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友情纯纯爱 “啪!” 一声脆响,花溪月有点懵,脸火辣辣的疼。 手捂着脸,不明所以,盯着这个突然给她一巴掌的女生。 “你干什么?” 方睿鹏跑过来,推搡了一把女生,把花溪月的手从脸上拿下来。 嫩白的皮肤,一个深红的巴掌印赫然独立。 他生气的吼花溪月:“笨啊你,打回去!” 方睿鹏的声音很大,学校门口,人群聚集过来,把她们形成了一个圈,叽叽喳喳的猜测着她们的关系。 花溪月红着脸,拿下方睿鹏帮她揉脸的手,脸上还是疼得发麻。 她打量女生,放在人群中,不能一眼认出来的那种,但她确定,她绝对没有招惹过她。 方睿鹏的话很有震慑力,女生强装镇定的脸上突现慌张,眼里噙着泪水,有明显的害怕。 畏畏缩缩的后退,嘴张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花溪月朝她走近了几步,耐心的问道:“我哪里招惹你了?” “跟她费什么话,先还她一巴掌再说。” 方睿鹏吼着,眼里着了火,鄙视着花溪月的怀柔政策。 他拿起她的手,作势就要扇过去。 花溪月瞪了一眼方睿鹏,使着劲,抽回手。 “以后离她家人远点。” 女生被吼得一个哆嗦,突然吐出这么一句,拔腿就往校外冲。 方睿鹏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逃跑的女生。 眼神盯着花溪月,问:“就这么放过她?” 花溪月望着女生逃跑的方向,突然瞥到树下一抹身影。 虽尽力隐藏,褶皱花裙的边还是淘气的跑出来,随即恍然大悟,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生使劲挣扎,一只手又抠又掐,始终挣脱不了。 她焦急的望了一眼校外,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却没人站出来。 眼神不得不愧疚的转向花溪月,嘴唇分和,用气息演示着说那三个字。 在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说“对不起”的时候,花溪月向方睿鹏使了个眼神,平静的说:“放她走吧。” 方睿鹏眼里的火山悉数爆发,俊朗的脸上,剑眉深皱,腮帮子鼓动,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打不打?不打老子就打了。老子从不打女人,但光明正大的在老子头上动土,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花月溪哭笑不得,才两个星期没管,臭脾气就卷土重来了。 多少年来,那个号称“再牛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的拽小子,一直这么霸道的护着她。 但他们俩都口头相谈,这只追寻着友情,与风花雪月的爱情,没半毛钱的关系。 花溪月走进他,唇语了几句,方睿鹏脸色顿时云开月明。 他转向女生,压低声音说:“以后离她远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没有?” 女生连连点头,方睿鹏突然一把放开她,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女生慌不择路,撞到好几个人,才成功的跑出去。 “皮一下很开心?” 花溪月看着恶作剧得逞的方睿鹏,悠悠的说道。 “不开心,打她十遍,都解不了她打你一遍的痛。” 方睿鹏手伸过来,摸着她的脸,缓下语气,轻轻的问:“还疼不疼,去医院看看?” 花溪月直接忽视掉他的柔情,眼珠子狡黠一转,想到了什么,说:“走,你陪我去校医室,我再告诉你我转学的原因。” 方睿鹏和司机华叔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她走。 她一路小跑,马尾一蹦一跳,显得很兴奋,看不出一点刚才被打的阴霾。 九月的散风,逗着粒粒银光,淘气的在她白T恤上盖章,调皮得和她不相上下。 两个星期,对于这个校园她已经非常熟悉。 而他,完全懵逼。 今年是高中的最后一年,她不顾他的反对,非要一个人转到这所偏远的高中,还不许他陪着一起转,对于原因,她一直缄口不谈,逼急了,就采取话题转移对策。 让他的心,天天痒痒挠,好奇得要翻天。 最主要的是,才两个星期,她的性格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要是受到这种无厘头的攻击,她会十倍奉还。 现在,就这么嬉笑着,原谅了别人的恶意伤害。 虽然还喜欢扎着不过肩的短马尾,永远的白T恤配泛白蓝牛仔裤,笑起来露出整整齐齐的八颗大白牙,一双明亮的眼睛永远清澈,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是,有什么东西就在悄悄改变,让他患得患失。 所以,当她说用原因交换那个女生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正值星期天,虽是返校时间,下午的学生依旧很少,校医室门前冷冷清清。 花溪月一下子冲了进去,一秒,转换状态,撇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的说道:“云溪妈妈,我受伤了。” 方睿鹏站在门口,眼里惊赞,这变脸速度···超光速吧,你就不怕翻车吗你? 这演技···你把生活给上帝全成功演成了戏! “怎么了?来来,我看看。”温柔和蔼的声音传来。 显然,花溪月的故意撒娇起了作用。 方睿鹏看过去,一个漂亮大方得体的妇女,穿着白大褂,正仔仔细细的瞧着她,手指轻柔的覆上她的脸,笑着说:“没啥事,热敷一会儿,散血化瘀了就好。” 花溪月显然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眼睛闪着水光,憋屈的不满道:“云溪妈妈,你就不问问我被谁欺负了吗?” 云溪点点头,恍然大悟。 非常配合的问:“丫头,你被谁欺负了?说出来,云溪妈妈给你讨理去。” “噗”方睿鹏忍不住了,一声嗤笑,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一时,大眼瞪小眼,全都带问号。 “这位同学,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溪最先反应过来,轻轻的问方睿鹏。 方睿鹏一时有点愣神,这就是传说中,属于妈妈的温柔和关心吗? “云溪妈妈,这是我朋友,他今天送我来学校的。” 花溪月看着方睿鹏,知道他沉浸在羡慕里,于是赶紧帮忙解释道。 “哦,那快进来坐坐吧。” 云溪招呼着,方睿鹏低头走进。 ------------ 第二章 秘密心生甜 云溪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人儿,若有所思,却没显明,只是亲切问:“小月,你想喝什么?你···朋友喝什么?” “阿姨···云医生,我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方睿鹏赶紧推拒道,显然非常不适应这善意的温柔。 花溪月瞪了他一眼,开心的说:“云溪妈妈,我喜欢蜂蜜水,他···和我一样吧。” 云溪笑着点点头,去里屋准备。 “看到没有,我妈妈怎么样?漂亮吧,温柔吧,善解人意吧,哼哼,以后,姐们我是有妈一族了,我可要做个乖孩子,不能惹我妈生气。” 花溪月下巴扬得老高,神气的小声道。 方睿鹏翻了翻白眼,说:“跟老子拽什么?有本事,别叫云溪妈妈,直接叫妈啊,又不是亲生的,拿出来臭显摆?” 花溪月竟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盯着里屋,双眼灼灼生辉,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星辰暗落。 “你怎么知道不是亲生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花溪月还没接话,就看见那个身影转身了。 “你们关系挺好的,以前就认识?” 云溪端着两杯柠檬蜂蜜水出来,看着他们挺相熟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是啊,老朋友,一起经过风,历过雨···”挨过打,吃过苦,洒过血,流过泪,方睿鹏其实还想说更多,但被花月溪拉了一把,话头也被抢了过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但是以后,我们的关系还是会一样的铁。”花溪月一脸豪言壮志,拍着心口说。 云溪轻轻的笑了出来,花溪月也跟着笑了。 只有方睿鹏,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当花溪月的朋友,那是修了九辈子的福。而他想,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做了她的朋友。 云溪把水往前推送了一点,示意他们可以喝了。 花溪月双手去接,突然,从天而降一只手,快速抢过,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口喝完。 “妈,这茶你加了蜂蜜吧?真好喝!” “你这孩子,那是给你小月姐姐的,你怎么能这么不懂礼貌呢?” 虽然是责备,但溺爱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能不溺爱吗?这可是云溪妈妈的正牌独生闺女,疼得紧,护得亲。 “我刚回来,有点渴,月姐姐,你不会怪我吧?”叶芷秋望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愧疚。 花溪月盯着她的裙摆,和刚才从树下露出来的一模一样。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和自己好好相处呢? “她一向善解人意,怎么会怪你呢?我这还有一杯,你渴不渴?我的也送给你喝。” 方睿鹏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花溪月受别人欺负。 当然,以前她是从受不了欺负的,打架比他还溜,只有人家怕她的份。可现在看她受委屈,他的心里也是没法忍的。 方睿鹏这话一出,所有人就显得有点尴尬了,这表明了就说叶芷秋刁蛮无礼。 花溪月看着云溪妈妈的脸上收敛了笑容,赶紧接腔道:“小秋妹妹渴了而已,和我不用讲客气的。云溪妈妈,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送我朋友回去了。” 云溪点点头:“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花溪月边应承着好,边拉方睿鹏往外走。 再不走,以方睿鹏的脾气,难免不会和叶芷秋杠起来。 看着远去的背影,云溪若有所思,却被女儿的一句话拉回来神志。 “妈,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孝敬你的,你可不可以一直让我做女儿?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闺女?” 云溪拉着女儿的手,倍感欣慰,慈爱的说:“看,又胡言乱语了吧,你本来就是妈的亲闺女啊,妈除了你这个亲闺女,哪还有别的女儿?” 叶芷秋很高兴,一把抱上母亲,撒娇道:“是是是,我又说胡话了,你是我的亲妈,我怎么就会胡思乱想呢?妈,我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好好好,等我换下衣服,我马上回去给你做。” 叶芷秋笑着点头,等母亲去里屋,她转过头,盯着那拐角即将消失的身影,心里头的石头还是没能落地。 她眯了眯眼睛,我爸和我妈,只会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任何人都抢不走。 林荫道上。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受那窝囊气还能憋住,你到底还是不是花溪月了?”方睿鹏替她打抱不平的说着。 花溪月快步朝校外走,没有吭声。 “唉,你慢点。”方睿鹏追上花溪月,拉了她一下:“我说,你这样子,该真不会要去随便认个妈吧?那你也选个好相处的主啊,就那小刁蛮女,你这可是长路漫漫啊。” 花溪月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方睿鹏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我不是随便去认的,但是我怕她接受不了我,所以,我没敢···” “该不会,她真的是你亲妈···” 许诺点点头,说:“这是秘密,谁说,谁这辈子就没朋友。” “这就是你非要转学的原因?”方睿鹏恍然大悟的问。 花溪月边走边说:“嗯,我十八岁了,我想以一个成年人的方式和她相认,我不会给她增加任何生活负担。但是,她现在有女儿,有老公,我依然怕我的出现,会打乱她这娴静的美好生活。可是,我自己又忍不住,我太羡慕人家有妈了。” 方睿鹏完全能理解花溪月,他们两个从没尝过母亲惯纵的滋味,他比花溪月还好点,有个妈在,虽然他妈只拿他做工具,但是也好过花溪月从来没有妈。 “别怕,你只管去,人这一生,总要做点疯狂的事,闯,才会开辟出新天地,老子支持你。” 花溪月闪着泪花,感激的点点头。 但是,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子啊?充个老子,又装不了大爷。 临近他快上车的时候,花溪月还是有点迟疑:“不行,我担心你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方睿鹏有点毛躁,他盯了一眼目光纯纯,却望着她摇头的女孩,败下阵来,无奈的说:“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 第三章 两小无猜勾 花溪月想了一会儿,伸出小手指,笑着说:“拉勾勾。” 方睿鹏突然笑了,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啊。 她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可爱,调皮,有点小任性,缺乏安全感,却又假装不在乎。 他伸出小指,勾上她的手指,两人非常有默契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两人望着对方傻傻的模样,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樟树底下,江墨时拉着行李箱,白衬衣,黑西裤,清瘦挺拔,肤色白皙,脸部轮廓完美,带着一副细框眼睛,眼睛却深邃如幽潭。 白马王子加博学多深,他就这么随便一站,也宛如一道风景,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他推推眼镜,看着前面拉勾勾的两小只,骂了一句“白痴”。 却没想到,他的话竟然被这两小只淹没在了他们的傻笑中。 他有点不甘,又说了一遍“白痴”,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他敢确定,这两小只一定听得见。 果然,那女孩侧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推搡着男生上车。男孩的车很快扬尘而去,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这位同学,你知道叶松明叶主任的办公室往哪走吗?” 江墨时一向喜欢先发制人,主动权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才好。 花溪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嗯,不错!以她混迹江湖多年的精准判断,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她此行转学是有大事,以后见到这人,还是绕着路走比较好。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花溪月锤着被子,愤怒的喊:“TMD,江墨时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坎,是她给自己这辈子挖的最大的坑。她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她上有政策,他下有对策,一辈子,硬是没有绕过他这条路。”当然,这是后话了。 坦然承接着打量,江墨时不动神色的把脚往前挪了一点点,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儒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就喜欢这样直接的赞美。 “你是来任教的老师?”花溪月看着这个二十五六的男人,拿着行李,想起叶叔叔说她们班会新调换一个老师,看来就是他了。 江墨时吃惊这小丫头的观察力,她盯人的眼光有点毒。但是,你这注意力有点偏啊,不是先应该被他的帅气惊叹一番么? 他默默的收回了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你,只管指路就好。” “第一栋楼,第三层,办公室门上有牌子。” 花溪月伸出手,边指边说,然后好整以暇,等待着他说谢谢。没说个“请问”,“谢谢”总应该会说一个吧。 结果,这男人,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大跨步往前走,挥着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干脆利落得很,留下一脸愣神的花溪月。 这人真能拿来教书吗?叶叔叔,你确定不会误人子弟?花溪月扶额,默默的为教导主任叶叔叔捏了一把汗。 花溪月出校门,街道两旁都是小店,离吃饭时间还早,她便仔仔细细的逛着饰品小店,准备给叶芷秋买个礼物。 叶芷秋从不让自己进她的房间,她也不知道叶芷秋喜欢什么。 突然眼光一瞥,看到了一个她一时半会儿忘不掉的身影。 真是,搁谁,掌自己一巴掌,不报仇算好的,能忘得掉吗? 她快步跑到小巷里,一把拉过那女孩,刚想问女孩叫什么,突然就住了嘴。 女孩脸上的眼泪还没干涸,但脸上的手指印却清晰明显得很,而且,看这肿胀程度,下手狠,打了还不止一巴掌。 “是不是她干的?” 这一次,花溪月是真的生气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逼着这个女孩就范,她都已经替你打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还能这么恩将仇报? 女孩擦了一把眼泪,推了她一把,豁出去的盯着她说:“装什么假惺惺?我就打你了,你来报仇啊。”显然女孩好像误会自己来找她算账的。 多说无益,她拉起女孩就往街道上走,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过诊所,她这脸怕是热敷个几天都见不得马上就好。 “你干嘛?放手啊,你想带我去哪里?要报仇就干脆点,直接来。” 女孩扯着她的手,拗着劲,着急的问。 花溪月从小会打架,力气不小,怕勒伤了她,换了一个手拉,边走边说:“放心,你这笔账我会记在心里,但是,先等你脸好了再说。” 女孩一脸惊讶的望着她,却是没再挣扎了,就这么静静的任由她牵着。 到诊所门口,她望着里面,就是不肯进去,花溪月先以为她害怕打针,眼神不知怎么就专注在她的装着上,十几块钱一件质地极差的蓝色T恤,起着球的褪色牛仔裤,刷得快破了的球鞋。 “我先垫付,等你真正有钱了再还我。”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花溪月这意思是没打算让她还钱,毕竟,人不可能变得真正有钱,人对于钱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但是如果她还记得,花溪月她也不会拒绝的。 敷了药,花溪月又带着女孩去了家比较干净的面馆,她给女孩点了大碗,自己点了小碗。 女孩有着防备心理,不吃,她就用流氓手段,直接威胁她,不吃,就找人来算账,女孩才乖乖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女孩大概觉得精气神足了,才开始慢慢的谈自己的事,她叫文甜静,和叶芷秋一起读初三。 她借了叶芷秋一笔钱,好几年了都还不上,所以才帮着叶芷秋做事抵债,却没想到,叶芷秋不满意。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花溪月把汽水递给文甜静,假装不经意的问。 文甜静低着头,却是没有回答。 花溪月明了,她的学习成绩看来不是一般的差了。 “喝汽水,喝完了赶紧走,你还要陪我去逛街呢。”花溪月催促着,付了账,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去,文甜静这才把碗底的面和汤一起喝了个精光,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她突然想到了病床上的亲人,眼神暗了暗,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第四章 演演小剧本 花溪月旁敲侧击,终于问清楚了叶芷秋的喜好。 买了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用礼盒装好。 送了文甜静一个她喜欢的精装本,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钢笔。文甜静喜出望外,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溪月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你打我那巴掌,就用你的成绩来抵消吧,如果你每门都及格,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的成绩超过了叶芷秋,我就帮你把她的账一笔勾销。” 让花溪月惊讶的是,这女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调皮的告诉自己不能反悔。 花溪月自己倒质疑了,难道传说有误?她可是听说,叶芷秋在整个年级排前十呢,难道她一个成绩不及格的人,超过年级前十非常容易? 后来事实证明,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印证了一个非常通俗的道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花溪月又买了水果,一起提着去云溪妈妈的家。 叶叔叔卖了东源叔叔一个面子,让她可以每天去他家里吃饭,她也乐得欢喜,毕竟,能和云溪妈妈拉近关系,她乐意至极。 叶芷秋一家住在校内的职工宿舍,云溪妈妈是校医,叶松明叔叔是教导处主任,叶芷秋在隔壁的中学读初三。 他们是模范家庭,一家人相处得特别融洽,每个早晨,都可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校园内晨跑,有时候还穿的是亲子装,加上三人的火爆颜值,一出场,就是超高的回头率,让人羡慕嫉妒恨。 她还在犹豫不决,她不能把这件事就这么说出来,她怕打破了他们一家三口恬静的生活。所以只能这样,慢慢的日久生情,然后再寻个合适的好时机。 花溪月轻轻的敲了门,然后就听见云溪妈妈喊叶芷秋开门。 她等了好一会儿,叶芷秋才脸色不好的打开了门,却是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让她进去。 “我告诉你,别做多余的事,以后,注意你的言辞,喊我妈阿姨就可以了。” 她特意把“我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以提醒花溪月不要越界。 花溪月也不在意,笑着把礼物递给她。 “送你这个,看一下喜不喜欢。” 叶芷秋却是没接,一脸鄙视。 云溪妈妈在后面喊,她才将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花溪月有点尴尬,把手收回来,脚步却是移不动。 身后突然沉下一幕影子,她有些慌乱的回头,这不是刚才那头披着羊皮的狼么? 诧异未消,高大的男人直接伸手去提她的水果袋,率先走在她的前面。 “走吧,不用谢!” 花溪月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感激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跟在他后面进了门。 叶松明走出来,看到江墨时提着不少水果,赶紧接过,客气的说道:“怎么还买水果过来了?这么客气,倒是显得见外了。” 江墨时无声笑笑,回应道:“应该的!” 花溪月:“···”这人,脸皮太厚了吧! 刚才还感激他帮忙来着,原来是借花献佛!小心机分分钟就玩转起来,她还真没防备。 不过,她也没打算拆穿,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花溪月喊了一声叶叔叔,叶松明这才看见跟在后面的小丫头,高高兴兴的招呼她坐。 花溪月把礼物递过去,笑着说:“这是给小秋妹妹的礼物。” 云溪妈妈却接过了,还假装埋怨她乱用钱,下次再这样,就不给她做好吃的了。 花溪月笑着点头应答,说下次自己不买,亲手做,这样就不是乱花钱了。 云溪妈妈和叶叔叔笑出了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江墨时端着一杯茶,轻轻的吹着上面飘着的茶叶,鄙视了一眼,清谈的吐出一句“白痴。” 云溪妈妈和叶叔叔都去厨房了,叶芷秋在自己的房间,那么,他现在说的那个白痴,就是自己了? 花溪月眨巴眨巴眼的望着他,他鄙夷的斜扫了她一眼,又说了一句“白痴”,明明受委屈和欺负了,却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花溪月也是个有脾气的,小仇不报,大仇不了,她抢过他的茶,倒掉,在洗手间的自来水上给他接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说:“来,漱漱口,口臭是病,得治!如果二氧化氯治不了,我不介意跑腿去帮你配点84。” 江墨时盯着面前的这杯自来水,抬起纤长的手指,优雅的推了一下眼镜,指尖扫过柔软的发。 说实话,这个动作他做得不紧不慢,在配着他那上天眷顾的脸,简直帅气到让人尖叫。 花溪月却骂了一句:“戴个眼镜就是斯文,实际一看是个败类,简称:斯文败类” 江墨时愣了半秒,慢慢站起来,嘴角翘着弧度,他抬起手,一把盖在她的头上,低下头说:“好家伙,嘴挺利索。” 花溪月拍下他的手,后退一步,盯着他。 “你这话我记住了,时间还很长,以后,慢慢认错!” 他突然有点兴奋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他,看来这一年不会像以前那么枯燥无聊了。 “我没错!高手相见,拔刀拔剑?你,尽管放马过来,看姐姐我怕不怕?” 高手一线对决,重在气势,气压人一等,技高人一筹,这是从小被打出来的总结。 “你个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快叫哥哥,江老师以后可是要带你们班的,你赶紧巴结巴结拉近关系才对啊。” 叶叔叔端着菜出来,刚好听到了花溪月大逆不道的这么一句,加重语气教育到。 江墨时走进一步,摸了摸花溪月的头,笑着说:“叶主任,你误会了,我这在和学生演段剧本呢,她很乖,这不,还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挺·有·心·的。” 后面几个字咬得特别重,花溪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说话夹枪带棒。 但她就是来装乖乖女的,既然他给了台阶,她就乖乖的顺着下好了,在云溪妈妈和叶叔叔面前的表现最重要。 花溪月逃离他的魔爪,边帮忙摆碗筷,边笑着说:“江老师人好心也好,这些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 ------------ 第五章 喜欢就行动 云溪走出来,笑着说:“都别贫嘴了,快都坐下来吃饭吧。” 然后去敲叶芷秋房间的门:“秋儿,题先放一下,出来吃饭了。” 叶芷秋这才走出来,看到江墨时,经妈妈提醒,恭敬的喊了一声哥哥。 江墨时只是点点头,表情非常淡漠,一副禁欲高冷帅气模样。 当然,她不会喊花溪月的,她能容忍花溪月在这吃饭就不错了。 花溪月完全明白处境,亲热的叫小秋妹妹过来吃饭,然后帮她把椅子往外挪了一点,好让她坐进去。 叶芷秋不客气的过来坐下,还罕见的说了声谢谢。 云溪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叶叔叔也经常宴请别的老师来家中,对于江墨时的到来,她们都不会感到诧异。 除了承接叶芷秋冰冷的眼神,花溪月还是吃的挺开心的,其实,最主要的是,能和妈妈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就能高兴好几天。 吃罢,她和江墨时提前出了叶家,她要上晚自习,江墨时是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里。 和江墨时一起走,花溪月别扭,一出院门,就一个人先跑了。 江墨时悠悠的走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他却吐槽前面快跑没了的背影,自己又没拿刀,跑那么快干嘛? 随后,他的眼睛眯了眯,这个女孩和老头子走那么近,他可不能小看了。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的人了,花溪月埋头做着作业,直到上课的前一秒,她的同桌罕见的到来了。 开学两个星期,她只见过他两面,她欢快的打着招呼,男生挤出一抹笑回应。 这是个非常帅气的男生,很少说话很少笑,一双桃花眼里有忧郁的深潭,让人望一眼,就深陷。 第一眼,花溪月就被他深深吸引,还因为和他是同桌,心里暗喜了很长时间。 她知道他的名字,叫李煜泽,和她差不多大,在班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但在他打工的店里,他却有一群死党。 她偷偷去过他打工的咖啡店,听说他调制的奶茶花色特别好看,但他从不给客人画,他晚上还在KTV兼职,穿起西装来非常帅气,因此被安排在了前台,听说他手上的客源非常多,小姐姐还特意加钱让他陪酒唱歌助兴,他没干,因此帅帅的吸引了更多的小姐姐。 李煜泽被这个漂亮的女孩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回望过去,想问女孩有什么事么? 女孩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一句:“你今晚有时间么?想约你去操场上走走。”然后轻轻的推了过去。 花溪月看到他递过来的本子,心里怦怦直跳,小悸动的思绪在围攻她,他这是在约自己么?他注意到了自己?她急不可耐的在本子上回了一个“有”字,然后趁老师不注意,推了过去。 他却是没再回其它话,给了她一个微笑,灿若暖阳,明若清风,让她的心漏掉了好几拍。 一整个晚自习,花溪月都有点心不在焉,不是傻笑就是发呆,不过没敢让李煜泽看到。 下课铃响后,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留到最后,然后再一起走了出去。 操场上晚间有很多人散步,并且没有灯,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的声音传来,却是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牵手的太多了,连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谈。 一向牙尖嘴利的花溪月这回却是乖巧得不得了,要说兄弟,她有一大把,但是,和男生谈恋爱这事,她可从来没干过。 和方睿鹏在一起,她身边就从来没有过桃花,有,也被她的恶名吓得桃之夭夭。 她这回是真的心动,因此有点不知所措,她来回的掰着手指,跟着他的步伐,在脑中组织着语言。 “我想问你个事。” 她还没想好,他首先打破了沉寂。 花溪月头更低了,他会问什么?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她如果直接答喜欢,他会不会说我也是? 结果,李煜泽接下来的一句话,明确的证明,是她想多了! 他问:“你和教导处的叶主任关系好像挺好?” 花溪月有些失望,却还是不露声色的点点头,回到:“我叔叔和他关系挺好,拜托他照顾我一下。” 李煜泽点点头,眼里闪着惊喜,但是许诺却没有看到。 “你走累了吧,我送你回宿舍。” 没走几分钟,花溪月就听到他说这么一句,她多想反驳一下,我一点都不累,再走一两个小时都不累。 但是,她不得不点头,她知道,他还要去上班,还要去打工,她不能耽误他。 李煜泽把她送到宿舍门口,等她进去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出校门的路上,他看到一抹姣好的身影,穿着褶皱花裙,盘起了非常可爱的发型,他停下来驻足了一分钟。 叶芷秋感觉到了注视,回头望过去,看清楚是他,脸上的笑容花全部绽放,然后跑过去,笑着问:“煜泽哥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李煜泽透出欢心的笑容,点了点头,眼睛瞟到马上要关的大门,关心的说:“快回去吧,别让父母担心。” 叶芷秋脸上全是笑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隐藏不住自己的欢喜,她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向他道了别。 没走两步,她又跑回来说:“上次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李煜泽笑笑,看着她欢快的身影跑掉,他的心竟然觉得充实了,有五颜六色的色彩,绚烂了他黑白的生活,有一束光,照亮在他的前方,他想,这可能就是希望。 花溪月躺在床上,电话都重复拨了五遍,依旧没人接。 她看着这一串没有备注署名的数字,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将此刻的心情,告诉电话那头的人。 她翻看着云溪妈妈的照片,挑选了一张自己笑得最好看的照片,合成在云溪妈妈的那张上,然后得意的笑笑,保存在了私密相册里。 未来有信念,就可以走得更远,因为恋着信念,所以每一步都是甜的,她的亲情,她的友情,她的爱情,总会有一天,如蜜糖一样,甜进她的未来。 ------------ 第六章 长路慢慢追 皎洁的月印镌刻在蒙纱的天空,暗沉的宝蓝荧幕慢慢鲜明,晨曦携光铺洒,美好的一天即将到来。 花溪月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让快乐充盈焕发,然后开始下楼去晨跑。 教职工宿舍最上面一层,江墨时手拿着眼镜,随意撑在栏杆上,慵懒的打着哈欠。 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戴上眼镜,眼睛瞄向了操场,一个奔跑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瞥了瞥手表,六点钟不到,这小只起得还挺早。 他转身准备收拾自己,这小只对他有敌意,他得和她搞好关系,不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只能落魄穷途苦自吃了。 花溪月跑了两圈,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回头,是一个拿着包子吃的女生。 脸圆,腰粗,见她站住,女生跑上前来,问:“你就是三班刚转来的花溪月?” 花溪月点点头,疑惑的望着女生。 她刚来两个星期,很多人都没认全,但也肯定这个女生不是自己班上的。 “黄记早餐店有人找你,你赶快去吧!” 花溪月以为是文甜静,看时间还早,就朝校外跑去。 女生吃完包子,拿出口袋里的五十元钱,高兴的晃晃,那个女人真是太大方了,传个话,就直接给了她五十元,以她打听小能手的能力,在整个年级找个人都不难,何况还是个转校生。 江墨时刚下楼,就看到花溪月往校外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也是刚来,完全不熟,一出校门,就没看见花溪月的影了。 他仔细的瞧着,一条一条街的寻找,望着早上匆忙的一张张脸面,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好笑,魔障了,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大清早的出来发神经。 他转身往回走,一辆豪车从他身边飞快驶过,他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果然,花溪月从顶前面的一条巷道里出来。 她低着头,戴上了连衣帽,显得神情落寞。 江墨时静静等着,等着她朝他这边走,她的头一直低着,完全没看到他站在前面,还差两步,她就要撞上来了,他才出声提醒:“地上有钱捡?” 然后看到她止步,木然的抬头望着他,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但眼珠子本就黑得濯耀,反而让他看不清了。她的脸有点红,但只有一边是红的。 大慨看清楚了是他,她挤出了一个微笑,笑着说:“江老师,早上好!”然后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绕过他,往校园走。 花溪月走得有点快,她没有回头看江老师有没有跟着,也不想让江老师追问她怎么了。 快进校园的时候,她更是朝食堂小跑,在去食堂的分岔路口,她看着前面亲昵的一家三口,深吸了一口气,跑上前喊:“云溪妈妈,叶叔叔,小秋早上好。” 云溪笑着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她一边脸比昨天还要红,就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花溪月摸摸脸,笑着说:“可能是涂霜过敏了,我皮糙肉厚,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谢云溪妈妈关心。” 云溪仔细瞧瞧,说:“不像啊,谁涂霜只涂一边脸的,怎么只有一边脸是红的呢?” “妈,好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还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再不走,等下时间就不够了。” 叶芷秋拉拉自己的妈妈,催促她赶快去跑步。 听到这话,云溪佯装生气,对叶芷秋说:“你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喊声月姐姐都不会吗?” 花溪月连忙摆手,说自己没关系的。 叶芷秋吐吐舌头,在妈妈的耳边悄悄说:“你先去爸那里,我看月姐姐是有难言之隐,不好意思和你们大人说,我悄悄的去问她,让她不要把事藏在心里。” 云溪想想也是,孩子们自己沟通可能要放得开些。 花溪月看着等在前面的叶叔叔,说:“叶叔叔还等着了,你们快去吧。” 云溪笑着点点头,嘱咐她晚上过来吃饭。 花溪月点头应好。 叶芷秋看着妈妈走远,走上前,小声的在花溪月面前说:“你这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吧?” 花溪月没说话,静静的望着她,她不能发脾气,她想进入云溪妈妈的家,所以,这个女孩会是她的妹妹,她不能朝家人生气和发脾气。 叶芷秋却不依不挠,继续说:“活该!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还有,以后叫我妈阿姨,听见没有,那是我妈,我不许你那么叫她。” 说完后,她头也不回的跑了,跑在云溪妈妈和叶叔叔之间,三人有说有笑,云溪妈妈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以笑容回应。 直到她们到了操场,她的笑容还僵在脸上,退不下来。 手机铃声敲醒了她,看到来电人是方睿鹏,他果断的挂掉了电话,静音,然后朝着食堂走去。 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她吃的索然无味,却还是硬啃了下去,当然,花了她很长时间。 跑回宿舍,室友都起床了,她才开始打扫卫生,最后一个出门,把垃圾带着。 扔掉垃圾的时候,她看到大垃圾桶里有一个熟悉的碎片,她拿棍子翻翻,一堆碎片洒开,这不是自己昨天送给叶芷秋的瓷娃娃吗? 她拍拍手,往教室走去,下手可真又快又狠啊,昨天还好好的娃娃,今天就碎成渣渣躺在垃圾桶。 认亲长路漫漫,她拍拍自己的脸,鼓励自己,大业尚未成功,同志还需继续努力啊。 一上午的课,她都听得恍恍惚惚,连江老师的自我介绍都没注意听,当然,被江老师提醒了两次注意,她也不多在意。 眼神时不时的就跑到了窗外,思绪时不时的就晃到早上的事情上。 说实话,温心兰那一巴掌打的可是够狠的,她要不是方睿鹏的妈,她早就还手了。 她都明确表明了,她跟方睿鹏绝对没有在谈恋爱,她绝对没有图过她家的钱,这个女人还不死心,从上个学校追到了这。 前几次倒还好,口头提个醒,这次,她一到,这女人马上就从车里出来,使劲的招呼了她一巴掌, 还警告她,下次再敢和方睿鹏见面,就跟以前一样,搞臭她的名声。 ------------ 第七章 好在还有你 以前,她在学校的臭名昭著,有不少都是这个女人暗地散播的。 那时候有东源叔叔护着,她也没多在意,该学的学,该玩的玩,照样和方睿鹏做死党。 这次就不行了,东源叔叔距离太远,她也想给云溪妈妈留点好印象,不然,有个糟心的女儿,那还不如不认算了。 她也不能告诉方睿鹏,他妈一直在给她找事,本来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就不好,她再这么一戳破,那怕是闹得整个学校鸡犬不宁,也要转学过来和她一起了。 江墨时有点憋气,全班女生望他的眼神都发着光,有的还大胆询问他的手机号码,可是眼前的这小只,不说好好给个正眼吧,还一副嫌弃的样子一直望着窗外。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桌旁,第三次,拿笔在桌子上敲敲,她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他不甘,直接敲着她的头,她猛的站起,捂着头:“干嘛?谋杀啊?” 她的反应太大,惊得全班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在他们俩身上。 江墨时眸色沉了,想将她赶出去,还没人敢这么朝她发脾气,作为一个学生,不说你没尊重老师,好歹给老师留个面子吧。 望着她痛苦的眼神,咬唇承受着难受,他又犹豫了,最终只说:“坐下,我上的是数学课,把你的语文课本换一下。” 他走上讲台,拿笔在自己手上敲敲,没多痛啊,自己刚才下手有那么重吗?怎么看她一副痛得要死要活的样子,莫非,是装出来的? 他继续讲着课,然后安排学生做着习题,自己下去随意的瞧瞧,又走到了花溪月的桌旁,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头看。 她的头发又厚又黑,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他刚才敲过的位置,有非常大的一块疤,怕是受过很重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 下课后,花溪月跟在江墨时的后面,还没到办公室,他就转身过来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看。 花溪月摇摇头,说:“没事,江老师你要是也没什么事,我就回教室去了。” 江墨时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挑着眉说:“你对我好像有敌意?” 花溪月不作声,盯着自己的鞋,她的确是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的接触。 见她不答,江墨时摆了摆手,放了她回去。 回头,正好看到好友傅新阳正盯着他笑。 傅新阳是花溪月的班主任,教她们语文,和他同窗好友四年,比他年长一点,但他大学还没读完一年,就直接去国外了,却一直有联系。 傅新阳跟在他后面,直到江墨时坐在位置上,他才笑着问:“你求我帮忙来这么个地方任教,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丫头吧?” 江墨时整理着笔记,没有说话。 没回答,这算是默认了?傅新阳继续说着:“长得是不错,但听说名声不怎么好,是个小女混混,要不是你和叶主任出面,我还不想收呢。话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你挺关心她的!” 江墨时终于抬起了头,问道:“你也看得出来我很关心她?”傅新阳都看出来了,那怎么这个小只就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傅新阳听着这么大胆的承认,口张了半天,最终,痛心疾首的劝道:“人家姑娘还小,你可不能带头教坏学生。” 江墨时好笑的说:“猥琐的人才有猥琐的想法,你真想多了。” 傅新阳想想也是,以前追江墨时的班花校花系花各种花女神多不胜数,他怎么会看上个毛丫头? 方睿鹏打了一上午的电话,花溪月都没有接一个。 中午,他跑回家,直接奔向车库,看了老妈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 一脚把门踢开,佣人都吓得直接后退,不敢吭声。 他直奔老妈的面前,生气的问:“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温心兰端着果茶,不吭声,喝了一口后,看了看他,才说:“给我滚回学校去。” 方睿鹏站着不动,再次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打她了?” 温心兰抬起头,眯着眼说:“对,我就是打她了,我要让你记住,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来往。”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就算你不认我了,我也要和她来往。” 温心兰站起来,指着儿子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你爸天天住在小三那里,你天天粘着这个小杀人犯,我告诫你多少次,你将来只能娶你沈伯伯家的独生女,好让你爸的小三和儿子一分钱都拿不到。” “妈,我再说一次,财产我会帮你拿到,但是,我绝对不会娶沈伯伯的女儿,而且,你如果再找花溪月的麻烦,那么一分钱你都别想得到。” 方睿鹏说完,就夺门而出,也不管身后母亲撕心裂肺的哭骂。 他家就是这样,太有钱,老爸找了不少小三,外面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妈为了钱,死都不愿意离婚,而他,只是被老妈当作联姻工具,目的是为了借助沈伯伯的家底,把老爸的公司全数合并或吞下,让小三的孩子什么都得不到。 从小,老爸老妈只要一见面,就大吵,打架砸东西,都是常有的事,忘记他在哪里,那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他们俩,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成绩,会不会给他们长脸。 他想了想,还是在群里给老师请了个假,要是搁以前,他会直接不去上课,反正钱可以买到很多。 但是,花溪月说,不尊重别人,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这种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他和花溪月努力了好几年,就是为了还能一起上大学,不能前功尽弃,让老师从优录上刷下来。 他手上有不少钱,直接搭车去找花溪月,下午到的时候,才只有两三点钟,怕她要上课,他没敢给花溪月打电话。 一直在大门口等,直到五点多钟,全校放学,他才拿起电话再次拨了出去,却提示关机。 他没这个校园的学生证,进不去,不得已,只好让门卫帮忙在广播里通报一下,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没看到她的人。 ------------ 第八章 老子占便宜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她一直梦到方睿鹏,很伤心的样子。 拿起手机就准备给方睿鹏打电话,可是自己的手机竟然没电关机了。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的手机在这。” 云溪本来今天休息,但是听说花溪月放学后晕倒了,她就一直在这照顾,看她一睁眼就拿手机,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花溪月盯着关心自己的,只有自己知道的亲妈,突然就一把抱了过去。 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却就是不敢脱口而出那一句“妈”。 云溪拍拍她的背,问她怎么了,她调整好表情,起身,说:“我没事,只是太想妈妈了,你就像我的亲妈一样。” 云溪若有所思,却是没有接话,把手机递给了她。 花溪月接过手机,播出了方睿鹏的号码,那边却关机了。 她有点急了,起床,准备去请假。 云溪一把按住了她,说:“你的烧还没完全退,而且,你头上有发炎的迹象,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没等花溪月接话,云溪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刚才广播里通报有人找你,不知道和你要打电话的是不是同一人?” 花溪月吃了一惊,难道方睿鹏来找她了,她赶紧把鞋子穿好,借云溪妈妈的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求班主任批张放行条给她。 她是住读生,没有学生证,在上课期间出不了大门。 傅新阳按住手机,问江墨时要不要批。 江墨时摇头说不批,反正他刚才已经出去劝过那小子了,最好不要来打扰她的学习。 花溪月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却还是跟云溪妈妈告了别,说自己想回宿舍休息,云溪妈妈似乎有点不放心她,让她再量个烧。 她笑笑说不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让云溪妈妈也早点回去休息后,就直接出了医务室。 她没往自己的寝室走,而是偷偷摸摸的往操场上跑,所有的同学都在上课,她很容易被当作目标,况且操场上还有训练的老师和学生。 她只能翻食堂后面的墙,那里人要少一点。 翻墙对于她来说,不难,但是很少干,除非被逼走投无路的时候。 助跑,扒墙,手使劲一撑,脚再一蹬,就翻过去了,然后沿着围墙跑,还没到大门口,她就看到树旁边有个个人影,一动不动,而那背影,她早已烂熟于心。 她慢慢的走进,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急和等待,然后相视一笑,时光静静流淌,泯了所有恩仇,亮了所有星辰。 方睿鹏朝她走近,问她吃饭了没有,她摇摇头。 方睿鹏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顺便挑选了个好一点的饭店,他不用问她意见,直接点了她喜欢的菜,她的喜好他早己烂熟于心。 他摸着她的脸,问:“还疼不疼?” 花溪月吃惊的望着他,他知道是他妈打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她的? “你不用想着瞒我,以前我妈陷害你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我代表我妈跟你说对不起。” 花溪月笑笑,说:“没关系,我不也是因为学习没及时出来么?” 她不想让方睿鹏担心,就不打算把发烧晕倒的事告诉他了。 方睿鹏笑笑,没戳穿她的谎言,他很了解花溪月,重情重义,不管是因为什么事生气,也绝对不会不出来见他的。 “你记住,我妈下次要是再找你事,你就直接给老子打小报告,也不许藏着掖着,不接老子的电话,把老子酿在旁边,听到没有?” 花溪月笑笑:“你这一口一个老子,莫不是想占老子辈份上的便宜?老子告诉你,你就算比老子大,也得喊老子大姐大,听到没有?” 两人对视三秒,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再这么对话下去,可真要把老子气出来了。 方睿鹏只比花溪月大20天,但方睿鹏认识花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班上的大姐大了,那时候,所有小朋友都喊她大姐。 他当然不愿意,两个人打了一架,他输了,她非要他叫她大姐大,杀鸡儆猴。 小时候,没有什么问题是武力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一架。 长大后,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还不如讲个笑话,说个俏皮话,一笑泯恩仇。 吃完饭,华叔的车就过来了,上车前,花溪月头一次,主动和方睿鹏拥抱,像兄弟一样,拍着他的肩,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们都要加油,路还很长,未来有无限可能。” 方睿鹏轻轻的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向她告别。 江墨时还是有点不放心,去医务室瞧了瞧,却没发现花溪月的人。 他直接出了校门,找了好一会儿,在一个车前,他看到两小只在拥抱,他觉得多余,开始往回走, 等车子扬尘而过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望,却发现那小只在往另一条很偏的街道走,完全没有回学校的打算。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别的原因,他竟然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走近的时候,发现她正在跟两个男人打架。他隐在暗处,并没有上前的打算。 她使出的擒拿手很快撂倒了一个男人,然后做了好几个假动作,一脚踢在另一个男人的肚子上,一扣腿,男人的肚子又来了一下,痛得直接站不起来了。 这动作,他有点熟悉,再一想,熟悉,就对了,证明他没有盯错人。 “出来!”她突然大吼了一声。 江墨时摸摸鼻子,走了出去。 花溪月见是他,调侃道:“没想到江老师还有这癖好?怎么样,精彩么?” 江墨时大方的称赞:“动作不错!”没等到花溪月接话,他又加了句:“比起我,差得远。” 花溪月:“···”脸皮还真是厚得可以,好歹她的三脚猫功夫是东源叔叔教的,也算师出有名了。 她没理这人,直接往学校走去。 走近他的身旁时,突然被他一把拉住,盯着她的手臂问:“你,受伤了。” ------------ 第九章 假装的善意 花溪月顺着他的目光看看,不小心划了几道口子,她拍下他的手,说没事,继续往前面走。 却没想到,他直接拉着她,找了一家药店,买了点药,就着门口的灯给她涂药。 他离她很近,花溪月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衣服上的皂香,说实话,突然的温柔,假装的善意,让她觉得非常不适应。 而她也非常清楚,这个男人不管怎么做,都是信不得的。 “你为什么跟踪我?”花溪月看着他柔软的头发,终于问了出来。 江墨时动作顿了两秒,然后继续涂药,包扎,仔细做完后,才抬起头,回答说:“只是无意中撞见的。” 花溪月笑笑,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巧了,我竟然发现,你无意中撞见了五次。” 从去年开始,她就发现这个男人跟踪了她三次,那时,她很少出校,偶尔的三次出校,她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故意往高楼大厦走,一下就从镜面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不过那时候他没带眼镜。 转校过来的那两天,她又看到了这个男人在跟踪她,最后竟然还成为了她的老师,背后的盯梢,直接成了光明正大的监视,她现在不敢惹事,否则,她绝对会把他按在地上,问他为什么跟踪她。 江墨时没有多吃惊,那人教出来的,反侦查能力肯定不弱,他看了看时间,直接转移话题说:“如果,你不想从大门进的话,可以再去翻一次墙,但是,我会去举报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花溪月:“···” 这不是明摆着让她跟着么,她也不介意,既然他敢借刀,她就敢舞剑,还省了她不少麻烦。 花溪月默默的跟在后面,眼神却一直盯着他的身上,若有所思,她实在是不能分辨,他会是谁派来的。 警局?肯定不会,光一个东源叔叔就直接把她搞定了,没必要天天监视。 温心兰?刚才她打趴的其中一个,就是温心兰派来的,另一个,可笑的是,竟然是方睿鹏的父亲方天彦派来的。 她头上的伤,就是拜方天彦的手下所赐,以三对一,有一个拿了一瓶啤酒,直接砸向了她的脑袋,她下手也不轻,专踢重要部位,蹲下来的就有两个,她也不知道有多疼,只看见他们眼里燃着熊熊大火,好像直接杀了她都不解恨似的。 不过,都不敢把事惹大了,所以都没有报警,但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搞。 那么,剩下的做后一个可能就是,父亲派来的?再往深一想,就更不可能了,每次偷偷给她送钱,都是提前两个月联系,并且,父亲从来不出面,一般都是别人代送的。 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江墨时是哪一帮人。 放学后,叶芷秋和文甜静走在一起,文甜静变得特别爱学习了,连放学走路都还在背英语单词,她觉得有些烦躁。 眼睛突然一瞥,她瞄到了巷道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似乎也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她笑笑,随后对文甜静说:“你先回去吧。” “不是你叫我送你回去的吗?” 文甜静抬起头,诧异的望着她。叶芷秋为了彰显女神魅力,非要让自己陪着她回家,以提高她的人气,扩大她的友好粉丝圈,这才刚出校门,她怎么就反悔了呢? “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干嘛?”叶芷秋催促着她。 文甜静也不在意,反正叶芷秋发神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转身往学校走,想了想,还是回头望了一下,却看见叶芷秋正在往巷道里跑。 她眼神暗了暗,悄悄的跟了上去,果然,叶芷秋在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她离得有点远,听不清叶芷秋在说什么,看看叶芷秋的样子,好像挺高兴的,而那男生的样貌,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文甜静没多呆,谈恋爱这事,她早已见怪不怪,学校里面多的是,她现在的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赢了睹约才是正解。 巷道里,叶芷秋笑着问:“煜泽哥哥,你这会儿是过来看我的吗?” 李煜泽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个送给你!” 叶芷秋接过,是订制的星空棒棒糖,里面有很多她的卡通小人画,漂亮得不得了,她高兴的说了声谢谢,没想到她上次随口一提,他就记在了心里。 李煜泽摸摸她的头,怜爱的说:“不谢,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别让父母担心。” 叶芷秋乖巧的点点头,她慢慢的走着,想让时间慢点,慢点,再慢点,想让身边的男生多留一会儿。 送到大门口,俩人挥手告别,等看不见他了,叶芷秋才迫不及待的拿出棒棒糖,含一个在嘴里,好甜,比蜜还要甜,甜进了她的心里,甜进了她每一个与他的回忆里。 她回到家里,听见爸爸妈妈正在谈论花溪月,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 “老婆,问出来了没有,她那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爸爸望了她一下,继续问着妈妈。 妈妈给她递了个苹果,她坐下来边吃边听他们俩的谈话,当然,她不关心花溪月有没有受伤,她只是想看一下,自己的父母对花溪月关心到什么程度。 “那孩子心事藏得深,不肯说。” 云溪给老公也递了个苹果,回答道。 “东源说,他从来没有看过这孩子和哪个大人这么亲,特别是你,一见面就一个劲的夸你好,非要喊你云溪妈妈,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还是多关心下吧。” 云溪点点头,想起了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开学的前一天,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带着一个安静的女孩,走进了老公的办公室。 女孩一看见她,就眼泪直流,她不明所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巾,笑着说阿姨你真好,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女孩倒了杯茶,顺便加了点蜂蜜。 女孩喝了一口,红着眼睛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的阿姨,我可不可以喊你云溪妈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很诧异,这个从市里直接转来的女孩怎么会知道她的。 ------------ 第十章 跳动的喜欢 三个大人都诧异的望着这个女孩,那穿警服的男人,眼睛里也是诸多诧异和不解。 “您不记得了么?你在区医院当医生的时候,给我看过病,还帮我垫付了全部医药费,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之后我去找你的时候,被告知说您辞职了。”女孩焦急的解释着。 她的确是在区医院做过医生,不过见过的人太多,她还真不记得这个小姑娘,垫付医药费的事也有,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看着这个眼睛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也挺喜欢的。 穿警服的男人说这女孩没什么亲人,难得亲近,还望他们能多照顾一下。 她也就默认了女孩这种叫法,女孩却是高兴得不得了。 叶芷秋望着父母,脸上全是对另一个女孩的担心,她吃进嘴里的苹果,不知怎么就变成苦的了。 她噘着嘴,假装生气的说:“爸妈,以前我一回来,你们谈论的就是我,现在,我一回来,天天听到你们谈论的是她,难道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还比不上你们的亲生女儿么?” 叶松明和云溪笑笑,云溪拉着女儿的手说:“我和你爸这是就事论事,什么比不比得上的,我亲闺女能拿出去比么?看你这小心眼,我们俩真是把你惯坏了。” 叶芷秋抱着妈妈的手,撒娇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爸爸和妈妈,所以我才吃醋,怕有一天你们不要我了,但是,我现在相信了,爸爸妈妈是非常爱我的,所以不会抛弃我的。” 云溪拍拍女儿的头,笑着说:“你是我亲闺女,吃别人的哪门子醋?好了,别尽说胡话,快去洗洗睡吧。” 叶芷秋笑着点头,进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她从镜子里望着自己,脑海里全是父母宠她的画面,不知眼泪怎么就哗啦啦的往下直流,她真的很爱他们,真的不想离开他们,真的想一辈子做他们的女儿,任何人,也夺不走她的父母。 她使劲的擦擦眼泪,告诫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从她的手里夺走她的父母。 早上,花溪月进教室有点早,教室的人不多,但她一眼就瞄到了李煜泽。 李煜泽抬起头,朝她点了一下头。 她笑了一下,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 “能请你帮忙个事吗?” 她刚坐下,就听到李煜泽说了这么一句。 花溪月抬起头,和他对望,问他什么事,问完后,她就直接把头移了回去。 说实话,李煜泽是非常耐看型的那种,越看越帅,她都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了。 “我想请你帮我补课。” “好啊!”花溪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曾经就是浪子回头的那种人,不怕你学不好,就怕你死不回头,她也很乐意与别人一起学习。 于是,花溪月规定,他必须每天都来上课,毕竟,老师教的很多知识点,都会和考试息息相关,课本上也可能学不到。 李煜泽想了一下,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才点头应下。他的成绩其实也没有多差,只是老是不来上课,所以才掉下来的。 花溪月稍微提醒他一下,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她把自己的笔记全部借给他,让他也抄写一遍,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完全没有反驳,都一一照做了。 他低着头,非常认真,散落在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移动而轻晃,带起一圈圈的涟漪,瞬时就荡进了她的脑海,让她再也忘不掉。 他指尖的笔,快速挪动,留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音符在跳动,蹦在了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好欢喜。 花溪月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发烫,李煜泽回头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不敢说真话。 午间,李煜泽问她喜欢吃什么,花溪月收拾着课本,报了几道菜,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见到李煜泽的身影。 没想到她到食堂的时候,李煜泽竟然已经给她打好饭菜了,他站在窗前,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像没事人一样。 许诺却羞红了脸,低头走向他的位置。 “你不喜欢,下次我不喊了,但是你记得每天都来这个位置。” 李煜泽边把饭菜推过去边说:“你想吃什么菜,提前告诉我,不然我就按前一天的打给你,这个算作补习费。” 花溪月忙说不用,自己来打饭菜就可以,再说,同学之前相互帮助,哪有还要补习费的? 李煜泽大口的吃了起来,眼睛却盯着远处一个正准备回家吃饭的男人,有学生在笑着和那男人打招呼。 男人笑着回应,儒雅而有学问,和蔼而又可亲,李煜泽的眼睛里似乎也闪着光,呈现尊敬的表情。 他回过头说:“如果不这样,那我就请别的同学教了。” 花溪月抬起头,望着他半真半假的说着,笑笑应了下来,但是只能用她自己的饭卡。 他吃得很快,却是一直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她吃完,她吃完后,他就直接帮她把食盘送到洗碗房,花溪月的心里顿时就有了暖意。 两人一起走在林间小道,林间随意挤进来的阳光,打在他和她的脸上,舒适又温暖。 他一直在背着英语,她没敢吭声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心里却也是觉得欢喜得不得了。 江墨时和傅新阳走在他们俩后面,傅新阳觉得江墨时的气场有些不对,从进食堂开始,他的眼睛就时不时的盯着那个叫花溪月的女生。 还没开口,就听见江墨时说:“叶主任是不是和你打过招呼,让你多照顾一下花溪月?” 傅新阳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叶主任的确和他这么说过。 “我觉得,把她的成绩再往上提一点,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 江墨时手搭在下巴上,建议性的说道:“给她多布置点作业,你觉得怎么样?” 这拉仇恨的招傅新阳不干,反驳:“你怎么不去?这坑我不跳,要干你自己去。” ------------ 第十一章 不是的没有 江墨时耐心的洗脑着:“你是班主任,应该对学生负责,特别还是叶主任交代的学生。”。 傅新阳白了他一眼,就因为自己是班主任,所以才要平等对待,不能滥用职权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转眼珠,光明正大转移话题,问:“话说,你昨天晚上对她干什么了?昨天中午见了你,还会笑着打声招呼,今天,完全把你当空气了。” “她今天信号问题严重,所以才屏蔽了我,不过,你别瞎想,我和她能有什么,简单的师生关系。” 傅新阳哦了一声,会意的笑笑,成功的甩了江墨时准备给自己挖的坑,随后一想,不对啊,我明明问的是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事,不是问的你和她的关系啊,你这是拿解释去掩饰么? “你该不会真的对她有想法吧?” 江墨时摇头,不说话,他的脚还在隐隐作痛,这小只,昨天下腿真狠。 昨天进校园后,他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关心本能,劝她,要按学校的规定,不要老是跳墙翻墙,危险不说,还会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盯着他,皱了皱眉,他本来就有点心虚,一时觉得她的这种态度刺激到了他,这是对一个老师极大的不尊重,于是更加耐心的劝说:“下次不要再在课堂上朝老师发脾气,上课要好好听讲,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带到课堂上而影响老师的授课……” “花溪月,过来,江老师说的可是事实?”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叶主任一声大喊,他突然就明白了,花溪月刚才朝他使眼色,是提醒叶主任在后面。 江墨时:“……”本来没什么大事,这下他还越抖越多了。 花溪月咬了一下嘴唇,泛着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杀气,从他面前绕过去。 “你要是转学过来玩的,那今天晚上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身体不好,还翻墙跑出去,怎么,是闲墙不够高,还是闲命长?上课不尊重老师,还朝老师发脾气,你交钱来就是学这个的?你今天晚上写两千字检讨,明天交给我,不然就叫家长,现在,马上去跟老师道歉,听到了吗?” 花溪月低着头,小声的说:“不叫家长,下次不会翻了,我写检讨,我去跟老师道歉。” 叶主任叹了口气,朝自己的家走。 花溪月过来后,盯着他,她没道歉,照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似乎觉得还不够泄愤,在他的脚上狠踩了一脚。 憋着眼泪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恭喜,你赢了!”然后哭着跑回了寝室。 他推推眼镜,理亏,但拉不下脸来跟她道歉。 见鬼,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被主任听了去,不说两千字的检讨,光是叫家长,就能让她伤心好久。 下午有他的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时不时的就会盯着她望。 她全程一直盯着课本,头都没抬起过,他再三提醒学生,眼睛看黑板,但她就是不按照他的来。 这小只,还挺能气! 下课后,他把许诺叫进办公室,耐心的问道:“你上课是不是在看漫画书?” “不是,没看。” 他把没收的漫画书扔在桌子上:“这是什么?还说你没看。” “江老师,我说这么清楚您听不清楚吗?我说,我不是没看,就是承认我看了啊。” 江墨时:“……” “噗” 旁边的傅新阳憋不住笑了出来,拍拍江墨时的肩,拿起漫画书,翻了起来,觉得这漫画还挺有意思的,说道:“江老师,这次可别怪我不站你这边啊,这漫画,我支持她看。” 江墨时这才接过傅新阳手里的漫画,认真的看了起来,虽是萌物小人画,但上面的配字竟然全是知识点,还全是她手抄的,各科的都有,详细而全面。 他回想那会儿的确有点懊恼,一看她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他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只瞄了一眼,他就认定她在偷偷做与学习不相关的事。 “这些都是要记的知识点,对于我来说,记画面比直接记文字容易些,所以我才这样配着,记起来又快又牢固,这是跟着课堂同步走的,我不觉得这是与学习无关的事,麻烦江老师下次看清楚点,要是眼睛度数升得太快,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眼镜店,可以打八折,江老师下次可以去逛逛。” 江墨时:“……”他不想承认自己遭到了讽刺。 傅新阳:“……”江墨时可是惹上了一个狠姑娘了。 “两位老师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上课了,看完了我的漫画,记得还我。” 傅新阳摆了摆手,等花溪月出去后,他对江墨时说:“你该不会是和一个学生杠上了吧?有事没事的就给人家找事,人家姑娘高三,压力也大,你得收敛点。” “去去去,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一见她我就来气,她身上到处都是茬,我找茬还不行?” 江墨时转回椅子,懒得搭理傅新阳。 傅新阳笑笑:“你这看着就像有情况,怎么,连兄弟我都不告诉?” 江墨时停下了笔,抬头说:“我和你说过我妈的事吧,我怀疑与她有点关系,或许能从她那里知道不少线索。” “可她还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能帮到你什么?” 傅新阳更加诧异了,江墨时和她说过,他的妈妈死于很多年前的一次绑架案,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细说,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事情的真相。 按照花溪月的年龄,他妈出现意外的时候,她才几岁,怎么可能帮得到他的忙? 江墨时低着头,想起了一个身影。 花溪月报名的那天,陪在她身边的,可不是一般的民警,而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这局长和花溪月无亲无故,却帮这小姑娘处理了不少事,为了给这姑娘壮底子,这男人可是亲自把这丫头交到教导主任那里,还亲自拜托主任夫妻俩照顾。 不然,按他昨晚的举报花溪月的行径,这丫头早就被记大过了。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就不相信这局长不是另有所图。 ------------ 第十二章 骗人要高明 云溪告诉她,这几天都要连着打消炎针,以免头上的伤口感染发炎了。 花溪月乖巧的点点头,说每天放了晚自习之后就来。 “不行,放了晚自习之后九点多了,你打点滴要一个多小时,那我妈回去不得十一二点才睡,她睡眠浅,早上起得又早,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站在旁边的叶芷秋反驳道。 花溪月有点尴尬,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分别只有一个小时,最后一年,她也不能总是翘课,只有下了晚自习后的时间宽裕点。 云溪看着两个较劲的孩子,无奈的说:“没关系,小月你就放了晚自习后过来吧,小秋你先回去,不用等妈妈了。” “不,妈,我要等你一起回去。”叶芷秋摇着妈妈的手,恳求道。 云溪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花溪月,摸摸女儿的头,温柔的说:“乖,听话,你先回去,今天在学校累了一天了,劳逸结合,你要早点休息。” 叶芷秋调皮的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说:“好,我最听我妈的话了,我回去就是了。” 然后走到花溪月的面前,狠盯了她一眼,才走了出去。 花溪月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凄凉,她孑然一身的活着,总以为,坚持下去,就还有希望,而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不敢抓住。 她浑浑噩噩,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她非常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更多,就像亲妈就在眼前,她却犹豫着不敢相认一样。 她不知道当年云溪妈妈和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云溪妈妈完全不记得自己这个女儿,但她看见云溪妈妈所有的关心宠溺都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时,她会自卑,她会吃醋,她会觉得心理不平衡,她会一直想着躲避和逃离。 她也逃避了太多年了,以后天涯海角,各安一方,越大越会害怕更多,越大越会失掉更多的勇气,而她现在,只能这样坐以待毙吗? “小秋还小,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云溪妈妈端着一杯茶,递过来给她。 她接过,摇摇头说:“小秋妹妹也是关心云溪妈妈,我怎么会介意呢。” “你先躺下来休息会儿,打完了,我再叫你。”云溪给她掖着薄被说道。 花溪月乖乖的躺下来,却是睡不着,她就这么侧着头,盯着云溪妈妈的背影,想把她的身影深深的刻进脑海。 打完针后,她和云溪妈妈告别。 云溪盯着她,小小年纪,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怜悯的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你也知道,你叶叔叔比较正直,秉公守记,他也是因为担心你才罚你的。” 花溪月点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所以才惩戒我,我的确做错了,就应该得到惩罚,我很好,云溪妈妈不用担心的。” 告别后,她一个人去了操场,操场上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她慢慢的走着,再次拨打了那个电话,一遍,两遍,三遍都没有人接,不知怎么的,就委屈得眼泪直流,她坐在台阶上,头搁在腿上,让眼泪无声的放纵。 “你在这装可怜,是想给谁看?”江墨时拍拍她的手,把纸巾递给她。 花溪月不抬头,也不接他的纸巾。 江墨时和她并排做着,劝说道:“你还这么小,就开始悲春伤秋了,以后,肯定老得快,嫁不出去。” 说出来后,江墨时自己愣了一下,这种口吻,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老得快。” 花溪月带点哽咽反驳,她的生活本来就很糟了,碰上江墨时这么个玩意,完全是雪上加霜。 “你转学来这是为了什么?” 江墨时没和她夺口头之争,认认真真的问起了她,虽然他明知道这小只绝对不会给他答案,但他就是非常好奇。 花溪月擦擦眼睛,抬起头:“你作为一个老师,跟踪偷窥自己的学生,作为受害者,我就不说你什么了,现在还偷偷打听一个女生的私事,怎么,我有权利义务跟你报告?” 江墨时:“……” “你可别说你是作为一个老师在关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麻烦拿点高明的手段来骗人,OK?顺便拜托一下,别老是跟着我,会污染我身边的空气的。” 花溪月没给江墨时留情面,她野惯了,面对突然出现的来意不明的人,她能躲就躲,躲不掉,那就先发制人了。 有时,狠和拽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必要手段,她不介意耍在口皮子上。 她头也不回的向寝室走去,江墨时一个人坐在那,望着教学楼前的婆娑暗影,他的心,也忽明忽暗,想的却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搞定起来怎么那么麻烦,软硬不吃,说话嘴还毒,他可不是不敢来场唇枪舌战,但惹怒了她,怕是更不会和他好好合作了。 他起身,推推眼镜,双手插裤袋,往教职宿舍走。 自己简直就是在找罪受,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当,跑这来挨一个小丫头的骂,要是傅新阳知道了,绝对会一脸鄙视,骂他有病。 早上学校的大门管得不是很严,花溪月起了个大早跑出去,她和文甜静约定在银行碰面。 文甜静的眼睛有点红,头发散乱,像没梳过只是随手扎起来的一样,双手抱着,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像是等了很久。 她把刚买的热豆浆递给她,然后问:“需要多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借钱?” 文甜静愣愣的看着花溪月,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人就是花溪月,明明才只认识几天,她却莫名其妙的敢向这个女孩开口借钱,而这个女孩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早上4点钟给我打电话,我相信你绝对是有急事,你想借多少,我看够不够,不够我再想办法。” 她刚问完,就看见文甜静的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掉,像是憋了很多憋了很久一样。 ------------ 第十三章 站好请别动 “哎,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你别哭啊……” 她拿纸巾帮文甜静擦着眼泪,轻轻的劝到。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如果今年还不了,我就明年连着利息一起还,我不骗你,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不得不找你借钱的,我一定会还你的。” 花溪月拉着她的手往自动取款机那里走,说:“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不要利息,我这里只有两千,你先拿去应急,不够了再给我打电话。” 取出所有的钱,交在文甜静的手上。 文甜静擦擦脸上的眼泪,说了声谢谢,往外跑去。 一辆去区里的公交行驶过来,她看见文甜静直接上了车,眼睛确是一直盯着她,直到车子拐弯,再也看不见,而那眼底含着泪的点点星光,还沉着深深的感激。 她身上还有点零钱,就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刚吃完,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付完账,跑过去打招呼。 “李煜泽,早上好!” 李煜泽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她。 “你可别告诉老师,我偷偷出来吃面。”花溪月眨着眼睛,调皮的笑着说。 李煜泽:“不,我会告诉老师的,除非……” 花溪月跟他并排走着,配合的问到:“除非什么?” “除非你以后的早餐我帮你带,你想吃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是别再出来了,被老师抓到会记过。” 他认真的告诫她,花溪月露出八颗大白牙开心的笑了,笑称自己以后请他带早餐,他可不许闲麻烦。 “一点都不会麻烦。” 花溪月盯着他的侧脸,感觉心又跳得有点快,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笑,因此显得表情非常认真,像在说我一辈子都不觉得麻烦那么认真,让她恍惚间有了错觉,他也是很在意她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移开目光。 他却望了过来,眼神扫过后,说:“站好,别动。” 然后拿纸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她的嘴角。 花溪月愣在原地,连大气都忘了出,只听得到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 有陆陆续续进校的学生,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也不在意,就这么认真的做完自己的动作,花溪月却失神得厉害,脸上现出了绯红。 “我去教室背书了,你要不要一起?” 花溪月直摇头,说自己的书还在寝室,然后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掉了。 李煜泽盯着她轻盈的背影,笑笑,总感觉她有点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时还真的有点想不起来,但这个女孩,的确挺有意思的。 花溪月在寝室坐了好一会儿,又去洗了几次脸,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拿着书本往教室走,经过操场的时候,她在那儿坐了一下,看着云溪妈妈一家三口在操场上锻炼, 她真的是很羡慕叶芷秋呢,有个这么恩爱幸福的家庭。 如果自己也能融入进去,怕是会高兴的晕掉吧,她不奢求很多,她只希望当这个秘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所以的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叶芷秋盯着花溪月直挺挺的眼神,亲昵的拉着爸爸妈妈,要是以前,她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只要能把那个女孩气走,只要能让爸爸妈妈的心在自己这,她全都不在乎。 一年前,当她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她偷偷哭了整整一晚上,她总以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会像三角形,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结构。 而突然有一天,一个乖巧可爱,和妈妈还有点相似的女孩,试图撬动爸妈这两个钉子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这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失掉自己骄傲不已的家,她会害怕自己从此孤身一人,成为笑话。 而她,也非常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她不会,也不能让那个女孩从此成了爸妈生活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月姐姐?” 云溪轻轻的问,从第一天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的排斥花溪月,她总以为,女儿只是不适应别的孩子那样称呼她,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女儿的敌意已经远超她的想象,女儿对花溪月的态度,就像仇人,她可以说女儿还小,不懂事,但她也不能评判花溪月的做法是错了,从始至终,花溪月并没有害她们损失什么啊,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叶芷秋瞟了一眼花溪月,见花溪月已经转过头去了,她才小声笑着说:“我不是不喜欢她,我是怕她抢走了我的爸爸妈妈,连我自己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爸妈,所以就更加害怕让人家抢走了。” 云溪和叶松明齐齐的望着女儿,夫妻俩又对望了一眼,难道女儿知道了? 女儿是笑着说的,像开玩笑一样,他们无从判断真假,但依女儿的秉性,她绝对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所以才敢这么说。 云溪上前帮女儿整理着衣领,笑着道:“放心,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别人怎么可能抢得走?这一辈子,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女儿,我们还怕你被人家抢走了,以后长大了,都会嫌弃我们老两口麻烦呢。” “我才不会嫌弃你们呢,我会爱你们一辈子的。” 叶芷秋慎重其事的示爱,让夫妻两个笑了出来,双双欣慰女儿真是长大了。 花溪月摒弃杂念,格外认真的听课,特别是在数学和语文课上,但叶墨时,总有理由让她跟着去办公室。 “上课有没有好好的认真听讲?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做错了,你知道高考一分之差可以刷掉多少人吗,你再不好好学,光想着旁门左道,连个三类大学都不一定考得上。” 江墨时站在她的身边,拿着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明明他昨天特意强调的题,今天考试还会错。 天天就只知道和那小男生在底下传纸条,一个羞涩的红了脸,一个若有似无的挂着笑,他看见了就莫名其妙的心烦。 ------------ 第十四章 悸动的鼓点 江墨时又想到了那个人,这老头子怎么搞的,选人是瞎了眼吧,他完全没看出来这小只有什么能力,除了嘴毒得一流,完全和白痴没什么两样,也不怕拿出来丢了自家老祖宗的脸。 “江老师,请问,我想着什么旁门左道了?请问,我考不考得上,和你有关系么?你该不会是太平洋派过来的警察吧,真是莫名其妙。” 花溪月也豁出去了,她每天上数学课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简直就跟前线打小鬼子一样,都快变得神经质了。 一节课45分钟,他有20分钟的眼神都扫在她的身上,连李煜泽都觉得诧异,又不敢跟她讲话,只能用小纸条问她怎么得罪了老师,她也想大吼一句:我TM哪知道这个神经病到底想干嘛。 纸条还没回复,他就莫名其妙的喊她起来回答问题,她答对了,他又不让她坐下。 全班人就这么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连同桌的李煜泽都承受不了了,拉拉她的手,让她坐下。 她刚想坐,他就脸黑的走到她的课桌旁,告诫她以后上课再搞小动作,就直接站着上。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了,他又因为卷子把她叫去了办公室,她简直要疯了,进办公室挨训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吃饭点都快过了一半了,他还不放过她。 “谁说没有关系的,你这么差,会直接影响我的教学质量。” 花溪月:“……”我考的全班第二名,你教学质量差,和我没多大关系吧? 江墨时推推眼镜,继续苦口婆心的说:“明年就要高考了,你不抓紧好好学,还偷偷玩起了早恋,这不是旁门左道是什么?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吗?” 花溪月:“……” 这货和他的外表简直有违伦理,明明长得有点禁欲系,实则不仅爱管闲事,还特啰嗦,管得也宽。 江墨时看了一下手表,放下卷子,摆了摆手,叫她去吃饭,然后手插裤袋里,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到食堂。 他暗了暗眸,我可不是棒打鸳鸯,我是真的为了你的好,完全没有管得真的有点多的觉悟。 花溪月上了食堂的二楼,李煜泽已经不在了,她多多少少都有点失落。 二楼已经没有饭菜了,她只能去一楼打饭,只有一个窗口,江墨时排在他的前面,她顿时就没有胃口了,把碗放在碗柜,就往外走。 一个身影挡在她的前面,她抬头看看,这不是自己的班主任么? 见鬼,她又哪里得罪班主任了? “提前给你们留了饭菜,在那,去吃吧。” 傅新阳笑笑,指着江墨时的座位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当? 忙摆手说:“不用了,多谢老师,但我今天想吃泡面。” 傅新阳点点头:“哦,这样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叶主任在向我打听你最近怎么样,我本来打算说你和你的同桌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来着,现在一想,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 花溪月咬咬牙,扭头向江墨时的座位走去。 我TM上辈子绝对得罪神仙了,竟然成为了这两货的学生,这两货,直接完胜以前的灭绝师太班主任。 她现在是真的非常怀恋灭绝师太的那句话了: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谏言啊。 傅新阳看着花溪月转身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机,给江墨时发了个短信:说好的,快点把女神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江墨时笑笑,复制了一个电话号码过去,看着傅新阳急不可耐的边走边拨打电话,上次还说不合作,果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盯着面前这个怒气快掀翻桌子的小小只。 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好歹在世上混了这么多年,要是玩不过你这个小江湖,那他不是白长了岁数? 来日方长,不急,慢慢来,看你和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花溪月吃得贼快,她绝对敢肯定,这速度绝对比被小混混追着跑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下碗,就马不停蹄的往教室跑,这瘟神,离得越远她才越安心。 却不防和刚出教室的同学撞了个满怀,鼻子撞在人家心口上了,顿时疼得眼泪直冒。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听到了李煜泽的声音,花溪月眼泪哗哗的抬起了头,笑着打招呼:“是你啊。” 李煜泽看见花溪月捂着鼻子,又是哭又是笑,逗得很,自己也忍俊不禁,拿纸巾帮她擦擦脸,顺便往她身后望了一眼,没人追她啊,她跑那么快干嘛? “走,去医务室看一下吧。” 花溪月赶紧接过纸巾,这家伙,没看见全班同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吗,她可不想被指指点点,淹在口水唾沫里。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做什么去?”花溪月边问边往自己的座位走。 李煜泽跟在她的后面说:“我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老师没把你怎么样吧?” 花溪月摇摇头,现在只要是和江墨时有一丁点关系的事,她都不想提,一想到他就脑袋痛。 李煜泽若有所思,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会加把劲,陪你一起努力,陪着你一起度过的。” 花溪月低下了头,只要李煜泽一说正经话,她就觉得他帅得不得了,帅得简直不能直视,怕陷进了他温柔的漩涡。 她心里的悸动打着鼓点,激进得血液沸腾,她想,这就叫做喜欢吧。 有人曾说,年轻的爱情就像流沙,一开始,满心欢喜,捏得紧紧的,殊不知,捏得越紧就流失得越快。 所以,我要把对你的喜欢,一点一点的捧在温暖的手心里,一滴一滴的写进时光的虚影里,一丝一丝的装进迷人的回忆里,然后一起听风起云涌,看日落星辰,携手不离,白头不悔,这是我初见你时,就想幻想的最美好的爱情。 ------------ 第十五章 你把我当什么 一连好几天,她给方睿鹏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她想了想,给以前同班的沈梦芸打了电话。 沈梦芸和方睿鹏家的别墅只隔了三栋,听说温心兰特别喜欢沈梦芸,但沈梦芸很少和方睿鹏玩到一起。 她和沈梦芸同过桌,关系一般般,沈梦芸是个很文静的女孩,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她和方睿鹏比较人来疯,所以她们很难玩到一起。 电话很快被接起,花溪月首先开口:“沈梦芸,麻烦问你个事,方睿鹏怎么了?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上课?” “他,很好啊。” “哦,那你如果看见他,就叫他给我回个电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沈梦芸说:“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的。” “我找他有点小事,不急,麻烦你叫他有时间就给我回个电话,谢了。” 那边应承了一声好,就挂掉了电话。 但等了一天,她也没接到方睿鹏的电话。 不得已,第二天,她给方睿鹏的死党吴辰浩打电话。 这货以前仗着自己富二代有钱,欺负弱小,被她打过,一直记着仇,碍于方睿鹏的面子,不敢拿她怎么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实相告。 电话接起了,那边没人吭声,花溪月有点尴尬,却还是问出了口:“方睿鹏在不在你身边,叫他给我打个电话。” “你不知道?”那边很平静的搞了这么一句,花溪月有点诧异,也有点懵,我该知道什么? “他今天的飞机,去英国。” “什么,他要去英国,怎么没和我说一声?他几点的飞机?” “下午五点,现在去,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说完后,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花溪月实在搞不明白方睿鹏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从吴辰浩的语气也可以听得出来,方睿鹏去了不会马上回来。 她小跑着去找班主任请假,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见方睿鹏一面。 傅新阳让她说个理由出来,她突然就愣在那里了,该找什么理由,死党远走他乡,她去送送? 方睿鹏不给她打电话,明显是不想让她去送啊。还是去讽刺一番,你把老子当什么了,MD要走了,连个告别都不跟老子说,还说和老子是朋友呢,有这么坑的朋友么? 她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干涩,她该找怎么样的理由,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去见他。 她用噙着泪水的眼睛说:“傅老师,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你就批我一下午的假就可以了,我保证明天及时赶来上课。” 傅新阳有点触动,却还是望了一眼在远处盯着看的江墨时,江墨时点点头。 傅新阳却摇摇头,你怕是真的对这丫头上心了。 批了一张请假单给她,并嘱咐她一定要保持电话联系,出去注意安全之类的,才放了她走。 出了校门,花溪月就直接搭了去区里总站的车,只有总站才有去飞机场的车。 她坐在车上,一遍遍的打着电话,心里却搅动着焦躁和不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堵在路上的车依然没有挪动半点。 等好不容易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四点半了,她直接去查前往英国飞机的检票口,而在检票口,她整个都找遍了,没有看到方睿鹏。 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但只要一想到方睿鹏和她从此天各一方,他再也不理她的时候,她就觉得非常伤心。 多少年来,他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早已习惯他闯荡在她的生活里,她不曾觉得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是割舍不掉的亲情。 “你这么爱哭,让老子怎么舍得走?” 她突然被人扯了一把,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方睿鹏用指腹轻轻擦着她的眼泪,没想到她望着他,越流越多。 “花溪月,你别哭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子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个什么啊。” 方睿鹏有点急,干脆用白衬衫的袖口直接帮她擦眼泪。 “别再哭了好不好?你再哭,老子也忍不住了,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白受欺负了。” 她依然平静不下来,方睿鹏就直接把她在搁在自己的怀里,他的眼睛扫到了她头上的伤疤,轻轻的吻了上去。 花溪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和受委屈,等着我,等着我羽翼丰满,回来护着你一辈子。 广播里在提醒前往英国的尽快检票,他放开花溪月,说:“给老子笑一个,好不好,老子喜欢看你的笑脸。” 花溪月哽咽,慢慢的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看着方睿鹏也笑了。 “小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心兰拉着沈梦芸的手,催促着自己的儿子。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花溪月,拍拍沈梦芸的手:“有阿姨在,你别担心,小睿迟早会和你结婚的。” 沈梦芸苦笑着点点头。 她从来没有看见方睿鹏这么温柔过,再狂傲的人,对着自己在乎的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而她,到底还要等多少年,才能在他心中占到一点点位置,他才会给自己一个温柔的眼神。 她离开父母,不远万里,跟着他去国外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她想,如果自己不争一把,怕是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吧。 花溪月伸出手,说:“拉勾勾,在那边照顾好自己,不准不吃饭,不准打架,不准做坏事,要好好学习。” “老子不能亏,你也答应我要这样。” 花溪月点点头,然后两个人的小指勾到了一起。 方睿鹏走到母亲的身边,说:“妈,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再找花溪月的麻烦,你要说话算话。” 花溪月盯着方睿鹏和沈梦芸的背影,沈梦芸回头望了她一眼,她没给沈梦芸好颜色,这个女孩藏得真深,为了方睿鹏,她不惜欺骗自己,自己真不知道是该为方睿鹏感到高兴,还是感到凄凉。 他们走远了,花溪月转身,温心兰鄙夷的目光还在她的身上晃,她直接屏蔽掉,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温心兰的脾气陡然就上来了,一个小杀人犯,拽什么。 她的话还没脱口,就被一个狠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男人瞅了瞅她,眼色冷冽凌厉,然后快步跟上了花溪月。 ------------ 第十六章 心尖上的温柔 方睿鹏出钱和其他人换了个位置,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和沈梦芸坐在一起。 他戴上眼罩,靠在座椅上,眼里脑海里,全是花溪月跳动的身影。 他为什么要走呢?他真的是不得不走啊。 他很粗心大意,不知道花溪月什么时候学会习惯的隐忍。 那天晚上,他和花溪月分别后,让华叔又将车开了回去,正好碰到了那两个人。 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从他们口中挖出了秘密。 他完全想象不到,他的父母以前到底派了多少人去陷害她,而花溪月这个傻傻的姑娘从不在他的面前提,那一刻,狂妄的他突然感到害怕,他不敢想象,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不得不跟父母进行交易,答应母亲和沈梦芸在一起,答应父亲前往英国读书。 换取的是他们再也不许去找花溪月的麻烦,他没有选择,他只能等,等羽翼丰满,再回来护着她。 当看到她头上的伤疤时,他连对她说对不起都是一种刺激和伤害,他只能离开,让她远离危险。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他和花溪月到底算什么关系,他想了很久很久,应该算作知音吧。 就像这次,她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却不逼问自己原因。她的善良,从来都廉价得厉害,而不自知。 他和花溪月从小学认识,到现在已经12年,她从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早上五点去敲他的门,催他起床跑步,她逼着他做错题集,提高成绩,她帮他打架,然后再把他打一顿,告诫自己以后少惹事,她收刮自己的零用钱,全捐给了希望小学,以防止自己买烟抽。 不得不说,她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而不用多说,她就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想要什么,她只用最快捷的手段,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他知道,他对她的感激,谢谢两个字,完全不足以表达,而他能做的,就是快速丰满羽翼,护着她一生。 花溪月坐在车上,靠着窗,旁边就是江墨时。 花溪月觉得他阴魂不散,打从他上车,用美色和那个大姐换了她旁边的座位,她就一直盯着外面,不想理他。 “白痴。” 江墨时沉着脸,把刚买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她,可这个小只完全拿他当空气,他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为了刷存在感,他又骂了一句白痴,果然,她回头了,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然后拿起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喂,东源叔叔,我被一个衣冠禽兽的变态偷窥狂跟踪,我忍不住了,我要打人了,你记得来派出所提我……” 江墨时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挂断。 许诺起身去抢手机,此时,车子正好经过一排路障,而司机师傅开车的速度有点快,她一下失了重心,一掌拍在了纸质茶杯上,茶水顿时全泼洒了下来。 于是,江墨时湿身了,关键是,正好湿在了重点部位,裤子上一淌水,江墨时顿时脸黑了。 “还看?怎么,要不要脱下来给你仔细瞧瞧?” 花溪月被江墨时一把拉在自己的位置坐着,她暗骂了句流氓,把纸巾丢了过去,反唇相驳:“不要,又没惊喜。” 江墨时脸全黑,散发着戾气,冷冷笑问:“这么说,你看过不少了?” 他拿着纸巾,左右为难,真不知是该擦,还是不该擦。 花溪月觉得跟他用这个斗嘴,简直是有病,她看了一眼窗外,回头望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不擦,快要下车了,你不怕小孩盯着笑吗?” 江墨时:“……”实在下不去手! 结果,直到下车,江墨时都没擦,而不出所料,小孩边从他旁边走,笑着和自己的亲人说:“看,那个叔叔尿裤子了。” 江墨时的眼神完全可以杀人了,他望了一下罪魁祸首,明显憋笑都快憋出了内伤。 好家伙,来日方长,走着瞧。 花溪月故意不看江墨时,她怕看到江墨时想发脾气却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会高兴得得意忘形,小跑,直接去拦了一辆的士,然后等着江墨时黑着脸坐进来。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停车,她就飞快的跑进了校园,直接去了操场,远远的就看见李煜泽在双杠旁等着她。 见她跑来,他朝着她走进,把手上的笔记本交给她,说道:“今天下午的笔记全都在这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花溪月接过,说了声谢谢。 在车上,她就接到李煜泽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在操场上等她。 他笑笑,说没事,然后送她回寝室,在暖黄的路灯下,他突然拉住了她,走近,把她头发上粘着的小树叶拿下来。 他离得很近,可以清晰的闻到衣服上淡淡的奶茶香,仿佛酝酿的陈年时光,带着沁人的温暖,凝聚着她缺失的温柔。 像棉花糖,软化在她的心田,他总是不经意的悄悄靠近,害得她的心小鹿乱撞。 花溪月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再次说了声谢谢,小跑进了寝室,她躲在楼道里,偷偷的看着他带着他的影子,慢慢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然后花溪月又从楼上跑了下来,沿着他走过的小道,慢慢悠悠的走着,暖光带着他残留的温柔,浸透了她每一个细胞,安宁又舒服。 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就是李煜泽的温柔,就像那年冬天,他递给自己的温暖和希望一样。 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被几个女生按在小道里,女生抓着她的头发,警告她不许接近方睿鹏。 她一直以为那是温心兰派的人,现在想想,那只可能是沈梦芸教唆的。 温心兰叫的一般都是成年人,而那几个女生还只是学生,被恶意对待的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已经不屑于去问清楚是谁派来的。 她不打女生,又正值文化比赛的重要阶段,自然就让那几个女生占了上风。 ------------ 第十七章 初遇的温暖 等她们泄愤完了,她捡起自己的背包,坐在一个奶茶店门口,就着午夜的孤色灯光,一把剪掉了过腰的黑色柔软长发,然后捧着那厚厚的一把长发,哭得撕心裂肺。 她总是不忘很小的时候,隔壁家暖暖的妈妈,每天早上站在阳台上,怜爱的替女儿梳头发,暖暖夸赞妈妈梳得真好看,妈妈含笑望着女儿,那一刻,母女俩眼中的幸福似乎直接穿过了墙,穿透了她的心脏。 她小心翼翼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就是等这一刻的到来,现在,为了不惹事,她不得不狠心剪掉。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似乎都要结冰的时候,奶茶店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孩端着一杯奶茶,递到她的面前。 她愣愣的望着,男孩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宽大的帽子,眸子深邃有力,在茫茫雪色的映衬下,特别显眼。 见她没接,他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拉过她快冻僵的手,将热乎乎的奶茶直接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往远处走去。 她端着奶茶,手上有温度传来,不知道是男孩触摸后她的余温,还是奶茶传递过来的温度,但却在绵延的冷色中,直直的传递在她的心田。 即使是现在,她总记得,那一刻,她身上迅速活跃的暖流,都因这个男孩默默的温柔,让她再也忘不掉。 她实在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他,还和他成了同桌,茫茫人海中,既然上天再给她一次和他相遇的机会,她想,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在林间望着星空,暗暗下决心的花溪月,完全没有看到远处一直盯着她望的身影。 倾长的影子就这么随意的靠在松树上,看完了她和另一小只上演的青春初恋剧,一天几场戏,这小只倒是玩得挺溜。 他推推眼镜,双手叉裤袋里,看到她进了寝室,他才往教职工宿舍走。 路灯映衬下的孤影,孤独寂寥,沉在被时间忽略的点上,成为谁都不曾在意的一道风景画。 他却全然不在意,想的全是那小只白痴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这小只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合作,而自己多年前的口出狂言,到底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放下。 依然是在早晨,花溪月再次接到文甜静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再借五千。 花溪月沉思了一会儿,问文甜静什么时候要,五千对于她一个学生来说,不是小数目,一会儿可能还真凑不出来。 文甜静说最迟下下个星期,花溪月就答应下个星期天再给她,下个星期六星期天放假,她可以出去借点,还可以打两天零工,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文甜静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文甜静在电话里一直都哽咽,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但她的钱大部分都是东源叔叔借给她的,她每借一次,都会和东源叔叔讲清楚用处,她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随便借。 她正在愁找谁借,没想到下午东源叔叔就直接来学校了。 花溪月等在门口,看着东源叔叔从叶叔叔的办公室出来,然后直接带着她出了学校。 他今天没有穿警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衬衫和西裤,她记得,江墨时也总喜欢这样穿,总是一成不变的白配黑,不过看起来都非常精神。 和往常一样,花溪月点菜,她点的不多,东源叔叔却边摇头边说瘦了,不够,再点。 花溪月哭笑不得的再加了几个,她笑着说:“你这样像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养,会惯坏我的。” 东源边给她拿饮料边说:“我就是喜欢女儿,听话,善解人意,以前我就叫你做我干女儿,你不愿意,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没关系,我干女儿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花溪月调皮的笑了一下,当作东源叔叔在开玩笑。 她小时候经常打架闹到局里去,都是东源叔叔调解的。 她第一次见东源叔叔,是在下雪的冬季,她五岁,父亲潜逃的第二天,他站在她家的门口,她把他关在门外头,边哭边骂他是坏人。 她一个人偷偷去找父亲,被人贩子拐卖,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从此之后,他就逼着她上学,不准跑,还教她防身术。 等大一点,他说要认她做干女儿,因为父亲,她不愿意,连小学都是上的寄宿学校。 再大一点,他会时不时的问起父亲有没有跟她联系,她突然就明白他把自己放在身边的目的了,他想通过自己,找到潜逃的父亲。 但是她不能说,她不明白父亲具体犯了什么事,他也从不告诉她具体事情,但从温心兰总是喊她小杀人犯的情况来看,她也差不多可以推测是关乎到生命的大事,不过,父亲临走前说,让她相信他,她点过头,说相信父亲,不反悔。 这么多年,父亲有时会偷偷联系她,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面,大部分时候,都是父亲托人给钱她,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都会提前半个月给她打电话,双方提前做好准备和安排。 她不知道东源叔叔知不知道这些事,但是他既然没提,她就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 而对于东源叔叔家的情况,说实话,花溪月一概不清楚,他们聊的话题也从不会往这方面发展。 大部分时候,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东源叔叔都会答应,比如像这次转学,这个时候转学涉及到档案,其实非常麻烦,但是东源叔叔二话不说就直接亲自替她办理。 她在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她怕自己还不了这个人情。 她也怕东源叔叔以此为由,逼着她说父亲的事。她总是小心翼翼,为避免话题朝父亲的方向发展,她甚至不敢开口让他帮忙,查查云溪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呢。 “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吃完了再点。” 东源给她夹着菜,嘱咐她多吃点,细心的问她在学校适不适应,生活中有没有什么难处。 ------------ 第十八章 对他的评价 花溪月仔细想了想,说她差钱,五千,准备借给朋友的。 然后把文甜静的事和东源叔叔详细的说明,东源想都没想,说晚上就把钱打给她,花溪月笑着说谢谢,并说算借,自己会还的。 其实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借得够多了,从小到大,基本上所有的费用都是他直接出的,有的甚至还没经过她的手。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可是现在,她的名次又下滑了两个,一提到成绩,她就想到江墨时那货,气得牙痒痒,夹起一块脆骨,当作他,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受欺负了不要藏在心底,我给你松明叔叔打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说明。” 他继续叮嘱她,完全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花溪月笑着,很乖很乖的点点头,非常认真的样子。 东源说完之后,她还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像在说还有吗,硬是把东源直接给逗笑了。 他突然心生慰藉,果然,养女儿比养儿子好多了,他家的那个臭小子,十多年了,硬是躲着自己,连个电话号码都不告诉自己。 至于儿子当年说的话,自己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儿子却还是不肯跨过那道坎。 也是,自己的确对不起他,欠他一个交代,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成熟,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了。 与东源叔叔分别后,花溪月一进教室,数学课代表就叫他去办公室,不用想,肯定又是江墨时那货了。 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打算下节课再去。坐下来后,李煜泽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在她的身上,她传了个小纸条,问他怎么了。 李煜泽却是没有回,等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李煜泽才把纸条递给她,上面写:你和数学老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花溪月皱了眉,能有什么关系,师生关系呗。 她写了个师生关系递过去,李煜泽看后明显不相信的眼神盯着她,在纸上写道:他今天中午又来找你了,一连几天,他天天找你一起去食堂吃饭。 花溪月直接回:他脑子进水了,浆糊多,不用管他。 花溪月也有点气,从没见哪个老师对学生这么特殊的,还美其名曰是教导主任嘱咐他对她多照顾。所以这几个字写得义愤填膺,特大号的那种。 刚把纸条递过去,突然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快速的把纸条拿了起来。 花溪月回头一看,靠,是傅新阳,跟江墨时狼狈为奸的班主任。 他不是在讲台上好好的讲课的么,什么时候突然蹿到她的身后的。 她还在愣神的瞬间,李煜泽站起来一把从傅新阳的手里抓过纸条,撕得稀烂,若无其事的扔到花溪月的小垃圾袋里,看得全班瞠目结舌。 傅新阳盯了他两眼,继续讲课,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课铃响,班主任一直在上面站着,就是不说下课,有同学在座位上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但就是不敢站起来,可见,傅新阳这个班主任当得是相当有威严的,可见,李煜泽的下场会有多惨烈。 不过,李煜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旷课了,完全一脸从容,说起来也奇怪,全班,就只有李煜泽敢经常旷课,而且,旷得最多的,就是班主任的课。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新阳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很少去追究。 傅新阳盯着李煜泽,没多大表情,却是喊了声花溪月,然后说下课。 花溪月一脸悲壮,紧跟着班主任。 在楼梯口,傅新阳突然转了个身,挡在她的前面,问:“你觉得江老师怎么样?” 花溪月傻愣在那,这是唱的哪一出,她该违背良心说江墨时好,还是该义不容辞的指出他的错误。 “没关系,你只管说,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花溪月眨眨眼,这两人吵架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她心中一喜,那不正好,江墨时上次坑她的仇,看来有机会报了,不过,她没那么傻,委婉的说着:“刚才字条上面写的,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傅新阳皱着眉,说:“我刚才没怎么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花溪月防备的看着班主任,判断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我的确没看清楚,你尽管说,不用介意,我要交一份师生满意度报告,你尽管说出真实的就行。” 花溪月一听,这机会不能放过了,照着纸上面的就直接念了出来:“他脑子容易进水,装的全是浆糊。” “哦,这样啊……还有吗?”傅新阳循循善诱,刺激着花溪月说更多。 “衣冠禽兽,人模狗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心理变态,想法猥琐……” 说着说着,花溪月突然发现,班主任在笑,在盯着她的后面,嘿嘿的笑,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身都不转,就直接往楼下跑。 江墨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花溪月暗叫不好,这抓了还得了,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在人家的背后说是非,一说,准逮着,准得没跑的。 她眨了两下眼睛,一副受伤的小白兔模样,大声喊:“江老师,你想干什么啊,我还是个学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弄疼我了……” 江墨时的脸全黑了,但就是不放手,上课铃声突然打响了,他压了压语气,沉声说:“先上课去,下次再找你算账。”然后放开了花溪月。 束缚解开,花溪月跑得比兔子还快。 傅新阳站在旁边,双手抱着,斜靠在墙上,嘿嘿的笑着看着好戏。 “怎么样,骂得够爽吧?看你还敢不敢瞎报电话号码,靠,你害得我和一个两百斤的人妖聊了一个晚上,老子两天,看见饭就像吐,今天,连解决一个小崽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能怪我?是你自己说要女神的号码,我去泰国的时候,她的中文名,就叫女神。” “江墨时,你……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找到一个美女,天天在你面前秀恩爱,撒狗粮,让你羡慕嫉妒恨。” 傅新阳简直气得要吐血,不带这么坑人的,人妖,还女神,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一个直男和人妖聊得火热,还指不定用什么有色的眼光看他呢。 ------------ 第十九章 猜猜小人画 “我手头有几个追了我很久的美女,我看不上,介绍你认识,要不要?” 江墨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向上撇了一点,带着点邪邪的笑意,又酷又拽,不屑一顾的表情,气得傅新阳直接想揍人,你不要的,就甩给我,我难道是跟在你后面收破烂的? 江墨时似是知他所想,很不客气的点点头,傅新阳拳头就直接捏了起来,三秒,他又放下来了,他必须认清一个事实,江墨时学过跆拳道,他打不过。 江墨时觉得气氛调解得差不多了,一把搭上傅新阳的肩,推推眼镜说道:“好了,那次手误,发错了,这次,绝对是美女,我可以先把照片给你看。” 傅新阳拍开他的手,问:“真的?不会再骗我,不会又是个叫美女的人妖吧?” “放心,货真价实的美女,不过,你要帮我个忙。” “靠,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不要了,我自己找,真是,我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江墨时拿出手机,给他看,说:“三个,你自己选。” “什么忙?快说,老子不想欠你人情。” 江墨时:“······”打脸速度有点让他措手不及啊。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就下课时,傅新阳拿着江墨时整理好的座位表进来教室,非常淡定的说:“最后一年,我希望大家拼着劲努力冲刺一番,为自己,也为父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为了更好的融洽学习氛围,我给大家把座位重新整理了一下,在上晚自习之前,同学们就把座位调过来吧。” 想了想,又说:“对安排有意见的,请将意见交予班长,下次班会时,统一进行说明和调解。” 花溪月撇撇嘴,江墨时和傅新阳又要闹幺蛾子了,不过,要是敢把她和李煜泽的座位分开,她就绝对敢把他们的恶行添油加醋的上告。 下课铃响,没有一个人往食堂跑,都跑去看座位表了,花溪月被男生挤在后面去了,又被女生推搡到差点摔倒。 李煜泽皱着眉头,快速的扶起花溪月站好,然后很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女生,长手臂直接伸向座位表,抓过后,直接递到了花溪月的面前。 李煜泽长得很高,本来就给人压制的感觉,又加上他经常逃课,却安然无恙的混在学校里,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殊背景,一时之间,大家竟然没有从他手里夺走座位表,只不过不少人在小声起哄,看着他和花溪月的眼光带点异样。 花溪月脸红着,而且有点发热,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接,她发现,一碰上李煜泽的事,她就有点犹犹豫豫,担心这担心那的。 李煜泽不明所以,刚才不是还拼着命兴高采烈的往里面挤吗,怎么这会儿放到她的面前又不接了? 他没心情管那么多,拉过花溪月的手,就把座位表放到她的手上,说了一句:“你慢慢看,我先去食堂等你,不过最好快点,免得饭菜凉了。” 花溪月不敢看他,却点了点头。 眼睛瞟了瞟座位表,一看,她和李煜泽没有分开,顿时开心得不得了,再一看,操,第三排,正中间,前后左右眼光围攻的聚焦点,并且是讲台上老师监视的最佳视觉点,没说传纸条了,就是看你书本有没有拿错,都能瞄得一清二楚。 李煜泽长得那么高,坐在中间,班主任这可是下了血本顶着压力安排座位啊。 一想到她以后偷偷的瞄一眼李煜泽就可能被老师察觉到,一想到她以后和李煜泽传纸条的乐趣都没有了,她突然就觉得特别痛心疾首,十八岁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谈个恋爱了? 李煜泽看着垂头丧气的花溪月,问:“是不是座位安排得不满意?你想坐哪个位置?我去找班主任说。” 花溪月摆摆手,说不用了,只要李煜泽开了个头换座位,其他的同学也会去换,班主任也不容易,还是少给他惹麻烦算了,但是班主任坑她骂江墨时的这一笔,她绝对会好好的记在账上的。 李煜泽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却是没有再多说。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花溪月惊奇的发现,李煜泽专门买了个本子,放在俩人座位的正中间,上面写上他和自己的名字,还神采飞扬的写了个“传话本”下面备注:除花溪月和李煜泽外,谁动谁死。 花溪月一时哭笑不得,这霸道得有点性感,没想到温柔的李煜泽还有这么又酷又拽的一面,虽然她很喜欢,不过太拉仇恨值。 最后俩人决定在上面画小人画或者卡通图用来表达,尽量少写字,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一想到只有他们两个懂其中的意思,花溪月就激动得不得了。 两个小时之后,花溪月含着一眼的眼泪,让思绪天马行空,跨越星际,遨游在知识的海洋,想象李煜泽画三根线条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望着她,似乎是发现她不懂,又在下面加了两根线条。 花溪月“噗”的一声笑出来,趁同学还没望过来,她马上低头,趴在桌子上,还是憋不住让肩膀一抖一抖。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马上在他的简笔画旁边画了一个小人儿吃面条的画,再打了一个问号。 李煜泽一看,马上打了个感叹号,花溪月在感叹号后面打了一串句号,还有一个笑哭的表情。 没办法,她从来不知道问一个人明天吃不吃面条,可以用三根横线这么委婉的画法来表达,但这无疑增加了很多乐趣。 还好她对李煜泽有所了解,大部分时候是可以猜得到他的意思,不过要是给其他人看,就绝对是天书了。 她又沿用以前的做法,时常穿插些知识点在里面,别人就更不感兴趣了。 至于老师,她完全可以说是俩人在讨论问题,班主任也就没有多管了,不过,她还是经常看到江墨时偷偷的瞄着,看到上面都是简笔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 第二十章 就要你道歉 最近一段时间,花溪月为了避免叶芷秋对她的敌意升级,很少去叶叔叔家吃饭。 但她不找麻烦,麻烦还是自己找上了门,叶芷秋在操场上拦住了她。 “你和李煜泽是同桌?” 叶芷秋单刀直入的问,花溪月不知道她又因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总觉得她这么问,不会有什么好事,却还是很友善的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们所站的地方没有灯,在夜色里,她看不清楚叶芷秋的脸色,但是叶芷秋质问的语气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没有回答,直接转了个身,准备回寝室。 叶芷秋最讨厌别人忽视她的问题,她跑上前,拉过花溪月,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惊动了操场上的很多人。 花溪月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叶芷秋,垂下来的手掌捏得骨头直响。 “你明天马上换座位,我不许你和他坐在一起,我不许你喜欢他。” 花溪月怒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做自己的事,还要问你许不许,可笑,你以为你是谁?” 叶芷秋的眼神似乎能冒火,她大声说道:“花溪月,你是个杀人犯的女儿,我爸顶着压力把你弄进来,你祸害了你自己还不够,难道还要祸害我们吗?煜泽哥哥那么好,你要让他因为你,一辈子背上污点吗?” “叶芷秋,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请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来评价我,我不是杀人犯的女儿,你在诽谤和侮辱我,请你现在马上给我道歉。” 花溪月捏着拳头,咬着牙说,大有一副你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的气势。 “我说的是事实,我为什么要道歉,你自己才应该好好反省,既然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叶芷秋越说越带劲。 “十几岁你就往歌舞厅酒吧那些地方跑,听说还是被几个男人带进去的,还开了房间,谁知道你和一群男人在里面干什么,不过问你,你也肯定不会说的,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很有可能,你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 许诺一巴掌就呼了过去,愤怒压制得太久,下手就有点狠了,。 叶芷秋的嘴角直接出了血,叶芷秋跟魔鬼一样扑上来,一个身影就挡在了花溪月的前面。 是江墨时。 江墨时擒住叶芷秋的手,不满的问:“你是哪个班上的?叫什么名字?明天叫家长来见我,不要以为我的学生善良就能恶意诋毁,请你现在,马上,给我的学生道歉。” 江墨时说话的语气非常严肃,这也是花溪月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带着怒气训人,就更不用说叶芷秋明显有点害怕了,。 但叶芷秋更多的是诧异,明明前不久江老师还来自己家吃饭了,怎么就会不记得她了呢? “江老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 “咳咳咳” 花溪月咳嗽了几声,深怕叶芷秋没有脑子,把叶叔叔和云溪妈妈报出来。 她上前了一步,说道:“这巴掌是还你刚才给我的那一巴掌,如果有下次,就绝对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我不知道你听信了谁的话,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不是事实,这么大的人了,要明辨是非,不要被人家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吵架是门技术活,花溪月觉得有点累,说完就准备转身走,江墨时却拉住了她。 他的眼光扫着叶芷秋,说:“给她道歉。” 花溪月刚想说算了,不用了,江墨时的一记眼神就杀了过来。 “你别说话。” 花溪月:“……” 我这哪里又惹到你了?怎么什么都管? 江墨时捏着叶芷秋,力道加重了一点,大有一副你不道歉就别想走得样子。 叶芷秋吃痛,上次看到明明是脾气还比较温和的老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严肃,她吃不定他是个什么脾气,但还是从心底感到一点恐惧。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墨时这才放开她,并说:“这种情况,我不希望有下次了。” 叶芷秋瞪了花溪月一眼,直接跑掉了。 花溪月摆了摆手,示意江墨时可以放开她了。 江墨时望了她一眼,说了句:“白痴。” 然后放开她的手,说:“跟上。”便走在前面。 花溪月在心里骂:你才白痴,你就是白痴,你是白痴孙子。 江墨时转过头来:“在心里骂够了?骂够了就走快点。” 花溪月撇撇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在心里骂你你也知道?要不要这么神?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江墨时头也不回,边走边说:“腿那么短,耽误时间的是你,你只管跟上,又不会把你卖了,再说,就算论斤卖,也值不了几个钱,谁会要你?” 花溪月:“……” 你嘴不毒会死吗?有你这么贬低人的吗? “您老说的对,我一无是处,可是,那关你什么事,你都不觉得你这个大……龄……剩……男,管得太宽了吗?” 江墨时没理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拿出柜子里的药,让她坐着,给她涂药。他明显是在生着气,手下得有点重。 花溪月吃痛,不满的说:“你就不能轻点吗,药拿过来,我自己涂。” 江墨时拿棉签的手放缓了些,嘴上却说道:“不好意思,大龄剩男上了年纪,手有点抖。” 花溪月:“……” 这家伙还真记仇啊。 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自己以前诋毁他的话,该不会全记在心里,一点一点的准备报仇雪恨吧?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还是回去好好拿镜子照下自己的脸,本来就丑,现在丑得亲妈都不敢认了,空有一点拳脚,还让自己受伤,我当你老师,我都觉得丢人。” 一说到妈,就直接戳痛了花溪月的伤心事。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叶芷秋要是回去告状,云溪妈妈会不会对她有意见?会不会好不容易升温的关系又猛降? 真是,早知道,就忍着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扇巴掌一时爽,但是要付出代价啊。最主要的是让云溪妈妈别对她改观才好啊。 ------------ 第二十一章 冠以名刻于心 听着她没有说话,江墨时抬头望了她一眼。 看着她皱着眉,他的心里有点慌,难道刚才自己话说得太重了,打击了她的自尊心? 他刚想说点什么话来调节气氛,一个人就突然闯了进来。 傅新阳站在门口,呵呵笑:“你们继续,继续,我以为办公室忘记关灯,这灯亮着好,亮着好,我不打扰你,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花溪月站了起来,说道:“傅老师,麻烦你等一下,江老师上了年纪,我怕他摔倒,麻烦你扶着他回去。” 江墨时:“……” 这小只,真是不骂到黄河心不死啊。 傅新阳:“……” 江墨时这家伙,肯定嘴又犯贱了,不作不死。 “噢,对了。” 花溪月走到门口,又对傅新阳说:“还得麻烦傅老师把江老师的脸遮着,他说我把他的脸丢完了,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没有脸了,没脸怎么见人?免得吓到人,还是遮着好。” 说出来,心里舒坦了很多,她高高兴兴的回寝室了。 “你这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 傅新阳笑着问他,顺便脑补着某些细节。 江墨时斜视了他一眼:“不要用你的猥琐来想象我光明正大的形象。” “好嘞,大爷,来,我扶着您,您看着点下楼,别摔倒了,免得磕了脸,可就真没脸见人家姑娘了。” 傅新阳说着,就上前去扶着江墨时。 江墨时一把推开他:“我发现你最近有点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皮,至于拉拉筋什么的,我就不收费了,你念着我的好就行。” 傅新阳一听,直接一溜烟的跑下楼,隔了一段安全距离才喊:“江墨时,你别给老子拽,等老子找个会擒拿的女朋友,天天打得你落荒而逃。” “靠女人,算什么,有本事你现在别跑,看老子打得你落荒而逃。” 傅新阳懒得再跟他互怼,要想少受皮肉之苦,还是早点跑比较好。 