里,一手扯松了她外袍衣带,再放开。便自她肩上将外袍拉开。 肩上一凉,薛冷玉根本想不到宁卿会忽有此举,呆了一呆,肩上已是一片冰凉,他的手掌,抚在她肩上,一冷一热。 薛冷玉心里大骇,用力挣了出来,心中火起,想也不想便是一个耳光挥了过去,只听一声清脆响声,这一巴掌打的正中,宁卿的脸稍微偏了一篇,很快的又转过来看着她。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却是松了开来。 白皙面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晕。 他的肤色,在男子中本就显得白皙,薛冷玉这一个耳光虽然力气并不多大,可却是惊骇之下也并不轻。 薛冷玉一掌打出,退了一步,飞快的拉起自己肩上衣服紧紧裹着,怒瞪了宁卿,却是说不出话来。 宁卿此时的神色,却似在努力抑制这自己的情绪激动。直直瞪着薛冷玉的眼,有惊喜,有不可置疑,看的薛冷玉心里发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宁卿终于回过神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再伸手,在她要挪步子之前将她卷回怀里。却在她的挣扎中轻轻叹息道:“彩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彩儿?”薛冷玉愣了一愣,随即停止了乱动。宁卿这一声叹息,实在是太过哀伤沉重。他的手臂虽然不可逃避的搂着薛冷玉的腰背,可却只是紧紧的将她按在怀里,那感觉…… 薛冷玉心中猛地一动,想到他刚才迫不及待的拉开衣服看自己的肩上。不禁的声音一颤:“宁卿,该不是……” “是的。”宁卿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柔顺的发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在倾国倾城也见了多少女子,却怎么都没想到要找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要不是你失踪之后,我派人去照顾了薛大叔他们,从他口中无疑得知你并不是他家亲生的女儿,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是那么巧合。” “爹和娘怎么样了?”薛冷玉忙道。 虽然展风颂说是替她留了消息,可是见不到人毕竟心里不安。 “都没事。”宁卿并不愿意放开她,只是道:“我听薛大妈说了收养你的时间,正好和你失踪的时间极为吻合,便心里生了疑虑,又在薛家找到了他们尚留着你幼时穿的衣物,便片刻也不敢耽误的赶来了。幸好……你没事。” 宁卿的怀抱紧的有些让人窒息,薛冷玉稍微动了动想要离开。可是却能理解他寻见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这是怎么样的激动与欣喜,也不好动作太明显。 这男人,毕竟和这身子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宁可可的灵魂,便是能占着这身子,难道还能伤害了她的亲人? 宁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她自怀里推开一些距离,在月色下仔仔细细看了她的脸,直到看的薛冷玉有些变扭的侧过脸去:“宁卿,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别这么看。” 便是知道宁卿此时看他完全是在看自己的亲人,可这感觉也太奇怪了。 “我找了你十四年。”宁卿却不由的伸手轻轻扭过她的脸,不容她离开:“真没想到,当年那只会惹事捣蛋的小丫头,竟是长成了如此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薛冷玉面上微微的一红,原来有哥哥,是这么好的感觉。。.。 ------------ 第185章 休了我吧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85章 休了我吧 第185章休了我吧 第185章休了我吧 直到薛冷玉都快要醉死在那温柔的目光里。宁卿终于看的够了,知道此地不是叙旧久留之处,伸手牵起薛冷玉的手,道:“我们快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薛冷玉见宁卿行为举止没有半分的轻浮,便由着他牵着往前走。 月亮被树荫遮的半露半显,林子中虽然枝叶间也有光芒照下,却并不那么明亮。微风轻拂,那些树枝摇曳在林间投下倒影,林子里,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发出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薛冷玉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心里紧张并没有在意太多。深一步浅一步的走了些路,只觉得林子更深了,周遭都变得有些阴森可怖起来。 忽然,不知是什么动物在头顶枝上叫了一声,随即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 薛冷玉没有准备被惊了一下,差点便喊出了声,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了出去。 好在宁卿是一直拉着她的手的,感觉到她身体失衡,手上用力往回一带。转过身来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伸手在薛冷玉背上轻拍,待她惊魂定了,方道:“有我在,别怕。” 薛冷玉在那一下下全无他意的安慰下,心里很快就安定下来,抬脸看了宁卿那俊美的不像话的脸,放轻松的笑道:“我这才发现,有哥哥真好。” “哥哥?”宁卿一愣,随即柔柔笑道:“彩儿,看来对以前的事情,你真的记不得了,我不是你哥哥?” “不是?”薛冷玉更是一头雾水,顿时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便得怪异无比:“你不是说我是你要找的人吗?那你不是我哥哥,是什么人?” 宁卿笑着摇头:“我说是找自己的妹妹,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宁卿何德何能,哪有资格做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夫。” “夫……”薛冷玉这一惊,真是惊的几乎都要忘了呼吸。 她一直知道宁卿是有夫人的,而且他夫人,还是幕渊很有势力的人。虽然听他提的不多,可是提到的时候,却是处处带着敬意,而他确实也非常的注意自己的行为,从来不肯其他姑娘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在薛冷玉的心中,他一直是个非常专一的丈夫。 可谁知现在,宁卿居然对她说,他是自己的夫? 薛冷玉尴尬的笑道:“宁卿。别开玩笑了,这地方,本来就够阴森了……” 这话说的,本来阴森的地方又平白无故的暗了一些。 宁卿叹了口气:“这样事情,宁卿不敢开玩笑。” 薛冷玉直勾勾的盯了宁卿半天,确实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虚假,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是已婚的消息。小心翼翼放了他的手,离开一点:“宁卿,我一时接受不了。” 宁卿倒是一如既往的性子温和,点了点头:“我知道。若是忽然有人告诉我这么一个消息,我可能也接受不了。不过,这是事实,我七岁的时候,便是你的夫。” “七岁?”薛冷玉苦笑,原来还是娃娃亲,不由道:“那我那时多大。” 按宁卿说的,薛冷玉四岁的时候便走时了,那那时,她才多大? 宁卿笑了笑:“两岁不到吧。” 天啊,这薛冷玉艳福也真是不浅,两岁的时候便有了这么一个帅的要命的夫婿。可是现在,这该这么办啊?难道跑去跟殊离说,自己不但是嫁过人的,而且现在尚有老公还在,殊离要是知道了这消息,怕是要气的背过去。 可看宁卿的表情,这话还真不像假的,这年代的指腹为婚的多,娃娃亲也是正常。 薛冷玉试探着道:“宁卿,你看,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们虽然是有过婚姻关系,不过大家那么久没见,也没什么感情。你知道的,我和殊离,我们也有了婚约。要不……你休了我吧。” 反正她是被休过一次的人,也不在乎多拿张休书。 “休了你?”宁卿面上,浮出一丝苦笑:“彩儿,我休不了你。” 自从认了薛冷玉便是自己要找的人,宁卿便一直喊她彩儿,薛冷玉不禁道:“这彩儿,便是我从前的名字吗?” 宁卿点了头:“淳于彩,是你的名字。” “淳于彩?”薛冷玉念了一遍,只是觉得这姓比较奇特,听着淳于两字,想必是个复姓,可她知道的复姓,只局限于慕容司马诸葛什么的。 随即便问道:“那我,该是什么人?” 宁卿的神色严肃起来:“彩儿。你是幕渊王朝的长公主。若是再找不到你,幕渊王朝,只怕就要易主了。” 薛冷玉的眼睛在听了宁卿这话时瞪的极大,这一天连着受了这么多惊吓刺激,几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宁卿知道一个普通女子一下子知道了这许多的事情,一时却是难以相信。便放柔了声音:“彩儿,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事情,我路上再慢慢向你解释可好。” 想想只能这样,薛冷玉无力的叹了一声:“宁卿,你能先向以前那样喊我吗?你喊我彩儿,我总觉得这里还有个看不见的人存在。” 这个时候这个环境,说不出的可怕。 薛冷玉再跟着宁卿往前走,一边听这宁卿将这一切娓娓道来,却越听越是觉得宁卿所说没有半丝做假,越听越是心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来这幕渊是这并立的几个国家中的一个,便是开始在沐王府的时候,那些小厮闲聊中说起的那个男女皆可称王的国家。这国家之中有个奇特的风俗,皇后所生的第二个孩子,不论男女,皆是皇太子皇太子,如无意外。便可继承皇位。 而长子或者长女,却是国家的精神领袖,类似于祭祀那样的职责,传说里有着保佑国家风调雨顺,和平富足的能力。有着桃花印记的王族长子在每二十年一次的祭祀庆典中,主持大局。若是庆典顺利,便证明老天认可王朝统治,接下来的二十年里平安无虞。若是反之,那么国家必定会再起干戈,有改朝换代的危险。 薛冷玉仿佛听神话一般听宁卿将这事情一件件的说起,听的是时惊时叹:“这些事情。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早已无从查起。”宁卿道:“只是这习俗传了几百年,又有哪届的皇帝敢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事情本身也是一种精神上面对百姓的安抚,如今幕渊朝中,一直有股潜伏的势力蠢蠢欲动,若是待到三月之后的祭祀之时,长公主不能出面主持的话,只怕会失了民心,这朝中局势,便难以维持了。” 朝廷各种势力的斗争,薛冷玉不太明白,可是想了却道:“有这么严重吗?这长公主不是都失踪了十几年了吗?难道大家就那么笃定能在祭祀之前找到。要有人想发难,为什么要等到那时?” 宁卿苦笑:“你十四年前被人掳走,这消息便一直封锁到现在。朝中人都是只知道长公主深居简出,不喜见人,根本就不知道你走失的消息。” “这样也行?”薛冷玉讶然:“按你说的,这长公主是朝中如此重要的人,消失了十几年,难道也没人发现。” “有人发现又如何?”宁卿道:“便是有人起了疑心,难道有人敢强闯公主殿。再说这事情一直一来保守的极好,而那些人也不过是心里怀疑,也不敢冒暴露的危险区揭这秘密。只是这秘密,到了祭祀之时,便再也瞒不住了。” 薛冷玉不禁道:“那有何难?长公主四岁走失,这些年都没见过外人,想来也没有人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到了祭祀时候,你们随便找谁顶替一下不就行了。”这年头又没有什么的DNA之类,是公主不是公主,难道还有人敢说个不字。 这树林并不多深,说话间已经能看见隐隐到了尽头,林子那头,是一片光亮。 宁卿加快了步子,想去拉着薛冷玉的手让她走的快些,可是手指微伸,想着她刚才的排斥,还是握在了身侧。 薛冷玉却还想着自己刚才那想法实在可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如此执着的要找自己,不禁又问了一句:“那样难道不行吗?这人海茫茫的,要不是完全凑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宁卿看了她一眼,他无数次的想过,若是能再见,淳于彩会是什么样子。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刁钻特别的女子。而她心中,却又早有了心爱之人,自己这身份,只怕是尴尬了。 见薛冷玉还等着他答复,宁卿道:“若是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可有时候不相信神迹是不行的,那祭祀的祭台上,那采集天地福气的神器,只有每隔二十年那个固定的时辰,由长公主佩戴着九天玉珏,方能举起映照出万道华彩。时间地点东西,一样也少不得。” “九天玉珏?”薛冷玉道:“那是什么。” 宁卿拨开低低垂下的枝叶,领着钻了过去,一边道:“便是薛大妈给你的那块玉佩。”。.。 ------------ 第186章 谁能休谁(粉红加更) 第186章谁能休谁 第186章谁能休谁(粉红加更) “原来是那块玉。”薛冷玉心里恍然,那玉原来有这那么重要的用途,难怪这么那么晶莹剔透,这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 宁卿放心不下,又叮嘱了一句:“那玉可千万要收好。” “恩。”薛冷玉应了一声,便下意识的在胸前按了一下,那玉自薛母给她,便一直放在身上没有动过。 这一按之下,心里不由一惊,停了脚步。 “怎么了?”宁卿急忙回身看她。 转过身去,薛冷玉连忙伸手进衣襟里摸去,左摸右摸,可就是没有摸到那块日日不离身的玉。皱眉想了一想,恐怕是刚才那在展风颂帐中时那一番折腾中,弄丢了。 转过来对着宁卿,薛冷玉苦着脸:“那玉丢了。” “丢了?”这消息对宁卿来说外乎是个惊天噩耗,吐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薛冷玉两手摊开:“丢了,不见了,找不到了。” 宁卿急的失了镇定,一把抓了薛冷玉的手臂:“什么时候丢的?” 见宁卿那么着急的样子,薛冷玉都不好意思挣脱他的手,只是道:“应该是才丢,如果我想的不错,可能是丢在展风颂的帐里了。刚才……刚才在我们拉扯的时候。因为在这之前,那玉我一直贴身带着的,一直都有感觉。” 宁卿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晃动,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回展风颂军中去找。身形一晃,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又站住。 薛冷玉心里,竟是觉得十分的过意不去。虽然这事情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太大责任,可这毕竟是别人国家如此重要的东西。何况看着宁卿那脸上神色变得如此焦急,更是心中不忍。 宁卿站住,想了想,又往外走:“冷玉,我还是将你先送到安全的地方。那玉,我会命人去寻的。” 带着薛冷玉回去,这不现实。可如今将她丢在哪里都不安全,就算是玉寻回来了,人却有了闪失,那也是无用。何况那展风颂也不是庸人,只怕片刻定能明白那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这时候肯定已经回了主帐,薛冷玉说那玉佩丢在他帐中,只怕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展风颂手中。 那玉,别人不认识。如展风颂这样处处关心时事证据的帝王,他如何能不认识。这到了他手上,只怕是想要拿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心里对这玉弄丢非常的焦急,可是责怪薛冷玉的话,却也说不出口,只得自己压制了烦躁的心情,依旧带着她往外去。 薛冷玉见宁卿宁可丢下那块在他说来那么重要的玉佩,也要先安置好自己,虽然明白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效忠的国家,不过心里,多少还是舒服。 宁卿领了薛冷玉再没走多远,便出了林子。 林子那边,是个小镇,这个时候,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连小猫小狗都看不见一只。仿佛是个死城一般。 薛冷玉跟着宁卿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不由的轻声道:“这是哪里?” “素迁。”宁卿道:“过了这里,再往北走,没有多远便能离开韶吴国境了。” “恩。”薛冷玉随着宁卿的脚步,看他的走的十分有目地,看来在这里是早有准备的。 宁卿带了薛冷玉穿街走巷,不多时来到一处小巷里的一扇门前。 伸手在门上轻叩了,门里随即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后问道:“谁?” “我。”宁卿答道。 那门吱的一声便开了,宁卿和薛冷玉进了去,那人便赶紧将门再关上。 “公子,您回来了。”那人毕恭毕敬的道,看了眼他身旁的薛冷玉,没敢出声。 宁卿并不多说,只是道:“准备一下,明天回幕渊。” “是。”那人并不敢多问,只是应了。 这是个不大的民宅,里面只是很寻常的几间平房,虽然并不贫寒,却是也不显得富贵。想来是为了遮掩身份而特意做的。 薛冷玉心里暗道,既然以前薛冷玉的身份如此高贵,那么作为他的夫君,那身份自然也不会低。又是一直负责暗地里寻找公主,只怕是皇帝这些年来对他的信任,那远比任何一个高官大臣还要来的更密切。 宁卿道:“冷玉,你随我来。” 宁卿这冷玉两个字唤出口,倒也并不难过,因为从第一次见面起,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便是喊得这个名字,也就习惯了这称呼。 薛冷玉随着宁卿进了左边一间的厢房,门外虽然破旧,门里打开,里面确是桌椅床褥一应俱全,而且一眼望去,便知不差。 进了门,宁卿便将门关上:“冷玉,离城门开还两个多时辰,你再稍睡一会吧。今晚看你精神便一直不好。” 薛冷玉现在有些惊弓之鸟,看了宁卿关门说睡,要是开始的时候说是自己的哥哥也就罢了,现在成了娃娃亲的夫婿,这种情景,就不由得她不多想。 可看宁卿站在门口桌边,并没有往里走的意思,薛冷玉道:“那你……” 宁卿道:“我让人拿了被褥,睡在门边即可。” 宁卿如此坦然,薛冷玉反而心里不安,看着这屋里的摆设,顿时明白:“这是你的房间?那怎么好意思?有没有客房,我随便睡睡就行。” “那怎么行,哪有让你睡客房的道理。”宁卿顿了一顿,道:“冷玉,你不必多心,虽说我们从小便是夫妻,但我知你才知道这事情,心里必不太安心。我绝不会无礼的,你尽可放心。” 薛冷玉被戳穿心事,但看宁卿那样子果然是坦荡荡的没有一点要靠近的意思,面上不禁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卿微微一笑:“不妨,你便是防着我,也是应该。” 薛冷玉今晚被折腾的不轻,在床边坐了,只觉得身子都快要散架,靠着床边的柱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忽的想到什么,又道:“宁卿,你说你不能休了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是。”宁卿道:“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宁卿如何能有休了公主的资格。” 薛冷玉眼波一转:“那我休了你呢?应该没有问题吧。” 晚上应该还有,不过会很晚,大家可以先睡了,明天再看。.。 ------------ 第187章 已所不欲 第187章 已所不欲 就开始见到宁卿的时候,听他提到自己夫人,便是一种恭敬之意。如今看来,也绝不是寻常那样的夫妻关系。既然他不能休了自己,那自己这样的身份,休了他总是可以吧。哪有什么地方,是夫妻强制要过一辈子的道理。 听了薛冷玉这话,宁卿的脸色竟是一变。微垂了眼帘:“公主对宁卿,有什么不满?” “没有没有。”薛冷玉见他竟是有些惶恐凄然的神色,连忙道:“我没有对你不满……只是你知道的,我们虽然有夫妻之名,可是并没有感情,而我也早有了心上人。而宁卿你……我既然没办法喜欢上你,你还那么年轻,也没有理由这么耗上一辈子啊,难道你不想再找个真正相爱的姑娘。” 薛冷玉只能暗暗猜测,做了公主的夫婿,再纳妾室,只怕他绝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权利。 宁卿道:“宁卿此生,只有公主一人,绝无二心。” 真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柔顺,薛冷玉抱了枕头在怀里,想要好好的跟他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宁卿,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我想,以你自身的本事,即使不依附公主的身份,也应该能出人头地才对。” 宁卿皱眉道:“公主以为,宁卿是为了这权势地位?” 这话说的就太赤luo裸了,薛冷玉有些尴尬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还年轻,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你没有理由便这么死心塌地的非要跟这我啊?” 宁卿的表情瞬间郑重起来,想着薛冷玉并不知道这个中过往,又稍微柔和了一些:“宁家先祖曾受皇室大恩,许下重誓,宁家世代皆须效忠皇室,守卫淳于家的后人。宁卿七岁成为公主夫侍,也曾在祖先灵位前发誓,绝不背叛。” “这不是背叛啊。”薛冷玉苦笑,也就这人性纯朴的年代,才有这样死脑筋的老实人。会世代的去遵守一个什么誓言。这要是她自己,就是自己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如今有人给了台阶,那还不乐滋滋的把身上的担子都卸了。 “不能守护公主,这便是背叛。”宁卿低了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薛冷玉听宁卿如此坚持,不由的也不痛快:“那怎么办?本来我还想,虽然我对做公主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好歹也是这身子的来处,能帮的忙,我也愿意帮些。可按你这样说,我回了国,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宁卿一愣:“冷玉,难道你不担心你的国家,一旦女皇地位受胁,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国家势必要陷入混乱。何况,女皇毕竟是你的生母啊,她从未放弃的找了你十几年。” 薛冷玉撇了撇嘴,洞彻的道:“要不是因为我有这特殊的用处,你们会找我十几年?” 别傻了,薛冷玉又不小孩子,哪里还会以为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单纯的感情。何况是皇家之中。 宁卿面色一沉,有些尴尬。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薛冷玉有着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再受宠的王子公主,也许找个几年也就罢了。要说十几年投下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遍布各个国家的去找,只怕是不大可能。 薛冷玉见宁卿不说话,知道自己说的不假,便干脆有些没心没肺道:“宁卿,我对你说的幕渊,你说的女王,都没有一点影响,你让我把这当做自己的家来守护,实在是不太可能。我只能在不妨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尽力去帮些忙,可你要我为此放弃自己的爱情,这我做不到。” 她薛冷玉,虽然不是个狠心的人,可也从来没有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肠。若是自己心愿都不能保,其他事情便不需多谈。 宁卿想了想,明白薛冷玉最大的纠结还是在殊离,便道:“公主在意的,便是因为殊公子?” “不错。”薛冷玉道:“我是与他许了终身走的,不过十天半月,回去便带了个夫婿,这样事情,莫说他不能接受,便是我也接受不了。” 宁卿道:“其实殊公子和宁卿,并无矛盾?” 薛冷玉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她身边这位子,只有一个,宁卿占了,殊离便无处可去,这还没有矛盾。 宁卿道:“公主可能不太明白幕渊的国体,幕渊皇族男女皆可为王,幕渊国情,也是如此。男子若有权势,可纳三妻四妾。女子,也是一般。” 薛冷玉睁大了眼:“就是说,我可以有好多好多的夫婿?” 宁卿点头:“便是如此。” 薛冷玉讪笑:“别闹了……” 宁卿表情认真:“宁卿对公主所言,不敢有半句虚假。” 看着宁卿那认真的样子,薛冷玉终究是收了笑意,也板起了脸:“宁卿,我不能说责怪你,你是那样环境中长大的,自然觉得理所当然。可我不一样,在我的意识里,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便该都是一心一意,只有对方。我不能接受我的相公有别的女人,我自己,自然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找几个老公,一三五,二四六,周日公休?这要是在认识殊离之前,薛冷玉可能还跃跃欲试的欣喜一番美男环抱,可是如今心有所属,她真不敢想象,殊离那样冷清的男人,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掐死她的心都会有了。 宁卿看了薛冷玉半响,见她全不似过往的随意,那脸上认真的没有半点转圜,便在桌边坐了,道:“我也明白,如此这样,是难为公主了。宁卿也不敢强求公主接受,只希望公主再给宁卿三个月的时间,待到祭祀仪式结束,公主再休宁卿。” 这么一个俊雅的男人,求着自己留下。薛冷玉真是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抚了额头叹息。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该是怎么样难熬啊。而这样温柔的男人,三个月的小心翼翼,温和体贴,真怕是到了最后,她不再忍心。 见薛冷玉仍面有难色,宁卿叹了口气:“冷玉,殊离此时,人在莫国天牢。” ############ 昨天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哎…… ------------ 第188章 又是交易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88章 又是交易 第188章又是交易 第188章又是交易 再没有想到宁卿会忽然提到殊离。薛冷玉愣了一下,随即心中一紧,几步走到床边,紧张的几乎忘形,一把抓了宁卿的手:“你说殊离这么了?” 宁卿也就任由她握着,淡淡道:“殊离此时,正在莫国天牢。” “他怎么了?”薛冷玉急道:“展大哥跟我说的,他没事啊。” 展风颂虽然恢复了记忆,成了这样一个冷酷的帝王。可是薛冷玉却觉得,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屑欺骗自己的。所以即便到现在,她也笃定的觉得既然展风颂说他没事,那么他必然没事。 宁卿想了想,道:“牵强些说,也是无事。至少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薛冷玉越听越是着急:“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宁卿道:“这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命人打听出来的。那失踪以后,殊离便在宫里收到了你的消息,李炎说你在他手上,他那人。我一向以为是沉的住气的,或许是关心则乱吧,没有多久,便居然一个人去闯了炎王府。” “他去炎王府救我?”薛冷玉心里紧张,手上用力:“我明明没有被李炎抓去,他还散布出这样的消息,那岂不是故意设的陷阱?” “不错。”宁卿道:“虽然这中间具体出了些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不过后来打探来的消息,便是说殊离因为冲撞了皇室,所以被关进天牢。因为李沐力保,所以才没有人敢下手要他性命。” 薛冷玉听的心里一紧一暖,眼眶微红:“这个傻瓜。” 看着薛冷玉那样紧张心痛的情绪表露无疑,宁卿心里竟是有些羡慕,微微叹了道:“我也愿为公主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却不知那时,能否得公主一哭。” 他不愿说出来,三个月后,一旦祭祀完成,薛冷玉那一纸休书,也便是他生命终结。他宁家先祖为了表示世代效忠之心,家中长子都需在先祖灵前发下重誓,此生以守护淳于家族长子为己任,一旦违背,不论什么原因,都只有一死。 薛冷玉不知道宁卿心中苦涩,却也听得他这话里,有无限伤感。不禁勉强笑了一笑:“别动不动把死放在嘴边,我不喜欢。” 宁卿也就笑了笑:“公主不喜欢,以后我便不这么说了。” 他又有什么立场要求薛冷玉。一个离开幕渊十几年的女子,现在要她抛弃自己的爱人而去拯救另一群感觉与她并没有什么联系的人,确实是强人所难。 宁卿太顺从,薛冷玉便是对他给自己带来的身份困扰心里不满,却也强硬不起来,这话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想着他说的殊离现在仍在牢中,不禁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莫国?” 她是在昏迷中一路过来的,所以两国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宁卿想了想:“若从此处直去某国,大概要三四天时间。回幕渊,要六七日吧。” 薛冷玉心里一紧:“你是要带我回幕渊?” 因为自己是从莫国来的,也是在莫国认识的宁卿,所以下意识里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这也是要回莫国。却没有多想,宁卿是从幕渊千里迢迢来寻自己的,如今寻到了,自然是回幕渊去。 宁卿坦然:“我自然是希望公主能随我回幕渊,不过我想,公主必然不愿。” 宁卿倒是真的懂事。薛冷玉道:“你知道就好。姑且不说我答应不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也得先回了莫国,等到殊离平安无事了,再去理你们的事情。” 宁卿道:“恕我直言,却不知公主此时回了莫国,又能为殊离做些什么?” 薛冷玉一愣,却是被宁卿这话问的无法回答。 殊离若是因为自己而冲撞李炎被关进了天牢,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殊离是李沐亲信,也是因为李沐力保才得以保住性命,可想而知,连李沐都不能将他救出天牢,自己又能做什么? 见薛冷玉被问住,脸上为难,宁卿也不忍她伤心,便道:“公主,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跟我谈交易?”薛冷玉见宁卿那脸色依然温和,却严肃了起来,不禁也整了心情。 宁卿点了点头:“我助公主救出殊离,公主只需应承我,顺利完成三个月之后的祭祀。在这之后,公主是要休了我,甚至是要离开幕渊,和殊离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都无妨。宁卿,也不会再说半个不字。” 薛冷玉斜睨了宁卿一眼,他果然将自己看的透彻。知道自己不愿意过那繁琐拘束的日子,用这样的条件来和自己做交易,当真是有些诱惑。这事情对自己也并无什么不利的地方。 见薛冷玉陷入沉思,宁卿也不打扰,一时下人送了被褥过来。他便自在桌边铺了,再关了门坐回桌边。 “怎么了?”宁卿道:“我知道公主是个有着自主思想的人,不会受什么劝说左右。如今公主在意的事情,虽然不是只有宁卿才能做到。可是如今公主能靠之人,也只有宁卿。而我,也只有求着公主。” 薛冷玉想了又想,知道这事情要是让殊离知道了,心里必然不悦,可是眼下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殊离为了自己进了天牢,他也许心甘情愿没有怨言,可是自己又如何忍心舍得。无奈只得道:“便是我答应了你,你有什么办法救出殊离?他是李炎身边亲信,就算你去劫狱,他也未必会跟你离开。” 便是自己去相逼,这样做来也是无趣。 宁卿见薛冷玉动心,笑道:“救出殊离,我也只是辅助。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公主您。” 越听越糊涂,薛冷玉道:“那你又说是你能救出他?” 宁卿道:“能救出殊离的,是公主您的身份。如今三国鼎立,各国之间即相互提防,也难免的想互相拉拢。殊离在莫国。也不过是李沐身边的一个亲信,如今又身陷牢中,并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公主只要回了幕渊,向女皇去说,便说是您在外的时候见了这么一个英俊的男子,想要纳在宫中,这样也就行了。” 薛冷玉听的哭笑不得:“你要我向女皇去讨殊离做……做……” 这算是什么?做妃子? “没错。”宁卿道:“祭祀大典越近,公主您在幕渊的地位可说是越崇高,无人可及,便是女皇也不得不让你三分。只要你一口咬定了。只有救出殊离才愿意出席大典,女皇也就只能答应你。至于这中间怎么操作,女皇自会去想办法和莫国国君商讨,那些事情,就无需公主费心了。而殊离忠心,即是莫国皇帝命令,他便没有理由不从。” 宁卿这话,说的让薛冷玉不得不动心,可是仔细想了想,以殊离的性子,却怎么可能愿意去别的国家做什么夫侍。这事情要是将他们之间换过来也就罢了,自己可能还没有那么排斥。可殊离毕竟是个男人,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何况这三个月里,自己还有宁卿这个名正言顺的夫。 见薛冷玉又沉默,知她担心疏离不愿。宁卿不由道:“冷玉,你这样担心,处处为他着想。若是他为了什么面子这样的东西而拒了你的心意,自己又没有能力自保,更不要说是护你周全,这样男人,恕宁卿,替公主不值。” “你别这么说他。”薛冷玉听了难免不悦:“我还以为忠心二字,你远比我更能理解。你我之间并无感情,若是此时,你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子,你会怎么办?情意自古便难以选择,殊离能为了我去闯冲撞李炎,其实,这已经很难得了。” 将心比心,殊离为了她已经抛弃了很多自己的原则。而自己却不一定能做到。这世上,又哪里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便是展风颂,说是愿意为了她舍弃江山,可若自己真的动了心,又如何能够舍得他放弃自己浴血拼来的基业。 若没有这相互的体谅和理解,这漫长的一生该怎么样互相扶持。 见薛冷玉不悦,宁卿便没有再说殊离有什么不是。也自然知道,说他的不是,便是自己肺腑之言,也会引得薛冷玉不悦,便只是道:“冷玉,我的提议,你不妨仔细考虑,这事情,对你并无一点影响。至于殊公子方面,你只要和他细细说了,他应该能够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我的身份,也会自和殊公子说的明白,不会让公主难做的。” 这一串串事情来的太快太急,薛冷玉不由伸手在眉间揉着。 宁卿见薛冷玉为难,笑了一笑:“时候不早,公主不如先安寝。明日我们先启程,还有一日的路程才到三国交界的地方,那时候,公主再给我答复不迟。” 薛冷玉不禁道:“若是我不答应你,你要如何?” 她不信宁卿会这么放开自己辛苦找了这些日子的结果,而不是像展风颂那样将她绑回去了事。至少,将她绑了回去,他就可以交差了。后面的事情,说白了,是薛冷玉母子之间的事情。 宁卿看了薛冷玉笑道:“若是公主执意不回,宁卿自会一路将公主妥善安全送回莫国,随后再回幕渊向女皇请罪。公主请放心,若非公主首肯,宁卿是不会透露公主半点行踪的。”。.。 ------------ 第189章 犹豫不决(推荐500加更) 薛冷玉有些不相信这话,直直的看了宁卿半天,直看得宁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薛冷玉摇了摇头:“你这话,我不信。” 宁卿不由笑了:“为什么不信?难道公主希望宁卿将您强行带回幕渊?” “我自然不希望。”薛冷玉道:“可那不是你的希望吗?” “那自然是我希望的。”宁卿道:“可公主不愿意的事情,宁卿绝不敢勉强。” 薛冷玉心里一紧:“找不到我,你回去会如何?” “找不到公主,再过三个月的祭祀,只怕幕渊就会大乱,幕渊也许江山易主,再起战乱。”宁卿静静道:“宁卿立过重誓,自然是和淳于家共存邙。只是以后不能守护公主,还请公主珍重,公主这身份,最好谁也不要告诉,哪怕是殊离。”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公主不妨殊离,只是有些时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宁卿那平静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薛冷玉心中竟是有些淡淡的悲哀。 “你们怎么都这么傻。”薛冷玉不禁怨道:“殊离这样,你也这样,什么誓言不誓言的,难道真的比自己性命更重要?宁卿……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好,那幕渊的国势如何,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我们毕竟是朋友一场,我不想见你死,更不想见你因为我死。 便是无关感情,可看着宁卿这样一个温和的男子,坦然去赴一场九死一生的约,却又让她如何忍心。何况在他说来,这一切事情,本该是薛冷玉份内的。是她这身子,为了国家和家庭应该做的。 听得出薛冷玉这话是出自真心。宁卿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却道:“公主洒脱,这一点宁卿佩服。只是这样心境,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宁卿自出生便知要以性命守护淳于家庭,守护公主。如今这样情况,让我只顾自己,抽身而退,这一点,恕宁卿做不到。 说的真含蓄,还不是想着自己冷血吗?薛冷玉撇了撇嘴,知道自己毕竟是和幕渊那淳于家庭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心中才能全无牵挂。而宁卿这样的人,便是和殊离一般,如果此时李沐身处危难,让他只顾自己袖手旁观,只怕对他来说,苟且偷生,也是生不如死。 更多精彩内容就在——爱书者 宁卿看薛冷玉并没有一丝一毫对幕渊的亲切,心里苦涩,不过知她前事全忘,那些责怪之语又如何能说的出口。 两个沉默的对视了良久,宁卿终究道:“公主,早些休息吧。不论如何,明日我们要一早离开这里,展风颂必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虽然他也不会伤害公主,可公主在他身边,必不自由。” 而这些日子里,以宁卿对薛冷玉的理解,自由对她来说,似乎是高于一切的事情。莫说展风颂,便是殊离,只怕也不能代替。 薛冷玉此时心中各种想法混乱复杂,揪做一团,哪里能睡的着。可是听宁卿说到休息,这才想起这天就快亮了,再不抓紧小睡一会,明日必定辛苦。便也就应了。 走回床边,薛冷玉也不脱衣服,便这么上了床,放下床边帐子平躺下去。 被褥上,有着淡淡的几乎不可闻的香气,像是宁卿平日里用的,竟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只有从小的皇家贵族,才能培养出如此优雅隽秀的男人吧。虽然秀气却丝毫不显脂粉气,薛冷玉一路紧环着他的腰行来,只觉得那肩背平日看上去不甚宽厚,可伏在上面,隔着衣衫的触感竟是丝毫不觉瘦弱,可以想像衣服下肌理强健,不会输于谁。 抖开锦将自己裹上,薛冷玉心中对宁卿,不知怎么的竟是有多少戒心。 薛冷玉躺好没有动静之后,方能听见宁卿自椅上起身,也没有脱衣服的声音,便掀开被子卧了下去。随即烛火熄灭,只有淡淡月光透了进来。薛冷玉扭头望去,隔着帷幔看的并不真切,却从他的呼吸声中,知道他也睡不着。 自己这一天知道了太多事情而心乱如麻,可宁卿又何尝不是。再是有着誓死的决定,这心里,还是不平静的吧。 听着宁卿有意放的缓和轻柔的呼吸,薛冷玉心中竟是有些许不忍,忍不住开口唤道:“宁卿。” 宁卿很快道:“公主,我在?” “我知道你在。”薛冷玉苦笑:“我再说一遍,你能还是喊我冷玉吗?” 如今不喊彩儿了,却一口一个公主。这身份忽然的变化,还是实在让薛冷玉一下子接受不了。 宁卿便道:“冷玉,有什么事情。” 薛冷玉侧过身子,虽然看不真切,却还是对着他的影子道:“我想了一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不过,我也不拒绝你。” 听薛冷玉这话似是有所转圜,宁卿心中一喜,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冷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想了想,道:“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要先回莫国见一见殊离再做决定。你先前说的话,我想了想。确实不虚,如今我回莫国,确实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我也不能便听你说,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眼见为实,我不想再轻信任何人。” 宁卿静静听着,淡淡道:“谨慎一些,自然不错。” 只要薛冷玉不是想也不想的一口否决,这便已经是在宁卿意料之外的惊喜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如何看不出来,公主之尊的权势地位,并不是她所向往的,反这,平日的言谈之中,薛冷玉对她从未接触过的皇宫生活,皇族之间的种种,竟是说不出的排斥和轻视。只怕是在她看来,这一入宫门,便是水深火热一般。 “你理解就好。”薛冷玉道:“你若愿意,便和我一起回莫国,等我见了殊离,看了情势,再给你答复。只是现在,现在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 若是只有这法子能救殊离出狱,若是举手之功便可解幕渊之困,那么应了宁卿的要求,也不是完全不可。 薛冷玉虽万不想掺和进之政治是非,可她毕竟是占着这薛冷玉的身子,这身子让她重生,也不能见死不救由得她的家庭灭亡—— 这两天后面的情节在考虑修改中,所以很纠结……很纠结…… ------------ 第190章 神奇之手 “冷玉,你愿意再考虑,我自然求之不得。”宁卿的语气,也稍微的轻松一点。 他知道,薛冷玉其实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女子,力所能及的时候绝不会见死不救。她所顾虑的,很大一部分是自己让她无法面对殊离的身份,可这倒不碍,若是能够助淳于王族渡过此劫,事成之后,他便是自己离开,死也瞑目。 这样好说话的宁卿总让薛冷玉觉得心中有些愧疚,可是想了又想,却真的不能便这么的心软应了。 当夜无话,薛冷玉虽然折腾了半夜,却也只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浅浅睡了一会,只觉得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便听见宁卿在床边低低的唤她。 猛地睁眼转头,隔着床幔看出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宁卿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正垂手站在床边,脸并没有向着床里看她,而是侧45度角的向着门口。 将帐里发出动静,宁卿道:“冷玉,该起身了。我们要尽早离开这里。” “好,马上起来。”薛冷玉知道不管何去何从,都要及时离开放了。好在昨夜睡觉也是和衣而卧,说是马上起来,当真床幔一掀便下了床。 屋里,不知何时已备好了洗漱用品。薛冷玉便急急的净自己打理了。也没在意宁卿是什么态度,她哪里能有这么多想法这洗脸刷牙有什么需要回避不回避的。 薛冷玉收拾好自己,看这屋里的宁卿,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收拾妥了,便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宁卿道:“这样子走,只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然昨夜手下来报,展风颂只在开始的时候派了人手,后来便并未大规模寻找公主,不过如今非常时期,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宁卿心里却是有数,展风颂之所以没有大范围的搜寻,只怕是那玉已经到手上,而且明白那是块什么样的玉。展风颂绝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得了这样一件东西,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心里纠结不开,可这事情薛冷玉知道了也是无用,便也不打算说出来让她徒增烦恼。 ***更多内容就在——爱书者*** 薛冷玉昨夜见过了宁卿易容的本事,心里十分的佩服,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听话的在桌边坐下。随后见宁卿在一边拿了各种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琰,在她脸上开始涂涂抹抹的。 也没用多长时间,宁卿便住了手,一边在盆里洗手擦拭,一边道:“好了,这药不会对皮肤有任何影响,到时候再用另一种药水洗了,便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薛冷玉伸手在脸上抚了,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一扭头见屋里有镜子,赶忙跑了过去。 铜镜里,照出一张不甚清楚却绝对陌生的脸。那种在马路上一抓一把,丢尽人海再也找不到的脸。 薛冷玉不可思议的摸摸,再将脸皮拽起来一些捏捏,直到自己实在是发现不了任何问题,方才转了脸对宁卿笑道:“宁卿,你真厉害,这易容易的,连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我还以为易容都是拿面具往脸上贴的呢。” 一直以来,薛冷玉便以为这个年代所谓易容是像电视里那样的,找个什么人皮面具的往脸上一贴,不用了再一撕。 宁卿笑笑:“那样自然也可以,不过整张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对皮肤伤害比较大。我这样用药物替你易的容,不过是维持时间比较短,每天需要修补。不过这也不妨,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大马车上,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宁卿在倾国倾城的时间虽然并不长,可薛冷玉那时便觉得他是个极妥贴的人。交给他的事情是让人放心的,如今这时候,似乎也只能选择信任他了。 薛冷玉道:“这一路,就麻烦你了。” 宁卿在薛冷玉身边垂手站立:“为公主效力,是宁卿份内的事情。” 因为薛冷玉从来不曾在皇宫里待过,所以觉得别人为她做事,便该有着一份感激之情。可是自小在深宫长大的宁卿,却觉得臣子服侍君主,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而薛冷玉礼貌的谢意,也让他在心中略有不安中,觉得一丝淡淡的温暖。 薛冷玉看了宁卿无奈的道:“宁卿,你不必这样对我。即使我答应了你回到幕渊,我们之间也不必那么拘谨。你知道的,不管如何,我始终当你是朋友。” 宁卿却不敢听了便从,却也知薛冷玉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改变,便不再继续这话题,却道:“冷玉,时间不早,我们启程吧。” 深宫生活薛冷玉不曾有过接触,却不知她可以大度让宁卿与自己平起平坐,可宁卿身份,却是不能有半点失礼。 便是夫妻,却还是君臣。 薛冷玉也怕再被展风颂寻到,便赶紧点了头,她如今这是一穷二白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抬眼便跟宁卿出了门。 从后门出了院子,只见门口早民停了辆马车,车头做了两个粗犷结实的男人,都是带着帽子低低的压在额头,脸看的不真切。 见宁卿出来,两个男人一起跳下车辕,恭恭敬敬的对他道:“公子。” 看了薛冷玉,脸伏的更低,却是没有喊什么。想来宁卿的手下都隐隐的知道薛冷玉的身份,可是因为宁卿没有说明,也就不敢乱说。 宁卿点了点头:“启程吧。从最近的路赶去莫国都城。” “是。”男人应了,其中一个上前掀起了车厢边悬挂着厚厚的厚绒布垂帘。 宁卿绅士的抬起了手腕让薛冷玉扶着上车,薛冷玉却是自己一拉车边木杆,自己纵身便跃了上去,不禁道:“宁卿,你这样,我真的不适应。” 她是什么样子性格、什么样子行为,宁卿能不知道吗?还非得和她来这文静做作的样子,真是让人吃不消。 以往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可没少见薛冷玉跑跳蹦达,宁卿无言的笑了一笑,自己也上了马车,车夫在外将垂帘放好了,这才重新上车,缰绳在头顶作响着空转了一圈,马车缓缓的前行。 这车厢比薛冷玉以前坐过的都要宽敞柔软,两人坐在里面,不但一点都不挤,反而宽敞的足以让薛冷玉躺下来舒展开身子。 “这马车好大啊。”薛冷玉虽然自以为见过世面,可是坐在宁卿的车上,却还是忍不住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马车的一边,还叠放着两床锦被,考虑的真是十分周到。 宁卿自己靠在马车的一边车壁,这比较是相对来说比较狭小的空间,孤男寡女的,怕薛冷玉会觉得不妥。见她有些新奇的样子,便道:“公主的车撵,如何能和民间的相比。” 便是尊如沐王妃,她的身份又如何能与幕渊有着非同一般地位的长公主相比。 薛冷玉了解的点点头,在车厢里舒服的靠着,和宁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说着说着不禁倦意来袭,渐渐的便有些睁不开眼了。 昨夜奔波了大半个晚上,直到侪天色发白才浅浅睡去,她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身子。 宁卿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的靠在车壁上,车子行了一会,没再见薛冷玉说话,扭头一看,却见姑娘已经半靠着闭上了眼睛。因为困得很了,在车子有节奏的摇摆中,还发着轻微的鼾声。 眸中闪过一丝不舍,摇头无声的笑了笑,探过身子轻搂着她腰肢将她放平,随即将锦被拉来,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了。这才又坐回原位去。 宁卿扭头看了她沉睡的容颜,心里慢慢泛酸刺痛。他想过无数次寻到与寻不到的结果,可是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他与公主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却只是一种使命一种任务,也相信,自己必能循规蹈矩的守护完这一生。 可如今,那些日子里点点滴滴的相处涌上心头,因为一直知道自己身份而刻意保持的距离被拉开了一道小小的裂口。他竟是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不能心里平淡无波的这么继续下去。 心中从未的有过一丝烦躁,宁卿闭了眼,全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背负使命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可宁家先祖却是用宁家整个家庭安定为代价立的誓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背叛。 薛冷玉在这一摇一晃中,一睡便是大半天。好在宁卿因为和她有过充分的相处磨合,知道对她来说,睡觉远比吃饭要重要无数倍,所以也就由着她睡下去,并没有喊她吃中饭的打算。 不觉便到了晚饭时间,宁卿看了看尚在熟睡中的薛冷玉,不禁有些为难,这样只睡不吃,毕竟不是办法。何况这白天睡了一路,晚上可该如何是好。 宁卿看了手里拿着的,是中午在集镇上买的肉饼。他尚在叫醒与不叫醒之间犹豫,薛冷玉鼻子轻微动了动,已经睁开了尚有些迷蒙的眼睛。 “醒了?”宁卿见薛冷玉自己醒了,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伤心,今天都没有什么推荐票,大家看我们卿卿这么温柔的份上,给我投些票吧! ------------ 第191章 近乡情怯 升级改版成功,请书友们多多支持,发现BUG也请及时告知,我们好及时更正,如果需要文字章节也请告知,我们尽量给予热门书籍文字,当然因为书籍较多,完全工作量太大,没有的请多多谅解 薛冷玉这一觉,或许是这么多天来最舒服踏实的一觉了。睁开眼来,只觉得身上说不出的轻松。发现自己身上竟是搭着床软软的锦被,知道是宁卿替她盖的,心里理肝,看向他正要说谢,却听见咕噜咕噜的一声响,瞬间的红了脸。 宁卿也呆了一呆,随即明白,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冷玉,我不真当你是可以只吃不睡的?” 怎么会在宁卿这样的帅哥面前丢这个人,薛冷玉红着脸按在腹部,不过是一天没吃而已啊,以往自己要是熬了夜看电影玩游戏,第二天睡上一天是再正常不过,也从不曾有过这样肚子咕咕真叫的情况啊。 宁卿见薛冷玉脸上红的不行,也就忍着不笑话她,体贴的道:“饰物了吧,来尝尝这肉饼,中午从集市买的,现在虽然凉了,不过现在是夏日应该不妨。为了赶时间,我打算日夜赶路,饮食休息方面,要委屈你了。” 薛冷玉摇了摇头:“我哪里就有那么金贵了。” 宁卿笑笑,不禁有些庆幸薛冷玉如今是这样一个不计小节的平民公主,否则这一路伺候起来还真是费事。 虽然他心里十分明白身份之差,可是因为一直以为在以长公主夫侍的身份在宫中行走,本身也是个冷淡的人,所以即使女皇对他,也还客气。其他的不管大臣还是皇子公主,都不敢对他有什么挑衅无礼民。即使偶尔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他却也都不屑的打发了。可如今薛冷玉一旦明确了长公主的身份,对他便是再无礼再蛮横,自己也只能受着。 将手里的肉饼用纸包裹着递在薛冷玉面前:“冷玉,先吃吧。饿了一天了,也难怪肚子要抗议。” 薛冷玉讪笑着还是有些抹不下脸面,却难以抵挡近在咫尺的香味,将手伸出被子,用两指拈了一个,放在嘴边刚要咬,却见宁卿没有动,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禁道:“你吃过了吗?” 宁卿摇了摇头,仍是那样笑意吟吟。 “那你怎么不吃?”薛冷玉不由道。 “等你先吃了我再吃。”宁卿道。 “为什么?”薛冷玉不由得疑惑道:“这饼……有毒?” 看书就到——爱书者 真是怎么也没想到薛冷玉会说出这样的疑问,宁卿不由得失笑:“冷玉,我要对你下毒何须这么麻烦。” 别说她在自己身边睡了一天了,就是她清醒的时候,想要强灌下什么东西,也都不是她能反抗的。 薛冷玉随即也觉得这话说的好笑,不由的自己也笑了,将那饼放在口中咬了一口,虽然凉的,却倒也不难吃,不上得含了满满的支吾道:“恩,味道真的不错。” “你喜欢就好。”宁卿眼里,一如既往的温和。 薛冷玉咽下口中的食物,看了宁卿真的没有打算动手下嘴的意思,心里疑惑更重,不禁的坐直了身子,盯着看了他:“这东西也没问题,你也还没吃过饭,为什么不吃?难道是……因为食物不够?”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不能由着性子只顾着自己。 见薛冷玉实在心中疑惑难解,宁卿只得道:“冷玉,你是公主,宁卿如何能与你一起用餐。” 薛冷玉还是不解,脱口而出:“那你不是……”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刹住,脸上又红了一圈。 如果宁卿只是个下人,这话还说的过去,可他的身份不是她夫君吗?同桌吃饭总是没有问题吧。 宁卿脸上也带了一抹笑意,摇头道:“我只是公主夫侍,并不是正夫。与公主平起平坐,宁卿还没有这个资格。” 夫侍的地位,就相当于妃子,没有特许,哪里能够与君王同桌。 真是复杂的很,薛冷玉咬了一口饼,慢慢道:“宁卿,我不管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你若是一直这样,只怕是我就改变主意不想再和你一路去莫国了。” 宁卿面色一变:“冷玉,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自然不满。”薛冷玉道:“我都说了,不管这公主的身份我承认不承认,我始终只是把你当成朋友,你若能接受我们这样的关系,便什么都好说。若你非要想着什么君臣,什么公主夫侍的,我宁可一个人自己找路回去。” 这剩下还有好几天的路程,要是始终对着这么一个大男人小心懵懵,卑躬屈膝,那该是多么难过的事情。 宁卿无奈,心中却是一抹柔和并着酸涩慢慢化开。 她将他当朋友,他受宠若惊。可她心中却无他,甚至没有打算再接纳任何一个男人,却叫他如何能舒展心胸。幕渊女子,不说皇室,便是贵族大户,也多有众多夫侍,这一生一世只想守着一个人的,却是凤毛麟角,几乎没有。 不禁有些嫉妒天牢里的那个男人,有这样的女子牵挂始终,夫复何求。 宁卿缓缓的拿了一块饼送进嘴里,有些食之无味。可看了他不再坚持,薛冷玉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想着也许开始的时候他会不太适应,只要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能放的开来。 宁卿为了赶时间,便命两名手下轮班赶车,日夜交替。那原本要四天的路程,在这样的急行之下,竟是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就到了莫国的境内。 而薛冷玉这两天一夜,便在马车里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无聊,白天撩起窗看看外面的风景,晚上便跟宁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半夜。 宁卿是个极规矩的人,虽然一直同处在狭小的车厢内,却是规规矩矩的不曾有过半点逾距的行为。晚上睡觉时,也是紧挨着一边的车壁,就怕薛冷玉敏感多想,竭力和她之间拉出最大的距离来。只有在她熟睡中替她拉起踢乱的被子时,那眼中淡淡柔情才会无可掩饰。 薛冷玉不知道这路程具体有多远,再问了无数次的还有多久之后,终于等来了宁卿一句:“到了。” 宁卿将撂起的车帘放下,笑道:“别急,只是到了莫国,离国都尚有些距离。今夜脚步不停,也要到明日天亮方才能到。” “恩。”薛冷玉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竟是有些轻松下来。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她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再见殊离。更不知该怎么向殊离说出自己这身份。 心里烦闷,不由靠在车壁上轻轻叹了口气。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192章 天牢之外 第192章 天牢之外 宁卿不由的笑了道:“这马上不是要见到了吗。怎么反而叹起气来?若是不想见,我们回头便是。” 薛冷玉听出宁卿话里的调笑,知他是有意在逗自己,可却没有心情和他斗嘴,看了他一眼,反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掀了帘子看窗外已经迷茫了的夜色,哀哀道:“你不懂的。” “这有什么不懂的。”宁卿道:“想见自是想见,只是如今事情太多,怕是这一刻见了,下一刻又难免分离。何况久散不聚,这心中感慨,自是良多。” 薛冷玉听宁卿讲的真切,不禁心里一酸,眼泪都要流了下来,红着眼等了宁卿一眼:“懂就懂嘛,非要说出来干什么!” 宁卿万没有料到薛冷玉竟然此时心情忧闷至此,能被自己一句话说的梗咽,不由的稍有些慌了,急忙从怀中掏出方雪白的丝绸帕子,凑上去些想替她拭了眼边的泪,却又怕薛冷玉不愿他如此亲近。有些尴尬的将丝帕递在她手边,小心翼翼的斟酌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薛冷玉正用手背在眼角擦着,见宁卿递了丝帕过来,一直知道宁卿是个讲究的人,此时见那方丝帕雪白干净,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它弄脏了。正要说不要,想着是他惹的自己难过,便又恨恨的接了,胡乱擦了一擦。 见薛冷玉不拒绝自己,宁卿心中略松,方才笑了。 “你一个女孩子,要面对这么多事情,确实难为你了。”宁卿缓缓道,也顺着开着的窗望了出去,夜色渐深。 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他对薛冷玉就有着一丝敬佩之心。虽然只是个女子,还是个有那样不堪身世的女子,可薛冷玉所做的事情,不论是公是私,都有着和别人截然不同的地方。有些地方,让他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可不管怎么样,她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是有自己的坚持,又如何能扭转乾坤。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便是权高如一国之主也不能随性,又何况是她。 见宁卿将她说的可怜,不由得心里有些不痛快,薛冷玉不禁撇了撇嘴:“你还不是一样?从出生便背了这么一个包袱。一辈子背束缚,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爱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人的江山拼的死而后已,又有谁会记得?还不如我……我虽然辛苦,好歹是为了自己。” 薛冷玉这话,说的宁卿面色一暗,便是决定一生忠于淳于王室,便是别无选择,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过哀怨。 见宁卿瞬间变了脸色,薛冷玉心里一愣,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是有些过了。这般生生撕开别人心底伤口的事情,是怎么也不应该的。想着错了便认,她连忙强带了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宁卿在听她嘲笑自己的时候,心里便黯淡了一下,还不及再多想,又听薛冷玉道歉,心下更是愕然,便连忙道:“宁卿岂敢生公主的气。” 宁卿这话说的便生疏,薛冷玉只道他还是生气了。便讪讪笑道:“大家随便聊天,我有时候口无遮拦了一些,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薛冷玉认真的歉意,让宁卿心中有些暖意。深宫大院,比你权大的便是高高在上,比你权小的便是阿谀奉承。何曾有过什么人能如此坦率直白的与他平等而视。虽然以前他便知道薛冷玉是这样的人,可是当时毕竟不知她的身份,所以方得如今,才能有这样的触动。 见薛冷玉理亏的看着他,宁卿不想和她弄的生疏了,也便放松的笑了一笑:“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你说的,全都是事实。只不过这些事情,我平日里并不会刻意去想,刚才你这么一下子说了出来,我也多少有些伤感。” 这话倒是实在,薛冷玉望了宁卿多少有些苦涩的脸,叹道:“这天下这么大,怎么会偏偏有我们这么倒霉的人啊。” 看了薛冷玉和自己似乎是是同病相怜的感觉,宁卿心中苦涩竟然少了几分,迎着薛冷玉的目光微微笑道:“冷玉……” “恩?”薛冷玉随即应道。 宁卿淡淡道:“若是殊离注定无法卸下自己的责任,若是三个月后幕渊和平渡过此劫,若有有一天,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不如……我陪你离开这一切。” 宁卿这话,是要和自己私奔? 薛冷玉一愣,却在宁卿随即的笑容中,知道他只是在说笑而已,便也就笑道:“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娃娃亲呢。就是我们一起走了,也名正言顺啊。你又长的这么帅,我可不吃亏。” 说说笑笑中,薛冷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原本纠结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解决了。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失眠,直到半夜的时候,薛冷玉才在宁卿不住的催促下,闭上眼努力的睡了。要是一夜未睡,明日见了殊离必然憔悴,他这些日子没见自己,想来本就不安,再见了这般摸样,还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薛冷玉闭上眼胡思乱想了一会便也就睡了。宁卿却是眼眸微眯这么也睡不着。静静看了大半裹在被中的睡颜,心里很乱。 刚才说出要和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固然是觉得气氛太沉闷想要开玩笑调节一下她的心情,也知她必然会绝不相信。可是在说出来之后,心里竟是觉得,若真有那么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和自己有着夫妻名分的女子,虽然有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却是他这么久以来,最没有城府。最令他轻松愉悦的一个。 晃悠悠的便进了莫城,车窗外渐渐的吵闹起来,薛冷玉在嘈杂声中醒了,揉揉眼坐起身,尚未完全清醒,便急忙的问道:“到哪里了?” “已经进城了。”宁卿转脸看了她,不禁一笑。 薛冷玉摸摸自己的头发,知道肯定是如鸡窝一般,也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宁卿柔和道:“这里离天牢没有多少路程了,我命人找个客栈,你略微梳妆下。再去如何?” “好。”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又道:“那李炎一定对我的失踪还耿耿于怀,而且当时展大哥的人带我走时,又杀了他那么多手下。我轻易露面,是不是不好?” “你现在露面,有谁认得?”宁卿道。 薛冷玉这才想起如今这脸,却不是自己那脸,不由得放了心。放心之余,又抚着脸颊发愁。 宁卿看的明白,道:“别担心,你先就这样子进去天牢,我会跟在你身后的。等进去之后,我用药水替你将这易容抹了。等出来时,就直接进马车,我再替你重画就是了。” 见宁卿知道自己不想用这陌生的样子去见殊离,又见他将这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心里不禁生出些感激之情,笑了笑道:“宁卿,谢谢你。” 宁卿脸上全是认真之色,笑道:“冷玉,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为了你也好,为了幕渊也好,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谢。” 就算不一定心甘情愿,却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薛冷玉对宁卿的心里,始终有些矛盾。此时却没有心思管他这话里话外有何深意,想着马上便能见到殊离,心里有些紧张。 依他的话在天牢边上找了处客栈,沐浴梳洗,换了宁卿替自己准备干净的衣衫,这才重新的出了门。 马车缓缓的停在天牢门前,殊离便在车里利落的替她将易容的药水全部去了,这才掀帘下了车,薛冷玉急急的跟在他后面,脚步有些发软。 看来宁卿早已将一切打点的好了,进了天牢。迎上来的牢头十分客气的道:“宁公子,您来了。” 宁卿笑了笑:“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牢头赔笑着道:“倒是让公子这样破费,小人心里过意不去,公子里面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宁卿虽然在莫国并没有能压制谁的权势,可他递给牢头的那张银票,却足以让牢头有勇气为他做出一切事情。有了这笔钱,只要再稍微干上一段时间,辞了这差事,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这吃香的喝辣的便是逍遥自在的一生。 薛冷玉紧跟在宁卿身后,心理忐忑不安。直到再过一个转交便是关押殊离的地方,牢头方才停了下来。 “公子。”牢头道:“前面就是,我就不陪公子过去了。” 宁卿点了点头,见牢头要走,道:“等下。” 牢头躬身:“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宁卿一伸手:“钥匙拿来。” 牢头一愣:“公子,这可不行。” 宁卿笑了一笑:“只是许久不见了,不想隔着铁窗说话。你也知道的,若是我想救他也罢,他自己想离开也罢,难道需要如此?” 这话说的虽托大了一些,却也是实话。牢头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下半生的衣食无忧,终究是解下了挂在身上的钥匙,向宁卿递了过去。 ------------ 弟193章 无数思念 宁卿接了钥匙,点了点头,牢头方才退了出去。 宁卿却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将钥匙放在薛冷玉手上,道:“去吧,你们好久没见,想来有些体己话要说。” 薛冷玉对宁卿细心,这一下当真感动不已。他们两人久别相逢,又经历了这些事情,如果隔着铁窗说话,那种情形未免太过悲哀。 正要道谢,忽然想起宁卿说过永远不要向他道谢,便笑了笑,抬腿要往前走。 宁卿抱臂在墙壁靠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眼见着她便要转过墙角,竟是用上了轻功,人影一闪便到了薛冷玉面前及时的拉住了她。 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卿俯下脸在薛冷玉耳边,极轻声的道:“冷玉,你最好先不要跟殊离说出你的身份。” 为什么?薛冷玉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她与殊离之间有过绝不欺骗的承诺,所以并不愿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为什么?宁卿也说得不是太清楚,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只得道:“这毕竟是幕渊的国事,而殊离却是莫国进行中人,这事……” 毕竟是幕渊的秘密吗?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自己尚不确定是不是会随宁卿去幕渊,自己不该讲他们的事情说与别人。自己不是防备殊离,可是却不能用自己的信任赌上另一个国家。 见薛冷玉点头,宁卿心里便放下。薛冷玉的话,他是觉得可信的。 握了握手中冰凉的钥匙,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过转角,那边,是一个单独的牢房。 隔着粗粗的铁栏,能看见墙边靠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可那身影,比起自己走时,却消受了那么多。此时正低着头,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的。 薛冷玉的脚上仿佛灌了千斤一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铁栏边,张了张嘴,还未喊出那两个字,先是泪水流了满面。 殊离如往常一般的静丨坐着,心里想着诸般事情,前天肖三来的时候,便带来消息说冷玉已经被救了出来,如今已寻了宅子妥善安排好了。按道理说,肖三办事,他一向是放心的,可是这话听了,他却是一直没有安下心来。 越是相怕多,心里越是不安。昨日便有些等不及的吩咐了肖三,提前安排事宜,这地方,他是再呆不下去了,能早些离开,便早些离开。 肖三只是如往日那般的应了,虽然略有疑虑,却也没有出声。这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感觉,却是越发的奇怪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殊离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不过牢头会时不时的前来询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并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直到觉得那脚步声,和往日里有些不同,方才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愣在了当场。 却见栏杆外,竟是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秀丽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泪光盈盈,两手后在嘴上,身子稍微的有些颤抖,似乎是一个控制不住,便是痛哭出声。 殊离只看了一眼,随即却笑了笑摇头自语道:“难道真是想得厉害了,竟然会有幻觉。”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薛冷玉也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是一个人。 薛冷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动了动唇,带着些颤音道:“殊离……” 这一声喊,犹如雷光劈过。殊离的身子一震,通知薛冷玉再想不到的速度便到了门口,大手穿过栏杆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中,是再掩饰不了的惊喜:“冷玉……真的是你……” 薛冷玉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去摸眼角的泪,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你怎么会来的?”殊离奇道。 薛冷玉勉强笑了笑:“你不想见我吗?” 殊离死死盯着薛冷玉的脸,久久的不愿意挪动一点视线,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这日日夜夜,想你想的都不行了。” 薛冷玉心里那一刻酸涩的无法形容。低头看着他与自己紧握的手,不由得才想起自己手上有牢房的钥匙,急忙挣脱了他的手,拿起铁门上的大锁,却是插了几次也没能将钥匙插进去。 殊离笑了笑,无言的接了,将门锁打开,推开了牢房的门。 铁门吱的被推开,下一刻,薛冷玉便扑进了殊离怀里。 殊离却是稍微的有点抗拒,想和她拉出些距离来。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他,难道这些日子不见,他不想抱着自己? 殊离有些尴尬的道:“你看我身上这样,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平时倒没觉的这牢房里环境怎么样,殊离虽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境况也不会多想,更不至于说是过不下去。可薛冷玉这样一扑了过来,才惊觉自己似乎有几天没有沐浴了。虽然肖三会带干净衣衫来让自己日日更换,可这牢里洗澡却是真不方便。他也不愿这么光天化日的赤身**,便只是用水擦拭而已,虽然也脏不到哪里去,可毕竟不是那么干净。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薛冷玉却是伸长手臂搂了他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在他略有些干燥的唇上咬了事口:“我又不嫌你脏……” 殊离苦笑着扭过头去:“你不嫌我,我却有些嫌自己……” 如果薛冷玉虽然大大咧咧,终归是个爱整洁的姑娘。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连茅房这样的地方也要绞尽脑汁大动干戈改造的香味扑鼻,光亮整洁。如今自己这一身的肮脏,一脸的烟尘,便是她不在意自己却不愿给她留下这样的感觉。 薛冷玉看出殊离脸上有些苦涩,笑了伸出单手转过他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然后便凑了上去,在他要开口说话时,舌尖探入,试探着与他的一触。 那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思念和渴望在那一刻爆发出来,殊离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伸臂将薛冷玉紧紧的锁在怀中,低下头,便将那一腔思念尽数含住。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 第194章 男人胸襟 他们之间,有过无数的吻。从最初的试探,到情深时的炙热缠绵,从倾城倾国里躲着众人的偷窃欢愉,到生离死别之后的重聚。 可那许多,都不及这一次。 上一次的重逢,虽然也是经历了无数的思念无数的等待,见到的那一刻,虽然也欣喜若狂,可心中却没有对明天的忧虑。薛冷玉以为从那以后,便可以和殊离长相厮守,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 可如今,她不禁的明白不可能。也许下一刻,他们又不得不分离。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该怎么办。 也一直在犹豫不决。可见到殊离的那一刻,她的心,顿时笃定了起来。 殊离是个多么孤清冷傲的人,可为了自己,竟然落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身陷牢狱不得自由。便是他在自己面前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还怕自己嫌他脏,其实这样的生活,他又哪里能忍受。 他能为自己这样,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始终需要保护,始终牵扯他的挂累吗? 殊离在口中,尝到咸咸的味道,不禁的放了开来,低头看了她朦胧的眼。 心中酸痛,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轻轻的抹了,轻笑道:“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哭过。” 薛冷玉也就在他衣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泪,喃喃道:“那人家见到你开心嘛。” 殊离叹了气,心里有许多疑问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道:“这些日子,过的好吗?我连累你了。” “是我连累你才是。”薛冷玉撇着嘴道:“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这样?” 在薛冷玉细嫩的脸上蹭了蹭,殊离没有反驳,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情。在他们之间,此时说谁连累谁,又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去倾城倾国看看?”殊离存心想要化解一下这有些过于沉重的气氛,搂了她在怀中,在她柔顺的发上,舒缓的抚摸着。 “哪有心思去倾城倾国。”薛冷玉道:“你也别笑我没心没肺,爹和娘那边,我只觉得有种责任感,因为我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要说多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我一直牵着挂着的。” 知道宁卿走时,已经倾城倾国里的一切事宜安排的妥当,薛冷玉对薛父薛母也就没有多少担心,何况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想要时时记挂,也确实不太可能。 殊离听薛冷玉低低说着款款情话,心中暖的如艳阳笼罩,再是多少日的牢狱之苦也散的一干二净。只恨不得这就带她出了这地方,撇下一切去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千秋祖业都抛到九宵云外,这一刻,只想着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辛苦你了。”殊离吻着她如丝秀发:“再等我一阵。” “恩?”薛冷玉抬起头来,看殊离这些日子难掩疲惫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殊离道:‘你去我宅里待着,我会让肖三护着你周全。等过一阵子,找了机会,我自会出去寻你。 快了快了,真的是要不了多久了。殊离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 “你要怎么出去?”薛冷玉道。这问题她想了千百遍,却都无从解答。要不然,她此时心里,也不会那么的百般纠结。 “我自然有方法。”殊离道:“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薛冷玉嘟嚷道:“若这样的是我,你会不担心吗?” 殊离笑了笑:“我自然也会担心,可是难道你相公我,就这么让你没有自信吗?” “哪个是我相公。”薛冷玉脸上一红,啐道:“我可没和什么人拜过堂。” 殊离呵呵的笑着,伸手环过她腰身,在她背上缓缓摩梭,贴了她耳朵低低道:“虽然没有拜堂,却是有过洞房。冷玉,我娘子这身份,你这辈子可是别想逃脱了。” 久别重逢,心中的激丨情自是一点就着。只可惜这地方实在是不好,那些情愫无论如何的只能忍着,好不辛苦。 薛冷玉想要推开他厚颜无耻的调笑,可伸了手在他胸膛,却是不舍得推开,反而抓住他衣襟,将他搂的更紧。 她心中主意已定,这一别,又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 “对了。”殊离心里始终有些疑虑:“你是怎么从韶吴回来的,是不是肖三派人去接的你。” 若是肖三去接的薛冷玉,没有理由会让她一个人来见自己。 “没见到三叔啊。”薛冷玉道:“只有一个姓魏的男人,不过他好像被展大哥的人识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魏空?”殊离眉心一皱,他可是赫连婉镜手下的亲随,怎么会让他去展风颂国中接人。赫连婉镜如今,不是应该已经人在幕渊了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薛冷玉道:“只知道他扮成个大夫的样子,他被发现以后,展大哥军中不知道被什么人点了火乱作一团。我就趁机逃了出来,还好我身上有银子,就雇了马车赶快回来了。不过我后来只顾着自己逃跑,也没有跟他再有过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三叔派去了。” 殊离心中疑惑自是不能对薛冷玉说,听她说是自己一人回来的,知她这一路必然辛苦,不由道:“韶吴到幕渊,这尚有那么长的距离,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真是难为你了。” 便是再知道是独立自主,有着非常能力的女子。这样兵荒马乱的时节,一个女子单独在外行走,毕竟是不安全。 薛冷玉笑了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的,这样的小事,也难得倒我?”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如她自己所说那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生生死死的事情,经历的也不是一两回了。 殊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宠溺的看着她。 薛冷玉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犹豫了片刻,道:“殊离,若是有一天,我有些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殊离一愣:“什么事?” “那有什么事。”薛冷玉掩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籽我们两好,所以有些事情要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殊离心中一顿,随即想到薛冷玉在展风颂身边待着这许多天。眸色一暗,难道是…… 展风颂对薛冷玉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的,而展风颂那样强横冷酷的名声再外,也是人尽皆知。薛冷玉在他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日夜相处,只怕是难免的亲近。他虽然相信以前的展风颂是个绝对君子的男人,可如今的他,却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日思夜想的女子就在身边,展风颂有什么理由以礼相待。而他若是用强相逼,薛冷玉又哪里能拒绝得了。以他对薛冷玉的理解,便是再难堪不愿的事情,也不会让她以死相逼。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殊离心中猛的一痛,只以为薛冷玉说的是这件事情,怕他日后问了难堪,难以容忍。 强压了心中痛楚怒火,将薛冷玉又搂紧了一分,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温和:“冷玉,你不愿告诉我的事情,我都不会问的。” 你便是瞒着我,我也相信,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生气呢。只要你心里,始终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薛冷玉心里暖意融融,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胸前,闭了眼喃喃道:“谢谢你,殊离。” 殊离心里苦涩,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薛冷玉表现出来的性格虽是活泼无所谓了一些,可是在他们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中,却是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含蓄保守的女子。除非心里认定之后便大胆起来,对其他的男子,却是都保持着客气适等的距离,绝不会调笑半分。 而展风颂要是那样的强逼与她,便是她忍丰不说出来,这心里,又该是怎样的不堪和难受。何况展风颂,还是她一直视为兄长般的朋友。 这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殊离暗自告诫自己,这苦,已经是薛冷玉因为自己才受的,若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介意而让她伤心的话,那便不但不配做一个男人,简直禽兽不如了。 至于展风颂,殊离眼中露出一闪即逝的杀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绝不会轻饶你。 看出薛冷玉心中沉重如千斤压着一般,殊离轻轻笑道:“别难过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只要我们都还好好的,不就好了。日后时间还长,我们,还有的是好日子。” “恩。”薛冷玉哪里想到殊离作为一个男人,最先敏感的想到的便是那样的事情。可是知道殊离在安慰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再让他心烦,就乖巧的点头应了,随即不放心道:“殊离,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殊离道:“只要我能做到的,绝没有一个不字。”—— 关于NP或者一对一的问题,其实茗末也纠结了好久,最后下的决心大致是,本文应该不会NP,因为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茗末是亲妈,所以不会舍得让谁难过的。茗末坚信,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这一个月谢谢大家的支持,弃妇才有这样不错的成绩,撒花撒花……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195章 一定要信 第195章 一定要信 见殊离说的慎重,就差要赌咒发誓了,薛冷玉笑了笑:“别说的那么严重,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你如今这么多事情在身,还要时时处处的顾着我,其实不必。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你往常见的那些女子,我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我何时把你当做寻常女子。”殊离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 “那你便是相信我?”薛冷玉逼问道:“不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定要相信我。” 薛冷玉从未这么认真严肃的说过什么,殊离不禁心里起了疑:“冷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啊。”薛冷玉连忙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怕你总担心着我,会拖你后腿。” 又在薛冷玉脸上细细的看了,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心里不由得疑虑更重。 薛冷玉也多亏以前成日里在学校对着老师装着什么头痛脑热请病假的事情干的多了,说起慌来眉头也不皱一下,见殊离看了她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便撅了嘴道:“你别这么看我嘛,还说会一直相信我,你这样子,摆明了就是怀疑。” “我信我信。”殊离实在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那边赶忙应道。 薛冷玉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好,这他是信的。薛冷玉不同于其他女子,而是自有手段。这他也是信的。所以思前想后,还真想不到她有什么事情。 殊离虽然有些勉强,却还是应了。薛冷玉知道他现在虽然不会多想,可日后若知道了那些事情,一定会再将这话重新想起,一定能体会到自己说这话的苦心。 “恩。”薛冷玉眯了眼,仰起头去寻他的唇:“我也相信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展风颂营中的时候,她竟然有过一刹那的怀疑。 殊离心中,有些感动,有些歉疚,低头覆了,轻柔辗转。两人都不舍得闭眼,直直的盯着对方看。 直到通道里,传来脚步声。两人才略微的分开了些,身子却还搂在一起,往外看去。 进来的人,自然是牢头。宁卿开始的时候便没有露面,现在自然更不会让殊离看见。 薛冷玉和殊离抱在一起,并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殊离虽然没有那么开放,却是心里着实也不舍得这么放了,谁都不想松手,两人竟是就这个姿势的看了牢头。 反而倒是牢头见了这场面,有些尴尬的连忙止住步子低下头不敢去看。 “什么事?”殊离道。这声音,哪像是犯人的问狱警。只像是官员在询问手下。 牢头低了头,道:“殊公子,这位姑娘在里面的实际太长了,这……” 即使他是这里的牢头,可也只是极小的一个算不上是官员的人员。就是能借着职位之便给些特殊待遇,终究是不敢过份。不知不觉的薛冷玉在里面待了已经有大半个时辰,这一会换班的人就要到了,知道的人多了,终究是不妥。 殊离自然也知道这其中厉害,虽然不舍,还是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冷玉,再说几句。” “是。”那牢头见殊离允了,面露喜色,急忙应了。低头退了出去。从不见冷面冷心的殊离有这样情感流露的时候,还真怕他没有那么爽快的便答应。 牢头退了出去,薛冷玉知道这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便是能再拖得一时三分,还是终归要离开。虽然是万分的舍不得,可这个时候,却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殊离心里此时必然也不会好过,若是自己再表露出这样情绪,那么这离别的气氛,未免太过伤感了。 轻轻的挣开了殊离的钳制,再细细的看他几眼,薛冷玉轻轻道:“我要走了。” 殊离不知道薛冷玉心里打了那样的主意,只想着要不了几天就能再见,心里虽然难免不舍,却没有她那般的沉重,便点了头道:“你在宅里安心的等我,我一出去,便去寻你。” 薛冷玉柔顺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照顾好自己。” 抚过殊离这些日子难免有些清瘦的面颊,薛冷玉心中说不出的万般感触。不敢想象殊离知道自己这一决定后会有什么,可又如何能由着他这样,自己有能力却不做一点事情。 从来都是殊离来救自己。自己,也该做些什么努力了吧。在可以的情况下,只是等待,这绝不是薛冷玉会做的事情。 “去吧。”殊离的手臂伸出,想将她在搂进怀里,却是又收了回来。再不喊停,自己只怕真是再也忍不住了。 还有几个月时间,还有一点点的距离。这么多的牺牲,这么重的责任,便是不愿,又如何能丢。 “那我先走了。”薛冷玉不知自己是怎么从牙缝中逼出这样的话,由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变大,一点一点的远离。 殊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跟着直到薛冷玉转过转角,那眼神似乎是能穿透墙壁一般的。盯着她消失的地方,直到许久,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管不了了,殊离闭了闭眼,心中下了决定。再是如何,他也要先离了这地方。让薛冷玉在这样煎熬里过几个月,只是想着,他的心便如刀割一般。 “再给我一点时间。”殊离低声喃喃道:“冷玉,很快,我就能结束一切的牵挂了。” 到时候,便可以从此随你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薛冷玉努力不回头看他,直着身子走过转过了墙角,知道殊离看不见,才再也忍不住的蹲了身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身子一颤一颤的,闭了眼,泪水珍珠一般的滴在地上。 通道里,宁卿基本还是她走时的那个姿势。见她出来便是如此样子,脸上微微的有些失神,随即走了过去,也不说话,递了帕子在她手上。 薛冷玉接了帕子在手,也不去看宁卿,依旧是低了头埋在膝上。两肩微微耸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声。 宁卿看的有些心酸,去也知道无法劝她什么,只得等她哭的尽兴了。方才扶起,用极低的声音道:“出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这里与殊离的牢房,便只隔了一道转弯。殊离听力又好,在这里不论说些什么,只怕都逃不了他的耳朵。 ############ 这几天都只更了五千字,心里内疚的很,不过这个星期有三天假,可以好好加更了 ------------ 第196章 无巧不书 第196章无巧不书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薛冷玉随着宁卿慢慢的走了出去。 从最开始孤苦伶仃的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便自认为绝不是个懦弱的人,不到忍无可忍,也并不爱哭。这一路走来,她也确实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可一路咬着牙,也挺了下来。可她和殊离之间,却是有着太多的难测。 不来似乎是烟雾迷蒙的一团,前方的路,即使是心里再多的信任,也看的有些不清不楚。 走出天牢,已经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了。在阴暗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阳光的些刺眼,薛冷玉不禁的眯起了眼睛。 宁卿细心的用手掌在薛冷玉额上遮挡了光线,柔声道:“上车再说。” 薛冷玉点了点头,总觉得宁卿不是外人,在他面前怎么样的情绪流露,都不觉得难堪。 马车便停在天牢门口,宁卿掀起了门帘,扶薛冷玉上了车。 看着薛冷玉脸上还带着泪水划痕,宁卿心中有些不舍,见他情绪低落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掀了车帘探出头去,对着外面嘱咐了手下几句,马车便缓缓动了。 宁卿道:“先回我院子里去吧?” 薛冷玉已止了泪,疑惑的抬头看了他。 宁卿解释道:“你现在这样心情,便是不愿跟我同回幕渊,想来也不好这么回倾城倾国。我那院子,虽然和倾城倾国离的近,却有单独的门供进出,不会被店里的人看见。不管怎么样,先去我那坐坐,等到心情好些了,再决定何去何从不迟。” 薛冷玉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已经决定了。” 宁卿不敢接这话,有些紧张的望了她,等她说出自己的决定来。 薛冷玉很快的道:“跟你走。” 这结果,是宁卿最想要的,不过看不出他的脸上,是欣喜还是意外,只是道:“为什么?” “你不乐意?”薛冷玉皱了眉:“你这么千里迢迢,数年之力,不就是为了寻我回去救那个淳于皇室?” “我自然乐意。”宁卿道:“不但乐意,而且非常高兴,可是冷玉,我并不想要你勉强。” “你倒是没有勉强我。”薛冷玉苦笑:“可你看眼前这局面,我若想救出殊离,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若是一般便能救出,李沐如何会由着殊离这样呆着。他的左膀右臂,少了殊离,只怕是少了不少力量。 宁卿虽然有钱有势也愿意帮助自己,可毕竟是两个国家,没有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能让他援手。 宁卿也沉默了片刻,道:“冷玉,我并不是拿这事要挟与你,若我有办法将殊离救出,我不会忍心你如此为难。” “我知道。”薛冷玉道:“你能任我选择自己意愿,我已经很感激了。”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薛冷玉早就知道,在这世界里,并不是只说什么黑白是非,说什么道理对错。这世界,比自己生活得那个年代更要明显,得权势者得天下,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便什么也做不了。 宁卿听了这话,知她心中无奈,可这话却是明白无误,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 见宁卿有些错愕,薛冷玉笑了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要回倾城倾国去看看吗?”宁卿道。 那天在天牢里还不可自制的哭的伤心的女子,便是这短短的一刻便双坚强起来。将悲伤思念收藏的严严实实。宁卿心里,不禁的痛了起来,从来便知道薛冷玉的倔强,却如今方才知道,大事面前,她的心,竟能坚强如此。 听了宁卿提议,薛冷玉只是微微的征了一征,却丝毫都没有多想:“不用了。” “怎么?”宁卿低声道:“你走了这许多天,不说薛大妈他们,便是倾城倾国里那些姑娘们,也都想你的紧。我们这一去幕渊,便是顺利,再回来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当真不要去看看?” 薛冷玉眼中,也有些向往起来。那倾城倾国毕竟是她付了多少心血的地方,而薛父薛母,更是曾当做亲人相待的人。 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宁卿,你帮我让人送个平安信去吧,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无事,也就行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个妥贴的人,你临走时,必然将一切都交代妥当了。何况还有小安在店里,他做事,我也放心,必不会让我爹娘吃苦的。” 薛冷玉又何尝不想去见一见故人故地,可是见了,该怎么和薛父薛母解释,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可强颜欢笑,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心意已定,还是早一步到了幕渊,早一日将殊离救出牢去。 这以后,最多在幕渊待到三月之后祭祀完成,那时自己再和殊离一起离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宁卿自然不会勉强薛冷玉,也知她心中诸般顾虑,便询问她的意思:“这几日路上,这辛苦,可能忍受?” 这几日路上也算辛苦,最多无聊些罢了。薛冷玉道:“宁卿,你把我看的太娇贵了。” “那就好。”宁卿笑道:“若是你受的了,我们便也不用休息,便从莫国取道直去幕渊。幕渊形势是一日比一日严峻,我早一日将你送到,女皇知道了长公主寻到,女皇也好早一日安心。” 薛冷玉奇道:“你找到了我,当真还没跟女皇说?” “自然没有。”宁卿道:“你这不是才允了愿意随我同往吗?若是我先说了,你又不愿,便是我不透露你的行踪,女皇也自能找到你。何况,我这十年来寻你一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若是你身份泄露,你随我回幕渊这一路,只怕是都少不了危险。” 薛冷玉明了道:“你是说,便是我如今答应了跟你回幕渊,你也不打算现在便暴露了我的身份?” 宁卿赞许的点点头:“幕渊朝中,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虎视眈眈的势力,如果一旦知道公主在外,只怕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虽然会全力护你,可毕竟危险。实在没有这必要,女皇虽然如今日夜寝食难安,可毕竟还是公主的安全比较重要。“ 没想到宁卿如此想的周到,连这样大功也可以隐忍不报,薛冷玉道:“你难道不能只悄悄的让她一个人知道吗?” 难道他们没有什么暗地里通风报信的办法吗?飞鸽传书,暗号消息之类? 宁卿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地方,难免隔墙有耳,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保险了。何况从莫国到幕渊还有这么长的路程,不论用何种方式传信,我终究觉得不稳当。” 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就是不好,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派人传信也罢,飞鸽传书也罢,这中间风险,好像都是大了一些。 宁卿见薛冷玉能够理解,也就安心。又探了头出去,对手下一番叮嘱,马车便掉头往城外驶去。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火急火燎的想能早一日回,便早一日回。 天牢中,殊离一颗本来便不平静的心,在薛冷玉走后,更是一刻也静不下来。好容易中午时分,又等了肖三前来,他第一句话便是:“冷玉安置妥当没有?” 肖三愣了一下:“公子是问薛姑娘?” “自然是问她。”殊离心中烦燥,不禁语气有些不快。 肖三疑惑道:“老奴并没有见过薛姑娘。”虽然前些日子,殊离命他派了人前去韶吴,可那一趟最后得来的消息,赫连姑娘派的人似乎并未将薛冷玉救出,而且至今还消息不明,这事情也没敢跟殊离明说,只是说还在伺机行事当中,却不知殊离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殊离却是这话听的心里一紧:“冷玉没有去找你?” 肖三更是不解:“薛姑娘……如今应该在韶吴,如何去找老奴。” 殊离的面色阴沉下来:“冷玉已经回莫国了,而且早上,还来看了我。” “什么?”肖三一惊:“这……老奴并不知情。” 殊离冷冷道:“肖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三心里一惊:“公子,你怀疑老奴?老奴伺候公子几十年,如何会有事情瞒着公子。老奴……老妈对公子的忠心……” 殊离不耐的打断:“肖三,你的忠心,我自然是半点也没有怀疑。可我怕的是,正因为你对殊家的忠心,才会怕我一心迷恋冷玉,而误了大事。拼着甘愿自己受罚,也要将她带离我身边。” 肖三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念头,他确实是有过。若是真能看见薛冷玉,也未必不会这么做,可是如今这事情,却是赫连婉镜异常的热心,并未让他插手。 见肖三不说话,殊离声音更冷:“肖三,我如今明确的告诉你,冷玉若是有什么不测,这国恨家仇,也就全部罢了。我便去青灯古佛,念她一辈子。” 这话说得肖三如坠冰窖一般,知他向来是个说得出做得到,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的人,不由得颤了声音道:“公子……难道这先祖江山,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女子。” 疏离冷冷道道:“肖三,你知道的,我对江山帝业,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娘临终前,答应她的那个承诺。我这一生都以祖先遗愿为先,可如今,冷玉是我唯一想要的。你们若是连这也不容我,也就不必再提什么忠臣誓愿。我自去寻了冷玉天涯海角,她并不是什么在意地位名利的女子,想来也不会介意我是何种身份。而你们……若我真的不想,你们谁能逼的了我?” 肖三从未听殊离说过自己竟有什么想要的,这话听在耳中,千斤重一般,颤颤的道:“公子,薛姑娘她,真的并未来找老奴。那日公子嘱咐一事,也是由赫连姑娘全权负责的,老奴知她因为重视,特别派了得力手下魏空前去。后来的消息,老奴还没有探明,也就没有敢向公子回报。” 殊离定定看了肖三,觉得他不在说谎,不由得眉心皱的更紧,自语道:“难道她是因为想念父母,所以先回倾国倾城去了?” 肖三忙道:“老奴这就命人前去倾国倾城打探,接薛姑娘回宅子保护。” 殊离越想越觉得这可能很大,也合情合理,可没见到人,心里毕竟不安,便道:“那你也不必耽误,快去吧。” “是。”肖三也不敢再多说,应了便要走。 “等等。”殊离道:“你去安排,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马上?”肖三道:“公子,如今离祭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数年前,殊离母亲在幕渊与如今女皇分庭抗争,抢夺政权,却终因棋差一步而落得灭门的下场,殊离那时年幼,便由肖三等一干亲信护着逃出幕渊。几经辗转送往莫国,再寻了机会替她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然后便暗地里培养势力,只等少主长大,好再回幕渊,夺回天下。 而这二十几年,幕渊女皇除了秘密寻找长公主之外,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做的一件事,便是寻找当初逃脱的殊家遗孤,好斩草除根,以决后患。 而这个时候,殊离一旦离了这身份,只怕慕渊女皇的人一旦寻了蛛丝马迹,便会想尽一切办法置他于死地。如今离动手之时也不过是三个月时间,肖三实在不愿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殊离冷笑道:‘有什么为时过早的。如今祭祀迫在眉睫,你以为她还有什么心思找我?那年你们行事虽然疏忽了一些,没有将她那长公主杀了,不过却让她走落民间,至今难寻踪影。这倒也是天意,她那淳于王室如今风雨飘摇,气数已尽,寻不到长公主,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婉镜那边,此时也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了。 肖三想了想,也无可反驳,只得道:“那么老奴这就去安排。” 只要他能不忘了正事,重夺了这江山,便是日后要立薛冷玉为后也罢,这也都没什么。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她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这女子,他也十分的欣赏。 肖三离开了天牢,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先去了倾城倾国,试探几句,知道薛冷玉并没有回来过。心里焦急,却也不敢瞒着殊离,便老实的报了,殊离心里难免更急,便一面的派了人手四处去寻,一面命人在城中摆起一处求仙问卜,妙手回春的摊子。 那摊子后面,是个须发全白老者,占卜问卦无一不精,疑难杂症,更是药到病除。 大仙之名,不过半日时间便传的莫臣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此时莫皇尚在病中,虽然已无生命危险,却是迟迟不能断根,十分苦恼。不知有哪个忠心的大臣也知了城中大仙一事,告于莫皇知了,莫皇素日里虽不是那么迷信之人,可这个年代,哪有不信鬼神之说的,不由的派了手下前去试探。 几番试探下来,觉得这大仙果然知天地万事,有妙手回春之法。不禁大喜,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宫去。 大仙到了宫中,先是看了一番风水地形,又看了一番风云气势,最后看了莫皇的神情病史,正色道,此乃杀孽过多,冤魂缠身所致,凡间并无药可解。 这一番话说的莫皇是心肝俱裂,只得求神仙赐个解救法子,虽也有明朗正值的臣子不信这妖魅邪说,可略劝了一劝,却被莫皇斥了是不是不将他性命放在眼里,是不是起了什么异心。这样话说了出口,还有什么人敢再有半个疑问? 皇帝身体,那历来是国家最重要的一件事,龙体不安,国之不平。 当下,在大仙所指的某时某刻,隆重的摆了祭坛占卜问天,一番云里雾里之后,大仙正色告诉莫皇,若想龙体康复,只有多做善事。 做皇帝之人,手中难免染了无数鲜血,这话听得便心中忐忑,一连提了许多法子,便如减税救灾,释放宫人等等,都遭到大仙否定,最后莫皇无计可施,求大仙指点,大仙便道,想要福泽,莫过于大赦天下,给罪人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要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才是人间大爱。 莫皇听了,犹豫良久,大仙拈虚淡笑,天意如此,从与不从,还看自己造化。 大仙飘然而去,再无仙踪,莫皇精zuo思索不了片刻,便一纸诏书,大赦天一上。 三日后,殊离便离开了天牢。 站在天牢门口,数日不见光线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半眯着眼,身上那凛冽冷漠之气缓缓向四周散发。 李沐派来接他的会议卫恭敬的站在身边,便是他在牢里待了这十来天的时间,沐王府的人,依旧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先回一趟沐王府,可殊离的心,却是不知去了何处。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肖三果然不敢有半点怠慢,派出了全部的眼线去查,薛冷玉虽未有明确下落,却是查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倾城倾国里待了许久的宁卿,居然是幕渊长公主的夫侍。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197章 可怜父母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197章 可怜父母 当真是纠缠不休吗?殊离的手垂在身侧,一个极为糟糕的荒唐念头在心里慢慢的形成,仰头长长出了一口气,毅然道:“你们先回府去,我有些私事,稍后再回府。” 身侧的侍卫有些为难:“殊大人,王爷说是有急事需要大人去做,请大人尽快回府。” “知道了。”殊离面无表情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王爷那边我会解释的。” 侍卫们自是不敢勉强殊离,只得道:“是,那小人们先行告退。” 离了侍卫,殊离上了为自己留下的马匹。纵马疾奔,直朝倾国倾城而去。 莫城并不大,倾城倾国又是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离天牢不过是片刻路程。到了倾城倾国门口,殊离飞身下马,也不管迎上来的小厮还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便一闪略了进去。 小安正在前厅站着,与往常一样,与前台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说着闲话,脸上有些淡淡的落寞。倾城倾国那热闹非凡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一般,可是突然之间,便走的走,散的散,虽然好在店里生意已经入了正轨,不会因为薛冷玉的离开而陷入困境,可是这凄凉空荡的感觉,却还是无法忽略。 可想着薛冷玉在时的那些好,想着殊离的千叮万嘱,小安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一方面顾着店里的生意,一方面还要照顾年迈的薛父薛母,这短短时间来心力憔悴,倒是又成熟干练了不少。 小安正心不在焉的和前台说着话,不妨门外一袭白影便闪了进来。 小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大喊道:“殊大人……” 那身形,那轻功。便是因为动作太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殊离止了身形,顿了一顿,在小安身这几步站住,急急道:“小安,薛大叔他们在哪里?” 小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上前看了殊离急切道:“殊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殊离心里虽急,看了小安,却还是不由的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怎么?不想我出来?” 为了不想节外生枝,大仙特别的嘱咐了莫皇,大赦之事,要做。却不可太高调张扬的做。行善积德的事情,一旦炫耀虚荣,便失了本意。所以这闪大赦天下这样的大事情,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便这么悄悄的进行了。 “怎么会呢?”小安嘟囔:“殊大人,你不知道我最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只命我一定要看顾好这店和薛大妈他们,又不许我去看你,我心里又担心你,又担心薛姑娘……我……” 小安说的有些心酸,连忙的抵了头揉眼睛。 这些日子来,他过的当真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刚才骤见了殊离,先便是惊喜,惊喜过后,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差点眼圈便要红了。可他好歹想着自己可是堂堂一个大男人,男儿流血不流泪,如何能在人前哭了出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殊离见小安这样,轻拍了拍小安的肩膀:“小安,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小安再抬起头来,面上又恢复了坚定平和:“小安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殊离心里甚是欣慰,知道小安心里必定有许多疑虑,可是此时却没有时间与不能与他细说,便道:“小安,薛大叔他们,现在在哪里。” “都在后院。”小安忙道:“自薛姑娘走后,薛大叔和薛大妈便整日的心绪不宁。而我,也只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说些宽心话。治标不治本,却帮不上什么忙。” “恩,我知道了。”殊离抬腿便往后院走:“我去找他们,这店,这段时间还是要你看管着。” 小安应了,随即追上一步,低低道:“殊大人,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这许多日没见过薛姑娘,我这心里不踏实。” “薛姑娘没事。”殊离很快道:“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回来。这倾城倾国是她的心血所在,她不会抛了这地方的。” 小安点点头,知道殊离不能说,便也不再问,只是道:“殊大人放心,小安一定会守好这地方的。” 从街头任人欺ling乳骂的混混,到被殊离收留成为一个跟班再到进了薛冷玉的倾城倾国。只有在这里,他被完全当做一个有尊严,可以受到重用,可以和一切人平起平坐的人,所以哪怕在他心中,殊离依旧是他的恩人,可薛冷玉,却是占据了更为重要的角色。 殊离离了小安,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一路见到的姑娘见了他的出现,那面上都是既惊且喜,倾城倾国这段时间,实在是遇到了太多的事情。 后院还是那样静寂平和,薛父薛母此时所有饮食起居都自有人照顾,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薛冷玉那日失踪以后,虽然有人送了消息来说是平安,可是一直没见到人,毕竟心里忐忑不安。加之殊离又身陷牢狱,虽然日日有小安宽慰,可是这心里,却是终归不踏实。 殊离转进后院,见石桌旁对坐了两个老人,心里不由的一酸。这不过数日,他们竟是都像老了几岁一般。 放缓了脚步,殊离慢慢走了过去,两个老人正在翻着桌上干枯的花叶,挑拣着什么。 两个老人辛劳一生,如今虽然可以不做什么活计,可是便这样日日闲着也不好过。便找了些轻松的事情打发时间。 听见院里有人走进,只以为是小安或者姑娘们。薛父没有抬头,薛母随口道:“又到吃饭的时间啦?” 这日日的,便是吃吃睡睡,过的有些了无生趣。 殊离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大叔,大妈,是我来了。” 那声音让两个老人都不禁的全身一颤,带了些不相信的目光反映了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殊离……”薛大叔扶了桌面便想站起来,却因为过度的震惊而腿脚发软,这一撑,竟是没能站起身子。 殊离忙过去将薛父扶着坐好了,自己便坐在两位老人之间。 薛母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早已老泪纵横:“殊离,你总算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殊离忙伸手任由薛母握着。老人的手,粗糙而干枯,握在殊离的手中,有些微微的刺痛。 薛母见了殊离,便又想到薛冷玉,哽咽了道:“冷玉她……” “冷玉她没事。”殊离忙道:“我几天前还看到她的。” “真的。”薛父薛母均是精神一振:“她回来了?她……她还好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有人传了信息说薛冷玉安全无虞,可这消息,让人怎么放心,可如今殊离说他亲眼见了,那么才不会有假。殊离对他们女儿的情意,两个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若薛冷玉出了意外,他必不会如此镇定。 “是。”殊离道:“冷玉回来了,还去牢里看我,与我待了一会才走,她一切都好,这些天来,是因为怕留在莫国有危险,所以接去了展风颂家中略住了几天。怕被我的仇家知道,所以才隐瞒了消息。” 再看薛父薛母心里,展风颂那小伙子,自然是极让人放心的。他们至此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不禁道:“那你如今也没事了,冷玉怎么还不回来。” 殊离顿了顿,迟疑道:“她如今,还有些事情,可能还要晚一阵子才能回来。” 这话说的薛父薛母的一颗心又要悬了起来:“又出了什么事?冷玉她……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任性的事情?” 薛冷玉在薛父薛母心里,从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姑娘。虽然后来转了性子,可毕竟有过前科,让他们不得不担心。 殊离心里不由的内疚,低了声音道:“冷玉没有做什么,都是我,是我连累了冷玉受这样的辛苦。” 薛父薛母心里,对殊离虽然有时也难免的有些怨尤,可是见她始终专一的神情,却也不忍责备,只是道:“殊大人,你也不必内疚。我们都知道你对冷玉的心。我们冷玉她……在慕容府伤透了心,如今能遇见殊大人你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命好。便是为你吃些苦,也值得。” 殊离苦涩的笑笑,道:“大叔大妈,你们不必担心。我定会将冷玉好好的带回你们面前,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薛父薛母见殊离将这话说的如此锉锵坚定,便是再多的责备又如何能说的出口,只是紧紧握了他的手:“殊离,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却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挂念了。” 本来这么急匆匆的来找薛父薛母,殊离便是想问清楚宁卿在离开倾城倾国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见了他们悲切,难免的心里不忍,要先安慰几句。如今听提到了薛冷玉不是亲身的事情,便又想了自己的事情,急着道:“薛大叔,我想问一下,宁卿是什么时候离开倾城倾国的?”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198章 尴尬对立 “宁卿?”薛父一愣,殊离不提,他们都几乎忘了:“走了,宁公子也是前些日子说是出寻冷玉的,怎么至今还没有消息。你说看见了冷玉,难道没有见到宁公子?” 殊离摇了摇头:“大叔,这中间还有些事情,我如今也不好吗眼你们说得明白。你们只要告诉我,你宁卿是什么时候走的,去寻冷玉,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薛母急道:“那宁公子,难道是有什么问题不成?” 如今她见殊离着急,便只想着那人是不是会对薛冷玉不利。 薛父却是必定要镇静一些,压制了老伴的疑问,想了想道:“冷玉失踪后,宁公子还是日日来倾城倾国,就如往常那样的打理生意。偶尔也会来后院和我们老两口随便说说,有一日闲聊中,我们无意说起冷玉是捡来的孩子,却还如此孝顺。” “那他什么反应?”殊离急道。他心中那点阴影,慢慢的扩散开来。 薛父见殊离面色凝重,也便仔细的想了道:“起初的时候,宁公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感叹冷玉这孩子孝顺,对我们老两口能那么体贴。你也知道,人年纪大了,总爱念叨些往事,我们心里有感触,又说了些往日的事情,当说了我们捡了冷玉那时间,说了冷玉身上带了块玉牌之后,宁公子就忽然的激动起来。” 殊离的眼眸暗了暗,心中那怀疑一点点的清晰明朗起来,可在薛父薛母面前,却不得不压抑了那猛烈爆发起来的惊愕,只是叹道:“薛大叔叔,冷玉身世,你们本不该对外人说的。” 薛父试探了道:“怎么?难道那宁公子……会对冷玉不利?” 不利?殊离不禁苦笑。只怕是他们对冷玉宠着捧着都来不及,拼着身家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哪里还敢有不利的想法。 殊离摇了摇头:“我那日见冷玉的时候,她没有跟宁卿在一起,不过就是在一起了,宁卿民不会对她有任何不利的,宁卿对冷玉,一定会照顾的妥贴周到。 薛父薛母听了这话,便放下心来,随即又有些紧张道:“冷玉这孩子,既然都回了莫城,怎么会不回这里。莫不是和那宁公子……” 薛母说了一半,这话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自觉自己失言,有些忐忑的看了殊离。 那宁卿,可也是个俊俏无双,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对待姑娘又一向温和。这么千里迢迢的去接了冷玉,再一路回来,这孤男寡女的相处,要是有些什么感情,那也是难免。而殊离和冷玉,虽然定了婚事,却毕竟没有成亲,何况他们冷玉,又从来不是一个那么遵循礼法的姑娘,若是自己动心,哪里管他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想法一旦有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薛父有些尴尬道:“殊离啊,你可别多想,冷玉这孩子……这孩子虽然有时做事鲁莽了些,可是对你,还是一心一意的。” “我知道。”殊离叹了一口气:“冷玉的心意,我是不会怀疑的,你们不必担心。” 他并不担心薛冷玉会移情别恋,却是怕她不知为了什么样的条件跟了宁卿回幕渊去了。 此时方才想起,那日临走时,薛冷玉反反复复的问他,如果她有事情瞒着他,却是为了他们好,他会不会责怪,那时只以为是为了展风颂,如今想下来,却是宁卿之事。 殊离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一片。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宁卿的身份,即是幕渊长公主的夫侍,那么他千里迢迢前来寻的,就不是什么妹妹,而是长公主。而如今这情势也越加明朗,这冷玉的身份,竟是如此的不凑巧 见殊离发呆,薛父虽听他说对薛冷玉信任,心里却还是不踏实,由于了正要再说话,却被殊离拦了下来 殊离现在心里这万般思绪纠结相缠,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留下去,便道:“大叔大妈,你们也不用担心,冷玉虽然这些日子不能回来,不过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小安。等过些时候,这事情就解决了,我自然会将冷玉带回来” 薛父薛母虽在殊离表情中看出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却都是自来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见殊离这么说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一边担心冷玉这样身在福中却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一边又欣慰这个时候殊离还如此坚定 一时众人心中都是纠缠了百般事情。殊离当下再安慰了几句,便出了倾国倾城,此时已是盛夏,那屋外阳光明朗一片,殊离心中却是乱成一团。 便是饶他再对局势有过无数的估量。也没有想到事情如今会变成这样。他想过幕渊能够重新找回长公主,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长公主,竟是自己深爱之人 慢慢的往沐王府走去,脸上只有苦笑,。他于薛冷玉。这瞬间竟成了对立的两方,便是如今薛冷玉并不知他的身份,可这终有一天不是秘密,那时,他们两人该如何面对。 而他,是要杀了幕渊女皇为母亲报仇的,可薛冷玉,竟是仇人的女儿。 出了倾国倾城,却见肖三远远的侯在路边,见了他急忙的迎了过来;“公子。” 殊离皱了眉头:“这事情你们不用再查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这些年来,肖三虽对他一直忠心不需怀疑,可是毕竟,他也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 肖三心里疑惑,却知殊离对薛冷玉的重视,也不敢再问,便道;“是、老奴知道。” 想了想,殊离道;“赫连婉镜那边,怎么样了?幕渊那边……只怕是有变。” “有变?”肖三一愣:“有什么变?“ 殊离又不敢将猜测出的薛冷玉的身份告诉别人,怕是对她安全不利。只得道:“这事你就别问了,幕渊那边,现在有什么情况?” 肖三压低了声音道:“赫连姑娘已经顺利进入王宫,只是……不知为什么。韶吴的新皇帝风颂竟然向幕渊长公主提亲而且不知从何处得来了真公主的那块九天玉珏,所以幕渊方面,也只得答应了。” “恩?”殊离道:“你说展风颂,是用九天玉珏向幕渊长公主提亲的?” “是。”肖三道:“这事……怕是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殊离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肖三弄不清楚殊离这心中到底有什么计较,可是知道其中必然牵扯到薛冷玉些什么,也就不敢再触他禁地,应着退了。 殊离站在原地发了会呆,终究是大步走回王府。这事情一桩一桩,越来越复杂了。如今,还是先找到薛冷玉再说,不管有什么恩怨纠结,他们之间,决不能便这么生疏了。 她若能放了一切随他天涯海角,他,又有什么是不能放手的。 不过一时片刻,便回了沐王府。王府的下人见了殊离,都是既惊且喜的远远上来行礼,殊离在王府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毕竟也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殊离本来便冷漠,如今更是没有心情和他们应酬。随便的点了头,便道:“王爷在府里吗?” 下人忙道:“王爷已经在书房等殊大人好一会了。” “恩,知道了。”殊离脚下不停,便往枫园书房走去。 沐王府,真的有些日子没有进去了。日后不管自己这事成与不成,再来的机会也怕是不多,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这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在肖三的一场安排下,幼时的李沐将殊离带回了王府,随即便陪太子读书那般,虽然难免辛苦,却也毕竟给了他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 李沐长大后,殊离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亲信,而疏离也当真不负众望,只有是他吩咐的事情,桩桩件件办的妥当,虽然为人冷漠了一些,却是酒色财气,对任何事物的诱惑都没有动过心,久而久之,李沐待他,便除了主仆,更多了一丝兄弟般的感情。 也相信不论如何,疏离对他绝没有一点异心。 疏离进了那熟悉的院子,推开枫园的门,正要往书房看去,却见书房门口,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李沐等他等的心急,竟是在书房坐不住了,站在门口望了起来。若不是他这等身份,只怕是要自己去了王府门外。 “王爷。”疏离此时看了李沐,心里也是百般纠结,强笑了笑,走上前去。 两人处时,他们之间从没有过多的礼节。 李沐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殊离:“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气氛略有些低沉,殊离低首道:“是殊离让王爷失望了,如此时候,竟是为了个人私事,误了王爷的事情” 李沐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进来吧,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 第199章 同赴幕渊 第199章同赴幕渊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莫皇病中,李炎与李沐势均力敌,那个时刻,正是李沐用人之际可殊离不但没能帮上忙,却还要让李沐分心周旋相互。这样事情,却是让殊离心里有些歉意。 殊离随李沐进了书房,李沐在书桌后坐下,从桌上拿了张信函递在他手中。 殊离接了,飞快却仔细的看了一遍,眼睛一亮。 原以为自己还得费一番波折才能不让人怀疑的从莫国进入幕渊,谁知道这天下事情,便是这般的巧合。 殊离手上,是幕渊女皇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函。 李沐道:“几年前,我曾因故去过一趟幕渊,与幕渊女皇详谈甚欢,那时国中尚无这样变故,可是说笑之间,两人随意的说起如今天下政局,竟是三分玩笑三分认真的说了,这日后局势,大家若有需要,可以商谈互助。我为她守幕渊江山,她为我承莫国帝位。 殊离听的,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是震憾,他知道李沐那次出行,也听李沐回来后对幕渊女皇颇有赞赏之心,可是这些事情,却是完全没有听李沐提起过一丝一毫。 李沐知殊离有些诧异,便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对任何人提前。因为当时两人只是随意说说,并无进一步的打算。而前日幕渊女皇派亲信送来密函,说幕渊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希望本王派人前去相助。而她也知道莫国变天也是缓得了一时,缓不了一世,所以希望能履行那时的话,共商合作之计。” 莫皇的病情现在虽有了好转,又有了大仙指点大赦天下以积德养身。可毕竟是这样一场难以除根的大病,私下里询问御医,虽不敢言,那神情却是说的明白。 这病,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断根的。 见殊离沉默,李沐道:“我想让你出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 “没有。”殊离道:“王爷的事情,殊离自当尽力。” 李沐道:“殊离,你这些年为我做了无数的事情,所以这次意外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个轻易不会放下感情的人,这如今一旦放了,便是无法收回。而薛冷玉,也确实是个特别的姑娘,你在天牢这些日子,我也派人去寻了,不过都无进展。” 殊离道:“多谢王爷关心,冷玉我已经寻到了,如今安置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并无危险。”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真的"李沐面上倒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一丝高兴:“有这样消息,怎么不早些派人通知?你不知道,王妃因为感激他使我们重归于好,自她失踪之后,这日日便念叨的没完,忧心不已” 殊离淡淡道:“让王爷和娘娘担心了。因为怕炎王爷再动什么手脚,所以冷玉获救之后,便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免得节外生枝” 李沐点点头:“这倒也对。我知你对我忠心,对薛冷玉也是一片痴心。若是再让李炎得了手,以冷玉威胁于你,倒是真的麻烦” 自古情意难两全,若是非要在情和义之间做一个选择,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悲剧 殊离道:“冷玉之事,王爷和娘娘不必担心,属下自会处理妥当。如今形势,幕渊之行只怕是刻不容缓,属下准备一下,随后便动身” 李沐也觉得是越早越好,却也没有想到殊离片刻也不打算多留,不禁道:“虽然急,却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如今方出来,岂不去和薛冷玉小聚一聚,等明日动身不妨” “无碍”殊离道:“冷玉知我心意,从来不会阻我事情。王爷不必担心” 只当是殊离心理内疚才会如此,李沐也就不再阻止。只道:“那也好,你挑上几个亲随,带上我的密函,即日动身吧。这事情千万要瞒着李炎眼线,所以你出使幕渊,不必让任何人知道。” “是。”殊离道:“属下明白。” 若那日冷玉从天牢离开之后。便随着宁卿去了幕渊。他们必然一路马车,可即使行程不停,这也还要一两天的功夫,若是自己快马加鞭,就算是路上追赶不急,到达幕渊,也就是前后差不了一天的时间。 殊离心中想着薛冷玉一旦进宫,不但赫连婉镜身份有可能暴露,何况薛冷玉身份一旦昭告天下,长公主这名分本省,便会给她带来数不清的危险。 这危险当中,只怕少不了自己人的明枪暗箭。有心想要让肖三传令下去一切人绝不许对薛冷玉不利,又怕本来没有人知道的事情被这么一说反而弄巧成拙。肖三那人,他太过了解,对他自然忠心,可是对他殊家先人,更是忠心。 心里不禁着急,是一刻再不想多留,又怕表现的太过明显惹得李沐起疑,只得将心里的焦虑压了,道:“王爷属下这就去准备,下午动身。” 李沐不知这事情中间还有这些曲折,便写了密函交与收好,又叮嘱了些,这才命他去了。 略作收拾,用了午饭,殊离便带着三五个亲随,出了王府,快马加鞭的赶往幕渊。 在莫国去幕渊的路上,烟尘滚滚,一匹马车,踏着热浪而行。 “这天气有些热了。”宁卿掀起车帘,微微的有些清风吹进,让车厢里昏昏欲睡的薛冷玉精神一振。 “夏天到了啊,自然就热了。”薛冷玉探头出去看了看:“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虽然是夏天,可是还只有正午的时候,在阳光下直射,才会有势的感觉。唯一不习惯的,倒是这年代穿的繁琐的衣物,虽然她并不介意把袖子卷起来拽上肩膀,再把裙子拉上膝盖,可是却怕惊了这保守的古代人。弄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罪名。 对她来说,这个时代就没有什么熟悉的风景,所以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往外看去,就是山川平原,村落街市,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 “快了。”宁卿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能到幕渊都城。” “恩。”薛冷玉应了,微微叹出一口气。离幕渊近一些,便离见殊离的日子再近一些。虽然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身子原来的父母,怎么去面对真正宫里的诸多事情,可是为了殊离,她也不想退却。 知道薛冷玉心中忐忑,宁卿靠厢,微微一笑:“别怕,一切有我。” 这些天来,他对她说过无数次的一切有我。说的她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 薛冷玉心中有愧,却知道这愧,根本无法解决,只能笑一笑。 宁卿也便笑了笑,当下不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两人一起处了这许久,尴尬客气什么的也磨得尽了,无事的时候薛冷玉便捡着自己觉得说出来不被人当疯子的奇怪事情讲给宁卿听。宁卿也说些国中风俗异世事,这漫漫长路,倒也不甚寂寞。 这一天行程不知不觉又过去,马车在一座庄园前停下,早已到了幕渊国中。 宁卿道:“我们如今已到幕远城郊了,这是我避暑的宅子,我们在宅中休整一晚,明日进城。” 这些天一刻不停的奔波,即使是自己并没有什么劳累,光是日日的在马车里坐着,其实也是件辛苦活。 “好。”薛冷玉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此时此刻,她也只有选择对宁卿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宁卿对自己有什么不轨心思,也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扶着薛冷玉下了马车,进了宅子,道:“这地方来的不多,人也不多,不过都是亲信之人,不必担心。” 薛冷玉四下的看着,这里装饰倒是真与莫国不同,要是细说起来,倒是和倾国倾城的风格有些相似。 “你这宅子真不错啊。”薛冷玉在那看似简洁的屋宇树木中,只觉得时时处处都用了心思,细致入微,不禁赞道。皇室人家,就是与众不同,便只是公主的一个夫侍,这度假山庄也有如此气派。 宁卿笑道:“这也是你的宅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知道宁卿只是在就事论事,可薛冷玉的脸还是不禁红了一下,这话从一个帅哥嘴里温柔说出,便自然而然的带了那么一丝淡淡情愫。 宁卿却是真的没有注意自己这话内在的含义,一边引了薛冷玉往里走,一边道:“冷玉,今夜就委屈你在此住一晚上。等我让人探明了城中的形式,再决定明天如何入宫。现在非常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好的。”薛冷玉道:“住这么好的地方,还说什么委屈。” 宁卿笑了一笑,他这宅子虽然没有住过几次,不过打理的却还真是不错。便是皇室贵族来此住宿,倒也不会委屈了。 将薛冷玉引进自己房间,嘱咐下人去准备饮食,两人便在桌边坐着。宁卿在城中自有眼线,只是路上的时候不好联系,也怕暴露了行踪,这一回到院子,就有人将消息递回了城里。 刚刚用完了晚餐,敲门声便响。 宁卿道了声进来,一个黑衣精瘦的男子便站在了房门口。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200章 喊我可可(推荐票8000加更) 第200章喊我可可 第200章喊我可可(推荐票8000加更) 那房门口站着的精瘦男子进了房间。对着宁卿单膝跪下道:“桐七叩见公子。” “起来吧。”宁卿并不站起身,只是抬了抬眼:“城中现在局势如何?” 那叫桐七的男子起了身,看了一眼薛冷玉,欲言又止。 薛冷玉连忙起身道:“我回避一下?” “不必。”宁卿道:“有什么事尽管说,这位姑娘,没有事情需要瞒着。” 一日没有将薛冷玉带进宫中,宁卿便不想将她的身份公布出来。他这些亲信,虽然也许能猜得几分,却也不敢说出来什么。 桐七便道:“是,回公子。重大消息。”终究还是顾忌着薛冷玉在场,竟然上前一步,附在宁卿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说得宁卿瞬间就变了脸色,问道:“当真?” 桐七垂首道:“这样事情,属下怎敢有半句不实之言。” 薛冷玉知道宁卿素日里是个冷静克制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变了脸色,不由狐疑的看了他。可是见他手下这般小心,知必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也不好那么八卦的就问出口。 宁卿却不急着想薛冷玉解释,而是看了桐七道:“这样事关重大,却不知女皇。是如何确定的?那公主……却有什么信物没有?” 桐七道:“信物倒是没有,不过据属下得知,公主背上,有一块胎记吻合。其次她被收养的时间地点都和当年吻合,还有在收养公主的农户家找到的公主小时的衣物,也和当年的相符。女皇已命人去通知公子回宫,只是消息传到莫国的时候,公子已经在路上了,所以属下一直没能联系上公子。” 这话薛冷玉便听的有些明白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宁卿。 宁卿对薛冷玉笑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又询问了桐七几句,随后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找到公主,这是好事,我在此住一夜,明日便进宫见女皇。” “是。”桐七道:“那属下告退。” 刚要转身,又道:“公子,还有一事。” “恩。”宁卿有些微的不悦,这桐七素来做事利落,怎么今天这事情都说的断断续续。 桐七道:“韶吴新皇帝展风颂前日前日派了使者前来向长公主提前。” 宁卿和薛冷玉听了这话,不禁都直了眼睛。宁卿道:“他是不是带了什么信物。” “是。”桐七道:“韶吴皇帝带了长公主所配的九天玉珏,说是机缘巧合所得。女皇无法,已经应了这门婚事。只等过些日子,展风颂处理完自己国家的一些事情,便会亲来下聘。” “知道了。”宁卿挥了挥手:“退下吧。“这事情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随意并不感到太吃惊。 桐七离开。宁卿再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再没有想到会横空又冒出来一个公主。 薛冷玉试探道:“是不是,真的公主找到了?” “你就是真的公主。”宁看了她道。 “那……”薛冷玉喃喃。听刚才他和手下的对话,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可那意思,分明就是这样。 宁卿叹了口气:“你听的没错,桐七确实是说公主找到了,而且各方面都很符合,所以女皇也已经信了。” 见宁卿那神色,薛冷玉恍然:“你是觉得,那公主是假的?” “不是觉得,是知道。”宁卿道:“真的在我身边,那宫里不是假的是什么,而且这样处心积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阴谋。” 薛冷玉一听这事儿是严重,连忙道:“那我们明日赶紧进宫,拆穿那个假的。” 宁卿摇头道:“没法拆穿啊,如今九天玉珏失落,我们并没有办法证明你是真的。” “那怎么办?”薛冷玉急道。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宁卿见她焦虑,安慰道:“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对了。”薛冷玉道:“你不是说,你们那祭祀的福器,只有真正的公主拿着九天玉珏,方能引的万道华彩,那么祭祀那天,真假不是就可以真相大白。” “可那已经迟了。”宁卿道:“若等那一天方才能拆穿,这局势,就会乱的不可收拾了。” “也是。”薛冷玉无奈的用手垫着下巴倚在桌上,两眼望了宁卿。 宁卿细细的将这事情想了一想,方道:“明还是随我进宫,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好在我并没有将寻到你的事情向外透露,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想到真正的公主便跟在我身边。这还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若能找出假公主的破绽,自然最好,若是不行,等展风颂前来下聘的时候,我再偷偷与他联系。” “让展大哥做证明?”薛冷玉一想:“是啊,他只要见了那假的,自然就能知道事情不对了。” 宁卿苦笑道:“展风颂就是来下聘,又如何能在成亲前见到公主样貌。何况,他毕竟是外人,说出的话,女皇就算心生怀疑,也未必会信。” 薛冷玉知道宁卿这话绝不是虚言,却对这局势对公主过去并不了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那便听你的,我们明日先进宫看看。她即是假的,时日长了。自有破绽。再或者,她既然有目的而来,背后一定还有主谋,若是能找到这背后之人,她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宁卿赞许的点点头:“公主所言甚是。只是明日就要委屈你化妆成我在外面收留的随身侍女,这样一路跟着我,才好不被怀疑。” “好。”薛冷玉道:“就按你说的。” 当晚,薛冷玉还是睡在床上,宁卿另外取了被褥睡在床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房共枕,薛冷玉知他是个极规矩的人,也就没有丝毫的不安,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宁卿却是到了半夜才睡去,他本将这一切事情安排计较的妥当,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忽然插出这么一个人物。 宁卿虽然睡的晚,可第二天起的却早,悄然无声的起来在隔壁房里将自己梳洗妥当了,这才回到屋里唤薛冷玉起身。 都习惯了和衣而睡,薛冷玉也就当着宁卿的面掀被子下了床,梳洗另一番。随后宁卿道:“冷玉,我还是要将你易容一番。那假公主背后的势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人,若是以前有对我调查过的,我怕他们在莫国见过你,会起疑心。” “好。”薛冷玉依言在桌边坐了,等着宁卿上来涂抹。 薛冷玉如此配合,没有半点纠缠。宁卿心里十分欣慰,下手很快,一边给薛冷玉易容,一边道:“宫里耳目众多,我不能时时给你补妆,所以这易容的药水可以保持的时间长些。到时候再用药水抹去。也不会给皮肤带来伤害。” “好的。”薛冷玉在这方面,自然什么都听宁卿道,想了想却道:“既然你害怕有人在莫国见过我,那是不是我这名字,这声音都要改变?” 宁卿一时有些心急,竟是没想的那么细致,听了薛冷玉这话,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改了的好。我有配制的药丸,一会你服了声音便多少会有些改变。至于名字……我会向别人说你只是我在路上捡的一个丫鬟,因为家破人亡我觉得可怜才收留了你。只是公主一定要时刻记得些,有人唤你新的名字,一定不能犹豫才是。” “这好办。”薛冷玉道:“那就叫可可吧。” “可可?”宁卿一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薛冷玉抿嘴一笑:“可可,宁可可。这名字不好吗?你喊我这名字,我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还真没有多想呢,原来自己竟是和宁卿同姓。这姓并不多,也不知道兜兜转转这几千年前,宁卿会不会是自己的祖先。 再笑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宁卿如此倾国倾城的长相,即便是穿了几千年,那些基因优胜劣汰,也没有理由到了自己那辈,会变成那样平淡无奇的长相。 宁卿见薛冷玉自己想着笑了,不禁奇道:“冷玉,你笑什么?” 这事情如何能说的明白,薛冷玉小幅度的摇头道:“没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露馅的。只是你要注意啊,现在起,我是宁可可,不是薛冷玉了。” “好。”宁卿也不多问,道:“可可,宫里规矩多,你时时处处要小心些,不可多说不可多做,只要跟着我便好。我虽没有什么官职,可是在宫中,我的人也没有什么人敢为难。” “恩。”薛冷玉道:“我一步也不会跟丢你的。” 王府是一回事。王宫是一回事。薛冷玉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那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便是宁卿不去提醒,她也自然会跟好唯一的靠山屏障。 没有多久,便替薛冷玉换了张平淡无奇的面孔,服了药丸,再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和以往不同。宁卿替她将一路都扎着马尾的头发重新挽了个女子最常见的发髻,再细细的看了,已经丝毫没有以前的模样,这才道:“可可,我们走吧。” 求粉红求粉红……。.。 ------------ 第201章 淳于公主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01章 淳于公主 第201章淳于公主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宁可可随宁卿出了宅子,上了马车,便直往皇宫行去。 这一路,宁卿还是多少担心一个人对自身身份的转换一下子不适应,不时冷不丁的唤她一声可可,薛冷玉却都理所当然的应了,只是应着应着,却不由得伤感起来。 看着薛冷玉面上忽然之间便覆上了一层忧郁,宁卿不禁道:“可可,怎么了?” 薛冷玉摇了摇头,不说话,勉强笑笑,曲着膝坐着,埋首膝上。 宁卿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怎么触动了她哪里的伤心事,不由的靠了过来,低声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薛冷玉道:“不是你的问题。” 真的不是。宁卿如何能够知道,许久没听过有人那么一声声呼唤着可可,这叫她如何能不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 宁卿的神色,有些黯然。这平日里快乐坚强的姑娘,内心里,却也有着深沉不为人知的痛苦。 薛冷玉独自难过了一会,好容易的平复了情绪。抬起头,却见宁卿仍是关切的看着自己,不由的给了一个笑容:“我真的没事,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难过。” 宁卿点点头,也没有再问。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薛冷玉想着伤感的,必不是自己知道她的过往的那些事情。 从宁卿的宅子进宫,这就不是多远的路了。车轮滚动,一直到了宫门,宁卿的手下也是常来常往的。和宫中守卫十分相熟,打了个招呼,便自往里走。 薛冷玉有心想要探出去看看这宫殿的样子,可是看了看宁卿却又忍住。 想来以宁卿的细心,应该知道自己的好奇,要是方便,便会提出带自己参观参观了。再想想,自己如今只是个跟在宁卿身边的小丫头,是要低调一些。 想了想,扯了扯宁卿的袖子:“我在宫里,喊你什么好?” 宁卿还在想着一会见了那假公主之后的种种可能,见薛冷玉问他,回了神道:“你唤我公子就是,其他的人,你见我怎么称呼,也就跟着称呼。好在我会和他们说你是民间女子,即使不懂礼数了些,也不大碍。”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薛冷玉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做了个福:“小女子宁可可,给宁公子请安了。” 宁卿再受不了薛冷玉这样做作的模样,扑哧的笑了出来,直摇头叹气。 薛冷玉也就笑着道:“不担心了吧,别的不敢说,演戏我一流的。” 宁卿急忙同意这话的点头,却听车轮声缓缓停了下来,外面手下道:“公子,该下车了。” “到了?”薛冷玉道。 “恩。”宁卿道:“车只能行到此处,再往里,便要下来步行了。” “好。”薛冷玉见车外已有手伸过来掀了车帘,急忙的整了整衣服,自己先下了车。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低低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是先回公主寝宫,还是直接去见女皇。宁卿正想着,却见远远几个宫人走来。看见了他,为首的那个面露笑容。 宁卿也便迎了几步,笑道:“洛公公,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为首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太监,见到宁卿,堆了笑容道:“宁公子这一去,走了有好些日子了。” “让洛公公挂心了。”宁卿道。 “应该的应该的。”洛公公笑道:“宁公子这是要回公主寝宫吗?” 宁卿道:“出外了这许久,自然是要先回寝宫。” “那么正巧了。”洛公公道:“皇上正在公主寝宫与长公主对弈,如果见宁公子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该在的都在?还真是巧。 宁卿也就笑道:“宁卿还想回去稍作打理再去求见皇上,既然如此,那确实巧了。” “那么老奴就不耽误宁公子了。”洛公公忙道。 宫里凡是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这宁卿可是女皇的心腹,虽然说是长公主的夫侍,为女皇做的事情,只怕是比为长公主做事还要多些。 虽然宁卿长相俊美的有些过分,可为人却并不似那些贵族女子的夫侍一般脂粉娘气。处事起来,也干净利落敢下狠手,颇有些手腕。似乎还有着一身的功夫。所以即使长公主一向在宫中低调,几乎从不出门,却也没有人敢对宁卿不敬。 至于那些花花草草的传言,虽然难免有些,却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有什么表示。 宁卿向洛公公点了点头,便直往长公主寝宫行走。薛冷玉自那洛公公出现之后,便老老实实的低头垂手的站在宁卿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好在这低调的行事,在她出来这世界时,便用的淋漓尽致。如今好赖还有个能够靠着的人,比起那时,已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 宫中人多混杂,处处有眼有耳。宁卿也不好再对薛冷玉叮嘱什么,只是到了长公主寝宫门前的时候,扭头望了她一眼,薛冷玉依然半垂着头,却是咧了咧嘴,给了一点淡淡的笑容。让他放心。 宁卿也就笑了笑,大步往殿里走去。女皇若和长公主在对弈,这个时候阳光明媚,应该在后殿吧。 这长公主寝宫是宁卿常年居住的地方,自然是熟门熟路。一路有丫鬟遇见,也都对他的出现觉得再理所当然没有,只是纷纷站定行礼。 到了偏殿门口,见门口站着皇上身边的亲随太监,宁卿缓下步子,打了招呼:“李公公。” “呦,宁公子回来了?”李公公一见宁卿,便睁大了眼。 宁卿笑了笑:“才回来,皇上在里面吗?” “皇上正和长公主对弈。”李公公笑道:“老奴替宁公子通报一声?” “麻烦李公公了。”宁卿道。 “哪里哪里。”李公公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推了门进去,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又再推了门出来,笑道:“宁公子,皇上让您进去。” 宁卿点了点头,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着并无不妥,这才迈步往里。薛冷玉知道马上要见的,便是这国家的君主,是这身子的亲身母亲,心中不禁略有些紧张,一步也不敢拉的跟在后面。 进了屋,只见窗台下摆着软塌,塌上有张小桌,一身明黄龙袍的女皇正和一个身上着桃色锦衣裳的年轻女子对着而弈。 宁卿没有多看,在桌案前几步停下,长袍下摆一掀,单膝跪下:“臣宁卿,叩见女皇陛下。” 薛冷玉不敢抬头去看那两人长相,也连忙的跟着跪在宁卿身后。这次跪的也就罢了,好歹是这身子的亲身母亲,便是跪了倒也不冤。 淳于女皇见了宁卿,那眉眼之间都是笑意,摆了摆手道:“平身。” “是。”宁卿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着。 淳于女皇又道:“宁卿,还不过来见了长公主。” “是。”宁卿应了,知她指的便是坐着的那年轻女子,便复又跪了道:“宁卿见过长公主。” 那长公主倒是显得对这宫廷礼节并习惯,见宁卿给她跪了,一时有些不安的道:“不必多礼,宁公子快请起来。” “谢长公主。”宁卿的声音却是依旧淡淡,站起了身,也并不去看她。只是微垂了眸子。 淳于女皇见长公主这样,呵呵笑道:“彩儿,这便是朕对你说的,你那从小便定了的夫侍,宁卿。怎么样,比朕说的,还要俊美吧。” 淳于彩被淳于彩女皇说的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说话。虽然直到现在宁卿也没有正面对他,可她也万没有想到一个公主男宠,竟然能英俊到这个程度。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大方自在,毫不矫揉造作。丝毫不和她想的那般。 淳于女皇见淳于彩脸红,心里更是高兴。想着宁卿这样的一个人物,哪里有女子不动心的。看了宁卿道:“宁卿,从今往后,你可要将长公主伺候好了。” 宁卿不卑不亢:“是,宁卿明白。” 淳于女皇又道:“彩儿,宁卿是你自小便定的夫侍,不是外人。你别看他长得如此俊美,却是有本事之人。你在宫中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情,皆可命他去做。” “谢皇上。”淳于彩低低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淳于女皇见两人之间这么客气,只道是年轻男女乍一见面便是夫妻,心里怎么也觉得不好意思。便笑了笑:“你们俩这才见面,生疏也是正常,相处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朕今日也出来了大半日,觉得有些乏了,这就先回宫去了。” 淳于彩忙从塌上下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道:“彩儿送皇上。” “不必了。”淳于女皇心情大好,挥了挥手:“还是你们多处处吧。” 走了几步,看见宁卿身后薛冷玉,不由得止了步子,皱眉道:“宁卿,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宁卿心里一紧,连忙道:“回皇上,是臣在外时从匪徒手中救下的民间女子,因见可怜,便留在身边服侍臣。” 薛冷玉见状,连忙又跪倒道:“民女宁可可,叩见皇帝陛下。” 淳于女皇恩了一声,忽道:“抬头给朕看看。” 没有新鲜话题,还是求粉红票票…… ------------ 第202章 不如不见 第202章不如不见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是。”薛冷玉应了,抬起头来。也正好仔仔细细看看这个女皇,到底是什么样子。 薛冷玉这般的姿容长相,想必她的母亲,也该是个美人吧。 薛冷玉眼前的,是个盛装的夫人,按照她的推测,便是生孩子再早,也该有了三十五六的年纪。 可这一眼看去,怎么也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已不是少丨女的感觉,可觉没有一点中年妇女的老态。或许是多年在这样的位置,虽是女人,可眉眼之中,那样威严气势确实显露无疑。 暗自赞叹这宫廷人家保养的就是好,这细嫩的肌肤,这乌黑的头发,这凹凸有致的身村。和她哪里像是母女,怎么看也是姐妹。 淳于女皇见薛冷玉看着她那神色有异,不由的有些不悦道:“你这么看朕做什么?” 宁卿心里一惊,只道是薛冷玉见了亲生母亲,这心里毕竟震惊,难免脸上有所表现,正要开口为她掩饰。薛冷玉也已经回过神来,急忙低了头道:“皇上息怒,民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未见过像皇上这么美丽有气势的女子,所以一时惊的有些失态。请皇上恕罪。 淳于女皇见薛冷玉伏在地上的样子,确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而且刚才那一眼看的清楚,这长相,也只是平平无奇,便是再打扮,也只是中人之姿。 看了一眼宁卿,道:“宁卿,朕知道,这些年来难为你了。不过如今长公主已回,你还是要一心一意待她才是。” 宁卿急忙跪下道:“皇上放心,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恩。”没心思放在一个平民女子身上,女皇便不再多说,从她身边走过,宁卿她是放心的,这些年来,也觉得这男人是极为难得。 毕竟是个健全的男子,又有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长相,这么多年来却全然没有和什么女人有过纠结传闻。可想而知是拒绝了多少诱丨惑,有着多少隐忍。 所以她在看见了宁卿从外带回了一个女子之后,心里多少有些诧异。待到再看见薛冷玉那张放进人群里都寻不着的脸,却又放了心。这宁卿就算是再对谁动了心,也绝没有理由会喜欢这样一个长相。这女子,这怕真是他看着可怜救回来的,反正无家可归,就死皮赖脸的跟在了宁卿身后。 在她看来,能入得了宁卿眼的女子,该要是什么样的绝代风华。如今这找回的长公主,虽然美艳,却也不至于惊为天人。想要得到宁卿除了身份之外的心意,只怕还要费些心思。 女皇唤了门口的随从侍卫,便在众人的前簇后拥下走了。 送了女皇离开,宁卿转身对淳于彩道:“公主,宁卿刚回宫中,一身风尘,待到回房沐浴更衣。再来给公主请安。” “宁公子请便。”淳于彩忙道。 宁卿笑道:“公主唤我姓名即可,宁卿受不起公主如此称呼。” 宁卿这一笑,笑的淳于彩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淳于彩也笑道:“彩儿对宫中尚不熟悉,以后诸事,都要麻烦你了。” 宁卿忙道:“公主言重。这本是宁卿分内之事,不敢说麻烦二字。公主不论有什么吩咐,却尽管派人来寻我就是。” 两人之间,一来一去,全是客气。宁卿知道她身份有异,自是保持着最恰当的距离,不会刻意如何。虽然有意试探,却也不能那么急,免得一下子便泄露了自己的意图。 而淳于彩初见宁卿,也不知这男人底细,也还在一点点的试探当中。 宁卿又再躬身行了礼,这才抬腿离开。薛冷玉连忙的跟在宁卿身后,赶紧的离了这地方。 这公主看样子也确实是来自民间,只是在她看来,那一脸和缓笑容之下,已经有了些公主的气势。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看来,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掐的主。 一句话不说的随着宁卿左绕右转,进了公主殿中的一个院子。 院子不大,进了院,就有宫女迎上来,对宁卿款款行礼道:“公主,您回来了。” “恩。”宁卿进了门,便道:“替我准备水送到房里,我要沐浴。” “是。”下人应了,急忙前去准备。 宁卿领着薛冷玉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这才看向 刚才在殿里的时候,他真是紧张的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薛冷玉毕竟是淳于女皇的亲生女儿,分离了十几年再见,就算女皇不知道内情不可能有什么反应,可薛冷玉能够那样的镇定,实在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薛冷玉笑了笑,看向门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随便说话。 “坐吧。”宁卿拉出一张椅子:“我这院里,应该还没有什么眼线。” 薛冷玉听宁卿这么一说,便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桌边。也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刚才她可也小小的紧张了一下,倒不是为别的,深知宁卿的身份,如今他带着个女人回来,只怕幸亏是给自己变了这么一张不能入目的脸,要不然那个女皇不一定会任由自己留在他宁卿身边。 “刚才委屈你了。”宁卿道。 “怎么会呢?”薛冷玉道:“委屈了你才是,为了我,还要给那个假公主下跪。” “这不算什么。”宁卿道:“可可,我刚才真的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你对皇帝,竟然能这么镇定。” 便是再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也是她的亲身母亲啊。 薛冷玉笑了笑,这要怎么说。看淳于女皇的感觉,还不如薛父薛母来的亲切,哪里能感受到什么情意。 宁卿眉头皱:“看样子,只怕是皇上如今对那公主,已经深信不疑了。如今我们没有别的证据,还真是不容易将她拆穿。只怕是这一阵子,都要委屈你留在我身边了。” “我倒是没什么。”薛冷玉道:“可你的身份,却是公主的夫侍,身边留一个女人,这样好吗?” 宁卿笑了笑:“我这身份,按理说自是不可以有别的女人。不过,这些年来,女皇也觉得愧对于我,我想,只要不明目张胆的,以丫鬟身份留一个女子在身边,应该无碍。何况,她今日见了你的长相,想来对你十分放心。 ------------ 第203章 公布关系 第203章 公布关系 薛冷玉也笑着抚了抚自己这张平平无奇的脸。道:“那倒也是,那假公主,虽然不是多国色天香,可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有那么个漂亮又有地位的老婆,你要是还能看上我这样丑八怪的村姑,那肯定是脑子不好使。” 这样一张脸,也不过是平凡而已。不至于便是丑了。宁卿无奈道:“可可,我在你心中,是个这么在意长相面貌的男人吗?”无错不跳字。 薛冷玉一愣:“自然不是。” 知道薛冷玉会怎么回答,却还是想问:“为?” 薛冷玉想了想:“因为你长的太漂亮了。” “……”宁卿一脸乌云,他知道自己这张脸对于男人而言,是过于秀美了一些。可是却也从没有人当他的面说他漂亮。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漂亮这个词,并不令人满意。 薛冷玉又道:“你这么漂亮,要是再已自己的标准来看别的姑娘,那你这辈子,只怕是找不到老婆。” 宁卿不得不再次提醒:“可可,我已经有夫人了。”顿了顿:“我夫人,虽然未必有我俊美,却也还算让人能够接受。我这人。其实要求很低的。” “客气的夸你一句,你还就当真了?”薛冷玉没好气白了一眼宁卿,却是心里不得不承认。如果生成女人,这张脸,确实比薛冷玉那面孔,并不差些。 随意说笑间,下人敲门送了沐浴的用具及宁卿换洗的衣物过来。 薛冷玉一看这架势,连忙的起了身:“那我先出去了。” “不必。”宁卿道:“你服侍我沐浴吧。” “啊……”薛冷玉脑子一时梗住,不知该说才好。 送东西进来的下人,低着头,眼角余光瞟着薛冷玉,那神色都是惊奇。这情形在他们看来,再明显不过了。 按理说宁卿这样的男子,身边有几个女人也没不正常。虽然他顶着长公主夫侍的名头,可这些年女皇也拐弯抹角的说过,只要别闹的太厉害,就由着他自己去找些看的中意的女子收在身边,只是不好给名分。不过在自己院中,那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会计较。 女皇这话既然说了,无疑于是默许了宁卿找别的女人。可这些年来,他却是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另眼相看,众人只道他是眼高于顶,却谁知这次好容易带了个女子回来,却是这样的长相。 这长相,便是放在这院子的下人中,那也是要往后排的。实在不知道哪里能让这样俊美的男人动心。 不待薛冷玉回过神来,宁卿挥了挥手,下人们连忙识相的关了门出去。这种时候不走,难道还留着等主子发火。 门啪的一声关上,薛冷玉惊醒过来,对着宁卿她倒是没有对展风颂时那样的害怕和不安,脸色一沉挑了眉就要问他这是意思。 宁卿却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转过屏风。 浴桶里,水雾缭绕,热气腾腾。 “你干啊?”薛冷玉感觉宁卿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由的仰脸问他。 宁卿笑道:“这些日子奔波,你不想好好洗个热水澡?” 为了赶时间,他们这几天都在路上。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热了,三四天没洗澡,连他这个男人都有些不痛快,何况是薛冷玉一个姑娘家。 “我自然想洗。”薛冷玉脸上忽然的一红:“你不是打算让我在你这里洗吧。” 这开玩笑呢?难道宁卿想跟她洗鸳鸯浴。 宁卿却很正经:“不然你以为我留你下来做?” “你……”薛冷玉见宁卿那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还是一脸坦然的样子,这满腔的怒气竟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冒出来。 看薛冷玉瞬间红了的脸,宁卿也不忍心再逗她。笑道:“我便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是我带回来的,不是寻常的丫鬟,可在这里,却也不好多特别的对你。难道真的要你去过丫鬟的日子不成。” 薛冷玉听的似懂非懂:“那……那有区别不成?” “自然有区别。”宁卿道:“宫女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你以为她们日日都没事吗?”无错不跳字。 薛冷玉并不知道这宫女一般到底要做些,一时还真反驳不出来。 宁卿却丝毫不给薛冷玉选择的机会,伸手便去解她腰间衣带:“我怎么能由你去服侍别人,留在我身边,至少我可以服侍你。” 薛冷玉这下再是镇定也忍不住了,后退了一步,背后抵在木桶壁上,只觉得阵阵热气几乎要湿了衣物。 “小心。”宁卿连忙伸长手臂揽住她腰身将她拉回站好,手臂瞬时便穿过她腰两侧,将她困在臂弯之中。 握住宁卿虽然看似瘦削却结实有力的手臂,薛冷玉慌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宁卿……你……你别乱来啊。” 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婚内**的说法。这又不是月圆之夜,怎么这温和的男人说变身就变身了。 “你那么紧张做?”宁卿轻轻笑道:“宁卿又不是第一次服侍公主沐浴。” 薛冷玉被这句话吓得更是花容失色,搜遍了回忆,也不记得自己时候和宁卿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 想着想着不由的少了一点紧张,皱了眉问道:“喂,你别欺负我以前失忆就可以乱说话,女人的名节很重要的啊。虽然……虽然我们有夫妻之名,可我是不承认的,你别想糊弄我。” “我糊弄你干?”宁卿并没有刻意的往薛冷玉身上靠,虽然将她困在臂弯中,可两人之间,却是还隔着距离。 薛冷玉心里着实好奇,不由道:“那是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宁卿声音努力的显示出一本正经:“十五年前吧。 “十五年前?”薛冷玉无意识的重复。 宁卿笑道:“那时候,我七岁。公主两岁。” 薛冷玉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他:“这也算?“ “怎么不算?”宁卿不由伸指轻轻抹了抹薛冷玉的鼻尖:“那时候,我把公主抱在怀中,该摸得该看的,一样也没少掉。那身子和这身子,难道不是一个吗?”无错不跳字。 “你……”薛冷玉正有些生气,看着宁卿面上散开那笑容,突然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不由得这股气便又沉了下去,想要板脸,却不由的咬着唇笑了:“还以为你是个君子。也只会欺负女孩子开心。” 宁卿面上,又恢复了那无辜的笑容:“我真的是。” 薛冷玉实在受不了宁卿这花花公子的轻薄样,伸手在他肩上想将他推开。 宁卿也就顺着她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眉眼间又恢复了那平和的神色。 “不跟你闹了。”薛冷玉抬腿便要往外走:“你快洗吧,我不出去就是了。” 却只迈了一步,便被宁卿拽住袖子,又立刻的放了手。 “我也不跟闹了。”宁卿笑道:“你先洗,我在外面会老老实实的,你若不放心,我去里屋待着,要不让你绑在床头好了。” 这屋里是里外两间,侧门进去,才是睡觉的卧房。正常的时候,是该有丫鬟睡在外室塌上的。好方便主子随时有事伺候。只是宁卿不喜欢,所以这外屋,才没有摆床榻。 “不用了不用了。”虽然宁卿说的很是正经,薛冷玉脑中却不自觉的跳出一些绝不该有的想法。再看一眼宁卿秀美的面孔,几乎要呼吸不畅了。 绑在床头这几个字眼,实在是太刺激了。直接就让薛冷玉想到一些限制级的成人故事,而看宁卿那风情万种,不输女人的俊美,若是忽略他骨子里的强壮不计,那就是一个天生的小受。 好在宁卿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冷玉脑子里涌上的这些邪恶念头,只是道:“是不用我出去。还是不用绑着我?” 薛冷玉被自己那想法窘得根本不敢再看他,知道他是不会让自己和那些宫女下人一起的,这么闹了一下,心里也没有多少抗拒,赶紧的推了他往外去:“我自己洗还不行吗?你快出去,不许偷看啊。” 宁卿听话的出了屏风,再听见脚步往房间里去了,那难免带了丝笑意的声音道:“有事情便喊我。” “知道了。”薛冷玉应了,站了一会,偷偷的探头向外看去。屋里的宁卿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似是是在桌边坐下了,随即,只是纸张被翻过的轻轻动静。 薛冷玉想了想,自己和宁卿这一路走来,他倒是真的君子守礼,对自己从没有一点的接触。不由的也放了心,飞快的除了衣衫,将自己浸入水中。 水虽然在他们这一番推耸中已经凉了一些,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季,也并不觉得冷。薛冷玉毕竟不敢太耽误,稍微泡了一会,再略微擦了,也就起了身。 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宁卿时候拿进的一套宫女的衣服,薛冷玉也就换了。在这里,还是这样的身份毕竟安全。 拿干巾将头发擦的半干,这才转过屏风,走进内室,却见宁卿正坐在桌边翻着本书。 “我洗好了。”薛冷玉走在桌边坐下。 宁卿扭头看了她,却见脸上五官虽然平淡,可那眉眼之间透露出的神色却是依旧动人。不由得一笑。还好自己替她换了这样一幅面孔,要不然这日日的朝夕相处,能看不能碰,这还真是煎熬呢。 薛冷玉奇道:“笑?” 宁卿笑着摇了摇头,没多说,起身利落的便解了自己外袍随手扔在床上,在薛冷玉惊愕下。又散开绑在脑后的辫绳,将黑发披散下来,用手指拨乱了些,这才向外走去。 薛冷玉更是纳闷,不由道:“喂……你干啊?” 该不是想就着那水便这么洗吧,自己这些天没有洗澡,又是夏季,这可怎么行…… 薛冷玉正红着脸要喊,却听宁卿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大门口,打开了门,对着门外喊了宫女过来吩咐换水。 薛冷玉松了一口气,对着回来的宁卿道:“喊人换个水嘛,你干脱成这样?” 宁卿笑了笑,意味深长道:“这样,他们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薛冷玉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宁卿这句话说的又几乎崩溃。宁卿弄成这个样子出去,原来是要让宫女以为他们这是欢爱过后再次清洁。 “你有必要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几乎是哀怨道。虽然这地方没人认识她是谁,可宁卿也不至于要让他们的关系弄得这样天下皆知啊。 宁卿倒是没有再开玩笑,而是对着薛冷玉很认真的道:“可可,你有没有想过。只有在我心有所属的情况下,我对假公主的冷谈,才会没有让人怀疑的理由。” 薛冷玉一怔,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宁卿没说的时候,她还没想到太多,这一说,不由的道:“是啊,你长得那么帅,又得女皇重用。万一那个假公主看上了你,要跟你……跟你圆房,那怎么办?” 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丝担心,随即脑中浮现出一出经典常见场景。 衣衫不整的宁卿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缩在床角,眼角挂着泪痕,中气不足的直叫救命。假公主哈哈大笑着,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随即衣衫直飞,床铺摇摆。 宁卿狐疑的看着薛冷玉的神情由担心变得怪异,随即是一抹忍无可忍的笑意从嘴边扩散。再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知想到了实在忍不住一般,虽然极力的克制之下,还是埋了头肩膀直耸。多少给了他面子,那笑声几乎都憋在肚子里,只是发出咕咕的声音来。 宁卿郁闷道:“可可,我被她留下圆房,你那么开心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至于那么急着把我送到别人床上吧。” 薛冷玉急忙的抬头摇了几下,表示自己绝没有那样的意思,看了他又想笑,再赶紧低下头去。 这姑娘脑子里从来都是稀奇古怪的念头不断,宁卿无奈的只能由着她去笑。好在这宫女已经换了水进来,他便自转进屏风沐浴。 一时的宁卿也沐浴完毕,换了身素白长袍,一边擦着乌黑的湿发,一边进屋。 薛冷玉早已笑得住了,正随意的翻着他放在桌上的书。这是本医术,看的她十分无聊,翻来倒去的无趣之极。 听见脚步声,薛冷玉丢下书,转脸看了门外,却是一呆,随即叹道:“宁卿,以后你要是真的有了老婆,那姑娘日子可不好过?” “怎么?”宁卿只是略擦了擦,便将毛巾仍在一边,随即的将湿发甩在脑后。那脸上带了似笑非笑的调侃,五官柔和俊美的不像话。刚刚沐浴出来,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着一般女子也比不上的白皙红润。白衣贴身,微微能显出一点内在肌理结实分明的胸膛。身形修长,窄腰长腿显露无疑。 “天天提心吊胆,就怕是夫君被人勾引了去。”薛冷玉道:“这样日子过得能安稳吗?”无错不跳字。 宁卿不由笑道:“可可,你尽管放心,你夫君,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勾引去的。” 老是占她便宜,薛冷玉撇了撇嘴,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中产生,不由得凑了过去:“宁卿,我问你一个问题。” “恩。”宁卿道:“?” “你不许生气.”薛冷玉先道:“不管愿不愿意回答,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宁卿不由得看着她:“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这个……”薛冷玉心虚的笑:“这个不好说,反正你得先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不许生气。” 宁卿见她如此坚持,也就认了真,道:“好,我答应你。不管你下面说,我都绝不生气。” 薛冷玉点了点头,知道宁卿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再凑了过去,低低道:“你长得那么美……有没有男人打过你的主意?” 这话入耳,宁卿只觉得心跳顿停了一下,随即脸上一红,直觉得便要板起脸,却听薛冷玉在一边道:“说了不许生气的,不许把脸板着。” “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些啊。”宁卿无可奈何的看着薛冷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就是好奇啊。”薛冷玉讪讪笑道:“这不是变着法子夸你长得帅吗?”无错不跳字。 看薛冷玉那眼神闪烁着贼光,还是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宁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伸手拿起柜上摆设的大理石雕刻的一只拳头大小的球形摆设,塞在薛冷玉手中。 薛冷玉不明白的接了,那摆设在手里冰冰冷,沉甸甸的。看来是用整块的石头雕成,拿在手中,分量十足。 还不待薛冷玉疑问出声,宁卿又自她手中拿了过来,单手握着,便伸在她眼前,五指用力,那完整坚硬的一块石雕,便如豆腐般四分五裂的碎了开来,成为无数的小块,一点点的落在地上。 薛冷玉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许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宁卿俊美的面上,不知何时那一抹冷色。 ########### 有没有人喜欢小宁这种,外面温柔似水,骨子里强硬无比的男人呢 ... ------------ 第204章 先做朋友(推荐票8500加更) 有些难以置信的,薛冷玉僵硬的手捏上宁卿手中的石头碎屑,仿佛想要拆穿这是特别准备的石膏道具。 尚有锋利菱角的碎石戳破了细嫩的指尖,薛冷玉不由得啊呀了一声。 宁卿变了脸色,急忙将那纤细手指抓在手中,看着一滴血珠流了出来,想也不想的便含进了嘴里。 “喂……”薛冷玉没想到宁卿会表现出这样的亲密,不禁脸上一红,手上用力想要挣脱出来。 宁卿也自觉失态,却第一次没有放开薛冷玉的手,有些强硬的执着她手腕,将她手掌按在自己心口:“可可,我自小在宫中长大,那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心软的地方。而我,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薛冷玉怔怔的看着宁卿的举动,却并不觉得她这样行动含了不敬之意。便就由着他抓着。 宁卿握着她的手,淡淡道:“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打我主意的男人,自然也有,我七岁进宫,在宫里,也没有什么靠山,小时还好。长大了些,这脸,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薛冷玉的身子,刹那间变得冰凉,被他握住的手,也有了一点颤抖。 “那……”薛冷玉有些带着颤音道:“那你……” 下面的话,薛冷玉说不出口,也不敢想像。 宁卿看着薛冷玉一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眸色暗了暗,正要说话,却不妨被另一只嫩白的手掌捂在了嘴上。 “怎么?”宁卿挑眉看了薛冷玉,你不是想知道吗? 薛冷玉勉强的笑道:“过去的事情,什么也别说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过去……就算了呗……” 宁卿就算能当做没什么事一般的说出来,她怎么听得下去。这样的揭人伤疤的事情,怎么做的出来。 “问了便是问了,怎么能当你没问。”宁卿用空着的手拿下捂在嘴上的那只小手,握在自己身侧,缓缓道:“幸亏我有一个好师傅,所以……打我主意的人,都像这摆设一样……” 薛冷玉低着头不敢看他,几乎是揪着心等宁卿说下去,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心里猛地一松,再抬头看去,那俊逸面上,竟流露出丝丝笑意。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白白傻兮兮的紧张了半天。 “你……”薛冷玉一发现自己受骗,怒气直冲,挣了他的手,握着拳便锤在他身上:“这样骗人很好玩吗?害我为你难过半天……” 宁卿任由她不痛不痒的捶着,失笑:“谁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脑子里尽想着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问题,也敢来问一个男人。 薛冷玉自知理亏,却也不高兴宁卿骗她。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宁卿这些日子来,也没见过薛冷玉生气。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有些开心。薛冷玉刚才那样睁着大眼睛为他担心难过的表情,竟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不掺杂一点杂质。 笑了笑,举步跟上薛冷玉:“可可……”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薛冷玉不理他,扭着头坐在桌边,当做没有听见。 刚才还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还真以为是被人欺负过,害得她那心里内疚的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谁知道,居然是被骗了。 “可可。”宁卿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我说没有,你不高兴。难道,你希望我有过这样悲惨的经历……” “当然不是……”薛冷玉脱口而出:“我怎么会那样想……” “就是啊。”宁卿笑着看她道:“既然你也不希望,那以我说没有,你该高兴才是。” “你没事,我自然是高兴的。”薛冷玉忿忿道:“我是气你骗我,害我为你紧张。” 宁卿的目光,柔和的像云朵一样,将薛冷玉愤怒的目光渐渐的容解,露出一个暖人心扉的笑容来,忽然的倾身拥住了她肩头,在她不及反应的时候又在放开,低声道:“公主,谢谢你为我紧张。” 在这深宫里待了十几年,从来只有他为别人计算,为别人布局。 别人对他,有着爱慕,有着不屑,却从来没有这般纯净的担心和紧张。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可以为她去死。可过去,那是一种责任一种宿命。而今后,或许有一天,会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薛冷玉没有在宁卿这一抱中感到一点,只感到淡淡的温暖。那抹柔和的笑容有些刺痛了她的心,本来便是因为面子挂不住而板着的脸,再也浮不起怒火。 “不用谢我。”薛冷玉喃喃道:“我们是朋友,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宁卿也就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和她做朋友,却知道,这个时候,这已是最好的关系了。她心中有另一个男人,既然他愿为她作出一切,也该成全她的感情。 深遂的宫廷,争权夺位的斗争,确实不适合这样单纯无妨的女子。 宁卿笑了笑,想找个轻松的话题,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公子。” 宁卿应道:“什么事?” 宫女道:“女皇命您前去见她。” “我知道了。”宁卿道:“随后就去。” 外面宫女退了开去,薛冷玉低声道:“女皇找你,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没事。”宁卿道:“多半是问问这次出门遇见什么情况,再叮嘱几句和假公主和平共处之类的。正好,我也可以趁机打听打听这公主的情况。” “小心些。”薛冷玉道:“千万别太直接了,万一女皇误会了,以为你要对公主不利,甚至进一步想到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对她的江山不利,那就不好了。” 宁卿有些意外的看了她笑。 “怎么?”薛冷玉不解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宁卿道:“只是没想到,这些利害关系,你也能那么快想到。” 薛冷玉不悦道:“在你心里,我那么呆的?” “不是呆。”宁卿道:“是没有心机。你虽然有时很有主意,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那种直来直去的女子,所以你能那么快的想到这些,我有些意外。”—— 求粉红、求推荐,这两天都没有票,好伤心啊!! ------------ 第205章 酒后意外 仔细看了宁卿脸上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薛冷玉只能接受了他的评价:“是啊,我很纯洁的。” 宁卿笑了笑,不知可否,只是道:“我会小心说话的,不用担心。只是这个时候去,只怕要在女皇那里用了中饭才能回来,我一会让宫女送些吃的进来,中午你随便吃点,别乱跑。” “好。你放心。”薛冷玉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怎么还会给他添乱。 望着宁卿出去,薛冷玉心中难免的还有些担心,想了想自己笑了,宁卿是在宫里长大的,这样的事情不知见过多少,自是驾轻就熟,哪里需要她来担心。这进退之间,他若不是极有分寸,又如何能得女皇如此信任。 闲着无聊,也不敢乱跑,便待在宁卿床上,那本医书看的实在无趣,睁大了眼睛盯着床顶发呆。 这个时代就是无聊,便是再富有的人家,女子在家中,也不过是看戏听典儿扑蝶绣花,实在无趣之至。 唉,薛冷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念电视,想念电脑。想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继续开始想念殊离,自己走后,他应该就从肖三口中知道自己不见了,也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也不知他能不能想起自己走时那一番话,能不能体谅自己的苦心。 想着想着,听见门外一响,是有人推门进来。 薛冷玉睁了眼,正要开口喊出宁卿的名字,只觉得那脚步声不止一个,硬生生的将那名字咽了下去,正翻身下床,坐在床边还未及将鞋子穿上,便有人转了进来。 一抬头,是两个手捧着被褥的宫女。 薛冷玉寻思她们难道是来收拾残局换干净被褥的,想着宁卿那样的表现,仿佛做了坏事般,脸上一红,鞋子还未穿好便连忙的离了床,尴尬笑道:“两位姑娘好。” 那两个宫女看了薛冷玉躺在宁卿的床上,仿佛是愣了一下,再看他床上落的那本医书,脸色骤变。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床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地方。床单被褥也只是刚才自己躺着的时候弄乱了少许,要是她们非以为曾是战场,那也是收拾过的了,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那两个宫女的脸色变得难看,其中一个有些颤音的道:“公子……从不让人碰他的东西,特别的是书,你……” 书?薛冷玉看了宫女的那脸色,想着宁卿对易容之术如此精湛,也不知道是不是学医血毒之人,所以特别忌讳别人动他的这些东西。不及多想,连忙陪了笑道:“两位姐姐别担心,那书,是公子自己看的,我连字都不识,哪里会看什么书。” 听见薛冷玉这么说,两个宫女的神色,才明显放松下来,一边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书拿了放在盯上,一边卷起床上被褥换上新的。 薛冷玉站在一边,有心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直等到两人换好了新的床单被褥,收拾了脏的有要走的迹象了,薛冷玉才忙道:“麻烦两位姑娘了。” 那宫女看了薛冷玉一眼,虽然同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可是心里却着实奇怪。 宁卿这样一个男人,从来眼高于顶,没有任何女人能进他眼中。她们原都以为,他相中的女人,那必是有绝色之姿,或者惊世之才。可如今,这光明正大的带回了宫里,放在屋里的女人,竟是如此连清秀都算不上,更甚于,连字都不识。 这未免和她们的想像,相去甚远。 奇怪归奇怪,不屑归不屑,可毕竟是宁卿带进门特意嘱咐过的,何况这一回了宫便裸的宣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下人心里再有嘀咕,面上也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现。见薛冷玉道谢,当下便也微低了头道:“奴婢们是伺候公子的,这是奴婢们分内的事情。公子走时吩咐,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薛冷玉自嘲笑笑。是了,人家是宁卿的丫鬟,是来给宁卿做事的,自己客气个什么劲。不由的笑了笑:“我没有什么事情,两个姑娘请自便。 两位宫女便福了一福转身离去,薛冷玉看着她们背影,想着宁卿刚才说的话。 他说,我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院里有着足够冷厉铁腕的管理,想来这两个宫女,对自己必不会如此客气吧。 心里有些闷闷地,有心想要休息一会,看着新换上整洁的床单被褥,实在不好意思再爬上去,便这么趴在桌边发呆。 发了一会呆,便有宫女送了饭菜过来,看了看,心里有些暖意,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送饭的宫女也不敢多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薛冷玉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便不敢多话,免得不小心惹出了什么事情,还要让宁卿收拾残局。这宫里,可比不得展风颂的宫里,宁卿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做人做事,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再为保自己而让他难做,那实在是过意不去。 吃了饭,薛冷玉依旧无事,吃饱了便难免有些困,头搭在桌上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却见光线一亮一暗,那素白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宁卿从淳于女皇那仔仔细细的说了自己这些天早已想好,编的没有一点遗漏的说辞,再用了中饭,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开门,便见薛冷玉眯着眼两手为枕,趴在桌上。不由得半弯了腰凑的近些,轻声道:“可可……” “恩。”薛冷玉被惊的有些醒了,用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看清眼前只有宁卿一人,心里便轻松:“你回来了。” “困了便上床去,怎么在这儿睡?”宁卿道。 “没事。”薛冷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想直起身子,一直压在脑袋下面的手却因为血液不畅而麻木,稍微的一动,便如千万根针刺在上面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轻轻的哎哟一声。 宁卿见她那样子,脸上一笑,在旁边坐了,伸手执了她那不能劝的手臂,长指在上面轻柔的捏着,又问道:“怎么不进去睡?在这儿趴着,着凉了可怎么好?”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薛冷玉呲牙咧嘴的道:“这都什么季节了,哪里还会着凉。” 宁卿笑了笑,也不反驳,道:“便是如此,床上睡得还是舒服些。”挑了眉:“怎么?嫌我的床不干净?” 薛冷玉苦笑:“哪里是我嫌你的床不干净,你刚走没多久,便有宫女过来换了新的床单被褥。我开始是躺着的,可看他们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硬生生的看得我觉得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想来你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不一定喜欢别人躺在你的床上,我便没有多待了。” 宁卿失笑:“可可,我的地方,自是不喜欢别人乱动,可你是别人吗?” 宁卿说的如此亲近,薛冷玉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要嘟囔着:“那毕竟是你的地方嘛,当然还是要你同意才好。” 宁卿还不及再说话,薛冷玉想了正事,忙道:“怎么样?女皇没有为难你吧?” 宁卿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是对我带了你在身边感到十分不解。” 薛冷玉忙道:“那你怎么说?” 宁卿道:“我只是对女皇说看你无家可归,老实本分,看起来实在可怜。本来只打算将你带到宫里为你寻个差事,谁知路上有一日心里郁闷,喝多了些,竟是毁了你清白,后来见你也贴心,便带在了身边。虽然大字不识,心无城府,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这样男人,却正需要一个这样全无心机的人跟着才好。” 薛冷玉开始听他话说得还正经,听着听着,不由得僵了住,抽出胳膊,指着宁卿说不出话来。 宁卿说完,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坦然看着她,等她发表意见。 “你……”薛冷玉半天方才理顺了自己思绪,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样的说法不好,偏偏编出这么一个。 宁卿知道薛冷玉必定有意见,等她指了半天,方才将她手指收了回去,柔声道:“可可,若非这样,我有什么理由接受你这样一个女子?如果不让女皇和那个假公主知道你是个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她们又如何容你?” 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宁卿的话有些道理。薛冷玉挫败的埋头在自己胳膊中呻吟:“宁卿,我的命真苦,从开始到现在,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过,这名声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从来到这世界起,便拿着一纸休书被扣上勾搭小叔的骂名,再到跟殊离来往时,被人说搭了这个又搭了那个。跟着去了展风颂的宫里,那些宫女官员看她不屑的眼神,再来了幕渊,又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宁卿被薛冷玉那苦闷的样子逗得一笑:“别难过了,我这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即是跟着我,也就只好认了。” 从胳膊的缝隙中仰起脸,问道:“宁卿,你在这宫里的名声,是不是很凶?” “怎么?”宁卿道:“听到下人议论什么了?” “不是。”薛冷玉道:“我没事就看看桌上那本书嘛,然后就随手放在床上。那些进来换杯子的宫女见了,好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感觉那哪是一本书,就是一包炸药。” 宁卿不禁失笑:“这么夸张?” 薛冷玉郑重点头:“半点不夸张。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是别人拿了你的书随便看,会怎么样。” 宁卿这次却不再笑,想了想:“那是我研究毒的医书,一般是没有人敢动的。自然也有人,不小心动过。” “那人呢?”薛冷玉急急问道。 宁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薛冷玉心中冰冷了一下,宁卿的眼神面色依旧是那么温柔,可那动作却是将答案显示的明明白白。 宁卿见薛冷玉的惊愕,并不解释,却只是柔柔笑了一笑:“可可,这宫里,远比你想象得要危险,要残酷。你若不能让别人明白你的无情,总有一天,你便会被别人踩在脚下。到那个时候也绝不会有人来同情你。便是你平日里对他们再好的,那时候,也只会站在权力的那一方。”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薛冷玉脑中浮现出那日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宁卿派来的两个小丫鬟,在听说不要她们服饰的时候,那脸色变得多么难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在她心里留个温和的形象,却并不想骗她。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温暖的掌心,声音有些叹息:“可可,别管我怎么对别人。你只要知道,生也罢,死也罢,我只是为你,这就够了。” 良久,薛冷玉长长地吐出口气:“我懂。” 若是生死的选择,只能有一个结果。那么不论用什么手段,留着自己,都是没有错的。 宁卿见薛冷玉并没有对他这样行为表现出厌恶不屑,心中欣慰,也不想要继续说着黑暗的事情,便笑了道:“休息一下,今晚那假公主只怕是不会让我安稳。” “对了。”薛冷玉道:“你不是说沐浴更衣了,要去给她请按。” 不用我主动宁卿道:“那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这些天必然从女皇那里得知了不少我的事情,知我也是这宫里举足轻重的一员。今天晚上想必会请我去接风洗尘,共用晚餐,试探之后,再决定拉拢或是出去。她吃不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我身边,应该也会喊你一起去” “那怎么办”薛冷玉一下子有些紧张 “你怕什么?”宁卿道:“可可,你也是大风大浪大世面见过的,怎么一个假公主也让你如此紧张?” 薛冷玉讪笑:“我那叫什么见过大世面,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正说着,宁卿忽的住了嘴,薛冷玉也就停下不说。随即听得门外脚步越走越近,在门口停下 “什么事?”宁卿道,这脚步声,他听得明白,不是他这院子里的下人 门外站着的,也是个宫女,甜甜的恭敬的声音道:“宁公子,公主设了酒宴,请您过去共进晚餐,为你接风洗尘” 宁卿心里纳闷,不由道:“公主这个时候便用晚膳了吗?” 这才什么时候,换算一下下午四点多吧,吃晚饭,是不是太早了 那宫女道:“公主知道宁公子中午是在女皇处用餐,略有拘束,人又一路辛劳,长途跋涉,晚间想必会早些就寝。所以就将晚膳时间定的早些,好让公子能早些休息” 薛冷玉捂了嘴用极轻的声音道:“那公主,当做事体贴入微呢” 宁卿无奈道:“知道了,我这就来,请公主稍后” “是”门外宫女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公主特别嘱咐,说请公子带了可可姑娘一同前往。这些日子,公子一人在外,多亏可可姑娘照顾” 薛冷玉看来一眼宁卿,伸出个大拇指表示佩服。果然是猜的一丝一毫不差,除了在时间的把握上稍微有些不准 宁卿却一本正经道:“多谢公主厚爱,请姑娘先回去复命。宁卿稍事整理,便带可可过去” 门外宫女应了一声,也不管宁卿看不见,对着还是对着门里福了一福,这才转身回去 待那脚步声走的听不见了,薛冷玉有些犹豫道:“我真的要去?” “自然要去”宁卿将薛冷玉拉起,替她将睡觉时弄乱的发整了,一边道:“虽然我们知道她是假的,可如今好歹也是个公主,在这宫里,除了女皇便数她大,她的话,如何能不听” 宁卿这话说的便是一副自来顺受惯了的臣子样子,薛冷玉不由得撇了嘴,有些想要笑话他一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未整理好句子,宁卿又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什么居心,是何许人也?如今我们没找着理由去寻她,她却主动找上门来,这不是很好?” 这才像是宁卿这样心机的人该说的话,薛冷玉见他尚能如此轻松,自己也就放松了下来,这将头发整理的整齐了莫要失了礼数,这才跟着宁卿出了门 往外走去,宁卿毕竟还是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一眼薛冷玉,想要叮嘱一句,刚张了嘴,薛冷玉便道:“别担心,装聪明不会,装傻还不会吗?没有性子,没有胆子,没有脑子嘛” 宁卿闭上了嘴,眉眼中全是笑意 是了,好歹也在倾国倾城与她共事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有见薛冷玉又什么真材实料的本事,可插科打诨,装模作样的事情,她确实最再行不过了。让她装有学问不好装,装傻还不容易吗 宁卿的院子,本就在公主殿中,出了院子没有走多远便是公主的寝宫。薛冷玉不再多话,老老实实地头走在宁卿身后,见寝宫门口的宫女向宁卿行了礼,进去通报,再便是公主请宁卿进去 这公主的寝宫,男人本来是不能进的。可宁卿身份自是名正言顺,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随着宫女走了进去. ------------ 第206章 美人计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06章 美人计 随着宫女往里走,宁卿注意到,这公主殿里,不知何时已换了整批宫女,来来往往的这些人,似乎都不是自己认识的。 微皱了眉,却只是简单的想了,便不由了然,公主自从走失,淳于女皇便开始封丨锁消息,随即找了年龄相仿的女子替上,一直锁在深宫,只对外宣称是公主性子内向不喜见人。 幕渊公主自来有祭祀神职,便是性子古怪些倒也并不奇怪。再加上女皇一向铁腕,便是大家怀疑,也都不敢冒犯,只忍着等了这快来的祭祀,到了那时,是真是假,再没有人能够掩饰。所以这么些年,怀疑的虽多,可真去拆穿的却并没有,何况真的假的,不到事实面前,任谁说了也不算。 如今对于淳于女皇而言,真公主既然找到,假公主自然可以消失。宫中服侍了假公主那以些年的宫女太监,知道的太多,也该一并消失。这些事情,他并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宁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薛冷玉,竟是暗自的生了些叹息。 那假公主,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也只是个纯真不谙世事的女孩。宁卿对她虽然并无感情,却毕竟在这公主殿中住了数年,两人也时常见面,如今一趟出行回来,旧人全去,虽然他心知肚明有这么一天,却是多少有些惆怅。 薛冷玉自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虽低了头,犹自大眼四处偷偷好奇的看着。她虽然心里知道这宫里寒冷,又哪里能够想到自己处的这每一地,都充满着冤魂和血腥。 宁卿明白在薛冷玉心中,对别人的性命看的极重,若是知道死了这么些人,虽不是为她,却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关系,这心里,该是怎么样的难过。这公主之位,只怕再辉煌夺目,她也坐不下去。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已被引着走进偏殿,殿中放着圆桌,桌上,早已摆了酒菜佳肴。那假公主淳于彩本来已坐在桌边,见宁卿进来,连忙的站起身子。 淳于彩已经去了那端庄繁琐的锦衣缀饰,换了一身浅色丝绸长袍,虽然简洁却更显身段,长发简单挽了,插着支碧玉翠缕的钗,垂下几缕流苏,长长黑发垂至腰间,更是映衬着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在宫中已住了几天,基本的礼节也学了一些,那起身之势虽是看似随便,却自袅袅娜娜,有万般风情。 薛冷玉幸亏是在倾国倾城里各种的夫人娘娘见的多了,并不觉得怎么样。心里却是想着,既然这假公主如此美貌,要是真是留了宁卿,这风流玉作,男人也没什么损失。 “你来了。”淳于彩见宁卿走进,便起了身,含了笑道。 宁卿目光略低的并不去看她,走近了一步,便伸手佛开长袍摆角,单膝着地跪下,垂眸道:“宁卿给长公主请安。” 薛冷玉也就跟着在宁卿身后跪下,才来的时候,一心都放在假公主和淳于女皇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宁卿。刚才却是转心的注意宁卿,虽不敢盯着细看,可是一撇之下,竟是觉得他那跪下的动作也是那么优美。虽有些低声下气,竟是丝毫不觉得卑微。 淳于彩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一般,想要上前扶起宁卿却又觉得不妥。连忙道:“快快请起。” “谢公主。”宁卿道了谢,这才起身,依旧是垂手站在原地。那样子,说不出的恭谨正规。 见宁卿如此客气见外,淳于彩强笑了一下,道:“这些年来,你为了找,辛苦了。” 想来女皇在她面前说了不少自己的事情,宁卿道:“宁卿身为幕渊子民,为朝廷效力是分内之事,长公主无需放在心上。” 桌上菜肴冒着热气,淳于彩忙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你这远道而来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表示,便让厨房准备了酒菜,为你接风,也算是……我们熟悉一下。” 说着,淳于彩脸上染了一抹薄红。 宁卿依然淡定:“宁卿谢长公主。” 淳于彩笑了笑:“别那么客气了,这酒菜都要凉了,你快坐吧。” 宁卿却不坐,在桌边站了道:“宁卿站这就行,岂能与公主同桌。” 淳于彩意外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又如此的和气,可宁卿却是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毕竟是平民出身,有些不安的道:“宁……宁卿,我在这宫里,什么认识的人也没有。皇上说,我可以依靠你,相信你。若是……若是你也这么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居然装可怜博同情。薛冷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宁卿微微一笑:“长公主多虑了,宁卿并不是想与公主生疏,只是君臣有别,宁卿与公主虽有夫妻名份,可并不是公主正夫,与公主平起平坐,宁卿实无这个资格。” 淳于彩愣了一愣,随即咬着唇道:“我让你坐,你也不愿意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毕竟是在民间长大的……只怕是,配不上你这样优秀的公子。”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宁卿也不敢再过多的客气,连忙道:“公主言重了,宁卿绝没有这个意思。长公主是什么身份,岂有这样说话的道理。” 说话间,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却让人觉得有些微的诚惶诚恐。 淳于彩见宁卿神色紧张,不由得扑哧一笑:“没有就好,我让你坐你就坐,你要是再不愿意,我就真的这么想了。” 宁卿也就不再拒绝,仍是道了谢,这才在她对面坐下。 君臣之间,该怎样,便怎样。 淳于彩看向宁卿身后的薛冷玉:“可可姑娘也坐吧。” 薛冷玉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这假公主是这么平易近人,帅哥当前竟然还能想到自己,连忙低了头道:“奴婢不敢。” 就是再不懂礼节,也知道这地方也不是自己一个无名无份的丫鬟能坐的。 淳于彩看了一眼宁卿:“我虽然在宫里时间不长,可是听许多人说宁公子的脾气眼光都是极高,如今好歹有能入的了眼的女子,这可可姑娘服侍你想必不轻松,在我这里也不需这么见外,宁卿,你就发话,让她坐了吧。” 宁卿这下却是丝毫不让步,正色道:“公主多心了,宁卿对自小便是公主夫侍,对公主自是一心一意。可可只是宁卿收在身边的一个丫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公主让她同桌,岂不是折煞了她的性命。尊卑有别,这万万不可。” 见宁卿说的如此义正言辞,淳于彩只得道:“我只是觉得可可姑娘这一路服侍你不容易,你要是觉得这么不妥,那便罢了。” 宁卿没有说话,淳于彩心里多少不安,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再挪不开目光。 初见之时只是惊艳,因为有淳于女皇在场,并不好多看。如今对面的坐了,方才有机会仔细看了宁卿面孔。竟是不知这顶着夫侍名头的之男子,竟能俊美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宁卿见淳于彩看他,也就面带微笑的任她看着。那目光,全然只是一个年轻女子打量陌生男子的目光,却又因这男子俊美而不敢直视,心中萌动。 可宁卿虽然面色温柔,心里却是冰冷一片。他说什么也不可能相信,这个时候能够冒充了这身份进宫的女人,会是个单纯的女子。 淳于彩偷看了几眼,终觉得不好意思,红了脸:“宁卿,这些菜,都是我让厨房备的,只是不知是否合你口味,你……尝些?” “多谢公主。”宁卿笑道:“公主为宁卿准备的菜肴,宁卿岂有不喜之理。” 薛冷玉低头翻了个白眼,这情话是说的完全不用经过大脑便款款情深,一会回去跟他商量商量,也别什么这计那计了,让他去使个美男计,只怕是什么事情都办妥了。 淳于彩脸上又红了一分,也笑了道:“若真是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着,亲自去夹了菜送在宁卿碗中。 宁卿又再谢了,将那菜也吃了,再称赞了几句。 淳于彩更是脸红,亲自为宁卿斟了酒,两人饮了。又再满上,不多时,已是三五杯下了肚。那公主脸上更是飞了薄红,犹如胭脂晕染一般,美艳动人。 薛冷玉只是低着头在后面像木桩一般的站着,此时心里却是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看这样子,淳于彩只怕是先要使美人计了,这美人碰美人,却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果。 宁卿有心想要问些淳于彩的事情,却是稍问了几句,那淳于彩说来说去还是女皇对他说的那些经历,并无一点漏洞,也就不敢追问的太紧,怕是反而让她看出端倪。 这一来二去的反而竟说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宁卿酒量自小培养自是千杯不醉,可淳于彩却是有些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单手支了头,目色微微的有些迷离。 “公主。”宁卿见了,便道:“您醉了,少喝一些吧。” “我醉了吗?”淳于彩稍微有些口齿不清道:“我……我酒量也不错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能喝一坛酒,还能……转圈呢……” 宁卿眯了眼看她,也不知这是真醉还是假醉,可心里对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却是多少有些明白。眼角余光看了薛冷玉,并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与什么女子的亲密,可是这个时候却是也由不得他不愿。 淳于彩见宁卿没有说话,便在含糊道:“你不信……不信我转给你看……” 淳于彩说着,便挣扎离桌站起了身,长袖飞扬抬腿便要转身,却是终究头昏站的不稳,身子一斜便要跄倒。 宁卿抢上一步,扶住那柔软腰身让她站稳,随即便要放手。 淳于彩却是在宁卿扶上之后,便一手扶上他的肩半勾住他脖子,一边将自己身子借着酒力靠了过去。 靠在他怀里,喃喃道:“我头晕。” “公主喝多了。”宁卿柔声道。那淳于彩抱在怀里,只觉腰肢盈盈不足一握,不知用的什么沐浴,竟是淡淡清香袭来。感觉了她全身力道都倚在自己身上,却仍是没有多少分量一般。 这美女,确实也是个美女。 两边早有宫女迎上,道:“奴婢们扶公主去休息。” 宁卿恩了一声嘱咐了小心,让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的接了手搀扶着,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 宫女毕竟是寻常女子,力气有限,这才接手没走到一步,淳于彩脚步不稳,身子一斜,又向一边倒去,那两个宫女急忙用力,竟然是都没有扶住她。 宁卿就在身后,在她快要摔倒之际,抢上一步,长臂一伸便将她重新捞入怀中,这次却没有交给宫女,而是打横抱了,柔声道:“公主见谅,宁卿服侍您歇息。” 淳于彩偎在宁卿怀里,眯了眼,笑道:“麻烦你了。” 宁卿也就笑了笑,也不转头,不带表情的对薛冷玉道:“你先回去吧。” “是。”薛冷玉连忙道。这个时候自己自然要先回去,难道留下来看电影等着长针眼? 宁卿也不管薛冷玉怎么走,抱了淳于彩便大步走回她卧房。 他虽不住这地方,可却是进进出出了数年,自是熟悉无比。众宫女知他是公主名正言顺的夫侍,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连忙在前一路打了帘子,随他进了卧房。 薛冷玉见一时间人都去了大半,知道宁卿自去和淳于彩周旋去了,便自己除了公主殿,公主殿里的宫女都是才调来的,听多了宁卿的冷厉手段,也感觉到这长公主对他的好感,所以对宁卿身边之人也不敢怠慢。便派了一个宫女打了灯笼送薛冷玉先回宁卿院子。 薛冷玉虽然觉得不好,却也只有愿意。这里毕竟不比外面,自己虽然识路,可却是只走过一趟,如今天又有些晚了,要是不小心撞去了别的对方,那可是糟糕。 一边走着,心里暗自嘀咕,这一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想着宁卿可能与那假公主春风一度,竟然微微的有一丝不快。