看着傅新阳逃跑的样子,江墨时苦笑,这家伙,来的时候也不挑个好时间。 他推推眼镜,看着花溪月刚进寝室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异样,异样的原因是,她今天对他说的话有点多,他想,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发展。 怕吵到同学,花溪月只和方睿鹏聊QQ,没打电话,大多时候,都是方睿鹏在说,说他在那的所见所闻,还给花溪月拍了不少照片,有街上的人群,有各具特色的建筑等等,基本上都是学校外面的,学校里的反而不是很多。 花溪月本来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想了想,还是跑到外面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但是那边没有声音。 花溪月有点心疼,平常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才刚拿起手机,他就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现在真的是安静了好多,沉默了好多。 “方睿鹏,没关系的,你可以每天都和我讲,不会打扰到我的,你在那里是不是不开心?” “花溪月,没关系的,我很好,你别担心,好好的上学,考个好大学。” “是不是为了不见到沈梦芸,经常逃课打架?是不是一个人觉得非常孤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力,非常渺小?是不是快觉得自己非常没用,对什么事都没有信心了?” 花溪月说完后,方睿鹏一直沉默,花溪月知道自己说对了,现在,她也有这种感觉,那么远在异国的方睿鹏肯定感受更加深。 “方睿鹏,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现在不努力,以后可就没有能力护着我了,你回来后,我要是再受欺负了怎么办?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所以,你现在要振作起来。” 花溪月知道,她现在劝的不只是方睿鹏,还有她自己,学习的时间过了好多,她又和叶芷秋闹了别扭,事情完全向意料之外发展。 方睿鹏含着眼泪,果然,花溪月比自己的父母还要了解自己。 他在这里过得并不如意,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沈梦芸,经常逃课,不惹麻烦,麻烦还找上门,欺生,看他不顺眼就直接打,旷课,打架,吸烟,好像又回到了不谙世事的叛逆时期。 可是身边再没人在他耳边闹嗑了,他很想打电话给她,可是因为时差怕打扰到了她,打了电话,他又不敢把真实情况和她说,没想到她猜了个百分之百的准。 挂掉电话后,他把烟戳在自己的手上,很疼,烫了好大一块痕迹,他要自己永远记住今天答应许诺的,他一定会学有所成的回去护着花溪月。 街上的人很多,他的眼睛越过人群,看到了对面的一家华人刺青店。 他走了进去,用国语和不到三十岁的老板讲:“我要在这烫伤的地方,纹上一个人的名字。” 老板望了他一眼,把本子递给他。 方睿鹏在本子上面,慎重的写了“花溪月”三个字,老板笑笑,说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先去准备材料和工具。 刺字的时候,老板看着他,加重了一些力道,男孩还是没有皱一下眉头,他有点欣赏这个小朋友了。 他和男孩聊着天:“像个女孩的名字,是你喜欢的姑娘?” 望着窗外的方睿鹏瞳孔缩了一下,回答说:“是个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 老板笑笑,才多大点年纪,自己还是个鸟雏,就想着要保护女人了,不过,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长大后,娶回家,也是一种保护。” 方睿鹏转过头来看他,说:“不,我并不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我只想要她一生无忧,幸福就好!” 老板愣了一下,年纪轻轻,说的话倒是挺让人意外,不过,说出来容易,想做到,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们可能不会结婚,因为太了解彼此,我们不会做陌生人,也因为太了解彼此,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需要彼此降低声调去磨合,不需要过分忍受对方的臭脾气,余生,随她欢喜随她忧,只要她快乐,幸福,就是我的圆满。”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老板有点走神,多点了几个不该点的地方,想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随后反应了过来,笑着看他,这小家伙,倒是拎得清,像个男人,男人身上的责任,从来都不需要去向谁说明,直接承担就好,他现在对这个小崽子越来越好奇了,更好奇的是,花溪月是谁。 临走时,他找了个理由,特意留下小家伙的电话号码。 方睿鹏也不介意,异国他乡,能用国语交个朋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显得有点欣喜。 而后的很多年,这个男人一直陪他在商界打拼,不管是那种危急关头,这个男人一直在他身后站着,这个男人和他说:“男人,天生就是来挑着担子的,女人,是所有担子里最重的一头,很多男人看了一眼,就撂了担子,更不用说友情,也能让一个男人撑起担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当年那么小,就知道自己挑起担子,敢承担着自己的责任。” 学校里,李煜泽来得特别早,因此花溪月起得就更早了,为了就是避开与叶芷秋的碰面。 她这几天变得非常安静,话也少了很多,李煜泽望着空荡荡的画本,难得的画了一个带问号的小人问她怎么了。 花溪月抬起头,望了望他,想要问清楚叶芷秋怎么会认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然后猛着劲的写作业。 李煜泽这几天特别留意人家的谈天内容,终于搞清楚了叶芷秋找花溪月麻烦的事。 花溪月一下晚自习,连招呼也不打,就跑得特别快,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收拾了东西,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把叶芷秋约了出来。 叶芷秋一看到李煜泽,就笑得非常甜,却又一副骄怪的样子说:“煜泽哥哥,你这么些天都没有来找我了,是学习很忙么?” 李煜泽摸了摸她的头,把一个小卡通人物的吊坠送给她。 叶芷秋高兴的接过,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东西,觉得有点幼稚,但因为是李煜泽送的,她就勉强接受好了。 “你是不是找过我的同学花溪月了?” 叶芷秋心里咯噔一下,花溪月果然还是跟李煜泽告了状,肯定在李煜泽那里可劲的抹黑她。 叶芷秋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是去找过花溪月姐姐了,她说她喜欢你,我说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希望她不要打扰到你,但是她说这是她自己的事,让我别管,我有点恼怒,就把别人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抖了出来,不过,我说的那些是真的,是她以前同校的学妹告诉我的,可惜她不承认,还反咬了我一口。也不知她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还把你们老师请来了,把无辜的我教训了一顿。” 李煜泽望着她,不说话。 叶芷秋有点急,往前走了一步,捏着李煜泽的肩膀,说:“煜泽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小月姐姐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你别相信她,她都高三了,还转学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李煜泽拿下她的手,说:“别多想,她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听别人谈起你,有点担心你。” ------------ 第二十二章 帮我补补课 叶芷秋还想反驳,李煜泽就抢过了话头:“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以后要好好学习,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你还是把心放在学习上比较好。” 叶芷秋很乖巧的点点头,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能再刺激眼前帅气的男孩了,至少,她知道,李煜泽从来没有送过花溪月什么。 看着叶芷秋进了大门,李煜泽才转身往回走,如果要他权衡叶芷秋和花溪月谁更重要,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叶芷秋。 对于花溪月,他只觉得,他非常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喜欢看她的笑,喜欢她偷偷望着他,被他发现后突然脸红的样子,喜欢她画小萌人物画时认真俏皮的样子,但这些,他除了觉得比较有趣,也没有更多的感情了。 至于说喜欢,好像有很多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他都听得有些习以为常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现在也没心情去谈个女朋友。 躲在角落里的花溪月和墙壁紧紧相贴,她的手上拿着一封信,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情书。 她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先和李煜泽说明自己的想法比较好,她飞快跑回寝室,从枕头下面拿出藏了好几天的情书,然后去追李煜泽。 她满怀着激动,兴奋,还有紧张,真的是豁出去去跟李煜泽告白,她想要告诉他,她喜欢他,问他能不能做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在见到李煜泽的手搭在叶芷秋的头上,他的脸上尽是怜惜的表情时,她的所有勇气一下掉进了深渊,再也捞不起来了。 她不甘心,悄悄的躲在角落里,她看到李煜泽送叶芷秋礼物,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是李煜泽的动作还有表情,全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他喜欢叶芷秋。 叶芷秋从眼前匆匆跑过,花溪月特别注意到,叶芷秋的的脸上还带着笑,她太过高兴,没有注意到自己。 花溪月望着李煜泽快要拐弯的背影,捏紧了信封,还是没有勇气去追。 她转了个身,将情书撕得一小片一小片,一把丢进垃圾桶,然后去操场上跑步。 使劲的跑,拼着命的跑,直到腿再也跨不出去一步了,才躺着草坪上,大口呼吸。 恨吗?有什么可恨的,只是莫名的觉得伤心罢了,但又怎么能叫伤心,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能叫伤心吗?她只是有点发疯,想要发疯,才疯狂的跑了几圈。 她闭着眼睛,缓着心跳,静静地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她很奇怪,明明是在草坪上,她竟然还听得到脚步声。 脚步声在她面前站定,她喊了一声:“江墨时。” 旁边的草有短暂的翕动,江墨时坐了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真不像个老师,我直接喊你名字,你都不骂我。” “喊名字好,这样你就能真正拿我当朋友了。” 花溪月笑笑:“然后你就可以说,我都拿你当朋友了,你还不把你转校的原因告诉我,你这个朋友当得真不称职。” 江墨时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不会逼你。” 花溪月突然坐起来,凑到江墨时的面前。 “江墨时,我调查过你,你好像是从国外回来的大学教授,你给我补课吧,如果我考上了我想读的大学,我就告诉你原因怎么样?” 她的表情充满期待,眼睛亮得濯耀,如果是白天,应该可以清晰的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江墨时摇了摇头。 花溪月坐回原地,有点垂头丧气。 江墨时望着她,说:“我可以帮你补课,不过,你考上了你想读的大学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花溪月犹豫的望着他,条件可不能随便答应,他要是哪天脑袋撞了墙,出了个稀奇古怪的要求,那自己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放心,条件绝对是你力所能及能够做到的,并且,绝对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怪要求,更加不会是你现在脑海中有病的我,怎么样?” 花溪月望了望他,最后一狠心,说:“成交!”然后伸出手掌。 江墨时笑笑,伸出手掌,与她小小的手击掌为定。 花溪月和江墨时一道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花溪月忍不住了,问道:“你脑子该不会真的进水了吧,从刚才一直撇着嘴角笑到现在,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要求,然后自己在那脑补我的囧样吧?” 江墨时也不生气,心情反而极好,这小丫头,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想到以后能提各种小要求,他就有点小激动,心里激动,话里却是不显。 “我脑袋里要是真进水了,那教出的你就是个水货学生,就算你想要这名号,我还不想让别人给呢,再说,我的想法才没有你那么丰富得有点特别。” 花溪月扯了扯嘴角,骂人不吐脏话,这境界,她还得跟江墨时好好学学。 “明天我把电脑室借着用,你记得下晚自习后去找我,学习这种事,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既然想,就每天坚持去,如果中途你想打退堂鼓,现在,还不如放弃了补课这想法比较好。” 快到寝室了,花溪月停了下来,说:“放心吧,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有的想法,但是,我绝对不会打退堂鼓的。” 江墨时点了点头,花溪月转身往寝室走,江墨时突然喊了一声:“花溪月。” 花溪月回头望着他,江墨时走近,拿出手里的东西,说:“教导主任让我拿过来的,说是有人送给你的,让我转交给你。” 花溪月接过,是一个特别精致的卡漫人物手机扣,上面贴了一张小纸条,写着:送给小月。 像东源叔叔的字,花溪月看了好久,才对江墨时说了声谢谢。 花溪月知道江墨时刚才肯定看到自己的那一幕了,但是他没问,她就不想多说,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不过,她还是收了礼物,即使她非常确定这礼物绝对不是东源叔叔送的,她再次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进寝室。 “人都走得没影了,还看?” 傅新阳走过来,跟着江墨时一起往教职宿舍走。 “我说,你刚才让我给你送笔和纸,就是为了送那丫头一个手机扣,并且不让她知道?” 江墨时推推眼镜,手插在裤袋里,对傅新阳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以后这事不准提,别让她知道了。” 傅新阳望着他,呵呵笑:“你知道,我的心里一向藏不住事,我可不敢保证,我什么时候就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江墨时把手机拿出来,说:“行了,把剩下的两个美女的号码发给你,脚踏两只船,也不怕把自己翻进了河。” 傅新阳赶忙拿出手里来记号码,嘴里还说着:“翻什么,那女的太柔弱了,已经掰了,我现在是黄金单身贵族,谈恋爱是合法的。” 江墨时骂了一句:“喜新厌旧还说得这么文雅,明明是精虫上脑,还假装贞洁,我劝你,别老是这么玩玩,找一个稳定下来才是正事。” 傅新阳摆了摆手,示意江墨时别说话。 “喂,美女,睡了吗?我是……” 江墨时:“……” 真是罪过,竟然帮助傅新阳这货祸害女人,真是罪过啊。 第二天,花溪月跟往常一样接过了李煜泽递给她的早餐,她吃完后,才说到:“我以后想吃食堂的早餐,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麻烦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李煜泽盯着她,说到:“你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你这段时间变得有点奇怪,是不是对我这个同桌厌烦了?” 花溪月扯出笑,他说的这是哪跟哪啊。 “我只是想换换口味而已,等我想吃了,再让你帮我带。” “喜新厌旧?那我明天帮你带别的。” 花溪月有点无奈,自己又狠不下心来说重话,可是,和李煜泽再走得这么近,叶芷秋绝对会再来找她的,而且,她感觉,她才是横插了一脚的那个人。 “没关系,我不会觉得麻烦,你别不好意思,同桌,就更应该照顾帮助。” 最后,花溪月还是没能拒绝得了李煜泽。 上课时,她基本上很少去看那个传话本了,反而把心更多的放在学习上,李煜泽有好几次都想找她说话,她都假装没有看到,下课时,她也是一直闷头学习,让他不好意思打扰。 让李煜泽唯一一个感到还好的是,中午她还是和他一起吃饭,只不过,她比平时快了八分钟,他刚放下碗,她就马上跟着也吃完了,走路的时候,也比平时快了很多,他故意走得慢了一点,她就直接在报亭等着他,见他来了,她才和他一起上楼。 除了谈学习,基本上再很少有别的话题。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下课,打算拉着她好好谈谈。 没想到她直接说老师找她,然后又跑去了办公室。 他一个人慢慢悠悠的往校外走,看到前面的叶芷秋,他上前打了个招呼,在她说话之前,他就先说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 第二十三章 我们的关系 叶芷秋张张嘴,最后只应了一声好。 她可以看得出来,李煜泽的心情非常不好,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也能猜想到,肯定与花溪月脱不了关系。 每次都是李煜泽目送她进校园,这次,是她望着李煜泽的背影离她渐远,她心里突然就觉得有点难受,。 本来他们俩的关系还好好的,自从花溪月出现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家人,现在又是她喜欢的人,花溪月简直就是她的灾星。 叶芷秋眯眯眼睛,还是决定去找花溪月。 很奇怪,在教室,寝室,操场上都没有看到花溪月,她只能愤愤的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给文甜静打电话,文甜静不接电话,她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以前,她不管什么时候给文甜静打电话,她都会马上接起,自从花溪月送了她一个本,文甜静就越来越对她爱理不理,有时候见到她,连招呼都不打。 她越想越生气,一定要想办法弄走花溪月才行。 她捡起了手机,找到沈梦芸的QQ,和沈梦芸聊了起来,很快,就得到了几张自己想要的照片后。 她高高兴兴的洗漱睡觉,这一仗,必须要打得花溪月翻不了身。 花溪月去电脑室的时候,江墨时还没有到,但是有一台电脑已经打开了,她走过去,看到电脑上面是江墨时的一些论文,好像是以前写的,关于心理研究之类的,没听过的名词很多,她不懂,就坐到了旁边,然后记着知识点。 “你光这样记不行,我给你出了一些卷子,看看你学到了哪个程度,然后再看你哪些方面比较薄弱,我们重点补薄弱的地方,然后再往上拔高。” 江墨时匆匆敢来,进门一看到她就开始说。 花溪月接过卷子,脸顿时就黑了,五十几张卷子,当她是神啊。 她撇撇嘴角,不满道:“真是好少的一些卷子,要是不想补就说,拿五十多张卷子,打发我天天做卷子?一个星期三次考试,还有周考,月考,你觉得我们的卷子还不够多?” 江墨时推推眼镜,说道:“现在后悔,晚了,既然想要我补,就按照我的方法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做你就别废话,马上做,不做,你也得给我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花溪月咬着牙齿压下了脾气,认真的做着卷子。 江墨时就在那一直用电脑打字写他的论文,她越做越恨得牙痒痒,江墨时这货就是个坑,无时无刻不打着小算盘,这哪是他帮她补课,明明就是拉着自己来陪他写论文。 她突然就不想做了,在卷子上画起了小人物画,画的极为认真,连江墨时站在她身边都不知道。 “画得不错。”江墨时沉着声夸奖了一句。 花溪月猛的把卷子调了一个面,然后认真做了起来。 “先忍忍,上大学后,你天天都有时间画,你要相信,我现在是为了你好。” 江墨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花溪月抬起头看着他,江墨时望了她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边写备课本边说:“你的心没有沉下来,有很多知识点也不能做到举一反三,我看了你这段时间所有的卷子,都是挑着你容易错的地方和薄弱的地方出的卷子,还有时间,不急,你慢慢做,先看看情况,然后我再跟你细解。” “你是说,所有的卷子都是你自己出的,并且专门为我一个人制定的。” 花溪月有点吃惊,毕竟里面不只有数学卷子,其它课的卷子也一应俱全,而且,这么多卷子,怕是很要花点时间的。 江墨时头也不抬,说道:“既然答应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花溪月有点感动,刚想说句发自内心的谢谢,就听到江墨时说:“除了数学好一点,其他的科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的笨出乎了我的意料,估计超越了天际,本来就笨,再加上白痴,你说你不拼命学习还能干什么,不过,把数学学好是对的,如果到时候笨得被人卖了,至少知道自己卖了多少钱。” 花溪月:“……” 果然,她把江墨时想象得太美好了,他一不毒舌,就会犯贱,一不犯贱,必毒舌。 这下好了,她完全没有心情做卷子了,笔一丢,往后靠着座椅,双手环抱,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墨时。 江墨时依旧低着头,却已经瞄到花溪月的动作,说:“虽然我帅的人神共愤,但你是学生,崇拜一下老师什么的都还可以,别有其他的想法,也别老是盯着我望,不然你会感到生活无望。” 花溪月简直无语,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这么自恋,这么毒舌的人。 江墨时的手突然伸过来,摸摸她的头说:“好了,快去做卷子,明天放假,你可能几天都见不到我了,本来学校就不允许老师开小灶,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你应该用成绩给我点回报才行。”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就算我把枣吃了,我也不会原谅你对我的语言攻击和身心侮辱。” 江墨时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这小小只,还真的是特别记仇啊,跟他玩反唇相讥,到了叶芷秋的面前,就一又笨又傻的弱鸡,被欺负了,还不坑一声,连句道歉都不敢逼着叶芷秋说。 花溪月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不过还是认真的做起了卷子,江墨时说得没错,学校是不允许老师私自给学生收费补课的,虽然他没有要钱,但是这事被其他学生知道了,影响也绝对不会小,或许还会有人找他理论,凭什么只给她补不给其他的同学补,到时候,事情呗被拆穿,江墨时的责任绝对不小。 时间在键盘的敲打中和笔纸的摩擦中悄悄溜走,江墨时看了下时间,十点半都过了,花溪月还在认真的在草稿纸上计算。 他很少见到她这么安静认真的样子,大多时候都在炸毛,或者笑嘻嘻的和那个小家伙说话,传纸条。 他也知道,她对那个小家伙是有感情的,虽然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同桌了几天感情就能增进这么快。 但是,他知道她现在拼命的原因,想逃离,却又不舍得逃离,就像每次都想揍叶芷秋,却又不舍得揍叶芷秋一样,她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而知道她秘密的那个人突然一下远走,她便把自己的秘密锁得更紧。 生活,就像在玻璃瓶子里观望着自己,看得见外面,也努力的冲刺,去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遍遍在玻璃瓶上撞得遍体鳞伤还死不悔改,她,还有他,他们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而那秘密,就跟常年累积的伤疤一样,剥开来,就会血肉淋淋,不剥开,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拿自己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无辜的自己。 他突然伸出了手,摸向了她的头,用平常难以见到的温柔说:“放过自己,你有属于你的生活,你越是不说,前进的路就越难,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至少我对你没有恶意。” 花溪月停下笔,没有望江墨时,她很清楚江墨时想要她说什么。 说了之后呢,是不是还会奢求更多她的秘密,然后呢,有一天拿她的秘密当做武器攻击她?她可以善良,但是不能懦弱,她可以放下伪装,但是谁可以给她一个依靠的墙? 那么多次,打架,斗嘴,忍让,她处处退着一步,可到头来的并不是海阔天空。 “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这就是成长,成长的路上,遇到的不可能所有都是帮助我的人,相反,遇到其他各种各样的人,经历过,才能让成长更加丰富,才能让我真正快速成长。” 江墨时没有再说话,手拿了下来,花溪月收拾东西往外走,边走边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离了谁,生活还要继续,不就是李煜泽喜欢叶芷秋而不喜欢她吗?不就是方睿鹏去了国外吗?不就是妈妈不记得自己还成了人家的亲妈吗?不就是父亲……有什么关系,反正生活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伤心的人总能找到伤心的理由,要想活下去的人,总能找个理由活着,哪怕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害怕死,也都是一个理由。至于艰难不艰难,自己不在乎,别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江墨时关好门后,花溪月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他突然想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号码拨出去了,却又马上按了挂断,这么多年了,他即使不再生气,还是没法原谅,没法原谅这个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 花溪月呢,她能原谅她的父亲吗,即使不再恨,也是没有办法轻易原谅她的父亲吧。 江墨时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错明明都是上一辈酿造的,可结果都非得要他们来承担,最无辜的人,和最恶毒的人,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真的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 第二十四章 带出去负责 文甜静这几天总在医院和学校来回跑,她太忙了,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看那个只要一百多块钱的破手机。 看到有叶芷秋的来电的时候,她有点烦躁,直接把手机丢到一旁,然后给母亲洗衣服。 早晨的水有点冰凉,她这几天来了那个,肚子也疼得厉害,但是已经堆积了好几天的衣服的,不洗就会发臭了,晚上从医院回来之后,要学习,没时间,只能早上起早点洗衣服。 也没时间吃早餐,她也好几天不吃早餐了,有时太忙就忘了,有时是实在不想花钱,借了花溪月那么多钱,基本上全部都花在了医院里,但是,还远远不够。 她有点想辍学去打工挣钱,可是又答应了花溪月,说实话,被叶芷秋压榨了这么多年,她心里其实非常想超过叶芷秋,就这么辍学,她总有点不甘心。 去学校的路上,她想了想,还是买了一块钱的包子,自己如果出了点什么问题,这个家就真的没人支撑了。 她边走边吃,刚吃完,就看到叶芷秋在校门口站着,她假装没有看到,从旁边经过。 “文甜静,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了你好久。” 叶芷秋喊住了她,并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觉得叶芷秋的笑很假,却还是问她找自己什么事。 叶芷秋走过去,她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文甜静刚才明明看到她了,还假装没看见她往前走,这个女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她走上前去,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可以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你的父母得了什么病。” 听到这句话后,文甜静猛然望着她,手慢慢收紧。 叶芷秋有点得意,因为她成功的看到文甜静的眼睛里有怒火却又不敢爆发,叶芷秋再加了一把火:“虽然你爸是跳楼了,但很多人其实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跳楼的,而且,他得了那病,也许你妈身上有也说不一定。” “你别胡说,我妈没有,她早和我爸断绝了关系。” 文甜静捏着拳头,似乎叶芷秋再多说一句,她就真的会把拳头挥过去。 “好了,好了,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父母,我们是同学,我怎么会随意的往外说呢,不过……” 文甜静早就知道叶芷秋找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是在这等着她,可她却又无可奈何,忍下脾气问:“你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叶芷秋笑了一下,说:“真聪明,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同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中午吃完饭后,你记得来找我就行了。” 说完叶芷秋就首先朝着教室走了,文甜静狠狠的踢了一下旁边的矿泉水瓶子,瓶子飞了起来,直接进了草坪里面,她看着瓶子降落,又走到草坪旁边把瓶子捡了起来,然后扔到垃圾桶里。 她朝着教室走,手指甲狠狠的掐进自己的肉里,她没有感觉到疼,因为愤怒,伤心,无奈早已经把她的感官压得麻木。 但是,这一次,她告诫自己,绝对不会和叶芷秋同流合污,绝对不会再藏着叶芷秋对付花溪月。 毕竟,以前老是帮叶芷秋做坏事背黑锅的时候,她的生活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生活都已经这样了,她不在乎更惨了。 因为是星期五,下午没有什么课,星期六星期天放假,星期五就会提前放学,午休时间,花溪月就直接去了医务室看云溪妈妈,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把叶芷秋抓包。 还没进去,就看到云溪妈妈拿着衣服往外走,深情显得焦急而且慌张,云溪妈妈看见了她,直接边走边说:“小秋送医院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花溪月跟了上去,随口就接到:“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下午又没什么事,我也很担心小秋的情况。” “不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没课的话,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花溪月点头,她们俩都知道,她去了,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毕竟,叶芷秋一直不怎么待见她。 她一个人去教室,刚到教室门口,又看到李煜泽冲了出来,李煜泽看到她,没有说话,直接跑掉了。 花溪月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李煜泽的背影,她刚才在李煜泽的眼睛里看得非常清楚,和云溪妈妈一样的担心和焦急,所以她心里也很清楚,他是为了叶芷秋而去的。 她觉得心上有点难受,可是,她不想去弄明白是因为什么,也不愿意去多想。 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她有点失落的接起。 “喂,请问你是文甜静的姐姐吗?” 花溪月愣神了一下,姐姐?叶芷秋,文甜静,同班同学,她一下就想到了什么,忙说:“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派出所的,你现在有时间吗?麻烦来一下派出所,商量一下文甜静打人的事情。” 文甜静把叶芷秋给打了?虽然她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但也不代表不可能,毕竟文甜静可是被迫狠狠的打过自己一巴掌的。 她去找班主任批放行条,可是没有看到傅新阳,江墨时倒是瞄到了她,问她什么事。 花溪月支支吾吾,说要去派出所,江墨时追根问到底,非要问她为什么要去派出所,。 花溪月本来就有点急,但是又不想江墨时过多的管她的事,她当场就炸毛了:“你是我谁啊?每次都管那么多,就算是老师,也没有刨根问到底的吧,你现在告诉我傅老师在哪,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江墨时愣了一下,她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是她的谁,可就是会忍不住多管她一下,不过闹到派出所的可能不是小事,她一个女孩子,去了能干什么? “正好我也要出去,我直接把你带出去吧。” 江墨时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花溪月看到他的动作,猜想着说道:“你该不会要和我到警局吧?” 江墨时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才回到:“我带你出去,就要负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要承担责任,鉴于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我还是跟着去看一下比较好。” “可是,我昨天不是还看到你的课程表上,今天下午在5班有一节课吗?” 江墨时晃晃手机,说道:“刚和别的老师调换了一下,今天下午我没有课了。”说完后,率先走在前面。 花溪月扯扯嘴角,这是铁了心要去了。天呐,她到底惹上了一个是有多么喜欢管闲事的家伙啊? 花溪月有点生无可恋的跟在他的后面,没想到出校门的时候,副校长正好站在门口,于是花溪月毫无悬念的被拦住了。 副校长是个特别公正的人,一切只按照规章制度办,他瞅着江墨时,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要想出这门,说师生关系是绝对不顶用的,就因为是师生,才更应该遵守章程,去按照规定的程序走,而她和江墨时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关系,了这话就更不能说了,没关系,一个男老师带着一个女学生出去,怎么都会让人浮想联翩。 花溪月求助的看着江墨时,江墨时似乎是想了一下,很慎重的说:“我爸要见她。” 副校长一愣,随后很快明白过来,眼睛狐疑的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两圈,刚想开口教育,马上就听到花溪月说:“他爸就是我干爹,我干爹突然病倒了,我们俩才急着一起出去。” 花溪月默默的抹了一把汗,江墨时这货,完全是来砸她的场子的,他刚才那一句话,完全就是**啊,可以瞬间爆了她的清白,她可不想跟江墨时扯上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副校长望着江墨时,似乎是在等他的确认,江墨时望了望她,而后点头,副校长这才放了他们俩走。 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出去,副校长点头称赞:“这女孩不错,竟然把全年级最帅的老师搞定了,你们以为你们那样说,我就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了么?这招,欲擒故纵,我都在我媳妇身上用过好几回了。”真是,我是那么顽固的老头吗,直接说去见家长不就得了。 到了警局,花溪月非常无奈,又让别人逮着机会问她和江墨时是什么关系,她直接坦言师生关系。 警察叔叔明显不相信,一副你以为我没上过学吗,一个老师带几个班,有的教了一年连学生得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一个学生那么关心的样子望着她。 花溪月有点无奈,这就是事实,为什么大人们非不信呢,问清楚花溪月和文甜静的关系后,警察叔叔明显感到有点为难,。 江墨时顶着质疑的目光,也不多做解释,直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甜静很快就被带过来了,文甜静看到花溪月,本来想冲过去抱住她,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后,她又有点迟疑,最后只能挪着步子往前走。 “这女孩直接拿砖头把人家姑娘的脑袋砸了,人家姑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缝针,鉴于你们两个都不是这姑娘的亲人,她的母亲又躺在医院里,就由这位老师代替你的学生进行和受伤女孩的家长协商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文甜静望着花溪月,她现在其实有点害怕,她看到那些东西后,实在是太气愤了,才一时冲动拿了砖头,自己完全没想到会闹到警局来。 ------------ 第二十五章 照片里的事 花溪月当着警察的面,问文甜静具体是怎么回事。 派出所的人直接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袋子出来,边拆开边说:“就是因为这些照片,要说你不是她的亲姐我还真有点不相信,见到这东西,她马上就开始打人了。” 花溪月接过,全是关于她的照片,有她打人的,有被男人按在地上打的,角度截取得非常巧妙,看起来就像她在被男人那什么一样,还有她走进歌舞厅酒吧等等一些照片,甚至还有年纪大的男人过来骚扰她刚好被拍到的照片,然后贴在学校公告栏里的大字报,说她和谁破C和谁开房啊什么都有的大字报照片,总之,全部都是关于她不好的照片。 “我们找人鉴定了一下,是真的,你们的生活是什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她先出手伤人,是绝对不对的。” 花溪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她生活不检点吗?她刚想怒怼,江墨时就拉了她一把,并在她开口之前和警察说道:“可以把这些照片都给我吗?她们俩的事我来管,我会去找受伤女孩的父母协商,并支付应付的医药费和其他费用。” 警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人家父母并没有闹到派出所,文甜静是单纯被学生和老师送到派出所的,这事只要有人出来和受伤的女孩父母协商就行,至于照片,他们要着也没什么用,当即就答应了江墨时的要求。 一出派出所,花溪月就盯着江墨时望:“你要这照片也没什么用,把照片给我吧。” 江墨时故意一张一张的看,还顺便评价道:“这妆化得不错,跟个小妖精似的,这衣服不行,不配你的气质,这张不错,原来你喜欢涂红色脚指甲油……” “江墨时你够了啊,你出个价,我拿钱买。” 花溪月忍着脾气,打算好好的协商,她完全能想象江墨时会拿着这些照片一张张的威胁她。 江墨时看着她快爆发怒火的眼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小年纪,就知道拿钱收买了,你有多少钱,拿出来我看看。” 花溪月一把拍下他的手:“算了,我不要了,既然你喜欢,那你就留着好好看好了,只不过,我实在没想到江老师原来有这种癖好,要不要我去拜托一下叶芷秋,帮你再多弄点来。” “不了,光看这些,我都觉得我的审美观已经遭受了严重的侵害,放心吧,这些还有用,用完了之后马上就还你,不过……” 花溪月看见了希望,虽然她不屑于解释这些照片的内容,但马上高考,被人拿出来大肆宣传,影响毕竟不好,她走上前一步,问:“不过什么?” “不过,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再也不能出现这种照片了。” “没问题。” 花溪月一口应下来,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温心兰搞出来陷害她的,只不过她没想到被人拍成了照片,那么,叶芷秋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 文甜静不想去医院,花溪月也不太想去,但是江墨时说还是早点去当着面解决比较好,她只好说服文甜静和他们一起去。 文甜静扭捏了半天,最后才有点不情不愿的跟着她去。 在医院,文甜静一直低着头走路,花溪月觉得有点奇怪,虽然文甜静把人打了,到她也是有理由的,也能想象到叶芷秋肯定拿这些照片让她去宣传,她只不过反抗的方式有点激烈,那为什么这么害怕来医院呢? 江墨时提前打了电话,她们直奔叶芷秋的病房而去,。 病房里的人很多,不仅有叶芷秋的同学,还有叶芷秋的老师,云溪妈妈在旁边招呼着叶芷秋,叶芷秋的头上抱着纱布,在众人的围护下说:“我没事,只不过没想到文甜静竟然会做这种事,她拿着照片,非要我帮她到处贴,这个照片里的人我认识,叫做花溪月,我当然不愿意了,她恼羞成怒,拿着砖头就把我给打了。” 文甜静听到这话,扭头就走,花溪月抓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她威胁我的,是她要我去到处贴照片。” 文甜静看着花溪月,以为花溪月相信了叶芷秋的话,她不在乎叶芷秋诬陷她,但是花溪月帮过她,她不想让花溪月觉得她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你怕什么,既然不是她说的那样,那就找她对质好了。” 花溪月走上前去,先和云溪妈妈打了声招呼,然后再问叶芷秋感觉怎么样。 叶芷秋看到她后,脸色变了变,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和她打招呼, 然后扯了一下妈妈的衣服。 云溪在电话里头听老公说了,虽然她不同意花溪月来,但是江墨时是带着她们俩一起来协商的,事情谁对谁错,总要当着面说清楚才好。 她找了个理由,送走了叶芷秋的老师和同学,然后关上门,才开始问叶芷秋是怎么回事。 “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啊。” “胡说,明明是你拿着照片来找我的,是你威胁我的。” 叶芷秋盯着文甜静,问:“你说我威胁你,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威胁你的啊,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受到我的威胁?” 文甜静咬着唇,不说话了,花溪月一看文甜静瞪红了的眼睛,知道文甜静肯定有难言之隐。 “既然是关于我的,那么我就不追究照片的来源了,也不计较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现在,还是商量你们想要怎么解决吧,并且,要保证,以后绝对不能拿这件事进行相互攻击。” 要是云溪妈妈不在这,花溪月是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的,但她不想让云溪妈妈为难,毕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我要她给我道歉。”叶芷秋有点不依不饶:“她把我打了,要是想让我不追究,那么就让她给我道歉。” 大概有花溪月在场,文甜静也撑足了底气说道:“打了你的事,我可以道歉,但是你威胁我,你也应该向我道歉。” 但问到叶芷秋到底是怎么威胁她的,文甜静和叶芷秋俩个就都不说话了。 花溪月不动声色的踢了一下江墨时,江墨时从进病房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当观众在旁边观望。 江墨时望了一下她,却对着云溪说:“云医生,这并不是大事,既然受害者花溪月都不追究了,我又同意支付你们所有医药费,不如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算了。” 云溪点头,孩子都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去逼着问,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她看到江墨时拿给她看的那些照片,心里就差不多有个底了,江墨时这话其实是在给自己的女儿台阶下,她当然乐意为之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被江墨时了结了下来,云溪妈妈本来不想要医药费,但江墨时还是执意给了,意思很明白,他付了钱,这事算两清,以后叶芷秋不准找花溪月和文甜静的麻烦。 出来后,文甜静说自己会还钱的,花溪月瞅瞅江墨时,直接说不用了,这笔费用算是她和叶芷秋之间的那笔帐,因为自己提前支付了赌资,所以文甜静现在必须要赢了那场赌约。 文甜静点头,说自己会的,不过,钱她还是会还。 花溪月拗不过,一边劝解她不要放弃学业,一边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找自己帮忙,钱也不用急着还。 道别后,花溪月和江墨时一起回学校,江墨时还是那副样子,双手插裤袋,花溪月不说,他也不多问,但最后还是把照片全给了花溪月。 花溪月接过照片,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那笔钱我会还的,这照片,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凑巧被拍成了那样,而且这写的,也不是真的,我并没有做过那些事。” 江墨时回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花溪月有点忐忑,江墨时的态度她摸不清,她只希望以后江墨时别拿这些事取笑她。 快到学校的时候,花溪月看到了李煜泽,李煜泽也看到了她,他望了望江墨时,跑过来一把拉住花溪月,说:“我找你有点事情,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一会儿就好。” 花溪月停了下来,江墨时听到李煜泽的话后,脚步不停的走进了校园,还是没有跟花溪月多说一句话。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李煜泽说:“我给叶芷秋买了点东西,想要你帮我送去,并且不要告诉她的父母是我送的。” 花溪月皱着眉,有点为难,就论她和叶芷秋的关系,她觉得离叶芷秋越远越好,就上次她送的那个瓷娃娃,她都觉得心碎得不得了。 再说,叶芷秋现在是她的情敌,哪还有赶着给情敌送东西的道理,不过,她还是应下了,只要有任何能和云溪妈妈搞好关系的事,她都会去尝试着做,至于能不能和叶芷秋搞好关系,她完全能想象结果肯定不会尽如人意,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是急不来的。 ------------ 第二十六章 只喜欢奶茶味 叶芷秋躺在家里,妈妈把爸爸锁在外面,沉着脸站在她的床边。 “这么多年,我白教你了是不是?这照片明明出自你的手,陷害别人,还反咬人家一口。” 叶芷秋有点害怕,妈妈很少和她发脾气,这一次,完全是用吼的。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那你跟我讲,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小月明年就要高考了,这件事只要散播出去,你知不知道会对她造成严重的身心影响。” 一听到妈妈老是小月小月的喊,叶芷秋又委屈又气愤,说话也重了点:“妈,你这么护着花溪月,那你认花溪月做女儿好了,她要是没做过这些事,还怕别人说吗,我只不过是把事实拿出来了而已,我又没做错,你不仅帮着外人说话,还反过来责怪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啪” 云溪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你不仅不认错,还强词夺理,你要是不是我女儿,我早就把你送派出所了,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养你了。” 云溪那一巴掌下手很重,叶芷秋捂着脸,眼泪顿时就掉了出来,望着妈妈,完全不敢相信的说:“妈,你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叶松明站在门口,听到声音之后,他一下使劲的撞开了门,一进去,看着妻子气红的眼睛,忙拉了一把,说:“别生气了,小秋她还小,我们再慢慢教导。” 然后对着女儿说:“小秋,快跟妈妈道歉,你妈妈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人行事光明磊落,让别人想说闲话都说不了,你明明做错了,不仅不听你妈的教导,还惹你妈妈生气,一错再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爸,我不道歉,我又没有做错,现在受伤的是我,你们不仅不关心,还处处责怪我,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亲爸,你们是不是早就不想要我这个累赘了。” 云溪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从小呵护到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简直当公主一样宠着,现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她指着门外面,吼道:“你走,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叶芷秋抹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拿起帽子,就冲了出去。 叶松明想要去追,云溪站在门口说:“不许去,去了你以后就别想进我的门。” “老婆,你这又是何必呢,童言无忌,何必跟孩子置气呢,你把她赶到外面,她能去哪?” “你别管她,让她在外面好好反省一下,要是再不好好的管,以后只会闯更大的祸,这次是惹到了花溪月,还好她不追究,以后进入了社会,有几个人会惯着她不追究她犯的错?” 叶松明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边怕老婆气坏了身子,一边又担心跑到外面的女儿,他给老婆倒了杯热水,只能打算先让老婆消气再说。 跑得太急,叶芷秋身上只有个手机,没带钱包,她给李煜泽打电话。 电话刚打通,她就马上挂了电话,愣愣的站在街的对面,流着眼泪看花溪月和李煜泽有说有笑的一起逛街。 愤怒委屈悲伤一下侵袭而来,她跑上前去就推了花溪月一把,花溪月躲避不及,马上向前栽了下去。 李煜泽反应非常快,一把抓住了花溪月的手,使劲一拉,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叶芷秋看到了,更是气得不行,攥着花溪月的衣服,一把就将她扯离了李煜泽的怀里。 花溪月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站稳,才望向罪魁祸首。 她本来想大吼,可是看到叶芷秋的脸上有泪,又马上消了脾气,就这么用眼神问她想干什么。 李煜泽先走到花溪月的旁边,问她有没有事,花溪月摇头,说自己没什么事。 李煜泽这才走向叶芷秋的身边,先拿纸巾替叶芷秋擦着眼泪,叶芷秋怔怔的望着他,眼泪越流越多,然后一把抱住了李煜泽,把头埋在他的心口。 李煜泽拍拍叶芷秋的背,很有耐心的哄着:“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他的手抬了上去,看到她帽子下的白色网布,心疼的说:“受了伤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跑出来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花溪月站在旁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李煜泽真的是个温柔的,自带治愈系的男孩,一下就将叶芷秋治愈得不哭了,可她看着,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她转身,把时间空间和带着温暖的时光留给他们俩,一个人低着头往前走。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进了沙,忍不住去揉,结果越揉沙越多,她有点懊恼,随便进了一个店,直奔洗手间,一把将凉凉的冷水覆在脸上,顿时就觉得眼睛好受了不少。 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她才走出洗手间,却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江墨时,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把刚才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翻看着一本书,淡雅的满天星桌布上放了一杯玉蝴蝶,透明的玻璃杯里,玉蝴蝶漂浮在水的上层,看着玻璃杯外的世界,想要冲出束缚,却一次一次撞得头破血流,死不悔改。 江墨时推了一下眼镜,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望了一下服务员。 服务员早就在一旁议论这个帅气的男人,这一眼,马上就有服务员走上前去,问他需要什么。 他拿起茶单,和服务员说了什么,服务员抬头看了一眼花溪月,然后对着江墨时点头,拿着茶单向花溪月走来,和她说:“那边的先生想请你喝一杯茶,这是茶单,您可以先看一下,要是没有喜欢的,那边的先生建议您和他点杯一样的玉蝴蝶。” 花溪月再次抬头望了一下江墨时,却点了一杯香草味奶茶。 她很年轻,她的个性一直有点张狂,所以喜欢浓郁绵久的味道,无味静下心来去品一杯清淡的茶。 花溪月走了过去,还没坐下来,眼睛就不直觉的瞟向了窗外,李煜泽和叶芷秋已经分开了,李煜泽似乎在看旁边,然后寻找着什么,似乎没有找到,然后拿起了手机。 花溪月的手机就马上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 “花溪月,你去哪了,怎么一个人偷偷走掉了?” “我记起我还有点事情,就先离开了,既然小月都来找你了,这样岂不是更好,你可以直接问她喜欢什么,然后再陪着她一起买,这样既可以买到她喜欢的东西,又可以不被她的父母发现。” “嗯,我等会儿就陪她去,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了,抽出时间陪我给她选喜欢的东西。” 花溪月笑笑,说没事,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刚好奶茶端了上来,她闻着馥郁的奶茶香气,将奶茶一口气喝到了底。 然后擦擦嘴巴,才望着江墨时。 江墨时在看书,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喝奶茶时的香甜,等她喝完了之后,他才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透明的茶水。 “你是不是又在跟踪我?怎么我到哪儿都能见到你?” 江墨时合起书,望着她,说:“我带你去看书吧。” 花溪月眼里有欣喜,忙问道:“好啊,去哪看?” “省图书馆” “可是我没卡,一本书要是看不完或者看得不尽兴,就没办法借出来看了。” “我有,可以借你用,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可以先去吃饭,然后再去。” 花溪月点头同意:“你把卡借给我用,那我请你吃饭好了,我想吃自助餐,你觉得怎么样?” 江墨时笑笑,说他不挑食。 俩个人挤着公交,乘着地铁,江墨时总能给花溪月找到一个座位,然后自己站在她的旁边,不动声色的把她护着。 花溪月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以前江墨时是在偷偷摸摸的跟着,她还发誓一定要拿下这个有不轨之心的男人,现在这样,算不算拿下了?她觉得完全不算,应该是这家伙由幕后成功逆袭到了幕前,好光明正大的实施他的计划,自己绝对是掉入了他的陷阱。 不过,饭要是一个人吃,总会有点索然无味,就算是对手,看着对方的拼劲,自己也会有动力,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小怪兽。 花溪月选了一个她最喜欢的自助餐店,然后轻车熟路的去付钱,拿餐盘,选了一大推的东西。 江墨时有点无奈的看着桌子上满满一大推食物,问:“你确定你吃得完?” 花溪月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不是还有你么,我听别人说,年轻男人的饭量都挺大了,你把卡借我,我应该把你犒劳喂饱才对啊。” 江墨时突然笑了出来,说到:“理论上是没错的,但是你有没有见过哪个年轻男人,能突然吃进比平时多三倍的食物,虽然我会尽力而为,但是,现在已经不能退了,也不能浪费,所以,你就加油吧。” 花溪月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然后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 第二十七章 不能让你知道 最后,花溪月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酒足饭饱,颇为满意的打了一个嗝。 江墨时好笑的望着她,看着扫干净的餐盘,再看看她撑起来的肚子,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是一个瘦小女孩的杰作。 经过药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进了药店,给她买了点消食片。 江墨时似乎认识图书馆的员工,所以很容易就选了一个比较安静还靠着窗户的位置。 花溪月拿了几本科幻小说,然后就坐那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措不及防的,一个耳机就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抬起头,看着耳机另一头的人江墨时,江墨时在她耳朵边小声说:“边听边看,锻炼注意力。” 花溪月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她和他的关系走得有点近,毕竟是老师和学生,虽然她完全不把这一层师生关系看得太重,但还是觉得两个人这么近会不自在。 “虽然我很帅,但是你也不用看我看得发呆,大好时光,抓紧时间看书去吧。” 花溪月骂了一句自恋,然后回头看起了书。 耳朵里放的是轻音乐,很适合悠闲的读书时光,以前她都听些比较嗨的歌曲,倒是很少听这样的轻音乐,沉下心来静静听,竟然发现这音乐只会让她更加沉浸在书的海洋,也让注意力集中得更快,看书的速度竟然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江墨时的心里七上八下,给女生带耳机这个动作有点大胆,他以前完全没有做过,也从来没有和女生待在一起看书。 那时候,更准确的说,他对书店图书馆这些人多的地方避之不及,不喜欢走上前来的女生和他讨论书本之外的其他事,可她们总能将话题引到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上,让他觉得烦躁。 花溪月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看书,并能沉下心来看书,如果别人不打扰她,她绝对能则无旁骛的沉浸在只属于她和书本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小只当做朋友,而不是简单的学生关系,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是有目的才接近她,但是,他现在竟然觉得自己的目的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好像在无形中改变了他世界里的一些东西,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发现这种感觉并不会让他讨厌。 不管是悲伤的,还是惬意的时光,都会悄悄的溜走,剪辑一段属于我们的恬静的回忆,流淌在翻动的纸页上,温柔的指尖里,眷恋轻和着你温暖的光影,像跳动的琴键,演奏出了最动人的璀璨流光,但是,我只能将它深埋在心间,不敢让你知道。 光影落下去,花溪月才抬起头,她不知道听了多长时间的歌曲,但是也感觉到了没有一首是重复的,估计江墨时经常听歌,所以才下载了这么多的曲子。 江墨时看向她,她取掉耳机还给了他,然后站起身,抬起手向上舒展筋骨。 江墨时拿着她挑的书,去办借阅,花溪月在外面接电话,等他出去后,花溪月刚好挂掉了电话。 “谢谢,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的语气淡漠疏离,接过书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小小的背影挺得笔直,但是捏紧了拳头。 他很想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和名义,只好放弃了,然后与她背道而驰,慢慢的挪着脚向前走。 他不是愣头小子了,这个年龄,他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他会权衡利弊,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还是放手的好。 花溪月坐上了公交,在车上她凭着记忆去搜索江墨时刚才给她听的曲子,做这件无聊的事没有过多的原因,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被人挤得连手机都拿不出来的时候,她终于才下了车,少坐了几个站,只能跑着回家了,。 家里因为没人,早已经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她顾不上打扫,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简便的衣服,就迅速出了门。 酒吧里,她一进去,一个吸着烟的黄毛小子就拦住了她。 “花溪月,还记不记得老子?” 花溪月盯着他,昂着头说:“谁会记得手下败将?识相的,就赶快交出吴辰浩。” 黄毛小子听到手下败将这个字后突然怒了,骂到:“花溪月,你别给老子拽,老子迟早办了你。” 花溪月轻蔑的笑笑:“好啊,有胆量就来,只要你不怕在办老子之前,被老子逼着自宫就行。” 黄毛一听,直接甩掉烟就冲了过来,还没近到花溪月的身边,就被一个非主流的瘦高个给拦住了。 “黄哥,老大说喜欢她的S味道,不准你动她,等下让楼上的脱了衣服让你好好玩……” “啪” 非主流话还没说完,花溪月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给老子说话放干净点,再敢侮辱老子,老子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当了肖迟剑的走狗,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非主流捂着脸,愤恨的看着花溪月,老大说不准动花溪月,他是绝对不会动花溪月的,但是,这一笔帐,他绝对会记着。 他带头走在前面,然后指了指酒吧后门的楼上。 花溪月站定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下吧台,所有人都望着她,斜着嘴角,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没来过这个酒吧,但是和肖迟剑打的了前两次交道,按照肖迟剑的套路,这个酒吧应该是被他买了,并且放了大量他的人才对,不然,不会非要用吴辰浩威胁她过来。 前两次,她都因为打架砸了场子,让他赔了很多钱,这次,他倒是有先见之明,先把店买了再说,不过,她今天特别想和平解决。 她其实可以不管吴辰浩,但是吴辰浩上次帮了她一次,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所以,她还是过来了。 楼道里有点黑,听动静,应该没人,楼上都是小包间,看着装修,非常不错,她一眼就瞄到了门口站人的那个豪华包间,走到门口。 她看到几个站在门口的男人脸色有点异样,绯红得不正常,她迟疑了一会儿,没有马上进去。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还有吴辰浩嘶吼的声音。 “你给老子放开她,听到没有,肖迟剑,不准动她,听到没有?” 花溪月一把推开了门,看到吴辰浩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他跪的方向,是包间里面的一个小休息室,门被关着,但是里面的哭喊声更清晰了。 吴辰浩看到了她,祈求的望着她说:“花溪月,快救救明晓依,我求你了,你快去救救明晓依。” 花溪月不认识明晓依,但是听方睿鹏提过,吴辰浩喜欢明晓依,却不敢跟明晓依表白。 没有肖迟剑的命令,他的手下不敢动花溪月,花溪月饶过吴辰浩,朝里面的休息室走过去。 门推不开,她直接踹了几脚,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是一个女生开的门,这个女生她见过,以前在雪地里打她的女生之一。 她穿着一件男人的白寸衫,隐约也可见里面的一点点衣服,看到花溪月,她似乎并不惊讶,把门开大了一点,让她进来。 屋里里有让人不舒服的味道,花溪月皱着眉头,看着衣服快被撕烂的一个女孩,这个女孩被另一个女孩扯着头发,按着沙发边。 肖迟剑上身没穿衣服,交叉着腿,坐在沙发上,他点了一根烟,然后对花溪月说道:“怎么,过来了,不和我打声招呼?” 花溪月盯着这个男人,二十八岁,剑眉星目,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那一年,她本来以为他死了,还伤心的哭了好久,而他突然有一天就闯入了她的视线,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暖心哥哥。 她看着他心口上的一道道渗人的疤痕,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和他打一架,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缓了缓眸子,指着那个女孩,对他说道:“放了她,还有外面那个男生。” 肖迟剑突然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弯着腰,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在笑,但是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花溪月后退了一步,问到:“那你想要怎么样?” 肖迟剑转身,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然后走到穿了他衣服的女孩身边,说道:“把你带的东西拿出来。” 那女孩有片刻的惊慌,却又不得不听肖迟剑的话,她拿起了自己的包,然后拿出了一小瓶药,交给了肖迟剑。 肖迟剑当着花溪月的面,把一整瓶药全部倒入了酒杯。 那女孩看见了,忙说道:“太多了,这个作用很强,会让人……” 肖迟剑瞪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出去,隔壁的房间,好好招待我的兄弟。” 女孩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点惨白。 花溪月拉住了女孩,她有点看不下去,对着肖迟剑说:“她可能还没有成年,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肖迟剑摇晃着酒杯,看着药全部融化。 “我刚刚看过她的身份证,比你还大一岁,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可没有逼她。” ------------ 第二十八章 绝对不原谅 女孩推掉她的手,打开门朝外面走去,按着明晓依的女孩似乎想跟上去,碍于肖迟剑没有发话,她最终还是没有动。 肖迟剑把酒递到花溪月的面前,说:“你喝了,我就放了她,你不喝,我就让她喝,然后再把她丢给我的那群兄弟。” 花溪月接过酒杯,看了看。 “我喝了,你放了她,还有外面的男孩,并且保证从此不再找他们俩的麻烦。” “花溪月,你不觉得你有点得寸进尺了吗?” 花溪月走上前一步,软了声,喊到:“哥,你放了他们好不好,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又何必把外人牵扯进来。” 肖迟剑突然变了脸色,一只手掐在花溪月的脖子上,压抑着吼道:“我不是你哥,以后你不准叫我哥。” 花溪月的脖子非常疼,也出不了声音。 肖迟剑抢过杯子,手移到她的下巴,就直接往她的嘴里灌。 花溪月伸手去扯肖迟剑的手,男人和女孩的力量相差太悬殊,况且,肖迟剑还是在外面混了很多年的人,挨过刀子的男人,她哪能轻易动得了。 于是,她干脆就不动了,任凭他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酒辛辣,呛得她不断的咳嗽,但是酒也基本被她喝了下去。 肖迟剑似乎很满意,叫那女孩放了明晓依。 明晓依怔怔的看着花溪月,花溪月有点站不稳,却还是让她快走。 明晓依出去了之后,直接冲到吴辰浩的面前,然后又跑进来求着她救吴辰浩。 花溪月望着肖迟剑,问:“要怎么样,才可以放了他?” 肖迟剑薄唇轻起,说了一个字:“脱。” 花溪月突然眼睛睁大了看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另外两个女孩也是,一会儿望望花溪月,一会儿又望望肖迟剑。 肖迟剑就着花溪月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条件我说出来了,做不做,完全在于你。” 花溪月身子一动不动,这已经触及了底线,她不能答应。 “我本来想暴打他一顿,然后再弄点东西好好款待他,现在突然觉得太便宜他了,你说,我要怎么玩才好呢?” 花溪月有点惊讶的看着肖迟剑,她明白肖迟剑的为人,如果不是别人得罪了他,他绝对不会轻易动手。 她转头,问明晓依:“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惹上了他?” 明晓依唯唯诺诺,就是不肯说,旁边的女孩却突然开口了:“他逼死了我的朋友,也是肖老大的干妹妹。” 花溪月瞪圆了眼睛,跑出去问吴辰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肖迟剑有多狠你不知道吗,他能让你家分分钟破产,让你从云端一下掉入深渊。” 吴辰浩眼神闪烁,不看花溪月。 明晓依突然一把冲过来,护着吴辰浩,哭着说:“你别怪浩哥哥,是那个女孩自己自杀的,浩哥哥只是没答应她的表白而已,谁知道她突然就跳了楼呢。” 花溪月瘫坐了下来,肖迟剑的心里有结,他一直以为自己背叛了他,所以,一次一次的在那些认来的干妹妹身上验证,现在闹出了人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她走回休息室,让女孩出去,女孩不听她的话,肖迟剑一个眼神就甩了过去,女孩马上就惊吓得跑掉了。 药效开始作用,花溪月的身体燥热,她掐进自己的肉里,让自己清醒,然后在肖迟剑的旁边坐下,说道:“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哥,你不知道,我爸不见了,方睿鹏去了国外,我喜欢的男孩被人抢走了,我的成绩又没上升,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哥,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 肖迟剑烦躁的站起来,然后又回过头来对花溪月说:“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说完后就去了外面。 花溪月突然捂着肚子,滑下了沙发,脸上全是细汗,她想找个人来帮她,可是她就是痛得喊不出声,她觉得天旋地转,然后黑暗袭来。 她好像听到有人焦急的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分辨不出那人的声音是谁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小小的她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个男人的鞭子打在那个比她大很多的男孩身上,而原因就是那个男孩帮助她逃跑。 她没有勇气跑过去扑到男孩身上,与他一起承受痛苦,男孩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了半口气,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望着他。 因此男人的鞭子就落得更狠更快了,她故意不去看男孩,手紧紧的捏着。 终于,她忍不住了,然后跑到男人身边,照着他的腿就是一顿咬。 男人发怒,一脚就将她小小的身子踢飞了出去,她撞到了头,却在昏迷之前看到男人没有再打男孩了。 男人没有让他们俩死,好了之后,她一意孤行的认了男孩做哥,她再一次请求男孩帮助她逃跑,并承诺,她出去了之后,一定会找人来救他。 其实,谁都知道他们俩是跑不了了,毕竟,比他们大很多的女人都没有跑掉。 可是,不知道男孩从哪里得了一笔钱,他和几个带头的关系突然变好了,那几个带头的人对他们的监管越来越松弛,她终于有机会被男孩护着逃跑了,却还是被人发现了,又被抓了回去。 这次,挨打的是两个人,她的身子突然被拖垮了,高烧不止,男孩似乎急得团团转,她时常昏迷不醒,有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 而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看见了东源叔叔,那几天,她终于脱离了苦海,脑袋却还不太清楚,东源叔叔问她人贩子的具体事情,她才记得答应了男孩要救他,可是那群人贩子已经找不到了。 在十六岁那年,因着方睿鹏在酒吧惹了黄毛,她把黄毛及黄毛的手下都打了一顿,才知道,黄毛后面还有人,然后她大言不惭的说要把黄毛背后的人打的连爹妈都喊不了。 黄毛听到后,突然望向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她才不敢置信的去确认肖迟剑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事后,因着东源叔叔,损坏酒吧的钱全部都由肖迟剑赔了。 第二次,肖迟剑不知道因为什么绑了方睿鹏,她直接去砸了场子,逼着肖迟剑把人交出来。 那一次,肖迟剑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事后,她才知道,是因为温心兰对她做的事,他才想要教训方睿鹏。 她再去找他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直到这次才重新相见,没想到他竟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花溪月早就醒了,闻着屋子里的味道,她就知道自己在哪,回忆还装在脑袋里,她不想睁开眼,却有人先跟她说话了。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感觉怎么样,要不再叫医生给你看看?” 是东源叔叔的声音。 花溪月睁开眼,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这点都不知道,我这警察不就白当了,来,喝口水。” 花溪月坐起来,喝了水,然后才说:“我没事,他怎么样了?” 花溪月没有明说,但东源一下就听得出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他送你来的医院,现在正在门外,要不要我把他叫进来?” 花溪月点点头。 东源迟疑了一下,还是跟花溪月说:“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能不能……” “我会原谅他的。” 东源叔叔还没有说完,花溪月马上就接住了,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肖迟剑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肖迟剑的痛苦她可以感受得到,而且,她猜想事情可能和她有关。 东源摸摸她的头,叹了一声气,真是命运弄人啊。 肖迟剑走了进来,花溪月望着他,请他坐。 “我酒精过敏,没有吓到你吧?” 他的确是吓到他了,但他不会告诉她。 当他看见她快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惊慌,惧怕无比。 他本来可以报仇,不去管她,让她痛苦的死去然后再自杀给她赎罪,可他就是见不得这个喊他哥的女孩受到那么痛苦的折磨,真到这种时候,他竟然在害怕,害怕她会死去。 他发疯似的抱着她冲进了医院,在急救室门口一动不动的等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被告知她终于脱离的危险。 他不知道她会对酒精过敏,而那些药,又加快了酒精的扩散挥发,才让她的生命突然岌岌可危。 他站在病房外面的时候就在想,到底要把她怎么办才好,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她是无辜的,可他不得不认清事实,她不无辜,那些人都是因为她而失去了生命。 肖迟剑不说话,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看她的眼神非常复杂。 花溪月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真的对不起。” 肖迟剑沉眸,要是接受了她的对不起,能让那些生命活过来,他就不会这么无能为力了,也不会既折磨她又折磨自己了。 “我说了,你不要再喊我哥了,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别这么不经用,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我和你之间的事,不会这么快了结,也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绝对不会。” ------------ 第二十九章 误会的喜欢 肖迟剑说完就转身出去,不去看花溪月眼里闪着的泪花,他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心软。 他走在医院的楼道里,觉得自己有点像落荒而逃的小丑,他加快了脚步,冲进自己的车里,将车猛的开了出去,差点就和别的车子相撞了。 他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甚至有点厌恶拿花溪月没有一点办法的自己。 他又进了一间酒吧,猛的给自己灌酒,浓度特别高的酒,灌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在他的身边。 那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推推眼镜,抱着手看他,男人眼里有什么,他看不清,然后他就一头醉倒在吧台上。 江墨时皱着眉,扶着肖迟剑到了酒店,他细细打量这个比自己大些的男人,老头子似乎和他打过交道,花溪月那小小只也认识他,所以,他就留了个心,跟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狠戾,不像个会手软的狠角色,但他抱着花溪月冲进医院的时候,完全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大男孩。 江墨时推推眼镜,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花溪月那小家伙了,一个小小的女生,敢打交道的人还不少。 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他为自己辩解,他不是故意想去了解花溪月的事,只是对这个男人和花溪月之前的事有一点点好奇罢了。 东源买了清淡的粥,还有一些素菜,然后递给花溪月。 花溪月其实吃不进,却不想负了东源叔叔的意,只能勉强的吃了一点。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今天就想办出院,晚上要上晚自习,还要回学校去。 东源叔叔让她多休息一两天,她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再耽误学习了。 拗不过她,东源只能开车把她送去了学校。 与东源叔叔告别后,许诺先回寝室睡了一会儿,听到有室友说话的声音,她才起来拿着书本去教室,。 去教学楼的时候,她打了几个哈欠,想了一会儿,决定先去电脑室看一下,果然,江墨时在里面。 花溪月悄悄的走近,江墨时像身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对她说:“离上课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花溪月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休息? “我进学校的时候看到你的精神不太好,像没睡足的样子,猜想你可能会先去睡一觉。” 花溪月坐下,指了指手上的针孔,说道:“打过针,精神不太好,室友都来了,有点吵,睡不着,我先在这睡一会儿,等会儿是你的晚自习课,你记得喊我起来。” 说着,花溪月就直接趴在了电脑桌上。 她的呼吸很轻,一会儿就睡熟了,江墨时拿起自己的衣服,给她盖在了身上,他有点无奈的笑笑,这个小小只会不会有点太心大了,前几个星期不是还防他跟防狼似的,怎么今天一点戒心都没有了呢?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老师,难道还能对学生怎么样。 他不能拿她怎么样,可她都快开始命令自己了,他真不想说是自己惯的。 江墨时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非常自然的去将她脸上的一缕头发卡在了耳边,手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而她的眉也微微皱了一下,人却没有醒,看来真的很累。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但是,他没有心疼她的立场,只能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去无差别对待。 他轻抚她的眉,让她的眉舒展开来,然后拿起手机,悄悄的拍了一张照片,把她的照片锁在私密相册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 李煜泽拿着画本,他特意去学了画画,他还是希望能多有点话题和花溪月交流,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让他感觉非常快乐。 昨天给叶芷秋买了很多的东西,他的钱不多了,想着可能再要去打工挣点钱了,但是他又不想落下学习,只能找晚上的兼职来做。 昨天叶芷秋似乎和家里吵了架,他好说歹说才让叶芷秋回了家里去,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拿叶芷秋怎么办,这个妹妹,真的是太有点不让人省心了。 在每天必经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叶芷秋,于是,只得向她走过去。 叶芷秋看到李煜泽,高兴的喊出声来:“煜泽哥哥,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昨天让你破费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李煜泽摸摸她的头,说:“没关系,只要你早点好起来就行。” 叶芷秋拿出一个小挂坠,递给他,说:“煜泽哥哥,这个送给你,你看,我也有一个。” 说着,叶芷秋拿出自己的手机,那上面也有一个手机挂坠。 李煜泽没有接,反而认真的打量这两个手机挂坠,她手机上面的是白色,她手上面的是黑色,小小的镶嵌状心形,越看越像情侣款式的手机吊坠。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明白了花溪月先前为什么会对他那样淡漠,怕是误会了他和叶芷秋之间有什么,毕竟,连叶芷秋都可能误会了。 “小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你,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叶芷秋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他的话。 “煜泽哥哥,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两个人之间的喜欢。” 这话让李煜泽惊慌了不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让她误会的,他再一次解释:“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对你这个妹妹好,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我让你误会了什么,那么,我向你道歉。” 叶芷秋除了尴尬,更多的是伤心,她走近,望着李煜泽的眼睛,说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我一点么?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你对我的喜欢。” 李煜泽低下头,看着叶芷秋的眼睛,明显擒着泪水,他回避着她的眸子,很平静的说道:“我很喜欢你,但是,只限于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一直以来,我都拿你像亲妹妹一样对待。” 叶芷秋突然就哭了,李煜泽很想上前去安慰,但是他突然怕叶芷秋误会得更深,硬是没有将手伸出去。 “你别哭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他轻轻的劝着,叶芷秋突然推了他一下,哭着喊到:“不要你管。”然后跑掉了。 李煜泽看着叶芷秋跑掉的身影,深深的觉得自己对叶芷秋的关心错了,他要怎么跟她说明,她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妹喜欢上自己,还是那种喜欢,他这是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他有点失魂落魄的走进教室,明明快到上课的点了,竟然发现花溪月没有来,他打花溪月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一会儿,数学老师过来了,他想请个假,去找花溪月。 江墨时瞄着眼前的男孩,问他想去干什么,男孩回过头,看了一眼花溪月的座位,只说自己有点紧急的事。 江墨时突然就明白男孩想去干什么了,直接说明:“是不是想找你的同桌?我让她去帮我做点别的事情了,如果是因为这个请假,大可不必。” 李煜泽望着老师,将信将疑,却还是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花溪月睡得很香,她醒来的时候,电脑室只有她一个人。 她马上看了一下时间,都快晚上八点半了,江墨时这货,不是让他喊自己的吗?怎么一个人跑掉了,男人,果然不可信。 她拿下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快出电脑室的时候,她又望了一眼刚才搭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 她知道,那是江墨时的外套,她的脸突然有点发红,懊悔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大胆了,竟然毫无防备的在江墨时的面前睡着了。 江墨时可不仅仅是她的老师,他还是一个男人,意识到这件事后,她的心里越来越有点七上八下。 回到教室时,正赶上课间休息,江墨时坐在讲台上,批改着卷子,花溪月低下头,从江墨时的身后绕过去,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墨时推推眼镜,看了一下花溪月,本来想问她感觉怎么样,但是发现这个场合好像有点不对,于是盯了花溪月半天,可是花溪月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有意的回避着他的目光,他沉了眸子,低下头,不动声色继续批改卷子。 李煜泽趁着课间休息,去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本来打算问问老师她到底去了哪里,刚进教室,就发现花溪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跑过去,慢慢的坐下,然后才问:“老师让你帮忙做别的事情去了?在哪儿?我怎么没找到你?” 花溪月愣了一下,想到可能是江墨时给她睡觉找了一个借口,就说:“嗯,可能我们刚好错过了,不过,你找我做什么?” 李煜泽低下了头,说没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花溪月望着他,说什么忙? 李煜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纠结了半天,才说:“可不可以当一下我的女朋友?” 花溪月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可是,你不是喜欢叶芷秋吗?” 李煜泽皱着眉,看来误会真的大了,连花溪月都误会他对叶芷秋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 第三十章 报喜不报忧 他为自己辩白:“我对叶芷秋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喜欢。” 花溪月哦了很长的一声,然后凑近一点小声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李煜泽怔怔的看着花溪月,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带着无限期许看着他,眸眸星光荡激着他的心,他才开始认真思量他这种想和她接近的感觉是不是叫做喜欢。 他不得不承认,她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如果这种让人觉得舒服的快乐叫做喜欢,那么,他想他是喜欢她的。 那么她呢?他不曾在意过别人是不是喜欢他,因为那是别人的事,他无法去左右,也不值得他去在意,可是到了花溪月这,他突然有点想问她,她对自己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花溪月看着他闪动的眸子,犹豫的神情,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失望,然而下一秒,她就听见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花溪月的心里咯噔一下,掉了下去,她有点惊慌,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他了?他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喜欢他,作为同桌,这会不会给他增加很多的烦恼,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非常讨厌,。 花溪月在纠结,该用什么样的回答,能让他们俩至少保持着现在的同学关系,如果不能做恋人,她希望至少他们还能保持着联系,不管是以哪种身份都好。 “我想,我可能喜欢你,如果,你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能不能先尝试着喜欢我?” 李煜泽是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的,花溪月的犹豫他全部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他觉得自己至少让她明白,他对她是有感觉的,不管以后两个人会怎么样,他都不想现在因为掩藏着对她的心思而后悔。 花溪月望着他,听到他说可能喜欢自己,虽然不是很确定的语气,但是她的心里就是突然充实了,她笑了,含着泪满足的笑了,灿烂的情花开在她的心间,娇艳欲滴,芳香怡人,就像千辛万苦追逐了很久的东西,突然一下跳到她的面前。 她说:“我也喜欢你。” 花溪月终于把这一句话说出口了,像卸了千万斤的担子,一直压抑在心中,只有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的爱恋,破开云层,徜徉在阳光下,竟然是这么好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非常多的喜欢,但是没有比你喜欢的她突然说喜欢你来得更感动,李煜泽笑了,很开心的笑,像一个真正的大男孩那样笑了。 上课铃响,他们俩很有默契的低下头,嘴角和眼角的笑意不曾减少一点,俩个人似乎是同步的侧头望望对方,然后又一起笑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是幸福的,是缺失的亲情里,唯一能让他们俩都感到快乐和幸福的情感。 特别是花溪月,她曾经无数次在黑夜里挣扎,亲情的缺失,让她的自卑一直发酵,她总告诫自己那不是自己的错,可是她欺骗不了自己内心深埋的恐惧。 就像先前知道叶芷秋喜欢李煜泽时,她会选择离开,而没有勇气再去真正的问一遍他喜不喜欢自己,她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无法容忍自己告诉他她喜欢他而不去管结果怎么样。 江墨时不想去盯着花溪月,可是,头一抬,还是不自觉的首先扫到了花溪月的身上,所以,底下的那两小只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他浑然不知他的笔下得有点重,都快把卷子划破了,他有点烦躁的扔下笔,走出了教室,就站在走道里,看着映在月色中的教学楼,灯光明亮,却就是显得有点孤寂,他有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拿自己怎么办。 他的双手插在裤袋里,打算放空思想,让自己少想点其它的事,越想放空,就越禁止不住的想到那个小丫头,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回去坐着批改卷子,望着底下的俩个小家伙又偷偷传字条了,他看着卷子,喊了一声花溪月。 花溪月抬起头,看着江墨时,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他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后又喊了几个人,让她们一起把试卷发下去。 江墨时拿着卷子,退了一步,让自己离黑板非常近,不动声色的看着花溪月发卷子,她突然回了一下头,他来不及闪躲眼神,心里有点怔忪,心情无法平静。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好在她又马上回头看着手上的卷子,他才感觉自己像逃过了一劫。 而接下的时间里,他竟然能平静无澜的讲着卷子,但是也注意到了花溪月好几次都瞄着他,眼里有明显的担忧。 下课后,他走得很快,先回办公室呆了一段时间,而后才去电脑室。 电脑室里,花溪月已经在那做卷子了,听到声响后,她喊了一句江老师,江墨时点点头,直接走到了电脑旁,却是没有打开电脑,而是拿了一本书在看。 花溪月觉得自己手中的卷子突然一下变简单了,本来李煜泽约她晚上去散步的,她看到今天江墨时的脸色有点不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觉得今天晚上的补课可能请不了假,还是决定乖乖的来做卷子比较好,毕竟当时是她求着江墨时给她补课的,就这么放人家的鸽子也不太好。 心情好,时间也过得快了不少,她做完一张卷子的时候,才刚过十点,她高高兴兴的把卷子放在江墨时的面前。 江墨时望了一下她,而后拿起她递过来的笔判卷子,她就这么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将头低下看着他批改,她的气息毫无节制的喷洒在他的手上,让他莫名的觉得异样。 “坐下。” 江墨时平静的开口,看了很长时间的书,他能将自己控制得很好了,所以声音和平时是没什么两样的。 花溪月很乖巧的哦了一声,挪过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她错的题很少,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讲的,便提前让她走了。 临走之前,她突然笑着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真诚无比。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失笑,这小丫头,真是会撩人心坎,一句谢谢,竟然让他变得不那么激进了。 他拿出手机,翻开私密相册,一直盯着那张照片,很久很久,才收下手机关门离去。 回去后,花溪月马上把电话打给了方睿鹏,不过,并没有说她与李煜泽的事,而是问方睿鹏在那边怎么样。 方睿鹏还是坐在上次的那家华人刺青店,不过,不是来纹身的,而是和老板一起喝茶,并借用老板的地方学习。 自上次之后,他和老板成为了朋友,便经常过来这里。 老板望着他,指指外面,说自己先出去看看客人,方睿鹏点头,然后和花溪月说:“我交了朋友,现在在一家刺青店,老板人很好,也帮助了我很多事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欺负?” 花溪月笑了,语气轻松的说道:“我一直都很好,而且,我前天见到吴辰浩了,他和明晓依在一起了,明晓依也喜欢他,这算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于遇到肖迟剑的事情,并且酒精过敏差点命悬一线的事,她觉得还是只字不提比较好。 “那小子喜欢逞能,但是一碰上明晓依的事就怂得很,这次,真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不过,他能找到自己自己喜欢的,我也为他感到高兴。” “是啊,他们俩相互喜欢,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呢。” “对了,我爸我妈有没有再找你麻烦,如果他们找你麻烦了,不要憋在心里,马上和我讲,就算不能回去,我也要在电话里给你讨个公道。” 花溪月笑笑,她感觉方睿鹏长大了,成熟了不少,现在说话也不带老子了,这真的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她认真的做出说明:“他们没有找我的麻烦,你在那边好好的就行,不用操心我的事,我现在过得很好,最近想把学习往上抓紧一点,然后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你也别因为别的事而把学习落下了。” 方睿鹏笑笑,花溪月的话好像多了不少,看来的确是过得还不错,他应下之后,然后和她道别,嘱咐她早点休息,才挂掉电话。 老板洗完手进来,看着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调侃道:“你要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还真有点不相信,每次打完电话之后,我就发现你突然变得开心了不少。” 方睿鹏拿出课本,还有作业,边翻边说:“真不是,亲兄弟,好哥们,铁拐子,只要是任何能形容我们友情的词你都可以尽情的想象。” 老板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方睿鹏,他见多识广,还是不能相信男女孩之间有这么铁骨铮铮的友情。 方睿鹏看着老板的样子,知道老板肯定不信,却也不打算多做解释,他和花溪月的友情,一般人是理解不了,也明白不了的。 他认真的看着课本,留老板一个人在那尽情的猜想。 ------------ 第三十一章 随便看看而已 叶芷秋整整坐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她的头非常痛,不知道是因为扯动了伤口而痛,还是因为想得太多而导致的头痛。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东西,无不暗示着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想的,从来都不是做李煜泽的妹妹,她喜欢这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 那是个特别明媚的下午,他逆着光,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问:“你叫叶芷秋吗?” 那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得问话了,可就是让她的心怦怦跳得好快。 她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看到他笑了,如三月明光,清风暖阳,一下一下摇曳在她的心上,本就高大帅气的男孩透着明媚的笑,让她一下看得入迷了。 “我叫李煜泽,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找你?” 他凑近了一点,望着她问。 她有点手足无措,随便应了一声,脸上快速升着温,她觉得自己的眼光太过直白,微微的把头低下了一点。 然后就看到他递过来了一个小礼物,是一盒精致的订制棒棒糖,满天星系列的,每种颜色都不一样,凑在一起好看极了。 “这个送给你,算作见面礼,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先挑了这个。” 她抬起头看他,虽然非常喜欢,就是不好意思伸出手去接。 学校里追她的男生不少,她还不想这么早谈恋爱,所以一直都拒绝着别人送的各种东西,但是这个男生,他送的东西,她非常想要,矜持却不容许她去接。 在犹豫间,李煜泽突然伸手拿过她的手,然后把礼物放在了她的手上。 “听别人说,很多女孩都喜欢吃甜的,这样笑起来也会很甜,你长的这么漂亮,也应该喜欢这个吧。你如果喜欢别的,告诉我,下次我再来找你的时候就给你带。” 她低着头不说话,觉得放着棒棒糖的手掌有点烫,她知道,那不是因为棒棒糖,而是因为他刚才碰过了她的手。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她站着没动,直到他走远,她都没有说一句话,觉得他应该走得很远的时候,她才转过身,可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了。 她不觉得有多失望,因为他说他会来找她的,她莫名的相信他的话。 她笑着朝家里走去,在路上,迫不及待的吃了一个棒棒糖,她不觉得棒棒糖有多甜,因为她心里的甜,远远胜过了棒棒糖的甜味。 那是种很幸福很开心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而如今,他竟然告诉她,他只是拿自己当做妹妹,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在她看来,他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才对,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这么说。 叶芷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和花溪月有关,除了花溪月会搅乱她的生活和未来,她想不到还会有其他的人这么做。 有人敲门。 “小秋,还没起床吗?时间不早了,快要去上学了。” 是妈妈,叶芷秋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和妈妈吵架的那天,她本来不想回家的,但是李煜泽和她说了很久的道理,她才硬着头皮回去认错,她只是口头认错了而已,不代表她心里已经屈服了,这些账,她迟早要找花溪月算回来。 她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去上学,文甜静看到她避得远远的,她也不在意,和班上其他同学打着招呼。 下课间,有很多女生凑过来和她聊天,文甜静上洗手间去了,一群女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谈到了文甜静,说她的衣服裤子估计是班上最便宜的。 叶芷秋瞄着文甜静的座位,为文甜静辩解道:“你们不要这么说她,她其实也很可怜的,老爸跳楼了,老妈还生着病。” “她爸跳楼的事情我知道,听说是因为得了一种病,没钱治疗又看不开才跳的楼。” “那是什么病?” “我叔叔在医院工作,我听他说过,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往外说。” “行了,快说,到底是什么病?” “AIDS。” 女生惊呼了一声,竟然是这种病。 叶芷秋望着这一群女生,任由她们继续讨论,她随便起了一个头,话题就想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花溪月不是想要护着文甜静吗,这次,等到流言满天飞,看她还怎么护着文甜静。 在教室的花溪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她现在完全沉浸在喜悦中。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本子又回到了她们俩的中间,不过这次,花溪月发现李煜泽绘画的技术精进了不少,。 她画了一个带着问号的花小萌,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画了一个特别霸气的小男生,用英语配词“就是不告诉你”,惹得花溪月差点笑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发现,李煜泽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画了一个大眼睛闪着泪花的花小萌,祈求他快说吧。 李煜泽却直接在她的画旁边画了一个摸花小萌头的男孩,然后配文“乖乖,不哭哦。” 简直是要命的摸头杀啊,她感觉花小萌已经被打败了,卖萌装可怜都没有用,那就只好来个霸王硬上弓了,不说,就把你按在地上,打到你说。 画面出来后,李煜泽笑着望了她一眼。 “看不出你有这么暴力啊?” 花溪月瞪了他一眼,然后笑得花枝招展,甜美可人,随后睁着大眼睛,很无辜的望着他说:“暴力是什么?我这么文静优雅,端庄温良,暴力这个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李煜泽嘴角笑开,摸着她的头说:“对,你一向温柔娴静,与暴力完全不沾边,如果有人看到你暴力了,那人绝对是眼睛快要瞎了,反正,绝对不是你的错。” 花溪月闪着泪花,很配合的点点头:“对,都是他们的错,我才没错呢。” 说完后,俩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好在是下课,没多少人关注他们,不然,要么会把他们俩当做神经病,要么,绝得他们俩绝对是疯了。 中午吃饭,李煜泽不再跑得特别快,而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她一起走,。 俩人一起走在人群里,花溪月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李煜泽,李煜泽似乎马上就能感觉到,回头瞄着她。 花溪月又把脸转过去,跟没事人一样走在他的身边,其实,耳根子都红了,光明正大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美极了。 李煜泽笑笑,然后离花溪月更近了一点,边走边问:“你等会儿去占位置就行,我去打饭菜。” 花溪月说好,然后又望了一下他。 “你知道我今天想要吃什么?” 李煜泽看着她,有点好笑的说:“我发现,你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吃颜色鲜丽的菜,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什么菜,都只吃两口,反正就照着你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吃的菜点就行了。” 花溪月笑笑:“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小毛病啊?我都没有发现。” “这不是毛病,只是习惯而已,你不用介意,习惯我为你改变就好。” 这么撩人真的是犯规啊,害得我都不好意思接话了,花溪月最后只能红着脸说了一句谢谢。 俩个人吃饭的速度都很快,一吃完就去教室,马上就要月考了,不能落下学习,所以要抓紧点时间了。 李煜泽这段时间的成绩也进步得很快,两个人还经常一起讨论问题,该玩的时候玩,但是学的时候,因着花溪月很快能沉下心来,他也静了不少,学进去的东西自然就多了。 傅新阳觉得江墨时有点不对劲,他今天一天都呆在电脑室,研究的竟然是黑洞。 “你这是思想飞出了银河系,还是要改行去探索宇宙的奥秘?” 江墨时抬头瞄了他一眼,说道:“黑洞可以吞噬一切,吞噬或许不准确,吞噬会有物质转换,更准确的来说是让进入黑洞的所有都全部消失,不复存在,更像是在抹杀。” 傅新阳一头雾水的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突然不想吃饭了,没有食欲,也不觉得饿。” “这跟黑洞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只是随便看看,随便说说。” 傅新阳:“……” 江墨时的思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作为朋友,傅新阳觉得不能看着江墨时这样,他必须要问他原因,然后帮他一起想办法。 “是不是又是因为花溪月那小丫头?” 江墨时推推眼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是。” 随后又盯着傅新阳说:“我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吗?我可没有时间,老是管那个小女孩的事。” 傅新阳好笑的看着他,拆着他的台:“前天,是谁把卷子都丢给我批改,然后一个人跑出去偷偷找那小丫头的,昨天,是谁不准我大声说话,怕打扰那小家伙睡觉的,并且给那小丫头开后门,自习时间让她在电脑室睡觉,还让我帮忙骗教导主任不要去电脑室,这种种迹象是不是都表明,你,的确是个够无聊的人?” ------------ 第三十二章 不能被小瞧 江墨时盯着他,没好气的说:“那也比你这种人强多了,让你批改卷子,结果只改了两张就跑出去约会去了,还把我的卷子藏在抽屉里,本来我昨天晚自习打算讲卷子的,结果耽误了我整整一节课的进度。” “让你帮个忙,还要找我要外国美女的电话,手上攥着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撑死,还说我管得多,连法律都没敢规定你谈多少个女朋友,法律的确没规定你能谈多少个女朋友,但是你只能娶一个回家,你这过早的玩坏了身子,小心没有下一代,找不到老婆,还断了你老傅家的种。” 傅新阳笑笑:“这不都怪你吗?先前给的美女完全都是强中手啊,我和她讲国语,她非要飙个英语或是法语,害得我只能干笑,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就在想,那是不是外国的女孩就喜欢跟我讲中文呢,结果,还真是,她的确跟我讲中文了,可我哪知道,操着一口少数民族的语言,我TM半个字都听不懂,这年头,找个能好好沟通的女朋友太TM难了。” “那还怪我咯?有这抱怨的时间,还不如把你那烂得一塌糊涂的外语补补。” “不对,话题又被你跑偏了,我问的是你和那小家伙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家伙有不轨之心?” “什么叫不轨之心?一个教语文的用词这么烂俗,难怪找不到一个女朋友,去去,回去多看看书,把标准的礼貌用语练练,一群小朋友就够我操心了,你这个大孩子还要我教,真是让人不省心。” 傅新阳:“……” 跟江墨时说话,简直就是自己在找骂,最后气得吐血的都是自己。 “算了,我不管你了,我这是关心你,你还变着法的诋毁我,你这是损人不利已懂么?” 江墨时一只手搭上傅新阳的肩膀,和傅新阳一起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好了,是真兄弟才敢这么损,人家求我损我还不想开口呢,我跟她没什么事,晚上请你吃饭,咱俩出去好好喝一顿。” 傅新阳拍下他的手。 “我请客,你买单,反正你又没有女朋友,钱也花不出去。” 江墨时笑笑:“对,反正我又没有喜欢的人,你今晚尽情的吃,尽情的喝,我买单。” 傅新阳看着他,觉得他笑得有点凄凉,特别是那句“反正我又没有喜欢的人”说的特别伤感,果然啊,再能克制自己的男人,终有一天会栽倒一个女人的手里,他这可能是栽倒一个小屁孩的手里了,还嘴硬不承认。 晚自习之后,是班主任告诉她说今晚江墨时有事,不补课了,但是花溪月还是一个人去了电脑室。 本来她想让李煜泽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怕江墨时看到了不高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了。 江墨时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课,本来是有他的一节课的,但是和别的老师换了,所以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江墨时,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忙,连课都不上。 那些卷子有一部分在花溪月的手里,她直接拿着做了起来,一直都快十点半了,花溪月也没等到江墨时,卷子也做完了,只能收拾东西回寝室。 虽然很晚,但她还是去操场上转了一圈,操场上还有很多成双成对的人手牵着手,边聊天变慢慢悠悠的走。 她有点羡慕,现象着有一天能和李煜泽这样手牵着手去压马路,不过现在,和他把关系说明,她感觉已经够幸福了,就更不敢奢求太多了。 在寝室楼上看星星的时候,花溪月突然看到了江墨时和傅新阳,江墨时整个人快要挂在傅新阳的身上了,步子也有点不稳,很像是喝醉了的感觉。 她想了想,听着寝室的一群女孩还在讨论化妆品名牌衣服包包什么的,拿起一瓶蜂蜜柚子茶就果断下了楼,。 傅新阳看到她突然跑到面前,疑惑的望着她。 江墨时也突然抬起了头看她,眼里不是很清明,也可能是晚上镜片的作用导致的,他冷着声问到:“这么晚了跑出来做什么?” “我看你好像是喝了酒的,这瓶蜂蜜柚子茶给你,可以醒酒,你明天早上有两节课,要是头痛就不好办了。” 说着,花溪月就把蜂蜜柚子茶递了过去,但是江墨时和傅新阳都没有接,她有点不知所措,一把把茶水塞到江墨时的手上,然后说:“我今天还是去电脑室了,我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希望老师对我有点信心。” 说完,花溪月就转身进了寝室楼。 傅新阳望望花溪月,又望望江墨时,真不知道他们俩在较什么劲。 江墨时看着手中的茶,瓶身还有她手心的温度,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烫手,他一口气喝完了茶,扔掉瓶子,直接朝着教职宿舍走去。 傅新阳加快了脚步,走在他的旁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刚才让你别喝那么多白的,非要喝,说好了是你陪我喝,结果你倒先把自己灌醉了,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没醉,那点酒算得了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江墨时就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起来,傅新阳拍着他的背,给他拿纸巾。 “刚才没吃东西,一个劲的喝酒,现在胃里难受吧?要么,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我跟你换两节课?” 江墨时站了起来,拿纸巾擦了擦,然后说道:“不换,总不能被一个小丫头小看了,睡一觉就好了。” 傅新阳没再多说话,他这不是在跟那小丫头较劲,而是在跟自己较劲呢,劝解也只是多费口舌而已。 早上花溪月刚准备跑步,就看到身边突然蹿过来一个人,她一抬头,看到的是江墨时。 江墨时瞄了她一眼,然后跑起了步来,花溪月有点吃惊的跟了上去。 她本来以为江墨时今天早上连课都上不了的,没想到今天起这么早,还来跑步。 “昨天头很痛吧?”她轻轻的问着。 “今天好了。”他淡淡的答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时之间俩人皆是沉默。 他跑步的速度要快一点,许诺每天至少要跑一千米,这个速度让她有些费劲,喘气也有些厉害了,刚过了一千米的时候,她的腿就有点挪不动了,可是江墨时的速度还是那么快,自己便渐渐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慢慢走了起来,江墨时突然跑到她的身边说:“再跑三百米,用行动告诉我你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否则口头说说的话,一个晚上,就容易变质。” 花溪月盯着他,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又跑了起来。 这次,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超越三百米,证明给他看,自己绝对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等又跑完了五百你米,花溪月累得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汗水一个劲的直流,腿酸软的都站不了。 江墨时擦着汗,走到她的身边,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边喘气边说:“起来走一走,这样躺着不行。” 花溪月摇摇手:“不行,站不起来了,没力气了。” 江墨时就着她伸出的手,一把拉起了她。 花溪月有点猝不及防,他的力气又特别大,于是整个人都直接倒向了他,好在他马上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她。 两个人有些近,都能轻易的闻到对方身上的汗味,花溪月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的手,然后才说了句谢谢。 “能站起来就能走,走走吧,然后可以回寝室洗洗。” 花溪月点头,然后撑着腰往前走。 “我相信你了,今晚继续补课,我也不会再缺一节课的。” 花溪月回头,笑了笑,再次说了谢谢。 文甜静如坐针毡,从昨天下午开始,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她不敢去管流言蜚语,怕会因此让自己的学习分心。 下课后,有人突然喊了她一下,一个同级不同班的红发女生鄙笑着交给她一张纸,红发女生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没有伸手去接。 “接着啊,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我可是整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打印出来的。” 文甜静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AIDS的全部资料,她马上像烫手山芋一般将纸丢给了女孩。 “哎,你怎么不要呢,我好不容易才打印的,怕你不懂,还特意给你备注了呢,你看,这个病一般是通过性接触,血液和母婴等途径传播的,你爸是得了这个病跳楼自杀的,你妈躺在医院,也是因为这个病吧?那你可能也会有,我这是在给你做科普,好心帮助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这个红发女孩故意把声音放开了说,特别是那个“性接触”咬得特别重,明显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我妈没有,你别胡说,而且,我的事,你少操心。” 即使文甜静这样说,还是有不少凑热闹的人过来看。 “你什么态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看你可怜,才想要帮你一下,同学们,你们评评理,看我说的是不是?” 女孩望着众人,边抖那一张纸边说。 “什么病,拿来我看看。” 有人接过纸看了起来,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文甜静,文甜静一把抓过纸张,气愤得撕成一小块一小块。 ------------ 第三十三章 放任的帮助 撕碎了纸,可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竟然是这种病,我妈说很多人乱搞男女关系才会得这种病的,他爸是这样的人,以后她也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父母是这样的人,哎,我还让她做过我的凳子,那我的凳子上岂不是会带病毒了。” “我们以后还是别跟她一起吃饭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文甜静越听越难受,眼泪都在眼里打转,她很想辩解,她的身体好好的,她没有生病,她的母亲也没有这种病,她爸和她妈早就分开了,但是,又有几个人愿意听解释呢。 “哎,你们别说那么大声,她都哭了,这又不是她的错,就算有这种病,那也是以后遇到她的男人操心的事,你们又不上她,是不会传染的,担心个什么?” 文甜静觉得忍不了了,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却没想到被女孩擒住了手。 这个女孩是外面混的,手劲也特别大,捏得她生疼,还把指甲掐进了她的肉里。 “怎么,想打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红发女孩就使劲的推了她一把。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天天在别人面前装柔弱,实则心里坏得狠,这病我要是不说出来,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男的祸害在你手里。” 文甜静怒瞪着她,不知拿来的勇气,一下就冲过去扯住女孩的头发,使劲的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好好出口恶气,反正这女孩就是故意找茬的。 她发疯一般的打着女生的背,扯着她的头发使劲的踢,拳脚相加。 红发女生一开始就占了下风,头发又被她使劲的扯着,有力也没法全部使出来,待众人把她们俩扯开之后,红发女孩的脸上也没能幸免。 叶芷秋一直站在远处,看着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发展而来,花溪月,就等着看你怎么收场了。 而这次,让叶芷秋意外的是,文甜静没有找花溪月,事情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发展。 和上一次一样,老师直接把她送到了派出所,她老爸不在了,老妈又在医院,家里的亲戚全怕被借钱而不跟她们往来了,不管是谁理亏,老师叫不来家长,也完全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警局。 那个红发女孩去了医院,大都是外伤,其实也没多严重,去医院也只不过是想找她多要点钱,不过,就现在她这个样子,别说没钱,有钱也会先送去医院给她妈。 “她说是你先动手打的她?” 文甜静点头。 “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为什么非要动手打人,你一个人能承担后果吗?” “要是能好好说就不会打人了,人都打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吧。” 警察盯着她,语气不是很好:“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是你错了,你这是要赔偿的知不知道?” “没钱。” 文甜静的一句没钱把这个警察噎了一下,他皱着眉看她,明知道没钱,还敢随便动手打人? 反正文甜静的观点就是,我的确把人打了,但是是她先惹我的,随便她想怎么样,我就是没钱赔,也不道歉,大不了都僵持着。 这事,其实警察也没有办法,像文甜静这种家庭,他们上一次就了解过了,上一次有人站出来说话,解决问题,他们当然乐意为之,早点解决问题比较好。 这次,虽然闹得也没想象中那么严重,但是事情还是要有人来解决。 所以警察就私自把电话打给了花溪月。 花溪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下课时间,一看到派出所的人给她打电话,她马上就想到了文甜静。 果然,是和文甜静有关,警察阐明了事情的大致情况,花溪月有点无奈,她也是个学生,并且不能随便出校,这个事情一听,不仅要有人出面,还是个要用钱解决的问题。 她只好又硬着头皮去找江墨时。 今天办公室的人很多,花溪月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进办公室。 江墨时在很认真的批改作业,没看到她进来,听到傅新阳说了一句:“花溪月,你来有什么事吗?”他才把头抬起来,望着花溪月。 花溪月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一下江老师。” 傅新阳笑着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江墨时一眼。 “江老师,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我们能不能出去说?”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纠结的样子,放下笔,站了起来,带着她往外走。 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他回身,推推眼镜,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花溪月。 “那个,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花溪月有点拿不定主意江墨时会不会帮忙。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花溪月拽着自己的衣摆,豁出去的说道:“上次你帮过的那个文甜静是我朋友,她又进警局了,我出不去,可不可以麻烦你……” “因为什么事情?” “打架。” 然后花溪月就把具体事情和江墨时讲明。 江墨时正着脸色问:“花溪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要犯傻多少次?” “可是,她可能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啊。” “如果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就不要惹祸,你这样只会助纣为虐,你可以帮她一次,两次,你难道能帮她一辈子吗?” “不能,但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的,我就一定会去帮的。” “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别插手的好,让她自己解决,你什么都帮她做了,她就永远不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也永远认识不清自己的能力,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事,况且,也会让别人以为她好欺负,以后还是会继续欺负她。” “可是,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不去的话……” “不用说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就行,我也不会去的,听傅老师说你们今天还有考试,回去好好的准备考试吧。” 说完江墨时就走了。 花溪月不得不承认,江墨时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理智和情感总会有冲突的一天,她还是没法用理智战胜情感。 所以,她去找傅新阳批请假条,可是江墨时早就跟傅新阳打过招呼,没有给她批请假条。 花溪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出去见一下文甜静。 她不知道那个纸上写的什么,但是能惹到文甜静打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而且,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很有可能是混的,她怕文甜静遭到报复。 白天出不去,只能晚上看能不能翻墙了,但是晚上还要补课,晚上十一点半寝室要锁大门,基本没有时间,她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警察也不能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关太久,她没人管,他们又要解决问题,于是当天下去就让受伤的女孩以及父母来派出所协商。 红发女孩叫元姝月,元姝月有错在先,但是受伤最严重的也是她,所以无疑就是赔偿费用可以解决事情,可文甜静坚决称自己没钱,所有人拿她都没有办法。 一场调解不欢而散,警局里也扣不了人,只能先放文甜静回去了。 元姝月更是气得要死,毁了她的脸,不赔钱而且还不认错,这个女孩,真的是有点欠教训了。 她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既然没人解决问题,那么,她就只好自己动手解决麻烦了。 她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人的电话:“喂,哥,我被人欺负了,想找你借几个人帮我出出气……” 花溪月出不去,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煜泽看着她问,她今天的话明显少了很多,下午考试还做错了几道特别不容易出错的题目,要不是他提醒,她可能就真的连检查都不检查就直接交上去了。 花溪月摇头,说没什么事,她不想把李煜泽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讲,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了吗,你可以不花钱理智气壮的指派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能帮上忙,才显得出你不是在白交一个男朋友。” 花溪月笑笑:“有你陪着就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还是可以解决的,不用担心。” 李煜泽点点头,花溪月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 回到教室的文甜静明显感觉到了全班的异样目光,虽然她能想象这个事情可能会发酵,但是她以为那一天没有那么快到来的。 今天能说的都说了,再解释也是白搭,她安安静静做作业和听课,让自己尽量不要去在意这么多。 可是,她太低估了谣言的力量,而不管什么人,都是有猎奇的心理的,有人提出来了,就会有人使劲的挖掘和八卦,甚至关于她的任何一件小事,能可以拿出来津津乐道。 比如,有人拿着一次性手套收她的作业本,有人故意买来84喷洒在她的座位周围,有人大声嘲笑说起她小学不及格的事情,有人还用她的父母说事,那些语言真的不堪入耳,让她完全冷静不下来。 ------------ 第三十四章 给我放开她 文甜静想发脾气,想怒怼回去,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她要好好学习,她还要还花溪月的钱,那个赌约,她还没有赢,不能留这么轻易放弃。 她不再有朋友,恼人的指指点点,空口无凭的流言蜚语,没有可倾诉对象,她也不需要,反正一个人都在黑暗里走了这么长时间。 纵使她再不在意,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活着的,干净的好好的活着。 于是,当那一群男人把她堵在她家里的时候,她才觉得害怕。 虽然是楼房,但是她的家里清贫得连个电视机都没有,用的也是土灶,没有洗衣机等等电器,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能睡觉的地方而已。 一群男人,狠劲的砸着她家里本就不多的东西,为首的一个黄毛,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坐在唯一的一张小沙发上。 元姝月站在他的旁边,傲慢的望着她,对着那个黄毛说:“哥,就是这个贱人打的我,你看,把我的脸都抓花了,这笔账,我也要算在她的脸上。” 黄毛瞅着文甜静,这个女孩其实长得还不错,就是一双眼睛狠狠瞪人的时候有点渗人,估计性子烈得很,他就喜欢性子烈的女孩,酒越烈越带劲,女人越烈越有味。 从上瞄到下,他总结,发育是真的很不错,比元姝月强多了,这次,可是捡到个大便宜了。 “她,我要带走,但是,我保证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元姝月望着黄毛嘴角里的阴笑,一下就猜想到他要做什么,但是她没想过要玩这么大,况且她还是未成年人,这个搞不好就要坐牢的,她犹犹豫豫的说:“哥,这不太好吧,她还没有成年,这要是让警察知道了……” 黄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在元姝月的脸上,笑着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文甜静捏着拳头,听着元姝月和黄毛的对话,她非常清楚他们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她的心里其实非常害怕,但是她不能怂,她强迫自己将腰杆挺得笔直,然后去想对策。 门已经锁了,跑是不可能的,手机被搜走了,无法向外界求助,她不能硬着来,去和他们拼命,毕竟母亲还在医院,她不能死,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威胁,桌子的小抽屉里有一个她经常用的水果刀,她可以用那把刀低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他们。 文甜静刚走两步,黄毛突然看见了,站起身,文甜静马上跑到桌子旁打开抽屉,刀刚拿到手,就被黄毛一把夺了过去。 力量相差悬殊,黄毛没费什么力就夺走了水果刀,还把她推到了地上。 “怎么,想自杀,还是想自残来威胁我?跟我玩花样,不觉得自己还嫩了点吗?” 黄毛蹲下来,望着她,用刀拍着她的脸说:“如果乖乖顺从我,或许我还能考虑让你快活点,否则,就算我手下留情,我的兄弟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文甜静的眼睛里似乎要冒火了,她咬着牙,吐了一句“人渣”,然后捞起旁边的小木凳就砸了过去。 但是很遗憾,被黄毛一手挡了下来,黄毛站起来,一脚将凳子踢远,刚才那一下要是砸下来,他敢肯定,他的头上绝对血流不止。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黄毛一把扯起文甜静,拉着她就往外走,大声的喊了一句收工,出了门,直接将女孩推进了车里。 文甜静还来不及大喊救命,就被黄毛一掌劈晕了。 黄毛抱着文甜静,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开车。 前面的小弟很忐忑的问了一句去哪,黄毛一脚踢在前面驾驶位的椅背上。 “你TM说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去酒店啊,老子不给她点教训,还算什么男人,快点,给老子开车。” 前面的小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连手刹都没放,就在那踩油门。 黄毛又一脚踢了过去,脾气也更大了:“手刹,TM的,你会不会开车,给老子滚一边去,喊二狗子来。” 小弟点头如蒜,说着对不起,跑下了车。 黄毛抽着烟,看着晕过去的女孩,捏了捏她的脸蛋,真是水嫩啊。 突然,车门一下被人打开,然后一拳就印在了他的眼睛上,好在,拳头不是太大,否则他将直接成为熊猫眼。 黄毛眯眯眼,看着小拳头的主人,顿时心里一惊,操,花溪月,这小蹄子怎么过来了? “还不给姑奶奶把人交出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开始强抢小姑娘了,看来,没被姑奶奶打,你现在是皮痒了。” 花溪月是跑过来的,气喘得有点厉害,为了让他看不出来自己已经消耗了非常多的体力,她刻意把话说得又狠又大声。 黄毛有点惊慌,原因当然是她打不过花溪月了,况且,虽然老大肖迟剑没有明说,但是一般人都看得出来,肖迟剑护花溪月护得紧,他们也不敢随便对花溪月下手。 “小蹄子,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不要侮辱老子的名声,是她自愿跟着老子走的,你没事就别瞎管闲事。” 花溪月瞪着她。 “姑奶奶就问,你放不放人,放人的话,就最好快点,不放人的话,姑奶奶也不多跟你废话了,直接喊着你的人上吧。” 黄毛带来的手下都聚集了过来,就等着黄毛一句话,他们跃跃欲试,还没见过这么狂妄自大的小屁孩。 