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不快。难道当真是宁卿说是自己夫侍,如今便觉得那假公主抢了她的人吗? 宫女将薛冷玉送到了宁卿院门口,就自转身回去。 知道宁卿未回,院门也就未关。薛冷玉没有地方可去,便径直进了宁卿的房间。 进了屋,只觉得似乎有哪里和自己走时的不同,屋里屋外,仔仔细细的看来,直到要放弃时往桌边一坐,这才不由得笑了。 真是眼前事物反而不见,自己只顾着看那些细小的地方,原来这卧房外的门侧,竟是摆了一张榻,上面还铺了厚厚的毛褥,还放了床叠好的被子。 薛冷玉想了想,必是宁卿不放心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又不好和自己同床,便在自己房里放了这软榻。便是下人见了,说了出去,自己是他贴身丫鬟,在外屋服侍也是天经地义。 想着今晚宁卿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呢,薛冷玉笑了笑,好在白天已经洗了澡,晚上便也不打算再洗。桌上有常摆着的糕点茶水,不想再喊丫鬟来麻烦,便就着吃了喝了。她以往的时候,晚上这顿也是可有可无,随便的吃了些便就饱了。 吃饱喝足了便无聊,又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到了门口,偷偷将门打开一道缝向外看了看,这时候的天已经有些黑了,便是宫里这样的地方,也都是漆黑一片,只是隐隐的能看见一些灯笼的光线。 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动静,正打算关了门先睡,大门外一阵脚步传来,随后出现一堆人影。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举着灯笼的宫女,黑暗里看不清楚长相,不知道是不是这院子里的。 在后面,却是一袭熟悉的缠长衫身影,长衫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侍卫之类。 那身影在院门口站住。身后跟着的宫女们齐齐的弯腰行了礼,便才向外退去,那身影却是不理会她们,径自向房里走来。 这么快便回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吧,薛冷玉心里想着那不太纯洁的画面,忽然脸上有些发热,赶忙溜回自己的榻上。 刚刚坐好,还没来得及脱鞋子躺下,宁卿便推开了门。 “回来了啊?”薛冷玉活生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逮到一般的讪讪笑道。 宁卿看了一眼薛冷玉那可以的笑容,随即也笑道:“刚才女皇找我有事请去了,所以回来的晚了,有没有让下人准备吃的?” 这可怜做客坐的,一点吃食也没进嘴,便被支了回来。 正要说我不饿,随便吃吃就行,却听见了那句女皇找他。不由得道:“女皇找你?你不是在公主那里吗?” 宁卿点了点头:“刚送了公主回房,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接了女皇的急招,便过去了。” 薛冷玉不由的皱了眉:“那么说……” 宁卿接了话笑道:“那么说,我也没给那公主占了什么便宜,你可以放心了。”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 第207章 淡淡疑心 被拆穿的那一点小心思,薛冷玉不由的红了脸,吐了吐舌头:“鬼才怕你被占便宜,你是个男人哎,能被占什么便宜?” “话可不能这么说”宁卿笑道:”我可是你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碰了,自然是占了便宜“”呸呸呸“薛冷玉红了脸道:”谁承认你是我男人,我可是有“ 薛冷玉顿了顿,说不下去,她可是有男人的。虽然还未正式成婚,却也算是事实婚姻的 知道薛冷玉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和殊离之间的关系。宁卿心中稍微有些苦涩,却又知道这不是他所能干涉的,不去理会薛冷玉言语中些许的伤感,依旧笑了道:”你有什么,我不管也没有资格管。可我们俩,确实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相公,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都是事实“ 想瞪他一眼,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虽然自己并不想接受,可是却自来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宁卿这些日子对她不管是因为身份也罢是因为责任也罢,却真的无微不至,细心周到。虽然他面上表情玩笑多过正经,可不时散发出的那些感情,她却是也无法忽略 薛冷玉的心,从来都是软的,她最不能抗拒的便是温柔的感情,也许展风颂的温柔中夹杂着太多的禁锢,所以让她心中便不由的有了抗拒。而宁卿的感情却是温和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面对那样的一张脸,如何能硬的起心肠伤害 薛冷玉的目光一时间有些迟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宁卿却自己笑着换了话题:”对了,不想知道女皇这么晚了把我招去,有什么事情吗?“ 拖了椅子在软榻对面坐下,看了她,能够想象下一秒她该是怎么样的兴奋和激动”什么事?“薛冷玉疑惑道,是了这么晚了,会有什么急事呢 宁卿笑了笑,道:”是个好消息“”好消息?“薛冷玉道:”该不会是女皇知道那公主是假的了吧“ 宁卿想了想,摇头:”对你而言,比这个消息更好“”真的?“薛冷玉将信将疑。对她来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好的消息 宁卿微笑着点了点头:”可可,我绝不会骗你,是一个你绝对会开心的消息“”我现在能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薛冷玉两腿悬着摇啊摇:”除非现在能看到他“ 虽然知道这话宁卿必然不爱听,可他也该是明白的 薛冷玉并不报希望的说着,可是却看宁卿面上的笑意渐盛,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说出的话声音里都有了一丝颤抖,两手忘形的抓了他袖子:”殊离来了?“ 宁卿点了点头,薛冷玉如此开心,他便是有些微的酸涩,又如何能表现出来”真的?“薛冷玉又再追问了一遍”怎么?“宁卿挑了眉道:”不想?“”怎么会不想“知道宁卿绝不会用这样的事情来逗她,薛冷玉面上笑容一下子堆集起来,喃喃道:”只是幸福来的太忽然,有点不敢相信“ 宁卿道:”这事情确实很突然,刚才女皇把我喊去,说是明日有莫国的使臣会到,是代表莫国沐王爷和幕渊谈合作之事的。要我准备一下迎接。我听说是李沐的人,本来还想着正好可以问一问莫国的情况,谁知女皇说了使臣的名字,竟然就是殊离“”怎么会呢?“薛冷玉最初的惊喜过后,又有些奇怪起来:”殊离现在不是还在牢里么?怎么便来了幕渊?难道这短短的几天时间,莫国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再有什么事情,他毕竟是个有罪之身,就是李沐用了什么手段将他救了出来,也不可能那么快再得到重用啊。这一国的使臣,难道不该是很重要嘛?“ 宁卿再桌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可可你不知道虽说殊离是使臣,可是李沐的使臣和莫国的使臣是不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薛冷玉奇道。这李炎是莫国的主子,他派的人做的事,难道代表的不是莫国的利益 宁卿知道薛冷玉对这些政治纷争其实一窍不通,便道:”莫国现在的情势我虽然不是非常清楚,可也知道的大概。如今莫皇病重,两个王子势力相当不分上下,李炎李沐各有拥护各执兵,谁也不会相让,这莫国的情况,只怕是比起幕渊也好不到哪儿去“ 薛冷玉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这道,可那不是因为莫皇病中未立太子吗?如今他既是已经好了大半,只要立了太子人选,那另一个不就自然不会再闹?“ 宁卿苦笑了一下:”可可,这事情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莫皇是傻的?他的身体状况自己自然是清楚,立太子能稳定政局他也比谁都清楚,如果现在能立太子,他早就立了“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薛冷玉惊了一下:“这么说来,莫国的政局,竟是连莫皇都没有办法稳定了。” 宁卿道:“病前或许还有,可现在,只怕是已经晚了。两个王子羽翼都丰,势均力敌。如今他不管站在哪一边,另一个人只怕都不会善罢甘休。而他在那位子坐了这么久,自然能够明白的洞悉这一点,所以……现在只能先拖着。虽然不是解决之计,可至少能暂时稳住情势。哪怕是饮鸩止渴,也没有办法。” “哎……”薛冷玉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只要李沐一天不当上皇帝,只怕殊离一天都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见那秀眉拧的如麻花一般,宁卿笑着伸手扶平:“可可,你也不必那么担心。虽然如今殊离不用你救出牢狱,可你想,若是我们能将假公主拆穿,你能坐上长公主的位置,你一样可以让女皇协助李沐。李炎李沐势力相当,若是有了幕渊的相助,还怕夺不了天下?这幕渊虽如今是女皇执政,可这兵力却也不弱,要不然如今兵荒马乱的时候,也不会在这许多国家的互相吞并中屹立不摇。” 薛冷玉心里却是没底:“这可不比讨个相公那么简单。你要我威胁女皇出兵助李炎?这可是参与其他国家内战,好比是……好比是……” 薛冷玉说了几个好比,想说好比是抗美援朝那样的大事。可话到嘴边,知道说了出来无法向宁卿解释,便又咽了下去,却再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法。 宁卿没有等着薛冷玉仔细的想,道:“若是只你的威胁,那自然未必管用。可我也想了,既然这个时候李沐能派人前来,而女皇也郑重的命我接待,这可见女皇和李沐之间必然有过一些接触,只怕是对这些事。 情早有打算。不管他们谈的如何,这个时候你若能推波助澜,那必然事半功倍。” 感觉宁卿的话都有道理,薛冷玉仔仔细细的想了,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有兴奋了起来:“殊离什么时候到?” “明天上午。”宁卿道:“据说只带了几个随从,快马加鞭的赶来。” 薛冷玉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几声轻叩,宁卿向薛冷玉点头示意她稍等,便自去开了门,门外站了早上在他宅里见到的那个桐七,他极低声的和宁卿说了一番话,话的宁卿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半响说完,宁卿挥了挥手,淡淡道了声:“知道了,去吧。”黑影一晃,桐七已溶在夜色中。 宁卿关了门回来,依旧坐在桌边,可这回,面色却有些凝滞起来。 “怎么了?”薛冷玉不由得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宁卿想了想,摇了摇头,竟是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薛冷玉急了:“是不是……殊离出什么事了?” 宁卿说没有事情需要瞒她,如今却这样的犹豫不决,除了殊离,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 宁卿道:“今日回来,这一天都有周旋假公主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思理会别的消息。 刚才从女皇那里出来后,我才想起让人将莫国和殊离的情况来报我……我,我有自己的手下,会将各处重要的消息打探了来,因为你的关系,所以莫国这些事情,他们也在时时的关心中。 薛冷玉连忙点头表示理解。像宁卿这样的人,自然要有着自己脉络人际,能够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宁卿接着:“刚才,桐七来向我报时,说是我们走后不过三天,殊离便从牢里出来了。而且……很奇怪,是因为莫皇得了大师指点,全面大赦。 “原来是这样啊。”薛冷玉恍然道:“难怪李炎也拿他没办法。”停了停又道:“这不是很好吗?你那么愁干什么?怕我见了殊离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宁卿缓缓道:“你不觉得这事情,太过巧合了吗?” “巧合?”薛冷玉一愣。不知道宁卿的话是什么意思。 宁卿似是在考虑怎么开口,正想了,却忽的皱了眉,改了口道:“可可,服侍我就寝吧。” 这话题一百八十度变得着实太快,薛冷玉一时间哪里能反应过来,怔怔的看了他。 宁卿用眼睛瞟了一眼门外,再眨了眨眼,薛冷玉恍然大悟,连忙应道:“是,公子。” 知道薛冷玉是个机灵的姑娘,也会演戏,宁卿手在身前掩着比了个称赞的手势,嘴上却是道:“你今日也见了,长公主是个和善的人,必能容你。你只要好好的,不必担心。” “是。”薛冷玉在宁卿眼色中起身进了内室,索性做戏全套一边将床边帘幔拉起,一边将被子抖开,道:“我今日见了长公主,真是大吃了一惊呢。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女人。” “放肆。”宁卿喝道:“长公主的事情,是你随便说的吗?” 薛冷玉一颤,随即换了惶恐的声音:“公子息怒,可可不懂规矩,说错了话,请公子恕罪。” 宁卿眼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一边解了外袍走向床里,一边道:“我虽留你在身边,可你也只是个丫鬟。以后说话做事,都得处处小心。若是有对公主不敬的地方,便是我也不能护你。” “是,我知道了。”薛冷玉连忙道。仔细的侧耳听着屋外的确动静,却除了院里那树在风吹下吱吱作响,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 宁卿上了床,却道:“上来。” 薛冷玉一愣,忙道:“我睡在外面伺候公子就行。” 宁卿道:“我让你过来便过来。” 那说话声里,竟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薛冷玉犹豫着,却不知道该不该按着他的话去做。并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可却是知道宁卿是习武之人,听力自是比自己好上太多。 宁卿却是眉头一皱,那话里有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想着殊离的事情还没有问的清楚便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薛冷玉心里也还有疑惑想了想,便索性走了过去。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下来,对宁卿的防心还真是渐渐的少了。 宁卿早已平躺在床的内侧,锦被掀了一半,将躺上来的薛冷玉盖住。 薛冷玉却在一瞬间放了心,此时的宁卿,便如在马车中一样,那床虽然够大,可他还是尽量挨着床里,好和她之间空出距离来。不让她感到拘束。 宁卿睁着眼睛看了薛冷玉,伸出手轻挥,灯火便一下子灭了,只听他淡淡的声音道:“这些天你也辛苦了,睡吧。” 薛冷玉只得道:“是。公子。” 随即两人便没有了声音,宁卿并不闭眼,仍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薛冷玉开始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习惯了,渐渐的可以在暗黑中看见一些模糊的东西,却见对着的宁卿仍是一脸郑重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便这么看着他。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薛冷玉都几乎真的想闭上眼睡一觉再说的时候,宁卿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去,长长地吐了口气:“好了。” 总算在睡着前等来这么一句,薛冷玉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依旧不敢大声的道:“外面的人走了。” “恩。”宁卿道:“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有些大意了。险些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薛冷玉道:“外面的人,是那假公主派来的,还是女皇派来的?” 宁卿道:“不好说。只怕还是女皇,她见我带了女人回来,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而那假公主,她虽是想将我这事情弄个清楚,却应该不会如此心急。” 薛冷玉对宁卿的推断只能表示相信,随即不忘刚才最后的那个问题,道:“你刚才说太巧合了,是什么意思?” 事关殊离,她自然是一点也不想漏掉。 “我觉得莫国大赦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宁卿道。 “会吗?”薛冷玉开始时并不觉得,只是听到殊离无事心里便开心的没有空余去注意别的。如今听宁卿一再的说,虽然嘴上还是不信,可心里不由的犯了嘀咕。 自己在韶吴来回的那么些天,又在牢里见了殊离。却都全然没有能出来的迹象。而自己这边刚到了幕渊,那边殊离便赶了过来,这……也确实是巧了一点。难道是因为他打听了知道自己随宁卿来了这里? “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便赶来寻我?”薛冷玉道。她在殊离心里有这个地位,这一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宁卿想了想,道:“如果说他来幕渊是为了寻你,这我不奇怪,也相信。可我指的巧合,是他出天牢这事,实在太巧了。据桐七说,我们走后三天,他便出了天牢,而这三十天,莫国街头出了个高人算命卜卦无所不能,随即被招进皇宫,再替莫皇治病算命,这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直到莫皇传令大赦天下,一点都不耽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冷玉总觉得宁卿想告诉她些什么,却是听的不明不白。 “很简单。”宁卿道:“我不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这高人的事情,一定都是殊离自己设计出来的。而他这人,我虽然处的时间不长,却也有些了解,他很深。” “很深?”薛冷玉勉强的笑道:“不至于吧,我怎么觉得,他是个挺直的人?” 宁卿道:“可可,我知道你不愿想这么多,可这个时候我却不想你自欺欺人。一个很直的人,他可能在李沐身边坐到这个位子吗?他对你的感情我自然并不怀疑,可他对别人,却是从不手软。” “那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薛冷玉笑得已有些难看。 宁卿在黑暗中的眸色暗了暗:“他本该在你被展风颂带走时,便可以脱身前去救你的。可他没有,一直隐忍到你跟了我走之后,这才什么都不顾的出了天牢。这说明他身上,定然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也许跟李沐并没有什么关系。” 薛冷玉将宁卿的话一点一点的消化着,心里竟是沉沉的想到了在展风颂身边时,自己涌起的一点疑虑。虽然展风颂机警过人,可魏大夫对她的营救,实在是有些苍白,那样的手段,和殊离想将自己救出来的决心相比,似乎有些失衡。 ------------ 第208章 不愿试探 第208章 不愿试探 宁卿自小长在宫廷。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看多了各种各样的斗争手段,心思自是细腻谨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能看在眼里。开始的时候,因为薛冷玉的关系,他对殊离并不愿多想多查,可刚才这一点疑虑涌上心头,却是扩散开来,再也挥散不去。 深入了想,更是越想越觉得不妥。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宁卿心里虽然疑虑重重,可是看着薛冷玉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却是有些不忍。不由的道:“可可,你也别那么担心,我想殊离背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他对你,却一定是真心的。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来了幕渊,应该是为了寻你。” “恩。”薛冷玉也只得应了。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好在殊离明日便到,等见了面,说什么要把事情问的清楚明白。 想着明日便能见殊离,薛冷玉心里毕竟高兴。 “睡吧。”宁卿柔声道:“这里不比你那倾国倾城,早上只怕是没有懒觉可睡。” 薛冷玉在倾国倾城里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习惯。这一点,宁卿自是知道。 扭头看了眼宁卿,竟是觉得这样的同床共枕让她没有半点排斥。有些对自己不满,翻了个身背对着宁卿,闷闷道:“宁卿,我都快习惯和你一起睡了。” 虽然和殊离有过亲密的关系,可真要说起来,自己和宁卿单独相处的时间还要长些。虽然心中那位置已经被人满满当当的占了,可这一抹柔和的身影,却又怎么能完全当做无视。 宁卿却笑了道:“那样我便放心了。这些日子,只怕还要委屈你和我一起。” 薛冷玉皱了眉道:“这事情,你要我怎么和殊离说?” 便是再大度的男人,又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便是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全然清白没有关系,这殊离心里,只怕也要起满疙瘩。 愁的叹了口气,可她如今这身份却是宁卿的侍女,只怕还是妾侍之类,怎么也没有道理去使馆待在殊离身边。 宁卿却在薛冷玉的话中想了别的事情,有些犹豫道:“可可,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恩,说吧。”薛冷玉随口应道。 宁卿道:“我想,明天殊离来了,你能不能先别见他。” “不见他?”薛冷玉飞快的转了身:“为什么?” 隔着千山万水的不能见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的到了一起,再不让见,这说的过去吗? 宁卿斟酌着道:“不是不见。是先别让他知道你在这里。这事情……我想着总有些奇怪。他既是能查到你是我带来的,自然会来找我。我想试探一下,你再见他。” 薛冷玉一字一句道:“宁卿, 我不需要试探他。两个人的感情,若是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那该这么维持下去,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候。” 宁卿苦笑:“可可。” 薛冷玉飞快的打断:“没得商量。我若是试探,让他知道了,那该是多难过的事情。” 宁卿在黑暗中看着薛冷玉的眼中,有着不容反驳的认真和坚定,不由得叹了口气:“也罢。至少明日见了,你先别动声色,晚上我寻了机会,带他来见你。” 心里对殊离的妒忌,压抑不住的扩散开来。薛冷玉对感情的认真和坦率,他一直都知道。可在这样一个乱世,人人自为,互为怀疑。这样一份笃定坚持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容易。 “好。”薛冷玉想了想,应道。虽然是知道见了那一刻,必是半秒也不想等的便投了那怀抱。可是如今这时候,就算是不用在殊离面前掩饰什么,也还要避其他人的耳目。 好在殊离这一来,就算待的不长,几日总还是要的。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一个白天。若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坏了事情,归根到底,对殊离和自己也没有好处。 薛冷玉见宁卿妥协,心情又好,笑了道:“我真要睡了。” 再转了身,闭上眼。那心中满满殊离的身影,终究是压住了那些疑虑。 宁卿静静在背后看了她,手在被子里握成拳。咫尺相距,多想拥了这身子入怀,由他的臂弯去遮风挡雨,由他的肩去扛一切的烦恼愁绪,可是不行,终究还是不行,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悸动。 她已经很烦了,哪里能再让放纵自己让她再分心。她即已有爱,便成全了吧。 夏天的晨亮的很早,当微微的亮光从外室透进,宁卿眼眸微动了动,随即便睁开。 昨夜虽然睡的晚,早上还是在正常的时间便醒了。扭头看了身边熟睡中的薛冷玉,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自懂事起,似乎便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 静静的看了片刻。虽然不忍心,可还是不得不喊。伸手在她如今那平凡的脸上轻轻刮了刮,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收回手来,轻声道:“可可,醒醒……” “恩……”薛冷玉睡梦中被吵,从被子里伸出手向骚扰的方向挥去,正打在宁卿的手上,这才醒了过来。 侧头便看见宁卿还是那样温和的笑意,正侧着身子看了他。看样子他也是刚刚睡醒,虽然眼神已经清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却是有些散落的披着。雪白的中衣也敞了一些,露出胸膛上些许的肌肤,甚至微微能看见那结实有致的紧实肌肉。 薛冷玉脸上募得一红,尴尬笑笑便转了脸。丢人,差点控制不住的咽了口水。 这一路虽然两人也都是日夜同车,可是因为无事,自己总是睡到日月无光,每次醒了的时候,宁卿已经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半睡半醒间的诱人一幕。 宁卿笑了笑,不再多说免得薛冷玉更加尴尬,只是道:“得起来了,今天还有许多事情。” 薛冷玉掀了被子往里看看。昨夜又是合衣睡的,便赶紧的掀被子下了床,不敢回头再看宁卿,怕是心跳急速,一大早流鼻血太伤身体。 宁卿好笑薛冷玉那一副故作君子的样子,也不紧不慢的下了床。在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袍穿了,再去唤宫女打水进来梳洗。 关上门,让薛冷玉梳洗过了,再替她挽了头发。不由得暗自奇怪,也不知她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除了扎那个独辫子。似乎普通女子挽的发髻,她都是一点不会。 薛冷玉满意的在镜中左照右照,不得不承认宁卿的手很巧。虽然是个男人,可是那修长手指在发间柔柔的穿来穿去,便是片刻,那一头秀发便挽了起来。 过了一会,再有下人送了早饭进来,是一锅鸡肉粥,几样小菜再两碟点心。宁卿当着宫女的面装模作样的命令薛冷玉坐了,这才一起吃了。 从起床到收拾好吃了饭,天已是大亮,又小坐了一会,有侍卫匆匆从外奔进,道:“公子,莫国使者已到了城外,片刻便能到使馆。” “好。”宁卿道:“备车,去使馆。” “是。”侍卫应了,匆匆出去。 薛冷玉虽然不能有什么表示,可听说殊离已到了幕渊,心里却是难免的激动,张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向宁卿,宁卿却面无表情道:“昨夜女皇命我去接待莫国使者,你便跟在身边伺候吧。” “是。”薛冷玉忙道。有些紧张有些欢喜,声音里不由的都带了一点颤音。 宁卿也不再看她,径自前面走了。薛冷玉赶紧在身后跟着,如今方才知道,跟班原来是这感觉。 使馆不在宫中,却离的也不远。为表慎重,宁卿却是出门仍备了马车,可这回薛冷玉却说什么也没有资格上车,宁卿心里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让她在一边跟着。好在知道薛冷玉并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至于几步一走便喘的不行。 薛冷玉对这倒也无所谓,一路走着看幕渊国都风光,却是别有一番兴致。 因为幕渊男女均可为王,朝中也有女子为官,所以国民中对女子的身份也就较为宽容。从某些角度来说。和薛冷玉生活的那个年代有着一些相似的地方。 宁卿在车里,掀了帘子看薛冷玉的反应,却是见她一路兴致勃勃的小范围扭头的看着,心里放心。看着看着,却见她目光一亮,随即脸上换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心里好奇,随着薛冷玉目光看去,却是脸上一黑,随即无奈的笑了笑。薛冷玉看的目不转睛的,竟是一家青楼,而那青楼和别处不同,那是家专门招待女客的会馆。里面的出卖身体的,却都是男子。 宁卿轻轻咳了几声,道:“可可。” 薛冷玉正斜着眼对窗子口能看见的几个男人好奇的紧,听宁卿喊她,连忙的道:“是,公子有什么吩咐?” 宁卿道:“这幕渊,你觉得如何?” “很好。”薛冷玉低了头道:“奴婢出门少,没见过世面,还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地方呢。” 宁卿道:“前面转弯便是使馆了,莫国的使者这是怕是已经到了。你虽是平民出身,如今跟在我身边,却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莫丢了皇家的脸面。” 薛冷玉眼睛望了过去,自是什么都看不到,可还是充满了向往。知道宁卿暗示她尽量克制些,明白的道:“公子放心,奴婢会注意的。” #################### 今天结束,想早些睡觉,明天周末加更。.。 ------------ 第209章 莫国使者 第209章 莫国使者 虽然见殊离之心急切的一时都不想等。可事情轻重缓急,薛冷玉自然还是能分清。 转了弯,能看见一栋装修颇为豪华的两层小楼,马车缓缓的在门口停下,马上便有随从上前掀了马车的帘子。 宁卿下了车,道:“莫国使臣到了没有?” 随从答道:“已进了城了,应该不用片刻就到。” 宁卿点了头:“这位殊离大人可是女皇命令要好生招待的,不可怠慢了。” “是。”随从答道:“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恩。”宁卿看了看周围,道:“再加派些人手巡视,万不可有疏忽。” “是。”随从应了,又道:“宁公子,您是不是先进去稍歇片刻。” 因为宁卿除了这长公主夫侍的身份,这些年来并没有一个官职在身,所以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只有称呼一声宁公子。 宁卿想了想道:“不必了,既然没有片刻便到。我便在外候着吧,也好显得我们幕渊对莫国使臣的重视。” “是。”那随从自是不敢对宁卿的话有半分的异议,他要站着等,便只好都站在门口随他。 果真是没有片刻,等了也不过的一小会的功夫,只听得一阵马蹄踏踏之声。一匹快马从进城的方向疾奔而来。 这是个宁卿的随从,快到使馆门口的时候便滚鞍下了马,单膝跪了道:“公子,莫国使臣已到,属下先来一步禀告。” “知道了。”宁卿淡淡道,视线若有若无的从薛冷玉脸上飘过,却见她早已是睁大了眼看着。心头无奈,也便看了过去。 这下便更快,殊离带着四个随身侍从出了莫国便一路狂奔,直换了几匹快马,这才赶得只比薛冷玉慢了一天便到幕渊。早有李沐的书信和幕渊女皇联系好,派了人在城门口接待。进了城,却不方便再纵马疾驰,只得放缓了速度。由幕渊官员领着,朝使馆行来。 在他得知的情况里,薛冷玉最大的可能便是和宁卿一起来了幕渊。他这一路心急如焚的想来揪了宁卿问出薛冷玉的下落,可是以莫国使者的身份前来幕渊,却还是不得不先进了使馆与接待官员联系了,只怕还得见了女皇之后再行寻人。 待到转了过去,那写着使馆两字的小楼立在面前,殊离眼前猛地一亮。 宁卿知道前来的使臣是殊离,可殊离却不知接待他的人会是宁卿。 宁卿的身份,殊离这些日子自然也有打探。却是得知除了长公主夫侍这名头,他并没有别的官职。还想着不知道这样身份是否方便自己想见,却不想站在使馆前一身华服一看便知在等的男子,却正是那些日子在倾国倾城里相处颇多的宁卿。 下了马,自有人来牵了马去。 宁卿已笑着迎了上来:“殊大人一路辛苦。” 那笑容。那面孔,竟是丝毫未变。 薛冷玉站在宁卿身后,殊离未到的时候,她还能放任自己丝毫不掩饰的去等去盼望,可如今殊离人站在了眼前,却反而不敢多看。生怕是多看一眼,便再也忍不住的上去抱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只是最开始的淡淡一眼,便觉得殊离又瘦了。他若是比自己迟了三天出发,却比自己只迟了一天到。这路,可想而知是怎么样的日夜兼程。 宁卿说他背后另有它意,可薛冷玉却宁可相信殊离是为了自己。他们这段感情本就已经是经历了多波折与分离,若是再没有这样坚持的心,该如何去坚守不弃。 殊离心里便是想立刻揪着宁卿将薛冷玉找出来,可此时却不得不克制。略微寒暄了几句,宁卿引着他进了使馆。 宁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薛冷玉身上,见她微低了头,知道此时她心里有多纠结难过,却是不能安慰半句,只得强自转了视线。 落了坐,命人上了茶,殊离笑道:“殊离眼拙。与宁大人相识了那么久,竟是不知道宁大人有这样的身份。往日失敬之处,还请宁大人海涵。” 宁卿也笑道:“我在幕渊并无官职,这一声宁大人受之有愧,殊大人还像以往那般称呼便可。因为女皇知我曾在幕渊住过一段日子,与殊大人也相识,这才命我接待殊大人,希望殊大人能够满意。” 从进了门,也确实听一众下人只是以公子称呼宁卿,并未喊过一声大人。心里想宁卿这话只怕不是客气而是事实,也就道:“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便要麻烦宁公子了。” 宁卿笑道:“宁某荣幸之至,何来麻烦之说。” 薛冷玉站在宁卿身边,看这两人并不谈正事,只是互相的客气来客气去,不痛不痒的说这,心里郁闷的紧,却苦与无没有办法。 宁卿道:“殊大人远道而来,女皇已命人在宫中设宴,为殊大人洗尘。使馆中也已为大人准备了房间,请大人沐浴更衣,略做休息,随我进宫面见女皇。” 殊离道:“如此,便有劳宁公子了。”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不用看,殊离也知道自己此时必是一脸风尘,面色憔悴。找薛冷玉虽是心中头等大事,李沐交代的事情却也不能耽误,如今已与宁卿见了。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先进宫去传达了李沐的意思也好。 在沐王府的这些日子,虽然生里死里也为李沐做过不少事。可毕竟李沐待自己算是不薄,这趟幕渊之行不管结果如何。那沐王府,只怕是也不会再回去了。 当下宁卿领了殊离进了使馆后院,命人好生伺候了沐浴更衣,这一番折腾下来便又已到了将近中午。 殊离洗了一路的尘埃,换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妥当,果然焕然一新,也不见了早上那些微的倦态,重又容光焕发起来。 殊离下了楼,见宁卿正在等他,便道:“宁公子久等了。” 宁卿抬头见了殊离,果然又是自己初见时那样的神采熠熠,或许俊美不比自己,那神情中自带的那种冷冽寒气,却也让人着迷。 薛冷玉早已缓和了心情,看着殊离久违熟悉的样子,心里难掩开心。虽不能明言,那一双大眼却不时的在他脸上转了。 旁人自是不会注意到宁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殊离却是因为身份使然,自来警觉性便高。只感觉到了这之后,便有一道目光时不时的停在自己脸上。 随着那目光看了过去,却是宁卿身后的丫鬟,那长相气质无一能入眼,只是个平凡至极的小宫女。 见殊离微皱了眉,宁卿心里有数,道:“殊大人有不满的地方?” “哦,没有。”殊离便道:“殊离带了沐王爷命令在身,也急着想见到女皇。宁公子,不如般引我进宫吧。” 宁卿道:“正是。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正要请殊大人随我入宫。女皇应该已备好了酒宴,为大人接风。” 又是一番寒暄,殊离便嘱咐自己的随从留了三个在使馆中,只一个随身跟着的,和宁卿一起进了宫。 只是可怜了薛冷玉,两个男人都各乘了马车,她却只能在旁步行。心里有些不平衡,恨恨的想了,等有朝一日这事情过去了,定要好好折磨一下殊离解了这心头之恨。 进了宫,由宁卿引见了幕渊女皇,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薛冷玉又体验了一番叫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坐着她站着。 宴会没有新鲜,不外乎是寒暄客套,幕渊女皇也命了几个朝臣前来陪客,因为此时急需借助外力,所以对殊离的到来便格外重视。 这一吃便从中午到了下午,宴席撤了,女皇留下殊离自有事情商谈,宁卿便先告退回了自己住处。 薛冷玉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有耐心的人,一直沉默到进了宁卿院子,再进了房间关了门,站了一站确定再无旁人,这才一把揪住了宁卿的袖子。 宁卿早就料到薛冷玉会有此反应,笑了抽出自己的袖子,拍拍她肩道:“别急。来,先吃了中饭再说。” “还吃中饭呢。”薛冷玉撇了嘴道:“早就饿过了。” 这都时辰了,只怕是下午有三四点了。真是封建社会没有人权,宁卿他们自己倒是大鱼大肉酒来水去吃的开心,全然不顾他们这些站在一边伺候的下人。 “知道在宫里做下人苦了?”宁卿又何尝不心痛,递了桌上点心过去,再倒了杯水在边上候着:“先垫着,我已命人送了饭菜过来,马上便到。” 薛冷玉接了,却没有心思吃,急急问道:“你时候去找殊离?” 这般的能看不能碰,岂不是比见不着更折磨人。 “不用我去找。”宁卿道:“他这次来。李沐应该是确有事情交代了。等事情谈妥,女皇放人,他自会来寻我。” 薛冷玉道:“可你在这公主殿中,他能找来吗?”无错不跳字。 门外宫女低低的敲了门道:“公子,饭菜送来了。” ############# 第一更,稍后继续 求票票,求推荐 ... ------------ 第210章 深夜来访 第210章 深夜来访 宁卿去开了门,将饭菜接了过来。又关上。将薛冷玉按在桌边坐了,再替她在碗里夹了些菜塞进她手中,这才道:“你尽管放心,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的。殊离即是来了,他就是不愿意来我这,我也好歹会绑了他来见你。” 薛冷玉不禁一笑,好像自己这表现的是有些过于心急了。相信宁卿不会骗自己,便也就安心坐了吃饭, 就算女皇与殊离谈得再投缘,实在走不开身,一起用了晚饭总能放人吧。 却不知这一等,果然等到了快晚上,眼见着窗外天色渐渐的暗了,逼着自己淡定的心又不由的有些急了。 干脆也不去看门外,只是斜着脸,手撑着下巴看着宁卿。 即使宁卿和她一样坐在屋中,外面一举一动都应该清清楚楚吧。 宁卿笑道:“你这么看我,便能把殊离看出来?” 薛冷玉撇了嘴:“你知道我急,还来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宁卿叹息道:“我只是有些妒忌殊离。若是你对我能有对他十分一二的心意,那我便是睡着。也要笑醒了。” 有些尴尬的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么直接的问题,薛冷玉转了脸向屋外,闷闷的不出声。 宁卿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却不忍薛冷玉这般的相思,柔声道:“别急,女皇重视保养,这个时辰也快要就寝了。便是事情还没有谈完,也会明日再谈。殊离今日即是见了我,应该一别女皇便会过来。” 果然,宁卿这话说完没有多久,只听院子外传来阵阵脚步,薛冷玉心里一喜,忙站了起来。 宁卿无奈笑笑,走过去开了门,视线看向院门,却是愣了一下,咳了一声,道:“这么晚了,不知公主这个时候,有吩咐。” 薛冷玉差点就要奔了出去,听见宁卿那声公主的称呼急急的收住了脚,额头却撞上了他背后,幸亏宁卿转身一把捞住了她,这才站稳了身子。 怎么这个时候,来的不是殊离,而是那淳于彩。 淳于彩站在院里。宁卿也不能和薛冷玉多说,放开她的手便朝淳于彩迎去。 淳于彩由几名宫女簇拥着,站在院子中笑道:“怎么?你不欢迎我来?” “公主多心了。”宁卿忙走了上前,到了淳于彩面前,便要行礼。 淳于彩连忙的上去先阻了他这动作:“宁卿,你我虽是君臣,却……却也是夫妻。没有外人,不必如此见外。” 宁卿正色道:“公主是千金之躯,宁卿怎能在公主面前失礼。” “我说不必便不必。”淳于彩道:“宁卿,你若是这样拘束,便是让我更拘束。” 见淳于彩坚持,宁卿也就道:“即是公主如此想,那以后私下相处的时候,宁卿便不再拘于礼节便是。” 淳于彩这才笑了:“这样多好。” 宁卿道:“夜深风大,不知公主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情?” 淳于彩四下里看了看道:“这虽是公主殿,可这里却是你的院子。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住处,也不请我进屋去坐坐?” 宁卿忙笑了道:“宁卿该死,竟是忘了请公主进去坐坐。我这房子简陋,还请公主不要嫌弃才好。”说着,在前面带了路。 淳于彩随着宁卿往屋里走。抿了嘴笑道:“你这么说,倒像是皇上亏待了你似的。” 宁卿也自觉失言,道:“宁卿失言了,公主勿怪。” 淳于彩笑了笑,没说话。随着进了宁卿的房间,在桌边坐了。四下的打量着,看了摆在门口的软塌,不着痕迹的眼神多看了看。那塌上整整齐齐的,并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宁卿吩咐为淳于彩重新沏了茶,亲自为她斟了双手递过,这才在她对面坐了。 宁卿笑了道:“公主昨日醉了,今早起来,身子不知可有不适。 “谢谢你关心我。“淳于彩捧了茶笑道:“昨夜我失态了才是,听说还是你……扶我回的卧房。” 薛冷玉站在宁卿身后,对这个时候闯进来的淳于彩心中非常的不满,听她犹豫了说宁卿扶她进房,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扶进房,说的真是含蓄。分明就是想把宁卿拐上床。 宁卿却是神色温和道:“伺候公主是宁卿分内之事。倒是昨夜女皇忽然召臣过去,没能照顾好公主,臣心里不安才是。” “你总是那么客气。”淳于彩道:“昨夜本来说了是为你接风,结果倒是我先醉了要麻烦你,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也不知道这淳于彩今夜来此到底是为了,宁卿也不想再和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便道:“公主若是真不好意思,不妨改日再请宁卿补上这顿便是。” “那可好。”淳于彩道:“那便这么说定。” 宁卿笑了笑:“公主此来,便是为这事儿?” 淳于彩道:“我还能有事?本来下午便想来寻你的,听说莫国来了使臣,皇上要你接待,知道你必定忙的分不开身。也不敢打扰。本来想着等到明天,可是我问了宫人,说是那使臣不会那么快走,想来你接着这几天都没有空闲,所以我便晚上找来了。幸好你还没有休息。” 宁卿笑道:“公主这样,宁卿更是过意不去了。在宁卿心里,公主便是最大,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自是都当以公主为主。以后若有事情,或是公主想见臣,便使人来通知一声便是。” “好,那我以后若有事情便来找你。”淳于彩笑着道。 宁卿见淳于彩又没有事情,又不说走。一时也吃不透她想做。正想着该如何委婉的劝了她回去,却见有下人往这边走来,在门口站了,看见公主在屋里坐着,怯了一下。 “事?”宁卿道。 下人道:“回公子,有人来找您。” 宁卿心里叹了气,道:“人?” 下人道:“是莫国的使臣,说是公子您相识的朋友,想来找您聚聚。” 宁卿听了,看了淳于彩,面有难色。只指望她知道自己有事能够自己提出回去。谁知淳于彩眨了眨眼,竟是道:“是那个莫国的使者吗?”无错不跳字。 “正是。”宁卿只得道:“早些年臣在莫国的时候,与他有过一段来往,关系尚好。所以他可能忙完了事情,想来找臣叙旧。” “那我便不打扰了。”淳于彩终于道:“我先回去了。” 宁卿连忙站了起来道:“那臣先送公主回去。” “好。”淳于彩道:“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再补你这顿接风宴。” 宁卿送了淳于彩出门,殊离已到了门口,正在宫女带领下往里走。 殊离知宁卿身份,是长公主的夫侍。进了院子,见房里走出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宁卿在一旁亲自躬身为她引了路。便猜测她是长公主无疑。 殊离是长公主夫侍,长公主在他房里,自是天经地义。 宁卿此时已随了淳于彩走到院里,迎面碰上殊离,便只得打了招呼,再两边介绍。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 略说了几句,宁卿道:“殊大人,我要先送长公主回寝宫,还请殊大人在我房里稍后,我去去就回。” 殊离点头道:“宁公子请便。在下不急。” 宁卿道:“可可。” “奴婢在。”薛冷玉赶忙应道。 宁卿道:“带殊大人去我房里稍坐。招待好了。” “是。”薛冷玉道。知道宁卿是在给自己和殊离制造独处的机会,压了心里激动,走到殊离身边:“殊大人,这边请。” 殊离向淳于彩道了别,这才随着薛冷玉进了房里,宁卿也就领了人自送淳于彩回去。 想着这两人这样许久不见,如今好容易见了面,该是有些体己话要说才是,自己在场,也确实没有意思。 院子里,刚才还是热热闹闹,满满当当的。宁卿领了人护送淳于彩出了远门后,自己院子的下人也就各自散了。殊离虽是客,可宁卿吩咐了由薛冷玉接待,其他人自是不会打扰。 进了房间,薛冷玉也不敢那么快的便说了身份,外面不时还有下人经过,便只能先道:“殊大人请坐。” 殊离坐了,由着薛冷玉给他斟了茶。心里想着心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自己今夜会来,宁卿心里必定有数。虽然他未必知道自己的目的,可是他既是将薛冷玉带走,必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薛冷玉偷偷的像外望了望,见院子里还有人在。又不好便这么突兀的关了门。只得道:“殊大人……” 殊离正想事情,根本没将站在一边服侍的宫女放在眼里,不妨薛冷玉唤他,皱了眉道:“事?” 薛冷玉道:“殊大人是从莫国来的?” “不错。”殊离道:“怎么?” 薛冷玉看了他那自己许久都没有见到的冷漠样子,竟是一时想逗他一逗。不由道:“莫国那地方,奴婢也去过,真是个好地方呢。” 殊离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不知道她这话是意思。 薛冷玉又道:“奴婢在莫国的时候,曾去过一家叫倾国倾城的美容店,觉得你们莫国的女子真是十分的特别。” 听到倾国倾城的时候,殊离手抖了一下,那杯里的水都差点洒了出来。 ... ------------ 第211章 救谁杀谁(粉红加更) 第211章 救谁杀谁(粉红加更) “殊大人怎么了?”薛冷玉憋着笑。假装惶恐的道。 “没什么。”殊离将茶在桌上放了,道:“你去过倾国倾城?” “是。”薛冷玉道:“不过奴婢只是路过看了几眼,觉得里面那些东西都十分独特,就连那里面女子穿着打扮,说话的语气,都很奇怪呢。” 殊离点了点头,没有接话。那倾国倾城是薛冷玉的心血,自是与众不同。 薛冷玉见殊离有些伤感,不由道:“殊大人,据说倾国倾城是专门接待女子的地方,难道殊大人您也去过。” 殊离不想和这莫名其妙的宫女多说,只是淡淡道:“我和那里的老板熟识。” “原来是这样啊。”薛冷玉笑道:“那老板的事情,我可是听外面公子说过,说是个很有性格,很漂亮的女子呢。” 殊离精神一振:“你听宁公子说过倾国倾城的老板。” 见殊离提到自己表现的如此激动,薛冷玉心里开心,正想再笑话他几句去关了门和他相见。不妨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 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宫里到了晚上更是静悄悄的一片。除了巡逻的侍卫们轻轻的脚步声,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那一声尖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是显得格外的刺耳与悲惨。 听了那声惨叫,薛冷玉面色猛地一变。脱口而出:“公主。” 这声音听得那么熟悉,竟是一点差错没有的是那冒充的假公主淳于彩。 殊离动作却是更快,薛冷玉那声公主声音还未落,他便闪出了房门,直朝发声的地方掠去。 薛冷玉愣了一愣,心里涌上一抹疑虑。 这是幕渊,这公主也不是殊离的公主,他这么急做什么?认识了这么久,殊离从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啊。 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来不急再想别的,薛冷玉也忙跟着跑了出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去看看再说。假公主是由宁卿护送了出去的,便是对她不在乎,还担心宁卿的安危呢。 薛冷玉的速度自是比不上殊离,等她顺着声音到了地点时,远远的尚隔着拱门,便能看见淳于彩已被一群侍卫护在了身后,殊离和宁卿都站在她前方。却见殊离手臂微微下垂,地上有着一滩红色的水渍,竟是受了伤。 薛冷玉心里一紧,再顾不了许多,便想冲了过去,口中喊道:“殊离……” 一个黑衣人已被众人逼到了墙边,正绝望着不知能不能逃掉,不妨拱门后脚步急促,一个宫女冲了出来。想也不想的,他便身子一闪人已冲到了薛冷玉身前。薛冷玉只是见到刀光一闪,便被挟持在了黑衣人的身前。 宁卿将这一幕看的真切,他送了淳于彩出来,到了这有些幽静的花园边上,不妨从林子里忽的跳出几个拿刀拿剑的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对淳于彩杀来。 虽然知道她是假的,可宁卿却也不能无动于衷,一伸手将惨叫一声的淳于彩拉在了身后,便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出乎意料的,这些人的功夫道是都不弱。虽然还在宁卿之下,可是因为毕竟以一敌五,还要护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稍微的有些吃力。 能听见护卫们冲过来的脚步,宁卿心里并不紧张,可那些黑衣人却死士一般的有些疯狂起来,招招都是只攻不守不要命的打法。 宁卿连下狠手,将两个黑衣人毙在掌下,却不防有一个趁机朝淳于彩刺了过来,正是危机之中,殊离赶到,挑开那剑。却不防斜地里又有一剑刺来。 殊离剑快,挑开剑势后便回手刺去,谁知那黑衣人竟是不躲不闪,任由那剑刺进身子,自己的出剑速度,竟是只快不慢。 没想到那黑衣人竟是完全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眼里,殊离一惊,再闪避时,已是稍迟了一瞬,虽躲过了要害,那剑还是划到了手臂。 血瞬间便流了下来。殊离臂上一痛,侧身便是一掌,那人已被殊离一剑刺中心口,再受了这一掌,直直的跌了出去,瞬间毙命。 打斗间,巡逻的护卫也已循声而来,只剩下一个黑衣人见再无希望能杀了淳于彩,便且战且退。被逼到了围墙边上,宁卿正喝着要抓活口让大家不要莽撞的时候,却见薛冷玉跌跌撞撞由那边冲了过来。 黑衣人一见来了人,虽然不知是什么身份,此时却也顾不了太多,想也不想的便如抓救命稻草一般的用刀挟持住了她。 宁卿见了薛冷玉出现,心里便一惊,直觉的觉得不好正要冲出去,手臂上却是多了一只手。 “宁卿,我怕。”淳于彩在宁卿身后抓了他衣襟,死死不放。 虽然心里着急。可宁卿又不好直接的甩开淳于彩,便这么一个耽误,薛冷玉已落在了黑衣人手上。 “别过来,都别过来。”黑衣人挟持了薛冷玉往后退去:“你们再敢动一下,我便杀了她。”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可笑之至,将薛冷玉拉到身前的时候,他便已经发现了薛冷玉身上穿的是一般宫女的衣服,也知道了她在宫中不会有什么身份地位。为了救一个普通的宫女而放过一个刺杀长公主的刺客,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 宁卿为人,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可是进宫之前却是有过打探,知道他从不是一个将别人性命放在心上的人。 随在宁卿身边的侍卫长,已在手中扣了一把暗器。这个宫女他没见过,可是却也绝对没有想过她的命有多值钱。只要能拿下刺客就是大功一件,这样的宫女,死十个八个又有何妨。 宁卿此时心中却是一阵紧张,张了嘴便喝道:“谁都不许动手。” 放了刺客自然罪名不小,可要是因为这伤了甚至是害了薛冷玉,那更是万万不可。 宁卿出了声,手下人虽然不明所以,觉得这完全不似他的作风,却也不敢贸然动手。在这公主殿中,违了宁卿的意思。那可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而放了公主虽然事大,却是宁卿吩咐的,再有严重后果也自会有他扛着。 淳于彩眉头皱了皱,她知道宁卿即是把这丫头带了回宫,自然与众不同。可却不相信在这个时候,他能冒着放走刺客的危险也要保她。 毕竟不痛快宁卿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心有所属,淳于彩今日来了他院里,见薛冷玉仍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由得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依然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平凡的甚至有些丑陋的丫头,怎么能够赢得他的青睐。 薛冷玉被黑衣人挟持在身前。那闪闪发光的利刃几乎便贴着自己的脖子,心里惊慌,张了张嘴,却是觉得咽喉一动,便是一阵刺痛传来。只得可怜兮兮的看了殊离,只盼他能救了自己出去。 殊离再没有想到跟在宁卿身边的丫鬟会是薛冷玉,他的心思,便全然没有放在她身上。 知道幕渊朝中此时也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铤而走险,他看着淳于彩安全了先便松了一口气,此时站在宁卿身侧,只想着将拿黑衣人擒下问个清楚。至于手臂上那伤口,虽然血流了一些,却是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并无大碍。 见宁卿喝止了手下的行为,殊离心里暗暗的着急。已他虽宁卿的为人了解,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宫女而放跑刺客。 黑衣人挟持着淳于彩一步步的退到了围墙边,见自己随手抓来做人质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效果,心里一喜,感觉又有了几分生意。 一步一步的缓缓退到了墙边,那墙外,便是后山,一旦让他逃了出去,这再抓就算依旧可以,却也多了难度。少了把握。而且并不能肯定那边是不是有接应的人,这个时候,这些事情自然该要求万无一失,一点意外都不能有。 殊离对宁卿这样犹豫有些不屑,不禁的拿着剑那未受伤的手暗暗的用力。身子也微微的向外出了一点。 那黑衣人此时已退到了墙角,见众人真的只是逼近却没有敢再进一步,心里一喜,纵身便就着往后的姿势跃起。 薛冷玉一声惊叫,便这一刻,宁卿和殊离同时抢了出来。 宁卿怕伤了薛冷玉所以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怕逼了黑衣人走投无路鱼死网破。而殊离却是早准备动手。所以两人虽是同时抢出,可殊离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黑衣人此时人在空中,无法闪避。却是揽了薛冷玉在身前。殊离那快捷无比的一剑瞬间便刺到了面前。 殊离在沐王府这么些年,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虽然知道这女子是宁卿手下,此时此刻,却毕竟不比抓住刺客来的重要,因此这一剑刺出,没有一丝犹豫。他的力度自己清楚,即使有一个人挡在身前,自己这一剑,依然可以很轻易的穿过那身子,直接将黑衣人钉在墙上。 ... ------------ 第212章 亲自照顾 第212章 亲自照顾 宁卿见黑衣人挟着薛冷玉跃上高墙。便心知不妙。正要出手,却见身边光芒一闪,殊离那一剑已是准准的刺了出去。 薛冷玉是正面对着众人的,见殊离面上没有一点表情,那寒光铁剑转眼便到了自己面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痛的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张了嘴,却是喊不出任何声音来。 自换上了这个身体,自来个这个世界,她不止一次的和死亡直面。从来是怕的,也是不甘不愿的,可那心,却从来没有这般的痛过。 再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世竟会这样可笑的结束,在自己最爱人的剑下,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结束。 殊离心里的想法很简单,留下刺客,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哪怕现在这宫女是宁卿身边亲信,哪怕日后被宁卿所怨恨,这都不要紧。 宁卿是淳于女王身边红人,如今再是客气。终有一天也必成敌。便是先结下梁子,那又如何。何况自己是现在这行为,可是理直气壮的为了幕渊的长公主,他宁卿心里就算有万般怨恨,料也不能发难。 底下众人都被这一幕惊的忘了有所动作,只有宁卿看的清清楚楚,殊离那一剑快捷无比的刺了出去,他心中肝胆俱裂,连一声阻止都来不及喝出口,想也不想的,便飞身扑了过去。 殊离的剑向来快准狠辣,那一剑刺出瞬间便到了黑衣人面前,薛冷玉那种带着恐惧的眼睛她并不感到陌生,在他的剑下,有过无数这样的眼神。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求。 可那双明亮的眼中,竟然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种痛和惊,并不像只是因为害怕。甚至于,殊离那一刹那竟然觉得,那眼神中,没有害怕。那眼神竟是似曾相识。 不明白为,他的心,也募得一痛,像是一根针在心中一刺,刺中的却是那最柔软秘密的一处,呼吸一滞,胸口像被东西严严实实的赌住。连呼吸都困难一般。 殊离心里大惊,却在那种时刻,根本没有办法仔细去想,强行再提了一口真气,只是顿了万分之一秒,那剑依然疾刺过去。 那短短的一顿,底下看的众人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薛冷玉也没有任何察觉。可那却逃不过那黑衣人和宁卿的眼。 黑衣人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身在半空根本就没有办法作出任何闪避,可见殊离那一剑刺来竟是有了微微一顿,心里大喜,放开钳制着的薛冷玉,手上用力,将她向着殊离推了出去,想拿她当替死鬼替自己挡了这一剑,而靠这一推之力,他上升速度也更快。 却不防身边还有一个宁卿。 宁卿见殊离那一剑刺出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想也没有多想的,合身便扑了上去。在那一剑与薛冷玉之间不过咫尺的间隙中,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殊离见宁卿竟然舍命来挡,这一下再不能当做无动于衷。本能的剑走偏锋,往斜里收去。 可去势毕竟太快,锋利的剑尖依旧划过宁卿背后,瞬间破了衣衫,在他背后划出一道血痕来。 与此同时,宁卿已一手搂过薛冷玉腰肢,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另一手成掌向黑衣人击去。 这一掌,宁卿也是用了全部功力,想着只要留着他一条命便好。 而背后一痛,知道殊离那一剑划在自己背上,却是根本无暇分心。 若是救不了薛冷玉,那自然一切行为再无意义。可若是因为救薛冷玉而放过刺客,只怕女皇大怒,就算因为自己这些年劳苦功高而不计较,也必然会迁怒于薛冷玉。 而这两种结果,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便尘埃落定。 黑衣人中了宁卿一掌,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胸前肋骨断了几根,眼前一黑,跌落下地,马上被侍卫们群群包住,刀剑架了一脖子。 殊离握着剑落下地来,心里说不出是滋味。他自然知道刚才自己那行为,是失手了,可是却不明白为。看了眼随着宁卿摔在地上的女子。自己是绝不认识的,那可一刻,心里为会痛的窒息一般。 薛冷玉此时却哪里有心情去注意殊离的眼神想法,她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便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人在空中无处可依,直觉得便伸手搂紧。 随着一振,宁卿因为背上中了一剑摔下地来,薛冷玉却因为被他搂在怀里,所以并未受伤。察觉自己落了实地,也看的明明白白是宁卿冲上来救了自己,薛冷玉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站起,收回搂在他背上的手,却是在月色下明明白白看见手上全是鲜红血色。 “你受伤了……”薛冷玉惊道。 宁卿背后火烧火燎一般,自是知道自己受伤了。却是完全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先是上下看了薛冷玉几眼,确定她无事,心中那块大石轻轻松松的放了下来,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薛冷玉看了满手鲜血:“小伤?快让我看看。” 黑衣人迅速被控制住了,外面的声音嘈杂起来,许多人举着明晃晃的灯笼过来,宁卿心知这事瞒不下去。只怕是已经惊动了女皇,低低叮嘱道:“你现在跟着我话也别说,事儿也别做。” 薛冷玉一愣,宁卿已站起身来。薛冷玉在他背后捂着嘴不敢出声,也不知是样的伤,宁卿那白色的长衫,背上已沁了一片血迹出来。 淳于彩撇了众人,小跑到殊离身边,关切道:“殊大人,你没事吧。” “多谢长公主关心。”殊离道:“只是小伤。” “来人。”宁卿不顾自己伤势,走过去道:“殊大人受伤了。快去请太医。送殊大人回使馆。” “是。”侍卫连忙应道。 “等等。”淳于彩道:“殊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怎么回使馆。扶殊大人去我的寝宫。” “公主。”宁卿忙道:“殊大人是莫国使者,不方便去您的寝宫。要不,让他去臣的院子,由臣来照顾。” 公主的寝宫,如何是一个男人能够随便去的。 淳于彩板了脸正要说话,一声女皇来了,这事情,终究是惊动了淳于女皇。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淳于女皇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以看出十分的仓促,想来是睡梦中有人报出了事情,这才匆匆起的身。 早有人向女皇报了事情大概,淳于女皇一来便急急的走到淳于彩面前,上上下下的看了,关切道:“彩儿,你没事吧。” 淳于彩如今是她的江山,是她的希望。一旦淳于彩有意外。她这社稷就将岌岌可危。 “彩儿没事。”淳于彩道:“倒是殊大人,因为保护我受了伤。” 殊离臂上伤口本就不深,此时血早已止住。不过是沾了一片袖子显得十分可怖。 淳于女皇转向殊离,衷心道:“殊公子,因为朕这宫里保卫不严,连累殊公子受了伤,这……朕真不知该如何才能感谢公子。” 殊离忙道:“女皇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女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淳于彩咬了咬唇道:“母皇,彩儿有一事求您。” 淳于女皇道:“事?” 淳于彩道:“殊大人是因为保护我受的伤,那使馆毕竟简陋,下人照顾也总有疏忽。彩儿想求母皇准殊大人住在我宫里,彩儿想亲自照顾。” “这如何使得。”殊离忙道:“长公主寝宫,岂是殊离能够擅进。若有人闲言闲语,岂不坏了公主名声。” 淳于彩道:“要不是你,我连命都没了。还谈名声。” 淳于女皇看了一眼殊离,月色下的男人虽然有伤却依旧站的笔直,俊逸的五官,冷清的面色,不可否认的,这却是是个很出色的男人。 这宫里。原以为是安全的,可这样看来,也是危机四伏,在自己国里,淳于彩这身份,有几个夫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是她喜欢殊离,能留了他在身边,这也不是坏事。 想了,淳于女皇道:“殊公子,既然你是为了救彩儿受伤,由他来照顾你也是应该。‘ 殊离还是道:“公主千金之体,殊离如何承受的起。” 淳于彩撇了嘴,有些委屈道:“殊大人,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公主多心了。”殊离忙道:“只是殊离身份低微,不敢麻烦长公主。” 淳于女皇笑道:“殊公子,我这长公主可一向眼高于顶,从不和外人来往。今日即是蒙殊公子搭救,想要报答公子。也还望公子不要拒绝才好。免得伤了长公主一片心意。” 既然淳于女皇都开了口,殊离虽面有难色,也还是道:“即是如此,那殊离就打扰公主了。” 淳于女皇面对殊离笑得和蔼之极,募得神色一暗,道:“宁卿。” “臣在。”宁卿心中微微一叹,上前道。 淳于彩女皇面上很是不悦:“这是怎么回事?这公主殿的保卫,一向是由你负责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 ------------ 第213章 准你纳妾 第213章 准你纳妾 宁卿双膝跪下,垂首道:“是臣管理不利导致公主受惊。请女皇赐罪。” 宁卿心中有些无力,却知道这结果,已是很好了。还好那黑衣人不管怎样是自己擒下的,要不然,只怕是女皇心中就不止是怒自己保卫不周。 能坐上这位子,坐稳这位子,淳于女皇自然不是心软之人,想的自然也比常人要多很多。如果她一旦怀疑这暗杀事件与他有关,只要是有一点点的怀疑,这日后,只怕就会有太多麻烦。 宁卿跟随淳于女皇这十几年,比谁都要了解她的手段。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淳于女皇这次并没有让宁卿起来,而是道:“宁卿,我对你一向都很放心,所以才将长公主的安全,全权交由你负责,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是臣疏忽了。”宁卿道:“宁卿请女皇处罚。” 淳于女皇看着跪在面前的宁卿,眼神冰冷,一时没有说话。 薛冷玉被遗忘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宁卿的背上。那一片白衫已被鲜血染红,却跪在那女皇身前,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敢提他的伤。 这便是皇家,你就是为他做牛做马,赴汤蹈火。也不能容忍你的一点疏忽。也没有一点情面。 薛冷玉的手在身侧握了拳,忍耐的身子有些颤抖。可她也不能做,也帮不上,已经给宁卿惹了太多的麻烦,此时的自己,只能忍耐。 宁卿能感觉背后的伤口,血慢慢的渗出。那不知有多深的伤痛的如火烤一般,可是只能忍着,身子笔直的跪着,脸上面色,也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皇上。”还是殊离打断了这尴尬的寂静,他稍有一些犹豫:“在下……想替宁卿说句情。” 殊离不是幕渊的人,按理说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他说话的。 淳于女皇对殊离的态度,倒是温和:“殊公子请说。” 殊离道:“按理说,殊离是外人,不该参与女皇国事。只是宁卿毕竟与在下有过一段交往,何况刚才攻击刺客心急,殊离不小心伤了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请女皇看在殊离薄面,既往不咎,容他戴罪立功。” 想了想。淳于女皇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既然刺客最终还是宁卿擒下,这事情应该与他无关。虽然这次有些失误,不过素日里还是个能做事的人,为了这事在最需要用人之际折了自己臂膀,并不上算。 “保护公主不周,这本就该受处罚。”淳于女皇冷冷道:“殊公子也是为了追杀刺客,不必将这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即是殊公子求情,宁卿,这次我就不再追究,这样事情,日后我不希望再有。” “谢皇上开恩。”宁卿道。 他的态度,虽然低微,却仍是不卑不亢。 淳于女皇道:“起来吧,还不谢谢殊公子。” 宁卿起了身,对殊离颔首道:“宁卿多谢殊公子相助。” “皇上。”那淳于彩不知为何的在宁卿身边跪下:“彩儿有事情相求您成全。” 淳于女皇的脸色更和蔼了:“长公主有事情,但说无妨。” 淳于彩道:“彩儿想请皇上准许孩儿,将宁卿带回宫中的可可姑娘,赐给宁卿做妾。” 这话说的周遭人脸色都是一变。 宁卿是长公主夫侍,可如今长公主却上报皇帝,想为他纳妾,这算是怎么回事? 淳于女皇脸色一变:“宁卿。这是怎么回事。” 宁卿也是暗自皱了眉头,知道今夜这事情做得不妥,却没想到淳于彩会这么急着发难。 淳于彩却是不待宁卿说话,便道:“这不关宁卿的事,只是彩儿觉得他这些年来着实不容易,如今好容易遇见个可以照顾他的女子,所以……想情皇上成全。” 这事情竟然变成这样,宁卿只得道:“长公主,宁卿对公主绝无二心,请公主放心。” 淳于女皇看了两人,心里暗自思索。 宁卿为人,她自以为是清楚的,对淳于家的忠心,那也是不容怀疑。这些年来自己也许了他可以不必只守着长公主一个,可他从来,却也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心思。如今长公主回来了,倒是对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丫头动了心。这事情,有些奇怪。 可是也没想到淳于彩会自己出头为宁卿说话,这话,必然是淳于彩自已想的。因为宁卿便是再对那女子在意,也不会提出这样要求。他越是在意,那女子越危险,这道理,淳于彩不明白,宁卿不可能不明白。 淳于女皇的视线缓缓看过众人,当落在殊离脸上时,心里猛地明白。难道这丫头,是因为看上了殊离,怕他在意自己身边的其他男人。所以用这样方法想让殊离明白她与宁卿之间并没有关系。 一有了这想法,淳于女皇心里便松了,要是淳于彩心里不介意,用这手段对宁卿施些恩惠。那自然不是坏事。 淳于女皇缓缓道:“宁卿,你带回来的那丫头,在地方。” 宁卿心里一惊,正在踌躇该怎么回答。薛冷玉已自人群中被推了出来。 薛冷玉无奈在淳于女皇面前跪下:“可可见过皇上。” “恩。”淳于女皇恩了一声,道:“宁可可,朕把你赐给宁卿做妾,你可愿意?” 宁可可一愣,忙道:“可可不配。” 淳于女皇冷冷道:“只要宁卿看得上你,没有配不配的。我只问你,愿意不愿意。” 当着女皇的面,还有说不愿意的?薛冷玉苦着脸道:“全凭皇上吩咐。” “那好。”淳于女皇道:“宁卿,那我就准你纳了宁可可做妾。不过你时时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该做不该做,要有分寸。” 宁卿这个时候便是想推也不能再推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宁卿谢皇上成全,谢长公主成全。” 罢了罢了,反正他知道自己这身份,其实是薛冷玉的夫侍,如今薛冷玉再成了他的妾,虽然绕来绕去,实质倒是一样。 “行了。”淳于女皇道:“今儿这事就这样罢。你也受伤了,回去歇着吧。刺客的事情,明日再说。” 宁卿和一院子人也都再跪下:“恭送皇上。” 女皇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薛冷玉看一眼身边宁卿,只觉得月色下他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那背后的伤口有多深,赶忙道:“公子……您快回去包扎一下伤口。” 宁卿摆了摆手,深深吸了口气,身在这宫里,便是自己这样鞠躬尽瘁了二十年的,这性命。又会有谁放在眼里。也只有薛冷玉这样的女子,会将自己当做是个很重要的人。 宁卿道:“长公主今夜受惊了,宁卿送公主回去休息。” “不必了。”淳于彩道:“你也受伤了,快回去吧。我这边,有殊大人送我就行了。” 殊离既然要在公主寝宫养伤,那自是顺便也护送了淳于彩。 宁卿还想坚持,却是微微的一阵眩晕袭来,身子轻轻的晃了一下。薛冷玉在边上看的真切,连忙扶着他手臂。 殊离道:“宁公子,你伤的不轻,快回去吧。公主这边,我自会照料。只是……我找宁公子还有事情,一会想去打扰公子,却不知是否方便。” 殊离的出手,自己自然明白。虽然是急不可待的想找他问清楚薛冷玉的事情,可如今这情况,总要让宁卿先包扎了伤口再说。 薛冷玉扶在宁卿身侧,低了头道:“殊大人,我们公子伤成这样,不管有事情,您能不能容他先去包扎伤口,明日再说。”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薛冷玉心中酸酸涩涩的泛出百般滋味。殊离便是没有真的伤了她,可这心里的阴影,却是淡淡的挥散不去。如今宁卿又因为自己而受了伤,怎么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宁卿心里微微一愣,见薛冷玉此时并不想见殊离,也就道:“殊大人,若是大人能够担待,等明日在下再去向殊大人致谢。” 宁卿此时这个境况,殊离自然也不好勉强。只得同意了。当下随着淳于彩去了公主寝宫,薛冷玉也急忙的扶着宁卿回了自己的院子。 手臂碰触中,能感觉到宁卿身上微微的湿意。薛冷玉心中一慌,脚步都有些不稳。 宁卿哑哑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薛冷玉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却是加快了脚步。 知道这男人虽然外表俊美柔弱了些。其实骨子里的强硬却不会输于谁,只怕再是有严重的伤势,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半分。 这短短的几步路,薛冷玉只觉得走的心急如焚,进了宁卿的院子,扶着再进了房间,让他在桌边坐下,薛冷玉一看他背后,顿时泪水再忍不住。 宁卿的背上,被长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脊椎直到一边肩头,虽然不深的见骨,却因为一直动而血流不止,那身白色长衫的背部,已经染成了红衣。 ... ------------ 第214章 别放心上 你创作我来读 第214章别放心上 字体: 速度: 宁卿见薛冷玉看着他背后发呆,叹道:“可可,你先进去。” 姑娘家便是再有胆子,又哪里见过这样的伤口。 薛冷玉却只是呆了一呆,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摸了。并不回答,转了过去便半蹲下身却解他的腰间衣带。 宁卿忙一把握了她手:“你做什么?” “替你包扎。”薛冷玉道:“你流了那么多血还硬撑着,你想便这么死了逃脱责行吗?你……你想便这么丢下我吗?” 宁卿苦笑:“可可,我没你想的那么差劲,这伤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儿让下人帮我包一下就行了,别吓着你。” 脚步匆匆,已有丫鬟端了干净的温水进来,见薛冷玉蹲着要解宁卿的衣服,愣在那里,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薛冷玉站起身,接了水道:“你们出去吧。公子这边,我来服侍就好。” 淳于女皇如今即已明确将薛冷玉准了给宁卿做妾,下人对他自是不会有半点违抗。 薛冷玉关了门,回头看宁卿:“你这里不会有伤药,在哪里?” 宁卿见薛冷玉似乎是忽然的强势,俨然有着一副女主人样子起来,不由无奈道:“可可,你不需要这样……” 薛冷玉皱了眉,一边去翻屋里立的柜子,一边道:“药在哪里?” 宁卿只得道:“左边那格,有个盒子,可可,你……”[] 薛冷玉丝毫不去管宁卿的话,很快在他说的地方翻出伤药和纱布一类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放在桌上,依旧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那伤口血流的不止,宁卿就是一直面色自若的没有表现出一丝痛楚,可毕竟是凡胎,那样的伤,哪里真有不痛的道理。 宁卿见薛冷玉一直板着脸,而背上的伤又真的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心想自己毕竟是为她受的伤,若是不让她做些什么,只怕是会更内疚,也就由着她去折腾。 薛冷玉飞快的解了宁卿的衣带,将外袍先脱了下来。甩在一边,丝毫没有一点的犹豫的再去解雪白中衣的衣带。 宁卿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竟然浮起一丝红晕,正要开口阻止,薛冷玉却是手脚利落的已解了开了,站起身自肩上小心的将他中衣也褪了下去。 有些别扭的想转过身子,薛冷玉却是将手臂轻柔却不可抗拒的放在他肩上,不许他乱动。 “可可。”宁卿有些为难道:“这样不好。” 虽然他是他的夫侍,如今她也是他的妾。可宁卿却知道薛冷玉心里并没有她,并不想让薛冷玉做出过界的事情。 薛冷玉却根本不理会宁卿的犹豫,站在他背后,看衣服下那道伤口。 好在血并没有凝固,要不然将衣服自伤口剥离,也是一项艰难而痛苦的过程。[] 这一下子,那背后伤口便明显起来。 薛冷玉看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一痛,深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哪种药是止血的?” “红的。”宁卿虽然是个男人,可也很少在女子面前如此袒露身体,虽然只是上身,却依然觉得尴尬。转移了心思,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薛冷玉此时可顾不得去欣赏那修长结实的好身材,取了桌上系着红丝带的瓷瓶,将盖子拔开,微微倾斜了,将那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宁卿伤口上。 能感觉到宁卿微微的抖了一下,不由的住了手:“痛吗?” 这药也不知是什么成分,若不是真的痛的无法忍受,宁卿是不会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动作。 “还好。”宁卿的话语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继续。” “恩。”薛冷玉心里虽然不舍,手上动作却不敢停。便是痛也没有办法,这伤口可不能不及时处理。 那药粉的效果确是奇好,洒在伤口,能看得见的,那渗出的血便渐渐止了。 上完了药,再拿起桌上的纱布,一圈圈的绕起。 宁卿虽然看似瘦弱,肩背确实宽阔,薛冷玉伸长手臂竟是不能环绕。宁卿见她干的专心,也就顺从的举了手臂由她一圈一圈的缠好纱布。[] 其实这伤,虽然不轻,可却也不必缠的那么一丝不苟。这样的伤,自己受的多了,多是随便处理一下,根部不能如此在意。 等薛冷玉好容易将伤口处理妥当,忙去看宁卿的脸色。却见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竟还是那样平淡的表情。只是额角还挂着大滴的汗水,就算是疼痛可以强忍着,可身体的反应却是不能勉强。 薛冷玉心里一痛,怨道:“痛便叫出来,也舒服一些。干什么要忍的那么辛苦,难道怕我笑话你?” 这话却是说的宁卿笑了出来:“可可,我倒并不怕你笑话,只是这个时候了,怕扰别人清梦。” 薛冷玉见他此时还有心情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内疚,心里却是难过的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将毛巾在温水中浸了,替宁卿擦去脸上汗水。 宁卿这才再受不得,伸手抓了薛冷玉的手不放:“可可,我自己来就行,你真的不必如此。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叫不必如此?”薛冷玉道:“你为救我受了伤,难道我能什么都不管,拍拍你肩膀自己回去睡觉。难道我就这么看着你痛,难道你以为我像那些人一样,觉得除了自己,别人的命都不值钱?” 宁卿被薛冷玉堵得竟是一句话都回不了。是的,他早知道薛冷玉是不同的,从倾国倾城的时候,他便知道,在薛冷玉心中,任何一条命都同样重要,何况是如今,为她而伤的自己。[] 薛冷玉抽出手来,将手上力度放的轻柔无比,不容反对的替宁卿擦去背上血迹。 “你这些天只怕都不能洗澡了,这伤口见不得水。”薛冷玉道:“虽然是夏天,好在这天气还不是很热,少不得你要忍个几天。”勉强的笑了一笑,想要让气氛不那么沉闷:“好在你那么帅,就是脏了一些,也不会影响你的形象。” ------------ 第215章 帮我忘记 第215章 帮我忘记 温软的毛巾在背上轻轻的擦拭。露出一片片白皙的肌肤来。 毛巾擦的红了,在水中清洗的干净,再轻轻的擦拭。 宁卿一动不动的任由薛冷玉替自己擦着血迹,看着那忙忙碌碌的身影,竟是觉得背上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这些年来,自己为这朝廷鞠躬尽瘁,受了不知多少伤,流了多少血。那赏赐自是不少,可是又有谁会为自己哭,有谁会这样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包扎伤口。 眼睛有些酸涩,宁卿急忙的撇过头去,不想让薛冷玉看他红了眼。 这些年来,看多了是是非非,对外人的表情,是越来越温柔。可他明白,自己这心,却是越来越冷了。 薛冷玉却无暇注意这么多,知道宁卿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一身的污浊肯定不能忍受,细细的替他肩背上的血迹擦得干净。那血一路顺着背脊往下。长袍着身时看不出来,如今裸了上身,却是隐隐能看见血迹一直流在锦裤中。 薛冷玉脸色一红:“喂……” “怎么?”宁卿开始的时候还拘谨的很,可见薛冷玉一直很认真专注的在处理他的伤口,自己若是再多想反而显得轻浮了。也就放正了心思,去了杂念。 薛冷玉尴尬笑了一声,直起身子,将成了红色的毛巾丢进盆里,又由柜子里拿了一件手感柔软的袍子替他披上,转到身前轻轻的将衣带系上,道:“要不要让下人送水来,你沐浴一下。” 宁卿笑道:“你不是才说我短时间不能碰水吗?怎么又让我沐浴?” “伤口当然不能碰水。”薛冷玉道:“可你伤口在背上,又那么高,其他地方自然可以洗。” 宁卿见薛冷玉的脸色渐渐有些红了,想着刚才她替自己擦拭的时候,擦着擦着忽然的停了一下,那是那温热毛巾停的位子,似乎是有些靠下了。 忽的明白薛冷玉在脸红,知道她现在心里必然也不好过,不由道:“你先进房去休息吧,我让下人送水来。这一身的血腥味,真是不好受呢。” “你自己没法洗吧。”薛冷玉为难道:“可是……” “我会让小厮来伺候的。”宁卿笑了道:“怎么?担心我这好身材被丫鬟看了去。要不,你替我洗?反正现在我是你的夫,你又是我的妾,我们这关系,是再也脱不了了。” 薛冷玉被宁卿说的脸色又是一红,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呸。谁跟你关系再脱不了,亏你长了那么斯文的脸,说起话来那么不中听。” 薛冷玉被宁卿说的不好意思,一闪身进了内室。听见宁卿在外面果然吩咐了下人送水,再有小厮进来伺候着沐浴更衣。这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 刚才只顾着宁卿那骇人的伤口,一颗心全放在担心他上门,全然无法顾忌别的。如今见宁卿安顿的好了薛冷玉却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涌上心头。 怕宁卿的伤势晚上会引发高烧还要自己照顾,薛冷玉便想趁着这时间赶紧小睡一会,却是刚闭了眼,便是殊离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夹着凌人的剑气迎面而来。 像是四周的空气被全部抽空一般,薛冷玉猛的揪着胸口的衣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不愿想,她不敢想。可不代表她想不到。事情到了这样地步,一向冷淡的殊离竟会为了淳于彩甘愿受伤,甘愿冒着与宁卿结仇的危险也要将刺杀的人擒获。这与他性格完全不符的一切一切,加之宁卿所犹豫的那些淡淡怀疑,将背后的真相慢慢的显露出来。 宁卿将自己打理好了,从门外进来,却是见薛冷玉目光有些空洞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面上似是结了一层水汽。泪水顺着眼眶溢出,自己却毫无察觉。 “怎么了?”宁卿心里一紧,快步走到床边,抚上薛冷玉的肩头:“可可,你醒醒。” 薛冷玉被触的微微打了个冷颤,从冥想中回过身来,仰头看了宁卿,却是根本看不清楚。伸手摸去,才知不知时候朦胧了视线。 或许是薛冷玉那表情太过凄凉,宁卿心中也随着痛了一下,便用袖子轻柔将那脸上泪痕抹了,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怎么还哭?” 薛冷玉低头任他擦拭,道:“宁卿,我不是傻子。” 知道薛冷玉指的是,宁卿却还是勉强让自己语气变得轻松,在她身边坐下,道:“谁敢说你傻?” 薛冷玉低着头不说话,宁卿这样聪明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在说。却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更难过而想故意岔开话题。 宁卿见薛冷玉沉默,知道这事情是逃无可逃的,今夜殊离所做的事情,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不由伸手抚了那柔顺的长发,低声道:“可可,你别难过,他今天并不知道是你。要不然,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舍得伤你分毫的。” 薛冷玉抬了头看宁卿,咬了唇道:“我宁愿他是因为喜欢淳于彩而这么做,也不希望他是那个人。” 这话便说的明白。宁卿呼吸一滞,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薛冷玉一向都是聪明的女子,今日殊离的行为太反常。其他人不知道公主是假,也不知道殊离心中已有所爱,自然觉得理所当然。可是这些事情在薛冷玉看在眼里,却如何能不多想,若不是真的移情别恋对那假扮的淳于彩一见钟情,那便是假公主幕后之人无疑。 可无论如何,这事情,叫薛冷玉该如何去面对。 宁卿一向觉得自己够聪明机智,可是看了薛冷玉那眼眸中深切的痛,竟是不知道该说来安慰她。 薛冷玉的声音,又淡淡在他耳边响起:“宁卿,我不相信殊离他,会喜欢上淳于彩。” “我也不信。”宁卿的声音含着叹息,伸出苍白的手指,抚过她同样苍白的脸颊。这样的女子,该是被呵护在掌心平静的生活的,可为,这样生生死死的纠结,却不得不让她承受。 虽然他不知殊离为要这么做,可是处心积虑了这些事情,他必也是志在必得。若是一旦发现薛冷玉正真的身份。又如何能指望他为了她而放开一切。 薛冷玉的手臂忽然伸出,探进宁卿掩的并不严实的长袍,抱住他的腰身。身子接触的时候,微微的有些颤抖,却很快的又重搂住。 宁卿被薛冷玉这动作的惊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子一僵,低了头想要问个清楚,却是唇上,压上了另一个柔软的唇瓣。 那唇上,还有泪水咸涩的味道。 “宁卿。”薛冷玉闭紧了眼不敢去看他,极低的声音在他唇边呢喃:“帮我忘了他……。” 她可以不承认。却无法掩饰自己的身份。殊离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处心积虑,必有着不可放弃的缘由,又如何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与其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无法面对无法抉择,倒不如让殊离明白自己的背叛。 如果自己痴心一片的时候,殊离也许难免要痛苦。可若自己先放弃了这感情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也许会愤怒,也许会怨恨,可是恨,至少可以让他放手。 殊离那样的男人,也许爱了便是一生一世。而恨,若是恨的那个人不在,也许恨总有一天也会随时间消失。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敢于面对感情的,可事到了面前,她竟是只想退缩。她连想也不敢去想,一旦到了你生我死的对面,殊离该会如何选择。 殊离跟着淳于彩去了公主寝宫,马上有宫女安排了极好的卧室出来。 进了寝宫,淳于彩便大声吩咐下人赶紧将伤药纱布等等拿了出来,挽了袖子,就要亲自为殊离处理伤口。 殊离忙道:“一点小伤,在下自己来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公主。” “你是为救我受伤,就让我表些心意把。”淳于彩坚持着不让殊离动手,命下人将用具送了便退了出去,小心剪了肩上衣袖,替他擦拭伤口,涂上伤药。 那伤口并不深,殊离面色也如常,挺直脊背的坐着没有一点反应。淳于彩却是眼圈一红,一滴泪水滴在那伤口之上。 “便是要保护我,也不必这么拼命。”淳于彩低低道:“那群黑衣人,哪里伤的了我?” 殊离没有回答,任由淳于彩替他处理伤口,心中疑惑却是越来越深。 那宁卿身边陌生宫女似曾相识的眼神直到现在,都犹如还在他眼前一般。那样的震惊,那样的绝望。竟让自己那一剑险些次不下去。竟让自己那一剑刺下去后,那持剑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些天,他也派人暗地里打探了宁卿的一举一动,可他身边接触的,除了那个叫宁可可的宫女之外,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今天看他的态度,他是知道自己要问的,他也有话要对自己说,冷玉必是随他到了幕渊,可有理由将她丢在别的地方,两人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 那双惊恐的眼神又出现在殊离面前,殊离猛的握紧了拳,吓了淳于彩一跳。 “怎么了?”淳于彩慌道:“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我要出去一下。”殊离也不管臂上伤口还未包扎好,便站起了身。 ################ 敲锣打鼓要粉红,满地打滚要粉红…… ... ------------ 第216章 结局如何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16章 结局如何 第216章结局如何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现在?”淳于彩愣了道:“你这伤……” “不碍事。”殊离也不避淳于彩,自己将外衣反手脱了,拿起身这一套宫女替他准备换上的衣衫套上,脚步不停的往外走,根本不跟淳于彩解释一句。 “殊离……”淳于彩急追了两步,那矫健的身影却是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淳于彩阴沉着脸,空着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雪白的牙咬着唇狠狠的似乎要咬出血来。 她随了他十几年,可他从来不曾将她放在眼里,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喜怒哀乐。 她不甘心,不愿意,却又无能为力。 以前,她以为他是为了母亲留下的遗愿不愿碰触感情这样会让人心软的东西,她便忍着,想着有一天等大业成了,再扑进他的怀抱。可谁知不知不觉中,殊离竟是变了,说到有些人有些事的时候,他竟然变的温柔起来。淳于彩永远也忘不了,她第一次在殊离眼中看到温柔,那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像一把刀,在她心里一点一点的割着,割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他爱上的,若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是自己远比不上的,那便也罢了。 可自己得来的消息,他爱上的那个叫薛冷玉的**,竟是个被休的下堂妾,而且还对他颐指气使,并不觉得自己这得的,是天大的福分。 当黑衣人的剑将要刺伤自己的身子,殊离从天而降般的,将她拉离那危险,哪怕是她明白不是为了自己,哪怕这一切只是场戏,可那一刻,她心里竟是有着偷偷的欢喜。 知道这一夜能和他独处,虽然明白他定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心里却依旧是浓浓的喜悦散了开。可进了殿包扎了伤口,没有跟自己说一句话,他便要走。 殊离没有说,可淳于彩如何能不知道,他心里,始终挂记着那个**。 那个在展风颂营中,自己棋差一招,没有除去的**。 薛冷玉的身子,有些轻轻颤抖的紧挨着眼前的男人。宁卿刚刚沐浴出来,身上带着种自然的清新味道,没有一丝的血腥,竟是十分的好闻。 开袍下的上身因为伤口而并未着中衣,触手的肌肤柔软光滑,比一般的女子过犹不及。 宁卿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该推开她的,可是却是不愿有这念头。由着薛冷玉在自己唇上轻辗转,微微的回应着。 眼前仿佛还是那绝美的容颜,薛冷玉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若是自己从未对她动情,这话,怕是骗不了人。开始的时候,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一切女子都保持着距离,哪怕是遇见了这与众不同到足以让自己感兴趣的女子,可那时,她有殊离,自己有夫人,那淡淡的情意,也就深埋在不愿碰触的地方。 直到知道了薛冷玉便是公主,心中震惊**喜悦慢慢的化开。可好容易寻到了身边的薛冷玉,却是仍一心一意的对着那个男人,宁卿妒忌,却不愿为难她,那份感情,便更深的埋进了心扉。 “宁卿。”薛冷玉睁开了眼,看见那一直冷清的眸子中也闪动着陌生的情愫。在自己面前,从未有过那么明显的渴望与情意。 宁卿对她,也是有心的。 可宁卿只是任她吻着,没有一点想要主动的迹象。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不该都是男人主动吗?自己都已经表达的如此明显了,难道宁卿会完全不懂**之事? “你……不要我?”薛冷玉睁大了眼,眨也不敢眨的看着他。怕是动了一动,泪水便会滚落。 “真是个傻姑娘。”宁卿低了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下,道:“你真的想**我?” 薛冷玉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咬了唇瓣。自己这动作,还不明显吗? 虽然和殊离有过几次欢好,薛冷玉却毕竟不是那样轻浮的人,刚才鼓起一阵勇气抱住了宁卿,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抬眼望了他,只觉得他面色在灯火中忽明忽暗,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站外,一袭黑影悄然飘落,静静的立在门前。听着门内传来的对话。 只听得门里宁卿的声音低低带着一丝嘶哑道:“我受了伤,不能做剧烈运动。要不,你自己来?” 随即是他那贴身丫鬟的声音,有些迟疑:“我……” 宁卿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怎么?不敢?不敢便别开头,等会儿你再后悔,那可来不及了。” 殊离皱了眉,倒是看不出来这斯文的宁卿这么……这么有激丨情。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心情做这些事。不过这几句话一听,倒是心里那疑惑去了。 若那宁可可是薛冷玉扮的,此时只怕是正哭的肝肠寸断,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情。何况,他也相信薛冷玉对他的心,便是宁卿再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也不会让她变心。 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再隐隐听里面说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长袍一展,飞身掠去。 在别人门外偷听别人办事,这样无聊的事情,殊离还没有心情。 等明日,不管怎样好歹要在宁卿身上问出了薛冷玉的踪迹来。这样牵肠挂肚的日子,过的真是比这么多年的潜伏还要难熬。 至于她的身份,殊离在最先纠结了一个不眠之夜之后,心中已经笃定起来。 薛冷玉红着脸听宁卿说出那句让她自己来,不禁的出口的声音都带了一丝轻颤:“我” 这个时候,要是宁卿强势一点,自己努力克制着不要反抗,也就是那么一下子过去了。可如今他却是真的受了伤,还让她自己来,这该如何下手。 宁卿确实眉眼中带着一丝调笑看着她:“怎么样?” 薛冷玉咬了牙,伸手便去剥他的衣服。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两人痛苦的纠缠不清,无法抉择,倒不如便这样了了。 宁卿的衣服只是披在身上,薛冷玉轻易地便将拽了甩在一边。 长袍离身,便露出赤着精壮的上身,虽然缠着一圈白色纱布,却丝毫不影响他健美的身形。 若是在平时,薛冷玉只怕看了这一幕美景,真的要脸红心跳一阵子,可是此时,有哪里有这样的心思。一心只想着这事情早些开始便早些结束,等和宁卿有了夫妻关系,就算无法便移了感情,可至少给殊离一个离开的理由。 深深吸一口气,闭了眼便去剥宁卿的裤子。两手握着锦裤的边缘正要使力,却觉得一只微凉的手按在她的手上。 宁卿叹了一声:“可可,如此有情调的一件事,非要被你做的煞了风景。” 看薛冷玉那表情,哪里是将要和他一场欢爱。分明便是在受刑。 宁卿的手上并未**,可薛冷玉的手被握住了便无法再继续动作。 “还是我来吧。”宁卿道:“只是这事,我也不甚熟悉,没什么经验。不足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薛冷玉那凄凉的心情竟是被宁卿这话说的忍不住**泪笑了出来,这话听起来,怎么是那么的滑稽。随即一想,这宁卿自小便知自己是有夫人之人,对其他女子一向敬而远之,只怕是真的于**之事上,并无经验。 幸亏他没有说多多指教,薛冷玉只咧了咧嘴,想到自己这境地,又不由得收了笑。 “宁卿。”薛冷玉迟疑道:“我……我虽然不讨厌你,可我现在也没法喜欢你。” 这个时候,她哪里有心情去喜欢什么人。便是对宁卿有着淡淡的好感,却也只是仅此而已。若是没有殊离在前,或许这有着自己夫君身份体贴入微的男人,也会让自己动心。 “我知道。”宁卿淡淡道。薛冷玉这样的人,必然容不下两份感情。心里已经慢慢的被殊离占满,哪里还会有空间让别的人进入。 薛冷玉垂了头:“你会不会恨我……利用你。” 宁卿笑了笑:“我本来便是你的夫侍,这样事情,怎么能说是利用?” 这样事情,在宁卿说来,当真是轻描淡写。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样事情确实算不上什么,何况还是跟自己的夫人,那更是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修长的手指伸在薛冷玉腰侧,慢慢解着长袍衣带。 那虽是男人的手,却是灵活。或者男人在做这事情的时候,手指都会变得灵活起来。 长袍如云彩一般飘然落地,这六月的天里,薛冷玉竟是觉得一阵寒意涌上。皮肤上不由得起了一阵粟粒。 长袍下面,只剩下穿着裹胸的身体。 宁卿的呼吸,慢慢的有些沉重。那眼神,也灼热起来。薛冷玉虽然没敢抬头,却也隐隐的知道,就算是没有经验,宁卿又怎么会不知下面的事情。 宁卿的大手,微凉的抚上她肩头,引来她身子剧烈的一颤,随即双手抱在胸前,止不住的抖。 她并不讨厌宁卿,可对别人的**,却还是止不住的想要挥开。 那手轻轻的顺着脸颊滑到锁骨,在上面摩梭了一会,再慢慢留恋往下。一路**着探向她肩背。 手指勾住了背后的丝带,只要再微微的**,那唯一的遮体裹胸便将离自己而去。 薛冷玉咬牙忍着那想要夺门而出的,手指将床单揪成一团,拼命的想要忽略宁卿手,在自己身上带来的动作。 可便是怎样的强制,又如何能止住身上的颤抖。 宁卿一直专注的看着薛冷玉的反应,侧眼见了她揪着床单因为**过度而泛白的手指,眸色一暗,另一只空着的手伸进她的长裙,按着她小腿便往上探去。 感觉裙中伸进一只手来,这一下,薛冷玉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恐慌。 一声尖叫出口,下意识的便向外踢去。 宁卿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手臂疾伸,**锦被一扬,不过是一眨眼,便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在了被子里。 薛冷玉只感觉身上一暖,整个人便被裹了起来,愣了一愣,抬头看向宁卿。 宁卿的面色,依然温和。 薛冷玉只感觉身上一暖,整个人便被裹了起来,愣了一愣,抬头看向宁卿。 宁卿的面色,依然温和。 “你……”薛冷玉不解。 便是自己有了一点拒绝的举动,可是他应该很容易便能制住自己。就算要收手,也该等她真的忍无可忍时,而现在这感觉,好像是宁卿 虽然心里知道,她该是值得信任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犹豫。再是坚强,她不过是个陷在爱情中的女子,面对即将的生离死别,又如何能没有一点却意。 宁卿伸手将薛冷玉搂进怀里,将她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肩上,柔声道:“别哭,我答应你,不论如何,我不伤害他。” 殊离这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何况他明白明日必定将会按耐不住前来询问,这几句话一说,便是不能昭告世人,两人心里也是有数。 他站在淳于女皇这边,他站着自己的势力。两人都志在必得,两人都不能放弃,只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宁卿这样说,薛冷玉更是难过:“我也不想你有事,你……若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便是不爱,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忍心伤害。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们两人将绝个你死我活,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殊离死在宁卿手下,她自然会痛不欲生。可若宁卿因为自己而坦然放开,自己又该怎么能面对殊离。 知道她心里毕竟还是有自己的,虽然没有殊离那么深的感情,却也还是真心的关切。宁卿心中泛起一丝欢喜,收紧手臂,隔着被子将她更紧的搂住:“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也许有个谁也料不到的结局。你们这么辛苦走到今天,老天不会忍心拆开你们的。” 窝在宁卿怀里,薛冷玉,低低道:“可可,若是到了那一天,我带你走。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你的时候,让我在你身边。” 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将这些天的辛苦愁郁一次哭个痛快。 过了许久,声音才慢慢低了下来,薛冷玉窝在宁卿怀里的身子渐渐不动了。 宁卿察觉到薛冷玉有了片刻的沉默,轻轻喊了声,才知道哭的累了,她已伏在自己肩上沉沉的睡去,宁卿便这么直着腰身,直到她睡得熟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平躺好。 将被子拉好,覆上她果露的肩膀。宁卿面上沉静如水。 站起身子,背上伤口撕心裂肺的痛,**纱布又渗出了一丝血色,好在刚才薛冷玉已经哭得天昏暗地没有察觉。那本就没有愈合的新伤在刚才那番折腾下有流出血来。 结局。你们这么辛苦的走到今天,老天不会忍心拆开你们的。” 窝在宁卿怀中,薛冷玉心中顿时踏实起来,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宁卿叹着气,低低道:“可可,若是到了那一天,我带你走。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你的时候,让我在你身边。” 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将这些天的辛苦愁郁一次哭个痛快。 过了许久,声音慢慢低了下来,薛冷玉窝在宁卿怀里的身子,渐渐的不动了。 宁卿察觉到薛冷玉有了片刻的沉默,轻轻喊了声,才知道哭的累了,她已伏在自己肩上沉沉的睡去,宁卿便这么直着腰身,直到她睡得熟了,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将被子拉好,覆上她裸露的肩膀。宁卿面上沉静如水。 站起身子,背上伤口撕心裂肺的痛,**的纱布又渗出了一丝血色,好在刚才薛冷玉已经哭得天昏地暗没有察觉。那本就没有愈合的新伤在刚才那一番折腾下又流出了血来。 刚才那些动作,虽没有什么激烈的地方,却是不可避免的拉扯到了伤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反而让他分了心不能像那些事情。 宁卿站起身子,痛的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却是庆幸,好在自己是受了伤的,今天这事,便是有这心,也真的无力。要不然刚才那一番事情,自己必是不会乘着这时候做了这样她迟早会后悔的事情,可那忍耐的,却是真的辛苦。 平日里也就算了,他是不会做出薛冷玉不愿意的事来的。可如今她确是那样的投怀送抱,让他再坐怀不乱,却毕竟这样一个年轻**,怎么样也不可能那般的坐怀不乱。 又一阵剧痛传来,宁卿咬着牙忍了过去,这才放轻脚步走出房间。开了门。走到隔壁房间,这才又唤了小厮来重新包扎伤口,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这要是让她看见了,又不知要自责成什么样子。宁卿微微的一阵失神,刚才薛冷玉围着他含泪包扎的场景再浮现上脑海,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让出了她心中的那个位置。那自己,必会守护她一生。 ------------ 第217章 越乱越好 宁卿在隔壁房间处理好伤口,重新上药换了纱布,再由小厮伺候着擦拭了身上汗水,换了干净的衣裤,这才重新回到房里。 薛冷玉早已沉沉睡去,睡梦中还紧锁着眉,小脸皱成一团。 宁卿看的一阵心酸,可眼前这事,却又实在没有办法两全其美的解决。捏了捏隐隐做痛的眉心,熄了灯,在她身侧躺下。 不管怎么样,自己可一定要抗住了。他毕竟不是殊离,就算在薛冷玉面前可以将他说的坚定无比,可到了事情面前,殊离到底会怎么做,这毕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江山为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的可以爱美人不爱不江山,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世上她能倚靠的,只怕也只有自己。 薛冷玉这一觉睡的虽沉,却并不安心,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眼睛干涩的很,使劲眨了眨,这才看清宁卿正睡在自己身边。 因为伤在背上,不得不趴着睡,侧脸对着薛冷玉,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轻颤一下,略显苍白的脸让人说不出的心痛。 长袍搭在床侧的椅上,因为伤也并没有着中衣,被子只搭到肩头,露出宽厚的肩背。 薛冷玉眨了眨眼,便不敢再动。 看窗外天色大亮,这个时辰,往日宁卿应该早已经起身了才是。可现在他却仍在睡梦中,呼吸平缓。便知他这次,真的是累的不清。 怕伤后失血过多容易着凉,薛冷玉有心要将他身上被子拉好,又怕是稍微动一下便会惊醒了他。不禁犹豫的连呼吸都放的缓和了。 想了又想,索性停了一切念头,便这么静静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慢慢合上,不知不觉的又睡了一觉过去。 宁卿的院子里,要是没有女皇来找,其他人是不敢来打扰的。虽然下人们十分奇怪一向自律的宁卿为何到现在还未醒,可路过时都轻手轻脚不敢闹出一点动静。 昨夜经历了那一番生死纠结,两人当真都累了,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直到过了中午宫女在门外犹豫着敲门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薛冷玉一惊睁了眼,正对上宁卿睡意未退的眸子。 “什么事?”宁卿道。 宫女在外道:“公子,韶吴国皇帝前来下聘,晚上女皇在后殿设宴款待,要公子前去相陪呢。” 宁卿眉头一皱:“那韶吴皇帝现在到了何处?”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已在宫中休息。”宫女道。 “知道了。”宁卿道:“你下去吧。” “是。”宫女应了退来下去。 宁卿那姿势睡的虽不舒服,却是觉得这样躺着十分的轻松,与薛冷玉对面望着,两人都不说话,却都不想动。 许久,宁卿有些奇怪的道:怎么。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薛冷玉更是奇怪。 宁卿道:“展风颂可是来向你提亲的。而假公主一旦被揭穿之后,你就得嫁到韶吴去了。你一点不担心吗?” 薛冷玉打了个大大哈欠道:“说实话,我开始还愁的不行,现在反而不愁了。昨晚哭了一场也舒服了也想开了,如今这事情已经够乱了,我真不在乎再多点什么。闹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等着看戏便是。” 宁卿道:“等着看戏?可可,这戏里你可是主角。“薛冷玉无奈的伸了个懒腰:”可这剧本不是我写,主角又怎么样?我没有武功,没有权势,我又能做什么?“ 宁卿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可可。