元姝月看见她崇拜的干哥哥被这样欺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谁啊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我们做我们的事,碍着你什么了,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花溪月瞄了一下说话的女孩,红头发,应该就是和文甜静打起来的那个了,黄毛来找文甜静,肯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花溪月没理女孩,而是对着黄毛说:“我报警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等我叔来了,我敢保证,你这次进去蹲着的天数,绝对比上一次长。” 黄毛骂了一句,这个小蹄子处处挤兑着他,这口气真的不能忍,但是不得不忍,她叔他是知道的,和警察局局长打交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将文甜静一把丢下了车,然后喊着人上车。 “哥,她那么说你,你怎么不教训教训她,难道你还怕了一个小姑娘不成?” 元姝月不依不饶的说着,她实在没想到黄毛就这么把文甜静给了那女孩。 “闭嘴,赶紧上车,我们走。”黄毛瞄了一眼元姝月,催促着到。 花溪月接着文甜静,幸亏女孩特别轻,她才没有一下摔倒在地,但是腿也发麻了。 她坐下来,查看着文甜静,好在来得及时,没有受伤,等力气缓了一点的时候,她才扶着文甜静进屋里,。 本就不多的东西,几乎全被砸烂了,连木床都没有放过,她只能把文甜静放在沙发上,然后给她慢慢收拾着东西。 她提前做完了卷子,然后偷偷翻墙出来的,文甜静放学比较早,她又不知道文甜静的在哪,给文甜静打电话又提示关机,她就先去了派出所。 被告知已经放她走了,她就故意多问了一句文甜静家的住址,没想到在乡下,光跑来,就要花近40多分钟的时间。 在远处,就看到黄毛拉着文甜静上车,她真不知道,要是自己晚来了一步,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当然,说报警那话,肯定是骗人的,她赶得急,手机落在电脑室里了,连手机都没有,怎么可能报警,那不过是吓唬黄毛罢了。 花溪月收拾着东西,说实话,文甜静家的清贫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两个房间,一个厨房,她的卧室里连个装衣服的柜子都没有,就用一个纸箱子,各个季节的衣服都叠着放在里面,也基本上没有几件衣服。 但是黄毛那一伙人也太恶劣了,锅碗瓢盆都砸烂了,唯一的一个电饭煲已经完全成为了废铁,文甜静家这所有的东西,估计都要重新配置了。 花溪月整整收拾了两大袋垃圾,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袋玻璃碎片拖出去,一开门,她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江墨时,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花溪月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没有理江墨时,如果江墨时肯早点出面,或者早点放她来解决问题的话,就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大人的世界和他们对这个社会的理解,可能她不太懂,但是,她知道,不经意间的一次援助之手,拯救的,可能是这个人的一生。 她把垃圾都拖出来后,一声不吭的进去,把门关上了,想了一会儿,又去把门打开着,始终没有把眼光停留在江墨时身上。 文甜静还没有醒,她找了件厚一点的衣服给文甜静搭在身上,然后去看一下能不能将床拼起来,掀开凉席,里面的木头基本都断了,完全没法修。 她又去文甜静父母的房中,这个房间里要好一点,还有个床柜衣柜在,床也只是散架了,可以拼凑得起来。 但是她的目光首先被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的纸张吸引了,她捡起来看,竟然是各项身体检查的资料,病历本清楚的确诊为AIDS。 ------------ 第三十五章 世界还很美好 所有的线索一下连接起来,为什么她老是差钱,为什么她忍气吞声的帮叶芷秋做事,为什么叶芷秋上次那样威胁她她都不肯说原因,为什么她身上的衣服总是那么几件,为什么她这次会突然跟那个女孩子打起来,所有的事情似乎一下就明了了。 花季的年龄,承受着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忍受的痛苦,她活得很辛苦,但是也很顽强。 她都活得这么坚强了,为什么有人还要找她的麻烦,她都隐瞒了这么久,现在事情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花溪月眯眯眼睛,看来这个事情要好好的查一下了。 江墨时做了很久的心理挣扎,才走进了屋里。 他本来是想给她送手机的,却没想到哪里都找不到她,再一想,肯定是又翻墙出去了,他火急火燎的往外赶,到了文甜静家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花溪月在和黄毛谈判。 文甜静被从车里推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事情可能闹大了,如果文甜静真要被黄毛带走了,以后,花溪月怕是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他走进房间,看到花溪月挽起袖子在那一点一点的拼着床,他过去帮忙。 花溪月抬头望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强者都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能自力更生,不需要帮助,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强者,不会再有善良,一个人在一个不需要被利用的世界里是很难活下去的,老天并不会那么公平,让分给每个人的情和物一样多,不管是谁,总会有欠缺,此长彼短,就是需要我们相互帮助去弥补。” “我承认,你说的话也非常有道理,但是成长是一个过程,一个人不会在幼年就有中年的觉悟和能力,每个人其实都活得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可能是深渊和万劫不复,我们不能一味的评判她不是在努力成长,甚至,在人生的这条道路上,她可能比我们走得更艰难,遇到一个人,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幸运,如果连这个幸运的人都不能拉她一把,还会有谁在黑暗里陪她撑着?” 这可能是花溪月对江墨时说得最认真最诚恳的一次话了。 她知道翻墙偷跑出来是错的,但是,有些事情,孰轻孰重,她的心里也会有权衡,一个从黑暗里走过来的人,最明白在黑暗里挣扎,还要努力支撑活着的痛苦,所以,这次她不后悔。 江墨时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帮着花溪月锤钉子。 他和花溪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他成年人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有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的能力,他认为人就应该早点拥有这种能力,他不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 他认为管理好自己的世界,就已经是对世界最大的帮助了,谁也不欠谁,谁都不是空口吃白饭。去随便帮助一个人,只会让那个人不付出成本的享受,这不叫帮助,而叫惯溺,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连寻求帮助都是一种奢侈和痛苦。 “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可不可以借我点钱?” 花溪月纠结了很久,才开了口,按她的观察,江墨时是没有女朋友的,但他去过国外,也许国外有一个她不知道,所以还是问清了好。 他有工作,就应该有点钱的,她这才找东源叔叔借了一大笔钱,真的不好意思再开口了,那就只能找江墨时借了,毕竟是她的老师,拿出来置物的时候,也好有个理由,免得到时候文甜静不接受。 江墨时抬头看着她,摇头。 花溪月有点懵,这到底是没女朋友,还是没钱啊? “你是不是想给她置东西?” 花溪月点头。 “你想要多少,到时候和我说就行了。” 花溪月笑着说了句谢谢。 文甜静醒来的气候,已经是早上了,屋子里有早餐的味道,她起来,发现昨天一片狼藉的屋子突然变得很干净,快速的打开门,没想到外面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晾衣服。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花溪月晾完了床单和衣服,转过身,突然看到文甜静站在门口无声的留着眼泪。 她走过去,还没有说话,文甜静就一把抱住她。 “你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的。” 花溪月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道:“还不起我的没关系,以后你总有机会遇到需要你帮助的人,你还给他们就够了。” “好了,醒了就快点吃饭吧,不然等会儿上学就要迟到了,手机我给你弄好了,如果那群人再找你的麻烦,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等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警局,把你和那女孩打架的实情彻底解决。” 文甜静望着她:“你都知道了?” 问出口后,文甜静才觉得这句话有点傻,花溪月现在在这里,不就是代表所有事情都知道了吗。 花溪月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虽然你当时觉得可能非常气愤,但是,这个年纪打架,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别人就等着看你被激怒,然后把事情闹大,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她们说她们的,让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在那一个劲儿的演,你直接无视,完全屏蔽掉她们这个人就可以了,你的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不是被她们推着走出来的,懂么?” 文甜静望着花溪月,眼泪流得更多了,她突然感觉到了幸福,她是独生女,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话,尽管是说教,她还是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她点头,表示以后绝对无视这些想要欺负她的人的存在,她们越是想看热闹,她越是不上她们的当。 花溪月笑着点头,催促她快吃早餐。 把文甜静送到她们学校门口,花溪月才向自己的校园走去,有人突然喊了她一声,她马上回头,一看,顿时笑逐颜开。 “还笑,怎么又跑出来了,被查到会记过的,你以后想买什么东西,我给你带就可以了。” 李煜泽一本正经的说着。 花溪月笑得更欢了,却还是像一个乖乖的小女孩一样说:“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下次绝对不跑出来,我……走出来。” 李煜泽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扬了一个弧度。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嘴这么贫?”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的也很多,我告诉你,我可是一块无价之宝,等着有眼光的人慢慢发掘呢。” “这么说,我算是捡到个大便宜了?”花溪月很认真的点头。 李煜泽笑开了,花溪月一下看得入迷。 突然,她发现李煜泽收敛了笑容,盯着她身后望。 花溪月转身,果然,看到了叶芷秋。 叶芷秋就站在那盯着他们俩个望,没有说话,没有发脾气,没有流泪,很平静的望着他们。 花溪月走上前去,喊了一句小秋妹妹。 叶芷秋的目光却一直放着李煜泽的身上,李煜泽走过来,摸摸她的头,说:“快上学去吧,不然等会儿就要迟到了。” 叶芷秋用最顽强的自制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正常,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笑着和李煜泽道别,而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她的眼泪就开始流了。 这算不算是失恋?可她还没好好的恋过就怎么变成失恋了? 天知道她刚才看到他们俩人有说有笑在那的时候,心里有多嫉妒和多气愤,可是她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落荒而逃了,她要装作不在意,然后重新归来,她一定要把李煜泽抢到手。 经叶芷秋突然这么一打断,俩人嬉闹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起走去教室,然后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煜泽突然凑到她的面前问。 花溪月侧头望着他,不解的问:“你是指我羡慕你给她的摸头杀吗?” 李煜泽看她一本正经的大事化小,非常配合边做边说:“错了,那不叫摸头杀,这个才是。” 花溪月感受着自己头上的手,然后看到李煜泽非常温柔的眼神,再加上他说话时的认真语气,又经受不住小鹿乱撞,脸直接变红了。 她不知所措的哦哦了两声,垂下目光,然后又上扬目光,俩人望着对方,突然一起笑了。 窗外,阳光突然跑了进来,这世界上,比你想象中的美好。 傅新阳昨晚没睡好,打着哈欠向办公室走去,路过女生寝室的时候,突然看到女生寝室的阿姨提着两大袋垃圾非常吃力,他忙走过去帮忙。 寝室阿姨看到他,笑着说不用。 “您别客气,人人都应该相互帮助才对嘛。” 说着他就拿过垃圾袋,往前面的打垃圾桶走去。 阿姨和他说着谢谢,然后想了一会儿,又问到:“昨天那么晚,你怎么知道那女孩在哪?” 傅新阳不好意思的笑:“她家里临时有点事,然后手机又掉了,我这不是怕您查房的时候没看到她担心吗,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 第三十六章 能陪我多久 阿姨别有深意的点着头,然后又问:“可她的家不是在市内吗?这么晚了,应该没车去市内才对啊,那她昨晚睡哪儿了?” 傅新阳:“……” 阿姨,您这是经常看刑侦破案的,来在自己身上找成就感的吧。 “你不用多做解释,我都懂,但是,以后这种事还是别做了,毕竟她还那么小,对社会的认知又不是很足,你都这么大了,就更不应该随便欺骗他了,懂了吗?” 傅新阳:“……” 阿姨,我需要解释什么?您又懂什么?我做什么了我?我又欺骗她什么了我? 傅新阳一头雾水看着寝室老师走远,带着这些盘旋在脑海里的疑问,他走进了办公室,一看到江墨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这说的可不就是江墨时么?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你昨晚带她出去了,她在外面睡了一夜,她还这么小,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她对社会的认知不是很足,你不应该欺骗她,所以,以后,给她们寝室老师打电话这种事就不要找我了。” 傅新阳一口气朝着江墨时发泄完,心里突然就舒坦了很多。 江墨时好笑的看着他:“你是她们班主任,我不找你找谁?如果要是我直接打电话,这影响会更大吧。” “哎,你别说话,承认错误就行,我今早出门就被上了一课,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道就我这无辜的人没理了?” “你有理,你要是没理,你就对不起你教的那门语文课了。” 江墨时边开抽屉边和傅新阳说着,然后把手上的东西拿给傅新阳。 “给,把这个批了。” 傅新阳接过,一看,是花溪月的放行条。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江墨时,想了一下,把纸条放回到江墨时的桌子上。 “这事应该是她自己来才对吧,我好歹要知道她出去是因为什么吧,这要是外出出了事故,我可是要负责的,再说,她出去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大张旗鼓的给她开放行条,到底想干什么,昨晚俩个人在外面呆一晚还没有疯狂够,今天还要去?” 江墨时望了一下周围,老师都在做其他的事,幸亏没人听到,他瞪了一眼傅新阳。 “说话注意点,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怎么了人家,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今早都跟你说了,我们两个一晚都没睡,帮人家收拾屋子去了,今天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我答应了要陪着她一起去,你赶紧批了放行条就是。” 傅新阳望着他,然后一个拽拽的转身,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边说:“我就不批,你能奈我何?” “我这有两张豪华套餐的代金券,一张价值三百多,快过期了,正愁要不要送给你,让你拿出去约会……” 傅新阳马上跑过来,一把抢走了江墨时手上的代金券,看了一下,是真的,然后小心的放在口袋里。 伸出手说:“笔拿来。” 江墨时推推眼镜,将手上的笔递了过去,无奈的笑笑,这人,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真是太没有骨气了。 “我要声明一下,我这不是受贿行贿,我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懂吗?以后遇到这种犹豫不定的事可以经常找我,我们是好朋友,我一定会帮忙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傅新阳把笔递给他,很客气的说了一句不用谢,然后笑眯眯跑出去打电话。 江墨时:“……” 他还真是有点担心这家伙把学生教坏啊,以后要劝劝花溪月,让她少跟傅新阳说话,脑残,是病,怕被他传染。 中午放学之前,花溪月踌躇了好半天,才和李煜泽说:“中午我有点事出去,你不用给我打饭了。” “出去?老师批你放行条了?” 花溪月点点头。江墨时说他搞定这些,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很容易拿到放行条吧。 “那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花溪月侧头望着他,笑问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可以陪着我,这个,是指今天,还是指以后的每天?” 李煜泽看着卷子的头偏了过去,正好望进花溪月清澈的眼睛,她的眼珠又黑又亮,里面有个非常清晰的他,她在等他的回答,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一直望着你的气势。 “以后,还很远,我只能珍惜当下,拿当下的每一天陪着你。” 这个答案让花溪月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但她还是笑着点点头,。 将一个人深深放在心里,会成为一种信念,有信念的人才会走得更远,得过且过的相伴时光,终究不是她想要的一辈子和永远。 “我是和老师一起出去的,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中午讲题,你得帮我做做笔记,不能一起把学习落下了。” 李煜泽从来不会去想一辈子那么遥远的事情,他是个随性的人,走到哪算哪,这就是他最真实的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花溪月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也只能这么说。 他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然后回头继续看卷子。 下课后,花溪月和李煜泽道别,然后直接向办公室走去。 江墨时早已经等着她了,她接过放行条,很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还没到大门的时候,她就走在前面,和江墨时隔得有点距离,因为她远远的就看见了副校长又站在那。 花溪月尽量避着校长,把放行条给看门的大叔看,结果刚把纸条递过去,副校长直接接了过来,看看后问到:“出去买东西?” 花溪月点点头。 副校长瞄了一眼远远跟着的江墨时,继续说道:“早去早回,学习期间,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有些事,我不拦着你们做,但是影响了学习,这个就不好了……” 这都是说的哪跟哪儿啊?她怎么越听越糊涂? 不过,即使不明白,她还是点头如蒜,全力配合着副校长的说教。 等了整整五分钟,副校长才放她出去。 她真心觉得出个校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她这俨然已经成为校长眼中的重点对象了,以后要想出门,还真的要三思而后行啊。 看着她心情恹恹的样子,江墨时好笑的问:“一见到校长就胆小如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废话,校长那么大年纪了,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和他讲道理,我绝对是自找苦吃,冲撞了他,我的学籍可能就不保,一失足可能成千古恨,我见他,能不躲吗?” “这么说,你不怕我,是觉得我通情达理,可以和我讲道理?” “不不不,你可能理解错了,我是觉得即使我冲撞了你,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毕竟,我可能直接影响你的教学水平。” 江墨时一只手就盖在了这小小只的头上,真是理解深透啊,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就算不拿成绩说事,就她这女生的性别,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就是听着有点令人伤心啊。 “白痴,我今天可是金主,你这么冲撞我,就不怕我掉头就走?” 花溪月头摆了一下,与他手的距离隔开,笑眯眯的说道:“江老师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以江老实宽宏大量的善良品质,这些小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是吧,江老师?” 江墨时笑笑:“这话你还真没说错,我人这么好,有没有因为成为我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花溪月违背良心的感慨:“自豪,特别自豪,非常自豪,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果然啊,又傲娇又自恋的人只能顺着毛捋,要不是他今天是金主,她早就把他以前对自己的那些事抖出来了,他的性格有多恶劣,他都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文甜静早就等在校门口了,花溪月走近,拉着她,走在前面去挑选东西了。 江墨时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俩个小家伙,这个感觉有点奇怪,三个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却机缘巧合的聚在一起,自己甚至为了个名声并不怎么好的小家伙妥协,跟着她一起逛街。 以前,他是打死都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自己现在的这种样子,要是被校友知道了,指不定说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给,你应该不喜欢奶茶,我就给你买了一杯绿茶,味道很好。” 花溪月突然凑近到他跟前说,并把她手上的一杯递给他。 “你喝的是什么?”江墨时看着她手上的另一杯。 “这个是香草味奶茶,里面还加了珍珠和椰果。” 花溪月说着,就拿着杯子摇了起来,这样就可以看到下面的珍珠和椰果了。 突然,整个杯子被人夺走了,她看着空空的手,然后再看看已经将奶茶喝到嘴里的罪魁祸首。 “江墨时,那是我的,你抢我的干嘛?” 江墨时喝了一口,皱着眉,把杯子递给她:“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品味怎么样,没想到你的品味真是惨不忍睹,给,还你。” “你喝过了你还还我?再说,我的品味差关你什么事?” “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 第三十七章 该放下就放下 江墨时作势就要对准垃圾桶,花溪月一把抢下来,然后把管子拿起来放进绿茶的杯里,再把那根干净的管子放到自己的奶茶杯里,把绿茶直接放到江墨时的手上,高高兴兴的喝起了自己的奶茶。 江墨时笑笑,小家伙完全不上当啊。 “你们的关系真好,一点都不像师生,更像是朋友,特别特殊的那种朋友。”文甜静凑到花溪月的跟前说。 花溪月直接反驳:“如果是朋友,那也是超级损友,不过,你别在那自行YY我和他的关系,我们就是纯洁的师生关系,没出格没越格没破格,要多纯有多纯。” 文甜静点点头,笑着不说话,一副你不用多说,我都懂的样子。 花溪月也不坑声,她和江墨时的关系,她也总说不上来,不像交心的朋友,比师生关系更近一点,总觉得处于一个模糊的阶段。 花溪月带着文甜静去挑基本的生活用品,文甜静显得有些为难。 “还是不要了吧,我可以去二手货市场随便买些能用的就行,这东西这么贵,要花很多钱。” 花溪月看着还不到一百块钱一个的电饭煲,这已经是她们俩看了五家店里的最便宜的一个了,再嫌贵,今天这东西就真的没法买下去了。 “花溪月,你来选,快点,不然等会儿上课就要迟到了。” 江墨时看着手表,直接发话了,这两个小家伙,逛了半个小时,除了吃的,一点正经东西都没买下来。 正在犹豫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文甜静自尊心,又能把东西买下来的花溪月如特赦一般,爽快的回答了一声好的,三两下就把东西搞定了。 不止买了电饭煲,电水壶,锅碗瓢盆,甚至连床都买好了,人家师傅直接送到文甜静的家。 然后又拉着文甜静去看四件套和衣服之类的东西,快入秋了,她就选了一点厚实一点的衣服给文甜静,文甜静一个劲的推脱,说不要。 花溪月就直接瞄了一眼江墨时,江墨时沉着脸,很配合的催促快点。 文甜静也就不好多说了,任由花溪月快速的帮她选着东西。 买回去的东西只能暂时放在她家里,江墨时今早走之前把门锁和窗户都弄好了,可以安安心心的放在家里,等晚上回去整理。 花溪月和江墨时一起进校园,花溪月望着江墨时,再一次认真的说着谢谢。 江墨时笑笑:“你的确是应该谢我,不过,我不希望这个谢是用钱衡量的。” “你是不是想听我说:那我该怎么谢你?” “不,我已经想好了让你怎么谢我,不过,我现在不想说,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再说。” 花溪月深深的望着江墨时,她怎么感觉自己又掉坑里了,江墨时这厮是不是早就在这等着了,算了,管他了,反正上次已经差他一个条件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好在文甜静的东西差不多都置齐了,弄好她家之后,再想办法让江墨时帮忙约谈一下元姝月的父母。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给黄毛提个醒,让他以后不准欺负文甜静。 “花的钱数我已经记着了,一时半会儿,我可能还不清,不过,我不会忘记的,如果时间长的话,我就给你算利息,但是我一定会还清的。” “我不急,你记着就行,先别想着去打工挣钱,还是以学业为主。” 花溪月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的。 李煜泽晚上一下晚自习就走了,一来是因为花溪月要补课,二来是他又找了一份工作,在酒吧调酒,和老板商量好了,每天只用上两个小时,也就是差不多晚上十二点过后就可以回家,虽然钱赚得不多,但是可以保证足够的睡眠,白天上课也不会无精打采的。 做事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尽管酒吧里灯红酒绿,鱼龙混杂,但是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安安静静的坐着自己的事,一点都没有被嘈杂的声音搅乱思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来打工的?好像有很多年了吧,以前没有成年,顶多算是帮忙,然后人家给一点钱,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维持着自己的生活和开销。 说实话,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如果,没有被他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来打扰的话。 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突然一下趴在吧台上,浑身散发着酒气,眼睛迷离的抬起头看了一下眼前的男生,然后又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李煜泽皱着眉,声音冷冷的说:“起来。” 女人不动,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李煜泽再次冷声重复:“起来,出去。” 女人这才抬起头,盯着眼前的男生,然后又低头,在身上翻着烟,刚准备点上,李煜泽一把抢过,摁熄,扔在了垃圾桶里。 女人瞪圆了眼睛,似乎是想要发脾气,突然一只手待在她的肩上。 “嘿,美女,弟弟这有好烟,要不要来一支?” 一个双耳戴黑色耳钉的男人说道,说是男人,其实也才只有二十多岁,和李煜泽差不多大,穿着无袖夹克,衣服敞开,精壮的手臂和胸膛上有复杂的纹身。 男人调笑的说道:“弟弟我这根烟可是无价之宝,吃了,保准你满意,绝对让你蚀骨销魂。” 李煜泽直接冲了出来,使劲拍下男人的手,然后拉着女人就走。 还没出门,却被男人拦住了。 男人有点生气:“你TM干什么,这是我先看上的,懂不懂先来后到?” “让开!” 李煜泽压抑着怒火说道。 “今天我TM就不让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都想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在我的地盘里闹事的?” 老板突然过来了,看着两个年轻男孩说道。 “你今天提前下班吧,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来上班,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会出现下次。”老板对着李煜泽说。 李煜泽没理,直接拉着女人出了门。 老板看着他们两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耳钉男说:“下次再敢在我店里闹事,我就直接叫人做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去,给我把耳钉都取了,头发染回来,穿个正经衣服上学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算是我亲哥,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况且,你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前男友而已,我姐都走了这么多年,你还管我,不觉得管得有点太宽了吗?” 老板突然一拳就揍在了男孩的脸上,一拳似乎觉得太轻了,又在肚子上来了一腿。 男孩捂着肚子,直接痛得站不起来了。 “你的命是你姐姐救的,所以我才管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你姐姐,不然,我怕我会把你打成残废。” 男孩嘴角留着血,咆哮的吼:“谁TM让她救了,她一个小三的女儿,为了让她妈转正,和她妈一起逼死了我妈,就是因为她救我,我TM都恶心得每天睡不着,你要打随便你打好了,最好,能打死我,否则,我还是会瞧不起你,竟然喜欢上了小三的女儿。” 老板没废话,直接狠踢了几脚,直到男孩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才开始拿手机打120。 把男孩搞定之后,老板直接走向了酒吧最角落的位置。 拿起刚才自己倒在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才对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说:“这小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姐的良苦用心,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仇视她姐把他的命救了回来,要是我亲弟,我能直接打得他在医院躺三个月下不了床。” 肖迟剑依旧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你还放不下吗?” 老板回头望着他,失笑:“哪能这么轻易放下,我们俩从十几岁就在一起,人突然就没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得下?” “如果她没死,你能接受她的背叛吗?” “不能,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即使,最后陪着她的人不是我。” 肖迟剑若有所思的继续盯着手机,没有将话题延续。 老板连喝了三杯酒,一想到那个自己喜欢了十多年,最后又背叛自己的女人,他觉得只有喝酒,一个劲的喝酒才能让他不再想起她。 但是,如果用他的所有去交换她活着,他会无条件的愿意,人一走,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使有再大的仇,再多的恨和痛,都无处发泄和安放。 他给肖迟剑把酒倒上,轻撞了一下他的杯子,然后又把自己酒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 放下杯子,他苦笑,人都走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世界上没有如果,时间不可能重来,这就是现实,他都快三十了,竟然还认不肯去认情现实。 “行了,少喝点。” 肖迟剑拿下老板手中的酒杯,说道:“放下吧,放下就好了。” 老板突然抬起头来看他,问到:“你呢,你放得下吗?” 肖迟剑沉着眸,良久之后才说:“性质不一样,无法相提并论。” 老板笑笑:“你还想为自己找多少个借口,你明明就放不下,不过,好在她还活着,既然她还活着,就放下好好的待她吧,别像我一样,最后连后悔都觉得没有意义。” ------------ 第三十八章 断不掉的亲情 肖迟剑看着她,再看看手机上女孩的照片,明媚的笑容动人心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又看着老板说:“那个男孩,还是把他留下来吧,给他把工资算高一点。” 老板点点头,说道:“爱屋及乌,我懂,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话和她说清楚。” 肖迟剑叹了口气,边走边说:“已经说不清楚了,永远都说不清楚了,我和她之间,只有血债,偿还不完的血债。” 老板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摇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总有一个人要先放下,才能解脱,和自己一个人较着劲,将她蒙在鼓里,折磨的只能是你自己。 “这次来,又想干什么?” 自酒吧出来之后,李煜泽一直将母亲拉到自己的出租屋内,他受不了母亲每次喝了酒时的样子。 从酒吧见到母亲起,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他一直冷着脸,问道:“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来打扰我,我还要上学,还要工作。” 李洛雯自顾自的找个凳子坐下,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喉咙刺激得比较难受,她直接拿了瓶矿泉水喝,喝过之后,人也清醒了不少,然后才望着儿子说道:“我没钱了。” “上个月不是才给过你两千吗?怎么,又拿去酗酒和赌博了?” 李洛雯眼神闪躲:“我不过是想翻盘回本,所以才……” “覃洛雯,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你更不是一个好女人,从小到大,你除了酗酒和赌博,什么都不管,家里的东西全部都被你卖完了不说,连房契都抵押给人家了,好不容易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又卷土重来,害得人家连房子都不要就跑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李煜泽咆哮着,他真的是快受够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得罪了所有的神仙,所以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个母亲。 从他记事起,屋里就堆满了酒瓶子,每天都沉浸在呛人的酒味里,每天听到的声音不是母亲的关心和问候,而是麻将和牌友的吵闹。 饭都是他自己做,她一边抱怨他做得不好,一边将食物吃了大半,吃完了之后,继续打牌或是约着男人一起出去喝酒。 他的生活和学习,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他蹲下来看着母亲说:“妈,我十几岁就打工养着你,对于你的作风,你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每个月都找我要钱,你只在乎你自己,从来就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这些,我都不在乎,你想要钱,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去喝酒和赌博了。” 李洛雯看着儿子,随后满不在乎的把手上的水瓶甩到角落里。 “我的事,你别管,给我钱就够了。” “妈,你别再逼你自己了,你也别逼我了,你再这么下去,不仅会毁了你,也会毁了我的一生,听我的话,好好的活着,不要再那样自暴自弃了行不行?” 李煜泽用祈求的语气说,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的和她好好说。 “我这不是在好好的活着了吗?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过我自己想要过的日子,我觉得这样挺好。” 李洛雯转过头说:“不要跟我说这些了,给我钱就行,要三千,还有,我要住你这。” 李煜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到:“你该不会把房子又当成赌资输掉了吧?” “最近手气不好,输得有点多,你再给我钱,我一定能把本翻回来。” “妈,你为什么还在执迷不悟?你住我这里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找个工作,从此给我戒酒戒赌,基本的生活用品我会让你买,如果想直接拿钱出去赌,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纵容你了。” 李洛雯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说话,喝了酒,头痛得很,儿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要钱,不敢惹急他。 变成这样,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女人,从她未婚先孕,独自一人把孩子生下来起,她就不在乎名声了,这么多年了,她都这样过过来了,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掉呢? “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麻烦,我吃过饭了,我先躺会儿,你明天上学记得把钱留给我。” 李煜泽望着母亲,最终压下了怒气,出了门。 坐在门口,他拿着酒吧里女孩递给他的烟,正准备放进嘴巴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花溪月,他丢掉烟,又进了屋里,然后拿着那本画画本又出来了。 就着门口的路灯,他拿着铅笔在那画花溪月,其实,他已经画了很多张了,全部都是花溪月笑着,害羞时的样子,一开始画得不是很好,但是每天都画之后,现在画的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整个走廊里非常静,但是他觉得有点热血沸腾,脑海里全部都是花溪月跳动的影子,铅笔和纸张摩擦的声响,像是印证他心里狂起的躁动的合音,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忘我的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非要画花溪月呢? 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他就觉得一看到花溪月经常笑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沐浴在阳光之下,是那种特别温暖特别舒心的感觉。 而此时的花溪月正在和文甜静一起坐在楼顶看星星,文甜静想要睡觉了,花溪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和江墨时打过招呼,这几天晚上她都可以外出,晚上可以睡在文甜静的家里,没有时间去找黄毛,怕黄毛又找上门,她就先在这里住几天。 还没十点钟的时候她就从学校出来了,去医院里看了文甜静的母亲。 文甜静随母亲,消瘦,容貌清丽,不会在人群中一眼分辨,但是越看越漂亮,属于耐看型的那一种。 她的母亲非常友好,非要拿水果给她吃,她婉拒,想留给文甜静吃。 文甜静的母亲就骄怪女儿没有款待好客人,说文甜静不懂事,还请她多包涵包涵。 这一幕不禁让花溪月一下想到了云溪妈妈,要是云溪妈妈也能在她身边这么说她,那该多好啊? 她笑着和文甜静的母亲说没事,是她吃过饭了,一点都不饿的原因。 后来,她去问过医生,文甜静的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医生说是肺癌,已经晚期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其他器官了,文甜静知道这事,但是她的母亲不知道。 因此,文甜静才非要母亲来住院治疗,可想而知治疗费用将会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字,没成年打不了工,只能到处借钱了,但是即使投进了很多的钱,这个病也不一定能好的了。 可是不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文甜静总是抱着一丝侥幸,默默的独自一人承受。 星星很漂亮,微光再稀弱,它还是会发着光,为庞大的天幕做一点贡献。 她摇摇文甜静,说下去睡,然后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关好门。 文甜静大概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应着,并且陪着花溪月下楼并把她送到门口,随手就关了门,完全忘记问一声花溪月要去哪。 这里的酒吧其实非常少,这么有特色的更是鳞次栉比了,暗黑的漫人色系主题,让人在黑夜里非常有躁动的热血,不过,花溪月没时间欣赏,而且,她也很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 她皱着眉,瞄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又退出了酒吧,一直坐在对面的小店门口等那人出来,。 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出来了,花溪月马上跑过去,奈何坐得太久,腿突然一下抽筋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腿上和手掌都摔破了皮,有血往外渗,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时候,他开的车子就要走了,花溪月顾不上疼痛,马上去对面追并且大喊。 他的车窗关着,酒吧门口又有音响播放的声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这么直接将车开走了。 花溪月追了好一会儿,疼痛让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只能眼睁睁的看车越走越远。 花溪月气得跺脚,就不会望一下后视镜吗?她大声的骂到:“肖迟剑,你个混蛋。” 开着车的肖迟剑突然停了一下车,他感觉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是听不真切,所以他又把车子继续朝前开,开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吧,他又忍不住将车子掉了一个头,然后往酒吧的方向开,直到看到蹲在路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花溪月蹲在路边,就着路灯,用手剥着嵌进肉里的细石头,不然手和腿会很疼,走不了路。 也许是太专心,身边的人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发觉到,她抬起头来看,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声哥。 肖迟剑走过去,皱眉看着她一副狼狈样,明明手腿都流血了,还在那笑,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你每个星期三都会来那个酒吧,我就想应该可以在这里等到你,刚才看你和别人在谈事情,我一直在外面等你,你出来后,我突然摔了一跤,你就直接开车走了。” 肖迟剑说了一个笨字,就直接抱起了花溪月,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 第三十九章 我愿意陪你承担 花溪月有点不自在,害羞的低着头说:“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肖迟剑没理,一直将她抱到车里,然后开灯拿药箱,直接给她清理伤口。 她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尤其显得渺小,小手微凉,放在手心,竟然感觉有些舒服。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他转移注意力,厉声说道:“不是说以后别找我了吗?不是说以后不许叫我哥了吗?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花溪月脸色有些异样,她不是没有被肖迟剑抱过,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以后会明白有些事是不可以随便做的,对于这种接触,他虽然没有多在意,但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好。 花溪月听得出来肖迟剑语气里的不耐烦,也不在意,好声好气的说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长记性,认准的事,就会使劲的往前冲,即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肖迟剑突然停下动作,望着她,她的语气太坚定,这倒让他有些害怕了。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涂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哥,我来找你是有事的,你手下的那个黄毛欺负了我的朋友,你能不能让他以后别再找我朋友的麻烦?” 肖迟剑不说话,给她贴上消毒棉,弄好了之后,才问她:“这么晚回不了学校了,我去给你开个房间?” 花溪月拿不准他对黄毛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说了也就算打了一声招呼了。 她摇头,看着他说:“不了,我住在朋友家,可以自己回去,明天还要上学,我就先走了,哥,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以后再去找你。” 说完,花溪月就准备下车,但是站在车门口的肖迟剑一动不动,就这么深深的望着她。 花溪月再次轻轻的喊了一声哥,以提醒他自己想要下车了。 “说地址,我送你过去。” 花溪月忙摆手,说不用,自己可以回去。 “凌晨两点,你是想给机会让别人做掉你?” 肖迟剑说的话有些难听,但是花溪月知道他出发的本意其实是好的,可是她还是有点犹豫。 肖迟剑见到她还想拒绝的样子,突然就有点生气,自己直接站起身来,重重的把车门关上了。 然后迅速走到驾驶位,坐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锁车门,完全不顾花溪月的诧异就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花溪月不敢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她觉得肖迟剑现在很生气,光看他换挡的速度就知道,一分钟都没有,车速直接飙升80码以上,这速度在这条路上绝对是违法的,她有意的想要去提醒,话到嘴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她坐立不安,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路灯,然后眯了一下眸子,迅速翻到前面的副驾驶位上。 在肖迟剑诧异的眼光到来之前,她马上就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既然是你做的决定,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承担,你看,车速这么快,我有些害怕,但是是你在开车,我就愿意坐到前面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承担。” 肖迟剑望着她,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前面,语气里却有些颤抖,却像个大人一样故作镇定。 有什么敲在他防固的心上,他开始慢慢放缓车速,以正常的速度开车行驶,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他怕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将花溪月可以归为敌人这一类的围墙。 车在一个小区里停下了,花溪月跟着肖迟剑上楼。 是他的房子,她站在门口,犹豫她到底要不要进去,她想,他应该是有女朋友的,毕竟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自己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和他的女朋友。 肖迟剑开着门,打开灯,才看到花溪月迟迟没有进来,他又走到门口,将她一把拉进来,然后嘲讽:“刚才不是说得理直气壮的吗?这会儿到门口了,怎么怂了?” 花溪月也不在意,既然进来了,那就得过且过吧,她开始打量他的屋子,冷色调的灰色,不过,屋子里倒是非常干净,并且,没有女人的东西。 肖迟剑脱了西服,取下了领带,挽起衬衣袖子,看了她一眼,然后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洗睡吧,里面柜子里都是没用过的物品,你可以直接拿着用,明天我送你上学。” 花溪月边换鞋边问:“黄毛的事,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 没有人应答,等她换好之后再回头看的时候,肖迟剑已经去了书房,并且将书房的门锁了。 花溪月无奈的笑笑,然后洗漱睡觉。 肖迟剑一进到书房,就拿起手机给黄毛打电话,让他以后不许去惹花溪月和她的朋友。 他的语气非常严厉,黄毛一直点头说不敢了,说以后见到花溪月及她的朋友就绕道走,肖迟剑这才挂掉了电话,然后就开始处理文件。 他有自己的公司,本来他打算与别人合作一起创立公司的,但是他想搞垮方天彦,又不想连累其他人,所以就自己独干了。 其实,还有更快搞垮方天彦的捷径,那就是结婚,已经有不少世家的女儿朝他伸出橄榄枝,但是,他一直犹豫不决,拖着没接。 有人说他清高,想要加筹码,他试问自己是这样吗? 好像完全不是,就是觉得大事没做,不想结婚罢了,但是,什么又才是大事呢?是搞垮方天彦,还是报仇,折磨花溪月或者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呢?他将会得到什么,然后又该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点烦躁,他起身,去泡了一杯苦得难以下咽的咖啡,其实,他不喜欢这玩意,但是,提神的效果还不错。 喝了之后,他又坐下来好好看电脑,处理公司的事。 一会儿,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是陌生的号码,他皱眉接起,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是公司的人才对。 “花溪月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是谁?” 江墨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他老师,她一个人跑出去了,手机没有带……” “她在我这,不过,一个男老师,这么关心一个女学生,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上次你喝醉了,不也是我把你送去酒店的?闲话不多说了,让她明天早点回,别耽误学习,还有,别欺负她,她还小。” “是你?怎么,打算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花溪月在我这里,我想怎么样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倒是你,可别对她有什么想法,做出超出师生关系的事情来。” 说完,肖迟剑就直接挂掉了电话,他是挺感谢上次那个男人帮他的,但是,不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就是凌晨打电话来找花溪月,这个男人,也不能说对花溪月没有想法。 再者,他和花溪月之间的事,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江墨时有点讪讪的放下手机,花溪月这小小只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这么晚了,还往外跑,要不是文甜静突然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 这个丫头,胆儿真是太大了,就不怕发生什么危险吗?好在在肖迟剑那里,虽然肖迟剑的语气不善,但是他也知道肖迟剑不会做什么,否则上次就不会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了。 至于肖迟剑误会他和花溪月关系这事,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连花溪月都不在意,还解释个什么? 一想到这,他觉得有点肝疼,凌晨起来关心她,还不被她放在心上,还被人杵一顿,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点伤心。 花溪月的睡眠很浅,本就就是在有些陌生的地方,她又习惯早起,所以还没到五点钟的时候,她就直接起床了。 外面的天还有点黑,厅里就更黑了,但是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可见肖迟剑从进入书房后没有休息一下。 她轻手轻脚的去洗漱整理好自己,然后去厨房做早餐,打开冰箱,里面基本上是空的,只有几个鸡蛋和面包,他应该不常在家吃饭。 好在还有些米,她就去熬了点粥,再煎鸡蛋放在面包上,随便弄了一些酱,就这样做了一份简简单单的早餐,然后去敲书房的门。 书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了,肖迟剑揉着眼角站在门口,问有什么事。 “打扰到你了吗?我做了早餐,趁热吃吧,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肖迟剑看了一下花溪月,然后再看了一下手表,时间的确不早了,他说道:“你先去吃,我马上就来。” 花溪月点点头,坐到餐桌旁边,却没有动筷子,而是等着肖迟剑。 肖迟剑洗漱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坐到了餐桌旁,他想到什么,又去端了一杯咖啡喝着,不然等会儿开车可能没有精神。 花溪月给肖迟剑盛着粥,看着肖迟剑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一把拿下肖迟剑的咖啡,说到:“哥,还是先吃饭吧,你少喝点这个,我等会儿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去搭车。” 肖迟剑望着她,又端起了咖啡,一口喝完,然后坐下来,说道:“我送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快吃,我们早点出发。” 花溪月说服不了,只能默默的喝着粥。 俩人很快出了门,花溪月还是坐在了副驾驶位,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实践凌晨时说的话。 肖迟剑也只是望望她,提醒她系好安全带,别的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花溪月有早上背资料的习惯,肖迟剑不陪她讲话,她就一个人小声的在车上背着资料。 她的声音很轻,明显带着小心翼翼,却又柔软得让人怜惜。 肖迟剑静静的听着,没有吭声,本该静谧的车里,因她小小的打扰,突然就变得有活力多了,这种感觉,挺好,不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不喜欢,说白了,他不会放过善待花溪月的自己,此生,他,终将会沉沦在仇恨里。 肖迟剑没有说话,所以花溪月就一直背到快要下车,到了镇口,她忙说:“这里我很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去,你一晚都没有睡,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说完,车子的速度明显就缓了下来,花溪月下车,挥着手,笑着和肖迟剑告别。 她本来还想再确定一下肖迟剑会不会帮忙,想一想还是算了,肖迟剑为她做什么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给她解释和说明,但是她的事,他一般都会记在心里。 花溪月下车后,马上跑去了中学的门口,果不其然,文甜静正拿着手机站在校门口等她。 看到花溪月后,文甜静马上跑过去,焦急的问到:“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我突然醒来后就找不到你人了,都怪我太困了,不然绝对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 花溪月接过手机,安慰她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手机快没电了,带着也没用,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去多长时间的,又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别担心了,快进去上课吧。” 文甜静还是很担心她,随后望了她身后一眼,才没多说就进去了。 花溪月转身,看到了李煜泽。 李煜泽拿着早餐走过来,递给她,然后说道:“还是热的,赶快吃吧。” 花溪月接过,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昨晚没有睡觉么?怎么有个这么大的黑眼圈呢,而且,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昨天出去打工回来得很晚?” 接过早餐的时候,李煜泽突然望向了她的手,又去把早餐拿过来,然后打开,把筷子拆开,所有都弄好之后,想了一下问:“你手受伤了,要不要我喂你?” 花溪月看着自己的手,笑笑说:“我准备捡钱来着,结果看错了,还摔了一跤,不过没事,好得差不多了。” 她刚说完,李煜泽就挑了一筷子面条送到他嘴边。 花溪月愣在了原地。 ------------ 第四十章 不听我的解释 花溪月脸红,她本来就想说些自嘲的话转移注意力的,好避过李煜泽刚才的问题,谁知李煜泽突然做了这么一个亲密的动作,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傻站在那望着李煜泽。 “张嘴,快吃,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李煜泽又把筷子往前面送了一点,轻轻的劝说着花溪月开口。 花溪月不好意思,开口想说自己来,嘴一张开,他挑着面的筷子就直接进入了她的嘴里。 花溪月只得乖乖的吃起了面,脸和耳根子整个都红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李煜泽了。 李煜泽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特殊的,他甚至经常做,老妈生病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喂老妈的,现在只不过由老妈换成了另一个女孩,他都已经熟能生巧了,自然不会觉得多在意。 “还是我自己来吧。” 花溪月吃完一口面,马上就拿过了碗和筷子,转了个身,大口大口的吃,速度非常快。 其实,她早上吃过早餐,没觉得有多饿,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不仅让她看起来特别饿,还让她吃得撑得不得了。 看着她快吃完了,李煜泽马上把手上的豆浆递了过去,还笑她:“你吃这么急干什么?小心呛到了。” 花溪月不敢摸自己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欲哭无泪的说着违心的话:“这不是因为你带的面条太好吃了么。” 李煜泽笑笑,和花溪月一起往校园走。 两个人边走边谈学习的事,但是目光都在对方的身上,像黏住一样。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是从想要了解一个人开始,那么,你每发现她新的一面,就会觉得有种别样的惊喜。 李煜泽眼中的花溪月就是这样,在班上,她和女生说话谈天的时候很少,甚至还有人在背后说她装,突然看到她和一个年纪比她小些的女孩子那么亲近时,他也会想,原来她只是随性罢了,不喜欢的不用多在意,不管别人对她的评论是好是坏,她想要在意的,就一定会温柔相待,这种坚持做自己的样子,一直都是他所羡慕的。 他再次加深了笑意,看着旁边女孩笑颜如花的样子,心里顿时像洒满了阳光,因为母亲带来的阴霾暂时全都烟消云散。 果然,她有能带给人快乐的力量,自己何其有幸,竟然可以遇到她。 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彼此,所以没有察看到那走在里道上的叶芷秋。 叶芷秋一直站在那,她没有躲,就愣愣的站在那,静静的观看李煜泽给花溪月喂食物的动作,一直到俩人有说有笑的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他脸上的笑意不会骗人,他在表明他是喜欢花溪月的,那她呢?她该怎么办?就这样甘心的放手?不,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她挪着步往学校里走,突然一声喊叫惊动了她的思绪。 “喂,叶芷秋,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喊你半天了。” 叶芷秋望着眼前的元姝月,不想说话。 “我哥说以后绝不会动文甜静,并且也不让我们动,否则后果会很惨,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这么说,文甜静有后台了?她亲戚都跟她断了来往,现在只剩下她亲妈一个,而且还躺在医院里,怎么可能会有后台?” 叶芷秋不解的问到。 “听说不是她有后台的原因,而是你讨厌的那个花溪月有后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她被一个年纪有点大的男人包养了,昨天凌晨,我和我哥去酒吧玩,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抱着她,而且她也没拒绝,我哥说那男人是他老板,快三十岁了。” “而且,她昨天晚上就住在那男人那里,那男人还亲自打电话给我哥,让我们以后见到她们俩个绕道走。” 元姝月在心里碎了一口花溪月,回去的时候,她缠着黄毛非要去看他老板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那么帅的大叔。 真是,她怎么没遇到这么有钱有颜还霸气的大叔呢?那个花溪月既没有她漂亮,也没有她身材好,怎么那么让人心动大叔就能被她拿下呢?这年头,好男人真是被猪拱了啊。 “你说的是真的?她昨天真的在一个男人家过了一夜?” 叶芷秋诧异的大声问。 “能不真吗?我都亲眼看到她和那男人进了屋里,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而且那男人还非常疲惫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你说,带一个女孩回家,晚上还没睡的原因是什么,傻子也想得出来他们俩可能会做什么了……哎,我话还没说完了,你去哪呀?” 元姝月无语的看着跑走的叶芷秋,真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呢,就不知道尊重一下人吗? 路上,花溪月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差点摔倒。 “花溪月,你离煜泽哥哥远点,你这个脏女人。” 李煜泽大长臂一捞,接住了花溪月。 叶芷秋使着劲,把李煜泽拉离了花溪月的身边。 “煜泽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脚踏两条船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还在别的男人家过了一夜,她不是个干净的女人。” 叶芷秋指着花溪月,对着李煜泽说。 “你别胡说,我没有……” “花溪月,你要不要脸,晚上跟一个老男人回家,白天还假装深情的欺骗煜泽哥哥的感情,煜泽哥哥那么好,你怎么忍心欺骗他,玩弄煜泽哥哥的感情?” 花溪月话还没有说完,叶芷秋就把话头抢了过去。 花溪月望着李煜泽,有点焦急的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欺骗你,也没有玩弄你的感情。” 叶芷秋怒瞪着花溪月,说道:“花溪月你还装,都有人亲眼看到那个老男人抱着你上车了,然后亲眼看到你在那个老男人家呆了一晚上,有胆子做,就没有胆子承认吗?” 她太义愤填膺,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煜泽越来越沉的脸色。 “行了,小秋,你别说了,赶紧上学去。” 叶芷秋回头看着李煜泽。 “煜泽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和欺骗。” “事实是什么样的,这是我和她俩个人之间的事,你好好的上学,不要操心那么多。” 李煜泽说完,直接拉着花溪月就走,完全不管愣在那的叶芷秋。 叶芷秋的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她疯的般往外跑,边跑边骂花溪月,真是不知检点的女人,都被人包养了,还要来欺骗别人的感情。 江墨时推了下眼镜,双手插在裤袋里,他本来就是想要去找花溪月,问一下肖迟剑有没有欺负她,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想要为她辩解点什么,但是他没有立场上前去为花溪月说一句辩解的话,而且,已经有个男生在她旁边了,他去了,只会显得更加多余。 其实,他也有点想好好的骂一顿花溪月,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往男人的家里跑,并且还在成年男人的家里呆一晚,完全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维护自己的名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学到猪脑袋里去了,说她白痴,这话还真不是吹的。 花溪月知道李煜泽在生气,他捏着她的手有点用力,直接按在了受伤的手上,刺痛的疼。 她想要去解释,在她开口之前,他直接说:“等会儿快上自习了,我们先背书吧,叶芷秋还小,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多说了,还是继续背你刚才的课文吧,我听着……” 花溪月望着李煜泽,忍着疼痛,又接着刚才的课文背。 一上午下来,李煜泽很少和她说话,花溪月明显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要发生变化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诋毁她,她只希望李煜泽相信她,她一直尝试着和李煜泽做个解释,每次刚要开口说话,李煜泽要么出去,要么就直接找了个话题避了过去,因此,她的解释始终没有说出口。 最后一节体育课,好不容易自由活动,可以拉着李煜泽好好的谈谈了,她又被老师叫了去,不过让她诧异的是,叫她的不是班主任,而是江墨时。 交谈地点不在办公室,而在电脑室,江墨时一个人早早就在那等着了,花溪月慢慢走过去。 江墨时看了她一眼,有点恹恹的,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受了打击一样。 他说了一声“坐”,花溪月乖乖的坐下,低着头,等待着老师的询问。 早上的事情,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就算是别的年级或者别的班上的同学,也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八卦今天叶芷秋说的“事实”,这对于处于对爱情充满好奇的年龄阶段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一个劲爆性话题,流言蜚语只会越传越离奇,说再多的解释也只不过是掩饰而已。 所以花溪月根本不屑于去理那些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老师不管,毕竟本班学生的名誉,也直接影响到了老师是否教导无方,所以她才会以为班主任会找她谈话。 ------------ 第四十一章 我相信你 江墨时看着她,眼睛突然就盯到了她的手上,推了一下眼镜,问:“手怎么受伤了?” 花溪月一直低着头,她的心情很不好,整个脑袋都在想怎么让李煜泽听她的解释,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江墨时问得又比较轻,她就没特别在意听他说什么,随意的嗯了一声。 江墨时对于这个嗯有点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多问,直接起身,对着花溪月说:“你现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江墨时的动作惊动了她,她不知道江墨时要去干什么,江墨时也没给让她回答的时间,就直接走出了电脑室。 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药水,然后拿过花溪月的手,帮她拿掉棉布然后涂药。 花溪月说自己来,江墨时看了她一眼,说:“别动,一会儿就好。” 这句温柔的话让花溪月仿佛要产生错觉,好像他们是亲密无间的老朋友一样,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不是的,她们只是师生和债主关系而已,紧紧只是这个而已。 “你们是不是听到今天早上的传闻了,所以把我叫过来是问这事?” 花溪月主动说起这事,江墨时离她这么近,她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只能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反正就算自己不问,他们也还是会提,她倒不如主动提及。 “我昨天是待在一个男人的家了,不过,他是我哥,我有点事找他帮忙,所以才去找他,然后摔了一跤,他怕我遇到危险,才把我带回家。” 江墨时低着头帮她涂药,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我和我哥什么事都没有,完全不是叶芷秋说的那样,他昨天在书房呆了一晚上,我也只睡了几个小时而已,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呢,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就能传得那么离谱呢?” 花溪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甚至还有轻微的哽咽声。 江墨时这时也刚好替她处理好了伤口,他站起来,摸摸花溪月的头,本来准备好骂她白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安慰道:“我相信你,好了,别伤心了,不过,下次还是要注意点,那么晚了,就不要再出去了,一个女孩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只是怕他们再找文甜静的麻烦,想把事情早点解决,不知道会让人钻了空子,把事情说得这么不堪。” “所以,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流言蜚语也不是靠我们就能压得下来的,等过一段时间就散了,这段时间,你最好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也不要再往外跑了。” 花溪月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她去找李煜泽,跟老师说清楚了,自然是要跟李煜泽说清楚的,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 直到吃饭,她也没看到李煜泽,这才纠结着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没人接,她有点失落的一个人去了教室。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他还是找叶芷秋去了,果然,叶芷秋在他的心目中比她重要得多,就像上次听到叶芷秋有事,马上就飞快的跑去找叶芷秋一样,既然喜欢叶芷秋,为什么还要说喜欢她,答应做她男朋友呢? 是不是每个温柔的人,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温柔,所以即使他们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她和别人还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一下午,李煜泽都没有来上课,花溪月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下午放学时,广播里突然说有人找她,让她去大门口。 她完全猜想不到是谁,却也是马上就到了大门口,是一个女人,很漂亮,她不认识。 花溪月诧异的望着这个女人,女人的脸上有点焦急,看到她走过来,她不确定的问:“你就是花溪月?” 花溪月点点头。 “我儿子的手机里,把你的电话号码存在了第一位,所以我猜想你们俩的关系可能挺好,我想请求你帮个忙。” 说完了这句之后,女人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加了一句:“我是李煜泽的妈妈。” 这句话着实让花溪月惊喜了一下,不过随后她就问到:“他去哪儿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洛雯踌躇着,再不救儿子,儿子可能就没病了,她咬咬牙说道:“我想找你借点钱去赎李煜泽。” 花溪月的心又提起来了,赎?李煜泽怎么了? “阿姨,李煜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麻烦您说清楚一点。” 李洛雯咬着牙说道:“他被绑架了,绑匪要10万才肯放了他,不能报警,否则他们就要撕票,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一定也不想看到他出什么事对不对?” “绑匪说什么时候交易,在哪里交易?” “让我拿着钱,等他的电话,我一个人养着他,手头上没什么钱,你还这么小,能不能找你的家人借点,帮我这个忙?” “阿姨您先别急,钱我会想办法,我现在先去和老师请个假,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去给你拿钱。” “好好好,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李洛雯感激的说着。 花溪月快速的跑去了食堂,这会儿,老师肯定在食堂吃饭。 傅新阳问她要出去干什么? 花溪月有点急,就直接说:“我朋友有事,我想出去看一下他。” “学校外面的?你外面的朋友还真不少啊……” 花溪月没说话,等着班主任同意。 傅新阳看了一下对面的江墨时。 江墨时盯着花溪月问:“吃饭了没有?” 花溪月摇头。 “先坐下来吃饭,吃完了后我陪你一起去。” 花溪月急了:“哪还有时间吃饭啊,你们就赶快批吧,我真的是有急事,等我回来再和你们细说,人家现在还在门口等我呢。” 刚才才说让她少往外面跑,这会儿全部忘脑后了,江墨时叹了口气,望着傅新阳点点头。 傅新阳直接在请假条上签了大名,本来食堂里没有纸和笔,这都多亏了江墨时,喜欢随身带着纸和笔,所以这功劳也算江墨时一份,但是花溪月只对着傅新阳说了谢谢就直接跑掉了,江墨时心里就稍微有点不平衡了,既然不平衡,那么他就非要去看看这小只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花溪月拿着请假条,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给东源叔叔打电话,就算绑匪再怎么恐吓威胁,她一定是会打电话报警的,而如果她想借钱,又能得到比较大的帮助,找东源叔叔就再合适不过了。 把情况和东源叔叔说明以后,东源叔叔让他们去警局等,谁知李煜泽的妈妈死都不去警局,非要回家等。 没有办法,花溪月只能跟着她回了家,一室一厅的房子,屋里的东西非常简单,但是花溪月特别注意到,屋里面只有一个床,而且没有女人的衣服。 她迟疑的望着女人,猜想她究竟有没有说谎。 “您和李煜泽不是住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一张床呢?” 她假装不经意的问到。 “我昨天才过来,这里还没有我的东西。”李洛雯转回头望着她:“钱准备好了吗?” 花溪月点点头,东源叔叔刚才都和她说过钱不用担心的,那么钱应该是准备好了的。 晚上下班的高峰期,堵车堵得厉害,半个多小时了,都没开出多远,东源只能打电话向花溪月所在的镇上派出所帮个忙。 警察上门的时候,李洛雯看到是警察,马上就把门关了,朝着花溪月吼道:“是不是你打电话报的警?不是说让你别报的警吗?你想害死我儿子是不是?不想帮忙就直接说,干嘛还说一套做一套?” 花溪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解释,李煜泽的妈妈就直接把她往外拉:“你给我走,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深,我不要你帮忙了,你给我走,跟那警察一起滚。” 花溪月被推搡着往外,还没到门口,屋门就直接被警察撞开了。 “你干什么?” 警察看到女人这么对一个孩子,忙去制止。 “有什么事给我坐下来好好说,绑架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马上报警?” “绑不绑架是我们的事,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我没打电话给你们,你们还自己找上了门,你们这是犯法。” 两个警察吃着惊,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现在他们愿意上门帮忙,还被指责是多管闲事,这事要不是市里的那位委托他们帮忙,他们还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个警察看着花溪月说:“小丫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溪月一五一十的把刚才李煜泽妈妈告诉她的事说了。 李洛雯气得眉头都没有舒展过,瞪着花溪月,还嘴不饶人的说道:“我儿子的眼光真是差,这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不帮忙也就算了,嘴巴还长,我儿子要是回来了,我以后一定要告诫他,让他少和你这种人来往。” “行了,冲着孩子嚷嚷什么,你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耽误时间,早点把孩子救回来才对。” 李洛雯看着警察,还是不开口。 “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没有关?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我们查出来什么,可就不会这么和气的和你好好说话了。” 警察皱着眉,厉声说道,他实在没想到,这么危急的时刻,这个女人竟然还不开口,完全都不管不顾孩子的安危。 ------------ 第四十二章 在意她的看法 李洛雯瞪着花溪月,一副又生气又嫌弃的眼神,花溪月也不放在心上,而是耐心的劝说:“阿姨,我们还是先把李煜泽救回来再说吧,救回他之后,您想怎么发脾气都行,但是现在,还请您先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遭到绑架呢?” 李洛雯坐在旁边,就是不肯讲事情是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对望一眼,觉得有必要把李洛雯带回警局了,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开门。 江墨时本来是跟在花溪月的后面的,但是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接起。 “请问是李煜泽的老师吗。” 江墨时诧异,找李煜泽怎么找到他这里了?他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是。 “他现在被一伙人关在东区小街15栋3单元,你最好去看一下,否则你班上的那个小丫头就要去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惹上了比较好。” “你是谁?” 怎么会对他和他的学生这么熟?他说的那个小丫头,无需质疑肯定就是花溪月。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最好相信我说的,否则,后面闹大了,给那小丫头惹上麻烦,事情就不会那么好办了。” 说完之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江墨时质疑,却还是向东区小街走去,他差不多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而如果依照花溪月的性子,肯定会去报警,只要她在这件事中有一个角色,她今后必定会有麻烦。 肖迟剑望着酒吧老板方天硕,方天硕拿下手机说:“你说他会不会去?” 肖迟剑很肯定说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和他接触过?对他有所了解?” 肖迟剑摇摇头:“涉及到她的事,这个男人肯定会管,只不过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凌晨还敢打电话找她,怎么都不会不管她的事的。 “如果他跟你是一样的原因,你到时候会不会帮那丫头?” 肖迟剑沉着眸说:“到时候再说吧。” 方天硕笑了:“你看,你在犹豫,你明明很关心那丫头,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哎,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 肖迟剑没有说话,一口气喝完了桌上的酒,然后走了出去,结果吗?他还真没有想那么远。 东区小街是以前的红灯区,现在被改造了,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洗脚城棋牌室,KTV凌乱的在街上开着。 江墨时找到15栋3单元,然后上楼,上面的楼层好像是被一个人买了,因为开的全部都是麻将室。 他随意的在门口瞄了一下,浓重的烟味呛得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听说有个十多岁的孩子在这,我想见见。” 所有人突然抬起头望他。有个平头男人嘴里叼着烟说:“我们这没有孩子。” “差不多十八九岁,个子很高,穿着黑色衣服,如果在这,最好马上交出来。” “你小子说话有点狂啊,在我们的地盘,还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如果不是有点实力,就是有点傻,你属于哪种?” “废话别多说,你们一起上,我赢了,就把孩子交出来,我输了,赔偿你们所有损失,包括你们今天输的钱。” “看着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胆子不小,竟敢口出狂言,兄弟们,一起上,既然有人愿意给我们送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说着一群人就直接朝江墨时冲了过来。 江墨时嫌弃屋里的味道,但是走道打架不方便,所以他只能去屋里。 以他的能力,想进刑警队都不难,但是会碰到那个老头子,所以,他虽然没进警局,但还是有一身本事的,他跆拳道的段数非常高,也学了不少格斗技巧,对付这些只知道用蛮力死拼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没要多长时间,大部分人就被他打趴了。 对方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下嘴角的血,愤怒的看着他。 “我劝你们还是认输算了,尽管你们人多,但是你们是打不赢我的,而且,我来之前还报过警,时间拖得越长,好像对你们就越不利,我倒是无所谓,你们想要继续的话,我也只能奉陪了。” 平头男人不认输,号召着兄弟继续上,赢的钱大家一起分。 江墨时皱着眉,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他下手就重了点,多说无益,还是打趴了再说。 没要多长时间,基本就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了,他走到平头男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问:“你们输了,快把那个孩子交出来。” 平头男人碎了一头唾沫,狠狠的盯着他。 “你和李洛雯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她养的小白脸吧?这个女人可够狠啊,欠钱不还,还让小白脸过来打我们一顿。” 江墨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李洛雯是谁?他也不想知道是谁,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走李煜泽。 “说话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而且别说废话,快点把人交出来,我还赶时间。” 男人费力的起身,带着他走向了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却是还有开门。 “李洛雯欠我的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我把她儿子放了,我还是会上门要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给不了,我就找她儿子要。” “欠你们多少钱?” “十万。” “除去利息只有五万吧?我给你们五万,以后不准再找他们麻烦,否则,我就直接把你们打到去警局交代,到时候,你们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估计还会在你们蹲上一段日子。” 说完,江墨时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开门。 平头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他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打又打不过,而且,他也不想为了几万块钱去牢里睡几天。 李煜泽被套着麻袋,丢在角落里,袋子打开后,李煜泽红着眼睛就要冲过去揍平头,江墨时一把拉住了他。 “行了,别把事情闹大了,以后他们不会找你们,你只要回去管好你妈就行了。” 李煜泽扯着自己的手,怒极的说:“不要你管,我想怎么样那是我的事。” “花溪月现在可能在你家里,你最好还是回去看看。” 李煜泽望着江墨时,判断他的话几分真假。 “你怎么知道?” “花溪月就是被你母亲叫出去的,我想,她们可能不会去警局吧。” 李煜泽听完后,马上就要走,江墨时还是拉着他说:“记住,这件事和我无关,是你自己回去的。” 说完后就放开了李煜泽。 李煜泽望着他,若有所思,但是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朝着家里跑去。 江墨时留下来,把钱给他们算清,才回了学校。 打开门后,李煜泽看着一屋子人,有点愣神,特别是还有两个警察。 “李煜泽,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怎么回来的?” 花溪月首先跑了过来,边看李煜泽有没有受伤,边焦急的问到,好在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李煜泽挤出了一个笑容,望着她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是自己回来的。” 警察走过来:“看来你没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一个误会,我妈与他们发生了点摩擦,请我过去商量了一下,商量完了就回来了,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都没有事就好,我们就不打扰了,但是,下次记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报警,我们可不是那么闲的。” 说完,两个警察就走了出去。 李煜泽关上了门,然后又去给花溪月找了个凳子,不去看他的母亲。 “他们怎么放过你的?你自己把钱还了,你不是说没有钱吗?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了,好啊,李煜泽,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骗。”李洛雯不满的说道。 李煜泽完全不理,又去给花溪月拿了一瓶水。 花溪月有点尴尬,看了看李煜泽,又看了看他的母亲,觉得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可能不太好。 她正在想怎么开口和李煜泽说自己先回学校,李煜泽就突然跟她说:“我们出去转转吧,你要是想回学校,我送你回。” “喂,李煜泽,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在问你话呢。” 李煜泽终于回头望着母亲。 “妈,我先送同学回去,你在家自己做饭吃吧。” 说完,李煜泽就拉着花溪月走了出去。 李煜泽的手很凉,相反,花溪月的手出了不少汗,这是李煜泽第一次牵她,所以,她心里又高兴又紧张,更是希望时间再长一点,让他们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 只是,都没有说话,花溪月又有点担心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而且,她总觉得他被绑架的这件事有点奇怪,可是怕他介意,又不敢多问。 街上有零零散散的人,广告霓虹灯闪烁在两边,马上天就要全部黑了。 他是直接带着她往学校走的,李煜泽的心里很不平静,有个那样的母亲,花溪月会怎么看他?她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和他来往了?他越往深想,就越在意花溪月对他的看法。 ------------ 第四十三章 不需要解释 花溪月是突然停下来的,李煜泽还向前走着,被一个力钳制住了而停,他回头望着花溪月,问怎么了。 花溪月朝他走了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或许你觉得无所谓,但是我在乎,所以上午的事情我一定要给你一个解释,那个人是我哥,昨天晚上我有事找我哥帮忙去了,太晚,他担心我,才让我在他家歇息了一晚,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李煜泽笑了,摸摸她的头:“因为在乎,所以我才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 “可是你上午明明连解释都不想听我说……” “我相信你,所以根本不需要解释,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只看我眼中的你。” “那我眼中的你是怎么样的?我的形象是不是很差,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你很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好像她的问题一个都没做具体回答,又好像概括了她的全部。 得到他的夸奖,花溪月还是高兴得不得了,心中是说不出的甜,就好像许了很多年的愿望,突然一下就实现了一样。 滋生的喜欢漫过流星雨,微弱却闪着星光,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不过,我们已经相遇,并且我鼓足了勇气,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而刚好,你对我也挺在意。 人生,总在转折,也许,下一个路口,下一个转身,下一个相遇,我们就会遇到惊喜。 一直将花溪月送到校门口,李煜泽也没有鼓起勇气去问她对自己的看法,不过不重要,他在乎她就够了。 “你帮我和老师请假,我今天就不上晚自习了,你快进去吧,明天见。” 李煜泽松开手,向花溪月告别。 花溪月点头应好,知道他急着赶回家,也没敢让他多留。 花溪月先去了办公室,没看见班主任,就直接去了教室,班主任正好在教室门口,她走过去,刚想开口说话,班主任就直接说:“你去电脑室吧,江老师在那等你。” 花溪月哦了一声,又向电脑室走去,刚到电脑室门口,东源叔叔的电话打来了,她直接接了起来,清脆的喊了一声东源叔叔。 “我听说那事情处理好了?怎么处理的?” “我也不知道,我那朋友突然就回了,说他只是去协商,我想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说没事,我就没多问了,对了,你现在到哪儿了,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们没事就好,我现在正准备往回赶,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 “东源叔叔,别骗人,我知道你没有吃,先把饭吃完再开车,你是不是在我们学校门口?要不要我去陪你?” 把车正停在花溪月学校大门口的东源笑了,这丫头是越长大越机灵了,大概现在很了解他了,所以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猜到他的做法。 “你别出来了,好好学习,我等会儿就去吃,好了,不说了,下次有什么事还是记得找我。” 花溪月望着星空,很诚恳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等着东源叔叔先挂电话,她才挂掉电话。 这一辈子,她欠东源叔叔的情,已经还不起清了。 真想给他做女儿慢慢还,可是不行,这样只会让他们俩以后的抉择更难做,毕竟,他们扮演的可是对手的角色。 江墨时在电脑室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谈话,她喊的那一声东源叔叔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心上,有什么情感想要爆发,他竭力遏制,不让这种痛苦的情绪蔓延。 多少年了,都一个人这么挺过来了,他总在想,自己还恨不恨,说真的,对于他,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恨了,这或许就是对自己的惩罚了吧,明明不恨了,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头了,很想去和他说一声话,已经习惯转身了。 不过,好在面前的这个丫头和他很亲热,自己当了这小丫头的老师,这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江墨时,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 “没大没小,连称呼都不会了是吧,我看你这几天天天跑出去,已经玩野了,还要不要学习了,还考不考大学了?啊?” 花溪月撇撇嘴,我又没惹你,你发个什么脾气,我这不是担心你,一时情急,才喊你的名字的吗?以前,不是也喊过么,怎么这次神经病性质就爆发了?但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万万不敢拿出来说的,因为他现在的脸色是真的很难看。 花溪月走近了一点,看到他的衣服上面有点脏,手臂上好像有青肿的痕迹,鞋上裤子上也不是很干净,若有所思。 “江老师,你是不是出去了?” “没有,刚才去打了一会儿球,你别瞎操心,过来好好的做你的卷子。” 打球?整个校园都没有能让人踩泥巴的地方,更别说篮球场了,而且,从来没有看过你打球,这个理由真的是编得她都看不下去了。 花溪月没有多说,在位子上坐下来,没带笔,只能凑过去去拿江墨时的笔,江墨时刚好侧过头想要跟她说什么话,于是,正好俩人面对面,离得特别近,还有几厘米,就能亲到对方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花溪月不敢随便乱动,怕江墨时说她非礼他,但是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感觉手心都快有汗了。 江墨时也没好都哪里去,离她的唇只有几厘米,只要他再往前动一点点,他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了,从来没有和女孩离得这么近过,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却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心慌意乱。 他开始觉得嘴巴里有点干,她的唇会是什么味道?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就猛的一惊,他再干什么?她还只是个学生而已,他马上往后退,离开了她,冷着脸,不去看她。 将手中的笔递过去,而后起身,直接走到外面阳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对花溪月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他的心里非常乱,也非常烦躁,真是太丢人了,自己的自制力在那小丫头面前,简直溃不成军了。 花溪月拿起笔,做着卷子,脑海里都是江墨时刚才那嫌弃的眼神,他是冷着脸出去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代表他很生气吧。 真是,都怪自己,想借笔,应该先和他打声招呼才对的,他现在肯定很讨厌自己吧,要不要去给他道个歉?她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连做卷子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快做,别分心。” 冷冷的一句话,让她立刻收回了神智,她开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做卷子,她觉得江墨时现在一定在气头上,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李煜泽回到家中,如自己所料的那样,母亲没有做饭,而是将他的所有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 他顾不上收捡,马上去找那个画画本,那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美好,可是,地上一堆撕烂了的纸,已经宣告了他美好希望的终结。 整个屋子里都是纸片,像击碎的回忆,再也拼凑不起来,他蹲下来,一点一点的将纸片捡起来,捧在手心里,捡着捡着,他觉得自己看不清了,明明就在眼前,那纸片的位置却模糊得不行。 他伸手去捞,手上仿佛有千斤重的担子在压着他,又吃力又艰难,他呆滞在那里,很长很长时间,把所有与花溪月一起的美好回忆都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她说她喜欢他时的那张笑脸上,这才有了勇气把所有的小纸片都捡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细碎的纸片放在玻璃瓶里,将盖子紧紧的封起来,用彩带系了一个双层蝴蝶结,再放到抽屉里面,锁好,把钥匙取下来,放在自己的那串钥匙上,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屋里,。 全部都收拾好之后,他才开始去清理自己的钱财,两千多块钱,连个零头都没有给他留。 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时间就已经不早了,他就直接去上班了。 中途,他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他静静的放下手机,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光,他感觉面前一直有一个花溪月,她正在招手,让他快点走,往前走,一直走,所以,他要走下去。 一进酒吧,有个身影就让他皱了眉,他走过去,冷着脸,一把将女孩手上的酒夺了下来。 “煜泽哥哥,你怎么来了?哦,我知道的,你在这里上班,你抢我的酒干什么啊,快给我。” 李煜泽没说话,直接将叶芷秋拉了起来,然后拖着她往外走,走到搭车的地方,才转身问她:“谁教你喝酒的?以后不准喝酒了,也不准夜不归宿,听到没有?” 叶芷秋的眼睛有些朦胧,她整个脸都有些红,但是外面的冷风吹散了她不少醉意,她觉得现在非常清醒,她盯着李煜泽问:“你是我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 叶芷秋走近了一步,继续盯着他的眼睛:“说啊,你是我的谁?你什么都不是,还敢管我?” ------------ 第四十四章 喜欢没有对错 李煜泽冷着脸,直接侧过头,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把将她推到了车里,和女司机说了地址,付了钱,看着车走远,才往酒吧走去。 叶芷秋把头埋在自己的腿间,肩膀一抖一抖,却硬是没有吭出一声,就这么咬着牙,让眼泪肆意的泛滥。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她再一次假装没有听到,这震动的声音却引起了前面司机师傅的注意。 “孩子,没事吧,你的手机在响,是不是家里人打来的?” 叶芷秋这才接起了电话。 “小秋,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妈,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好,那你快回来吧,晚上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 叶芷秋应了一声好,就挂掉了电话,然后一直看着窗户外面,模糊一片的星光,看不太真实,就像她现在的爱情遥遥无期一样,看不太清,却而且又无能为力。 到了学校之后,她先去洗了个脸,让自己的眼睛不再那么红肿,才往家里走去。 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听到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云溪妈妈,那我就先走了。” 花溪月刚要出门,就正好和叶芷秋碰上,两个人相互望着,花溪月往旁边站了一点,打算让叶芷秋先进来。 “小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最近的学习任务太重了吗?” 云溪首先打破沉寂说道。 叶芷秋望了一眼母亲,对着花溪月说道:“妈,我去送送她吧。” “不用,不远,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花溪月连忙拒绝,而且早上发生了那种事,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叶芷秋。 “小月,还是让小秋送送吧,你们也好把事情说清楚点,俩个别闹起来,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云溪发话了,她看得出来俩个小家伙在闹脾气,早上的事也听说了一点,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闺女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但是有人已经打给了花溪月的班主任把事情说清楚了,并且傅新阳又把这件事情说明给了她听。 她知道其中的原委,才会今天把花溪月拉到家里来问问,结果不管问什么,花溪月都只字不提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散播出去的谣言,她希望女儿能聪明一点,还是去跟花溪月认个错,既然女儿提出来了,她自然愿意帮衬着女儿去和好。 花溪月来到自己的家,叶芷秋也差不多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看妈妈那表情和样子,也知道妈妈是想让她心平气和的和花溪月好好谈谈,她也顺着老妈的意思,和花溪月说:“别让我妈为难了,我送送你吧。” 花溪月不好再拒绝,便点了头。 “小秋,小月是姐姐,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好好跟小月姐姐认个错,知道吗?” 临走时,云溪又语重心长的对着女儿说。 叶芷秋嗯了一声,就朝着楼下走。 一下了楼,花溪月就说:“送到这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叶芷秋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直接走向小亭子,花溪月无奈,也只能跟了上去。 “花溪月,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把李煜泽还给我?” 叶芷秋突然转过身对着她说。 花溪月不说话,李煜泽不是商品,她不会让,但是也不想刺激叶芷秋。 “是我先遇到他的,在你还没有来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他了,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样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喜欢不会有先来后到,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更没有公平之说,但是她没法去给叶芷秋解释爱情,叶芷秋还小,这个年龄段对爱情只是懵懂,或许会沉迷于它的欢喜和心动,但终究是一段没有沉淀的岁月。 “花溪月,你怎么不说话?告诉你,别以为你用沉默,就可以淹没你做错的事,你欺骗他,就是对不起他,如果你喜欢他,那么你就放手,你和他在一起,只会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花溪月盯着叶芷秋:“你呢?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叶芷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只是把你当做妹妹而已,即使我放手了,你能确定他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吗?还有,我说过,我没有欺骗他,从来没有,就像我再不喜欢你,也不会去欺骗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时候,你就已经输给了自己。” 叶芷秋愣愣的站在那里,她想反驳,可是花溪月说的都没错,她甚至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反击。 她没法给李煜泽带来什么,她也没法花大量的时间去陪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予,都是他在向她走,而她做的,只是在原地等着他。 花溪月和他同班,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她一样都没有,连老天都在帮她,自己还能拿什么跟她比? “我不会劝你放手,但是我会劝你爱着自己的家,你的身上有酒味,下次别喝酒了,早点回来,不要让云溪妈妈担心,你的父母,他们都很爱你。” 说完,花溪月就直接转身朝着寝室走去,她走得非常快,以防叶芷秋再次喊住她。 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叶芷秋想做什么样的决定,就看她自己的,但是,如果她不好好珍惜她的家,不好好珍惜云溪妈妈,那自己就不用再顾及她的感受了,自己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告诉云溪妈妈关于自己的身世。 刚到寝室门口,她又想起什么,飞快的跑下楼,去了操场,在跑步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江墨时和傅新阳。 操场上,傅新阳特别不理解江墨时。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知不知道,大晚上发神经病,非要把我拉来夜跑,这都跑了几圈了,你还不放过我?” “别说得你像个良家妇女我欺负了你一样,不就是跑几圈步吗,多锻炼锻炼,有益于营养的充分吸收,免得你的脂肪全部囤积在腰上,脑子里一点货都没有,笨得超过了猪。” 傅新阳直接停下了脚步。 “江墨时,我说你能不能留点口德,就你聪明是吧,每天找我帮这帮那,对我没说一句感谢的话也就算了,天天还变着法的损我,有你这么没良心的朋友吗?” 看到花溪月正在往这边走,江墨时也停了下来,却对着傅新阳说:“我要是没有良心,就直接不管你了,让你在网上随便聊女朋友,结果被个男的骗去了好几万,如果不是我打电话报了警,估计你一分钱都追不回来了,你说,你是不是笨得超过了猪脑,整个脑袋一滩浆糊,也不知道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介绍了那么多美女,不是挑人家这就是挑人家那,结果自己挑了一个男人,怎么,想娶个男人回去给你生孩子?” 傅新阳气得牙磨得咯吱咯吱想,但是他也看到了花溪月走过来了,只是散发杀气的瞪着江墨时。 “我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花溪月看着两个老师的脸色有点不太对,有点不安的问到,其实,她觉得今天江墨时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对,但是快中午那会儿,他安慰她的话,她还是觉得很感动的。 下午发生了那种事,江墨时一直等着给她把卷子批改完,都没有说话,所以这会儿,其实是来向江墨时道歉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是江墨时帮了她这么多,她愿意先低头认个错。 “这么晚了,不回寝室睡觉,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傅新阳望了一眼江墨时,然后问花溪月。 “我有点事想和江老师说。” 花溪月说完后望着傅新阳,江墨时也望着傅新阳,傅新阳气得要吐血,敢情他在这站着是多余了,他咬着牙指指他们两个:“算你们狠,下次,就算是求我办事,我也不帮了。” 他边走边哭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被一大一小的两个小痞子赶尽杀绝,本来天就黑,还不让我照照,这么黑,你们怎么下手……” “你够了啊,我宿舍的书桌上有一张特别优惠券,本来今晚拿来安慰你的,看你你不需要了……” 傅新阳突然一声不吭,然后猛的向宿舍跑去,他知道那可不是优惠券,而是一张价值一千多的购物卡,江墨时不怎么去超市,他上次就想要了,江墨时这货非不给。 江墨时一头黑线,他怎么有个这么见钱眼开的朋友?而且,只喜欢坑他的钱,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动不动就要求点安慰,真担心他这辈子会不会只吃狗粮,而撒不了几天狗粮。 花溪月有点诧异的看着班主任,到底是什么优惠券,能让傅老师跑得比兔子还快?她也没敢去问江墨时,毕竟这是人家的事。 她走到江墨时的面前,抬着头看他,隔着镜片望着他的眼睛,有点反光,她突然感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去了叶主任的家里?” 江墨时首先发问了,他也看出花溪月有点不自在,怕是想说什么很难开口。 现在跑完了步,他的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些有的没的想法也不会时常出现在脑海里了,真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先问。 ------------ 第四十五章 不曾遗失美好 花溪月点头。 “去了,还碰到叶芷秋了,你也知道,叶芷秋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一时半会儿我们俩个是和不好的,只能慢慢来了。” 江墨时看着她,皱着眉:“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叶芷秋一家?” 花溪月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招惹吗?是不是自己真的打扰了她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满腔热血的准备过来相认,事情却越来越失去控制,总有一个要放下所有,不是自己,就是叶芷秋,而真正的选择在于云溪妈妈,她一定会选择叶芷秋的吧。 “我不是招惹,我只是羡慕而已。” 江墨时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眼底的失落,用手摸摸她的头,说:“不用羡慕别人,你所拥有的也很多,比如健康,青春,朋友等等这些,这些也是你的财富,人生本来就需要取长补短,没有人拥有全部和完美,每一个人拥有的,都足够让人羡慕。” “谢谢你,江墨时。” 花溪月看着地上,无疑,江墨时说的话,是一副上等的心灵鸡汤。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这么长时间,你帮了我很多,我非常感激,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 江墨时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的敲着,好像认真的在想有什么需要花溪月做的,然后他笑了一下,说道:“那你有时间的话就经常回去吧,多去你认识的人那里走走。” 花溪月疑惑的望着他,这算什么事? “明年你就要高考了,你现在处于重要时刻,所以,考一个好大学,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为了你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冲刺高考,因此你要学会释放压力,回去与熟知的人说说话谈谈心,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花溪月还是觉得他这话中有话,她没什么亲人,最熟知的就是肖迟剑和东源叔叔了,他这是让自己回去多看看东源叔叔吧。 他也没有多说,她只能模棱两可的猜着,不过,她也很同意他的说法,有时间是该好好陪一下东源叔叔了,每次来,都急匆匆的就走了,东源叔叔也没什么家人,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了,东源叔叔肯定怕打扰到她的学习,也不敢多说什么,花溪月其实也知道,他活过得也非常不容易。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江墨时的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点点头,和江墨时并排着往宿舍走。 “下个星期放假需要去还书吗?我下个星期可能要去一次图书馆,你想要和我一起去吗?”江墨时随意的聊着天。 花溪月本来想摇头拒绝,她的那本书还没有看完,这些天都没有时间看,再一想,还要等一个星期,江墨时为什么这么早说? 随后再一想,她就明白了,他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打招呼,不要忘记看书,借阅期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知识是没有时间强求的,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充实自己。 “我争取早点把书看完,到时候和你一起去还。” 江墨时笑着说好,他很期待和花溪月一起看书的时光,静谧恬静的流光,浸润着岁月的光华,充实而美好。 李煜泽一向很安静,每次有美女和他说话,他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头或摇头,但是面前的这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一杯酒泼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少见的怒了。 拿起手边的一杯酒,就直接朝着女人的头顶淋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和女人一起来的助理更是泛着些恐惧,要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可不简单,她是全球连锁酒店帝豪集团的千金,金贵着呢,人前乖巧甜美,人后心狠手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执绔。 本来,这么个大人物是绝对不会来这的,但是这个叫韩昕然的女人是追着肖迟剑过来的,而肖迟剑故意躲着她,早就从后门走了,她心情非常不好,才坐在吧台喝酒的。 没想到前面调酒的个男孩还挺帅,她就想撩一下,人家男孩子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她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她有钱有颜有身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偏偏肖迟剑躲着她,连这个男孩子都不认真的搭理她,她自然就越想越生气了,于是,一杯酒就直接朝着男孩的脸上猛泼了过去,男孩盯着她,一秒过后,却突然拿起手旁边的酒,慢慢的朝着她的头淋了下来。 她很少见过敢这么违背她的男人,一时竟然惊呆了,直到他把杯子放下,转身要走,她才记起来,她现在正确的姿势是应该骂他。 “喂,站住。” 男孩理都不理,直接向着洗手间走去,他出吧台的那一刻,韩昕然马上上前拉住了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拿酒淋我?你知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她声音冷冷的质问。 李煜泽看都没看她一眼,使着劲继续往洗手间走。 方天硕是被酒店的员工突然打电话叫回来的,一进来,就看见韩昕然扯着李煜泽的衣服,他马上上前去拿掉韩昕然的手,本来想向李煜泽使个眼神让他赶紧走,结果李煜泽望都没望一眼,就自顾自的走去了洗手间。 “靠,拽什么,你信不信姐弄死你?” “行了,一副女牛氓的样子,怎么,想在我店里闹事?” 方天硕黑着脸说。 韩昕然以前是他女朋友倪疏影的好朋友,所以他自然也是认得的,不仅认得,他和她还有一层从不在外人面前说的关系。 以前他就知道,这女人走到哪就绝对是祸害到哪,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店开得是够隐蔽的了,竟然还是逃不过她的魔掌,动不动就喜欢挑衅找人闹事,直接砸烂了他开在市里的店。 韩昕然翻了翻眼珠:“怎么?这店是你开的啊?我怎么说这布局怎么这么眼熟呢,那正好,刚才那个男孩子我要了,多少钱,你直接开个价吧。” “韩昕然,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还有,不要调戏我的员工,否则,他们动手打你了,我只会帮我的员工。” 韩昕然往后退了三步,直接靠在高高的吧台椅上,一副鄙视的眼神说:我就要闹,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可别在我面前装,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我跟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的员工,他又不是你的人,我想干什么,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好像与你这个外人无关吧?”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韩昕然一向这么评价他,对他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与她,天生就是仇家,只因为他的母亲,是她的小妈。 她总说他抢走了她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倪疏影,一个是她的父亲,他的家庭和倪疏影的家庭差不多是一个鬼样,所以他们才能碰到一起,很狗血,但是事实。 方天硕走过去,双手支撑在吧台上,将她禁锢在自己与吧台之间,然后盯着她望。 “方天硕,你想干什么?老子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否则,我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方天硕笑笑:“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乱来?你又有什么能力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说着,方天硕离她越来越近,韩昕然的身子和头一直往后,直到退无可退,方天硕这才停顿了下来,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方天硕,赶快放开我,我要去换衣服了,听到没有。” “怕了,打算找个借口逃走?跳梁小丑?看来,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学不聪明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别轻易去碰,安安分分的守好自己的东西,没那个胆子,就别拽得跟个大爷一样。” 方天硕说完,就放开了韩昕然,韩昕然的助理马上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护着她往外走。 他在韩家呆的时间很长,方天硕是谁,他自然知道,最主要的是,虽然没改姓,但是方天硕一直深得韩老爷子的喜欢,他也知道,正因为是这样,韩昕然不过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最后肯定都是方天硕轻松的降服了她。 但是韩昕然的性子又倔又强,每次被打败之后不长记性,一次次的去磕方天硕这块石头,每次只能以落荒而逃收尾。 方天硕看着韩昕然离去,才招呼着店里的员工收拾收拾,然后告诉今天的顾客酒水全部八折,人群这才从刚才看好戏的状态中走出,继续嗨玩起来。 方天硕走到了后门,在远处的楼梯口找到了李煜泽。 他不知从哪里拿到的一支烟,正在学着吸,样子很难受,但是就是不吭一声,也不吐出一口咽气。 方天硕叹了口气,拍了一下他的肩,让他把咽气吐了出来,然后又拿走了他手上的烟,摁熄。 李煜泽的头发全部都是湿的,还在滴着水,一滴一滴的打在白色衬衣上,他全然不在意,也不去看方天硕,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 ------------ 第四十六章 想听你说喜欢 方天硕在他旁边坐下来,跟他说道:“从男孩到男人,是一个经历痛苦的过程,抽一根烟,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让自己强大起来吧,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只是你不想奋进的一种借口,等你足够强大了,你会发现,那些让你痛苦的人,会让你快速的成长,在艰难前行的过程中,你只需要记住心中的美好和光就行了,总会有一个理由,让你即使匍匐前进,都不惧艰难。” 李煜泽转过头盯着他,在判断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他说的这话,明显不是因为刚才被女人泼酒的事情,更像是他心中最藏着的关于母亲的事。 “你调查过我?” 方天硕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没有,见多识广所以能猜到一点而已。” 李煜泽明显不相信,就算那天看到过他妈,也基本上没有人能认出来那是他妈,他妈很年轻,完全看不出有他这么大的儿子,他方天硕就算见多识广,都不一定能猜到那是他母亲,他也很少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就更加没人能猜到他和母亲的关系了。 “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而是你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才最重要,抗不下去了,就去想想你心目中的光吧,不过,你的离职我不会批的,你也不要被有心人挖去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脚踏实地的走出自己的路来比较好。” 说完,方天硕起身,再次拍了一下李煜泽的肩,然后转身去了店里。有些事多说无益,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忍下去不一定就是雨过天晴,但是强大起来了,才能享受艳阳高照。 李煜泽坐在楼梯上想了很久很久,才拿起手机给花溪月打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花溪月穿着睡衣,猫着腰,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小声接电话。 “你头一次这么晚给我电话,一定是有事想对我说吧,你说,我听着。” 李煜泽有点失笑:“也没什么事,就是再想问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想知道答案。” “喜欢。” 李煜泽笑着站了起来,他想,他已经确认了心目中的那份美好和光。 “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等等,画风有点不对,你不是应该很深情的对我说,我也很喜欢你吗?” “你这不是已经帮我说出口了吗?” “李煜泽,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啊,你要亲口对我说,否则,我今晚就不睡觉了。” 花溪月佯装生气的说。 “好啊,那你陪着我一起数星星吧,有人和我一起做这事,想想都会觉得高兴。” 花溪月沉默,让他说一句喜欢自己真的有那么难吗?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就是不肯开口亲自说,真是又任性又傲娇啊。 “好啊,我陪着你一起数星星,不过,你数星星的场合好像有点不对吧,你这音响声音怎么像是在外面?打工还没有下班?” “我正在往回走,对了,今天我母亲对你所做的事,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我这记性总是不太好,只记得住比较重要的人和事,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花溪月,谢谢!好了,我快到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李煜泽挂掉了电话,他随意的踢起路边的小石子,心里是没来由的喜悦,撑下去,然后边强大,这就是他现在所能做的。 花溪月站了起来,真的数着天上的星星,等到眼睛实在睁不开了,她才进入寝室,一倒在床上,她就睡着了,梦里全部都是她和李煜泽的点点滴滴,甜蜜而满足。 而此时,江墨时走到一个高级会所门口,一进去,马上就有人接待了他,他跟着服务人员到了了一个VIP包厢,迟疑了片刻,他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他有些不适应,直接开了所有的灯,要等的那人还没有来,他看看时间,拿出手机,设定了五分钟的等待时间,如果五分钟过了,那人还没有来的话,他将直接离去。 刚过两分钟,门就被人推开了,他看了一眼来人,继续盯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肖迟剑扯了扯领带,走到他的面前,看了一眼空空的桌上,又转身去门口叫人送了一壶好茶过来。 “江墨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教授级别人物,却要跑到一个小小的高中做代课老师,怎么看,目的都有点不单纯。” 江墨时头也不抬,就说道:“那可能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吧,作为一个老师,我只是单纯的想把学生教好而已。” 肖迟剑坐下来,看着他:“我的眼睛有问题,总比你思想有问题要好得多吧,挂着为人师表的羊皮,做着豺狼野心的事,接近一个刚成年的高中女孩,我劝你,最好将你的目的从实招来,否则,我可不会客气。” 江墨时优雅的放下书,慢慢的推了一下眼镜,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我可不只是豺狼,就算我把那丫头吃了,你又能奈我何?” 肖迟剑的目光突然变得寒冷,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很多。 “我告诉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可以让你永无抬头之日。” 江墨时笑了一下,这人,明明挺关心花溪月的,偏偏在花溪月面前装着一副满不在乎她的样子,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这人和花溪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我还不想对她怎么样的,你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对她做点什么,看看你到底能拿我怎么样。”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尝过,今天还就想尝一下罚酒了。” 俩人相互对望着,对峙的局面被服务人员打破了,服务人员为他们俩倒好茶水,才走了出去。 江墨时转过头,端着小杯子,慢慢的品尝,晚上喝茶可不太好,肖迟剑这是故意的,不过,人要是累着了,喝再多的茶也会睡得早,不喝,纯属浪费。 “说吧,提出你的条件,只要你不接近她。” “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肖迟剑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忍下自己的脾气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你要我提出条件的,现在我说了,你又开始后悔了,过分的是你才对吧,说出了又不答应,我没说你这是调戏就很不错了。” “如果你非要这样,那么我想,我会先告诉她,你和江东源的关系,我想她听到之后,肯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江墨时嬉笑的表情突然收敛,他死死的盯着肖迟剑。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在国外呆了很长时间,而他本来的户口,是上在母亲那边的,母亲的户口一直放在外婆家,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和江东源的关系,特别是出国了这么多年,老同学都相遇不到一起,调查他的事情,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守住你的本分,不要招惹她就行了,男人的话题,点一下就会明白对方要说什么,我想,你也不会笨到不明白我说什么,好自为之吧。” 说完肖迟剑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他曾经在江东源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小孩的照片,便随口问了一句,江东源说那是他的儿子,而那张小孩的照片,越看越像江墨时小时候,所以他才赌了一把,没想到竟然赌赢了。 江墨时愣在那很久很久,肖迟剑绝对是出了一个狠招,这么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一个外人说出来了,心里怎么想怎么都有点难受,不过,那又怎么样,他喜欢怎么对待花溪月是他的事,才不会受到外人的威胁,也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就算花溪月知道了,他也不必太过担心,花溪月还欠着他一个条件呢。 他起身,开始往外走,花溪月想着花溪月,这小小只真的是个麻烦精,自己的事都扯不清楚,还牵扯了周围一圈人的事情,又喜欢多管闲事,真是让人头疼啊。 李煜泽是凌晨四点接到电话的。 “小子,你妈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带上一万块钱来赎她吧,最好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兄弟会坐下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不过说起来,你妈还真的是一个尤物呢。” “别乱来,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带钱过去。” 那边的人说出了地址,李煜泽就马上把电话挂了。 他马上报了警,然后又给方天硕打电话,想预支一点钱出来,电话很快被接起说明用意之后。 老板马上同意借钱,不过还是要靠打工来还钱,李煜泽一口答应下来。 方天硕是开着车过来的,钱他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么下去,完全不是办法,迟早会越闹越大。 ------------ 第四十七章 请帮忙管教 李洛雯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尽是迟疑和犹豫不决,她走上前一步说道:“成哥,这样不太好吧,我儿子他没什么钱的,这么短时间,你让他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 李成吸着烟,瞅了她一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老子管他有没有钱,反正老子今天必须拿到钱,你只管配合我拿到钱就行了,二八分成,也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昨天被打的王五一群人,可是讹了五万,那人说给就给,拿钱一点都不含糊,没钱,骗谁呢? 说实话,李洛雯其实没差他多少钱,那百十块钱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只是想看一下李煜泽这小子的后台到底有多硬,以后如果他娶了李洛雯,那岂不是可以坐享齐人之福? “我把我手头的这几千全部都给你,你不要找他来了行不行?他还是一个学生,真的没什么钱……” 李成一把拉过李洛雯,抱着李洛雯说:“刚才不是还同意我的建议么,怎么这会儿就反悔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如果他拿得出钱来,我就当他是孝敬我的,如果他拿不出来,我也不会斤斤计较,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事情分得清楚得很,不然你也不会想和我结婚是吧?” 李洛雯看着他,最终笑着点头。 