这才像我认识的你。? 坚持淡定,带一些装出来的无所谓。 薛冷玉也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失态了。” 自己一直以来,便该都是能女里的,绝不放弃。不能改变的,也不反抗。此时疏离心理既然还有自己,不该那么悲观才是。若有那一日,他真的为了江山而放弃自己,这样的男人,又哪里值得自己水里火里。 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宁卿,可这事情做的,却真是意思冲动。昨夜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的原因,薛冷玉现在想来,还真是十分佩服自己,竟然那么有勇气,差点化身为狼扑到美男。 宁卿本就是那么专注的人了,要是自己再和她有了什么,日后若是和他在一起也就罢了,若是不然,该怎么让他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开始的时候,宁卿还难免担心薛冷玉早上见了他会尴尬不好意思,可如今却见这一向独特的女子似乎又精神了起来。心理不免一阵宽慰。 “在我面前,失态无妨。”宁卿笑了笑,毕竟不敢耽搁的太晚。 刚一下地薛冷玉也急忙的窜了下来,道:“小心伤口,你别动,我来。” 宁卿还在不解她要来什么,薛冷玉已拿了衣服走到宁卿面前:“来,伸手。” 宁卿忙拒绝道:“可可,我自己来就行了。哪里能让你服侍。” “哪儿这么婆婆妈妈的。”薛冷玉说着便要将衣服摊开往他手臂上套去:“什么服侍不服侍的,你受伤了,还是为了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你也跟我认识这么久,别总是用你对待宫里人的那一套对我,你要是总这样,我便拿对倾国倾城里客人的那态度对你。” 薛冷玉连珠炮一般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的宁卿无言以对。僵持了一下,见薛冷玉很坚定的举着衣服,一副他再不就范便霸王硬上弓的样子,只得顺从的由着她替自己穿了衣服。 穿上中衣,再从柜中找了件宽松的外袍套上,也只是松松的系了衣袋,薛冷玉还不忘道:“这些天你也注意些,酒能不喝便别喝了。对伤口不好。” 宁卿无奈的皱了眉,他这千杯不醉的量又岂是自己愿意的。交际应酬,哪里能避的开酒。何况晚上设宴招待展风颂,女皇点名了要自己做陪,想要说滴酒不沾,却是困难。 薛冷玉见宁卿皱眉,不由道:“展大哥你又不是不认识,又不是不熟。他知道你受了伤,难道还会逼你?” 宁卿苦笑了一下:“展风颂知你是幕渊的公主,又知我的身份是公主夫侍,心中对我,还不知要怎么怨恨呢。” ------------ 第218章 谁能牺牲 薛冷玉倒是没想到这个,不由得也皱了眉。 自己从展风颂营中逃走那事,只怕以他的能耐,必能查出是宁卿所做。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这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恨呢。 有些头大的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展大哥如今手上拿了那九天玉珏,淳于女皇对他只怕是言听计从,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万一……万一他要对你不处,我怕淳于女皇就是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反对。 顿了顿,又道:“宁卿,你别怪我说的直白,这天下的位置,对于皇帝来说一向是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的,就算是你为她卖命了二十几年,在她的江山面前,也不会有一点分量。 莫说是牺牲你,便是亲人孩子,只怕也能放得下。” 宁卿笑了笑:“别那么担心,可可,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比你更了解。” 长在深宫里,若连这最基本的孰重孰轻都不知道,自己这性命,哪里能挨得过这二十年。 薛冷玉看了宁卿眼中那了然,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自己这些理论,只是里看来的,而宁卿却是在宫里实践了之些年,是应该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的。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笑了笑,一个主意上了心头,道:“别让展大哥等的急了,到时候女皇又要怪罪,快走吧。” “不急。”宁卿道:“女皇晚上为展风颂洗尘,也没那么早开宴,我们吃了中饭再去不迟。” 这个时候貌似也有个三四点了,若是不先用个了饭,宴席上宁卿还好,多少能吃些东西,这只有站着看着份的薛冷玉,难免又要像上次那样一等到半夜才有的吃。 既然宁卿说不急,薛冷玉自是乐得先填饱肚子。饭菜是宫女从中午便准备好的,吩咐了一下,不过盏茶时间便热腾腾的端上来。 因为宁卿受伤失血,这顿饭便有了热气腾腾的黑鱼红枣汤。还有些清淡滋补的饮食,一看便是为病人准备的,精细而用心。 宫女将饭菜全部放好便离开,宁卿道:“等等。” 宫女停下,垂手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宁卿用筷子指了指桌上:“这些菜,是谁准备的?” 他一向对吃并不在意,他在院里的时候,除非是特别吩咐,也都是些常规的饮食。昨夜出了那样的事情,恐怕下人们在猜测他是不是就此失去女皇的宠信呢,哪里会想着还要特意做出这样讨好他的事情好 宫女道:“回公子,这些都是长公主吩咐的。长公主早上来了一次,想看看公子伤势如何,见公子尚未起身,便不让打扰就回去了。还吩咐了厨房备下了这些饮食,说是等公子醒了,好生伺候公子。” 宁卿点了头,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薛冷玉见没有外人了,自觉的关了门,这才在桌边坐下。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汤在鼻子边上闻闻,狐疑道:“宁卿,你说那淳于彩这是想做什么?该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那倒不至于。”宁卿道:“她并不知道我们知道她的身份,这样做,只怕是为了安抚我吧。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在这宫中也有自己的势力,如今发现我对她无意,便想着好歹先稳了我的心意,能拉扰最好,实在不行,也不必那么快成仇。她向女皇请命将你给许了我做妾,又在这个时候表示关心,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我相信你。”薛冷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当下便不再犹豫。先给宁卿盛了饭,递给他吃了。自己也不客气的开始。 这个时候才起床,也确实是饿了。在宁卿面前,更是一点掩饰也没不想有,这一了顿饭,两人倒是当真都吃的饱。 饭毕,宫女自来收了碗筷,再略坐了一坐,宁卿看着窗外天色,方道:“我们走吧。” 最近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宁卿对这戴着面具时时谨慎的生活意是越来越不耐了。这些年来培养出的淡定内敛,竟是微微的有一丝不耐起来。 按着宫女说的地方,宁卿领着薛冷玉直到了一处宫中,宁卿说这是长公主的别院,这样安排,才可见女皇对展风颂的重视。 进了殿中,早已收拾的焕然一新。大殿上正在布置酒席瓜果,薛冷玉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静候,宁卿也就看了一看,有些不满之处一一的命宫女改了。 再没有等一时,外面一声声传过令来。宁卿忙整了衣衫,立在门口。 直到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近前,方才跪下道:“宁卿恭迎皇上。” “起来吧。”淳于女皇道。 “谢皇上。”宁卿起了身,微微垂手。眼睛的余光,已是看见了站在淳于女皇身后稍侧的人,那往日里自己只觉得温和阳光的男子,换了一身锦绣华服,只是那么站着,却自带了种迫人的气势。 淳于女皇道:“宁卿,腾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这人,想来你也是熟的。” 宁卿不说话,低首等待。 淳于女皇笑道:“这便是韶吴的皇帝陛下。展陛下说,你们在莫国的时候,曾有过一段往来。” 宁卿便向展风颂躬身道:“宁卿见过陛下。” 他不是展风颂的臣子,倒是不需要行跪拜之礼。 展风颂却是笑道:“好久不见,宁公子别来无恙。” 淳于女皇道:“宁卿,腾知道你们曾在莫国的时候,也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算是熟悉。朕今日身子不适,这展陛下,如今已与长公主定下婚约,也是你的主子,就交由你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 宁卿只是长公主夫待,若展风颂和幕渊结了亲,那便是正夫。自然地位在宁卿之上。 “臣遵命。”宁卿道:“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切勿过度操劳。” 淳于女皇点了点头,又对着展风颂说了一些客套话,便自回寝宫去了。 薛冷玉屏息静气的在一边站着,不由得暗自奇怪,想不通为什么淳于女皇会直接留下宁卿一人招待展风颂,而自己走的飞快,这样做,也不怕展风颂心里不快,觉得受了轻视而一个生气,不把九天玉珏交出来吗? 淳于女皇走后,宁卿便请展风颂进殿入了坐,自己却并不坐下,站在一边新自为展风颂斟了洒,道:“陛下远道而来,想必辛苦。” 展风颂并不急着喝酒,却道:“宁兄,如今没有外人在,你我之间,不必那么拘束。” 宁卿垂手道:“陛下言重了,宁卿身份低微,不敢与陛下以兄弟相称。” 淳于女皇避开一事,薛冷玉虽然还在苦苦思索,宁卿却是瞬间便想的明白。 只怕是自己,已经成了淳于女皇打算放弃的棋子了。 展风颂如今来向长公主提亲,而且用九天玉珏下聘,可以说是志在必得。言语之间,对必要长公主的决心,想来也是表达的清楚。 淳于女皇自是将一切利害关系分析的清楚,自己虽然喂他鞍前马后这么邪念,可是昨夜一事已让她动了念想,自己竟然能够为了其他女子而没有将公主放在首位,这以后做事是不是还能以长公主为首,这女皇自然便会怀疑。 却是如今正好又值展风颂来下聘,他可是一国之君,而且那样暴烈的性子也是远播在外,女皇便是再怎么也不觉得他是个可以接受幕渊体制,能接受长公主另有夫侍的男人。 那么一旦现在需要拉拢展风颂,利用韶吴的势力巩固她的通知。自己,就必然是多余的。 自己在宫中这许多年,女皇是多么精细的一个人,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也自有势力。如果逼迫太紧,就算是再忠心的人,也免不了心灰意冷,反咬一口。虽未必能成事,自己这力量却也不容小觑。 可如今这一切都让展风颂自己解决,那又是不同。 等到了时候,说不定还能在展风颂手里捡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开长公主,对她再死心塌地。 展风颂自然是不知道幕渊国中这许多纠结关系,只是在知道了宁卿竟然是叙利亚的夫侍之后,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起来。 那风华绝代的连自己都曾经欣赏的男人,竟然和叙利亚有着这样的关系。 展风颂道:“宁兄,你这样说,便是见外了。想当日我们互不知道身份,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也曾称兄道弟,举杯欢饮。如今虽然各有其位,不过你即是冷玉的夫侍,日后大家,便还是兄弟。” 这话展风颂熟的偶尔脸上带了淡淡笑意,心里却是恨不得将手里被子捏成粉末。 殊离也就罢了,可宁卿居然能够在叙利亚身边名正言顺地占着一席之地。 宁卿却是低了头,没有任何表情得道:“陛下,我想您是误会了。” “误会?”展风颂抬头看了宁卿,这男人虽然低头垂手一副谦卑的表情,却不知为何并不显得卑微。那淡淡的表情,却是如此的坦然。 宁卿道:“在下对长公主,只有君臣之义,并无夫妻之情。”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 第219章 何不聚聚 “只有君臣之义,没有夫妻之情?”展风颂显然有些诧异宁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信道:“宁兄,此话当真?” 宁卿神色坦然道:“不敢欺瞒陛下,在下与长公主虽是从小婚约,却也是这些日子才有来往,公主千金之体,何等尊贵,岂是在下可以高攀。” “话可不是这么说。”展风颂道:“再是君臣之别,宁兄也是公主名正言顺的夫,这何来高攀之说。何况宁兄除却身份不谈,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匹配公主,并不为过。” 就算展风颂心里不快,宁卿的魅力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男人,想要让女子不动心,只怕也难。 宁卿笑了一笑:“可以在下,已有意中人了。” 这话说的展风颂更是吃惊:“宁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倾国倾城的时候,那对宁卿有意思的姑娘便多的数不过来。既有倾国倾城的员工,也有莫国的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可是宁卿都淡淡的道自己已有夫人,一句话便拒人千里。 而以往时候,还是长公主去向不明的情况。如今长公主找回,而宁卿却另有所爱。这样事情,实在是不明智。 宁卿道:“陛下该比我更明白,长公主夫侍这头衔,这些年来只是虚名,在下对长公主尽忠之心虽不会变,可男女间的感情,却是勉强不得。好在女皇圣明公主仁慈,所以在下,才得以在近日得偿所愿。” 这话在展风颂听来,竟像是宁卿与淳于女皇协议一般,宁卿替她找到公主,她便准许宁卿接纳所爱。 将展风颂沉默,宁卿道:“陛下圣明,应该明白,若不是心意至此这样的事情,在下是绝不会做的。” 展风颂缓缓点了点头,这话他倒是信。 他和宁卿共事时间虽然不长,却知他是个极有分寸之人,若不是喜欢至极,这样的事情,是绝不会以做的。这事情,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他喜欢的那个女子,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轻些说,是不被重用,仕途无望。重些,说是性命之虞也无不可。 对宁卿的话,信了几分,不由的想看看像宁卿这样风华绝代的男人,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不由道:“宁兄,不知朕,能否有幸见见这位姑娘。” 宁卿笑道:“只是个平凡之极的平民女子,只怕会叫陛下笑话了。” 展风颂只当是宁卿敷衍,道:“宁兄这可见外?能让宁兄动心的女子,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平凡至极。” 那望着宁卿的目光灼灼,似是在怀疑他这些话的真实性。若是宁卿这话只是敷衍,此刻他必然不敢,也叫不出这么一个女人。 宁卿无奈,只得咳了声,转脸向薛冷玉道:“可可,来见过陛下。” 都点名道姓了,薛冷玉无奈,只得走到宁卿身边,福了一福道:“民女宁可可,见过陛下。” 微低了头,心里倒不是很慌。宁卿这易容之术实在高明,若是连殊离也认不出自己,展风颂也断没有理由怀疑。 展风颂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女子宁卿会随时带在身边,看了一看,果然是个再平淡无奇的女子。不禁道:“宁兄,站在旧友的立场,朕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位姑娘,你这么带在身边,也未免不妥。” 以薛冷玉的性子,她既然不喜欢宁卿,对他的种种行为,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自然是不会有半点干涉的。可那淳于女皇,却怎么能容忍宁卿做出这种事来。便是真的念在这些年劳苦功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理由容他如此光明正大。 “公主大度,昨夜已禀明女皇将可可许给在下做妾,是以可以带在宫中。”顿了顿,又道:“在为昨日长公主遇袭,在下受了些伤,所以可可不放心,非得跟在身边照顾,我也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在身边随了。” 那语气神态,完全是一副爱之极深不忍逆她一点的。便是再不应该的事情,宁可可抱着撒个娇噘个嘴,宁卿也就无能为力只能认命。 宁卿那一句公主遇袭让展风颂的一颗心砰的跳了一下,竟是没有听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追问道:“你说什么,冷玉遇袭?有没有受伤?” 宁卿垂首道:“陛下慎言,幕渊只有一个长公主,并不叫冷玉。”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展风颂自知失言,放缓了神色道:“不知长公主遇刺,是否受惊。这幕渊宫中,竟然有人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宁卿道:“多谢陛下关心,多亏了莫国使者出手相救,长公主无事。刺客也已被擒拿。” 展风颂皱了皱眉:“这莫国使者,是什么人?” 便是莫国有什么使者来访,又怎么会遇到应该呆在深宫的薛冷玉?他刚见了淳于女皇的时候,便拐弯抹角的提了想要见上薛冷玉一见,可是淳于女皇也委婉的拒了。说是幕渊既已是收了聘礼,与韶吴定了亲事,大婚之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这样的规矩许多地方都有。展风颂即是真心想要娶薛冷玉过门,倒还真不好违逆淳于的意思,便只得忍了。 而那莫国与幕渊不同,莫国并无女官,这使者就更不可能是个女人,即是个男人,又如何能见到长公主。 宁卿笑了笑,道:“这莫国使者,陛下也不陌生。” 展风颂一怔,心中想起一个极不愿想到的人名来,脱口而出:“莫不是殊离?” 那幕渊自己虽住了许久,可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认识宁卿同时认识自己的,更是少上加少。再见了宁卿那番神色,除了殊离,他心里再是想不到有别的人。 宁卿道:“殊大人是在寻臣的时候遇见长公主的,见长公主遇刺,便奋不顾身的前往相救。自己也受了些伤,长公主因心里内疚,被女皇特许,留在长公主寝宫养伤。” 薛冷玉听得心里暗自纠结,宁卿对展风颂说出这话,难道是想挑着展风颂去对付殊离? 展风颂停了宁卿的话,果然是沉了脸,不悦道:“宁兄,这长公主毕竟是女子之身,便是连朕在大婚前也不的见她。那莫国使者,便是两人曾经相识,如今也只是个陌生男子,难道可以随便进入公主寝宫?” 宁卿坦然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长公主在幕渊向来有祭祀神职,何况如今大典在即,地位更是崇高,无人可比。作业即是长公主开口坚持,便是女皇陛下,也不好驳长公主的意思。” 展风颂缓缓吸进一口气,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不错,以薛冷玉的性格,既然见了殊离出现,那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的,她看似平和,可强硬起来,却是任何人也不放在眼里。她在这幕渊国中虽只是个公主,如今却真的只怕是没有人敢将任何事情勉强与她。 薛冷玉对自己亲生父母本就无所谓,要真是惹得怒了,再不顾什么母女情分,真的就这样丢下一切离开,这样事情,只怕她也做得出来。 展风颂冷哼一声:“这也不放。长公主即是早有夫侍在前,再有一个,又有何妨?殊公子与朕也是旧识,这倒是省了许多事。” 展风颂心里郁闷自是不用多说,自己二话不说的散了那后宫三千,可没想到薛冷玉倒是一个接着一个得有了夫侍。可又好像怪不得她。这宁卿是从小便定的关系,由不得她要不要。而殊离是她真正的意中人,自己虽与她即将要有婚约,可向来却是她不情不愿地。 宁卿不能议论长公主是非,便只站在一旁沉默。薛冷玉心里狐疑着,又不便此时质问宁卿,更是只能老实的在一旁待着。气氛一时沉闷的让人窒息。 良久,展风颂一口喝了杯中酒,道:“宁兄,那时在倾国倾城,我们三个也曾把酒言欢。今日难得有这机会,以我的意思,倒不如喊了殊离一块,也不用在这样拘束地方,便去了你的院子,大家喝个尽兴,不醉不归,好好叙叙旧情。” 薛冷玉心里苦笑,要是那样,倒也热闹。索性自己也露个脸,长痛不如短痛,有什么纠结不清的事情,大家摊开来说个明白。爱恨情仇,恩怨过往,不如大家坐下来一次解决。好过于这日日的茶不思饭不想,大家都烦恼。 宁卿却不如薛冷玉的愿,他淡淡道:“还请陛下见谅,昨日长公主遇袭,在下也受了伤,身子不适。请陛下体恤,过几日等伤势好转,再陪陛下一醉方休。” 展风颂看了宁卿半晌,终道:“也罢,宁兄即是不便,朕也不会相逼。免得可可姑娘心里怨恨于朕。” 说着,看了一眼薛冷玉,心道这女子长的虽然不能入眼,却倒也够镇定。站在一旁相候。 宁卿道:“陛下说笑了。宁卿身体本不足惜,实在是墓园近日事务繁多,怕是身子不适会力不能及。陛下在幕渊想来不会一两日便走,等宁卿伤势稍好,定不辜负陛下一番美意。” 展风颂对宁卿,本来心中也是十分不快的,即使没有置于死地之心,难为一番却也难免。可如今宁卿一上来便明确表了自己态度,倒让展风颂对他的敌意无影无踪。 ------------ 第220章 想找什么 展风颂细看宁卿神色,虽然依旧如往日那般淡定自若,那脸上却真是有些苍白失态。知他不是玩笑,便也就道:“即是如此,宁兄早些回去吧。朕在幕渊虽不便久留,七八日总还是有的,等宁兄身体康复,大家再聚不迟。” “多谢陛下体恤。”宁卿道。 当下,便再不谈此事。宁卿也在展风颂下手处坐了,两人只拣了些无关痛痒的,什么两国民俗风情,过去的趣事轶事,客套往来了一番。酒也不过略喝了两何不,便要散席。 展风颂是贵客,虽然有着一丝强迫认可的成分,却仍是不可怠慢。自是已经安排了极好的住处,宁卿坚持着先将展风颂送回下榻之处,这才回了自己院里。 送展风颂时,薛冷玉见到院中隗裕迎出门来,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一副表情。对这个拆穿自己逃跑计划的男人撇了撇嘴,各为其主,倒是也不能怨他。 回了自己院子,薛冷玉心里一路盘算着怎么问宁卿这事情,谁知关了门,还没等自己开口,宁卿先笑道:“憋着很难受吧?” 宁卿既然明白,薛冷玉也就不掩饰,有些不满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自己不喜欢长公主,让展风颂不要仇视你,这我能理解,这个时候你这么做也是对的,可你何必非要把殊离说出来。” 宁卿淡淡道:“我不说,展风颂便不知道了吗?” 薛冷玉给问的一怔,是啊,展风颂可不是三岁小孩,即是进了宫中,自是会去打听淳于彩的一切事情,能不能打听到长公主是假姑且不说,殊离住在她寝宫这事,却是必然很快便会知道。 虽然这样想了,可还是不悦道:“就算展大哥一定能打听到,可毕竟没有那么快吧。” “早一天迟一天,有什么不同?”宁卿道:“可可,我知道展风颂和殊离,你必不愿见到他们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这个时候,假公主一日不除,势力便会壮大一分。如今我在女皇心中,已不是那么值得信任,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薛冷玉说不出话来,宁卿虽然从未说过与殊离敌对的话,可是如今这局势却是日渐明朗起来。 没有理由去指责宁卿的做法,薛冷玉憋了半天,终究只能长长的呼出口气:“宁卿,我想见见殊离。” “好。”宁卿道:“不过今日晚了,怕是不便,等明日白天,我找机会单独约了殊离前来,或是将假公主支开,再让你们见面。” 知道薛冷玉心中,自始至终难放下那个男人,不管殊离是怎么样心思,这一面不见终究是不行。想了想,道:“可可,明日见面,若是……若是殊离并不如你心里想的那样,我希望你别做傻事。” “傻事?”薛冷玉一愣,随即笑道:“宁卿,你认识我这些日子,我什么时候做过傻事?” 她明白宁卿的意思,怕是她为了成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放弃自己。可这种事情,在她生命里,却是怎么样也不可能的。 如果殊离和她一般,那么所谓国家使命,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便丢了一旁再不管它。可若不是,自己也不会傻得任由摆布。 宁卿面色却不是那么好看,这些天他最担心的,便是这事情了。殊离这样的男人,可以有痴情,可那痴情在事业面前到底有多重,这却是谁也不敢说。薛冷玉若为了他放弃江山,这也就罢了,若是心灰意冷的连自己也放了,那确实不值。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苦笑了笑,不好说出口。昨天晚上,薛冷玉岂不是一时想不开,差点做了傻事? 薛冷玉见他欲言而止的神情,猛地想到了他言下所指,脑中轰的一下,脸上一红。逃一般便进了内室。 “我先睡了。”薛冷玉不忘丢下话来:“别忘了让人帮你伤口上药。” 宁卿不由的一笑,自昨晚那样发泄了一下之后,薛冷玉似乎又恢复了些生气,又是从前那嬉笑怒骂的率性女子了。 这边,展风颂却是这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回了下榻之处,在屋里略坐一坐,乱七八糟的想了却没有结果心中烦闷,便吩咐下人送上热水,准备沐浴更衣打算就寝。 这院中下人都知展风颂是长公主日后正式夫婿,对他自是伺候周到,不过处刻,便有小厮宫女抬了浴桶,捧了毛巾等浴具进来。展风颂也不要人伺候,挥退下人,便径自转进屏风,除了衣物自己泡在水中。 那水正温热,水中放了似是舒筋活血的药材,浸着身子十分舒服,展风颂一时不想起来,便眯着眼放松自己半靠在浴桶边缘。谁知没有多久,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等了一会,只见房门悄然无声的开了一道缝,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没有一点声音的溜了进来。门又被关上。 黑衣人静静的看着展风颂因灯火映照在屏风上的背景半响,确定他在昏睡之中,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边,修长白皙的手伸出,在枕下被中一点点细细的摸了。 有些失望的收回手来,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落在展风颂搭在屏风上的外袍上,细长的眸子暗了暗,走近去了。伸手向衣襟里探去。一番细细的检查,却并没有收获。 有些不甘心,再往屏风那边看去,却看见展风颂的外袍虽搭在屏风上,中衣却是随手放在浴桶边上的椅子。不由得皱了眉,想了想,听他那呼吸平和绵长,一时并没有会醒来的迹象,不由的咬了咬,脚步一轻,便过了屏风。 过也并风,黑衣人的脸色便是猛地变的惨白,她原以为正在昏睡中的展风颂,竟是张大了眼睛望着她,见她惊愕的后退了一步,不由的笑道:“怎么样?你在我房中,想找什么?” 黑衣人反应过来也即是瞬间的事,面色一青一白之后,一句话不说,身子便迅速后退。 可那后退之势再快,又哪里能及上展风颂的身手。 ------------ 第221章 谁是公主 第221章 谁是公主 只见身影一闪,带着满身水汽。更新最快去眼快展风颂已自浴桶中一跃而出,一手勾着屏风上的衣服轻轻一带,那袍子便裹上了身。去势却丝毫不减,光影一般,单手伸出,便准准的扼在那黑衣人颈上。 黑衣人万没想到展风颂有如此好的身手,挣了一挣,只觉得颈上箍着的大手犹如钢铁一般,渐渐的不能呼吸。连忙放松了挣扎,两手握着他手指,想要努力掰开。 展风颂不由得微微皱了眉,虽然是一身黑衣,可如今靠的近了,却可见那紧身衣包裹着的身段凹凸有致,掰着自己的手指也是纤细白嫩,这人,难道竟是个女子? 毫不犹豫的,伸手便拉下黑衣人的蒙面的黑巾,只见一美艳的脸孔出现在眼前。虽然因为缺氧而面色苍白,却还不影响她眉目间的风景如画,俏丽诱人。 “幕渊国中毕竟不同?”展风颂上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番。确定这女子不是自己认识的,有些嘲笑的道:“就连个小毛贼,也能有如此的长相。这将**下在洗澡水中的做法,却也着实新鲜。” 那淳于彩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的望着展风颂。魏空给她的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失手,这**更是无色无味,溶在水中按理是不该有半点察觉的。温水溶开,从皮肤****,便是再机警的人也不会察觉。九天玉珏是何等重要,展风颂定是随身带着或者放在自己房里,这才冒了险,瞒了殊离前来。 展风颂绝不是个轻敌的人,出手如风,封住淳于彩身上几个大穴,让她不能再施展武功,随即伸手摸上她身子,胸襟腰带,在她又羞有怒的瞪视下,没有丝毫犹豫却又不带一点轻浮的一一探去,从她腰间摸出个小小针囊,也不管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抛了在一旁,再探手进去,直到没有搜出再有什么暗器毒药之类的,这才放了手。 当手掌触到那衣襟中的柔软时,淳于彩身子一抖,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再没想到这斯文俊逸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轻佻,却又不能挣扎得了一分。 暗箭伤人的日子过得太多,展风颂从来都不会因为对手是个女子而放松警惕。更不会因为对手是女子而放软心肠。 确认淳于彩再没有一点杀伤力,展风颂扼着的手掌一放松,淳于彩便忍不住的咳了起来。扶着身边柜壁,咳的脸上通红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展风颂也是一国之君,除了幕渊的护卫之外,自己也有侍卫。若是此时他的房中传出女子的声音,必然会引起别人注意。 展风颂见淳于彩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的样子,也就不做声的立在一旁。刚才事情突发,他只来得及套上外袍,连衣带都不曾系上,几乎是袒露着尚留着水渍的精壮身子,可却丝毫也没有尴尬,坦然的将衣服拢好系好。仿佛这是再正常的事情一般。 抱了手臂冷冷的站着看,一直待她咳的稍缓了,这才道:“这幕渊宫中,果然不太平。你是什么人?来朕房里,想要什么?” 淳于彩背紧紧的贴着墙,展风颂如铁塔一般的立在身前,虽然双臂抱在怀中。却让她觉得如山一般的使人呼吸不畅。那双因为剧烈咳嗽而些微有些红的眼睛轻眨,竟是转眼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展风颂有些意外,虽然刚才出手一抓之中感觉这女子并无什么高深武功。可是既然能够在他水中下药,再避过院中守卫偷进房来,知她必然也有自己的手段。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狠话还没说,手段还没用,竟是已经泪眼朦胧起来。 那大眼中雾气一片,睫毛带着泪珠轻颤,倒也真是一副动人的景象。可遗憾的是展风颂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冷冷道:“朕的话,从来不问第二遍。你若是再不说,朕只好让人送了你去女皇那里,让女皇好好表示一下她的待客之道了。朕在这幕渊国中,就算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客人,可在女皇宫中遇了毛贼,这女皇的面子,却也不好说。” 展风颂心里暗想,这人,必然不是淳于女皇派来的。淳于女皇这些年来的铁腕统治,他虽不是时刻注意却也早有耳闻,这样的低下的计量,料她也不会用。 “别……”淳于彩听了展风颂这话,心里一惊,竟是伸手抓住了展风颂的袖子。 展风颂也就任由她抓着,挑眉道:“是在我这里说,还是去女皇那里说?朕不是幕渊的人,若是你有个足够好的理由,或许朕能放你一马。” 他只想将薛冷玉名正言顺的娶回自己身边,至于这幕渊国中的事情。若是薛冷玉在意的,插手也无妨。其他的,倒是真的不想过问。 淳于彩瞪大了眼看着展风颂,却没有在那冷俊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机会。咬了牙,委屈道:“我……你不能送我去见皇上。” 展风颂听淳于彩这口气,竟有三分像是在向自己撒娇,不由得好笑道:“怎么?” 淳于彩丢了他手臂,脸色涨红,低了头,极低的声音道:“我就是幕渊的长公主。” 这细细的声音在展风颂听来却如惊雷一般,心里翻江倒海起来,面上一黑,伸手便掐在淳于彩的下巴,迫她抬头来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说你是幕渊王朝的长公主?淳于彩?” 淳于彩咬了鲜红欲滴的唇,鼓起勇气与展风颂对视,道:“我正是淳于彩。” 那幽暗眸中变化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展风颂直直看了薛冷玉半响,这才放了手,没有什么感情的道:“长公主在幕渊,可该是个如何崇高尊贵的身份,却不知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里。而且,还是这身大扮。” 淳于彩知道展风颂不信,心里想着这事儿只要不让淳于女皇知道便好,咬了牙道:“我真的便是淳于彩,陛下若是不信,不妨……不妨送我回公主殿。便自能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展风颂眸色一暗,若说刚才他只是吃惊,完全不相信这黑衣女子的说话。可是现在,却不由的信了几分。她既然敢提出送她回公主殿的提议,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便是立现无疑。 可这幕渊的长公主。难道不是宁卿带走的薛冷玉吗?自己手上的那块九天玉珏,不是明明白白说明了她的身份吗? 心中疑惑。面上却无什么变化,淡淡说了句:“公主稍后。”便径自往屏风后面走去。 他倒是真不怕这自称淳于彩的女人有什么异动。便是隔着屏风,他也自能关注到她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展风颂并不介意丢给幕渊女皇一个受了伤的长公主。 他虽在意的,只有薛冷玉而已。若是这中间有什么曲折,就算这淳于彩,真的是幕渊王室,他也丝毫不会放在眼里。 将随意披上的外袍解下,穿上内力衣裤。再换上干净的长袍,仔细的系了衣带打理整齐,这才又转出屏风。 这次出现的展风颂,和刚才却是大为不同。 刚才的展风颂,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极为让人压抑的霸气,衣衫半掩,赤着的身子散发着不能漠视的威严和冷漠。可如今换了身衣裳,又显得有些温和起来。 展风颂走出屏风,将桌上灯火挑的亮些,道:“公主请坐。” 自展风颂转进屏风后,淳于彩便一直动也不动的依墙站着。展风颂在外的名声太可怕,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也强硬,便是明知道这是个离开的机会却也不敢行动。何况刚才自己无奈之下也已经说出了身份,以展风颂的性子,是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索性将将计就计。 淳于彩并不知道展风颂知道她身份是假,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却也只以为是他相信了自己的话。 当下款款走到桌边坐了。展风颂倒了杯茶,放在淳于彩面前:“长公主,朕刚才失礼了。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淳于彩低了头,低声道:“是我半夜闯入陛下房间,无礼了才是。陛下不知道我的身份,才有那样举动,我怎能责怪陛下。” 展风颂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道长公主千金之体,这个时候进朕的房间,有什么事情?” 淳于彩面色一红。没有说话。头却埋的更低。 展风颂柔声道:“女皇已允了我与长公主的婚事,虽然现在尚未成亲,可是不**我便是夫妻。长公主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但说无妨,但凡是朕能做到的,定不会拒绝。” 换衣那点时间,展风颂心里也将这事情前后仔细的想了一遍,越加的心里笃定。 展风颂知那九天玉珏是幕渊长公主随身之物,又知道薛冷玉是被薛家收留的养女,这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加之自己后来命人调查的宁卿那些日子的去向,薛冷玉是幕渊走失的长公主,这必是无疑的事情。。.。 ------------ 第222章 我愿意嫁 第222章我愿意嫁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展风颂的目光,虽然有礼却又毫不掩饰,裸的盯在淳于彩的脸上。直盯得她有些承受不住,窘迫的道:“陛下……” 展风颂收回审视的目光。淡淡道:“朕失礼了,公主勿怪。” “不碍事。”淳于彩低低道:“倒是我今天这事情……实在失礼了才是。” 展风颂道:“朕今日才来到幕渊,本是想见一见长公主的,不过女皇说我们亲事既已定了,按幕渊的习俗,大婚之前不能见面。所以这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却没想到,长公主今夜,会到朕房里来。” “让陛下笑话了。”淳于彩道:“我今夜这么做……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展风颂笑了笑:“刚才见长公主在朕屋里翻找,却不知,是不是在找那九天玉环。” 淳于彩被说中心事,美目中射出光彩来,大眼巴巴的望了望展风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九天玉环在我这里。”展风颂道:“朕和女皇也有协议,一旦大婚,这九天玉环便双手奉上,却不知长公主为什么这么心急,这离祭祀之日,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吗?”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顿了一顿,又道:“或者……长公主不想与朕成亲?” 自展风颂在薛冷玉身上拾了九天王珏,又探明了宁卿的身份,便认定了薛冷玉是幕渊的长公主无疑,这如今忽然又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虽然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意,可心里却是暗自盘算起来。 若这女人是假冒的公主,这随着宁卿消失的薛冷玉,又去了哪里?而如果长公主不是薛冷玉,以莫国使者的身份而来的殊离又怎么会住进公主殿?又怎么会这么热心肠的出手相救? “不是。”淳于彩脱口而出,又不由得红了脸。 “那又是为何?”展风颂咪了眼:“朕虽然知道这九天玉珏对幕渊来说十分重要,可也没有重要到需要长公主亲自出马的地步吧?朕与长公主从未见过,万一不留神伤了公主,可如何是好?再说,韶吴也非小国,与韶吴联姻,对幕渊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本来……本来是不想嫁。”淳于彩吞吞吐吐的道。 “本来不想嫁?”展风颂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这言下之意,现在改变主意了? 淳于彩这头自从坐在位子之后,便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还真是个十足大家闺秀的样子。娇小柔弱,梨花带雨,着实叫人心痛。 鼓起勇气,淳于彩道:“前几日里,皇上忽然来告诉我,说是替我定了亲事。我便让人悄悄打听了,谁知道……” “谁知道朕的名声,如此不堪?”展风颂了解的笑道:“虽然没有人敢在朕的面前说什么是非,不过朕这名声,却是心里有数。” 弑父杀兄,办禁生母,谋权篡位。或者还有什么凶神恶煞,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淳于彩低头沉默,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展风颂的这些描述。 展风颂接着道:“所以长公主虽然不能拒绝这亲事,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嫁,又不能去说服女皇,便半夜偷偷的溜进了我的房里,想着如果能将九天王珏偷走,也就可以拒绝这婚事了,就不用嫁给我这杀人无数的魔头。” 淳于彩喃喃道:“还请陛下见谅。”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婚姻之事本是女子一生大事,公主有这样忧虑,自是合情合理。”展风颂道:“倒是朕这名声太过不堪,让公主不安了才是。” 淳于彩抬头看了一眼展风颂,面色微红,喃喃了道:“谁知道今日见了陛下……” “今日见了我,如何?”展风颂笑道:“朕比起传说之中,是不是让公主安心一些。” 只要不去看他手起刀落的那些画面,展风颂知道自己这脸面身材,还是对女人相当有吸引力的。不过知道这淳于彩身份大有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不会那么自恋,只是试探着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心里恨得牙痒痒,淳于彩却是咬了唇浅笑,并不说话。美目一转,抬头看了展风颂,那面上娇羞之态显露无疑,轻言细语道:“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俊逸斯文的男子。” 除了开始的时候展风颂不知她身份时的强硬冷洌外,这后来说话态度,却是也算彬彬有礼,温和亲切。 展风颂微微一笑,伸手便握上淳于彩的小手:“朕一向只是听闻幕渊长公主美艳如花,气势脱俗。原以为和一般皇室女子那般,今日有幸一睹芳容,才知不但美貌,而且尚有如此与众不同之处,果真叫人心动。” 淳于彩只是微微挣了挣。也就由展风颂握着,两人心里各有心思,却是谈情说爱一般,都带了那一抹温和笑意。 淳于彩沉默了片刻,有些难以开口的道:“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展风颂笑道:“公主的事,便是朕的事。有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做到,没有不允之理。” 淳于彩犹豫一下,似是在想怎么开口,手指在展风颂的宽厚手掌中微微滑动:“能不能请陛下,先将那九天王珏给我。” 没想到淳于彩居然会这么直接的找他要玉,展风颂眉头一挑:“长公主不是说,如今已经不再排斥于朕的亲事了吗?” 淳于彩忙道:“陛下不要误会。” “恩。”展风颂恩了声,示意淳于彩说下去,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说出个什么样的理由来。 淳于彩道;“我开始的时候想要得到那玉,自然是因为不想答应与陛下的亲事。可今晚见了陛下……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出色的男子,我也就……也就……” 这话支支吾吾,如何能说的下去。 展风颂也就不去为难她,接了话道:“既是如此,那为什么还那么着急?我们成了亲,九天玉珏,自然双手奉上。” 淳于彩道:“我不想女皇对你心生芥蒂。陛下不该不知道,虽然我母皇应了这寝室,可是对陛下定然是心怀不满,就算是我们日后成了亲,这心中不满定是难消,母皇是那般好强要胜的人,若是对你心有旧怨,对我们,自然也就会疏远了。” “那又如何?”展风颂道:“成了亲后,到了朕的宫中,朕自会善待与你。莫不成你母亲,还能是什么手段拆散我们不成?” “那到不至于。”淳于彩道:“可是……她终究是我母亲,你们若是不合,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展风颂道:“所以你希望朕能现将这玉交了出去,再谈这亲事?” 淳于彩点点头,低声道:“如今我已见了陛下,这亲事也已定了。陛下若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那玉先给我交了母后,日后,日后也好相处。” 展风颂握着那小手在手心中,淡淡道:“若是朕将这九天玉珏先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又反悔了,那朕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于彩斜睨了展风颂:“陛下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是……觉得我会骗陛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展开风颂笑道:“朕只是对淳于女皇没有信心罢了。毕竟如今玉在手中,所以什么话都好说,若是一旦不在了,这幕渊国是不是还当我是客人,这都不好说。朕虽不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却也有自知之明。” 淳于彩笑了笑,那面颊上一抹嫣红:“如今我们这亲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陛下还怕我母皇悔婚不成。何况……我又愿意……” 说了,看了一眼展开风颂,如蚊子哼般小声的道:“陛下天神一般英俊威猛,哪有什么女子能拒绝陛下。” 展开风颂朗声笑了笑:“公主这般恭维,倒叫朕不好意思了,既然公主今晚到了朕这里,朕也不能驳了公主的面子,只是这九天玉珏事关重大,容朕考虑一晚,明日再给公主答复。” 展开风颂这么说了,淳于彩也不好再坚持,想要再说几句好话,自己也觉得太过激进,只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展开风颂站直了身,柔声道:“时辰晚了,朕送长公主回寝宫休息吧。虽然我们不日便要成亲,可这被下人看风,对公主闺誉毕竟不好。” 淳于彩只得也站了起来,知道不让展风颂送他绝不会放心,便道:“如此,麻烦陛下了。” 展风颂笑了笑,起身去开了门,招呼了手下,拿着灯笼在前方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公主寝宫里去。 虽然院里的下人对突然从展风颂房里走出的长公主心里惊骇不已,可是却没有谁敢表现出什么。 幕渊宫中的人自然对长公主的事情不敢有半点疑问。展风颂的人,也不会可以有一点异议。 回了公主殿,门口的宫女侍卫对淳于彩这么晚从外面回来也显得惊愕不已,却是都不认识展风颂是何许人也,淳于彩也没有多介绍,低低的向他道了晚安,逃一般的进了殿。 展开风颂目送淳于彩进了殿,径自往自己下榻之处去,面色更是阴沉的怕人。 这淳于彩,当真是如今幕渊的长公主,那薛冷玉,又去了何处。 本章完 ------------ 第223章 不能再等(推荐票9000加更)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23章 不能再等 回了自己院子,展风颂命下人散了,方才道:“隗裕,到我房晨来一下。” “是。”隗裕应道。刚才见有女人从展风颂房里出来,他也吃了一惊。待到展风颂介绍说是幕渊的长公主淳于彩,那一惊就更是难以言喻。 别人不知道,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那幕渊的长公主,应该是从韶吴逃走的薛冷玉才对,要不然展风颂也不会这么老远巴巴的跑来幕渊提亲。 可这个展风颂介绍是长公主的女人,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女人。而展风颂的态度,也是客气而生疏。 进了房,关上房门,展风颂这才冷冷道:“这幕渊朝中,只怕是出了事了。” “薛姑娘出事了?”隗裕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 展风颂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薛冷玉,而这幕渊的任何事情,能引起他注意的,也只有和薛冷玉有关的事情。 “至少……长公主是假的。”展风颂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朕要马上去见幕渊女皇。” 隗裕犹豫道:“陛下,属下怕幕渊皇帝未必会相信您所说的。” “这只怕由不得她。”展风颂道:“九天玉珏在朕手里,朕说不是,便不是。何况,这祭祀之事对幕渊有多重要,女皇心里要比我们更明白,朕既然说这玉珏是从另一个女子身上得的,这假公主的身份,便是再笃定也就有了一丝动摇。” 隗裕垂首道:“陛下,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展风颂淡淡道:“但说无妨。” 隗裕道:“若是幕渊国中平定,便是陛下用九天玉珏要挟,迎了长公主回宫,那也没什么。可是如今这么看来,幕渊国中如今是步步惊心,处处凶险。毕竟是他国内事,这浑水我们还是不趟的好。” 展风颂沉默片刻:“朕也不想趟这浑水,可是如今冷玉不知境地如何,朕难道能坐视不理?” 知道展风颂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再也没有转圜,隗裕道:“那么陛下,打算如何?” “这毕竟是幕渊的国事,该如何处理,还是看幕渊女皇的意思吧。”展风颂道:“不要心动别人,随朕去见女皇。” “是。”隗裕道。能劝得了展风颂,那么他们便根本不会出现在幕渊。 宁卿院里,宁卿和薛冷玉睡的正香。 这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两人,虽然没有什么进下不的关系,却如今已是习惯的一人占着大床的一边,各不相扰的休息。 正睡得熟时,门外一阵急促却低沉的敲门声响起。 宁卿从梦中惊醒,几乎是一跃而起。 沉声道:“什么事?” 若不是出了急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急着来找。 “宁公子,是老奴。”门外低低的,传来的竟是女皇身边老太监的声音。 背上一痛,宁卿皱了皱眉,随即挺直了身子,将搭在一旁的外袍披上,向门口急急走去。 开了门,见了来人,宁卿道:“这么晚了,不知公公有什么事情?” 来人对宁卿躬了躬身:“宁公子,女皇让您马上过去一下,不要惊动别人。” 宁卿不由道:“出什么事了?” 来人道:“老奴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可是女皇的样子,非常的着急。说是让宁公子马上过去。一刻也不能得耽误。 宁卿也就不再多问,一边系了衣带,一边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薛冷玉似乎还在睡熟中,便仔细关了门,随公公向外走去。 这公公是多年跟着女皇的心腹,要不是有什么大事,女皇也不会这个时候命他来通传。 宁卿的脚步匆匆离开,薛冷玉确定了周围无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宁卿去做了什么,可她有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如今有 AIshu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了机会,一定要去做了。 她已经等了很久,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事情,再也拖不下去了。 利落的起了身,穿好衣服。看了看手上拿着宁卿给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令牌,偷偷的摸出了门。 宁卿的院子里一直是没有什么守卫的,因为谁都知道宁卿自己的身手便极为了得,想要对他有什么不利,那是极为不理智的举动。 摸出了院子,薛冷玉按着自己的印象往公主殿里摸去,这个时候,公主应该早就就进了才是。自己打着宁卿的旗号去见殊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被公主发现了,只说是宁卿有事情想要约殊离一见,想来那淳于彩也没有什么话说。 虽然宁卿说了明日便去替她将殊离约出来,可如今这时局变化的太快,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事,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薛冷玉寻了这个好容易能单独的机会,实在是不想错过。怕是这一等,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卿的院子本身就是属于公主殿的一部分,离公主的寝宫并没有多少路程。薛冷玉到了门口,只见公主殿的门口有着不少的守卫。自昨日的刺客事件发生之后,宁卿不得不增加了这里的守卫力量。 薛冷玉走了上去,马上有人迎上来喝道:“什么人?” 薛冷玉连忙停了下来,对着守卫福了一福:“这位小哥,我是宁公子房里的丫鬟,宁公子命我来寻莫国使者殊离大人,有要事相告。” 侍卫不禁的皱了眉:“这都半夜了,有什么事情这么要紧?” 薛冷玉陪了笑道:“我们公子只是瞩我来带几句话给殊大人,说是千万要亲口传达。不可向外人泄露了。公子的为人,小哥想来也是听说过的,我们做奴婢的,只能听命行事,哪里敢问为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侍卫稍有些犹豫道:“你真的是宁公子房里的?” 这些侍卫都是今日才从别处调来的,宁卿自然熟悉,可是宁卿院里有些什么人,却是都不认识了。 薛冷玉忙拿出那块令牌来交给那侍卫,侍卫接过看了一看,点了点头:“那好,你等着,我去给你通传一声。” 那令牌侍卫倒是不陌生,确实是宁卿的东西。而且是不轻易与人,能代表身份的那种。 薛冷玉急忙道:“等等。” “又怎么了?”侍卫止了步子道。 薛冷玉笑道:“小哥,听说昨夜长公主遇刺,这殊大人为了救公主还受了伤,所以公主心中过意不去,才会让殊大人歇在公主府中。我想,这殊大人的卧室与公主卧室必不会相距太远。” “什么意思?”侍卫不解道。 薛冷玉道:“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小哥您这一去通报,惊了长公主。毕竟都这个时辰了,要使扰了长公主休息,这罪名,奴婢可怎么带担得起。” “这倒也是。”那侍卫犹豫道。这长公主如今可是女皇的掌上明珠,要是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冷玉忙道:“小哥,您看这样行不,您直接将我带到殊大人房里,不就行了。我找了殊大人,将事情说清楚便走,这样也不会惊扰到公主。” 殊离毕竟不是幕渊的人,侍卫对他本来也没有太用什么心。薛冷玉又是宁卿的人,而宁卿这二十年来一直掌控着公主府,料理一切事情,可以说在这公主殿里,下人对他的敬畏,比对淳于彩要多出许多。 略犹豫了一下,侍卫道:“也好,不过殊大人现在是公主贵客,你就算是替宁公子传达事情,也要仔细些。” “这个奴婢明白。”薛冷玉连忙的笑了道。 那侍卫跟身边的人略说了几句,便领着薛冷玉进了殿去。 走进大厅,转了弯,市委便不能再进,将薛冷玉交由一个宫女再嘱咐了几句,由宫女领着薛冷玉再往里走去。 薛冷玉轻轻地随着宫女的步子,却是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有些快了。近一步,便是一步。 便是几天之前,薛冷玉还只是想着与殊离见面时会有些什么样激动难耐的心情,可是如今,却是不同。 没有再走几步,那宫女便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道:“这就是殊大 人的房间了。” “多谢姑娘。”薛冷玉忙道。 宫女笑了笑,上前去轻轻敲一敲房门,口中轻唤道:“殊大人。”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那宫女不敢大声,怕是惊了公主的休息,又轻轻的敲了敲,喊了一声:“殊大人,有人找。” 再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 宫女不禁皱了眉道:“难道殊大人不在?没见他出去啊。” 殊离是习武之人,听力自是绝佳,若是人在房中,就算是睡的再熟,也没有听不见的道理。 薛冷玉想了想,道:“不妨,我等一等便是。” 今晚既是已经来了,除非是淳于彩出来让她回去,她也万没有理由就这么走了。 “那……”那宫女有些犹豫:“那边过去就是公主卧室,你千万小声些,别惊扰了公主。” 薛冷玉笑了笑道:“不会的。惊扰了公主,就算是公主大度,我们公子也不会饶了我的,我不过是来传个口信,如何会那么不小心。给姑娘带来麻烦。” ------------ 第224章 这样见面 第224章这样见面 第224章这样见面 那宫女看了看薛冷玉。倒是真的一幅低眉顺目的样子。加上又是宁卿院中的人,知道宁卿对下人一向管理严格,也就放了心。 站了一会,也没有等到疏离回来。反倒是看那宫女的神色有些不对。 薛冷玉不由道:“怎么了?” 那宫女面上浮出一抹嫣红,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忽然有些内急……” 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薛冷玉笑道:“姐姐尽管去就是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会乱跑的。” 那宫女还有一些犹豫,可是肚子又是一阵急促的不舒服,想着薛冷玉是宁卿的人,找的又是疏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笑了笑,便拎着裙子一路小跑的自去寻了地方。 薛冷玉便站在门外继续等着。 想了想,觉得自己站在门口这也未免太显眼,万一要是给淳于彩的人看见了,那不是平添麻烦。 想了,偷偷看看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开了殊离的房门,钻了进去。 殊离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大床。一张桌子。房间的一侧,一张深色的屏风隔着一角。 薛冷玉等的百无聊赖,便在桌边坐了,看看房顶,看看地面,一阵一阵的发呆。 忽然的,听见外面往这边传来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薛冷玉心里一惊,自己在这,给殊离看见了自然无事,可是要给别人看见了,却是麻烦。万一再是殊离跟着 连忙的站了起来,在房里左右的看了一圈,似乎只有那屏风后面能勉强的藏个人。便急忙的缩了进去。好在那屏风是深色的,和宫女这一身衣服的颜色也相近,薛冷玉蹲在屏风后,将呼吸放的极为轻柔。要是不注意的话,应该还算隐蔽。 门哗的一下被推开,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薛冷玉听的熟悉,这声音必是殊离无疑。 心里惊喜,却硬是将向雀跃而起的心按耐下去,秉着呼吸再听。 殊离进了门,便将要将门关上,却是有人紧随着后面一挡,门又被推开。 随后是那淳于彩压低了的声音:“殊离,我知道错了。” 殊离的声音里全是不耐烦:“行了。这事明天再说。” 淳于彩却进了门,将门关上:“殊离。” 殊离皱眉不想看她:“回房去。” 淳于彩再靠近了一步,声音里全是委屈:“我也是为了你,这才冲动了些。” “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展风颂。”殊离道:“你知道你这冲动,会坏多少事情?” 虽然薛冷玉心中已经猜出殊离与淳于彩之间必有联系,可如今将这事情真真切切的听在耳中,却仍是难免的吃惊。 那淳于彩对于殊离的怒意丝毫不敢有一点争辩,只是软糯的求着情,殊离却是对她没有一点意思,全无耐心。 短短的一愣之后,薛冷玉再用心去听,只听得淳于彩竟然对殊离道:“我喜欢你这么些年,你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里骂?” 这话可关键,薛冷玉立刻的又重新聚起了精神。 只听殊离毫不犹豫的道:“我喜欢什么人,你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薛冷玉嘛。”淳于彩暗地里咬了牙:“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牵肠挂肚,何况,那日展风颂营中失火,她就再没有音讯,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薛冷玉听了殊离拒绝了淳于彩,又说他还是依旧心里只有自己。那心里扑通一跳。已是欣喜不已。 闪了一闪神,已是漏了几句话,赶紧再听时,只听殊离冷冷的声音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若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莫怪我不记挂这些年的情分。” 薛冷玉这身份之事,殊离始终没有跟任何人提前,赫连婉镜也罢,肖三也罢,他们如何能容得幕渊真正的长公主留在世间,就算是自己要保,只怕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薛冷玉在心里暗呸,还敢跟别的女人说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一会见了面,非要好好的咬他几口出出气不可。 知道殊离的武功之高,听力极好。薛冷玉大气也不敢出的躲在屏风后动也不动,心里咒着这淳于彩还真是死缠烂打,极不要脸。殊离都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了,就是不走。 竖起耳朵听去,只听殊离忽然低喝了一声:“谁。” 随即一个更低沉的声音道:“公子,是我。” 随即声音放得更低,只听殊离道:“什么事?” 这人是他在幕渊宫中的眼线之一,若不是有急事,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声音道:“展风颂刚才连夜去见了女皇,随即便招宁卿进了宫。属下怕是事情有变。” 殊离脸色一沉:“知道了。通知所有人,全部撤离皇宫。”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立刻道:“是。属下明白。” 一阵衣袂带风声,那人已消失。 淳于彩一愣:“殊离……” 殊离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你以为那淳于女皇,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此时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只怕她都是彻查一番。那展风颂即有九天玉珏,自是和真公主接触过,皇帝就算是表面上驳了他,心里难道不会起疑。你这身份,只怕是再瞒不下去了。” 淳于彩惊道:“那怎么办?” “离开再说。”殊离道:“还好我们消息来得快,展风颂和宁卿这个时候尚未离开,可见他们还在计算当中。再迟只怕是这宫也出不去了。” 薛冷玉见此情形,知道这战事一触即发,是再也延不下去了。心里惊慌,却仍是不敢出声。 谁知道脚步匆匆,响起那引她进来的小宫女的声音。 那宫女在门口低低喊道:“殊大人。” 淳于彩立刻不出声了,殊离眉头一皱:“什么事?” 宫女怯怯道:“刚才宁公子院里有位姑娘来找您,见您不在便等在门口。不知您可否见了。” 殊离和淳于彩面色都是一变,殊离随即道:“我回来没见到什么人,可能是太晚回去了。你也下去吧,宁公子找我有事,明日我会去找他的。” “是。”那宫女应了,脚步匆匆走远。 薛冷玉一听那宫女将自己抖了出来,心里一惊。更是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要停了。左看看右看看,不妨眼前屏风忽然倒下,眼前出现一张放大了的面孔。 薛冷玉心中大惊,条件反射的便要惊叫出声。 颈上一麻,张嘴却已吐不出声音来了。 薛冷玉心里着急,却见淳于彩面上笼了一层yin僧之气,长袖一翻,竟是闪现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 淳于彩看了殊离一眼,便挥手向薛冷玉刺来。 薛冷玉有心要喊殊离救命,苦于口不能言,她丝毫不会武功。以前学的那一点擒拿散打之类早在真正的杀气面前丢的十万八千里。别说逃跑,腿一软便后退了一步,靠了背后的墙,差点坐了下来。 殊离却是眼神一闪,身形微动,便拦在了淳于彩面前,托住了那拿着匕首已到薛冷玉面前的手腕。 “她什么都听到了,绝不能留。”淳于彩并不收手,而是仰脸看向殊离。这只是一个宁卿身边的侍妾,他总不能又动了恻隐之心吧。 薛冷玉一把抓了殊离手臂,有些绝望的看着他。哪怕此时他不认识她,可自己能指望的,却还是只有他。 殊离皱了眉,看了薛冷玉的眼神,只觉得那眼神中有着自己很熟悉的那一丝感激。却是又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淳于彩有些不耐,手上用了些力气,道:“殊离,你何时变得这么心软?” 殊离握着淳于彩的手臂又紧了一分,忽略心里那抹奇怪的感觉,不愿意承认自己竟是真的不想她死。冷冷道:“这个女人,也许还有用。” “有用。”淳于彩力道一松,收了手道:“有什么用?” 殊离道:“这虽然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可昨也看见了,宁卿为了她能连命也不要,若是她在我们手里,或许能牵制他也说不定。” 淳于彩皱了眉道:“你以为宁卿这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使命?” 宁卿这人如何,殊离也是相处过的,他无论如何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殊离却淡淡道:“那也未必。越冷漠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反而会越炽烈。若是宁卿在这女人身上能保持镇定,那天晚上,他就根本不会出手。” 淳于彩咬了咬牙道:“越冷漠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反而会越炽烈。这话,你说的是自己吧。” 她认识的殊离一向冷淡的让人觉察不出有感情,可是一旦爱上了,便爱的没有一点掩饰。没有一点余地。她至今也忘不了殊离那日知她安排营救薛冷玉的事情失败后。冷冷的对她说。若知道这事情中有什么隐情,他绝不会放过她。 那一字一句,冷酷的没有一点情面。 薛冷玉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见殊离没有反驳这话,明白自己在他心中尚有那么重的分量。可是如今这个地步,却着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还有机会向他说出一切。 不想再跟淳于彩纠结,殊离伸指在薛冷玉睡穴点去,在她软绵绵倒下的那刻扶住,道:“分头离开皇宫,木屋会和。”。.。 ------------ 第225章 一场好戏 弃妇也逍遥225,正文 第225章 一场好戏 淳于彩还有些不甘心,不由道:“我们布置了那么久才到这一步,便这么放弃?” 殊离冷哼一声,不留一点余地:“你也知道我们布置了这么久?只会坏事,你能做什么?” 说完,挟着薛冷玉径自推门出去,再不理会留在原地的淳于彩【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25章节文字内容】。若非念着她的父亲曾跟着母亲立下汗马功劳,出生入死。这女人,他未必能容忍到今天。 淳于彩望着殊离决然而去,对自己的哀求不留一点情面。眸中情意冷了一冷。 十年前,当父亲牵着她的手走到殊离面前,指着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告诉她,这便是她的少主人时,她懵懂的心便一下子被眼前那冷清的容颜所吸引。她露出自己最璀璨的笑,在心里说,这辈子便是他了,为他生里死里,水里火里,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又是快六七年过去,淳于彩渐渐的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不时见时,也每每的表露着自己的心事。可殊离的冷清却依旧犹如那一日的初见,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如何表示,不起一点波澜。 殊离命令全部撤离的消息,很快便传达了下去。暗夜之中,在薛冷玉的昏昏沉睡中,颠簸着奔向他在幕渊隐蔽的处所。 与此同时,宁卿回了自己的院子,得知薛冷玉去找了殊离的消息,心里正在惊愕盘算中,一封不知何处而来的信函悄悄出现眼前。 不着声色的回房展了信函,却见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宁可可已落在了殊离手上。若是不想她出意外,可以独自见面一谈。 宁卿看的清楚,手上用力,顿时那信函成了粉碎。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若是殊离知道他用来威胁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那事情,是多么的可笑。 而殊离却不知道这事情竟是如此巧合,只想着,若宁卿真的在意这个女人到了可以不顾自己在淳于女皇心里地位的程度,那么或他们之间,还有话可以谈。 薛冷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栋林中的木屋。耳边隐隐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四下看去,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个布置简陋的房间,自己正靠墙坐在地上,说话声从相邻的另一个房间传来,那两个声音,倒是熟悉无比【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25章节文字内容】。 两个房间之间没有门,只是隔着一道布帘,大门半开着,布帘不时的被风吹起一角,透过缝隙,薛冷玉能看见外面的人正是殊离和那个淳于彩,或者现在,她已经不是淳于彩了。 看了那个对她来说阴魂不散的淳于彩,薛冷玉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连忙放缓和了呼吸,稍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正好能看见透过布帘的缝隙看见一点外面的情况。 虽然看的不真切,加上对话的声明,总是多少能猜得出来一些。 薛冷玉自被殊离点了睡穴沉沉睡去,直到现在醒来。已经过了一夜加上大半个白天了。而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幕渊王宫已经发生了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淳于彩的暴露,许多费劲心思安排的人马不得不提前撤出,而殊离和淳于彩,也不得不先寻了地方隐蔽起来。 爱书者首发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首发***** 幕渊女皇是何等人物,展风颂半夜进宫向她说了自己这玉佩来源之后,她马上便起了疑心,想到宁卿这些反常的现象,立召他进了殿,三面会和,一翻谈论,不管真的假的,女皇便马上下令严守公主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可还是慢了一步,这个时候,殊离早已和淳于彩等人兵分几路,各寻方法出了皇宫,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往自己布置了多年的隐身之所行去。 殊离到了这处,便一刻都不敢歇的将各处事情一一安排,或飞鸽传书,或命手下火速通传,一一一吩咐了众人该如何应对,直到等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了,已经次日日落时分。 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连水也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更勿论来得及想怎么处理屋里的薛冷玉了。 直到看着殊离将一张纸条绑上一只白鸽的脚腕,将它放飞天际。 再坐着想了一想,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出来,伸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的时候,赫连婉镜这才端着早已备好,热了又凉,凉了再热的饭菜走进屋里。 “公子。”赫连婉镜走进屋里,将手中托盘放在殊离面前,你头柔声道:“吃一点吧,你忙了一天了【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25章节文字内容】。“ 此时的赫连婉镜,已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普通钗裙,再没有公主淳于彩那般的艳丽妆容,乍一看去,竟是有种清新如小家碧玉般的感觉。略低了头,温婉可人,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可殊离丝毫也没有欣赏的心情,抬眼看了赫连婉镜,冷冷道:“不是叫你走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放心不下。”赫连婉镜低你道:“这地方虽然安全,可是公子一个人在这里,没人服侍怎么行。” “我说不必便不必。”殊离的语气强硬了一点:“马上离开。去找肖三安排地方,什么也别做,老老实实的待着。” 赫连婉镜喃喃道:“公子,你是不是在怪我坏了事情……” 殊离抬了抬手阻止赫连婉镜再说下去:“我说了这件事不再追究,你马上离开。” 今天这事情,虽然是赫连婉镜显露了行踪,可他心里明白,展风颂即是来了这幕渊,这暴露只是迟早,而自己做的那些布置,有些太过心争,这其中,也难免有些责任。 赫连婉镜听殊离那声音中不带一点回转,也不怒,也不难过,只是道:“公子,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怨我,忙了一天,好歹吃些东西。等你吃了,我收拾好了,便走。” 殊离抬头看她一眼,阵阵饭菜香味传在鼻中,还真是十分的饿了。不想再和她纠缠,便也不再多说,拿了筷子便吃,脑中想的却全是其他事情,那饭菜进了口中,完全不知是什么滋味。 赫连婉镜在一旁看了殊离,默不作声,眼中神色复杂。 薛冷玉在房里见了殊离吃饭,咽着口水撇撇嘴,也没有想到她也是一天没吃了。不过好在看殊离很坚定的要将赫连婉镜赶走,心里多少有些舒坦。 吃完饭,碗一推,殊离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赫连婉镜眸中神色闪了闪,不但没走,反而在殊离对面坐了下来。 殊离皱了眉:“婉镜,你是不是要我也将你打昏,让人带走?” 这女孩子毕竟从父亲便开始为他殊家卖命,殊离对她虽然无情,也从未动过心。却也不想太过冷酷。 赫连婉镜却不但没有起身,反而伸手覆上了殊离的手背,看着他款款道:“公子,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25章节文字内容】。” 殊离面色一寒,抽回手来,站起身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公子。”赫连婉镜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怨,望着殊离转身的影,心中鼓起勇气,忽的站起身来,冲上去便伸手搂住了殊离的腰身。 殊离身子一震,没有回过头去,冷冷道:“放手。” “公子,你留下我吧。”赫连婉镜将手臂收紧,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背上。那宽阔紧实的胸背,柔韧的腰身,是她想了这么多年,从未有勇气靠近的。 “我说了,放手。”殊离压抑着怒气,从齿缝里挤出话来。 “公子。”赫连婉镜的声音甜腻:“你让我服侍你吧,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不及那个薛冷玉?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她能做的,我也能……” 白皙纤细的手指,很快的解了自己的腰带,宽大的外衫瞬间便滑落在地,伸在殊离身前的手臂,光裸洁白,有些颤抖的探进他的衣襟中。 火热的手指触在冰冷的肌肤,让殊离也不觉得颤了一下。 以为自己该是可以毫不感觉的,可不知为什么,只觉得一阵热气从下腹涌起,竟是对着赫连婉镜的身子,有了些反应。 本想及时挣脱了的动作,竟是缓了一缓。恍忽间,那手指已伸在腰间,拉开了他长袍系带。 “公子……”赫连婉镜见殊离没有立刻推开他,心中一喜,搂着的手臂更紧了一分,外袍落地,内里竟是未着寸缕,那修长雪白的身子紧紧贴在殊离身上,说不出的诱惑煽情。 殊离的手,垂在身侧慢慢的握紧拳,努力控制着心头莫名的骚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把衣服穿好,马上离开。” 赫连婉镜的手,从敞开的外袍探进他衣内,顺着结实的肌理,从胸腹往下慢慢滑去。 柔柔的声音在殊离耳边道:“公子……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满意的……” 薛冷玉在里屋地上坐着,外面情形虽是看的不真切,却从赫连婉镜那些话里,在布帘隐隐空隙中,将这一切听的清清楚楚。 弃妇也逍遥225,正文 第225章 一场好戏更新完毕! 吉林.为您提供弃妇也逍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226章 坚决不从 书名: 薛冷玉心里将赫连婉镜骂了个血流成河,手指紧紧的握着衣角,控制着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冲动,深深吸了口气抑止心中涌动的情绪,再往外看去。 这个不要脸的赫连婉镜,竟然敢勾引她的殊离。 也好,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如他说的那般专一。要是真的这光天化日的看一场免费春宫,不是正好什么都不用再烦恼。 薛冷玉换着剧烈跳动的心,有些害怕,又不甘心的向外看去。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自己没有发现,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是遇见丈夫出轨的妻子。 那空气中,浓浓的醋味与杀气飘散开来。 牙刷和男人,绝不与人公用。哪怕是殊离是被动的那一方,也绝不能容忍。 外屋的两人,此时都没有心思注意到屋里在他们看来无关轻重的人的反应。 赫连婉镜见殊离果然没有马上推开他,心里一喜,轻盈的身子一轻,便到了殊离身前。 那白皙,修长身段,如丝秀发,不足一握的纤腰,傲人的丰盈,组成了任什么男人也难以把持的画面 赫连婉镜没有一点犹豫,光裸的身子便这么贴上了殊离已经衣衫半解的胸膛。 “公子……”媚眼如丝中,在殊离耳边呵气如兰。 殊离的手,搭上赫连婉镜光洁的肩膀,紧紧的握住。 赫连婉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身体与身体的紧贴中,能感觉到殊离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 再冷酷如冰的男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谁能爱的了这样的美景而毫无感觉呢?何况…… 大手握在赫连婉镜肩头,**的让她有些痛疼。微皱了眉,一句像是**的抱怨出口,抬头看了殊离,却是愣了一愣。 那丝毫掩饰不住燃着深深**的眸子外,覆着一层如冰霜般的冷气。 “公子……”赫连婉镜心里一慌,放**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 殊离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给我下药?” 殊离在刚才那一刹,赫连婉镜身体靠上来之后,竟是从下腹涌上了一阵几乎无法抑制的,他心中一惊,便是恍然。 自己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反应,殊离自己自是明白。即使是这么长时间没碰过**,面对自己没有一点动心的赫连婉镜,那也不该来的那么愉,那么汹涌的难以控制。 想了赫连婉镜如此早有预谋的举动,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她竟然在自己饮食中下药。 赫连婉镜见殊离说破,也不否认,仍是在他身上轻蹭,低低哀求:“我只是想做你的**……” 殊离心中怒火上涌,虽然四肢百骸那阵阵如潮的火一般的烧着身体,恨不得寻个什么去处好好的发泄一下。却是仍咬了牙将挂在身上的女子猛力推开,掩了长袍,冷冷道:“你马上离开,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赫连婉镜不妨此时已是眼中赤红一片的殊离会突然有此举动,站立不稳的摔在地上。 殊离一挥手,赫连婉镜脱在地上的长袍便覆上她的身子。 殊离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翻涌的热浪,指着门外道:“马上给我滚。” 赫连婉镜却不急,她将那袍子掩在身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美得晃眼。 “殊离……”赫连婉镜缓缓笑道:“你不难过吗?那可是魏空给的‘醉颜’,那药力,没有人能够抵抗。你是个男人,你怕什么?” 殊离已是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握在身侧的拳头微微的颤抖:“赫连婉镜,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她说得很对,他是个男人,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谈不上吃亏。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她改观,更勿论负责。 那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赫连婉镜慢慢走近,攀上殊离胸膛:“能做你的**,你便觉得有意义。”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从齿缝中逼出这样一句话,殊离再没有留一点情面,手臂推出,这一下竟是用了几分内力。 赫连婉镜不妨殊离竟然会下狠手,有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直靠着墙壁方才站定,胸中气血翻涌,忍了忍,还是咳出了声来,一抹血色涌上唇角。 赫连婉的俏丽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男人在中了那种烈性的**之后,还能对着她下得了手。 “马上给我滚。”殊离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难以压抑的喘息。 那魏空常年研究各种药物,他给的东西,还真是效果明显。 出口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信和恨意:“殊离,你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吗?你竟然这样对我?” 明明是已经忍无可忍,明明是难耐,为什么还要拒绝。 “就算没有冷玉,你觉得一个男人能接受别人这样算计?”殊离阴沉着脸,那眸中**和面上阴暗完全不成比例,手臂缓缓伸出,竟握住了放在桌上的剑柄。 赫连婉镜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完全失了血色。 抓在手里的确长袍不由得抓紧在胸前,出口的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你……” “不想死,就马上消失。”殊离的手指握上剑柄,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赫连婉镜咬了唇看殊离,这句话冷冰冰的从他嘴里说出,不由得身子变的冰冷。 她信,她信这不是吓唬她。那冰冷的剑峰,下一秒便会划过自己的咽喉。 她的印象中,殊离便该是这样的冷酷狠绝,对与自己相悖的,没有一点留情。 “好,我走……”赫连婉镜将唇咬的血肉模糊,长袍披在身上,也不及仔细系好,便跌跌撞撞奔出了房间。 揪着衣服捂在胸前,那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如被撕裂一般。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仍不能得到你一个接纳。 赫连婉镜在林中奔走,眼角泪痕渐渐冰冷。 殊离,zhe爱书者 更多精彩美文——尽在爱书者。爱书者 动也不动的等赫连婉镜的身子消失,殊离张大嘴吸进一口空气,感觉胸中热血涌动的似要冲出身子一般。 桌上有茶,来不急倒出,便就着壶口一饮而尽。 ------------ 第227章 无前戏 第227章无前戏 第227章无前戏 那冰冷的水入了喉咙,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清凉之感。 可仅仅是那一瞬间,随即便又是火烧火燎起来,仿佛那些水进了身体便被刹那间烧干。 身体火烧火燎一般,热流似要从某一处喷薄而出。殊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虽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要命。若是毒药,自己还能用内力逼出,可这药,只能是熬过这药力了。 握在桌子边缘的手,用力的将那厚实的木头,深深的捏出了指印。他听过‘醉颜’是种什么样威力的药,却从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下了药的这一天。 “殊离……“薛冷玉被发生的那一幕幕惊的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及见赫连婉镜冲了出去,这才有些跌跌撞撞的冲出内室,却只见殊离背对着自己,似是承受了极大痛苦一般的两手握着木桌边缘。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刚才听了两人那一段对话,薛冷玉又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自是明白他此时受的是种什么样的煎熬。只是毕竟不是男人,不能那么深切的理解。 薛冷玉忘了自己那面孔和声音还是那个宁卿的丫鬟,待到了殊离身边,想也不想得上前抓住殊离手臂,却是觉得男人全身都抖了一下。 “殊离。”薛冷玉急急的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根本就没想的屋里还有一个从宁卿院里掳来的女人,那淡淡幽香传入鼻息,柔柔肌肤触上手臂,殊离更是觉得体内那欲望汹涌澎湃。 “殊离,你怎么样……”知道殊离一向是个铁打的汉子,寻常的痛苦根本不会让他有什么反应。此时见他竟然难受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醉颜,是不是只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效用。 “滚。”殊离咬着牙吐出这样一个字。紧紧闭了眼,豆大的汗从额头滚落。只怕是再多看上一眼,自己便再也忍不住 薛冷玉一愣,却是骇人的发现殊离身子热的有些发烫。看着殊离那红的有些失真的脸,却就是不愿看自己,猛地醒悟,连声道:“殊离,我是冷玉啊……” 听到冷玉两个字,殊离猛地睁了眼,映入眼帘,却是重重叠叠的影像。有些像那人,却又不太像,那赤红的眼眸看着薛冷玉心里慌乱,感觉他连呼出的气,温度都高的惊人。 “你是不是很难过。”薛冷玉抬手抚上殊离的脸,看那英俊的面容似乎有些扭曲,心里一动,忙伸手便去解他衣衫:“别忍着……” 这浴火焚身四个字,或许就是殊离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吧。 殊离的长袍已被赫连婉镜解开,薛冷玉靠近一点探进手臂去解他内衫,谁知还未贴上他的身子,便被猛地一推,向后跄了一步,站立不稳的跌在地上。 薛冷玉的背撞上坚硬的地面,生生做痛。抬手揉了摔痛的腰身,正竖了眉要骂,身上一重,殊离强壮的身子已压了上来。 虽然殊离现在这架势有些骇人,可薛冷玉倒不是怎么害怕。心里想着中了药嘛,无非是那样那样便能缓解,这人既是殊离,那也没什么。自己既是已来找他,就是两人都清醒,这许久没见,也定是要有一番欢爱。 如今这,只不过是可能激烈些罢了。 却没想到这一场下来,就不止是激烈了一些。 薛冷玉正要说话,只听见一声衣物撕裂的声音,胸前一凉,殊离大手一样,那脆弱如许的上衣竟是被拉了开来,露出里面窄紧的胸衣。 薛冷玉心里一惊,这完全是要的架势啊。挣扎着略抬起身子,伸手抵上殊离肩头,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有推到在地,牢牢的按着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便想也不想的去扯她的裙子。 薛冷玉也顾不得多想,急道:“别撕别撕,我脱……”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是衣服撕坏了,到哪里去找换的。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粗鲁,她又不打算反抗。 殊离此时却哪里能听见她说什么,大手一扯,竟是掠过长裙,亵裤已被撕开,抛了去一旁。 薛冷玉愣住,看他那完全似是无视自己存在一般,握了他肩头道:“殊离,你醒醒。” 可殊离又哪里是这一句话便能喊醒的,红了眼的男人已被那药折磨的全然失了理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想着将自己全身的欲念都狠狠抵入身下的身子。将那忍得几乎让人发疯的火泄了。 手重重的握上薛冷玉白嫩的大腿,在她吃痛的低呼中,像两边拉开,也顾不得除去上衣,略微的抬起身子,单手便将自己连着外裤和亵裤一并除了。 亵裤离身,那身下茁壮处一下弹出,已是硬的如铁一般,伏低身子,那火热的地方硬硬的抵在薛冷玉的腿间,让她身子一颤,脸一红,不由的向边上侧了一侧。 虽是有过几次欢爱,却是哪里经过这样刺激的场面。 没有前戏,没有准备,殊离握了那粗壮,将那火热对了幽美洞口,便是狠狠一个挺身,将那已是坚硬如铁的欲望生生的撞了进去。 这一下却是直撞进了她身子最深处,殊离舒服的闭着眼,只觉得那身上难以忍耐的燥热被一种莫名的柔软包住,那全身的火气似乎都有了疏散的地方,不由舒服的闭着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薛冷玉却是痛的全身一抽,便是这不是第一次与他的欢爱,可那没有一点湿润的干涩之处,又哪里经的起这样的粗暴。握在他肩上的手猛地用力,指甲划破了他的肌肤,可这个时候,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一般。 忍不住的痛呼出声,泪水一下子溢出眼眶,咬了牙正要开口骂他,只觉得下面一空,他又已退了一些。 还来不急松一口气,缓和一下痛楚。那稍退了一些的炙热又撞了进来,这次却没有给她多思考的时间,撞进,抽出,再撞进。 那一下一下的,全然没有一点克制与隐忍。 (捂脸)大家多多撒票,让我家小离再勇猛些……。.。 ------------ 第228章 少儿不宜 第228章 少儿不宜 殊离低伏在薛冷玉身上。在那药力的控制下,全然没有一点克制的疯狂律动,虽然那处干涩窄紧的很,使他进出都有些困难,可越是那样,那紧裹的包覆让他快感越强。 有力的腰身一进一出,几乎次次都能抵进最深处。 薛冷玉痛的皱了眉,条件反射的想要弓起身子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推开,却是被一只大手将两支手腕都握在手心,轻而易举的便举过头顶牢牢压住。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 身下撞击不停,殊离略抬了头,望着眼前仅着裹胸的莹白身子,眸色一暗,伸手用力一扯,亵衣颈后的丝带便断了开来,那因律动而荡漾的饱满一下子映入眼帘,莹白丰盈,那两点红点随着他的撞击一起一落,说不出的诱惑。 低了头含上一边红点,再伸手握住另一边。 薛冷玉心里一惊,急忙喊道:“轻一点……” 在她的面前。殊离都是即使再欲望难忍,也是依然温柔克制的。从未见过什么时候他会粗鲁至此,如今这男人被药力控制了思想,全无一点节制,让她心里不得不生出一丝恐惧。 粗粝的手在她胸前好一阵揉捏,那细嫩肌肤上顿时便红了一片。唇齿之间,含了那点用力吸允,在那莹白上留下点点红印。 薛冷玉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他那如火热情,竭力让自己放软了身子接受他的抚摸,两腿被他强硬的抵入分开,咬着牙忍着那难耐的饱胀和火辣辣的痛楚。 殊离却完全没有感觉,察觉她并没有反抗,收回手来紧紧的握在她腰间,将她被撞得离开的身子用力拉向自己,好让自己每一次能进入的更深。 薛冷玉的手被放了开来,在身侧牢牢抓了散落的衣物,忍着那对她来说只是痛苦毫无快感的律动。心里将赫连婉镜骂了个尸骨无存,便是她并不讨厌与殊离的欢爱,又如何能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场面。 一个冲刺急速顶进,薛冷玉又是猛地一痛,来不急多想,咬了牙忍着快要溢出的呻吟。那雪白的齿几乎咬破了唇,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痛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只剩下他疯狂的律动和彼此交替粗重的呼吸。 终于,那被侵入的地方被溢出的蜜水慢慢湿润,一点酥麻的感觉从那一处慢慢化开,痛楚渐渐退去。 “殊离……”薛冷玉的身子稍稍放松。再次抬手搂上他满是汗水湿腻的腰身,顺服的随着他一起一落,那粗暴穿刺带来的痛楚慢慢的化作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随着两腿间强烈的斯磨渐渐加深,加剧。 咬着的唇松了开来,再也抑制不了身体里强烈的快意,一声低吟溢出口去。 那呻吟如蛊惑一般,听在殊离耳中,一下一下的撞击更是勇猛的没有节制。体内热潮汹涌澎湃,只想着将自己完全埋入那柔软紧窒之中。 酥麻到了极致,薛冷玉忽的将手中那柔韧腰身握紧,体内一阵收缩,急促的呼吸宣告着她此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殊离却不让她细细的去享受,他只觉得自己那肿胀被猛地一阵夹紧,那阵快感几乎难以抑制,低吼了一身,腰上用力,又再一个大力的撞了进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薛冷玉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模糊了视线的时候,只听殊离一声嘶哑的低吼,最后一个用力的冲刺。将自己竭尽所能的深深埋进她的体内。 随即便伏在她身上,一阵难以控制的剧烈颤抖,一阵热流喷涌而出。 沉沉的喘息着,他伏在她身上,一下下感受着她体内难以克制的收缩,累的不想将身子挪动半分。炙热的身体好容易的冷却了一些,方才缓缓的喘过一口气来。 那冲上云端的浪潮渐渐的退去,薛冷玉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那万恶的赫连婉镜,给殊离下这种药,却让自己来受这罪。也不知道这样一场下来,会不会这几天都难以恢复。 薛冷玉看着瘫软在自己身上,那布满汗水的身子,想着他竟是在这样的煎熬下还能坚定的拒绝了其他的女人,虽然身下疼痛不堪,却是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怪他。 有些心痛的抚上他紧闭着眼,布满汗水的额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脸虽然一如自己初见时那样的俊逸,却是明显消瘦了些。这些日子来,自己日日如煎熬一般,可是他想来,也不好过吧。若不是真的对自己心意坚定,在那么难受的时候,又何必拒绝赫连婉镜的投怀送抱。却又在自己的一声唤中炽烈爆发。 心中想的酸楚,那压在身上的身子却实在是沉重的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喊了两声不见他有回应,略支起身子,伸手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却是握了他肩头推了推,只觉得那身子动也不动的依旧稳稳压在她身上。 募得。薛冷玉神色一变。在自己那一下的推耸后,只觉得体内那尚没有抽出的疲软又慢慢的充实了起来。 这一下当真是惊的脸色苍白,能感觉到殊离好容易有些冷却的身子又迅速燃烧。那肿胀之处极快的将那深幽再次紧紧充满。 “你该不是……”薛冷玉这一声惊呼只出了一半,便被那反复熟悉的律动打断。 确认殊离又再开始了重新一轮的运动,而且还如上次那般的没有余地,没有节制,薛冷玉只得苦笑了一声,认命的重新环上他的腰。要是这药真如赫连婉镜说的那般厉害,这样似乎带着一点甜蜜的煎熬,不知到何时才能结束。 夜间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殊离身上的热度却是一次次的降下又升起,那极强的药物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除了寻找地方发泄那热气,再没有别的选择。 “冷玉……”殊离意识也已经有些模糊,喃喃的喊着心中那个名字。 “恩……”薛冷玉两手用力抓在他坚实的肩膀,随着他的进出一起一伏。 身下已经是有些麻木的没有什么感觉,望着半敞着的大门外幽静的树林,天色已渐渐暗去,神智明明灭灭中,天地间寂静的只剩下殊离粗重的喘息。 身下的地冰冷,身上的身躯却是如火,一冷一热中,****麻木不堪。侧脸看着自己身上,白皙的肌肤青红斑斑点点。 虽然这感觉着实不好受,可殊离那不时的一声轻唤却是让她安心。至少他知道,这人是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冷玉终于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由着身上那人纵横驰骋,她再没有力气回应。 意识再次回到脑海,那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薛冷玉慢慢睁开眼睛,马上便感觉到自己身上如山一般压着让她难以呼吸的重量。 昨夜最后的记忆涌入脑海,薛冷玉心中一惊,那‘醉颜’的药性。该不会还没有解吧。这样下去,便殊离再铁打的身子,又如何受的起。 连忙的支起身子,却是一阵酸痛从身上传来,也分不清是哪里的痛楚,只觉得这身子如被拆开来一般。 皱了眉生生的将那一声呻吟吞了进去,连忙的去看仍压在自己身上的殊离,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缓和,呼吸声虽然沉重,却是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薛冷玉心里一下子变放的轻松,知是那药性解了,如今他只是难免的劳累过去需要休息。 想到劳累过度这个词,薛冷玉不由得红了脸呸了一声,那一个晚上的勇猛冲刺几乎让自己不能承受,再是强壮的男人,又如何能不劳累过度。 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来殊离任何的回应。 知他是累的很了,薛冷玉静静看了那一颤一颤的长长睫毛,耳边似乎还响着他夹杂着痛苦却深情的那一声声唤出口自己的名字。 心,终究还是软的。 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咬牙支起身子,将他往一边挪了,想要站起身来。 有心将殊离弄回里屋床上好好休息,不过只看了一眼便断了这念头。这身子,再来一个自己也未必搬的动。 探过手臂够了殊离的长袍给他盖上,再拎了自己的衣服想要站起身,却是腿上一软,重又跪倒在地上,幸亏反应的快用两手撑了地,要不然这一跤摔的狼狈。 这一动,才知道自己两腿几乎都没有了知觉。 伸手在腿上搓揉了一会,感觉那酥麻慢慢的退了,才缓缓小心的重新站起身子,却是忍不住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身上的痛也就罢了,那****的痛却是有些难忍。 薛冷玉只觉得那痛的似是被无数根针在扎一般,闭了眼缓缓的吸进一口空气,好容易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眼中冒着怒火瞪了睡的正香的男人。那怒火却是在他脸上凝固,慢慢的散去。 这样的事情,便是自己如今再是难过,又如何能恨得了他。 薛冷玉无奈的叹了气,费了半天的力气方将自己的衣服穿妥,将被撕破的衣服掩了,这才极慢的走到屋外。 每走一步,便不可避免的会摩擦到两腿间的痛处,那短短的距离,却是走的一身冷汗。 ... ------------ 第229章 不是做梦 第229章不是做梦 第229章不是做梦 走到屋外,眯了眼看那薄薄晨光。这不知是在一个什么林子中。寂静清幽,只有林间不知名的小鸟在枝上婉转清脆的唱着歌谣。 薛冷玉脸上不禁露出一点笑意,若是有一天,殊离能放了这一切,和她去过这样闲适自在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薛冷玉伸手摸了摸,这才想起,宁卿为自己易容的那药物是要日日重补的,这一个晚上没有重新上药,就有些要退去了。 想了想,反正如今见了殊离,也并没有要继续隐瞒身份的打算。转头四处看了,那屋子边还有一排两间的小屋,想来是搭着简易的厨房和沐浴之处。 薛冷玉皱紧眉头走过去一看,果然一间里有着灶台,柴火。走进去仔细的看了,这地方该是殊离他们常有人来的,竟是备了有米和一些腊肉之类。 看见吃的,那肚子顿时饿的厉害,这一天一夜不但没东西下肚。还一直在运动,她的身体哪里能吃的消。 探头向屋里看了看,殊离依旧在沉睡之中,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叹了口气,薛冷玉认命的学着薛母在家时的程序,生了火洗了米,在绳子上下了块腊肉下来拿刀切成了小丁,和着米加了水一起放在锅中。 虽然到了这时代也有些日子,可是薛冷玉却还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好在以前在薛家的时候,还在厨房里见薛母做过,要不然就是物件齐备,也难免一头雾水。 等这一切忙完的时候,早已是一身汗水,脸上也被熏的全是黑烟。 用手背在脸上擦了擦,擦出一道黑色的印子。薛冷玉笑了笑,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看那粥还要上一阵子,便起身走到隔壁。 那身上早已是难过的很,湿腻腻的全是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看了看身上被殊离撕的支离破碎的衣服,薛冷玉不由皱了皱眉,又进了房,果然在内室找了一套他替换的衣服出来,便拎了再去了浴室。 先用宁卿一早交给她放在身边的药粉洗了脸,漱了口。恢复了原来那样子,再将破衣服除了,用水瓢舀了水往自己身上冲淋。 那夏季的早晨还是有些冷,水淋在身上,薛冷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有些红肿的伤处更是丝丝的刺痛。 抖了一抖,咬着牙忍着那寒意,用巾帕将全身的水擦拭了一下,这才换上干衣。殊离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自是大了许多,衣袍拖到了地上,袖子也倦了几卷,这才露出手臂。穿着他的衣服,不禁的愣了一愣,手抚上那衣面,想到他们过去种种,不禁微微一笑,随即又皱眉叹了口气。 那样云淡风轻的日子,终究只是自己的想象。自己是对薛冷玉的身世全无感觉的,所以才能对淳于女皇没有一丝的情意,对幕渊的生死完全无动于衷,可殊离却是定然背负着更深重的东西。 为了自己而放弃。自己的殊离心中的分量,她不敢去想。 换上干净的衣服,薛冷玉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爽。一阵香味飘来,这才猛地想着隔壁灶上仍烧着肉粥,急急的放了东西过去。 那米早已熟了,在锅中翻滚,虽然没有什么菜蔬,不过放了咸肉粒的粥倒也香气扑鼻。 这可是薛冷玉在这年代煮的第一顿饭,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心里竟是十分的有成就感。从角落里翻了久不用的碗筷出来,在屋外用水涮了干净,这才盛了一碗出来。 想给殊离再盛一碗,却是觉得他这一觉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先盛出来反而凉了,不如放在锅里保温。 凑在碗边闻了闻,香气扑鼻,自觉十分得意。扭头看了看,厨房里除了灶前的那个小凳子,并没有什么能坐人的对方,便小心的端了碗往外走。人饿了心便贪,觉得再多的东西也填不满肚子,这一碗盛的满满当当,晃上一晃便能溢了出来。 薛冷玉端了碗小心翼翼的低了头走,唯恐一个不留神便锅毁粥亡。 殊离这一夜确是累的很了,可是却并没有薛冷玉想象中睡的那般踏实。这长久日子生里死里的过往,让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警觉。今日这样的熟睡,已是超出极限的大意了。 薛冷玉进了浴室没有多久,殊离便慢慢的转醒。睁了眼,昨夜记忆一点一点的涌上脑海。那眉头顿时纠结在一起。 头有些痛。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朦胧的印象中,竟是好像听见了薛冷玉在唤他。 失笑了笑,薛冷玉怎么会在这里呢。他记得清楚,昨日中了赫连婉镜的‘醉颜’之后,竟是将宁卿的小妾当成了冷玉,还在她身上解了那药性。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审视自己衣袍覆盖下光裸着的身体,确认自己那记忆绝不会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个**,他不想杀,一方面自是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不忍心动手,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着留下牵制宁卿的,却万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慢慢的穿好衣服,站起身来。那半掩着的门缝中。能看见那**换了身自己的衣服,捧着个碗,极慢的低头往屋里走来。 殊离的面上,阴沉的没有一丝表情。眸中,一丝杀机涌现,几步走在桌边,手便握上长剑。 既然事以至此,这**便留不得了。 这些年的教导,这些年的经历。殊离心里,从没有不忍二字。便是昨日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而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着扰了他心绪。 薛冷玉已捧着碗上了快要迈上台阶,正要腾出一只手来推门,却只觉得迎面一阵疾风卷来。 那席卷而来的力量让薛冷玉不由得退了一步,手一松,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几片,碗中热粥溅了一地。好在这时候衣衫厚实。虽然溅了袍子下摆,却并没有烫到人。 惊恐的抬了头,却见一道白练瞬间便到了面前,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被恐惧紧紧揪住,一刹那失了反应的能力,只能瞪大眼的看着。身子僵硬无比,竟是连尖叫都忘了出口。 那剑尖到了自己面前,几乎要触到衣服的时候,生生的停了下来。 那一刹那,薛冷玉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这鬼门关前一进一出,不由又是惊了一声冷汗。 殊离却是直直的站在薛冷玉面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是那么愣愣的看着她的脸。那面上说不出的表情。似乎是要一直看见她灵魂中一般。 因为知道这**不会武功,所以殊离那一剑虽是不留余地,却也并没有用上几分力道。长剑出鞘,见那**抬起头来,本以为只是如意料中的惊恐神色,却是没想到一抬起头来,出现的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副面孔。 那剑生生的止在半空,持剑的手,竟是抖了一抖,再也握不住剑柄。 一声轻响,那从不脱手的长剑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跌在薛冷玉的脚边。 殊离的手,尚停在半空中,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幕,不知是梦幻还是真实。颤抖的指尖伸出,缓缓的想触上眼前那想的有些失真的脸。 薛冷玉却是还没有从那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煞白一片。直到感觉那手指触上了自己的面,这才深深吸进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洒在地上的粥依旧发着淡淡的香味,薛冷玉低了看了看,同时感觉自己的腿还因恐惧止不住的有些颤抖,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抬头怒道:“殊离。你疯了啊!” 这一声怒吼进了耳中,只觉得如天籁之音一般。殊离的手指触上薛冷玉的脸颊,这才相信自己面前的不是思念过度而产生的梦幻,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薛冷玉是什么样的怒火,长臂一伸,将她身子卷进怀里,几乎要将她按进自己身子一般,紧紧的搂在怀里。 薛冷玉只觉身子猛地被往前一扯,随着便被殊离搂进了怀里,那久违的体温瞬间将她包围。心中不由得一暖。 眼前男人山一般的躯体竟是止不住微微的颤抖。箍着自己的手臂,**的让身子发痛。薛冷玉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微笑出来,抬脸看了他,星眸闪动。 **的吸进一口气,殊离方才能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平缓的吐出,低了头,伸手抚上薛冷玉的脸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低低道:“冷玉,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重逢的梦他做了无数回,却从没有一回有如今这样的真实。