如果这件事换成别人或许她还不会答应,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李成就不一样了,他有好几次把她从色狼的手里救下,并且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从不提过分的或者让她觉得不舒服的要求。 这个男人,也是她真正想嫁的男人,从儿子那借点钱出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李煜泽坐着方天硕的车来的,这间茶馆,就是李成开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生意也还不错。 李煜泽本来想说自己一个人进去,方天硕就直接推开了门,李成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李煜泽和同他一起来的男人,然后看着男人坐到他对面。 李煜泽坐到方天硕的旁边,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孩子受了委屈,家长带着孩子来讨理一样。 方天硕拿出一个牛皮袋,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钱在这里了,把人交出来吧。” 李成瞄了一眼钱,脸上有转瞬即逝的惊喜,他很快正了脸色,盯着眼前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光手上带的那块表,就至少值个20万以上,看来李煜泽真的是有点后台的。 他问道:“我找的是他,你是谁?为什么替他还钱?” 李煜泽刚想开口反击,方天硕就直接瞄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而后方天硕开口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们想要的是钱,我们只需要用钱做交易就可以了,我的钱带来了,你直接把人交出来就可以了。” 方天硕不卑不亢的说着,他也不是怕惹这些人,只是对于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动手。 李成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拍了两下手,李洛雯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煜泽直接站了起来,从上到下打量了母亲一番,看到她没什么事,他就直接侧头对李成说:“钱你数数,我妈我要带走了。” “急什么,坐下来好好喝个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们还有事,既然交易结束了,我们就不多加打扰了。” 说着方天硕也站了起来,走在了前面。 李煜泽一把拉过母亲,拖着她就往外走,可是母亲就是一动不动,他回头盯着母亲,用眼神问她想要干什么。 李洛雯的眼神在李成身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李成摆了摆手,李洛雯回头盯着儿子说:“我不走,你回去吧,我只是想找你借点钱用用,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有钱的朋友,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李煜泽突然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和他串通一气演戏给我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这个儿子,在你心目中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什么?” 李洛雯有点不忍,但是她已经做了决定了,孩子始终不能陪她过一生,她的下半生还是要和别的男人相依相靠。 “主意是我出的,他只是配合我而已,你不要误会他,让你给钱我你不给,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要的也不多,才一万块而已,你的朋友一看就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于你的朋友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煜泽愤怒的瞪着她:“妈,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让你欺骗我,最后一次喊你妈,以后,你别再找我了,以后,你去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你也将再也不会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 “你怎么说话的?不就是找你要一点钱吗?真是小题大做,你这是打算以后和我断绝往来吧,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点钱完全不够看,你还没真正养我,就要抛弃我这个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李煜泽看着她说一套做一套,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走掉了。 方天硕没有吭声,等在门口,他和他母亲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其实在他母亲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停下了,他也实在没想到这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他看着李煜泽往另一个方向走,直接按住了李煜泽的肩,说道:“我送你回去吧,或许我们可以在车上聊聊。” 李煜泽摇了摇头:“不了,我想好好的静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不用担心我会跑账。” “你说对了,我就是怕你欠钱不还,所以,我要详细的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有可能头脑一热,做出什么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你要是跑人了,我上哪儿找人要钱去?” 李煜泽盯着方天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这个世界上,相互信任的人本来就很少,人之常情,他也不会因为方天硕说的话而生气,方天硕想要他的把柄,想要什么,自己拿就好了,他也不是那么在意,说着他就朝着方天硕的车走去。 方天硕的车开得非常稳,如果他不说话,李煜泽是绝对不会开口说一句话的,所以只能他先说:“我想你现在肯定需要搬家,如果你打算合租的话,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虽然离你的高中有点远,但是离大学挺近,以后你也可以选择在那里读大学。” 大学?李煜泽想着这两个字,觉得现在自己与这两个字遥不可及了,欠着钱先不说,每个月的租金,交通费生活费等等一切日常开销,他都有点费劲了,哪儿还有钱去上大学,他的成绩也不算特别好,考不考得上还是一个问题。 “你不用担心房租,相反,如果你能制服与你同租的那小子,我甚至可以给你免费居住,如果你能让他同你一起来上班,我还会给你开两倍工资,怎么样?” “不好,没时间帮你管闲人。” 李煜泽也不是傻子,一下就能猜到这人肯定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总有一个会被逼疯,他不是觉得自己会疯,而是把人家逼疯了给机会让别人找自己的麻烦,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样吧,我再附加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怎么样?” 方天硕不遗余力的洗脑着,自己这段时间太忙,那小子三天两头的在外面给他惹事,想把他打到躺在医院里睡个十天半个月的心都有了,可惜他又不能随便打,否则那小子只会更加怨恨他。 “不要,这样我就完全被你养着了,男人养男人,算什么男人?” 方天硕:“……”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一直很纯洁来着,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开口纠正:“你是男孩……” “那也不行,说出去就好像我被你包养了一样。” 方天硕觉得自己要笑哭,这孩子一个个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请他给自己帮个忙吗,怎么越说越变味了呢?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请我帮忙这个可以,让我帮忙管着别人也可以,但是不要用钱收买我,房租我会付,钱我也会还,管人,那就算你帮我找房子的报酬吧。” 方天硕大笑起来,肖迟剑和花溪月都没有看走眼,这小子真的可以啊,培养起来,是块不错的料子。 “行,那就这么定了,但是那小子比你大,可能不太好管,你们还起过争执,尽量智取,不要硬来,他有什么做得太过分的,你也不用客气,住院费直接算我的,他如果做得太过分了,你也直接告诉我,不要让他越来越嚣张。” 方天硕这么一说,李煜泽就差不多能猜到是谁了,他不是个记仇的人,那小子应该是个挺记仇的,所以他能冷静的面对,镇静的处理,他想这也应该是方天硕选他去管教的理由。 ------------ 第四十八章 站出来承担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过,我搬过去的事,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不想再被不相干的人打扰,而且我的工作时间能不能帮我调整一下?” 方天硕从镜子里面看他,这真的是打算再也不与他母亲来往了吗?何必呢?这血缘关系是直到死都剪不断的。 他也没法多劝,李煜泽这么大了,有他自己的思考能力和行事方法,妄加干涉,只会让他以后的路更难走,他只能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他。 “你搬过去后就不用在这里上班了,我在大学附近有个书店,晚上也营业,熟悉了所有流程之后工作会相对清闲,你可以随时去帮忙,也可以自己在那学习,工资按照在酒吧里的钱数算,如果以后考到那儿了,有能力的话,你可以尝试做全职。” 李煜泽听着,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当天早上,在方天硕的帮助下,他就直接搬了家,他其实没有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就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方天硕看他捧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里面全是细碎的纸片,问他这是什么,为什么当宝一样拿在手里? 李煜泽看着玻璃瓶子,只轻轻的说了句:“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光。” 方天硕没有再多问,他差不多已经能猜到是关于什么的了,最美好的年纪,带着一份最美好的回忆,是一件幸福的事。 两室一厅的公寓,里面并不是很干净,到处都是散落的东西,沙发上都是衣物,昨天吃过的快餐还没有收拾,就那样放在桌子上,散发出一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异味。 李煜泽皱着眉,帮助方天硕清理着屋子。方天硕的脸色黑得很,才一个星期没过来,屋里就给他搞成这个鬼样子,真是不管不行了,这么大的人了,好吃懒做一身臭毛病,整天不学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完全都对不起他姐救他。 似是怕李煜泽反悔,方天硕赶紧对着李煜泽说:“平时,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乖的,就是青春期来得晚了一点,你不用……” 看着李煜泽望着他的神情,方天硕觉得自己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李煜泽明白方天硕的意思,只是随口说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去买点纱布碘酒创可贴之类医用物品,我不保证我会一直忍气吞声。” 方天硕笑了,说没问题,不管是内伤的还是外伤的,他自然会都备齐的,对付那小子,千万不用客气。 李煜泽将垃圾装进垃圾袋里,对于他的话,点头算作应答。 时间有点晚了,方天硕就直接开车送李煜泽上学,在路上随便买了一点早餐,他看着李煜泽多带了一份早餐,也没有多问,车子经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李煜泽想到什么,又让方天硕停了一下车,去买了一杯香草奶茶。 上车后,他怕方天硕多想,直接解释道:“奶茶店一般九点钟开门,他家每天六点钟开门,很不容易。” 方天硕贼贼的笑着,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你不用解释,我都懂。李煜泽就当做看不见,把头侧向窗外。 上课的时候,花溪月觉得今天江墨时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对她特别冷淡,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眼神的那种。 比如说早上,她突然在楼梯碰到江墨时的时候,很高兴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谁知江墨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非常冷漠的点了一下头,上课的时候,眼神故意盯着后面黑板,他提出问题的时候,即使她举手了,他都没有望她一眼,下课的时候,更是喊了别的同学帮他收作业,昨晚上还好好的,一个晚上突然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觉得有多在意,只是突然有点不习惯罢了。 但是这点盘旋再脑海里的事情很快被李煜泽冲散了。 “我想起来我在哪儿见到过你了。”李煜泽望着她说。 花溪月有点惊喜,却又觉得有点难为情,毕竟当时自己的形象可是要多惨有多惨,一个特别爱哭的女孩子,怕是很多人都不喜欢吧。 “当时的我那么狼狈,是不是吓到你了?”花溪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李煜泽摇头,很认真的说:“没有,只是心疼,但是又怕别人说我多管闲事,只能塞给你一杯奶茶。” 他想起早上把奶茶递给花溪月时的场景,那种眼神,让她一下就想起来了,多年前,那个坐在冰天雪地里哭的女孩,太冷,所以那晚上基本没有客人,从那个女孩坐在门口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看着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腿间,然后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从书包里拿出了剪子,仿佛下了很久的决心,才对着自己那厚厚的一把头发剪下去。 他本来想去阻止的,但是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阻止,在他的世界里,就是能不要惹事就不要惹事,能不管闲事就不要管闲事,所以他忍住了,他没有去多管闲事。 但是那个女孩在那坐得太久了,天空又下起了小雪,他也快要下班了,最终,他决定留着门口的灯,然后私自给她买了一杯奶茶,算作告诉她时间真的很晚了。 一开始他只是递到她的面前,她却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不接,看着她全部冻红了的手,他就直接将奶茶塞到她手里,好让她把手捂暖和。 那个时候的她,俨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散落的头发还遮住了脸庞,所以他才没有认出来,但是她当时看自己的眼睛,他是记得的,早上的那一刻,望着她的眼睛,他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些事情。 “我不是一个好孩子,当时打了架来着,我其实不是……” “不用和我解释,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中自有定论,别人眼中的你,和我无关,我只在乎我眼中的你,还有就在我面前的你。” 年纪不大,说出来的,却像是成年人的话,未来还有那么远,而她在他心中,能呆多久,她如果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那么叶芷秋呢?他到底会把叶芷秋放在哪个位置?如果她将来不用喊叶芷秋妹妹,不用喊云溪妈妈,那么,她可以肆无忌惮和他一起奔赴未来,但是,她没忘此时转学过来的目的,所以她不得不考虑叶芷秋的因素在内。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是不是逾越了?” 李煜泽其实也有点担心,花溪月看到过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时候很怕花溪月就这么不和他来往了。 花溪月笑笑说道:“我相信你说的,你说的我都信,你并没有逾越,对了,那群人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李煜泽笑了笑,摇头。 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聊天,学习的时间越来越紧张,有时候,甚至连下课,教室里都坐着人,除了上洗手间,很少有人出去玩,大家都在紧张的学习着。 花溪月和李煜泽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比别人还要努力,在年轻的时候给自己一份交代,才能不枉此生拼命奋斗过。一天的时间过得非常快,李煜泽要回家收拾,所以一下晚自习就走了。 花溪月和往常一样,带着笔和本子去了电脑室,里面开着灯,放着卷子,但是没有看见江墨时的人。 她拿出手机打算给江墨时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免得被人说缺他不可,所以就独自做起了卷子。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傅新阳过来了,花溪月诧异的望着他。 “他和女朋友约会去了,让我帮你批改卷子。” 花溪月神色如常的哦了一声,然后,把卷子交给班主任。 把错题跟她讲解了之后,很快就放走了花溪月。 花溪月直奔操场,果然看到江墨时在跑步,跑得挺快,像在发泄着怒气一样,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始终做不了决定。 打从花溪月一下楼,江墨时就注意到了,所以她往这边走,然后站在旁边看着他,他都一清二楚,自然,她的犹豫不决他都看在眼里。 他发泄着无名的怒火,肖迟剑敢威胁他,真是有点活得不耐烦了,但是因着花溪月的关系,他又不能把肖迟剑怎么样,否则让花溪月知道了,肯定老死不相往来。 他生气,完全不知道是在气肖迟剑对他说的话太过分,还是气自己栽到了花溪月的手上,总之,他就是觉得心口里窝着火。 花溪月转身的时候,江墨时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花溪月的背影,这样惩罚自己,他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将花溪月越推越选,然后离自己的计划越来越遥遥无期? 他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因为花溪月真的是头也不回在往自己的宿舍走,干脆,坚决,他感觉伤心在蔓延,不受控制,越来越多…… 花溪月看着脚下的路,想了很多,不管以前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么的差,但是江墨时真的帮过她很多,所以,如果是因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她决定还是站出来承担。 ------------ 第四十九章 深夜的电话 她突然转身,飞快的跑到江墨时的面前,对江墨时说:“如果是因为我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那么,我向你道歉,如果是因为看到我而不舒服,那么,能不能麻烦你忍一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白痴。” 江墨时打断了花溪月的话,明明不是她的错,还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花溪月愣神的看着他,干嘛又骂她白痴?她撅撅嘴,反驳:“我不白痴。” 看到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的花溪月,江墨时是又惊讶又欣喜,整天和那小子腻歪在一起,竟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对,这说明,她也会在意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江墨时伸手摸摸花溪月的头,说道:“嗯,你不白痴,你只是有点傻而已,其实这次是我的不对,你非要把错样自己身上揽,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的道歉好了。” 花溪月哑口在那里,正经不过三秒,说的就是江墨时这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让人有点不爽啊。 “江老师,听说您今天和女朋友约会去了,看你的样子,肯定是被人家甩了。” 花溪月义正言辞的说着,还把手伸出来,垫着脚把手搭在江墨时的肩膀上,安慰般的和他说:“没事,我心理承受能力强,您就尽管把您的不满对我发泄出来吧,以您逢山过山,逢水过水的性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您就尽管释放压力吧,我可以帮您把脸遮着,不让人家看到你哭。” 江墨时无奈的笑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花溪月抬着头,十分大气的说:“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但是您非要谢,我就勉强接受吧。” 江墨时哭笑不得,倒是把他的话学了个十成十。 “小小年纪,心胸狭窄,一点亏都不吃,真是不知道跟谁学的,出去可别说是我的学生,太丢人。” “你真是喜欢自欺欺人啊,我这不就是跟你学的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接受反驳。” 江墨时笑开:“好的怎么一点都没学到?” “好的也没找到啊,不知道被你藏在了哪个角落里,我这么好的视力,都没有发现。” 江墨时随意的覆着她的头发,调侃到:“眼睛不好,怪谁?” “我一直觉得我的视力因人而异。” 江墨时:“……” 真的感觉要被打败了,这小小只到底是不是来安慰他的啊,怎么看都像是来故意损他的。 “江墨时,说真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谢谢你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而导致你突然对我改变了看法,但是我真的有尽力去做好自己,不管我错哪儿了,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会认真审视自己的。” “傻瓜,我不是都说了吗?你没错,是我自己的原因,只是有些事,我还想不明白而已,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花溪月点点头,江墨时不愿意多说,她也没有办法,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烦恼,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妄加干涉别人的生活,有时可能会适得其反。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跑向宿舍,才转身去瞧靠在树干上的傅新阳,他沉着脸,走到傅新阳旁边,然后抡起拳头就要挥过去。 傅新阳赶紧躲,边跑边说:“有话好说,我这不是故意看一下你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么,你看,她果然来找你了是吧?” 江墨时脚步不停,追着他,边打边说:“你给我说说,老子哪里来的女朋友?本来想叫你说我生病了,然后让她特意来安慰我,你倒好,好死不死的给我找了这么一个理由,肖迟剑要是知道我有女朋友了,还去找他妹,不得整死我?” “你不是学过跆拳道吗?怕什么,他要是找麻烦就打回去啊。” 江墨时觉得自己要被傅新阳的脑子气得吐血了。 “什么叫寡不敌众,你这教语文的不知道?我就算再厉害,但是抵不过他人多啊,再则,和肖迟剑闹起来了,被小丫头知道了,你觉得她会站在哪边,到时候我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傅新阳笑笑,眼睛斜视着,一副你和她果然有戏的眼神看他。 “赔了夫人……夫人……江墨时,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都对人家有想法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活该被人家哥威胁。” 江墨时怒瞪着她:“别瞎说,我只是有点事想要找她帮忙而已。” 傅新阳嘿嘿的看着他:“估计你也没戏,她现在和同桌那小子打得火热,俩人天天待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打得火热,我劝你,还是收了那份心思吧,免得最后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墨时转身就走,这个问题他不想多做解释,很简单,他没有承认过的事,就可以一直放在心里,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就算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只要他不说,那就成为不了事实。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花溪月突然接到文甜静的电话,电话里头,她一直哭哭啼啼,费了很多的劲,说了好半天,花溪月才听出来她说自己的母亲病危,正准备进手术室,但是流程没有办完,医生不做手术。 花溪月很快明白这个流程指的是什么,这么晚了,她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借钱,而且估计这笔费用不会太少,否则文甜静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寝室的大门锁了,这么晚,寝室老师绝对不会放人走的,她急不可耐,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给江墨时打电话,或许能通过他和傅新阳的关系,将自己带出去,打了两遍,电话才被接起。 江墨时闭着眼睛接听电话,他睡得很沉,以前这么晚,他都是将手机直接关机的,就是怕花溪月晚上突然打电话过来,他就再也没将手机关机过了。 本来他想发脾气,这么晚还扰人清梦,但一看是花溪月,他又忍住了,问她有什么事。 江墨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花溪月感觉非常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文甜静的母亲出现了突发情况,我想让你陪着我一起去……” 花溪月后面的那一句话让江墨时突然完全清醒了,关键时刻,想到的首先是他,这足够让他有起床的动力。 “等着,我马上起来,等会儿就带你出去。” 花溪月说了声谢谢,就听到江墨时挂了电话,她也赶紧起床。 拿着手机,她本来想找肖迟剑借点钱,毕竟江墨时当老师工资也不会太高,上次又话了不少,想一想还是算了,等到了医院了解了真实情况再说吧。 江墨时边穿衣服边去喊傅新阳,他刚才给傅新阳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傅新阳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连个身都没翻。 好在他给过自己一把钥匙,他拿着钥匙直接开门,揪着傅新阳的鼻子好一会儿,这货才开始醒。 看到是江墨时,傅新阳完全想大发雷霆,但是江墨时的拳头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只得咬着牙问他想干什么。 问清楚原因后,他觉得江墨时疯了,疯得可以直接进精神病院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凌晨把人叫起来,很是闲得有点发慌。 “快点,赶紧去把她带出来,就说家里突然有事,动静尽量小一点,也别让叶主任知道了。” 傅新阳不耐烦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跟赶着投胎一样,还有,你知不知道我这么晚去打扰她们寝室老师,她们寝室老师会跟看怪物一样看我的。” “别废话,赶紧的,哪次帮忙少了你的好处?这次先记着,下次再说。” 傅新阳斜睨了他一眼:“看你是兄弟,我才帮你,怎么这话每次从你嘴里出来,都像是我收了你好处才帮你做事一样,我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江墨时不想说话,见利忘义这难道不是你的真实写照么?说的好像你从来都很大公无私一样,从他这里抠走的,还少了么? 在傅新阳的帮助下,花溪月出来得异常顺利,只是寝室老师对傅新阳的印象又刷了一个层次,临走时,寝室老师拉着他说:“不要欺负她,否则我会告诉你们主任的,他碰到你这么个老师,也真是被办法啊。” 傅新阳很懵,他做什么了他?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受人之托将这丫头带出来而已,怎么还惹出了一身的异样眼光? 他觉得这都怪江墨时,真是,自从江墨时和花溪月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形象已经被完全颠覆了,美好而光辉的形象,硬是被这两个人拉到了做啥都不要脸的程度。 “好了,别在那苦瓜着脸了,不就是被误会一次么,有什么大不了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算什么?” “去去去,别跟我讲大道理,赶紧走,在我面前真是碍眼,门口的保安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早点去早点回,最好别耽误了她明天的课程。” 江墨时点点头,带着花溪月就直接向校外走去。 ------------ 第五十章 这个不用还 时间很紧,他们俩是跑到镇上医院的。 听文甜静说,她母亲以前是在区医院的,后来情况比较稳定,才转到镇上的医院的,好在镇上的医院并不是很远,如果是区医院,现在恐怕连去的车都没有。 他们很快在收费处那里找到文甜静,文甜静似乎在跟医生协商,但是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协商结果不理想。 花溪月快速跑过去,拉着文甜静,在她说话之前,江墨时首先说道:“这里我来处理,你先带她去旁边休息一下。” 花溪月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况,江墨时去协商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花溪月拉着文甜静去了急救室门口,她知道文甜静现在肯定是睡不着的,还不如让她等在急救室门口。 医生很快就来了,文甜静目视医生进了急救室,整个神情似乎才缓和了一点。 江墨时拿着一大推单子走过来,看到她们在门外等,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陪着她们一起等,直到文甜静的母亲推出来,被证实脱离了危险期,三人才缓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回到病房后,文甜静一直紧紧的盯着母亲,好像害怕失去母亲的余悸还没有完全消除。 花溪月拍了拍文甜静的肩,说道:“没事了,医生刚才不是说没事了吗?别担心了。” 文甜静看着她,点了点头,目光却时不时的停留在她母亲身上。 江墨时望了花溪月一眼,花溪月心领神会,很快起身跟着江墨时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窗户口,江墨时看着花溪月说到:“医生说,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出现,她的器官已经在飞快衰竭,本来她的身体就很不好,再加上人特别虚弱,有很多的并发症一齐发了,所以……” 即使江墨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花溪月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结果,文甜静该怎么承担?而且巨额费用加在一起,她也总不能一直要江墨时垫付吧。 “我先出去买早餐,你委婉的跟她说说吧。” 花溪月点头,然后看着江墨时转身,她在窗户旁边站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花溪月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正好被准备打开水的文甜静全部听了去,文甜静回了房,望着母亲,抓着母亲的手,还是想哭,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再哭,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放任母亲不管的,只要她做的所有努力,都能让她母亲多活一天,她就不会放弃。 花溪月走回病房,装作没事人一样,帮着文甜静给她母亲擦拭身上。 她不说,文甜静也不提,免得还要拒绝,她也会感觉更难开口。 直到江墨时的早餐买了回来,花溪月都没有开口向文甜静提这件事,她决定了,不说,给文甜静一点希望,或许会是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至于钱,她可以去找肖迟剑借,再不行,就找东源叔叔凑,大不了以后早点出去打工尽快还。 花溪月接过早餐,递到文甜静的面前,说:“快吃吧。” 文甜静摇头,说自己吃不进去。 花溪月直接把碗塞到她的手上,说道:“现在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赶紧吃吧,有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别担心,所有的困难都会解决的。” 文甜静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文甜静借口扔垃圾,拉着花溪月一起出去。 花溪月猜得到她是有话想对自己说,但是在文甜静开口之前,她马上就说道:“钱的事情别担心,你先把母亲照顾好再说,我会想办法和你一起还钱的。” 文甜静却是摇摇头,看着她说道:“我是想说,让你们别再管了,但是钱我一定会还的,我妈的情况不太明确,我不想连累你们。” 花溪月敲了一下她的头,不满的说道:“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即使从一开始管了你,现在这么困难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独自一人承受,放心,不会连累到我们的,以后别再说这种见外的话了。” “可是……” “别可是了,此时要我抛弃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好了,进去吧,赶紧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上学,刚才给你请了一个护工,你安安心心的上学,别再担心了。” 花溪月说着,就牵着文甜静往里面走,文甜静突然拉了她一把,然后抱住她,眼泪直流的说了声谢谢。 痛苦的时候我可以不流眼泪,焦急的时候我可以忍着眼泪,但是,我没法控住自己在感动的时候不流眼泪,一句谢谢,完全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但是此时,我除了说这两个字,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了。 花溪月拍着她的肩,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困难的日子都会过去的,坚持撑下去……” 江墨时盯着俩个拥抱的小家伙,即使快要迟到了,也没上前去打扰,女生之间的友情他不懂,但是那种真挚已然打动了他。 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更多的,她们不求回报,却一直都是你可以依靠的后背。 医院的费用和报销全部都是江墨时处理的,收据单和**花溪月全部都想要过来,但是江墨时不给,有文甜静在,花溪月也不好多说。 文甜静进了学校,花溪月才找江墨时要,说自己以后好对账。 江墨时看了她一眼,推推眼镜说道:“这个,不需要你还了,就当做是我捐的一次款吧。” “可是,这是很大的一笔费用,你以后要娶老婆,买房买车都会用到钱,这么多钱,我们必须要还的。” 江墨时望着她,无奈的笑笑:“你的心操得还挺远,我都没操心的事,你竟然开始给我打算盘了?” 花溪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以后会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钱,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们不好意思不还。” ------------ 第五十一章 你欠我很多 花溪月其实只是想简单的表达,她一定是要还钱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成那样了。 房子车子和结婚是每个人必定会走的一步,江墨时肯定也不例外,她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到了江墨时的口中,却完全变了味道一样。 花溪月扭扭捏捏,再次解释道:“我不是在管你的私事,我是想说我一定要还钱给你,你把收据和**给我吧。” 花溪月的脸有点不自在的红,江墨时觉得有点小可爱,就更加不愿意按照她的意思来了。 “你这是害羞了?害羞什么?反正你欠我的多得很,估计你这辈子当猪肉卖,都还不了我的钱。” 江墨时故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流连,打量着她当猪肉卖的价值,最后不得不摇头说:“哎,就这细胳膊细腿的,没膘,估计当猪肉也不好卖。” 花溪月瞪着他,果然,一定不能把江墨时归为好人那一类,否则就是对自己心灵的摧残。 “你瞪什么瞪,再瞪,小心影响整体美观,当猪肉都卖不出去,那我岂不是要亏大发了。” 花溪月非常愤怒,但是她得忍着,门口的学生太多,不能影响自己的形象。 她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凑近江墨时,说道:“江墨时,看来你眼睛真的不是很好,连人和猪都分不清,再者,猪眼里看猪,人眼里看人,我觉得,你可能不是一个人,至于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想想看你是什么东西,总归不是一个好东西的。” 江墨时感觉要笑哭,花溪月这小小只,骂起他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但是作为一个老师,他怎么能输给学生? 他微微眯着眼,瞅着花溪月,头低下一点说到:“猪只跟猪说话,你见过猪跟人说话的么?至于我是什么,跟我相处了这么久,你不清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花溪月刚想反驳,突然觉得这句话不能说,否则就真的陷在江墨时挖的坑里了。 江墨时笑笑:“对,你不是东西,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花溪月觉得自己要被气的吐血了。 “江墨时,你这么骂一个小姑娘,不会觉得内心不安么?作为一个男老师,这么欺负一个女学生,你好意思么?我要去告诉你们主任,你为人师表,竟然欺负打击一个努力上进的学生,还骂她是猪,不是东西,你没有师德。” 江墨时嘴角抽了抽,颠倒是非黑白,她这一手倒是玩得挺溜,明明是她先骂自己的好不好,他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已。 “行了,别眼泪巴巴的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等下被你们班主任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样了你,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以后留点口德,不要老是骂人,时间长了,会遭雷劈的知不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话,真是让人不省心,我这么劳心劳力的为你着想,不领情就算了,还要颠倒是非,真是太不懂事了。” “江墨时,该留口德的人是你吧,如果老天要劈,应该是劈你这种人才对,你骂了我,理还被你占尽了,我不懂事,那是因为你干的都是缺德事。” 花溪月这一句是吼出来的,这回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就是要个收据单吗?她挨了一顿骂不说,还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动不动就为了彰显他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来一个劲儿的说教她,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她在别人看好戏的目光下,昂头挺胸的走去了教室,她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反正她没错,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叛逆也好,心胸狭隘也好,她就是要出这一口气。 江墨时的身上聚集了很多质疑的目光,本来他经常跟女学生待在一起,就容易引起质疑,现在突然被花溪月大声的指责了一顿,有人甚至开始讨论他的人品了,觉得他有不轨之心,想法龌蹉去打一个女学生的主意。 他旁若无人的推推眼镜,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不红心不跳的朝着办公室走,用行动证明他心胸其实是非常宽大的,你看,一个学生这么说他,他都能毫不在意,绝对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吧? 而实际上,一群人是这么议论他的。 “江老师看着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没想到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私下里竟然骂女学生,真是明亮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所以就说你们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听说他的学历很高,还是从国外回来的,谁知道他隐藏实力来这个高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我看啊,人不可貌相,他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好鸟。” 走在后面的傅新阳非常同意的点点头,江墨时他的确就是个伪君子,光他那张脸,就可以拿出来祸害人,他来教书,简直就是坑害一群祖国未来的花朵,行为不检点,还带着女学生到处跑,甚至将人家女同学气得发脾气,真是太不道德了。 他三步做两步的跑上前,指着前面的花溪月,质问他:“你昨天是不是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你这个伪君子,我是怎么嘱咐你的,她还小,你也下得去手?看着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江墨时,我真是看错你了。” 江墨时黑着脸,抡起拳头就朝着傅新阳挥了过来,傅新阳早有防备,头一偏,就直接躲了过去。 傅新阳边跑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使用暴力是不对的,赶快放下武器,有话好说。” 江墨时抬头看着他,朝他抬了一下下巴,说道:“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傅新阳嘿嘿笑,信你才有鬼,他一溜烟的直接跑向了办公室。 江墨时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傅新阳,眯了眯眼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货真价实的猪队友,除了傅新阳也是没谁了,损害他的名声,不也是影响你的业绩么?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花溪月进了教室的时候,李煜泽已经到了,她刚坐下,李煜泽就把奶茶递给了她,说道:“你不让我带早餐,我就只买了杯这个。” 花溪月犹豫要不要接,好多人看着呢。 李煜泽却旁若无人的直接放到她的手上,就跟多年前的那个雪夜一样,先抓过她的一只手,然后将奶茶放在她手上,再收回手,非常自然。 奶茶还是温热的,自己的手上也同样残留着他的温度,花溪月不好意思的将奶茶放在座位旁边,然后低着头拿书。 等周围的目光散去,花溪月才凑近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对于他们俩个,班上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俩个本来就是班上的怪胎。 花溪月在教室的时间基本上都是用来学习的,跟女同学聊天都极少极少,然后又因为她是插班过来的,寝室的女孩子又都是低年级的,她回寝室回得晚,所以就更聊不到一起去。 而李煜泽以前经常旷课,大多人对他也不是很熟,连老师有时候也不管他,现在成绩突飞猛进,即使有人有心要和他交朋友,碍于他不爱搭理人的性格,也望而却步了。 他们俩个经常在一起,肯定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八卦这种事,一直都是高中学生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过他们俩个都不在意罢了。 李煜泽有些疲惫,昨天晚上基本一夜都没睡,本来收拾得差不多的屋子,经过白天一天的摧残,和他昨天早上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了。 甚至,他房间里的东西都被丢出来了,显然,这个合租者,对于他的到来是抗议的。而那个合租者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回来,他有心整治,也找不到人,只能自己又重新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今天早上,他直接把钥匙带出来了,屋内屋外包括厨房的钥匙,全部都带在了身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如果对方再乱来,他绝对不会这样坐视不理了。 纵使很想睡觉,不过看着花溪月在学,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和她一起学习,大概是下课的时间,花溪月好像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然后他闭着眼睛,听着她的声音就直接睡着了,很沉。 花溪月打算问一下李煜泽上班的地方还要不要人,她是边做作业边问的,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李煜泽已经困得不行了,半天没有得到回答,她才转头瞄向了李煜泽。 这才看到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是和她相处的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似乎睡得很香,脸是朝着她的,所以她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他安静的容颜。 花溪月望着望着,就觉得心跳得好快,这么温柔漂亮的男孩,竟然是自己的,连她自己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她也将头趴着,面对着他,然后用手轻轻的试探了一下他的脸,怕打扰到他睡觉,她小心翼翼的快速收回手。 ------------ 第五十二章 真的好喜欢 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比如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想去摸一下,所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动作很大胆,很不淑女。 她笑笑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像一个顽皮的小丫头一样,自律都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真的好喜欢啊,喜欢他,喜欢有他的时光,喜欢习惯他的陪伴。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此时的美好。 李煜泽是突然睁开眼睛的,因为睡觉之前他觉得花溪月在跟她讲话,怕她着急,所以就突然惊醒了。 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见花溪月面对着她睡着,她的嘴角似乎向上扬了一点,带着微微的笑意,衬得小脸更加明艳。 他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去试探着用指腹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却突然就醒了,他赶紧收回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立起身子,眼神飘向别处,故意不看她,耳根也在微微发红,随意的拿起一支笔,假装做作业。 花溪月笑了,怪她吗? 她睁眼的时机好像有些不对,把他弄得有些害羞了,她望着李煜泽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直接把身子蹭到他旁边,将他手上的笔拿了下来,调了一下头,又塞到他的手上,然后成功的看着李煜泽的脸全红。 李煜泽有点尴尬,自己笨拙的小动作全被花溪月看在眼里,真是太丢人了,头一次,他完全没法无视别人对他的看法,他起身,准备暂时避开花溪月。 花溪月一把拉住了他,说:“快要上课了,你快坐下吧,我保证不看着你笑。” “你的笑,一直都没收敛过……” 不过,李煜泽还是坐了下来,因为上课铃是真的响了。 “这样啊,那你别看我,这样你就不知道我在笑了。” 听到这句,李煜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直盯着花溪月看,直到老师进来,他才转过头。 花溪月却是时不时的盯着他,不过班主任的课上,她还是比较收敛的。 傅新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关注这两个小家伙的,班上的事,他自然很清楚,这两个小家伙在干什么,他更清楚。 高中谈恋爱这事,可以说是避免不了的,不耽误学习,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花溪月和李煜泽这两个,他只能假装自己没看到。 因为人家两个一起进步了,一切为了学习,他如果棒打鸳鸯,耽误了人家学习和成绩,那可就是大事了,所以,他现在也只能替江墨时干着急,为这小家伙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孩好,想想都有点心疼啊。 下课后,傅新阳走回办公室,看着江墨时完全像没事人一样在那写写画画,他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想多了,傻,才会替江墨时操这么多心,早就劝过他了,他自己不听,能怪谁? 江墨时本来想假装自己没看到,但是傅新阳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时间太长,存在感刷得很厉害,他没办法无视。 他抬起头瞅着他,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望着自己的样子,伸出右手中指,推一下眼镜,然后拿出两个手,相互捏着,活动手指,为搞大动作做准备。 傅新阳恨铁不成钢,差点就怒了:“怎么,还想打我?我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你操心,你不知好歹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想对我动粗?江墨时,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太伤我的心了。” 江墨时一时竟无话可说,愣愣的望着他,半响才问:“你为我操什么心了?” “你家那小小只天天跟别人眉来眼去的,你看着不揪心?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态度,感觉你对她有点意思的时候,你死不承认你对她有特殊感情,还故意惹她生气,感觉你对她没意思的时候,你又忙前忙后的为她操心,她一句话,你就半夜三更的跟她跑出去。我说,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当一个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第三者?” 说到这,傅新阳突然停顿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江墨时,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你该不会真的对人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打算现在来偿还吧?如果她不原谅你,你是不是要这样偿还一辈子?看着她上大学,交男朋友,结婚生孩子……” “傅新阳,你的脑洞还能再开点吗?一天天到晚的,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该操心的事你不操心,不该操心的事,你一个劲的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可别等到我娶了媳妇,你还是个单身狗,本来长得就不咋地,现在智商又突飞猛进的下降,我真是有点替你担心啊。” 傅新阳觉得无语了,这怎么又把话题说到他身上了?而且每次都拐弯抹角的骂他。 “我说江墨时,活该你现在单身狗,马上没朋友,损人不利己,你真是把一圈人都得罪了,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是自己在找虐。”傅新阳气得直接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墨时的眼睛跟随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傅新阳的旁边,说道:“别人不懂,你还不懂我的做法吗?说你笨,你还别不相信,到现在还没明白我的做法,不过,还真是谢谢你为我操心了。” 傅新阳望着他,经他提点,傅新阳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是为了她哥,你在做给她哥看?我说你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上了?演得跟真的似的,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江墨时摇头:“没演,就是真的,我的确是把花溪月骂了,证明我对她没想法,然后再看一下肖迟剑对我的容忍度到底到哪个程度。”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即使骂了花溪月,花溪月现在也不会生气,她是个很讲义气的女孩,自己帮了她那么多,即使她不说,也会在心中记着恩。 肖迟剑那里的东西暂时不能让他拿出来,他还完全没有准备好,此时如果让花溪月知道他的身份,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别有目的的接近她,以后想通过她处理他与他爸的关系,她估计就不会帮忙了。 至于自己帮着她,更多的是想感谢她,这么多年,陪在那老头身边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还好有个人陪在老头身边,不然他后悔了,想要弥补的时候,都弥补不了了。 傅新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实实在在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们的关系真是越扯越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好了,别为我操心了,我心中心有分寸,这几天如果花溪月来找我,尽量帮我搪塞过去,显得我们是真的吵架了,她这几天可能都要外出,你别忘记给她批放行条。” 傅新阳一头黑线,说江墨时不关心花溪月,那绝对是骗人的,都将人家姑娘放在心坎里了。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真不知道江墨时这家伙图个什么。 晚间,花溪月去了云溪妈妈那里,叶叔叔不在,只有她们三个人一起吃饭,花溪月很长时间没有去了,她怕与叶芷秋的矛盾升级,能避开就尽量多避开,这次是云溪妈妈直接要求她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还是应下了,反正与叶芷秋不可能不见面,也不能一直躲着她。 叶芷秋对她的态度还是如往常一样,防备疏离,看着她,总是带点不耐烦。 “小月,来吃菜,别客气。”云溪率先打破了沉默,还给花溪月夹了一点菜,花溪月笑着,说自己来。 云溪笑笑,看了一眼女儿,又说到:“听说你最近经常往外跑?女孩子,晚上跑出去多不安全啊,昨天你叔叔还给我们打电话,请求我们照顾好你,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要尽量少外出。” “我朋友发生了点特殊情况,我才不得不外出的,而且,我不是一个人,还有老师陪着呢,没事的。” 云溪看着花溪月,小心翼翼的问:“你经常和江老师同进同出,你们俩是不是……” 花溪月停下了筷子,果然流言蜚语还是传得比较厉害,以后自己真得收敛一点了。 她解释道:“我们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师生关系而已,早上他还骂我是猪了,最近我的事比较多,我才请求他帮忙的,只是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原因。” “是吗?那你和你的同桌又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小,最好不要耽误了学习,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要保护自己知道吗?不要再单独去男生家里了。” 花溪月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不必解释,认错就好,这是所有为人父母都喜欢看到的样子,反正她也没多在乎,脏水都已经泼了,不就是等着看笑话么,无所谓了,对她又没多大的影响。 她望望叶芷秋,叶芷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吃着自己的饭,用后脑勺想,都知道可能和她有关,目的总归是让她离开李煜泽,不管她怎么添油加醋,云溪妈妈怎么看待她,她都没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听不听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 第五十三章 只是想陪伴 吃完饭后,云溪让女儿去送送花溪月,叶芷秋点头。 花溪月知道叶芷秋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没有多加推辞。 下了楼,走到小树林的时候,花溪月直接转过身望着叶芷秋。 “花溪月,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去成年男人的家里过夜,和自己的老师纠缠不清,把我喜欢的男孩子抢到手,你转学过来,就是为了充分发挥你绿茶婊的特性?看着是朵白莲花,实则是个心机婊,我不想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事,但是,你要是敢伤害煜泽哥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花溪月本来不想多说,但是叶芷秋一把拉住了她。 “叶芷秋,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你再侮辱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再说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不管我和李煜泽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花溪月打掉她的手,转身准备走,想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盯着叶芷秋说:“以后,如果听到我的事情,麻烦你能直接过滤或屏蔽掉,我不想这些无谓的事情,变换了一种方式传到你家人的耳朵里,叶芷秋,其实,我是真心想认你做妹妹的,或许你可以实实在在的考虑一下,不如我们和好吧。” 叶芷秋紧紧的盯着她:“好啊,你先把煜泽哥哥还给我,我就考虑一下你的这个意见。” “李煜泽不是商品,我无法跟你讨价还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左右,更加不会干涉他做出的选择。” “只要你自愿离开,只要他再也看不到你,他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花溪月望了望她,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她转身离开,看着黄昏映照下的校园,朦朦胧胧,光暗淡,影无形,总归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李煜泽正在教室写作业,花溪月坐下来的时候,他马上问到:“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和叶芷秋又吵架了?” 花溪月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就算她和叶芷秋吵起来了她也不怕,只不过和云溪妈妈相认的事情,怕是要拖很久才能找到契机。 “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经李煜泽提醒,花溪月马上就想起来她想要去打工的事情,便把请求对李煜泽说了。 “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你如果看到合适的就帮我留意一下。” 李煜泽看着她,问到:“为什么突然想要去打工了?你如果缺钱,我可以替你想办法,好好学习才重要,一个女孩搬去外面住,不安全,你该慎重考虑。” 花溪月看着一本正经说教她的李煜泽,有点无奈,如果李煜泽都不帮她,找其他的人,怕是更加不会松口了。 而且这事也不能让东源叔叔知道了,否则他就会天天往这跑,盯着她好好学而不是分散精力去打工,关键时期,做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欠江墨时那么多钱,不还也不行啊。 “不如你每个月放假的那几天去我们那里吧,我去跟我们老板说说,这样你也不会耽误学习了。” 花溪月一口应下说好,也只能这样了。 晚自习后去补课,花溪月直接坐在早就准备好卷子的那张桌子前,没跟江墨时打一声招呼,江墨时也做着自己的事,她进来后,连头都没抬,就更别谈说话了。 电脑室里只听得见键盘敲打和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花溪月做完后,就那样将卷子放在桌上,直接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动作干脆利落。 江墨时也没阻止,眼睛瞟到她出了门,才将花溪月的卷子拿过来批改。 相较与前几次,今天的卷子似乎做得有些心急,字都狂野了不少,向着草书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不过题做得还是挺认真的,基本没错的。 江墨时以非常快的速度处理好了花溪月的卷子,然后又继续处理自己的论文和接来的翻译工作,他也得努力赚钱了,这一次的花销比较大,文甜静母亲的病可能是个无底洞,后续还会有开销,必须得多赚点钱了。 花溪月急着出去找文甜静,文甜静一下了课就去了医院,她总是有点不放心让护工照顾,觉得还是自己来看管比较踏实。 花溪月到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食物,文甜静责怪她破费,她笑笑,把食物的盒子直接打开,然后拉过文甜静的手,直接递到她的手上。 “快吃吧,你要是想在这里陪夜,我就和你一起陪夜,你要是想回去,你吃完了我们赶紧走。”花溪月看着熟睡的文甜静的母亲,小声的对文甜静说道。 文甜静直接拉着花溪月去了外面。 “我这里不用担心,你赶快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说好了要陪着你的,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好了,别担心我,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我不后悔。你赶快吃吧,等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甜静最终没有说什么,在花溪月的监督下,她吃完了宵夜。 她没有选择回去,回去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学习,就着医院里的灯,她和花溪月两个人分别做起了作业。 有一个人陪着一起学习,是一件难得的幸福,她没有兄弟姐妹,同时,少了许多亲人陪伴的幸福,而现在,花溪月就像姐姐一样陪着她,让她全身的暖流更加激昂。 花溪月做作业的时候非常认真,像什么都不能打扰到她的感觉,这种恬静的容颜,和谐而唯美,让她羡慕不已,越看越喜欢,竟然让她一时入了迷。 以至于花溪月突然抬起头的时候,她眼神想要躲闪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有点惊慌失措,马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作业。 花溪月只觉得她是做累了,也没多在意她有些奇怪的样子,只是问她喝不喝水。 文甜静直接站起来告诉花溪月她去倒水,然后跑走了。 花溪月有点不放心,还是跟了去。 没想到刚出病房,就看到江墨时正在和文甜静打招呼。 花溪月非常诧异,这么晚了,江墨时怎么跟来了,难道卷子错得太多来找她算账的?她犹犹豫豫,就是没法决定出不出去。 文甜静进来的时候,花溪月都没做好决定,她特意瞄了一下门口,江墨时没有跟来。 文甜静把水递给她,完全没有要跟她说明碰到江墨时的事情,花溪月也不好意思多问,喝了水,就继续和文甜静一样做着作业。 文甜静的眼睛终于受不了的时候,才抬起头想去提醒花溪月睡觉,没想到花溪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轻轻的离开座位,看到外面她的老师依旧拿着一本书坐在那看。 她的动静非常轻,他还是察觉到了,江墨时起身,看了一下时间,快两点了,皱眉问着文甜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一个人可能抱不动她,所以……” 江墨时顿时就明白文甜静想让他帮忙什么了。 他直接朝着病房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人儿撞到了。 花溪月猝不及防的撞在了江墨时的怀里,额头撞疼了,他揉着额头,皱着眉看江墨时:“你怎么还没回去?” 话一出来,花溪月顿时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还没开口解释,江墨时就直接将话头抢了过去:“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花溪月直接越过他,将文甜静拉了进来,才对江墨时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要睡觉了。” 说完,花溪月就直接关上了门,然后催促着文甜静快点睡觉,可是她自己的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房门。 江墨时站在门外,即使敲了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花溪月解释自己来这里,他的工作一做完,他就马上赶到了这里,他知道花溪月一定会来这里的。 很多事情,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有时候,你不用想那么多,就可能自然而然的做出决定,他非常想离花溪月远一点,可是已经对她那么了解了,所以对于彼此来说,都已经不是陌生人了,就算距离隔得再远,对她的了解,对她的样子还是会一直存在于记忆之中,不能轻易忘掉,越是刻意去忘,却回忆越多,记得越深。 他比花溪月大那么多,有些事情自然能比这个小小只看得更清楚,她的不在意,她的躲避,她的逃离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她这个年纪,将拥有更多,渐渐的,她或许都会遗忘这一段她觉得并不快乐的时光,多少年后,她甚至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躲掉他,甚至即使遇见,她都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而他做不到,他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这么多,而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凌晨两点,他还能跑到这里想要陪着她,就像上一次她不见了,他马上就打到她哥那里去过问她的安全,这些种种的种种,都说明,于他而言,此生,她都将会是他一个特别的存在,哪怕像是这样静静的陪伴她成长,他也觉得安心。 他不想去解释,更不想去清楚的弄明白,他们俩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他只是想用行动给自己充分说明,如果先前只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到更多能利用的信息,那么现在就是完全没有目的的单纯陪伴,不掺杂其他,仅此而已。 ------------ 第五十四章 成熟和理解 江墨时双手插在裤袋里,边走边想,后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乱了他的心神,他忍了很长时间,终究忍不住回头去看。 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他无奈的笑笑,那小家伙怕是真的要故意晾他几天了。 他回身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小人儿站在他的面前,他定定的望着前面的小小只,嘴角一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有什么在心底开了花。 “给你,然后,谢谢!” 花溪月是抄近道跑来的,这会儿气还有点喘,不过好在赶上了,她把水递给江墨时,江墨时在医院至少等了三四个小时,这种闷热的天气,应该早就渴了,她借着送水的名义,只不过是想跟他说声谢谢。 刚才的做法有点决绝,事后想来,她马上就后悔刚才自己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跑到医院来,一码归一码,早上的事她的确有点在意,但是现在,她确实应该说声谢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江墨时竟然笑了,像一个大男孩般露出了干净的笑容。 江墨时本来长得非常帅气,但带着眼镜的他总显得有点老学者的深沉感觉,这么干净的笑容,让花溪月晃了神,她的心里有些异样,不敢多望,直接将水放到江墨时的手上,然后准备回去。 江墨时拉住她,也说了声谢谢,才放开她,望着花溪月一溜烟跑远的身影,江墨时的笑容加深,直到看不见那小小只的身影,他才往回走。 他望着天上的星星,眼角还有弧度,生活,原来一直都很美好,所有的美好,也都会如期而至。 一早上,花溪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只说了两句话:“十点,花苑” 花溪月显得有些高兴,不管他会不会去,只要他能联系她,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让人期待的事情。 到了学校之后,上课的样子也积极了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煜泽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花溪月看了看他,关心的问他怎么了。 李煜泽摇摇头,说没事。 昨天晚上,那个合租者带着一群同学在家里开pa ty,听说是他的一个同学生日,太吵,他便没有上楼,直接拿着书本去小区的亭里看,谁知他们一玩竟然能玩到早上五点。 男孩也是要面子的,屋里人多,他没有回去冲合租者发脾气,直接来了学校,可终究是一晚上没有睡,连着几天都这样,精神难免有些萎靡不振。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自然也觉得没必要告诉花溪月了。 眼睛非常难受,迷迷糊糊感觉下了课,他戴着帽子直直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上课的时候,花溪月见他还没有醒,本来想叫醒他,看着他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有些心疼,最后决定把书都挪到他的面前,摞得非常高,差不多能挡住老师的视线。不过,这节课是江墨时的,估计不会很好糊弄。 江墨时一进教室,就瞄到了花溪月的小动作,他也做过学生,这套他见得多了,在他眼里,连掩饰作用都起不到。 他让学生们拿出课本,然后随意的走到李煜泽的身边,准备拿书敲下他的头,上课睡觉这种事,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渐渐的,就会谁都不在意的去做这种事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花溪月眼疾手快的用手接下了他的书,她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 “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江老师能不能……”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而且非常小,但是他听清楚了,他望着花溪月,最终只是说让她把笔记做全,花溪月感激的点点头。 中午,花溪月没有去吃饭,因为李煜泽一直都没有醒,他睡得非常的沉,完全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她就在旁边边做作业边看着他。 午自习本来是班主任的,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人是江墨时,她也没有多在意,自顾自的坐着作业。 午自习快要下课的时候,李煜泽突然惊醒,答应了花溪月好好上课的,不能在课堂上睡着,一看时间,吓了一跳,竟然睡了好几个小时。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李煜泽一动,花溪月就发现了,只是还没等到李煜泽的回答,他们两个就被江墨时叫了出去。 花溪月本来以为江墨时会秋后算账,没想到江墨时是叫他们俩去吃饭,不过他们俩都没同意。 花溪月觉得江墨时这样开后门会给他自己惹麻烦,李煜泽刚醒,没觉得有多饿,花溪月怎么样,他就跟着怎么样。 江墨时看着他们俩,直接说道:“两个都给我去,身体是本钱,你们把本钱都玩坏了,拿什么给我交差?越是重要时刻,作息时间越应该合理安排,下次,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江墨时说完就进了教室。 花溪月知道,江墨时这是在警告,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绝对会严惩不贷的。 李煜泽有点不服他的语气,想反驳,但是花溪月却拉了他一下,说道:“我有点饿了,我们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两节课加一个午自习,江墨时都没有追求李煜泽睡觉的事,花溪月是有点感激的,江墨时刚才的语气也的确有些强硬,不过她觉得,还是按照江墨时希望看到的那样来比较好。 李煜泽望了望花溪月,若有所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食堂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他们只能去吃泡面,李煜泽不饿,花溪月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直接泡了两桶。 “我八分钟可以搞定,你呢?” 花溪月直接把面塞到李煜泽手上,不浪费一分钟的就吃起了自己的面。 李煜泽看看花溪月,又看看面,说:“我只要五分钟。” 花溪月只是吃完了面,没有喝一点汤,而李煜泽已经全部吃完了,她扯扯嘴角,果然不能跟男孩子在这种事情上比速度,不然噎的是自己。 不过,她突然想起上次与江墨时一起吃饭的那次,江墨时好像并没有这么快的,难道江墨时当时是故意等着她?为什么? “还饿不饿?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吃?” 李煜泽拉回了她的思绪,花溪月摇摇头,只是有点想喝凉白开,不过教室有,还是决定早些回教室。 对于李煜泽最近嗜睡的原因,花溪月并没有多嘴去问,毕竟江墨时也有意不去过问,一切简单就行,毫不留情的探根究底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表现,有时候,理解或许会让人的相处更加简单。 所以,晚上花溪月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是抱着理解的心态去的,以前这种时候,她的心情是急躁紧张,还带有点气愤,就算夹杂着高兴,不过还是被别的情绪盖得严严实实,近些年来,她反而能理解得更多了。 花苑是个小区的名字,小区对面有几个歌舞厅,花溪月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哪个歌舞厅里碰面,只能一个个的找,等待人家找上她。 不过她今天运气挺好,到第一个歌舞厅的时候,就有人上来给她搭话了,但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她看到肖迟剑了,她有点慌,却没有逃,反而坐在了吧台,要了一杯不算烈的酒,但是酒却被第一个给她搭讪的男人换了一杯颜色缤纷的饮料。 花溪月只轻轻的吐出了一个走,那个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不过还是没有走,因为他就在这里上班,现在走不了。 花溪月慢慢的喝着饮料,时不时的有人上来搭讪,她以同样的态度对待着每一个人。 有个男人喝多了,看着她爱理不理的态度,借着酒劲就口带脏字的骂了起来。 花溪月觉得没必要去理,准备转向另一个作为,好离他远点,男人却一把拉住她,骂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把她往外拖。 男人的力气非常大,花溪月的手疼得不得了,她语气强硬的说道:“放手,不让我就报警了。” 男人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嘴里边骂手还使劲拖拽,花溪月痛得厉害,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好让人清醒清醒。 男人挨了打,脾气突然变得暴躁,马上就用另一只手打她,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人们都看好戏一样的看着这两个人,却没有人上前帮忙,和她接头的男人想要上去帮忙,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那一巴掌虽然不至于打到她的脸,但是她也会很疼,她至少需要抬起手去挡,她的力气不够大,男人这一掌用了力,她是抓不住的。 而且她没打算还手,因为她要试探肖迟剑的目的,为什么肖迟剑会突然来这里,她可不会傻到认为这是巧合。 那一巴掌清脆的打在她的脸上,但是让人气愤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紧接着就踢了她一脚,正好踢在她的肚子上,这一脚非常重,她直接痛得弯下了身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起了转。 男人一把推开她,甚至有对她拳打脚踢的意向,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一拳就揍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还没明白过来,几拳又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 第五十五章 因为还当亲人 花溪月强忍着痛站了起来,她大声的喊了一句:“哥,别打了。” 肖迟剑仿佛没有听到,只打他自己的,那个男人醉了酒,这样打下去绝对会把事情闹大的。 花溪月一把抱住肖迟剑的手,用仅剩的力量去制止肖迟剑的行为。 “哥,我肚子很疼,送我去医院。” 眼睛充满怒火的肖迟剑这才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花溪月,花溪月不用演,神色就已经非常痛苦了,她的额头已经有冷汗冒出,可怜兮兮的望着肖迟剑。 又是这招,肖迟剑最受不了的就是花溪月这种眼神,倔强又可怜无助,以前的多少次,她都是用这种无声的求助让他赴汤蹈火而无怨无悔,也导致他现在想报仇却始终下不了狠手。 他沉了沉眸,还是抱起了花溪月。 之前,他已经给方天硕打过电话了,这会儿方天硕正好把车开来了,那个男人的事,由方天硕处理,他则开车送花溪月去医院。 从一进歌舞厅开始,花溪月的注意力就只放在了肖迟剑的身上,直到出了歌舞厅,都没有注意到戴着帽子,隐在人群中的江墨时。 江墨时是跟着花溪月来的,不过他首先去的是监控室,他不知道花溪月突然来这里是干什么,只是花溪月跟傅新阳请假的时候,傅新阳习惯性的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却没有具体说明是去文甜静那儿,只称自己有点事。 按照花溪月的性格,很少会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因此江墨时就多留了个心眼,在监控室里,他自然也是看到了肖迟剑,看到花溪月遭受到纠缠的时候,他以为肖迟剑一定会上前去帮花溪月,而且他也以为花溪月一定会还手的。 那个醉了酒的男人,花溪月一定对付得了,偏偏她连手都不还,肖迟剑也能阻止花溪月受到这种伤害,偏偏也要等到花溪月实打实的受了伤才出手,其实,他也可以阻止的,可也偏偏因为顾忌肖迟剑而没有轻举妄动。 花溪月那痛苦的眼神不是装的,他看得一清二楚,这兄妹俩在玩什么花样,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花溪月受伤,顾忌这顾忌那而没有上前帮忙,这会儿,他真的有点后悔。 他尾随着肖迟剑跟去医院,肖迟剑非常警觉,他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说实话,这个行为让他觉得可耻,但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关心那个小家伙。 大了之后,顾忌的就多了,花溪月对于肖迟剑用抱的动作带她去医院,非常的不自在,她小声的忍着痛说自己可以走,肖迟剑却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抱着她去了急诊。 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下来,花溪月有点昏昏沉沉,肖迟剑则完全按照医生的意思,忙前忙后,完全像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大哥,在拿到检查结果,确定没什么大事的时候,肖迟剑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等到回到病房的时候,花溪月已经睡着了,他依旧不做声,只是拿个椅子,坐在她的旁边,安静的看着她。 一会儿,方天硕打来电话,说那人送派出所去了,他男人醉得不轻,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至于其他和花溪月接触过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肖迟剑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用低沉的声音的说道:“问不出来就不问了,警察想怎么处理,我们配合就是,但是记性总是要长的,你应该清楚。” 肖迟剑虽然显得漠不关心,但是方天硕知道,肖迟,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总是这样挣扎,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然后又一个劲的拿她受伤的样子惩罚自己,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放不下,又狠不下心来真的让那丫头受伤而无动于衷,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欠谁的。 花溪月睁眼的时候,映入瞳孔的,首先就是肖迟剑盯着她望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包含着很多东西,担忧害怕,后悔,懊恼…… 她想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只剩下冰冷和深渊,刚才的那些情绪仿佛没有在她眼睛里出现过一样。 “接头的人是谁?他,来了没有?” 他冷冰冰的质问将花溪月的心彻底浇凉,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找她的父亲? 花溪月假装茫然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溪月,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他躲了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你想成为帮凶,我不阻拦,但是,我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找到他。” 肖迟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带着怒气的说着:“纵容了你这么长时间,她怎么还学不会知恩图报?他在哪儿,你最好把踪迹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出来,别妄想再用同样的办法逃脱,我不会放过你的。” 花溪月不说话,说多少,错多少,辩白就是承认,她不会承认,她也不能承认,那是她的父亲,就算是东源叔叔,她也一直避开这些事情,不管肖迟剑和自己的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讲父亲的行踪告诉他。 “花溪月侧过头,避开肖迟剑的眼神,任凭肖迟剑的眼神要把她整个人射成筛子。 肖迟剑已经不屑于去装了,他肯定早就自己要与谁见面,她根本就不用试探,这一切都已经在肖迟剑的盘算之中。 只不过,她不懂的是,肖迟剑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他会提前来,等她接过头确认人的之后,他再出现,时机不才是最好的吗?他为什么提前出现让她看到,对于她遭受纠缠而又无动于衷呢?有些乱,花溪月闭着眼睛,理着头绪。 “花溪月,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找到他,亲手将他送进去,让他自首,或许赎罪不会来得那么快,如果等我把他找出来了,就算你来求我,我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肖迟剑的怒气值高涨,而花溪月依然无动于衷,他一把掐住花溪月的脖子,迫使她睁眼看着她。 花溪月吃痛,惊恐的看着有些发疯的肖迟剑,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一直都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绪,这次这么失态,让她不得不深想,他和自己的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感觉快呼吸不到氧气了,疼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哥,哥,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你干什么,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护士连门都没有敲,就突然冲了进来,看到这有点像谋杀的情形,她竟然只是有些紧张的责怪,而没有提到要报警什么的。 肖迟剑望了望护士,最终松开手。 “这里没你事,出去。”护士在往花溪月的身边走,肖迟剑压低声音对着护士说。 “我现在需要给她检查,请男士回避,她在我们的医院,就请您遵照医嘱,配合我们救治病人才对。” 护士这些话说得有些颤抖,显然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她的害怕显而易见。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有什么事,我会去说明。” 越来越冷的眼神和越来越强硬的话语,让护士终于受不了了,护士有些无奈的看了花溪月一眼,只能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花溪月坐了起来,看着肖迟剑特意去将门锁上,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东源叔叔,电话还没有接通,就被肖迟剑一把躲了过去。 “你其实一直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你始终在骗自己,我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你故意挨那那一巴掌,等着我来救你,你看到我,还故意装作没看到来试探我的目的,花溪月,我就顺了你的意,告诉你,我就是为了找你的父亲,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直到他出现,偿还他欠我的。” 肖迟剑坐了下来,看着她说:“所以,以后不需要再用伤害自己来试探我,时候到了,我会说的,记住,没有下一次,听到了没有?” 花溪月连连点头,她的小动作原来一直都被肖迟剑看在眼里,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在他眼里不过是儿戏而已。 “你没什么事,睡吧,我明天送你上学。” 花溪月全盘照做,她不敢拒绝,刚才的肖迟剑有些可怕,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在肖迟剑的逼视下,她乖乖的躺了下来。 “闭着眼睛,赶紧睡觉。” 刚才那么激烈的一出,花溪月实在是有些睡不着,肖迟剑就坐在旁边,她又不能不照做,等眼睛闭上了之后,她听到肖迟剑说。 “花溪月,别再傻了,不管是你的反抗,还是顺从,我都不会怜惜,不要试图用刻意的伤害来激化我,我说过,我是有目的的,该怎么样时,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还有,不要再叫我哥,这是警告。” ------------ 第五十六章 不要这样叫 护士一跑出来,就将里面发生的情况告诉了江墨时。 护士是傅新阳的堂妹,因着傅新阳的面子,她才帮江墨时去查看,其实她都不是这个区的,不可敢把事情闹大,也怕江墨时进去闹事,她只是言简意赅的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对于男人掐女孩脖子的那一段,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他们既然是兄妹,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可能只是有点闹脾气了而已,一家人,哪有一直记仇的?过会儿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江墨时若有所思,要不是顾忌肖迟剑手里的东西,他现在早就冲了进去。 要是他们俩是真的亲兄妹,可能要好点儿,但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肖迟剑虽然把她看得有些重,但他也拿不准肖迟剑心里在想什么,而且他毕竟是个男人,对于花溪月来说,肖迟剑并不安全。 他谢过护士,走到花溪月的病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很安静,好像真的和护士说的一样,肖迟剑没对花溪月怎么样。 肖迟剑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无奈的叹了口气,即使自己这样说了,花溪月回头还是会继续喊他哥的。 因此,他才始终不能真正的狠下心来逼她,他没有亲人了,她每次叫他哥哥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有多留恋,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有多可怕,可以让他迟迟犹豫不想报仇。 他关上了灯,走了出去,门外站着的人,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他关上门,越过这个男人,往医院外走,想到什么,又过头对江墨时说:“她在休息,最好不要打扰她。” 江墨时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收了,他走快了几步,跟上肖迟剑。 “你把她怎么样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别乱来。” 肖迟剑走到外面的亭里,有些烦躁的点了根烟,狠抽了一口,才看着江墨时说:“关你什么事?我警告过你,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既然知道她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还一路跟着我们?” 江墨时惊了一下,没想到肖迟剑竟然早有察觉,他的反侦查能力太强了,这个男人,比表面看起来还要深藏不露。 “你虽然是个老师,但是我看你估计对不起你这职业,记忆力不怎么好,才警告过你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深更半夜的,偷偷跟着她,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肖迟剑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做了下来,有点好笑的盯着她的老师,一次两次,他真的可能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关心,但是现在这个老师关心的程度远远超出了界限,他对这个男人的目的,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真的想要感谢她而已,倒是你,若即若离,你到底把她当妹妹,还是女人?” 肖迟剑这个男人,能把很多东西和事情看得非常透彻,他的理由越简单,肖迟剑可能越不信,所以,无论他说什么,肖迟剑都会将他当做敌人,他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的和肖迟剑扯其他的了。 “你对她的感情有点特殊,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刚才明明可以出手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她她对你的感情,我也说不上来,她甚至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可是,我也能看得出,她每喊的一句哥,都是真心实意的……” 江墨时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肖迟剑的手机响了,他就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肖迟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电话,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后看着江墨时。 “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给我惹麻烦,以后她的事,少乱来,最好与她保持距离,至于你想要的解释,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给不了你解释,请回吧。” 江墨时没有走,她还是有点担心花溪月,真的很想去看看花溪月,可是他也知道,以肖迟剑这么强硬的语气,怕是不会松口。 “你可以去看看她,但是别打扰到她休息,限定时间为三分钟,不该问的事情,我劝你别问,刺激到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江墨时马上头也不回的去了花溪月的病房。方天硕看了一下江墨时的背影,走到肖迟剑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是不太信任他吗?为什么还让他去?” 肖迟剑给方天硕递了一根烟,然后俩人把烟抽了起来,其实他不是很喜欢烟味,只是太烦躁的时候,抽烟可以快速缓解压力,如果说有什么能导致他抽这种并不适应的东西,那么就只有花溪月了。 只要是与花溪月有关联的事情,都会变得非常麻烦,就像这个江墨时,花溪月很信任他,揭开他的秘密,花溪月可能会接受不了,给他警告,他跟花溪月一样老是不当一回事儿,一个老师突然这么对她,用后脑勺想都知道他是有目的的,也不知道花溪月这小家伙在干什么,竟然和他走得这么近,到时候被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的。 “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何必将所有人逼得回不了头呢?竟然他想见,就让他见好了,他们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我有心遏制,他们俩会听我的吗?但就那个小家伙来说,她有自己的主张,我怎么说是我的事,到怎么做,做了之后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那就都是她的事了,如果我是一个陌生人,她可能都不会要我管。” 方天硕觉得,只要一提起花溪月那个小家伙,肖迟剑的话总会多不少,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自己砌城,又自己拆城,往后余生,他真的不敢想象他该怎样独自撑过。 “我提前知道了她去见面的事,但是我没有等她父亲出现之后再将他们俩一网打尽,我早早的出门,坐在显眼的位置等她,让她非常清楚的看到我可能知道她去那儿的目的,我心里想的,和我实际做的,完全相违背,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方天硕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拿去他快燃到手指的烟,许久之后,才说:“良知,因为你还有良知,你其实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就算你现在故意作恶,也改变不了你的本性,别离,仇恨,时间的侵蚀,岁月的磨炼并没有啃掉你的本性,你承认吧,其实你不恨,你只是太伤心太后悔了而已……” 方天硕的话还没有说完,肖迟剑就直接起身走了,他不想听这些没有的心理慰藉,他们欠他的,他终究是要他们归还的,不管会花多长时间,他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江墨时进来的时候,花溪月已经起来了,她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窗户里映出她的样子,她就像一个呆子一样,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看到江墨时的时候,她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按照肖迟剑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他知道才对。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还疼不疼了?” 花溪月走过去,坐到床上,说自己没事,不过,看江墨时这个样子,肯定是知道自己出现了什么事了,这么说,江墨时也跟着她去了歌舞厅,江墨时突然又跟踪她,又是为了什么事儿? “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想问的等白天再说,事情总在那儿,我和事情都不会跑的,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我还是要教书的。” 花溪月被逗了。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了?” 江墨时很认真的点点头,随后又带点委屈的说:“你哥那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呢,我敢不老实么?想想我当老师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丢人的,竟然被学生的家长管制住了。” 花溪月收敛了笑容,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江墨时,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如果是老师对学生,你完全没必要做到这样,如果你想利用我激怒我哥,对不起,我做不到。” 江墨时愣住了,原来花溪月是这么想他的,他只不过是想提醒她她哥有目的,让她当心而已,现在却变成了他利用她,他总不能用朋友的关系来关心她,然后让肖迟剑更加的排斥他吧? “花溪月,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他明明不是像亲兄妹那样对你的,他在利用你,不管他做得有多么过分,你都刻意站在他那边,哪怕要你承认你是错的,你都心甘情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但是我和他不一样,不管你怎么想我,不管我有什么目的,我曾经和你说的,都是事实。” 江墨时准备转身离去,花溪月这次没有拉住他。 和父亲有关的事情,她说不清楚,肖迟剑和父亲之间的恩怨,她更是一点都不知情,按照他以前对肖迟剑的了解,还有东源叔叔对肖迟剑的态度,她差不多也能猜到错在她的父亲身上。 她不是想法设法的为肖迟剑澄清,而是在故意掩饰父亲的存在,如果一切错误真的是由父亲引起的,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第五十七章 你想的我都懂 早上,花溪月在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李煜泽,李煜泽提着早餐,在旁边等她。 花溪月看了看肖迟剑,终究只说了一句拜拜,然后转身离开。 肖迟剑眯了眯眼,关心和分别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从江墨时离开到今天早上出门,花溪月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话更是少得可怜,在车上一直都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这样对于他来说,不是最好的发展方向吗?但是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像有个空洞,失落感骤增。 他回过神,将车飞快的开了出去。 速度太快,因此没注意到花溪月转回了身,花溪月一直等着他说些什么,他直到离去,都没有开口,花溪月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她和李煜泽并肩走着,她已经嘱咐很多次了,让李煜泽不用再帮她带早餐了。 李煜泽只是笑笑,依然把早餐放在他的手上,以至于很多年后,这个行为会成为习惯,总想着带一份给他的那个她才行。花溪月和车里那个男人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点,她没打算和他说,他也不打算多问。 他是相信她的,但是他怕她会变,而且,她已经在慢慢的发生的改变,他不动声色,继续维持着这份安然,刚才,她的神情,她的态度,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他就是觉得有些羡慕。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花溪月突然凑近李煜泽说:“我说今天的天气挺好,你好半天都没有回我,所以我猜你是在想别的事情了,对吗?” 花溪月很认真的解释了一遍,她刚才和他说了很多话,可是他一句都没回,肖迟剑的事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解释一下,不过以李煜泽的态度,他估计不会在意吧。 李煜泽回头看着她,手搭上她的头,笑着说道:“今天天气的确很好,你和天气一样,很好!” 花溪月笑笑,坏心情一扫而光,她小步小步的往前走,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下李煜泽,然后又低下头,假装在看路。 很快,这段让人觉得幸福的时光被打扰了,傅新阳喊了她一声,她看看李煜泽,一年无奈,只得跟着傅新阳走了。 “你和江老师吵架了?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花溪月疑惑的看着他,应该不可能吧?难道江墨时真的生气了,和自己在闹别扭,不过,这种方法,怎么想都显得有些幼稚啊。 “没吵架,我只是让他离我远点,不可能就因为这个而闹小脾气吧?” 傅新阳叹了一口气,让江墨时离她远点,这句话的分量还不够重么?江墨时那么在意,她想的却是推拒和逃离,他现在估计是真的伤了心,所以才一晚上没回吧。 “算了,先不追究原因了,你马上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今天还有他的课,让他快点到校。” 花溪月拿出手机,刚准备打,就突然瞄见电脑室开着灯,天色已经大白,现在还开着灯,显然有些不正常。 “傅老师,你有去教学楼和他平常去的地方找过吗?我估计他可能就在学校。” 傅新阳摇摇头,说自己一大早整个教学楼都找过了,但都没有找到他人。 花溪月有点不可置信,那谁可能在电脑室滞留到现在?花溪月说自己再去找找,然后飞快的跑去了电脑室。 门关着,但是她有钥匙,她踌躇了好一会儿,决定开门看看,开门之前,她特意贴近了门,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打开门,她就有点后悔了,不过,江墨时算是找到了。 他旁边站着一个超级大美女,飘逸而柔顺的黑长直发,浓妆艳抹总相宜的迷人脸庞,身材虽不算丰满,但是非常匀称,装着精致的收腰礼裙,用完美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正抱着江墨时的手臂,而江墨时的手放在了她的嘴巴上,两个人光站在一起就是一副风景画了,绝对的郎才女貌。 她突然进来,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打扰了人家的小情调,于是马上关上了门,准备离去的时候,又想到傅老师交代的事情,在门口对着里面说:“江老师,傅老师到处找您,麻烦您和他打声招呼别让他担心。” 花溪月刚说完,门突然一下就打开了,江墨时推推眼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花溪月觉得自己的话说完了,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 江墨时喊住了她,花溪月转身,问到:“请问江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打扰到您的美事很是不好意思。” 江墨时朝她走近了几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盯得她心里有点发慌。 “江老师,您女朋友在后面看着您,您这样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花溪月尝试着交流解决问题,江墨时不怒不笑,平静得有些异常,花溪月实在是有点吃不准,更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小姑娘真会说话,墨时,作为你女朋友的我是不是应该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谁呢?” 后面的美女走过来,江墨时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她一眼。 花溪月望望美女,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啊。 美女没有得到江墨时的回答,也不在意,直接向花溪月进攻情报防线。 “小姑娘,你好,你是江老师的学生吧?长得真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溪月笑笑,说道:“姐姐,你才真的好美,你是江老师的女朋友么?你能帮我问问江老师想要干什么吗?我还要去上课呢,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上课了。” 美女大概没想到她会答非所问,一时竟然有些懵了。 她拿手肘撞撞江墨时。 “漂亮的小姑娘在问你话呢,快点解答呀,小姑娘还要去上课呢。” 谁知江墨时只是朝着花溪月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上课。 看着花溪月跑掉之后,江墨时才转身回了电脑室,然后看着跟进来的女人,又去把门关上,才冷着脸对她说:“刚才有老师找我,为什么不说?” 金茹月一点都没有愧疚的意思,很自然的说道:“我以为是你们的主任,所以藏在门后面了,他看了一下没人就直接走了,我又不知道他找的是谁,更不知道他是谁。” 江墨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跑动的身影,对金茹月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金茹月走到他的身边,试图挽着他的手,江墨时避开。 “这个是秘密,等以后再告诉你。” 江墨时的脑袋有点大,其实,只要是遇到金茹月,他的头就一直很大,追了他五年,赶走了他身边的所有异性,他默许她在他身边的存在,解决了不少不必要的烦恼,但是她得寸进尺,想尽各种办法侵入他的生活。 他能躲就躲,并且,大部分时候,他都成功躲掉了,但是今天一觉醒来,他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发现她在电脑室里看他,他找理由去上洗手间,她说只要他敢跑,她就在学校里大声呐喊她是他江墨时的女朋友,所以他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她突然一把就攀附上他的手臂,并且威胁他:“你要是敢反抗,我现在就站在窗口大声喊江墨时是我男朋友了。” 他条件反射性的捂住她的口,而这时,花溪月正好进来了,看到这样一幕,她完全像是一副打扰了人家好事的样子,他马上就有点生气了,他一把推开金茹月,让花溪月站住。 大概是有外人在场,小家伙表现得挺老实,只不过回答让他非常不满意。 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小家伙,想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小家伙很聪明,知道在他发怒之前应该先讨好他,虽然他没多受用。 “我也要来你们学校,你教的是数学吧?那我就教语文,你在哪栋楼住,我急着赶回来,都没怎么睡觉,你等下能先让我去你的寝室休息一下么。”金茹月突然问到。 江墨时很肯定的说了一声不行,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和她说清楚:“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少在我面前出现,我和你没有关系,现在马上离开校园,听到没有?” “我才不呢,还没把你追到手,我怎么能半途而废?我决定了,我就要来这所学校教书,我要和你成为最亲近的同事,然后进步一步发展我们的关系,直到我把你追到手,再考虑别的事情。” 果然,金茹月是个非常麻烦的人,以前,他都可以轻易逃脱,但是现在花溪月不可能转学,所以他暂时也动不了,更不可能教书教个半途而废就退缩吧,要真是那样,他不仅对不起傅新阳帮他这么多次忙,更是对学生的极度不负责。而且,他这次过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更不可能临阵脱逃了。 如今金茹月硬要追着他跑,不知道又要整出多少幺蛾子出来,最主要的是,花溪月那小家伙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 第五十八章 解决清楚才对 花溪月跑得很快,越跑就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傅新阳说江墨时不在电脑室,但是她不仅在电脑室看到了江墨时,更是看到了他女朋友,傅新阳让她去的用意怎么看都会让人多想。 李煜泽在门口等她,看到她之后,他笑了一下,算是迎接,花溪月突然间就想清楚了一些东西,傅新阳该不会是以为她对江墨时有什么想法,故意让她去看一下江墨时和他女朋友有多恩爱,然后好让她死心吧? 真是有点煞费苦心了,演得跟真的一样,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她对江墨时还真没什么想法,对于他有没有女朋友,其实对她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找到了吗?” 花溪月点点头,不过对于遇到江墨时的事情没有具体说明,只是说在电脑室里找到了他,他有点忙。 李煜泽和她一起进去,花溪月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语气有点怪怪的,他没多问,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不过看花溪月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说。 他和花溪月一起进教室,刚坐到位置上,班主任就跟了进来,班主任看了看花溪月,花溪月却连头也不抬,显得有些不想搭理他。 傅新阳走到花溪月的旁边,问到:“怎么样?找到了吗?” 花溪月瞄了他两眼,垂下眸说:“您不是应该更清楚吗?人家现在可好了,小情蜜意的在里面享受呢,人家美女姐姐可漂亮了,他们明明就在电脑室,我看得可清楚了,不知道傅老师您的目的达到了没有?” 花溪月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傅新阳觉得自己得先缓缓,美女?哪里来的美女?他觉得还是先去自己看下来得比较实在,江墨时怕不是真的藏了个大美女,他不是对花溪月那小家伙比较在意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大美女,为了和花溪月保持距离,不会这么下血本吧?可是这样对人家美女多不公平啊。 真是,他连女朋友都还没有找到,江墨时这家伙就已经在浪费美女了,真是真是太奢侈了,不知道这样会成为单身狗的仇敌么? 傅新阳的心理活动越来越丰富,但是去电脑室的脚步也没有耽搁,他特意放轻了脚步,以免打草惊蛇。 花溪月明里暗里骂他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了, 脑子里全是想亲眼目睹一下那个美女有多漂亮,然后想好准备说教江墨时的措辞。 这边,江墨时扶额,不管他去哪儿,金茹月都一步不离的跟着,除了去洗手间,江墨时再一次推掉金茹月缠在他手臂上的手,直接拿起电话,打了门卫室的电话,说自己遭到不明人士的骚扰。 金茹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千里迢迢的赶来找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墨时,你对我真是太狠心了,你怎么不爱我了?” 江墨时越听脸越黑,最受不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了,他假装没听到,直接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就在拐角楼梯里看到了傅新阳。 傅新阳一脸愤恨的看着他,显然是刚才金茹月和他说的话傅新阳都听到了,不知道傅新阳这家伙在脑补什么,眼里百转千回,他的脑洞一直都不是按常规来的,肯定于他来说没什么好事。 傅新阳走了过来,却是直接错过了他,向着后面的金茹月走过去,果然,按照傅新阳来说,女人永远比兄弟重要。 虽然他心里对于傅新阳到处找他还是蛮感动的,但是对于傅新阳这么诚实的表现,他多多少少都有点觉得失意啊,扣扣他的时候,真是千般兄弟好,一遇到女人,他就比路人还路人。 “美女,你别伤心,江墨时那货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我有时间,不如我带你去学校四处转转,我叫傅新阳,请问美女你的名字是?”傅新阳看着金茹月,有些心疼的说。 金茹月没见过他,显得有些茫然,不过大致也可以猜到,这个肯定是江墨时的同事,她很有涵养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明确表明她还是希望江墨时能带她去参观。 傅新阳走到江墨时的旁边,首先瞪了他两眼,没好气的说道:“好啊江墨时,我当你是兄弟,结果你竟然背着兄弟这么欺负漂亮的妹子,你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最主要的是,你明明在电脑室,为了和美女幽会,你竟然欺骗我,不接我的电话,害我为你担心得不得了,你说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不带出来让我看看,藏着掖着是想金屋藏娇?” 江墨时推推眼镜,很认真的说:“她比我们都大,你应该喊姐姐……” 时间突然静止,这个冷笑话实在是太冷了,金茹月自然也听到了江墨时说她年龄的事,谈什么都不能谈年龄,她一把推开傅新阳,盯着江墨时说:“江墨时,我告诉你,别太过分了啊,我的年龄可是秘密,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就是,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就是大点又怎么了,反正又看不出来,人家有资格任性。” 金茹月感觉这并不是夸奖,而是在补刀,补得让她有点吐血,江墨时却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说得不错。” 金茹月的心灵受到深深的伤害,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故意的,想用这个法子把她激走,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她走到江墨时的身边,对着傅新阳说道:“你好,我叫金茹月,是墨时的女朋友,今后也是你们的同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傅新阳却反常的看着江墨时,疑惑的问到:“你小子怎么找女朋友了?欠我的钱不打算还了啊?我告诉你,你欠我的那些钱不还完,我会给你算利息的。” 江墨时也马上意识到傅新阳话里的意思,看来这小子还没那么笨嘛,他用有些抱歉的表情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上班努力挣钱还钱债款的,现在处了赚钱,一切都是浮云,谈女朋友也是。” 傅新阳很自然的把手搭上江墨时的肩膀,边走边说:“这就对了,你赶快上班还我钱去,今天你的课挺多,认真老实一点,不要瞎想瞎搞,弄什么歪门斜路,正经的赚钱才对,至于你那朋友,也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招呼了,我知道你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好兄弟,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原来目的是这个,江墨时笑得有些无奈,他还以为傅新阳真的是为他着想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圈他呢。 傅新阳说完,就马上转身去招呼金茹月,江墨时脚步不停直接去了办公室,傅新阳要是能把金茹月镇住,他喜得乐见,只要傅新阳能让金茹月不在他的身边晃悠,他都不会介意傅新阳怎么做。 江墨时上课的时候,觉得花溪月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从他进来的那一秒钟,到现在还剩五分钟就下课了,花溪月都没有抬一下头,不是望着她的同桌就是低头看着书,反正就是不看他,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反常。 早上的事情他也能想象得到会给她造成不好的映像,虽然还不至于质问他,但是以前都是假装没有看到,光明正大的上他的课,就算是盯着他,也是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他在犹豫要不要下课找她谈谈,不过总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从昨天他就知道,在她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坏人了,和她解不解释又能去证明什么。 只是,没想到的是,下课后,花溪月来找他了,他既有点诧异,又有点惊喜。没想到花溪月接下来的话,证明他想得有点多。 “江墨时,你不用把女朋友带到我面前来炫耀,我和你本来就是师生关系,你想结婚还是怎么的,我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请让你女朋友不要再给我发信息影响我学习了。” 江墨时有点不可置信的盯着她,花溪月继续说:“还有,请江老师您不要随便泄露我的个人信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很忙的,她如果再继续影响我,我就直接找我叔叔来学校详谈了。” 说完,花溪月就在旁边安静的站着,等待江墨时的处理方法。然而,江墨时只是说:“她给你发了什么,拿给我看看。” “手机关机了,没带,说的就是些什么江墨时是她的男朋友,我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就来找你,你们是有婚约的,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我应该懂得成人之美才对,反正很多,你直接说怎么办就好。” 江墨时突然笑了,望着她,没有说话,花溪月愣神,这是什么意思? “江墨时,你笑什么?说句话啊,你想怎么解决倒是给我个话啊。” “事情我知道了,你先过去上课吧,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花溪月一说,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他可能有点冤枉,一看就知道这事绝对是傅新阳告诉金茹月的,背黑锅这事他真做了不少,不必解释,解决清楚就好。 ------------ 第五十九章 你一直是兄弟 江墨时给傅新阳打了电话,但是电话却被金茹月接了起来。 “怎么,是不是后悔了?现在想要挽救祈求我回来?我志在必得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包括你。” 金茹月说话有些嚣张,但她还没有使出全力,否则绝对不是向花溪月警告这么简单,她家非常有钱,而且还有后台,她能好好的和你谈,都证明是看的起你了。 “金茹月,把傅新阳叫到电脑室,你也一起,我们好好谈谈。” 傅新阳跟在金茹月的后面,他显得有些不高兴,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找我们干什么?” 傅新阳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金茹月,这么个大美人,为什么非要在江墨时这一颗树上吊死呢?打从早上江墨时走的那一刻,她的所有话题都是围绕江墨时转的,也就是他这半天,他和她在一起,讲的全都是江墨时的事情。 他投机取巧的插进自己的基本信息,她马上就察觉到了,并能迅速将话题又转到江墨时的身上,就算他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她对江墨时的那种狂热了。 “找我们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忙着呢。” “不准朝墨时发脾气,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资格说他。” “行了,都坐下。” 江墨时的语气有点严肃,他看了看傅新阳,问到:“是你把那小小只的联系方式告诉她的?” 傅新阳不明所以,摇了摇头,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机会说,哪有时间说人家的事?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江墨时自然也想到了什么,他们俩一齐问金茹月:“你偷看手机?” 金茹月不慌不忙的说道:“什么叫偷看?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手机而已,再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啊。” 傅新阳有些生气:“你怎么能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你手机没电,我把手机借给你是出于好意,你却利用我的好意来私自做你自己的事情,你可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江墨时拍了拍傅新阳,对着金茹月说:“我不要求你去给人家道歉,但是你敢再威胁她,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我就绝对不会客气了。” 他走到金茹月的身边,低下头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你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即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手软。” 金茹月抬头看着他,他眼睛里是以前自己不曾熟知的凶狠,是为了他的学生还是只是为了那个女孩?她不想多加思考,她找人调查过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她家有点忌讳,她自然也知道举足轻重。 傅新阳感觉自己肚子里窝了火,不吐不快:“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颠覆了,我最讨厌这样耍心机和小手段的人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为你说好话了。” “你走吧,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来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自己不自觉,那么我就只好请你家人来帮忙了。” 金茹月瞪了瞪他们两个,气得直接摔门而去。 江墨时回头看了看傅新阳,他有点垂头丧气,显然是还有些不甘心。 “江墨时,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你明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还放任着我去找她,你想试探她真实的目的,更想利用我将她驱赶走?” 江墨时推了推眼镜,一直盯着他望,直看到傅新阳的心里有些发毛才说:“小小只来找我,说金茹月威胁她,我不得不插手了,所以,我管这事其实和你是没多大关系的。” 傅新阳苦着脸,这样听起来让人觉得更伤心了好不好?利用证明还有价值,这么一说,他连利用都没有了。 “你是我的兄弟,放心,在我心目中,你永远占着重要地位,任何标准都不能拿来衡量。” 江墨时适时的加了一句,听得傅新阳心里一阵感动,他笑着说:“告诉你,这样可不够,我需要大餐弥补。” 江墨时笑笑,说好。 晚上,肖迟剑将车停在酒吧门口,刚下车,江墨时就过来了。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说完,江墨时就带头朝酒吧走去。 肖迟剑沉了沉眸,跟了上去。 江墨时只要了一杯果汁,肖迟剑却是点了一杯非常烈的酒,酒一上来,他就喝了一大口,看了看门口,没小尾巴,这才盯着江墨时。 “是你将我的行踪告诉金茹月的吧?其实,她来不来我都不多介意,但是她现在已经影响到花溪月了,你应该打听了我和金茹月之间的事,那么也应该猜得到金茹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家在国内本来就非常有势力,如果花溪月成为了她的对手,花溪月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 肖迟剑看着酒,事情他都听说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他告诉金茹月江墨时的行踪,是为了牵制江墨时对花溪月进一步的行动,也想让江墨时离花溪月远一点,只是没算到,金茹月竟然能拿高中生当情敌,将事情发挥到了花溪月的身上,也不知道她那颗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和你有关系的人,你来处理麻烦不是更方便吗?” 江墨时推了一下眼镜,肖迟剑真的是有点老奸巨猾啊,明明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给所有人带来了麻烦不说,自己还有理有据的不解决麻烦。 “行,这个事情我来解决,但是你以后不能威胁我和花溪月断绝联系,本来我们就只是师生关系,你这样一闹,让我们俩都刻意回避,还真的显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了,师生疏离对于她的学业并没有什么好处,一切都等她考完了之后再说。” 肖迟剑将酒一饮而尽。 “你的目的,就是来和我谈条件的?你表现得过于明显,使我无法相信你是单纯的对待她,如果你对她要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依然不会放过你。” 方天硕给肖迟剑端了一杯果汁过来解酒,顺势坐在肖迟剑的旁边。 江墨时上次跟在花溪月的后面,自然知道方天硕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虽然从来没有说过话,但是他也能知道方天硕和肖迟剑的关系非常好。 “听你们好像在聊那小家伙的事情,怎么,她又惹出什么麻烦了?” 肖迟剑和江墨时俩个却非常有默契的不开口了。 “是不是因为她早恋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李煜泽那小子真的挺不错的,况且人家俩个是互相喜欢,强行让他们分开,这个节骨眼上,怕是会惹出很多麻烦吧?” 肖迟剑瞄了他一眼,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因为他们俩走得太近,所以他们才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这件事,都不敢明着提。 而且,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花溪月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小子,要想和花溪月搞好关系,首先就要顺着她的想法来,李煜泽那小子也不容易,一路攀爬到了这一步,他们更是没法也没立场多加教育。 “此时,我们最好都放下偏见,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更不要给她再添麻烦了,若是耽误了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我们谁都承担不起她想要的未来,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告辞了。” 说完后,江墨时起身离开,方天硕望了望他的身影,对着肖迟剑说:“我觉得他说得不错,你这么激进,真的可能会影响她想要的未来。” 肖迟剑望了望窗外,没有说话,也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方天硕说:“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一如往常,随遇而安,好像有点在意,又好像什么都不介意,不明白他具体的想法,也不明白他非要来这所学校的原因。” 肖迟剑点了点头,心情不是很好的离开了。 花溪月去看完文甜静之后,就去找肖迟剑,但是被江墨时捷足先登,她只得坐在旁边等,谁知这一靠就睡着了,而她突然惊醒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江墨时,他的外套正搭在她的身上。 他拿着手机正在用笔写字,但是她醒的时候,他马上就收了手机。 “时间不早了,走一起回吧。” 花溪月是来找肖迟剑的,没达到目的,她不想就这么回去。 江墨时也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指了指肖迟剑刚才停车的地方,说道:“他已经走了,你想去他家里找他?现在这么晚,没有去那里的公交了,不如等放假了,你们再好好聊聊吧。” 花溪月有点吃惊的看着她,他竟然知道自己来这的目的? 江墨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继续说道:“快走吧,再晚进去你们宿舍就要锁门了,一个女孩独自在外面不安全。” 花溪月起身,今天晚上江墨时没给她补课,好像是去处理他女朋友的事情去了,反正那个女人没再打扰她,也算他说话算数,她心里自然就不那么排斥了。 她跟在江墨时的后面,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她想还给他,他却直接说已经降温了,让她最好是披着,她便没有推辞。 “她没再骚扰你了吧?”江墨时问到。 花溪月点点头,江墨时笑了笑说那就好。 ------------ 第六十章 养这个也挺好 夜有些静,星星却很亮,江墨时没再出声,花溪月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她刚将视线转移到江墨时的身上,还没开口就被从小道里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得差点摔倒。好在江墨时反应快,拽住了她和那个女孩。 花溪月打量着这个女孩,画着浓浓的妆,手上脖子上耳朵上带着很多的金属圈圈,一头火红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皮质热裤和漏脐装,一副夜店女孩放荡不羁的装束,眼睛里却又有少见的清澈,年纪应该不大。 女孩本来说着不好意思和谢谢,但是当她抬头看见花溪月的那一刻,突然就闭了嘴,眼神也逐渐变的犀利。 即使女孩的面貌和那个清纯大方的叶芷秋再相隔十万八千里,但是女孩刚开口的时候,花溪月就听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叶芷秋。 花溪月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句话,后面就有很多的小混混正在往她们这边跑。 叶芷秋有些惊慌,甩开江墨时的手就要往前面跑,花溪月一把拉住了她,她沉眸看了看叶芷秋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样子,深深的忍了一口气,耐心的问到:“怎么惹上他们的?” 叶芷秋使劲的掰着她的手,花溪月便加重了力道,叶芷秋就直接用涂了黑色甲油的指甲使劲掐,血痕很快显现出来,花溪月却是毫不在意,再一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叶芷秋看不惯花溪月老是一副好姐姐的老好人样子,带着点怒气的吼:“要你管,给我放手,你赶快给我放手,我的事你别管。”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的手臂,有些不忍心,他直接狠狠的瞪了叶芷秋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少耽搁我们的时间,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父母。” 江墨时严肃起来时的眼神有点渗人,而且从一开始见面,江墨时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叶芷秋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怕江墨时。 再说她撒谎出去玩的事情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训斥,虽然她现在不在乎父母用什么态度对她,但是她更不想让花溪月在她父母那里占了上风。她决定道出事情的原委,只是这时候花溪月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她转头朝着花溪月那边望去,原来是那几个小混混已经到了眼前了。 “赶快把那个小**交出来,否则我们今天就绝对不客气了。” 对方有五个人,仗着人多势众,他们说话得语气非常嚣张。 花溪月皱着眉,本来想和平解决的,但是对方首先说话不尊重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客气了,直接道:“你们一起上吧,我赢了,你们给我道歉,我输了……不,我不会输的。”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激得血气方刚的身体蠢蠢欲动,五个小混混对了对眼神,直接一起冲了过来。 反正有江墨时在,花溪月也就放开了手脚,一点都不客气的进攻,她只跟着东源叔叔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本来这么多人,她不一定能打赢,但是她每一拳每一脚都加重了力度,而且专挑别人的重点部位打,虽说不一定能打赢,但是也不至于落败。 江墨时本来不想管,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但是花溪月挨了一拳之后,他马上就拿着手机,大声的说着:“喂,是110吗?这里有人聚众打架,地点是博华大街……” 花溪月和那五个小混混猛然停了下来,所有人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江墨时。 带头的小混混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叶芷秋说:“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要你还今天的账。”说完,这个小混混就带着人准备走。 江墨时拿下手机,马上喊了一声:“等等。” 小混混回头,表情不善的盯着他,不知道他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没报警,开个玩笑而已,看来大家都不想闹到派出所,既然这样,何不把今天的事情直接解决了呢,双方打个商量,拟定出个解决办法,以后这事就相当于了了。” 小混混的头头走出来,盯着江墨时说道:“行啊。”他指着叶芷秋继续道:“让她把我头上的酒给添干净。” “想得美,姐姐我就算跟你打一架,也不会答应你这种条件,况且,是你先招惹姐的,姐是在教你做人懂不懂?” “你个小娘们,有本事你过来,只敢躲在人后装大爷,算什么?” “姐就不过去,就非不过去,你能把姐怎么样?” 两边争执不下,不过花溪月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几个小混混将手随意放在了跳舞的叶芷秋身上,并且还说着让人不舒服的小黄话。叶芷秋大小姐脾气,直接端起酒就朝人家头顶淋了下去,而且还把杯子砸向了人家的头,搞得人家受了伤,所以人家现在就追着她打。 最主要的是叶芷秋一点姿态都不放低,配着她那一脸妆容,更加的盛气凌人,人家就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双方僵持不下,没一个人肯先道歉,花溪月看不下去了,打算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先把叶芷秋教训一顿,这叶芷秋真是太不听话了,马上她就要中考了,这么晚还跑出去玩,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看了看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看好戏似的江墨时,拿手肘撞了一下他,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江墨时回头看了看花溪月,推推眼镜,看看手表,说他们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警车的声音,叶芷秋和那些小混混终于不再耳红脖子粗的争吵了,六个人都被带上了警车。 江墨时让花溪月不要多管闲事,交给警察解决就可以了,花溪月看了看怒瞪着她的叶芷秋,想着云溪妈妈,最终也跟去了警局。 江墨时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最后,在警察的劝说和江墨时偶尔露出的威慑之下,那群小混混才答应拿钱和解,她和叶芷秋肯定是没什么钱的,所以这账又落到了江墨时的头上。 江墨时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再次叹了一口气,以后结婚了还是养儿子好,不舒服可以直接揍一顿,把他打服了自己也解气了,养闺女就得一个劲的拿钱,不仅要养她还要养她因善心大发而累积的友情,这无底洞不是一朝一夕能填完的。 “别看了,我会还你钱的。” 花溪月自然也看到了被掏空的钱包,虽然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她觉得最主要的还是先把叶芷秋送回去比较好,免得让云溪妈妈和叶叔叔担心。 江墨时收了钱包,看着花溪月,想着闺女,闺女,花溪月,找他拿钱,向他求助,他突然就开心笑了,只不过跑去追叶芷秋的花溪月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也一定会沉溺在江墨时这种温柔的灿烂笑容中。 江墨时不紧不慢的跟在俩个小家伙后面,花溪月会时不时的回头望他一眼,然后佯装生气的嫌弃他走得慢,其实她眼底的关心完全可以一眼望见。 他的心情变得大好,想着,其实养个闺女也挺不错的! 叶芷秋走得特别快,她烦花溪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更是不想听花溪月在她耳边唠叨不停的说教,后面跟着一个**,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加快脚步早点回家。 “叶芷秋你这样叶叔叔和云溪妈妈会担心的,你是不是在家撒谎了,然后偷跑出来玩?穿成这样出入那些场合很危险,下次不要这样了,你的父母真的会特别担心你的,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 叶芷秋走的有点太快了,花溪月边说边跟上她的步伐,说话的时候就有点喘,好在叶芷秋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且马上就要进学校了,云溪妈妈也不用再担心了,花溪月这才感觉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叶芷秋的声音有点小,但是花溪月还是听得非常清楚,她看着叶芷秋摇摇头,其实,她大致已经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了,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她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而放手。 “我在小树林等你,就只你和我两个人,别带不相干的人。”叶芷秋说完,直接跑进了校园。 花溪月转身停了下来,看着江墨时朝她走进。和他一起进了校园,才向他道谢并再次申明她一定会还钱的。 她没有去看江墨时的表情,而是飞快的去了小树林,看着江墨时进了教职宿舍,叶芷秋才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花溪月,不要再在我面前装了,老是装老好人知心大姐姐有意思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厌恶你。你肯定想得到,我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我会堕落,除非你把我父母的心还我,你把李煜泽还我。” 花溪月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停下来说:“我从来就没有和你抢过任何东西,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装,我是真正的在关心你,你的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因为我抢的,而是因为你自己执意将它们丢失的。” 花溪月说完,一口气跑向了宿舍楼,她蹲在楼顶,隐在暗处,边打电话边看叶芷秋往家走。 ------------ 第六十一章 我不跟你计较 电话是打给云溪妈妈的,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可见手机绝对是被云溪妈妈拿在手上的,并且这么晚了,她还没休息,就是为了等叶芷秋。 “云溪妈妈,小秋妹妹到家了吧?她刚才和我一起,她今天有些累了,最近她压力也特别大,请让她早点休息吧。” 花溪月从手机里听到有人喊妈,猜想叶芷秋这会儿已经在家了,劝说了云溪妈妈别太担心,然后花溪月就准备挂掉电话,怕和云溪妈妈聊的时间太长,让叶芷秋又感觉像被剥夺了什么。 云溪拿着手机,只是对花溪月说了一声谢谢。 自己的女儿出去干什么,她这个做妈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花溪月这是在明里暗里给自己女儿打掩护,然后劝说自己别担心,更进一步来说,花溪月关心的不只是她的女儿,还有她自己,可是自己的女儿根本就不愿意去体会花溪月的这种关心,或者说女儿刻意把花溪月像仇人一样对待。 她走出卧室,看着女儿衣衫不整的穿着,气得顿时就想朝她发脾气,想着花溪月刚才说的话,又强迫自己将脾气压了下去,默默地走回了卧室,等着女儿洗漱完,打算再去找女儿好好谈一下心。 叶芷秋在母亲转身的那一刻,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即使自己这样出格,都得不到你们的一点关注吗?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走出花溪月这个话题,将眼光放在她的身上,她洗着脸,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留着眼泪,所以脸怎么都洗不干净。 她干脆打开浴霸,抬起头,就着冷水,让眼睛尽情的受着刺激,水真的很冷,她感觉自己的脸和身上都要冻得麻木的时候,才穿好衣服出去。 她什么都不想想,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容不得她多想,她蜷缩着身体,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就像要做一个坚硬的外壳,不管谁不管拿着什么武器刺她,她都不会再受伤。 云溪敲了一会儿门,女儿都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所以她就直接进去了,看着女儿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她特别心疼,拉开被子,她抱着女儿,像小时候哄女儿去睡一样,唱着舒缓的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妈,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们,我不喜欢花溪月,我觉得她要和我抢你们,我不想你们被抢走。” 叶芷秋有些迷迷糊糊的说着,云溪的心却跳得有些快,最近女儿老是在说这样的话,患得患失的症状特别严重,难道她知道那件事情了,可是那个证明不是被老公烧了吗?女儿又怎么会发现呢? 不过女儿对花溪月产生的敌意,她始终不明白是从哪里开始衍生的,他们对花溪月好,完全是受朋友所托还有对花溪月的同情,不知道怎么就会让女儿误以为他们想要将花溪月作为女儿,而要将她扫地出门似的。 她甚至不止一次耐心的给女儿解释,她只会是他们的女儿,一辈子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可是这段时间,女儿不知怎么的就变得这么叛逆和激进,故意和他们反着来,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情引起他们的注意,故意夸大扩张她的动向以提高她的存在感,越来越怕他们不要她了一样。 她像以前一样安慰着女儿,让她不要多想,等女儿睡着之后,她想要抽身离去,可是手臂被女儿紧紧抱着,她干脆就直接和女儿睡在一起。 朝母亲靠得更紧的叶芷秋笑了一下,这才安安心心的睡着。 花溪月下楼后,就睡得不是那么舒服了,她的手机好几次震动,接听了之后又没人说话,挂断了之后又打了过来,反反复复好几次,直接闹得寝室的室友朝她发了脾气。 花溪月理亏,道了歉之后直接拿着手机去了楼顶,楼顶上的风有些凉,她就坐在那看着头顶上的星星,想了一会儿,准备将刚才那个座机号码拨过去,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是江墨时的电话,她不得不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给我说实话。” “楼顶,这么远,你带着眼镜也能看见我?” 江墨时的嘴脸抽了抽,他是真不明白花溪月这小小只脑袋怎么想的,凌晨一个人跑去楼顶,她这是打算寻短见还是真的自以为天真跑去楼顶看星星? “我又不瞎,倒是你,哪根神经搭错线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跑到楼顶让脑袋策马奔腾?赶紧给我下去,听到没有?” 江墨时压抑着怒气,花溪月从他咬着的字里行间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这话说得真是有点欺负人了,算了,今天的星星很亮,她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你是不是害怕我要跳楼?放心,我还有一大把大好年华呢,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今天的星星真的很漂亮,我真的只是上来看一下星星而已,我现在就下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花溪月挂掉了电话之后就开始往楼下走,刚踏入第一步台阶,那个让人有些烦闷的电话又来了,她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慢慢的将手机滑向了接听。 “小月,是我。” 即使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一句话,花溪月也能在瞬间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属于谁。 “我知道你有想很多想问的,但是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也知道你想做什么,而且,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云溪就是你的亲妈,所以,你不能认她,如果你不想让你妈和我现在一样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就停止你想认她的做法,不要在她身边出现,不要引起别人的质疑,现在,你也不要问为什么,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一切真相。” 花溪月还没来得及喊一句爸,那边就挂掉了电话,她再打过去的时候,提示关机。 父亲说的话信息量真的有点大,她真的非常迷惑,明明亲妈就在身边,她为什么不能相认?认了之后为什么又会造成那种结果? 她转学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亲妈相认的,好不容易接近成功了,现在就要让她打退堂鼓,她怎么甘心?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都天亮,都想不明白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父亲说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对于相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由于晚上没有睡觉,白天的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晨起锻炼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同样的,还有同桌的李煜泽,他的黑眼圈一直在增大,一看就知道昨天根本没睡觉的典型,于是,傅新阳来上早自习的自然,花溪月和李煜泽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补眠。 光明正大的,都没有拿本书放在楼顶遮挡一下,完全不把老师的威严放在眼里,甚至,他敲了两三下桌子,俩个人竟然都没有醒来。 傅新阳本来就因为错失了一个美女心疼而导致心情不好,这会儿俩个小家伙更是严重的刺激了他,他一本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花溪月猛然一下惊醒,看着班主任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还有马上就喷出怒火的眼睛,瞌睡瞬间就跑没了,李煜泽雷打不动的还在睡,她赶紧一把就将李煜泽拉醒。 “你们两个,拿着书,给我站在门外读,今天上午,就给我站在门外听。” 花溪月点头,赶紧拿着书,李煜泽却是瞪着班主任,想要反驳什么,可能刚睡醒,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理由,口张了一下,就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班主任开始微微眯眼睛了,完全是暴风雨要爆发的前兆了,花溪月赶紧拿着李煜泽的课本,然后拉着李煜泽跑出了教室。 高三还罚站真的是有点丢人了,特别是花溪月,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在课堂上睡觉而罚站,以前仗着成绩还过得去,老师顾忌着东源叔叔的面子,她也基本上没有站到外面罚站,所以这是她真正的第一次罚站。 她整个脸耳朵都羞红了,好在是上课时间,没有过多的同学像把他们当做猩猩一样参观,就是隔壁左右班老师的眼神显得特别怪异,。 前面那个老师还特意把眼睛摘下来,揉揉眼睛,然后又戴上眼镜,伸头眯着眼看了好几秒,摇摇头,进了教室,没两秒,又从教室露出个头来看,大概是确定了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进了教室。 于是,花溪月的罪恶感突然就变得无比沉重,连别人家的老师都那副样子,就更别提自己家的老师得有多伤心和愤怒了。 这样的罚站对于李煜泽来说也是第一次,以前他要么是直接不来,要是是直接睡个一天,完全都没人管他,就算是班主任傅新阳,以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现在想发什么神经,非要让他出来罚站。 “你要是不想罚站,我们就直接进去,他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看着花溪月一副羞得无地自容的表情,李煜泽关心的劝解到。 ------------ 第六十二章 我很无辜好吧 花溪月摇摇头,错在于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总要吸取教训长个记性才对。 她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 “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李煜泽和她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两个人说完后皆是一愣,然后看着对方明亮无辜的眼神,同时大笑了起来。 突然教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包括傅新阳的脑袋都侧向门外。 傅新阳觉得自己要气得吐血了,他是让他们俩出去罚站,检讨反省自己的错误,结果这俩小家伙竟然笑得震耳欲聋,别提有多高兴了,完全无视他的威严和良苦用心。 他拿书拍了拍课桌,拉回学生的注意力,让同学认认真真的读书,然后走到教室外,无比严厉的盯着俩个小家伙。 花溪月和李煜泽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放肆了,这会儿花溪月露出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班主任,李煜泽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你想怎么样随你便好了,反正我都做了,又不能收回。 傅新阳一会儿望望花溪月,一会儿又望望李煜泽,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这俩个小家伙要实行针对专一性教育才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朝着两个小家伙说道:“花溪月,你去找江老师,李煜泽,你去找叶主任,在他们俩面前承认错误并递交一份检讨,这事就算了结了。” “不!” 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而李煜泽似乎比花溪月显得更加的气愤,他边将手上的书卷起来,边说:“我自罚去操场上跑十圈,连带着花溪月的一起跑二十圈,你让她去上课吧,如果还想让我去叶主任那里认错,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异想天开!”李煜泽说完就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花溪月和班主任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不知道李煜泽这是唱的哪一出,花溪月看着李煜泽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有点担心,很抱歉对着班主任说:“那个,傅老师,我先去看看他,我保证替您多劝劝他,您别太担心。” 说完,花溪月就直接去追李煜泽了,留下还有点没缓过劲来的傅新阳,他感觉怎么自己被这俩个小家伙玩了一道了,不就是认个错写个检讨么,至于遭到这样的强烈反对么? 他无比郁闷的回了教室,还在回想这是触了两个小家伙哪块逆鳞了,花溪月和江墨时不是和好了么?就是因着叶主任的特别提醒,他才对李煜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理说,他给他们选的两个人应该是特别满意才对啊,怎么会遭到他们俩的强烈反对呢? 真是有点想不通啊,特别是李煜泽,叶主任多次私下询问他的情况,并且还不让任何人知道,明里暗里资助他上学,对于他犯了错,完全秉承能动口就绝不动手的特别关照。 这会儿怎么一谈起叶主任,李煜泽的表情完全像看到了仇人一样,这多多少少让他这个做班主任的有点脑袋陷入死胡同的感觉。 李煜泽跑起来的速度有些快,花溪月追赶他的步伐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尽量和李煜泽并肩。 李煜泽下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花溪月看着李煜泽沉沉的脸色,纠结了半天,都没办法开口询问,她边跑边想,对于脚下的注意力完全放松了警惕,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小孩丢过来的小球,那一脚就直接踩到了小球的上面。 小球往后面滚,她不受控制的奔向了前面,大概是应急反应,她用最大的力气去抓李煜泽,然后,她就壮烈的把李煜泽压到身下了。 四目相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对方,可是俩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李煜泽看着花溪月的脸,一点一点的红透,心跳逐渐加快,明明惊慌得不得了,却咬着牙强装淡定。 小脸的表情丰富多彩,显得可爱极了,他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在她额头上轻轻映下了一个吻。 花溪月的内心活动非常活跃,更加懊恼自己刚才要摔倒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拉李煜泽,现在这个姿势,不知道李煜泽会怎么想她,她还没想好怎么掩饰自己的尴尬,就突然感觉映在自己额头上的温润。 因此,她更加无所适从了,她觉得,要是方睿鹏对她做这种事,她可以毫不留情的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可是当对象是李煜泽,是她喜欢在意的男孩的时候,她一时半会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愣愣的就那么趴着,只听得见自己快要跳出心脏的心在怦怦跳,其他的一切,好像静止了一样,时间就这么停止,岁月只在他们俩人身上加注光辉,她意外的觉得,这种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你再不起来,等下老师就会拿着戒条跑出来追着我们打了。” 李煜泽轻轻的笑着说,花溪月柔软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肌肤相触,他感觉了身体有些异样,却装作不在意,看着教学楼伸出窗外的脑袋,还有往这走的老师,他不得不催促花溪月赶紧起来。 被这么说,花溪月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脸上的温度还在蹭蹭的上升,她只能低着头赶紧爬起来。 “我先去教室了,剩下的你帮我跑完。” 花溪月小声嘟噜,然后转身往教室走。 李煜泽却是拉住了她,现在上去只会欲盖弥彰吧,他好说,可是女孩子的清白比较重要,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去面对。 “一起跑吧,怕什么?我们又没怎么样。” 说完,李煜泽就拉着花溪月一起跑,但是速度却比刚才放慢了很多。 花溪月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现在让她一个人进教室,她肯定也会无地自容的,也就着李煜泽一起跑了起来,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跑在李煜泽的后面,低着头,看着地,认认真真的跑,好逃避刚才出格的暧昧。 刚才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本来一个女同学和一个男同学在操场上跑步,就让人有点想入非非,还摔倒在一起了,而且还是那个姿势,想不让人多想估计都有点难。 傅新阳和江墨时,还有在外面的叶主任全部都看到了,可是他们能说什么?高考在即,什么都不能说,也没法说。 江墨时没多看,他就随便瞄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做他的翻译,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老是静不下心来,有好几个标点符号打得都不对,他干脆起来端了一杯茶在那喝,不出所料,傅新阳的电话很快就打来了。 “江墨时,你昨天带你家小小只干嘛去了,我发现她今天有点异常,不仅上自习睡觉,脑袋还特别容易短路,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连睡都睡不了,啊?” 江墨时差点一口水就喷了出来,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从傅新阳的口里说出来,就感觉像是他对一个无辜的少女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似的。 说到这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小只脑抽风,昨天晚上搞那么一出,把人吓得魂都快跑了,今天又饥不择食的扑在一个男生身上。 “我说你一个教语文的,到底会不会用词啊?什么叫我做了什么让人家睡不了?我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会做什么?倒是你,你是他们班主任,你都不知道不了解,我们能知道什么?” 责任一下全部推给了傅新阳,傅新阳觉得自己特无辜,他到底是惹了谁,才受到这种不公平的质疑? “江墨时,你还怪起我来了,他们俩个这样,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都是你们惯的吗?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我特别照顾,把他们照顾好了,没我一点功劳,照顾得不行了,错就在我这里了,江墨时,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想当初,还是我推荐你进来的,要不是我这层关系,你能这么顺利的来吗……” 又来了,江墨时觉得头有点大,他有时真的完全不明白,这傅新阳到底是怎么把严肃的老师和痞痞的朋友两个角色转换得如鱼得水的,她把手机放在旁边,等着傅新阳一次性全部说完,然后等着他求安慰的条件,每次都是这样,像个不大的孩子要零食一样。 “金茹月送你的那条领带我觉得还不错,你既然不喜欢,不如成人之美,让我后天借用一下去相亲?” 对于这个条件,江墨时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金茹月昨天是被他赶走了,但是她完全不死心,使劲的往他这里送东西。 他全部退还,这个金茹月却借着傅新阳的名义继续送,都是特别定制的东西,一般人很难弄到,傅新阳心动自然正常,只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和金茹月有什么东西牵扯不清的。 “我那里还有几条新的,成色也比较好,你把金茹月送的,全部还回去,而且,我警告你,最好别和金茹月有过多的牵扯,她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女人,你会找到一个……” 江墨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新阳的电话就挂了,他收起了手机,觉得还是有点担心,觉得还是找傅新阳谈谈比较好。 ------------ 第六十三章 你给我的喜欢 只不过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傅新阳正在朝他这边走,傅新阳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但是望到他之后,马上恢复如常。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江墨时给傅新阳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看着他说。 傅新阳笑笑,说没有,来的时候他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个事情和江墨时说,如果能拖,他希望拖到这些学生毕业,能不说就最好不说。 “我来没什么事,就是看你是不是在伤心,那小家伙那样对你,这回你是不是该放手少管她一点了?” 江墨时觉得傅新阳心里有事,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法强迫他说,关于花溪月的问题,他不想多谈,顺其自然最好。 从今天起,花溪月的放行条就没有了,她想去找肖迟剑,只能希望班主任再批一次放行条了,可是班主任说什么都不肯再批了。 花溪月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江墨时,结果江墨时去了也不管用,不管他说什么,傅新阳都说学校管严了,不能再随便这样。 学校管严的原因是有因为人举报花溪月多次没有放行条就直接出去了,并且出去之后还有人看到她去酒吧夜店这些地方,上学期间在这些地方出现意外,学校也要担责任,所以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再这样给她特殊照顾了。 花溪月一下就猜了这个举报的人是谁,可即使知道了,她也完全无可奈何。 江墨时也完全无能为力,老师可以自由进出校园,但是再想要带学生出去也不行了,原因也很简单,他也被举报了,虽然人家没点名点姓的说是谁,大家结合举报的情况一下子就能猜出是谁。 因此之后的几天,江墨时和花溪月俩个都特别安静,安静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静得像上了链条的机器人一样,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 不过,晚上,花溪月还是去江墨时那里补课,江墨时趁着这段时间,接了很多的外快,花溪月就加深和巩固复习所学的东西,俩个人在一起,似乎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话了。 花溪月只能趁着放假的时间去看看文甜静,听文甜静说,好像有人在资助她,所以医院的费用她都不用操心,静下心来了,学校的事情也变得顺畅了很多。 她有时候也会去看看东源叔叔,不过大部分时候都碰不上面,东源叔叔非常忙,而她学习的时间越来越紧张,每次只能有点不舍的走掉。 有一次放假,她去找肖迟剑,可是他搬家了,他好像不想见到她,手机号码打不通,黄毛死都不告诉她他在哪里,花溪月知道他是故意躲着她,但是她每次还是不遗余力的去找,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说清楚的,有些错误,也许是可以弥补的。 至于李煜泽,生活似乎好了起来,他们的关系一如往常,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她好几次偷偷去找他的时候,李煜泽都和叶芷秋有说有笑的在一起。 他看上去活泼了很多,话了也多了不少,可能他们的见面机会只在教室,而在整个紧张的拼考氛围之下,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多多少。 如果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很多东西,她希望不要改变感情,可是世事哪由得她想,时间改变最快的,就是感情。 就像现在,她每个星期都会给方睿鹏打电话,可是方睿鹏接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是女孩子代接的,他们之间的那种真挚,好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所以时光在悄悄改变着所有,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她将手机放在口袋,戴着耳机听着歌,尽量把注意力从前面的李煜泽和叶芷秋的身上转移。 李煜泽排着队,叶芷秋站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的凑近他的耳边说些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咧嘴笑了,叶芷秋和李煜泽的距离非常近,她真的非常羡慕。 叶芷秋在他身边调皮的做着鬼脸,转着圈,当叶芷秋转到后面的时候,叶芷秋停顿了一下,花溪月相信叶芷秋看到她了,可是叶芷秋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将她直接忽视掉了。 江墨时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她眯了眯眼,直接挂掉了江墨时的电话,而后将耳机全部放在口袋里,快速的跑到李煜泽的面前,垫着脚尖,一把勾下李煜泽的脖子,当着叶芷秋的面,迅速在李煜泽的唇上吻了一下。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从一开始就在不远处看着的江墨时,他知道花溪月的心里有多难受,所以才打那个电话给她,想找个理由把她拉离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可是却直接刺激到了她。 花溪月看着还在愣神的李煜泽,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不管李煜泽有没有同意,她直接拉着李煜泽跑向了公园。 叶芷秋想去制止,却被江墨时拉住了,江墨时瞄着小家伙跑得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她一起跑掉了一样,所以拉住叶芷秋,是他本能想要帮助花溪月的动作,他对自己说,仅此而已。 花溪月在公园找了一处人烟非常稀少的地方,她望着李煜泽的眼睛,突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叶芷秋和李煜泽的感情突然变得这么好,这难道不是她希望的那样吗?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和李煜泽从来没有说过分手和分开,这不是她奢求的吗?那她到底该质问他什么?她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的在那站着。 李煜泽的手却搭上了她的头,以前他不屑于解释,但是现在,看着花溪月的眼神,还有刚才让他猝不及防的动作,他就算再笨,也能猜到花溪月怎么了。 “我和她和好了,但是关系只限于她是我的妹妹,刚才我其实是想给你带一杯奶茶而已,正好碰上了她,所以我们才随便聊聊。” 李煜泽的解释让花溪月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李煜泽绝对看出来了自己在吃醋,可是这样让她吃醋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和叶芷秋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是兄妹,更像是恋人吗?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想多了?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李煜泽轻轻的抱着花溪月,眼睛却望向远处的池塘,他的确非常清楚她和花溪月是什么关系,可是她太美好,而他没有能力去护航她的一生了,他的眼睛眯了眯,一想到那个差不多快毁了他半辈子的女人,他的眼睛杀气骤现,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润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和叶芷秋和好,然后刺激她对他失望,远离他,他故意在她想和他说话的时候,马上用学习堵住她的嘴,他故意控制着自己不和她说话,让他们俩的关系渐渐疏离,然后成为路人。 他想过非常狠绝的和花溪月说分手,可是高考在即,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碎了她美好的愿望,他只能耐着心,若即若离,才会在他们俩要分开的时候,让她不会那么失望和痛苦,温水煮青蛙固然残忍,但是只有这种办法,她或许才能真正将他放下。 “李煜泽,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从你递给我的那一杯温暖开始,我就觉得那是我想要拥有的一辈子的温暖,或许我还太小,不懂爱情,但是我曾深深的被感动,我知道那是你给我的喜欢,相遇了,就是缘分,未来那么长,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花溪月留着眼泪说着,以前,和方睿鹏他们几个一起谈论爱情的时候,她豪言壮志的说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可是当爱情真正到来的时候,只想贪心的想要天长地久,而和李煜泽在一起,她就经常幻想着天长地久,像着了魔一样。 李煜泽把头搁在她的头上,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了一句傻瓜。 他轻轻放开她,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结果她越流越多,他又骂了一句傻瓜,她被骂不还嘴似乎有些不甘心,流着泪反驳他:“你才是傻瓜,我告诉你,像我这么好的女孩,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几个,你可别不好好珍惜。” “嗯,是,你这这么好,我肯定要当国宝对待,好了,可爱的国宝,别在伤心了,眼睛肿了,可就真的成国宝了。” 花溪月突然笑了,边擦眼泪边笑,怎么看都像是喜极而泣。 明明没有得到李煜泽的一句承诺,可她对于李煜泽给她了一个解释,还是觉得非常开心,而她没有看到,牵着她往学校走的李煜泽,眉头锁得更紧了。眼睛里全部都是冷光,像能把人瞬间杀死一样,当花溪月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只剩下温柔。 而每一次,花溪月都故意忽略存在她周围的江墨时,她甚至都没有再和江墨时一起去借书,她比平常起得更早,就是为了晨跑的时候不遇到江墨时和云溪妈妈,她在课堂上认认真真,再也没打过小差,再也没传过字条,就是为了让江墨时抓不到一点把柄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就算是被叫到办公室,她也会拉着喜欢江墨时的女同学一起,总之,就算她这样的刻意和疏离会让江墨时产生质疑,她也不会告诉江墨时她这样做的原因。 ------------ 第六十四章 好像看到了他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是花溪月还是记得,举报她和江墨时的人是金茹月。 金茹月非常有手段,是让上面的人将她们学校的校长骂了一顿,不过校长并没有单独批评她和江墨时,只是不动声色的让所有班主任加强管理,并将门口的放行人员惩治了一下。 这些全都是金茹月告诉她的,但是她向江墨时转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江墨时差不多已经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不管校长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没有训诫他们,他们都应该懂得知恩图报,所以她和江墨时才会这么安静,她甚至都没有想着再去翻墙,江墨时不到休息时间,基本上也不出校园,有朋友找他聚会,他甚至都很少去。 只是花溪月没有告诉江墨时的是,金茹月从那个事件之后,又多次威胁她,首先就是利用李煜泽的母亲。 李煜泽的母亲好赌,她就一个劲的借钱给她,怂恿她一直去赌,如果自己不远离江墨时,金茹月就要让李煜泽的母亲恶性循环,直到这辈子都在巨额的债款里逃命,并且还要把李煜泽脱下水,让他永远都翻不了身,单是这个原因,她就不得不放手。 紧接着,金茹月就翻叶叔叔的老账,想把叶叔叔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她不得不按照金茹月说的来,不动声色和江墨时保持距离,能远离就远离。 可是她不可能真的和江墨时成为陌生人,因为江墨时帮了她那么多,她还要还钱,所以在对于要不要让江墨时给她补课的这件事情上,她始终都不松口。 她曾多次打肖迟剑的电话,想让他帮忙处理一下金茹月,可是都没人接,之后,她接到黄毛的电话,说肖迟剑被人设计得住院了,她便再也没有找其他人寻求帮助。 她避着所有的人,将唯一的温暖李煜泽放在心坎上,只要他在身边,她就相信她有能力走下去,她从来不敢去想,有一天李煜泽会不会变,会不会离开她,她只能像这样死死挣扎的去留着她心目中不曾破灭的温暖。 上次和父亲通了话之后,她便很少再去找云溪妈妈,只是每天都会习惯性的从楼上望着下面的校医室,能远远看一下云溪妈妈的身影,她也觉得开心。 虽然相认是她进这个校园的目的,但是她也相信父亲不会谝她,如果给云溪妈妈带去那种无法想象得结果,她宁愿自己没有来过这所学校。 江墨时所在的综合楼更高,他也习惯性的望着楼下的花溪月,他和花溪月再也没有过争吵和斗嘴,他突然想念得不得了,可是现在,不管他用什么话激那个小小只,她始终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状态。 他想过很多次原因,甚至都猜想是不是金茹月耍了什么手段,可是金茹月那次之后就去了日本,他出不去,也查不到更多的事情,只是当他问起花溪月的时候,花溪月一口咬定说没人欺负她。 她毕竟是女孩,他不可能天天追着她问,好不容易挨到放假,她却悄悄的到处跑,有时甚至一个人去了乡下,在人家那里借助了一天两晚,第二天直接回学校。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每次都心急如焚的去找她,他很怕去想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像那晚她独自一人上楼顶一样,对于他,她现在的表情非常淡漠,只是特别简单的师生关系,出去了而只是路人,仅此而已。 晚上,他翻译玩刚接的单子,花溪月就进来了,她像往常一样去他那里拿卷子,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全部做完了,便想逗逗她,故意压紧卷子,不让她抽出来。 她喊了他一声江老师,他假装没听到,自顾自的看着自己已经完成的翻译任务,她却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这么认认真真的等着。 江墨时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要是以前,她会直接连名带姓的喊着他的名字,叫嚷着他的做法太过分,甚至拍桌子夺门而出,可是现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等他,缺少了她创造的生机和活力,他的生活和世界也变得没有欢乐了。 他将卷子放到她的面前,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她只是认认真真的做着卷子,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一样,他顿时觉得极不舒服,又不能朝她发脾气,他便直接去了外面。 双手撑在走廊上,摘下眼镜,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直盯着,他想了很多很多,有很多事情都理不清,但是他心中唯一确定的是,在父亲的事情上,他再也不能临阵逃脱半途而废了。 他眯了眯眼,转身走进电脑室,电脑室的灯光依旧开着,只是里面空无一人,卷子整整齐齐的放在那,他拿起卷子看了看,做得非常认真。 这些是巩固知识点的卷子,并不是拔高卷,所以对于她来说,基本上没什么难度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跑掉了,这个小小只,真是有点太没良心了,好歹他也陪着她这么晚了啊。 空无一人的屋子他也不愿意多待,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赶紧关灯锁门,只是当他快锁好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 他迅速转身,看见花溪月端着一个保温盒站在旁边,她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喘气声,估计是不想让他发现她是跑来的。 “这是我前天去乡下的时候,爷爷奶奶做好带给我的,我很喜欢,送点你尝尝,我刚刚让宿舍阿姨帮忙加热过了,温热的养胃。” 花溪月把保温盒递到他的面前,示意他赶紧接着,他闻到了淡淡的米酒香,估计里面还加了其他的东西,把酒味冲淡了,但是香味更浓了。 他没有接,而是向她走进了一步说道:“如果你和我一起喝,我就答应接受。” 花溪月似乎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墨时又将门和灯打开,然后找来了杯子,花溪月就把米酒分别倒进杯子里。 江墨时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总觉得像看到了家里的温暖一样。 花溪月将杯子递给他,他接过杯子,这才看清里面有星星点点的桂花,所以香味才这么浓郁。 “这是桂花糊米酒,里面加了桂花和小汤圆,我上一次过去的时候,他们的手工小汤圆还没有做好,前天他们特意叫我去拿的,我觉得挺好喝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 花溪月说完之后,江墨时马上就接下了她的话,他是真的喜欢,更喜欢现在把什么事都对他讲的花溪月。 对于他快速的回答,花溪月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就非常耐心的情真意切的对她说:“我真的非常喜欢,谢谢!” 花溪月笑笑,没有说话。 米酒很快见了底,俩人都有些心满意足,收拾完之后,江墨时提议去操场上走走,有助于消化,但是花溪月拒绝了,她的回答干脆利落,直接说没时间,不想去,硬是把江墨时呛得都没法再找别的理由让她去。 花溪月甚至都没有等他,趁着他锁门的时间,她飞快的跑了回去,等他下楼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了,所以他干脆就没往宿舍楼走,而是去了外面。 傅新阳将他的电话快要打爆了,每次给花溪月补课的时候,他都按的静音,傅新阳让他今天不要给花溪月补课了,好早点去聚餐,他坚决要给花溪月补课,不然就绝对不去聚餐。 本来聚餐他也不想去的,但是傅新阳说他的初恋在场,让自己去给傅新阳壮胆,所以他就答应了,虽然花溪月给他送米酒这么暖心的一出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他觉得特别心安理得,甚至一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傅新阳。 江墨时到了之后,他们已经将战场转到KTV了,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但是认识的人非要让他为迟到买单,买单的实质就是自罚啤酒。 他已经喝了不少米酒了,直接想着拒绝,那些认识的人却不依不挠,如果他不喝,就让傅新阳喝,而傅新阳已经喝的有点醉醺醺的了,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那些不认识的人也开始起哄,他没办法拒绝,只好端着酒杯一杯杯的喝了起来,一次性喝了十三杯,所有人才开始将对他的注意力降低。 而他喝得又急又猛,这会儿脑袋里有些晕晕沉沉的,他靠在沙发上,听着那些醉得不轻的人,口齿不清的唱着歌,看着傅新阳和他的初恋俩人低着头在说些什么。 他突然有种事过境迁的感觉,时不时的有美女过来敬酒,他一杯不落的全都喝了下去,但是有人喊他唱歌的时候,他却直接拒绝,他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回来却被人灌了一小杯白酒,脑袋就开始疼了。 他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没想到却撞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穿着警服,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突然想到什么,拔腿就跑,飞快的跑,连红绿灯都不看,就直接冲到了马路的那边,搭上出租车催促着司机赶快开。 ------------ 第六十五章 因为他不准啊 东源只追到了门口,他还有任务在身,只能看着江墨时飞快的逃走。 这么多年了,那小子第一次相见,没想到他就只会跑,真是太没出息了,年纪长了,以前的硬骨头也磨没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他长高了,瘦了不少,但是也精壮了不少。 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学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近视的,走的那时候,视力不是特别好的嘛,也不知道他现在生活过得怎么样,可是这个臭小子,看见他就跑,他总觉得有些介意。 江墨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场见面真的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这样会让他觉得特别狼狈和没底气。 他撑着仅剩的理智给傅新阳打了一个电话,估计那边醉得不省人事了,半天都没人接,他也好不到哪去,脑袋又胀又痛,眼睛微眯一下,一下就睡着了。 花溪月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她只好穿衣服去了校门口,付了钱,然后搀扶着江墨时往里面走。 当然,她一个人是绝对拖不动江墨时的,门口的一个保安大叔和她一起拖着江墨时的,一直帮着她把江墨时送到他的宿舍。 他的钥匙她很清楚,常喜欢放在左边的裤袋里,有事没事就把手放进去把玩钥匙,钥匙都被他摸得贼亮。 打开门,扶他上了床,保安大叔就马上走了,门口值班不能缺人,所以他不能久留。 花溪月本来也想走,看着江墨时有些难受的翻过来覆过去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好给他随便擦了一下脸和身上,瞄着他睡觉老实了不少,这才回自己的寝室。 第二天,江墨时将上午的课换到下午,而一早上,江墨时就跑去了派出所领傅新阳,江墨时是真心不想去,他觉得丢脸。 昨天晚上,他走了之后,有警察过来查房,他搂着初恋,人家以为他们关系不正当,非要查他们,他借着酒劲,不知道怎么就和警察杠上了。 而傅新阳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女人,在他们的酒里放了不少东西,幸亏她放得不多,他们的酒喝得也不多,否则他们所有人怕是要染上毒瘾了。 警察知道傅新阳醉了酒,也没打算让傅新阳他怎么样,本来让他在里面呆几个小时就算了的,结果傅新阳很不要脸的在里面长睡不醒。 人家警察有心的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领人,哪知他也睡得正香,根本没听到电话,完全无法明白警察的良苦用心。 所以,他今天醒来一看到手机的信息,马上就出来领人了,人家民警多望了他两眼,他都只能当做没看到。 一回去,傅新阳就直接倒在床上继续睡,江墨时觉得他其实是在伤心,暗恋的女孩竟然是个毒贩子,对她所有的美好回忆和憧憬一下被诈骗得精光,就像知道女神是由癞蛤蟆变的一样,让人想着都有点难受。 好兄弟这样,他只能前前后后的操劳了,给他换了课请了假,照顾了他一上午,他这才进教学楼安心的给学生上课。 至于昨天他怎么回宿舍的事他全都打听清楚了,花溪月帮了不少忙,他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她,可是下午他去上课的时候,发现花溪月竟然也请假了。 她是打电话给叶主任口头请假出去的,因为有着李煜泽的同行,所以叶主任才放他们俩一起,今天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是什么原因没有多说。 江墨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下课之后,他给傅新阳打电话,想问清楚他昨天走了之后,KTV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傅新阳似乎是想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记得了。 江墨时有些烦躁的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花溪月打个电话,直接问清楚情况比较好,只是花溪月始终没有接电话。 花溪月是在凌晨才被告知东源叔叔受了伤的,一刀子捅在肚子上,本来那一刀子他是可以躲过的,但是他执意去捡一张照片,所以才让毒贩子有了可乘之机,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到的时候,东源叔叔还没有醒来。 警局里有很多人都在忙前忙后的照顾东源叔叔,她和李煜泽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多余,她望了望李煜泽,幸好李煜泽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早上是她请求李煜泽陪她一起来的,她本来以为李煜泽不会同意和她一起的,没想到他问都没问是什么事,就直接一口答应了。 从他们碰面,李煜泽就一直牵着她的手,路上,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被她带着前往,还好身边有个人陪着,不会让她觉得自己真正多余,更不会让她感觉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大队长刘云鹏给他们打的电话,刘叔叔跟了东源叔叔很多年,她和东源叔叔之间的事,刘叔叔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他们来的时候,刘叔叔还在局里处理事情,这会儿,花溪月远远的就看见了刘叔叔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花溪月跑过去,亲热的喊人。 刘云鹏笑着点头,眼神却时不时的转向李煜泽,花溪月赶紧解释说:“这是我朋友李煜泽,我让他陪我一起来的。” 李煜泽同花溪月一样喊叔叔,刘云鹏笑着点了点头,招呼着大伙儿换班看护,让人带李煜泽去吃饭,然后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花溪月的肩上,调笑道:“怎么?这是打算带男朋友上门了,你说要是你东源叔叔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花溪月抬头瞄了瞄留着寸头的刘叔叔,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喜欢这样和她开玩笑,她正了正脸色,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东源叔叔不是高兴的蹦起来,而是气得跳起来,而且,起来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拿着鞭子追着我打。” “为什么?” 花溪月一本正经,看着病房里躺着的人说:“他不准我早恋!” 刘云鹏的嘴角猛烈的抽了抽,小时候只跟男孩子玩,原因是男孩子经打而且被打了也不怎么哭。 初中天天跟男孩子混在一起,你叔天天巴不得你找个男朋友收收心,结果你只交朋友,绝不交男朋友,好不容易等到高中了,想着你不用人教,也会找个人恋恋爱。 怕打扰到你交男朋友,一直都忍着不去看你,你嘴巴一咧,竟然说你叔不许你早恋,你这么说他,他才是真正的要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才对吧。 “你是不是对你东源叔叔有什么误解?他可是一直鼓励你交男朋友的啊,你看他受伤了,都不让我打电话,说怕影响你……” 花溪月笑了,等着刘叔叔继续说。 刘云鹏却是觉得不能再往下说了,但是他不能不说,他把头转向病房说道:“他快要醒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你知道他这人,一直都把你当闺女看待,想你也不敢亲口告诉你,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你都不知道,他把你看得有多宝贝,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那个案子不破,他不会想着退休的事,操劳了大辈子,受了伤儿女都不在身边,他心里估计也难受吧。” 刘叔叔说完之后就走了,花溪月知道刘叔叔是在打亲情牌,他说的那件案子其实就是有关于她父亲的那件案子,他在有意的劝说她合作,提供有关于父亲的情况,他们对于在她身上寻找线索和答案,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刘叔叔在这个时候又提起这件事情,花溪月也隐隐约约的能猜到,这次东源叔叔受伤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又和她父亲有点关系,他们也怕她父亲的事情不解决,以后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或者带来更多无法挽回的局面。 花溪月坐在东源叔叔的床边,想着她到底该怎么办,她想得很入神,李煜泽把手搭在她肩上的时候,她才发现病房里早就站了好几个人。 李煜泽把手直接覆在了她的脸上,她也才知道自己流泪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花溪月接过,看着手帕的主人已经苏醒,惊喜的喊了句东源叔叔。 东源笑了,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然后让大家伙不用管他,步入正轨就可以,该干嘛就干嘛去。 大家伙在刘叔叔的带领下离开了医院,临走前,刘云鹏多望了花溪月两眼,示意她该好好考虑一下。 花溪月送完刘叔叔进病房的时候,东源叔叔正在和李煜泽聊着天,大都是问的一些基本情况,他的脸上看不出对李煜泽的任何一点评价。 花溪月其实是有些在意的,她要想和李煜泽在一起,肯定是要经过东源叔叔这一关的,她不想因为这个事和东源叔叔产生隔阂,更想让东源叔叔知道她和李煜泽很好,所以她才把李煜泽一起带来。 但是现在东源叔叔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摸不到底。 ------------ 第六十六章 我可以负责 东源也不会不懂花溪月心里想什么,孩子愿意,他自然什么都好,只是她别委屈了自己才行。 上次花溪月让他帮忙的时候,他自然把李煜泽的情况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对他家的大致情况有些了解,花溪月和他在一起,这今后的困难可想而知,但是他也知道,他提出来了也没用,就是希望她不要委屈自己。 “我没什么事,你们也别被老刘骗了,休息下就好了,你们俩个好好学习,给自己创造出一片天地,早点回学校去吧。” 花溪月一回来,东源就下了逐客令,他不是不希望花溪月能多陪陪他,但是他更不想耽误两个孩子的学习。 花溪月不愿意,说请了一天的假,就是为了能好好陪着他,非要明天再走,东源拗不过,只能随她了。 东源叔叔睡着后,花溪月和李煜泽一起去买了些食材,然后把李煜泽带到了自己家,她想给东源叔叔做些清淡的东西。 每次放假之后,她都会回来清理房子,屋里还算比较干净的,老宅区,房子很旧了,染上了年轮的屋子,只要开了火,屋里却显得异常温馨。 李煜泽打下手,花溪月娴熟的熬着粥,她时不时的盯着李煜泽望,他对厨房的器具并不陌生,看来是经常出入厨房的,而且刀功相当不错,甚至能用胡萝卜给花溪月刻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出来。 看着李煜泽的笑,花溪月的心里也甜得不行,他们俩在家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下,然后拿着做好的粥送到医院。 一下午,三人就在医院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医生过来复诊的时候,感叹东源养了一对孝顺的儿女,东源抬着头,自豪的说:“羡慕吧?羡慕你也羡慕不来,我儿女就是要对我好,这是老天给的恩赐,可金贵着呢!” 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花溪月知道,东源叔叔的那一关过了,看来他觉得李煜泽还行。 晚饭后,东源就直接催着他们回去,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很是怕他们掉课。花溪月也不好再执意留下,便和李煜泽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东源这才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那张捡的照片,是那小子和他母亲的照片,他在一个包间突然看到了这张照片,那女毒贩看见他突然跑过去,以为他要对她使用暴力,抓起随身带着的刀就刺进了他的肚子。 本来他可以躲过的,但是他的两只手,都伸向了那张照片,这张照片本来是他的,只不过那小子走之前,从他钱包里把这张照片直接顺走了。 他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见这张照片,谁知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看到了,并且幸运的把它捡了起来。 照片中的女人搂着孩子,两个人笑得特别灿烂,拍照片的人是他,那种温馨,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一直随身携带着这张照片,他或许也是想着他这个父亲的,不管他原不原谅自己,知道他一切都安好,他都觉得宽心。 至于花溪月那个小丫头,大多数时候没让他操心,她的心里有一把称,自己掂量的住平衡,也知道轻重缓急,时候到了,就算他不问,她也会把事情都和他明说的。 东源拿着照片微笑的样子,被躲在旁边的江墨时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了,试问他想家吗? 当然想,想得不得了,但是问他能原谅父亲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法原谅,母亲的事情没搞明白,他始终无法原谅,可是他现在的做法,全都说明他在开始原谅父亲,他只是不原谅那个放弃了母亲的男人而已。 他的心里一直纠结而矛盾,但是他只能这么做,也只有不轻易原谅,才能支撑自己这些年来的做法并没有错。 他没过多的停留,晚上还有课,他必须马上赶回学校。 花溪月没来上晚自习,更是没来补课,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着远处的操场,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还是拿起了手机,他给花溪月发了一个信息,说:还想再喝喝你带的桂花糊米酒。 等了很长时间,花溪月都没有回,他明明知道那两个小家伙可能在一起,却还痴心妄想她能看到信息。 他将手机放在口袋,然后打起精神来收集论文材料,每当你失望,或者人生诸多不如意的时候,就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深度学习中,这不仅是一个减压方式,更是一个非常好激励方法。 花溪月其实很早就回了学校,因为大姨妈,所以打算休息一下,不过她也没闲着,睡在床上看着书。 室友都回到寝室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听室友讲今天发生的趣事,也知道班主任一天都没来,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 不过没一会儿就醒了,原因是有个高三的男生在楼下表白,所有的女生带着羡慕出去望是谁,躁动很大,她自然也被吵醒了。 她没出去,就拿起手机,才看到江墨时给她发的信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起床,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看江墨时总觉得有些可怜,他的条件她都会忍不住答应。 塞了五十块钱,让宿舍阿姨帮忙热一下米酒,热好之后,马上向电脑室跑去。 电脑室的灯还开着,但是里面非常安静,连键盘敲打的声音都没有,花溪月走进去看,发现江墨时竟然趴着睡着了,不过,她的注意力全被电脑屏幕上的字吸引了。 上面用超大号打出来的字是:花溪月,我喜欢你! 花溪月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味道,她看了看字幕,又看了看睡着的江墨时,终究轻轻的走上前,将那几个字全部删除,然后点保存再退出页面。 她没有马上走,而是抽出了江墨时压在下面的卷子,小心翼翼的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做起了卷子,这次的好像是拔高卷,题目难了不少,做起来也很费时间,而且脑袋里对于江墨时刚才的那一出有些乱,所以做起来就更费劲了。 她不知道江墨时是出于真心,还是故意让她看到的,但是她都无法接受,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江墨时会往更深层次的方向发展,所以,她要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和他,最多只能是朋友。 时间很晚了,花溪月不得不把江墨时叫醒,江墨时还有些迷糊,她便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走掉,所有的东西都归了原位,只有保温盒里快凉了的桂花糊米酒留在那。 一回到宿舍,花溪月就将手机静音了,江墨时打来的电话,她更是没有接,当然,那一晚上,她差不多又失眠了,好在昨天睡了一会儿,今天应该能撑过去。 而同样失眠的还有江墨时,他完全没想到花溪月真的会去,昨天真的有些累了,准备趴在那眯一下,没想到一下睡得深沉,睡之前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被叫醒后,花溪月匆匆忙忙跑掉的身影,还有放在那的米酒。 米酒他带到寝室了,一个人喝总觉得欠了点什么,昨晚他本来想给花溪月打个电话说谢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气,始终不接电话,只能等今天碰到她了再说。 然而一直到下午,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和花溪月说话的机会,不管他以什么理由去找她,她总能想办法避开,看见他,也刻意的绕着别的路走,就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花溪月的做法让他郁闷了很长时间,使劲回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和傅新阳一起,她却专门走到傅新阳的办公桌旁,让傅新阳帮忙传话,说她今后不想补课了。 他心里突然就不乐意了,说补课的是她,说反悔的也是她,他算什么,他让傅新阳告诉她,如果她今天不来,她就马上还他钱。 让江墨时更没想到的是,傅新阳这个不称职的话筒是这样传话的:他说如果你把钱还了,就可以不用去补课了。 江墨时觉得自己要气得吐血,他的目的是为了让花溪月去补课,被傅新阳这么一转述,那目的就直接变成了让花溪月还钱。 当天晚上,花溪月拿着一摞百元钞票甩到他的电脑前,气愤的说:“钱还你,连带着你的补课费一起还你,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进校园是师生,出校园是路人,所有的条件一笔勾销。” 花溪月说完就准备甩手走,江墨时哪能让她走,直接跑到前面把门关着,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她开门离开。 “江墨时,你到底想怎么样?钱我还了,补课费我也交了,你再这样纠缠我,我可就报警了啊,赶快让开,我回去还要复习资料,耽误了我的前程,你负责?” 花溪月有些歇斯底里的说着,眼睛里还强忍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同情,但是倔强的性格又支撑着她不松一句口。 江墨时看着她,非常平静的说:“我负责!” ------------ 第六十七章 这只能是错误 他朝她走近,摘下有些碍事的眼镜,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我负责,如果你没有考好,如果我耽误了你的前程,如果我让你感觉焦虑了,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我都负责,如果余生你想要个知音,我会负责倾听和开解,如果余生你想邀请某个人和你一起流浪,我会负责随时恭候你的旅程,如果余生你累了,想歇歇了,我会负责成为等待你的港湾,余生,我都会负责到底!” 他将花溪月轻轻放入自己的怀中,明知道不可以,但是他忍不住,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不管是哥哥对妹妹,还是知心朋友或者是别的什么名义,他都想这么做,只要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和名义,他愿意一直这样不放手。 花溪月知道这一刻总会到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眯了眯眼睛,狠着劲一把推开江墨时,然后迅速开门冲了出去。 她跑回了寝室,只有到寝室,江墨时才不会再次找到她,不管江墨时想要什么名义,她都不会给。 她的成长有肖迟剑和方睿鹏,她的余生有李煜泽,其余的人,只会成为多余。 她迅速洗漱完,上床拿手机,删了关于江墨时的所有联系方式和信息,然后给远在他国的方睿鹏打电话, 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可是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 她又给李煜泽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可是他打工的地方今天似乎很忙,不时的有人在喊他,她没说几句话只能又挂掉电话。 似乎没人可以倾诉,这个世界真的很大,注意到自己的人其实少得可怜,大家都很忙,谁会有时间管与她不相干的事呢? 她带着耳机去操场上边听歌边跑步,发泄一下,也许自己会清醒得多。 被突然留下的江墨时有点手足无措,他甚至有些惊慌,现在想想,刚才的做法真的有些大胆和激进,那小小只估计吓得不轻。 他收拾着电脑室,将地上的钱全部都捡了起来,他不知道花溪月是怎么在短时间搞到这么多钱的,更不知道花溪月为什么突然像要跟他绝交一样,一切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已经应接不暇。 他给花溪月打了电话,想和她说些什么,哪怕是他从不会做的认错也行,可是他的号码似乎被限制了,怎么也打不进去。 江墨时给傅新阳打了电话,约他出去喝酒,可是傅新阳说什么都不再去喝酒了,初恋的事对他打击实在不小,他整个精神头还没缓过来。 被拒绝的江墨时拿着手机,翻了半天通讯录,发现竟然找不到可以喊出来一起疯的朋友了,他拿着东西,只能去操场上转转。 一眼就看到了花溪月跑动的身影,他很想上前,可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他怕再次把她吓跑。 于是隐在旁边的花坛边,盯着她一圈一圈的跑,她跑得非常快,像在尽全力发泄一样,耳机估计有些碍事,她一把扯下了耳机,然后再疯狂的跑。 跑得最后连走路都像要摔倒一样,她还不放弃,又绕着跑道慢慢的跑,最后大概实在没力气了,她便走到草坪,张开双手,让身体直直的躺了下去,他这才朝着她走去。 花溪月将手搭在眼睛上,朝她走近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到耳朵里,来人是谁,她一下就能猜到,她有心逃跑,可是没有一点力气了,只能用手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 江墨时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躺着她的身边,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没勇气再问出口。 于是,在漆黑的夜里,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就这样躺在一起,静静地报团取暖,享受着从彼此那里蔓延过来的哀伤,他们不是不能相互体会,不是不能理解彼此,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但是沉寂终究是要被打破的,如果都不跳出第一步,那么以后,真的可能会成为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江墨时不敢想象这种结果,所以他宁愿不要这样的现世安稳,只是他轻轻的一句对不起,没有得到花溪月的任何回应。 空气中似乎也带着尴尬,江墨时真的觉得和女孩子相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好问起文甜静的事,或许从这个切入,可以找到让花溪月开口的话题。 花溪月果真开口了,可是她只是轻声说:“江墨时,因为你,我现在很烦恼,我想安静一会儿,什么都不想,好好的安静一会儿。” 江墨时只好打消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往花溪月那边挪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唱起了歌,唱的是虫儿飞。 他的嗓音低沉而独特,唱出来的声线却特别柔和,让人不直觉的沉迷。 花溪月在这种氛围中,思想渐渐放空,心气渐渐平缓,清空了思绪,让她只听得到他的歌声,随着他的歌声,点缀着时光,静静的流淌。 江墨时随后哼出了天空之城的调子,两三首唱完了之后,花溪月完全没有动静,江墨时侧头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应答,他把脑袋凑到她旁边看,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出了汗,下半夜的气温会下降,像这样躺着,绝对会感冒的,他只能把花溪月喊醒。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用手揉着眼睛,像什么都不记得似的问他怎么了。 江墨时赶紧抓住机会,将手放到她头上,说道:“你刚才说让我唱歌,然后奖励我你原谅我了,我歌唱完了,你不许再生气了。” 花溪月的眼睛有些睁不开,随便点头应着哦。 江墨时笑了笑,让她赶紧回去洗澡休息,花溪月特别乖,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应允,完全都没有深思一下。 花溪月的瞌睡还没醒,走路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摔倒,江墨时眼疾手快的马上扶住她,她竟然也没什么反感。 看着直直的朝着宿舍走的花溪月,江墨时还是忍不住拉着她问:“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花溪月马上点头,还眯着眼睛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江墨时笑了,说没有,并嘱咐她上楼小心一点,早点休息之类的。 花溪月一直点着头,待他说完,就马上歪歪扭扭的朝着寝室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眼睛里完全没有惺忪,反而是清明一片,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刚才睡得深沉过。 她在演戏,只有这样,她才能给自己和江墨时一个了结这件事情的台阶下。 今晚发生的事情,与其揣在心口一直纠结,还不如俩人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这么让它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散,这种关键阶段,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这件事情也没有成为她和江墨时之间的隔阂。 临近期末考,老师们也很忙,和江墨时混熟了的同学们,也会经常拿着课本或难题去追着江墨时问,江墨时也基本上没有时间来单独找她了。 她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时间悄悄的溜走,一学期快到底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一事无成。 李煜泽和叶芷秋和好之后,叶芷秋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再僵持了,云溪妈妈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女儿身上,她也再没有刻意去找云溪妈妈,不过偶尔碰到的话,她们俩还是聊得挺来。 肖迟剑一直都没有联系她,她只从黄毛那里打听到,说肖迟剑交了个很有权势的漂亮女朋友,大概会订婚的那种,但是黄毛说肖迟剑不肯将他的新住址透露给她,她放寒假准备去找他的想法因此破灭,只能慢慢的等,等着他来找自己了。 方睿鹏的母亲也去了国外,她打电话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他女朋友的女孩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女孩和他母亲说说笑笑的声音,她便基本上没再给他打电话了。 而她接到方睿鹏的电话,也聊不到一分钟,不过断断续续的她也了解到,他结交了很多的朋友,参加了很多的聚会,学习也跟得上去了,并且计划就在那里读大学,近几年没有回国的打算,他热情洋溢的憧憬着美好未来,只是他漂亮的规划上,她只成为了一个看客而已。 李煜泽有时候会和她说,他不想上大学了,想早点出去做生意,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他似乎非常非常的缺钱和渴望金钱,有时候花溪月会劝他,上大学和做生意可以两者兼得的。 他只是望着她,不说话,不同意也不反对,只不过,有一次她偷偷看到叶叔叔竟然在给钱他,这个举动让她想了很久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敢随便问李煜泽,更不敢随便对云溪妈妈说,只能将这事藏在心底,只是有时候看着李煜泽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去回想这个有些奇怪的场景,在她眼里,李煜泽和叶叔叔应该是没有交集的才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发生这么一幕。 ------------ 第六十八章 姐你望尘莫及 放寒假之前的最后一次放假,天气有些冷,花溪月到的时候,金茹月已经到了。 她将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还给了金茹月,上次江墨时急着要的那些钱,就是从金茹月那里拿的,那天之后,江墨时把钱还给了她,说等她毕业找到正当工作之后再还钱给他就行,她便没有拒绝。 虽然金茹月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她更不想欠着金茹月的,好几次她拿着钱都想来还给金茹月,只是金茹月之后去了国外,一直都没有时间,这次知道金茹月回来,她便直接拿着钱过来了。 金茹月瞅了她一眼,说道:“姐给出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都说了,那钱是给你的,给你,就是可以不用还的意思,懂不懂?” 花溪月喝了一口暖乎乎的柠檬茶,也霸气令人的调侃到:“你拿回去吧,姐不在乎你这点钱,姐以后的身价,绝对是你望尘莫及的。” 被小看了,金茹月随手就想给花溪月一个栗子,但是被花溪月轻巧的躲过了。 金茹月有些不服气,多次尝试着给花溪月一下,让她别这样没大没小。 只不过,花溪月每次都能非常容易的躲过,甚至还盛气凌人的对着她说:“你别再看姐了,看,你也打不过姐的,姐这是自备防御技能,专门针对拿些脾气不好,爱欺负人的家伙。” 这话差点把她气得跳脚,她也不好意思找人帮忙,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拿自己的眼神虐她千百遍。 “行了,钱我还你了,你说的我也都做到了,你可以尽情的去追江墨时,但是以后最好别威胁我了,否则我会真的忍不住打你一顿的。” 花溪月说完,就出了奶茶店,她紧了紧帽子和围巾,冷冷的风还是吹得她有些冷,她加快了脚步,想早点看到李煜泽,在等红灯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她飞快的追了出去,从酒吧后门出来后,竟然直接看不到人影了,居民区的小道本来就狭窄悠长而泛着寒意,她刚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那个身影又出现了。 她没有犹豫,直接追了过去,只是她还没到那个身影那里,一群人拿着棍子就冲了出来,朝着她一点情面都不留的使劲打,让她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力。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熟悉得有些陌生的身影,而那个人,也果真回头了,她也看清楚了,不是他,幸好不是他。 她有些想笑,因为她相信父亲的这个承诺并不一定是错误的,只是当那几棍子敲在她的头上时,她便再也没有力气去拉开嘴角,眼前全是一片漆黑。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上了,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在一辆车上,手脚被绑着,口上贴了胶布,说不出一点话。 全身上下剧痛,她一动都不想动,却不敢真的让自己的思想放空,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但是她必须得逃,她要好好的活着,可是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逃了,就是翻一下身都困难,到底该想个什么方法脱身呢? 市局大队接到一起报案,说是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刘云鹏迅速带人前往,尸体很快从水里被打捞上来,是一具烧焦了的女性尸体。 同样被烧得差不多的还有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大部分东西都烧毁,只是那个手机的款式让他有点在意,他总觉得这个款式有些熟悉。 刚好有个做笔录的女警过来了,他望着女警,终于想起来,这个手机的款式和她带花溪月买的那个款式一模一样。 那天本来是东源要陪着她去的,可是省里临时召开会议,便由他陪着花溪月一起去的,花溪月眼睛盯着这个款式看了很久,最后却只去选那个几百块的手机,他没让花溪月要,硬是让她拿着那个她心仪的手机。 刘云鹏想起什么,拿起手机仔细查看,却在手机背后发现了那三个字母。 “LHJ”这三个字母是他们姓名的大写字母,花溪月借用他们警局的工具,当着他的面亲自刻在手机壳上的,说这样她就会感觉她是被人爱着的。 他和江东源当时都笑她傻瓜来着,只是现在,为什么这个手机会在这里? 他看了看尸体的身形,竟然越看越像花溪月,他赶紧让人回去做尸检,分析所有东西,尽快确定受害者的身份,自己则拿着手机拨打花溪月的电话,显示关机,不管怎么打,都显示关机。 他想了想,还是给东源打了个电话,问花溪月有没有放假,想约他们俩一起出来吃饭。 东源说他也正有此意,只是刚给花溪月那丫头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刘云鹏只能劝东源找找看,却不敢讲他发现的情况和东源明说,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受害者真的是花溪月的话,他们这两个大男人,该怎样的痛哭流涕。 同一时间,江墨时已经察觉到异样了他本来约好和花溪月一起做一个畅读周末的书籍宣传活动,只是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活动结束,他都没有看到花溪月,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他有点气花溪月不守约。 今天上午忍着不去找她,今天中午他突然看到金茹月的时候,马上觉得事情可能变故很大了,他开始到处打听花溪月,但是都没有消息,他甚至都去金茹月的家里闹了一顿,掐着金茹月的脖子问她是不是把花溪月藏起来了。 金茹月哭着说他是疯子,说她只是跟花溪月见了一面而已,藏着她的人能干嘛。 金茹月也是气不过,让人帮忙一起打听花溪月的下落,证明自己要多清白有多清白。 江墨时没多做停留,他让傅新阳帮着多方打听,熟悉的不熟悉的,到处都找遍了,都没问出一点关于花溪月的事情。 但是从金茹月那里意外得知了肖迟剑的下落,他马上前往肖迟剑所在的Y市。 江墨时找到肖迟剑的时候,肖迟剑正在和他的市长千金女朋友打高尔夫,他忍着脾气,让人帮他去约肖迟剑,可是肖迟剑跟他摆架子,不见他,他都有上去打人的冲动了,想到花溪月还下落不明,他沉着眸子,让人报了花溪月的名字,终究是将肖迟剑约了出来。 他没给肖迟剑好脸色,只是冷冷的问他,花溪月有没有来找他,肖迟剑不明所以的摇头。 江墨时得到肯定答案后,扭头就走,没有跟肖迟剑多说一句废话。 肖迟剑意识到了什么,追上江墨时问:“花溪月是不是出事了?” “她没出事,只是没找到人而已,如果你不想帮忙找,就别多添麻烦。” 江墨时再三决定,还是让金茹月去报了警。 这个时间段里,刘云鹏他们从基本线索上判定,受害者名叫花溪月,只不过DNA结果还没出来,不能完全肯定,只是从随身所带的物品判定可能是花溪月。 当接到报警说失踪的人叫花溪月的时候,刘云鹏这才有些慌了,马上把情况和东源进行了说明。 俩个人都强装淡定,开始在全市搜索花溪月。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花溪月已经出省了,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车子早就从国道上下了高速,现在正在往一处偏僻的山里走,等待着花溪月的,绝不仅仅是花溪月眼前所想的困难。 当天很晚的时候,汽车才停了下来,花溪月被那群人从车上拽下来,然后被推进了一个屋子,推她的人力气很大,她一下就被推到在地,身上因为与地面的撞击变得更疼了。 她吸了好几口冷气,才想着办法慢慢坐起来,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跟着东源叔叔和刘叔叔跑过一段时间,知道害怕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没有能力拯救自己,并且确定自己不会有太多危险的时候,保持体力是首要任务,静观其变固然不保险,但是盲目冲动只会让自己错失自救和求助机会。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除了车子离开的声音,竟然再没发现别的声音,花溪月一直这么警惕的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实在是又困又饿,只能将身体倒下,稍作休息,不过不敢睡得太沉,好在从她被推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 早上听到鸡叫的时候,她马上就惊醒了,也猜得到这里大概是农村,还暗自庆幸是农村就好办得多,因为她会一点拳脚,一般人想要欺负她,还是有点困难的。 只不过当她能看到的时候,她完全不这么想了,山里,就算你打赢了,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鸡叫过三次,没一会儿,就有人端着碗过来了,来人放了一把小刀在花溪月的手上,然后直接退了出去,并且从外面把门锁了。 花溪月赶紧用刀割开手上的绳子,手活动自由后,马上将嘴巴上的胶布和遮着眼睛的布条拿掉,然后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 第六十九章 找外祖父帮忙 这才看清她在一个打扫的还比较干净的瓦房里,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床,其余的都清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放着粥,浓香,还冒着热气,刚才进来的人可能就是专门送粥来的。 花溪月现在没有心情吃早餐,她走到门边,使劲的扒着木门,透过门缝,她看清楚外面是一个院子,但是更远处,竟然是大山,这着实让她的心一下又跌了下去。 她摸摸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完全没有可以传递消息和自救的东西,心里似乎又凉了一截。 花溪月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那碗白粥,越看越疑惑,到底为什么? 打她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完全像对付仇人一样,可是现在干嘛给她送看起来还不错的食物?难道被另外一伙人接手了,或者这群人有什么特殊目的? 花溪月坐在了床上,没有喝粥,突来的善意让她想不透,她不敢轻举妄动。 肖迟剑直接去找了江东源,江墨时的脾气很冲,他只知道花溪月可能失踪了,却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花溪月失踪。 他在警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江东源,而江东源和刘云鹏一直在解剖室,他要亲自确认这个女孩是不是花溪月。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还冒着冷汗,刘云鹏好几次都想劝说她出去休息,但是看到东源焦急的眼神时,他又放弃了劝说。 法医边检查边给出结论:生前被倒过汽油,由汽油加剧燃烧,烧焦程度非常严重,从口腔鼻可以看出,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非常残忍,所有人都静寂,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要这么凶很的对待一个女孩,这个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所有的人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 刘云鹏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这才让人从气愤中拉出来。 手下传来消息,说受害女孩不叫花溪月,而是一个年纪还要小点,叫做元姝月的女孩。 刘云鹏问确不确定,手下说非常肯定,并且他们还查到元姝月和花溪月之间有过过节,于是就有人猜想,这个女孩的死亡可能和花溪月有关。 刘云鹏知道其实手下说得特别委婉,他们是在怀疑,花溪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因为和元姝月有过节,涉嫌犯罪或者参与犯罪谋害了元姝月。 他正了一下声,非常明确的告诉手下绝无这种可能,他很了解这个女孩,他相信她,同样,他也知道东源也会矢志不渝的相信花溪月的为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江东源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她,还好不是她,都提到嗓子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花溪月,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她的下落。 江东源让肖迟剑去了办公室,肖迟剑有些急,想早点把事情了解清楚,但是江东源也只知道花溪月失踪了,他们所有人甚至都不知道花溪月在哪个地方失踪的,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踪。 以前,花溪月也会一个人往外跑,不过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发给他一个定位,到达了之后又会发给他一个定位,这是他们约定出去超过三小时必须要遵守的规则,所以这次绝对不是出去游玩这么简单,甚至说她很有可能就是在市内出现了意外,其余的,警方也拿不出更多的东西出来了。 但是江东源把元姝月的事情和他说了,元姝月和他的手下黄毛有来往,所以从黄毛元姝月这条线索查,或许能知道些什么,更有可能,这件事情其实是和他有关的。 他以前揽过黑白两道的生意,然后和江东源一起合作,将黑道的走私贩卖,非法交易,涉黄渉毒渉赌全部打击的粉碎,并将他自己迅速洗白,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虽然他们早有部署,基本上没放过一个参与者,但是难免有漏网之鱼,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尽量和花溪月少接触的原因。 他也很怕报复的人抓住机会,想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至于这次花溪月的失踪和这些人有没有关,肖迟剑也没办法确定,告辞了江东源之后,他马上着手内部调查。 从前跟着他的那些人都被安排在他的公司里,黄毛并没有跟过他,黄毛是一个替他挡了三枪而送了命的老大哥的儿子,他为了还恩,便一直将黄毛带在了身边。 黄毛已经被叫去警局了,不过事情和他没多大关系,元姝月受害的那天,黄毛正和公司的人一起出差,当天晚上才回来,而那个时候,元姝月的尸首已经浸泡在水里了。 他又去了方天硕的酒吧,却是只要了一杯饮料,他接过方天硕递过来的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理着事情的头绪,可是完全没有头绪。 跟着他的人很多,手下也被安抚得很好,他和警方合作后,很多人以为他有后台,就算是有贼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现在和市长千金打得火热,想要动他或者他身边的人,这个人就必须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有没有什么细节有迹可循?李煜泽那小家伙天天来我这里问消息,如果不是我分这边的人出现了问题,会不会和她的父亲有关?” 方天硕问道,本来有人找花溪月找到这来的时候,他只以为花溪月那个小家伙和谁出去玩而没有打招呼,谁知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小家伙失踪了。 之后,他也从肖迟剑那里听说了不少,可是他们身边的人都没有查出什么,那么只能推算会不会是花溪月自己身边的人搞的这么一出,但是那小姑娘年纪并不大,能结多少仇人,想来想去,都不得不朝着她父亲的那个方向多想,只是方天硕刚一提出这个想法,就被肖迟剑否决了。 “不可能,她父亲既然把她放在光明下成长,就绝对不会把她拖入黑暗,现在搞这么一出,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有点拳脚,一般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如果对方是敌人,那么很有可能对她有一定了解,并且提前计划好了,如果对方是友人,不,失踪时间这么长而没有一点她的消息,不可能是友人。” 方天硕点了点头,肖迟剑的分析不无道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件事情都让人觉得蹊跷。 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这样盲目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愁云压在头上,肖迟剑捏紧了拳头,必须要把花溪月找到,她最好好好的活着等着他来报仇,否则……没有否则,她只能好好的活着! 而奔跑了一天多的江墨时完全顾不上休息,他连夜赶着飞机直奔外祖父家,想借助外祖父的势力帮他寻找花溪月。 满头银发的外祖父依旧精神抖擞,锐利的眼神都要直接把他盯出了窟窿,当了将军的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外孙竟然想用自己的部队帮他找人的鸿沟。 他问外孙子:“她是你什么人,让你紧张成这样?找不到人了,应该去找警察求助才对,我这要是派人去,你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吗?” 江墨时有些急,连客套话都不讲了。 “祖父,您就别墨迹了,找几个能力强一点的,赶紧去帮我找找,她已经失踪了差不多一天两晚了,再晚,我怕她自己首先放弃了希望。” 外祖父不为所动,更是完全没有要帮的意思,他悠哉悠哉的喝着自己的茶,不发表意见。 “祖父,就算我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人用在对的地方,不仅是体现他们的个人价值,更是实现集体的荣誉。” 这都是外祖父以前说的话,他不能激怒外祖父,只能将祖父以前的话搬出来了。 可就算是这样,祖父还是没有要派人去的意思。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训斥人的声音。 “臭小子,这次你落到老子手上了,你以为老子能让你跑了,老子告诉你,你明天就给老子卷铺盖去部队,老子让你体会什么叫做激情,老子让你领悟什么叫做奋斗。” “爸,马上就到家了,我说你能不能别揪着我耳朵了,被爷爷看到了多丢人啊,再说了,我也没有不务正业啊,我每天都在冲锋陷阵,上阵杀敌,带领着我的团队成就辉煌,你没看到前几天电视台还专门采访你儿子了?你没看到你儿子现在的粉丝都有几百万了?作为一名职业电竞人,能有如此成就,你就不能为您儿子感到骄傲吗?” “你个兔崽子,最好别给老子提这事,就因为这事,差点被人人肉了咱家,要不是老子帮你压下来,我老头子,也就是你爷爷,不打断咱俩的腿才怪。” 江墨时瞄了一下祖父,果然看到祖父的嘴角猛烈的抽了几下,这小舅和他儿子,既是外祖父心头的宝,又是扎在他心头的针,时不时的父子俩犯浑刺激他一下,也正因为这样,这个家才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 第七十章 又偶遇父亲 门被打开,揪着儿子不放的顾靳琰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转变面部表情,笑着问候站在那的父亲。 “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您要规划好作息才对啊,别老让我们做晚辈的操心才对啊,小墨,你也是,过来了都不提前给舅打声招呼,这种场合突然碰面,会让舅觉得尴尬的,是不是儿子?” 顾靳琰将头转向了儿子,手下还不忘下了点力道,提醒儿子不要说错了话。 顾逸骁吃痛,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了望爷爷,爷爷大概是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了,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他只能将眼神和全部希望放在老哥江墨时的身上,要是再没人帮他求情啊,他的耳朵就要被老爸揪掉了。 江墨时以前听外祖父说,小舅现在对他儿子的方式,就是以前他妈对付他小舅的方式,所以是典型的一物降一物模式。 但是他妈是个例外,因为他妈不怕外祖父,只会把外祖父哄得服服帖帖的,他妈不在之后,小舅也学着他妈的方式去哄外祖父,可是每次都差强人意,害得老爷子见他就想拿鞭子。 所以江墨时猜测,这会儿外祖父肯定在气头上,没大人都已经算好了,更别说管小的了。江墨时收到求救信号,看了看老爷子,还是决定劝劝小舅。 “小舅,我猜你今天又砸手机了是不是?我想给你打招呼,也要能联系到你的人才行啊,你说是不是?再说,这会儿祖父没有当着我的面打你,你应该庆幸了,不然,这才是真正的尴尬。” “我看祖父有话跟你说,不如我帮你管教管教逸骁,绝对帮您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被外甥这样说,顾靳琰的心里突然就不平衡了,以前天天被他姐欺负,现在还要被他姐的儿子管教,这口气着实让人咽不下去。 “你个臭小子……” “你个臭小子,你给老子进来!” 顾靳琰才说了五个字,就被老爸的话头砸了,老爸一发威,他的腿都有点习惯性的站不直了。 赶紧放开儿子,跟着老爸往书房走。 “小墨,那个臭小子就交给你了,你的事,他或许可以帮上忙,老子现在要给儿子讲讲激情和奋斗了,你们不许打扰。” 顾逸骁揉着耳朵,高兴得笑着说:“爷爷,您老悠着点,别累坏了自己,虽然我爸他时不时的犯一下傻,但是他心灵还是特别天真无邪的。” “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下了战场,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老子。” 顾靳琰气得不行了,儿子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跟他学得十成十,没成想学成了之后,全都用来对付他了。 “你给老子试试,老子现在就让你下不了战场,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老子。” 老爷子给江墨时使了个眼神,然后率先走去了书房。 江墨时看着小舅聋拉着脑袋,再看看顾逸骁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还有重要事情,可没时间继续耽搁了,不过外祖父不借人给他,却把顾逸骁推给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踢了一脚还在笑的顾逸骁,让他收敛收敛申请,这个小人得志的样子,老的江墨时心头非常不爽。 “哥,你轻点,别跟我爸一样喜欢使用暴力啊,我告诉你,女孩子都不喜欢太暴力的男人。” 顾逸骁揉着腿,好心的劝解着江墨时。 “少来,你爸都能娶到老婆,我也一定能,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有事找你帮忙,走,去楼上的书房。“ 走着走着,江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顾逸骁:“你刚才说你有几百万粉丝了?” 提起这个事,顾逸骁就特别自豪,作为专业电竞人,粉丝数百万,而且在某短视频平台,粉丝更是超过了一千万了,作为专业歌手,演员,街舞冠军,在娱乐圈已经非常有名气了,可是老爸说要低调,还要子承父业,说什么都让他必须回部队。 其实他也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非要他去部队锻炼,为了就是他有一天能打过江墨时,好替他老爸一雪前耻,可是天生硬件不一样,他都多次提醒老爸这是妄想了,老爸却坚持相信奇迹,死都不放弃。 “对啊,我可是非常出名的,全国各地都有爱我的姑娘在等着我,她们为我喜,为我忧,天天嚷着要为我生猴子……” “停,我知道了。” 江墨时完全不敢放任顾逸骁讲下去,不然他绝对可以听到睡了一觉醒来这家伙还在说。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女孩,你能有什么办法?” “找人找警察啊,哥,你脑袋秀逗了,出门左拐,20分钟后再左拐,10分钟后再右拐,穿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行了。” 江墨时头有点大,他真觉得祖父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帮忙管一下顾逸骁,对于顾逸骁的思考能力和范围,他太高估了。 “哥,我说你别一副我无药可救的样子看着我行不行?不就是找个人吗?分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你别看我是往艺人的方向发展,我告诉你,为了不让我老爸把我丢进部队,我可是把所有的基本技能全都学了一点,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玩电脑了。” 顾逸骁说的这倒是没错,小时候被他按在地上打了无数次之后,他如果学文,顾逸骁就学武,反正就是跟他绕着道走。 没想到这小子还非常有潜力,跳舞,表演,电脑玩得比他溜得不行,还拿过不少奖,他成就的是地位,顾逸骁成就的是名气,他赚的是教授的头衔,顾逸骁赚的就是自由和金钱,各有千秋,至少祖父挺肯定顾逸骁的。 “哥,想找谁你快说,如果能借用警局的监控就更好了,范围越小,找到的机率越大,如果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让我的粉丝帮忙找一下,不过这样你要找的人可能就要出名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最好不要用这种办法。” 江墨时点点头,说做就做,他在警局没有熟人,他也不可能去找自己的老爸求助,不过通过小舅和祖父的关系,他们也能借到W市交通局的各条道路的监控画面了。 而江墨时将范围再缩小,直接从花溪月和金茹月分别的监控找起,从道路上的监控来看,花溪月突然看到了什么人,然后去追。 光靠城市监控录像查不到花溪月最后的方向,但是顾逸骁不知道怎么弄的,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将花溪月经过道路的车载记录仪录像,店面录像,甚至是偶尔拍到花溪月的照片全部弄到了电脑上,这样全部拿来对比,将花溪月失踪之前的路线规划出来了。 但是从酒吧后门出来后,就没有能查证她踪迹的画面了,居民区的道路本来就比较狭窄,很少人样那走,没有监控录像,而且弯弯扭扭的还有很多的岔道和出口。 周围都没有监控,如果她是在经过居民区的时候,随便被人拖上居民楼,除非有人亲眼看到,不然肯定踪迹难寻。 而且那片居民楼住的人非常多,想要一一查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线索到这又断了,事情陷入了死胡同。 顾逸骁提议通过粉丝帮忙寻找,或许会查出点什么,江墨时却摇了摇头,说让他再想想。 他一个人又回了W市,没有休息一下,就去了那片居民区,但是,他发现有人竟然比他先到了,他隐在暗处,看着手上拿着本子和笔在查证的江东源,他的父亲。 如果要是以前,看见父亲这么拼死拼活的为一个案子,凌晨还在一刻不休息的查一个人的行踪,而不去管他的话,他会吃错和不开心。 但是长大后,特别是和花溪月这么熟之后,他竟然感到有些欣慰,他们父子俩的目标竟然是一致的了,幸亏他一直坚守在他的岗位,幸亏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职业,幸亏他遇见了花溪月,才让冷战了十多年的父子有了共同坚守的目标。 但是,他不会走出去,母亲的事,他始终无法轻易原谅,母亲的死,和这个男人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淡漠和疏离是反抗的一种方式,他会继续躲在壳里坚持。 地上好像有过打斗的痕迹,看来是在这开始出事的,那个特别像她父亲的男人就是进了这里,花溪月也是跟到了这里。 通过报案人金茹月提供的讯息,他们查找了周围的所有监控录像,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他父亲极为相似的男人,如果他是花溪月,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去,但是他会带着防备和理智,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她的父亲。 花溪月的父亲小名叫做溜才,他家的祖辈是商队,所以会分门别类的学习一些技能,比如他这一支直系学习的就是医术,而他是个鬼才,不仅将医术学到精通,把其他直系和旁系的东西也偷学到了个八九成。 那是个特殊时期,会得多都会被有心之人扣上帽子,小小年纪他就在牢狱中被打断了一条腿。 ------------ 第七十一章 她父亲的往事 被家人救出来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家族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夜之间,整个家宅大院被烧没了,家族中的人也差不多全都死在里面了。 当时有记录说那些人是先死亡,然后才被烧焦的,和元姝月的情况有些相似,又很不一样。 不过,他从那次大难之中活了下来,多年前的绑架案和纵火案,将销声匿迹的他拉了出来,如果不是有人亲眼看过他还活着,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那场死了四五十人的大火中逃了下来。 那次事件之后,延误了他腿完全好的机会,走起路来看着与正常人无异,可是跑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平衡的。 但是刚才出现在录像中的那人,跑起来非常正常,所以他才说那人是假扮她的父亲。 他们家族之中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他了解的这些情况是跑了很多年,最后从一个半聋半哑的死刑犯那里打听出来的。 这个死刑犯以前是他家的佣人,情况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是被溜才从死神那里抢回来的,为了报恩,将溜才的罪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甘愿狸猫换太子,替溜才在狱中熬着。 他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记忆力也不是特别好,对于溜才家的事,闭口不谈,不愿吐露一点,要不是因为他收养了花溪月,他更是从这个人嘴里什么都捞不出来一点。 至于这次花溪月失踪的事件,和她家族中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科技如此发达,他还有没有查出花溪月父亲的下落,所以对于她存在于世的族人,更是知道得少之又少。 地上还有很多的痕迹,江东源打电话叫刘云鹏带几个人过来,看能不能找到花溪月的线索。 虽然起着风,但是没下雨,地上有些痕迹还是很好收集的,并且在这里检测到花溪月的血,所以很有可能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敌不动我不动,花溪月养着精神,只是由于天气越来越冷,她也觉得越来越冷,而且没吃东西,她的身体就更加抵不住寒气了,虽然人家有送食物,但是她吃不进,也不敢随便吃。 晚上的时候,大概是凌晨过了,一伙人突然闯进她的屋子,迅速将她绑起来,蒙上她的眼睛,然后带着她不知往哪走。 她只听得到周围有很多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周围有些热,她猜旁边应该燃着火,后面的人推搡着她往前走,然后让她跪下,之后就不管她了,更是没有要给她解绳子和解蒙布的迹象。 她处于巨大的无知和恐惧之中,感觉心一直在下坠,这种感觉又加剧了她的害怕和紧张,这让她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 之后,她听到有人在上面念着什么,像是咒语,又像是其他什么古老的语言,反正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更是听不懂人家在念什么。 那个人念了很长时间,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便听到了周围很多人欢呼雀跃,她也才清楚,就算他们在这地方解开了她的束缚,她也不一定能直接逃掉。 在身后人的欢呼雀跃中,冰冷的液体从头而降,花溪月非常肯定,刺鼻的气味袭来,花溪月更加害怕了。 这倒的可不是什么水,而是汽油,他们往自己的身上倒汽油干什么? 她绝对不会认为这是洗礼或者是什么小恶作剧,她非常紧张,更加不敢随便乱动,这里有火,她哪怕是碰了一点火星子,整个人都会瞬间燃起来。 冷风吹来,混杂着她身上的凉意仿佛要吞噬掉她,她好像看到了朝她走近的火把,她的嘴里好像在叫唤着不要,可是她一个人的声音被欢呼压了下去,然后再销声匿迹。 “等等,我提议用另外一种办法让她和神主沟通,如果你们直接烧死她,或许只会激怒神主,更不可能得到神主的预知和暗示。” 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男声传了出来,那个男人好像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管是谁,花溪月此时都感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这场断了五十年的祭祀,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既然神主不喜欢我们上次的方式而惩罚了我们,我们何不换一种方法与他沟通呢?”有人提议道。 大长老好像有点犹豫,没有人出声,花溪月也屏住了呼吸,等着自己的生死被所有人决断。 “小长老,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但是如果再次失败了,你将和她一起接受洗礼。” “好!” 非常肯定的一句回答让花溪月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而她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了。 她被人拉了起来,然后上着楼梯,又走了几步,最后站定。 有人在解开她身上的绳索,他边解边凑到她的耳朵边上说:“把眼睛闭着,我说睁开的时候你才能睁开,等下记得紧紧抱着我,千万不要放手。” 说完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好解开了花溪月眼睛上的布,花溪月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这样说,突然就被人从正面抱着往下坠。 花溪月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们要降落到哪里。 “不许睁眼,抱紧我。” 他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马上制止住了她,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花溪月照做。 花溪月刚抱住了他,他们俩就一起坠入水里了,水好像很深很深,并且冰凉刺骨,她双手乱舞,挣扎着求生,要好几次,直接打到了死死抓住她的男人身上。 花溪月好像喝了非常非常多的水,她感觉五官里到处都是水,她呼吸难受,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了。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并且身体越来越冰冷,她觉得她昏迷之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是骂人:你特么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吗?跳水之前你都不能先跟我打个商量吗?刚庆幸自己不用被烧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特么知道自己要被溺死,这水深火热的,总之你们就是想整死我吗? 当然,抱着她的人绝对是听不到她一点内心的,其实,他也很苦恼,谁知道这家伙平时打起架来野得狠,竟然不会游泳。 快冬天了,衣服穿得厚,拖着她实在是太不容易,水从山涧往下流,他干脆不游了,打算把花溪月的头伸出来,抱着她,直接顺水而下。 只是花溪月攀在他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他才发现花溪月竟然昏迷了,这个时候昏迷可不是好事,身体动一下,好歹还有热量维持着身体,如果完全不动,在这么冷的水里,真的很可能被直接冻死。 他不时的搓着花溪月的脸和手,并且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天还没有亮,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刻都不敢松手。 突然一束手电筒的光打了过来,他有些紧张,但是站在岸边的人喊了一句小月,他就知道可能是友不是敌了。 他挥了挥手,随后一卷绳子就扔了过来,他和花溪月终于被拉上了案。 站在岸上的男人一接过花溪月,就给她做着急救,花溪月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来,只是人还没醒,并且身体好像有些发热,估计是快要发烧了。 那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让他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背上花溪月,赶紧往山下走。 这个男人对这山路非常熟悉,脚步快而且稳,带头走在前面,江墨时跟着有些吃力,可是见面的男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也只能忍着跟了上去。 花溪月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倒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来了兴趣,竟然这么快就能在山下的水涧里找到他们,还带着工具,看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并且知道他一定会带着花溪月跳水,他是谁,为什么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江墨时想起几个小时前,他突然收到一个定位,出了省,有些远,好在肖迟剑那里有台好车。 凌晨的车并不多,又跟人打过招呼,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村庄。 刚进定位的那个院子,就被人放了一棍,再醒来后,他的衣服不仅换了,而且还有人来喊他长老,叫他赶快参加祭祀。 他莫名其妙,却也知道有人把他弄这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他随着人群进入祭祀场合,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了花溪月。 她在害怕,这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他越看越心疼,却只能忍着不接近她。 人太多,山路崎岖,直接逃肯定不可能,他只能边观察周围环境边等待时机,当火把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瑟瑟发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了,果断的站了出来。 没想到那人竟然给了他一个挺有用的身份,他的提议被接受了,再三思索,穿帮与其等着穿帮被烧死,不如跳下去搏一搏。 他决定带着花溪月跳下去,潭水很深,但是会游泳,或许俩人都能捡回一条命。 ------------ 第七十二章 你别过来就行 江墨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腿快麻木了,天也在渐渐的转明,但是那条白花花的山路终于出现了,可是男人并没有往山路上走,而是往林子更深处走。 他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没有多说,突然,那男人让他抱着花溪月,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前跑去,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自己开来的车,看来,救助花溪月的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计划好的。 “我只把你们送出这座山,然后你带着她赶快去就近的医院,如果她醒来后问起,就说是你一个人救了她,对任何人,不要提及我的一点事情,并且,这里的事,最好不要和外面的人讲。” 江墨时想问些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就住了口,先救花溪月才是最主要的事。 “对了,打她的人,不要轻易放过了。” 男人走之前,强调了这么一句。 江墨时点点头,男人这才快速消失在山林之间,江墨时看着花溪月,赶紧发动车子,将她送往医院。 下午,花溪月才醒来,她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看着趴在他身边的江墨时,想着自己竟然还活着,突然高兴得眼泪直流,但是又不敢哭出声,怕吵醒江墨时,只是她稍微动一下身子,江墨时马上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墨时的声音有些沙哑,花溪月看着他,闭着眼睛又体会了一下,觉得越来越像。 “是你救我的,你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这几天没有休息一下,昨天醒来后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医生说是咽部感染了,不过问题不大。 “的确是我救你的,想好用什么办法对我感恩戴德了吗?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把身体养好,这账先记着,你救算不想给,我也会找你要的。” 花溪月笑了笑,然后点头,难得没有反嘴。 “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医生说你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长时间不吃东西,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花溪月点点头,乖得不得了,但是在江墨时出病房之前,要了江墨时的手机,她想给东源叔叔,还有李煜泽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现在很安全。 只是江墨时说已经打过,而且自己并无大碍,休息一下,马上就可以回去,她就把手机又还给了江墨时。 她没有问江墨时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更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的,这几天的紧张兮兮让她的神经像弹簧拉到最大一样,马上就要超出弹力范围了,她闭着眼睛,让自己再次陷入沉睡,而这次,并不是养精蓄锐为了逃跑,而是真正安心的享受放松。 江墨时很快就回来了,却是看到花溪月睡得特别沉,他轻手轻脚的将食物放在旁边,就这么看着她,现在想来,他还有点后怕,如果一个环节出现了意外,或者是他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花溪月,而他最后找到的花溪月,真的就可能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谜团要解,特别是那个男人的身份,不过这些可以慢慢来,只要花溪月现在安安全全,就什么都好。 他拿着手机,难得见到花溪月睡得这么甜美的画面,他选了好几个角度,给花溪月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满意的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刚才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让花溪月安心,现在再打电话告知,一样来得及,他并不想把他在山里看见花溪月的事情这么快就捅出去,再者,那个男人帮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按照男人说的话来,至少他不能做拖累那个男人的事来。 给肖迟剑等人通过电话之后,他听见病房有响声,于是马上进了病房,看到花溪月正要起床,但是好像摔倒了。 可能是昨天受凉了,花溪月的腿脚特别容易麻木和抽筋,她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结果腿抽筋,她直直的摔了下去,而这个囧样刚好把江墨时看到了。 她觉得有些狼狈,拼着劲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让双腿的筋扯得更厉害了。 江墨时走过来,本来是想要扶着她的,看到她的双手分别捏着自己的腿,想着应该是两条腿抽筋,就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花溪月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真的一折腾,她都有点憋不住了。 江墨时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抱着她往洗手间走,一到洗手间,花溪月马上睁开他的怀抱,并将他推出洗手间,关起门,她真不知道江墨时如果再多抱她一会儿,她的脸会红成什么样。 而且,她也不是没被男人抱过,但是被江墨时抱着,用让她觉得有些异样,而且非常容易让她联想到跳水她将他抱得紧紧的时候,那么主动的自己,总让她觉得有点真白痴。 花溪月出来后,江墨时时不时的盯着她望,看着她能好好的走路,就没多出声了,其实,他一点都不介意多当一下苦力抱着她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退抽筋?” 花溪月瞪着他,飞快的跑回被窝里。 看到她这么有精神头,江墨时觉得那个花溪月又回来了,他笑了笑,将食物放到她手上,随后又从她手上把食物端下来,花溪月茫然的看着她,难道后悔给她吃食物了。 “我喂给你吃吧,你受了凉,等会儿手抽筋洒到床上可就太丢人了。”花溪月嘴角抽了抽,一把躲过饭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江墨时推了推眼镜,然后马上抢吃了她筷子上夹着的菜,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说:“我可是一直都盼着你好的,嗯,这菜味道真不错!” 花溪月有些发愣,那筷子她刚才放到过自己嘴里的,他竟然就这样随意的将她夹着的菜吃掉了,而且还说好吃,这些动作,这种场景,她总觉得不适合在他们俩人身上发生才对啊,可竟然发生得这么和谐,完全像没有违和感一样。 “你怎么不吃了?嫌弃?那我给你换双筷子好了。”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低着头,又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了,他怕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吓到她,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用,我就用这双,你如果喜欢这菜,我们一起吃吧。” 花溪月还是低着头,但是已经很自然的将菜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了,她边吃边说着,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刚才江墨时的动作一样。 江墨时笑了,盛情邀约,他如果客气就显得太做作了,他端起自己的饭盒,和花溪月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很开心的从她的饭盒里夹的一点菜吃了。 花溪月也不客气,吃食物这种事哪能委屈自己,她也从江墨时的饭盒里夹,俩个人望着对方,同时笑了,这样欢快的日子真的让人有些迷恋,但是时光不会倒流,总有结束的时候。 吃完之后,他们就开始收拾准备回去。花溪月有驾照,但是没过实习期,无法上高速,全程只能由江墨时开车了。 怕江墨时疲劳,她本来想和江墨时聊下天,但是江墨时执意要她去后面躺着再休息一下,她就只得同意了。 回W市的时候,花溪月说想先去东源叔叔那里,但是江墨时说他想先去还车,她就让江墨时带着她一起去,让自己好好的给人家道谢。 江墨时扯着各种理由不让她去,并直接把她放在了警局门口,还警告她不许把他救她的事到处说。 花溪月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她失踪的这几天,有很多情况她都不是很清楚,既然江墨时救了她,肯定不会害她,所以自己最好还是按照江墨时说的做比较好。 早就和东源叔叔联系过了,她直接去了东源叔叔的办公室,敲了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竟然挤了好多的人,她以为东源叔叔他们在开会,忙说着打扰了,准备退出去。 江东源看着花溪月,话到嘴边半天都有点喊不出口,还是刘云鹏喊了一声小月,将花溪月留了下来。 花溪月有些左右为难,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往刘叔叔那边走。 江东源说了一句今天的会到这,然后让大家伙都散了,等人出去后,花溪月才感觉轻松了一点,跑到东源叔叔身边,和东源叔叔还有刘叔叔问好。 刘云鹏点了点头,看着花溪月,笑着说:“平安回来就好,能平安回来就好。” 他又看了看东源,他的眼睛有些红还有些湿润,看到花溪月,心情自然是有些激动,只是不善于表达。 “东源叔叔,我想你了!” 花溪月的一句话,让东源的眼泪差点就溢了出来,他看着花溪月,却只是不住的点头,重复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用多说,有些情感,哪怕是只望一眼,就能了然于心,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的父女,但是十多年来,他们早就成为了各自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于他们而言,这已经是亲情,带着那种浓浓的,割舍不掉的爱,十多年来的相依为伴,已经让他们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家人的滋味,这些,是他们曾经不敢妄想的美好。 ------------ 第七十三章 这么做应该的 快晚上的时候,花溪月给江墨时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学校了,她要留在东源叔叔家吃饭,让江墨时一个人先回去。 江墨时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想……我想……” 花溪月静静等着江墨时说,不知道江墨时到底想干什么。 再等了好一会儿,江墨时说:“那好吧,安分点,别到处翻人家的东西,听到没有?” 花溪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她一直有翻人家东西的习惯?真是,还要特意提醒她这个,怎么想,都觉得有点看低人的感觉啊。 而且,她觉得江墨时前面那句肯定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说,她问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东源叔叔家吧,他人很好的,巴不得我多带些朋友回来尝尝他的手艺。” 江墨时说没想什么,自己不去了,让花溪月明早准点回就行,然后就挂掉电话了。 东源叔叔喊她上车,花溪月也没多在意江墨时语气中的孤寂,只赶快上车,然后去东源叔叔家。 东源叔叔说,今天他要回家做一大桌菜给她补补,这两天看着瘦了不少,难得高兴,花溪月没有推辞。 东源叔叔喊着警局里的几个人一起,说是要给他打下手,其实花溪月知道,他是怕自己尴尬,多找些人活跃一下气氛。 以前,花溪月就来过一次东源叔叔的家,那还是小时候,跟人打了架,然后东源叔叔带她回去擦药,想教训又不舍得骂她,她也没好气,涂完药之后,非要回学校,拗不过她,当晚又将她送回了学校。 这次,算是比较正儿八经的的来他家。 这个年纪,对很多事还有着好奇的心态,而且厨房挤满了人,她一进去就直接遭到所有人的轰炸:出去歇着! 他们人多,许诺不得不从,乖乖听话出来转着,所以许诺就认认真真的观察着东源叔叔的家。 两室一厅,他的卧室有张他和他妻子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觉得他的妻子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的时候,就觉得婶婶是一个特别好看的美人,眼熟是是有点正常的。 花溪月又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好像很长时间没人人住了,东西都收到柜子里了。 花溪月随便打开一个抽屉,然后看到里面有非常非常多的玩具,模型,地球仪,变形金刚,等等都是男孩子玩的玩具。 看来,这里以前住着一个小男孩呢,真是有点好奇这个小男孩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她在打开柜子,里面全都是书,很多中外名著,奥数的练习册更多,都快摆满了柜子。 花溪月拿起一本,真准备翻开看得时候,东源叔叔喊她吃饭,她随手就将书又放了回去,所以,她没看到,那本书的第一页,工工整整的写着江墨时这三个字。 觥筹交错,那不关花溪月的事,她最近不能喝凉的,所以就只能喝热开水。 刘叔叔一直招呼着她吃菜,花溪月望着摞得高高的饭碗有点欲哭无泪,她要是能把这些吃完,就绝对会被人说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好不好。 花溪月不停的说着够了够了,那些人还是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她碗里添菜。 花溪月一直呵呵笑着,无奈的看着东源叔叔,东源叔叔笑了笑,将他面前没用过的碗给了她,然后将花溪月的那碗菜承包了。 花溪月感激的看着东源叔叔,东源笑着说:“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夹,能吃多少是多少,身体不是还有点受凉吗?最好别吃太过辛辣的东西,先把身体养好才是。” 花溪月点点头,其实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下。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直接说自己吃跑了,让叔叔他们慢慢吃,就直接跑去接电话了。 她换了手机,但是以前的手机号又重新补办了一张,所以打电话来的都肯定是她认识的人。 “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赶紧回来,明天早上的车怕是赶不到,我现在还没有回去,要不我带你一起回去?” 一听这语气,花溪月就知道是江墨时的电话,她疑惑的问:“你刚才不是还车早就回去了吗?怎么这会儿还没回去,车没还给人家?” “废话那么多,吃完了就赶紧过来,车等有时间再还。” 花溪月有点犹豫,她想明天再走。 江墨时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想法,又说道:“赶紧回去,你这几天的课程都落下了,小心进度跟不上,如果进度跟不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况且,学校里还有个小家伙打听你的情况,你就不想早点回去和他说一下吗?” 即使江墨时没有说出名字,花溪月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一提到李煜泽,花溪月马上就有了动力,赶紧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跟东源叔叔说自己可以搭顺风车回学校去,本来东源叔叔不同意,怕她太劳累。 但是花溪月说自己可能落下了很多课程,最好早点回去看一下,时间很紧张,她要提前做好准备。