竟是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的轻缓了,怕是一点点动作,都会将自己惊醒。 伸出手臂环住他腰肢,薛冷玉笑着将他贴在她面上的手拿下,缓缓放在唇边,忽然的张嘴咬住他手指。 殊离吃痛,却不抽回,愣了一愣,看着那想了千百次的熟悉笑容,嘴角也终于溢出一个微笑,指腹在她唇边缓缓磨蹭,低低道:“冷玉,我想你?”。.。 ------------ 第230章 太煞风景 第230章 太煞风景 殊离那眼神中,低迷却闪动着惊喜,那一句我想你,嘶哑的出了口,.追书必备 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被揉成一团。 轻轻的叹了一声,薛冷玉踮起脚尖,含上那唇。 什么都不必再说,这样的行为足以让殊离明白她心中的一切。 这个吻,从浅浅辗转到唇齿相缠。几乎要夺走两人呼吸一般,直到彼此都喘不过起来,这才略微的分开,却是谁都不舍得放手,仍便这么的搂着。 久别重逢,两人都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想开口,怕是任何声音的发出,都会扰了这对视的时光。 薛冷玉的身子,早在这一吻中软的没了一点力气,全由殊离搂着才不至于跌倒下去。将手臂伸长了,由着自己的重量全部挂在他身上,却是不妨听见一声煞风景的咕噜咕噜声。 殊离刚刚皱了眉在以后,却见薛冷玉的脸唰的红了,随即便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怎么了?”殊离一早醒来,便经历了这样大起大落,心情有些难以平复,竟是一时没有转过神来。 薛冷玉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正看见地上那热气已渐渐散去的肉粥,不由得有些生气,伸手便要将殊离推开进屋。 她却没想的自己现在这身体状况,两手推上殊离的身子,却是没有将他挪动,反而自己腿刚一迈出,便是一阵刺痛,腿上一软差点便站不稳。 殊离急忙的将她重新捞回自己怀中,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便是再亲近,这话该怎么说出口? 薛冷玉脸顿时红的似要滴下血来,咬着唇扭捏着不知该怎么才好。 殊离久未见薛冷玉这般的不好意思,低头看了地上那粥,想着前夜将她掳了来,这一天一夜怕是滴水未进,心里明白,一个用力便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屋里。 见了薛冷玉,殊离心情好的都不行,将她抱回屋里,进了门,眼角余光看见地上那散落的衣物,不由的面色一变。 再低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薛冷玉,凑在她耳边低低的问了句什么。 薛冷玉的脸本来就已经红得不行,这话听在耳里,更是脑中轰了一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脑袋。埋脸在殊离胸前,再也不敢抬头。 殊离心中却是一痛。 昨夜自己搂着的女子,果然便是薛冷玉。 这念头让他心里说出不的滋味,喜自是喜的,可心痛却又是挥散不去。 那醉颜是种多么烈性的药物,连自己这样的体力早上起来都觉得难以支撑。而昨夜那一夜,替她解了药性的薛冷玉,又该是多么辛苦。 心里酸涩难当,将薛冷玉轻轻放在床上,听着她肚里又咕噜的响了一声,强自笑道:“你等等,我去弄吃的。” 知道薛冷玉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碗被打翻在地的不知什么东西,只怕是她这辈子做的第一顿饭了。 “喂。”薛冷玉见他直了身子要走,连忙的扯了他袖子。 “恩?”殊离低下身子道:“不管什么事,先吃了饭再说。我虽不常下厨,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烧了好多粥呢。”薛冷玉道:“锅里还有,你盛出来就是了,味道应该还不错。” 虽然没有尝,可是闻了那香味,薛冷玉还是有点自信的觉得味道应该不错。 殊离看了她正经的脸色,笑了一笑:“好,你等一下。” 薛冷玉放了手,看着殊离转出门去。心里竟是没有先前那般的慌乱。 她一直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样身份与殊离见了面,两人之间会不会是尴尬无比。可如今看来,却仍是恋人间久别重逢那样的亲热。 不到片刻,殊离便用托盘端了两碗粥进来。 将托盘放在桌上,殊离先是端了一碗在床头坐下,薛冷玉正伸了手要去接,一勺热腾腾的肉粥便到了嘴边。 薛冷玉愣了一愣,道:“给我自己吃就行了,我又不是残疾。” 自己现在顶多也就是有些虚弱吧,这边吃饱那边就马上能生龙活虎起来,至于要躺在床上被人喂饭吗? 殊离将那粥收回,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又再伸了过去:“我喂你。” “真的不用了,你自己快去吃吧。”薛冷玉笑着伸手去接了碗,抓了便不肯丢:“你也是累了一夜,你不饿吗?” 这话说出的时候完全不经大脑,说出之后,却是猛地察觉yankuai无比。 多少有些尴尬,薛冷玉掩饰着笑道:“我是说……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你不要嫌难吃啊。” “你做的东西,我怎么会嫌难吃。”殊离终是放了手,仔细的盯了她,见她真的不过是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却并不见萎靡,知只是累的很了并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心的在桌边端了自己的碗。 暖暖的捧在手中,香气阵阵扑鼻而来,薛冷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是生平感觉最好吃的东西,看了一眼殊离,笑了一笑。 这本是自己在这世界最亲近的人,要是因为几日不见而变得生疏了,那终是无趣。 放下心里最后一丝尴尬,薛冷玉低了头专心吃饭,直到这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忍了想要伸舌头添碗的冲动,这才将碗放在一边,伸长手臂伸了个懒腰。眯了眼看殊离,带了一丝抱怨的嗔道:“我差点被你饿死。” 就算是做人质,那也不能掳回来便丢在一边不管,也不想想就是睡穴被点的人,那也是需要吃饭的啊。 殊离吃饭快,有些食不知味的将自己喂饱,看了薛冷玉放下碗来,这才重新回到床边,将那空碗随便往后一丢,正好架在自己碗上,分毫不差。 “过来。“殊离坐在床边,将薛冷玉抱在自己怀里,让横着身子坐在他膝上,将她手臂搂上自己脖子。 “干什么啊?”薛冷玉虽然顺从的人由他摆着姿势搂着,却是觉得这姿势聊天也未免太累。 殊离笑了笑,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伸手便去想要将她衣摆掀起。。.。 ------------ 第231章 天下与你 第231章天下与你 第231章天下与你 薛冷玉一把抓了殊离手臂。惊道:“你要干什么?” 现在那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才能消,再是久别重逢,激情难抑,可也禁不起他这般的热情了。 何况他那身子,就算比常人健壮些,这事儿也要细水长流,哪能这般无度。 看着薛冷玉一刹那白了的小脸,殊离执了她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低道:“你真当我是禽兽吗?昨夜……哎……” 殊离眼中,是浓浓的心痛和自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昨天的事情,自己是一点控制不了的。想问她这么那么傻,却是知道那种情况,她怎么也不会由着自己受煎熬。何况她毕竟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又怎么抵抗的了自己的强硬。 被殊离眼中的自责灼的心痛,薛冷玉强笑道:“知道你身不由已,我又不怪你。” “你不怪我,可我不能不怪自己。”殊离放了她手,又去掀她衣摆:“让我看看,定是伤的不清。” 自己都累成那样,何况是她。 一听殊离是要看那处的情形。薛冷玉更是大窘,死死抓了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哼道:“哪有什么伤?不用看了。” “冷玉……”殊离垂了眼帘:“你是不是……不愿与我这般亲近?” 薛冷玉愣了一愣,不由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殊离看了薛冷玉半响,终究是一声轻轻的叹息,道:“冷玉,对不起。” “这又是怎么了?”薛冷玉抬手抚了他脸,舍不得离手。 殊离也就将她手掌按在自己脸侧:“你说过,两个人的相处,最重要的便是彼此的信任。可是我还是骗了你。你怪我吗?” 他的身份,自始至终便没有对她说起。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或许还会一直隐瞒下去。直到自己掌了幕渊的政权,再回来接她。 薛冷玉见殊离还是提了这事情,知道这终究是两人之间无可避免的一道难题,也就不再想着拖延下去,直言道:“殊离,过去的事情,我不怪你。这事情对你来说毕竟太过严重,就算是让我知道了,对大家也都没有好处。可是如今……” 薛冷玉顿了顿:“如今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却知你是淳于女皇的敌人,而我,却是幕渊的长公主,你说,我们该如何?” 他和她,本是不该并存的。 殊离脸上的柔情渐渐的淡去。在薛冷玉手背上轻蹭:“你说呢?” 薛冷玉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是那么的勉强:“你这些年忍辱负重,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推翻淳于女皇的统治,争夺幕渊的江山?我听宁卿说,幕渊国民最重视的,便是每隔二十年一次的祭祀,所以长公主这身份,才会成为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目标。如今……我就在你手上,我死了,两个月后的祭祀便自然不能举行,幕渊必乱,那时,便是你起兵的好时候。” 提到宁卿的时候,殊离按在薛冷玉手上的手掌,不由得重了几分。 既然宁可可便是薛冷玉所扮,那日自己在他门外听见的那些事情,又该如何解释。难道是因为自己那日差点伤了她,而宁卿舍命相救,所以才让她一时的动了心吗? 察觉到殊离的神色变幻,薛冷玉却是以为自己那番话让他犹豫不决,心中有些凄苦。笑了笑,伸臂去环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衣服里。 若那事情是殊离这些年来所为之付诸一切的,能如何让他放弃。 要怪,便怪上天作弄,在这世上平白经历了这许多艰险。却还是得一个孑然一身离开的结局。 此时殊离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一般,那日在宁卿门外听到的那些低吟巧笑,全部化作一把把尖刀刺进心脏,挑着血脉。痛的脸呼吸都要停住。 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殊离伸手抬起薛冷玉脸颊,道:“冷玉,我送你们离开?” “啊?”薛冷玉一愣,抬了头看他。 殊离忍着心里的痛,淡淡的笑了道:“冷玉,他也是个好男子,将你托付给他,我也放心。” “谁?”薛冷玉愣了。 殊离道:“宁卿那人,我虽然了解的不深,可我知道他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男子,他从小是你夫侍,宁家又是历来忠于幕渊长公主,绝没有二心,你和他在一起,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他也必会舍了性命护你。” 薛冷玉却是全然没有听进殊离这一番分析,有些愣道:“你要我跟宁卿在一起?” 殊离叹道:“我何尝愿意将你让给别的男人,可你若是和他有情,难道我能拦着。” 薛冷玉更是听的一头雾水。不由道:“殊离,宁卿虽是我夫侍,可那是从小便定的,并没有人问了我的意愿。而前几日淳于女皇许了我做他妾室,那种情形你也见了,那个时候谁敢反驳,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是我能左右的,你难道觉得喜欢他?” 殊离听了薛冷玉这样说,只觉得她是想告诉自己她对宁卿并无感情,可那日在门外听的对话却是字字句句不能忘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那们受伤之后,我回了公主寝宫,随即心里总是有些什么事情一般,不受控制的去了宁卿院里,却在他门外……听到你们的对话。” 殊离再说不下去,薛冷玉却是恍然大悟。咬了牙低语:“你过来些。” 殊离不解,顺从的俯低身子靠近一些,却不妨薛冷玉忽然张嘴咬在他颈边。 这一口咬的有些厉害,直到那齿印深的有些渗出血丝来,方才放了口,眯着眼看他。 殊离痛的皱了眉。却是动也没动的任她咬着。直到她满意的松了口,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方才苦笑抚了那印子:“冷玉,你这是……” “这一口是帮宁卿咬的。”薛冷玉哼道:“人家拼命的救了你老婆,还要被你这么猜测。” 听了这话,殊离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冷玉……,你和他没有……” “我倒是想啊。”薛冷玉撇了撇嘴道:“可是人家正人君子,不愿乘人之危,我送也没送出去。” “真的?”殊离还是有些不信。他从宁卿眼中明明白白的能看出对薛冷玉的关切情意,怎么也不是单纯的责任而已。 “不信便算了。”薛冷玉挣扎着想起身。若是不信,再什么解释也没有意思。 “我信我信。”殊离连忙收拢双臂将她控制住。言语中带了一丝惊喜。 薛冷玉也便任由他搂着不再乱动。 两人难得重逢,不想再留下什么误会再生出隔阂,便老老实实道:“那日我见你为救那假公主受了伤,又随他回了公主殿,便知道你们之间关系菲薄。我心里难过,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成了那样对立的形式,再难两全,与其后来让你左右为难,倒不如我先退了出来,若是我跟了宁卿,以后你便是怨我恨我,只要能不爱了,想必也不会那么痛苦。” 殊离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只手轻缓慢慢的捏住。知道她的辛苦,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时候,她竟是为了自己能够忍痛先选了放手。 因为成全自己而选择放手。 他知道薛冷玉从来是可以不在乎长公主这个名字的,却是没想她竟然可以放手自己的爱情。她所一向坚持的,那样爱了便无怨无悔的坚定,至今方才明白,那日一剑刺出之后,那陌生脸上的惊愕,为什么为让自己心中痛的无法呼吸。 将怀中身子慢慢搂紧,殊离的声音里,竟是带了一点哽咽:“冷玉,你真傻……” “女人碰到了爱情,都是傻的。”柔弱的叹息了一声,薛冷玉将身子放的更软,由着他那怀抱箍的发痛却不愿意动上一动。 谁又知道这怀抱,自己还能窝上多久。 不想让薛冷玉看见红了的眼眶,殊离将头埋在她颈侧发髻,直到心情缓缓的平静,这才抬起了头,换上个温和笑意:“冷玉,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新叶茶庄前,说等我了了这一切事情。问你可愿意陪我去浪迹天涯。” 想着往日甜蜜,薛冷玉不由的也微微笑了:“我自然记得,也自然愿意。可是你如今……”神色黯淡了些:“殊离,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能等到那一天。” 虽然自己对这国家的情势并不了解,可是宁卿的话她却是相信。这淳于女皇能在这些年来,在这多国并存的乱世中将幕渊发展的成为鼎立的三国中的一个,那能力也罢手段也罢,都必不可小瞧。就算殊离他们也是布置了这些年,谁胜谁败,不到了最后,谁又能知道,谁又能猜到。 殊离那笑容却是更甚,望了那明眸闪亮,一字一句道:“如今,我忽然觉得,这经营了许多年的事情,全然没有意义。这天下,我抢了,坐了,又如何。若是没有你,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终于和好了,误会尽释,大家撒粉红吧。.。 ------------ 第232章 打个小赌 第232章打个小赌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隐隐的明白出殊离话里的意思,薛冷玉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带着丝些微的颤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殊离也从未认真的想过这问题,从未想过自己竟可以抛下这一切。 可是刚才那话说出了口,一直在心中深埋的那念头竟是渐渐清晰了起来,心念终于不再飘摇犹豫,不禁扬了一丝笑意,又道:“冷玉,跟我离开。” 薛冷玉一楞:“那你的事情呢?” 这般辛苦经营十几年,眼见的便到了收获季节。如今放弃,不是太过可惜?殊离手下,自然还有跟着的一群人,那些人也必定是抱着同样的理想目的,就这样将他们放弃,也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殊离道:“我对这天下,本也没有多少想法。只不过是为了那与淳于女皇争夺皇位夫败的毋亲,想要帮她出了这口气,所以这些年才竭尽所能,想将幕渊王朝换成我珠家天下。” 薛冷玉心里更是不安:“那这是你母亲的遗愿,你怎能这么放手。” 殊离笑了笑:“娘亲在世时,极是疼我。我想,让她在重夺皇位和延读殊家香火中选择,她也会和我一样的选择。上代那恩怨已经过 去了十几年,就算娘亲九泉有知,若是见了我们恩爱幸辐,日后子孙满堂也自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薛冷心中暖意融融,低垂了喊着泪光的眼,喃喃道:“珠离,若我知你会这样,我们之间,也不必经过那么多煎熬。” “好在我们之间的误会,终究是解开了。”珠离伏低身子,贴上她脸颊:“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却是怎么也不知道原来你竟在宁卿身边,若是早知道了……” 薛冷玉楼了他脖子将他拉的更低,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眉眼间也全是笑意:“若是早知道了,你当如何?” 珠离不及答话,先是回吻了半响,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这才道:“若是早知道了,我如何能容得别的男人英雄救美,我早就从宁卿身边将你掳走,不管你愿不愿意,带了你一起去浪迹天涯。” 这些日子来,两人对彼此从未有过一丝忘怀,如今好容易又见了面,误会说请,心愿表明,不管肩上都背负着多少责任过往,便全然不再去想一丝一毫。 终于舒展了笑意,殊离却不忘自己最初要做的事情,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如今你知道我心意了了,可不要闹别扭了,让我看看那地方伤的如何。” 薛冷玉一颗芳心正都在甜蜜之中,想也不想的便餐点头恩了一声,再一想不对,急忙并了腿道:“不行。” “为什么?”殊离道:“我是你相公,我们亲热,也不止一两回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看的?” 薛冷玉脸色涨的通红,却是咬紧了不愿妥协。 这亲热时是一回事,这样情况下给他查看,却又是另一回事。 殊离也不勉强,想了想,从床边拿了一瓶药膏。另外又从衣服里摸出个绒布的小袋,神神秘秘的道:“我们打个赌?” “打赌?”薛冷玉奇道:“赌什么?” 殊离笑道:“我有个东西送你,赌你必然猜不到是什么。若是猜到了,我就不逼你,若是猜不到,而你又极喜欢,便让我看看,为你上药。” 薛泠玉皱眉想了想,看了看珠离手中的绒布小袋,不由有些犹豫。 “怎么样?”殊离看出薛冷玉有些惬意,有些挑衅道:“不敢了?你不是一向很是觉得自己见多识广?” 薛冷玉嘟了嘴道:“再是见多识广,那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你若是弄个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我上哪里猜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毕竟没什么学问,还是个乡野村姑,能有什么见识?” 自己见多识广,那还不是仗着多出来这几千年的知识积累。若是殊离弄个这年代的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自己又去哪里猜测。 殊离道:“一定是你见过的,而且也是男人送给女人的东西。我若是捡些你没见过的,那岂不是太欺负人,我胆子虽大,欺负你的事情,可怎么敢做的出来。” “又不是没有欺负过。“薛冷玉撇了嘴小声道。 殊离笑了一笑:“怎么样?敢不敢。” 薛冷玉眼珠一转,道:“这赌对我不公平,我若猜不到,你能为所欲为可我若是猜到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殊离摇头无奈道:“冷玉,从你开倾国倾城开始,我便该知道你是个时时处处想到占便宜的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吃亏。 “自然没有人愿意吃亏。”薛冷玉笑了道:“不然这样,我若是猜出来了,以后我们家家务便由你包了,我要是心猜好,便帮你做些,心情不好,你却是不许叫我。” 现代女子的心思,和古代自是不同。殊离没想的薛给玉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愣了一下,随即爽快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给你三次机会,若是你猜出来了,我便答应你。” 薛冷玉这才满意的点了头,看了他手中托着的绒袋,犹豫道:“我猜这个是……头发上用的簪子?” 珠离摇接头:“再猜。” “你家的祖传信物?”薛冷玉想了想又道。这答案其实有些占讨巧了,这祖传之物多了去了,不管是什么种类的物件,只要是上一代留下的统统可以归为祖传之物。 殊离依然接头。 薛冷玉这下皱起眉来,在她印象中,古代男子送给情人的,不外乎是这些东西,金银首饰,珍珠玉佩,来的去的,还能有什么特珠。 绞尽脑计的想了半天,还剩最后一个机会,薛冷玉几次张嘴,却都不敢肯定。看了珠离那狡黠的笑脸,终于有些沮丧道:“银票吧,我最喜欢的。” 殊离怎么也想不到薛玲玉心灰意冷之下竟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失笑道:“玲玉,你便是想我今后将家里钱财都交你保管,也不用猜这么个煞风景的答案吧。这绒袋才如此一点大,银票怎么装的下。” ------------ 第233章 一生一世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33章 一生一世 升级改版成功,请书友们多多支持,发现BUG也请及时告知,我们好及时更正,如果需要文字章节也请告知,我们尽量给予热门书籍文字,当然因为书籍较多,完全工作量太大,没有的请多多谅解 殊离的话说的薛冷玉一楞,却是嘴硬着不肯认输,道:那要是捏成一团,有什么放不下的。说不定你是想把家里房产地契全部给我,好让我给你去做管家婆呢?” 殊离见她还是从前那样绝不认输胡搅蛮缠的样子,心里温和一片,笑了道:“冷玉,这真是要你失望了。我除了那宅子,在别处还真没有什么产业。若是你跟了我去天涯诲角,只怕未必能再过上那穿金戴银,荣华富贵日子。” 以往在莫国也就罢了,虽然薛冷玉那倾国倾城也是径营的有声有色,可毕竟只是一家店面老板。可如今却是不同,薛冷玉若是一旦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可是幕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这一生的权势富贵,享之不尽。 “这有何妨。”薛冷玉伸指在殊离下巴上勾了勾,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执挎子弟的调笑模样:“看小哥你这脸蛋,这身材,都还挺让爷喜欢的,若是你乖乖的将爷伺候好了,保你日后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 殊离见薛玲那那好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却是配命的温顺笑道:“即是如此,让我好好伺候你一回。” 又见殊离转回那个问题,薛冷玉连忙道:“等下等下。” “怎么?”殊离歪头看她:“三次机会,你可是没猜中这是什么。难道想赖账?” 薛冷玉看珠离那认真表情,知道今天是逃不掉的,认命的撇了撇嘴,却是道:“我可是将诚信的人,赖账的事情,说什么也不会做的。可你好歹先让我看看那袋子里装的什么,要不然怎么知道对不对?万一你糊弄我呢?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年代,越是自己人,越是不可靠。” 殊离笑了笑:“我怎么会糊弄你呢?”随着伸手将那小绒袋乎用手指勾着送到薛冷玉面前,袋子晃了一晃:“看看,喜欢不?” 薛冷玉一把将袋子从殊离手上扯下,先是隔着捏了捏,只觉得里面是个细细小小的圈一样的东西,不由得现了满脸狐疑之色。 不做多想,将绒袋上的活结拉开,在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心。 殊离不去看东西,只是定定的看着薛给玉,看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那绒袋里的东西倒在掌心,滚了一圈,倒下,分了开来。 薛冷玉看的楞了一楞,用手指拈了一个起来,放在眼前细细看着。 那两个小小细细的圈,竟是个似乎是用白银打出的戒指,一大一小,闪着银色的光芒。戒圈上,还刻着细小繁复的流云花纹。 顿了一顿,薛冷玉似是想到什么,急忙的将那戒指侧过来,如心中所想的那样,在戒指内壁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离字,中间一朵云纹,后面又是一个玉字。 再看那只粗些的戒指,内壁里也是一模一样的字和花纹。薛冷玉惊喜的笑了出来:“殊离,这是你送给我的戒指吗?” “喜欢吗?”殊离心满意足的看薛冷玉的笑容。 “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的?”薛冷玉将小的那枚套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却是大小适中,正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你不是说过,你曾径看过一个故事,那故事里的男女之间定情,都会买一对像这样的戒指,刻上彼此的名字。”殊离笑着看她:“你说你很喜欢那样的感觉,很喜欢那些人纪念爱情的方式,希望有朝一日,也有一个心爱的男人能为你戴上戒指。”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薛冷玉心中感动不巳,顿时红了眼眶。哪个青春的少女不向往有朝一日,能有一个心爱的男人为自己戴上神圣的戒指,挽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可那情侣戒指的习俗,却不是这世界的人所能了解。自己那愿望,早以为是痴人说梦,根本想也不曾再想过。 能够寻得像殊离这样的男人,薛冷玉已是心满意足,觉得上天厚爱又哪里能想到,自己竟是还能圆一个这样美丽的梦。哪里能够想到,殊离竟会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惊喜。 虽然没有钻石,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银指圈,却已是全然的心意所在,叫人如何能不动容。而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一次闲聊时,无意中说起。 殊离伸出手指轻轻抹了抹薛冷玉的眼角:“你说的话,我句句都记在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若不是这样,我有什么资格承诺你这一生?这戒指,是我找打造首饰的师傅,学着自己做的,技术不精,可能粗糙了些,还怕你会不喜欢。” 薛冷玉却是将戴着戒指的手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半响,方才抬脸看了他:“这戒指,我这辈子也不会摘下来的。” 殊离也伸了左手在她面前,笑了看他:“替我也戴上?” “恩。”薛冷玉便从手中拿了那枚粗些的男戒,拉了殊离的手指替他套了进去。 两手交相握在一起,一大一小,那银白戒圈,闪着莹莹光辉。 还含着眼泪,薛冷玉便笑了笑,将手掌收紧:“殊离,你愿不愿意,以后不论贫穷,疾病,不论生死,富贵,都要和我在一起。再不要分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愿意。”殊离简简单单的应着,这话,笃定的却是一生一世。 “我也愿意。”薛冷玉笑着看了他,那眼神中,涌出许久不曾有过的坚定。 从知道殊离那深藏的秘密之后,她的心里,便一直有着淡淡的忧虑,未来他们会如何,自己也没有底起来。毕竟在这世上,再是多深重的情意,在权势天下面前,又能有多少分量。 而如今,殊离终是用他的行为,给了她一个安心。 便是未来再变,她也不再会有一分后悔。 殊离在身侧拿了那药瓶,柔声道:“让我替你敷药?淳于女皇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这地方不易久留,今天歇息一夜,我们明日便离开“恩。”薛冷玉终是不再抗拒,红着脸点了头,将头埋在他家服里,任那微凉的手将衣摆掀起—— 求粉红,求推荐,大家不要吝啬嘛。 还有,想对投催更票的亲们说一声抱歉,不是不想更新,实在周一至周五要上班,不能写的太晚。 如果亲们强烈想看,请投周六和周日的催更,我一定努力满足。 ------------ 第234章 治病要命 第234章 治病要命 衣摆被掀起,殊离伸手将她亵裤褪至腿弯。露出光裸的肌肤来。略低了头查看,却是脸色黑的怕人。 那本来莹白无暇的大腿,却是布着不少一看便是外力造成的淤青和红印,越至大腿根部的地方,越是青紫的厉害。伸手想将她两腿分开些,这次薛冷玉只是微微的用力了一下,便顺从的顺着他的力道张开了腿。 那幽暗处,明显的红肿了一片。 “痛吗?”无错不跳字。殊离暗着眸子,低低道。 “还好。”薛冷玉哑着嗓子:“只是有点难过,也不是很痛。” 昨晚殊离虽然是失了理智,却也不至于是多么的暴虐。只是有些需求无度,那****的肌肤本就柔嫩,禁不起他那般强势不休的摩擦。 殊离道:“忍一忍,这药效果很好,抹了上去,很快就不难过了。” “恩。“薛冷玉点了点头,感觉到殊离将药瓶打开,蘸了冰凉的药膏抹在自己腿上,先是青紫的地方,用指腹的在上面按摩,直到药膏吸收了。这才换了另一处地方,依旧如此。 一时,又蘸了药膏,伸了手指轻轻的探进,在里面轻柔旋转,将药膏均匀的涂在内壁上。 薛冷玉不由得呻吟了一声,随即用手捂着嘴,不好意思的偷看了殊离一眼,却见那热辣辣的目光这毫不掩饰的望了自己,更是大窘,将头死死抵着他腹上,再不肯看他。 这哪里是上药,简直是种折磨。薛冷玉哪里受得了如此的**,腿根不由得微微颤抖,殊离只觉得手指被紧紧夹住,一阵热血涌上小腹。折腾了一夜的欲望竟是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薛冷玉正紧搂着他的腰身,突然觉得手臂下有东西渐渐的膨胀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那本就微红的脸更是红了,手忙脚乱的并了两腿想要从他怀里撤出来。却是被他一直手按着动弹不得。 “别动。”殊离嘶哑了声音道:“马上就好了。” “你……”薛冷玉窘得不行,却是不知道该说好。殊离身体的反应虽是这么直接,可是那面色却是如常,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般。 殊离道:“别怕,我如今可是清醒的。” “我倒不是怕。”薛冷玉低低的解释。虽然殊离对自己有过昨夜那样糟糕的记忆,可是她却并没有排斥之心,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事情。再是亲密也让人难堪。 殊离笑着低了头轻啄她红唇分散开她的注意,直到手指将药物抹的均匀了,抽了出来。这才放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下腹硬邦邦的地方贴着压在薛冷玉的身侧,却是并不避讳。 这本是男人正常的欲望所在,既然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虽没有拜过天地,却是已经承诺了一生一世,那也没有好隐藏的。 “冷玉。”殊离将她亵裤穿好,又将衣摆理整齐了,这才叹息了埋在她颈边,那嘶哑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隐忍:“要不要睡一下?昨晚,累很了吧?无错不少字” 虽然尴尬,可是那一直刺痛难当的地方抹了药物之后,只觉得清凉舒爽,那些痛楚都渐渐的消失了。虽然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却是好受了许多。 薛冷玉毕竟是从花花世界里过去的姑娘,怎么也不似这时女子那般的矜持。身上舒服,面对的殊离如今心中又是没有一丝的隔阂,也就放松了下来。 “哪儿有你累的很?”薛冷玉没好气的白了殊离一眼:“我又没怎么动,还小睡了一会,倒是你。从傍晚忙到半夜,这回儿还有劲使坏,倒是看不出来,小伙子身子很强壮吗?”无错不跳字。 “还行,谢谢夸奖。”殊离见薛冷玉恢复了那自己习惯的皮厚,也就放了心回道:“别的不敢说,这点夫人还是尽管放心,定不会叫夫人失望的。” 薛冷玉有心要逗他一逗,却是终究想着殊离身子要紧,想让他也好好休息一下,便身子在他身上扭了扭:“放我下来,我想睡一会。吃饱喝足,倒是有些困了。” “好。”殊离连忙搂着她起了身,将她平放在床里。 两手还搂在殊离脖子,薛冷玉笑道:“这地方现在安全吗?”无错不跳字。 殊离道:“冷玉你尽管放心,这地方,一时三刻不会有人找来的,便是淳于女皇再有手段,找到这地方,也要上几天时间。我们明日离开,今晚不会有人打扰。” “那你现在……还有事情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笑了眨眼。 “怎么?”殊离不禁道:“你有事?” “就是想你陪我睡嘛。“薛冷玉的手臂还搂在殊离脖子上,声音里黏黏糯糯,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以前的时候,她对着殊离还多少难免有一丝保持正经的心情,如今尽力过这许多生离死别,反倒是全然放下所有的顾忌,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没想的薛冷玉会这么邀请,殊离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放在一边,何况想了一想。昨天忙了大半天,倒是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安排了大半,如今自己改了念头,不再想与淳于女皇争这江山,却更是方便,只需向各地待命的人员发个指令,各自散去也就是了。 想着这日后的日子,便能这么的和薛冷玉在一起。心里一阵甜蜜,就着她搂着的自是躺倒床上,掀起薄被将两人一块儿盖了,在将她搂在胸前,道:“好,我陪你,快睡吧。明天赶路,可要有精神才行。” “恩。“薛冷玉应了,闭上眼。脸颊贴着他的胸襟,隔着衣衫能听见那有力的心跳声,心中一片宁静,竟是一会儿就进入了梦香。 没有一会儿,殊离也便睡着了,昨夜毕竟是累的很了,又没有眯上一会。这身子还是乏的。 这一夜便这么的过去,殊离也确实是这些年在幕渊国中处心积虑。寻的这处落身的地方,没有一时三刻也没有人能找到。 第二天醒的时候,薛冷玉只觉得全身都是无比的舒畅,翻了个身,伸直了腿脚,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后,这才惊觉身边没有人。 昨夜明明记得是抱着殊离睡去的,这么这么一早他已经不见了。 薛冷玉心里一惊,随即无比慌乱起来。难道昨天那些话只是说给自己听听,殊离还是撇下自己离开了? 一下子翻身坐起,也来不急穿上鞋子。下了床边往外跑起。 几步到了门口,外屋了,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桌上摆着碗筷。 殊离听到脚步声扭了头笑道:“正要喊你,怎么自己醒了?” 话音未落,视线落在没有来得及穿鞋,仅穿着白袜的脚上,脸色一边,几步便到了身边,想也不想得将她横着抱起。 “干这么着急?”殊离道:“就算是夏天,这林子里还是阴冷,小心冻着。” 薛冷玉也不去反驳他,笑了任由他抱着送回床上:“我醒来见你不在身边,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瞎想?”殊离将薛冷玉在床边放了,弯下腰拾了她的绣花小鞋替她穿上。 “这不是患得患失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幸福来的太突然,总是怕一觉睡醒,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的消失了。” 还不太习惯戴戒指,总觉得有勒在手指上一样,可正是这不时的感觉,让薛冷玉明明白白的记着殊离的情意。 出了屋子,殊离笑了道:“去梳洗一下,我收拾些行礼,回来吃了饭,我们便要动身。” “好。”薛冷玉一边理了自己的衣服,一边推门出去。 如今已是快到中午了,这林中虽然并不觉得热,可那阳光却是明媚的泄了一地。 屋边,有棵不知道是的大树。此时,树上开满了淡红色的花朵,微风一吹,花瓣便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 花树下的阴影中,站了个白衣如雪的男人。 那花盘随着风轻卷,大半落在了地上,有一部分,却落在了宁卿的肩上,发上。 淡淡粉色的花瓣,衬着素白修长的身形,更是显得玉树临风。万般风情。 用这万般风情来形容一个男人,也许是温和的有些过分了,可是此时宁卿身上所显露出的那种沉静优雅,却是让薛冷玉再想不到别的词。 薛冷玉从浴室里梳洗了出来,正用袖子抹着刚才没有擦干净的水渍,忽然觉得这周围多了些说不出的气息,直觉的向四周看去,竟是在十米开外的那大树下,看见了静立着的那熟悉身影。 宁卿依旧如自己常见的那般面色平和,神情清宁。与薛冷玉对视了一眼,缓缓走向她。 薛冷玉愣了一愣,不由的道:“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殊离不是说了极是妥当,不会有人找来吗? 薛冷玉那话说出口去,随即心里一紧。宁卿可是淳于女皇的人,虽然说也不会伤了自己,可和殊离却是各为其主,他既然寻到了这里,那淳于女皇必定不远。 ... ------------ 第235章 容我离开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35章 容我离开 第235章容我离开 第235章容我离开 宁卿伸手拂去肩上的花瓣,笑了笑:“怎么?不想见到我?” “当然不是。”薛冷玉连忙道:“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只是……” 薛冷玉心中,又怎会没有宁卿的一席之地。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和殊离尽释前嫌,打算远走高飞,此时见了宁卿,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 这个男人,她注定是只能辜负了。殊离为他,辜负了整个的江山,她只是为他放弃这一份感情,便是有一些遗憾,又能有什么办法。 宁卿见薛冷玉如今已恢复了自己的面容声音,又见她此时一副舒缓自在的神情,便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大概。 门本就没关,这幽静林中,更是一点声音都可以传的很远。虽然他们的声音都不大,可在薛冷玉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殊离就已经听见了。没想到宁卿会这么快的找到自己,皱了眉便推门出去。 随即见到了薛冷玉和宁卿迎面而立。那风姿英挺的男子,虽然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一些,却仍是玉树临风,俊逸不凡。站在花树下,那一树的芬芳都给衬的失了颜色。 心中泛起一丝酸意,殊离大步走到薛冷玉身边,对着宁卿笑道:“宁兄,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地方隐蔽,原以为没有个三五天,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却没想到宁卿的能耐,竟是这么快的便能寻了来。 宁卿也笑了笑:“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只是担心长公主的安全,所以不得不来看看。” 这个时候,殊离和薛冷玉之间定是将一切都说的开了,何况殊离这些年处心积虑,耳目众多,对薛冷玉的身份,定也是已经知道的清楚。 殊离看着宁卿面上那笑,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虽然心里对他十分的抵触,可知道宁家世代对幕渊长公主的忠心,也由衷的感谢他那日在自己手上救了冷玉,心里终究存了一分感激之心,伸手与薛冷玉十指相握:“宁兄,以后这世上,没有幕渊长公主,幕渊的国局,也不再有殊家威胁,这结果,却不知道宁兄,能不能接受。不知宁兄,可否放我们离开这纷繁乱世。” 这话说的便是再明白不过,宁卿虽然面色如若,可心中却是苦涩难当。 他知道自己出现的迟了一步,他唯一有机会的,便是殊离的放弃。可如今,殊离却是宁愿放手那有希望的天下,也不愿放了这女子。 他是该为薛冷玉感到高兴的,她的那般坚持,那般辛苦,终究值得。她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终究也愿意为她无怨无悔。而一向骄傲冷酷的殊离,为了她,竟是愿意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 面上那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宁静。心里的酸涩痛楚,却是伴着无可掩饰的嫉妒缓缓散开。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对薛冷玉的心,不会比殊离差上半分,可是殊离能放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事情,能放开对前人的许诺,这一点,至少他做不到。 见了宁卿神色如常,薛冷玉心中却是不安,不由的道:“宁卿,你不会是女皇派来抓我们的吧。” “冷玉。”宁卿正了神色:“宁家使命,始终以长公主为重,其次才是幕渊王朝。所以若是非要在你和女皇之间做一个选择,我无须挣扎。” 最完美的结局,是他拥着薛冷玉坐上长公主的位置,从此荣华富贵,逍遥一生。可如今这情形,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 薛冷玉松了一口气:“宁卿,谢谢你。”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句对不起,因为宁卿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便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使命,可她又如何感觉不到宁卿的心意。可那声对不起,又有什么意义。 宁卿笑了道:“冷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必谢我。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薛冷玉实在不知道此时能对宁卿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却是听殊离道:“既然宁兄愿意成全,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 既然宁卿能够找来,那么淳于女皇也必定能够找来。就算是宁卿因为薛冷玉的原因而放他们离开,那淳于女皇也必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此时宁卿即已说了不会为难,那么早走一步,便多一些离去的希望。 宁卿叹了口气:“你们只怕是走不掉了。” 这一句话说的殊离和薛冷玉顿时变了脸色。 殊离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宁兄,我不想与你动手。” 宁卿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却也带着淡淡的寒意:“殊兄,你是冷玉在意的人,我也不会与你动手。只是,想要你命的人,并不是我。” 殊离空着的手,缓缓的握了拳:“宁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宁兄释疑。” 宁卿道:“请说。” 殊离道:“我这地方虽不是什么隐蔽深山,可却也费了些心机,我的行踪,也自认为还隐秘。却不知道宁兄是怎么寻了来的。” “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宁卿道:“昨日晚间,皇宫里忽然飞进了一只白鸽,鸽子腿上系了个纸条,将你们这地方明明白白的写了清楚,女皇立刻便找了我去。却因这消息来得太过怪异而不敢贸然相信。” 殊离听了面色越是难看,若真像宁卿所说,那他的人手里,必是出了内奸。 宁卿道:“我得了这消息之后,心里也是惊异。好容易劝了女皇稍安勿躁,从长计议,自己却是不能再等,向众人瞒了消息,便先独自寻了来。” “那我们岂不是还有机会离开?”薛冷玉听的明白。这样说来,如今寻了他们的,只有宁卿自己,淳于女皇虽然知道了这消息,却是还要个一时三刻。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宁卿道:“我在宫中这些年,女皇的行事,我很是明白。她便是一时由我劝的住了,用不了多久,必然便会察觉这事情有异。而那通风报信的人,很明显的是想置你们与死地,若是看了幕渊宫中没有动静,或许会再有行动也说不定。”。.。 ------------ 第236章 心满意足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36章 心满意足 第236章心满意足 第236章心满意足 宁卿顿了一顿:“便是我想成全你们。只怕皇上,是必要除了你,带长公主回去的。你知道的,这许多年,皇上对殊家这股势力始终耿耿于怀,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寝。此时好容易有了你们行踪,你让她放了这手,只怕是不可能。” 久坐高位的人,是不会对别人轻信的。哪怕宁卿相信殊离可以为了薛冷玉而放弃自己所有的事情,可幕渊女皇绝不会相信。她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为了爱情而放弃江山的人。 因为在那皇位这许多年,看了太多亲人成仇,情人反目,为了利益自相残杀,所以那心,已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知觉了。 殊离面上,并没有什么惧色,而是扭头看了薛冷玉:“冷玉,你现在选择,还来得及。若是跟我离开,这一路。我并不能承诺平安无事。” 自己这势力,这些年虽然充实了不少,可是此时在幕渊朝中和淳于女皇对抗,本就是胜负各半的事情。造反篡位这种事情,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何况自己势力中,如今又出现了告密之人,再带个不会武功的薛冷玉,到底能有几分把握逃离这是非,他也不敢说。 薛冷玉叹了一口气:“你只要承诺,这一路不管生死,你都不会丢下我,这就够了。” “那是自然。”殊离点头:“生也罢死也罢,我再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就行了。”薛冷玉笑了笑:“我们走吧。” 或许这生命来的太过诡异,所以对死亡,薛冷玉也没有别人那般的恐惧。只要死得其所,死又何妨。 得到这答案,殊离也终究笑了笑,回屋拿了自己的长剑,将准备好的包裹覆在身上,再出了门,牵起薛冷玉的手,对着宁卿一拱手:“宁兄,但愿后会无期。” 宁卿点了点头“保重吧。”有千万句想叮嘱殊离照顾好薛冷玉,可那是他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开口。 性命攸关,殊离再不耽搁,抬腿便走。 宁卿忽道:“殊兄。我能单独和长公主说句话吗?” 殊离缓了一缓,松了手。他虽是极不愿薛冷玉和宁卿再有什么样的往来,可是却绝不会管着她的事情。这男人的一片深情,他也是能感觉到的,便是爱情绝不能想让,又如何能不动容。 薛冷玉犹豫着走向宁卿,殊离自觉的往林中走了几步。 看着这前些日子还在自己身侧安寝的女子,如今已是即将的自此一别,再不相见。宁卿面上,掩饰不住浓浓的不舍,想要伸手来拥了她入怀,却终究忍住。 “宁卿。”薛冷玉有些苦涩道:“你要保重。”她纵对他有心,也终究是要辜负了。纵使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说的出口,何况即是不能给他什么,又怎么能让他再多心。 宁卿笑了一笑:“冷玉,我想知道,我们这一别,也许再没有机会相见,你心里,会有我吗?” 薛冷玉也勉强笑了一笑:“宁卿。别这么说。等这事情过去了,我们还是能见面的。只是到时候我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身居高位,别看不起我才是。” 宁卿摇了摇头,柔声道:“冷玉,我只是想知道,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薛冷玉心里一惊,飞快的拽了他衣袖:“你放了我们离开,女皇会杀了你吗?” 她没有在这时局中经历太多,终是不能了解的那么透彻。知道宁卿放了他们,可却以为这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少了次立功的机会罢了,从未想过竟会连累他的性命。 见薛冷玉一瞬间白了的小脸,宁卿心中终究不忍,淡淡道:“那倒是不至于,不过是办事不利,这段时间不受待见罢了。” “那就好。”薛冷玉松了一口气:“你别吓我。” 宁卿笑了一笑:“若是我放了你们走,女皇便会杀我,那你还走吗?” “那我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你跟我们一起走。”薛冷玉想也不想道。 见薛冷玉那神情里,竟是有了丝无赖的模样,宁卿心理虽然沉重,却还是忍不住一笑:“冷玉,你也不怕殊离知道了,心里会不痛快。” 薛冷玉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他会不快,可是……宁卿,我不能对你有情,却又怎么能心里没你。” 恨不相逢未嫁时。便是理智上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没有可能,可这心里,却又如何能冷若冰霜。 “这便够了。”宁卿温柔的笑容,慢慢的在脸上扩散开来,终究是忍不住的伸指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随即收回:“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他明白,她也无奈。就算自己想要将她留下,可知她又如何能舍得了殊离。 既然每个结果都难免有人会受伤,那么便该尊重她的选择。她心里有自己,这便足够了。 “快走吧。”宁卿在她肩上拍了拍:“等这事情过去了,或许我们还能再见。” 再是不舍,也知道此处不能久留,薛冷玉点了头,在宁卿脸上在留恋了一瞬,便义无反顾的抽身离开。 宁卿站着没动,微笑着的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中,那笑意才慢慢从脸上消失,再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一阵微风吹起,花瓣又飘洒了一身。 手掌伸出,一片花瓣正落在指尖。宁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女皇这许多年的铁腕心机。又岂是这么简单可以离开的。而自己在这局势中,又能做些什么。 两指捏着花瓣,轻轻用力,那淡红的花汁染红了指尖。 自己的宿命,便是如此吧,自找到了薛冷玉的那一天起,便不论这局势如何发展,难免要为了长公主而死。 这死,虽然是心甘情愿,心中那点痛,却在这无人的时候。明明白白的无可遁形。一点一点的,如这花汁一般的将心绪染红。 刚才薛冷玉那话出口的时候,那痛的裂了千百个道缝的心,被一些感情慢慢的填满。便那必死的路就在眼前,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走了。 宁卿默默的站了一会,进了屋在屋里做了些手脚,随即向殊离他们离去的反方向行去。一路留下自己专门的记号。 若是他猜想的不错,淳于女皇找来,也不过是一时三刻的事情,若是能替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们离开的几率,也要大上一些。 薛冷玉随着殊离离开,心里终究是不安,心里既不知自己这一行能走出什么结果,又有些挂机留下的宁卿。 脚步不停,这心里也是各种思绪翻涌,却又错综复杂,都理不出个头绪来。那疑惑又不能出了口,就算是殊离相信自己与宁卿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将心比心,若是他对什么女人这般的牵肠挂肚,自己心里也必定不痛快。 殊离沿着一条小路,一路拉着薛冷玉前行。那速度在他自然不算什么,可放在薛冷玉身上,却也是急行军了。 薛冷玉心里被诸多事情塞的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心思看周边的环境,只是一路随着殊离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那诸般的纷繁复杂终究是在心里乱如麻般的缠做一团,忍不住叹了口气出来。 殊离在前面停了一停,薛冷玉没有察觉,仍是往前迈步,一下子撞在殊离身上,被他揽着拥入怀中。 薛冷玉抓了殊离衣服站稳,不由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心情有些紧张,往四周看了看,却是见林子依旧深幽寂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怕你累了。”殊离道:“我们也走了两个时辰。离了有些距离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休息一会再走。” 不说不觉得,殊离这一说,薛冷玉还真是感觉两腿像是灌了铅一般,顿时萎靡了下来。自己的身体虽然一向不差,可这样剧烈持续的运动,却也是终究有些吃不消。便是以前最引以为豪的,这逛街一逛一天,也不是这般的疾走。 薛冷玉在殊离面前也没有丝毫的孤寂,听他说休息,便干脆的在一棵大树边靠坐了下来。林中地上都是落叶,这几日又没有下雨,干爽的很,倒是并不觉得脏。何况出门在外,薛冷玉也一向没有那么讲究。 殊离笑了一笑,便在她身边坐下,取了水过来,递给她喝了,自己再喝了两口,伸直腿在她身边坐了。 殊离将薛冷玉的两腿放在怀中,缓缓的捏着,一边道:“怎么样?还吃的消吗?” 殊离的力气不大不小,轻重适当的在有些酸痛的肌肉上揉捏,薛冷玉舒服的眯了眼,道:“还好啦,只是没这么急的赶过路,有些不适应。” “辛苦你了。”殊离叹道。便是不说薛冷玉那样的身份,就是她在薛家这些年的生活,也是被捧着宠着的,薛家再是艰难,也没有苦到她一分。可自从跟了自己,却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有一天安稳的。。.。 ------------ 第237章 逍遥山水(推荐票9500加更) 第237章 逍遥山水(推荐票9500加更) “现在和我说这个。不觉得生分吗?”无错不跳字。薛冷玉抬手抚上那俊逸却有些削瘦的脸:“若是我有一丝不愿,早回去做我的长公主了,怎么会和你过这有一日没一日的日子?既然这是我的选择,你就再不要觉得有不安,有歉疚。要是这样说,你为了放弃了争天下的机会,我这心里,也不好受的。” 看薛冷玉面上,那样的坦然,殊离竟是觉得这一刻,自己反而不如她看的开。不由的有些惭愧。 薛冷玉笑了笑道:“人生在世,总是有舍有得,只要能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这也就够了。为了自己所想要的生活,便是受了磨难,受些辛苦,又算得了。” 从初识起,殊离便知道薛冷玉是个很看得开的女子,知道自己要的是,既不会盲目,也不会轻变。如今又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是觉得自己好久不曾再见她这样自在的表情,心中一动,手上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在了怀里。 薛冷玉也就顺着力道半躺下,让自己的背靠在他膝上。舒舒服服的闭了眼,道:“我们要休息到时候?” 殊离收拢双臂,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也不问问我们要怎么脱身?” 这一路行来,也没有听薛冷玉说过几句话,更不曾问过他们将何去何从。 “我对这地势又不了解,对这局势也不了解。”薛冷玉翻个身寻了更舒服的姿势:“又不怕你把我卖了,反正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就是了。” 水里火里,生里死里。殊离即是已为她丢了这一切,她又有好说的。 殊离却是神情一变,将薛冷玉拉起,面对面的直视了她的脸:“冷玉,答应我一件事。” “恩。”薛冷玉不提防殊离一下子认真起来,也正了颜色:“事?你说。” 殊离面色凝重道:“不管时候,不要做傻事。” 薛冷玉愣了一愣:“做傻事?” “不许求死。”殊离道:“不管时候。” 薛冷玉皱了眉,心中疑惑一点点的散开,声音也沉重起来:“殊离,为这样说?” 殊离听薛冷玉的声音也冷了下去,知道自己这表现的太过突兀,放缓和了表情道:“如今这局势,我也不能保证会怎么样。我自是不会撇下你去寻死,可是如果我真的有万一,你也不许跟着我来。” 薛冷玉拧了眉:“你这话。是意思?” 殊离握了她手,缓缓道:“我只要与你同生,去不要共死。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好好的活着。” 自己行踪泄露的事情,让殊离心中不安慢慢的扩散。他们的行踪,本是保密的连自己人中,也只有核心的几个知道。而如今被处心积虑的揭露了出去,那人在他心里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只有赫连婉镜。 那赫连婉镜必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生了异心,她是自己这势力中核心的一分子,一旦她起了异心,那么这一连串的有多少力量会被暴露,只怕是连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 这日后的形式,当真是越加危险起来。想要护着薛冷玉全身而退,殊离如今并没有这个把握。 薛冷玉心里何尝不明白殊离的想法,却是苦笑了一声:“若是我死了,你能好好活着吗?”无错不跳字。 殊离张了张嘴,竟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薛冷玉笑了笑,自他怀里站起身来,伸手去拉他:“快走吧,这样的问题就少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这么艰难的才到了一起,老天爷不会亏待我们的。” 殊离也自嘲的笑了笑,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远不如薛冷玉那般坦然。若是自己能早些如她那般将想要的是想的清楚,或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起了身,收拾了东西,再往前走去。 殊离道:“从这林子出去,外面是个小镇,镇上有我的一个联络点,我们在那里休息一夜,明日骑了马西行。大约要不了两三日,便能出了幕渊国界。一旦出了幕渊,淳于女皇再想有行动,那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薛冷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出了幕渊,又是往地方去?” 殊离笑了笑:“出了幕渊,往西便全是山地,也都是一些弹丸之地的小国。我们可以随便寻一处村子安定下来,再不用理这些是是非非。到时候男耕女织,岂不是逍遥快活。待到过了几年,这事情淡去了一些,我再陪你去游山玩水,逍遥人间。” “好。”薛冷玉被那美丽生活引的不禁满是憧憬,若是真能有那样的一天,该是多么的自在惬意。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美好生活离他们尚有很远的距离,却是都不愿给对方泼上冷水,相携着往前走,一路说着日后的安排打算。倒像是真的走出这林子,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段美丽新生活一般。 终究是顾忌薛冷yu体力有限,又走了没有一时。殊离便让停了下来,寻了处干净地方,从行李中取了干粮和水,吃了喝了,又休息了片刻,这才重新出发。 虽然以前没有这般的赶过路,可薛冷玉知道此时若不是性命攸关,殊离也不会由着她这样劳累,是以再是累也咬着牙不愿显露出来。好在昨日那药确实有效,这一觉睡到今早,那处痛楚已是基本消失的无踪。 如今只是单单身体上的劳累,薛冷玉虽然也是感到疲惫,却是还能支撑。 下午又是只中途停下休息了片刻,殊离一边牵着薛冷玉往前走,一边还要仔细留意周边环境。虽然他不觉得淳于女皇可能这么快的找来,可是小心一些毕竟不是坏事。 不时的回头去看薛冷玉,那密布着细小汗珠的脸上,却都会给他一个微笑。 殊离心中,便又是宽慰又是感动。 那林子好容易的渐渐露出到头的迹象,殊离长长呼出一口气:“冷玉,我们快到了。” “恩。”薛冷玉听这一声快到了,只觉得这腿更是酸痛,努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还有多久。” “出了林子便是。”殊离道:“外面那小镇是个边缘靠山的少人之地。镇中的人极少,我也只是去过一两回。我们再找了马匹,歇上半夜再走,应该不会有危险。” 怎么又变成了歇上半夜便走,薛冷玉苦了脸,却道:“你安排就好。” 殊离自知薛冷玉苦了脸的原因,也有些无奈的道:“本来我们只是防着淳于女皇,其实不需要这么辛苦。只是如今我的人里出了奸细,为了小心起见,只得再多提防一些。” “恩。”薛冷玉听殊离向她解释,急忙的道:“我知道的。这个时候,自然是小心些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自己和殊离,好歹也是两天活生生的性命。可不想就这么丢在荒山野岭。 何况还有那些想了便能笑出来的美丽生活,说也不能这么轻易的便失了信心。 又行了一阵,终于出了树林。 正如殊离所说,从小山坡往下看去,那边是个只能稀稀拉拉看见一条街道,不多房屋的小镇。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小镇上升起袅袅炊烟,一切笼罩在安详宁静之下。 殊离熟门熟路的领着薛冷玉下山,进了镇子。 这镇子平日里没有太多的外人,所以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兼酒馆。 进了客栈,便有小儿迎了上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顿了一顿,又道:“两位客官面生的很,是从外面来的吧。” 殊离道:“你们掌柜呢?” 小二一愣:“客官认识我们掌柜?” 殊离随手从怀里掏了快银子,扔在小二手里:“准备间上房,让你们掌柜来见我。” 小二只是个当地招了做事的小跑堂,得了银子还有不好说的。一叠声的叫是,先将两人领了在楼上一个干净的房间里休息了,这才一溜儿小跑的去请掌柜。 薛冷玉坐在床边揉着酸痛的腿脚,歪头看了殊离一眼。 见她好像是有话要说,殊离不禁道:“怎么了?” 还以为薛冷玉会说出样沉重的话来,谁知她开口竟是道:“我们以后可没经济来源,钱省着点用。” 看他刚才那银子抛的,还是一副全然不把钱财放在眼里的样子。 殊离一愣,随即笑道:“冷玉,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怎么不想?”薛冷玉撇了嘴道:“既然离了幕渊,我们便能过上正常的日子,生计可是大事。你是从小没有穷过不知道赚钱不易的,我可不一样。” 若不是因为赚钱不易,她又如何会进了沐王府,如何能遇上殊离。 “放心吧。”殊离道:“一会掌柜来了,我自然会让他准备我们日后要用的东西。虽不能荣华富贵,倒也不至于让你跟了我为衣食担忧。”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薛冷玉道:“只是我们即在逃亡,便该处处低调一些不是吗?我想这偏远小镇。若是忽然来两个伸手那么大方的异乡人,多少会让人怀疑的。” ... ------------ 第238章 借尸还魂(推荐票1W加更)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38章 借尸还魂 第238章借尸还魂 第238章借尸还魂(推荐票1加更) 殊离看了薛冷玉半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的不对?”薛冷玉撇了嘴不悦道。 自己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环境,可是就看了这么多的经验而言,这样的理论必是没错的。 “冷玉你的话,自然是没错的。”殊离笑了走到薛冷玉身边,将她双腿放在自己膝上,接着手揉着:“只是,我有时候不禁的会想,你那一跤到底是怎么摔的,尽将一个还算正常的姑娘,摔成了这样。” 薛冷玉正了正神色,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哎……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想瞒你。实话说了罢,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有一日路过莫国的时候,看见了你,动了凡心,所以便私自下了凡来,而那薛冷玉正好阳寿尽了,我便覆在她的身子上,与你了一段俗世情愿。” 真是扯起来便没边。殊离虽然一直觉得薛冷玉的行为异常不似旁人,却又如何能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诡异事情,只当薛冷玉在寻他开心,笑了一笑,摇头叹气。 薛冷玉心中一动,伸手去抱了他,试探道:“殊离,我若真的是不属于这世上的人,借尸还魂回来的,你会不会怕?” 自己那情形,虽然不是什么仙女下凡,可是借尸还魂却是不算假话。 殊离将她抱在腿上坐着,令她伏在自己身上,两手去按她肩背腰身,一边道:“请问仙女姑娘,你现在能飞天遁地,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薛冷玉一愣:“自然不行。” 若是有那样的本事,何必被困在此处忧虑。 “那不就行了。”殊离道:“仙女也好,妖怪也好,你要是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脱困,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由我来带你走。” 薛冷玉笑着在殊离颈边吹着气:“你真的不怕我是妖怪啊?担心我吃了你……” 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敲门的声音,起了身将薛冷玉放在床上,笑着道:“别闹了,我去去就来。” “恩。”薛冷玉听话的应了。刚才竟是一阵激动想要告诉殊离自己真实的身份,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殊离说的不错,既然自己此时不能飞天遁地。那么这身份如何又怎么样?便是这来历欺骗了殊离,又有什么关系。这不会给他们的相处带来任何妨碍,这事情,自己也便不需要一直耿耿于怀。 殊离起身去开了门,却见门外站着个矮胖的中年人,那人看了殊离,顿了一顿,随即便恭恭敬敬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殊离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却没有多说自己的事情,只是将自己所需吩咐了,让他准备上好的马匹,干粮银两等物。便让他去了。 那赫连婉镜是自己手下得力人员,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甚多,殊离即是如今怀疑她有反心,对其他一切的人员都不得不多了一分戒备。 掌柜的自去准备,不多时的,小二送了饭菜上来。殊离命他退了,关了门,用银针一一试过无碍,这才喊薛冷玉来吃。 薛冷玉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不禁道:“殊离,这是你的地方,需要这么谨慎吗?” 这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会不会过了一些? 殊离夹了盘里的菜放进她碗里,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心使得万年船,如今可不止是自己这一个性命,有她在身边,不容他不谨慎。 吃了饭,随便梳洗了一下,薛冷玉这赶了一天的路,身上酸痛不堪,即便是殊离帮她按摩了许久,仍是疲惫的很。 不容有什么绮念风情,想着殊离说的只能睡上半夜,身子挨上床铺没有一会儿,薛冷玉便沉沉睡去 没有一时,掌柜将殊离要的东西打包好了送来,再是了马匹已准备妥当,便在客栈后门。 殊离接了,便命他退下。自己回了房子,也不脱外衫,便这么在薛冷玉身边躺下,长剑不离身,便放在手边。 薛冷玉丝毫不知道殊离是何时休息的,她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殊离睡了半夜,醒了过来。侧了头,正见她微张着小嘴。发着轻轻的呼声。 在她脸上心痛的抚了抚,这一天的路,却是是累煞她了。 累虽然累,可是此时境地还是刻不容缓。不能心软的由着她休息。 叹了口气,殊离轻轻将薛冷玉唤醒,道:“我们要出发了。” “恩?”薛冷玉从梦中醒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是殊离那张熟悉的面孔,身子不由又瘫软下去,嘟囔道:“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殊离知她睡功了得,索性也不多说,将她从床上抱起,自己动手给她套了外袍,束上衣带。 刚才让掌柜去准备物品,也顺便买了一套女装。免得薛冷玉穿着不合身的男装,一路惹眼。 这几下一摆弄,薛冷玉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揉了眼睛道:“咦,是不是要走了。” “恩,马上便走。”殊离系好薛冷玉衣上最后一个结,一手拿了剑在手,一手拉了她。也不从大门,打开窗。窗外静悄悄的一片夜色,这样的小镇,连个巡更的人也没有,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殊离揽着薛冷玉的腰身,轻飘飘的便落下楼去。 落了实地,就白天看的地形,殊离不费力的便寻到了客栈后门。后门上,果然栓着一匹黑色骏马。 薛冷玉看了眼高大马身,有些不放心道:“殊离,这马和你又不熟,会不会不要你。” “你真是爱担心。”殊离无奈的走了前去。搂着薛冷玉轻盈一个腾身便上了马背,将她环在胸前,扬手一抖那缰绳,拴在木桩上的绳子便自己松了。 殊离轻喝了一声,坐下骏马没有一点迟疑的跃了出去。 他们同乘的次数很多,却是没有一次如今夜这般刺激。 骏马疾奔,薛冷玉在殊离怀中不禁又昏昏欲睡了起来,虽然颠簸的很,可是习惯了便也就还好。 这里果然是一片广阔山区,沿着大路疾奔了一段时间,便又转进了山路。 山路渐渐的狭窄起来,殊离不得不拉紧缰绳,让马放慢速度。 薛冷玉本在他怀中昏昏欲睡,这速度慢了下来,反而醒了,四周看了看,只觉得这林中隐隐灼灼的十分瘆人,不由得缩了身子将自己往殊离怀中靠的紧紧。 “别怕。”殊离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横揽过她肩头将她围在怀里。 “倒也不是怕。”薛冷玉道:“只是这里太黑了,有点不习惯。” 夜晚的山林,月光透不进密密的枝叶,阴森森的一片。不知何处传来野兽的嘶鸣,听的坐下的骏马也不由得烦躁不安起来。不由得止了步子,在原地转着圈不肯前行。 殊离面上一变,搂着薛冷玉便下了马。 “怎么了?”薛冷玉虽然看不清殊离面上神色,可是却从他动作中察觉有异,不由紧张的道。 殊离静静立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朝这边来了。” 薛冷玉心中一紧,不由的揪着他袖子:“是女皇的人?” “不知道。”殊离道:“但是这么晚了,应该是冲我们来的。” 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眉,知道宁卿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这淳于女皇能那么快的找上门来,还真是不简单。 殊离心里正飞快的转着该怎么办,却见林中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火光,再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声。 殊离面上神色一变,道:“不是女皇的人。” “不是女皇的人?”薛冷玉一愣:“那会是谁?这个时候。” 这么巧,难道是别的什么江湖门派在此有事? “是肖三。”殊离道。那响声。正是他们特别的联络信号。 “是三叔?”薛冷玉面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喜色:“那岂不是来帮我们的?” 殊离的脸色却是依旧沉重:“肖三的忠心,我从来不怀疑。可是不是来帮我们的,就不好说了。” 帮他,那是自然。可是如果知道了他已然决定放下这一切再不管,肖三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便是对他依旧忠心,可对薛冷玉,却是未必会有好意。 他在莫国牢里就曾经担心过,若是肖三这样的死忠之士,已自己姓名威胁他放开薛冷玉,这该如何是好。 放,他万万是不会放的。可是若伤了肖三这样一直跟随的老部下的性命,却又于心何忍。 薛冷玉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一时没有想的太明白。却见那点火光越来越近,已经慢慢的靠了过来。 殊离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躲着。便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短短片刻,临近的树木一阵哗哗作响,一群十来个黑衣人便靠了近来。 为首的,果真是一身劲装的肖三。 黑衣人见了殊离,纷纷道:“见过公子。” 殊离母亲那时在幕渊国中,势力非同一般,几乎已是和淳于女皇一般有了称王之势,所以她的手下,也都多是臣子自称。只是在外为了掩饰身份,才以公子称呼殊离。 殊离也不和他们转弯,道:“肖三,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还有一更,大家给粉红鼓励一下吧。。.。 ------------ 第249章 巧舌如簧(推荐票10500加更) 第249章巧舌如簧 第249章巧舌如簧(推荐票10500加更) 肖三道:“属下一直都在这镇子附近等候命令。谁知今夜得到镇上联络处兄弟传话,说是见了公子。属下心里疑惑,担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便带了人一路寻了公子过来。” 殊离也不想问肖三是如何寻了他的,这人本是江湖中有名的飞贼,因为得了母亲恩惠才一心一意的跟随在身边,直到母亲兵败过世,更是临终前将自己托付了他,他的本事,自然不可小瞧。 薛肖三见了殊离身边的薛冷玉,面上疑惑更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殊离也有短暂的沉默,有些事情,拿起难,放下更难。 此时此刻,薛冷玉更是不可能开口。 气氛有些沉闷,他们三人不说话,其他的人自是不敢多嘴,便都一动不动的站在肖三身后。 半响,殊离终究叹了口气道:“三叔……” 那一声叹息,却是让肖三心中如明镜一般:“公子。你当真已经决定?” “不错。”殊离道:“三叔,我既然都能放下,你又何必执着?” “这是你母亲的遗愿。”肖三道:“公子,你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个都能丢在脑后。” 殊离苦笑了笑:“三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感情的事情如洪水猛兽,一旦决堤,又岂是谁可以拒绝的了。而动不动心,又岂是自己可以左右。 肖三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双眼落在一旁的薛冷玉身上,冷冷道:“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公子是不是还如以往一般冷漠?” 肖三对薛冷玉是并不讨厌的,不但不讨厌,还觉得十分的顺眼。所以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十分希望这个有性格的女子能够成为他们公子的女人。可却不是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他希望殊离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心里占据这样重要的位置。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事业。当一个女人可以改变殊离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不该存在了。 肖三的身上,瞬间爆出阵阵杀气。 殊离将薛冷玉的手握的更紧:“肖三,我说过,我不许任何人伤她。哪怕这个人是你,我也不会留情。” “这女人留着,只会误了大事。”肖三冷冷道:“属下杀了他后,若是公子要杀属下替她报仇,属下自是不会反抗。” 忠臣便是这点讨厌。他用自己的好恶来左右你的决定,而且可以为你押上自己的性命,让你不得不对他心软。 “三叔。”薛冷玉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不介意,听我说几句。” 肖三眉头一皱:“不要叫我三叔。” 这样还若第一次见面时那亲切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汗颜。这女子,从开始见到自己便是和善,要说做错了什么,她也并未做过什么。只是自己不能允许殊离将那颗心移了地方罢了。 薛冷玉点了点头,不在意肖三的敌意。她在这世上走了一趟,见过有敌意的人太多,实在是在意不过来。只能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看的顺眼的,便多接近。不顺眼的,不招惹便罢。 “肖先生。”薛冷玉道:“殊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来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以性命要挟他,要杀了我,你不觉得这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便是能,你这事情做得,除了对淳于女皇有好处之外。没有一点意义。” 肖三眉心皱的更紧,他知道薛冷玉是个处处不同的女子,也不由得等了听她有什么理论。 薛冷玉道:“殊离的为人,你知道的,什么事情认定了便绝不会回头。他从来不曾对什么女人动心,便注定了动心便是绝不回改,你想,若是有些一丝半点的余地,他又如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那也是因为你。”肖三道:“若是没有你,自然便没有这事情。” 殊离握着薛冷玉的手紧了紧,正要说话,薛冷玉却是回头对他一笑,示意他先别急。 薛冷玉道:“若是开始便没有我,那自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殊离即是可以为我放弃江山,自是能放弃一切,你若杀了我,只怕他就此会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便是能活下去,也是行尸走肉,你若以为这样的男人还可以带领着重夺政权,这个念头,不是很愚蠢吗?” 肖三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他是从小看着殊离长大的,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薛冷玉这话说的虽然夸张了些,却是真实。以殊离对薛冷玉的认真,若是自己杀了薛冷玉。就算自己的死,也平复不了他的怒火。只怕当真是一气之下,为她殉情去了。 薛冷玉笑了笑,又道:“我知道肖先生对殊家忠心,无人可比。我的出现,也实在是对先生有愧。不过是以至此,再说抱歉也是无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先生不外乎是有两个选择。” 殊离不语,静静的听着薛冷玉说下去。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有着能把死人说活,把正常人说疯的本事,如今这自己都头痛的时候,若是她能让肖三放手,那自是再好不过。 薛冷玉见肖三没有打断,也就道:“第一便是如先生所打算的,杀了我,然后看着殊离心灰意冷,或者便去陪我,或者变成一个了无生趣的人死在淳于女皇手下。第二,便是肖先生成全了我们,助我们离开幕渊,由着我和殊离去逍遥自在一生。” 这两个选择,怎么对怎么错,肖三一时也分得不清。半响。方咬牙切齿了道:“若是放你们离开,九泉之下,我如何对的起你母亲。” 薛冷玉笑了笑:“若是肖先生百年之后,见了我那未来的婆婆,你将这两条路放在她面前,却不知她会怎么选择。” 做母亲的,便是再有天大的野心,难道不想儿子能够得到幸福? 肖三被薛冷玉这话说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他从来便只想着要夺了幕渊的政权,好奠基殊离母亲的在天之灵,完成她的遗愿。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殊离因此而死,这结果,是不是她想看见的。 殊离见肖三踌躇,道:“三叔,你对我殊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向是明白的。你对母亲的忠心,我也敬佩。这事情,我又何尝不是经过多少挣扎,只是终究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愿。我想,若是母亲地下有知,也必能理解我。” 薛冷玉张了张嘴,想说别以为只有殊离放弃了那么多,自己还不是放开了一辈子的权势倾天。可终究是怕这身份再刺激了肖三,张了张嘴,并没有吐出声音来。 良久,肖三终究是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 强扭的瓜不甜,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如此。自己就是能杀了薛冷玉,那又如何。这殊离的一颗心,怕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了。 殊离面上一喜:“多谢三叔成全。” 这些人中,除了自己便是肖三,若是肖三不再阻挠,那么便不再有阻力。 “罢了。”肖三看了薛冷玉道:“薛冷玉,公子为你放弃了这天下,你可不要辜负他才好。” 薛冷玉笑了一笑:“他不负我,我自不负他。” 这话说的,听在肖三耳中,还是说不出的不顺。到了这个时候,殊离为他做了这许多的牺牲,她却仍是并不当做多么珍惜的样子。 可不顺归不顺,殊离都没有意见,肖三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道:“公子,我们送你出幕渊。” 夺不了这幕渊江山,也要将殊离有一个妥善安排,若是不然,这日后见了殊离母亲,那才真是愧于交代。 “即是如此。麻烦三叔了。”殊离也不推辞。 他知道这一对人马,是肖三得力手下。就算是自己退了出来,那些事情有肖三在,仍能得到妥善安排,有了他的认可,他们想要离开,无疑多了许多笃定。 肖三虽然是允诺,心里毕竟不快,再没有说什么带头往前走去。 殊离和薛冷玉对望了一眼,跟在身后。这肖三是跟随殊离母亲的旧部下,看着殊离长大,虽是下属,却亦父亦师,他便是态度不快了些,殊离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山路虽然崎岖,却尚能行马,只是想要疾驰却是不可能。肖三等人都重新上了马,挽了缰绳缓缓前行。 若是一路都是这般的山路,那不如弃了马来的方便。可是这段山路过去,再外前走便又是大道,若是再行寻马,又是要费时间。 无奈,中众人便在淡淡月色中挽了马缓行,虽然有外人在,殊离和薛冷玉两人不再方便说些体己,可这山中本来阴森可怖的气息,却也因为人多而并不显得了。 又行了一程,只见领头的肖三忽然一勒缰绳停了下来。那马原地转了一转,身后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殊离急道:“三叔,什么事情?” 殊离的武功虽然不弱,也不在肖三之下。可是比起经验,自不如肖三。 肖三面色低沉,顿了一顿,缓缓道:“有人追来了。” 又有人追来?殊离脱口而出:“怕是那女皇的人。” 这章是239章,章节数目错了,不过V章名字不能自己修改,改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就不改了,大家见谅。.。 ------------ 第240章 林中混战 肖三皱了眉:“公子的行踪,怎么会被女皇知道。” 自己能够知道殊离的行踪,是因为有联络处的兄弟知会,可是女皇若是知道了,那只有内部人泄了密。 殊离面色阴沉:“是赫连婉镜。” “婉镜?”肖三眉头皱的更紧:“怎么可能?” 赫连婉镜年纪和殊离相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丫头一向对殊离爱慕不已,便是谁背版了,她也没有理由被背叛殊离。 殊离苦笑一声:“三叔,这事说来括长。” 这个中过往太复杂,这个时候哪里能一一对肖三解释请楚。 肖三看了眼薛冷玉,心中顿时明镜一般,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出来,心里只怕想着,女人就是祸水。 薛冷玉却是也不悦的瞪了殊离一眼,这男人长的帅就是麻烦,到处勾三搭四惹桃花。 殊离无奈握了薛冷玉的手,对肖三道:“三叔,这事日后再说,婉镜对我们的事情了解的太请楚,若是她投了女皇,我们这许多联络点都不能再用,如今还是先将这追兵解决了,再从长计议。” 此时隐隐的,能听到远细细碎碎处树枝被拨动的声音,以及一阵纷乱脚步的声音。 肖三对手下低低道:“大家下马,分散开来。” “是。”众人齐齐应道。 黑衣人全部下了马,训练有素的,向着各方在马身上使力一拍,马匹吃痛,便朝前奔去,在林子里有树木牵绊不能狂奔,却是也嘶鸣不已,脚步不停。 寂静的林子中,顿时四面八方都传来脚步声。再分不清什么地方有人。 只听得选处那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头顶树梢一晃,薛冷玉紧张的捏紧了殊离手指,却见树梢上滑下个和肖三一样装束的男子,看来是自己人。 那男子走到肯三面前,道:“三爷,来人大约有十几个,看来是这宫中侍卫里的好手。” 肖三冷冷一笑:“宫里的好手,到了江湖,还有谁会放在眼里。” 一挥手,肖三身边的黑衣人顿时各自散开,纵身隐在黑暗中,顿时不见了踪影。 薛冷玉心中一阵诧异,正想向殊离询问,却见殊离楼了她腰,也便平地里腾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之上。 扭了头看去,却见殊离面色严肃,极低的道:“别怕。” 薛冷玉点了头,秉着呼吸,只听那远处断断续续仍有马匹嘶叫传来,而那脚步声又重新往这边来了。想要睁大眼睛看个仔细,却听殊离在她耳边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看。” 薛冷玉愣了一愣,想要说自己不怕,却是听见不远处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似是在毫无淮备中便被夺了性命。 再是看多枪战片,又如何经过这种真正的死亡,薛冷玉身子不由抖了抖,不敢再逞强,将脸埋在殊离胸口,紧紧闭上眼睛。 殊离左手楼紧薛冷玉,右手轻抖,长剑无声出了鞘,快捷无比的向下刺出。 薛冷玉只觉得身子一空,立刻又着了地,一声极轻的利刃切入什么中的声音,随即颈脖后面似是被溅上一滴温热的液体。 没有感到殊离有任何的反应,知道不是他受了伤,这心中并不是很紧张。可知道此时自己周围虽然并没有什么声音,却是在进行着一场或许惨烈的你死我话,环着殊离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那本来还想着见识一下的眼睛,却是再怎么也不敢睁开。怕是这一睁开来,便是一个少了脑袋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淳于女皇并没有轻看殊离,却是以为只有他带着个不会武功的薛冷玉,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如何。于是派了十几个人的先头部队快马加鞭赶在前面,一定要将他们拦在幕渊国中,剩下的队伍,由自己带了也赶了过来,可这速度,毕竟是慢了一些。 这十来个人,也是宫中挑出的好手,可却又哪里是肖三这些人的对手。肖三的这批手下,专门在各处进行暗杀工作,就算是明刀明枪的时候武功或许不是最强的,可是在这种黑暗的林子中,出其不意便能夺人性命。 当然淳于女皇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厮杀下来,淳于女皇那边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斩杀,肖三这边,也折了几名手下。 眼见最后一个紫衣人倒在殊离剑下,肖三一声口哨,众人这才重新又聚拢起来。 薛冷玉在殊离怀中一直努力的自我催眠着,恨不得让所有感官都自我封闭起来。那四周不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利刃入肉的声音以及各种音调的惨叫。一阵阵的让她头皮发麻,只能死死揪着殊离的衣服不放,不敢有一点松懈的时候。 直到肖三那一声口哨想起,薛冷玉凝神听了听,似乎再没有等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殊离在耳边轻轻道:“好了,冷玉,设事了。” 怕是一睁眼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薛冷玉听见殊离唤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睁了眼。先是眯了一条缝,却只见周围依旧是黑黑的一片,不由得放了心。 自己这夜间的视力,只怕是就算此时地上有点什么,不用火把照了,也看的不真切。眼不见,心自然不烦了。 薛冷玉睁开眼,只见周遭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紫衣人。那紫衣,薛冷玉可是认得,便是在幕渊宫中,那些侍卫穿的衣服。 只要不是直面血淋淋的死人,薛冷玉心里便没有那么恐惧,对那些躺在地上看不见伤口的尸体,也没有觉得多么可怖。 肖三看了眼薛冷玉,想着这女子虽然不顺眼,却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无用。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却也是不容易。 肖三手下的黑衣人又缓缓的聚拢了过来,肖三道:“这必然是那皇帝派来的先头部队,后面只怕还有人马。公子,我们得马上离开。” 殊离点了点头。 薛冷玉直觉得此时危险已除,这么紧紧窝在他怀里不太好看,便往外挣了挣,殊离也就放开了她,反正这里现在都是自己人,一时也没有什么危险。 ------------ 第241章 鬼话连篇 第241章 鬼话连篇 肖三身边的黑衣人。因为都是黑巾蒙面的,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在这黑夜中却是好认。 黑衣人纷纷靠拢了过来,虽然大部分都无碍,也有受了伤的。 薛冷玉见大家众人从四面向自己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心里不禁的有些惧怕。 一个黑衣人向殊离走来,好像是手臂上受了伤,身子往一边倾斜着,头微微的低下,直到走到薛冷玉身边时,脚步有些不稳,一个踉跄着向她倒了过来。 薛冷玉心里有一刹那的犹豫,是该扶,还是躲? 在薛冷玉的意念深处,看了有人要摔倒,条件反射的是该去扶他一把的。可是这种环境这种时候,却是只想着远远的躲开。 还不待薛冷玉想的清楚,那黑衣人却是手臂一伸,便扶住了薛冷玉的胳膊。下一秒。一个大力拖拽,薛冷玉瞬间便被那黑衣人带了出去。 那黑衣人身形动作,再看不见伤态,那钳制着薛冷玉臂上的手掌,紧的让她不能有一点挣扎。 殊离此时正跟肖三说着话,只以为淳于女皇派来的人都已清理干净,一时再没有危险,于是也未将全部心神放在她身上,那些黑衣人又都是肖三的得力属下,那一身黑衣在薛冷玉看来虽然是普通,可他们看在眼里,都是有特殊记号的,别人冒充不了,于是也就没有过于警惕。 待到警觉不对时,薛冷玉已落在了那黑衣人手上。 肖三一见是自己的人发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还以为是哪个手下因为殊离放手的事情而,不由看了过去,竖了眉怒喝。他那些手下,虽然都蒙着脸,可是他自然是认得,那一眼看下去,喝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是谁?” 那黑衣人虽然蒙了面,露在黑巾外的那双眼睛却是灵动,肖三一看觉得眼熟,却绝不是自己的手下。 手中一抹刀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薛冷玉的脖子上。 殊离的手紧握了剑柄,那一刹那杀气四溢:“你是谁?” 黑衣人一手扯了面巾,面巾下那清秀面目,竟然是赫连婉镜。 真是冤家路窄,薛冷玉感觉的到咽喉上丝丝的寒意,动也不敢动。 “赫连婉镜?”殊离皱了眉:“你将我的行踪卖给了淳于女皇,还敢来找我?” 赫连婉镜并不否认:“不错,我是将你的行踪卖给了淳于女皇,这些人,也都是我引来的,可我是为你好,如果我不这样逼你,你又怎么会再起兴兵的念头。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江山,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赫连婉镜说的激动,手臂紧了一分,薛冷玉颈顿时出现一抹淡淡的红色印记。 殊离心中一紧,忙道:“赫连婉镜,你住手。” 赫连婉镜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凄凉:“殊离,这个女人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是。”殊离想也不想:“不要伤她。你想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我想你怎么样?”赫连婉镜道:“不管怎么样,你都答应。” 殊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错。” 赫连婉镜笑了一声:“殊离,你放心,我现在即不会杀她,也不会伤她,既然不管怎么样你都答应,那我要你夺这幕渊的天下,你夺了天下之后,向天下宣布立我为后,我自然会把她还给你。” 肖三站在殊离身后,看清了是赫连婉镜之后,正要想手下打手势行动,却是听了她这话而顿了顿。 虽然他默认了殊离的放弃,可是赫连婉镜所希望的,不正是他所希望的。若是真的这样能逼的殊离不得不去争,那有不好。 而有了这样一个理由,还怕殊离不拼了全力? “赫连婉镜。”殊离叹了一声:“你这是何必。那样的后位,你坐的,有意思?” 不但没有一点感情,而且只怕是恨之入骨。这后位,今天坐了,只怕明天尸骨无存。 “我是何必?”赫连婉镜道:“殊离,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你用了多少心血?为了你夺这个天下,我做了多少事?而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放下了。你便是不想要了,我也不允许。” 薛冷玉心中哀叹,这个年代的耿直的人还真是多,刀锋在喉,一句话也不敢说。大眼睛巴巴的看了殊离,却见他那眸子中闪着火光,。 殊离此时的心情,只怕是又怒又怕,不知如何是好吧。 殊离握着剑柄的手,用力的泛着青筋。 他的剑很快,若此时被挟持的是别人,他有把握在分散了赫连婉镜的注意之后,从她手中将人夺下。可此时刀锋下那个人是薛冷玉,他的心,便先怯了。 赫连婉镜又是对自己熟悉无比的人,自己那一剑出手,会换来样的结果,他不敢想,不敢冒这个险。 有些事情,是容不得冒险的,容不得有一点的失误。 赫连婉镜知道多待一分,胜算便少一分,挟了薛冷玉慢慢往外走。一边道:“谁也不许跟来,殊离,记着我的话,等你夺了幕渊天下,我自然将这女人还你。” 殊离想要追上,迈了一步,收了回来。 那声音里,冷冷的没有一轻波澜:“冷玉,等着我。” 薛冷玉苦笑,说不出话,她自然只能等他。还能如何? 赫连婉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肖三沉吟着道:“公子……” 殊离看了他一眼:“这事情,三叔应该很高兴吧?无错不少字” 肖三面色一变:“公子怀疑我与赫连婉镜相通?” 殊离道:“相通倒不至于,可刚才那时候,三叔应该是能动手的。” 肖三面上神色沉了沉,道:“不错,我确实可以动手相救薛冷玉,不过一来没有十足把握,怕是给她带来危险。二来……属下心里对赫连婉镜这种做法,并不反对。若是公子夺了天下,到时候哪怕是迎薛姑娘为后,岂不是皆大欢喜。” 殊离的目光,冷冷的在肖三的脸上扫过:“三叔,我决定的,从来不会改变。你那么了解我,不该犯这个错。” 肖三梗了一梗,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殊离是不是因为接触了薛冷玉的关系,那性子确实变得温和起来。让他都有些不太记得殊离过去的强硬。 长剑入鞘,一声轻吟。 殊离淡淡道:“三叔,我即说了放,便是放。你的这些人,让他们散了吧。赫连婉镜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肖三怔道:“公子……” 这一刻,竟是又能感觉到殊离那种冷漠的气势,由不得半点商量。 殊离收了剑,向外走去,有黑衣正好挡在他面前,见他迎面而来,愣了一下,不知是该让不该让。 殊离停了停步子,微侧了身子,从黑衣人身边走过,再没有说一句话。 夜幕深沉,那静静夜色中,再没有传出一点声响。 薛冷玉被赫连婉镜带了一路前行。走不了多久,只觉得脖子上那匕首渐渐的离自己的咽喉远了,轻轻的咳了声,那手臂上的手顿时收紧。 赫连婉镜冷冷道:“你若是不想死,便老老实实的。” 人在刀下,有不好说。薛冷玉连忙点了点头,陪着笑脸道:“我一定老实。” 赫连婉镜有些不相信薛冷玉会这么听话,看了她一眼,却在月光下见那笑脸说不出的配合,不由得皱了眉头:“原以为你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却是这般的贪生怕死?” 赫连婉镜虽是个女子,却是因为从小便被培训教导是为了殊家的事业不惜付出性命的,所以自然的胆大硬气。她对薛冷玉并不了解,只以为薛冷玉能够吸引殊离,必是个足够有胆色的女子,像殊离那样的男人,这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女人。 薛冷玉却不似她想的那么硬朗,若是死亡当头无可躲避,指不定也就咬咬牙充一回好汉了,可是既然赫连婉镜这话说的并不打算便那么杀她,自然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好等着殊离来救。 殊离既然知道她是落在人手中,来救她应该也是很快的事情。 薛冷玉当下苦笑道:“赫连姑娘,我只是个普通民间女子,哪里能不贪生怕死。我便是再喜欢殊离,那也不能舍了性命去喜欢啊。” 看赫连婉镜这样子,定是对殊离爱的不行,可千万要想办法将自己带离她情敌这个范围,免得女人激动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容易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赫连婉镜愣了一愣:“你这话当真?” 薛冷玉忙道:“自然当真。赫连姑娘,我们虽未见过面,可是你即是如此喜欢殊离,对我也该是了解过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家境贫寒,突然有了像殊离这样一个英俊富有的男人看上了我,你说我能不动心吗?可这动心归动心,我哪里见过生死的场面,又怎么会不怕死,要是我知道有殊离有姑娘你这样的红颜知己,那我说也不会跟在他身边。” 赫连婉镜眸子暗了暗:“这么说,你是可以放弃他的?” ############### 快到月底了,还有粉红的同学,不要那么小气嘛 ... ------------ 第242章 我让给你 第242章 我让给你 “.”薛冷玉想也不想便道:“若是命都保不住。那么还谈什么爱情。” 赫连婉镜听了薛冷玉那么干脆的回答,冷冷道:“若殊离在你心中,那么没有分量,我留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薛冷玉愣了一愣,极快的道:“他在我心里是没有那么重要,可我在他心里,却是愿意连命都搭上的。” 赫连婉镜冷笑道:“你说若是他知道了你这些话,还会愿意为你把命搭上吗?” 薛冷玉也笑了笑:“这些话,我若说了他也许不得不信。可你若说了,他只会恨你愈深。” 这样绝情的话,就算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只怕殊离也不会那么轻易便信了。何况是由赫连婉镜转述,他更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不但不会相信,只怕是更对她恨之入骨。 赫连婉镜顿了顿,缓缓道:“我想……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得到殊离的心了。” “怎么?”薛冷玉不由道。 赫连婉镜道:“你虽然怕死,心思动的倒是快,这般活络的女人,也难怪殊离为你侧目,想来。你做过许多他惊讶的事情吧。” 薛冷玉笑了笑,不置可否:“那是过去了,不说也罢。如今既然我落在你手里,我们不如谈谈条件。” 赫连婉镜似笑非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的命,如今可是在我手里。” 薛冷玉斜睨了她一眼:“我的命确实在你手里,可殊离的心,却在我手里。用他的心,来换我的命,如何?” 见赫连婉镜一时说不出话来,薛冷玉又道:“你要杀我,也无非是因为殊离。若是在杀我痛快一时,和得到殊离的喜爱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你有办法让他喜欢我?”赫连婉镜见薛冷玉那副笃定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动了动。她这些年来苦心积虑的,不过是为了留在殊离身边,若是殊离真的可以接纳自己,这薛冷玉的命,还要她做什么。 何况,等自己得了殊离的心,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还不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薛冷玉却想得是,若能劝服赫连婉镜放了自己,那自然最好。不过这个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退一步说,稳住赫连婉镜,让她觉得自己留着还有用,不至于那么快动杀念。好等殊离来救她,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薛冷玉想了想道:“殊离那人,我虽然和他相处的不是很多,却也是颇有了解。其实人的情感很简单,越是在脆弱的时候,便越容易被感动,他如今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若是我说了并不爱他,我想他就算是再坚强,也会到崩溃边缘,那个时候,若是你再出现,对他温柔体贴,包容大度,一个男人,想不感动都不行。” 赫连婉镜有些狐疑的看着薛冷玉,总觉得她这么爽快的便说要离开殊离,这事情实在有些怪异。 薛冷玉顿了顿,又道:“或许开始的时候,殊离也会拒绝一阵子,那是因为对爱情死了心。可是你想。只要他心里的位置再没有人占着,感动他,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便是不能像这段感情这般用心,可是好感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见赫连婉镜皱眉看着她,薛冷玉笑道:“怎么样?赫连姑娘,这交易,你可有兴趣。” 赫连婉镜缓缓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自然是愿意的,要了你的命,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思。可是……”皱了皱眉:“我该如何信你?” 薛冷玉想了想,也是为难:“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有什么保证,信或不信,赫连姑娘只能自己权衡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种冒险,付出便一定有回报,这谁又能保证。” 赫连婉镜的心,毕竟是不可掩饰的被薛冷玉这话所打动,凝神想了半天,神色终于沉静下来:“薛冷玉,我可以听你的话试试,不过也不是现在。” “恩?”薛冷玉不解。 赫连婉镜道:“等到殊离夺了这幕渊的江山,那时……再说这事。” 薛冷玉不由得道:“这幕渊的江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他都可以放弃了,为什么你们还那么执着?” 赫连婉镜的神色,顿时有了一抹嘲弄:“薛冷玉,你是贫寒出生,你可以跟他浪迹天涯。可我不。我从小便知他是要坐天下的,做一国之后,是我的梦想。有些生活,是你不能想象的。” “那倒是。”薛冷玉自言自语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一日三餐,衣食都有着落,哪里还想的到更多。” 做皇后?别开玩笑了。她能管着自己的相公从一而终,难道还能管着一国之君。那后宫三千,争来夺去的日子,她可不要过。 好在如今赫连婉镜对她,算是暂时的去了杀心。薛冷玉心里微微的定了,如今只能老实的跟着,等殊离的同时,自己也找机会逃跑。 知道薛冷玉没有一点武功,赫连婉镜对她也并没有太多防心。这一番谈话下来,更是被她搅得心里思绪混乱,短暂的停了片刻,道:“走吧,老实写的跟着我,不要动什么歪脑子。你说的话,我还要考虑。” 也只能这样了,薛冷玉点了点头,随着赫连婉镜的脚步。 回头望一眼林子深处没有一点生气的黑暗。薛冷玉无奈的叹了一声。除了跟着她走,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赫连婉镜似是早已将这条路打探的熟悉。她让薛冷玉走在自己身前,每当有路线转变的时候,便喊住,却始终不让自己的视线离了她,也始终不让她落在自己身后。 薛冷玉只觉得背后那目光如刀剑一般泛着寒气,可无奈打不过跑不掉,只能老老实实的往前走着。想要再套几句近乎,又唯恐说的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低了头看路,无疑间看见衣摆处露出的荷包一角。若是没有记错,那里面应该还有一粒那个魏大夫给的**。 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那**是魏大夫让她下在展风颂水中的,必然不会太过低级,要是这是连展风颂都不能发现的,这赫连婉镜的武功也就是那么回事,若是能够骗她将这药喝了,那自己不是就有机会离开。 想了这些,薛冷玉不觉得有了一点希望。又走了一阵,只见天渐渐的亮了,不禁道:“赫连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赫连婉镜冷冷道:“你只要按我说的,老老实实的走就行了。你放心,不会让殊离这么容易找到的。” 薛冷玉苦笑了声:“这我倒是相信。人海茫茫,天大地大,若是真想躲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何况这幕渊,我从来也不曾来过,你就是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 赫连婉镜见薛冷玉自始至终,不但没有一丝将殊离放在心上的样子,反而时时处处的附和献媚,不禁渐渐的将她真的当成那样贪生怕死,虽然心里不屑轻视,可那警惕之心,却是少了几分。 天慢慢的亮起来,由一条小路渐渐的走出了林子,薛冷玉也没敢再问赫连婉镜是要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只是往前走着。 眼见着那小路渐渐有了人家,有了繁华的迹象。薛冷玉心里念转动,恍然。 这赫连婉镜胆子也是极大,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竟是就打算将自己藏在这林子边的镇上,殊离如今是幕渊王朝的要犯,就是再急,也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幕渊国中,想要找她们。当真不易。 薛冷玉嘴角一抹淡淡笑意,随即逝去。 那赫连婉镜不知自己身份,自是不提防自己被淳于女皇的人发现,不知道这镇上随时会有幕渊宫中的人,只要随便的递个暗号,给个消息之类,自会有人通知了淳于女皇来救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真被淳于女皇救进了宫中,又当如何? 