和所有家长一样,一提到学习的事,就都会依着孩子,东源叔叔自然也答应了她让她回去。 临走时,东源叔叔说开车送她,花溪月拒绝了,东源叔叔帮她带好围巾,花溪月笑着说谢谢,一蹦一跳的走去车站。 她和江墨时约好在车站,果然,她一到了车站,车子就停在了她身边,她看了看江墨时,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很暖和,花溪月将自己的衣服解开了一点,才问:“是不是还车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你刚才一直都没有走,等我等到现在?既然有时间,干嘛不跟我一起去呢,我东源叔叔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绝对会让你赞不绝口的。” 花溪月说得没错,他提前给肖迟剑打了电话,肖迟剑不在这里,说如果他要用车,什么时候换都可以,他不急,所以江墨时这会儿开车转了一会儿,就一直跟着花溪月,算算时间,花溪月差不多快吃完了,他马上就打电话催着花溪月和他一起走。 但是为什么不跟一起去,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些意动,是真的想去,可还不是时候。 花溪月去的时候,他很是有点担心,怕花溪月在他家查出了什么,不过现在看花溪月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好心等你一起回去,你还这么诋毁我,你说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正确做法吗?你这么想我,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花溪月盯着他:“这么说来,还是我错了?我明明说的是事实,你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这是什么道理?我是实事求是,你应该为拥有我这样的朋友感到荣幸才对。” 花溪月觉得江墨时真的不能惯着,只要一惯,小尾巴马上就翘起来了,然后在那摆呀摆,让人看着特别想使劲的拽下来。 “话说,你一直等我等到现在,是不是还没吃饭?为了感激你,我陪你一起出去吃饭吧。”花溪月提议道。 江墨时瞄了她一眼,问到:“你不是吃过了吗?你东源叔叔家的菜还没有把你喂饱,还还想再坑我一顿?” 花溪月直接不说话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把人想得这么小气,她可真是吃饱饱的,现在连食物都不想看到,就是想着他还没有吃饭,好心好意的打算去陪着他,他竟然这么说她,太让人伤心了。 哪知,江墨时直接将车拐进了一个小巷,找着比较正宗的菜馆,他在一个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里面客人非常多的菜馆门前停了下来。边解安全带边跟花溪月说下车。 花溪月还在为刚才的事郁闷不已,根本就不想理他。 看着花溪月没动,江墨时也停下了动作,大有你不去我就绝对不去的阵势。 花溪月颇有些无奈,这江墨时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样喜欢耍着小脾气。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等着江墨时锁好车,跟在他后面进了菜馆。 江墨时让她点菜,花溪月说自己吃得非常饱了,真的再吃不进去了。 江墨时悠悠的来了一句:“谁说让你吃的,我只是让你点几个我比较喜欢吃的菜,你在旁边看着我吃就行,白痴。” 花溪月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了。江墨时这家伙真不知道在摆什么架子,特挑还不说,脾气还臭得不得了,一会儿这不行,一会儿那不好,还要骂她白痴,她真是有点受够了。 花溪月差点就想摔东西走人了,江墨时大概知道她的想法,又悠悠的说道:“今天为了某人,我忍着疲劳,开了一天的车了,某人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一下,还一个劲的来气我,我真是眼睛擦得不够亮啊。” 花溪月又忍下了脾气,这两天的确是有点辛苦江墨时了,千辛万苦把自己救出来,还将昏迷的自己送去了医院,然后又在医院等着她醒来,帮自己忙前忙后的打理,自己的确应该给他做点儿什么,不然真的是太没良心了。 ------------ 第七十四章 你可以去陪她 花溪月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问江墨时可不可以,江墨时看了看她,点点头。 花溪月这才让别人按照单子上菜。菜上来之后,花溪月说自己出去走走,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傻乎乎的坐在那,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江墨时不让她走,她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那看着他吃。 江墨时故意小声评价着哪个菜好吃,哪个菜不好吃,哪个菜色香味俱全堪称经典,花溪月做在那特别难受。 旁桌的人时不时的朝着他们这边望,他刚才说的那几个不好的菜,正是旁桌点的菜,人家刚要把菜吃到嘴里,他就说不行,不仅人家尴尬,她也觉得特别尴尬。 “我说你别挑三拣四的,赶快吃,少说话,吃完了我们赶快走。” 江墨时瞥了她一眼:“急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吃得急胃要是不舒服怎么办?” 花溪月直接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就走了,要求特殊,理由又多,他总有理,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那自己还待着找骂啊? 车子正停在大门口,她本来想去车子里休息一下,觉得自己一直在江墨时的视线中像被监视一样,肯定睡不着的,所以干脆就在附近转转。 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花溪月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望着她。 她走过去,看了看站在那的女人,她的眼睛有点红肿,像是哭过一样,手脸都冻红了,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了。 她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但是她没说,直接转身走。 花溪月喊了一声金茹月,她没有应答,继续朝前走。 她想追过去,却被一个大手按住了。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看看,马上过来。” 然后江墨时就去追金茹月了。 花溪月上了车,将车门车窗都锁好,然后边听歌边等江墨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花溪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车里黑漆漆的,江墨时还没有回来。 花溪月拿手机给江墨时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她打开车门,打算去附近找找。 天气很冷,还下起了下雪,她紧了紧衣服,往刚才金茹月跑的方向找去。 身后留下了清晰的脚印,只有她一个人的,这个点,街上基本没人了,她一个人走在茫茫的雪中,黑暗和雪白交错,编织着别人的梦,但是却艰难了她的路。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想要干什么,江墨时已经是成年人了,去哪里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想做什么都有他的自由,干嘛非要去管一个可以忽略的学生? 她呢?其实她也可以不管的,她现在的这种做法其实非常多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放心不下。 就像前天在水里,江墨时一直都没有放弃她一样,做点什么,总要做点什么自己没有放弃才好。 她不停的打着江墨时的电话,在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的时候,江墨时那边终于接电话了。 “江墨时你在哪儿?下雪了,你快回来。” 花溪月有点焦急的开口说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花溪月才听到金茹月的声音。 “他在我这,他已经睡了,你别再打扰他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到他之后才能放心一个人回。” 花溪月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说这句话,事情到这了,她其实可以不用管更多了,但她就是想确认一下。 金茹月说出地址之后,花溪月很快就跑到了国际酒店门口。 她有点忐忑的坐着往上的电梯,无数次,她都劝自己放弃,劝自己就此走掉。可是步子就将拖着铅球一样,不肯往回走一步。 花溪月敲了门,一阵暖气侵袭了过来,金茹月穿着一件并不太厚的浴衣开了门,浴衣并不长,可以看到她白花花的两条腿。 花溪月说自己想看看江墨时,金茹月在门口拦着,说江墨时已经睡着了,不希望他被打扰,只让她远远的看了一眼。 花溪月看着躺在那的江墨时,身上隔着薄薄的被子,露出来的领口可以看出他也换了浴衣。 看着江墨时好好的,花溪月便也没有多做停留,马上转身下楼,然后跑进了雪里。 雪下大了,前面更加的迷茫,她感觉心口特别难受,可是她又找不到难受的理由。 跑了好一会儿,气快喘不过来了,她才停下。 觉得身上热,她不得不将衣服的拉链拉开,一股寒风马上中和了她身上的温度,身上好像出汗了,风一吹,汗马上就变冷了。 前路漫漫,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这么晚了,她也不想去打扰东源叔叔。还有几个小时,天应该就可以亮了,再走一会儿,等江墨时醒来了,他们还是能一起回学校。 走着走着,她觉得脸上有些热,然后脑袋昏昏沉沉,她马上裹紧衣服,希望自己不要受凉了。 可是感觉步子真的越来越重了,她望着前面的路口,有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正在向她走来。 那人的衣服穿得不多,冻得缩紧了身子,看到她后,他马上就向她跑过去,问着这附近的酒店。 花溪月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然后天昏地暗,什么都再看不到了。 她做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梦,全都是关于她和江墨时的,她和江墨时大吵了一架,然后谁都不理谁,她开始旷他的课,他开始劝说班主任将她调到最后面去,他们争锋相对,越吵越厉害。 花溪月好像想要哭,可可是哭不出来,喊也喊不出来,然后她就醒了。 入眼之处就是白色天花板,白色床单和被子,她现在在医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了,她闭着眼回想了一会儿今早上发生的事,大概是那男人送她来的吧。 烧已经退了,她还在打着针,不能乱动,用另一个手去拿自己的包包,想摸出手机给东源叔叔抱个平安。 但是翻遍了包里,都没有手机,她有些急的坐了起来,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床上,确认的确是没有手机。 正当她准备按铃叫一下护士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长得很帅气,是阳光大男孩那种类型的,高高瘦瘦,看着就觉得特别有活力。 他应该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男人了,她当时头脑有些不清楚,所以记不太清今早男人的样子。但是现在,花溪月却记得非常清了,因为他拿着自己的手机。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未经过别人同意,拿别人的东西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你妈没教过你吗?” 顾逸骁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机还给她,才说到:“你的电话有点多,但是你一直都没醒,所以我就帮你报平安了,今早上也是我把你送医院的。” 顾逸骁坐到她的床边,继续说道:“一个女生,下着雪,你独自跑出来,是想比别人先欣赏暗夜的雪景?还有,发着快四十度的高烧,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烧糊涂了,还是有什么想不开要折磨自己?” 他问的问题有点多,花溪月只说了句谢谢,其余什么都不想答。 “你是江墨时的学生?他等会儿就过来了,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起床,等下和我们一起走。” 提到江墨时,花溪月马上抬头看他,天知道她有多不想看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点咄咄逼人,又清高又冷傲的感觉,总之就是有点不待见她。 “你和江墨时是什么关系?” 顾逸骁看了一下她,没有回答,直接说自己肚子饿了,要出去吃饭,并且还不忘叮嘱自己,肚子饿了就叫外卖,千万不要把自己饿着了,这样对身体恢复也不好什么的。 花溪月抽了抽嘴角,真不想和这种人说话啊,她猜想,这个男人绝对还没有女朋友,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 打完了针,花溪月就看见江墨时过来了,她当做没看到,做着自己的事,不想和江墨时说一句话。 “吃饭了没有?是不是还没吃,我去买?” 江墨时看着他说,他的脸上带着关心的表情,但是对于许诺来说,现在的关心显得真的是太假了。 “不饿,不用麻烦了,干嘛还突然跑来一趟,等下我自己也能回家不用担心,你可以去多陪陪你女朋友。” 江墨时有点愣,不知道花溪月为什么这样说,难道她昨天找来了,还看到什么让人多想的画面了? 江墨时实在是有些摸不清,他坐了下来,问花溪月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再多休息一天再去学校。 花溪月摇摇头,说等一会儿就想走,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点小事都不算什么。 江墨时突然就有些生气,不管是因为什么生气,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给我好好待着,哪都不能去,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去上学,现在,最主要的是马上把身体养好。” 江墨时的确是有点生气的,花溪月这小小只,不是让她好好在车里等他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非要一个人跑出来,外面还下着雪,他真有点不敢想象花溪月要是出了点意外,他到底该怎么样交代了。 ------------ 第七十五章 的确是误会 花溪月瞪着他:“你说什么我就该好好的听什么?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江墨时,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关系,你是救了我,但是你别想拿这个威胁我,我想干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我。” 花溪月说得义愤填膺,就算是看着江墨时的脸渐渐变黑,她也毫无畏惧。 何必要在她面前假惺惺呢,有什么话,直接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她的关心是有些多余,但是她的出发点一直都是好的。 而他呢,拼什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事不关己的态度和她说着话,她又干嘛要忍受他这样的对待? “出去,我要起床了,你爱去哪去哪,我反正是要回学校了,以后,没事的话,也别来打扰我,救命之恩,以钱相报,你想要多少,直接报个数给我就行。现在我要起床,麻烦您回避……” 花溪月还没有说完,江墨时的唇就快速印在她的唇上。 有些干燥,还有些竹盐的清香。但是,现在不是她多想的时候,她非常清楚,她现在没人家轻薄了,被一个男人突袭了。 她忽的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声响,宣示了她反抗成功。 江墨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幸亏现在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否则,他绝对要和她好好讲一下道理。 “别再欺负我,江墨时,你不许再欺负我。” 花溪月的眼泪留下来了,江墨时的脾气又消了下去,花溪月肯定是见过金茹月了,并且误会了什么,才导致她多想了。 他一把将花溪月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说:“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欺负你,却还是让你受伤和伤心了,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你要相信我才对,就像那天跳水的时候你相信我一样。” 花溪月推开他,不想再听他的解释,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本来就不在意,干嘛还非要听他的解释,她才不愿意破坏人家的好事,况且,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以后,要是她想,也能很容易的就和她保持距离。 花溪月突然这样对他的态度,让江墨时感觉很不好,他沉了沉眸,问到:“是不是金茹月和你说什么了?金茹月说的话你不要相信,她最擅长演戏了,你不要相信她。” 花溪月扯着自己的被子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会空穴来风,不是我相不相信,而是自己做过的事就要承认,不管她是不是喜欢演戏,你都将自己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满意,还要在这和另一个人说着不相关的对不起,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接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终究有各自的路要走。” 花溪月固执的非要起床,江墨时直接将她摁在床上,狠狠的看着她:“花溪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听到没有?否则,我今天就这样在这里陪着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花溪月,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出来,我跟你把情况解释清楚。” 花溪月摇摇头,说自己真的觉得累了,他既然不走,那么自己就好好睡一觉算了。 她躺了下来,不再看江墨时,就这么闭着眼睛睡了起来。江墨时给她掖好了被子,哪儿也不去,就这样坐在旁边等她。 昨天晚上,他没要多长时间就追到金茹月了,金茹月说她要和自己好好谈谈,天气有些冷,时间也不早,所以他就随了金茹月的意。 进去后,金茹月给他递了一杯水,然后和他讲起她被逼婚了,如果她还找不到一个想嫁的,她就必须接受家族联姻了,她不想嫁给那个男人,所以伤心得哭了。 他喝了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金茹月请求他帮忙,让他假扮一下她的男朋友。 他不愿意,还怕花溪月误会,直接一口拒绝了她的要求。 金茹月没有说话,一会儿,他就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难道只是因为他没有回去找她,所以她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醒来之后,他马上拿手机给她打电话,先是没人接,然后又是一个男的接的,他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他沉着脸,问金茹月给他喝了什么? 他又不傻,怎么会猜不到金茹月肯定搞了小动作,所以他才能那么快就睡着。 金茹月吞吞吐吐,等了好一会儿1,才说到自己下了点安眠药。 然后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逸骁进来了,看见睡在前面的女孩,拍了拍江墨时,让他出去老实交代。江墨时不动,只是问他来这里干什么。顾逸骁也同样质问他。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吧?她可是高中还没毕业,她还没有读大学,你真的确定你的选择没有错?” 江墨时不想听这些,打发他快点回去,免得小舅担心。 顾逸骁耸耸肩,说老爸这几天都有军事演练,他已经忙的昏天暗地了,根本就没时间顾及到他,所以他这次才敢出来到处看看。 一下飞机,本来是给江墨时打电话的,没人接,所以他只能自己搭车了,下雪,又特别冷,司机师傅怕路面结冰打滑回不去,就将他提前放了下来,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叫花溪月的女孩。 他本来以为是与他哥找的那个女生同名同姓,没想到竟然是同一人。他顿时就感觉他们俩有什么了,一个半夜找不到人,一个半夜孤零零的跑在路上,这种境况能不让人多想吗? 他今天说话有点冲,是想告诉那个女孩,她跟他哥是没有可能的,他奶奶特别讲究门当户对,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还没有谈一个女朋友了。 本来,他爸和他姑姑就是追逐自由恋爱,完全不听他那一套老的思想,那时候奶奶还年轻,身体还硬朗,现在他们这一辈就不行了。奶奶的年纪大了,谁也不敢把她气着了,只能用不恋爱当做解释。 一看花溪月,他就知道,他们的前路漫漫,为了以后不要伤心,现在还是不要扎根比较好。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心里自有分寸,以后,有些事不要在她身边提,免得她多想了。这次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不过等我有时间了再说。” 看着这样的老哥,顾逸骁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羡慕的,跳出束缚,也是一种自由。 他不行,他一直都不想离开家庭。“哥,三思而后行,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说,我先回去休息了,下次有时间我再去看你。” 江墨时点了点头,看着顾逸骁离开。 在他这里,所有人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想要做的,一定就能做到非常让人满意。 但是现在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打电话给金茹月,质问她昨天到底说了什么。 金茹月只是说没什么,然后不多说就挂电话后了。 江墨时越来越觉得里面有什么她就是不开口提。 快傍晚的时候,江墨时提前出去给花溪月买晚餐了,回来的时候,看到花溪月不在床上,他突然有些焦急的感觉。 突然,花溪月从洗手间里出来,看了一下他,然后直接朝着床边走去。江墨时的心里还有有一点点高兴的。 花溪月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将晚餐递给花溪月,问花溪月够不够,花溪月不说话,接过食物就直接吃了起来。 “我和金茹月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昨天给我下了安眠药,所以我昨晚才睡得那么深,真的,如果这期间金茹月和你说了什么,想要表达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我一直都会等你。” 花溪月不说话,不管江墨时现在想做什么解释,她都不说话。 吃完了之后,她才对着江墨时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要什么样,或者是你将会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我不在意,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也请老师能配合我,不要再给我额外添加负担了,我还有点小,承受不起老师您的特殊照顾。” 花溪月那些衣服去了洗手间,江墨时一直都不走,她也不能再强求,所以只能去洗手间换了。 换好了衣服后,花溪月就直接走了出去。 江墨时让花溪月等一下自己,他还要去给她办出院。结果遭到花溪月的严词拒绝。他出来之后,花溪月已经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江墨时有点丧气,却还是到处找花溪月的踪影。这样的花溪月,让他更加担心了,他无法再一次将她丢在茫茫雪海中了。 雪下得更大了,所有的车都停了,出门只能用走的。路上的脚印很多,他也没办法确定花溪月往哪条路上走了。 不过,他觉得最有可能得是去警察局了。她可以随意的去,而他呢,茫茫人海中,他也望不到自己的归处。 他有些失落的低头走着,不知道随意的踩进了谁的脚印,他像孩子一样,再重新去印出自己的脚印。 突然,一双靴子停留在他面前。 ------------ 第七十六章 相像的人很多 花溪月将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看着面前的江墨时,一个人走在雪里的孤影,让人有些没来由的心疼。 他黑色的头发落了星星点点的白雪,眼镜上起了一层白雾,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件衬衣和羊毛衫,看起来都觉得很冷,他修长的手上冻得通红,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放的是她住院的收费单据。 即使这么冷,他似乎也没有要将这些小物件直接丢掉的意思。 他就站在那,整个人显得特别沧桑,看见她之后,先是有些愣,然后嘴角上扬,就那样看着她笑。 隔着朦朦胧胧的纱雾,隔着飞扬的满天雪海,隔着年龄时光的界限,他望着她笑。 明媚众生,如浴春风,那一眼,就好像等待了万年,除了她,这世界再无其他。 江墨时走过去,想要抱一下她。 花溪月后退了一步,她垫着脚尖,伸手抚去了他头上的片片雪花。又将他的眼镜拿下,直接收起来,放到他衣服的口袋里。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他根本就没有近视,眼睛特别好,戴着这幅眼镜,只不过让他看起来更想深究的学者一点。 “我刚才去看过,车的后备箱里放了防滑链,车的轮子也够宽,装上的话,我们今天应该可以回学校,我感觉我恢复得还不错,我们早点回去吧。” 花溪月说着,就将钥匙递给他。 江墨时去接钥匙,冰冷的手触摸到她暖乎乎的小手,很是让人留恋,他却没有多做停留,因为花溪月已经收回手转身往前走了。 他走快几步,跟她并肩而行,也学着花溪月刚才的样子,将小家伙头上的雪花摘下来。 花溪月看了看他,没有多说话,走快了几步。 雪会下到明天,不早点走的话,就要在这逗留好几天,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已经落下了几天的学习,不能再拖了。 江墨时让花溪月去车上,然后拿出后备箱里的东西,花溪月在车里暖和了一下,又下了车,给他帮忙。 江墨时怕她冷,说不用,让她进车坐着就好。花溪月没理,继续拿工具,明显的没有要去车里的打算。 江墨时骂了一句固执的白痴,就没再多说了。 轮胎上的防滑链装好之后,他们就马上出发了。花溪月坐在了副驾驶位,这种天气,还是多一个人在前面帮衬着比较好。 车里很暖和,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就有些尴尬,而且,江墨时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江墨时就是不接。 花溪月偷偷瞄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是金茹月,她看了看江墨时,江墨时不为所动,她也就不再多管了,转头看着窗外漂亮的雪景。 道路两边有不少孩子在堆雪人,打雪仗,还时不时的直接冲到路中间。 江墨时开着车,她的心也揪着,所以江墨时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没听得很清楚。 她转头去问他说的什么,江墨时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着正前方,说道:“你别这么紧张,我会注意路上的小孩的,你的手,捏得不痛吗?” 花溪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的确,她的拳头捏得特别紧,指甲将手心都按红了,手心里还有很多的汗,她抽出纸巾擦擦手,说自己没事。 然后带着耳机准备听歌,江墨时直接抓下她的耳机,说道:“陪我讲讲话吧,说说你和你东源叔叔的事。” 花溪月看了看他,问他想听东源叔叔破案的事,还是她和东源叔叔一起生活的趣事。 江墨时说都想听,他将手机关机,坐等着花溪月给她讲他父亲的事。 “破案的事我知道得不多,那我就跟你讲我和他一起生活的事吧。其实,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一直都很忙,我又经常住校,放假的时候,又和方睿鹏他们一起出去游玩,或者给他们几个成绩不好的补课,然后给自己赚点生活费。东源叔叔家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自从我被他收养以后,我没见到他身边有其他的人,昨天,我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去他的家,看到他家那个小卧室里,柜子里放了很多男孩的玩具,猜想他应该有个孩子,他的老婆很漂亮,总感觉那眼睛和嘴巴有些熟悉……” 花溪月说着,突然回头盯着江墨时看,她越看越觉得熟悉的感觉源于哪了。 江墨时眼睛里有笑意,瞄了她一眼说:“你该不会觉得我和他老婆的眼睛嘴巴有些像吧?” 花溪月点了点头,是真的很像。 “这个世界上的人多了,相像的部位更是不少,我这么帅,像我的人估计很多吧。” 花溪月骂了一句自恋,然后继续给江墨时讲。 “他对我很好,每次开学的时候,都是他陪我一起去的,提前把我上学的事都安排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好好的学习,每次受了欺负的时候,也是马上出来帮我摆平,但是,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我的家长会。我也不多在意,反正没人管,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真的可以活得很好吗? 她记得有一次,她和东源叔叔吵架了,是因为她打了比她小的几个女生,将一个女生打得昏迷不醒,住了院,头上缝了七八针,脸上还留了疤。 那个女生的父母要告她,非要让她进少管所,东源叔叔知道事情后,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给人家父母道歉。 她不让东源叔叔道歉,说他如果敢道歉,她从此就会和他断绝往来。 这句话,把女孩的父母气得更狠了,他们因此非要告她,坚决不私下协商解决。 东源叔叔这才不乐意了,说要钱可以,但是想告她,门都没有。 然后她将警证拿出来给那女生的父母看。 女生的父母这才同意用钱解决,狮子大开口,要了很大一笔钱。 从开始到最后,没有一个人问她为什么打人,那时候她就在想,大人门们做事,很多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而现在她才知道,不是他们不需要理由,只是每个人在意的东西不一样。 那女孩的父母想要将事情闹大,就是为了钱好给他们准备出生的儿子。 东源叔叔同意和解,就是为了让更少的人知道她打人的事。他们不需要她的理由和动手打人的原因,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保证他们所需的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东源叔叔将她送回学校的时候,严厉的对她说:“你差点就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你们同样是被需要保护的人,我可以保护你,但是她没人保护了,她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只想要钱,根本不在乎她,你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疤,从此就让她的人生有了很大的缺失,以前她只要学会承受父母的不公平,现在,她要承受学校社会更多的不公平,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你打了她,你都没有实质性的受到一点伤害,你什么都没有缺失,所以,这件事情是你错了。” 她当时大吼了一句:“如果用习惯受欺负来保证我有个没有缺失的人生,那么,我宁愿用拳头来解决问题,我不打她,她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或者更多的人,我这是在教她认错,这件事,我没有错,下次,我还会用同样的方法解决问题。” 东源叔叔当时气得不行,拽起她就让她上车,然后让刘叔叔将她带到派出所关了好几天。 关她的派出所那几天破获了一起重大卖淫案,整个组织有六百人以上,分布在全国各地,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这伙人被一举抓获。 而她打的那个女孩,别看她年纪小,已经是一个带了三四个人的小头头了。 这还不说,其中还涉及到未成年人,她也是气得有些狠才找她算账,脸上的伤疤更是她自己撞的,她都没有碰过脸。 如果她当时没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防身,如果她没有将玻璃瓶子使劲的插入大腿,让被下了药的自己清醒,她也从此将万劫不复。 为了保护她,她提供了全部的线索,警局没有透露一点她报案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东源叔叔也不知道。 事后,她回了学校,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她打人的理由,更是没有告诉过一个人。 没几天之后,那个从医院醒来的女孩跳楼了,正当她进楼准备去看她的时候,她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就死在她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摔下来的时候,当场死亡。 死前一个小时,她的母亲刚好从产房里传出生了个男孩。这个男孩,和她死去了几年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她回房写了遗书,从遗书中隐隐约约提到,多年前,她的弟弟就是死于她的手下,她觉得现在这个弟弟的到来,就是讨命的,没办法再承受,所以选择自杀。 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因为这件事有些缓不过劲来,一年后,那个女孩的祭日,她很早就买了一束花准备去墓地看看。 远远的就看见那女孩的母亲也往那走。 ------------ 第七十七章 我一直坚持着 她跑过去,听到女孩的母亲说:“你亲手杀死你弟弟的事情,我和你爸都知道,我们从来不在你面前谈这件事,就是希望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可是你自己放不过自己,越来越敏感,总觉得我们不要你了。我们怕你以后一个人受苦,才不得不要一个,你却非要选择在你这个弟弟出生的那天死去,女儿,是你欠了我们,也欠了你弟弟。你杀死的那个弟弟,才三岁,他就要偷偷攒钱给姐姐买礼物,还不许我们告诉你,你真的是欠了他啊,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她当时没有再听下去,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来看过这个跳楼的女孩。 有时间,反倒会去瞄一眼她的那个弟弟,弟弟长得很可爱,总是喊她姐姐姐姐,叫得特别亲热。 花溪月从回忆中出来,江墨时盯着她望,她让江墨时看路,不要分心。 上了郊外的路后,车就要好走多了,车的速度也提升了一点。 花溪月不再继续讲了,江墨时放了音乐,花溪月靠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 她想着自己的父母,到底会有多爱她,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带有遗憾的过着一声,为此买单,失去更多,然后回不了头,她的父母呢?要怎么样才能偿还这些年欠下的。 她经常被人家说是孤儿,她总觉得这个词有偏义,她是有父母的,怎么能算是孤儿呢?只不过这样的人生,和孤儿的有些像罢了。 其实深想,又不像,有些路,总要自己学着走完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段,她比别人来得早一点而已。 “说一下你的事情吧,从来没有看你提过父母,你有兄弟,那你应该有很多亲人才对啊。” 江墨时想着亲人这两个字,在国外这么多年,一个人对于亲情思念得彻底,但是回来之后,那一步还是跨不过去。 小舅和祖父那边也常联系,相聚在一起的机会也并不多,都有各自的生活和目标,多他一个虽然不多,但是看着别人都是一家团圆,他的心里难免总会有些落差。 “我的亲人的确很多,就是往来有些少,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小子,是我的表弟,和我关系也很好,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那个时候,我们家……家人都挺好,现在……也挺好。” 江墨时中间停顿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花溪月没有多问,即使江墨时比她看起来更有故事。 江墨时没再出声,她知道江墨时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她也没有开口了。 已经到了镇上了,车子直接开进了学校,外面的同学很少,学生们正在上着课。 花溪月和江墨时告别,准备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寝室,就去教室上课。 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让她赶快去自己的桌位。她走着走着有些恍惚,那个时候做梦她被江墨时调到最后面去了,现在回来了,她的座位并没有改动,桌子上的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人的心境却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看了看李煜泽,笑了笑,然后拖过他的卷子,这是昨天测试的卷子,今天发下来讲解,她错过了考试,只能和李煜泽公用。 李煜泽笑了一下,将卷子再往她那边挪了一点。 上课的时间总过得快些,花溪月感觉没要多久,就放学了。放学后,她马上去看云溪妈妈。 云溪看到她,也是特别高兴,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花溪月摇摇头,说自己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晚饭也是在云溪妈妈家吃的,云溪妈妈还特意把叶叔叔叫了回来,叶芷秋也忙着考试,所以,晚饭就直接在学校解决了,她们没有碰上面,也没有闹什么矛盾。 花溪月早早的进教室,李煜泽早已经在那等着她了,刚才下课的时候,她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李煜泽并没有多说,很多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花溪月说自己没事,不用太在意,但是,她也明显感觉,她和李煜泽的话变得好像少了不少。 她当做疑惑,将这个事情嘀咕了出来,并且表示有些不满。 李煜泽看着她,只是说她想多了,让她不要多想,这几天她落下的课程他都做了笔记,将笔记给她,然后告诉她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说完之后,他就埋头作自己的卷子。 花溪月有些讪讪的,想说什么却也无法开口了。 俩个人埋头学习,教室里越来越安静,花溪月总觉得以后还有机会说的,就这么有些随遇而安的过着,但是这一天直到期末考那几天,她都没有机会问他们之间怎么了。 考完试后,很多同学都直接回了家,花溪月逗留了一天,想去找找李煜泽,和他谈一下。 见过一次之后,他手机换了号码,住址也换了,连工作的地方也换了,而且听人家说,换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一直都在学校,虽然天天可以见到李煜泽,但是李煜泽对于这些,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有些难,花溪月要是想找一个人并不难,直接打个电话求东源叔叔帮一下忙就可以,通过身份证号,她很快就得知李煜泽在哪里了。 最先找到的是李煜泽打工的地方,晚上的兼职,在一个四星级酒店里传菜。 花溪月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去打扰,等到了很晚很晚,才看到李煜泽下班,一路跟着他到他住的地方,破旧的小楼,只有一个简单的一居室,卫生间还在外面,她突然觉得有些湿了眼眶,没法再多看了。她从新得到了李煜泽的电话号码,但是一直都没有打出去。 她也一直没有换电话号码,等着李煜泽打给他,李煜泽也一直都没有打给她。 上次回来之后,江墨时说只带他们到这学期结束,因为工作调动,他要回去参加课题研究,然后带研究生。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他就急着赶回去,他走的时候,给花溪月打了一个电话,说想见她一面。 花溪月心里记挂着李煜泽,没有答应去,后来,碰到傅新阳的时候,花溪月听他说,当时江墨时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一班车不得不上车,他才离开。 花溪月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只要她们的关系有些认真,江墨时就会有些当真,她觉得这样挺好,让江墨时不再抱着不该有的念想回去,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 离校的那天,花溪月去云溪妈妈家吃饭,她和叶芷秋奇迹般的没有争吵,饭后,花溪月去了叶芷秋的房间,问她知不知道关于李煜泽这段时间的事情。 叶芷秋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的手一直放在脖颈处,好像要故意遮挡什么,送她出门的时候,她让叶芷秋帮她拿一下东西,然后故意瞄了一下她刚才遮挡的地方。 很清晰很清晰的一个吻痕,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掉了。 本来东源叔叔说来接她的,但是局里突然有会,所以她就自己一个人回去。 她刚上车,就看到一辆迎面过来的车里有个熟悉的人影。她忙起身,说自己要下车,售票员骂骂咧咧说不能停车,但是司机还是开了车门放她下去。 对面的那辆车已经离去很远了,从车上下来的人都散了,花溪月找着熟悉的身影,没有找到。 却看到叶芷秋高高兴兴出来的身影,她跟着叶芷秋走,走到了一个宾馆,然后看着叶芷秋进了一个房间。 花溪月站在门口,听着李煜泽和叶芷秋说着话,每次叶芷秋提到她的名字时,李煜泽都有些不耐烦,像她的名字特别煞风景一样。 她离开宾馆,在宾馆对面的超市里等着他们俩出来,等到很晚很晚,只等到叶芷秋一个人出来了,李煜泽甚至都没有出来送送叶芷秋。 花溪月站在李煜泽开的房间门口,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敲门?她刚下定了决心准备敲门,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东源叔叔打来的电话,看到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又直接开车过来接她了,问她现在在哪里,他已经到了。 花溪月望了望房间的门,最终离开了。 就是至此之后,她没有再看到李煜泽,找到他之后,花溪月每天都会绕道去看他一下。 躲在远处,偷偷瞄着,也因此发生了不少事情。 有两次,她看见叶叔叔和叶芷秋一起来找李煜泽,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在包房里谈的,谈的什么她不知道,反正叶芷秋每次都显得很高兴。 叶芷秋也会经常一个人来找他,好几次,都跟着李煜泽去了他的出租房哪里,还在那里过了夜。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有一次,她还看见云溪妈妈也找来了,只不过她没有找李煜泽,就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没办法说,更不可能直接去找李煜泽问清楚。 她记得,直到离开的那一天,她和李煜泽都没有说分手。 她总觉得,这才是她坚持这么久的理由。 ------------ 第七十八章 想和你一起过年 快过年的时候,花溪月还是去找了李煜泽。 在他下班回来必经的路上等他,他看到自己后,有些惊讶。 花溪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抱住了他。 李煜泽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将她抱紧,就这么让手直直放着,然后任由她抱着。 花溪月松开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他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快过年了,你来我家过年吧,我很想念你用胡萝卜给我雕的兔子,别拒绝,就当是陪我一起吃最后一顿饭。” 李煜泽点了点头,然后让她早点回去,那一天,他绝对会早早就到的。 花溪月笑着点头,说好,转身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李煜泽看上去更瘦了,明明每天在上班,明明每天都在吃饭,整个人却有些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她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愤,什么都不和她说,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 即使是这样,花溪月还是很期待过年的那天,东源叔叔说今年要去B市过年,问她要不要去,她拒绝了,说约着李煜泽一起过年,东源叔叔就没再多说了。 真的是很早,花溪月刚煮熟饺子,李煜泽就过来了。 李煜泽把自己整理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就是还是很瘦,不过他能来,花溪月都特别高兴。 她招呼着李煜泽吃饺子,然后讨论等下一起贴对联,窗花,还要准备做些大餐。 不管花溪月说什么,李煜泽都说好,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直接说就行。 花溪月这天显得特别的高兴,两个人合作,将屋里弄得红红火火的,中午吃完饭后,他们俩就开始准备做菜了。 花溪月做菜的水平不差,李煜泽的也还可以,有些比较传统的菜都有花溪月来做,觉得很符合现代口味的菜则由李煜泽来做。 两个人有说有笑,边聊边做,整个屋里都显得特别温馨。李煜泽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洗了手,去阳台接电话,回来之后,表情有些沉重。 花溪月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她一起做菜。 客厅一直开着电视,声音很大,轻微的敲门声是听不到的。江墨时有些犹豫的敲着们,今早,他从顾逸骁那里得知他爸要去过年,他想着花溪月一个人在家,就跑过来了。 听着屋里似乎有些热闹,他总觉得这样突然到来,像打扰了她一样。敲了几下门,她都没有过来开门,江墨时直接走了,提前在酒店里订了房间,明天和花溪月打声招呼就回去。 时间很早,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吃团年饭了,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江墨时走在街上,脚步并不匆匆,所以就显得有些另类。 他也不在意,悠悠然然的走着,只是时不时的将手机拿出来看一下,怕错过了某人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一样。 花溪月和李煜泽做了很多菜,两个人都调侃,这些他们两个绝对吃不完,但是就是忍不住一起享受做菜的过程,所以菜越炒越多,整个桌子都快装不下了。 不能放鞭炮,他们就不那么讲究,直接开始动了,李煜泽刚倒完饮料,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喊了一下花溪月,怕是不是她有什么亲戚过来了。花溪月刚将门打开一点,一个人就使劲推开门闯了进来。 来人的力气有些大,她的头和鼻子直接被撞到了门上,疼的眼泪在眼里打转。花溪月抬头,看着来人,是叶芷秋。 叶芷秋不知道这个地方,花溪月捂着头看向李煜泽,李煜泽有些难堪,问叶芷秋:“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我很快就会回去吗?” “李煜泽,你今天故意不接我电话,故意不去我家过年,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你和她还想旧情复燃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也不会让你们俩成为可能。” 叶芷秋火冒三丈的说,差点就要跳脚了,说完,她就直接走向桌边,看着慢慢的一大桌子菜,点头鄙视的说道:“真是丰富啊,你们俩吃这么多也不怕堵了胃,不如,我帮帮你吧。” 叶芷秋一把就将桌布扯下来,所有的菜盘子都碎在了地上,乒乓乒乓的响着,接着,叶芷秋又跟发疯一样去砸她家的东西,李煜泽这才看不下去了,将叶芷秋拽着,一把推出了门外。 他转身对着花溪月说:“对不起。” 他其实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叶芷秋在外面使劲敲着门,他就直接去开门,将叶芷秋拉走了。 花溪月喊了一声李煜泽的名字,李煜泽停了下来,等着她说。 花溪月走到门口,对着他说道:“从此,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也不恋。” 说完,花溪月就直接转身进了屋里,将门关上,看着屋里一片狼藉,花溪月靠在门上,放肆的大声哭着,哭得声音嘶哑了,才开始起来收拾屋里。 落到地上的饭菜有些凉了,花溪月抓了一点李煜泽炒的,没有落到地上的菜吃了起来,刚放进嘴里,就直接吐了出来,太咸了,估计他是故意做这么咸,然后好早点吃完早点走的。 花溪月不再留恋,打起精神起来收拾,屋里的电视已经关了,也没有放歌,所以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门,哪怕是一声,她也能马上听到。 她将手洗干净了,才去开了门,喊住了准备离去的江墨时。 江墨时转了身,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又走了上去。进入了屋里,他看了看屋里一片狼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有些乱,你不要嫌弃,沙发上是干净的,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 江墨时放下大衣,直接卷起袖子,陪着她一起整理。玻璃碎片很多,所有的盘子都差不多摔得粉碎,他让花溪月去清理桌布,自己来处理这些碎片。 他并没有问花溪月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的表情很平静,整个人也感觉没有哪里不对劲,除了红红的鼻子,还有额头上显眼的包。 两个人清起来特别快,地上也拖得很干净了,屋子里和刚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收拾完了之后,花溪月在洗手帕,江墨时问他有没有红花油。 花溪月指指柜子,让他自己去找,旁边的柜子里还有水果和瓜子,让他帮忙也拿一点出来。 江墨时找到小药箱,然后拉过正在擦手的花溪月,让她坐下。 花溪月本来以为是他要自己帮他处理伤口,没想到江墨时拿着红花油直接擦向了她的额头,花溪月这才想起来,刚才被门撞到了。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那,等着江墨时帮她处理头上的包。 弄完之后,花溪月看看冰箱,柜子里还有些食材,应该还可以做几个菜,只不过不可能那么丰盛了。 怕这样让江墨时觉得不周到,花溪月提议说去外面吃。 江墨时说在家里吃才有年味,不管是什么,只要有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花溪月笑笑,说江墨时想怎么样都行,江墨时让她打下手,一会儿嫌弃她的菜切得不好,一切嫌弃她的葱姜蒜切得太大,总之,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调侃她。 花溪月也不想吃亏,她怎么被骂了,她就要马上反唇相讥。 你来我往之间,屋里顿时变得有活气了不少。 全程,都是由江墨时主手,花溪月打下手,然后加偷吃,本来,花溪月是打算等菜上了桌之后再吃,谁知江墨时直接就将菜夹到她的嘴边,让她尝尝味道怎么样。 忙了一整天,她也的确有些饿了,管它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就直接吃了起来。 一尝,味道真的是太好了,所以就忍不住偷吃了起来。 江墨时看到了也不说,还一个劲的让她尝着新菜,越吃胃口越大开,于是,就变成了,江墨时给自己打下手,然后花溪月直接拿着筷子,在那品头论足江墨时做的菜。 她也学着江墨时的样子,说这刀功不行,说这火力太大了,味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她边嫌弃,边将夹的菜都吃完。 江墨时不再和她互怼,看着她心情不错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非常不错,估计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样子,就跟一个在吃糖的小孩满足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觉得她这样挺好。 花溪月本来以为只能做几个菜的,江墨时竟然做出了十多个菜,每盘菜不多,但是好看又精致,味道也是非常的好。中途被她吃了不少,有几个菜就没有上桌了,八个菜放在桌上,也有满满的年味。 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好晚上八点,江墨时在她家找出了蜡和香,规规矩矩的点在观世音像面前,拜了三拜,然后才准许花溪月坐下来吃菜。 正儿八经的的过法花溪月很少过,以前和东源叔叔一起的时候,他们俩是直接跟着局里的一堆人出去吃的,或者是轮流去哪一个同事家吃,吃完了就去广场上玩,有时和方睿鹏他们一起找个地方放烟花。 ------------ 第七十九章 陪你一起放烟花 桌子上的菜,被花溪月吃得并没有剩下多少,电视开着,花溪月的眼神老是瞄向联欢晚会。 江墨时看到了,嘱咐她说:“快点吃,等会儿我们去放烟花。” 花溪月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示意自己真的吃不下去了,想到放烟花,她的精神头又足了起来。 给江墨时眉飞色舞的讲着她和方睿鹏一起的玩烟花的囧事,江墨时静静地听着,有时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收拾好了以后,俩个人一起出门,找了一个可以燃放烟花的地方,他给花溪月买了很大一堆烟花,陪着她一起放,听着她说哪个好看,哪个要加什么才好看,放完了之后,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城市的烟花一起燃放,准备接年,她和江墨时俩个人就这么过了一个年。 整点,花溪月收到转账的一个大红包,不用看,也知道是东源叔叔发过来的。 她给东源叔叔打了电话,祝新年快乐,然后又给她认识的每一个发了短信,还接到了文甜静的电话,说想来给她拜年。 花溪月一口答应,把住址告诉了她们,让她们直接来就行。 收起手机之后,她望了望坐在旁边的江墨时,说了一句恭喜发财。 江墨时笑笑,从口袋里搜出一个有点鼓鼓的红包,花溪月有点愣神了,这么多,她怎么好意思接。 “刚才不是讨红包来着吗?拿着!” 江墨时直接把红包塞到她手里,再推脱也说不过去了,花溪月高高兴兴的接着,人渐渐都散了,江墨时也要回去了。 江墨时将她送到门口,就转身走了,走之前,花溪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当做今天的谢礼。 一路走到酒店,他的嘴角都是笑着的,已经到了凌晨,可还是完全没有睡意,他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看着到处挂有足足年味的灯笼,千门万户换新曈,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父亲。 他现在和花溪月把关系搞好了,和父亲不计前嫌的日子,也快要到来了吧,他这么想着,想着,好像已经看到了他和父亲坐在一起,欢欢喜喜过年的场景,突然,一个电话到来,扰了他的梦。 有人敲门,花溪月以为是江墨时,看都没看就马上开了门,一伙人突然就闯了进来,用袋子套住她,拿着木棒使劲的打在她身上,她顿时痛得蜷缩在地上,耳朵边,全是东西砸烂掉在地上的声音,每一棒子都下得非常重,估计是隐忍很久了。 屋里的东西砸完了,一伙人就直接走了,而花溪月差不多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手臂和腿都好像断了,完全不听使唤,内脏也好像伤到了,吐了好几口的血,发不出一点声音,感觉屋里天旋地转,眼睛重得都快撑不开了。 她一直都在喊人,一直都在求助,声音太小,又赶上接年放烟花和响炮,她的声音全被淹没了。 直到昏死过去,她都没看见一个人影来帮帮她。 肖迟剑好不容易摆脱女友来找花溪月,他打算明天年底结婚,花溪月上大学之后,她将会得到自己的股份,得到什么,她就必须要回报什么,他就不信她什么都不说。 她屋里灯全部都关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敲了好几下的门,都没有听见有人过来开门,他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答,拿出手机打花溪月的电话,听到她的手机在屋里响,他就猛的去撞门。 门开了之后,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睡在地上,开灯之后,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花溪月以非常怪异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吐了血,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整个屋里全都被砸烂了,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他有些焦急的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花溪月的腿骨好像断了,他不敢轻举妄动的直接送她去医院。 他蹲下来,抱着她的头,在旁边喊了好一会儿,用手指探了探鼻息,特别微弱,他又打了一遍急救电话,催他们快点。 到医院之前,片区民警已经过来了,但是肖迟剑还是跟着花溪月去了医院,等在急救室门口,他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坐立不安。 女友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全都没有接,最后觉得烦了,索性关机,好几个小时,花溪月还没有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过年,留下值班的医生比较年轻,经验也不是特别足,处理起来慢了很多。 他有些想发脾气,本来过年人就不多,又是这个点,被叫过来的方天硕硬是拉住了他,不让他暴动。 方天硕通过肖迟剑的关系,联系了国内好几个比较有名的医生,花着高价请他们过来看看,凌晨两点不到,很多人都拒绝了。 没办法,经得肖迟剑的同意之后,他给江东源打了电话。 江东源接到电话后,也是大吃一惊,但现在把花溪月救活才是最主要的事情,这么晚,飞机都买不到票,只能先打电话找医生过去,遇到了差不多和肖迟剑一样的瓶颈。 他们这种小人物请不动人家,只能求着老爷子帮忙了,老爷子他们配有家庭医生,从国外聘请的,随叫随到,医生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收拾了东西,和他一起出发。 老爷子一个电话打出去,时间最近的飞机票马上就给他们搞到了,两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在机场与方天硕碰了面。 通过肖迟剑说出的情况,方天硕边开车边给医生讲花溪月的大致情况,全程,医生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在本子上记些什么。 “我叫程一鸣。” 快下车的时候,医生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继续沉默。 程一鸣很年轻,三十岁还不到,出国留学很多年,有次老爷子因为任务出国,受了伤,正巧碰上了程一鸣给他救治,人家都说救他是徒劳,但是程一鸣一声不吭,硬是将老爷子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因此,老爷子就一直聘请他当家庭医生。 知道有重要人物过来,医院早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程一鸣整理好之后,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肖迟剑,直接进了急救室。 先进急救室的所有人都给他打着下手,他亲自主刀,查到内脏受损情况。 剧烈撞击,脏器出血非常严重,器官维持正常身体运转有些吃力,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插入了内脏,腿骨段了,手臂一个脱臼一个断裂,伤得不轻,打她的人下了死手。 他埋着头,边自己处理脏器,边吩咐人给她治疗腿骨和手臂,并且,马上让人调集更多的血液进来。 抢救有条不紊的进行,程一鸣不多说一句废话,专注着手头上的工作,头上一直冒着冷汗,抢救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他也感到有些吃力。 他望了一眼女孩已经惨白的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所有的伤口,将人推出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身体有些软,站起来都有些费力。 里面做手术的人难熬,外面等着的人更加难熬,东源一直在那打电话,把局里好几个人都叫着,让他们马上着手调查花溪月挨打的事情。 方天硕将手搭在肖迟剑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担心,花溪月会好的。 肖迟剑在想,如果这关花溪月真的挺不过去了,他会怎么样,其实他的生活不会有多大变化,就是从此没有了拼下去的目标,一直以来,他都是因为花溪月,才想着一定要坚持下去,突然没了目标,那样活着肯定会非常难熬,所以花溪月啊,你最好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死掉了,我的仇还没有报,你要是这么死了,我就绝对不原谅你们。 当花溪月推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马上冲了过来,问花溪月的情况,程一鸣拖着腿出来,摘下口罩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后面还要看伤口会不会感染,你们别担心,这几天我会全程跟踪她的情况。” 说完,程一鸣转身去了休息室,来的时候,没有星星的黑夜仿佛要吞噬所有人的心,做完手术出来,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就像束缚被解开,可以出去寻找希望了一样,他们都会在新的一年看到自己的希望。 花溪月被推去重症监护室,他们不能随便进去看,只能在外面守着,早上了,大家都在欢欢喜喜的拜年,他们几个脸上都染上了愁云,一晚上没睡,神情多多少少都有些疲态。 方天硕买了早餐,让他们先吃一点,陪着花溪月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要讲将自己的身体拖垮了,东源和肖迟剑看都不看食物一眼,就说自己吃不进。 程一鸣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看到这种情况,招呼他们一起去休息室,先吃饭,不吃也得吃,哪怕吃一两口都是好的,他有些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们的心情他很能理解,亲眼见证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有人说这会让人变得麻木,他觉得不然,这只会让他更加想劝诫别人珍爱生命。 生命这东西真的是太珍贵了,一个人只会拥有一次,这东西又太脆弱了,有可能一个不起眼的感冒,就让人丢了一条命,没有命,什么都只会是徒劳。 ------------ 第八十章 看着都觉得难过 江墨时醒来的时候,黑袋子套在头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身体被绑在凳子上,挣脱不开,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这是那一伙人,现在,他并没有多害怕,只是有点担心花溪月,怕他们找到花溪月那去了。 晕倒之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是突然有一伙人蹿了出来,套住他的头,拿棒子使劲的在他头上挥了一下,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动了动头,听到有人走进来了,来人一把扯下他头上的袋子,不知道用从哪里弄来的枪抵在他的头上。 江墨时适应了眼睛,然后才看向男人,留着寸头,脖子,手臂全部都是刺青,怎么看,都有点像混的。 他至少有35岁以上,一身肌肉看上去非常强健瞪着他的样子像是要直接用眼神杀了他一样。 “说,我的那帮兄弟是不是你搞的?” 这句话一出,江墨时顿时就确定了这群人是谁。 上次花溪月遭到绑架的时候,曾经被人打了一次,他们在和那神秘的山里人交易的时候,特别提醒,要保证女孩毫发无损,他们出于自己的原因打了花溪月,所以江墨时找到这群人之后,自然就没客气了。 这些人以前参与过一个卖淫的案子,赚了不少钱,想要金盆洗手的时候,突然被警察一锅端了。 他们在牢里熬了几年,出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花溪月报仇,正好有人需要花溪月这样的祭祀品,打了她一顿,然后再卖一点钱,最合适不过了,这些人的名单也是救他们的那个男人给的,和花溪月一起回学校的第三天,他就将人全部都找到了。 本来他不是很想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但是听到他们在一起讨论花溪月的身体,一些难以入耳的词语被他们嚼得津津有味,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将他们狠打了一顿,至少有几个是会缺胳膊断腿的。 “你哪帮兄弟?我认识的人太多了,不记得我搞过哪些人。” 江墨时有些无所谓的说着,别说现在是这男的一个人,就是来五个,他也不怕,当然,前提是他们都没有拿枪。 “给老子好好说话,不然,小心老子崩了你。” 寸头男脸更加黑了,他也不想跟这男人多废话,但是这男人背后有靠山,他也不能把这男人怎么办,他是不怕死,但是手底下还有一群准备跟着他东山再起的兄弟,哪能就这么轻易的丢掉性命。 “我说你们绑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命的话,直接来一枪不就得了,要钱的话,赶紧拿电话过来,三分钟,钱就能到你们手上。” 江墨时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他还等着去看花溪月呢,就这么绑着他,也不给个解决办法,到底是想搞哪一出啊。 他说得这么直白,让寸头男着实愣了一下,他本来就是想报仇来着,话还没有问出来,主动权全都被这个男人拿过去了,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他拿着枪就在江墨时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骂到:“给老子老实点,老子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总给老子将废话,听到没有?” 江墨时眼色沉了,或许刚才他还会好好说话,但是男人敲他的这一下,顿时让他心里觉得非常不爽。 他瞪着男人,就是不说话,然后两手费力的对向伸,去摸手上的手表,好给顾逸骁发送定位。 这块手表是上次花溪月失踪的时候顾逸骁帮他弄的,只要有什么特殊情况,按一下最下面的键就可以将定位发送到顾逸骁的手机上,另外一个键可以将定位发送到他的手机上。 寸头男似乎察觉了他手的动向,朝着他的手使劲的来了一脚。 “给老子安分点,别搞小动作,老子问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人打了。” 寸头男那一脚忒狠,他的手指差不多快要断了,好在终于摸到了手表,并连续按下了几下那个键,哪怕发出一个也是好的。 突然,手表就被男人一把夺了下来,男人看了看手表,盯着他说:“想发送定位?告诉你,门都没有。” 寸头男将手表直接丢在地上,然后靴子一蹬,手表碎了,零件都分散着跑了出来。 他没有再多问话,直接叫人进来拖着江墨时走,很明显,他要转移阵地了。 顾逸骁接到定位之后,马上给姑父打了电话,虽然明知道姑父和江墨时之间有矛盾,但是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 花溪月出了事他知道,他也有点担心江墨时,本来打了江墨时几个电话他都没接,突然发来定位的时候,他就马上警觉了起来。 电话打过去之后,他又通过电脑远程控制江墨时的手机给他发定位,但是结果很不理想,这个手机在市场被贩卖。 刘宇鹏带着人去的时候,小屋子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线索,通过收集监控录像,他们很快锁定了几辆车。 现在天亮了,大年初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路上绝对会堵车,这是市区,想要出去的话,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 联系市交通局帮忙,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绑人的那辆车,他们到的时候,车上的人都还有些愣神,没一个人反应过来逃跑,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们。 刘宇鹏将江墨时头上的袋子取下,望了望他,没有说话,给江墨时解绑,才打电话告诉江东源说人已经招到了。 在这件事中,所有人都没告诉他,救的人是他的儿子江墨时,就连顾逸骁也只是说是一个朋友。 江东源的心都在花溪月的身上,这件事情也没有深想,不然,他总能察觉到一点什么的。 江墨时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市局里的这些熟人,松开绑以后,他就找人借手机给花溪月打电话,刘云鹏手机里本来就存有花溪月的电话,看到他打的是这个号码之后,一把夺过手机,问他怎么认识花溪月的。 江墨时不想多说,他不借就找别人借,还怕借不到一个手机吗? 刘云鹏拉住了准备去借手机的他,说道:“她现在有些不方便,在休息,你过几天再打给她吧。” 江墨时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找个地方给顾逸骁打电话,花溪月受伤的事情,他这才全部知道。 他样医院里冲,看到了肖迟剑和江东源都在重症监护室守着,忍住了去看望花溪月的想法。 他找顾逸骁要到了程一鸣的电话,想问清楚花溪月到底怎么样了。程一鸣对于江墨时打来电话问这个女孩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是老爷子的家人,他自然如实相告,当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 挂掉电话之后,他在办公室研究花溪月脑部拍出来的片子,脑袋里面有两处不规则的阴影,是淤积在脑部的血,头部做手术风险本来就很大,此时,她这个身体也是完全再承受不起手术的风险。 他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果断采取保守治疗,让脑部的淤血自行散去,可是,这么长时间了,竟然完全没什么变化,估计受伤的那地方还有点出血,所以消散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而这两处淤血如果压迫了神经,他也不知道花溪月将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晚上,他将陪护的人都劝了回去,说自己就在医院住,会随时观察花溪月的动向,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守护这么长时间了,都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程一鸣做事很踏实,不然老爷子也不会专门从国外将他聘请回来,他做事,江东源自然是放心的,他们就按照医生的嘱咐来,都回去了,等明天来的时候再看。 程一鸣看着离开的众人,转身去监护室,走了两步,又回了头,看见了江墨时。 江墨时说想进去看一下花溪月,本来程一鸣不同意,但是看到江墨时的眼神之后,又联想到上次老爷子说的,江墨时可能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姑娘,就同意了。 他给江墨时找了套衣服,给他说着注意事项,然后让监护室的人离开,将江墨时带了进去,进入的时间不能太长,看看就好,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江墨时点头,表示都同意,但是进去看到睡在那的花溪月之后,他觉得情绪有点抑制不住,不能接触花溪月,他只能站在那盯着看,和她说一些希望她赶快醒来的话,只要她赶快醒来,他什么都依着她,她想怎么样,他都无条件的顺从。 说着说着,江墨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一句话都要说很长时间。 昨天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全身都绑着绷带睡在这一动不动,想想都让人觉得伤心得不得了,看着就更加难受了。 时间到了,他出了监护室,将东西都交给程一鸣之后,低头走出了医院。 ------------ 第八十一章 习惯听你念书 看着江墨时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程一鸣的心里也有点触动,他穿戴好之后,就在监控室里观察着花溪月各项的检测数据,都在正常的范围内,看了几眼没有睡醒的女孩,摇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他没走多远,就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着休息,以防发现异常,护士可以随时叫他。 睡了两小时不到,护士一把推开他的门,说那女孩发烧了,想让他去看一下什么情况。 程一鸣洗了把冷水脸,加速清醒,然后转身拿衣服,去看花溪月的情况。 整个小脸烧得通红,显示温度都有41度了,通过经验判断,可能是内部感染了,他马上让人迅速坐着各项检验,然后安排手术,配了几种药,让护士赶快去拿,就这样,一群人在晚上为花溪月的病情忙前忙后。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程一鸣更是一刻都没有放松,忙和了很长时间,找到问题所在,花溪月总算是不再发热了。 花溪月又被推进了另一个消过毒的监护室,出来后,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最多的可能还是出现在护士身上。 他进去的时候比较注意,江墨时进去的时候,他有全程关注,没有接触一下花溪月,所以只能是出在护士的身上。 因为花溪月,最近调换的护士比较多,再加上冬季,医院的病人多了起来,所以有些防不胜防的让花溪月遭受了从外部进入的感染。 他打电话找院长协商了一下,由两个人专门看管花溪月,白天一个晚上一个就行,他就一直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直接跟他说就可以,但是医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也很乐意相助。 院长再同意不过了,有这么个顶尖人才直接指导,他特别乐意。有些惊险的晚上就这么过去了,花溪月的各项指标也差不多都稳定了下来,处了头部的淤血外,其余的都恢复得挺好,就是人还是没有醒来,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程一鸣也不知道,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时间也就说不准。 但是一醒来,他马上就会通知各位,所以让他们年后的生活直接进入正轨就可以了。 江墨时总是和江东源错开时间来看花溪月,他停留在W市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他不能再多停留了,虽然很是舍不得,更是都没能等她醒来说上一句话,但是答应的事,拖不得,和程一鸣谈了花溪月的情况之后,江墨时揪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一点,没再多做犹豫,当天,他就飞回了B市。 肖迟剑和江东源都去上班了,他们俩都会每天抽点时间来看看,离花溪月开学还有几天,但是江东源已经和叶松明通过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花溪月的情况,不管花溪月要等多长时间去上学,都先将她的学籍残留好。 叶松明说想跟老婆去看看花溪月,江东源拒绝了,说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需要静养,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之后,他再给他们打电话,叶松明也只能跟老婆如实转告了。 抽着时间,他也会和刘云鹏一起去将花溪月的家重新整理一下,屋里的东西都砸烂了,很多东西都不能要了,能修的,他们俩就尽力去修,实在不能修的就全部买了新的,花溪月恋旧,他们也不敢把东西随便扔了,只清到杂物间里,等着花溪月回来决定。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三天之后的事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帅气的男医生,花溪月不犯花痴,但是她比较懂得欣赏帅哥的美貌和气质。 修长白皙的手从她的眼睛处收回,有些温热,在纸上写了什么,才问她的姓名,年龄,和基本的家庭情况。 她有点愣愣的望着眼神,只回答了一句:“我没有失忆!“说完,就直接闭上了眼睛,试一下身体的感觉。 全身又痛又重,好像都不能动了,从脖子以下全都感觉不舒服,也不是疼得特别厉害,就是觉得用起来感觉有点费力,比如她呼吸的时候,感觉要费一点点力气,好在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对于这么不配合医生的病人,一般医生都会显得特别不高兴,程一鸣想了想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好像很平常啊,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呛他? 睡了这么长时间可能不适应,他决定重新再问一遍,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脑部有没没受到什么影响。 从检查的数据来说,恢复得非常好,重点就在脑部,如果出现问题,就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了。 他刚想开口询问,女孩就说话了。 “我叫花溪月,18岁,今年高考,我叔叔叫江东源,在市局上班,除了不能动让我有些难受以外,其余的我感觉都还好,现在,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我觉得肚子有些饿,能不能吃点东西?第二,我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好,就是可以正常活动的那种?” 花溪月说完,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医生。 旁边的护士好像笑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她说的比医生还要多吧。 程一鸣点了点头,脑部的确没受什么影响,思维清晰,条理分明,还能觉得饿,最主要的是,呛她的主治医生还比较有底气。 他的手在文件夹里的纸张上记录着,边写边说:“第二个问题,完全好的时间不确定,看你的身体素质,一般伤筋动骨一百天,好生休养就是,第一个问题,等着!” 说完的时候,记录也写完了,他直接拿着文件夹出去了,没再多看一眼花溪月。 “谢谢!” 看到医生出去,花溪月急着说,这一下扯到了伤口,她顿时痛得吸了一口凉气。 程一鸣出去后,给他们每个人分别打了电话,然后继续盯着今天给花溪月拍了头部片子看,那两个淤血处,在满满消散,一个速度快,一个速度相对来说非常慢,等她身体恢复后,他决定还是问她本人意见,看要不要开颅看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淤血似乎并没有影响她什么,但是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也说不准,总之,还是让人觉得很担心啊。 花溪月醒来之后,就马上转进高级护理病房,程一鸣提前特意给她安排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在长新肉,可能痛痒难耐,现在全身不能动,吃饭只能进流食,还有很多地方都要继续观察,所以程一鸣这段时间还是不能走,最主要的是,他心里一直揪着头部淤血的事情,回去了也不会安心。 因此,每天和花溪月待在一起的时间会比较多,晚上,他基本就是守在她的旁边,有什么事,直接喊一下他他就会马上起身。 花溪月醒来的这段时间非常不满,她觉得医生像天天在监视她一样,东源叔叔来看她的时候,她义愤填膺的抱怨她这是在被监视。 大家都只是笑笑,说她想多了,医生这是对你负责,你还不愿意了,于是,她的抱怨只能闷在心里,悄悄被灭掉。 江墨时来看了她好几次,每次时间都有些赶,他好像觉得非常抱歉,认为是自己才导致她受到伤害,说她大难不死之后,想要对他提什么要求或者不管是什么条件,他全部都答应。 花溪月说他想多了,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早点好起来,其余的什么都不想,更不需要江墨时给予什么。 虽然她醒过来了,但是看望的时间还是有些限制,护士说这是程一鸣专门规定的,所以,大多数时候,花溪月都在睡觉,时间睡长了,他就感觉没有什么瞌睡,看着旁边床上的程一鸣,她就会拉着他聊天。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程一鸣只是听,有时候,一个晚上,程一鸣和她讲的话只会是这么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听得多了,只要他一起身,花溪月就直接汇报自己的情况。 一般的时候都还好,长新肉的时候,痒得厉害,花溪月老是动身体,脱臼了手恢复了正常,她就老是去挠,睡着的时候,不知觉的就挠破了很多的皮,也经常随意动打了石膏的手和腿,导致她自己直接又痛醒了。 所以每当花溪月睡着的时候,就必须要有个人守着她,只要醒了,她就想办法自己克制,他经常咬着自己的唇去忍受,话自然就少了很多。 程一鸣看着也有些不忍,就问她喜欢什么,想要用别的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花溪月说看书,所以每天都会听到程一鸣给她念书,其实,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程一鸣大概很少说话,念的书都是名著,句子很长,所以念起来停顿的地方很多,花溪月听着总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好总是拒绝。 忍耐时间长了以后,渐渐就变成习惯了,听程一鸣念书也变成了习惯,习惯的东西,总不会那么轻易的被自己排斥了,她和程一鸣的关系就是这样,好像都习惯了彼此的医生和病人。 而认知里,从来没有哪个医生会为病人做到这个份上的,所以,花溪月也会特别感激程一鸣。 ------------ 第八十二章 我会负责一辈子 一天晚上,所有看望的人都走了,花溪月还是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病房里的温度总是很适宜,花溪月感觉也非常舒服,但是今天的程一鸣感觉有些不一样,他好像有些心急,有好几次都故意望着她,但是没有说话,以前读书的时间,他也没读书了。 花溪月有些忍不住,喊了一声程医生,程一鸣看着她,花溪月这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程一鸣不说话。 花溪月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听护士姐姐说,按理说,你早就可以走了,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走,还每天这样陪着我,所以,我想是因为我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像表面恢复的那样好,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讲吧,我能接受得了。”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这个女孩心思真的比较细腻,在别人看来,只以为他这个医生特别为病人负责而已,没想到她这个小家伙竟然能猜得到这么多。 就算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的,还不如提前告诉她,让她也好提前有个提防。 “在你的脑部,有两处淤血淤积在里面,压迫着你的神经,一处正在慢慢恢复,但是更深的一出,恢复起来非常慢,开颅的风险很大,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做手术,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连头痛都没有,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么多天,也在为这个事情犹豫不决。” 花溪月感受了一下,头部的确是感觉没有什么异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影响,就先这样好了。 “我明早就要回去了,有几个学术会议必须要去参加,我会将私人电话号码给你,不管你出现了什么情况,都可以打电话和我说明,如果你想动手术,我也会为你制定全部的治疗计划,但是我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手术中如果出现了别的意外,我也不能保障你的生命。” 花溪月点点头,同意程一鸣的安排。 这天晚上,花溪月竟然睡得格外安稳,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护士告诉她,程一鸣已经搭飞机回去了。 她摸了摸枕头下面,果然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他的私人电话号码,她笑了笑。 等中午的时候,她给程一鸣打了个电话,调笑的问如果自己脑袋里的淤血一直都不好,是不是他就要对自己这个病人负责一辈子。 花溪月打电话的时候,程一鸣正在和国内国外的教授一起吃饭,当时,正有人在和他谈话,他看着私人电话号码响了,就马上滑向了接听,手机都还没拿起来,就听到花溪月说了这么一句话,因此,手机传出来的声音就变成了外音。 很多人都因为这句话盯着他望,就好像看到一个从不恋爱的人突然有一天说要结婚了一样,让他们一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特别是花溪月的那句负责,怎么听都让人容易多想,好在程一鸣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他淡定的扫视了一圈桌边的人,然后若无其事的说:“放心,不会一辈子不好,如果有这种可能,我会负责到底!” 有些教授忍不住笑了,有些教授交头接耳,称赞程一鸣的人品,但更多的人想知道程一鸣的这个特殊病人是谁。 花溪月听到这句话之后笑了笑,不过听着那边传过来别人的声音,花溪月也有点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忙说了句谢谢就挂掉了电话。 程一鸣盯着手机望了一下,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马上又收了回来,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于是,看他的目光就多了一层深意。 他毫不在乎,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今天本来是关于心脏的专题,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所有人都聊到了大脑神经这块区域。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程一鸣尽最大的力吸收着别的教授所传授的知识,更是将可能会涉及到花溪月的一些病理,突发状况,各种适合的救治方法全都记了下来,。 虽然他已经是内外科的教授了,但是对于急救医生来说,知道的当然是越多越好,特别是关于花溪月这种情况的,他一丁点的知识都不想放过。 花溪月吃完了饭就睡着听歌,脑袋里一直回想着程一鸣刚才说的那句负责,听着这句负责,她总会想起江墨时曾经和他说的负责,那种负责总觉得好像在说我想和你天长地久一般,让她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所以难以接受,很多次,她都选择逃避,但是又不知不觉中接受他在自己身边出现。 人真的很能适应环境,她适应了方睿鹏的离开,适应了李煜泽的陪伴和离别,适应了将自己近在眼前的希望慢慢压抑,适应了江墨时从一开始的敌对到现在成为若即若离的朋友,适应了一个好的有点怪的帅医生,适应了自己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起床了。 那些来到你身边的人,然后又从你身边突然离去的人,那些你针锋相对的人,最后又变成了朋友的人,他们都会在你的生命中荡开涟漪,泛着一圈一圈的波纹,一次一次的敲在你的心上,不管你接不接受,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必须接受他们曾经的到来。 所以,人生那么长,会遇到那么多的人,总有些会被我们是时间忘掉的,即使花费的事件再长,她也会尝试着将李煜泽曾经给过的温暖忘掉。 离开,是另一种生活,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想要的生活和前路里,从来就没有算过她。 她微眯着眼睛,假装没看到李煜泽,他将奶茶放在桌上,望了她好久,才转身离开,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句问候,这样挺好,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就这样走吧,不是说了吗,从比两清,各不相欠,不再留恋,有些选择只能做一次,离开,将会是永远。 花溪月盯着那杯奶茶,猜它一定是原位,一切都将回到起点,原位,也挺好。 她让东源叔叔帮她将奶茶带回了家,放在冰箱里,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放就是十多年,事过境迁的时候,她把奶茶又送还给了他,她只记得他当时泪流满面的望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间回到这里,这些天花溪月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天气渐渐地好了起来,她也能坐起来了,有时候,她会被肖迟剑抱出去晒一下太阳。 天气暖和,她的心也特别暖和,那天的事情,她也全部听说了,是肖迟剑把她送到医院的,她跟肖迟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肖迟剑每次只回答一句:你死得太早,我心里会感觉不舒服。 她每次都只是笑,笑得肖迟剑特别不好意思。 肖迟剑总是说她大难不死之后,整个人都开始犯傻了,她还是笑,眯着眼看着太阳,笑得春光明媚,犯傻就犯傻吧,只要能享受活着的快乐就好。 她问肖迟剑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来给她看一下,让她这个做妹妹的替哥哥把把关,肖迟剑说他的事,她少操心。 对于他自己的私事,从来不多提,所以他的很多事,花溪月都是不知道的,比如,他和那位比较有身份的女孩分了手,就是因为上次他为了花溪月没有接她的电话,她气得到处找他,找到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分手,态度果断坚决。 花溪月当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的心里又烦又乱,说了一句好之后,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之后,那女孩来找他,说她当时说的是气话,不知道他当时去找的是他妹妹,希望他们能复合,并且能结婚,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有的选择一生只能做一次,既然你当时真的容易选择放弃,以后,你还是会选择放弃的,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么你就应该承担你选择之后的后果。 他记得他当时是这么和那个女孩说的,女孩在街上哭得撕心裂肺,希望他能施舍那么一点怜悯,他还是毅然的转了身。 之后,女孩大概是太气了,拿他爸的权威打压他的公司,天天举报他的公司,由于上面管制着,他公司的客户全部都跑了,差点成了空壳。 那个时候,他整日整夜的想去挽回损失,好几天不睡觉,只是去看花溪月的时间,才算作休息,一回去他又拼命的去拜访每个客户,以求把损失将到最低。 那时候,他记得方天硕当时问他后不后悔,后不后悔为了花溪月而放弃了这么一座大靠山,他当时头也没抬就说:“有些东西无所谓值不值得,有些事情无所谓对和错,跟着心走,如果心过不去,就让老天安排。” 花溪月于她,是快乐,也是痛苦,当这些情感一起承受的时候,对或者错,爱或者恨,有时候自己也开始分不清了,不过,那又怎么样,老天会给出一个答案的,即使你什么都不做,老天也会给出一条路让你走。 ------------ 第八十三章 我可以很好 花溪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准备将她直接搬进去,突然看到站在那的江墨时。 开学的前一个月,江墨时也非常忙,工作堆积如山,偶尔抽出一点时间来看花溪月,回去又是没日没夜的忙,论文,学术报告,研究生指导,他忙得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 享受了半年的悠闲,他想着这么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猛烈。肖迟剑瞄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抱着花溪月走,他想从肖迟剑的手里接过花溪月,但是,他还是没有资格。 如果现在花溪月醒了,他知道花溪月还是会让肖迟剑抱着进去的,况且肖迟剑还救了她,而引起这件事的是他。 花溪月知道整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想他,他不知道, 他能做的只有道歉和默默守着她带给他的这份感觉,即使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他跟在肖迟剑的后面走,一路跟到病房,进了病房之后,他看了一下楼上刚停好车的父亲,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花溪月,终究是转身走了。 没有片刻停留,他去了机场,每次,他来都故意躲着父亲,其他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花溪月并不知道他和她东源叔叔的事情,他父亲也不知道他和花溪月的关系。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花溪月和他父亲,都在等着他亲口去说,就算是外公和小舅那边,也是什么都不提,等着他自己走出来。 当年那么绝情的话都说出口了,如果他什么都没有查到,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在等飞机的时候,他本来想趁机眯一下,有双鞋子就突然找到了他面前。 他抬头看了一下鞋子的主人金茹月,又地下头假装没看到,继续小憩。 上次金茹月给他下药导致花溪月误会的事,他自然是会秋后算账的。逼着金茹月说出了整个事情之后,他将部分录音和照片公众于网上,短时间内,作为富家千金的金茹月是没有勇气出门的。 而后,他又请小舅帮忙,找小舅妈好好去查一下金茹月父母的公司,小舅妈是出了名的严官,况且还是老公亲自交代的,她自然是查得一丝不苟。 当然,查出来的问题还是不少的,什么偷税漏税不说,还通过关系谎报国家补贴,再者,有不少行贿记录也被她查出来的,因此,她父母的公事差点就要玩完了。 本来连金茹月也不可避免的面临牢狱,但是他怕像花溪月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没有赶尽杀绝,给他们留了条退路,也一样金茹月知道感恩,不要再找花溪月的麻烦,更让她知道,别老是惹一些不该惹的人。 金茹月居高临下看着江墨时说:“你是不是喜欢你的那个学生,所以才这样对我?” 江墨时眼睛也不睁的说:“不是,我为你做这么多,只是在教你做人而已,既然你的父母没有把你教好,那么我就好好教教你了,也不枉费你喜欢了我这么久,追了我这么久。” 若是以前,金茹月会气得大骂,或是使劲的反驳,但是现在,她不敢了。 一夜之间,她突然真正的长大了,没有父母的羽翼,她拿着摇摇欲坠的公司,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个催命符。 她在旁边坐了下来,感觉有很多话想对江墨时说,她还喜欢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她想了很多很多,还是忍不住向他走过来。 “江墨时,你喜欢过我没有?” “从来没有!” 江墨时答得飞快,因为快到点了,他马上就可以检票了。 “江墨时,我要你和我结婚,否则,我就将你和江东源叔叔的事情告诉花溪月。” 江墨时侧头看着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的说:“如果你敢,我就让你和你父母一样的下场,到时候,你和你几个干哥哥,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金茹月笑了一下,说:“江墨时,你不觉得你太心狠手辣了吗?你以为你这样欺骗花溪月,花溪月就永远不会知道吗?你在欺骗她,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你待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你和江东源叔叔的事情而已,而且,你母亲的死,可能就和她父亲有关。” 金茹月一把拍开他的手,手滑向了他的脸,然后延伸到脖子,最后揪着他的衣领说:“江墨时,娶我,否则,我会让你为今天做出的决定后悔。” 说完,金茹月就放开了他,然后坐下来等着江墨时的答案。 如果我坠入了地狱,自然是要拉着你的,谁叫你故意把我推入地狱呢?所以,我也要让你和我一起尝尝掉入地狱的感受。 江墨时看了看金茹月,转身直接走了,金茹月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在做事之前,她也会掂量掂量一下,看自己是不是承担得起后果。 当然,如果她脑袋哪根筋搭错了,犯了蠢,他也就真的绝对不会客气了。 再说了,因为她上次故意作,所以他知道花溪月不会相信他的。他没有再理金茹月,直接检票去了,等他通过了检票口,金茹月突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金茹月正拿着手机高兴的摇啊摇。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金茹月是想告诉他,她录了音,最好按照她提出的要求来,否则,她就将刚才的录音发给花溪月。 他拿出手机,给金茹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如果她敢乱来,他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金茹月也不甘拜下风,既然他敢这么绝情,她也敢光明正大的将录音交给花溪月,也好再来看一下到底是谁失去的多。她刚说完,江墨时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他去登机,然后才转身去助理那里拿自己的东西,她不去B市了,只要待在花溪月的身边,她相信江墨时总能把她想要的给她恢复原位。 坐在飞机上的江墨时心情很不好,他实在没有想到金茹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不过,那又怎么样,在她想得到自己的东西之前,他会首先将她整垮,既然她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么他就让她真的跳一次黄河。 同时,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啊,花溪月还没有完全好,如果再受别的刺激影响了恢复,他就真的无地自容了,再者,她如果全部都知道了,是不是会骂自己是个大骗子,从此不和她往来了呢? 想了想,不往来好像不会,可能就是再也不信任他了,或者再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了,毕竟花溪月还欠着他的钱,按照花溪月的性子,她是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这么一想,江墨时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花溪月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文甜静在她床边看着书,她没有动一下,等着文甜静多看一会儿书,只是不一会儿,她就被文甜静发现装睡了。 文甜静笑她装睡的样子很像小孩偷吃糖时的紧张,花溪月笑笑,说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她只是不想轻易打扰,所以才这么样的。 文甜静不反驳,笑了笑,然后问花溪月身体的情况。 本来,她早就应该来看她了,但是她母亲病情突然加重了,所以才等到这个时间才来,希望花溪月不要怪她来得太晚。 花溪月笑笑,说怎么会,她能来看她,就已经觉得非常高兴了,上次本来还想她来她家做客,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 俩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很多话,讨论着学校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情,文甜静还告诉她,叶芷秋转班了,她们现在不在一个班了,而且,她还打听到,李煜泽好像没上学了。 她能打听出来的事情很少,有很多也只是听到人家讨论的,所以关于李煜泽的事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 许诺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己已经和李煜泽分了,以后他们俩个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文甜静瞬间就意识到,她以后最好不要和花溪月讨论李煜泽的事情了。 提到了李煜泽,花溪月还是觉得很不习惯,但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她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有缘无法,这样的故事,留着回忆就好。 虽然她一直都逞强,一直表现的不在意,实际上,心里还是那么痛,但是她演得很好,她差不多已经让所有的人都相信她已经不在意了,这样就很好,这样才能在想他的时候,变成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故事。 花溪月催着文甜静早点回去,不然天黑就非常难搭车啊。文甜静笑笑,说如果还不去了,那么她就在这里睡一晚,等明天再说。 花溪月应下,不过还是希望她早点回学校,不要中考在即,错过了老师讲重点内容。 最后,文甜静还是离开了,她离开的时候,看花溪月的神情有点复杂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或者是问些什么,不过最后她都没有说出来。 花溪月本来想喊住他,但是看着渐黑的天色,她还是觉得不要影响她学习了。 ------------ 第八十四章 被忽略的事实 算着文甜静应该已经上了车,花溪月想了想,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花溪月想要跟文甜静说明,自己并不是嫌弃她或者不想她留下来陪自己,如果她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直接开口她说,就像以前一样,不分那么多,时光虽然在走,但是自己的心还是一如既往,有些东西,隔着时间,隔着空间,但是没有什么都让它改变。 文甜静看着车窗外,黑夜慢慢笼罩,以前,是花溪月将她从黑暗中拉了一把,现在,又是她告诉自己,还有希望的光,自从放假了之后,她就很少联系自己了。 她有时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就在那想,时间是真的能消耗很多的东西,带走了母亲年轻的容颜,熬去了母亲健康的身体,更加让她的希望和友情退化,她以为花溪月也会变成这样,虽然她一直将花溪月当做自己的希望和光。 今天,花溪月又以学习为由,急着赶她走,她不觉得这是嫌弃,只是觉得有些东西真的淡化了,她们还会联系多久,她们还会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保存多久,她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友情的终结了,当她再一次陷入迷茫的时候,花溪月好像知道了她的悲伤,再向她伸了一把手。 花溪月的解释,她很明白,她嗯了一声,告诉花溪月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有点怕,怕此生唯一的朋友就这样丢下她了,她一直在奔跑,从来没有放弃,她一定会紧跟步伐追上去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给她一点时间,她肯定能追上。 花溪月笑着骂了文甜静一句傻瓜,她说:“你要追的,从来都不是我的步伐,而是超越你自己的步伐,等你每次超越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已经和很多人并肩而行了。” 文甜静若有所思,挂掉电话之后,还在想这个问题,超越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虽然不至于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但是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想,当所有的事情她都觉得不值一提的时候,她就真正做到超越自己了吧。 花溪月挂掉电话之后,就看到东源叔叔和刘叔叔一起进来了,他们手上好像拿着一些文件,花溪月想了想,可能她就要明白被打的真相了。坐到她旁边,东源就将手上的资料全部都放到她手上。 有时候,他就在想,这个时间上其实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种下了什么因,就一定会得到什么果,但是花溪月是不相信这些的,她只觉得她当时的做法没有错误,却是不知道她的做法影响了多少人的命运。 “还记得那个跳了楼,死在了你面前的女孩子吗?”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花溪月自然还是记忆犹新,东源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那个跳楼的女孩和自己这次被打的事情有关。 “当年,你把人家打到住院,我说你错了,你说你没有错,我打了你,然后又把你关到派出所,这些你还记不记得?” 花溪月点点头,只是她没有想到东源叔叔也这么记忆犹新,并且到现在,他都不曾有一点做错了,或者丝毫对不起她的神态,她没有说话,等待着东源叔叔继续说内情。 东源和刘云鹏对望了一眼,然后继续说:“我知道是你举报了那个卖淫集团,我也知道你听说了那个女孩很多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耳朵听到的,也可能是谎言。” 这是什么意思?花溪月有点不明所以,难道这件案子里还藏着什么重大的隐情? 她静静地听着东源叔叔和刘叔叔讲接下来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震惊得脑袋里只剩下忏悔。 那个女孩叫关莎,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母亲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在房间捣鼓了一会儿之后,就将钱甩在桌子上,提了提裤子走人。而她整天酗酒的父亲拿着钱,也经常和不同的女人搂在一起。 长大了一点之后,她终于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了,她想逃离,可是她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母亲训告,哪儿都逃不了。 之后,母亲无意中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后,父亲收敛了很多,整天逗着儿子玩,显得非常高兴,而母亲则惊慌得不得了,因为这个孩子不是父亲的。 她买通了医生,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让父亲完全信以为真。儿子长得可爱又乖巧懂事,经常嚷着爸爸抱抱,父亲喜欢得不得了,也开始慢慢戒酒,规规矩矩的上班了。 但是,母亲越来越慌了,因为儿子真正的父亲找上门来了,那是一个坐了十多年牢的男人,出来后依然打架闹事,当着混混。 有一天,人家跟他说,她母亲生的那个儿子非常像他,他拿刀去质问母亲,得到确定答案后,还威胁母亲给他钱,母亲顾忌着家里,答应了他的要求,还将儿子抱出来给他看。 那是一个很高的水坝,母亲特意选择的位置,让她跟着去,只能在远处看着。 她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却还是听着母亲的话,她看见母亲将孩子抱起来放到那个手里,然后男人抱着儿子举高高,完全没有防备。 突然,母亲猛的将俩人推了下去,她早就打听好了,这个男人不会游泳,那时候又正是雨季,水流得特别湍急,母亲判定这个男人和他的儿子绝对活不了。 她在旁边看着母亲这惊人的动作,她仿佛听见那个只有三岁的弟弟,想攒钱给她买礼物的弟弟在呐喊,求她救他。 但是,来不及了,她跑过去的时候,水下只有翻涌的浪,除了快速流动的水,什么都看不到。 她盯着母亲望了很久很久,看着母亲也盯着水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突然,母亲大力的拽住她,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几道被抓的印子,她先是不知道母亲在干什么,等回家之后,母亲拿着扫把就打她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原来母亲早就算好了一切,连将杀害弟弟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本来,母亲想把她直接送警局,但是父亲想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对她怜悯起来了,就只对外说是意外溺水,将她的小命留了下来。 当然,她还是被父亲打得两天都起不了床,母亲照顾了她整整一个星期,她完全好起来之后,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真相,认为她弟弟就是她杀死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去解释,浑浑噩噩的的过着日子。 有一天,一个老板突然看上了她,让她跟着他做生意,她兴高采烈,以为自己能赚钱了,没想到进了卖淫窝里了,拍了她很多见不得人的照片,不做就威胁她父母拿钱赎,她假装答应,偷偷打了局长电话,将卖淫集团内部的信息告诉他。 那天,她在酒吧里,听见有人在谈论一个比她大不了的女孩,一个坐在男人怀里的女孩抱怨这个女生多么多么的不知羞耻,仗着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专门欺负别人,她都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让埋在她脖子里吸允的男人收了她,男人使劲的种了一个草莓算作答应了。 这个男人当时可是带着五个组,一个组十来个人,好东西自然不少,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女孩被叫出来了,正在往他们的圈套里一步一步的走。 为了博取同情心,找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给她送了一杯加了东西的饮料,并看着她喝完,之后,又觉得还不够,他亲自上去搭讪,不知道说着什么,让女孩喝了一口酒。 而后,女孩转身就走,她拉着女孩,让她不要出去,女孩看到她穿的衣服和画着的妆,似乎一下就猜到她是干什么的。 女孩会几下拳脚,很轻松的推开了她,也就是在这时候,药力发作了,女孩差点摔了下去,还好被服务生扶住了,不过杯子和酒瓶全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她看着女孩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有向女孩走过来的男人,快速的捡起滑向了自己的额头和脸。 她的举动惊了所有的人,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问是不是她干的好事。 药力发作得厉害,女孩捡起碎片就扎进了自己的大腿,这种做法让她震惊了好一会儿,女孩清醒了不少,望着她别有深意,在她身上发泄了好一会儿,她看了一眼女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哭了起来,拽着女孩,说女孩划伤了她的脸,要找警察,要去医院。 有人好心的抱了警,打了急救电话,就这样,她和女孩都成功脱身了。 在医院,她也才知道,她打电话的那个局长就是这个女孩的叔叔,他要这个女孩给她道歉,却又不告诉她任何原因,女孩不愿意,女孩挨了一巴掌,没想到这件事成了父母索要钱财的***。 谈定了价格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她的父母自然也是没有留下来看看她的。但是母亲拿了钱之后会经常来看她,她自然是愿意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了。 ------------ 第八十五章 后续的实情 那天,母亲一大早就来了,坐了没一会儿,就嚷着肚子痛,然后进了产室,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 父亲喜出望外,说他们这才叫真正的一家三口,对,她是外人了,没有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而母亲呢,计划让她顶罪的母亲都没有看一眼站在产房外的她,直接笑着说嗯。 她回了自己的病房,而后写了一点东西,明里暗里指明,以前的弟弟的确是她杀死的,她看着刚出去的弟弟,觉得自己特别残忍,然后选择赎罪。 前几天,她将所有关于那个卖淫集团的资料都传给了局长,并且还给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发了些模棱两可的信息,他如果逃出来了,就希望他好好活着,他如果没逃出来,那么就是他的命。 现在,还再没有什么事挂在心头了,她跑上了顶楼,就这么在大门口跳了下去。 世道如此,她还是想要知道爱,就让她带着所有的罪恶和无奈一起走吧,然后让母亲真正拥有一个三口之家,从此,母亲有儿子,有老公还有钱,她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所以,她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就是那女孩挨的一巴掌,她没法道个歉了。 花溪月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脸上的眼泪直流,她有点痴痴的望着东源叔叔,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 后悔吗? 悔! 错了吗? 错了! 她不得不承认,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而那声道歉,她的确应该亲口对她说。 “你以为,就靠你收集的那么一点证据我们就能破获一个这么多人的犯罪集团?关莎收集到的东西比你多得多,但是我们还是没办法一举抓获,最后肖迟剑找上了我,说愿意合作,我们才能一次性就成功。有很多事情,是我不让他们多说的,案子破获之前,将你关在派出所是为了保护你,但是,我打你的那一巴掌,绝对没错,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却没办法理解一个比你小却比你成熟非常多的女孩,你更是没办法理解我坚持这样做的苦心。” 东源义正言辞的说着。 刘云鹏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拿出来相互伤害了,还是把后面的事情告诉她,她这么大了,有权知道真相,也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又对着花溪月说:“你小的时候,你东源叔叔教你擒拿,你学得快,喜欢对他搞突袭,有好几次他都故意输给你,我问你东源叔叔有一天打不过你了怎么办,你东源叔叔说,有一天你会长大的,有一天你会明白很多东西,有一天你会扶着他走,有一天你会突然出现逗着他笑而不是搞突袭,他总想等你再长大一点,总想让你拥有的快乐更多一点……” “好了,别说了。” 东源制止住了他,抹去花溪月脸上的泪,说:“没事,孩子,人总会有后悔的时候,吃一堑长一智,未来的路才好走,你还年轻,就更应该认真的走好自己的路。” 花溪月突然就抱着东源叔叔哭了,原来,真的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不是没有机会去弄明白而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她不为自己的后悔买单,所以倔强的说自己没错。 东源摸摸她的头,等待着她情绪稳定,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对她从没见过外。 一开始,他收养她,的确有些是冲着她父亲的案子去的,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就只当个闺女认认真真的养在身边,没想过什么利用她,就希望她认认真真的活着,做真正对的能被社会接纳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人固执的守着自己所谓的从前和路。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理解肖迟剑对她的感情,他曾经问过肖迟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怎么办,肖迟剑说,等她长大,等她能先放下,他自然就能过了心里的那道坎。 现在,他也希望她能学会放下,好好的生活。等花溪月情绪恢复了之后,他又给她讲着后续的实情,虽然所有的犯人已经抓到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告诉花溪月。 关莎死前,不只给他们发了资料,更是给一个区域的老板发了些信息,说得有些模棱两可,就是希望他能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去重新选择一份工作,重新过上一种不躲躲藏藏的生活,她不怪他把她拉入地狱,反正她离地狱本来就没有多远,她只是希望自己能拯救某些东西,比如拯救他的良知,拯救自己的颓废的心。 他总是说着喜欢她,她总是傻傻的当了真,他确实喜欢上了她,她却不敢接受他的爱,他们,总归是要过着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在刀口子上游荡的人,如果能有一个机会重新活下去,就不要放手和堕落…… 那个男人关于这个短信息的内容讲了很长时间,他说他一遍一遍的念着,一遍一遍的给她打打永远不会接的电话,从她进入了医院那天,她再也没有结过他的电话。 对于逃跑,他无动于衷,得到后再失去总是最残忍的。集团所有人被抓的那天,他去自了首,所有的逃脱方法都不是解脱,只有自首才是。 念着关莎的协助,又加上他认罪态度非常好,所以他们给他做了最宽大的判处,加上他在狱中表现良好,并没有关多久就放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做着一点小生意,无意间得知关莎曾经怀过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被花溪月打掉的。 花溪月当时神智有点不清,所有下手没有轻重,关莎又没有还手,有很多拳打在了肚子上。 事后,当得知孩子没有的时候,关莎甚至让医生谁都不要说,她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而且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因此,他便怀恨上了花溪月,上次打人就是他叫的人,没过多久,那群打花溪月的人遭到了报复,伤得挺重,所以他就寻着机会,在过年的这天将花溪月打个半死不活。 现在,他又面临着牢狱之灾,留了花溪月一条命,就是想让她记着,她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当然,最后这句话东源是绝对不会和花溪月说的,他也只是将事实大致的讲了一下,让她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 即使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也会为了这事追着问他,现在告诉她,是为了让她知道做事三思而后行,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花溪月听着教诲,认认真真的点头,说自己知道了,而且,她也表明不会过于纠结在这件事情里面,错和对,纠缠不清,她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之后,花溪月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当时真的有很多细节都没有注意到,否则,真的不可能会酿下这么大的错误。 那天,江墨时还告诉她,都是因为他连累了自己,现在看来,真正受连累的,是他才对,他做了什么事她不清楚,害他的心里非常不好过,她是很清楚的。 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给江墨时打个电话,有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他,响了一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从听筒里传来他和键盘敲打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当头一棒的责怪,江墨时总是这样不给人留情面,花溪月觉得自己宽宏大量,不应该斤斤计较这么多,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让她忍不住怼了一下。 “你应该学学猪,能吃能睡,才能养好身体。” “不好意思,我没有猪那智商,喜欢把别人和猪比较的人,一般都有些畜生的智商,这是病,无药可治,建议你每天说个三百遍你是人,免得你真的变成了畜生。” 江墨时笑了笑,他站起身,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高楼大厦,看着万家灯火通明,仿佛能在落地窗前看到花溪月的样子。 此时,拐着弯骂人的她,他还真的想见见呢,不过,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种话。 “我说的是真的,这么晚了,你应该早点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更不应该熬夜。” 花溪月可以听得出来江墨时的关心,她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告诉他,她都知道了,她这次受伤的事情其实和他没有多大关系,让他不要往心里去,总觉得自己负罪了一样。 江墨时实在有没没想到,花溪月竟然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和他说这些,她不是在质问他的错,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他,不是他的错,让他安安心心的就行。 之后,花溪月像是怕他责怪似的,急急的挂掉了电话,还让他早点休息,他当时笑着回答好,然后这会儿,又坐在桌子上前敲敲打打。 生活,工作,情感……这些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都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多美好,他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在深夜里惦记的感觉,他享受着这种感觉,让它在黑夜里温暖着他的心,前路漫漫,他会过得安心的。 ------------ 第八十六章 老天会看着的 花溪月再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当然,离高考也只剩下几个月了,虽然住了很长时间的院,但是,花溪月也没闲着,每天也能坚持学习,特别是程一鸣走了之后,她的时间突然就多了起来。 虽然没有在学校听课,通过江墨时的关系,傅新阳将各个课的资料都发给她了,她每天自学,加上以前的基础打得很牢靠,所以学习并没有下降多少。 她被安排在了最后面,好几个月没来,老师自然是不可能将位置留着给她的,她的同桌是一个整天睡觉的男生,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对于以前是不是在同一个班上,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时候眼里只有李煜泽,其余的男生她都没时间多看一眼,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同学她都不知道名字。班主任说要把她调到前面去,她拒绝了,外面虽然有点吵,但是跟多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拼一把。 不过,之后发现,结果好像并不是那么理想,由于她这个学习相对来说好一点的同学在后面,老师会经常特意走到后面,很怕照顾不到她。所以后面那些对学习不感兴趣的同学就遭了殃。 至少没收的小说,漫画,手机,零食就差不多有半箱,东西都全部放在班主任那里了,等着高考之后去老师那里领,因此,花溪月差不多成了后面学生的公敌。 有一天,被没收了东西的同学列了一张单子给他,要求她去班主任那里拿回东西,如果她要是不去,这后面以后就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花溪月只是随便瞄了一眼,然后理都不理,继续做自己的事,下课后,她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之后,她的所有资料卷在楼下满天飞。 回到教室之后,她望了一眼全班的同学,拿着卷子问是谁扔的,没有人站出来,所有人都等着她发飙,特别是后面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同学,还有以前爱慕江墨时最后连表白机会都没有的女生,她们都别有用心的看着她出丑。 花溪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更是没有发脾气,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卷子直接撕了,随手扔到垃圾桶里,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做老师才发下来的卷子。 对于她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神情,全班同学都有点愣,此时,教室比老师上课的时候还安静。 习惯了这个班氛围的老师还以为走错了教室,出去看了一眼班号,的确是这个班啊,怎么同学都突然转性了?唉,想不通,可能是被他们的班主任逼得太紧了吧。 花溪月自然是很心疼那些资料的,好在她有本错题集,还有以前记录的漫画资料库,所以自然也没有损失多少。这种时候,连老师都有点急,她才不会在关键时刻惹出大乱子。 之后几天,她的桌子里总会多点东西,比如让人有点脸红的小黄书,有人特意当堂举报她,然后让老师来搜查。 在考试来之前,花溪月就拿着书直接像老师走,只说了了一句不是自己的,其余不做多余解释就直接回了座位。 一个一个办法都行不通,按理说他能也该放弃了,但是,他们是越挫越勇,将橡皮切成一点一点的,轮流往花溪月的脖子里扔,像投篮球一样,花溪月转头看的时候,他们全都收了手上的东西,花溪月回头,他们就又开始扔,当然,受害者并不只有她,他的同桌也没能幸免。 但是同桌的脾气似乎很不好,他直接拍了一下桌子,质问是谁扔的。 没有人站出来,他侧头看了一下后,很少人再搞恶作剧。有一次放假的时候,花溪月看到她的同桌和李煜泽在一起吃饭,这才明白这个男孩子帮助自己的原因。 他和自己坐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巧合了,不过她没有问,她和同桌基本上没有说话,更不会向他打听李煜泽的事情,虽然她有好几次都特别想问。 李煜泽和叶芷秋家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去打听,只是去看云溪妈妈的时候,她发现云溪妈妈的话好像变少了,似乎也没有以前活得那么开心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想起叶芷秋和叶叔叔高高兴兴的去找李煜泽,而云溪妈妈远远的看一下李煜泽就离开了,她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如果她提到一个字,估计就会引起叶芷秋和叶叔叔的质疑了吧。 她忍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说,让自己充实,是忍着不说的最好方法。 时间越来越紧,花溪月空余的事件越来越少,她整天都忙着吸收知识,有时候甚至将手机直接关机,好几天都没时间看一下手机,快到放假的时候,才发现她有很多的未接电话,其中最多的就是江墨时和程一鸣的。 程一鸣打电话给她,估计就是担心她病情的,她如实的回答说自己现在很好,脑部也没有什么不适,身体恢复速度很快,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她会直接打电话。 其实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就是洗头发的时候,她的手只要拍到了头上,总感觉有些目眩,不过低头时间长了,也会这样,所以她也就没多在意,也并不认为这一定是因为淤血的原因。 程一鸣说让她多注意一下,她很快的点头应答,但是每次都忙得不记得这个,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她自然是将这件事忽略了。 不过,这不可能告诉程一鸣的,否则,她绝对会被区别对待的。给江墨时回电话的时候,江墨时正在给什么人教学,一直听到有人喊她导师,她就没敢多打扰他,急急忙忙的挂掉电话,没一会儿,江墨时又给她回了电话,反正说不到两句话就以学习为由挂掉了。 一切都回归了正轨,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花溪月也在一次一次的模拟试题中将成绩拉起来,不仅没有退步,还经常稳居第一,这个成绩让花溪月自己都有点意外。 虽然考得还不错,可她更加努力的,她想去B市,要很高的分数才行,以去年的成绩,她基本上能进去,可是今年还不知道分数线划到哪里,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高考的前一个星期,江墨时过来看她了,那几天她也差不多闲散下来了,和江墨时探讨了一下以后想要上的大学,对于大学非常向往,所有讨论起来的时候也显得非常兴奋。 江墨时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述说着,心里有些暖,这大半年,从羽绒服到短袖,换了一个季度,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给了彼此的空间和时间,但是关系没有质变,这或许就是有些振奋人心的事。 他们边走边说,时间也过得飞快,花溪月虽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江墨时可全部算在心里了,瞅着饭点,他直接将她带入了一个自助餐厅。 讲了很长时间,估计早就能胃口大开了,所以自助餐绝对能管饱。进入到餐厅的时候,花溪月顿然停了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望望江墨时。江墨时笑笑,说让她去端盘子,别客气,可以尽情的吃。 他是笑着说得,所以在花溪月看来,他好像是故意这么调侃的,是想说明她吃得多,还是想表明他很大方,花溪月都有些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竟然能跟江墨时说一上午,还说得津津有味。 以前,她都是跟他斗嘴来着,天天想着法的互怼,一个劲的打压,然后又回头道歉,索取对方拥有的东西,之后……花溪月不再想之后,也不想去想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已经挺好了。 她的确是不客气的,在美事面前,总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吧,她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俩人将食物都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盘里也都是自己喜欢的食物。 花溪月笑了一下,质问江墨时干嘛照着他喜欢的食物来。江墨时心里是欢愉的,但是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随口说着:“我喜欢!” 他相信花溪月会听得懂这句话的,虽然她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更加不会给出什么回答,但是花溪月绝对听得懂。 花溪月吃着食物,没有说话,她感觉江墨时真会破坏气氛啊,好端端的,总是将话题早早地掐死,让它生不了根,发不了芽,真是,都不知道吗?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啊,她还有个重要的时刻没有迎接了,一切,都等她考上了大学再说。 “真是有点期待大学的生活啊,你说,你们学校聚集了全国各地的尖子生,你当他们导师会不会觉得有些技不如人,无法为人师表什么的?” “不会!” 江墨时答得很干脆:“他们在努力的时候,我在努力,他们尽情玩乐的时候,我还在努力,你能打得过一个惊为天人的学霸,却不一定打得过一个天天努力奔跑的学渣,要知道,这个世界,我们不止做给别人和自己看,还做给老天看,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老天也会看着的。” ------------ 第八十七章 让人温暖的念叨 江墨时不仅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也在说给她听,任何天赋缺了努力,只会是人生的一种浪费,任何一无所有的人,只要坚持不懈的努力,他将会拥有更多。 花溪月点点头,有些话不必多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吃完饭后,花溪月说想让他带自己再去一次图书馆,江墨时欣然答应了。 这是第二次和她一起来省图书馆,上一次来过之后,本来说要一起还书的,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一直都没有同行的机会。 花溪月一路有些叽叽喳喳,显得很兴奋,朝气蓬勃的年龄,享受着阳光和快乐,总会让人有些兴奋的。 花溪月翻看着书籍,大多只是随便拿起来看了几分钟,然后就放下去翻看另一本,往复很多次。 江墨时一眼就看出来了,花溪月有心事,高考在即,难免她心里会有些焦躁,平静不下来。 他凑近了花溪月,说道:“听说尽全力打一架能让人思想放空,要不我们等下去切磋一下?” 花溪月有些兴奋的看着他,看江墨时这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她有点跃跃欲试,但还是摇了头。 如果在高考之前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你想用什么方法解压?我都可以陪你去……” “不了,有好多事情想做,但我打算全部都留在高考之后再做。” 花溪月婉言谢绝,虽然她真的有点想让自己冲动一下,想让自己疯狂一把,但是她就是有点担心,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老感觉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看了一下江墨时,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还是算了,等高考之后再说吧。 高考的前一天,花溪月本来想回家去的,但是怕第二天高考会堵车,就直接待在了学校。 学校的人并不多,很多高三的同学直接回了家,临时抱佛脚也是有点用的,花溪月看书看了很长时间,天快黑了,她才记起自己没有吃饭。 准备出去觅食,在经过小林子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云溪妈妈一个人坐在那,肩膀好像一抖一抖的。 花溪月悄悄的走进,听到小声的哽咽,她疑惑不已,马上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云溪看到花溪月有些诧异,她快速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说没什么,然后问她花溪月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花溪月看着云溪妈妈红红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点酸了,她拉着云溪妈妈的手,擦拭云溪妈妈残留的泪水,却是没有问为什么。 父亲说过,她和云溪妈妈不能走太近了,虽然她本来是抱着认亲的前提来的,但是她只走出了两步,就直接没有希望了,一直到现在考完后就要离开了,她都还没有把最想说的话说出口。 不能问,问了之后她就更想多了解云溪妈妈的事,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她真的会忍不住心疼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如果她愿意的话,她真的会那样做的。 “我想出去吃点东西,云溪妈妈,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明天就要考试了,我紧张得肚子都有些饿了。” 云溪看了看她,神色缓和了不少,虽然实际上花溪月对于她来说差不多是个外人,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觉得花溪月真的是个好女孩。 她点了点头,然后和花溪月一起出去,选了一个小包间,本来花溪月想坐在外面,热闹些,看着人家吃得津津有味,感觉自己也会胃口大开。 她和东源叔叔就是这样,虽然东源叔叔已经做到那个位置上了,但是他还是学着和花溪月一样随性,吃饭都在大厅里,听着热闹的觅食声,熟悉的人一起吃饭,真的是一种享受。 她有些怕云溪妈妈和她待在一起吃饭的事传出去了,如果是让叶芷秋知道了,免不了回去要嚼一点舌根子的,所以只能进包间了。 她问云溪妈妈喜欢吃什么,云溪妈妈却只是和蔼的说她吃过了,点她自己喜欢吃得就好。 花溪月点了好几个菜,都是以前云溪妈妈动筷子比较多的菜。 云溪自然也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了,但是她没有多说,只是随意的和她聊着天,席间,云溪突然问到她的家庭状况了,说怎么从来没有看见她的爸爸妈妈。 本来在低头扒饭的花溪月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抬起了头,她看着云溪妈妈,嘴唇动了好一会儿,想一口气全部吐出来,话都到嗓子口了,又马上咽了回去。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云溪妈妈的表情越来越怪异的时候,花溪月低下了头,说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等他们忙完了,可能就会回来的。 云溪听到后,觉得这样的父母真是太不负责了,念叨起来:“这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父母明明都好好的,怎么就把孩子一个人丢下了呢?真是有点不像话了……” 花溪月听到云溪妈妈的唠叨,突然笑了,要是云溪妈妈知道她说的这个人就是她自己,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费力的帮她发泄怒气? 不过,这种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温馨感觉,真的是会让人迷恋不已啊。 说说笑笑,云溪妈妈和她一起竟然把点的菜差不多都吃完了,走的时候,花溪月拦住了云溪妈妈,然后自己跑去结账。 等花溪月结完账出来的时候,看到云溪妈妈和叶叔叔在外面说些什么。 云溪妈妈背对着叶叔叔,叶叔叔好脾气的在和云溪妈妈解释什么,但是云溪妈妈一直都不听,每当叶叔叔到了云溪妈妈跟前的时候,云溪妈妈就背过身,不想看见她他。 这种场合,花溪月有点不好意思过去,便站在门口里面等了一会儿,但可能是时间长了,云溪妈妈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直接进来找她了。 叶叔叔跟在云溪妈妈后面,看到花溪月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是很快恢复平常。 花溪月和叶叔叔打着招呼,说自己肚子有些饿,路上正行碰到了云溪妈妈,求着她来陪自己吃顿饭,希望叶叔叔不要介意她抢了云溪妈妈一点儿时间。 叶松明还没有开口说话,云溪就拉着花溪月的手,说赶快回学校,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考个好成绩,然后瞄了一眼叶松明,拉着花溪月走在前面。 花溪月回头看了一下叶叔叔,有些抱歉的指着前面,叶叔叔摆摆手,让她陪着先走。 就这样,花溪月和云溪妈妈走在前面,叶叔叔捡着手跟在后面,云溪妈妈虽然故意不理叶叔叔,但是偶尔也会侧头望一下叶叔叔。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闹别扭,云溪妈妈的心里都是有叶叔叔的,这不禁让花溪月想起了自己的老爸。 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老爸又是什么态度呢?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将她放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然后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幸福的过着日子,他的心里会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在不在乎她的生母呢? 花溪月想着,可能自己的阅历还不够深,理解不了父母之间的那种取舍,但是,他们现在的确有各自的生活,至少,他们现在都生活得非常好,这就已经足够了。 回到学校后,花溪月和云溪妈妈还有叶叔叔告别,然后一口气跑到了楼上,躲在角落里看着叶叔叔去牵云溪妈妈的手,云溪妈妈一次一次的甩开他,叶叔叔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最后还是随了叶叔叔。 花溪月往自己的宿舍走,生活大概就是这样,总需要一个人在背后默默的坚持着,总要一个人永不放弃的去尝试,总需要有人去相信希望,我再多哄一次,你就会原谅我了。 她没有开灯,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她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李煜泽,她想念他给的温柔和温暖,她想念他无条件的信任,她想念他笑着说喜欢她,她想念他修长的手指画着可爱的人物画,疯狂的想念,如果,她能再给她他一次机会,他们是不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呢? 她拿起了手机,将李煜泽的电话拨打了出去,还没有拨通,她就挂掉了,想了一会儿又拨了出去,然后马上又挂掉了。 她有些烦躁的把手机丢到旁边,说了从今以后,谁也不欠,谁也不念,背叛就是背叛,现在不残忍,以后难道让别人残忍的对待自己吗? 花溪月咬了一下唇,还是忍着不去打电话,想念疯狂,但是她好歹是东源叔叔带出来的,怎么能就这么认输了? 她蒙着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李煜泽,电话铃声突然想起,她受惊似的拿起了手机看,还好,不是李煜泽打来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接起电话,问江墨时有什么事。 江墨时坐在车里,说没事。 本来他想约着花溪月一起吃饭的,但是看见她和云医生一起进了饭馆,他就没有上前去打扰她们了,这会儿,想着花溪月应该是还没有睡觉,就想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他着实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她,当然,这种事绝对不能告诉她。 ------------ 第八十八章 只要视力够好 花溪月问江墨时现在在哪里,江墨时说在车里,车停在了路边,等会儿就进酒店休息。 花溪月想了想,和江墨时说:“我想睡觉,你借我一首歌的时间,等我考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江墨时将车开在了一个坡上,那里可以看到花溪月的寝室,寝室时不时的有一点点亮光,不用说就知道是花溪月手机里的,他看着花溪月的寝室,笑了笑,问她想听什么歌。 说起这事,他还不忘调侃她:“先前,你不是天天听程一鸣读名著入睡的吗?看你当时挺享受的样子,怎么这会儿想要听歌了?” 花溪月趴在床上,眯着眼回答道:“你唱歌好听,天籁之音,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每个人都喜欢听好话,花溪月一个劲的夸江墨时,为了表现足足的诚意,花溪月还说他的性格特别好这种违心的话,没办法,有求于人,只能稍微昧点良心了。 然后让江墨时唱自己最拿手的歌,随便什么歌都行。 明知道花溪月有点敷衍自己,江墨时还是全都接着,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全盘接受。 他唱了一首有点久远的英文歌,嗓音一如以前一样,花溪月将耳机带着,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江墨时唱完了之后,问花溪月还想不想听其它的歌,但是那边没人说话了,估计是睡着了。 他有点无奈的笑笑,还真把他的歌当成摇篮曲了么? 想他那么优质的嗓音,竟然用来当做催眠曲,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惜啊。 他道了句晚安,然后挂掉了电话,这才开着车去酒店。 在路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急急的回了酒店准备工作,想着这两天可能都要留在这里,所以就把电脑和必要的工作资料全部都带来了。 晚上多忙一会儿,白天能陪花溪月的时间就长一点,直到凌晨过了三点,江墨时才去睡觉。 天刚完全亮的时候,他接到了花溪月的电话,江墨时有些诧异,花溪月很少会这么早给他打电话,除非是有比较重要的事,他急忙接起电话,问花溪月怎么了。 坐在操场的花溪月看着东边,这个点应该早就出来的太阳一直都没看到踪影,今天是阴天,可能真的不会等到太阳了,这些都是她控制不了的。 就像今天的右眼皮老跳一样,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脑袋有点晕,当时也没多在意,想着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跑完步之后,两圈还不到,她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把扑在草地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泪好像就要流出来了。 她强迫自己坐了起来,然后给江墨时打了一个电话,本来她想把电话打给程一鸣,但是她怕程一鸣阻止她高考,所以就只能打给江墨时。 花溪月深呼了一口气,非常平淡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昨天给我唱歌,很好听。” 江墨时总感觉花溪月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他想问花溪月怎么了,但是想了一下,现在这种时候,问了她她也可能不会说。 “江墨时,你晚上来接我吧,我想去吃顿好吃的。”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不正常,为了不让江墨时质疑,她马上利用别的借口回避话题。 “花溪月,没事的,别担心,你能考得很好的,加油!” 江墨时只以为花溪月是在为考试的事有些焦躁,只能出声安慰,然后鼓励她,并且说他今天随叫随到,她一个电话,他就能马上到她的身边,她想去哪儿,他都陪着。 花溪月笑了笑,说好,然后又加了句谢谢。 挂掉电话之后,花溪月不敢再多想,回宿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去教室集合。 她发现只要自己安静的时候,或者头脑不剧烈运动的时候,头就会好得多。 一路上,她安安静静的保持这种状态,很成功的就考过了第一门。 考第二门的时候,后面的男生用笔杵了一下她的背,希望她能照顾一下。 她看了看男生,觉得他的眼睛和方睿鹏有点像,她没有直接说好,而是说只要他的视力够好,他就可以随意。 后面的男孩子笑了笑,他最骄傲的就是视力了,只要她敢给,他就绝对能看得到。 所以第二门的时候,她他们俩都考得非常不错。 等第三门之前,男孩子突然拿了一瓶饮料,敲了一下她的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说这是犒劳她的,希望她能继续照顾他一下。 花溪月摆了摆手,让他拿着东西回自己的座位。 她本来想多说些什么的,但是因为男孩敲她的那几下,她感觉突然有些耳鸣了,有点严重,也直接导致她静不下心来了。 她感觉有些害怕,却还是压制着自己,手撑着头,挑了简单的题目快速的做着卷子,考到一半的时候,头在隐隐作痛,她咬牙忍着,渐渐地,脸上有细汗冒出,她什么都顾不上,揉着太阳穴,强撑着做卷子。 考到今天的最后一门,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看着答题卡已经写满了,顾不上检查,直接跑出克教室。 她避开了班主任傅新阳,直接出了大门,拦着一辆出租车就报了自己家的住址,她有些浑浑噩噩的下了车,进了家,将门牢牢的锁上。 然后给班主任,江墨时还有东源叔叔都发了短信,说她今天感觉还不错,就是有点累,想早点回家休息,等明天全部考完了,她再去和大家讨论情况。 然后将家里所有的闹钟都设置了,吃了一片止痛药,打开舒缓的音乐,让自己能好好的睡一觉。 只要睡着了就好了,只要一觉睡到明天就没事了,她希望是这样,她只能期望这样。 江墨时刚看到傅新阳的时候,正好花溪月的短信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俩人对望了一下,感觉花溪月的状态有点不对。 江墨时说自己去找花溪月,让傅新阳管好学生就行。 傅新阳虽然也意识到了花溪月有些不寻常,但是考试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要集合学生,根本就走不开,只能让江墨时去看一下花溪月是怎么回事了。 江墨时首先找去了花溪月的家,里面放着音乐,他给花溪月打着电话,问花溪月怎么了。 花溪月抹了一把眼泪,说自己没事,就是感觉考得不太好,然后很累,非常想休息。 这有点不像花溪月要强的性格,但是江墨时没有多问,他只是劝着花溪月不应该让肚子唱空城计,就算再累,也要养好五脏庙才对。 花溪月说话有些费力,她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让她能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就再好不过了。 费力的说完话后,花溪月直接挂掉了电话,紧紧的闭着眼睛,让自己陷入昏睡。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还是不那么好,但是头没有昨天痛了,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她对镜子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挺一挺,今天应该能过去的。 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着好一些,她还特意抹了一点BB霜,但是看上去感觉有点惨白,她就把霜全都洗掉了,随便涂了点补水霜就这样草草了事。 到考试的地方时,班主任他们的班车还没有到,花溪月随便找了个小亭子,看着即将要考科目的资料,有些看不进去,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她用快速记忆法,将资料反复读个十遍,然后趴在桌上,边在脑袋里过一遍资料,边读出来,注意力要非常集中,而且真的能让她不去想头部不舒服的事。 那个男孩过来的时候,花溪月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男孩昨天受了恩惠,本来以为女孩都喜欢写小恩惠的,所以特意去买了棒棒糖和饮料给她,没想到她不仅不接受,还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做错了,惹得这个女孩这么不高兴。 刚下车,他远远就看见女孩在那背资料,昨天回去后,他和同学对了卷子,没想到基本上没有错的,他猜想自己肯定遇到一个学霸了,尝到了一点甜头,今天当然想让女孩继续关照一下了。 但是女孩昨天对他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头,这会儿他连走过去打招呼的步伐都有些忐忑,他看了看女孩,平时和男孩子一起,大大咧咧惯了,这会儿去哄一个女生,他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女孩趴着,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女孩的头,以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好抬头和她说话。 拍头这个动作他用得比较熟练,堂妹不听话的时候,他就拍头教训她,堂妹高兴的时候,她就摸摸她的头鼓励她,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对于其她的女孩子,或是比较熟识的同学,他也喜欢这么表示自己的想法,对于花溪月,她帮助了他,自然是出于本能的熟识然后做出这个动作打招呼,却是没想到女孩猛的抬起了头看他。 ------------ 第八十九章 唯一寄托的希望 花溪月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她自然是认得他的,刚才她低着头,男孩不轻不重的正好打在了她有淤血的那一处,这会儿脑袋开始疼得厉害了。 她强撑着问男孩有什么事,男孩估计是看到她有些不对劲的表情了,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花溪月按着脑袋,说不关他的事,然后准备起身走,男孩却突然拉住了她,说:“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刚才我不是故意下手那么重的,我没想到……”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是想说抱歉,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对不起。 痛得有些厉害了,花溪月一把扯下头绳,然后说没什么,就强撑着走掉了。 突然一个脚步挡在她的面前,她有些费力的抬起头看看,竟然是李煜泽,他竟然和她在同一所学校高考。 “你是不是不舒服,头是不是很痛,我送你去医院吧。” 李煜泽眼里流露的关心让花溪月不敢多看,她知道李煜泽肯定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估计她刚才和那个男生的事,李煜泽全都看到了,这种时候,她的心竟然还有点慌,就像是做小偷知道自己突然要被抓到一样。 她低下了头绕着路走,不敢多说什么,怕李煜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花溪月虽然在强撑着,但是和她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她的性子和生活习性他还是摸得有点清楚的,花溪月的那种神情分明是难受。 他看了看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男生,然后转身追了过去,牵着花溪月就将她往校外拖,他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相触的温热从手掌传来,仿佛他们一直这么牵着,对彼此的掌纹都非常熟悉,花溪月眯了眯眼,痛刺激了她将事实看得更清楚,她一把甩开李煜泽的手,盯着李煜泽看了两秒,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 李煜泽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花溪月发那么大的脾气,她一丝留恋都没有就跑掉的身影,让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有些失神的笑笑,到底还在祈求什么,到底还在奢求什么,他们已经那样了,既然都分开这么久了,干嘛还恋恋不忘,想要纠缠不清? 他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那的男孩,然后颓丧的走了。 花溪月刚跑到校门口,班主任带着人就都来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各自回了考室。 花溪月的状态非常不好,铃响的时候,她还趴在桌子上,等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她才勉勉强强的抬起头。 监考老师看她的脸色惨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越考越难熬,眼前的字好像有些模糊不清,她的头越来越低,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不是头晕导致的模糊不清,而是眼睛有些看不见了。 她的心开始慌了,她迅速将做好的题目写在答题卡上,然后顾不上剩下的题目就直接跑出了考室。 像这样提前出考室的同学很多,老师也没太在意,就直接把她的包给她然后放她走了。 眼前有些发黑,花溪月猛然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头痛得像要爆炸一样,接下来的科目肯定是考不了了,她的心理百味交杂,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她急得哭了。 这么多年,这么关键的一刻,就因为这一次,可能全都要毁了,虽然不是生死的大事,但是也关乎着她的将来,前几天还在憧憬着未来,现在突然全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恍恍惚惚的坐上了公交,在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陌生的站点下了车,在眼前全部变黑的时候,她将程一鸣的电话拨出去了。 程一鸣正在做一项非常重要的学术报告,他的手机静音,所以他是听不到有人打电话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时常想到花溪月那个小姑娘。 花溪月打电话来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去摸了摸手机,假装很自然的将手机拿到演讲台上,正好看见了花溪月打电话过来。 这个时候绝对是无法接听电话的,他将花溪月的电话挂掉,然后言简意赅将学术内容快速讲完,明明还有一个小时的学术报告,硬是被他压减到了十五分钟之内。 他说着抱歉,然后调侃自己放心不下一个非常重要的病人,学术报告固然很重要,但是他相信这绝对没有一个在危险之际挣扎的病人重要,就这样,他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下了抬,然后马上将花溪月的电话回了过去。 今天花溪月高考,他自然是知道的,考试的时间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发生了不得已的事情,他能想到的就是花溪月的那处淤血已经严重影响到她了。 以她有些要强的性格,这事儿肯定是谁都没有说,一个人偷偷伤心的给他打着电话。 这件事刻不容缓,电话打出去的同时,他也马上让人订了去W市的机票。 第一次当瞎子,花溪月是非常不适应的,特别是当一个头痛得要撞墙的瞎子,她感觉鼻子有些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不用闻,就知道肯定是血。 她从包里摸出纸巾,胡乱的擦着,这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她又急急忙忙的去拿手机,慌不择路的划着手机,位置好像一直都有点不对,她有些急,怕是程一鸣的电话,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程一鸣好歹是医生,这件事也只有他和自己知情,于情于理,她只能依靠这个医生了。 血又开始流了,她又忙着拿纸巾去堵住鼻子,再次尝试摸手机,突然,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听着声音,她又蹲着去摸地上的手机。 而她不知道的是,旁边有个男人盯着她的手机很久了,她那手机是出来没多久的新款,就算是二手,市场也非常好。 女孩看不见,他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儿了,本来想抢着她的包就直接跑的,突然,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真是天都助他。 他一脚将她的手机踢过来,然后拿起她放在旁边的包就跑进了小巷,速度非常快,处在焦急和慌乱之中的花溪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花溪月两只手在旁边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摸到,她的眼泪急得又开始直冒,豆大的泪滴仿佛是穿了线的珠子,一颗紧接着一颗的往地上使劲掉。 双手在地上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摸到,她想到什么,又去摸自己的包。 果然,包也不见了,她肯定是遇到小偷了。 花溪月愣愣的站在原地,到底该怎么办?她站在那里,双手伸着向前,问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尝试听着脚步声去寻一个人帮忙,她还没有靠近那个人,就被别人推在地上,还听到别人骂着疯子神经病什么的。 花溪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哭着,她所在的位置是马路边上,可以听得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她不敢随便乱动,就算再怎么过不下去,她也一定要把小命保着。 她蹲在那里,将头埋在手臂间,鼻血还是会时不时的流出来,只能擦在衣服上,就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站起来,寻着一个脚步声,然后跑到那人的旁边,试图用武力制服。 只是看不见非常不方便,她使出的力气有些大,而且还打空了,不仅没打到别人,还被别人惊吓得使劲推了一把。 但是她却没有摔倒地上,她被一个人拉住了,那个人用纸巾在她脸上和鼻子上擦了擦,想要半抱着她走。 花溪月被贼人惦记了一次,这次自然是非常警觉的,世界上的好人是挺多,但是她不相信没有任何条件就随便帮助人的好人,她拉着那个人的手,警觉的质问他想干什么。 突然,那人将手机放在了她的手上,花溪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机,但是有手机,就感觉像摸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马上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让来人帮她将电话打出去,那人似乎拨通了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到她的手上。 花溪月将手机拿到耳朵上接听,一接通,她马上就情不自禁的哭着说:“程一鸣,我看不见了,你快来看看,我到底怎么了,你快来带我走,我怕他们马上就能找到我。” 花溪月将希望全都寄托在程一鸣的身上,她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情况全部说清楚,情感却还是战胜了理智,说着说着就直接变成了哭诉,越说还越有点委屈,最后直接变成了哽咽。 花溪月有些嘶哑的声音传过来,已经坐上飞机的程一鸣的眸色有些暗,情况真的朝着不理想的情况发展,这丫头真是受苦了。 但是这丫头估计还不知道,她用的就是江墨时的手机,这会儿,估计江墨时已经在她身边了。 听着她哭得有些嘶哑的声音,程一鸣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他问清楚了地址,然后关机,等待飞机起飞,真希望飞机快点再快点啊,什么都让那丫头一个人承受,他这个做医生的都感觉于心不忍。 ------------ 第九十章 又心疼又气愤 江墨时扶着花溪月,又心疼又气愤,听说小家伙连试都没有考完就直接跑出来了,他首先就感觉不对劲,打电话没人接,到处都找不到人,他的心开始有些慌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让顾逸骁放下他的直播,赶紧给他联系找人,一听到花溪月的行踪,他马上开车就赶过来了。 远远的,看着她蹲在那里,头埋在臂弯里,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在马路中间,像被丢弃的孤儿一样。 他迅速找了个位置停车,跑到她的身边时,她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眼泪和血混杂,在脸上形成可怖的沟壑,她似乎想要寻求帮助,不知道为什么,却像一个疯子朝着一个男人扑过去。 那个男人躲过了,还嫌弃的将她推了一把,眼看她马上就要摔在地上,他冲过去一把拉住她,他冷着眼看了看刚才推她的男人,男人落荒而逃,他这才好好的看着花溪月。 哭过很长时间了,眼睛浮肿得厉害,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猜测在心中悄然升起,可是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看不见了呢? 他用纸巾给她擦拭,确定了她的确看不见,她防备的问他想要干什么,抓他的手比平时用的力气大了很多,不管她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她这种样子都让他的心里难受得厉害。 他将手机递过去,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最想寻求谁的帮助,都这样了,为什么不一从学校出来就找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说,他想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到底想寻求谁的帮助。 当她准确无误的将程一鸣的手机号报出来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程一鸣那个人,学术和病人一般重要,很少会在人际交往方便费时间,他竟然跟花溪月私下有联系,如果不是因着外公的原因,程一鸣说什么也不会把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他的,可是程一鸣竟然就直接将电话号码告诉了他的一个病人。 从花溪月的描述中,他可以很快的猜测出来,花溪月出现这样的症状,怕是早有预兆了,他们俩瞒着所有人,将上次的后遗症闭口不谈,正好在高考这天发作,花溪月这次闹得是真的有点大了。 好歹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花溪月将电话打给程一鸣,江墨时也没有多想,他想将花溪月扶着走到车里,花溪月却偏不愿意,非要在原地等着程一鸣到来。 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行人开始多了起来,阳光暴晒,穿着两件衣服有点热了,像这样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车里有水,得想办法让她喝口水先。 花溪月明显不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先是心疼和气愤没有出声,现在是刻意让自己不要出声,免得让她察觉,以花溪月的自尊心,这么难堪的样子,肯定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江墨时只能拉了一个环卫阿姨,给了她点钱,让她帮忙劝说花溪月去车里休息。 可是花溪月的警惕性太高了,她皱着眉,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江墨时有点火,直接将花溪月抱了起来,花溪月突然腾空,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没想到这个一直不出声的人突然来了个这招,花溪月是措手不及的。 这个人既然肯借给她手机,对她就应该没有恶意,所以她没大声的发脾气,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冷声的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墨时没出声,瞄了一眼自己的白衬衫,花溪月并不干净的小爪子使劲的拽着,可想而知,上面将会留下什么。 他没时间理会,抱着花溪月快速的走,他不说话,花溪月有些紧张和害怕,在他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到些什么好威胁自己放她下来。 小爪子在他身上乱挠,他觉得痒,有些受不了,好在已经快到车旁边了。 他一鼓作气,疾走到车旁边,然后放下花溪月,她的小爪子这才安分了些,他想将花溪月推到车里面坐好,花溪不配合,没办法,他只能拿出水递到她的嘴边,然后让她自己拿着。 花溪月没有喝水,刚才有些惊慌,现在冷静了些,现在想起来刚才好像是个男人抱着她,而且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她的手伸了伸,试图摸到这个帮她的人。 江墨时见状,忙把手递了过去,没想到花溪月抓着不放了,还在他身上快速摸着,他突然就猜到花溪月要干什么了。 还没来得及阻止,花溪月就将他的名字喊了出来,她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和笔,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右边裤袋是笔,左边裤袋是钥匙,所以她一下就猜到了。 对面的人不说话,花溪月知道自己猜对了,江墨时刚才离她那么近,她早就应该猜到的,江墨时的身上一直有一种香皂的清香,好像衣服也是用香皂清洗的,所以即使出了汗,也会带点散不去的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而且他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总喜欢将笔和钥匙放在裤袋里,所以哪有什么好心的陌生人,只是江墨时罢了。 花溪月摸着车坐了下来,她问江墨时是怎么找到她的? 但是不管问什么,江墨时都不说话,江墨时将她移到车里面,然后关上车门,将空调打开,花溪月不再抗拒,她知道江墨时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再矫情解释什么。 江墨时肯定在生气,她说了好多的话,江墨时都不理她,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有江墨时在身边,也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安静了好一会儿,花溪月才将全部实情说了出来,关于上次留在脑袋里的淤血导致了她现在的失明和头痛,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撑得下去,她本来想治好了再回来和他们说明,她本来想她可以完全熬过去的,可是都变成了泡沫了。 花溪月眼里的失落显而易见,为了高考,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的病情,为了她已经付出代价的倔强,江墨时看着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江墨时,以后不要再来管我了,我会依赖,我会长不大,我会当成习惯的。” 花溪月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回荡,江墨时看着她的脸,在她的眼睛里寻找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个人儿,像要颓废的失去精气神一样。 “那就当成习惯好了……” “不要,我不想,江墨时,我不想看见你那样,把我送到程一鸣那里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你也再也不要来管我,我不想见到你。” 花溪月有些激动的反驳着江墨时的话,错失了高考,人生已经错失了一半,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如果非要开颅的话,她可能就要真正面临生死抉择了。 她不想背负太多的期望,她知道江墨时想要什么,所以她要很肯定的拒绝,哪怕也会像上次一样被他无视,她还是要将她的态度说出来。 这样果断决绝的态度让江墨时愣了神,不要他管,不想再见到他,那么多次了,她想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猛的凑到了花溪月的面前,花溪月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刚要开口,他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说实话,这种做法有些禽兽,他这完全是在趁人之危,花溪月比他小这么多,他真不应该这样,但是听到花溪月决绝的话,再加上她都这样了,却什么都不提前告诉他,他就感觉有一团火气瞥在心里。 他真的想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家伙,做什么都行,他想让她体会一下他现在的心情,所以在她发火前咬了一下她的唇,才放开她。 “江墨时,你混蛋,你趁人之危,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叔,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离我远点……” 花溪月刚开始反应过来,就张牙舞爪,这是侮辱也是屈辱,她就这样被人白白吃了豆腐,她吼着,宣示自己的不满,被人站了便宜,却什么反抗都做不了,无奈和无力侵袭了她,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却还是不放弃的骂着江墨时混蛋。 江墨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哭了,别伤心了,等你好了,我随你处置,只是刚才的那种话,以后别在对我说了,我会难过。” 江墨时的心里也很难受,欺负花溪月他也不愿意,看着她可怜又有点可恨的样子,就恨不得直接将她绑在身边,哪都跑不了。 他紧紧的抱着花溪月,承认自己的恶行,劝着她别再伤心了。 他说了好半天,花溪月的眼泪都流个不停,小爪子在他身上又抓又挠,因着她身体大概不舒服,只像是只发威的病猫,江墨时拍着她的背,不再劝她了,而是给她唱起了歌。 低沉的嗓音哼着虫儿飞这首歌,也别具风味,好在花溪月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折腾了这么久,她肯定早就累了,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很快就陷入沉睡。 ------------ 第九十一章 这小子想干什么 江墨时抱着没有一点防备,靠在他怀里睡着的花溪月,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睡着的时候对他没有一点防备,清醒的时候就直接将他当成狼,明明心里能对他放下防备,却始终刻意的逃避和远离他。 他给花溪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摸着自己的手机,给程一鸣发了个短信。 让程一鸣直接在机场等着,她去取花溪月的证件,将花溪月直接带去B市治疗,还需要程一鸣和他的父亲说说花溪月在他程一鸣那里,免得他父亲担心。 然后又给傅新阳打了电话,说花溪月在他这里,但是情况不是很乐观,具体是因为什么导致这样,他还不是特别清楚,等花溪月和医生接触之后,再看情况。 江墨时开着车去了花溪月的家,花溪月在门旁边的角落里放了一把钥匙,花溪月那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每次他来看她的时候,她就把钥匙放在旁边的角落里,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本来知道她家的就没有几个,他父亲那里有钥匙,李煜泽就算知道她家也不会来看她了,方睿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所以这把算是他的专用钥匙。 花溪月不许他把钥匙带走,说带在他身边总感觉有些不安全,他当时竟然无法反驳,的确,有那么几次,他想悄悄溜进她家,看看屋里有没有关于多年前那件案子的事情。 虽然他来过几次,可是基本上没翻过柜子里的东西,明面上的东西没察觉出什么,柜子里就特别引人入胜了。 跟花溪月熟识以后,他一直都没敢乱来,怕花溪月知道了不高兴,只能等有一天她亲自接纳了他,然后任他随意的翻了,不过,总觉得这个小小的愿望有点遥遥无期啊。 将花溪的证件快速收好后,江墨时直接去了机场,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花溪月的,所以没有发现后面跟了她很长时间的车。 东源将车刚停在花溪月家的那条小道,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进了花溪月的家,他有些诧异,自己儿子竟然认识小月? 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入室抢劫,就算他是这小子的亲爹,他也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捏着一把汗,好在这小子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的好像是花溪月的证件,这么说来花溪月已经在他车上了?这事怎么想怎么都有点奇怪。 花溪月突然从考场上跑了,最后一门考试直接弃考了,他们的班主任傅新阳将电话打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很是有点吃惊,这不像花溪月的作风,肯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才让她不得不放弃。 但是不管疑虑怎么多,也应该先把花溪月的人找到再说,他让刘云鹏去查监控,然后自己首先去花溪月的家里看看,兴许她已经回去了。 花溪月放下考试,和他儿子在一起,他儿子还拿着她的证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特别是他儿子的车往机场的方向走,他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多年前的事,这小子摸清了一点底,他还在为自己母亲的事耿耿于怀,要将案件情况都翻得清清楚楚? 江东源的心里有些慌了,千万不要对花溪月那小家伙做出什么事出来啊,否则情况就越来越复杂了,正当他有些焦急的时候,程一鸣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花溪月在他手上,她上次有些遗留的病情需要及时处理,打算先把她带到B市全面检查一遍,后续有什么情况会和他说明,让他不用担心,也不用跟着去,有什么情况他会打电话告知。 程一鸣作为医生,应该不会撒谎骗人,可是他更觉得花溪月在他儿子的车里,在他的细问之下,程一鸣将花溪月被江墨时找到,并且给他打电话说明情况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不得不承认花溪月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双目可能已经失明了恢复的机率有多大,还要看检查检查结果。 B市有更专业的团队,花溪月还年轻,他是建议花溪月最好跟着他去B市的,程一鸣也不敢过分描述江墨时在里面的作用,只能拿着花溪月的病情说事,就算再专业的团队,到哪儿不是治,何必非要跑那么远,让花溪月去B市他有私心。 江墨时也有私心,可是江东源作为花溪月的监护室,还是要经得他的同意才行,这也是江墨时将锅甩给自己的原因。 本来以为要多费些口舌的,甚至会想着遭到拒绝,没想到江东源并没有多加思考,就直接同意了。 江东源只问了他一个问题,那就是江墨时是不是在花溪月的旁边,以前花溪月受伤的时候,江墨时是不是也一直都在花溪月的身边转悠? 程一鸣本来还没明白江东源这么问的原因,看着停好车的江墨时直接将花溪月抱在快速走向他,他突然就明白了,回答了一声是。 自己儿子将花溪月抱下车的情况江东源自然也看到了,那熟练程度不得不让他多想,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也是男人,也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自己儿子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程一鸣的是像转头,在他的心上狠狠敲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只要不是报复,什么都行。 花溪月是无辜的,那件事虽然和他父亲有些关联,却是一直都还没有定论,事情没查出来之前,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遗憾终生的事情才对啊。 他再次叮嘱程一鸣将花溪月照看好,他这个家属自然愿意配合医生,有什么情况提前告知他一下,花溪月是女孩,所以还是请个护工照料她什么的…… 程一鸣听着,只回答好,花溪月的事他自然会处理,看江墨时紧张的样子,自然也是不会让花溪月受什么委屈的,所以江东源的确是有些多虑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阻止江东源的唠叨,是亲人,才会这样喋喋不休的说。 不得不说,他们父子俩对花溪月真的是非常的上心,挂掉电话之后,江墨时同样跟着他们一起回B市,一下飞机,顾逸骁就在那等着了,车子直奔医院,接下来的花溪月的时间将全部属于他了。 脸还有些浮肿,检票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在飞机上又睡着了,头痛得厉害,整个人又晕又沉,非要喝点安眠药强迫自己睡着,这会儿药劲没过,人自然也没醒。 每个科都有医生,他只需要拿到结果分析就可以了,但是他全程跟着花溪月一起跑检查,嘱咐科室医生将资料首先传入他的电脑,晚上十一点,他差不多就拿到了花溪月检查的全部资料。 分析着,还是因为淤血压迫神经,时间有些长,动手术的难度将会增加,因为头部之后又受过碰撞,震动挤压不仅让淤血没快速散掉,还有轻微的出血,说去说来,还是要动手术才行。 他连夜将资料发给了几个专家看了一下,想商量一下看有没有比动手术更好的方法,如果非动手术不可,那么指定一个什么样的方案,才能确保这个小姑娘万无一失。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周围很安静,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手上挂着点滴,她不敢乱动,想着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头好像不那么痛了,就是肚子特别饿,然后有点想上洗手间,她摸了摸旁边,没发现有人,只能摸着头上的呼叫器叫个护士帮下忙了。 刚准备按下去,就听见有人开门了,听脚步好像不是一个人。 “醒了,肚子饿不饿,我刚给你热了粥,我扶你坐起来吃。” 是江墨时的声音,有很多事情是特别无奈的,比如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江墨时,所以花溪月只能坦然接受了。 “和你一起来的是谁?” 花溪月撑着想要自己做起来,一双手就忙扶着她的胳膊,江墨时看了一眼顾逸骁,给花溪月拿着靠垫,而后才说到:“我表弟,你见过。” “既然她醒了,这也没我什么事了,老哥,我明天要直播,所以今天晚上可别打扰我,这个粥已经够浓稠了,不要再让我偷偷拿回去热了。” 花溪月还没有说话,顾逸骁就抱怨起来,老哥一般不找他,只要找他,准是跑腿的事儿,只要碰到这个女孩的事,老哥就不遗余力的利用他。 看来老哥这辈子都要围绕这个女孩转了,说不定以后他还得喊这个小家伙嫂子,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点划不来啊,真是,他哥都没计较,他操这么多心干嘛? 凌晨了,再回去直播已经不可能了,他哀怨的看了一下将他从直播叫到这当跑腿的老哥,终于能体会到父亲被姑姑镇压,然后自己被姑姑儿子镇压的心情了,可怜他们父子俩,完败在他们母子手里啊。 不,还有希望,他可以马上找个女朋友啊,然后结婚生个孩子,说不定生了个天才,分分钟秒杀老哥的孩子。 ------------ 第九十二章 不甘心这样放弃 “在那傻笑什么?不是说要走了吗,还不快走,怎么,你想留下来喝粥?” 江墨时的声音将他的美好幻想碎成渣渣,他嫌弃的看了一眼俩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墨时把门关好,这才问花溪月是不是想去洗手间,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坐起来了也没有要吃饭的样子,江墨时就猜到可能要去洗手间了,顾逸骁在那喋喋不休,花溪月肯定是不好开口让顾逸骁离开,所以他只能先将顾逸骁赶走了。 被问到这个,花溪月很是不好意思,江墨时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猜想肯定是这个了,他将花溪月挪到床边,给她穿上鞋子,举着点滴瓶,扶着她走。 这个情况有些熟悉,上一次狼狈的时候,也是江墨时在身边,其实他完全可以帮她叫个护士的,但是江墨时说他们俩熟悉,又不是第一次了,再矫情就说不过去了,即使是这样,花溪月还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脸越来越红。 回来后,花溪月要自己喝粥,江墨时问她要不要自己喂,花溪月马上摇头拒绝,刚好点滴打完了,花溪月两只手都可以活动,江墨时就没再多劝,将碗和勺子递到她手上,然后自己也吃起了饭。 将花溪月送到医院后,程一鸣说他一个人就行,他就算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他先回家洗漱了一番,然后一个电话打过去,让顾逸骁给他熬一点粥,要甜香软糯,适合病人的那种。 顾逸骁的厨艺是他们当中最好的,放着大厨不用白不用,就算顾逸骁有怨言,江墨时一个电话,他也不敢不从,没办法,只要他开口,就有绝对的威慑力,谁叫他小时候打不赢他江墨时呢。 到医院之后,花溪月一直都没有醒,他就一直在旁边守着,粥都凉了好几次,花溪月都没有醒,所以他也一直等到现在没有吃饭。 他时不时的将盘里的菜夹到花溪月的碗里,花溪月看不见盘子,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自然是饿得不得了,粥只能塞塞牙缝,完全不饱肚子。 花溪月喊了一声江墨时,江墨时抬头看着她,花溪月笑了笑,江墨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饭没多少了,他只能将自己碗里的饭和盘子里的菜全部都给她。 花溪月这才满意的吃了起来,江墨时看着空荡荡的盘子和碗,笑了,和花溪月待在一起,吃饭绝对是种乐趣,看见有人吃得这么香,也是会长食欲的。 花溪月吃到一半,没听到江墨时的声音,想到什么,突然停止了吃饭的动作。 “江墨时,你该不会把你碗里吃过的饭给我吃了吧?” “怎么,嫌弃我的口水,来不及了,刚才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吗?” 花溪月的表情特别难受,吐也不是吃也不是,她苦着脸,纠结要不要继续吃。 “快吃,等会儿就凉了,怕什么,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吃饭吗?上次你不也是在我碗里夹菜了么?” 江墨时好心的劝导着,越说花溪月越吃不下去了,以前看得见,江墨时吃饭对于她来说就是透明的,现在她看不见,谁知道江墨时会不会搞什么小坏心眼整她,以前他们还水火不容来着,现在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谁傻才不会物尽其用。 “我只吃了几口,现在凌晨两点了,出去买不方便,你将就着吃,明天我再给你多做点,别瞎想,相对于你来说,我吃饭绝对比你有素质,快吃,吃完好睡觉。” 时间的确不早了,江墨时也没有多逗花溪月,他认真解释着,看花溪月的样子,明显还没有吃饱。 这样的确不是一两次了,花溪月肚子还饿,哎,睡觉饿着肚子更难受,还是先把自己的五脏庙养好了再说,花溪月大口的吃了起来,问着江墨时有没有给她老师和叔叔打电话说明她的情况,江墨时耐心的和他说着,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她好好治疗,然后恢复身体就可以了。 她问程一鸣对于她的情况怎么说,江墨时告诉她,程一鸣还在研究资料和方案,有进展后会直接和他们说明,她现在只需要耐心的等着就行。 洗漱后花溪月躺在床上,江墨时就在旁边,她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叫他,本来花溪月想劝江墨时回去的,江墨时怕她多想高考的事,说什么都不敢让花溪月一个人这么待着。 花溪月侧着身子睡着,等他关上灯后,她主动提及了这件事,花溪月说她有点不甘心,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复读无期,又要浪费一年的好光阴,想想都让人心里不平衡。 江墨时刚想劝她没关系,花溪月就又开口了:“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没关系的,这么长时间,我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付诸于上面,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也能冷静对待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我一直都没有好,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大学?什么时候才能去做我喜欢的事情?” 江墨时坐起了身,看着花溪月的样子,说道:“时间,生命等等很多东西不能重来,所以相对于能重来的东西,我们应该更加珍惜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现在,你好好养病,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才是大事,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就直接放弃吧,轻装上阵,你才能跑得更快,为了一张通行证,将自己的身体丢掉,这笔帐并不划算。” 心灵鸡汤谁都会说,可是真的想要做到又哪有那么容易,花溪月闭着眼睛,说自己会好好权衡的,让江墨时也早点休息,然后就没再多说话了。 江墨时却走了过来,轻轻的摸了摸花溪月的头,并不是所有的负重前行都是绝对有益的,拿得起就更应该放得下,有舍才有得,当务之急,将身体养好才是硬道理,身体才是本钱。 他有些不遗余力的劝着花溪月,希望她能真的放下,花溪月没有说话,道理她都懂,情感却更容易战胜她,他走回靠在床上,轻轻的唱着歌,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同样有些焦急如焚的还有程一鸣,有同行连夜里给他发了建议和治疗方案,如果想要彻底根治,有两种方法可选,一是找特别有经验的老中医,虽然中医的治疗时间会长一点,但是讲究对症下药,症状弄清楚了,药下对了,自然就能药到病除,只是这样的中医有些难找,而且可能要长期治疗,现在的中西医结合,比较地道的中医并不擅长全方便把控身体的状况。 二是开颅手术,清理淤血,谁都知道开颅手术有很大的风险,体质不好,求生意志不强,意外大出血等各种突发情况,手术中都可能面临着很大的风险,如果可以,他会建议保守治疗,毕竟花溪月还非常年轻,能彻底根治又不用面临巨大风险当然是最好选择了。 一大早,他就拿着资料去找花溪月,江墨时陪夜他是知道的,上次他就对花溪月和江墨时的关系有些质疑,这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可能是什么关系了,只不过花溪月没点头答应,刻意将江墨时排除在外,这倒让程一鸣有点不明白他们的相处模式了。 花溪月听到脚步声,就喊了一声江墨时,早上江墨时一动身起床,她就听见了,江墨时问他吃什么,他回去做,她随便说了几样东西,然后就听到江墨时的手机响了,江墨时出去接电话,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买早餐去了。 程一鸣走过去,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听到花溪月清脆的喊了一声程医生。他看了看她,似乎有点接受自己失明的现状了,他检查着花溪月的眼睛,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鼻子不再流血了,很大程度上,她的失明和流血和心理是有关系的,颅内压迫会导致她失明,但是心理因素起的作用也不小,她可能把高考看得太重要了,更可能把某些事积压在心里,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他问花溪月感觉怎么样,花溪月说头没有昨天那么痛了,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觉都还好,她问起自己什么时候眼睛才能看得见,脑部的淤血应该怎么处理,才能改变她此时的现状。 程一鸣将两种方案都会花溪月作出了说明,他让她自己选,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自己选的路,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走完,她自己心里也应该有个底。 花溪月没多想,就说选开颅手术,她想快点治好,生死一搏,她肯定能挺过来,只要能早点治好,她宁愿去冒险。 程一鸣再次和她分析着利与弊,劝说她可以选保守一点的治疗,效果也挺好的。 花溪月问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的老中医,找到之后,她具体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全部治疗好,今后,她不能上学不能上班,还可能要一个人专门照顾她,这种日子她无法想象,大好年华在黑暗中度过,已经够糟糕了,如果还要拖累别人,她真的难以接受。 ------------ 第九十三章 我坚持这个选择 花溪月的一席话说得程一鸣有些哑口无言,他是医生,对于每一条生命都有一种特别的珍惜和珍重,一时有点无法理解花溪月将生命之外的东西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年轻气盛固然是青春张扬的一种态度,但是没有了生命,一切都只将会成为空谈,生活再难熬,都会走过去的,一个意外,可能真的会让人万劫不复,所以,他有点不同意花溪月的选择。 他皱着眉看着花溪月,还想劝劝她,突然看到门被打开了,是江墨时,看江墨时的样子,是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估计他和花溪月说得话,江墨时他都听到了。 花溪月寻着声音望过去,问着是谁,江墨时走到花溪月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是自己。 江墨时问程一鸣,他是医生,更建议用哪种方式,程一鸣看了看花溪月,说他更倾向于第一种治疗方式,可对于花溪月来说,她说的的确都是很重要的问题,特别是她看不见之后,漫长的治疗中,她的时间到底该怎么过? 虽然程一鸣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同样身为男人,他自然能理解程一鸣多方位的考虑,不管是用经验还是用技术来说,程一鸣都比较赞同第一种治疗方式,同样,他也不希望花溪月冒那么大的风险。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花溪月了,所有人都有工作,花溪月应该如何安置,这个事情其实不该他们操太多的心,毕竟他们都不是花溪月的监护人,但是他们还是会尽力站在花溪月的角度上思考这些琐事。 听着江墨时和程一鸣统一了战线,花溪月有些不满的撅着嘴巴:“这是我的事,不管你们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都应该先经过我的同意,我也有权决定自己到底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式,我想要尽快治疗好,所以我坚持要做开颅手术。” 父母都不在身边,自己就是自己的本钱,眼睛突然看不见,就像高考没带笔一样,看着所有题目都会做,就是没办法做,这种感觉会把人逼疯的。 她已经成年,自然能够决定自己的事,她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将会面临什么,她都回去承担和拼一把,所以,她毅然选择快速的治疗方式。 花溪月的态度很坚决,所以江墨时的脸很黑,程一鸣没有多说什么,他是医生,如果花溪月执意要选第二种方式,他自然也会遵从病人的意志。他看了看江墨时,希望江墨时能劝劝她,然后出了病房,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俩。 江墨时端起早餐,递到花溪月的手上,闭口不谈这件事,以花溪月执拗的性格,现在别人多劝解一句,她都会感到反感。 可是江墨时不知道,在花溪月的心里,只做事不说话的江墨时也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嘴里吃着东西,脑袋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江墨时完全理解她,并且同意她的选择。 今天的粥比昨天的要浓稠得多,而且里面加了不少好东西,好像都碾碎了,味道真的不要太好花溪月津津有味的吃着,突然没听到旁边有声音了,她喊了一句江墨时,没人应答,刚才不是还在她的身边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没看到人了? 她再次喊着江墨时,摸着桌子将粥放好,尝试着下床,她不是想去找江墨时,只是江墨时突然不在,她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花溪月的脚踩在地上,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江墨时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还不到时候,他不能现在就去帮她。 花溪月沿着床边走,很快摸到了鞋子,转了个身,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的双手向前伸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步子,脚试探了没有危险,就直接往前伸了一大步。 就在这时,江墨时突然就将凳子放到花溪月的前面,那一脚出去,花溪月直接踢到了凳子,而且因为来不及收脚,自己也没有站稳,她突然就摔倒地上了。 江墨时连忙将她抱住,防止她真的磕到地上,他一把将花溪月抱了起来,直接放到床上。 “你就在旁边?你在房里为什么不理我?江墨时,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跨出去的那一大步,很有可能让你摔得更狠,所以,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本来腿就短,还妄想一步登天,说实话,真的有点痴人说梦。” 江墨时话里指的是什么,花溪月自然懂,他拐着弯骂自己急功近利,想要快捷的方式解决问题,却不曾想,周围很有可能是万丈深渊,她很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在一步登天的同时,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江墨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让自己这么颓废的活着,如果有机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都会去尝试。” “那你想过我没有,花溪月,再过一个半月你就要满十九岁了,你已经长大,不再是小孩,你应该明白,并且懂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就想问你,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江墨时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他不相信花溪月不懂,就算她现在逃避,总有一天她也要面对,拿自己来逼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占多少的分量,一直以来,花溪月都是拒绝的态度,从来都是他先入为主,她一直在被动的接受他的做法。 “花溪月,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请重新思考你做出的那个选择,你可以无所谓,你可以为你的青春,为你的生命争一口气,但是你无法预测未来,你无法为以后买单,你想想我们,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哪怕要花漫长的时间和孤寂,但是总比拿生命去赌要抢得多。” 花溪月不作声,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一动不动,让江墨时根本无法判别她在想什么,江墨时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没敢开口了,每次说起他们俩个人之间的关系,花溪月都选择逃避,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坦白的告诉她,他很是怕她没有准备好去承受。 “花溪月,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想要你换个选择,我可以陪着你,直到你能看得见,直到你能做所有你喜欢的事,不管要多久,我都会陪着你。”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希望她能说些什么,哪怕表个态度也好,他的心里也很是忐忑,一次次的遭到拒绝,那感觉并不好受。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再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 花溪月有些淡漠的说,以前知道江墨时喜欢她的时候,她是有些害怕的,渐渐的,江墨时不再顾忌,直接表达出来,早已经超出师生和朋友的关系,所以她不可能不知道江墨时在坚持什么。 和李煜泽分开就好像在昨天一样,她还没法去接受其他的人,江墨时对她有恩,她不可能和江墨时成为路人,江墨时想要的太多,一时半会儿,她真的给不起。 她躺在床上,听着江墨时走出去的脚步声,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什么?不管她说什么,都将会成为挽留江墨时的证据,最后都会变成江墨时的希望,她不愿意结果朝着更加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忍着,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听着他完全走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打扰,她才叫了护士。 她想出去转转,护士找来轮椅,推着她出去,天气晴得非常好,她希望能借此光景让自己快速走出来。 护士很忙,花溪月让护士帮忙将自己停在凉亭就可以离开了,等下记得来推她就行。 花溪月闭着眼睛,享受着早晨的阳光,一段时间后,她的轮椅突然被推动了,她喊着护士的名字,后面推车的人却是没有应答,她又喊着江墨时,程一鸣的名字,后面的人却是都没有应答,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明知道她看不到,非要逗她? 然后一段录音突然响了起来,录音里放得是江墨时和金茹月谈话的声音,她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猜到了后面推她的人是谁了。 故意将录音放给她听,不就想告诉她,江墨时和江东源叔叔有关系,江墨时待在她身边故意欺骗她,江墨时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他的母亲和自己父亲多年前的案子吗?是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威胁她,还是想用这个告诫她离江墨时远点? 花溪月笑笑,真是不巧,上次去东源叔叔的家,在那张照片的背面,就歪歪扭扭的写着江墨时的名字,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怀疑江墨时的目的了,对于这些,她更愿意相信江墨时就是江东源叔叔的亲生儿子,之后的很多次,江墨时故意躲避东源叔叔,猜来猜去,都可能是因为江墨时母亲的事情。 江墨时的目的不单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接近她也绝对是有目的的,但是他的确帮了自己这么久,所以她更愿意相信江墨时。 ------------ 第九十四章 这都是因为你 花溪月的反应让金茹月着实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花溪月的勃然大怒,但是花溪月不仅非常平静,而且没有一点怪罪江墨时的生气表情。 这个时候,她的眼睛看不见,江墨时在她身边,如果她知道江墨时一直在欺骗她,不是应该会更加怀疑江墨时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吗?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人在欺骗自己,怎么想都会让人觉得愤怒啊。 “金茹月,本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但是想着你的目的应该不单纯,所以我没办法真心实意的喊出来,干脆就直接喊你名字了,你拿这个来,是想说明什么?” 花溪月准确无误的猜测着她的名字,金茹月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劝我离开江墨时,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经非常清楚的拒绝江墨时了,你喜欢他,你就自己去追他,他和我其实是两码事,他的态度和我的态度没有直接关系,你根本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花溪月说得越多,金茹月的心里越不好受,好不容易瞅到这个时机,想好好利用江墨时的事,将花溪月逼到绝境,然后逼着江墨时将她的一切都还给她,可是花溪月不仅不在意江墨时,而且对于江墨时的目的,看起来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从来没有看过江墨时这么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却口口声声的说着她一点都不在意江墨时,她为执迷不悟的江墨时感到伤心,更加气愤花溪月这种对江墨时无所谓的态度。 她推着花溪月,边走边说:“你的眼睛瞎了,的确最好别和江墨时扯上什么关系,他那么优秀,年纪轻轻已经是教授级别了,国外多所大学已经递出了橄榄枝,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拒绝,你都已经这样了,再拖累他,就真的有点对不起他父亲了。” 金茹月说出的话有些狠,但是她的确没有说错,花溪月不辩驳,等着金茹月继续说下去。 “江墨时接近你,就是因为你被他父亲收养着,他和他父亲有隔阂,他想通过你,接触他的父亲,将他母亲的死查得一清二楚,就算他现在说喜欢你,也不过是为了能早点接近你父亲,你父亲和他她母亲的死亡有很大的关系。” “我想,他父亲收留你,也是为了抓到导致他妻子死亡的真正凶手吧,这么多事情连接在一起,可想而知,你父亲很可能是个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的女儿,死人凶手的女儿十多年都被一个警察收养,并且正因为如此,导致她的父亲落网,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所有的错在你身上啊。” 金茹月低下头,轻轻在花溪月的耳边说着,挑拨离间的话的确对她起了点作用,金茹月并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她,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轨迹行驶,或许金茹月早就能和江墨时待在一起了。 “花溪月,反正你都已经这样了,不如选择个早点结束的方法吧!” 花溪月正纳神金茹月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她的轮椅飞速往下滑,根本不受控制,轮椅正在用由坡上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花溪月去摸刹车柄,不仅没有摸到,轮椅的速度太快,差点就将她的手缴了进去。 她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滑去,当听到车叫声的时候,花溪月突然高度紧张,要是滑到马路上,造成撞车事故,可就麻烦了,她想了想,只能试试那种方式了。 再一次的车鸣声让她不得不马上下决定,她来不及多想,猛的从轮椅上跳了下来,她会一点擒拿,即使高速奔跑,对于自己的落地还是有一点把握的。 只不过她的速度太快,而旁边的跑车想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刹车后的缓冲劲还是将花溪月装出了一点距离。 往前面,花溪月和轮椅会撞向绿化带,绿化带里面的树正是猛蹿的时候,从侧边跳下去的花溪月是蹲在地上的,车子过来的时候,因为绿化带遮挡,车主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就准备提速了,所以正好撞到了花溪月的头,缓冲的距离将她直接推了出去。 头上有液体流了下来,花溪月看不见也猜得到是什么,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本来眼睛已经看不见,有些让人害怕,这会儿,完全是有种天旋地转的刺激了,只是那种刺激并不好受,翻江倒海的,让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闭上眼睛之前,她好像听到了江墨时的呼喊,那唱歌极好听的嗓音此时有些嘶哑和惊恐,她想挥挥手,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他不用喊得那么撕心裂肺,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氧气罩带着有些难受,花溪刚想伸手去取,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啪”,像在打耳光,使出的劲还特别的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看你怎么照顾她的?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接近她,这次的确是你没有管好她,所以才让她伤上加伤,醒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向她道歉,听到没有?” 花溪月静静的听着,是东源叔叔的声音,看来她睡了很长时间,东源叔叔都已经过来了,那一巴掌是他打的?他打的是谁?不会是江墨时吧? “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自己解决,花溪月是无辜的,你给她带来了伤害就是你不对,你没照顾好他也是你不对,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你错得非常厉害,以后,离她远点,你是我儿子,她也是我女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允许你欺负她。” 东源叔叔说话的声音很大,与他平时沉稳的形象有些相差甚远,他看到自己受伤,他肯定是气急了了,所以这么冲动的发着脾气。 “好了,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别打扰其他的病人休息。” 程一鸣看着怒视对方的父子,按照江墨时的脾气,他总觉得江墨时不会让自己吃亏,会变本加厉的怼回去,但是他此时没有,他将头低下了,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说实话,江东源的那一巴掌下手非常重,江墨时脸上的巴掌印印得非常清晰,江东源打完后就有点后悔了,可父亲的尊严摆在那,不管是作为江墨时的父亲,还是作为花溪月的监护人,这一巴掌,他都没有打错。 “去我办公室谈吧,花溪月的情况我会详细和你们说明,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你们先别伤了和气,不然花溪月心里也不会好过。” 程一鸣劝说着,他回头望了一眼花溪月的病房,突然看见花溪月正在招手,程一鸣拍了一下江墨时,告诉他们花溪月醒了。 一群人马上就进了病房,江东源首先走过去,握着花溪月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 花溪月笑着说:“本来我感觉还蛮好的,突然听到你在发脾气,心里就有点难受了,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雷霆大怒,东源叔叔,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没怎么样,眼睛看不见,我都不敢让你知道,你再发脾气,我就有些害怕了。” 花溪月在暗示刚才东源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她将错责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东源再次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回头对着花溪月说:“你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到处乱跑,不好好养伤,还想着翻天,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错了,还是要惩罚,以后,给我好好的躺在床上养伤,争取早一天将自己治好出院。” 花溪月非常快速的应着好,并会认真负责的执行命令。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说说笑笑,好像没什么大事一样,但是他很清楚病人现在的状态,由于撞到头了,脑袋里面又在出血,淤血的面积也在扩大,花溪月此时应该头痛欲裂,非常不舒服。 因为不想扫兴,所以一直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坚持像没事人一样,他让江东源他们先出去休息一下,他好给花溪月做一下检查,人都出去后,程一鸣才问花溪月现在的感觉,除了头还有那些位置也痛?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江墨时突然将满头鲜血的花溪月抱进来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一个小时前才好好的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那样? 将花溪月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恍惚,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深怕头部出了重大问题,导致头部伤上加伤。 结果还是头部受伤最重,虽然身体有多处骨折,但是从长远来看,还是头部受伤引起的问题会最多,头部的二次性损伤,如果没有处理好,很有可能导致她眼睛再也看不见了,甚者,可能还会有更加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 他不敢大意,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只能是尽快动手术了,先前的第一个方案,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来不及达到预想的最好效果了,只能在做完手术后,再用中医进行调配除根,彻底将她的身体全都调养好。 ------------ 第九十五章 我想听你唱歌 他问着什么,花溪月就回答什么,头脑非常清醒,他问花溪月现在最想做什么,花溪月却说想睡觉,就是觉得很困。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头部不能随便用药,头痛和昏沉是免不了的,从手术室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按理说睡了这么长时间,人应该会感觉好受了些,她却并没有感觉好多少,嘴上说着是想睡觉,怕是头难受得忍不下去了。 看来必须尽快做手术了,程一鸣不再迟疑,让花溪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护士,他现在要出去制定治疗方案了。 他刚开门,就听到花溪月说让江墨时进去陪陪她,他应了声好,从花溪月醒来到现在,江墨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可想而知,心里绝对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他拍了拍江墨时的肩膀,让江墨时进去陪陪花溪月,现在是她最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时候,他是能帮上忙的。 江墨时有些挪不动步子,他父亲骂得没错,这次就是因为他,花溪月才变成这样,其实,上一次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花溪月将所有的事情都圆过去,这次,闹得太大,能捡回花溪月的一条命,都要谢天谢地了。 江墨时进来后,花溪月动了一下身子,想换个比较舒服的睡姿,但是身上可能骨折了,没办法动,她只能稍微的调了一下,然后才对着江墨时说道:“我想听你唱歌,就唱那首虫儿飞吧。” 花溪月提着要求,金茹月找上她,肯定是因为和江墨时闹得特别僵,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有些情况总归是发生了,还是先把前路顾好再说。 花溪月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江墨时的眼睛很红,难受得厉害,刚才惊险的一幕,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车子撞向她的时候,他的心都跳到嗓子口了。 他在花溪月的旁边坐了下来,捏紧的拳头始终都没有放开,按照花溪月的要求,给她唱着她想听的歌,只是声音多了份沧桑,让花溪月皱了眉。 “江墨时,换一首吧,我想要听欢快一点的歌,你这样我很难受的知道吗?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是以前被江墨时怼得没话说,现在报**教训他的感觉还是让人有点小激动的。 “我说江墨时,你的心灵不会那么脆弱吧,看到我这样就打算替我要死要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那副全都是你的错的表情是想要怎么样,不就是被东源叔叔打了一巴掌,教训了一顿吗?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虽然看不见,但是基本可以猜到江墨时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江墨时越是不吭声,她就越是要说,谁都没有那么脆弱,但是都很可能困在某件事里走不出来。 “我以前还经常被东源叔叔重重的摔在地上了,那时,他可一点都不拿我当女孩看,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你老爸,让他打一顿又能怎么样,我说你就别因为这事耿耿于怀了。” “花溪月,你白痴吗?”他是因为那一巴掌伤心吗?他是因为她这条脆弱的小生命伤心不已。“ 你才白痴,你可不许再说我白痴了,万一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白痴,谁照顾我一辈子,我可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你给我唱歌啊,我好困,对了,记得给我弄点吃的,不能清汤寡水的听到没有?” 花溪月闭上眼睛,等着江墨时开唱,江墨时有些无奈,劫后逃生的花溪月怕真的是有些痴傻了,为什么都不问问他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呢?为什么不批评骂他几句让他深深反省一下,不在乎所以不问,不喜欢所以才不在乎吗? “江墨时,别多想,想听歌。” 江墨时的手摸上了花溪月的脸,边唱歌边用指腹描绘着她的五官,花溪月嗯嗯的说不准吃她的豆腐,却是没有任务的阻止动作。 等花溪月完全睡着之后,江墨时才出了病房,他的父亲正站在门外,他的心情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郁闷了,他看了看父亲,此时父亲的眼里有些懊悔,想必是为刚才那气急的一巴掌于心不忍,他没有说一句话,绕过父亲准备走。 “小墨,你……我刚才不是……” “别说了,我不想听,等花溪月完全好了,我自会离开。” 江东源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再也说不出来,父子的再次相见,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花溪月是女孩,不管怎么样,他没有照顾好花溪月,就是错了,可他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却还是像仇人一样。 以前,小小年纪的他,将他母亲的死全部怪罪在他身上,说不查清楚真相绝对不回来见他,那时候,他也是打了儿子一顿,没想到儿子第二天就离家出走,让他好找。 他刚从这小子外公那里回来,他就跑到他外公那里,说他要出国,一去那么多年,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还不许任何人将联系方式告诉他。 他一个小孩子,脾性却是倔得很,这么多年也能忍着不问他这个父亲的情况,听说他在那里生活得很好,获得了不少学术奖项,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希望他能早点长大,早点明白他当时的做法。 因着花溪月的原因,他们再次相见了,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法将当年的伤疤拿出来再揭一遍,让血淋淋的事实刺激他们大动干戈。 江墨时一个人开着车回家,从上车之前,他就带着耳机,打算随时接听电话,然后随时调转车头。 花溪月的事他不能善罢甘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是看着好欺负的主。 早就通过顾逸骁那里拿到了医院的监控画面,在花溪月出事的那一段是个死角,所以不知道她是怎么让轮椅冲下去的,但是画面调到大门口,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女人,他想他该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了。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他接起了。 “哥,她在魅色,我已经叫人把她堵在房间了,你直接去就可以,我公众人物,这事我不方便露面。” 江墨时赶紧将车掉头,前往魅色,可是刚到门口,就看到有警察进去了。 他走到大厅,看着金茹月面色微醺的走了出来,身边跟着民警,看到了江墨时,她一把冲过来,笑着说道:“你想对付我,我怎么会让你得逞,我宁愿自首坐牢,也不会看着你将我整垮,江墨时,我告诉你,我要永远永远的成为你心头的一根刺,出来后,你可要提防着我,指不定我哪天看不开,又对花溪月下了手。” 民警推了一下金茹月,她是自己吸毒然后自己报警的,民警也从来没有看见这种不要命往牢里钻的女人。 金茹月一直看着江墨时笑,她的得意,他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金茹月竟然故意去害那小家伙,江墨时的心里窝着火,这是她一个人犯的错,他不可能再从商业上打击,真将他们一家逼入了绝境。既然她想坐牢,那就让她多坐几年好了。 他打电话联系了金茹月的几个干哥哥,他们公司做假账偷税漏税等一系列商业犯罪的证据他早就拿到手了,而他这次的目的,就是让她所有的亲人指证这些全都是她金茹月一人所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再怜惜,只会更加助涨她的气势,指不定以后会做出更加不可挽回的局面。 而且,她也不无辜,反正她接手以后,很多账目都由她确认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敢干,就不要怕被查。 江墨时驱车回家,刚进门,里面香喷喷的气味就传了过来。 “哥,你回来了,我按照你说的菜单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已经装到保温盒里了。” 江墨时走过去,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点了点头,花溪月应该会喜欢的,他夸赞了顾逸骁几句,顾逸骁撇了撇嘴巴,说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这个随叫随到的保姆付点工资,为了你,我丢下我的直播,这是会伤害粉丝们的心的,你知不知道,怎么说,我都应该给粉丝们一点补偿,这钱当然应该你出。” 江墨时侧头瞄了他一眼,悠悠的说着:“人心不足蛇吞象,花你自己的钱去,我的钱要留着养老婆。” 顾逸骁听着他说老婆,鄙视的看了一眼,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说老婆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江墨时想了想,还是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给了顾逸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虽说用暴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得人心更重要,看着顾逸骁高兴的模样,江墨时调侃他。 “你又被你妈逼着缴费了?” “我妈是管钱财的行家,没办法,随叫我跟我爸一个德行,见不得我妈说大道理,只能任由她笼络资金了,这次,生活费只给我留了五十,你别看我挣了那么多钱,其实我可穷了。” 看着顾逸骁有点可怜的模样,江墨时于心不忍,又从钱包里给他拿了几百,顾逸骁一把接过,说着他的好话,江墨时顿时就感觉有点上当受骗了。 ------------ 第九十六章 你想跟我走吗? 不知怎么的,看着顾逸骁此时的样子,他又突然回忆起花溪月,明明那么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现在突然躺在病床上,看不见鸟语花香,忍受着痛苦折磨,却还要她来安慰自己,江墨时的心顿时就堵得难受,他看着菜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收拾好了吃食,又给花溪月拿了几套衣服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程一鸣正在花溪月的病房,他就那样坐在那看着花溪月,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那看着花溪月。 程一鸣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见程一鸣的神情,可这种感觉就是让江墨时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觊觎还是什么,看见花溪月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他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敲了敲门,直接进去,程一鸣回过头来看着他,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花溪月说道:“她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嗜睡得厉害,时间长了之后,我有点担心她长睡不醒,所以手术需要尽快,但是手术风险很高,如果你可以和你父亲商量一下,要不要确定给她手术。” 程一鸣站起了身,将旁边桌上的注意事项单拿给他。 “如果确定手术,这段时间需要的注意事项我都明列出来了,不管谁照顾她,你们都需要注意一下。” 江墨时接过,随便瞄了一眼,走向了花溪月,看了她安静的睡着,用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才说:“等她醒来,问问她的意见吧,她有权决定这些事,这件事,你最好也和她的监护人说清楚,不管花溪月怎么选,我都站在她这边。” 程一鸣没再多说,走了出去,晚上,花溪月转去了高级护理病房,江墨时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父亲来看了几遍,看着花溪月这样,也不好受,好不容易当闺女养这么大了,却出现了这种事,接不起福啊。 很晚的时候,花溪月才动了一下手,有双大手抓在她的小手上,她一动,就听到江墨时喊了她一声。 花溪月应了,问什么时候了,江墨时随便说了个时间,没敢告诉她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问花溪月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有哪里不舒服就一定要说出来…… 花溪月笑了笑,说突然想吃苹果,问江墨时能不能帮她弄到。 江墨时有些为难,这么晚,肯定没买的,家里有,可是要花一二十分钟回去拿,他怕这一二十分钟花溪月会需要人帮忙。 “是不是很晚了不方便?” 花溪月也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周围很安静,比白天要安静得多,她总感觉江墨时说的时间有点不对。 “没有,我去给你拿,但是要等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就叫护士,自己做不了的事别逞强去做。” 花溪月点点头,说好,然后又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她可以等明天再吃。 江墨时说没事,自己去拿,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花溪月一个人在病房里,大概过了五分钟,花溪月突然听见有人进病房了,不像是程一鸣和东源叔叔的脚步声,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听见过。 她一动不动,想看这个陌生人到底想做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花溪月在床上摸了摸,试探着位置,以确保自己能一把就摸到呼叫器。 来人却是在他床边站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花溪月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突然,她想到一个人,喊了一声爸。 来人这才做了下来,将她的手直接拿了出来,三指压在她的脉搏上,双手都把了脉,把玩之后对她说道:“不是让你给我好好活着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你的情况治起来有些麻烦,你打算动手术?” 的确是父亲的声音,花溪月有些惊喜,问他怎么过来了? 父亲突然拍了一下她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问你话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你要是不决定动手术,就找个时间跟我走,虽然治起来有些麻烦,但是我可以治好你。” “好啊,你带我走,什么时候走,现在?我估计江墨时马上就要回来了,东源叔叔也过来了,老爸,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操好自己的心,明天晚上我会叫人过来,你想好了就跟他走,走之前,先把自己的事都处理干净,别给我带尾巴了。” 父亲说完,就直接起身走了,花溪月应着好,要是眼睛能看得见就好了,她真想看看父亲现在长什么样了,不过想到父亲亲自来看她,她还是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没一会儿,江墨时就回来了,他看着花溪月的样子,明显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正在为什么事高兴,嘴角好像挂着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难道他走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江墨时猜测着,或者程一鸣过来和她说了什么? 江墨时不好多问这些,只能将所有疑问先压下了。 江墨时将饭菜也带回去热了一下,他问花溪月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饱饱肚子,花溪月啃着苹果,摇摇头,说不想吃,问还没有苹果,这个已经快要吃完了。 江墨时又给她洗了个苹果,同样将里面的核掏出来,然后让花溪月拿着吃。 “江墨时,你该不会又没吃饭等着我一起吧,你快吃饭吧,我肚子饿了,自然会说的,你下次别等我可,你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我啊。” 花溪月边说边吃,有些含糊不清,江墨时却是每个字都挺清楚了,他拿纸巾给花溪月擦了擦嘴巴,说自己没事。 看着她心情好,江墨时将刚才程一鸣提出的事情说了出来,问花溪月有什么想法,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手术了,如果她有什么异议可以早点提出来,全方位的交流,让沟通到位,手术中出现的问题就会相对来说少很多,将各种情况的可能性预测到,手术起来自然就会快很多。 花溪月让江墨时先把饭吃了再说,本来,她也想着想要尽快手术,但是现在父亲过来了,父亲肯将她待在身边,不管怎么样,她都更加愿意跟在父亲的身边。 “我想去洗手间洗漱,江墨时你吃完后先带我去洗把脸。” 江墨时快速的将饭菜吃完,他感觉花溪月好像有点在逃避做手术这个话题,先前她不是一直都坚决选择手术吗?怎么这会儿不愿提起这个话题呢? 他并没有多问,这个时候,他不敢再直接刺激花溪月,如果再出状况,可就真的不好了。 想着马上可以跟父亲一起,花溪月一晚上都高兴得有些睡不着,江墨时陪着她熬到了早晨听见有人说话,花溪月本来想让江墨时先回去休息下,江墨时说不行,怕她每次醒来突然就找不到他的人了,花溪月自然也没有多说,任由他陪着。 江墨时请了很长时间的假,专门用来照顾花溪月,他不能让父亲小看了,说什么,他都不能让花溪月再出意外了。 程一鸣一早上过来的时候,看着他们俩有些诧异,他边检查边问:“怎么,你们俩人彻夜谈心了,都不像是好好睡了觉的人,现在都哈欠连天的。” “看不见,还不能拉个人陪我谈谈人生?白天睡得太足了,所以晚上没有困意。” 江墨时看了看花溪月,笑了笑,他们俩个竟然就这样坐在一起谈了几个小时,不过这次,大部分是他在说国外的事情,花溪月在听,他都说困了,她却还是一脸兴奋,等着他说出更多。 “突然很想了解你们刚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做些什么,生活总要有点憧憬才行,就算是听别人说自己的人生,那也是生活的一大趣事。” 花溪月眯了眯眼,笑着说道,将江墨时拖了一晚上,如果能让他今天晚上不要来找她,自然就最好了。 她找着各种话题,让江墨时陪她聊着,一晚上,他绝对会困得受不了,就是要这种效果才行,这样,他今天晚上才会睡得香,她才会更加容易离开。 有江墨时在,程一鸣晚上就会很少过来,找个理由将程一鸣支开就可以了,希望晚上走的时候能顺顺利利的。 虽说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将她治好,但是有个亲人在身边,她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即使看不见,她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程一鸣坐了下来,想了想,也和花溪月说起自己二十岁时的样子,那时候无非就是想出人头地努力拼学业罢了,人家花天酒地,他闷头学习。 花溪月撇了撇嘴角,都是学霸,学霸区的生活真的是有些单调啊,她都没法接他们的话题了。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从昨晚上开始,他就觉得花溪月有些不对劲了,这会儿更加疑惑,花溪月的哈欠都没有断过,按照平时,困成这样她早就睡觉了,可是这会儿,她不仅没有睡觉,还故意强撑让他们也陪着。 为什么?她又在想什么主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花溪月有什么目的。 ------------ 第九十七章 他却没有来 早上,花溪月吃了很多东西,江墨时也吃了不少,吃完食物晒着阳光,就是睡觉的好时光了,江墨时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可是今天来看花溪月的专家有些多,他便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僵持着没有睡觉。 大部分专家是通过他的外公邀请或者程一鸣邀约,亲自过来看一下花溪月的情况,想必他的父亲去请求他的外公帮忙了的,父亲警局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早上来看过花溪月之后,就说要马上离开了,等花溪月动手术的日子订了,他就再过来。 花溪月应着好,让他去送送他的父亲,本来他有些不愿意,花溪月非要求着他去,所以他只能开车将他送到了机场,开车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是俩人都没话说,一分钟都是特别难熬的。 所以他的速度开得也特别快,想尽量早点结束这个旅程,到了机场之后,他的父亲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就扭头走呢,他将车停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本来以为他们再次相见,就是已经和好得时候,没想到还是这样僵硬的关系,多少年来,他已经开始想要反悔,当年说出的话,他快要忘得差不多了,可就是没法让自己跳过这一关。 将车开回去的时候,程一鸣带着很多的专家还在花溪月的病房里,他们问着花溪月问题,拿着检查资料看着花溪月,花溪月看不见,可神情也不是很好,大概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感觉非常不好。 花溪月真的想钻进被窝里,虽然这么多人都是为了她的病情而聚集到这里,但是她并不想被人参观啊,有好几个医生时不时的摸着她的头,她真的觉得非常不自在。 算着时间江墨时应该回来了,可还是不见江墨时的身影,他有心提醒一下程一鸣能不能让她单独待一会儿,人太多,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开口,而且交流过程中,她听到程一鸣一直在用英语交谈,她根本就被机会说出口。 突然,她听到江墨时说了话,也是用英语,她还没反应过来江墨时说的什么,一群专家就开始往外走了,这会儿,病房里才算安静了,花溪月也才感觉松了口气。 江墨时将花溪月扶着坐了起来,花溪月身上有很多地方还没有完全好,只能躺着养伤,让她多活动一下有助于她的恢复,最多也只能起来坐坐,多的动作江墨时也不敢让她走。 像花瓶一样,深怕碰一下就碎了,每次,花溪月都感觉江墨时离自己有些太近,本来她是决定找个护工的,可江墨时说要她自己拿钱,否则就乖乖的,不要有其他想法。 她虽然有些气不过江墨时这样威胁她,但是自己的确没什么钱,在医院的费用好像是由江墨时和程一鸣两个人分担的,她也没怎么操过心。 她就觉得江墨时是觉得内疚,所以非要陪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看着,总比时时刻刻的担心要好些,就是江墨时是个男人,她还是个女孩,她觉得俩人关系真的近,老是感觉有些暧昧一样,虽然俩人都没有想过,在外人看来,他们这关系好像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墨时,你对我这样,你说你以后得老婆会不会吃醋啊,到时候你怎么解释我们俩的关系?” 花溪月故意调侃道,江墨时倒着水,打算直接就着自己的手喂给花溪月喝,花溪月突然这样问,他想都没想就说道:“瞎操什么心,安心养好你的病。” 花溪月笑着说道:“没想到我白捡了一个哥哥,有哥哥照顾的日子真不错,哥哥,您辛苦了,等我以后赚了大钱,一定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花溪月,谁要当你哥了,硪要做你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怎么?想忽悠我放弃当你哥啊,何必呢,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干脆亲上加亲不更好?你的那点小心思,我逼着眼睛就能猜到。” “哥,你咋能这么污蔑我呢,我这是尊老爱幼,你既然是东源叔叔的儿子,按道理,我和你就是兄妹了,喊你一声哥就是应该的,再说,有您这么精明的哥,我哪敢动什么小心思?” 江墨时想敲一下花溪月的头,让她说话不要这么挖苦人,想着她有伤,就只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花溪月皱着眉毛说道:“哥,你现在这样可不对啊,我现在是病人,你以大欺小就算了,还想趁人之危?” 花溪月一口一个哥,叫得很甜,可是江墨时听起来有些不舒服,还是连名带姓的喊他觉得听起来亲切得多。 他坐到花溪月的面前,看着花溪月,问到:“小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今天,你没有反驳过我的一句话,你没有因为任何事和我生气,你故意这么喊我,劝我放下,总像是有什么大事藏在了心里,不能说出来一样。”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我想问你,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不得不说,江墨时真的是很了解她,被江墨时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花溪月开始有点做贼心虚了,不过这事,就算是东源叔叔她都不会说的,更何况是江墨时呢,只要没抓到现行,她就绝对不会承认。 “你是不是没睡好,想得有点多了?” 江墨时盯着她的眼睛看,花溪月不逃避,可是手指蜷缩着,明显是有点慌张的,即使知道花溪月在撒谎,他也不会去拆穿,他更想知道花溪月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手术你有什么看法?如果可以,程一鸣想尽快给你安排手术,最快就在明天,你先前你不是坚决想要动手术吗,现在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按照程一鸣安排的行程来怎么样?” 虽然跳过了这个话题,但是花溪月不会天真到江墨时对刚才的疑问会就此罢休,看来今晚必须要防着点江墨时了。 “再缓几天吧,我现在不想动手术,有些害怕,身体还没完全好,等身体能自由活动后再说。” 花溪月一口回绝,江墨时并没我感到多意外,花溪月今天逃避这个话题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就算是程一鸣和她提手术的事,她也没有前几天那么激动了。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外面的天气特别好,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出意外。” 花溪月摇摇头,又睡了下来,说自己想休息了。明显的逃避让花溪月越来越可疑,但是江墨时什么都没多问,他给花溪月整理着毯子,然后坐在她旁边唱歌,直到她的呼吸均匀的传来,他才转身出去,和程一鸣打了招呼,就在他的休息室躺了下来。 花溪月睡得有些沉,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喊她,她没应答,然后那人就推了她一下,正好推到她淤青的位置,她一下痛得惊醒。 “花溪月,你今天走不走?” 是个女孩的声音,听到这句话,花溪月整个人完全清醒了,她问现在几点了。 女孩看了看屋里的另一个男人,说晚上十点了,其实,真正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江墨时让女孩故意说晚一点,他想知道花溪月到底想去哪儿。 思前想后,他就是觉得花溪月那语气像要离开一样,所以才出此下策试探她一下。 “你走不走?我送你出去。” “走?去哪儿?” 花溪月突然疑惑的说了一句,女孩听到后有些愣,望着江墨时,问他怎么办。 “这么晚了,我还想再睡会儿,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说完,花溪月又转身睡了下去,女孩有问题,这是花溪月的第一感觉,女孩说话在停顿,明显是在思考该怎么说,要是没猜错的话,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女孩刚才肯定在和那个人用眼神交流。 想试探她吗?不管有什么目的,她都会防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是非常困,总感觉像没睡好一样,可是明明睡了这么长时间,整个人却还处在疲倦状态。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是真的在睡觉的样子,朝着女孩挥了挥手,让她先出去,他坐了下来,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花溪月根本就不是想离开,而是因为别的什么理由? 江墨时突然有些想不通了,花溪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突然转变态度呢,他试探了好一会儿,确认花溪月是真的睡着了,才走出去。 花溪月被自己设置的闹钟吵醒,眼睛有些睁不开,她还是起床等着,不知道今晚有没有人来,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了,都没有人来接她。 她逐渐清醒,开始清晰的想着父亲说接她的过程,的确是让她直接等着就好,难道父亲骗了她,今晚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先等下去,直到江墨时过来了,她都没有等到来接她的人,父亲那边到底怎么了,说好的,怎么突然反悔了呢? ------------ 第九十八章 这话让人伤心 江墨时是带着早餐过来的,说明她至少等了三个多小时,难道刚才和她说话的女孩,的确是想要来接她的。 可那个女孩明明感觉有些可疑,而且在父亲和她联系过的这些年里,打钱从来没有让女生传过话,所以这次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过来。 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她现在没走成才是最主要的,她有些愣愣的将脑袋搁在双腿上,再想为什么要故意欺骗她。 “我做了些小食,我扶你去洗漱,然后你尝点,如果喜欢的话,我下次还给你做。” 花溪月回过神,点点头,说好。 江墨时扶着她往前面走,将牙膏弄好,然后把牙刷和水杯递到她手上,从镜子里看着她,总感觉花溪月今天憔悴得特别厉害。 花溪月洗得很快,一切搞定了之后,她才问江墨时是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江墨时刚要开口说话,程一鸣就过来了,他是想将花溪月手术的时间确定下来,昨天本来就想敲定这个事的,可是花溪月有点不同意,他就没有多说,这是时候要切忌引起花溪月的反感。 江墨时和她走得近,他只能叫江墨时帮忙劝说一下了,可是今天他将事情提出来之后,花溪月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江墨时和程一鸣对望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劲,花溪月的语气不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像是头脑突然一热,就直接做了决定。 “手术全程都由我主刀,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也别害怕,我请的都是一些比较有经验的专家,对于突发情况,他们也比较拿手,我会尽量把风险给你降到最小,你可以信任我们。” 花溪月点了点头,说她都知道,一切按照他们安排的来就可以了。 这么无所谓的状态让程一鸣也有些拿不下了,她的意志突然变得消沉,这个时候做手术是一点都不利于恢复的,他轻轻拍了一下花溪月,问她到底怎么了? 花溪月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说自己没事,想着马上有人就要在她头上动刀子,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她这个样子可绝对不止不自在,他还想说些什么,江墨时就马上向他使了眼色,程一鸣只能将话都咽回了肚里。 他让花溪月先吃着,等一会儿,就可以整理收拾一下,然后准备今天的手术,花溪月说好,他这才离开。 程一鸣回了办公室,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是个陌生号码,他皱了皱眉头,接起了电话。 “一鸣,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程一鸣有些高兴,忙问师父在哪儿,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起了电话。 “你手上有个病人叫花溪月是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把她带出来,她的身体不适合动手术,我想用别的方法给她治疗。” 师父是国外知名教授,他当时就是由师父手把手亲自教导的,受益匪浅,他现在一直居住在国外,而且快要退休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手上的这个病人了,要知道,临床医学教授的师父只给举足轻重的人物动过手术,花溪月这么个小女孩,怎么会入了他的眼呢? “你别多想,我听说你最近不是在找人研究这个女孩的病情吗,想着我应该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治疗,既然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应该优先考虑,这孩子还年轻,我们应该做最优的选择。” 师父都这么说了,程一鸣就算有疑问,也没再多问了,目前,把花溪月治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我马上就要退休了,所以帮这个姑娘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带她来的时候,可随时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为了避免麻烦,中途会有人去接她过来,之后的事我都会亲子接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好转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 师父仔细的嘱咐着各种注意事项,师父说得越细,他越容易起疑。 “师父,为什么是她?您学的的一直都是西医,她的情况只能动手去,如果您亲子主刀,学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你让我把花溪月送过去,国外的医学条件固然要先进一些,但是现在国内的设施也并不差,不一定非要将她送走,你这么做,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顾忌……” 在医学这块,物尽其用,师父如果真心的想要帮助一个人,不会提出送她过去的要求,只会自己亲自过来查看情况,师父却直接要求病人过去,还将花溪月转交给别人带过去,这些都太不合乎常理了。 “后生可畏,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清楚,有人的方法比我们更加适用,所以我们应该配合。” 师父这么一说,程一鸣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有高手想要亲自给花溪月治疗,却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让师父打掩护,让他将花溪月转交出去。 “师父,这事可不可靠,我们都是医生,这关乎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如果他拿不下来,又耽误了这孩子手术的最佳时间,那我们将会害了这个女孩一辈子。” “放心,论医术,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连你师父我都要自愧不如,我们对待病人是什么态度,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一鸣应了声,却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要和这个小姑娘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师父说尽快决定,延误的时间越长,对这个女孩的病情越不利。 挂了电话,程一鸣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这个事情先不和江东源父子说,但是花溪月他是一定要亲自说清楚的,如果花溪月不去,他们都没有权利威胁她去。 病房里,花溪月好几次都说自己吃不进去了,江墨时还是将食物放到她嘴边,让她多吃点,这个时候保存体力非常重要,花溪月的脸色不悦,江墨时放下碗,问她到底怎么了。 花溪月有些烦躁,嘟着嘴巴不说话,不管江墨时怎么耐心的劝说,她都不大想听。 对于花溪月,江墨时感觉自己真的是耗尽了耐心,平生第一次将这么多的耐心放在一个女孩身上,要是搁以前,他绝对不会干这种白痴得不行的事,这次,他却还是劝着自己,花溪月只是心情不好,有点闹小孩子脾气而已,等手术之后就会好了。 “江墨时,你回去行不行,我想自己呆会儿。” 花溪月已经说了很多次让他离开了,他一直都有些担心她,所以迟迟不肯离开,但是她每次说的这句话,都想铁锤一样重重的敲打在他心上。 一个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骨气,一直被她赶,就算他再怎么惯着花溪月,也没法像哈巴狗一样求着她留在这里。 “花溪月,你能不能说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必须要考虑清楚,你做出的选择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江墨时有些气,说起话来义正言辞,像一个特别严厉的老师。“你好好想想,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喊我一声就行。” 终于将江墨时赶了出去,可是花溪月并没有好受多少,她就是觉得父亲骗了她,这让她完全没办法接受,一直以来,她都那么相信父亲,让她等着他,她就好好的等着他,让她不要接近母亲,她也乖乖的少去接触。 可是,到头来,他竟然骗她,那么,以前让她相信他,也可能是个幌子了?她一个人下了床,摸着往外走,要是眼睛能看得见就好了,做什么事都不会这么麻烦了。 江墨时根本就没有讲病房门关得太紧,他怕花溪月做什么傻事,花溪月的所有动作他都尽收眼底,眼看她马上就要撞到椅子了,他还是没忍住进去扶住了她。 “想去哪儿,我抱你去,别逞强,你对这个医院并不熟悉,像你这样,想要走出去有些难了点。” 江墨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花溪月想反驳,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这种时候逞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我想去找程医生谈谈,你把我送过去吧。” “你歇着,我去把他叫过来。” 江墨时说完,直接将花溪月抱上了床,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想动,也应该忍着性子坚持不动好好的休息养伤,上次被打,元气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个时候就更应该好好养着了。 自从她受伤,花溪月就觉得江墨时有些啰嗦,有些不想听,却又不想打击他的好意,他想说就让他说,她不吭声,等着他全部都说完,然后再去帮她叫程一鸣。 程一鸣过来的时候,让江墨时回去休息下,这里有他在,不必担心,江墨时点了点头,希望作为医生的程一鸣能好好的劝劝花溪月,不管想要怎么样,先把想法说出来才行。 ------------ 第九十九章 终于见到父亲 程一鸣想要支走江墨时,江墨时自己离开那肯定是最好的,他本来就决定要和花溪月商量离开的事情,这个时候花溪月又突然找他,难道那个人已经和花溪月沟通过了? “几点手术?如果能早点,就尽量早点给我安排手术吧,我想让眼睛能早点看见。” 花溪月首先开始说,却是没想到花溪月问他的是这个,他在花溪月的旁边坐了下来,问花溪月是不是认识一些医术比较厉害的人? 花溪月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要是有这样的人,她呢不会拖到让自己成为瞎子了。 程一鸣皱着眉头,既然花溪月不认识,那可能会是谁要亲自给花溪月治疗呢? 他将事情经过全部讲给花溪月听,然后问花溪月想不想去试一试? 花溪月本来听得有些迷茫,但是程一鸣说完后,她一下子就明了,马上说让程一鸣马上答应下来,她愿意离开。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她总要试一试这个人是不是父亲,破灭的希望又燃烧了起来,花溪月跃跃欲试,愁容马上就不见了,虽然极力掩饰,程一鸣还是看得出来花溪月对于这件事有些兴奋。 回了电话之后,事不宜迟,趁着江墨时没有过来,程一鸣马上安排花溪月和他一起出去,将花溪月送到机场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可看着花溪月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做错,他和花溪月等在机场的大厅里,等待着有人来接花溪月,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叫了出来。 人群围了一个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突然大喊,问有没有医生,他马上站了起来,花溪月也忙喊着医生,让程一鸣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程一鸣让花溪月做好别乱动,不管什么人接她,一定要先等他回来再说。 花溪月应着好,他这才跑向人群,有位老人捂着心脏躺在地上,他一眼判断出来是心脏病,边坐着急救措施边询问病人家属病人的病史。 等救护车到来,将病人送上了车之后,程一鸣跑去看花溪月,可是哪儿都找不到人了,他在大厅里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花溪月,只能向机场的人寻求帮忙。 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花溪月被一个女人搀扶着走到女洗手间,然后就一直没有看到花溪月出来了,机场的女保安去洗手间帮她找了一下,说里面没有他要找的女孩。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师父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女孩子接到了,让他别担心。 程一鸣是有些不高兴的,用这么个方法将花溪月接走,搞得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他知道,但是师父这么说了,而且花溪月也同意,他自然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送走花溪月容易,但是回去后怎么说就有点麻烦了,特别是江墨时他们父子俩,还真的有些不好交代了,既然花溪月自己做出了选择,他这么做,自然是不后悔,江墨时那边可不会理解他这个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周围很静,床边有中草药的味道,花溪月觉得有些难闻,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听到有脚步声。 “醒了?醒了就把药喝了。” 是父亲的声音,花溪月高兴的喊了一声爸,她是在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打晕的,这会儿还记着程一鸣和她说等他回来之后再走,她忙问父亲是怎么接到她的,有没有人给她的主治医生打电话说明一下,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来接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花溪月的问题太多,东离硕一时有些无奈,他将药递到花溪月的嘴边,说道:“先把药喝了,等会儿再慢慢说,对了,我要慎重的提醒你一句,我现在的名字叫东离硕,你叫东离月,我们在山里,我出去的时候别到处乱跑,小心坠落山崖。” 花溪月端着药,一口喝完,真是苦得不得了,一些蜜饯马上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东离是你亲奶奶的姓,她死得早,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在你爷爷的族里有名,同样为了祭奠我母亲,在我母亲的族里也有名,你也是,所以有人问起的时候不要说漏嘴了,这里不同外面,尽量少说话,以免犯了他们的禁忌。” 父亲交代什么,花溪月都认真的听着,虽然有很多事情她都不太明白,但是现在也没有多问。 “山里的信号很不好,我已经让人帮忙通知你的主治医生了,既然决定留下来了,就不要多想外面了,好好的安心养病,你的情况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好得了的。” 花溪月点头应着,她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没有通讯,没有玩伴,可能一个人在家呆着哪都不能去,可光是见到父亲这个事,就已经让她高兴得顾不上其他了,哪还管得了别的事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重点说明,你的眼睛看不见,不只是因为你脑袋淤血滞气,还因为你有心事太重,既然看不开,索性就干脆都放下好了,一辈子可以遇见那么多人,没有人陪着,也能好好的走下去,别把自己想象得太弱小,何况,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没有父母在身边,不是照样长大了?” 父亲说的她都懂,可是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放下的,喜欢一个人可能是一瞬间的事,但是习惯一个人在身边是漫长的事情,何况还是日思夜想的男孩子。 李煜泽于她心里的地位,就像刻在心里的烙印,想忘都忘不了,每当她觉得自己能忘掉的时候,总是会在相似的地方看到他的身影,如果那个雪夜他没有将温暖送到自己的面前,如果他们俩没有做过同桌,如果他不曾说过喜欢她,如果他们在考试那天也错过,那么,她想她会好过得多。 相对于叶芷秋来说,她的确不会更加明显的表达喜怒哀乐,更没有她会挖掘人心思的细腻,叶芷秋是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下成长的,就算生活给了她压力,她也完全可以将压力分给家庭一起承受。 而她无法这样,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等时间来消磨掉她想这些事情的时间,她对情感的表达,是没有叶芷秋那么完善的,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就一定会拒绝,拒绝的同时,又要避免伤害到他人,她会小心翼翼,并不是无所顾忌的将话直接说出口。 江墨时接到程一鸣的电话,说花溪月转去了国外治疗,治疗的医生不愿意透露她他们的行踪,但是花溪月情况只要有好转,就会马上告知他们。 江墨时问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走的,花溪月走的时候有没有和他说什么,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转达给自己的,程一鸣很肯定的说了一声没有,江墨时顿时就失笑了出来,离开连一句道别都懒得说吗? 花溪月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他现在才是真的有些不清楚了,挂掉电话之后,从国外直接打过来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并且答应国外公司的邀约。 他走的那天,回了一趟外公的家,所有人都在,包括他的父亲江东源,所有人都说着好话,劝着他们俩和好,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看着他父亲的样子,也是有意和好的。 大人的恩怨,又怎么可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放下就直接放下,直到离席,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并且将航班的时间改了,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送他。 这一年,就像是梦,缓缓的飘过,实际上摸不到任何东西,他知道花溪月总会回来的,看着自己父亲身边有那么一个女孩,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所以他可以走得无所顾忌。 至于花溪月,没关系,时间可以帮助他忘掉的,如果忘不掉,那就找一个结婚,让生活的琐事强迫他忘掉也不是不行的。 他往窗外看了看,云层轻薄,像纱,遮住过往,神神秘秘的总会让人想要掀开,可是理智却不允许自己那么做,情感总是能想方设法战胜理智的,他没办法不去想花溪月的一颦一笑,而可悲的是,他明明知道花溪月一点都不在意他。 儿子的离开,江东源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可是那么多人劝他,他都无动于衷,他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花溪月那边有程一鸣担保,程一鸣他信得过,自然只能遵照医嘱了,花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儿子又离开了,多多少少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一个人的时候,他还经常去花溪月的家,在那里,总会找到一些回忆,证明自己的确还有亲人,大学早就已经在军训了,花溪月虽然弃考了,但是其它科的成绩还不错,如果她要是想读,还是能读个不错的大学,如果她要是想复读,他也会支持她的,可问题是,现在花溪月的病情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经常打电话问程一鸣,程一鸣只说还没有消息,不过让他不要担心,既然是他师父安排的,那肯定信得过。 程一鸣这样说,他自然就没再多问了,只得耐心等待着花溪月的消息。 ------------ 第一百章 父亲说出的往事 花溪月的情况好很多了,只是东离硕有意不让其他人知道花溪月的情况,每天他出去的时候,会尽量带着花溪月出去,和他讲着一些容易找到的野生药材的形状和性状,教她怎么快速捉到鱼野兔和山鸡。 在此之前,他特意去查了一下花溪月的高考成绩,他问花溪月想不想去上大学。 花溪月的样子明显是想上的,却是没有说出来,东离硕知道花溪月有顾虑,觉得自己的眼睛拖累了自己。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情况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眼睛的恢复日期他也说不好,既然没法选择,他只能劝花溪月放下,花溪月有些不舍,却还是掉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举足轻重的的。 山里有跟着他学本领的小伙儿,知道他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大闺女,天天找着理由来他家,小伙儿和花溪月说话,花溪月看不见,有些无措,显得非常不好意思,这娇羞的样子引得小伙儿更加怜惜她。 和庄上的人混熟了之后,来的小孩儿也多了起来,带花溪月出去的时间就明显减少了,山里路途遥远,她看不见,总归是不敢远走的,没带着花溪月,他就可以跑远一点,花溪月的药材就可以不用买的,用野生的,效果要好得多。 天气越来越热,但是山里很凉快,晚上,有小伙儿来叫她一起去参加篝火晚会,她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出门的,没玩一会儿,一个小伙子却突然抱着受了烧伤的她跑了回来。 虽然火很快扑灭了,但是夏天穿的衣服少,火直接烧伤了皮肤,头发像直接被引着了,头皮大面积烫伤,没有办法,一头青丝直接被他全都剪掉了,幸好只是外伤,面积也不是非常大,只是腿上手臂上可能会留下疤痕,他只能尽力的找些好药给她涂着。 至此之后,她说什么再也不出去玩了,不管谁来喊她,她都不去,他从小伙那里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左右无非是花溪月遭到妒忌,被别的庄上的姑娘推进了篝火里,有些人不知道花溪月看不见,所以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 花溪月一直都是这样,将自己当做一个完整的人,一直在设想自己的眼睛是看得见的,一直以来,她都寻着声音去端端正正的对待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 虽然他每次都说没事的,但是时间长了,花溪月还是非常介意自己可能真的看不见,她怕这辈子都可能看不见。 推她的姑娘并不是故意的,人家父母带着女儿上门道歉,她躲在房间里,就是不肯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东离硕感觉女儿有些自闭,经常关着门,每次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旁边,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坐着。 他多次找女儿谈心,女儿只是点着头,应着是,很乖巧,从来不反驳,他有些担心,晚上,给花溪月把了脉,淤血散得已经差不多了,眼睛看得见会是迟早的事。 他决定将女儿送出去,和女儿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花溪月却是不同意。 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什么,问起她母亲的事,大人的事,他不想和子女多说。 