生命危险自是没有,可是自由也必没有,这殊离想见自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万一那女皇歹毒,竟是拿着自己来胁殊离自投罗网,那岂不是害了他。 各种方法想的惆怅百结,薛冷玉不禁的叹了口气。 “怎么?”赫连婉镜在身后冷冷道:“想殊离了?” 薛冷玉索性再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哪有心情想他。” 赫连婉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停了步子,从怀中取了两块深色纱巾,自己在脸上蒙了,也替薛冷玉蒙了起来。 那纱巾蒙的严实,虽然熟悉之人看着眉眼也能相认,可这年代那靠着画像通缉认人的方法,却是基本没有用了。 薛冷玉自是不能反对,便由着她遮的严严实实,这才继续赶路,走着走着,那小路两边的房屋渐渐的多了起来,竟是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小镇。 这个时候虽早,那些赶早集的,商铺做生意的,客栈赶路的,却都是已经起来身,虽不至于熙熙攘攘,却也是热闹。。.。 ------------ 第243章 不平小镇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43章 不平小镇 第243章不平小镇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赫连婉镜终于快走了几步,跟薛冷玉并着肩,脸上突然的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挽了薛冷玉手臂,道:“走了这一夜,你想必也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薛冷玉有些错愣的扭头看了她,去见那大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只得道:“既然赫连姑娘说要休息,那便休息好了。” 怕是在这镇上被人觉得有什么异样吗?薛冷玉不由得一阵苦笑,好在这赫连婉镜也是个女子,要不然的遇上这样的情况,那就是真的尴尬了。 这个镇子,赫连婉镜看来是熟悉的,挽着她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个单人的房间,又嘱咐小二将饮食送屋里,便上了楼。薛冷玉人在威胁之中,自是一切由着赫连婉镜,除了点头,没有半个字出口。 进了房关上门,赫连婉镜迅速的放开薛冷玉,活像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一般。 薛冷玉暗暗好笑,走在桌边坐着,取下自己脸上蒙着让她烦闷的面纱,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赫连婉镜站在桌边斜睨了她:“你倒是真的不怕了?” 薛冷玉都不拾头,便道:“既然知道赫连姑娘不会杀我,我自然不再有什么好害怕的地方。” 赫连婉镜竖了眉:“你使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交易。” 薛泠玉笑了笑:“这交易对赫连姑娘来说,有百利而元一害,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赫连婉镜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办法反驳薛冷玉这句括。虽然她心里对薛冷玉这样的笃定十分的不爽快,可薛冷玉说的这交易,却让她不得不动心。 就算是心里对薛冷玉再多不痛快,若是和得到殊离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忍这一时便能得到自己这十几年来日思夜想的结果,这忍耐又算是什么。 赫连婉镜在桌边坐下,不再和薛冷玉说话,却是从身上取了个布包出来,稀里哗啦的从里面倒出大大小小纸包。取了几样,走到床边的梳妆镜前,对着脸上抹了起来。 薛冷玉看了不由得奇怪起来,就算是再爱美的女子,这个时候,也不至于一进屋便忙着化妆吧。 眼光不由得随着转了过去,却见赫连婉镜用打开几个纸包,用手指蘸着在脸上抹了起来,几下之后,方才看的明白。 那抹过不知什么药粉的池方,变得犹如得过什么皮肤病一般,一片片红色印记,还有坑坑洼洼的感觉,让人不忍直观,再怎么也想不到那本来的花容月貌。 薛冷玉看的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讪的收回目光,这易容之术,比起宁卿的,那也差的太远了吧。 心里闪过一个糟糕的念头,薛冷玉不禁道:“喂,我不用易容吧。” 且不说能易容成这样的药物会不会伤了皮肤,便是想想自己的脸变成了这样,就算是假的,也十分的让人不能按受。万一不留神对着了什么可以熊物的东西,自己将自己吓死,那就不好笑了。 赫连婉镜的面孔虽变,声音却还是那般的玲珑,只是那玲珑的声音不是那么友好:“这镇子虽然偏僻,却也少不了淳于女皇的势力,你以为殊离会明目张胆的进来寻你?” 薛冷玉愣了一愣,放下心来。原来赫连婉镜这样,是为了躲避淳于女皇的追查。 过了一时,赫连婉镜将自己的脸易容好,在镜子里左右的看了,怎么都是一副让人看了便要作呕的面孔,再找不着一丝原先的清丽容貌时,这才满意的将一桌子的东西收拾了,再又重新蒙上面纱。 赫连婉镜重新做回桌边,端着桌上的茶正要喝,想了想放下,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两位姑娘,饭菜送来了。” 赫连婉镜持声音压得极低的道:“若是你动了一点不该动的心思,我便先杀了你。” 那面上虽然裹着纱巾,可眼神中却是散着恶狠狠的先芒。 薛冷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忙不迭的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说的可一点不错,好汉不吃眼前亏。手有些紧张的握在衣角,两只手指,不着痕迹的探进系在腰间的荷包。 赫连婉镜见薛冷玉点头,想着她也不敢乱来,便起身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薛冷玉便伸手去拿茶壶为自己倒水,水壶倾斜时,手指一弯,偷偷的将那粒白色的药丸塞了进去。 本来是想下在她的杯子中的,却总觉得冒险了一些,那杯子放在桌上,只有自已能碰的到。而那茶壶中若是被人下了药,赫连婉镜却是即便察觉不对,也该会怀疑一下别的什么人。 赫连婉镜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楼下的跑堂,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在两碗米饭要和几盘荤素搭配的菜。 赫连婉镜也不让小二进来,自己伸手端过托盘,道:“交给我就行了。” 小二愣了一下,放了手,看着赫连婉镜忽然的皱了皱眉。 这眉眼,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赫连婉镜早料到有这一出,不禁瞪了喝道:“看什么?” 小二是天南地北的人见的多的,世面见的多,形形色色的人见得也多,自然不会被赫连婉镜这一声喝给吓到,反倒是笑嘻嘻的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不像是幕渊本地的人吧。” 赫连婉镜道:“我是哪里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们这客栈,难道不留外乡人。” “姑娘误会了。”小二陪着笑道:“只是最近镇上不太平,见两位姑娘家单独出行,担心两位的安全罢了。” “是吗?”赫连婉镜哼道:“怎生不太平?” 小二向外看了看,有些贼兮兮道:“姑娘有所不知道,我们这镇上,出了采花贼呢。凡是长相俊俏些的女子,最近都少不了要小心一些,免得糟了祸害。” 赫连婉镜声音冷淡道:“小哥怕是多心了,便是那采花贼再瞎了眼,也不会看上我们的。” 小二的眼睛,向屋子里面瞟了瞟。 ------------ 第244章 害了自己 第244章害了自己 第244章害了自己 薛冷玉的形象,现在确实是不怎么样, 本来为求低调,换的就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服。经过昨晚那么一闹腾,又走了半夜,更是蓬头垢面,精神萎靡,虽然见小二探头探脑的看他,勉强的笑了一笑,小二却还是飞快的收了视线。 这女人,是绝对陌生的。 小二的视线收回在赫连婉镜身上,陪了笑道:“里面那位姑娘,应该安全。” 薛冷玉撇了撇嘴,将原先倒的那茶一口喝了,又自壶中倒了一点出来,装作要喝的样子在嘴边放了放,只觉得无色无味,仍和第一杯没有什么分别,这才放心的放在了桌上。 又听小二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姑娘您,一看便是天生丽质,小的这不是为您担心吗?” “天生丽质?”赫连婉镜冷笑一声:“要不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天生丽质?” 那小二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看看赫连婉镜是不是便是通缉画像上画的那个,可见赫连婉镜这么说,却是不好说的那么直接了,只是讪讪道:“小的也是好心。” 赫连婉镜竟是突然的缓和下了声音:“既然小二哥这么好心,就让你放心也无妨,只是我长的丑陋,小二哥不要吓到才好。” 小二听了这话,忙不迭的一连串道:“看姑娘这气势身段,若是丑的,那天下岂不是没有美女了。” 赫连婉镜笑了一笑,将那盘菜转身放在桌上,再回过身来,便对着小二解下了面纱。 小二正瞪圆了眼睛在看,却不防面纱之下,竟是那样衣服惨不忍睹的脸,不由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来,整个人想后退了一步,贴上背后的栏杆。 赫连婉镜面色不改的又重新将面纱围上,淡淡道:“小二哥这下可以放心了?” 店小二这一下子给吓的不轻,再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赫连婉镜那姣好的身段之上,竟是有着这样一幅可怖的面孔。 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有些结巴,断断续续道:“这……这……” 赫连婉镜面上一丝黯淡,叹了一口气道:“对不住,进到你了。” 小二是自己挑着事儿要看的,此刻只能强自镇定的赔笑道:“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多事,惊了姑娘才是。” 这店小二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若是赫连婉镜是个美女也就罢了,可是这样一副容貌,平日里必定受尽了大家的嘲笑讥讽,对那脸必定也是痛之入骨的,所以才会以面纱围了,不愿示人,而自己竟是这样的非要去揭人伤疤,这种行为,也未免太过残忍。 赫连婉镜将那面纱整理妥当,道:“不妨,从小得了场病,病好了,脸也就变成了这样,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姑娘您休息。”小二听得赫连婉镜这么淡定的解释,心里更是愧疚,只可惜了这样好脾气好身材的女子,怎么竟是那么一张毁了容的脸。却又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急急的告辞,飞一般的逃下楼去。 小二离开,赫连婉镜脸色瞬间沉静下来,关上门,这才坐回桌边去。 薛冷玉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这女子倒也是个演戏高手,要是给她找了机会,还真不一定能不能骗住殊离。 赫连婉镜回了座,下了脸上纱布,冷冷道:“快吃吧。” 薛冷玉看了赫连婉镜一眼,那脸上实在是太可怕,抹了颜色的皮肤像是一块块去了皮的鲜肉,实在是恶心至极,不由得扭了些视线,摆摆手:“你吃吧,我没胃口。” 赫连婉镜斜睨了她:“怎么,吃不下去?” 薛冷玉苦笑:“你自己看不见,自己没感觉。你这妆化的……我实在是吃不下去。” 赫连婉镜冷笑一声,取了个空碗,拿了筷子,将每个菜都夹了一点,然后放在薛冷玉面前。 薛冷玉一愣:“我说了我不吃,你不用这么客气吧。” 薛冷玉心里暗道,难道是怕自己饿死了没有办法向殊离交代? 赫连婉镜冷冷道:“你若不吃,这些菜我怎么敢吃?” 薛冷玉不禁怔住,心里一抖:“你担心我给你下毒?” 刚才自己那行为,应该是做的再隐蔽没有,就算赫连婉镜是会武功的,也不该能察觉。何况,她若是有所察觉,便该知道自己将药放在茶中,这没事让她试菜做什么。 赫连婉镜道:“下毒?我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谨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的好。” 薛冷玉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既然不为什么也要她试菜,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见薛冷玉面色有些黯然,赫连婉镜不禁道:“怎么?难道你真的下了毒?” 薛冷玉哼了一声,拿了筷子无奈将碗里的菜往嘴里送,一边道:“我倒是想啊,我要有那本事啊。” 赫连婉镜想的正跟薛冷玉一样,她倒是相信薛冷玉有这逃跑的心,可却根本想不到薛冷玉身上会有药。 薛冷玉几口将碗里的菜吃了,道:“行了吧,放心了吧。” 赫连婉镜默默看了薛冷玉一会,见她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动手开始吃饭。薛冷玉有些气闷,想离她远一些,刚站了起来,便听她又道:“等等……” “又怎么了?”薛冷玉只得停下,毕竟做贼心虚,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可心里咚咚直跳。刚才吃那菜的时候,她心里还侥幸了那么一下,这地方不知道大众口味如何,反正那菜的味道,有些偏咸了。 赫连婉镜指了桌上的茶:“喝一口。” 薛冷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由道:“我刚才喝过了。” 那杯茶,只有一小口,确实像是喝过了的样子。 赫连婉镜却是不管:“我没看见,喝了。” 薛冷玉心中哀叹了一声,只得自己若是再坚持的话,不但像赫连婉镜这样多疑的人不会相信,而且只怕是反而更动疑心。 咬了咬牙,想着就算是再厉害的,这一点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效用。薛冷玉端起茶杯,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赫连婉镜,仰头便将茶水倒进嘴里。 快到月底了,再挣扎一下,还有粉红的同学,丢给我吧。.。 ------------ 第245章 不是迷药 第245章 不是迷药 那口茶水进了嘴。薛冷玉甚至还品了品味,心中安心了一下。 那味道,还是普通茶水的味道,和自己刚才喝的没有一点不同。那**,确实是高品质,无色无味。 心里安稳了一点,薛冷玉砸了砸嘴,看了赫连婉镜一眼,道:“行了吧,这下你放心了?” 赫连婉镜瞪了她片刻,也不回话,拿了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先便一口喝了。随即又开始自顾自的吃饭。 薛冷玉见赫连婉镜再没有理她的打算,便到了床边靠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是在休息一般,可视线慢慢的在房间里一点点的扫过,关着的门,关着的窗。 她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四下去看,可至少要稍微的看看,万一那赫连婉镜药性发作昏倒之后。自己该怎么走?要是发作了一半,危机时刻,自己又该这么逃跑。 薛冷玉靠坐在床边,十分的清醒,一点点头晕的感觉都没有,不禁的开始有些怀疑这**的效果。不过偷偷看了赫连婉镜,可能那菜确实是咸了,薛冷玉偷偷的数着,这已经是第四杯水下了肚。 薛冷玉不知那魏空是赫连婉镜的人,又哪里会想到魏空给自己的会是颗假的**。 心里求着老天保佑呢,只见赫连婉镜忽然的便停下了筷子。 薛冷玉呼吸一滞,不由的再掩饰不了视线,直直的盯了赫连婉镜。心里只希望她便那么的倒下去。 赫连婉镜不是正面对着床坐的,薛冷玉不能那么清楚的看见她的表情,却见她丢了筷子之后,手突然的握了拳,心里一紧,不由得站起了身。 这**的效果也不知道怎么样,万一赫连婉镜昏也没昏过去,又发现了是自己下的毒,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薛冷玉心里咚咚的跳着,看了看门,心里直叫苦,那门在桌子后面,赫连婉镜却正坐在中间,想要夺门而出,还真是件有难度的事情。 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薛冷玉却是觉得都溢出了汗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赫连婉镜却仍是没有说话,却已经可以明显的觉得不太对劲了。薛冷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那握着的拳,那白皙的肌肤渗着丝丝红色。 正鼓起勇气要说话,却听“咚”的一声,赫连婉镜已经是半个身子便这么倒在了桌上。头碰到了碗,将碗撞的滚在地上,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 薛冷玉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有些不安的喊了一声,见她没有任何动静,心里这才长长的缓过一口气。 不愧是打算用来对付展风颂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薛冷玉将心放回肚子里,片刻也没有犹豫,虽然知道赫连婉镜昏迷了过去,还是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到了门口,忍不住的往后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能看见赫连婉镜的正面,不由得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怖,虽是飞快的捂住了嘴。那一颗心仍是差点蹦出了腔子。 那赫连婉镜现在样子,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薛冷玉那一眼望去,只见赫连婉镜上半个身子倒在桌上,眼睛嘴巴都张得极大,那眼耳口鼻,都往外流下淡淡的血迹来。赫连婉镜的脸,本就在她那一通涂抹下变得可怖异常,如今再染了一脸的血迹,特别是那双睁的极大的眼睛,也在往外渗着血丝,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一般。 那张脸上的表情,虽然在一片血迹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似是死前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可赫连婉镜从感觉不对到倒下,也不过是短短的几秒,这几秒钟的时间,什么样的痛苦能让人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却在死前流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 薛冷玉对赫连婉镜的死并不觉得可怜或者同情,可却是被那场景吓的腿有些发软,即使用尽全力也克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闭了眼,做了个深深的呼吸,再睁开,看了不敢看赫连婉镜一眼,薛冷玉鼓起勇气向着门口有迈了一步,颤抖的两手去拉门,却是刚一拉开,之间门外赫然站着个人。 薛冷玉胆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小的,只是刚才那一下子惊吓的太厉害。这下心里没有一点准备的看见了有人站在门外,这一声惊叫顿时再也克制不住,一下子音调便高了起来。 门口站的人更冤,那小二下了楼,却是左想右想,觉得自己今天这事儿做的实在是过分,心里不安,想了想,鼓起勇气上了楼,正想殷勤些问问还有什么需要,好弥补一下自己做的错事。 谁知道刚站在门口,手举着正要敲门,门便被拉开了。 随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小二这一下,也吓的不轻。 薛冷玉一声尖叫出口,竟是觉得舒服了一些,不等小二缓过神来相问,她便先一把抓住了小二的袖子,慌乱的有些口齿不清的指了屋里,半天半的,嘴唇哆嗦的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薛冷玉一见小二站在门口,惊慌过后,第一个念头便是千万不能让人觉得是她做的。好在那惊慌的表情现成,根本不需要有一点假装。 小二见薛冷玉那样表情,知是出了大事,连忙顺着她指的往屋里望了进去,也是腿一软的差点摔倒。 便是再见识的多,小二又如何见过这种吓人的场面,那一声惨叫出了口,丝毫不比薛冷玉逊色。 小二一声惨叫,他虽然只看了一眼,却是毫不犹豫的连滚带爬的往楼下冲,嘴里撕心裂肺的喊着:“死人啦!救命啊!” 薛冷玉被丢在门口。再也没有勇气往赫连婉镜那里看上一眼,想着最好趁小二回来的时候先走了了事,却是腿一迈出,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传来,竟是再也站不稳身子,两腿一软便跪在了走廊上, 薛冷玉心中这一惊吓,比起刚才看见赫连婉镜那惨样是只多不少。 看见赫连婉镜惨死,毕竟那只是视觉上的惊吓,只是惊了一惊便很快的回过神来,可这痛楚传来,却是那么的真实。薛冷玉捂了肚子,脸上惨白。 她怎么也不会忘记,那药下在茶中,自己也浅浅的那么抿了一口。 那药的毒性,若是真的这么强,那哪怕是一小口,也就不可避免的使自己中了毒。想到赫连婉镜死时那扭曲的脸,薛冷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腹部的痛传来,只是片刻,身上便被冷汗湿透。 本能的想喊救命,却是张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不由得知道了为什么赫连婉镜刚才就那么的倒了下去,这痛那么真实的传来,可呼痛的声音却是卡在喉咙中一样,怎么也发布出来。 小二的速度此时比任何时候都快,只见他鬼喊鬼叫着下了楼,没有片刻时间,便领了一群人冲了上来,见薛冷玉蜷缩在走廊上,心里大骇。愣了一愣,几乎是秉着呼吸的鼓起勇气看了她一眼,却只见她虽然脸色惨白,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赶忙的冲了过来。 薛冷玉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扶住,道:“姑娘,你怎么了?” 腹中那剧烈的疼痛似乎慢慢的轻了一些。薛冷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舒缓着,这一下子更是不用再装,也不会有人怀疑她什么,吐出的声音虚弱不堪:“有人下毒……” 此时屋里,已经有人传了阵阵惊呼出来,好在这客栈的老板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一见这情势,急忙的吩咐不许乱动现场,命人赶紧报官。再命人赶紧将薛冷玉送了去医馆,这死一个和死两个,那概念可是不一样。 小二应了一声,连忙的背起薛冷玉。急匆匆的便往外走。 这还不知道是到底中了什么毒,毕竟早一步见了大夫,多一分希望。 那本来冷清的客栈,这一下子热闹的可以,有帮忙的,有看热闹的,顿时乱作一团。不过大部分人全被那已经死了的赫连婉镜所吸引,也都在客栈里等着看官差来了怎么处理,反而是赶往医馆的薛冷玉没人注意了。 这本是个小镇,镇子里只有一家医馆,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事情发生的太急,那小二虽然只是个跑堂,却是穷苦家的孩子出身,有副好身板。心慌之下,竟是也想不起叫车,背着薛冷玉便是一阵小跑。 薛冷玉腹中疼痛虽是渐渐的消散,可是身上却还是没有一点力气,想要喊小二停下,却是声音出了口,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好在薛冷玉只是个娇小的女子,那小二将她负在背上,倒也并不多吃力,正一路小跑,却是突然被一个人拦了去路。 小二正低了头心里焦急,怕是这个也死在自己背上,被人一下子拦了,不由的抬头急道:“快让开。” 谁知那拦路的男子脸上的表情,竟是比他还焦急,也不知怎么的,伸手一带,薛冷玉便到了他怀里,急急的看了她那惨白的脸道:“冷玉,你怎么了?” ... ------------ 第246章 是什么毒 第246章是什么毒 第246章是什么毒 那声音传在耳中。说不出的亲切。 薛冷玉心中一阵巨大的喜悦传来,抬了头,却是愣了一下。 抱着自己的男子,却不是殊离,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是丢在街上再认不出来的普通。 薛冷玉的脸不由的皱成一团,有些疑惑道:“你……” 一只大手飞快的握着她的手,殊离道:“冷玉,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长相虽是完全的不识,那只手上,却是明明白白的戴了殊离才有的那只戒指。那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有他们两人才有的银戒指。 薛冷玉腹中痛楚渐渐褪去,知道这必是殊离易了容,冒险一路寻了赫连婉镜的踪迹,才找来了这里。 小二适时的凑了过来:“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我是她相公。”殊离想也不想道:“我们一起出门的,因为有事耽搁了一会,所以才会迟了一步。” 小二点了头:“那你赶快去客栈看看吧,和你夫人同行的那个姑娘,她死了。” 赫连婉镜死了,殊离心中一惊。正要说话。却见薛冷玉又皱起了眉。 “冷玉,你怎么了?”殊离急道。 薛冷玉捂了腹部道:“我肚子痛,好像是中毒了,赶快送我去看大夫吧。” “是啊是啊。”小二忙道:“这位夫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还是赶快去看大夫的好。” 殊离看了眼薛冷玉,见她轻轻眨了眨眼,只是让自己带她赶快离开此处,便打横着抱起了她,对那店小二道:“多谢小哥了,我这就带她去医馆。” 薛冷玉忙道:“小哥,你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十分需要人手,谢谢你了,如今我相公寻来了,小哥自去忙吧。” 小二愣了一下:“可姑娘不能便这么走了……客栈里那个……” 赫连婉镜死在客栈里,薛冷玉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不能这么轻易便放走的。 薛冷玉即刻换了一副悲伤地神情,道:“那姑娘是我一路同行的姐妹,小哥怎么会以为我会丢下她……” 话说着说着,又捂着腹部哎呦起来,那眉心皱的紧紧地,将脸埋在殊离怀中。 殊离急道:“小哥,我夫人这病,实在不能等了。你信不过,便跟着来吧。” 说着,殊离再不管身后店小二,施展轻功便掠了出去。 虽然薛冷玉后来那做戏成分太重。可是抱了她在手,却是觉得衣服上都是有些湿了,她便是再装,这样逼真的效果,想是也装不出来。而且那脸上惨白的一片,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又听她说赫连婉镜中毒死了,这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完全无法猜测。 见殊离真的带着她直奔医馆,薛冷玉连忙的道:“喂,我们赶快走啊。别去什么医馆了。” 殊离脚下不停,却道:“你说赫连婉镜死了,是怎么回事?” 薛冷玉见殊离并不打算停步,想着自己又是真的中了毒,便也就由他,道:“赫连婉镜被我毒死了。” 殊离的脚步滞了滞,不由得低头看了她,面上表情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重复了道:“赫连婉镜被你毒死了?” “是啊。”薛冷玉道:“怎么样?她好歹也是你的人,你不会心疼吧。” 殊离却是笑不出来:“冷玉,别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腹部的疼痛渐渐的退去。薛冷玉虽然看见了赫连婉镜死在那毒药上的可怖样子,可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抿了那么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妨碍,如今又见了殊离,心里并不是很紧张,索性搂了他脖子道:“她想抓我威胁你啊,那我要逃跑,身上正好有一颗,就找机会下到了她的茶里,结果就把她毒死了。” 见殊离面色仍是没有和缓,不等他再问,索性先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那药还是在韶吴的时候,你那手下魏大夫给我的,是让我给展风颂下的。” 说到这里,薛冷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好当时自己没有将那药想办法给了展风颂,这要是不成也就罢了,万一成了,如果看着展风颂这样死在自己手上,那可改如何是好。不管爱与不爱,那自己只怕真是要给他偿命了这才能安心。 殊离听了这话,却是眉心微皱,眼神暗了暗,道:“我明白了。” 薛冷玉奇道:“你便明白了?” 殊离道:“那魏空,是赫连婉镜的手下,那时我在狱中,命三叔派人前去寻你,谁知赫连婉镜自己揽了这事。想必是她知道我对你的在意。所以想先把你除了,便让那魏空给了你毒药,谎称是,你想,若是你真的将那药放进展风颂饮食中,不管成于不成,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若是不成被发现,展风颂必然暴怒,就算是不忍杀她,那也必定是严加囚禁。若是成了,韶吴军队见国君惨死,那还不恨不得将下毒之人凌迟处死。 薛冷玉听了殊离这话,不由惊的瞪大了眼,半响,方才缓过一口气来:“这么说,赫连婉镜便是自食其果了,那她的死……我也不用付太大责任。” 不管怎么说,有人死在自己受伤,毕竟是不快。如果薛冷玉一早知道那竟是效果如此可怕的毒药,只怕是也没有胆子放在茶中。 “是她自作自受。”殊离淡淡道:“她若不是早想着害你,又怎么会害了自己。” 薛冷玉点了点头,心里好过一些。又道:“这个女人真是恶毒,那时我与她见都未见过。她便想杀我。” 殊离对赫连婉镜的死并无半点难过,倒是想着那女人竟是那么恶毒,差点害得薛冷玉便要死在韶吴军中,对她的恨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只是终究人已经死了,再狠毒也不会再成气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想着薛冷玉刚才的样子,殊离心中又是一紧:“冷玉,赫连婉镜一向是个多疑的人,平日里饮食极为注意,都会让手下试菜。自己才吃。你说她中了毒而死的,她是不是也逼你……” “是啊。”薛冷玉没好气道:“那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幸亏我只是抿了一点,所以刚才痛了那么一下子,应该没事了吧。你不知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厉害的毒……她死的好惨……” 殊离神色紧张的道:“她中了那毒,是什么样的死法?” 若是问薛冷玉她中的是什么毒,她必然不知道。只能问问是什么死法。殊离虽然不敢说对毒有太多了解,但是久在江湖,一般的毒药还是见识的多。 薛冷玉见他谨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事,便细细的将自己看见的都说了。 薛冷玉说完,歪头看了殊离,想着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谁知他眉心还是皱着,想了道:“这毒,好生厉害。” 赫连婉镜终究也是有武功的人,而那药丸是溶解在一壶茶中的,不过是几杯,便能让人连挣扎呼叫一声都不及发出便即刻丧命,这毒,当真是厉害。 薛冷玉听说殊离说厉害,心里惊了一下,赶着问道:“那这是什么毒?” 殊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随即马上又换了副轻松的面孔:“不过别担心,我虽是不知道,这城中,我却是认识一个极为了得高人,冷玉,你不会有事的。” 殊离这么说,薛冷玉也就不是很担心,恩了一声,重新将头埋在他怀中,这不过是分别了半夜,却是感觉好久不见一般。 殊离身形极快,医馆虽是已经靠近城门不远,他却是抱着薛冷玉片刻便到。 此时还早,医馆里并没有什么并没有什么病人,殊离似是常来这里,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见那堂中,只有一个青袍消瘦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因为清闲,手里正捧着本医术翻看。 男子见有病人上门,便抬了眼,看了殊离一眼后,不由得怔了一怔。 做大夫的,对人体有种独特的感觉,只觉得这进来的男人,面孔虽然陌生,身形却是无比熟悉。 殊离却是在他面前并不装假,大步跨了进去,见堂里无人,急道:“怎么就你在?” 男子听了这声音,立刻便知道了这是殊离,有些惊异这个时候他还敢出现在这个地方,却是起了身笑道:“怎么?我在还不够吗?” 看来这男子,与殊离很是熟悉。而且关系匪浅,要不然在这个时候,殊离也不会贸然在谁面前现身。薛冷玉看了看殊离,再看那男子,等他介绍。 殊离道:“这是萧泽,便是我说的高人最不成器的徒弟。” 那叫萧泽的男子温和的笑了笑:“私下也就罢了,有美女在场,你怎么能这么介绍我?” 幕渊那通缉令已是传了满街都是,萧泽也不敢喊出他的名字,怕是隔墙有耳,累了他事情。 殊离却是笑不出来,直奔主题道:“前辈怎么不在?” 萧泽和殊离相识多年,知他身上背了太多事情,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少见他的焦急,当下也不再插科打诨,道:“师傅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这城里太过吵闹繁忙,便移到城外的庄园休养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 第247章 学艺不精 第247章 学艺不精 见殊离面上那神色实在是少有的忧虑,萧泽也不禁去了玩笑的心,起了身道:“是不是这姑娘病了?” 还从未见过殊离为谁如此焦急,何况是个女子,萧泽这些日子也听了一些殊离的事情,心中便猜出了个大概。 殊离道:“这是薛冷玉,是我……是我……” 相比而言,古代的人,不管男女,都还是比较保守一些的。殊离想说薛冷玉是他妻子,却是毕竟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怕是这么说了薛冷玉会以为自己不尊重她而心里不痛快。说是未婚妻吧,两人却又有了不止一次的洞房。 薛冷玉见殊离有些尴尬,不由接了话道:“你好,我和殊离,我们马上便准备成亲了。” 这下倒是那萧泽愣了一愣,急忙的笑道:“原来是嫂子,失敬失敬。” 这一声嫂子叫的薛冷玉头皮发麻,赶忙道:“萧公子即是殊离的好友,只管喊我名字便是了,嫂子这称呼,现在还担不起。” 毕竟还没成亲,薛冷玉可不愿被人喊老了。 “怎么喊随便了。”殊离看着薛冷玉那比平常惨白了许多的面色,实在是没有耐性等两人寒暄,道:“萧泽,冷玉中了毒,你快替她看看。” 萧泽见殊离如此正色,也不再多话,道:“冷玉,我替你把个脉。” “恩。”薛冷玉听话的将手放上桌子。虽然想着自己只是抿了那么一口,可看了赫连婉镜惨死,她心里多少有些阴影。何况刚才那痛,还是来的那么急那么厉害。 萧泽伸出两指搭上薛冷玉的手腕,立刻便换了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 知道这萧泽这些年来一直跟随神医行医,医术虽然还不至于炉火纯青,却也是不凡。若是他便能搞定,那自然是最好。 可想着那魏空的行事手段,殊离心里却还是难免有些紧张,不由得伸手握了薛冷玉空着的那手。 萧泽凝神搭了脉,那本来舒展的眉,却是不由的越皱越紧,良久,终于缩回了手。 “怎么样?”殊离急道:“知不知道冷玉中的是什么毒?” 萧泽面上有一丝愧色,叹道:“惭愧,看来还是学艺不精,我虽然能感觉出她体内气息不稳,却是找不出任何原因。” 见了殊离与薛冷玉十指相握,也从未见他对什么女子如何紧张,知薛冷玉对他来说非同一般,又连忙劝了别急,再细细的查了,又仔细的望闻问切了一番,竟是没有任何进展。 又问了薛冷玉赫连婉镜死时的情形,竟是从未听说过的样子,更是一头雾水。 薛冷玉见殊离神色愈加沉重,不由得道:“你也别那么担心,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也只是喝了那么一点点,指不定没事了。” 萧泽自然知道殊离绝不是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就算是紧张薛冷玉所以关系则乱,也必然有其他的原因,不由得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冷玉没说到的事情。” 殊离顿了顿,终究还是道:“那毒药,是魏空给的。” 萧泽也不由得呆了一下,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薛冷玉奇道:“魏空便是那魏大夫?他很厉害吗?”无错不跳字。 萧泽看了殊离一眼,苦笑:“魏空的毒,在江湖中虽说不是最厉害的,却也绝对能排上前三。” 想不到魏空竟是个这么有名的下毒高手,薛冷玉点了点头。看了两人难看的脸色,反而劝道:“就算他用毒很厉害,可是也没有理由把那么厉害的毒用在我这里不是吗?别那么担心了,魏空又不傻,不会那么浪费的。” 殊离叹了口气,想着那毒魏空岂是想用在薛冷玉身上的,那是用在展风颂身上的啊。指不定是唯恐想找个武功高强的人试毒也说不定。 可却是不忍心让薛冷玉过于担心,强自笑道:“虽然是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还是要确定一下我才放心。萧泽,借你们医馆的马车一用,我要出城去找张前辈。” “我陪你们一起吧,正好我要去给师傅送些东西。”萧泽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知道这毒即是魏空下的,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自己跟着去了,一来可以帮忙,二来也长些见识。 殊离道:“好,那么马上便走,你这医馆……” 萧泽说着要随殊离他们一起,便已经动手开始关门。殊离见状也便上去帮忙,他从前因缘巧合的,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所以对这一切相当熟悉。 不一会店门便关了,萧泽又拿了些所需,道:“马车停了后门,走吧。” “好。”殊离说了便俯身要去将薛冷玉抱起。 薛冷玉连忙的将他推开,站起身来,面上不由得泛了些红色:“我自己走就行了。” 这还有他的朋友在场,自己又不是病的不能动弹了,至于进进出出的都要抱着吗? 萧泽真是从未想过一向性情冷淡的殊离竟是有这么痴心的一天,不由得笑了一笑,想要开口笑话殊离几句,猛然的想了现在这情形实在不易开玩笑,便忍了道:“冷玉,你中的毒现在虽未发作,可就我刚才看了,身子还是虚的,少行动也好。” 这话在薛冷玉听来,怎么都是殊离那一边的,正要反驳,却是身子一空,又被殊离揽入怀中。 “别闹了。”殊离话中,抱了薛冷玉便往外走:“便是你身体无事,昨晚走了半晚上的路,也该累的不轻。” 这话薛冷玉倒是没法反驳,撇了撇嘴,这腿脚还真是酸痛。看了萧泽走在前面,并无开玩笑的打算,也就由着殊离抱她上车。 那马车自是不比宁卿的宽敞,坐上三个人就已经是满了。殊离和萧泽熟识,并不在他面前保持什么距离,在车上也不避忌的将薛冷玉抱在怀中,搂了她的腰靠着自己身子,道:“出城还要一些时间。冷玉,你先休息一会。” 薛冷玉花花世界里出来的,本来便不觉得情人之间的拥抱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见殊离和萧泽都那么淡定,心里就更是坦然。也不舍得殊离的怀抱,便安心的靠了,闭了眼应了一声好,在马车有规律的摇晃中昏昏欲睡。 ########################## 从28号过了12点开始,月票就开始翻倍啦,希望亲们能给我投上宝贵的一票,群么个 ... ------------ 第248章 取舍何难 第248章取舍何难 第248章取舍何难 马车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口。那萧泽的马车常来常往,守门的士兵们都认识。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萧泽看了殊离一眼,殊离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低头看了怀中已然进入睡梦中的薛冷玉,眼中柔情似水。 萧泽不但是从未见过殊离面上现出这种神情,而且是从未想过他竟会流露出这种感情,摇头叹了口气,拉开了车子的门帘。 马车外,有士兵见萧泽拉了帘子探出头来,忙陪着笑道:“萧大夫,出城啊?” 这城中就只有这一家医馆,萧泽的师傅,又是有着神医之名的张子山。 这张子山,年轻时在江湖上也曾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医术高明,可杀的人不比救的人少。只是近了知天命之年,不知为何的突然收了手,转了性子,在这小城开了家医馆,收了几个徒弟。这些年来,不知救过镇上多少的人命,所以在这城中,没有人不认识,妾老老少少,从百姓至官员,没有人敢不尊敬的。 萧泽笑了笑:“送病人去我师父那里,正好给他老人家送些用品。” 张子山出城静养,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萧泽出城去探望送生活用品,也不是一两次,士兵早已熟悉。 听萧泽这么说,士兵忙笑道:“对不起萧大夫,不是有意拦您的车,只是您知道的,国中出了事情,现在这在通缉叛党,所以所有出入人员,都要检查。” 萧泽道:“不碍事,官爷也是例行公事,不过麻烦快些,我等得,我这病人,只怕是等不得。这病人病情严重,我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所以急着出城去找师傅求治。” 那士兵听了,探头进来看了一看。只见车里一个男子抱着个昏睡中的女子,那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确实是一副久病的样子。而那男子的眼睛,竟是看也不看外面一眼,那张脸长的虽是普通之极,可那眸中神情,却是让人心酸。 那士兵也是年轻热血,也知道与爱人分别之苦,再不怀疑那女子是真的生了重病。 再看了两眼,萧泽的马车不大,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眼角过处,见萧泽的眼神落在女子脸上,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当是病人病情当真是片刻也不能拖,萧泽作为大夫,心里着急。忙道:“萧大夫,没什么问题了,您赶快走吧。要是误了这位姑娘的病情,那就是我造孽了。” 萧泽道了声谢,吩咐车夫快走。这才掩了帘子。回身再看,却见殊离仍是那般的情形。不禁一声叹息出了口。 “殊离……”萧泽皱了眉道:“这事情,究竟是这么回事?” 殊离的身份,他知道了很多年,可是前几日突然的在街上看见了贴着他的通缉令,却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好在这些年殊离为人一向低调,他们的医馆,来的也不多,便是一年来个一回,还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所以倒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 正想着怎么联系上他,却是没有预料到了,殊离竟是就这么闯了进来,还带着个女子。 殊离听萧泽问他,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却道:“这事情,一言难尽,日后有空,我再与你细说。现在……我实在没有这心情。” 薛冷玉生死未卜,殊离哪里有心情想萧泽说故事。 萧泽点了点头,倒是理解。 殊离却是停了一停,又道:“过去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 萧泽不由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他明明似是懂了殊离话中的含义,却是震惊的脸上表情都僵了一般,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复,只能再重新问了一遍。 殊离的视线,又转回薛冷玉脸上,伸手握了那冰凉的小手,道:“我们已经说好。再不管这一切是是非非,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自在生活。” 萧泽脸上的表情依旧僵着,他清楚的听见殊离的话,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缓了一缓,方才回过神,试探的道:“那你的事情……那些人……” 萧泽因为机缘巧遇,和殊离关系非同一般,知道殊离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布置了多少,费力了多少,只等这还有三个月不到的国祭,根本就从没有想过,他竟会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放手。 殊离早就预料这话会给萧泽带来多大的震撼,笑了笑道:“我若说我怀里这女子,便是幕渊的长公主,你信吗?” 可怜萧泽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神色又瞬间收紧,目光缩着薛冷玉,再也挪不开一点。似乎是停了呼吸一般,半响,方才缓缓吸进一口气,道:“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可是这……这也太荒谬了。” 这些年来认识的殊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这笑话也并不好笑,萧泽半分也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可是这事情说得,却是太让人震惊。 不禁细细的看了殊离怀中的女子,虽是面色病态的白皙,却是眉眼五官精致秀美,确实是个美女,可是再是美女,却也没有美到足以让一个男人抛弃天下的地步。何况是殊离这样冷淡的男人。 “也没什么荒谬的。”殊离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是我们相遇了,觉得彼此比那争夺天下的事情来的重要许多。便这么决定了。” 这天下转手,荣华云烟。这多少年的厮杀,多少人的心机,便在殊离那么简简单单的话中尘埃落定。可他却丝毫不当作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我们相遇,那一切的一切,便可以云淡风轻的挥去。 当我已经找到这世上最重要的事物,其他的,自然都在可以舍的那一方。 萧泽愣愣的看了殊离半响,终究回过神来,有些敬佩的道:“殊离,以前你不对任何女人动心,哪怕是再痴情再漂亮的。那时我就很佩服你能如此的有定力。如今你动了心,又是这般的不顾一切,哎……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要佩服你的了。” 殊离笑了笑:“萧泽,若是有一也遇见了这样一个女子,你便会知道,动不动心,又岂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若是心意可以随着自己权衡,他和薛冷玉,想必谁也不会靠近谁。 车厢中的气氛一时的有些沉闷下来,萧泽看着殊离,殊离看着薛冷玉,各发各的呆。 出神中,却觉得怀中的身子动了动,以为薛冷玉醒了,殊离忙低了头轻唤了一声。 谁知薛冷玉只是扭了扭身子,却并未清醒过来。 车厢里光线暗,殊离只觉得薛冷玉那脸色没有开始那么苍白了,伸手抚了她脸颊,惊的收回手来,对着萧泽急道:“萧泽……” 薛冷玉见殊离那猛地变了的神色,不由道:“怎么了?” 殊离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再用手掌贴上薛冷玉的脸颊,触手之处,只觉得一片火热的有些炽手。怀中的身子。也顾着衣物传出阵阵的热气,仿佛慢慢在加热一般。 那情形,就像是薛冷玉发了高烧一般,可若说是发烧,那样白皙的面色,又怎么是一个高烧病人所可能有的。 “她的脸怎么这么烫?”殊离急看了萧泽。 萧泽当下也顾不得避嫌,伸出手掌在薛冷玉额上贴了贴,也是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急忙抓了她手腕,又诊了一回,还是眉心皱成一团。 不消问,见萧泽那样子,殊离也知道他没有一点头绪。搂紧了薛冷玉,轻轻的唤道:“冷玉……” 这一声唤,似是喊醒了她,薛冷玉迷迷糊糊中听了殊离这一声喊,只以为是到了地方,挣扎着自昏睡中睁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殊离那张放大了的焦急面孔。 微微的直起身子,不由得去捏殊离的脸:“你怎么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薛冷玉的手,触上殊离的脸,竟是由没有那么烫了。 殊离心里诧异,两手搂着她腰身,竟是着急中低了头用自己的脸贴了她的脸。 薛冷玉没想的殊离怎么会突然有此行为,俏脸瞬间泛了红,微侧了避开,尴尬道:“有人。别这样……” 和这萧泽再熟,那也是有外人在场。搂搂抱抱也就罢了,不至于如此亲热。 殊离只是贴了一贴,便被薛冷玉避了开,可这一触,却是觉得她面上的温度已是恢复正常,不由得狐疑看了萧泽,心中疑团更甚。 不过是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那刚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热度,竟是便那么退去了。这转变之迅速,要不是有萧泽也坐在一旁,殊离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薛冷玉看了殊离那惊愕之色,不由道:“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殊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哪儿有什么事,不过是这些日子想你的紧,想多看你几眼。 薛冷玉苍白的脸上,那红晕渐渐褪去,听殊离款款情话,也不管有萧泽在场,回收搂了他,笑道:“我这脸,你还要看一辈子呢。要是哪天敢说看腻了,看我不饶你。” 明天最后一天了,手里还有粉红的亲们,慷慨的砸过来吧。 茗末很激动地上了封推,可是因为五一上班特别的忙,所以可能没有办法加更太多,大家请见谅。.。 ------------ 第249章 神医前辈 第249章神医前辈 第249章神医前辈 “不会的。”殊离柔声道。伸手将薛冷玉重新按进怀中,那埋在青丝中的脸孔,在薛冷玉视线之外,却是黯然的连萧泽心中都有了一丝阴影。 自己虽然不敢说行医多年,却也是跟了师傅七八个年头,各种疑难杂症见的多了,可这样症状,不但是闻所未闻,简直是不能想象。 萧泽看了车厢中拥着的恋人一眼,心里烦躁,不由得掀了帘子站起身跃了出去,坐上马车车辕,接过车夫手中的鞭子,扬手一挥,那前方骏马受了刺激,加快步伐奔了出去。 如今不知道薛冷玉这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谁也不敢说有事无事,只能是早一时见了师傅,便多一分安全。那幕渊长公主的身份他虽是没什么感觉,可殊离和自己相识这许多年,如今见他如此在意一个女子,真怕是万一薛冷玉有什么三长两短,殊离也再过不下去。 萧泽赶了马车飞奔,这原先半个时辰的路,转眼便缩短了大半。 车箱里,两人正拥着诉离别之情,不妨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到了。”萧泽跳下车,喊了声。 殊离的心,此时本就一直牵挂着薛冷玉中的毒,那些温言软语,不过是不想让她多心而勉强为之,一听萧泽说到了,便急忙应了声,道:“到了,我抱你出去。” 薛冷玉身子并无不适,却也是手脚都觉得没有什么力气。见殊离那么紧张的神情,虽然心里暗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可是直到他也是因为担心才会如此,便顺服的伸手搂了他脖子,由着他抱出车厢。 那车夫是医馆里的自己人,常来给张子山送些生活用品,已经是熟门熟路的将带来的日用品拿了进去,萧泽道:“师傅这个时候应该在花厅看书,我们赶快过去。” 殊离点了头,并不要萧泽带路,已是脚下恨不得用了轻功,熟门熟路的疾步往里走。 这并不是个多大的宅子,过了前厅,便是一个小院,那院里一看便是医学人家,晒在架上桌上的,都不是什么寻常农户的玉米辣椒之类,薛冷玉虽是不认识,却也看的出来是各种的草药。 院子那边,又是一溜的房子,屋檐下,有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正翻着一堆草,听了脚步声,抬头向他们看了过来。 见了殊离时,那少年脸上神色一滞,刚要张口问是什么人,便见了急急跟在他身后的萧泽,直了身子迎上来道:“师兄。” 不待萧泽说话,殊离先道:“小言,前辈在吗?” 那被唤作小言的少年愣了一愣,目中闪过一抹茫然。可却是机灵,只是极短的一顿,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笑了道:“殊大哥,你怎么来了?” 殊离却没心情和故人叙旧,只道:“我有急事,前辈在吗?” 小言从未见过殊离这样着急,连忙的转身便往里走,一边道:“师傅正在花厅和小语下棋,殊大哥你跟我来。” 殊离也不多话,跟着小言进了转过一间小屋,便犹如转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前院,是极素静的,几乎看不见一草一木。而这后院,却似那沐王妃的院子一般,满满当当的全是各样的花树,这季节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薛冷玉不禁忘了去看院子中对坐的人,被那一院子的花草闪了眼。 薛冷玉不是学医的人,自是不会在意,这一院子的花草,却全是可以入药的。 听到绝不是自己这宅里人该有的脚步声,桌边坐着冷清寂寥的男子抬了头,却是眉心一皱,道:“殊离?你怎么来了?” 虽然这男子的面孔是他一眼可以看出经过易容的,可是那身才步形,却定是殊离无疑。 殊离并不吃惊张子山能一口叫破,而是疾步往他身边走去。 院中花草繁盛,中间有个青砖小亭,亭子里,有着一张石桌,两个对着的石凳。石桌上,刻着一副棋盘,棋盘的格子处,放着红色金黄两种花瓣。 薛冷玉不由得面上浮了一丝微笑,看来这张子山,还真是有些隐居世外的高人意境,竟是和弟子在这儿用花瓣做旗子,还真是有情趣。 不由的对这名医多了一份兴趣,看了他。却是觉得和自己所想大不一样。 书中记载的高人,大多是须眉雪白,鹤发童颜,像是一幅老神仙的样子。可眼前这两个男人,和小言一个装扮的青衣少年,必定是小语。那么剩下的那个,也就只能是萧泽的师傅张子山无疑了。 薛冷玉不知道张子山有多大年纪,在印象中,却是这样的人不说七八十,也至少要有个六七十。可看眼前那白衣的男子,竟是最多四十来岁,神色清湛俊朗,比起殊离和萧泽来,虽然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别的地方,再是不输什么。 张子山见殊离抱了个女子进来,一向淡定的脸上,也不禁的眉心纠结了一下。他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这城外宅子静养,可是城中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不但没有想到殊离这个时候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幕渊,更是没有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前辈。”殊离和张子山之间虽没有什么名分,也不是他徒弟,却因有过一段交往,两人之间是极熟的,到了面前,没有半句寒暄,便道:“前辈,冷玉不知中了什么毒,还请前辈援手。” 张子山见殊离急急忙忙的奔进,连往日里最基本的问候都省了去。又见萧泽跟在身后,虽然不知殊离怀中这女子是什么人,但是也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 为人医者,最重要的便是治病救人,张子山此时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都咽进了肚里。 再没有一句多话,只是点了头,张子山便执起薛冷玉手腕,两指搭上跳动的脉搏。 殊离知道他诊病时,是容不得别人丝毫打扰的。当下连抱着薛冷玉的身子也不由得定住了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只盼着能从他脸上看见一丝轻松的笑意来。 只要张子山有了一点点的笑意,那薛冷玉,就算是没事了。 书号:1499830 穿越女携手本土男,过云淡风轻小日子,坐看隔壁家鸡飞狗跳。.。 ------------ 第250章 彼此承诺 第250章彼此承诺 第250章彼此承诺 那一刻,花厅里除了蜂虫的嗡嗡声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在张子山越来越严肃的神情中,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薛冷玉,也都不由得被他那严肃的神情骇到。 张子山的眼睛闭了闭,再睁开,眸中射出精光。 收回手来,看了殊离,殊离迫不及待道:“前辈,冷玉这毒……碍事吗?” 关心则乱,问出口的话,竟是带了一丝怯意。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又唯恐这回答出了口,是自己不能接受。 张子山的薄唇抿了抿,不回却道:“难得来一次,安心住些日子吧。我这里,虽然在幕渊,却是无人敢骚扰,你不必担心。” 回头吩咐徒弟:“替殊离和这位姑娘准备客房。” “前辈。”殊离见张子山这么说,心里淡淡的恐惧蔓延开来,失了往日的耐心和淡定,不禁追问了一句:“前辈……” 张子山起了身,道:“将这位姑娘安顿好,你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事要细细的问你。” 总算张子山没有直接的摇摇头便走,殊离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却还是不愿朝最坏的地方想,想着必是他要将这毒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问了才好,便只得忍了心里疑虑,应道:“是”。 疏离礼貌的谢了,随小言去了客房。 这宅中并没有几间房,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小言将殊离领到一间屋外,一边推开门,一边道:“殊大哥,还是您常住的这间房。这位姑娘,要不要再安排一个房间?” 没听殊离介绍薛冷玉是他妻子,小言有些微的犹豫,要不要给薛冷玉再安排一间客房。 殊离马上道:“我们住一间就行。”顿了顿,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冷玉现在不舒服,我在身边也好随时照顾。” 小言虽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如何看不出这两人之间关系非常。只是笑了一笑:“好的。殊大哥,那你先歇一歇。” “麻烦你了。”殊离送了小言,却见薛冷玉伸直了身子,在床上直直的伸个懒腰,笑了的看着他。 关了门,走回床边坐下,握了她的手,道:“今天累了吧?” “还好。”薛冷玉蹭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前辈问问我中的这毒?” “恩。”疏离道:“张前辈在江湖,曾有神医之称,用毒解毒更是炉火纯青,他喊我单独前去,必是对这毒有所了解,想要仔细询问一番。你有所不知,同行相轻,那魏空,也曾与前辈有些过节。他刚才那么严肃的神情,必是知道一些什么。” 薛冷玉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看得疏离全身都不自在。 疏离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冷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薛冷玉抬手抚上疏离的脸,认真到:“疏离,你还记得昨天在林子里,你跟我说了什么话?” 疏离愣了一下,他们说过那么多话,一时还真不知道薛冷玉指的是那句。 薛冷玉道:“昨天在林中,你让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要我好好的活下去。” 疏离不明薛冷玉所指,想着确实有这么回事,便点了头,等着她再说下去。 薛冷玉握了他手,盯着他的眼,认真的道:“疏离,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会好好的过下去。但是……” 在疏离稍有舒缓的神色中,薛冷玉一字一句的道:“你也要答应我,你也一样。” 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疏离微皱了眉,待到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阵凝重,冷玉两个字呼出了口,下面的话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薛冷玉握着他的手再用力:“疏离,你是用怎么的心情让我好好的活着,你便该也这么告诉自己,哪怕是再难,再辛苦,也不能放弃。要不然,我不会答应你的。” 薛冷玉便是再不觉得这毒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毕竟是眼睁睁看了赫连婉镜在自己面前惨死,而那个疏离这么肯定的神医,也用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态度来对待。这让薛冷玉,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放心。 疏离心中痛楚再是忍无可忍,可又不愿让薛冷玉心灰意冷,强自笑了道:“冷玉,你别想那么多,你不会有事的。” 薛冷玉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便被他糊弄过去:“我知道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你说过的话,从不悔改。疏离,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万一,就算开始的时候,疏离必定会很痛苦,可是她相信,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几年,十几年,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再遇上一个恰当的人,就算再没有这般炽烈全心的感情投入,也可以云淡风轻的度过一生。 见薛冷玉脸上那久违的认真与执着,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疏离心中百感纠结,终于长长叹了一声:“好,冷玉,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要好好的。” 薛冷玉那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满意的恩了一声,将他的手抓下来,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一直强忍着的倦意涌上:“你去找那个大夫吧,我要睡一会了。” 薛冷玉那异常的倦态看在疏离眼里,心中阵阵的不安,却不能说出来。除了鞋子,也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我看你睡了,我再去。” 薛冷玉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可那困意袭来,实在不想再说话。窝在疏离的怀抱也温暖安心,便合了眼,也不再催他走。薛冷玉本来嗜睡,加上这些日子确实疲倦,片刻便进入了睡眠。 待薛冷玉呼吸规律舒缓,沉沉睡去之后,殊离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小心的带了房门,急急的走去寻张子山。 虽是一刻也不想离了她,可是张子山那模棱两可的答复,却是更挠的他心一刻都不得安。。.。 ------------ 第251章 无解 第251章 无解 张子山的卧房,是个三间屋子相连的大间。最里面的是卧室。用来休息,中间只有一张写字的台子,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房间两侧,是一只抵到屋顶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医术。 最外面的房间,两边是两排全是格挡的木柜,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谁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各种的药丸,药草。 中间,是一张大案,上面也摆着各种各异的瓶子坛子。 这桌子,若是得不到他的允许,便是连萧泽这样最亲近的弟子,也是碰不得的。 疏离走到张子山房门外的时候,门大开着。他正站在那一堆瓶瓶罐罐面前,把玩着手中一个血红色不知是什么的瓷瓶。 张子山听这脚步声,抬头看了看疏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你来了?坐。” 疏离不知其意。但知张子山这样神情,必是知道什么要对自己说。也就强忍着没有先问,顺从的在他指的位置上坐下。 张子山两指捏着那小瓶,在疏离对面坐下,道:“那毒,是不是魏空下的。” 见张子山果然心里有数,疏离忙道:“那毒并不是魏空下的,不过确实来自魏空。前辈既是一眼便能看出,想来知道其中端倪。” 张子山冷冷看了眼疏离:“这毒,名唤离红,是七七四十九种极烈的毒虫毒草血液花汁提炼而成,只要有一点点进入身体,便迅速渗入血液,使人七窍流血而亡。药效发作之快,基本上连一声叫喊都不会发出。” 疏离听张子山所说,和薛冷玉所描绘的赫连婉镜之死基本相同。知道他对这毒必是相当的了解,忙道:“前辈,这离红该如何解?” 张子山摇了摇头:“我知道这离红的时候,还是七年前,那时我和魏空还有些来往,也知道他在研制这种毒药,而且本着研究的心理,也和他一起钻研过。不过一直没有成功过,只是研究出这似像似不像,效果,也只是比寻常毒药略强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剧烈。” 张子山手里那血红色的小瓶。在他白皙的手掌中转动,似是又无数过往的纠结。 疏离此时哪里有心情去探索张子山和魏空究竟有什么过节交往,见他有着点怀旧的感情,急忙的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前辈,那这离红的解法,你必然知道?” 疏离不问他知不知道,却说他必然知道。这也是让自己心理,稍稍的安稳一些。 张子山的一句话,却是瞬间将疏离的希望浇熄。 “我不但没有,而且就我所知,这离红,若是魏空按着我们当时研究的那方法调制出来的,这解药……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调配出来。”张子山与疏离虽熟,却是个直话直说的人。 “要想研究出这解药,先要知道是那四十九种毒药,再找出它们一一对应的解法,或许有些毒药之间还会互相融合影响,四十九种混在一起,不知道会产生多少变化,便是给找全了解药,有些难免要用上以毒攻毒的法子。这么些东西混在一起,只怕是没有中毒的人,也受不起啊。” 疏离知道张子山从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人,也从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若他说不行,那便是真的不行。只要有一点把握,都不会这么灭了自己信心的。何况是对着魏空。 细细的想着张子山的话,一线希望又从心里泛起,疏离道:“前辈,你说这离红,是立即就会发作,没有一点迟缓的。那赫连婉镜,也确实是那样的死法。可是冷玉没有啊,如今到她服下离红,这也有半天时间了,她除了开始时有过腹痛,后来身上有短短一瞬的发热,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会不会是因为量少?” 张子山狠狠将疏离的希望揉碎:“沾者即亡,没有用量多少之说。” 见张子山如此笃定,疏离不由道:“可是……” 疏离并不想跟张子山争毒药的性质作用,可是事实摆在明前,由不得他完全的失了希望。 “薛姑娘的情况,确实是奇怪。”张子山道:“我刚才搭了她的脉,能感觉到她体内血液沸腾,可却是像被种什么力量死死压在体内一般,所以离红并未能一下发挥作用。” 疏离喜道:“这也就是说,或许冷玉天生便能抵制这毒性?” 虽然从未见过,可疏离却是也听说过。这世上有个别的人,天赋异禀,是能百毒不侵的。 张子山摇了摇头:“疏离,我知你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不过我是做大夫的,薛姑娘这种情况,或许三天,或许五天,那离红之毒便能冲破她体内的禁制,彻底发作。” 知道张子山绝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而他的话,也绝不是信口开河。疏离的身子,瞬间犹如被浸在冰窖中一般,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身子止不住的有一丝微微的颤抖,握紧了拳在身侧:“前辈,当真没有得救……” 张子山不禁的有一丝不悦:“疏离,我过去名声虽是不堪,不过学医之人,不能救便是不能救,不愿救便是不愿救,我如何会骗你?” 疏离知道自己失态,忙到:“前辈无怪,疏离只是心里焦急了些。说话不妥。” 张子山知道疏离不是那样的人,确实是心里焦急口不择言,面色和缓了下来,不由得道:“生死有命,这薛姑娘既是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或许自有天助也不一定。这些日子,我也不会放弃,你便好好陪着她,就算是真的救不回来,至少也让她含笑九泉。” 张子山的这些话,疏离已经全听不在耳中。 脑海里全是薛冷玉毒发后那凄惨无神的面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手掌,却丝毫不觉得痛楚。 他们好容易才走过重重误区,决定了在一起,却怎么又会出这样的事情。 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化开,想着那巧笑娇颜被血色慢慢掩盖,仿佛是心脏被人重重捶打,紧窒的犹如身边的空气被抽干,一时间那脸色惨白,几乎吸不进气去。 张子山见疏离失态至此,心中也是不忍,却是做大夫的,该怎样便说怎样,绝不会给个没有把握的承诺。便是心里想要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了厚重的石块,沉沉的压在空中。 半响,疏离终于稍微的缓和了一些,道:“多谢前辈,冷玉的毒,还是要让前辈费心了,但是有一线希望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若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若是真的命中注定如此,那疏离自是也不能强求。” 若是真到了那时,也难免自己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罢了。 张子山自是不知道疏离心中这些计较,点了头道:“一日没有结果,我自是也不会放弃。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只是薛姑娘那边,最好还是瞒着些,一个姑娘家的,便是再坚强,我怕也受不了这消息。你多哄着些……” 下面的话,张子山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时日无多,多哄着些,也好让她过上最后几天甜蜜的日子。可不要像自己。 想着那最后含着遗憾死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张子山心中那就埋的酸涩慢慢泛出。自己一夜之间,退隐江湖,看病救人,再不杀戮。还不是因为那个痴心待了自己多少年的女子,因为自己的毒而死于非命,可直到她临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窈窕身影相伴左右。 疏离和张子山关系虽熟,可毕竟低上一辈,再说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对于张子山突然隐退的事情,心里虽然难免有些好奇,可是知道这必是他心中的痛,便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不该问的话。 此时见他神色瞬间暗淡,明白他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知这男人心中自有痛处,却是不需别人劝慰,也不允许别人劝慰的,便道:“前辈,疏离先行一步。冷玉这边,还请前辈费心。” 张子山没有出声,看着疏离起身,往外走去,快要转过围墙,忽然喊住:“等等。” 疏离忙着停下:“前辈有什么吩咐。” 张子山缓缓道:“疏离,我知道这姑娘是你之爱,却不知,你若为了她性命,愿舍到什么程度。” 疏离愣了一愣,不知道张子山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道:“但我所能,绝无不应。若能救回冷玉,便是让我一死,也绝无怨言。” 张子山点了点头:“去吧。” 疏离也不再多留,快步回了自己客房。 想着一刻都不想耽误的见到薛冷玉,可急急的走到了客房的门口,疏离却是忽然放缓了步子。 原地站着,闭了闭眼,再睁开,将脸上那抹痛楚之色尽数收起,逼着自己换了副轻松愉悦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意,走进房去。 ... ------------ 第252章 万万不可 第252章 万万不可 推了门进房,却见床榻上薛冷玉正在熟睡中。虽然呼吸沉稳。可那面色苍白的却有些与常不同。睡梦中,不时的轻皱了眉,似是有些不适。 知她这觉睡的并不安稳,疏离虽是想着上去将她抱在怀中,却是怕弄出一点声音也会将她吵醒。 心中痛楚犹如潮涌般一浪一浪的袭来,疏离闭了眼,紧紧握着拳头平息着自己心中的难受。 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不忍看不忍想,却又怎么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也不走近,便这么站在门口,有些痴痴的看了床上,直到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疏离一惊,回了头,却见萧泽不知时候站在他身边。 不知他来找自己事情,看了看熟睡的薛冷玉,疏离示意萧泽出去再说,萧泽点了头,两人一起走到屋外。 关上门,萧泽还未说话,便先叹了一口气:“疏离。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疏离却是没有心情和萧泽多说,道:“有事?” 萧泽道:“我们兄弟这许多年没见,找你喝酒聚聚。” 疏离苦笑:“我现在哪有这心情……冷玉她……” “正是这样,才找你聚聚。”萧泽道:“薛姑娘这毒,如今看来,医治确实不易。可不管这么说,你便是再难过,也得在她面前坚强起来,若是不然,叫她该如何是好?” 为人医者,都明白生病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情,心情愉快,对病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张子山虽是那么明确的对疏离说了没有希望,可是如今不论如何,疏离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疏离点头道:“这个我自是明白……” 萧泽一把揽过疏离肩头:“既是如此,便随我去喝酒,冷玉现在正在休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你若是这样情绪,让她如何不会察觉。我唤小言过来在院里待着,一旦冷玉醒了,唤你过来,她若是见了你此时还有心情与我们叙旧,你说这毒无妨,她也会心中多信上几分。” 萧泽这话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殊离想了想:“也罢。” 自己如今这心情,却实在是糟糕之至。若是这样见了薛冷玉,难免的会流露出一些。冷玉那样机灵的女子,心思也细腻,难免会有所察觉。 萧泽拍拍兄弟的肩膀,他虽是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去爱上过女子,可是都是年轻人,这样的情绪也没有不可理解。 殊离也没有走远,便在隔壁院里,和萧泽对坐着喝酒叙旧,这些时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殊离这样的性子还真是无人倾诉,这一下就入愁肠,正是尽兴。 心里毕竟还是担心,殊离没有坐上一时,便又回去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唤醒吃中饭,站在床边看了看,却见她沉睡正酣,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萧泽看了殊离的行为,也不好多说也不忍多说,本想着让他借酒浇愁。少烦上一时,此时却是收了念头。 刚才殊离在师傅处的那些行为,他都看在眼里。连张子山都棘手的没有希望的事情,他便是有心,却也无力。 可张子山在殊离走时,问了他愿意为救薛冷玉付出,却又让了解张子山的萧泽感觉还有一丝希望。 如果完全没有可能,张子山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 只是这希望太渺茫,所以他也不敢说出来。免得让殊离空欢喜一场,何况那话,隐隐约约的让他觉得一丝不安。虽然还有些理不清头绪,却是莫名的不安。 萧泽知道殊离心中有事,也不敢似往常那么尽兴的灌他,不醉不归,久未见面的朋友,反倒是从未有过的正儿八经的叙了旧。 不知不觉的已日头偏西,殊离看了看天色,微有些醉意的站起身:“萧泽,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一下午。” 不管怎么说,两人这一通天南海北的胡扯,总算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萧泽苦笑道:“我惭愧才是,身为大夫,竟是脸一点忙也帮不上。” 殊离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如今这真是老天注定,也就罢了。萧兄……也不必那么难过。” 生死确实各有造化,不是凡人可以逆转。只是黄泉路再黑,也必有自己相伴,两人若是相携而行,不管在地方。也必不会孤单。 师傅的问话,让萧泽的心里隐隐的不安。殊离的平淡,更让这不安加剧。 殊离回了院子,萧泽被自己心中千百个念头折磨的烦躁不安,抬腿便去了张子山的房中。 张子山正坐在院中,在夕阳余晖下翻看着一本医书,见萧泽过来寻他,道:“你来的正好。” 萧泽一愣:“师傅,您找我有事?” 张子山点了点头,将手中那书抛了过去:“你看看。” 那书半开着正抛在萧泽怀中,萧泽接了书,拿起一看,去被翻开那页上的内容吓得几乎将书脱手。 抬了头,急急道:“师傅,万万不可。” 张子山神色淡定:“生死有命,这救不救,无需我们决定。” 却说殊离回了自己住的客房,正撞见小言端了些吃食正往里走。 “殊大哥。”小言道:“薛姑娘这都睡了一天了,我正要去寻你,是不是该唤她起来用些饮食。” 殊离接了他手中的托盘:“我来吧。” 小言虽是对薛冷玉这毒了解不多,可是知道那毒能让张子山与萧泽为难,必是十分厉害。只是他身份毕竟只是张子山身边一个小童,并不能多说。将东西递了殊离。说声有事情随时唤他,便退下了。 殊离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却见薛冷玉脸上那白皙皮肤上,竟是隐隐透着丝丝血色。虽不细看时,只觉得是肤色红润,可仔细看去,却是觉得皮肤里那根根血管,似是要渗出身体一般。 殊离心里一惊,急急的弯下腰去。凑在薛冷玉脸上看了一看,知道自己这并不是错觉。心中冰冷一片,轻轻的执起她放在身侧的手,那手臂上也隐约的能看见许多细小的血管,本该是淡淡的隐在皮肤内,此时却是一道道的红痕,似是争先破肤而出一般。 这便是张子山所说的,薛冷yu体内某种力量正渐渐的压制不住离红之毒,那些血液沸腾,正努力的冲出。 殊离心里早有了准备,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薛冷玉知道自己病情心灰意冷。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轻轻拍了拍她脸,唤道:“冷玉,醒醒。” “恩……”薛冷玉正睡的天昏地暗中,迷迷茫茫睁了眼,看见殊离,笑了一笑。 殊离笑道:“真不知我是娶个老婆,还是养个小猪,这么能睡。” 听殊离笑她,薛冷玉抬头往窗外看了看,见映在窗帘一角的阳关一时落日的红晕,知道自己这一觉竟是从上午睡到了傍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喊我?” 殊离扶了她起来,偷偷的环视了一眼,见这房里并没有镜子,暗自松了口气,道:“冷玉,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你嘱咐了我们多少次,说是没有事情你睡着了就千万别喊,还说你的作息习惯于我们不同,习惯睡到自然醒。如今,这么又怨我不喊你。” 薛冷玉听殊离拆穿她以前那样的事情,不禁心虚的笑了一笑,看了房里没有其他的人,便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我现在是病人嘛。病人最大,我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 殊离无奈笑道:“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扶了薛冷玉下床,道:“先吃点东西,刚熬好的鸡粥,应该合你的胃口。” 薛冷玉凑在殊离身上闻了闻:“你下午在酒缸里洗澡了?这么重的味道。” 殊离也吸了吸鼻子,倒是真没感觉,不禁道:“我身上酒味很重?下午见你睡的熟,便和萧泽小酌了几杯。要不我先去冲一冲,免得熏了你。” 薛冷玉连忙一把抓住:“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这酒很香,挺好闻的。” 殊离不说,薛冷玉也不敢问。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和殊离还有多少日子的相聚,他身上那酒味虽是阵阵传来,却是夹杂着那熟悉的感觉,也觉得十分好闻起来。 殊离笑了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正捧了粥,试了试温度,要喂进她口中,却听门外急急的敲门声传来。 不禁皱了眉,又迅速展开。 这个时候,若不是有急事,岂会来找他。难道薛冷玉有了救。 殊离开了门,见小言站在门口,道:“殊大哥,师傅让您马上去一趟。” 殊离压着心中激动,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回头看了薛冷玉,还未说话,薛冷玉已是听的清楚,自己拿了碗在吃,一边道:“去吧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虽是身子疲软无力了一些,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殊离心中急切,点点头,大步向张子山房里走去。 ############## 昨天断更,先向亲们道歉并解释一下,不是茗末想偷懒,是因为昨天被公司拉去加了一天班,累的不行另外,这几天粉红翻倍,希望有粉红票的亲们,投给我吧,群么 ... ------------ 第253章 你放心 第253章你放心 第253章你放心 殊离这一去一回。不过是片刻时间。 薛冷玉睡了一天,腹中难免饥饿,捧了那碗慢火熬出的鸡粥,配着桌上的细致小菜,吃的稀里哗啦,心满意足。 连着两碗下肚,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放下碗,习惯的便用袖子去抹嘴角,手臂提到面前,薛冷玉不禁愣了一愣。 自下了床到现在,只顾一心的吃饭,根本也没有正色去看自己的手。 如今凑到了眼前,竟是发现自己手上脉络,呈现出一条条的血线。 薛冷玉这一惊非同小可,惊慌的用手指在手臂上使劲擦了擦,可那红线又不是画上去的,哪里擦的掉,反而将本来白皙的皮肤擦的一片殷红。 门外脚步轻响,知道殊离回来了,薛冷玉连忙的将手收进袖中。还没来得及摆出笑意,殊离便推门进来。 那个慌张的表情,便一点没有掩饰的落尽殊离眼中。 “怎么了?”殊离急忙的上前一步满眼担心的看了她。 “没事?”薛冷玉有些心虚的笑笑,不自觉的想将手臂缩进去不让他看见。 殊离见了薛冷玉这动作,知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不由得去握了她手,道:“我都看见了……” 薛冷玉想想也是,刚才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殊离必是已经看了半响,有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不再遮掩,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己手臂:“殊离……,我手上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忽然的伸手抚了脸,薛冷玉脑袋四处在房里转了找镜子:“我脸上会不会也这样……” 殊离心里一酸,急忙坐下拉下她的手臂:“别找了,我刚才才从张前辈那里回来,前辈说已经找了解你这毒的方法,等明天就给你解毒。” “真的啊?”薛冷玉听殊离这么说,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又有些将信将疑。今天张子山见她时的那些神情,怎么也不像是这毒能那么轻易解开的样子。 殊离笑了笑,长臂伸出,将薛冷玉拉过来在自己腿上坐着:“我怎么会骗你,若是你真的有事,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 薛冷玉想想殊离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再想想,又道:“可是……我看今天那个前辈的神情,很奇怪啊?” 殊离伸手在她背上**:“那种眼神与你无关。其实给你下这个毒的那个魏空,曾经与前辈有过一段纠缠不清的关系,看见你的毒,让他想到了一段往事,才会有那表情。” “原来是那样啊。”薛冷玉点了点头,魏空是用毒行家,这张子山也是江湖中混迹过来的,同行相识倒是正常,听殊离这么说了一下,心里便信了七八分。 殊离笑了笑:“这下你放心了。前辈的用毒之术,远在魏空之上,他即是说有救,就一定有救的。” 薛冷玉这一下彻底的放了心,两手挂上殊离脖子,袖子自手臂滑下,看见自己手上交错的红色血脉,又急忙的将手放下,皱了眉道:“好难看。” 殊离笑了将薛冷玉的手臂放在唇边吻了吻:“一点都不难看。” 脸上笑容温和充满暖暖情意,殊离心里却是苦涩难忍,看着薛冷玉微**嘴有些不满的看了自己手臂,那样乖巧俏丽的面孔。却不知自己还能再见几眼。心中一痛,手上**,将薛冷玉按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薛冷玉愣愣的下巴正搭在殊离肩头。 殊离在她脸侧闭了眼,掩饰着自己眸中无可回避的痛楚,吐出口的声音,却是只有深深的怜惜:“跟着我,你这些日子受苦了。” “你真是见外。”薛冷玉不知道殊离心中那些纠结挣扎,伸手搂了他窄紧的腰身,喃喃道:“你为了我,还不是受了很多苦?” 若不是为了自己,殊离此时正是最接近光芒的时刻,或许再有几个月,他便是新的一国之主,叱诧风云。又何止于到了众叛亲离,被人通缉的地步。 殊离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看了看桌上空空的碗,道:“吃饱了?” “恩。”薛冷玉道:“还真别说,这粥的味道,真的不错呢。” “睡了一天,要不要出去走走?”殊离道。 这样手拖手一起漫步在人生的日子,只怕是再也不见。 “不要。”薛冷玉道,想了想,在殊离身上蹭蹭:“我要你陪我睡觉。” 殊离不禁伸手在薛冷玉脸上刮了刮:“真是不害臊,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干嘛?”薛冷玉脸上微红了红,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伸直了脖子在他耳边吐着气道:“你不想陪我睡啊?” 这些日子里生离死别,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两人都没有什么机会好好的相处。还真是挺怀念那相依相偎的时候。 “你现在这身子,还是要多休息。”殊离被那热气一吹。只觉得心中酥痒,一阵热血涌上脑子,他何尝不想在这最后的夜晚与她共度一段温馨浪漫,却又不得不顾虑其他的事情。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啊,除了有些疲倦。”薛冷玉腆着脸咬着殊离耳朵。 现代的姑娘,对着自己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多的顾忌,想着又不是外人,自己的男人,自己还不能想想嘛? 殊离被薛冷玉在怀中一蹭,蹭的热火身上乱窜,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捧着薛冷玉的脑袋将她带的远些,苦笑道:“冷玉,别闹了。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薛冷玉吃吃笑着瞟他:“谁要你忍着。” “不行。”殊离的呼吸已经稍微有些急促,面上浮了一层薄红,却还在极力忍耐:“你那身子,受不得的。” 见殊离极力抗拒,薛冷玉心里不禁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是不是这毒,会那样传染?” 殊离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有那想法。” 薛冷玉撅了嘴:“我看好多里都那么说的。” 殊离无可奈何:“也不知道你爹娘从小给你看的都是什么些杂书,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弄成这样。” 薛冷玉听殊离这话的意思是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贴近了在他身上磨了磨,**着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见他没有回应,又自在他薄唇上轻轻**,还不时伸出柔软的小舌顺着他紧抿的唇缝**舔。 殊离本来便是心中浓情蜜意的死死压着,如何能经得起她这样yin,闭了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微张了唇想将那口气息吐出,却不防那舌边窜了进来,轻轻在他唇中一勾,再是什么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睁开眼。眸中射出一种狠意,伸手紧紧搂住她要,一个热吻带着似要马上便天荒地老的急切铺天盖地而下。 知道这次是把殊离逗的急了,薛冷玉却是从心里喜欢他那急切的样子。由着他这一吻直至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不甘心的放开她,错过脸去长长的呼吸。 只是空着吸了一口气,殊离便又在她颈间轻吻**,将她稍微拉起两腿跨坐在他身上,困在桌子与自己的身子之间,一手拉开她腰带,探手进去,覆上一方柔软**慢捏。一手探进裙中,隔了亵裤覆在那处,低低道:“还痛吗?” 那夜自己太粗鲁,虽是上了药,却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薛冷玉红了脸,低下头摇了摇。 那夜虽是红肿了一些,却伤了要休息了这两天一夜,已经并无大碍。握在殊离怀中,却也是心中情愫涌动,能感觉他身下哪处已经高高的站了起来,咬了咬唇,伸手探进,轻轻握住。 殊离吸了一口气,仰了脸,咬牙叹息道:“你这个妖精。” 喜欢殊离那瞬间绷紧的感觉,薛冷玉坏笑着加大手上的力道,没有规律技巧的上下揉捏,见殊离仰着的脖子上喉结轻动,不由得探了头去轻**上一口。 殊离捏在薛冷玉胸前的手一下子收紧,拇指按上那顶端红蕊,引来薛冷玉抑制不住的一声**。 殊离低了头,探手进她亵裤,先在她那处轻**了抚,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脸色,却没有在那半眯的眼眸中看出一丝丝的痛楚,心里这才放心。修长的手指技巧的勾出探进,如愿的听到她喘气出声。 殊离食指轻挑,很容易的便将长袍尽数解开,不去外袍,却退了她内里窄小胸衣,一片晶莹出现眼前,带着些怜惜内疚的吻上她胸前留着自己肆虐过还未曾消散的斑斑红印,眼眸中闪着薛冷玉看不明白的神色。 那神色中,有不舍,有内疚,有痛楚。 只是这太过复杂的眼神,都埋在那一个个的舔吻中,薛冷玉此时,早已在殊离的**下,只剩下眯着眼的喘气连连,哪里想过要将他自自己身上揪起,好好的盘问一番。 直到那处湿的不像样子,殊离方才除了两人碍事的衣物,握着她腰肢,另她两腿盘在自己腰上,一点点,慢慢轻柔的抵进她身子。 这几天粉红双倍,有票的亲们请原谅我一直在要票 推荐好友横塘水新书:[波okid1565781,波okname《桃花仙赋》]。.。 ------------ 第254章 一夜(推荐票11000加更) 第254章一夜 第254章一夜(推荐票11000加更) 那粗壮与手指轻柔相触的感觉毕竟不同。身体被一点点的撑开慢慢填满,火热的硬挺研磨上尚有些微微红肿的幽美,柔嫩的地方,难免的还有着丝丝的刺痛,薛冷玉不由得微微皱了眉。 “痛吗?”殊离顿时停下动作,将**的念头死死的压着,看了她微颦的眉,身子往后便要退出。 薛冷玉察觉殊离有退却的意思,只觉得身子力一空,急忙的伸出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身子往前一挤。 一下子被过于火热的填满,薛冷玉本来尚有些的刺痛一下子被心中那满满的温暖填充,见殊离绷紧这身子动也不敢动,额上渗着丝丝的细汗,不由得自己扭了一扭,一边凑上去啃着他唇,那甜的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喊着他的名字。 这样的停滞对彼此都是种折磨,好想他动上一动,可这样直白的话却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咬了唇,只觉得那处痉挛似的一阵收缩,轻轻摇了摇腰肢。带着丝哀求:“殊离……” 殊离此时又何尝不是强忍,手中触着柔滑细嫩的肌肤,入眼是那半裸身子优美的曲线,薛冷玉眯眼坐在他欲望上那**的样子让他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那一声被染了情愫的轻唤入了耳,感觉那处的热流几乎要冲破阻碍直泄而出一般。 再也忍无可忍,殊离闭了眼,又睁开,眸中腾腾燃着火苗。嘶哑着声音:“冷玉,你可是在玩火……” 薛冷玉轻轻笑了一声,索性贴进一点,让两人肌肤紧紧的挨在一起,那丰盈的坚挺蹭在他结实的胸膛,如愿的听见他一声重重的喘息。 “我就是要玩火……”薛冷玉的声音低的几乎不可耳闻,可传在殊离耳中,却如一点小小的火星落在干柴中,瞬间撩了满园的冲天烈焰。 再也忍不了,也管不了明天还有什么事情,殊离的大手握在薛冷玉腰肢,几乎要将那纤纤小腰掐断一般,将她提起一点,再压坐下,如此几下,一起一落间,痒痒麻麻的感觉从那一点传来,将这冷清的屋里染得光一片。 薛冷玉咬着唇,将两手搭在殊离肩上维持着自己身子的平衡。只听得那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道:“冷玉,你自己来……” 刷的一下脸上红了一片,晕晕乎乎中也顾不得许多,只觉得殊离的动作渐缓,而那处却空虚的想要什么去填充。腰上**,由他助着直起,再压下。 她起时,他也后退。她压下时,他却又一个挺身。 如此几下,那粗壮在**越涨越大,薛冷玉眯着眼咬着唇,努力压抑着**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 那样媚态一点不少的落在殊离眼中,低头去含了她**的**,微微**一允,如愿的听见薛冷玉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口中,**一阵的紧缩。 身下粗壮又涨了一份,殊离差点被那紧致的收缩弄得按耐不住,大手轻拍了拍她的翘臀:“冷玉,别那么**……我受不了……” 良宵一夜,可不愿这么样的结束。 这话听在薛冷玉耳中,却更是煽情。身子紧紧的绷着,根本不知该怎么放松。嫩白小手插近他发髻轻轻一拉,发带飘落,黑长秀发散了一身。 斜着头看他,原来男人披着长发,也能如此撩人。 殊离身上热血澎湃,心里更是五味交杂。再也受不了这煽情一幕。 低吼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就着放倒在桌上,将薛冷玉往外拉了拉,直起她一条白嫩的大腿架在肩上,腰身**,狠狠便是一个**。 薛冷玉还以为殊离起身会将她抱回**,谁知这火势起来竟是如此猛烈,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粗壮的手臂,想要喊他上床先,却是在一个个极猛的**下,只剩下声声喘息,语不成句。 汗在额头聚集,一滴滴汗珠打在薛冷玉本就濡湿的身子,更是说不出的煽情。她一向知道殊离是个体力极好的男人,**起来也叫人脸红心跳,可却不知道今晚,殊离却是激情如此。 似乎像是这一夜,便想用尽所有热情一般。 在薛冷玉无数次的极致**后,殊离终于狠狠抵在她深处发泄出自己。 半响,喘息方定,弓着身子**她的唇,低低的道:“舒服吗?” “恩……”薛冷玉眯了眼去吻他。却是在这一吻中,感觉**尚留着的**又慢慢充实起来。 “你……”薛冷玉两手抵着他肩,红了脸:“你那毒早解了吧。怎么还这么欲求不满。” 殊离笑了笑,在极致**中嘶哑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我都说了……不要玩火……” 身子一腾空,薛冷玉一声惊呼,急忙的伸手搂紧他的脖子。 殊离一手托着她的翘臀让她两腿环在自己腰上,一面的低头寻了她胸前**,用牙齿细细的**。 身下极紧的贴着,将那处填的满满,娇小的薛冷玉挂在殊离身上没有一点分量。从桌到床,这几步走的两人都喘息的不行。薛冷玉见殊离这么折磨她,心里使坏,在他结实的肩上张嘴咬了下去。 殊离身上全是常年习武练出紧实的肌肉,薛冷玉也不舍得多么**,这一下咬了下去,只是留下几个淡淡的印子。 到了床边,将薛冷玉压进若软的床铺,反手一挥,窗幔落下,掩了一床的春色。 这一夜,极尽缠绵;这一夜,殊离似是要将一生的热情都用尽。 这一夜激情,待到薛冷玉筋疲力尽的眯了眼睛想要自己睡去时。都已经到了天色发白。 殊离知她是累极了,心痛的吻了吻她汗湿的发髻,想着或许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此后的日子,她将在别人的怀抱,心中痛楚慢慢的划开,面上神色却是放的更柔和。 薛冷玉眯着眼看了他,身上确实累的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可心里却是不可否认的喜欢殊离这样的为她着迷。 看着殊离那满是情意的眸,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心里竟是有些淡淡的不安蔓延开来。 今夜的殊离。实在是有些太过激烈了。 看薛冷玉面上,多了一点疑虑,殊离不等她开口,先是笑了道:“知道累了吧,今天先饶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勾引我。” 殊离直白的情话出了口,薛冷玉脸上又是一红,噘了噘嘴,一阵阵的困乏袭来,张嘴打了个呵欠,终究是敌不住那睡意浓重。 殊离在她身侧躺下,将那**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拉上薄薄的锦被将两人盖着,将下巴抵在她头顶:“睡吧。” “恩。”薛冷玉想着醒了之后,定要好好的问上一问。可闭了眼,铺天盖地的困倦袭来,她这身子,哪里经得起殊离这一夜的需索,几乎是闭上眼的同时,便睡了过去。 待到怀中的呼吸渐渐平稳,殊离方才睁开眼来。 那清明眼眸中,掩不去的悲哀和不舍。眼里丝丝的血色,不仅仅是身子所显示出的疲惫。 薛冷玉的呼吸,平稳和舒缓,若不是身上清晰显露出的可怖血脉,怎么也不像是个中毒之人。 殊离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伸手在她睡穴上轻轻一按。这才放心的起了身,取了屋中备的水,先将自己清理干净穿了衣衫,这才替她细细的打理了。 自己这一夜虽不像中毒那日粗鲁无至,却也是在她那娇嫩的地方磨蹭的微有红肿。手上动作不禁放的更轻,撩过毛发,薛冷玉动了动腿,哼了一声,仍是在沉沉水梦中。 殊离唇角勾出一个微笑,听得屋外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公鸡啼鸣。知这天,已经不早了。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却还是手上动作不再停,替她把衣衫穿妥,这才直起身子站在床边看她。 再看一眼,便记的清楚一分。这一眼,或许便是最后一眼。 心中酸楚,一阵热意涌上眼角,殊离竟是觉得自己感觉脸上一阵微微湿意。 懂事起,自己这一路走来,伤痛也罢,寂寞也罢,何时再有过泪。 殊离却不想伸手去擦拭,闭了眼,心中一浪一浪的涌上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将他全身笼罩的不留一点缝隙。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殊离这才回过神来。 眼角泪痕已干,殊离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儿,心里没有半点犹豫,握紧拳,大步走出房去。 却见张子山和萧泽正站在院子一角,抱了手臂看着他,神色淡然。 殊离勉强笑了笑:“前辈,萧兄。” 张子山没说话,萧泽点了点头:“你决定了。” 殊离看了眼房门:“尽快开始吧,冷玉身上的离红,只怕是快要发作了。” 萧泽上前几步,揽了殊离肩,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屋里:“殊离,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薛姑娘醒来后,会怎样?” 殊离收回视线:“冷玉是个坚强的女子,她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 何况,殊离没有说,这世上还有两个优秀的**,自会替自己照顾好她。 因为弃妇这个月就结束了,所以只要有时间就会更新,不会每天固定多少。希望大家在这几天能尽量给我投票,支持一下。.。 ------------ 第255章 最后要求(推荐票11500加更) 第255章最后要求 第255章最后要求(推荐票11500加更) 这事情,殊离即是已做了决定。谁也不好说什么。 张子山面无表情道:“那便准备一下,马上开始。” 殊离点了点头:“麻烦前辈了。” “哎……”萧泽叹了口气:“殊兄……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但说无妨。只要能力所及,我没有不答应的。” 殊离道:“只要到时候,萧兄替我将冷玉送到幕渊朝中的宁卿手里,我便再没有什么心愿了。” “放心。”萧泽道:“我定会妥善将薛姑娘安置好。” 殊离点了点头,笑了笑:“冷玉无事,我便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想了想,俊面一红,道:“还有,我想请你,配一副药。” “恩?”萧泽道:“什么药。” 殊离竟然有些害羞,顿了一顿,这才道:“就是女子避孕的那种药,等明日她身体好了,给她服下,免得……” 萧泽愣了一愣,自是知道这最后一夜两人必是难免的缠绵,只是还没想到这一步。听殊离说了出来,不禁道:“若是冷玉腹中能留下你的骨肉,这岂不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殊离也是为她而死,何况他们之间有着如此感情,想来薛冷玉也必然愿意为他留一个孩子。 殊离苦笑了笑:“我自是想有个孩子,可是冷玉还年轻,日后还必将有自己的生活,我人都去了,难道能留着这念想拖累她一辈子?” “可是……”萧泽还想再劝,殊离摆了摆手:“萧兄,你若当我是兄弟,便帮我做了这件事。这是我和冷玉之间的事情,我自有计较。” 萧泽见殊离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张子山抬头看了看天,淡淡道:“萧泽,准备一下,开始吧。” “是。”萧泽急忙道。 进了屋,命小言又搬进一张软塌,在薛冷玉床边放了,张子山挽起袖子,洗净手,在桌上一字排开许多各种器械。 手指缓缓扫过,从中间挑了把锋利的小刀,那刀锋宽窄还不到一指,极薄,张子山眯着眼看了那闪着微芒的刀刃,对着萧泽道:“准备麻药。” “不必了。”殊离道。 张子山皱了眉:“这血液回流之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 殊离挽了袖子。伸出手腕平平的放在一侧,头却转向床那边。淡淡道:“我想多看她一会儿。” 张子山点点头:“即是如此,那我开始了。” 殊离点点头,松开拳头,再是结实的身体,手腕上的血脉也是脆弱,那极为锋利的小刀只是轻轻的划过,一道血线便显露出来。血管裂开,鲜血泪泪而出。 殊离并不回头,身子连动也没有再动一下,生命自**慢慢的流逝,眼前的视线慢慢的模糊,却努力的不想闭上眼,眸中神色有些涣散,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黑点,一点一点的增多,密集。可他努力坚持着,因为他知道。若是被这一片黑暗吞没,便再也没有机会看见眼前的人了。 意识明明灭灭,殊离一直在勉力支持着,张子山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早已经感觉不到,那一波一波极烈的痛楚袭来,又退下,能感觉到一身的衣物已经湿了软塌,不知是血,还是汗。 眼中,只有薛冷玉惨白的脸,迷迷糊糊的意识中,只觉得那脸色由惨白慢慢的开始有了红润,而脸上的红色经脉,却是渐渐的退了过去。 殊离心中,只觉得一片欢喜,慢慢的放松下来。感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便一阵放松,正想放任自己被那痴缠了很久的黑暗带走,却听萧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殊离,殊离……” 殊离想张嘴说话,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用尽了力气,却是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小的**。 凑在殊离嘴边的萧泽却是面上现出狂喜来:“师傅,他还活着。” 张子山也是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到了殊离身边,伸手搭了他手腕,脸色又平静下去:“便是此时还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 萧泽心中那一点喜悦被一下子浇熄:“那么说……” 张子山又走回床榻,为薛冷玉细细检查了一番,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道:“离红这毒,除了机缘巧合能得什么天地之间的灵物,否则根本无药可解。殊离即是说愿意为救这女子付出一切。我也才想了这换血的法子,那毒血如今到了殊离身上,也就是和在这女子身上一样,可能还有个三五天的缓和期,随便才会发作。” 萧泽点了点头,只是殊离现在既是还有气息,自然也不愿意放弃,将准备好的人参灵芝之类极补的药汁给他喂下,一边道:“可这离红,在薛姑娘**便受了压制,如今到了殊离**,殊离身子比起薛姑娘要强上不知多少,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撑过这一关。” 张子山摇了摇头,开始收拾一桌子东西:“今天你便在这守着,若是殊离今夜能醒过来,还能多撑几天,若是醒不过来……”张子山叹了口气:“求仁得仁,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萧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有些酸楚的感觉。和殊离认识这许多年,虽并没有过什么出生入死的日子,却也是难得的知己。如今转眼便阴阳,心里又如何能不感慨万千,何况殊离的死。还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张子山收拾了东西,径自出了门。自去吩咐了小言小语,好生伺候着。 虽然他说着是全无希望,可毕竟如今殊离一息尚存,他也不愿放弃。 这一日一夜,萧泽便就坐在殊离踏遍,不时的拖起他灌下一些丹药,虽然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是聊胜于无。 这宅里并没有女子,没有人方便照顾薛冷玉,因为有殊离在的缘故。又不方便再去找不熟的人,萧泽便硬着头皮一起料理了,好在薛冷玉虽然一直没有清醒,却是生命体征已十分明显,并没有出现什么排斥反应。 汤水到了嘴边,也知道吞咽,不过是尚没有清醒的意识罢了。 不多时,小言便送了一碗黑黑的药汁过来,萧泽接了碗,不禁皱起了眉。 萧泽是个大夫,虽未成亲,对各种药草却是熟悉。那药端在手里便知道是什么,心里不由得犹豫起来。 殊离想着自己必死,不愿留下任何事情拖累薛冷玉,免得她日后不能再面对别人。 这心情,萧泽自是理解,而且明白,可他总是觉得,这对殊离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而且这事儿是在薛冷玉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对她来说,也并不公平。 看了看榻上气若游丝的殊离,萧泽叹了口气,关上门,踱到薛冷玉床前。 一手端了药,一手将薛冷玉扶起,可那拿碗的手,却是始终有一丝的颤抖。稳了几稳,竟是都没有将那药对到薛冷玉嘴边。 作为兄弟,他不愿让殊离走的如此不留踪影。作为大夫,他也不愿扼杀这可能有的生命。可这却是殊离的嘱托,他又如何能违背。 萧泽这一夜未睡,薛冷玉虽没有醒,却是睡得沉,可殊离却是折腾了一夜,到了下半夜,离红之毒又开始发作。虽然面色因为失血而惨白,可身上体温却是惊人。可这离红之毒,连张子山也束手无策,萧泽也便只能守在一边。 到了早晨天色隐隐亮了的时候,门被推开,光心一亮,张子山已出现在门口。 “师傅。”萧泽忙道:“你来了。” 张子山也不及应他,走在殊离身边,看了一眼,面色稍微舒缓些。 殊离露在衣服外面的脸上,已经如陈良宇开始那般,泛着条条血色经脉。脸色虽然惨白,可呼吸较之昨晚,已经**了一些。 虽然现在这情况似是值得欣慰,可张子山却依然笑不出来,他眼中血丝丝斑斓,看样子是一夜未睡。 萧泽不由得道:“师傅,他的情形如何?” 张子山道:“比想象中的好,应该要不了一时,便能醒了。” 萧泽心中一喜:“那……” 张子山接着道:“也就是说,这离红的毒,在他**应该还有一两天的缓冲,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已经比在薛姑娘身上时,要严重许多了。” 张子山手中光亮一闪:“那离红发作也是痛苦无比,即是无救,倒不如便这么去了。” 现在醒来,也不过是再受一场离别之苦。张子山昨天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出半点希望。 “不可。”萧泽极快的道。 张子山看了一眼萧泽,他又何尝希望殊离死。可那样生离死别的情形,却是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那些过往,心中实在是无法忍受。 萧泽垂了眼道:“师傅,我想,殊离他便是受再大痛苦,也愿意能再看上薛姑娘一眼的,我们又何必……” 张子山静静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终究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换血**中,一直清醒的殊离不知承受了什么样剧烈的痛楚,可是眸中那深深情意,却是始终不曾散去。 自己替他选择放弃,或者是不公平的。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希望看见大家多多的粉红。.。 ------------ 第256章 托付(推荐票12000加更) 第256章托付 第256章托付(推荐票12000加更) 张子山算的很准。他离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直昏迷中的殊离,缓缓的清醒过来。 萧泽一直在旁盯着,见殊离醒来,虽不是脱离危险,心里还是不由得惊喜,连忙凑了上去,轻声唤道:“殊离……” 殊离的意识慢慢的恢复,记忆一点点回到脑海,眼前事物慢慢的清晰,看见的,便是萧泽的一张熟悉脸孔。 心里一紧,抬手抓了他袖子:“冷玉呢?” 殊离根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醒来,因为张子山说的很清楚,换血这法子,便是成功,也是一命换一命。而自己此时醒了,那难道冷玉还没有脱离危险。 萧泽连忙道:“她已经没事了。” “恩。”殊离悬着高高的心放了下来,手上无力,顿时垂在一边,向床里侧了脸。能看见薛冷玉正在熟睡之中,面色红润,呼吸平稳,那脸上道道的红色血脉已经全然不见。 知道薛冷玉那毒,真的是解了,殊离心里一宽,抬手看自己的胳膊,果然如想象中那样。 笑了笑,那笑容却是轻松:“那离红,是不是已经转到我身上了?” “你还笑得出来?”萧泽无奈的端了碗参汤,在殊离扶起,一口口的喂他喝了。 殊离也不反驳,顺着萧泽的意思将汤喝了,抬眼见了他眼中全是血丝,知他为自己守了一夜,不由道:“昨夜辛苦萧兄了。” 萧泽叹了口气:“你我兄弟一场,这样小事,说什么谢谢。只是……,这离红转到了你身上,却还是全无解法……” 言下之意,就算是此时殊离醒了,却还是难免一死。 殊离笑了笑:“不妨,能够再醒来,再见冷玉一面,我已是很欣慰了。”顿了顿,道:“冷玉什么时候会醒。” 萧泽想了想:“薛姑娘虽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她身子毕竟弱一些。这样一折腾太伤元气,可能还要上两三天。不过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不必担心。” 殊离点了点头:“那便好。萧兄,即是我醒了,少不得再求你帮一个忙。” 萧泽忙道:“你这么说便是见外了。有事尽管说。” 殊离道:“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来。” “什么人?”萧泽道。 殊离道:“就是幕渊的长公主夫侍,宁卿。” 萧泽一愣:“你说薛姑娘是幕渊的长公主,那宁卿岂不就是她的夫侍。” “不错。”殊离道:“那男人,虽然和我对立,不过却也是个极优秀的男人,对冷玉,也是极好的。将冷玉托付于他,我也放心。” 将自己的女人托付给另一个男人,萧泽心里本能的疙瘩了一下,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道:“好,我去给你找。” 萧泽心里明白,殊离虽然醒了,却也不过是这几天的性命,若是能在最后将薛冷玉妥善的安排交付了,也算是安心。 “多谢萧兄。”殊离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疲惫:“你去寻那宁卿,嘱他自己前来,莫要走漏了消息。他心中对冷玉情深并不输我,定会照做的。” “哎……”萧泽又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我去办了。小言便在屋外,有什么事情只需唤一声便可。” 殊离这一醒,和回光返照也没有什么区别,谁也不知道他能清醒多长时间,他交代的事情,能早些做了便早些做,免得晚了一时,又让他抱憾。 那张子山曾是江湖中令人闻之色变的一个人物,便是归隐,也自有自己的势力所在。所以殊离并不需要操心萧泽该如何能寻上宁卿的事情。 萧泽走了之后,殊离暗自调息了一会,只觉得力气渐渐的回了身体,知道在这毒发之前,自己并不会像冷玉那般的疲倦。起了身,开门唤了小言送了浴汤进来。 自己这一身的汗湿已经被萧泽擦拭也换了干爽的衣物。可他知道张子山这宅子里是没有女子的,定是没有人能替薛冷玉换洗。 走到床边,看了那沉静和平的睡容,虽然知道自己也许没有几日毒便会攻心,可殊离心里,竟是十分的平和。 一时的小言送了浴汤进来,还十分贴心的取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来给她替换。 这宅中没有女眷,自是也没有女装,小言年纪还小,尚未长开,他的衣服对薛冷玉来说。虽然也大,却还能穿。 殊离谢了,便将昏睡中的薛冷玉抱下了床,将那汗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物除了,抱进浴桶中,仔细的清理。 直到一切收拾妥当,殊离再将薛冷玉衣服整理整齐,抱回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身体虽不至于那么弱,却毕竟不如平时,坐在床侧,微微的有些喘息。 一时,小言又送了中饭进来,殊离先是喂薛冷玉吃了,自己才吃。 望了关着的门,殊离心中希望萧泽能够早些将宁卿带回,免得自己不知何时便会毒发身亡,不能亲自将薛冷玉托付。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这一刻来的迟些,自己便能多一刻和她相处的时间。 心情反复中,还是不可避免的迎来门外那轻轻的敲门声。 萧泽的声音低低道:“殊兄……” 殊离从薛冷玉面上收回眼神来,起身去开了门。 萧泽看了殊离又恢复了些过去的精神。面上却怎么也做不出笑意,叹了一声,道:“殊兄,宁卿来了。” “来了?”殊离一愣:“他自己跟你来的?” 殊离相信萧泽一定能喊来宁卿,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此时幕渊国中对自己和薛冷玉的查找必定是已经进入白热化,宁卿只是长公主的夫侍,而且在经过那一次之后,指不定已经受到了幕渊女皇的怀疑和监视,他若是紧随着萧泽前来,少不得要冒些风险。 萧泽道:“我派人去给宁卿送了消息,说是薛冷玉在我这里让他一个人来接。谁知道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收到消息,他丝毫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任何查探,便自己一个人来了,那男人……” 虽然不愿意为对方说话,可是萧泽却也看的出来,那男人表现出对薛冷玉的焦急,并不像只是为了自己职责那么简单。 “谢了。”殊离心里明白:“宁卿此时,在什么地方?” 萧泽道:“门外左手边,有一片竹林,我便约他在那里等着。” 殊离点了点头:“冷玉这毒即已解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好。那宁卿,也是个极温和有耐心的男人,我将冷玉交付给他,必能得到尽心照顾。” “那宁卿毕竟是幕渊王朝的人。”萧泽虽然没有理由不让殊离将薛冷玉托付别人,想了想却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必了。”殊离笑笑:“这几日,已经很麻烦你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累了别人。” 自己这身份已经是幕渊的要犯,虽然知道宁卿会好生照顾薛冷玉,可是会如何对自己这样的造反者,却是并无信心。自己反正是将死之人,并无什么可怕,可要是连累了萧泽甚至是张子山,即使他们并不在乎,却也是不妥。 “也罢,”萧泽道。殊离做事一向自有主张,他说不必,他也不能强求。 殊离上前拥了用萧泽,道:“替我想前辈告别。” 萧泽一愣:“将薛姑娘托付给宁卿后,你不回来了?” 就算是没有希望,可这里毕竟还有大夫,毒发之时,也有人照顾。 殊离笑了笑:“没有必要。” 不再说什么,转身抱了薛冷玉。好在薛冷玉身子轻盈,便是此时他没有什么力气,将她抱在怀中也还不吃力。 萧泽看了殊离一步步的离去,知道他这是赴一场必死的约。可是挽留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像殊离这样冷漠坚强的男人,就算是再痛苦的毒发身亡,想必也不愿让人看见他临死前的样子吧。 目光落在房内小小的盆景,湿润的盆中泥土,散着淡淡的药香。 萧泽不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是对是错,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虽是终究违了他心意,可这事情是对是错,又有谁能说清。 出了宅子,殊离不多时便到了萧泽所说的那片竹林。 缓缓步进,这林子,他以往也和萧泽来过,此时,那竹林深处,一袭白衣静静站着,沉静的仿佛让人感觉不出存在。 走的近了,宁卿看着殊离怀中那昏睡的没有一丝生气的女子,不禁面色一变,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只是身子虚弱了些,没有大碍。”殊离脚步只是顿了顿,又再往他走去,直到两人几乎面对面了,这才停下。 微微的伸直臂弯,将薛冷玉往宁卿怀中送去, 宁卿愣了一愣,直觉得将薛冷玉接进怀里,却不由道:“殊离,这是怎么回事?” 自那日放他们离开,宁卿便知道殊离会带着薛冷玉远走高飞,一边装模作样的带着幕渊的士兵四处去寻,一边还要应付着幕渊女皇的试探和疑惑。再加上展风颂的怀疑,一番折腾下来,也是心力憔悴。 茗末郑重承诺,不管是这一本,还是下一本,绝不写悲剧。.。 ------------ 第257章 聚散 第257章聚散 书名: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宁卿的眼神,一开始的时候,自是落在薛冷玉脸上。待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确定薛冷玉只是昏睡之中并没有什么不妥时,这才抬头看殊离。 不看不要紧,宁卿这一眼,确实吓了一跳。 身上衣服虽然穿得严实,脸上也还正常,可是从颈部伸向衣领下的肌肤,却是一道道红色血脉有些凸出的感觉。 宁卿虽不敢比张子山,或许也不如魏空,可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对毒研究也深,他一眼看了殊离那样子,虽是不能一句叫破,确实眉心一皱,也几乎瞬间便想起这种症状是什么毒所致。 “离红?”宁卿直直盯着那似要跳动出皮肤的血脉,立刻明白了殊离为什么会约自己前来,还会将薛冷玉交到他手上。 这离红,自己只是在书上见过,却是从未见过实物。却也知这是种极为歹毒,几乎无解的毒。 殊离见宁卿叫破,倒也不瞒他:“原来你也知这离红,那你也该知道离红无解,要不然,我也不会将薛冷玉交给你。” 宁卿点了点头,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这幕渊之中,唯一会与殊离为敌的,便只有女皇。而女皇这边的局势自己盯得紧,莫说并没有听说的手,就算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风吹草动,幕渊朝中,他也不信还有能有离红这样毒的人。 殊离苦笑:“与幕渊无关,是我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连累了冷语。”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事情本身就有些讽刺。自己防了幕渊女皇这些年,却最终折在自己身边人的手上。 殊离落了如此地步,按理说宁卿该是高兴的,可是看了怀中薛冷玉安稳宁静的睡颜,却不禁道:“我替你寻处地方,想办法帮你去了这毒。” 宁卿如何能不知殊离在薛冷玉心中分量,若是殊离这样去了,便是自己将薛冷玉带回宫中,只怕她这一生也没有快乐。 “不必了。”殊离伸手在宁卿怀里,蹭了蹭薛冷玉光洁的脸颊:“我时日无多,将她托付给你,也就没有遗憾了。” 宁卿不禁道:"你便舍得这样丢下冷玉?" 死亡逼近,殊离竟是反而坦然起来,笑了笑:“我便是不舍,生死有命,又岂是人力可以逆转。离红这毒,即是连张子山都束手无策,又何必再让你徒劳” 张子山在江湖,是赫赫有名的毒医。对宁卿这样用毒的人来说,更是本行的前辈高人。听殊离说连他也不能为了,不禁的心里便冷了几分 殊离正要再嘱咐几句,却感觉心脏一阵剧烈跳动,几乎能感觉到血液直冲而上,知道这该是离红又发作了,殊离心里一惊,咬了牙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神色道:“宁卿,我知你对冷玉用情极深,我将她交给你,想来不会看错人” 宁卿正了颜色:“殊公子放心,宁卿对长公主,自然终此一生,绝无二意” 他也知道,殊离绝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若不是当真没有半点希望,又如何舍得将薛冷玉托付给自己,而那离红,自己只是在书里见过描述,可连张子山都无能为力,只怕自己就算一试,也只是无谓的拖延时间 而自己这身份,这趟出行还是因为心里着急背着人偷偷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皇的人便会寻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给殊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殊离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一跳一跳的血脉悸动,勉强笑了道:“我就告辞了,等冷玉醒了”这一个笑容让宁卿心里都有了些许的苦涩:“告诉她不必寻找,好好活着” 深吸了一口气,殊离强行压下周身几乎喷涌而出的暖流,再不回头的掠了出去。那脚步中,控制不住的有了些踉跄 宁卿抱着昏睡中的夏令营,看了那背影,心中一丝不忍,闭了闭眼,正要开口喊他留下,耳朵微微一动,硬生生的将那呼声咽了回去 刚抱了夏令营转了身,没走几步,只见几条身影从前方疾奔而来,在他面前停下 一个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微微颔首对宁卿行了个礼,面纱后神色却是没有一丝敬畏的表情,正要张了嘴问,宁卿先道:“速禀皇上,我找到长公主了” 那黑衣人神色一变,目光不由得看向宁卿怀中的薛冷玉 宁卿神色一沉,喝道:“放肆” 长公主在幕渊是什么身份,岂是这样一个幕渊女皇身边的护卫可以直视的。就算是黑衣人并不敢确信宁卿怀中的人就是长公主无疑,却也不敢僭越。 那黑衣人身子一震,急忙的低了头,道:“卑职这就命人去报,请公子许卑职护送公子与长公主回宫。 宁卿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幕渊女皇怀疑自己,这是无疑的事情。派人跟踪监视自己,倒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人来的那么快,此时他就是有心想要再对离红努力一下,却也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要不然,殊离就算是没有毒发,只怕也会死在女皇手里。 看了薛冷玉安稳的面容,比分别那时,却是憔悴消瘦了一些。 心里微微的叹息,等她醒来,知道殊离已去,又该是怎样的难过啊。 殊离知道自己身上的离红开始发作,不想在宁卿面前露出垂死的迹象。强提着真气,飞身掠出。却是并没有走出多远便支撑不住。 落下地来,靠着树干深深喘息,只觉得体内血气四处乱窜,似是想要寻了什么冲破皮肤一般。 忽的腹中一痛,那痛的几乎连五脏六腑都要烧尽,身上的力量似乎要被抽干,身子一软,殊离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 神智渐渐淡去,殊离心里明白,这里遇见幕渊士兵的可能不小,可是自己这一昏迷,只怕是再醒不过来,而淳于女皇对自己恨之入骨,绝不会留自己一个全身,更不会让冷玉见了,倒是也放心。 人都死了,不管什么死后如何。 意识被抽离,殊离不过在林中躺了一会儿,一串脚步渐行渐近。 看见地上有人躺着,那群人停了一下,有人上前看了看,见地上这人竟是殊离,不由得抬头对身后的人道:“皇上,是殊离。” 展风颂一愣,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看见殊离面上那道道血印时,皱了眉,将手指在殊离鼻息便探了探,还能感觉出微弱的呼吸。 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还在揣测,派出去在前面打探消息的手下回来,恭恭敬敬的站了,道:“皇上,刚才属下探得,宁卿已经带了一个女子回宫去了,对外宣称,是幕渊长公主。” 展风颂眉心皱的更紧。 这些日子,他心中疑惑,也难免派人盯了宁卿,今日知他偷偷出宫,似是要和什么人接头,便亲自跟了过来,因为知道宁卿机警,怕是被他发现,毕竟是离了几步。 知等进了林子,薛冷玉没有看见,竟是发现了地上昏迷的气若游丝的殊离。 见展风颂不说话,翼行道:“皇上……这殊离……” 要走要救,不能再这里耽搁,这个地方终究是幕渊国土,万一被幕渊士兵看见,虽然幕渊女皇不敢做什么,毕竟不好。 展风颂想了想:“带走。” 翼行却是没想到展风颂会救殊离,不禁道:“皇上……这殊离可是幕渊通缉的要人,我们救了是否不好。” 展风颂哼了一声:“我的人马,谁敢盘查?” “是。”翼行应了一声,一挥手,上来两个手下,将殊离从该地上一左一右的挟起,带了一同离开。 展凤颂哪里想就殊离,可以来毕竟相识一场,二来这事情太过奇怪,心里有很多疑虑不解。加之殊离毕竟是薛冷玉最在意的人,万一有一日,她知道了自己见死不救,只怕是再也没用可能接纳自己。 只是展凤颂不知离红厉害,就算是想救,又哪里是这么轻易可以救的。 再说宁卿抱了薛冷玉,一路有众多士兵护着,快马加鞭,次日清晨便到了母渊皇宫。 幕渊女皇得了这消息,竟是激动地一夜未睡。到了早上,得知宁卿已近皇宫,毕竟是一国郡主不好在城门口等着,便索性的亲自在长公主寝宫候着。 宁卿也不同等什么通传禀报,这一路没用离开薛冷玉半步,大步进了宫,还是将薛冷玉抱在怀中。得知幕渊女皇等在长公主寝宫,急急赶到,进了殿,却真是见了一个明黄身影。 抱着薛冷玉在手,不好行礼,宁卿却还是站定,却未来得及跪下,幕渊女皇已经径自冲了上前。 急切的上前抓了薛冷玉的袖子,紧紧盯着她闭着眼的面孔,声音有一丝颤抖道:“这便是朕真正的彩二?” “是。”宁卿颔首道:“皇上,这才是真正的长公主。” 薛冷玉眼睛紧闭,他们在耳边说话,却连睫毛都不曾颤了一下。 淳于女皇心中一急:“你不是说长公主平安?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 第258章 见人见尸 弃妇也逍遥258,正文 第258章 见人见尸 宁卿道:“回皇上的话,长公主只是身子虚弱,臣已为长公主仔细检查过,并无伤病【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58章节文字内容】。休息两天,便会转醒。 淳于女皇知宁卿是学毒之人,学毒之人,自会医术。他说无事,自是无事。心里微微安稳了,道:“你是从哪晨将彩儿寻回的。” 宁卿想了想,道:“不敢瞒皇上,是从反贼殊离的手中。” 幕渊女皇呼吸一滞,目露狠色:“那殊离人呢?” 宁卿坦然道:“臣并未看见殊离,只是昨日臣正带属下搜寻中,忽然接到殊离消息,让臣前去接长公主回宫,而且言明只许臣一人前往【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58章节文字内容】。臣担心若不相从,他会对长公主不利,所以不敢声张。到了密信所说地言,果见长公主昏迷在地上。” 淳于女皇皱了眉:“只有彩儿一人?” “是。”宁卿道:“臣到时,只见到长公主一人。有心想要就近搜查一番,可是想着还是该以长公主安危为重,便急急返回了。” “恩。”淳于女皇点头道:“这点你倒是并没有做错,不管怎样,彩儿安全才是第一。 至于殊离那边,他肯放人,倒是奇怪。而且朕探明的那些反叛势力,最近都突然踪迹全无了。” 这些事情,宁卿自然也是知道。而且也知道原因,不过并不能对她说什么,何况说殊离为了薛冷玉愿意放手,这样的事情,淳于女皇也不会相信。 只得道:“不管怎么样,如今皇上在明,他们在暗,还是小心提防些好。” 这话才得淳于女皇心思,沉吟道:“不错,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顿了顿,又道:“宁卿,我知你对长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意。如今长公主回宫,你可要造成伺候好了,不可有半点疏忽。” “是。”宁卿道:“臣定会全力照顾长公主。” 宁卿这一声尽力,果真是尽力。 薛冷玉虽然呼吸平稳,并无危险迹象,可是这一昏睡,却是一直睡了四天四夜。 宁卿丝毫不敢怠慢,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除了擦洗身体,其他事物一律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与人。 展风颂在第二日清晨便也来了,见了昏迷不醒的薛冷玉,便也守着不肯走,谁知没待到半日,韶吴国内传来急报,说是边界突起战乱,展风颂无奈,又从宁卿处得知薛冷玉笃定无事,便急急领着亲信手下回了国。可不知为何,仍留了部分人守在幕渊,只说战事一除,立刻返回。 幕渊女皇对展风颂虽然心里颇为不满,可是无奈九环顾玉珏还在他随身携带,只得嘱他早日回来。 到了第四天夜里,命一众宫女退下,宁卿仍是在薛冷玉床侧靠着坐了,这些日子都不曾好好睡过,到了半夜难免有些困顿,眯了眼,便浅浅的睡了过去【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58章节文字内容】。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起,只觉得脸上有些微触感,睡梦中微皱了皱眉,然后便猛地惊醒过来。 这公主殿里,那些宫女便是胆子包天,也不会有人敢这样碰他。 募得睁大眼,却是正对着薛冷玉迷茫的眼神。 “冷玉,你终于醒了。”宁卿眼中狂喜之情无无法控制,素来内敛的他,这一句话竟是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宁卿……”薛冷玉疑惑不解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宁卿也不说话,急急的一把握了薛冷玉的手腕,细细诊断。 薛冷玉倒是不防宁卿,由得他纠结的眉心慢慢舒缓开来,这才收回手,道:“宁卿,殊离呢?” 宁卿一听了这问话,刚才展平的眉瞬间又拧紧,张了嘴,一时竟是没有说出话来。 薛冷玉看了宁卿瞬间沉下的面色,心中一慌:“他人呢?” 转头四处看了,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在幕渊宫中,还是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惊恐的大眼望着宁卿,颤着道:“宁卿……你不要告诉我……你杀了他,将我带回来……” 若不是殊离已遭不则怎么可能由着宁卿将她带回幕渊宫中。 宁卿缓缓道:“冷玉,我答应过你,绝不伤他。幕渊王朝的人,也没有伤他分毫。” 薛冷玉心中一阵轻松,再转了头看了四下:“那他人呢?该不是和皇上和好了,两人把酒言欢去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若是他们真能放下芥蒂,倒是当真美好。 宁卿深深吸一口气,心里矛盾挣扎着,要不要将这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薛冷玉。告诉她殊离如今生死未卜,而且是九死一生,那她可怎么受的了。可若是不说,以薛冷玉的性子,又哪里能容得他拖延,何况,他也不愿骗她。 见宁卿神色凝滞,薛冷玉也渐渐冷静下来,伸手抓着他手臂,缓缓道:“ 殊离怎么了,你别瞒着我.” 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若非出了什么事情,宁卿如何会有这样的表情【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58章节文字内容】。 宁卿想了又想,一口气叹出,终究还是不愿意骗她,开口道:“殊离中了离红之毒,时日无多,所以将你托付给我。” 薛冷玉愣了一愣,有些不解道:“他中了什么毒?” “离红。”宁卿道:“是种非常厉害,至今仍未得解法的奇毒。” “不可能。”薛冷玉斩钉截铁,赶紧的卷起了袖子,看了那纤纤皓腕莹白无暇,却是再一次的呆住:“我的毒解了?” 宁卿不解薛冷玉这话的意思,急忙追问:“冷玉,你中毒了?” 薛冷玉抬头看了他:“那离红,是我中了。连张子山都束手无策,我还以为,再活不了几天了。” 宁卿心中晴天霹雳一般,不是不相信薛冷玉所,说,而是猛然明白,难怪她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昏迷了这许多天,原来中了离红之人,本是薛冷玉.而殊离毅然将她托付,只怕是将这毒,转到了自己身上。 这离红之毒,宁卿并不会解。可若说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至另一个身上,那么便只是一个办法。这办法虽是凶险之际,可宁卿却是也能想到。 知道殊离对薛冷玉心意,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殊离竟会为了薛冷玉身上的离红之毒,用换血的法子,将那毒转到自己身上,然后毅然将她托付,自己去寻处无人的地方等死。 薛冷玉见宁卿不说话,心急如焚的使劲摇他:“宁卿,你快说啊,这是怎么了?” 宁卿回过神来,心中淡淡的痛楚蔓延开来,狠了狠心,道:“冷玉,你的离红,已经转移到殊离身上了。” 薛冷玉一时没有理解,不禁道:“离红转到殊离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叹了口气:“四日前,殊离托人带了密信给我,约我相见。我到了信中所说地方,见他抱着你,那时,他身上已经看见有红色血脉凸出,我只以为他是中了离红,自知时日无多,才将你托付约我,谁知道……” 宁卿垂了眼帘,不知道薛冷玉听了话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这么看来,他竟是用了换血的法子,将你身上的离红,尽数移到了他身上。” 话时了耳朵,薛冷玉心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的毒移到他身上,他会怎样?” 宁卿顿了顿,还是道:“离红之毒霸道无比,只怕是……熬不了几日【本内容为弃妇也逍遥258章节文字内容】。” 此时离宁卿将薛冷玉带回宫,连头到尾已有五日,这个时候,只怕殊离早已不在人世。幕渊女皇对自己已是起了疑心,又不便命人去看。 薛冷玉听了这话,似是有些呆了,可只呆了一呆,看了宁卿一眼,三话不说便掀被子下床,鞋子也不及穿上,便往外跑。 可是毕竟昏睡了这许多天,即使宁卿每日都会给她喂些极有营养的饮食,可是毕竟虚弱,刚一下地,腿脚一软,便几乎要摔下去。 好在宁卿离的近,身影一晃,在她没挨上地之前,揽住了她的腰。 “冷玉……”宁卿焦急,长臂伸出,牢牢搂了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宁卿咬了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抬头看了他的眼睛:“宁卿你让我走。” “冷玉……”宁卿无奈道:“殊离他……那离红之毒,是不可能拖上这些天的。” 宁卿不傻,何处想不到殊离将自己托付给宁卿,便是存了必死之心,可是这噩耗一下子袭来,又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心中的痛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揭开,雪白的牙齿咬的嫣红的唇,慢慢的用力,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宁卿看了心痛,伸手轻柔的抚上宁卿的唇:“冷玉……别忍着……” 殊离这们的离开,薛冷玉的痛楚在所难免,发泄出来,不然怕是承受不了。 薛冷玉松开牙关,竟是一点不在意唇上鲜血,而是冷冷的一口逼出一句话来:“宁卿,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冷玉……”宁卿的声音里充满无力:“他……” 他知道她不愿相信,可是这又如何还有希望。 薛冷玉深深吸进一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宁卿你若是真对我好,便不要拦着我。” 本章完 弃妇也逍遥258,正文 第258章 见人见尸更新完毕! 吉林.为您提供弃妇也逍遥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259章 陪你痛 弃妇也逍遥 第259章 陪你痛 第259章陪你痛 第259章陪你痛 宁卿的搂在薛冷玉腰上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放松,那声音吐出口来,冷清却含着太多心痛。 “冷玉……”宁卿道:“中了离红,他不可能活到现在。我那日见到他时,他身上的毒就已经很深了,我是用毒之人,不会看错。” “你为什么不救他……”薛冷玉咬着牙道,两手紧紧抓了宁卿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我救不了。”殊离低了头看她,言语温和:“连张子山都救不了,我更救不了。何况……女皇如今已经怀疑我了,殊离要走,我不能拦他。否则若是落在女皇手,更加不堪。殊离……你该知道的,他便是死,也不愿死在皇上手里。” 宁卿相信,以殊离那样的男人,便是再痛苦,也愿意寻个无人的地方独自等死。而不是落在敌人的手上,临死前。还要接受侮辱。 从理智上,薛冷玉是相信宁卿的话的。那离红之毒,若是能解,殊离又如何舍得抛下自己。若是能救殊离,便是因为自己,宁卿也不会袖手。可是,如今再多的理由,再多的理智,又如何能低消得了那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薛冷玉身子颤抖了一下,带着梗咽的声音从喉中溢出,强忍的,泪水却是忍不住的大滴滑落。 宁卿心中一痛,飞快的将她转过身来,将薛冷玉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哭出来,会舒服些。” 那比自己离别时更显单薄的怀抱,却是依旧的那么温暖。可这温暖,却怎么让人留恋。 薛冷玉用力的在宁卿怀中挣扎;“你不愿帮我,也不要拦我。你松手……” 宁卿的手臂牢牢的将她锁定,不急不怒:“冷玉,出了皇宫,你一无所有。不但女皇的人会很快找到你,而且殊离的人,只怕也不会放过你。便是你找到他……你又能做什么。” 薛冷玉愣了一下,很快道:“我救不了他,我至少可以陪他死。” 宁卿环着的手臂丝毫不放手:“不不会放你走的,冷玉,你冷静一点。你想想,殊离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为你换血,他就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我不冷静……”薛冷玉的声音忽然悲呛了起来,环在宁卿腰上的手忽的用力收紧,紧的有些颤抖,一下子放声哭了出来,身上无力,慢慢的在宁卿怀中滑了下去,宁卿也便就着她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放低身子,半蹲在地上,任由她搂着。 薛冷玉的哭声,再不掩饰,“你说殊离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怎么能死?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一辈子陪着我的……为什么要离开我……” 薛冷玉在殊离怀中,哭的几乎喘不过气。那过往的一幕幕涌上脑海,他的冷漠,他的温柔,他的坚定,他的叹息…… 宁卿不说话。薛冷玉的痛,他明白,可知道这个时候任说什么都是徒劳。这痛太深太激烈,不是任何劝慰能够抚平,唯一可以让它慢慢消散的,只有漫长的时间。 痛的极了,任由薛冷玉搂着他的肩背一下下的捶着,那拳头落在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力道。可是那未愈的伤口却是又裂了开,剧烈的痛了起来,血色慢慢染了白衣。 薛冷玉没注意到太多,直到哭的无力的抽噎中,隐隐的觉得自己手上有些湿意。 愣了愣,脑中惊雷一般的闪过,宁卿为她受了那一剑,这才过了几日,应该还没有愈合才是。 一惊之下竟是止了哭,急忙的缩回手来,却是看见了满手的血色。 呼吸不由的窒了一下,慌忙抬头,只见宁卿神色如常,只是那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细细汗水密布。 这一下慌得不知所措起来,颤抖着道:“你……你怎么不说。” 宁卿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站起身,微有些摇晃,这四日不眠不休的守着她,本就累及。背上伤口裂开,这一阵剧烈的痛楚和失血,几乎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薛冷玉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看了他有些失神的眼眸,心中慌乱,顾不上许多,大声喊道:“快来人……” 宫女都一时不敢离开的守在门口,听见薛冷玉的呼声,都急忙的跑了过来。一见薛冷玉抱了背上全是血色的宁卿,急忙的搀扶,喊太医,当下便乱作一团。 “我没事……”宁卿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了笑:“这点小伤,别放在心上。” 薛冷玉支撑着他身子的重量,将他扶在塌上趴下,两手上全是血迹,本就哭的有些暗哑的声音,低低的道:“我弄伤了你,怎么不说……痛吗……” 未愈合的伤口裂开,被她那样不知轻重的捶打,那该是怎么样的痛。她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的折磨他。何况这事情,本与他无关。他说他救不了,薛冷玉知道必不是骗她。但凡有一丝希望,殊离又如何会做这种事。 宁卿躺下,只觉得一阵眩晕。闭了眼,淡淡道:“你痛。我便陪你痛。” 薛冷玉再是对着他无法说出抱怨的话,握了他手,泪水一串串的落下。 殊离为他死,至少她心中只有他,便是此生此世,心中也只有他。可宁卿如此,她却又该何以为报。 坐在塌边,低头垂泪,直到太医赶来,给宁卿重新伤了药,包扎了伤口。 宁卿始终很淡然的表情。那药覆在伤口上带来撕裂般的痛楚,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一直待到太医细细的嘱咐清楚,告退。他才重新睁开眼。 薛冷玉已经不在哭了,有些失神的望了门外来来回回的宫女,那眼神,却并不是空洞。 “冷玉……“宁卿有些担心的轻唤了一声。 痛到极致,哭闹正常,过于冷静的安静,反而让人担心。 薛冷玉惊醒过来,转脸看了他,张嘴道:“宁卿,我要去跟皇上谈判。” 宁卿一愣,心里有些乱,抬手便将她手紧紧的抓在手中:“你要干什么?” 这姑娘,一向是胆大包天,敢想敢做的,难道为了殊离,她要和母亲翻脸? 薛冷玉缓缓道:“宁卿,你不是说,这个时候,长公主在幕渊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我要去找女皇谈判,她替我救回殊离,我替她主持大典。否则的话……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那幕渊女皇,在开始的时候,薛冷玉还能念着她是自己这身子的母亲。可是此时,殊离的毒虽不是她下,可这归根到底,她也难辞其咎,让她心里,如何能不恨。 薛冷玉的语气和眼神,或许是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戾气。宁卿竟是禁不住的心中抖了一下。他从来知道薛冷玉是个有胆识的女子,却是不知,在这个时候,该是个痛不欲生的时候,她竟是发泄之后,能这样冷静的握着自己的筹码。去交换自己所需。 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唤下人带她去见女皇,宁卿道:“等等。” 薛冷玉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心中的痛在最初的爆发之后,慢慢的沉淀下来。 宁卿仔细的想了想,一字一字道:“冷玉,你不能去找皇上。” “为什么?”薛冷玉的声音冷清:“宁卿,我很冷静,我不是因为冲动。” “我知道你很冷静。”握了那没有一点温度的手,宁卿道:“冷玉,我知道你手中有筹码,可是你听我说,你的筹码,对女皇来说,实在太少。” “怎么?”薛冷玉没有表情的扬了眉:“你不是说……” 那些她有多么重要多么重要的话,也是宁卿说的。怎么如今变了? 宁卿苦笑了一声,低低的咳了一声,咳嗽时带着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便是这样的轻微抖动,也不能避免背上伤口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微微的皱了眉头。 薛冷玉终究还是不忍,从桌上拿了水,倾斜着被子一点点的喂宁卿喝了几口,这才重新坐回他身边。 看了宁卿焦虑的眼神,按耐下片刻也不想等的性子,道:“宁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宁卿苦笑了笑:“冷玉,我说过,你此时对皇上来说,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而这重要,正是因为你可以为她巩固江山,可以抱她皇位。” 薛冷玉点了点头,完全明白。她便是再不知深宫事,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淳于女皇重视她,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亲情使然。 宁卿道:“即使如此,你想想。你威胁女皇救回殊离,而殊离正是女皇这些年来最大的威胁。这交易,女皇会做吗?” 薛冷玉愣了一下,她便是再思绪敏捷,又何处能考虑到这一步。 宁卿又道:“殊离一直是女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女皇对他,亦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想……她怎么可能为了迁就你而去救她的心腹大患。只怕是……” 薛冷玉面色一暗:“她能如何?” 宁卿叹了口气:“冷玉,以我对女皇的理解,殊离这事情,你不提也就罢了。若是提了,反而会害了他,而且害了他的一干手下。幕渊宫中,会催眠驱使异术的人也不是没有,到时候若女皇真的下了狠心,不但不与你交易,反而想从你这里得到他们的消息一网打尽,只怕你占不了一点便宜。” 薛冷玉再是多智,又如何是淳于女皇的对手。。.。 第259章 陪你痛 ------------ 第260章 痛定思痛(粉红加更) 第260章痛定思痛 第260章痛定思痛(粉红加更) 宁卿苦笑了笑:“冷玉。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全力助你,可是对抗皇上,凭心而言,我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而且……” 而且幕渊女皇与真正的薛冷玉之间,毕竟是母女的关系。宁家世代是以守护淳于家族为使命,宁卿便是再如何,也不能为了薛冷玉去做违背淳于女皇的事情。 握着宁卿的手松了松,薛冷玉神色黯然,理智重回,她如何能不明白,自己想跟淳于女皇抗衡,她凭什么? 心中正纠缠着,只听外面一声通传,竟是下人们禀告说长公主醒了,女皇心中惊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通传声刚落,佩环叮咚,一袭明黄锦袍转过珠帘,走了进来。 宁卿眸色暗了暗。挣扎着要起身。 薛冷玉连忙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淳于女皇一眼见趴在床上的宁卿背上血迹斑斑,便知他旧伤复发,没有心情多管,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 “谢皇上。”宁卿垂了眸。 薛冷玉定定的看着淳于女皇,脸上表情复杂。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坐拥天下的女人,可此时见和那时见,心中感觉自是不同。、 淳于女皇并不知道薛冷玉和殊离之间这些事情,见了她转醒,而且身子无碍的站在宁卿床边心里欣喜,疾步上前,涌了薛冷玉在怀,低头细细的看她。, 便是这十几年寻她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祭祀大典,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见了,如何能不激动。 薛冷玉却是实在没有什么感觉,不说自己本身就与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便是有,从记事起便未见,又能有什么感情。何况她心中如今只挂记着殊离的安危,对淳于女皇,虽是不能表现出来,心中却是异常的不愿和她接触。 本来还想着,铤而走险的和她谈上一谈,可听宁卿那么一说之后,觉得自己若是找她说开这些事情。只怕是当真没有一点好处。 见薛冷玉冷清,宁卿心理焦急,怕是她一时忍不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急忙的道:“皇上,长公主自小在民间长大,不懂宫中规矩,失礼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淳于女皇此时自己心中激动,却见薛冷玉没有一点感情流露。平静看着自己的神色中,还多少有些压抑,心中难免的不快,却是又不好发作出来。宁卿这么一句话说出了口,一来是给了她一个下的台阶,二来也恍然。 不错,长公主毕竟是离宫了十几年,一个民间女子,确是不可能一下子适应宫廷生活,面对天威,不吓的兢兢战战,就已经是非常难得。若不是皇家子女,谁有这个胆色。 想及此。淳于女皇心中豁然开朗,怒意也消散了一些,反而为薛冷玉这样的镇定感到自豪。 便是从小在低处长大,有着她皇族血液的女人,还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细细看了薛冷玉,那神色容颜,虽是难免的有些憔悴,却是掩不住的国色天香。心里不禁的一阵阵得意,道:“彩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薛冷玉用了全部力气,方止了自己心中那些念想,低了头道:“多谢皇上关心。” 那样的生疏,那样的冷淡,淳于女皇却是想着,女儿和她第一次见面,又是突然知道了自己这样的身份,有些距离也是难免。可毕竟是从来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对她这样冷淡的人,心里毕竟还是不痛快,也就没有多待,此时离祭祀还有两个多月,不过是让薛冷玉养好身子,护好安全,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幕渊的长公主,向来只是个精神领袖。或者说的难听些,是个傀儡。正真的政权国事,是轮不到她的。 淳于女皇再嘱咐了几句。也就离开回了自己宫殿。薛冷玉没有按着她看的那些宫廷礼节,只是站着看她离去。 “冷玉……”直到淳于女皇远远的离去,房门又被关上的时候,宁卿方才低低的唤了她一句。想起身搂过她,可动了动,背上那撕裂般的痛楚却又袭来。 他不在乎这痛,可是若这伤势再加剧,怕是一时半会都好不了了。他也不在乎生死,可这个时候,她身边不能没有守护的人。 薛冷玉被宁卿的声音,喊得回过头来,走回床榻边坐下:“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低垂了眸子,看着宁卿背上缠绕着血色的纱布。这伤,也是为了救自己。 宁卿心中一紧,道:“冷玉,你……” 越是平静,越让他不安。 “我真的没事。”薛冷玉淡淡道:“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不必担心。” 定定的看了薛冷玉半响,却没有在那眼神中看出什么波澜。宁卿知道她是个一旦心里有了主意,再难改变的人,不由得叹息着握了她的手:“冷玉,殊离的事情。待到风声稍松些,我会去帮你打探。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 便是薛冷玉顶着长公主这淳于女皇绝不敢动她的名头,只怕在这宫中,也不是那么能够为所欲为。淳于女皇绝不会个手软的人,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杀薛冷玉,可其他的法子,却是薛冷玉想也想不到的。 “我说了……你放心。”薛冷玉轻轻抽回手来,将他背上轻搭着的薄被向上盖了盖:“你先睡一会,我静一静就好了。” 这样的情形,怎么能让宁卿放心。看着薛冷玉缓缓的往外走。宁卿想要开口拦着,却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这个时候,再多的劝慰也是无用。 宁卿叹了口气,眼前阵阵眩晕,一声并不大的哨声从口中发出,随着淡淡道:“跟着长公主,别让她有什么事。” “是。”一个不知何处发出的声音应道。一个黑影,闪了出去。 宁卿的身边,自然也有暗卫跟着,不过薛冷玉又不会武功,哪里能发现这些高手。 宁卿现在并不担心有什么人会在皇宫中对薛冷玉不利,只是担心她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举动,因为命暗卫跟了去,心里也就安稳。闭上眼,阵阵倦意袭来。 日子还长,自己身子虽是不在意,可为了薛冷玉,却真不能那么便倒下。 薛冷玉出了房间,入眼全是陌生的景色,心中空荡荡的,沉重只想着将一切都停止了。 随意的走到了花园的一角,找了棵开着花的书,便这么靠着坐下。 宫女们不知薛冷玉性子如何,不听她唤,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一步,见她心情不好,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薛冷玉便这么紧紧地坐着,看着透过林荫洒下的点点光芒。 想着殊离向她表白的那夜,也是在那样的树荫下,只是那时,洒在身上的是一片片皎洁的月光。 这一步一步,他们之间竟是走过了这么多事情,有了这样的感情。 闭了眼,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若是那日自己守住了冷静的心意,他们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没有爱又如何,至少没有痛。 树的阴影一点一点的移动,中午,有大胆的宫女怯怯的上来,想要问问是不是该用中饭了,薛冷玉只是挥了挥手,看也不想看她。 没有心情,没有心情说话,没有心情吃饭,若是可以,连呼吸都想停下。这一刻,只想完全的将自己埋在绝对的静寂中。让一切都静止不动。 直到夜色笼罩,失神的眼无意的转到刚才走出的房子,眸中方才有了一丝亮色。 宁卿还在屋中,自己不在,也不知道吃了没有。他那身子,为了自己弄的筋疲力尽,可是不能再受折腾了。 殊离的情,欠下了,今生不能还。她心中明镜一般,静静坐了一天,也想的清楚,等到寻了机会出了皇宫,寻的到便寻,若那离红的真的如所说那般无解,便是陪了他去,又有何妨。 这生命本就来的莫名其妙,若是有所为,要不要又何妨。 只是宁卿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便是不能得他所愿,也该尽心报答。 心中笃定,反而没有那么难过,殊离为她,放手的那刻虽痛,也该是有着一丝甜蜜的。而自己这决定,便是不理智了些,却甘之如饴,又有谁能去说对于不对。 起了身,拍拍长裙上的浮灰,薛冷玉走到屋前,对守在门口的宫女道:“公子可醒了?” 宫女忙道:“不曾。中午的时候,女婢进屋看了看,见公子还在昏睡当中,没敢打扰。” 薛冷玉店里点头:“去准备些清淡滋补的事务送来。” “是。”宫女忙应道。 这长公主的性子,在她们看来,着实是奇怪的不行,不过却没有人敢表露出什么疑惑的神情。 薛冷玉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却见宁卿睁着眼睛的看着她。 快步走到床边,道:“怎么醒了?” “睡了一天,也该醒了。”宁卿道,看薛冷玉无异于平常的表情,心里不安,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 第261章 未婚夫(推荐票12500加更)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61章 未婚夫 第261章未婚夫 第261章未婚夫(推荐票12500加更) 薛冷玉柔声道:“我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一会吃了再睡。” 宁卿皱了眉:“冷玉……” “恩?”薛冷玉道“怎么了?” 宁卿略微的仰了头:“你这样……让我觉得不安。” “有什么不安的。”薛冷玉起了身,掀起宁卿身上的薄被,仔仔细细看了他背上的伤口。见他今天睡得该是极为安稳的,再没有新的血迹出现,这才放了心。 有什么不安的,这倒是具体也说不出来。宁卿看了薛冷玉半响,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门外宫女低声道:“长公主,晚膳来了。” “恩。”薛冷玉忙道:“进来。” “是。”门外宫女应了,门帘掀开,鱼贯着走进托着食盘的一排宫女,将手中食物一一放好。只见领头的宫女对着薛冷玉福道:“公主,奴婢们伺候公主用餐。” “不必了。”薛冷玉忙道:“放着就行,都下去吧。” 宫女愣了一愣,宁卿开口道:“都出去吧。” “是。”那宫女这才应了,齐齐的退了出去。 薛冷玉看着宫女关了门,这才回头对宁卿郁闷道:“看来这长公主寝宫,你还是老大。我的话,她们还是不听的。” 宁卿笑了笑:“你的话,她们不是不听,是怕你客气。而我的话。他们知道我是说一便是一的,我的命令,只需执行就好,没有那么多忐忑不安的地方。” 薛冷玉想了想,这倒是真的,自己新进宫中,给那些宫女的印象,也该是个挺奇怪的宫女。谁不怕一句话没有说对,便身首异处。 看了看摆了一桌子冒着热气的饭菜,薛冷玉道:“宁卿,你能坐起来吗?这样吃,我怕你不舒服。” 要是一般的病人,扶着靠在床上也就行了。可宁卿伤却在背上,是怎么也不能靠坐着的。 “你也把我想的太柔弱了。”宁卿摇了摇头,便要起身。 旧伤裂开,毕竟不如新伤伤人。何况又动也不动的休息了一天,已是好了不少。 薛冷玉见宁卿起身,连忙去扶他。 伤口被拉扯,难免还是痛的,只是这痛对宁卿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起了身,任由薛冷玉替他披上外袍,搀扶在桌边坐下。 其实在宁卿自己觉得,根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守着,不过怕是拒绝了又让她担心。何况这个时候,能给她找些事情做做,分散她的心思。也不是件坏事。 扶着宁卿做在桌边,薛冷玉便动手给他装饭,拿了碗筷在手,夹了菜便要喂他。 宁卿愣了一愣,苍白的脸上竟是现在一抹薄红:“冷玉,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能不能动啊。”薛冷玉这话说出,感觉不妥,改了道:“我的意思是……你拿东西,会不会扯到背后的上课。” 宁卿接了薛冷玉手中的碗:“冷玉,我没有那么弱,再说,你伺候我,要是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自己虽是她的夫,却也是她的臣,由她来伺候,是万万不可的。 仔细的看宁卿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适,薛冷玉这才稍微的放了心,自己端起碗来吃,还不是的为他碗里夹着菜。 宁卿吃着。不禁的笑道:“冷玉,你这个样子,倒是真像这里的女主人。” “可我并不想做这里的女主人。”薛冷玉撇了撇嘴,眼圈微红,很快的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宁卿自知说错话,却是话已出口,自责无用,当下也只是夹了菜进嘴。 这一顿饭,却是食之无味。 吃了饭,薛冷玉也不多说,亲自替宁卿换了药,扶他在床上躺下。 到了晚间,薛冷玉自命宫女在外界备了浴汤,沐浴更衣,回来便在宁卿身边躺下。她与宁卿,同床共枕也不是一两个晚上,对他更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也不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事情。 薛冷玉只是沉默,宁卿有心想要哄她随意说些什么,少分散了悲痛的心思,可是却根本无话可说。这样心情,薛冷玉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日子便这样过了几天,宁卿这辈子还从未这么清闲的养过伤,又有薛冷玉亲自伺候着,那伤药也是奇效,伤口渐渐愈合。虽是还不能仰卧,却已好了大半。 只是薛冷玉越加的沉默起来。除了照顾他的时候,便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夏的阳光有些炙热起来,宁卿隔着花园葱郁的树木,看着阴影下坐着的一席白色身影,心里沉的如灌了铅一般。他知道薛冷玉痛,他也痛,可又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真的由衷的恨自己,若是知道有如今这样,那一刻便该拦了殊离下来,救得了救不了,哪怕是也用那换血的法子换了他下来,如今又如何会有这样的痛。如何会有这样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 伤势稍好的时候,宁卿便让自己的手下去了那一片林子,细细的排查,如薛冷玉所说的那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宁卿犹豫了许久,还是对薛冷玉说了结果,薛冷玉仍是一般的沉默。听他说了会让手下继续寻找,却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却不知,薛冷玉正在心中盘算着,等他伤势痊愈后,寻了机会。便要离开。 看着那这些日子来不知消瘦了多少的身子,宁卿心中痛楚,微微叹息。门外传来脚步,却不想转头,只是这么痴痴的看着。 “公子。”宫女在门外怯怯道:“韶吴皇帝求见长公主。” 展风颂回来了?宁卿眉头一皱,随即马上道:“快请。” “是。”宫女这边应着,那边便有着人引展风颂进来,没有可以放低脚步声,门口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 宁卿连忙迎了上去:“不知展陛下前来,宁卿有失远迎。” 展风颂摆了摆手。不说其他,先道:“冷玉醒了没有。” 他急急回国便去了边界,几场仗打下来,将进犯的来敌全歼灭,还来不及回宫,便又来了幕渊。急急的进了长公主寝宫,却只见宁卿站在床边。 眼睛扫向床榻,床榻上空空荡荡。心里一喜,看来薛冷玉,应该是醒了。 宁卿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窗外。 展风颂不知宁卿何意,走了过来,顺着宁卿的目光向外看去。 树木交错中,隐隐能看见一袭白色裙角。 展风颂看的皱了眉,不禁不悦道:“这样的日头,怎么让冷玉在外面呆着。” 宁卿叹了口气:“自从冷玉醒了后,知道殊离死了,便这样待着。我也不知该怎么劝她……” 展风颂静静站了一会,转身便走了出去。 宁卿也不拦他,也不跟着。展风颂虽然有时强势了些,可是对薛冷玉,倒也是真情真心,何况幕渊女皇也允了婚事,已然名正言顺的是她的未婚夫,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接近。 展风颂大步出了房子,看着那一抹白衣走去。 走的近了,只觉得这树下倒是没有想象中酷暑的热气,可是阴凉之中,却是有种让人不安的安静。 不由的放轻了步伐,可虽说是放轻,那脚步声仍是可闻。 展风颂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可直到近了面前,薛冷玉仍是动也不动的在树荫下抱膝坐着。半闭了眼,仰头看着树顶,没有因为身边出现的声音而有什么动作。 “冷玉……“展风颂小心翼翼,试探着喊了一声。 薛冷玉听见不同的声音。看了一眼,见是展风颂,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饿变化,点了点头:“展大哥,你来了?” 那冷静的有些不同寻常,展风颂心中一紧,在她面前蹲下,拉了她的手,柔声道:“怎么在这里做着?进屋吧。” “我想坐一会。”薛冷玉轻轻挣脱了他的手,依旧维持那样的姿势:“有什么事情,你去找宁卿吧。” “我是来找你的。”展风颂不由道。 “恩。”薛冷玉淡淡道:“什么事。” 展风颂索性在她身边坐下:“国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不得不赶回去。可我担心你,所以事情一处理完,我就赶来了。” 薛冷玉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我走的时候,你还没醒。”展风颂道。 “现在我醒了。”薛冷玉道:“你可以走了。” 展风颂顿了顿,看了薛冷玉那样平淡的神色,心中不悦,却是更多不舍:“冷玉……你何必为他这样……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薛冷玉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想过殊离被展风颂带走,可是直到他必是已经知道了这事情,道:“展大哥,值与不值,只有自己知道。你堂堂一国之君,为我奔波劳累,你又值得吗?” 一句话堵的展风颂再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道:“先回屋吧,你最近身子本就不好。” 薛冷玉想了想,道:“展大哥,你来幕渊,是不是为了一个月以后的婚事?” 薛冷玉也知道,幕渊女皇定下她与展风颂的大婚,便在一个月之后。。.。 ------------ 第262章 可怜的孩子 第262章 可怜的孩子 展风颂听薛冷玉提。便道:“自然也有这个原因,不过主要,还是我担心你。” 如果是个并不喜欢的女子,便是大婚,到了时候,展风颂只要从国中派了使臣来,接了回去也就罢了。哪里需要他这亲自一趟一趟的来回跑。 薛冷玉淡淡看了展风颂一眼:“展大哥,我现在没有心思谈婚论嫁。我谁也不嫁。” 展风颂皱了皱眉:“冷玉……” 展风颂知道薛冷玉不想嫁他,从开始向淳于女皇提亲的时候,便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只是到了面前,见了薛冷玉这样子冷淡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样子,依然心里不痛快。 若是平日,他或许难免的忍不住说几句强硬些的话,可是看着薛冷玉此时的心情。实在是说不出口。 展风颂脸色暗了些,忍了忍,道:“冷玉,你也别太难过了。” 薛冷玉并不领情,径自起了身,背对着展风颂道:“展大哥,我知道你能逼淳于女皇,可是你要知道。如今这世上,并没有我留恋了,却不知女皇,能拿来逼我。” 这话说的,便有些硬了。不过薛冷玉说话一向如此,展风颂也不是没有和她相处过。听的心里虽然不痛快,却想到殊离,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薛冷玉进了屋,宁卿不知两人谈了,可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心里必不痛快。 毕竟展风颂和自己身份不同,性格也不同。这是对着薛冷玉,所以展风颂已经是用了全部的耐心和容忍了,可只怕这容忍,如今也不是薛冷玉能够舒服的。 两个同样强硬的人撞上,自然都不痛快。 想到薛冷玉不日将嫁去韶吴,宁卿就有些烦躁不安。以展风颂的性格,是不可能容下自己,这也就罢了,自从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薛冷玉对殊离的心意后,他便知自己这一生也只能守候在一旁。可却是不知道,展风颂对薛冷玉的耐心,又能维持多久。 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将桌上冰镇的绿豆汤倒了一杯,递在薛冷玉手中,淡淡道:“外面热。” 接了在手,薛冷玉眼角有些微红。低声道:“宁卿,我会辜负你的。” 和展风颂的强硬不同,这些日子来,宁卿便这般的温和呵护,她不愿听的时候,便不多说。她不想动的时候,也不打扰。只是默默的,陪她痛,陪她沉默。 宁卿依旧是那样的笑了笑:“你若能走出来,便不辜负我,也不辜负他。” 宁卿说的他,是指殊离。他虽不是殊离,却能理解那男人的想法,一命换一命,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薛冷玉强笑了笑,她何尝不知道,殊离自是愿意她能好好活着,可殊离既然宁愿一死换她的安全,又难道没有想过,他死了,自己难道能好好的活着。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逝去的或者可以含笑九泉,活着的却要日日受到煎熬。 无意识的将那碗冰镇的绿豆汤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冰镇清爽的咽下肚去,却不知为何,却是觉得一阵恶心,皱眉吸了口气,竟是没有压住,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想要奔到门外,却是等不及了,扶着门框,哇的一声,将腹中食物吐的干干净净。 宁卿吓了一跳,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忙的捧了水扶在一边候着,直到她吐的脸色发白,这才微微的缓过来。 递上茶水让她漱口,一手急急的抓过她手腕,可这一搭之下,却是皱了眉,不说话。 一边命宫女进来收拾,命穿太医。一边将薛冷玉扶在床上靠着。 这些日子食不知味,也不安寝。又是大病初愈,薛冷玉身子本就孱弱,这一下子吐的只觉得四肢疲乏,没有一点力气。 靠在床上,微微喘息。可心里对自己这身子如何,竟是没有多少关心。 展风颂没有及时的跟在薛冷玉身后,知道薛冷玉一向是个说便是的人。这一次见面。却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是遥远的不知如何才能看清。 自己强留她在宫里的时候,薛冷玉虽也恼他,却是不似这般的遥远。笑也罢怒也罢,总还是愿意面对自己的。而如今,殊离的死,却似乎是将她的灵活抽空了一般。 那样空洞的眼神,无所谓一切的态度,让他想起那个在自己身边神采飞扬的女子。以他的性子,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可是……看着她离去那一抹素白的比往日消瘦了太多的背影,他的心,似乎有一点动摇了。 而自己的住处,那个日日都要承担无比痛苦,却还在挣扎着活下去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可以取代的吗? 直到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见有宫女慌乱的奔出,展风颂心里一紧,莫不是薛冷玉出了事。 身形一掠,便进了屋,只见薛冷玉正闭着眼靠在窗边,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走到床边。正要开口,却见宁卿摆了摆手,低声道:“展陛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去传太医了。” 展风颂点了点头,按耐下心里疑虑。在桌边坐下。 长公主病了,这可是大事。宫女飞一般的去传太医,不过是盏茶十分,宫里最资深阅历的老太医便急急前来。 宁卿和太医见了礼,便引着到了薛冷玉床前。 这幕渊民风相对开放,又是女子为政,所以顾忌较少。太医向薛冷玉行了礼。薛冷玉也不想多说,伸了手腕在床边,随他去症断。 太医将两指搭上薛冷玉脉搏,众人都屏息静气的不敢说话。 很快,只见太医的眉微皱了皱,随即面露喜色。 宁卿见了太医脸上笑意,心里一紧,和自己诊的,果然一样。只是自己毕竟不是学医之人,这事情也不熟悉,不敢肯定所以不敢乱说罢了。 展风颂却是安奈不住,急道:“长公主如何?” 太医见是展风颂问他,稍微有些为难。这展风颂可是长公主的未婚夫婿,可尚未成亲,长公主肚里的孩子,必不会是他的。 宁卿道:“太医,长公主贵体如何,直说无妨。” 宁卿说话,太医方才对着他躬身行礼笑道:“恭喜公子,长公主有喜了。” 宁卿自来便是长公主夫婿,在太医看来,薛冷玉肚里这孩子,自是他的不差。 展风颂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薛冷玉却是猛然睁了眼睛“你说?” 太医忙道:“回长公主,您已有身孕,还请时保持心境平和。” “我有孩子了?”薛冷玉不知该露出一个样的表情,一脸的震惊掩饰不住。 宁卿忙对太医道:“多谢太医,还请您回去开些滋补安胎的方子,长公主如今身子虚弱,要好好调理才是。“ 太医忙道:“这是自然,微臣自会尽力。” 命宫女送走太医,屋里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展风颂两眼冷厉的看了宁卿,宁卿却不在意,摇头叹息了一声,坐在床边,握了薛冷玉的手,柔声道:“冷玉。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不能那么不在意身子了。这孩子……若他地下有知,必还很欣慰。” 薛冷玉将手放在尚平坦看不出一点端倪的腹部,淡淡道:“这孩子,我不要。” 再想不到薛冷玉会说出这话来,两人听了都是一惊,宁卿道:“冷玉……” 本来心中还有着一丝喜悦,想着此时的薛冷玉,便是少了一点牵挂,所以了无生趣。有了殊离的孩子,也并不是坏事。虽是悲痛之中,却也何尝不是一个撑下去理由。 薛冷玉睁眼望了他:“生下来便是孤儿,何必害了他。” “可是……”宁卿不由道:“冷玉,难道你忍心……” “没生下来,便不是一个生命。”薛冷玉的声音冷冷淡淡:“让他去陪他爹,有不好。” 这样的话,也只有薛冷玉这样可以冷静到极致的女子才能说出口。宁卿想要责备,可是又如何不知,薛冷玉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破碎的痛楚,想了想,道:“你这身子现在太弱,打了孩子,会有危险。” 自来生产也罢,打胎也罢,都是女子的一道坎,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的事情,何况薛冷玉如今这样的身体状况,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折腾。 薛冷玉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我没打算打了他。” “那……”宁卿不解的一个字出口,随即想到了薛冷玉的意思,神色瞬间暗了下来。 不打,也不生。那么她的意思,便是打算带着孩子一起去陪他。 展风颂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前去两手紧握了她的肩,压抑了怒气的眸子锁紧她的眼:“冷玉,他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他死了,你便也不想活,甚至都有了孩子,也还是不想活?” 展风颂的手无意的用力,捏痛了她的肩,却只是微微的皱了眉。 宁卿见展风颂一下子涌上的怒意,直觉的想要上前将他拉开,却是顿了顿,没有动。 ... ------------ 第263章 公主出嫁(大结局)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263章 公主出嫁(大结局) 第263章公主出嫁(大结局) 第263章公主出嫁(大结局) 薛冷玉此时,有种万念俱灰的冷漠。若是展风颂能将她吼醒,又何处不是一件好事。 薛冷玉覆上展风颂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放开。望着他翻滚着怒意的黑眸,道:“展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知道你与多优秀,只是感情的事情,当真勉强不来。我何尝不想忘了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可是我做不到。这些日子来,我睁着眼,闭着眼,只能看到他,只能想到他……” 薛冷玉顿了顿,苦涩笑道:“展大哥,就算你不介意娶一个心中放着其他男人的女子。可我介意。若是……若是你真的为我好,便不要逼我。” 展风颂眸中怒意渐渐退去,取代的,是这盛夏也抵不了的寒意。 缓缓的松了手,只觉得这近在咫尺的女子,竟是从未有过的遥远。竟是虚无缥缈的让他无法触摸。他不怕她哭。不怕她怒,可以敞着怀抱,收容她所有的悲欢,可是如今的她,却是模糊的有些不真实。 薛冷玉的眸,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一直深进展风颂的眼中,却透过他,看出另一个身影来。 心中压抑的无处宣泄,展风颂一拳狠狠的打在床头,那手臂般粗的床柱顿时裂了开来。 宁卿没想到展风颂会突然出手,心里一惊,正待相拦,展风颂已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薛冷玉望了展风颂的背影,什么也没说。既然不爱,便不能给一点希望,哪怕是现在伤了他,好过日后相缠。 宁卿望了展风颂的离去,拧着眉,想要对薛冷玉说说,再回头看她,却已是闭了眼。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薛冷玉的心无法说动,展风颂的事情,又岂是他能管的。 小心的替她将被子拢好。在一旁站了会。或许有了身子的女子特别的嗜睡,没有一会儿,能感觉她已经浅浅睡去,这才出了门。 夏季不怕着凉,将门带上,却留了缝,命宫女时时看着她的情况,千万不可有什么疏忽。这才往外走去。 展风颂住处,虽是淳于女皇安排的使馆,可是因为展风颂身份使然,却是并没有幕渊的官兵敢打扰。 展风颂回了使馆,进了进了自己的院子,迎面而来的便是依旧一脸冷清的隗裕。 “怎么样?他还没死?”展风颂哼了一声,心情明显很是不好。 隗裕的回答,还是照旧:“若皇上想让他死,很容易。” 一个重毒在身,气息微弱的人,想让他死,不费吹灰之力。 展风颂没有回答,转身进了院子里的一间屋子,看着**被剧毒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却仍苦苦支撑的**,心中怒火直冲,伸手揪了他衣襟,将他拉起。 殊离微微的咳嗽了两声,手臂连支撑自己半个身子的力气都没有,更勿论反抗。 知道展风颂心情不好,必是因为薛冷玉没有给他好脸。可自己此时,又能做什么,将死之人,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这一日日看展风颂的情绪,知他是极在意薛冷玉的,他越是烦躁,他便越是心安。 自己一死,早已是明白。只要展风颂能待她好,便已够了。 展风颂拎起殊离,可看那往日里冷清俊朗的**,如今成了这般的光景,心里的火又实在是发不出来。 放开手,任殊离再摔回床铺。看着他,仿佛竟是又看了薛冷玉那无神冷清的目光。 殊离身体本是在是来日的折磨中衰弱之际,那离红虽不知为什么没有致命,可也没有好转。身上血脉凸起,一直细微的往外渗血,任隗裕用了多少药,也止不住。 门外脚步响起,传来士兵的声音:“皇上,宁公子来访。” “他怎么来了?”隗裕知道展风颂这个时候心情极遭,道:“微臣去打发了他。” “等等。”展风颂想了想道:“去领他进来。” “皇上……”隗裕一愣。救回殊离这事儿,可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不管怎么说,宁卿也是幕渊女皇的人。 展风颂不说话,隗裕马上也止了不说,出去迎宁卿。 展风颂的命令,向来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容得人与他讨价还价。 不一时,宁卿便随着隗裕进了院,推开门,还不等宁卿开口行礼,展风颂先是向着**躺着的人示意了下。 宁卿随着展风颂的示意看了,这一看,不禁是呆在原地,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方道:“这是怎么回事?” 展风颂冷冷道:“那日殊离将冷玉托付给你,我也跟着去了,不过迟了一步,你带走了冷玉,我便正碰上他毒发。” 宁卿眉头一皱,上前查看,那日殊离身上离红之毒,他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这如今都过了十来日了。他有什么理由还没死? 看了宁卿疑惑,隗裕道:“他虽然中了离红,可这离红之毒,似是一直被什么压抑着,虽无好转,却也不好说能撑到什么时候。”顿了一顿:“皇上,微臣有事禀告。” 展风颂低眸看了**神智不清的人:“是关于他的?” “是。”隗裕道。 展风颂道:“那就说吧,宁公子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他和宁卿,现在就某一方面来说,岂不是处在同一处境中。 “是。”隗裕道:“皇上可记得那日在军中被擒的魏大夫。” “恩?”展风颂道:“不就是他的手下?不是前几日,已经自尽了吗?” 说起那魏空。倒也是一出悲剧。他因为一心爱慕赫连婉镜,所以心甘情愿为她做事。可是阴差阳错,赫连婉镜竟是死在他的毒之下。一下子受不了这打击,所以便也服毒自杀,别的不说,这般为了爱情,倒也让人动容。 “正是。”隗裕道:“因为这离红是那魏大夫所下,所以这些日子臣对他留下的那些医书手记都花了些心思。今日翻看时,在他一本手记中找到一处用密写药水记得段落,说的便是这离红。” 展风颂心里一惊,也不知是喜是忧:“离红有解了?” “也不算是。”隗裕道:“关于离红这毒,魏空也没有研究出解药,但是据他记载,说是世上若有珍玉奇宝,得天地灵气之物。便可压制毒性,所以臣便想到了为什么这本该是即刻发作的离红,在薛姑娘身上几日都没有发作,而到了殊离身上,也是这般的一种现象。” 这话说出,展风颂豁然明白:“隗裕,你的意思,九天玉珏,可压制离红之毒。” “不敢肯定,只是猜测。”隗裕道。 展风颂看了一眼宁卿,道:“宁公子借一步说话。” 宁卿点了点头。 他何尝不知道展风颂心中的矛盾,救活殊离,薛冷玉便是拱手他人。可不救殊离,薛冷玉那样全无生意的脸,却是时时的浮现眼前,让人心痛。 而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算薛冷玉活了过来,一旦有朝一日,知道他们有过能救的机会而没救,那又该如何。 今夜的月,格外的圆。晴朗的光辉洒在世间,如水流淌。 院中,亭子的桌上。地上,放了数十个酒坛。 展风颂和宁卿,一个冷厉一个温和,这本来绝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共同的原因,放下身段,,不醉不归。 偏偏这两人酒量都是极好,酒如水一般入了肚,竟是都没有什么醉意,或者越是烦闷的时候,越是不容易醉吧。 取舍都是痛,如今方才知道,殊离将薛冷玉送到宁卿怀中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殊离睡着的那房子,灯始终亮着,隗裕忙忙碌碌,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展风颂的手,按在胸口,哪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挂什么东西。 那快冰凉的玉,自从那日在营中捡到,便片刻都不离身子。如今一下子摘了下来,竟是有些不习惯。 清晨的眼光射进屋里,床榻上的薛冷玉缓缓的睁开眼。 “公主,您醒了?”早有宫女静悄悄的立在一旁,见薛冷玉醒来,低声道:“奴婢服侍公主更衣。” 薛冷玉觉得有些不对,道:“宁卿一个晚上没回来?” 她虽不关心,可这些日子来,宁卿却是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如今一下子少了个人,竟是感觉怪怪的。 宫女顿了顿,道:“公子刚刚回来,正在沐浴更衣。” “恩。”薛冷玉应了一声。虽然不知宁卿一夜未归是什么原因,不过也不想过多猜测。 由着宫女伺候着穿了衣,洗脸漱口,看了桌上的饭菜,却实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挥手便让撤了。 宫女正在为难,却见宁卿已经换衣妥当,掀帘进了门,纷纷行礼:“公子。” 宁卿点了点头:“都退下吧。” “是。”见宁卿来了,众宫女都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有宁卿在一边,薛冷玉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都不用她们负责了。 待宫女全退下,宁卿这才坐在薛冷玉身边,道:“冷玉,我有事情对你说。” 宁卿换了身素花的袍子,黑发散在脑后,还未全干,说不出的俊逸。靠的近了,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皱眉,虽是沐浴之后,他身上,竟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因为很淡,所以并不难闻,只有极轻柔的香。 这一夜未归,看来是喝了不少。宁卿虽然依旧是精神奕奕,可是眼中些微的血丝,却是说明了他一夜未睡。 薛冷玉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不管什么事,他们说,她便听着。 宁卿缓缓道:“我昨日去见了展风颂,和他深聊了一夜,他说,既然你并不想嫁,强求也是无意。只是这两国婚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不了了之总是不好,他国中还有个亲王,是极好的兄弟,也是为人极好的一个**,说是请公主你……不妨考虑一下。” 薛冷玉皱着的眉不禁更是拧在了一起,说什么也不相信展风颂是这样的人,自己放手也就罢了,还将她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不等薛冷玉说话,宁卿又道:“那男人,我昨夜也见了,觉得与公主十分般配,只是近日身子不太利索,不过不是什么大碍,不日便可康复。昨日与他说了,他也愿意,便送了个信物过来,若是公主同意,还请公主回赠一物,算是定下这婚事。” 薛冷玉给宁卿这话说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宁卿却是自顾自的从袖中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道:“若是公主应了,展风颂自会去与女皇陛下说明情况,让公主早日婚嫁。不然……再过些日子,身子显了,穿礼服就不好看了。” 薛冷玉冷笑了一声:“怎么?如今带着孩子的**,也这么受欢迎吗?” 展风颂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或者终究是嫌弃她有了殊离的孩子,所以将她抛给别人。不过,这倒是不碍,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再嫁给谁。 那个男人是谁,又有什么差别。这样的话,反倒是让她对他们的内疚,少了一些。 宁卿却是不将薛冷玉的怒意放在眼里,见她不去接那盒子,便自己将它打开:“公主,您不先看看这信物吗?或者,合您的心意也不一定。” 那锦盒里的东西举到薛冷玉面前,薛冷玉脸上那一抹淡然的冷笑顿时消逝,取了在手,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宁卿……这是……这是……” 薛冷玉手上拿的,赫然是与她手上一模一样的银色指环。指环内侧,刻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几个字。 宁卿满脸笑意,却伸手掩着薛冷玉的嘴,低低笑道:“公主,允或不允,您也给个说法。莫让人家空等。” 笑容中,眨了眨眼,这宫里人多口杂,若是殊离还活着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这事儿,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便完。 薛冷玉的泪水,顺着眼眶溢出,流下。看了宁卿那温和笑意,闭了闭眼,再睁开,这些日子来黯淡无神的眸中,又闪出久违的光彩。 在枕下拿出那日日不离的白色小瓶,递了宁卿:“你把这个拿去,就说……本公主嫁了。” 那晶莹剔透的瓶中,酒仍是越酿越香,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是保存得当,永不会变质。 次日,韶吴皇帝展风颂进宫面见淳于女皇,提出希望由国中一位单身王爷迎娶幕渊长公主一事。淳于女皇虽然不解,却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允。 第二日,展风颂回国。 十日后,婚事一切商议妥当,由长公主夫侍宁卿带侍卫护送长公主出阁。 几日路程,便到了两国交界,前来迎接长公主的队伍站在两国交界之处,薛冷玉掀了帘子,远远看着那站在最前面的一席青衣,衣襟随风,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宁卿催马走在马车侧面,顺着薛冷玉的视线看了,笑道:“冷玉,你说我这么辛苦,不但给他送了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还附带送了小鬼。他该如何谢我?” 薛冷玉收了视线,望了身边这俊俏不凡的**,道:“放开心事,也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如何?” 这一次,宁卿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自己随着薛冷玉前来,自是不会再回幕渊。若是有一天,他能放下,或许也能邂逅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 便是不能,便是陪着她,做朋友,做兄长,这一世云淡风轻,也就足够。 远处那立着的青衣**终是按耐不住,策马飞奔而来,那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放大清晰。 眼角一些热流似要涌出,努力克制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殊离……“低低的呼唤从**吐出,些微的有些颤抖,却是说不出的宽慰欣喜。 还有什么不笑的理由,走过那么多艰辛,那么多的误解和痛楚。终于可以拉着你的手,一生一世,再不分开。(完) 正文终于完结了,撒花撒花。 末末是亲妈,末末不写悲剧,在末末的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一定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因为现实中有太多无奈,所以希望每一个幻化的主角,都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幸福。 关于让无数亲们心痛的宁卿,还有另一个故事。 另外,希望亲们多给末末一些建议和意见,好让我能够知道下本书该改进些什么,群么。.。 ------------ 第五卷 ------------ 写在前面 雷龙这个湖北大荒原上的老油条,很早就现了凌羽的行踪,罗克德又与之迅汇合,可以说也是一股力量不俗的队伍。击杀高风野和严幕等几场战斗,他全都在远处看着。俩人都是一阵的唏嘘,暗自打着冷颤。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敢现如今才是真长了见识了,毫无疑问,这人算是自己遇到的第一高手了,与当初飞机上那黑脸巨汉相比都不知强了多少,以自己如今的身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两人走了好一会,待夏海桐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在主人房里坐了下来。 纸片投入火盆,倏忽间整个屋子明亮了一瞬,又黯然,紫玉令的秘密也沉默在了这黯然中。谢君和收起了紫玉令,风风火火地跨出屋子,早已忘了要说让楚涛静养之类的话。 苏易容拉着她就走,夕阳映照在她们身上,呈现一片美丽的柔和。 等到他躲过火龙之后,那他的选择可就多了,既可以继续冲上前来,选择近身战斗,也可以率先退却,避免被两只魔兽给夹击,又或者采取游斗的方式,慢慢和两只魔兽耗下去,那最终的胜利者会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赵海骏头一个背过身躯,卷走一片阴霾。其后是齐家诸人,秦家诸人,最后楚涛轻轻挥了挥手,南岸诸人亦是散了。 “恩,谢谢!芙罗喜欢你们。”芙罗很不喜欢这个老是往自己‘胸’/脯位置看的男子,白冰的身上特殊的香味,让她感到很亲切。 这话就有点含沙射影了,明显是在委婉的说胖子刚才讲了堆废话。 “那我还想再问一句,你的所有的魔术创意都来源于哪里?都是突入其来的一个念头吗?”钱锋继续问道。 谢大师在布这个万物长生局的时候,我不清楚是哪一年,公司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规模,但是从我来看,这个设计有下面几个特点。 于是我直接走了过去,吧台的妹也不敢拦我,只是愣愣的看着陈潇,似乎是在等候他的指令。 植芝阳子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趁着三人撞在一起,沉稳的踏前一步,左右双手如连珠炮般发出三记正拳。 “将军,天空突然出现了好几艘战舰,并且正在攻击附近的居民。”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原来卡尔已经动手了。 高城壮一郎的护卫队赶了过来,将闹事的难民围了起来。虽然护卫队的人要比难民少得多,但是护卫队的成员一日三餐是正常吃饱了的,一个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手里还拿着各式武器,甚至还有人将步枪拿了出来。 剩余的8个自由属性点,王子宸分别把力量加到满值,随后又把剩下的一个加到了体质上。 “大蛇丸大人可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从何而来?”弥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瞬身之术!”三人见拳影飞来立刻双手不断舞动结出几个手印然后瞬间消失躲过了拳影。 就好像人会下意识的做出本能的反应一样,这也是人类进化十分缓慢的原因,不像动物,完全凭借着本能在生存。 “天生的,运气吧。”白鹭同样说道,似乎要故意报复这么多年来,大长老没有免了她的行礼一般,随便一句话,就把玄云冷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地狱?我们下的不是简单难度吗?”夏瑾凉安妹子也头一次高声开口了,可见姜离的选择带给了她多大的震惊。 “要!高手这种东西,是最难以常理揣测,这个世界多厉害的高手都有,别忘了当初的千秋陌离。”血歌冷厉的道。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当中,他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她觉得自己也该心疼心疼他,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而不是期待着能在离开前见他一面。 以他的修为,可以穿梭虚空,不过,为了方便无梦道人的三个高徒,他才开辟空间通道。 听了叶南一的话,叶飞扬一句话没说,掉头就飞到一棵树枝子上坐着,45度角仰望天空。 “那就是我们以后再商量事情,那就需要注意了,既不能被这两人知道太多,还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我们在防备他们。”’玉面二长老说道。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或许是房间里的温度调的太低,就连裴陆荣的心底都生出了丝丝凉意,逐渐包裹着他的心,让他不住的害怕起来。 她确实没有证据,从旁边的角度看,时云乔只是推开她的手,没有打她。 个个都是金丹巅峰的高手。虽然笼罩在黑袍之下,可依旧能感受道他们身上蕴藏的恐怖力量。三个金丹巅峰的高手,六个初期的高手,还有一个已经被一剑收割了性命。把齐全易团团围住。 ------------ 第001章 要走一起走 第001章 要走一起走 说明:这个故事是从正文中岔开的。参考第236章 心满意足 一阵微风吹起,花瓣又飘洒了一身。 手掌伸出,一片花瓣正落在指尖。宁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女皇这许多年的铁腕心机,又岂是这么简单可以离开的。而自己在这局势中,又能做些什么。 两指捏着花瓣,轻轻用力,那淡红的花汁染红了指尖。 自己的宿命,便是如此吧,自找到了薛冷玉的那一天起,便不论这局势如何发展,难免要为了长公主而死。 这死,虽然是心甘情愿,心中那点痛,却在这无人的时候,明明白白的无可遁形。一点一点的,如这花汁一般的将心绪染红。 脸上,在这花叶之间,终究是藏不住那一抹落寂的笑。 宁卿只是略站了站,笑容逝去,正要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听薛冷玉刚才离开的林子一阵树枝被拨开的身影。衣袍一闪,竟是他们又回来了。 宁卿忙道:“出什么事了?” 薛冷玉大步走到宁卿面前,仰着脸:“宁卿,你是不是想回去领死?” 宁卿一愣,强笑道:“冷玉,你说什么呢?” “宁兄。”殊离也跟了过来:“跟我们一起走吧。淳于女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明白,你帮我们离开,这样回去,她不会放过你的。何况……那日在宫里,她对你已有了疑心。” 薛冷玉不知宫廷险恶,殊离却如何会不知。从私心说,他并不想看见宁卿和他们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宁卿和薛冷玉之间的关系,而是对他来说,除了薛冷玉,其他任何会给他带来麻烦的生命,都是不需要存在的。 可是他却如何不知宁卿为薛冷玉做了这许多事情,就算是薛冷玉对他无情,也是如兄长,如朋友一般。若是明知必死而看着宁卿回去,日后薛冷玉知道了,必不能释怀。 宁卿笑了笑,还没有说话,薛冷玉却道:“宁卿,你可是要保护我的,我这一去。危险重重,难道你不管了。” 宁卿的笑容,稍微有些苦涩:“冷玉,有殊离保护你,我很放心。” “那可不行。”薛冷玉拉了他衣襟:“宁卿,我刚才说了若是知道你会有危险,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把你拉走,你不会真的要我这么做吧。” 薛冷玉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有没有哪棵树适合她做道具的。 宁卿被薛冷玉那认真的样子逗的一笑:“冷玉,真的没有必要。我在女皇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就是不信我了,便也不至于杀我。” “不行。”薛冷玉直接道:“宁卿,我不相信你。” 薛冷玉虽不是那么了解宁卿,却如何能不了解殊离。若不是真的因为宁卿有性命之忧,怕以后她会难以释怀,殊离怎么会提出让宁卿这样和薛冷玉虽无夫妻之情,却有夫妻之名的人跟着。 殊离叹了口气:“宁卿,冷玉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这一生都不会心安,何况还是因为我们,而回去受死。” 宁卿这一回皇宫,便是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他早知道了自己这宿命,所以坦然罢了。 薛冷玉看了他,淡淡道:“宁卿。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不想死,可我更不愿意看着你为我送死,你既说了这条命是我的,为什么不让我支配?” 就算是薛冷玉知道自己带走宁卿,也不能如他心中真正的愿望,可她相信,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改变。什么都还有希望。 此地多留无益,殊离搭上宁卿肩膀:“走吧。” 宁卿看了他:“只怕走不了了。” 本来的想法,宁卿是打算自己做些手脚引开追兵,为两人争取些时间的。可如今薛冷玉执意要和他一起,女皇的人不会拖延太长时间,他们能够离开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走不了也要走。”薛冷玉实在受不了这个时候两人还这样拖拖拉拉,索性一手拉了一个,便往林中走去。 “冷玉……”宁卿被一扯,又不敢强硬挥开她手,不由得跟着迈了几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薛冷玉一边往前走,一边道:“若是真的活得了无生趣,就自己寻个简单干净的死法,我也不拦你。若是不想死,干什么回去送到别人手上?你也不想想。若是你回了皇宫,女皇囚禁了你,然后贴出布告,逼我现身,难道我能看着你死?” 先开始薛冷玉说宁卿婆婆妈**时候,他还苦笑了一下。待薛冷玉说到后面,宁卿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这一点,他倒是真没想到。而这一点,还真是有可能出现。 薛冷玉虽是个女子,有时候还是个有些强硬,并不妇人之仁的女子,可是自己在她心中,毕竟占了一席之地,而以他这些日子来的了解,若是幕渊女皇真的用自己要挟,只怕薛冷玉真的硬不下这心肠。 这念头一起,宁卿再不敢想自己离开,回皇宫面见女皇的事情。反而是有些庆幸薛冷玉留住了自己。不管怎么说,就算自己跟着薛冷玉他们,看着他们难免的卿卿我我,心里再不舒服,也好过于让女皇用自己来钳制薛冷玉。 心中想的明白。便拍了拍薛冷玉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 薛冷玉扭头看了他,宁卿笑道:“你说的对,我现在离开回了皇宫,确实对你们不利。不管……以后怎样,我还是先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才好。” 殊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自己的女人,要别人,还是准情敌来跟着保护。这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可是想想,要是宁卿真的回去送死。那无疑更是麻烦。 当下,几人再不说话,只是往前走着,心中却都是思绪翻涌,错综复杂。 行了一阵,见那林子渐渐的深了,殊离道:“从这林子出去,外面是个小镇,镇上有我的一个联络点,我们在那里休息一夜,明日骑了马西行。大约要不了两三日,便能出了幕渊国界。一旦出了幕渊,淳于女皇再想有什么行动,那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薛冷玉不知这些路线局势,自然不会说什么。宁卿却道:“那条路,只怕是走不通了。” “怎么?”殊离回了头,问道。 他对宁卿虽然不快,却也不至于有敌视。就算不太相信宁卿会对自己诚信,至少不会做出对薛冷玉不利的事情来。不管怎么说,那夜在宫中的时候,从自己刀下冒性命危险将薛冷玉救出,这是不争的事实。 宁卿苦笑了声:“我即是能找到你们,女皇自然也能。本来我是想着走另一条路,替你们将追兵引开一阵,而如今即是一路同行,我们的行踪,只怕是隐藏不了多久。而且,我不知道传消息的人和你有什么仇恨,他即是能知道你此时的行踪,对你的情况想来了如指掌,只怕你那联络点,也不是那么安全。” 薛冷玉听宁卿说起暴露他们行踪之人,想来想去就是赫连婉镜,不禁哼了一声:“真是桃花劫。” 宁卿不明薛冷玉所指,殊离心里却是清楚, 想起昨日赫连婉镜衣衫不整的**自己时,不禁的有丝尴尬。俊面微红的咳了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宁兄说的也有道理,赫连婉镜即是能将我的行踪透露给皇帝,便是起了必反的心,林外的那联络站,只怕是当真危险。” 薛冷玉见殊离尴尬,知道那不是他所愿意的,也就没有再做嘲笑逼问,正了颜色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这林子,除了你们说得那条路,还能往哪边去?” 安静了一下,殊离道:“若是不能出林子过小镇,那我们只能往东去莫国了。” 东?薛冷玉顺着殊离手指的地方看去,东边,是连绵的高山,一座高于一座,有些让人不可思议,那山顶峰上,隐隐的还能看见白雪皑皑。 这是什么季节,薛冷玉愣了一下,不由道:“怎么会有雪?” 宁卿神色暗了暗,道:“那是幕渊第一神山,雪峰。进了雪峰地域,一年四季都处于严寒之中,山上积雪,更是终年不化。幕渊这许多年来和莫国和平共处,有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两国交界处,这雪峰是个天然的屏障。” 薛冷玉点了点头,道:“这山里气候虽然恶劣,可是难道就没有守卫的士兵吗?”无错不跳字。 宁卿有些不解道:“那样的环境,还需要什么人守卫。不管是幕渊的军队,还是莫国的军队,是不可能有人能越过这雪峰的。” 薛冷玉不由泄了气:“既然不可能逾越,那说了也是白说。” 殊离目光闪闪:“部队无法逾越,是因为军队里毕竟是以普通士兵为主。若是我和宁兄,应该不是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殊离看宁卿的目光,多少多了丝挑衅。 宁卿却是避了这目光,点了点头:“能不能过,如今也没有选择了。总好过和皇帝的正面冲突。” ... ------------ 第002章 上山 第章 上山 就算是那幕渊宫中。或许没有人武功能高过自己,可双手难敌四拳,加上自己有伤和薛冷玉需要保护,若是硬拼,他们想穿越重重围追堵截,离开幕渊,这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眉,看了看自己一身单薄的衣服,此时是夏季,几人穿的都是薄衫,就算这年代的衣服不似她那时候坦胸露腿,可要说暖,又能暖到哪里去。 “你们倒是艺高人胆大。”薛冷玉为难道:"我怎么办?那地方要是积雪终年不化,气温可想而知,我这样的一身装扮,只怕是上去就成冰块了。” 殊离看了看薛冷玉,道:"这样过雪山自然不行,莫说是你,便是我们,若是单纯用内力去抵抗严寒,又能走得了多久。若是你们都同意。我们刚才离开的屋子,是我们日常的修整的地方,为防万一,都备了各色物资,冬装也是有的。” “那好。”宁卿看了看天:"女皇的人就算追来,想来也没那么快。你们一直往东走,留下记号,冷玉不会武功走不快,我回去拿了东西,再去追你们。” 薛冷玉刚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殊离却道:"你带她先走,我回去拿东西。” 宁卿皱了皱眉:"还是我去的好,万一遇上女皇的人,我也好周旋。” 就算女皇对他有所怀疑,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快便翻脸。 殊离脸上表情依旧冷淡,可是说话却是不容置疑:"你伤还未好,若是皇帝的人真的来了,根本一点脱身的可能都没有。而我一个人前去,就算被盯上了,也好离开。” 薛冷玉愣了一下,还真是没有想到这点,宁卿为自己挡了那一刀,那伤并不轻,如今这才几天的时间,虽看他完全无碍的样子,可那样的伤。又岂是一天两天能够好的。 宁卿还要再说话,薛冷玉却是马上握了殊离的手:"小心一些。” 她自是不舍得殊离涉险,可是明知宁卿有伤,又怎么能让他去冒险。 殊离点点头:"你放心。我还不舍得死。” 他们才解除一切误会,只要离了幕渊,日后便是长相厮守的好日子,此时此刻,再是不怕死的男人,又如何舍得。 相握的手用力捏了捏,殊离纵身掠去,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不需要多嘱咐,若是到了危机时刻,宁卿自会舍了性命保护薛冷玉。 望了殊离远去,薛冷玉道:"我们走吧,我不认识路的。” 宁卿也不耽搁,抬腿便走,却终是忍不住道:"冷玉,你怎么舍得让殊离去冒这个险?” 此时回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就算是殊离武功再高,却也未必能全身而回。 薛冷玉叹了口气:"我自然舍不得他去,可是你受了伤,我难道能看你去送死。你们俩,我谁也放不下。” 对殊离的,自然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对宁卿,薛冷玉因为知道自己已有所属而不敢放纵任何一点的感情,可是不管如何,那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了自的男人,不舍,又如何能没有。 宁卿心中一暖,差点克制不住的转身搂了她进怀。握拳放在身侧,脚下步子不停,却不再说话。 既然她已有所爱,又如何能让她为难。 这一路反而沉默了下来,向着东,越往前行便越是开始山路崎岖。虽还没有明显的感觉到温度的下降,可路却是渐渐的难行起来,左转右弯,越岔越多。 薛冷玉不由担心道:"宁卿,我们这样一路往前走,殊离能找到吗?”不跳字。 这个落后的年代,又没有手机,这两个人要是走散了,想再聚上,实在是不易。 宁卿笑了笑:"冷玉,你放心。我和殊离之间,自有联络方法。” 狐疑的看了看宁卿。觉得他不是在骗自己。薛冷玉不由的奇怪了起来,要是殊离和手下之间,或是宁卿和手下之间,他们有联络的方法,那倒是也罢了。可殊离和宁卿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的,他们能有什么联络的方法。 宁卿看出薛冷玉怀疑,不由道:"怎么,你不信?怕我将你拐跑了?” 薛冷玉瞪了一眼过去:"我又不值钱,就是拐了走,也卖不掉。我只是好奇,也没见你们怎么交流,有什么方法联络。” 宁卿笑得更是神秘:"冷玉,这是男人的秘密。” 这话说的,自然是逗薛冷玉开的玩笑。不过宁卿虽人在宫廷,可因为武功不俗,自是少不了常年在江湖走动,江湖中人,自有一套联络的方法,和薛冷玉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索性不费这心思。 知道这个时代所谓的江湖中,有太多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也相信宁卿绝没有什么想分开殊离和她的念头,薛冷玉不由得撇了撇嘴:"秘密就秘密呗。都是些老土的方法,谁稀罕。” 这做记号传消息的方法,相较于电话一响,畅通无阻的现代信息技术来说,自是老土。 宁卿不知道薛冷玉所指,也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再往前去,便是处山崖,山崖下有条小路通往雪峰,我们便在那山崖边等他。” “好。”反正完全不认识。薛冷玉便想也不想应了。应过之后方道:"这地方,你来过。” 在殊离和宁卿的说法中,薛冷玉怎么都觉得这地方是那种人迹罕至的绝密地方,没有特别的需求,比如说像他们给赶得走投无路的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宁卿道:"这是幕渊界内,这样特殊地方,我自是来过。殊离他一直对幕渊虎视眈眈,这样紧挨着莫国,万不得已时可做退路的地方,他又怎会不知。” 这两个男人,虽未正面相斗,却想必也是相互了解过底细,谁有多少分量,自是即不会妄自菲薄,也绝不会小瞧了对方。 说话间,薛冷玉便随着一路上了山。山路虽崎岖,好在昨夜好眠,自己又是活动习惯了的人,虽然难免劳累,却也还能坚持。 宁卿走在薛冷玉身后,不时说上一句话注意着她的精神如何。薛冷玉毕竟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可不能将她想的和自己一样。 走着,宁卿不由得皱了皱眉。殊离坚持回去取必须的衣物等等,幸亏自己没有坚持,背上的伤口,在这一路急行中,似乎又裂了开来。 眉,只是微微的一皱,随即便舒展开。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薛冷玉知道了。 又连着行了两个时辰,宁卿一路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也就不时的由着薛冷玉停下来休息片刻,并不敢太大幅度的动作,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喜欢穿一身白色的衣服,只怕是渗出的血迹被薛冷玉看见。 薛冷玉走在前面,也不时的往后看。可每次见宁卿脸上,都是十分平和的神情,连急促的呼吸都没有。一边不禁佩服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好,一边也就自然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宁卿正在受伤势的折磨。 #################### 这两天更得比较少,因为后续有好几种想法,还在犹豫中。 mintn恢复更新 第章 上山 第章 上山是 , ------------ 第003章 走投无路 〕·眼见着到了山顶了,薛冷玉只感觉腿郁已经快不是自己的,回了头,正想说再休息一会,却是无意间看见和平和的表惜中,额上啊沉薄汗。心里不由得一慌,脸色自然就变了。这才多少路,这是怎么样的速度,怎么可能让宁卿这样好身手的男人累成这样,随即便猛然想起,他是受了伤的。 宁卿见薛冷玉骤然的变了脸色,还以为她想到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不适,急道:“怎么了” 薛冷玉不由的伸手抹了他额头冷汗:“你的伤口是不是还在痛” 宁卿想笑笑,背后阵阵的痛楚却让他不由得皱了眉,伸手将她小手自脸上抓下,终究还是强忍着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别担心。”不敢怎么样,守着她到殊离回来。将她交到那个男人手里,这他还是做的到的。至于那雪峰,.…只怕真是个遥不可及的念想了。不过回到宫中也难免一死,那还不如死在她身边。 (手机下载电影就到:) 薛冷玉是看过宁卿背上那狰狞灼伤的,这才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再是有灵丹妙药,也不相信会那么快愈合。知道宁卿也是个再有痛楚也能死撑的男人,何况是这个危险的时候,只怕是自己身子再有什么不适,也不会哼上半句。好在那无任掩饰的的汗水出卖了他,薛冷玉停下不愿走:“宁卿,让我看看你的伤。” “真的不用。”宁卿掩饰着道:“冷玉,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要是撑不下去,不会勉强的。” 薛冷玉还是不信,撇了撇嘴,正要转引他身后看看,却见宁卿猛地变了神色,伸手在她腰上一带,将她卷进怀中。 薛冷玉愣了一楞,正要问出声。却听宁卿的声音冷冷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丛?”被盯上了薛冷玉心中一惊,忙的向宁卿说话的地方看去。 见被叫破,林中的人也不再影藏身形,林中树枝晃动,钻出十几条黑影。 从林中窜出的人有十来个,虽然个个黑巾蒙面,可是那为首的一个,薛冷玉看的却是觉得眼熟的很。 盯着他仔细看了一眼,薛冷玉脱口而出:“你是三叔” 肖三手中拿了把长剑,见薛冷玉认出了他,倒是也不惊慌,也便不再藏掖着,只是冷冷道:“这一声三叔的称呼,肖某承担不起。” 宁卿低了头问怀里的人:“你认识他。” 薛冷玉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这肖三可是殊离的人,而且就她的了解,还是殊离身边非常有地位的一个,如今这架势来者不善,若是告诉了宁卿知道,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见宁卿疑惑的目光灼灼的看来.薛冷玉叹了一声:“他是殊离的人。还是殊离身边,极忠心极亲近的一个手下。” 宁卿面色更沉,正想着难道是殊离想杀他们,所以故意自己避了,让别人来动手。可是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受伤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殊离的武功,和自己在仲伯之间,受了伤的自己,加上个毫无还手能力的薛冷玉,莫说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便是明明白白的说要杀人灭口,他们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难道是殊离和薛冷玉毕竟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不忍心自己动手。再或者是离开他们之后突然改了主意。 见宁卿怀疑的神色,薛冷玉道:“宁卿,你别瞎想了。殊离不是那样的人。”扭了头,正色道:“肖三,你一直对殊离忠心耿耿,怎么能瞒着他做出这种事来。” 肖三眸中射出一道狠色:“就是因为我对公子忠心耿耿,才会站在这里。薛姑娘,说实话,你的为人你的性格,老夫欣赏。若是你再晚出现些时候,待到公子得了幕渊江山,老夫一定拥护你坐上后位。可是如今……我绝不允许你的出现,阻碍了我们的大业。” 这样自以为忠心为主的人,薛冷玉看了便头大不已,不由道:“肖三,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殊离,你有没有想过,殊离为了我,是可以连命也不要的,你将我杀了,你以为他还有什么心思去夺天下。” 只怕是从此一蹶不振也说不定……(更多精彩尽在——燃文。) 肖三忽略了心里那淡淡的不安,手中钢刀扬起,闪了抹刺眼的光:“薛冷玉,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再将这罪名推到幕渊皇帝身上去,你猜公子会不会为了替你报仇而更加勇猛呢。” 薛冷玉心中寒意直升,这法子倒是歹毒,强笑了道:“纸是保不住火的,殊离又不是傻子,你就不怕终究会被他发现。” 肖三的声音越加的寒冷:“便是被发现了,老夫也不过一命偿一命罢了。为了公子夺得天下,老夫这性命,从来不曾放在眼里。” 知道有些人为了所谓理想忠诚真的会不惜一切,薛冷玉一里发慌,不由得伸头往路下看了看,只盼着殊离早些他们。肖三即是对殊离忠心耿耿,凉他无论如何也会当着殊离的面动手。 肖三看出她的心思,冷冷一笑:“薛冷玉,你以为我会这么草牟。你们上山一路做的记号,我都已经命人改了方向。” 这句话说的,宁卿才是正真的一惊。 因为自己毕竟受了伤,若是一个人突围也就罢了,这还带着个薛冷玉,要对付这十来个看起来便不弱的黑衣人,那当真是没有一点胜算。听薛冷玉说出这是殊离的人后,就想着能多拖延些时间等他前来解围,可却没想到肖三也是在江期中多少年打滚过来的,竟是将一切布置的那么滴水不漏。 明白殊离是一时半会等不来了,宁卿心念一动,搂在薛冷玉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另一手从自己腰间抽出,一道漂亮的银色光芒划出,围在他身边的黑衣人顿时倒下两个,白衣一闪,宁卿已突破包围,向山上掠去。 宁卿手中,是—把极细的银色软剑,剑刃在阳光下泛着炫目的光,剑尖,已有血滴滴下。 他背上的血一直都没有停过,开始为了等殊离而按耐住了,现在既是知道等不耒,那么早一时动手,自己还多些希望。真要是这么站下去,就算是肖三不出手,自己只怕也要失血过多。不是不想往下去,实在是肖三也怕宁卿会夺路而逃,因此那十来个人一出来便成包围式将两人堵在了中间,而这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便是宁卿动手的地方。 薛冷玉一声短促的惊叫,察觉到自己巳随着宁卿的身子离了地,不由心慌的反手搂了他,触手在地背上,一阵湿腻,慌忙又放了。 宁卿一边急速前行,哑哑电声音一边道:“搂紧我。” “宁卿…”薛冷玉对如个这情形,怎么会不明白,低声道:“你放开我,自己走吧。”。(更多精彩尽在——燃文。) 以宁卿的武功,自己脱身应该不难,何况肖三重点要杀的只有自己,不一定会对宁卿赶尽杀绝。 只觉得腰间的手又紧了一分,宁卿在身后黑衣人的急追中,竟然猛地停了下来。 薛冷玉没想到他猛地停下,愣了一下,以为他真的打算丢下自己。抬了头看他,正要说让他快走的话,谁知那俊面突然的在眼前放大,带着怒意的黑眸死死盯着他,唇,猛地压了下来,堵住她的唇: 这个吻,炽烈狂暴的几乎必将她吞进去一般。 手臂后送,银色软剑刺进身后已挨得极尽,举起的刀几乎要挨着他们的一个黑衣人的咽喉。 薛冷玉所有理智被这一吻弄得支离破碎。 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宁卿还从来不曾吻过她,便是那一晚她主动投怀送抱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激烈。 只是短短的一怔,薛冷玉刚要挣扎,宁卿已经放了开。脸上尽是隐忍的怒意,软剑带着一串血珠从黑衣人的咽喉抽出,身形再动,又和已经追的极尽的黑衣人拉开些微的距离。 薛冷玉的思绪在那一吻中有了极端的暂停,隐隐感觉到宁卿刚才猛地散发出一阵的怒火,她几乎是没想到,这么温和的人,竟然还会生气。可却是不明白,他为了什么生气……(更多精彩尽在——燃文。) 视线一下子开朗起来,不知不觉中,尽是已到了山顶。 黑衣人似是知道他们再无路可退,瞒下脚步,合成一个不扇形,慢慢的靠拢进来。 薛冷玉才从方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不由的看向宁卿,却惊觉眼前这人脸色苍白的可怕。微退了一步,不禁扭头去看他的后背,只见眼中一片血红。 宁卿背上,早已是被鲜血全部染红。 刚才一直在紧张之中,薛冷玉也没有注意,如今站定了,才发现宁卿的神情早已掩饰不住的困顿,喘息声也不再平稳。握着软剑的手垂下,微微有些颤抖。只有紧揽在自己腰间的臂膀,依旧没有一丝放松。 上山的路,依旧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殊离没有出现,薛冷玉心中冰凉一片。 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逃不了这一劫,也不敢想,殊离面对自己的噩耗时,该是怎么样撕心裂肺的痛。(更多精彩尽在——燃文。) ( 明智屋中文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 ------------ 第004章 看,灰机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04章 看,灰机 第004章看,灰机 第004章看,灰机 黑衣人一点一点的逼近。薛冷玉不由得心生惧意,往后退了一步。背后就是万丈深渊,碎石在脚下沙沙做响着滑落谷底。 薛冷玉心里突生了一个念头,不由得哑着声音道:“宁卿,你能带我离开吗?” 宁卿倒是老实,低头看了她:“冷玉,只怕是不能了。” 宁卿有句话倒是不曾骗他,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清楚。那握着软剑的手,虽然只是些微的颤抖,可是宁卿心里有数,自己如今能撑着不倒,已是用了相当的毅力。 薛冷玉早知道宁卿的回答,并不难过和惊慌,而是将脚又往后蹭了蹭:“宁卿,我不愿死在他们手上……我也不想让殊离看见我的尸体。” 就算她自私也好,薛冷玉刚才心中不禁想到,若是殊离直接的看见她死了,那心灰意冷,痛不欲生自不在话下。就算是凭着为她报仇的心念,可又能不能杀了幕渊女皇。 殊离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会以为自己真的是幕渊的长公主,那幕渊女皇,再有滔天罪行,也是这身子的亲身母亲。若是这样的深仇结下来,不论报与不报,只怕他这一生都难安。 倒不如……若是从这里跳了下去,就算也是一死。可以殊离的脾气,若是见不了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她死了的这个事情,就算是找的辛苦,可毕竟能给他一个支撑下去的力量。若是过个三五年,这感情慢慢的淡了,或许可以再寻一段淡淡的感情,安然度过半生。 宁卿微侧了头,脚下是白云环绕。 眼眸微眯,立刻便明白了薛冷玉的意思,对那个男人的妒忌无以复加,却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回答:“我陪你。”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既然生,不能在你左右。死时能和你随行,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那声音柔和悦耳的犹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的如沐春风,沁人心脾。 薛冷玉抬眼看了因为失血而渐渐脸色惨白的男人,终究抵不过那眼中万种柔情,长长叹了口气:“宁卿,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正真的妻子。” 宁卿笑了笑,得不到今生,许一个来世,也可以含笑九泉。 没想到这个在殊离面前情深意重的女人,竟是能这样的对其他的男人。肖三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缠难舍,看薛冷玉的眼神,又多了些不屑。 手握着刀锋,缓缓逼了上来。 笑了笑,再没有犹豫,宁卿揽过薛冷玉腰身,将她带进怀里,身子,向后仰去。 他从不怕死,这一趟雪峰之行,也早做了死的准备。要说,只能是老天厚爱,能和她死在一起,更是没有半点遗憾。 一道惊雷,无风无雨的从天上劈下。如一道白色利剑,直直的插进深谷。 肖三挥了挥手,领着手下消失在即将风雨来临的山顶。 身子痛的如散了架一般。薛冷玉渐渐觉得身体又有了知觉。 手指伸出,便能感觉到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 记忆渐渐回到脑海,最后的一幕,是宁卿搂着自己跳下了万丈悬崖。 难道真的是里的跳涯不死定律,薛冷玉心里一喜,连忙努力睁开了眼,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难道是昏迷太久,已经到了晚上。 薛冷玉心中一阵惊慌,不由的开口便道:“宁卿……” 他们是一起摔下来的,宁卿又一路死搂着自己,应该不会离得太远吧。 “恩……”熟悉的回应从身边响起,薛冷玉心里不由的一下定了许多,夜实在太黑,看不清楚。可只感觉一只有力的臂膀伸过,转眼便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薛冷玉的心,一下子定了。再也顾不上什么,黑暗中寻着搂上宁卿的身子,言语中带着些不安:“宁卿,你没事吧。” “没事。”宁卿很快答道。他是习武之人,夜间视力比薛冷玉好上不知多少,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迷迷糊糊看清眼前的人。将薛冷玉搂进怀中,伸手从脚腕处细细的一路捏上,一边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薛冷玉脸上一红,连忙按了宁卿一路往上的手,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就算是情况紧急,宁卿也知道自己不好细细的给薛冷玉坚持,不由得再追问了一句。不过听薛冷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痛楚。心里心里也就不那么担心。 “真的没事。”薛冷玉忙道,心中咯噔跳了一下:“宁卿,你的伤怎么样了。” 宁卿背上伤口本就严重,这样摔了一下,还不知道会加重到什么程度。 薛冷玉没提,宁卿还没有时间想到自己。她这一说,这才猛然发现,背上本该撕心裂肺的伤口,竟是不痛了。 心里诧异,宁卿不由得咦了一声。 薛冷玉忙道:“怎么样?” 宁卿有些不可思议的动了动身子,确定没有一点的痛楚传来,不由迟疑了道:“我的伤,似乎是好了。” 薛冷玉也愣了一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们摔下山崖都昏了过去,那又能昏多久?如今腹中连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怎么也不可能是过了夜的,更别说过了三五个月,宁卿背上那狰狞的伤口,怎么可能好了。 不待多想,伸直手臂环过宁卿的背。不敢用力,只能感觉到衣服上干涸了的血变成了硬硬的血渍。隔着衣服,感觉不到衣服下的伤口,可是身子与宁卿的身子挨的如此之近。却是并没有感觉他有一点的颤抖。 按道理说,就算是再能忍耐,那样的伤口被碰触,怎么也不能动也不动。 薛冷玉心里诧异,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起身子,摸索着将宁卿衣领拉开,伸手探了进去。 宁卿身子一颤,随即动也不动的随她去摸。 伸长手臂探进宁卿背后,开始的时候不敢用力,小心翼翼。轻柔的触碰上他的背,却是意外的,入手只是光滑的肌肤,并没有一点点伤裂的痕迹。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手,薛冷玉不由得按了几下,依旧是完好无损,那印象中横过肩上的伤口,就像是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薛冷玉也不由得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遇到神仙,要不然,便是掉下山崖大难不死,那样深的伤口,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好的犹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薛冷玉的手,刚才按过他的肩背,入手顺滑的肌肤,竟是连一点疤痕的印记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宁卿是真的不知道。搂了她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看看如今是在什么地方。” 薛冷玉顺从的点头,两人的手,依旧是握着没有放开。这地方过于黑暗,薛冷玉连脚下的路都看不见,要是这个时候放了宁卿的手,只怕是寸步难行,不管再怕再危险,都只能在原地坐上一夜,等到天亮。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再细细的感觉了,两人果然都没再没有伤在身。薛冷玉无意的仰头看了天,只觉得天色竟是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原来今夜,是有月亮的。 只是月亮被黑暗覆盖,一直到了现在,才慢慢的现出身影来。 薛冷玉恍然道:“原来是月食。” 难怪这天,黑的有些奇怪。 “月食?”宁卿道:“你是指天狗食月?” “恩。”薛冷玉点了点头,这奇怪而特殊的天象,自己还就是在穿越前没一个月的时候看过一次。 宁卿正要笑着说几句话,分散一下这荒山野岭的紧张,只听一阵隆隆的巨大响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不由得仰了头去看。 薛冷玉还没抬头时,便先皱了眉,那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久违的熟悉。 不禁的抬头向天空望去,这一眼,却是睁大了再也挪不开视线,直到那庞然大物从视线中消失,依旧回不过神来。天上闪着光飞过的那巨大的东西,犹如一只大鸟,伸展着巨大的翅膀,缓缓的消失在天尽头。 宁卿也也一直看着那东西消失,面上现出很是迷惘的神色来。 薛冷玉转脸看了宁卿道:“宁卿,你掐我一下。” “干嘛。”宁卿道。 薛冷玉有些失神道:“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指刚才天上的那东西?”宁卿皱了眉道:“我也没见过那么奇怪的东西。” “你也看见了。”薛冷玉傻傻道:“那就不是我产生幻觉了。” 薛冷玉呆呆的看了眼天空,再看了眼宁卿。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涌上难以压抑的震惊,看了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宁卿,我们没事了。” 宁卿只以为她说的是他们自悬崖伤跳下无事的事情。虽然心里知道后面的路必然更加难走,可也不忍泼她冷水,便笑道:“是阿,我们没事了。” 薛冷玉正色摇了摇头:“宁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真的没事了。肖三也好,淳于女皇,再不会有人要杀我们了。”。.。 ------------ 第005章 穿越之前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05章 穿越之前 第005章穿越之前 第005章穿越之前 宁卿看的出来,薛冷玉虽然极力的让自己镇定。可是眼神之中那激动却是难掩,想着她说话做事一向难以捉摸,不禁认真道:“冷玉,你说我们安全了,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不是那么肤浅没有脑子的女子,应该不会单纯的以为此事无事,从此便可以避了一切危险。 薛冷玉心中实在是激动地有些难以自制,闭了眼,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想要大叫欢呼的情绪,缓缓道“宁卿,你知道的,我做事说话,向来都和常人不同。” 宁卿点了点头,无论是倾国倾城的一切,还是日常的行为处事,倒是事事能感觉出薛冷玉的与众不同。 薛冷玉见宁卿一脸严肃,当下也不再多想,拼着他当自己妖怪也好,神仙也好,从自己穿越开始。一路讲来,直听的宁卿面色越来越沉,眉心越拧越紧,一直讲到刚才看到天空的飞机,这才停住。 宁卿似是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荒谬无稽的事情,沉默了好一阵,这才道:“冷玉。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人又和你当时一样,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来到了你的国家?也就是……”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我来说,或许是几千年的以后。” 薛冷玉很认真的点头:“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东西,叫飞机,是在离你那个年代很久很久之后才发明出来的东西,看见了它,所以我想到我们回到了现代。除非……除非那个飞机直接是穿越而来的。” 薛冷玉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笑了笑:“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要是那样的话,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你的伤会忽然的痊愈了。” 而且,薛冷玉没有说出来。要是一个飞机的人都穿越了的话,那这世界,只怕要大乱了。 宁卿努力消化着薛冷玉的话,直觉告诉他,那不是假话。可是一个古代人,却是很难接受自己穿越时光这样的事情。可宁卿毕竟有着常人难及的决断,听薛冷玉说完。只是微微想了一想,便道:“冷玉。你那些话,我都信。可我需要一些时间理解。我想,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再有什么疑惑,这荒山野岭的,也不适宜长谈。 这倒真是为难事情了。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眉,他们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不说,身上也没有钱,就是想要找个地方落脚,还真是不易。她相信宁卿这样的人,出门在外定会备着不少银子,可是银子在现代,又有什么用。何况两人还穿着古代的衣服,幸亏这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在人群中出现,只怕惹的祸就大了。 为难归为难,薛冷玉还是很快的道:“是要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先离开再说。” 客随主便,如今在这对宁卿全然陌生的地方。薛冷玉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在月食已经过去,月亮在大地洒下莹亮的光芒,虽不能将世界照的宛若白昼,看清方向却是足够。 薛冷玉和宁卿顺着林子的一条小路往外走,越走,薛冷玉的目光越是疑惑,这地方,怎么如此眼熟。 宁卿看了薛冷玉那狐疑的表情,不禁道:“冷玉,你认识这里?” 薛冷玉没有说话,急急的加快速度,转过一处弯,林树木渐稀,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望着远处露着一角的高楼,她不由得啊了一声。 “怎么?”宁卿跟在薛冷玉身边一步不差,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远处直入天际,闪着亮光的建筑,不由道:“那是什么?” 看样子,好像是房子,可什么房子能有那样的高度? 薛冷玉却是一下子轻松下来,似是刚才烦恼的问题都一扫而空。拉了他衣角,道:“快走吧,我知道怎么办了。” “恩?”宁卿一边随着她的步子,一边问道。 他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可是突然面对如此的巨变,心中那些疑团纠结纷乱复杂。让他不由得想要将一切知道的清清楚楚。 薛冷玉一边走,一边道;“我说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我家门口的公园。那就太好办了,去我家拿些钱,拿些东西就是了。” 熟门熟路的,知道该怎么进门,东西放在哪。 宁卿一听是在薛冷玉家门口,也是兴奋了一下。他却是思绪转的快,面上神色只是稍微舒缓,立刻又沉了下来,握了薛冷玉的手臂让她停下,虽不想说,不想伤她的心,却还是道:“冷玉,你不能回家。” “怎么了?”薛冷玉站着,看了他眼中那样的犹豫和不安。 宁卿皱了皱眉,还是道:“冷玉,你说你是灵魂进了这个身子的,那和你过去定然不一样。你这样……就算回了家,你爹娘又如何认识你。” 薛冷玉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脚步却不如开始快了,声音里有些落寂:“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回家偷偷拿点钱。拿点东西。不会让他们发现的。现在他们何止是不认识我……说起来都好笑,我们穿越回来的时间,好像是在我穿越之前,换句话说,那个原来的我,还在这个世界呢,我现在回去……就是说的再天花乱坠,我爸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的。” 虽说这事情有些荒唐的可笑,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好在这些日子的历练,薛冷玉早已学会了忍耐和镇定。再不会做冒冒失失的事情。 见薛冷玉还算冷静,宁卿心中先是安稳了一些。随着她的脚步,不多时便沿着一条石子小道下了山。 虽然不知道具体几点,可却知道还是半夜,这个时候,公园里自然不会有一个游人,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散着橘色的光芒。 到了平地自然就能看见外面一排排的楼房。薛冷玉指着外面的某一栋道:“宁卿,我家就住在那个楼上,我房间的窗子是从来不关的,这个时候,房间里也没有人,你一会带我上去,我进去拿些东西。我会悄悄的,不让爸妈知道。” “冷玉。”宁卿疑惑道:“你们这时代,私自拿走别人的财物,不犯法吗。” “当然犯法。”薛冷玉白了宁卿一眼:“可那怎么是别人家的财物,我又没让你偷别人家,那是我家。你不是会轻功吗,我家不高,才四楼,你带我飞上去,我知道要拿些什么。” 宁卿不似懂非懂点点头,这个时候,只能听薛冷玉的了。好在在他的印象中,薛冷玉一向是个有主见也不会乱来的女子。这点他倒是放心。 这个时候,公园的大门早就关上了。不过有宁卿这样的高手在,这些都不是问题。薛冷玉只是小心的一路避着偶尔的行人,很快就到了自家楼下。 薛冷玉抬了头,指着一层一层的道:“你看,这样数上去,一,二,三,四,你带我到四楼的那个阳台上。里面就是我的房间,我平常是住校的。这个时候,我房间里没人。” 宁卿对这样的所谓房子还是感到难免的难以置信,不过却还是依言搂了她的腰。脚尖轻点,身子一轻,便飞身掠了上去。 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人发现,轻轻的落在四楼阳台的地上,这才放下薛冷玉。 薛冷玉小声的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宁卿无言的点了头,然后看着她十足一副做贼的样子,拉开了阳台连着房间的门,溜了进去。 不敢开等,不过好在月色还亮,这房间又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熟悉的很。薛冷玉轻手轻脚打开衣橱随便拿了几件衣裤,又自抽屉中将自己历年来存着压岁钱的银行卡。 还好这些年自己都将这些钱存着没动过,算算也有了几万块钱,好歹够自己两人先租个房子安顿下来,再行计较。 打开衣柜,伸手便去拿自己最喜欢的那几件,手触上衣服,不由的一笑。 难怪后来莫名其妙的便怎么也找不到这几件衣服,原来是给穿越回来的自己拿了。 至于那银行卡,反倒是一年只用一回而没有发现。 回头望了关着的门,知道父母正在隔壁那房里熟睡,床边的地上,一定趴着那毛茸茸的一团。那条狗胆子极小,自己的回家的时候,球球总是没完粘着自己,定要和她同床共枕,住校的时候,才会在爸房间里睡下。 隔着未关的门,宁卿见薛冷玉有些发愣,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和家人的那些时间,心中不舍,却还是不得不轻唤道。可可 “恩。”薛冷玉回过神来,急忙将那些衣物和卡一并塞在一旁的包包里,索性再从橱里拎了双鞋,这才道:“走吧。” 窗外天色都有些亮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宁卿也不多说,搂了她腰,便掠了出去。 薛冷玉对这一片地方自是再熟悉没有,出了小区便直奔自动取款机而去。 “我们去拿钱。”薛冷玉道:“这都是我的私房钱哦。取了钱,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做打算。”。.。 ------------ 第006章 换装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06章 换装 第006章换装 第006章换装 宁卿疑惑道:“这个点。钱庄就开门了?” 薛冷玉想了想,一边向她知道最近的一个自动取款机走去,一边细细的给宁卿讲解这个时代和过去不同的事情。 宁卿拿着那张小巧的银行卡片,有些难以想象。一个吐钱的机器,该是什么样子。 街的两旁,都是高楼,天空中,不时的还有飞机在高空飞过。虽是夜里,街上也还有车来车往,宁卿一路走着,并不掩饰心里的诧异,却也没有露出太多迷茫的表情。听薛冷玉上下五千年小声的讲着,懂得点头,不懂得开口便问。 走了一阵,薛冷玉看见路边有个开着的公共厕所,不禁道:“宁卿,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宁卿道:“换成她们一样的吗?” 说着,指了指街边店面的明星宣传画。 画上,一个画着浓妆的模特穿着遮不了多少的衣服,摆着诱惑的造型。 薛冷玉笑了笑:“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相比你的时代来说,有点不一样就是了。” 薛冷玉在自己衣柜里拿的夏天的衣服,是最正常不过的,一条牛仔短裤,一件短袖T恤,一双凉拖,简简单单,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 可是当薛冷玉背着她的包包从女厕所出来的时候,宁卿还是瞪大了眼。 视线落在她裸露着的白皙的腿上,俊美不由得一红,扭了脸在一边。那包裹在她身上的布料实在太少,堪堪的露着整个大腿,而且即使是有布遮着的地方,也裹的紧紧,露出完美的曲线。 上身的衣服还算完整,可是那领子却是开的低,露着精致的锁骨和一抹圆润的肩头。 刚才一路走到薛冷玉家,又走了过来。路上难免的也遇到到几个行人,宁卿也大致的知道了,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这么打扮。露着手臂大腿,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如今突见薛冷玉换了这样的衣服,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热。 薛冷玉走到宁卿身边,看着宁卿红了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才道:“宁卿。这个年代,人人都是这么穿的,要是再穿着以前的衣服,会让人当怪物的。你……也要慢慢习惯才好。” 好在现在是晚上,刚才在路上,虽然遇见了几个行人,却是也只多看了他们几眼,那眼神中全是赞叹,恐怕是以为他们穿着戏服吧。 宁卿也微微咳了一声,眉眼中还是有些疑虑道:“冷玉,你们这个年代的女子,都是这般大胆,她们的男人,不介意吗?” 让自己的女人穿成这样走在街上,被别的男人看。宁卿怎么也不觉得,什么时候的男人能有这么大度。 薛冷玉抓了抓头发,解释道:“其实这个……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有些事情,你做我也做他也做,人人都一样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多想了。像是有的国家,女人连脸都不允许被男人看见。可你说,看看脸能有什么啊,是吧。” 这话说的宁卿倒也是觉得有理,虽然依旧的有些变扭,却是知道不能将精力耗在这样事情上。 薛冷玉解释了一下之后,也知道全凭自己说,实在是无法让宁卿全面的理解这个世界,毕竟古代人到现代,比起现代人到古代来说,要难的多。 催了宁卿急急的往前走,到了一处银行,在自动取款机里插进卡查了查,里面竟然还有着两万多。想了想,取了一万出来放在身上,另外的钱还在卡里放着。一万块钱虽然不多,可是让他们找个安身之地,并且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那还是够的。 将钱小心的装进包里,这才道:“宁卿,我们还是干脆租个房子中住下吧,住旅馆太贵。” 宁卿是个古代人,就算能力超群些,想要了解这个时代,只怕还要很长的时间。而自己毕竟才大一,别的不说,如今两人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想要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她心中隐隐的有些别的念头。 宁卿看了周围一切。明白这个未知的世界,远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也就由着薛冷玉安排,相信她总是不会害了自己。 薛冷玉站着想了想,忽然笑了道:“我知道去哪里了。” 说了,拖着宁卿便走。宁卿也就顺着她的步子走,一边道:“我们这就去租房子。” 薛冷玉道:“我先去给你买身衣服,将你打扮成个现代人的样子,要不你这样子太惹眼。穿的奇怪,长的又太帅,走到哪里都不省事。” 宁卿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长的太帅,还真不一定是件好事。 薛冷玉边走边道:“我知道有家超市,24小时不关门的,我先去给你买件衣服,你找个地方换上,等天亮了,我们好去找房子。” 宁卿先是点了头,随即道:“你们这里的人,倒是真的勤劳。你说的超市,就是衣服铺吗?这么晚了还开着门,能有生意?” 薛冷玉只得解释道:“超市不是衣服铺,而是杂货店。什么都卖。从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生活上能用到的东西,都能买到。” 宁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的清楚的。不过也相信,等找了地方安顿下来,薛冷玉自然会给他一一道来。 大学才开始住校,若是严格的来说,薛冷玉并没有多少独自生活的经验,可是因为知道跟在身边的是个一无所知的宁卿。所以也就不得不充分调起主观能动性。先寻了超市,按着他的身量给买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又红着脸买了平生第一次的男士内裤。想了想,索性牙刷牙膏毛巾香皂的买了一套。 因为顾忌宁卿穿着古装,所以薛冷玉没让他进店,只是嘱咐在门口等着,千万不要乱跑。等到她大包小包的拎了东西出来的时候,看着店外不远处的阴影下,立着个修长的身子,这才笑着跑了过去。 宁卿虽不知道薛冷玉手中拿的是什么,却还是上前一步将东西全部接了过来。 往袋子里看了一眼,没有一样是自己能认识的东西。那些东西上都写了字,可是却也是似懂非懂,宁卿不由道:“冷玉,难怪我认识你这些日子,知你其实是个只是渊博的女子,可是识文写字方面,却是不敢恭维。原来你这时候的文字,与那时相差甚远。” 顿了一顿,宁卿叹道:“冷玉,那些日子,真是为难你了。” 宁卿现在方才知道,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的生存生活,谈何容易。 就像是自己这个时候,身边还有个可以指路的薛冷玉,可心里却依然有些茫然。一无所知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薛冷玉没有心思去伤感怀旧,拉了宁卿往路边走去,直到路过一处矮墙时,方才道:“我们爬过去。” 宁卿皱眉道:“里面是什么地方?” 薛冷玉私下看了看,低声道:“是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公园的后山,这个时候,肯定什么人也没有,我们翻过去,你把衣服换了。这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你换了衣服,我们也好去找房子。” 宁卿嘴角微翘:“还用翻过去?我的武功难道是白练的?” 将东西并在一只手中。空着的手臂伸出,揽过薛冷玉的腰,却不防被她急急的扯住。 “怎么了?”宁卿不解道,顿时缓下了动作。 薛冷玉苦笑:“宁卿,我知道你厉害,不过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是没有武功的,像你这样飞来飞去的,是不存在的。要是给别人看见了,一定会把我们当怪物。所以……还是翻过去好了。” 宁卿有些不太情愿的低下头看了看薛冷玉,薛冷玉眼中,有着认真和无奈。只得叹了口气妥协。 有轻功不用而去爬墙,这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其实是见很没面子的事情。 叹了口气,走到墙边。好在那围墙并不高,宁卿伸直了手臂便能够上墙头。虽是不能飞檐走壁,不过一身武功还是派的上用场,一手还拎着几大袋的衣物用品,单手用力,便悬上了围墙,在围墙上向薛冷玉伸出手来,也不见用力,便把她拎了上去。 搂着她跃到另一边的地方,这才放了开,道:“如何,这样可以吧。” 虽然用上了轻功,可是在外人的眼里,他刚才那些举动,该是除了力气大些,再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薛冷玉点了点头,见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怕估算着也有四点钟的样子了,怕有晨练的人来的早,便急忙的催着宁卿换衣服。 在超市里替他从里到外买了全套,可是将衣服鞋袜一一的全部拿出来后,薛冷玉脸上一红,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 宁卿自是不了解薛冷玉的尴尬,只是在一边看着。等着她给自己解释这些东西该怎么弄上身。 薛冷玉咳了两声,犹豫道:“那个……这个是内裤,穿在里面的,就像是……那样子套上去。然后再把外面的裤子套上……这个叫拉练,拉起来,这就行了。”。.。 ------------ 第007章 同居 第007章同居 第007章同居 薛冷玉说的尴尬不已。宁卿听的听着,脸也不禁红了。 见宁卿没有说话,薛冷玉只以为是他听的不明白,还想再解释清楚一点,宁卿忙伸手接了裤子,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来吧。” 外衫也就罢了,难道内衣内裤这样的东西,还要薛冷玉给他穿吗? 薛冷玉如释重负一般,急忙的松了手,转过身去,道:“好了,我不看你。” 月色下,见转身的薛冷玉莹白的脖颈似乎都染了抹嫣红,宁卿一边窸窸窣窣的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笑道:“冷玉,你不必转身的,我又不介意你看。” 明知道是在调侃自己,薛冷玉却哪里敢真的转身去看。撇了撇嘴,忍着没有说话。 刷的一声拉练拉起。只听宁卿道:“好了。” 薛冷玉这才转过身来,望着月光下的宁卿,不由的呼吸一滞。 再是模特明星,薛冷玉也从未见人将这样普通的一身衣服穿的如此好看,稍微有些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长腿,窄紧的腰身,手指正有些不熟悉的扣着衬衫上的纽扣,衬衫下的上身是赤露o的,半露真的结实的胸膛,那肌肉虽不张扬却是白皙紧致。 宁卿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扣着衣扣,看了薛冷玉笑道:“怎么样,我穿这一身,还好吧。” 薛冷玉被这一问,方才回过神来,急急的弯腰将宁卿丢在地上的衣衫收进袋中,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丢人,不禁没好气的道:“好看,好看的都不行了。” “恩。”宁卿倒是也不客气谦虚,只是试着走了几步,道:“虽然好看,不过这裤子穿着,却不是很舒服。” 和他穿惯的相比,现代的衣服自是多了些束缚,所以并不觉得舒服。 薛冷玉已是将地上东西收拾好了,也不去理他说什么,仍旧是拉了邹到墙边。再原路回了路上。 夏天夜短。此时天已有些亮了,围墙外,开始有三三两两晨练或是早班的人在走动,不过好在两人都换了正常的衣物,宁卿虽是一头长发,薛冷玉也替他低低的扎了马尾,就算另类了些,长头发的男人,倒也不是没有。 看着宁卿和薛冷玉从公园中翻出,路人只以为是约会的小年青为走近路,谁也不会想到太多。 好容易如今宁卿也是穿着现代装的人了,薛冷玉心里再也不觉得人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也就安了心。 印象中,公园后门口是一片住宅区,楼下的门面中,就有一家中介。 薛冷玉领着宁卿一路,先是在门口小店里随便点了面条包子吃了早饭,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见那店面里刷的一声,卷帘门从里面拉起,那家中介。终于开门了。 薛冷玉嘱咐了宁卿不要多说话,这才进了店里。 如今是淡季,中介生意也不是那么好,一开门便见有客人上门,老板心里自是高兴。迎了上来给两人让了坐,薛冷玉便将自己等的这时候想的要求一一的说了,让老板马上替他们找房子,越快越好。 宁卿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偶尔薛冷玉问到他意见的时候,也就是微微点了头。 开始的时候,薛冷玉想着他们自是要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可是待问了价格,便放弃了这主意。这附近的地方,两室一厅的房子,价格都已经高的厉害。单室套的房子,倒是要便宜上一半。 薛冷玉想了想,一时还真不知道他们能有什么生钱之道,而手上就那么多积蓄,不省不行,反正和宁卿独处一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就没计较那么多。而中介老板看两人的样子,怎么也是一对小情侣,自然也觉得天经地义。 运气还不错,跟着中介老板看了两处,便定了个就近小区三楼的房子,一室一厅的,月租八百,家电齐全。房东刚刚搬出换了房子,连网都还没到期。薛冷玉索性就连后面的网费一起付了,想着一会去买台电脑就行。 想让宁卿尽快的了解这个世界,自己解释固然重要,可是自己又能说清楚多少,还是上网了解比较直接。 签了合同,交了三个月的租金,送走了房主和中介老板,薛冷玉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床上趴了下来。 “累了?”宁卿坐在床边,伸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的捏着,柔声道。 薛冷玉翻个身,看着宁卿柔和的脸色,闭了眼道:“宁卿,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宁卿重复了一下,道:“冷玉,你当初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薛冷玉道:“开始是震惊,然后是郁闷,后来想通了,便想好好活下去吧。” “那现在也一样啊。”宁卿手指轻蹭过她柔滑的皮肤:“既然这世界真的有这么奇妙的事情,我们真的穿过时空来到了你的世界。那么自然还是该好好活下去。” “可是……”薛冷玉两个字出口,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这么一去一回,似乎又到了原处,可是走了这一遭,心里的事情又多了许多。 殊离在那边知道自己和宁卿失踪,却又死不见尸,他的后半生,该是多么的悲痛。而自己虽回了这世界,却又因为换了个身子而不能和父母相认,这又该是什么样的痛苦。 想了不由得心中说不出的哀痛,轻轻咬着唇。只觉得全身疲乏不堪。疲倦的,不止是身子,还有心。 宁卿看了薛冷玉沉静下来的脸,知道她想起了殊离,自己愿意成全,可是如今这情形,却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知道她在这世界,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眸子暗了暗,长臂伸出,将她捞进怀里,按住她的微微挣扎,在耳边道:“冷玉,你还有我。” “恩。”薛冷玉低低道:“宁卿,我只有你了。” 宁卿低下头看了她,道:“冷玉,别这么难过,其实你想想。我们现在的情形,并不比你当时糟。至少,你对你的世界是熟悉的,还有我会陪着你,而你爹娘,虽然现在不能相认,可是毕竟可以见到,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慢慢的接近他们。殊离……” 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如今唯一无能为力的,便是殊离。 薛冷玉深深吸了口气,泪水滑落在脸庞,抬了眼,努力地给了一个笑容:“我会忘了他的。” 不是无情,不是无爱,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努力,都可以鼓励自己绝不放弃。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 老天开了一场不好笑的好笑,人力不能反抗。不能改变的,便只能努力接受。 宁卿也只能笑了笑,那笑容无奈而心酸。他何尝不知道薛冷玉心中的痛苦不舍,可知道忘记一个人。并不是说了便能做到,需要漫长的时间。好在他还在她身边,这漫长的时间,他会陪着一起。 一直到自己怀抱的温暖,慢慢覆盖过去的记忆。 薛冷玉坐直了身子,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理着心里纠结的思绪,如今至关重要的,还是该怎么让宁卿尽快融入这个世界,以宁卿之能,只要一旦熟悉了,定能有一番所为。 薛冷玉想了想,道:“我带你出去转转,再去买些需要的东西。现在这个世界,经过了几千年的进步,跟你那个时候天差地别,你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来适应。” 宁卿点了点头,笑道:“只要你别抛弃我,别让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便好。我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不过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的。” 不管这世界,和他那时候有什么不同。宁卿相信自己只要假以时日,定能有一番作为。不需要飞黄腾达,那些的高高在上,他已经过的麻木了,至少丰衣足食的日子,不成问题。 不让薛冷玉看见的,嘴角微微上翘,虽是一无所知陌生的世界,可是这心情,却是很好。 这想法难免有些自私,可若不是这样一个变故,宁卿知道,自己这一声生,也不可能有几乎代替薛冷玉心中的那个男人。 殊离,视线微微的错开,落在窗外悠悠的蓝天白云,我定会好好待她。你不必担心。 薛冷玉不知宁卿所想,却正努力不去想这些纠结的事情,下床将衣服拉拉整齐,道:“我们走吧。” “恩。”宁卿应了,也站起了身。 “等等。”薛冷玉忽道,随着走了过来。 “怎么?”宁卿的视线,随着她落在自己的发上。 薛冷玉有些为难的道:“宁卿,我们这世界里,男人是不留长头发的,要你剪了,你舍得吗?” 古人的思想,可是身体皮肤,受支父母。也不知要宁卿剪了他这一头长发,他愿不愿意。 宁卿皱了皱眉,不由道:“不剪会如何。” 薛冷玉讪讪道:“也不会如何,顶多就是出门在外,别人多看你几眼。”。.。 ------------ 第008章 都是文化人 第008章 都是文化人 第008章都是文化人 第008章都是文化人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宁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不过只是微微的一缓,便笑道:“入乡随俗,既我想融入你的生活,自然什么都按着这里的习惯来才是。” 宁卿随着薛冷玉一路的过来,已经发现了这时代和自己那时最大的区别。 这时代的女性地位,似乎前所未有的高,甚至于,丝毫不比男人差上一分。这就难怪薛冷玉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不论是面对什么样的人,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而这样一个飞扬的女子,为了在那时代生存下去,该是怎么样的委曲求全。 宁卿虽对薛冷玉在沐王府里的那段生活不是很清楚,可是因为对她有过调查,自然可以想象,一个全无背景的女子,在王府里自然不会有多舒适如意的生活。殊离对她,动心之后自然予取予求,可是开始认识时,那样冷漠的男人,只怕也不曾给过她好脸。 心中不舍。拍了拍薛冷玉一脸怕他不愿的小脸:“这一头头发,夏天真的很不舒服。如今能剪短了,倒不是坏事。” 知道宁卿安慰自己,薛冷玉也就放了心。虽然觉得他一头长发不但丝毫不减男人魅力,可想来利落的短发,更能显出他俊朗外形。 两人说着便出了门,小区门口便有私人开的小理发店。宁卿被薛冷玉扯了进去。 此时还早,店里没有人,只有个三十多的女老板在看电视,看见有客人,便站了起来。 对于宁卿这一头长发,老板免不了好奇的问了一番。好在这年代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男人留长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何况宁卿那样的面容,更显得不凡,老板更多的兴趣全放在了对他的赞叹中,宁卿怕说出什么不伦不类的话来,也就淡淡的应了,并不多说。 感觉头上前所未有的轻,站在镜子前,伸手抹了抹额前遮不住眼睛的刘海,宁卿只觉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怪异,扭头看了薛冷玉,笑道:“怎么样?” 薛冷玉笑了付了钱,道:“早就跟你说了,你的帅跟你的头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店里技术一般,这头发剪得也一般。可是再怎么普通粗糙的发型。又如何能掩了宁卿自身的光辉。 宁卿剪了头发,自己感觉似是脱离了过去那纠结的身份一般,心情也是大好。出了门,竟然一伸手便去握了薛冷玉的手。 薛冷玉愣了愣,用力挣了一下,却并没有挣脱,不由瞪了他:“宁卿,你干什么?” 原以为一个古代人,应该相当含蓄内向才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过任何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一来了这里,顿时不规矩起来。 宁卿笑道:“冷玉,你不是说,在你的国家里,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就算因为工作有上下级的关系,也没有尊卑的身份。” “是啊。”薛冷玉道:“那又怎么样?” 宁卿笑了笑,凑过来:“刚才我们在租房子的时候,那个老板说我是你男朋友?所谓男女朋友……是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要不然,我们租一间房子住在一起,为什么他没有一点不妥的表情。总不能你们这个年代,已经开放到了男女之间不管什么关系都可以随便住在一起的程度,要是这样,你也不会在感情上如此纠葛。” 想的还真是细致,薛冷玉撇了撇嘴:“所谓男女朋友,并不是未婚夫妻,不过是指正在交往相处中的男女……恩,正常情况下,是以结婚为最终目的的。” “那就行了。”宁卿忽略了其他,直奔主题:“那我们住一起,自然也是以结婚为最终目的,虽然我们已经结过一次了,不过我不介意用你们家乡的方式再娶你一次。既然你的国家没有尊卑之分,那我也不再当你是公主,只当你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我看街上……有许多牵着手的年轻男女,我想,在你们这里,适当的亲昵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吧?” 薛冷玉不由得语塞,以为这男人是最中规中矩的,在宫廷礼仪生活中熏陶出最严格的礼教约束。谁知刚到了一个放开的社会,这还没有多了解透彻呢,就开始蠢蠢欲动。而且因为自身的关系,还有着绝对敏锐的洞察。想要糊弄一下,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薛冷玉不由得有了一些错觉,这虽然是到了自己的地方,可是怎么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由自己一般。 上午的阳光明媚却不灼人的从高空射下,宁卿眯了眼,站直身子远望着一栋栋的高楼和路上的车水马龙。回首笑道:“冷玉,我会努力接受这新的世界,你,也该回来了。” 一个新的开始,不用背负那么多的使命,不用过那些腥风血雨,言不由衷的日子。宁卿一颗从来便压抑沉寂的心,竟是在这陌生的地方,缓缓的舒展开来。 这辈子,知道自己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没有想过,能有一天,能那么彻底的与过去再见,再不相见。他终于,可以是一个完全自由,只跟着自己心意而活的人。 或许是宁卿那笑容感染了薛冷玉,深深的吸一口气,将心中烦乱的情绪压下,也展颜一笑:“我们走吧。” 这是个成熟的小区,这附近生活设施也还齐全。薛冷玉有心要宁卿早些适应现代的生活,带着他进了一个热闹的百货商店,不急着直奔目的地,而是一层层的逛了上去。凡是能想到的,一点一点的给他解释,宁卿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面子,入眼全是无法理解的事物,不禁问个不停。 好在两人不管是问是答,都是靠在一起,那声音小的只有两人听到。人家也只会以为是小夫妻感情好卿卿我我,并不会多想。那来来往往的目光中,就算是有盯着不放的,也多是盯在宁卿脸上。不过宁卿也早已习惯了别人注目的眼光,并不当做一回事。 逛的差不多了。薛冷玉才去电子专柜,捡着商场做活动的牌子买了个最便宜的笔记本 出了商场,想着只在超市给宁卿随便买了套衣服,也没有换洗,又在自己常买的小店给他买了几套衣服。再去超市买了些床单被套什么的,只见那钱哗哗的流出,不要多时,两人又是大大小小的拎了几大包。 薛冷玉摇了摇头叹道:“以前真是不知道,原来生活过日子,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宁卿有些不舍的捏了捏她脸颊:“要委屈你再麻烦一阵子了。” “说的什么话。”薛冷玉笑道:“这是在我的地盘,自然该我照顾你才是。” 自己在宁卿宫中的时候,还不是给他添了多少事情。他也没有半句不字。 宁卿也不反驳,这一路走来。知道这两个世界实在相差太大,自己既然现在还不能了解,也不能给她平添麻烦。 忽然薛冷玉扯了扯他,道:“那边有个小书店,我们去买几本书。” “买书?”宁卿奇道:“买什么书?” 薛冷玉不答,三两步走到店里。在幼儿读物那一排站定,目光上上下下的搜寻。 书店老板靠了过来,看了看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的宁卿,笑道:“给小孩买书啊,要什么样子的?讲故事的还是学习的?” “啊?”薛冷玉愣了一下,知道老板误会了,脸一红,道:“要学拼音识字的那种,还要一本词典。” “就这个吧。”老板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下来,递给薛冷玉,再看一眼站在一边的宁卿,虽然心里想着这爸妈还真是年纪小,却还是不由道:“你们家孩子几岁了?肯定长的很可爱吧。” 这样的父母,生出的孩子,想必是非常的可爱漂亮吧。 宁卿总算是听的明白,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他议论。却不知道怎么的,并不反感这老板的话,笑了一笑,并不答。 薛冷玉却尴尬道:“老板,我还没结婚。这个书……买了送人的。” 老板听了这回答。竟是有些失望。不过见薛冷玉尴尬,忙道了声歉。取了书用袋子装了,递给她。 离了书店,见宁卿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薛冷玉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至于吗?心情这么好。” 宁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想着他和冷玉的孩子该是多么的可爱,心情自然是好的不行。 眼神瞟了瞟薛冷玉手中的书,不禁道:“你买这些书干什么?莫不是要教我识字?” “回答正确,加十分。”薛冷玉赞许的道:“汉子这东西,流传了几千年,虽然大差不差,不过我们现在用的字和你认识的那些字,还是有很多不同,你要是不能学会现在的这种,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别说工作赚钱了,基本是寸步难行。” “有这么严重?”宁卿有些不信:“总不能说你这个时代,人人都上过私塾。” ------------ 第009章 洗衣做饭 第009章 洗衣做饭 宁卿似是懂了,却又有些感叹的道:“幸好我是生活在一个男女相较平等的国家。要不然,还真是不太能接受这些事情。” 因为幕渊是女皇执政,朝中也有女性官员。所以国家的天平虽然依然是向男人倾斜的,可是女子的地位在那个年代,也已经相对的有所改善,平日打交道的人力,也不乏女子。 “有不能接受的。”薛冷玉道:“女人怎么了?哪里也不差些。” 宁卿抿着薄唇笑笑:“是,冷姑娘言之有理。你的地盘,自然是你说了算。” 宁卿对这世界虽然不熟,可是自来见识过人,过目不忘,去过一次的地方,自然不会不识。知道两人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斌领着头拉着薛冷玉往回走。夏季的中午,阳光有些炙人起来,虽然剪了长发,穿着比以前少上许多的衣服,却还是有些热。 不由得皱了皱眉:“冷玉,你们这夏天,好像要热上一些。” “何止是热上一些。”薛冷玉叹气道:“你回去我给你找了历史书看了就明白了,现在比你那时。要热上许多呢。好在人发明了许多改善环境的东西,要不然生活就辛苦了。” 宁卿点了头,刚才在商场里薛冷玉给他指了空调冰箱等等的东西,都是他们租的那房子里有,他还不知道是的。回去了,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两人随便聊着走着,不多时便到了楼下。 薛冷玉用钥匙开了门,将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就扔在客厅的地板上,人在沙发上瘫了下来:“累死了。” 宁卿摇着头,也将手上东西放下,道:“冷玉,你的身体,应该没有那么差才是。” 这才走看多少路?就累死了。 薛冷玉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子自然是弱的,你以为能和你比吗?”无错不跳字。 宁卿无奈笑笑,道:“饿了吗?我看你买了不少吃的,怎么弄,我去做。” 顿了顿,宁卿又道:“只是别的事情都好说,烧饭做菜,我并不在行,味道要是差了些,你不要介意才好。” 宁卿算是全才,文才武略,天文地理,都要懂上一些,可毕竟是生在深宫。自小有一群下人服侍,就是出了宫,也自有丫鬟佣人跟着,所以这生活上的事情,还真是没有尝试过。 薛冷玉也不相信宁卿会做菜做饭,何况厨房里的那些电饭锅液化气的,他也一定不会用。认命的起了身,蹲下来将吃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道:“你还是歇歇吧,我来就行。要不,你在边上看着,现在烧饭和你那时不一样,也学着点。” 虽然不指望他顿顿烧饭,可是这些东西怎么用,还是要学的。 宁卿自是没有意见,当下一起拿了米啊菜啊的,两人进了厨房。 薛冷玉自小在家也是个娇生惯养不做家务的,又哪里会做菜。此时再对着个完全不懂得的宁卿,两人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忘了放油,这顿饭烧的,倒也是热闹。 好容易烧好了菜。都端上了桌,这才发现电饭锅按钮竟是没按,水还是水,米还是米。 薛冷玉拿着碗站在锅边上一阵发愣,宁卿在餐桌边见她神色有异,心中一慌,赶紧走了过来。 探头一看,不由得失笑:“冷玉,你这所谓高科技的东西,好像也不怎么样吗?”无错不跳字。 薛冷玉尴尬一笑,赶紧又盖了锅盖,再按下烧饭的钮。这一等,又是二十分钟。 等到两人好容易将饭送进嘴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这饭菜的滋味虽然实在不怎么样,可两人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一来饿了,二来毕竟是劳动所得。特别是宁卿,这么多年来,还真是没有为自己烧过一顿饭。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这顿饭吃的倒也轻松。吃完饭,薛冷玉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将碗筷收进厨房。 宁卿坐在饭桌边,看着薛冷玉在水池边哼着小调洗碗,心中不由得一暖。 这样的人生,是他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和睦,平静,却是无法形容的温暖。 薛冷玉随意的哼着曲子,水声哗哗的。一边歪着头想该从哪里开始着手教宁卿。这世界和以前天差地别,有千头万绪的事情,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该怎么才能做快的融汇进去。 正想的出身,一双手臂忽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 薛冷玉一惊,宁卿已经站在了身后,下巴轻搭着她额头,一双长臂,环绕过她的腰。 “喂……”薛冷玉手上全是水和泡沫,又被他抱的紧紧转不得身,只得用手肘向后捣了捣他:“你干啊,我做事呢。放手。” 对于宁卿的亲近,薛冷玉倒是不排斥,也不怕他。 知道这是个温和的人,不会做出强迫自己的事情来。何况对他也有心,以前因为有殊离而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动摇,而如今这个时候,虽然心里不可能一下子便将殊离从心里抹去了,可是也知道该慢慢尝试着去接受宁卿。 宁卿并不放开她,柔柔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冷玉,谢谢你。” 薛冷玉一愣,停下手里的事情:“这又是怎么了?” 宁卿笑了笑。在薛冷玉头顶轻轻蹭了蹭,薛冷玉看不见他微红了的眼角:“冷玉,若不是遇见你,我这一生,根本无法想象,还能有一天,过上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挂在心里的事情,守着一个喜欢的女子,这么的简单。” 仰了头。却见宁卿飞快的扭过脸去看别的地方,薛冷玉心中一软,她从刚才那话了,听出了些淡淡的哀伤。 放软了身子靠在身后结实的胸膛,薛冷玉轻轻扭了扭,继续低了头去冲碗,笑道:“宁卿……” “恩。”宁卿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回过脸来,低头看着白皙的颈项。 他身量高,这个姿势抱着他,正好能看见领口下的一些风光。虽然里面还有一层胸衣,看的不真切,却还是心中荡漾了一下,手臂紧了紧,身子一热。 俊美一红,想要离开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意中人在怀,犹豫了一下,竟是舍不得放手。 薛冷玉自是没有察觉到宁卿这些变化,想着找些事情笑笑说说,让他从过去的事情中出来,别那么伤感。便道:“宁卿,你过来……也有一天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宁卿见薛冷玉问的这么正规,不禁愣道:“感觉怎么样?” 薛冷玉笑道:“当然是对我们这儿的姑娘感觉怎么样?那一个个穿的,妆画的,可比你见过的要诱惑很多吧。” 宁卿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低首,凑在薛冷玉脸便蹭了蹭:“冷玉,我在你眼里,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吗?别的东西,你说的那些高楼大厦啊,汽车飞机的,我是没见过,可是女人……你以为宫里的女人,天天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意思?”薛冷玉眼中光芒一闪,回头看他:“你以前在宫里。是不是老给人勾引。” 宁卿低笑:“也还好,不至于那么频繁。不过皇宫之大,除了女皇的皇夫男妃。自由的男人,就只有我一个。你相公我,长的有又还说的过去……所以嘛……” 薛冷玉接了话:“所以时不时的,总有莫名其妙裸的不裸的小姑娘出现在你的床上?” 宁卿还真是谦虚,他那长相,何止是说的过去。 宁卿并不否认,点了点头:“所以……我也算是万花丛中过,对诱惑,还是有一定抵制力的。这世上美女虽多……不是我的,我没有兴趣。” 薛冷玉心里听的不由的一阵甜蜜,嘴上却呸了一声:“谁是你的,真不要脸。一直以为你是个斯文的君子,现在才知道,比我这现代人还要皮厚。” 宁卿笑了笑,轻啄了啄她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冷玉,你再现代,也是个正经的姑娘家,所以说到不要脸……还是比不过我的。” “好了好了。”感觉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薛冷玉扭了扭身子:“我还忙着呢,你别添乱了。” 宁卿也不勉强,松开薛冷玉腰上的手,接过她手里的碗:“你去歇着吧,我来就行。” 扭头看了看屋里,薛冷玉道:“也好,那我去把买来的东西收拾一下,都堆在客厅了,也不好。” “恩,去吧。”宁卿笑着看薛冷玉进屋,继续手中的活。虽然从没有做过洗完洗锅这样的事情,可是却实在不觉得有不妥。离了那可笑的光环,如今想要和薛冷玉正真的居家过日子了,洗衣做饭这样的事情,其实才是生活中最真实的一面。 薛冷玉收着买来的东西,一一的寻着该去的地方放好。看着宁卿微弯着腰在水池边清碗,那挺拔的身子忽然变化,竟成了殊离的样子。 心口一痛,眼前瞬间迷蒙一片。薛冷玉不想让宁卿见了伤心,随手抓了几件衣服,扭身进了卫生间:“一身的油烟味,我洗个澡啊。” ------------ 第010章 容易出事的地方 第010章 容易出事的地方 “这个时候洗澡?”宁卿奇怪道。 虽然处的时间并不长。可这些日子来,薛冷玉的习惯,不都是临睡前才洗澡吗?洗了换身舒服的干净衣服便窝上床,这才舒服。 刚转身,还没来得及多说,卫生间的门已经啪的一声关上了。 宁卿无语的摇摇头,继续收拾厨房。没有一会,便能听见隔壁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卫生间并不大,却还干净。靠里面用透明的浴帘拉出一小块地方算是沐浴用的。装着热水器。 薛冷玉进了卫生间,将手中捧的干净衣服一股脑的搭在进门的挂钩上,又从袋子里拿出毛巾沐浴露的放好,这才开了热水器。 这个房子本是房东儿子结婚时过度的新房,虽然面积小些,家电用具倒还都不差,温水很快从花洒里喷了出来,从头上淋下,瞬间湿了一身没有脱的衣服。这花洒买的也是最新的款式,一大一小两个莲蓬头。此时薛冷玉将水开到极大,从大的莲蓬头中水喷涌而出,温度适中。 薛冷玉并不想脱衣服,只是在水下冲着。有晶莹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混着清水溜走。她捂了嘴,就这么蹲在地上,任水流哗哗淌过,压抑的极低的哽咽声,淹没在流水声中。 如何能不伤心,就是在人前的时候还能笑脸相迎,理智的时候能告诉自己,过去的,无法追回的,永远不要再去留恋。可是心中那一段感情,又怎么能说忘便忘。 待到宁卿将厨房收拾了干净,在客厅里又小坐了一会的时候,只听见卫生间里依旧水声哗哗,却再听不见其他声音,薛冷玉这个澡,也洗的太长时间了吧。 心中一紧,宁卿便喊道:“冷玉……” 半响,卫生间里传来一个混着水声并不清楚的回答:“恩……” 宁卿放下心,道:“你洗了很长时间了,没事吧。” “没事。”薛冷玉慌忙答道。站起身来,拿毛巾使劲擦了擦有些肿胀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仍穿着一身湿衣。 哭了许久,虽然心中仍是沉甸甸的,却是勉强控制的住。深深吸了一口气,除了身上衣服胡乱丢在洗衣机里,这才开始洗澡。 薛冷玉洗澡的速度,倒真是不慢。何况现在也没有这心情,胡乱的抹上沐浴露用水冲了 ,便拿了干的毛巾擦拭。 一边擦着,一边伸手在抱进来的衣物里翻着。 想着下午就不用出门了,待在屋里上网教教宁卿就好,所以薛冷玉拿进来准备换的,直接是一套短袖短裤的睡衣。睡衣上,有一个大大的米奇头,一点都不性感,倒是十分的可爱。 穿好衣服,又将头发吹的七分干了,薛冷玉这才开了门出去。 宁卿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买回来的书,看见薛冷玉出来,一抬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薛冷玉低头看看自己,没有不妥啊。 宁卿起了身,笑着上前扯了扯薛冷玉身上的衣服:“这衣服……很好看。” 其实他想说的,是薛冷玉红红的双眼,一看便是在里面哭了许久。可这事情,她既然背着躲着,想来不想让自己知道她认识对那个男人恋恋不忘。免得 “那当然。”薛冷玉并不谦虚:“我选的衣服,能不好看吗?我的眼光,一向没有问题。” 宁卿点头赞许:“绝对没有问题,这一点从我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还真是不谦虚。”薛冷玉忽然皱着鼻子嗅了嗅。 刚才说是自己身上有油烟味,其实只是随便找个说法想躲进去发泄一下。如今洗的清清爽爽的出来了,倒是真的觉得宁卿一身的淡淡油味。 宁卿也侧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随即道:“好像是有些味道,我也去洗洗吧。” “恩。”薛冷玉一边拿毛巾抹着微干的头发,一边带宁卿走进卫生间,一样一样的指点过去。 宁卿果然聪慧,虽然从未见过,可是看了东西,一样一样便能猜出大概,薛冷玉再是一讲,便表示明白。 再往里走,薛冷玉拿起放的略低一些的小花洒,道:“这个叫热水器,是洗澡用的。就像水龙头一样,一打开,便有热水流出来,水温可以自己调节,一年四季不管时候,想用的时候都有,非常方便。” 宁卿点头道:“就像是厨房里的水龙头一样的管道?不过是经过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加热,所以出来的是热水。” “恩。”薛冷玉赞许道:“就是这样,按键在这里,我开给你看。” 说着,将手中花洒对着墙角方向,手在龙头上一扭。 哗的一声。水如瀑布一般脱闸而出。在两人头顶浇下。 薛冷玉一点防备也没有,一声惊叫,还是宁卿动作快,伸臂后退,已揽着薛冷玉退到了墙边,疑惑的看着他。可饶是如此,两人还是浇湿了一身。 薛冷玉手中,犹拿着那个没有一点反应的的小喷头。 “怎么回事?”宁卿将薛冷玉脸上湿湿的贴着脸颊的流海抹到一边,问道。 薛冷玉看了看手中的小喷头,再看向热水器,苦笑:“那个……这个热水器有两个喷头,一大一小,你看左边还有个按键,按进去就是大喷头,拉出来才是小的。我忘了现在是大的出水。” 头顶,金属方型的莲蓬头正哗哗的如倒一般的往外出水。在这样大的水量下洗澡其实是件挺舒服的事情,可薛冷玉难过的拉了拉身上紧紧粘着的湿衣,郁闷道:“我才换的衣服,又湿了。” 宁卿低头看了眼落汤鸡一般的薛冷玉,失笑:“擦干了去换套衣服吧。” 手臂一伸,已是在架子上拿了一条干的毛巾下来,替她擦着头发。 “恩。”薛冷玉抓着毛巾一角先将自己脸上的水擦了干净,寻了他的手。正要将毛巾自己拿过,却是感觉道一股炙热的眼神,不由得抬了头。 四目相对,只见宁卿的眼神中,有着从未显露出的异样。 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却看见那被水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只穿着胸衣的完美曲线。 心里一慌,下意识的便又毛巾掩在胸前,忙道:“我先出去了。” 只来得及一个转身,同样一身湿漉的宁卿便贴了上来,不过将她抱在胸前的手臂一起环进怀中。低了头贴着她微湿的发,暗哑的声音道:“冷玉……我们时候洞房?” 薛冷玉早不是对男女欢爱一无所知的年纪,身子一颤,感觉宁卿贴着自己的地方已是硬硬的起了变化,脸上被火烤了一般的瞬间变红,结结巴巴道:“宁卿……你……你先让我出去吧。洞房……呵呵……不急啊……” 她便是再不介意和宁卿亲热,也没有打算那么快。只是她不知道,宁卿对她的渴望,却是长久以来死死的压抑着,如今到了这样一个可以放任的地方,自然是一点点苗头便再也不想忍耐。 可再不想忍也还是要忍。宁卿对着薛冷玉,自来便是温和的性子,刚才一下子忍不住抱住了她,便能觉得她身子立刻变得僵硬,他们之间虽然也有过拥抱甚至亲吻,可毕竟还没有过那样的事情。 宁卿紊乱炙热的呼吸在薛冷玉脸便轻扫,顿了一顿,察觉身后的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正稍微扭了头想要让他先放手,谁知侧过了脸,微张的唇,正擦上另一处柔软的唇瓣。 薛冷玉惊得瞪了眼,正要急忙退开,脑袋后面压上一只大手。 宁卿虽是自称万花丛中过的,可是也说了,因为身份使然,对男女情事上面并不熟悉,对于如何亲近女人,更是不懂,全凭理论知识。 压住薛冷玉的后脑不让她乱动,凑过脸去,轻轻在那红唇上触了触,那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由心跳漏了一拍。 睁大眼睛,将薛冷玉震惊的神情一点不差的收进眼中,低哑的笑道:“冷玉,闭上眼,我只是想亲你。你看着我,我会紧张的。” 话是这么说,可根本不管薛冷玉是不是闭上了眼。宁卿话说完,便又凑了上来,有些生涩的试探着在她唇上舔了舔,再覆上去轻允起来。 薛冷玉怔怔的看着宁卿放大的脸,心中还在犹豫着是该推开,还是接受,便已经身不由自己。 宁卿的吻,虽然生涩的没有技巧,却是含着满满的情意,小心翼翼的似是在呵护着绝世的宝贝。薛冷玉半眯了眼,不由得微微迎合,红唇微启,那舌便溜了进来。由温柔到渐渐控制不住的激情,搅碎了一屋子的春色。 唇齿纠缠中,宁卿的手缓缓从腰间探进衣内光裸着的娇躯,顺着腰身往上一路揉捏。入手柔嫩光滑的肌肤,让本就处在亢奋中的男人,恨不得将这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 一旁水还在不停的从花洒中流下,水声哗哗,却是盖不住两人粗重难抑的呼吸。 ################################ 推荐朋友笑红尘新书《古代美人师》 穿越化妆师,胭脂水粉打造完美人生 ------------ 第011章 冷水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11章 冷水 第011章冷水 第011章冷水 这是夏季,可空气中的热度却丝毫比不上宁卿手掌炙热,大手掠过的地方,只觉得火烧火燎一般。他虽然没有什么技巧经验,可是那样含蓄的激情一旦爆发,却是丝毫不比任何人逊色。 重重的喘息中,带着薛冷玉退后一步,将她压上冰冷的瓷砖墙壁。 离了那诱人的**,吻上她的下颚,顺着那纤细的颈项,带着些力道一路吻咬着往下。男人,便是没有什么经验,却是跟着感觉走,也很快能轻车熟路。 在她纤细的锁骨留下道道红色的印记,宁卿的眼中冒着火。那入眼的娇小身子,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裹出诱人的曲线,被扯开了些的领子,让他毫不费力的便能将内力光尽收眼底。 探进衣服的手掌,从平坦的小腹一直往上,很是不满那美好的地方被一块陌生的布料包着。围着胸衣转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背后的扣子,手指轻拨,扣子不知怎么便开了,虽是因为两人紧挨着的**还在身上贴着,可是那两团丰盈却是再难遮掩,一下子跳在眼前。 薛冷玉重新得到久违的空气,急促的呼吸了几口,难耐的仰着头,咽喉里溢出一声**。全身也如火烤着一般。 无意的伸手抵在他半裸的胸膛,宁卿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大半,触手的是紧致细腻的肌肤,虽然白皙却是能感觉出结实**。 宁卿微微离了一些,胸衣落在了地上,顺着领子看下去,那雪白身躯再没有什么可以遮掩。那一团莹白,看在他眼里,却是火焰一般跳动着。 下身紧紧贴着,那处已是硬的灼人,湿湿的抵着她,宁卿抬了头,**她耳珠轻轻啃着,嘶哑了声音道:“冷玉……可以吗……” 薛冷玉此时心中,也是火烧一般,喘息着低了头去解他皮带。 宁卿见了薛冷玉这动作,心中狂喜,按着她肩头在她脸颊耳边一阵乱吻。 薛冷玉解着皮带的手,忽然一滑,手指碰上皮带上的铁扣,彭的一声响。 薛冷玉一愣,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满腔的热情,在一刹那冷却。 “怎么了?”正在亢奋中的宁卿,却是依旧细心的察觉出她的不对,低了头,顺着薛冷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 薛冷玉纤细的手指上,还套着那枚银色的指环。 宁卿心中一动,执起她的手,看了那银色的指环,轻声道:“这个……是他给你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指殊离。 薛冷玉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低了头,喃喃道:“对不起,我……我还不行……。” “说什么呢?”宁卿用指腹轻轻的在薛冷玉眼角抹着:“对我,说什么对不起。” 薛冷玉不敢抬头,怕在宁卿眼中看见任何一种眼神,伤心,痛楚,怒火,失望…… 满腔的玉火快要将宁卿烧成灰烬,可却不得不死死的忍着,心中酸楚慢慢泛开,闭了眼,再睁开,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在那戒指上轻轻一吻,哑哑的道:“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让你和他幸福,可是我做不到。所以,冷玉,给我时间,慢慢接受我,让我代替他,让我代替他把他不能给的,全部给你。” 薛冷玉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感情,被那柔和的声音一点点的捏软,化成一汪春水。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眼前的**。 宁卿笑了笑,伸手拿过毛巾包上她微湿的头发,道:“快去擦干换件干的衣服,让我洗个澡出去,也好学习学习。” “恩。”薛冷玉应了,一手接过毛巾,便往外走。 “等等。”宁卿忽然拽住她手腕。 “怎么了?”薛冷玉道,神情有些紧张。 这两人现在的样在,实在不是一般的暧昧,宁卿衣衫半开不说,自己的内衣也被解开如今**的丢在地上,衣服里空荡荡凉飕飕,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刚才差一点,便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她不是不愿,不是不想。可在那一瞬间,实在是觉得身子僵硬的再也继续不下去。 忘记殊离,重新接受另一个男人,这需要时间。即便是她愿意,也需要时间。 好在宁卿并不会逼她,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不安,越是愧疚。 宁卿指了热水器红色的半边笼头:“这个是加热水的吧。” “恩。”薛冷玉忙道:“这边是热水,那边是冷水。不过这水温正好,就不用调了。” 宁卿苦笑着拍了拍她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你快去换衣服吧,我洗个冷水澡。” “啊……”薛冷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是肩上被轻轻一推,门已在背后关上。 关了门,宁卿飞快除了身上的衣服,关了热水,将自己置身在冰冷的水流之下。 这个季节洗冷水澡,其实并不多么的寒冷,只是那如火一般的身子,在冷水一冲之下,总算是慢慢的冷却下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宁卿抹了抹额前湿发,仰了头,任由水流冲下精壮的身子,良久,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 再直起身子,不急不缓的按着薛冷玉所说的,红色的是洗发水,用来洗脱发。蓝色的是沐浴露,洗身子的。他现在对这些薛冷玉所说的简体字还是半懂不懂,为了怕弄错,所以特意买了岔开颜色的牌子。 宁卿虽然在火烧得正猛的时候被浇了那么一盆冷水,可是心情却并不是很糟。 其实,他在心中早已明明白白的放开了薛冷玉,在那夜推开她的时候,便已经心如死水,知道这女子,今生也不是自己能得到的。可谁知上天开了这么一个玩笑,如今,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有一辈子的机会。 或许此时,殊离依旧是薛冷玉心中最重要的那么一处,可是他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再是什么样的记忆,也抵不上日日真实的生活,这以后的岁月里,只有自己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的渡过,自己这怀抱,终究有一天,会成为她的唯一。。.。 ------------ 第012章 学无止境 第012章学无止境 第012章学无止境 宁卿关了水,穿妥衣服。这才开了门,穿过客厅,透过半开着卧室的门,看见薛冷玉抱着膝,低了头坐在床边。 心中微微一痛,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头发,柔声道:“怎么了,还难过吗?” 薛冷玉抬了头,能感觉出宁卿手指上的凉意,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用冷水洗的澡。而紧要关头自己的拒绝,真的很不厚道。 可怜兮兮的看了他,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宁卿,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宁卿笑着握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是我太急了。” 其实本来,宁卿也没有想着那么快,只是佳人就在眼前,又是那样炙烈的气氛,那原本的一个吻。便是怎么也刹不住。 见薛冷玉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些躲闪,宁卿摇了摇头,托了她的脸不让她逃避,执起她的手,将那只戴着坏事指环的手拉到两人面前。 薛冷玉有些慌的想缩回手来,喃喃道:“宁卿,我……我还想……” 虽是知道此时觉得接受另一种生活,另一个男人,就该对过去的事情说再见。疏离再好,自己再想,也已经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永远不会出现,不该再想,也不该再念念不忘。 可又怎么舍得。 宁卿却将那只手握成拳,包在手心:“冷玉,你今年十八,我也不过二十多,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不会比那个男人少一丝一毫。总有一天,你会戴上属于我们的戒指。” “恩……”薛冷玉心中再没有一点不安犹豫,伸出手臂环了他腰,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宁卿,我一直都相信你。给我点时间,你也要相信我。” 宁卿张开怀抱:“我就是不那么相信你。也要相信我自己啊。冷玉,不是我不谦虚,就今带我出去转了一圈,你们这世界里,比我出色的男人,还真是不多。” 薛冷玉笑着仰头刮刮他的脸:“真是皮厚。” “怎么?”宁卿一本正经道:“说实话也叫皮厚?” 薛冷玉眨了眨眼,便是习惯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却也说不出一个不来,想了半天,方才笑道:“你是出色,不过我可得先给你泼盆冷水,免得你太得意。” 宁卿不出声,等着她说。 薛冷玉道:“这个世界里,法律规定了可是一夫一妻制的,男人就是再出色,也只许讨一个老婆。”斜斜瞟了宁卿一眼:“你看你如此英俊潇洒,到时候贴上来的美女必然成群结队,能看不能吃,岂不是伤心。” 薛冷玉的话,却说的宁卿眉眼中都是笑,搂着她身子的手臂收拢起来:“冷玉。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除了我,再也找不了别人了?你们这里的法律,可真是不错呢。” 薛冷玉嘟着嘴看着他:“宁卿,你老实说,我就不信一个古代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三妻四妾,你是不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宁卿低头咬了她耳朵道:“冷玉,你也跟我认识了这么久,你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胆?” 薛冷玉皱了皱眉,虽然宁卿一直在宫中的姿态都很低,可要说宁卿是个没有胆子的男人,却也不像。一个不怕死的男人,这么会没胆。自己扮成宫女的时候,他豁了出去护着自己,那还不是冒着相当大的危险。 见薛冷玉不说话了,宁卿笑眯眯的握着她肩将她从自己怀里拎出来,让她坐正:“冷玉,你就别闹了。我是什么样的心,恨不得挖出来给你看看,你这么逗我,不心痛吗?” 最见不得男人柔情似水,薛冷玉张了张嘴,随着撇了撇,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饶了你了。来。我叫你认字。” 宁卿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也是喜欢她这样胡搅蛮缠,撒娇玩笑的,可是初来这世界,又一次次的发现这世界和自己那时真的差的太多,所以想着能够早一些熟悉了才好。 凡事让薛冷玉使着心里,他终究是不愿意。 宁卿眼中,尽是认真。薛冷玉也终于不再瞎闹,当下正正经经的,摊开买来的拼音图册,给他讲解着现代汉子是如何简化,如何的根据二十四个字母可以拼出所有的字,再遇到不解的字是,怎么从字典中去查。 再开了电脑,大约的解释了一下这个现代的东西,怎么样连接上网络,便能知晓天下。 宁卿比薛冷玉想的要聪慧许多,再是深奥难解,连她说了都有些拗口的东西,他都只是一遍便能记住理解。只是这世界天翻地覆,需要重头再来的实在太多,宁卿便是过目不忘,也没有那么容易上手。 薛冷玉心里明白。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让宁卿能融入这个社会,何况她现在占着这个身子,本来也无处可去,每天出个门买些吃的喝的,其他的时间,两人便日日都窝在房里。 只是大部分的时间,宁卿不是捧着书,便是坐在电脑前。而薛冷玉,总是睡得天昏地暗。 又是一个太阳已经晒了**的时候,柔软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从被子里伸出两只雪白的臂膀。 宁卿正坐在电脑桌前,听见声音,便回了头,一脸温和的笑着看向**的人:“醒了?” 薛冷玉结束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想了想,又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两人以前本就同床共枕过一些日子,虽然只是正真的同床而眠,不加任何歧义。可却也是都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如今这房里只有一张床,薛冷玉又是决定要慢慢接受宁卿的,自然也就不装模作样的做什么矜持。 自然而然的睡了一张床,可每每薛冷玉睡的时候,宁卿都还在电脑前学习,而薛冷玉醒了,还是只能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唯一有感觉的,便是半夜有些短暂的会被搂进一个舒适的怀抱。 而自那日的激情未尽之后,宁卿虽然还是时不时的对她搂抱**,可却都是点到为止,再没有过界的举动。虽然对这心爱的女子,只能看不能碰,多少让人有些难耐,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日还长,宁卿不想对她有一点勉强。 宁卿这些日子,睡的都不过是三四个小时,可是精神却并不差。因为相较以前的日子来说,现在这样日日的平静,就已经始终难得的休息了。 此时见薛冷玉问他睡了多久,也就睁着眼睛瞎说道:“我刚起来。” 薛冷玉皱了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刚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半夜就不见了。” 宁卿笑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半夜爬起来的样子吗?” 薛冷玉仔细看了他几眼,还真是神采熠熠,笑容依旧,并没有熬夜的憔悴。虽然心里还嘟囔了几句,却是没什么好说,掀了被子挪到他身边,自己换了话题:“你在看什么啊?” 宁卿将椅子向后靠了靠,顺手将薛冷玉搂进怀里,在他腿上坐下。一起看着电脑屏幕,自然的道:“看看新闻,再没有文化,总不能连总理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十来日的经历,宁卿也已经快要熟悉这个社会,说话中,也有了许多现代的色彩。 薛冷玉不由得笑了道:“你还真是适应力强。我觉得我够厉害了,没想到居然带了个更厉害的回来。”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腾讯新闻的页面,薛冷玉也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的上网了,便很自然的滑着鼠标滚轮,拉到自己最爱看的娱乐新闻。 点了开来,之间上面花花绿绿的,写着谁谁大婚有多大的规模,谁谁两个月的婚姻告终,谁的门又开始被网络热炒。一路拉下,薛冷玉的目光忽然定在一处,目光呆滞了一下。 感觉出拥在怀中的身子,在一瞬间冻结起来,宁卿忙随着那目光看了去,只见屏幕上薛冷玉注视的地方,是某个他不知道的明星的演唱会。不知道这怎么会给薛冷玉带来这样的震动,轻轻声的在她耳边道:“冷玉,你怎么了?” 薛冷玉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半响,方才放松下来,软软的靠在宁卿怀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宁卿……”薛冷玉哀哀道:“时间过得真快。” “怎么了?”宁卿凑过脸颊,与她挨的极近。 薛冷玉道:“再过两天,我就穿越了。” 宁卿愣了一愣,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奇怪,便又道:“我就是看了这场演唱会之后的第二天,下了场大雨,我那时特别羡慕穿越里的女主角能左拥右抱的,就跑到阳台上喊着玩,结果,就真的穿越了。” 宁卿脑子转的飞快,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紧,缓缓道:“也就是说,只要阻止了明天的宁可可,就不会有古代的你。”。.。 ------------ 第013章 离伤 第013章离伤 第013章离伤 薛冷玉皱了皱眉。狐疑看着他:“宁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卿收拢了怀抱,缓缓道:“冷玉,你不是说,你是在明天晚上,从这里穿越回古代的?如果……我可以阻止你这个行为,拦住你这个举动,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然窝在宁卿怀中,薛冷玉身子却是一阵阵的发冷,扭身紧紧抱了他:“你要干什么?” 难道他竟想明天去阻止以前的自己穿越,薛冷玉不不由得心中害怕起来,再没有想过自己能穿回穿越之前,那么也就是说,理论上,宁卿的话是对的。 只要每天,宁卿能以任何方法不让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来,那么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会被改变,不管宁卿也罢,殊离也罢,全部都不曾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 这一切,犹如时光倒流。就像是一场不曾发生的故事。而当一切虚无,亦便没有你我。 宁卿看她的神色,深情中带着淡淡的哀伤,薛冷玉心中一紧,脱口而出:“我不许。” 宁卿眼中,多了一抹亮色:“怎么?冷玉,难道你不想再回到父母身边,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正常的身份……” 薛冷玉捂着宁卿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抬起身子,搂住他颈项,将脸埋在他鬓角:“宁卿,我想,我做梦都想能再跟爸妈一起,我想再跟以前那些朋友一起,可我不想你离开。若是没有我的穿越,你找不到真的公主,三月之后祭祀之日,你必然会跟着幕渊王朝共存亡。而现在……现在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可是这个社会,不会有谁害谁,你可以好好的生活。” 宁卿心中暖意缓缓化开,伸手在她发上一下一下的轻抚:“冷玉,你不需要为我牺牲这么多。” “一点也不多。”薛冷玉闷闷道:“你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我虽然不能和爸妈相认,可是我可以慢慢的接近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我爸妈都是善良的人,也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就接纳我了也不一定。” 宁卿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温柔,却也越来越坚毅。 薛冷玉见宁卿不出声,捧了他的脸,定定的看了他眼睛:“宁卿,你答应我,绝对不能去做这个事,你答应了,绝不丢下我的。发生过的事情,就由他去吧,不要想去改变什么。我们在一起,证明我们有缘,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会幸福的。” 宁卿点了点头:“好。” 他心中温暖如潮涌一般,这日日的晚睡,都能听见薛冷玉梦中喊着爸妈,知她近在咫尺不能相认不能回家,这对于一个温暖家庭长大的女孩。是多么痛的一件事,可就是这样,为了自己不再回到那样艰辛的境地,薛冷玉竟是宁可舍了自己的家,也不愿意自己离开。 若是以前,宁卿并不能多肯定薛冷玉对他的情,还会羡慕殊离的位置,此时此刻,这么渐渐淡淡的一句,让他瞬间明白。 按在她脑后的手掌微微用力,吻上如花唇瓣,这一吻,温柔醉人。 心意已定,或许,在二十年前,那个宁家长子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为她生,为她死。从义无反顾,到心甘情愿。 从身体的付出,到心中,在没有一点遗憾。 阳光穿透云层,穿透空气,直冲九霄。 九天之上,一个梳着双髻,粉雕玉琢的女孩子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面铜镜,镜中,现出两个拥吻的人影。 那美丽的小脸上却是一点笑容也看不见,阴沉着。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再忍不住心中的烦闷,女孩子猛地在桌上一拍,将桌子那边坐着的一个正打盹的男孩吓得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她。 “怎么了?”看了女孩黑黑的脸色,男孩奇道。又看了看铜镜,更奇:“这不是挺好吗?你不就要培养他们两的感情,要不何必费那么大劲儿把他们弄回现代?又气什么?” 被称作月月的女孩子嘟着嘴向另一边放着的红线上指了指:“你看。” 那边桌上,空中飘浮着三根相互纠缠的红线,此时,有两根闪着微微的光芒,另外一根,却如冷却一般,阴暗的有些发黑。 男孩也不由皱了眉,又看了眼铜镜,见那拥着的身影没有放开的趋势,不由得奇道:“这是为什么?姻缘线出问题了?” 女孩哼了一声,道:“出什么问题啊,还不是那个宁卿死心眼,我本来想着,在古代是因为有殊离,所以他们不好发展。这下到了现代了,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是有了非在一起的关系,再给他们弄回去,这薛冷玉不就谁也不能舍下了?她反正是长公主的身份,找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我的晋级任务,不就完成了?” 小男孩忍着笑:“话说回来,月月,其实你真的挺倒霉的。晋级姻缘使者的考试任务里,这样三段姻缘纠缠的,也不在少数。可好像就这个薛冷玉,怎么都不接受第二个男人,可怜的小月月啊……” 月月的眼睛狠狠的等着男孩,直到男孩再也笑不出来。咧了嘴挠了挠头。 世人都晓神仙好,谁知神仙也有烦恼。 融融和月月,都是月老殿里的小仙,正在参加一年一次的晋级考试,融融的考题很快做完,可月月却是从开始的胸有成竹,渐渐的笑不出来了。 她抽到的试题,是一段三根红线,三个灵魂纠结的姻缘。给这三个灵魂全部牵上红线,才算是完成任务。可是任凭月月怎么制造机会,怎么翻云覆雨,这宁可可和宁卿,因为开始那一条红线牵绊,就是没有一点进展。直到回了现代社会,宁卿依旧是为了宁可可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还是选择了消失。 月月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下去替他把事情做了,可是不行,作为姻缘使者,他们只能推波助澜,去不能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就算七分天注定的事情,还有三分由着自己的意志。 如今离考试的日子还剩一天,下界,离宁可可穿越的时间也还剩一天,要是宁卿真的拦下了穿越的宁可可,那么她就将被无情的判一个不合格。 “哎……”看着那落单的红绳越来越暗,月月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道:“看来我是没这个命了……” 融融扑哧一笑:“神仙也有认命的说法?” 月月无可奈何的将头贴在桌上:“谁叫我只是个小神仙,好不容易想升个及,还这么倒霉的说……” 融融想了想,凑近过来:“我有办法。” 月月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你有办法?” 融融笑了笑,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此时快要绝望,不管什么法子也可以姑且试试,月月将头凑了过去。融融这般这般的在她耳边开始说了起来。 听着听着,月月瞪大了眼,惊道:“我怎么不知道,灵魂还可以复制。” 融融忙掩了她的嘴,低低道:“这事儿可没多少人知道,只是你这宁可可,不是正好有两具身子吗,岂不是正好可以……” 再听着听着,月月掩着嘴笑了出来:“这样甚好,这样,倒是解决了大问题了。” 这一天,过的仍如那十来天一样。只是宁卿晚上没有熬夜,而是早早的洗澡上床,抱了薛冷玉入睡。 薛冷玉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可是追问了又追问,宁卿却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绝不会离开。不由得也就放了心,沉沉睡去,闭上眼,脸上柔柔的笑意,却没有看见宁卿眼中的那一抹不舍。 次日,依旧像往常一般,两人睡到十点起床,牵着手下去买了菜,回来一起下厨,这些日子的培养,早已不是当初的水平,那一桌子菜做的,虽不至于色香,味道倒是不错。 吃了中饭,两人无所事事,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薛冷玉随意的道:“宁卿,你也来了十几天了,你觉得,我们以后做些什么好呢?” 自己那些钱,虽然还剩下不少,可总有花完的时候。两个人那么大了,有手有脚,总要想办法找个事做。 宁卿笑了笑,挪了个姿势,将薛冷玉抱在胸前:“这两天我也想了,也考虑了很多,我想,其实适合我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你不用担心,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舒舒服服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薛冷玉应道:“这我可相信,宁卿,你虽然没在这个社会上什么学,可是以你的本事,怎么也能有所成就的。我都替你想了好多了,比如说做武术教练啊,健身教练啊,平面模特啊,去教古文啊……” 薛冷玉板着手指算,两人畅想着未来的生活,越是想,她越是笑容满面,这以后的生活,怎么也充满了希望。 她却看不见背后,宁卿的脸上也有笑,那笑,却是有丝淡淡的伤感。。.。 ------------ 第014章 红烛暖帐春宵短 请记住本站域名: 第014章 红烛暖帐春宵短 第014章红烛暖帐春宵短 第014章红烛暖帐春宵短 时间流水一般过去。不知不觉,天色便晚了,太阳隐去,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天上的乌云低低的压了下来。 薛冷玉看了一眼窗外,哑哑道:“宁卿,要下雨了呢。” 要下雨了,而自己,或者说,自己的那个身体,马上就要站在狂风暴雨的阳台,去过另一种人生了。 “恩。”宁卿短短的恩了一声,低了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薛冷玉不解他忽然的热情,却是没有反抗,抬手搂了他,回吻过去。既然已经决定接受,也怕宁卿真的会那么傻的放了手回去,那么就该坦然的去接受。 这一吻似是没有尽头一般,直到薛冷玉软在他怀中声声喘息时,才罢了。眯着眼看着她。 待她缓过一口气,笑了笑,也不说话,又低了头下去。在她唇角,浅浅的啄着。 薛冷玉躲了一躲,没有躲开,只能由着他亲,笑着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宁卿没说话,有些粗粝的大手环抱过她的脖子,伸在她脑后,一下下抚着她秀发。 长指不轻不重的按在她颈后,说不出的舒适,薛冷玉整个人如一汪春水般化在他怀里,见他的手掌,轻轻地探进她领子,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脸上一红,却见那手掌已经向后滑去。 宁卿脸上,虽然一脸迷醉神情,可那神情之中,却是深深埋着悲伤。 心念一动,薛冷玉心中涌上一个可怕的念头,刚要说话,只觉得颈后一麻,恍然间,知道了宁卿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终究是来不及。 便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俊俏容颜便在眼前化作黑幕一片,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 宁卿失神的看着在自己怀中沉睡的薛冷玉,闭了眼,又睁开,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这一眼。只要自己现在去阻止了宁可可,那么他和薛冷玉所经历的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连记忆,都不会再有。 怀中的身子柔软的让人不忍放手,闭着的眸睫毛轻闪,无数过往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哭的,笑的,那些一起的子,如烟花般璀璨却转瞬即逝,不可追回。 屋外的天越来越沉了,九霄外。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 宁卿眸色一暗,虽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舍,还是起了身,将薛冷玉横着抱起,放在**,搭上薄被。 在窗前站了一会,直到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雨滴在**打出阵阵声响,知道再不能拖了,才毅然转身出门。 他随着薛冷玉去过她的学校,知道她寝室的位置。大学校园门禁管的不严,薛冷玉曾带着宁卿去看她过去的生活,虽然没敢去看那个宁可可,可是却走在了寝室楼下,指着那一楼那一层,有过无限感慨。 宁卿出了门,招了辆计程车直奔宁可可的学校。 他的任务很简单,不管用任何方法,只要能拖住她今晚别在阳台上鬼喊鬼叫,这就行了。之后自己和这薛冷玉的身子,或许会随着一声雷烟消云散,回到该去的地方,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夏天的暴雨来的很快,宁卿到薛冷玉学校的时候,雨势已经大的收不住了,下了车,一抬头,只见乌云笼罩。天色竟是黑的没有一点亮色,犹如三更的天一样。 宁卿心中一紧,原以为薛冷玉说的半夜,至少也是九十点钟了,可现在看这样的天色,这样一个接一个不停的雷光闪电,心里再没有这么笃定。 好在这个时候因为雨势实在太大,校园了空荡荡的,大部分都躲进了寝室,没有人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用着有些快于常人的速度在校园里掠过。 毕竟怕惹来人找麻烦拖延时间,宁卿还不敢全力施展,心中焦急却又顾不了太多。四处看了无人,几个起落,便到了宁可可宿舍楼下。 抹了下脸上的雨水,抬起头,便见一个小巧的身影站在二楼的阳台。‘ 这个傻姑娘,宁卿念了一声,只见天空闪过几道亮如白昼的光,心中一急,也顾不了许多,脚尖一点便跃了上去。 楼上,宁可可正手中拿了本美男后宫,意气风发的站在阳台。朝着天空张大了嘴。 日日看穿越的,只见那些穿过去的女主角都是顺风顺水如鱼得水,左拥右抱美男成群,宁可可不由得好玩着也喊了起来。 谁知刚张了嘴,却见一个白色身影让她没有一点准备的忽然出现在眼前,这一下子吓的不轻,刚刚准备出口的喊声,全部有咽了下去。 可宁可可有着这个不好的毛病,受了惊吓的时候,惊吓过度的时候,硬是喊不出来。她一下子蒙在原地。嘴张得老大,就是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宁卿一上来,见宁可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怕她叫出声来让别人知道,伸了手便打算将她点住。 此时一道雷光便朝着阳台劈下,一道刺眼的白光犹如一道白练,从天空劈下,宁卿看的真切,心中大骇,情急之下不及多想,纵身而上,将呆在原地的女孩紧紧搂进怀中。 闪电不过是一瞬,伴着一声隆隆雷响,便又消失。 宁卿心中缓过一口气来,赶忙低了头看怀中的人。 却见对他而言,该是极为陌生。可眼中神情却又熟悉无比的女子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惊愕。 宁卿本是想着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尴尬对视的一幕。自己这样无端的出现在女生寝室的阳台,再抱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这个时候,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心痛,宁卿心中一抖,怎么自己还在?这…… 己还在,也就是说一切没有改变,那宁可可,不是因该穿越了才对? 宁卿眼中的震惊一点不少的落在宁可可眼中,刚才那一道白光劈下后,仿佛有千百个画面被塞进脑海,包括那云里雾里,似是九天之上,自称是神仙的小姑娘笑吟吟的脸。 只是短短一瞬,所有前因后果,像是被灌入脑海。 睁了眼,便是宁卿犹豫又挣扎的双眸,再也不想,一声低低的欢呼,宁可可伸手便抱紧了他。 这下轮到宁卿呆住了。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宁可可,便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脸色发白的几乎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姑娘,转瞬便扑到了自己怀里,而且那搂着的手臂,**的让人几乎产生错觉。 宁卿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又不敢发出声音,怕是惊了屋里的人。 寝室里的姑娘还是有人说话了:“可可,快回来吧,小心淋着了。” 宁卿还没说话,宁可可却是听了这话,急忙的放了手,低声道:“快走啊。别让她们看见了。” 看着宁卿一向能够急智应变的脸,还是那么一副怎么也不明白的样子,薛冷玉扑哧一笑,扑上去便搂了他脖子:“宁卿,是我啊,我是冷玉,快带我走,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一声冷玉,总算是让宁卿回过神来,虽然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这必是薛冷玉无疑,当下听了她话,一手揽上她腰,一手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撑,跃了下去。 好在这雨和雷实在太大了,所有的寝室都将房间门关的死死,外面没有一个人影。 宁卿带着宁可可由着她的步子直往外走去,便走,边如天书般听着她知道的一切。 两人出了门,宁可可还镇定的记得给寝室打了个电话,却无视那边无比吃惊的听说她今晚不回寝室,也不去解释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便这么挂了电话。 好在自己的寝室在二楼,现在虽然说不清楚,可是等明天回了学校,还是能找到理由的,哪怕是再荒谬,又有谁能说什么。 片刻也不耽误,宁可可虽然是这么将事情对宁卿说了,可是心里毕竟还是忐忑,出门打了车直奔住处。 要是薛冷玉不在了,而宁卿在,这便说明自己拿做梦一般听见的事情都是真的。而若是薛冷玉还在……那这事情,便怪异了。 不顾出租车司机频频回头投来异样的眼神,宁可可便在路上,将这事情说得清楚。下了车,付了钱,见司机像是见了疯子般一溜烟踩着油门跑了,宁可可回头看一眼宁卿。拉着他手,一点不歇的往楼上跑。 宁卿早被这一路她说得事情弄得不知如何,也便只有跟着。 催着宁卿开了门,宁可可便如在这里住过一样,直奔卧室而去,卧室不大,一眼看去,有没有人一目了然。宁可可看过了卧室,又冲到卫生间厨房,终于在没有看见一点点的人影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的,那些她朦朦胧胧听到的话都是真的,那个同样有着自己灵魂的薛冷玉,已经回去了,回到了殊离身边,去过她自己的日子。 而老天,竟是宽容的将这个痴心的宁卿留下,让自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再也没有任何牵挂。 看了空荡荡的屋子,宁卿也终于相信,也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切的真实。不顾两人一身湿透的衣服,长臂伸出,将宁可可搂进怀里,定定看着这虽然陌生,却眉眼间那神色无比熟悉的女孩。 他回不去了,他也不需要回去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一向淡定的他,在这一刻都有些承受不了。仰了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头便吻下。 宁可可闭着眼受了这个吻,却是等了一等,见宁卿没有停下的几下,扭了扭身子。 宁卿停下动作,满目狐疑的看了她:“冷玉……?” 宁可可皱了皱鼻子:“我叫宁可可……你以后要叫我可可……” 这名字虽然不陌生,却毕竟不是那么熟悉,宁卿身子僵了僵,想要放开,他几乎要忘了,怀中,这毕竟是个陌生的身子。 宁可可却是不想放,将搂着他腰身的手臂收紧,撒娇的道:“我不是不让你抱,这衣服都是湿的,好难过。” 宁卿这才想起,两人这一路心急如焚,在大雨中从宁可可寝室到校门口,都是一身的湿漉。连忙拉开些距离,道:“是我忘了,你快去洗个澡换下衣服。” 带着鼻音的强调糯糯的道:“我下午才洗的澡,才不要去洗澡,把湿衣服脱了,上床捂捂就暖和了。” 说着,却不离开,而是伸手去解宁卿的衣服:“你也一身湿,快把衣服换了。” 宁卿被宁可可这从来不曾有过的主动吓的愣了一下,待及看到她微低着头,面上的一抹粉红时,心中暖暖再也控制不住,一个**,将她横抱起来,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咬着她耳朵道:“可可,我们洞房……” 这事情虽是打算做了,可何必说的那么明白。宁可可一时面色更红,虽然一万个愿意,却不好意思的半推半就:“那怎么行,我还是学生呢?” 那话里的意思虽是拒绝,可那声音却情意缠绵的这么听来都是邀请。 宁卿一笑,低低道:“这有什么,明天你便带我去见你爸妈,我一定把他们哄得开开心心,指不定不要毕业,他们便放下的把你教给我了。” 可别以为他是古人便不知道,这个时代,只要年龄到了,在校学生是可以结婚的。 身下一软,宁可可的身子被放在**的时候,衣服不知何时已离了身,宁卿强壮的身子压了下来。 心中一慌,宁可可忙伸手抵住了他胸膛。 宁卿此时心中翻滚的如窗外大雨,扬了眉看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还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在这个时候说的。结婚也罢,什么也罢,只要两个人笃定的在一起,这一切又什么问题,非要打扰这千金一刻。 宁可可嫩白的小手无力的抵在宁卿胸膛,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蚊子般的低语:“你……慢一点啊。” 宁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由道:“怎么了?” 宁可可脸色更红,撇了嘴,半响,终于一口咬在他耳朵上,闷闷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我这个身子是第一次啦……我怕痛。” 宁卿愣了一愣,听的明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烛暖帐宵短,恩爱缠绵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