他想着,等有一天,女儿找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就会明白他的做法了,她母亲的事好蒙混过去,但是肖迟剑和江东源妻子的事情,想蒙混过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些事情的确和他有关,但是也不至于让他躲这么多年,真正让他躲警察这么多年的,还是因为关系着云溪的事情,事情太多,他没法全部将经过讲出来,而且有些事情,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肖迟剑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肖迟剑之所以这样追着她,故意这样矛盾的对她,是因为肖迟剑的父母就是那货人贩子的头目,他们将自己的儿子藏在一群被拐的小孩子里面,以保护他的安全,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小女孩逃跑,一次两次不成,就哭着跪着求他们放过她。 花溪月听到的时候很是震惊,她的确没有想到肖迟剑和这群人贩子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怪不得她当时还有些纳闷,肖迟剑是哪来的特权,不仅护得了她,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逃跑。 “你们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他用自己威胁他的父母放了你,他的父母最终同意了,前提是以后你们俩死都不能再相见,他将你交给警察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被人乱刀砍死了,并且被一把火将身体烧成了灰,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杀他父母的人是我,而杀他父母的人也故意在现场留下了证据,指明我是凶手的证据。” 父亲越说,花溪月越震惊,事情原来是这样,她现在非常能体会肖迟剑那种看着她,有些恨又有些无奈的心情了,怪不得他总说是仇人,如果他没有坚持将她送出来,很可能他的父母不会惨遭此灾祸。 “爸,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澄清,当年警察就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吗?” 当年的科技并不发达,很多案子即使有疑虑,但是只要找得到顶罪的人,他们就不会多彻查,何况还是个人贩子的头目,拐了那么多的小孩,恨都来不及,谁会怜惜? “人活着总归是要有个目标的,肖迟剑这么多年恨着你,却是也舍不得你,这就是他坚持活下去的动力,也是因为你被警察收养,他才会冒着风险和警察合作,那么多次腥风血雨,你就相当于是他的目标,他只要一天还没抓到凶手,只要一天无法彻底放下你,他就会好好的惜着自己的命。” 道理说得很多,花溪月应该都懂,不管带着爱也好,恨也罢,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否则一切都将会是空谈。 花溪月感觉有些心疼肖迟剑,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怕是很难熬,特别是看到她好好的活着,一边庆幸终于把她救了出来,一边又为父母的惨案痛恨不已,她想着父亲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的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真的对不对。 随后,不管怎么问,父亲都不再把江墨时母亲的事情告诉她,总说有一天她自然就会明白的,等她再长大些,就会理解他的做法和想法。 这个时候,父亲又谈起了送她离开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好,虽然她也感觉身体好了不少,但是眼睛看不见,同样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还不如就好好待在这里。 而父亲突然提起了一件事,让她有些紧张。 “还记得你上次遭到绑架的时候,举行的那个祭天活动吗?” 花溪月寻着声音望着父亲,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当时他也知道这件事,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次,打你的那伙人其实没打算劫走你,打了你之后,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要买下你,价格还不低,你被运到山顶上的时候,我被拉去参加会议,才知道劫来的是你,我怀疑有人故意用你引诱我出来,或许这个人就是当年杀害肖迟剑父母的人,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当点心。” “所以,当时是你告诉江墨时我的行踪,然后让江墨时救的我?” “那小子胆量不错,毕竟那么高,不是谁都敢跳的,而且还抱着一个不怎么会水性的你,只是有点可惜啊。” 可惜他是江东源的儿子,当年的那件事情,可是给她这个儿子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这么多年,估计一直都在检查看心理医生,不过,和花溪月相遇的这一年,奇迹般的没有看过一次心理医生,甚至都没有因为心理问题受到一点影响。 他当时还有些担心来着,怕他对花溪月不利,没想到俩人相处得挺好的,只是花溪月这小家伙有些狠不下心,每次说了不之后,又怕人家想不开,跑去跟人家和好,才会将事情拖成这样。 父亲夸赞着江墨时,花溪月总能品出一些别的韵味,就像看到一个很满意的徒弟一样,她赶紧扯些别的话题,以免父亲真的误会了。 “那个祭天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要用人那个……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怎么还参加这个活动?而且,我听说当时我们那有个被烧了扔在河里的女孩,这件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现在的人,只要能接触到手机和电视,就会有法律意识,这种做法明显是不对的,他们怎么还敢这么大胆? 花溪月这小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学着她妈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质问他,唉,两三岁的事情,她肯定也不记得了,估计,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回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吧。 “你应该听说过巫术吧,你亲奶奶就是很厉害的巫师,巫师认为一切是有灵的,他们尝试和这些灵沟通,以寻求和谐,好多年了,却没有人能再次和这些灵沟通了,所以他们一次一次的祭天,想找回这种能力,想让灵不要抛下他们,很多次失败之后,他们才开始动歪心思。” ------------ 第一百零一章 不明所以的行动 他自然也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对的,即使族中很多人都反对,但是族长还是坚持要试试,不过,那个死亡的女孩和这个事情是没有关系的,从实际意义上来说,用人祭天,花溪月是第一个,好在江墨时救得及时,没酿下惨剧,不然以后族中可能就真的不顺畅了。 花溪月接受的是科学教育,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异想天开的感觉,她没有亲眼见到过,自然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也不会去反对,就像很多人信佛一样,不管有没有,这可能都是人的一个信仰。 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违法之类的活动,她自然是有些不能容忍的,她也劝着父亲,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最好还是选择报警,如果实在没法管,那就离开,找个可以安身的家。 东离硕笑了笑,花溪月是真的还小,他一直留在这里,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他母亲的家族,还因为他相信他母亲的信仰,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没丢掉信仰,哪里就都会是安居之所,那么,又何必逃呢? 其实,到哪里都一样,家人都不在身边了,哪里都只是个住的地方而已。夜已经很晚,东离硕劝着女儿早点休息,花溪月答应好,起身进房间,外面突然有人喊了父亲一身。 父亲让她先进房间,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她等着父亲,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听到鸡鸣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来,她判断着时间,打算去隔壁家问问。 刚出院子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对面的山顶上有声音传来,她站着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好像是欢呼声,应该是碰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她便没有出去,想着父亲应该没出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了,自己则去洗漱,然后弄些简单的早餐。 早餐都弄好了以后,她静静的等着,沉寂的欢呼声突然被一群人的脚步声代替,好像越来越近了,花溪月的心里有些急,脚步声很急,而且她可以判断来的人不少,她有种感觉,这群人可能是要来她家了,而且来者不善。 不知道父亲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有些坐不住了,拿着一竹棍就往外走,她必须要去打听一下父亲怎么样了。 半路上,她与要来的那伙人正面相遇,他们似乎把她围起来了。“就是她,把她抓起来,献给巫主,我们就能全部和灵沟通了。 ”是那天将她往火里推的女孩的声音,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今天说话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响应? 花溪月想起前几天篝火时候的事,她被一群人拉着跳舞,有男孩子怕她摔倒,就一直拉着她的手,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当然,这巴掌不是打在特点脸上,而且打在牵着她的男孩身上,她判断着情况,那女孩过来凑近她说道:“你算老几,一个瞎子,还敢抢我喜欢的人。” 话刚说完,她就被这个女孩狠狠的推了一把,她看不见,又没有预料到女孩的动作,直接扑向了火力。 所以,当女孩要来道歉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想和这个虚伪的女孩说话,她没有当面拆穿,女孩当时是凑到她的耳边说出这些话的,所以基本上没有其他人听到,就算她将事实说了出来,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这次,她声势浩大的带一群人过来,到底想干什么,花溪月拿起竹棍,不准任何人近身,她问着自己父亲的去向。 要她跟着他们走可以,去把她父亲找来,否则,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捉了去。 上次,眼睛突然瞎的时候,平时至少可以和五个成年人抗衡的她竟然连一个路人都抓不到了,所以身体好得时候,她就一遍一遍的回忆东源叔叔教她的功夫,江墨时学过跆拳道和很多实用的功夫,以前她看过江墨时打过架,江墨时也和她说了不少要点,没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后院里练习。 眼睛看不见,虽然不能做与学习有关的事,但是练习功夫还是易如反掌的,而且,正因为眼睛看不见了,她可以比平时更加专注,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不说别的,对付不会功夫的人,至少不会打空的。 她也向父亲打听过,周围连着好几片片头,虽然庄子不少,依赖着巫术,真正会功夫的并不多,真正抗衡起来,这些人想要轻易抓住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别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先把她抓起来献给巫主才是正事,牺牲她一个人,成全我们所有人,这是值得的。”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上官瑶,你想干什么,族长说过,谁都不许动她。” 一个男孩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和想抓她的女孩说着,这个男孩就是因为她被打了一巴掌,然后将受伤的她抱回来的男孩子,同时,他也是父亲的徒弟。 在这里,有本事的人会收一些资历比较好得孩子为徒,将自己的本领教给他,并不会将自己所学藏着掖着,父亲的徒弟不少,都是慕名前来非要拜他为师的,这是生存技能,女孩大部分学习运用巫术和灵沟通,这是精神生活,他们自给自足,保全家人的平安是唯一的重任。 所以,女孩并不比男孩看得清,女孩说话也是非常有分量的,花溪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男孩将族长搬了出来,可见,事情闹得有些大了,不管男孩再怎么说,这群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族长,族长现在还在昏迷中,我能与灵沟通,我将会是下一任族长,欧阳桦,你想违背我们的巫主?” 欧阳桦盯着上官瑶,尽管知道她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没人敢反驳,因为,她的确和族长在前几天可以通灵了,族长现在昏迷不醒,师父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他必须要帮着师父将他的女儿护着。 “我爸怎么样了?” 花溪月拉了一下男孩,然后问到。 “师父没事,族长和几位长老突然昏迷不醒,他正在诊治,你放心,在师父出来之前,我会护着你。” 男孩一片好心,花溪月有些不忍心打击他,如果真让他护着,估计她绝对会被这些人轻而易举的抓走。 以前父亲就说过,这个男孩就是因为经常病,才来父亲这学医的,虽然调理了这么多年,但是身体底子差,别说是保护她,能保住自己就是谢天谢地了。 “你们想要带我去哪里?” 花溪月想着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胆,不敢直接对她怎么样,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欧阳桦看了她一眼,沉着声说道:“祭台,先斩后奏。” 花溪月马上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女孩是不打算放过她这条命了,上次,她能大难不死,这次,自然也能死里逃生,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先去见父亲一面才行。 “欧阳桦,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族人,怎么一直帮着一个外人,我们这是顺应天意,你对巫主不敬,他要是降下惩罚,你想害死所有的人吗?” 欧阳桦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后面的众人说道:“我们是没有巫主的,所有的灵和我们是平等的,巫术只是我们和灵沟通的一个媒介,我们和灵沟通,是为了让我们的世界更加和谐安定,我们用平等建立有益,相互合作,取长补短,而不是垄断,讨好一位莫须有的巫主。” 欧阳桦的话说得真真切切,人群中马上有应和的声音想起。 “大家别听他蛊惑,我们敬奉巫主,是为了让我们能够获得巫术,我们连沟通的巫术都没有,又怎么谈平等和谐,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拿回我们的巫术。” 两厢僵持,却也是没人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等着一个***,然后嘭的一声,大战一触即发。 能动口的就不动手,花溪月也在静静的等着,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族长逝了,人群突然轰动了起来。 欧阳桦看着族长家院里挂出来的白孝步,脸色变得沉重,他拉着花溪月,带着她和人群一起走。 族长不在了,上官瑶能和灵沟通,她很有可能继承族长之位,如果族长之位真的有她继承了,那么,她绝对会想法设法的杀了师父的女儿。 他的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的女孩,如果实在拦不住,只有他娶了上官瑶来降低她对这个女孩的愤怒了。 似乎挤进来了很多人,花溪月时不时的就和其他的人相撞,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根竹棍,走得太快,竹棍随手就把人打到了,花溪月说着对不起,而她发现,人群好像渐渐变得安静了。 刚开始,欧阳桦还没在意,他心里有心事,自然也没想到那么多,有人望着他们,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身边的女孩突然说话后,他这才将注意力全都望向了女孩。 这种场合,她竟然穿了一件红裙子,和她站在一起,欧阳桦也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 第一百零二章 谁敢动她试试 在本就朴素的山里人眼中,女孩都会穿些亮色衣服,花溪月长的白,穿红色也特别好看,所以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他突然才意识到,刚才很多人其实是回了自己的家换了素色衣服,而他急着赶来看情况,没有带她回去换衣服,这不仅是对族长的不敬,更是犯了严重的禁忌,是要跪祠堂的。 花溪月自己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她问欧阳桦到底怎么了,欧阳桦却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很明显了,护着也没用,对族长不敬的,自然要严惩。 “大家都看到了,这是对族长的蔑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来这里,族长刚刚走,她就以个人之势故意挑战族长的权威,大家好好看看,像这样的族人迟早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难道你们还要放任她祸害我们吗。” 花溪月真的有些不明白上官瑶到底在说什么,她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蔑视族长了,她从来没有刻意害过人,还真想知道自己能怎么祸害他们。 “你们谁敢动她试试?” 东离硕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围着自己的女儿,听到上官瑶的这句话,他还真的有些惊讶。 以前,上官瑶可是最下面庄上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小姑娘,胆小,懦弱,学什么都比别人慢,虽然他没有亲自见过,但是听他不少徒弟将她当笑话讲。 最近,她做的事情可真是让他有些大开眼界,可是,处处针对他的女儿,这个可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他走到上官瑶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女孩看,女孩明显有些害怕他,却是捏紧了拳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笑了笑,然后问:“你的父母和族长得的是一样的病,你不关心你父母的安危,却是带着蛊惑着众人去找我女儿的麻烦,我真想看看,你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你出主意。” 这番话一下来,上官瑶明显就有点慌了,她眼神闪躲,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鼓足了勇气说道:“我背后哪有人,怕是您想多了,您女儿这明显是犯了禁忌,你故意这么偏袒,莫不是想您想篡夺族长得位置,族长和我的父母,莫不就是你故意陷害的了。” 上官瑶这么说话可是豁出去了,东离硕本来就是长老,然后他又精通医术,在族中有很高的声誉,她这些挑衅的话,已然是对长辈的不敬,更何况他还是族长最看重的长老。 “小丫头,说话可要悠着点,不然真的会引火上身的,你故意将我女儿推到火里,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没有多加计较,现在,又故意来挑衅我,抓着我女儿的问题不放,莫非,你还真的以为你会当上族长?” 争锋相对,东离硕的眸子里透着深深的寒意,所有人都跟看好戏一样看着,浓浓的**味,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上官瑶这么刺激东离硕,惹怒他们父女,还挑战他的权威,就算是个长老,都有些看不下去。 而且,上官瑶的父母昨晚得病以来,东离硕可是连家都没回,一直在堂里给所有人瞧着病,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一下,相对于做出的贡献来说,就算是要他们分,他们也会站在东离硕这一边。 “我告诉你,就算我女儿今天穿了红衣服来又能怎么样,要是你父母撑不过今天,明天,我会继续让她穿着红衣服和我一起去,你能奈我何,别说你只会通个灵,就算你是长老,你想动我和我女儿,也先去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哦?她没有,那我有没有资格,我能不能把你怎么样?” 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将帽子取下,然后巡视了一圈,最后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东离硕。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有年长的人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满脸伤疤的男人,就是前任族长。 他当年是被族中的女人招进来的,听说因为杀人做了十五年的牢,来了族里之后,耍了些手段,硬是逼着族长退了下来,当时,他的老婆就是族长的女儿,他将她老婆逼上了族长的位置。 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使用巫术,族长只能选用有能力的人来担当,他的妻子最多花瓶一个,自然而然的,他就变成了族长,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欺压不是本姓庄子上的人,让所有族人对他俯首称臣。 他的日子本来过得有些得意,可是东离硕来了之后,这种日子就成了他的噩梦,直到自己被山火逼着走投无路,他才答应离开庄子。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不知悔改,还跑回来挑衅。 上官瑶看着来人,往他那边靠了靠,似乎是在寻求安全感。这么一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上官瑶就是以为有前任族长这么个靠山,才敢这么胆大妄为的。 “当年,我并没有从族长的位置退下来,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还是族长,我要将上官瑶升为长老,你又能奈我何?” 东离硕却是拉着女儿,然后说了一句手下败将,就准备离开,当年被他整得那么惨,现在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回来,肯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管他是想回来复仇,还是想回来族长,他都不在意,只是花溪月还在这里,他只是怕这些人还对花溪月下手。 “东离硕,怎么,当缩头乌龟了?看到我,怕成这样,当年的气势哪儿去了,就算你现在对我俯首称臣,我也不会放过你。当年,他费了些心思,联合着现任族长,还有族中的几位大长老,使了点小计,将这个男人王亮从位置上拉了下来,他逃到死亡湖,他好心救了他一命,他却不知道感恩,还想着要回来复仇,真的是有些纵虎归山了。” 既然你想回来夺族长的位置那么,族长和其他几位长老的毒就是你下的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搞的鬼了?” 东离硕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瞪着王亮,本来就有很多人对他不满,以前他收拢人心的办法就是花钱,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钱,总之他好像一直都非常有钱,钱可是个好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坐上族长的位置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害死族长,罪不可赦,还妄想成为族长,简直有些痴人说梦了。” 王亮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把枪,这下所有人都闭了嘴,就算是东离硕,也开始变得谨慎了。 王亮的枪对准了东离硕的头,对着所有人说:“既然大家都不服,那么,我想,总会有办法让你们全都臣服的,东离硕,不如,就委屈你一下,让你首个杀鸡儆猴了。”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最好别乱来。” 花溪月判断着,对面的人到底拿出了什么东西,才让所有人这么害怕?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人就这么欺负。 她往前走了两步,东离硕拉着女儿,说他手上有枪,花溪月并没有听话的站着,继续往前走。 “算什么,说不赢打不赢就这样,没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作为男人,你这样真的有些让人瞧不起了……” 花溪月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亮的枪就对准了花溪月,并且抠动了扳机,而前一秒,花溪月的脚已经踢了过去。 子弹飞向了空中,枪掉在了地上,落在了上官瑶的旁边。王亮跑去捡枪,上官瑶近水楼台先得月首先抢了枪。 “都别过来,王亮,是你对我父母下的毒?马上把解药交出来,所有人不许动。” 上官瑶大概是被逼急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枪,只要谁向她走近,她就将枪对准谁。 王亮肯定是欺骗了上官瑶,但是王亮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把枪给我,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不许动,谁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上官瑶将枪抬高了一点,有抠动扳机的趋势。 “东离月,你过来,走到外面,谁都不许动,不然我就随便扫射了。” 东离硕拉着女儿不让她动,上官瑶突然就开了一枪,子弹扫在了欧阳桦的身上了,东离硕忙去看情况,而这时有胆小怕死的人推了花溪月一把,让她走。 花溪月只能往前走,上官瑶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分人不分对象,就算是她,也有些吃不准。 她走得很快,即使看不到,更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她也必须要往前面走。 东离硕手脚非常快,让人将欧阳桦抬进了屋里,取出东西就直接去给欧阳桦取子弹。 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马上就出来看女儿的情况,却没想到女儿已经走出了院子,要知道外面稍有不慎,就可能滚下山,要是滚下去了,绝对非死即伤。 他发疯一般跑了过去,花溪月却突然回头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上官瑶慌了起来,因为紧张,她猛的抠动着扳机,一颗子弹进入了王亮的体内,另外的子弹打入了村民的身体里,人群躁动,不少人就开始往外躲,四处逃窜。 ------------ 第一百零三章 你快点离开 花溪月看不见,人群冲出来的时候,她想躲,但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她被人群冲撞,完全没办法站稳脚,一个高大个跑过来的时候,直接将她冲撞到了路边,她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她打算往后面挪一点,谁知脚突然踩空,而她整个人开始往后仰。 眼睛紧紧盯着花溪月的东离硕,在花溪月接近危险边缘的时候,就猛的冲了过来,花溪月掉下去的时候,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然后使了一把力气,将她直接拉了上来。 俩个人走到安全的地方, 东离硕这才感觉自己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了,花溪月要是真掉下去了,后果真的有点不堪设想,他问花溪月有没有事。 花溪月摇摇头,说没事,刚才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多危险,眼睛看不见,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东离硕本来想拉着花溪月进院子里看看情况怎么样了,突然,上官瑶拿着枪出来了,并且将枪对准了花溪月,他猛的将花溪月拉到身后,大声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被东离硕猛的一吼,上官瑶像突然回过神看了一下四周,眼睛瞟到屋里的血,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像嫌弃似的,一把丢掉了枪然后大叫着捂着头往山下跑了。 东离硕有些诧异的看着上官瑶的一系列动作,总觉得上官瑶有些奇怪,不过,他现在是没有心情管这些事的,族长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今天的荒唐现场还没有处理,事还多着呢。 东离硕捡起了枪,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竟然没有一颗子弹了,他再次回头看着上官瑶跑走的方向,这丫头怕不是在装的? “爸,你打算怎么处理?” 从刚才父亲说出的话,到现在跑走的脚步,花溪月自然萌推断出父亲现在在干什么,只不过拿着这个东西,并不是个好事。 “先收着,把这里的情况处理清楚了再说。” “不行,爸,事情有些不对劲,把枪给我,你赶快走。” 花溪月的心里有些慌,上官瑶既然敢捡枪,就绝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官瑶刚才对着她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很坚定,绝对不像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她都感觉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对头。 “爸,你不用管我,你赶快走,把枪给我,然后赶快走。” 东离硕看着女儿,他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个圈套,可是女儿在这里,他又怎么能逃,他没有动,看着女儿,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时刻来临一样。 “爸,这样不值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你现在留在这,可能以后一点争辩的余地都没有,有东源叔叔在,我不会有事的,你赶快走。” 花溪月寻着父亲的方向走去,她想要去夺下父亲手中的枪,一定要将他劝走。东离硕一把扶住女儿,她的眼睛现在还看不见,他怎么能轻易走掉,不过他如果留在这,麻烦真的可能有些大了,毕竟他是警方一直寻找的犯罪嫌疑人。 花溪月摸着父亲的手,要去拿他手上的枪,东离硕将枪放在口袋里,花溪月根本就拿不到,她有些急,说着自己快来不及了,赶快把枪给她,然后离开。 从山下传来警车的鸣叫时,俩人都猛的惊了一下,花溪月不再多管其他,在父亲的身上直接搜着枪,东离硕抓住自己女儿的手,问她:“你会后悔吗?后悔有这样一个父亲?” 花溪月抓住了枪,反问道:“你呢?会不会做让我后悔的事?如果你的做法是对的,那么我就不会后悔。” 东离硕笑了笑,摸了摸女儿的头,交代了几点她病情的注意事项,然后沿着小道跑走了。 花溪月紧紧的握着枪,就在那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但是,如果她不这样做,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吧。 没等很久,意料之中的人很快就看到了她,大喊着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花溪月非常配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站在警察旁边一声不吭的上官瑶有些奇怪,东离硕竟然不在,看来他这个女儿的分量并没有在他心中占多少。 花溪月很快就被带走了,在警局,警察询问着他的基本信息,还让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看下她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因为头脑里的淤血差不多消散了,医生认为她差不多是可以看见的,不过这种情况也因人而定,因此,警察就对她抱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只要能说的,花溪月全都说出了口,但是当问到她父亲的时候,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孤儿,领养人是W市的副局江东源,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说可以不用开刀就治好她的病。 她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更是不知道这个的一点信息,因为是非常信任的人介绍的,所以她才不会这么防备,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其他的人。 花溪月说得义正言辞,完全没有一点心虚,警察也有这拿不定她是不是在撒谎了,当问她为什么会拿枪,枪是哪来的,她说是捡的,捡的一个叫上官瑶的女孩的,上官瑶是捡的王亮的,她不知道这些人的面貌和特征,只通过别人的话,才用名字记住他们。 两个审问的警察对望了一眼,这和报警的那个女孩子说得有些出入,那个叫上官瑶的女孩说,这个女孩叫做东离月,给她治病的是她的父亲东离硕,她的父亲想要当上族长,给族里的人下了毒,可是所有人都不服他,特别是上一任被他陷害的族长王亮。 枪是王亮的,他不允许东离硕这种人当族长,因着用枪指着他让他放弃,他不仅不放弃,还挑衅所有人,说谁都不能拿他怎么办。 他的女儿去抢枪,因此才引得王亮随意扫射,害了很多人受伤,上官瑶不服,想去劝说,东离月将枪丢在地上,为防止他们再伤人,她捡起了枪,可看到东离硕笑了笑,她才意识到东离硕父女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嫁祸给她。 她忙将枪扔下,然后报警,可是再上山的时候就没看见她的父亲,只看到东离月一个人拿着枪在那了。很多情况和上官瑶说的非常相似,可审问这个看起来非常淡定的女孩之后,他们就有些吃不准了。 “麻烦你们先联系一下我的叔叔,电话号码我已经写给你们了,如果情况属实,你们再来评判我说的是否属实也不晚,何况我现在看不见,又跑不了,秉着公平公正原则,你们也应该将我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 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如果警察不相信她说的,她就只能搬出东源叔叔了,好歹是同行,多多少少应该会给个面子。 刚才听警察审问的语气,花溪月觉得她和父亲好像是被上官瑶反咬了一口,上官瑶没有这样的思虑,花溪月觉得父亲说得没错,上官瑶后面肯定还有人帮她出谋划策,这个人绝对不是有些冲动,话不对口就直接掏枪的王亮,王亮很有可能也只是他们的一个棋子罢了。 警察出去后,先去户籍室查了这个女孩的资料,发现这个名叫花溪月女孩所说的情况全都属实,并且很快就联系上了她的监护人。 江东源一接到电话,马上就开车去了外省,到的时候差不多快晚上十二点了,他什么都没问,就先去看花溪月。 花溪月很安静的坐在那,抱着腿头搭在膝盖上,那样子看起来孤独又可怜,他没来由的就有些心疼。 引领他的警察马上去开门,江东源走进去的时候,花溪月抬起了头,喊了一声,东源走了过去,看了看她,然后摸摸她的头,肯定的答到是我。花溪月笑了笑,而后说着她受到了诬陷,东源看了看她,让他别担心,他会把事情都差清楚的。 他带着花溪月,刚走出来,派出所的所长就直接出来了,边走边让人将所有的资料和情况都拿给他看,进办公室谈的时候,所长却是让人先带花溪月去休息,花溪月不愿意离开,江东源看了看所长,明显是有话想要单独对他说。 他只能劝着花溪月早点去休息,这件事情让她不要操心,如果她没有做错,她肯定能跟自己一起回去,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就是有些不愿意,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花溪月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次放开。 江东源也只是以为花溪月毕竟是女孩子,可能受到了惊吓,有些无奈的看着所长,所长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看来的确不能让花溪月知道。 江东源也不舍得对花溪月发脾气,所长见状,只能让俩个警察拉着花溪月出去了,花溪月这次却是什么都没说,非常配合的离开了。 所长给江东源倒了一杯茶,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资料拿给他看,江东源有些不明所以,迅速看起了资料。 ------------ 第一百零四章 想知道更多情况 江东源看着所有人的名单,这些都是各省市重大犯罪嫌疑人的名单,因为没有足够证据,他们都被无罪释放,或者即使知道是他们犯的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更合适的人替他们顶了罪,并且说法天衣无缝。 “你知道你将这个女孩送入到了一群什么人身边吗?就是名单上的这些人,而且她还看不见,所以,那个叫东离硕的人挺有能耐,这个女孩能在那里呆了三四个月,并且安然无恙,不仅护得了她的安危,还能将她的病治好,身份地位可见一斑,但是不管是我们,还是其他的人都对他了解的知之甚少,所以,不管这个女孩有没有说谎,我们都想从她的口中知道这个东离硕的事情。” 一开始,他让人将这个女孩留下来,就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东离硕的事情,虽说这山里的庄子不少,但是外来逃避的人更多,财富身份地位对他们已经不再重要,他们更想寻求一个安身之所。 他有理由相信,这些人是想在这里建造一个基地,更准确的来说,是一个犯罪之后,可以相互庇护的天堂,从几十人的庄子,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增加到了五六百人,不可谓不壮观和引起重视。 小辈的可能不知道原因,但是上一辈的人绝对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多数只是以为他们真的能使用巫术,和灵沟通交流,已得到灵的的帮助,并和灵和谐相处,但是他以为这都是借口,背后肯定有人在运行他们组建起来的整个族。 “他们不聚众赌博,不滋生事端,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有理由去强制他们交代,但是因为聚众在这里的都是些大头目,几个还与连环杀人案有关联,所以我们不得不将里面的情况彻查清楚。” 所长的意思江东源很明白了,可是将花溪月送出去的事情是程一鸣一手包办的,花溪月还小,她又看不见,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她去的时间并不长,眼睛看不见,恐怕不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吧,你即使逼她,她不知道,又能交代出什么?” 所长看了看这位局长,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个护短的,那也是,谁看着自己的子女这样被对待都会心疼。 不过他特意查了一下他的事迹,知道这个江局是个特别秉公执法的人,所以才将这个事情说出来,而且这个小姑娘有这个江局护着,也不怕会遭到别人报复或者什么的,就想谈家常一样将事情全都说出来,又有利于案子的突破,这可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 以前,他也派过卧底去查看这件事情,可进不去族内的中心层,在外围,最多也只打听得到他们非常信奉巫术,不管巫术这种事情是否是真的,但是差不多已经刻在他们的心上了,强悍得一时半会儿谁也洗不掉它,这个和邪教违法也有着明显的差别,就像是每个民族的信仰一样,,他们也无权打破。 持着相对和平的态度,他的确可以不用去管这档子事,大家相对和平,这其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这次事件竟然涉及到了枪支和中毒事件,这是个由头,他们干脆通过这个,将聚集起来的危险人物直接瓦解,免得以后纵虎归山。 在所长的再三说明下,江东源答应去问问花溪月,但是对于花溪月到底有没有开枪打人,还持着怀疑的态度,所以暂时还是不能放花溪月走,要由专门人员确定了所有子弹的发射活动,和现场受害人的说明后,确保花溪月所说,的确属实,才能放花溪月离开。 江东源知道规矩,没有强行将花溪月带走,而是等着他们将事情全部都查明白,再和花溪月一起离开。 对于给花溪月治病的人,他也感到非常好奇,问她的时候,她每次都说不太熟,交流甚少,更是不知道其他的情况。 因着这个医生在族中占有举足轻重的的地位,所以不止一个人问过她这个事情了,花溪月每次都用这句话搪塞过去,可是这又怎么能骗过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的东源? 关系不一般,这是江东源首先映入头脑里的想法,他想了一下花溪月比较在意的人,不得不往她父亲的这个方向想,可花溪月明显是不想谈这个话题的,看着她的样子,他也没法多问。 虽然在山里,但是报案人员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所有人说花溪月没有开枪,特别是受了枪伤的欧阳桦,警方正准备找上官瑶问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上官瑶突然失踪了,哪一方在说谎,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花溪月的话突然变得很少,至少比以前安静得多,他开着车,看着花溪月睡在后面,睁着眼睛,显然是没有睡着,他问花溪月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花溪月一直在说自己没有胃口。 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可这个孩子就是不肯讲心事全都说出来,花溪月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问到:“江墨时他……” 花溪月有些不适应真的将江墨时当做哥哥喊出,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花溪月没有接受到他的一点消息,走得时候都来不及和所有人说一声,他们怕不是以为自己故意的。 江东源说着儿子的去向,还有最近所有人的情况,她的事情全部都是从程一鸣那里得知的,如果这次不是电话打到他这里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话题渐渐打开,花溪月说着她这几个月来的生活,其实特别枯燥无味,眼睛看不见,会总想着自己可能真的要变成一个残疾人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卑的,她只能通过声音辨识,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小心翼翼,深怕自己会给其他人带去麻烦。 小心翼翼,这是花溪月从眼睛看不见后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她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得见,一次一次的失望之后,她便不敢再抱着希望了。 父亲说她很快就能看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都没什么好转。 城市的生活毕竟要比山里热闹得多,花溪月坚持要住在自己的家里,程一鸣知道她的情况之后,马上坐飞机赶了过来。 花溪月由他带着去医院又检查了一遍,尽管花溪月说自己没什么事,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程一鸣说还是不能大意了,坚持让她去看一下整个身体的情况,花溪月只能任由他带着做着各项检查。 看检查结果的确是没什么事,有经验的老医生说按理她应该恢复视力才对,这个情况,很可能是刺激不够,或者她心里焦虑过头,总体来说,花溪月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才行,急也急不来。 这天晚上,东源问她想不想去学校,她本来有些跃跃欲试,可是一想到要去的可能是盲人学校,她马上就跟腌菜一样垂头丧气的,想去学校,可是不想去将自己的伤疤暴露出来的学校,如果她跨出了第一步,那么她以后就不得不正式面对她是一个瞎子了。 她摇摇头,说让自己再想一下,不想留这么放弃,可她必须要学会认清自己的情况。 那是个早上,花溪月打的去肖迟剑的公司,前一天,她就已经向东源叔叔打听好了肖迟剑最近的动向了,因考虑到她的原因,她变成这样子很多人都不知道,程一鸣和他东源叔叔并没有告诉别人她到底怎么了,只是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去了国外治疗。 大概肖迟剑也是这么认为的,接到她的电话之后非常的惊讶,他从办公室下来,亲自将她带去了茶厅,看到花溪月和他说着话眼睛却是没对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受。 一开始他找人去打听花溪月的高考成绩,却被告知花溪月弃考,他又亲自去找江东源问清楚花溪月的情况,江东源只是说花溪月不舒服,具体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现在看到花溪月之后,他也突然有些明白花溪月不让所有人知道她情况的感受了。 “我来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然后,非常正式的和你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肖迟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又想到哪一头了,以前多次的试探中,他早就知道,花溪月并不知道那件事,现在,怎么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不少事。 “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怪想念的,刀子嘴豆腐心,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想这个事,觉得首先应该跟你说这么两句话。” 肖迟剑问着她最近的情况,花溪月简单的叙述着最近的情况,明确表示自己的身体差不多都好了,就是眼睛恢复的日期还不太确定,她调侃自己的眼睛太调皮,可能要多和她玩一下捉迷藏。 ------------ 第一百零五章 如果非要说 肖迟剑却是没有笑,问她以后该怎么办,花溪月听到这句话却沉默了。 眼睛看得见,她有一大把的打算,但是眼睛看不见的打算,她从来就不敢深想,她想起江墨时说的话,如果她眼睛看不见了,他就会陪着她,一直到她的眼睛完全能看得见。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自己立足的世界好好活着,她也只能躲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一个人孤独的往前走,她一直以来想的都是逃避,可生活哪会允许你逃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的面对所有的未知。 肖迟剑推了自己今天所有的安排,和江东源打了电话,然后陪着花溪月去她想去的地方。 其实花溪月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是肖迟剑执意要带她出去散散心,而且不容许拒绝,花溪月就没办法说什么了,花溪月还是喊他哥,已经习惯喊哥了,他没有亲人了,她也只能喊哥,让他还觉得自己有个亲人。 一天下来,他们去了很多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是其他的感官充分发挥着作用,能听见海的声音,能触摸鸟语花香,能品尝美味的食物,还有很多都可以做,一天下来,花溪月感觉自己额外的开心。 其实她没有看见,肖迟剑因为电话太多,直接将手机关机,方天硕拿着手机,一整天下来,他都不记得他打了多少个电话,什么事都没有交代就直接丢给他,他都有点气得跳脚。 快三十的人了,却还像个小子一样任性得不得了,说不管就不管,说推给他就推给他,完全都没个章法。晚上,肖迟剑将花溪月送到了家,花溪月还显得兴致勃勃,和肖迟剑聊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时间可能跟晚了,急着赶肖迟剑回去休息。 肖迟剑却是没动,盯着她,然后问:“你是不是见到你父亲可,并且知道了些什么?” 这句话特别煞风景,可是他不可能总也不将这个事情说出口,花溪月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什么都不敢提,就是怕被别人问到这件事。 “没见到,只是偶尔有人突然提到了那件事,我就想起了你的事情,我不知道当年……” “花溪月,学会撒谎了?” 花溪月抬起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被看出来了,就算被看出来也,也不能将事情说出口,如果肖迟剑非要追着问了,她该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告诉我吧,今天一天,我都在期待你自己主动说出口,直到现在你想赶我走,却是没打算将实情全都说出口。” 花溪月又低下了头,她不是不想将全部的情况都说出口,只是她不能将父亲的事情说出口。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肖迟剑往花溪月那边挪了一点位置,小声的和她说:“你只用将事实告诉我就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用知道,而且,我也不会透露给别人。” 肖迟剑好声好气的和她说着,花溪月最终还是想为父亲讨个公道。 “人不是他杀的,所有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有人冒充他,故意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并且,那个人,他到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也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如果说要对付他,沉寂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直都没有行动,所以更可能是因为你父母的所做的事,而让那个人起了杀心。” 肖迟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江东源,俩人眼里皆是震惊,和他们了解的事情有很大的出入。 “你确定?他亲口告诉你的,这么多年了,他可不可能对你说谎,故意欺骗你?” “我求着他说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问了他很多事情,他说他能说的,全部都和我说了,其实,我也就只问清楚了这么一件事情而已,其余的,他只是随口提提,说我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我不敢告诉我东源叔叔,怕他真的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他的行踪,我问她有没有做对不起我信任的事,他很肯定的说没有,所以,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肖迟剑没有再多问,光是花溪月说出的情况,就要他们消化好一会儿,东源轻手轻脚的离开,在车旁边等着肖迟剑。 当时,花溪月即使昏迷还一直喊着哥哥,他就特意留心查了一下肖迟剑的事情,没想到查到肖迟剑的父母惨遭杀害,并且这个人还于他一直追踪的人有关系,自然而然的,就把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想了。 可是越查越没有关联性,他们也一直以为就是花溪月的父亲为了报复肖迟剑的父母囚禁他的女儿,才痛下杀手,不过因着花溪月,放了肖迟剑一条命。 但是有很多证据都直指她的父亲,他们根本就被想过替代这么一回事。肖迟剑让花溪月早些休息,并再三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讲,花溪月才和他告别让他离开。 走到车旁边,她递给江东源一根烟,江东源却是没有接,让这件事情有必要再彻查一下,当时肖迟剑父母的事情并不归他们局里管,所以他让肖迟剑先去警局要求彻查,他这边再来协助,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被他们忽略了。 肖迟剑看着江东源,笑着说:“你救不怕花溪月故意将这话说给我们听,然后让我们无休止的查下去,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她其实为了她的父亲欺骗我们?” 江东源回头看了看他,肖迟剑的样子似笑非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故意说出让他多疑。 “自己养的女儿,自己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愿意相信她。” 江东源说完,就朝着花溪月的家走,突然他站住,特别想回头看看肖迟剑的表情,可是肖迟剑已经进了车里,他什么都看不到了,更不知道肖迟剑骂了一句和他形象完全不服的脏话。 自从肖迟剑走了以后,花溪月一直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刚才透露的信息足不足够,她想这种指明应该很清楚了。 父亲说,如果他们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定要给他们适当性的透露一点信息,哪怕是一点,只要他们够警觉,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她这次说出了这么多,不管是肖迟剑,还是东源叔叔,一定都会继续翻案追杀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幕后的人,到底会不会漏出什么马脚。 本来,她是打算等眼睛好了再说,这样她就有足够的能力自我保护,可是眼睛迟迟不好,他们又急着逼问,不得已,她才现在就说出口,如果遭到报复,她还这么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过来。 有人敲门,她问是谁,听到东源叔叔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才将门打开,这次来,东源是想问一下她和江墨时是怎么认识的,花溪月说江墨时是自己学校老师。 江东源有些错愕,他一直都没想到江墨时用这个身份接近花溪月,他问江墨时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花溪月有些茫然,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特别的话,再说,江墨时那个人,好起来是特别好,嘴贱起来,得理不饶人,能把你怼得怀疑人生,丢下来的话,全都是雷,这已经算很特别了吧。 “他有没有跟你提起他这么多年在国外的生活,还有他为什么要突然来当你的老师,他是不是找机会接近你?” 花溪月想了想,突出两个字:“炫耀!” 她觉得江墨时就是在炫耀,都和东源叔叔有关,他却已经功成名就当了她的老师,明明差不多是一辈的,却硬是高了她一个身份,怎么看,怎么想,都像是在炫耀。 江东源笑了笑,花溪月这肯定是受这小子欺负了,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满,他问花溪月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搓搓江墨时的嚣张,花溪月轻轻的吐出一句:“东源叔叔你教我的东西有所保留,实力悬殊太大,分分钟被秒杀。” 东源突然笑了出来,花溪月调侃,他这是笑自己领养了一个笨女孩,还是欣慰自己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亲生儿子。 “都不是,我觉得你们俩互补,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你们不仅仅是师生关系吧,他对你好像格外费心,连我这个老爸都有些吃醋了。” 花溪月表示,那完全都是错觉,她有些愤愤的将江墨时如何欺负她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罪状一条一条的罗列得仔仔细细,人前一套一人一套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说着说着,花溪月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她这个养女,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他亲生儿子的坏话,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啊。 听着东源叔叔的笑声,花溪月却是知道东源叔叔一点都没在意,可是她自己觉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啊。 “每件事情,你倒是记得挺清,你说他对你这样特殊照顾,那么他对其他人又是怎么样的,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好?还是说,他其实只关注到了你一个人?” ------------ 第一百零六章 他对我有点特殊 经东源叔叔这么一提醒,花溪月有些愣,好像江墨时一直以来对自己是有些特殊的。 从他跟踪自己,然后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自己的老师,一边骂她白痴,一边又给她出气,一边嫌她麻烦,一边又毫不吝啬的帮助她,而且,这些好像都只对她一个人做过,可是,想来想去,她只是感觉他是有目的的,可现在离开,也并没有向她索取什么啊。 那按照东源叔叔的意思来说,他该不会是真的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吧? “作为父亲,看到你们和谐相处,我也感到挺开心,即使有缘碰到一起了,那还是好好珍惜一下,有时间,你给他打个电话,多沟通沟通,增进感情,以后你们俩也有个照应。” 花溪月呵呵,皮笑肉不笑的说她有时间就打电话,开玩笑,江墨时这个人最爱得寸进尺了,给他打电话,就等于向他低头认错,以后碰上了,那他还不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时间很晚了,东源叔叔离开的时候,程一鸣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去B市,在那里,他可以随时检测她的情况,晚上,他可以继续给她读书。 花溪月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意思,程一鸣这是邀请自己过去和他一起住? 她没多想,马上就拒绝了,也不想深想程一鸣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找了个理由挂掉了电话,靠在床上,拿着手机,想着东源叔叔的话,还是没有将江墨时的电话打出去。 一夜无梦,花溪月起得很早,一个人凭着记忆走在林间小道上,她拿着棍子在道路上试探,怕撞到障碍物。 几个熊孩子踩着滑板飞快的从她身边滑过,一把抢走她的棍子不给她了,花溪月喊着那几个小子,让他们把探路棍还给她,几个熊孩子嬉笑着让她追去拿,她有些无奈,她要是能看得见,非把你们几个小家伙治得服服帖帖的。 一会儿,一个小家伙突然跑过来,将轮子递到她的手上,然后向她说着对不起,花溪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男孩就跑走了。 “喂,我把棍子还给她了,也说对不起了,你该把我们几个的滑板还给我们了。” 安顾瞅着几个小家伙,在他们几个头上一个来了一个爆栗子,很正经的教育他们:“以后,不准欺负需要帮助的人知不知道?” 男孩们看着滑板,快速的点头。 安顾看着花溪月马上要过马路了,将滑板直接还给小家伙们,快速的跑过去,深怕花溪月闯了红灯。 那次考试之后,他就找了很久这个女孩,他只从座位表上记住了她的名字,所以让家里人查了很久才将她的住址打听到,一知道消息,他就跑过来了,只是时间不凑巧,他每次来的时候,花溪月都不在。 他的成绩出来了,本来他想去外地读一本,那时候花溪月突然脸色惨白的跑了出去,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这个女孩拒绝,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所以就直接留在了本地,顺便找一个这个女孩,不管怎么说,他能考出意料之外的成绩,都离不开这个女孩的帮助。 这次碰上她,纯属意外,早上他将车去还给他哥,突然看到人性道上一个女孩特别像她,马上就将车开快了一点,发现不仅是像,那明显就是,只不过好像双眼都看不见了。 他疑惑之际,看到几个男孩子和她开着玩笑,抢了她的棍子,她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想都没多想,赶紧将车停好,打算去好好管管那几个小子。 花溪月感觉自己过马路的时候被人扶了一下,她本来想说声谢谢,却是听到她旁边的人手机铃声响了,她就没做声了。 安顾瞅了瞅这个煞风景的电话号码,果断滑了拒绝,一会儿,这个电话又打了过来,过了马路之后,花溪月故意放慢了脚步,好让旁边的人离开去接电话,可旁边的人只是放开了她,却并没有离开她。 因为那手机铃声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响,花溪月忍不住了,说道:“你还是接电话吧,可能是有急事。” 安顾看了看花溪月,凑到她面前,说道:“美女,要不你给我帮个忙,我哥现在绝对是小火山爆发的前期了,只要我一说话,马上就嘭的一声燃爆,你看,我这不是因为些特殊情况耽误了吗?” 男孩在她面前说着,说话的气体打在她的刘海那出,声音有些熟悉,看着身高,她感觉自己好像见过。 花溪月伸出手,男孩将手机放到她手上,花溪月却是捂住了手机,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顾!” 花溪月笑了笑,她知道这个男孩子是谁了。 “我说你小子把车给我开哪儿了,老子要是没追到你嫂子,你给老子走着瞧,还有,听说你几天没去学校了,怎么玩大了,连课都不想规规矩矩的上了,就算你考得不错,那也是走了狗屎运,赶快把车给老子,然后好好的给我回去上学……” 安顾有些无奈的看着花溪月,老哥跟老妈没什么两样,人家有个这么优秀聪明帅气的弟弟,不是宠着就是惯着,他哥就非不走寻常路,比他妈管他还要管得宽,比他爸说话损他还要毒。 自从他爸妈选择国外定居,他哥真的是将老妈的唠叨还老爸的脾性发挥得淋淋尽致,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溪月笑了笑,捂着话筒对安顾说道:“你哥对你真好!” 安顾有些无奈,她这句话可能是讥讽,看她表情又觉得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喂,安顾,你别给我装傻,听到没有,给老子回话,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劝你赶紧改邪归正,别让我去跟你们校方领导打招呼,让他们对你特别关照一下,我说,你到底给我把车开哪儿了,怎么还没过来,你嫂子马上就要出门了知不知道……” 花溪月猜想安顾现在一定是一副非常无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觉得必须要打断他哥的话了,不然他真的可能会说一上午的。 “那个您好,我是安顾的朋友,我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安顾因为帮助我耽误了一点时间,还希望您不要介意,也请您不要责怪安顾。” 花溪月说完,等着那边回复,那边却突然安静,花溪月又喂了一声,那边才开始说话,不过语气比刚才平缓了非常多,如果说刚才骂安顾的语气是直线上升,那么现在就应该是个横线了,非常平缓的那一种。 “朋友?既然是女孩子,那他帮助你是应该的,我又怎么会责怪他呢,不知你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需不需我我叫几个人过去帮忙,安顾这小子有些毛手毛脚,如果他有什么没做好的,请不要责怪他。” 安顾翻了翻白眼,他哥果然是两面派,对他那就是快速简单的使用暴力,先用语言攻击一遍,不行,就直接按在地上打一顿。 看看现在,说话多客气,说话不仅没数落他,还帮着他说好话,简直就跟看到了铁树开花一样。 “安顾的哥哥真好!麻烦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您了,不过我觉得安顾可能有话要跟我讲,可能还需要耽误一点时间了,他洗手回来后,我马上转告,让他先把车给您送过去。” 花溪月尽可能的说着不穿帮的话,不管怎么说,安顾都帮了她,她就好人做到底,再给他争取一点可以活动的时间吧。 “不用了,我用别的车也行,你们两个既然有话要说,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有时间让他带着你来过来吃饭,安顾太老实,也希望你不要嫌他嘴笨,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也请多担待,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女孩子交流这么多。” 这后面的话容易让人有点想多啊,安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幸亏花溪月看不见,不然他真的快要无地自容了。 花溪月将手机还给他,羡慕的说道:“你看,你哥还是挺关心你的,说话也特别绅士,不过,我总觉得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安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更加不好意思的说:“你别介意,他有点想多了,我回去会和他说清楚的。” 花溪月笑着点点头,她的笑有些别有深意,安顾真的是怕她真的以为自己自以为是,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说。 花溪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才说到:“安顾,我记得你,高考坐我后面的男孩是吧?刚才是你从那几个小家伙手中拿回我的棍子的?”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那时看你不是好好的吗?你的眼睛怎么了?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安顾的问题有些多,花溪月用棍子在地上敲了几下,才说到:“以前脑袋里有淤血,然后留下了后遗症,眼睛突然看不见,医生说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高考考得应该还不错吧,读的哪个大学?” ------------ 第一百零七章 兴许你会喜欢我 安顾坐了下来,和她并排,还是高出了她许多,看着她,总觉得有点世事难料。 如果她坚持考了下去,现在也应该在读大学了吧,并且能读一个非常不落的大学,结果她现在只能看着别人读大学,虽然轻轻松松的说着这些话,心里肯定是有些难过的。 “我读的本地的大学,离家近些,你前段时间去哪儿了,我打听了很久都没找到你,我本来想说好好谢谢你的。” 花溪月一一回答着他的疑惑,其实她可以不用说这么多,但是和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说说话,感觉也挺好的,她总要学会敞开心扉,承认自己的过往,往前面奔跑。 “对了,就是第二天考试的时候,我不是去找你了吗?然后你不高兴的走了,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拦住了你,现在,我和那个男孩在同一所学校,有好几个课,我们都是在一起上的,不过,我看他的境况并不是很好,好像借了很多钱,每天都在学校的后厨打工,晚上还看到他在酒吧里打工,你们是不是……” 安顾本来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总感觉他们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可能是因为她,所以他才关注了一下这个男孩,可是看着花溪月有些皱眉头,他最终还是没有将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句话问出口。 再次听到李煜泽的消息,花溪月是有些惊喜的,他考上了大学,真好啊,不管怎么,他都没有放弃,她都为之感到欣慰,尽管她不能同行,可是看到李煜泽的坚持,她自己也感觉信心满满的了,再等等,眼睛一定会好的,她给自己打着气,然后问李煜泽的具体事宜。 花溪月的表情不用多猜,安顾就知道那代表什么,她情绪有些激动的问着李煜泽的专业,晚上在哪里打工,有没有看到李煜泽身边有什么人,有没有女孩子追他,什么都问得清清楚楚。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和花溪月说了,他有些不满:“你怎么不问问我啊,你可以问我多大了,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农药是什么段位……” 花溪月寻着声音望过去,说道:“我才不问呢,那是喜欢你的女孩该管的,我问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你提前问着,也许有一天你喜欢上了我也说不一定啊。” 花溪月笑了笑,估计不只是安顾的哥哥误会了什么,安顾肯定也误会了什么,既然不喜欢,那就要早点说出来,免得耽误了双方。 “我是不是表达上有些不到位,还是你误会了什么?我最多只能把你当朋友,李煜泽是我的初恋,分手以后,我没打算就这样喜欢别人,我现在生活得挺好,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暂时不想谈这个。” 果然,早前,安顾就猜到她跟李煜泽的关系可能不一般,只是李煜泽的个性非常淡漠,而花溪月又有点活泼,性格相差有些大,他总觉得有些不可能。 “现在你还喜欢他?” 花溪月点了点头,的确是喜欢他,一起度过的时光,虽然只有半年,可是深深刻在回忆里,哪有那么快就能轻易忘掉。 “是我提出的分手,谁也不欠,谁也不恋,可是我总觉得我有些亏了,生平第一次我这么喜欢一个人,逼着自己放手太困难,可我逼着自己做到了,但是逼着自己不那么喜欢他,却没办法做到,不过,我总能做到的。” “那就是说你现在是单身,我可以追你了?” 花溪月摇摇头,说不可以。 “怎么不行,一个单身追另一个单身,天经地义,哎,我干嘛要和你说啊,追你是我的事,我做我的事,你正常生活就行了啊。” 花溪月哈哈的笑了出来,安顾有些逗,他对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好奇,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不过他说得没错,那是他自己的事,管天管地,总不能人家的什么事都管吧? 这么一来,就过去了很长时间,东源叔叔看她一直没回来,担心她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打了电话过来,顺便让她早点回去吃饭。 安顾要开车送她,花溪月拒绝了,本来就没有多远,她自己走走还可以锻炼身体,眼睛看不见之后,都没有跑步了,感觉都没有以前那么精神了。 安顾没有多强求,不急,慢慢来,反正花溪月既然还喜欢着李煜泽,那就证明她现在不会喜欢上别人,他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她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老哥还有爸爸妈妈同不同意。 想得真是有点多了,首先要她本人同意才行啊。 回到家后,花溪月调侃东源,警局给你放假了,怎么有时间来这做早餐? 东源叔叔骂了一句小家伙,别说得他从来没有时间顾着她一样,他这平时工作不是忙得很吗,可是只要一有时间,他就还不是想着为她做点什么,再怎么说,都不能将自己姑娘亏着了。 花溪月所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放下筷子说:“总感觉你有什么想法一样,有点刻意讨好的感觉,让我有些不适应啊。” “快吃,身在福中不知福,废话那么多,我刻意讨好你什么,我应该特意讨好老天才对,让你的眼睛早些好。” 说完,东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过了,他又忙着解释说:“我不是嫌你……” “我知道,我都这么大了,什么都知道,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我也是真心希望我能早点看得见啊,总感觉这样会成为你的负担,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在意,但是我还是会觉得有些太麻烦你了。” 东源拍了一下她,他告诫着花溪月不许这样想,也不要多想,总会过去的,她也总会好的,既然都将她养这么大了,小时候没觉得是负担,长大就更不可能觉得是负担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吃着,似乎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温馨的吃着饭,这样的时光让人很是怀念,不管是谁,总会有一个人,在乎你比在乎自己要多一点点,而花溪月很幸运,她就碰上了这个一个养父。 花溪月吃完饭,就坐在窗户旁听着书,渐渐的睡着了,有人敲门的时候,她猛然一下惊醒过来,这才听见外面似乎有惊叫和议论声。 “有没有人在家里?听到就说话,发生火灾了,请尽快逃离。” 花溪月应着声,证明有人在家,屋里的烟味并不是很重,应该并不是她家着火了,她忙摸索着去开门。 “有人在家怎么不应声,现在马上撤离,火势较大,等下可能会蔓延过来,马上离开。” 估计是因为花溪月开门晚了,惹得人家不高兴,那人的语气有些冲,花溪月点头应着好,然后转身去关门。 “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走啊,有什么比先保住命更重要?” 那人拉着她,推搡了她一下,花溪月来不及关门,连个棍子都没有拿,只能听着指挥往外走。 “让开一点,别挡道……” 花溪月摸索着,没有棍子,她没办法确定她是挨着什么走的,时不时的消防员从她身边经过,她还在用手试探,就被挤到了旁边,然后楼道里有些废弃的垃圾桶啊什么的,就直接被她撞上了,有好几次,她都差点绊倒。 没有人有时间注意到她,更没有人关注她正在摸着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当下第一步楼梯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快到楼梯了,一脚踩空,然后又被突然跑出来的一个人重重撞了一下,她的手还没有扶上栏杆,就直接栽了下去,头碰到了台阶,楼梯有些长,她直接滚到了最下面。 “喂,你怎么了,都撞到哪里了?你是不是看不见?看不见怎么不早说?” 有人带点烦躁在她旁边说着,可是花溪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头应该磕破了,脚好像骨折了,膝盖也磕了,总之,身上都疼得厉害。 她好像被人抱了起来,她好像看到了一点光,可是她还来不及辨别,她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花溪月一次次的受伤,东源也觉得羞愧不已,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更是没有及时关注到她的动向。 刘云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太往心里去,而后给自己侄子打着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巧不巧的,就是他的侄子将这丫头抱上救护车的,也是他去喊的这丫头,好好的一个姑娘,看不见,这侄子就不能多帮衬点吗,怎么把人女孩摔下来了呢。 侄子接了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他负责人员疏散,是老房子,火蔓延得很快,他敲了这小姑娘家很长时间的门,她才应答开门,然后出来之后又磨磨唧唧的不肯走,他就让她赶紧走,然后去看别家还有没有人。 忙得就忘记这姑娘了,背着个老太太出来后撞了她一下,谁知她就直接滚下去了,他这才意识到她走得慢很可能是看不见。 她的眼睛好好的,谁知道她看不见,现场混乱,哪有时间仔细关注每一个人? ------------ 第一百零八章 请求将她送走 侄子振振有词的说着,总之花溪月弄成这样,怪她自己不把话说清楚,她要是早一点说出来,他就直接背着她走了,哪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如果你因为眼睛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眼睛让你突然成为了残疾,你会将你的痛楚到处说,让更多人觉得你没用,什么事都做不了吗?” 侄子沉默了,毕竟年纪不大,年轻人都可能习惯性的现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 “等人家姑娘醒来了,来给人家好好道个歉,这女孩是我看着长大的,人挺好,遭到的罪已经够多了,现在又这样,我看着都心疼啊。” 刘宇昆若有所思的应着好,他还没换下消防服,脸上黑黑的一片,就这样站在那想着叔叔说的话。花溪月很困,可是身上还是感觉很痛,好像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身上的感觉都比以前更加清晰和强烈了些。 东源叔叔好像在旁边和她说着什么,她听得不太清楚,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东源给程一鸣打了电话之后,程一鸣又将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了,直接坐飞机过来了。 他有意提醒江东源,要不要将花溪月送到他那边去,他毕竟是医生,也方便照顾她一点,如果她有什么情况,他也能及时的做出治疗方案。 东源有些舍不得,可花溪月一次一次的受伤,他更加的过意不去,虽然程一鸣是医生,每天要治疗的病人很多,但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的确是能更加快速的做出判断。 在程一鸣再三劝说下,江东源最终同意将花溪月送去他那里,而这些决定,在陷入沉睡中的花溪月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开车花了很长时间,到的时候已经半夜了,程一鸣一刻都没有休息,就直接给花溪月做着检查,查看她的情况,长途跋涉,很可能导致她的情况恶化。 花溪月发烧了,刚开始只有37度五,然后越来越高,喝不进退烧药,打进去的药也没有马上见效,不得已,程一鸣叫来了护士,给她塞退热栓,却没想到护士碰到花溪月的痛处了,花溪月惊醒,使劲的推了护士一把,护士差点就磕在仪器上。 程一鸣赶紧跑过去,问护士有没有事,护士直接将退热栓和一次性手套丢了,说没事,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程一鸣顾不上其他人,忙问花溪月怎么样了,花溪月直流眼泪,说疼,身上也很热。程一鸣拿着药和水递给她,让她先将药吃了,她烧得整个脸通红。 花溪月听话的喝着药和水,有些迷迷糊糊的,喝完后又躺了下去,烧得厉害,她时不时的扯着衣服,领口越拉越大。 程一鸣看着她,压着她的手,给她把被子盖上,让她先出点汗,然后直接打开电脑,查看检查结果,看一下花溪月为什么发烧。 好像是头上的伤口发炎了,花溪月的头嗑了很大一块,包扎的时候,想着她眼睛看不见,就直接将她的眼睛盖住了一点,所以推那个护士是出于本能反应,而且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看不见的想法里,这样下去,他真的也不知道她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一个人在病房,拆着纱布,处理着伤口,天气有些热,难免会出汗,她伤口处被汗水浸得有些泛白了,的确是有发炎的迹象了。 他一个人给花溪月处理着伤口,认认真真的将每一步都做好,等所有都处理完,他又给花溪月量烧,开着点滴的药,一直忙到早上,花溪月的烧全部都退了下来,睡觉安稳了许多,他才在花溪月的床边眯了一会儿。 早上交接班,有人说话的时候,他马上就醒了过来,洗了一把冷水脸,看着花溪月情况还好,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今天一天的工作。 最近要带实习生,所以他也非常忙,心里一直顾忌着花溪月,将手术要么推给别的医生,要么往后挪,这也引起了很多医生的不满。 就因为这事,他有个病人直接告到了院长那去了,有江东源那边的关系压着,院长也说不了他什么,但是这事情总归是引起了不好的影响,他只能将花溪月托给别的医生代看。 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做完手术休息的时候,晚上下班的时候,才能陪着花溪月。 花溪月似乎变得安静了,从她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要么是睡在床上,要么是坐在床上,他送饭过来,她就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虽一直都很配合治疗,但是主动说话的次数非常少。 程一鸣不在的时候,花溪月偷偷打电话问过东源叔叔,为什么将她送到程一鸣这里来,东源叔叔说是为了她好,他本来就在医院,可以将她照顾得更好,自己有时顾不上她,才害得她这样。 尽管花溪月说不关他的事,但是东源叔叔还是执意要她就在这里好好的将伤治疗好,花溪月就应了声好,没在多说话了。 至此之后,她就特别配合医生,她也想要早点好,也想要早点不受伤,她也想早点告诉他们,她的眼睛好像可以看见了,虽然还有些模糊,但是她至少可以分清白天和黑夜了。 没有人能和她分享她的喜悦,程一鸣也不能,他太忙,她不敢打扰,所以尽管他经常来看她,他却不知道自己能看见一点了。 她的确需要好好学习,让自己完全看得清楚,她不想成为负担,不想总是躺在医院,其实她一直都不想。 晚上,程一鸣过来的时候,问花溪月想不想听他读书,花溪月摇了摇头,说自己想好好休息,也劝他好好休息。 程一鸣的眼里有些失望,那次离开花溪月后,他总会在晚上读一会儿书,锻炼一下自己的阅读能力,一直都想再给花溪月读读书,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他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向花溪月说起,自己要去别的省出差三天,但是他会尽量提前将事情处理完,她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在医院可以叫护士帮忙,每天都在好好的吃饭,让身体快速痊愈。 不管程一鸣说着什么,花溪月都应着好,敷衍得有些明显,在医院里住了好些时日,怕是早就不想待在医院了,嘴上应着,心里估计是早想逃离了。 “我可以慢慢的走路了,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 花溪月小声的提议道,程一鸣的眸子暗了,说不行,她必须要身体全部康复了之后才能离开,免得又老是伤上加伤,反反复复的让身体吃不消。 他本来想让花溪月去自己的家里待着,一听到花溪月想离开,他马上就断绝了这种想法,在医院里,至少有人能帮忙看着,出了医院,估计是想直接跑掉。 花溪月嘟嘟哝哝说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老是待在医院,在医院她老是觉得有些压抑,感觉自己总像一个病人一样,根本就不利于她的恢复。 花溪月的不满他听得一清二楚,想了想,还是向她提起了自己的建议,并且要花溪月保证绝对不跑。 只要愿意让她换地,花溪月说去哪里都可以,而且自己绝对规规矩矩的等着他回来,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再让自己伤上加伤了。 当晚,程一鸣就收拾着花溪月的东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他很少在家里住,又经常出差,所以家里有些冷冷清清的,但是每个月都会请人来打扫几次,所以家里还是比较干净的。 别墅的面积并不小,很多东西都和新的差不多,听程一鸣说房子买了有好几年了,看来程一鸣很少在家里住,花溪月想要住二楼,程一鸣看了她一下,然后说好。 除了主卧,花溪月可以随便挑房间,花溪月看到了一个满是娃娃的房间,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程一鸣,没想到程一鸣更是紧紧的盯着她望。 “小月,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见了?” 花溪月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程一鸣,又看了一下满是娃娃的房间,的确,都能看清楚了,不再有些模糊,而是真正的可以看得很清楚。 “嗯,我看得见了,看得很清楚,真是太好了,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 花溪月望着程一鸣,笑着说道。看着花溪月高兴的样子,程一鸣也忍俊不禁,他也为花溪月感到高兴。 程一鸣很少笑,这是花溪月看见程一鸣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有些惊艳,明明有些冷酷的脸,染上了笑容,竟然让人莫名的感觉温柔,花溪月有些看得愣了神。 “你应该多笑笑,很好看!” 程一鸣的笑容突然有些不自在了,他将手捏成拳头,放在嘴巴上,不好意思的吭了几声,然后让花溪月快选房间,选好了早点休息。 看程一鸣这样子,肯定是经不住夸的,难道以前就没有人夸过他? 看程一鸣不说话就又冷又高傲的模样,她估计是没有的,她突然想起来问程一鸣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妹妹女儿之类的,为什么会有一个满是娃娃的房间? ------------ 第一百零九章 这是我妈准备的 程一鸣看了看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摇头回答说:“独生子,没有恋爱经历……” 说着,声音就变小了。 花溪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明显是有些不相信他说的。 “你这么帅,难道就没有女孩追过你?不可能吧,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找个人结婚,一起共度一生?” “太忙,没时间……” 花溪月嘴角抽搐,这也算理由? “这个有娃娃的房间,是我妈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房间,她说女孩都喜欢娃娃,这样或许就能打动哪个女孩,然后我就可以早点结婚了。” 花溪月刚想要那个有娃娃的房间,听到程一鸣这么说,吓得直接选了旁边的房间,可是眼睛还是对这个有娃娃还精心布置的房间依依不舍。 “你要是喜欢,就睡这间吧,反正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 花溪月摇摇头,那是他母亲准备的,她可不想强占,而且人家是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她哪能这么不懂礼貌? 程一鸣却是没有多说,直接将她的东西都提了进去,并说明着洗手间,毛巾牙刷牙膏等的位置,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直接问他,明早他就离开,所以会留一把钥匙给她,冰箱里没有食物,她可以订外卖,也可以开车出去,附近不远就有一个大超市。 “我还是感觉我住这个房间有些不合适,我还是搬到隔壁的房间去算了。” “不用那么纠结,既然喜欢就好好住下吧,没关系,我出差的时间有些长,难得有一个让你喜欢的地方可以让你停下脚步,被人喜欢并使用,是实现价值的一种方式,否则,它才真正的一无是处。” 既然程一鸣都这么说了,花溪月就不再矫情了,她高高兴兴的拿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准备洗漱休息。 程一鸣的房间有洗手间,所以外面的洗手间属于她一个人的了,洗完了之后,她看见外面有很大的阳台,还有秋千和靠椅,她就坐在秋千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然后看着远处五颜六色的霓虹,看得见真好啊,她闭上眼睛,带着耳机,静静的享受这甜美的静谧。 程一鸣有些睡不着,他的工作一直都很繁忙,所以每次都能快速入睡,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睡不着,老是回想起花溪月盯着她看,说他应该多笑笑时的样子,想着想着,自己也突然情不自禁的弯了嘴角。 那边很安静,他起身想去看一下花溪月睡了没有,却是发现她坐在外面的秋千上。 他拿了两瓶水,走了过去,花溪月听到他走动的声音。回头看着他,笑着问他怎么还没有睡。 “担心你想家,出来看看你。” 程一鸣将水打开递给花溪月,然后自己也喝着水,看了看花溪月,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感谢老天的眷顾!” “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应该感谢的是自己。” 花溪月望着天上的星星说,她应该感谢很多人,所有帮助她的人,所有给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种绝境逢生的心情。 程一鸣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看着天上,他的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瞟向花溪月,是怕她睡着摔下来了,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一下,他有些分不清。 他只是此时的花溪月特别的好看,看着她,他的心跳竟然有些快,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心慌,可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情感的暴动。 等寒气降下来的时候,程一鸣没再多等,催促着花溪月赶紧进去休息,不要着凉了,花溪月应了好,却是没有站起身。 “你先进去吧,我腿麻了,需要再休息一下。” 程一鸣走过去,问她是哪个腿麻了,花溪月指了指右腿,程一鸣蹲下来,用指腹按摩她的右腿,花溪月有些怕痒,忍不住动了一下,程一鸣拿起她的脚,让她别动,说一会儿就好。 程一鸣感到很奇怪,作为医生,这种动作和肢体接触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感到有些心跳加速,指腹传来凉凉的触感,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留意正常情况下女孩的体温,还有女孩肌肤的触感,他的心里有一团火,让他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不敢多想,快速的按摩,好让花溪月恢复正常。 并没有多久,花溪月就感觉腿好了,她站了起来,一点也不麻了,她笑着说谢谢,回头看到程一鸣却是低着头说没什么,然后走在前面,让她赶紧去睡觉。 花溪月应着哦哦,然后跑回了她睡的那个房间。 等花溪月回了房间,程一鸣又从房间出来,在花溪月房间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才轻手轻脚走回自己房间关灯睡觉。 没睡几个小时,他就醒了,需要早点去机场,所以必须要早点起来,他洗漱完毕准备走的时候,去开了花溪月房间的门,给她把被子盖好,看了一会儿她睡着时安静的面容,笑了笑,才退出房间。 去书房找了笔和纸,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将纸条和钱一起压在茶几上,这才轻轻的出了门,将车留在家里,直接订好了出租车去的机场。 大概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所以全程程一鸣都刻意放缓了动作,花溪月这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的时候,程一鸣已经走了,昨天有些困了,她本来想着和程一鸣说,既然她的眼睛可以看见,身体也在慢慢恢复,那么自己应该可以回家了,就不用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了。 想着别的事,一直都忘记了说,想起来这事的时候,程一鸣又关了灯,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了,拖到现在,看着他漂亮的家,她有有些不想走了。 反正是一个人,那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吧。 花溪月下了楼,茶几上有程一鸣留的字条和钱,他写的全是药的名称和用量,这些东西以前一直都是他收捡的,到时间了,他就直接拿出来给她喝,以前更是不知道这些药会放哪儿,现在跟她说得非常明白,她一下就找到了。 花溪月穿戴好之后,拿着钱去车库开车,脚崴过,最好不要剧烈运动,所以有车她就直接开车了。 买回了食材,花溪月给自己犒劳了一顿大餐,吃得津津有味,收拾好碗筷之后,花溪月去书房看书,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花溪月有些懒懒散散的坐在秋千上,吃饱了人就特别容易犯困,她睡得很香,所以有人开门她都不知道。 程一鸣一回来就准备脱衣服洗澡,扯领带的时候,突然看见花溪月在外面睡得香甜,怪不得喊了好几声都没应,原来偷偷偷了个浮生半日闲。 程一鸣洗完澡出来,站在阳台上弄着还不够干的头发,花溪月感觉到有水,想着自己还晒了衣服,连忙惊醒。 突然看到逆着光的程一鸣站在她面前,他将手放在头发里,轻轻拨动,他身后的阳光给他染上了一层金黄,刚刚洗完澡的皮肤映衬得有些透明,真的是看一眼,再也离不开目光的感觉。 看到花溪月坐了起来,程一鸣将头发一把扒到后面,然后和她说想睡就去屋里睡,外面有风容易着凉。 花溪月却是直接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程一鸣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工作已经完成了,却是不让花溪月知道,他为了能早点回来,晚上只睡了一个小时,日赶夜赶,终于在今天完成了,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花溪月起身,看着时间不早了,说直接去做饭,昨天购物买了很多东西,硬是将程一鸣家的冰箱装得差不多了,她问程一鸣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程一鸣感觉有些不真实,花溪月的从容自若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戴着围裙的花溪月,拿着食材问他想吃什么,就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馨,他突然就想要个家了,可以每天回来和老婆一起吃饭的家。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却是没有回答,花溪月看了一下自己,向程一鸣走近了一步,问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怪异。 程一鸣回过神来,笑笑,说没有,尽在近在咫尺的脸蛋不再没有一点血色了,白皙的皮肤透着微微的粉红,像迷人的桃花,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脸,花溪月拍了一下他的手,问他是不是想帮忙。 程一鸣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从她手上接过食材,准备给她帮忙打下手。 花溪月有些无奈,别看着程一鸣特别老成,可是他竟然完全不会下厨房,刀功虽然不错,可是炒菜煮汤蒸鱼等完全一窍不通,花溪月问他以前都是怎么吃的。 程一鸣直接回答一句外卖,看着花溪月锁着的眉头,大概是觉得他对厨房看起来有些不上道,他又忙加了一句,说太忙,没时间。 ------------ 第一百一十章 你做的饭菜好吃 花溪月开着两个燃气灶,既然他不会,只能自己来了,虽然做出来的食物不是那么精致,但是味道绝对不会差,那么程一鸣只能给她打下手了。 花溪月看着拿盘子在旁边耐心等着的程一鸣,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你以后必须要娶一个会持家有道,做菜有方的老婆了,不然,你们这么好的厨房,可能就得闲置了。” “不用,像你这样的就行。” 程一鸣看着锅里,话说得有点无心,却是他想说的真心话。 花溪月却是愣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到,接过盘子直接将菜盛了出来。 两个人,三菜一汤,花溪月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多,但是又怕吃不完,可她忽略了一个随时要用体力和脑力的医生的饭量,所有米饭吃完了不说,菜和汤基本一扫而光。 本来就是在家里,吃起饭菜来特别放松,再加上这几天赶来赶去的,程一鸣的饭量比平时大了很多,花溪月做的饭菜很好吃,很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原汁原味的食物,他自然是不舍得浪费一点。 吃完后,他很自觉的去收拾碗筷,花溪月说她来,他让花溪月去看电视,自己一会儿就好,花溪月却是没有看电视,而是在旁边看着他洗碗。 经常拿手术刀,所以手上有些茧,手掌宽厚,但是修长白皙,在手术台上风云变幻的手,用来洗碗,花溪月总觉得有些奢侈。 “程一鸣,我现在都完全好了,脚不疼了,你也回来了,那我明天就回去了,我想东源叔叔了,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程一鸣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自如。 “再等一段时间吧,免得复发,现在是个敏感期,等这段时间观察完全好了之后,并且不会对以后有什么影响了,你再回去岂不是更好?” 花溪月的情况他最清楚,好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回去,他心里也是有底的,按理说她的确可以回去了,可是私心的想要再留她一些时间,哪怕一天都是好的。 “我是医生,你应该遵照医嘱,这些天,你就好好的住在这里,如果你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那么我也会早点让你回去。” 既然程一鸣这样说了,花溪月再反对就显得有些不相信他了,她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程一鸣笑了笑,问她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他明天有时间,可以带她一起去。 花溪月却是摇头,总觉得和程一鸣一起出去,别人要是问起他们的关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和程一鸣一起总觉得没有和江墨时一起出去来得顺畅。 就算没有由头可以扯,江墨时也算是她哥,兄妹两个出去,心里自然坦荡,别人不管怎么猜疑,自己心里明明白白就足够了。 但是和程一鸣一起出去就觉得找不到这种感觉,她会有些小紧张,更加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即使她的心已经飞到各种好玩的地方去了,可是理智就是没法让她答应。 “你在纠结什么?我知道很多不错的地方,这次错过了,指不定下次有没有时间再来玩。” “我眼睛看得见了,我打算再复考一次,所以要好好学习了,但是如果你特别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去好了。” 程一鸣边擦手边说:“那你就当做是我想去,你陪我一起去吧。” 怎么听感觉都有些勉强,不过花溪月还是应下了。 可是她实在有些不明白,程一鸣这也太赶时间了,晚上直接带着她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公园,公园里的彩灯特别漂亮,俩个人走在林荫小道上,轻风吹拂,真的是惬意极了,更是有点猝不及防。 程一鸣的话也多了起来,和她讲着自己医生生涯中遇到的事情,大部分是在国外遇到的事情,那个时候年轻,心高气傲,做什么都不肯低头不肯认输,晚上经常拼到凌晨才开始睡觉,毫无察觉时间也会过得非常快,一眨眼,他就到了三十多了。 每天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多去想其他的事,现在,他真的很希望有个家。 要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程一鸣没有把话继续往下说,他有心,就怕她无意,他可以等,就怕她其实从来都不在意他等。 花溪月听着听着,眼睛却是被公园的灯光展览吸引了,用灯光和支架,做了一个特别大的水母造型,颜色变换,如梦如幻,实在是太漂亮了。 她让程一鸣帮她拍照,程一鸣对于照相有些不懂行情,花溪月老是觉得不满意,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自拍。 先一开始,花溪月都是拿着手机将所有的灯光造型全都录制了下来,然后拿着手机拍自己一个人,程一鸣就在旁边等着她。 花溪月觉得将程一鸣一个人丢在那,怎么都感觉有些孤单,于是拉着程一鸣一起来拍,程一鸣不愿意,说自己不适合。 花溪月笑着,说:“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拍出来的是你不就行了,而且,你的颜值应该很上线的,你应该对你的长相有自信……” 感觉自己说了很多的好话,才让程一鸣答应下来一起拍照,花溪月像大姐大一样,拿着自拍杆,将头歪向程一鸣。 让程一鸣笑笑,可程一鸣最多只弯弯嘴角,花溪月只能凑合着拍了几张,可是拍出来的程一鸣竟然有些酷,还有点拽,非常上镜。 果然啊,颜值强大的人,连表情都不用多做,就能拍成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花溪月将照片传了几张给程一鸣,程一鸣看着,却是没有多说话,当花溪月看自己手机的时候,他马上将照片上传到了云盘和发送到电脑上,难得和花溪月一起拍一次照片,他自然要好好保存。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忽然有些愣,他是不是喜欢花溪月? 他看了看花溪月,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对她存在什么想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喂,你在想什么呢?” 花溪月拍了他一下,他回过神,看着花溪月,问她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我们明天去哪儿玩,明天的太阳有些大,我建议选一个比较凉快一点的地方,你选的是什么地方?” 花溪月觉得程一鸣最近愣神的次数有些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想着玩,她也没多在意,计划着明天出去应该准备哪些东西。 “你想去漂流,还是想去度假山庄?” 其实,他更喜欢登山和攀岩,比较有挑战性,但是怕花溪月刚康复一点的身子有些受不了,就刻意避开这几个项目。 “好想去爬山看日出,要不我们选个容易爬的山去看日出吧?” 花溪月的提议让程一鸣笑了,看来这小姑娘和他有相同的爱好,他点了点头,说记得明天早起,有几处山不陡但是看日出非常不错,去晚了,好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花溪月说没问题,自己绝对爬得起来,结果第二天打脸,程一鸣喊了半天,她才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的爬起来。 等花溪月起来的时候,程一鸣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甚至连牙膏都帮花溪月挤好了。 花溪月困得厉害,昨天一开始看着照片,觉得程一鸣长得太帅了,欣赏了好一会儿,结果竟然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数羊数到睡着了,一下就又天亮了。 她闭着眼睛刷牙,程一鸣就在旁边看着,一头惺忪的头发,蕾丝和蝴蝶边可爱型的睡衣,闭着眼睛的慵懒,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个小猫儿。 “几点了?” 花溪月问,程一鸣看了一下手表,说快五点半了,需要她快一些了。 花溪月洗了个冷水脸,强行将眼睛睁开,赶走睡意,时间的确不早了,得快点弄好才行。 花溪月的速度也是极快的,程一鸣刚将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她就全部都收拾好了,不过在车上,她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程一鸣让她去后面睡,花溪月没法再矫情,不睡等会儿爬山肯定没精神,还不如先在车上好好睡一觉。 程一鸣开车和他的个性一样稳重,花溪月睡得特别香,车熄火之后,她也差不多转醒了。 山脚下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俩没多废话,直接开始爬山,程一鸣的速度非常快,即使花溪月从小的耐力和行动速度比别人快一点,都完全赶不上程一鸣,程一鸣应该是经常锻炼和爬山。 才只到山体的一半,花溪月就已经喘着粗气了,程一鸣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她摇头,说日出马上就要出来了,自己要再加把劲,去山顶看日出。 程一鸣只得拉着花溪月走,可即使是这样,花溪月到山顶的时候,整个人躺在石头上,硬是感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程一鸣拍拍她,让她必须站起来走动走动,她不想动,程一鸣拉着她的两手,硬是将她直接拽了起来,然后扶着她走。 他挑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让花溪月睁开眼看看,花溪月睁开眼的时候,一轮红日正在缓缓上升,又大又圆,慢慢的,阳光普照,所有人被镀上了暖暖的金黄。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就像一道风景 花溪月拿着手机录像,程一鸣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享受阳光的沐浴,不少人看他都看待了,花溪月也觉得不能放过这么有感觉的程一鸣。 她小心翼翼的朝着程一鸣走,想把程一鸣每个表情都记录下来,她也没认真去想为什么要记录,就是觉得好看,赏心悦目。 程一鸣穿着黑色运动套装,整个人本应该看起来有些严肃,但是闭上眼睛,张开双手,然后又配上阳光和旁边的花草树木之后,竟意外的有种谪仙的感觉。 程一鸣听到旁边的动静,睁开了眼,忙喊了一句小心,就去将花溪月接着。 “旁边这么大一块石头没看到?上这么高,你还不小心一点儿?” 花溪月站直身子,说自己关注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没注意到别的。程一鸣追着她问关注什么了,花溪月看着他笑,就是不说话。 程一鸣突然就明白了,把头扭过去,说她淘气。 从这个山头转到那个山头,花溪月跟着程一鸣爬了很久的山,花溪月的衣服被汗湿了一次又一次,有时候程一鸣实在走得太快,她就做出最大努力跟上,一直都没有说放弃。 程一鸣看着差不多精疲力尽的小姑娘,能跟上他的步伐,他多多少少是有点佩服的,从山上下来之后,程一鸣和花溪月就直奔家里,两个人洗完澡之后,才出去吃东西,没办法,实在是又累又饿,花溪月腿都抬不动了,更别说是下厨房了。 程一鸣选了一个好一点的酒店,要了包厢,这次程一鸣却是没吃多少,花溪月看着满满的一大桌子菜,问他为什么不吃,他看着花溪月说:“没有你炒的好吃!” 花溪月扯扯嘴角,这程一鸣怎么感觉有些任性呢,好就吃,不喜欢就不吃,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花溪月调侃他,这菜是他点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浪费,等她等会儿回去,睡了饱饱的一觉之后,再给他做顿好吃的。 程一鸣说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只要她愿意做。花溪月还是有些累,就没多想这句话,更是没看到程一鸣望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吃饱喝足出来之后,有人突然喊程教授,程一鸣和花溪月转身望过去,是个超级大美女,美女很年轻,应该比花溪月大不了几岁。 花溪月望着程一鸣,用眼神询问这个是谁?程一鸣却是比她还要茫然,他很少和女性接触,就更不知道她是谁了,再说他见过的人那么多,看过的病人也有那么多,到记住一个人,就证明那个人有很特殊的原因,否则,他是根本不会认真去记这个人的。 “程教授,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叫木依依,是您去年带的研究生。” 木依依看了一眼花溪月,问到:“你这是带妹妹来吃饭吗?” 程一鸣看了看她,似乎还是想不起来,也不想多想。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学术上或我专业内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无法帮到你。” 木依依有些难堪,程一鸣这态度明显是不想和她多交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花溪月,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但是花溪月却被程一鸣拉住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离开了。” 程一鸣根本就不需要回答,直接拉着花溪月就走了,完全无视身后美女眼里的怒火。 木依依在医学院呆了那么久,能有幸让程一鸣带她们,真的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幸运,实习那么长时间,程一鸣竟然连她的名字和样貌都没有记住,她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不高兴的,好歹她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从第一眼看到程一鸣的时候,她就对这个成熟又稳重的男人有好感了,那么多次刻意接近,他都无动于衷,这么专情的男人,如果能弄到手,简直就跟中了彩票一样,让人兴奋不已。 可现在的情形,她多多少少是有点挫败感的。她想了想,既然他身边有女孩,就证明这应该是个外面冰冷,内心火热的男人,也就是说只要她再努力一下,兴许就能打动他,融化他的心。 不知道程一鸣在想什么,从牵着她的手,直接变成就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和程一鸣一贯的作风有点不同啊,稳重的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动作,况且她还是个女孩。 “你刚才那样说,人家女孩会不喜欢你的,你这样,怎么找得到老婆呢?”花溪月好心的劝着他,她感觉刚才那个美女是真的不错的,而且明显是很喜欢程一鸣的,他们俩郎才女貌,挺般配的。 “别胡思乱想,管好你自己的事,说好晚上给我做饭的,不要忘记了。” 程一鸣瞪了她一眼,花溪月嘴角抽搐了几下,她记得他们这是才吃完午饭吧,刚吃饱上餐就想着下餐,这程一鸣的胃口有点大啊。 想归这样想,花溪月还是和程一鸣去超市再买了一些需要的食材,一回去后,花溪月就躺在床上,说什么都不想动了,吃饱喝足之后,人本来就更容易犯困,又加上爬山逛超市消耗体力,早就累得有点不想动了。 程一鸣却是坐在她的旁边,问她下午还想不想出去玩,有一个休闲度假村很不错,花溪月闭着眼睛摇头,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睡觉。 刚好此时程一鸣的电话响了,他就直接出去接电话了,花溪月翻了个身,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晚上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好像有点不对劲,天已经黑了,可是程一鸣却没有喊她,好像从刚才出去后,就没有进来了。 她起身,去看程一鸣在哪里,屋里都没有找到人,也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字条什么的,她给程一鸣打电话,他的手机却是在卧室里想起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他卧室的门打开了,手机放在床上,她拿起手机查看,手机有密码锁,她打不开。 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出去了,所以没带手机?花溪月猜想着,有点担心,还是决定出去找一下他,医院里都说他今天没有来上班,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花溪月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想找东源叔叔问一下程一鸣的情况,正好东源叔叔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她连忙接起。 “小月,休息得怎么样?” 花溪月感觉东源叔叔好像知道什么,让东源叔叔快点说,别吊人的胃口了。 “你的情况程一鸣都和我说了,能爬山了,看来是恢复得不错了,你现在在找程一鸣吧?” 花溪月马上应了声是,老样子东源叔叔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她忙问东源叔叔程一鸣是不是告诉了他什么。 “他的父母出现了点意外,所以他急着去国外了,你如果想联系他,就把这几个数字记住,他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跟程一鸣……” “朋友!” 花溪月从东源叔叔那里得到了程一鸣留下的几个字母,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手机的密码锁。 她让东源叔叔不要多想,等把程一鸣的情况弄清楚之后,她就会马上回去的。 挂掉电话之后,她在程一鸣的手机上输入了刚才的那几个字母,一下就解开了。 手机画面显示的是一张订阅成功的国际机票,出发时间在她回去后的半小时内,说明程一鸣赶得非常急。 花溪月看着机票,却是在想程一鸣故意这样做的原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是想让她去,可又不好开口。 如果她都要去,借着送手机给他,寻个名头,这样别人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可花溪月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呢,随便做了点简单的食物,吃完之后,她毅然决定还是去吧,人家帮了她这么久,他父母那边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去陪陪他,听他倾诉一下也应该是好的吧。 花溪月当晚就订了机票,并没有多带什么东西,也没打算多呆,可是飞到国外机场的时候,她才惊觉,她该怎么找到程一鸣呢。 看着他手机里标着母亲的那个号码,听着周围全都是说着英语的外国人,她紧张得有些出汗,本来想擦擦汗,结果号码直接拨打了出去。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刚想着挂,那边却是有人接听了。意外的是一个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传来的,问她是不是找程一鸣,花溪月马上回是,男人说让她等一下,然后电话里传来他喊了一个英文名字。 熟悉的声音传来,花溪月没废话,告诉程一鸣自己来给他送手机了,现在正在机场,她对这地方不熟,他能不能过来接下她。 程一鸣很快消化了花溪月说的话,他本来没想着花溪月会来的,最多只是可能打他父母的电话问一下,她能过来,实在是有些意外。 他借着父亲的车,让父亲的助理好好看着父亲,然后就去机场接花溪月了,母亲还在手术室,他其实走不开,但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去接花溪月,才分开没多久,他就突然很想见到她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能来真好 花溪月拿着手机,狂补英语,虽然她的英语还不错,但是口语并没有多好,有时候话到嘴边了,说出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程一鸣过来的时候,花溪月看到程一鸣有些憔悴,关心的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突然一把抱住她,花溪月不敢动,任由他抱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劝。 好在程一鸣并没有抱多久,也没有人关注到他们,拥抱本来就是一种抒发情感的肢体语言,花溪月自然也不会那么在意。 花溪月将手机递给他,程一鸣却是没让花溪月马上回去,而是拉着花溪月往车库走,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干什么。 “我母亲出了意外,她出差的时候,遇到了恐怖袭击,凶多吉少,现在正在进行第二轮手术,她一直希望我早点娶个老婆,我想请你帮个忙……” 对于程一鸣母亲的事,花溪月也感到难过,所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应下了,但是表明这事是假的,不能对以后产生什么误会。 程一鸣点了点头,并说了声谢谢,花溪月望着窗外,却是没有发现他眼眸深邃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充满着感激和欢喜。 到医院的时候,程一鸣给她一一介绍着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人,她用有些蹩脚的英语打着招呼,但是程一鸣介绍她的时候,说好的女朋友,直接变成了未婚妻。 花溪月觉得自己有点受骗上当的感觉,当看到程一鸣父亲红红的眼睛透露着惊喜的时候,她又没将纠正程一鸣对她称呼的话说出口。 程一鸣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有些不满程一鸣这样欺骗她,所以回瞪过去,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他们相互喜欢,情意浓浓的一个印证。 她本来想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程一鸣牵着她上前,问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着对不起。 这话也被他的父亲听到了,他父亲跑了进去,程一鸣捏着她的手变紧了不止一点,花溪月有些吃痛,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跟着程一鸣进去看他的母亲。 他母亲脸色惨白,有些费力的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儿子和老公,最好目光定在了花溪月的身上,大概所有熟悉的面孔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她也有些吃惊。 “妈,她是我未婚妻,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她有些忙,一忙完就马上赶过来了。” 花溪月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喊着伯母。 程一鸣却是撞了一下她,她看了看程一鸣,又看了一眼他母亲眼里的期待,喊了一句清晰的妈? 他母亲听到了,似乎是想笑,却是因为太过虚弱,嘴角只是动了动,眼睛却是一直直紧紧盯着她,费力的撑着。 她花溪月握住了他母亲的手,说她和程一鸣很好,让她不要担心,她会和程一鸣一起照顾爸爸,一起好好的活着,她母亲眨了一下眼睛。 程一鸣包裹着花溪月的手,握着母亲,让她安安心心的,不用再有那么多的牵挂了。 当一切已经成为定局,我们能做的,只有放手,让她一路走好。 他母亲紧紧捏着他们俩的手,硬是扯了一个弧度,让她看起来像在笑,而后却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手垂了下去。 程一鸣红着眼睛喊着妈,而后地下了头,拉着花溪月的手,一起搭在眼睛上,花溪月明显的感觉有滚烫的泪水划过了手指。 她也很动容,直接抱着程一鸣,安慰着他。 一晚上都没有睡,第二天就直接举行了葬礼,程一鸣忙着所有的事情,一刻都没有歇过,却还是不忘将她照顾周到,就连衣服都是他亲自打电话订过来的。 花溪月一直都有些紧张,陌生的面孔太多,而且都是用英语交流,她越紧张就越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人和她打招呼,她有时就感觉自己有点傻傻的,只能站在那不知所措。 好在程一鸣每次都过来化解她的尴尬,什么都没问,更没有怪罪她怎么那么笨,只是之后做什么,都把花溪月带在身边,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她的地方。 选墓地花了很长的时间,不过都好在顺利快速的处理完了,医院那边也在询问程一鸣的情况,程一鸣只能多请几天的假,他有点担心他的父亲,不敢急着走。 晚上,花溪月一个人睡在程一鸣的房间里,他家的经济能力很好,所以房子都很大,他的房间自然也大,很男性化的简洁,玩具盒里的玩具很少,但是一个打通的小书房却是有非常多的书,都快被翻烂了,书却还是放得整整齐齐。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一步登天的,就算再聪明的人,也必须付出别人想象不到的努力,程一鸣能有今天的成就,也肯定和他从小的努力分不开。 程一鸣和他父亲在书房聊着天,有很长时间了,她本来想问一下程一鸣,她可不可以去客房睡,或是随便找个房间让她休息下就行,可是又怕打扰到了程一鸣和他父亲的谈话,只能等着他出来了。 花溪月拿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天一夜没休息,又处于陌生紧张得环境下,她早就累了,睡得也自然是特别沉。 程一鸣和劝着父亲,让他不要太过悲伤,从他有记忆以来,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出去上学,又回了国内之后,父母俩个人的感情就更好了,这次母亲的事情,父亲绝对是特别难过的。 好在有花溪月这个话题,可以让父亲暂时放开母亲的事,他跟父亲说着花溪月的基本情况,说道她的年龄时,父亲明显皱了一下眉,大概是看到他不在意,父亲就并没有多说什么。 问他他们俩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人家姑娘小,不能亏待了她,他这有些冷淡,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性格得改改了,别忘记顾及着人家女孩的感受,他大她小,有什么事多让着她点,多哄哄,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程一鸣一一应下,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初为人夫的男人,正在虚心接受长辈的指导一样。 关于婚礼,他只是说再等等,她有自己喜欢的事要做,二十岁左右的年龄,正是拼和闯的时候,他不愿意她像困在金丝笼的鸟一样,只能看就是飞不出去。 父亲点点头,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他只能稍微指点一下,过多干预就不好了,这么一聊下来,时间却是很晚了,他赶紧将儿子赶上楼,给时间让他们单独相处。 程一鸣进入卧室的时候,花溪月已经睡着了,却是睡在打通的小书房里,他拿下了花溪月抱在身上的书,抱起了花溪月,将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在她的旁边睡下,而是从柜子里拿着枕头和被子,自己去了小书房睡。 没睡几个小时,他就醒来了,给花溪月掖了掖被子,看她睡得沉,轻手轻脚的整理自己的床铺,而后才下楼,父亲正在跑步,他也跟了上去,父子俩很久没有一起这么聊着了,自然是什么话题都谈,回来的时候,却是在门口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 花溪月看到他们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瞪了程一鸣,总感觉这么光明正大的睡懒觉不好,真是,程一鸣起得那么早,也不喊喊她。 人家父子两个都早起了,她一个人起得晚,实在没有脸跟上去一起跑,只能做点小吃化解难堪了,他父亲一直住在国外,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胃口。 却是没想到他父亲带着惊喜的问这是她做的? 花溪月不好意思点着头,旁边的管家赞赏的看着许诺说:“全都是小姐一个人做的,没想到小姐年纪不大,手艺却是十分了得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闻着都馋。” 花溪月更加不好意思了,时间不够,她其实并没有做多少,都是一些国内比较有特色的早餐,好在他们家的食材都比较充足,所以她就充分发挥了一下。 程一鸣也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说做得不错。花溪月却是没忘记他不喊她的仇,小声的说了一句少来这套。 程一鸣也不在意,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三鲜豆皮,糯米鸡,米粑,油条,金银馒头等等,味道也很好,程一鸣的父亲也赞不绝口。 被人夸是会让人高兴的,但是花溪月就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好在愉快的早餐让他们感觉更加亲近了,说话也不再带着点生疏了。 早饭过后,程一鸣要带她出去转转,她凭借着记忆里街道的名称,让程一鸣带她去找找方睿鹏。 这一年来,方睿鹏都没有联系她,她打过几次电话,却是方睿鹏母亲接的,对着她就是一顿讽刺,她就不再打电话找方睿鹏了。 有程一鸣在,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方睿鹏家的住址,在街道对面踌躇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上前。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见却不回首 程一鸣问她怎么不去拜访一下,花溪月看着关闭的大门,却还是摇了摇头,她记得人家,人家不一定记得她,不然也不会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找她。 他拉着程一鸣准备离开,却是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定在那挪不动脚步了。 头发染了颜色,高了,也瘦了,手上,脖子处都有刺青,将一个有些非主流的外国女孩抱在怀里,边走边亲女孩的脸蛋。 花溪月就站在那里,看着方睿鹏就这么直接从她面前走过,他没有认出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都当她是朋友的男孩,竟然面对面都没有认出她来,花溪月心中没来由的有些难受。 以前,虽然方睿鹏也有些混,但是绝对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现在染发,纹身,随随便便的对待一个女孩,穿着以前绝对不会穿的奇装异服,说好要学好的男孩,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她又生气又心疼。 “方睿鹏,这个狐狸精是谁?” 一个女孩像泼妇一般冲了过来,使劲推了一把女孩,将外国女孩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方睿鹏,我们都订婚了,你竟然还不要脸的勾搭别的女孩?”方睿鹏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去扶外国女孩,沈梦芸可能是气得太狠了,看到方睿鹏去拉别的女孩,她冲过去将方睿鹏使劲推了一把,方方睿鹏起来揪着沈梦芸的衣领就要打她。 花溪月喊了一声,喊完花溪月有些不自在了,以前方睿鹏也喜欢这样揪着人的衣领,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女生,而且他们认识之后,他就改了很多。 以前,只要看到方睿鹏这样,她都首先会喊一下,然后他就会讪讪的放手,不希望他发脾气和打架,这是花溪月一直刻在脑海里的想法,刚才看到他那样,就像是出于本能的喊出来口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睿鹏和沈梦芸都转过头来看,看到真的是花溪月之后,他们显然都非常吃惊。 花溪月走向方睿鹏,他的眼睛有些闪躲,不管他有多惊讶,她都可以看出来,他没有流露一点高兴,看来他是不太想看见她的。 “方睿鹏,好久不见!” 花溪月看着他,笑着和他打了招呼。方睿鹏放开沈梦芸,望着她,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她更白了,更瘦了,眼睛却是依旧水灵,头发也变短了,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大学吗?怎么会突然来国外呢? 花溪月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的眼睛里有心疼,跟以前他不上进,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些相似。 “你过得怎么样,别站着了,要不找个地方坐坐?”花溪月摇了摇头,说道:“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就想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未来,可是现在看来,你好像不屑于我们以前的憧憬了。” 花溪月很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他们都长大了,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看到他犯错和不爽,就直接打一顿,还是骂一下,能平静下来和他好好说话,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尊重了。 “你说会让自己的羽翼丰满,然后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花溪月问着,方睿鹏却是低下了头,自从母亲来了之后,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的过着日子,早就心累得什么都不想了,哪还有时间管以前说了什么。 “我高考失利了,但是我还不想放弃,如果你还没有忘掉那些话,我们就一起默默努力吧!”方睿鹏抬起头来,花溪月的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会高考失利呢? 花溪月并没有给他机会多问,继续说:“我什么都记得,一直都记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不能选择,就去改变现状,让自己奔跑吧,向着自己心中最想要走得那条路跑。” 花溪月离开的时候,方睿鹏还站在那想着花溪月的话,他赶走了外国女孩,让沈梦芸回家呆着,然后去追消失在街角的车尾,可惜一眨眼,就连影子都没看见了。 他坐在街角的椅子上,边哭边笑,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个傻瓜,她知不知道,他每次其实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 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他的家庭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他早就受够了老是出轨的父亲,还有一心想让父亲死,让他得到财产的母亲,尔虞我诈,天天不是争吵就是互相攻击,他真的是受够了这个家庭。 花溪月坐在车里,很安静,程一鸣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自己做,然后下午还想到处转转,感觉自己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差,出去转转散散心,应该会好些。 程一鸣直接将车开了回去,打了电话给管家,说他们回去吃饭,却是不打算让花溪月做饭,换种口味,充实一下食欲,或许心情会更好。 他并没有问花溪月和那个男孩子是什么关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只像是朋友,相对于这个男孩子,他更担心江墨时。 同样身为男人,他非常能理解江墨时对花溪月的感情,只不过花溪月一直都说他们没什么,人心难测,花溪月的想法他不想去猜,可他要想留住花溪月,就必须要先洗掉江墨时给她带来的影响。 她必须要自己亲自从江墨时的存在中走出来,他看了看花溪月,又想着江墨时所在的地址,最终决定还是带花溪月过去。 至少可以看看花溪月对江墨时到底是什么态度,总归是来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好有心理准备。 管家的手艺真的是不错,而且程一鸣的父亲中午也回来了,人多热闹,花溪月熟络起来,自然就没客气了。 程一鸣的父亲公司里还有事,吃好后就直接离开了,花溪月吃完后就被程一鸣拉着出去走动,其实花溪月更想睡觉,但是怕别人说她懒,吃完就睡,跟猪一样,说什么她都不敢去卧室。 而且那个卧室是程一鸣的,她竟然就这么直接在人家床上睡了一晚,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最最主要的,她睡得死沉死沉的,都不知道程一鸣睡在哪儿,她该不会是和程一鸣睡在一起了,她越想脸越红。 “花溪月,你在想什么?” 程一鸣喊了她一下,花溪月回过神,看着程一鸣的表情有些不对,她忙看过去,发现自己紧紧攥着程一鸣的小手指,也不知道使出了多大的力,硬是将他的手给攥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花溪月赶忙放开手,说着不好意思。程一鸣揉着手,说没事,看了她一眼,调侃到:“你该不会是想怎么手刃仇人吧,话说,你有多少仇人,说出来,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花溪月愣了一下,他能想象她想的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吗?她不好意思笑笑,说自己就是感觉有些亏,应该先跟他谈好价格再答应他的条件的,既然他得寸进尺,她就应该加价,谁让他骗自己当未婚妻。 程一鸣笑了,拿出钱包,递给她,想要多少自己拿,不够还有卡,再不够他就找他的父亲借点,只要她觉得满意为止。 花溪月突然就胆小了,硬是不敢接,要不是程一鸣拉住她,她差点就落荒而逃了。 “你又不差钱,等差钱的时候,直接和我讲就可以,不管是给,还是借,只要你想,都可以。” 花溪月苦脸,程一鸣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差钱的,她明明特别差钱好不,虽然住院的什么医疗费用全部都是由东源叔叔和程一鸣摊的,但是她怎么能白让人家支付,她可是要还的,用程一鸣的钱还程一鸣,这听着都觉得有点搞笑啊。 “我有手有脚,要自己赚钱,才不要你的钱,别拿钱出来炫耀,这种行为很可恶。” 程一鸣点了点头,很赞同花溪月的说法,随后他就问到:“我前几天留在茶几上的一千块,怎么连一个找零都没看到?” 花溪月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用你的钱,将你家所有东西都补齐了,连你家的餐巾纸都补得足足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花溪月的故作认真,逗得程一鸣直接笑了出来,他说着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了下时间,他没再多耽搁,打算带着花溪月去找江墨时,不过他并不会告诉她要去找江墨时。 选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然后和花溪月步行,往后面的高校走去。 “这是我读大学的地方,这一块的建筑特别有特点,而且里面景致也不错。” 程一鸣和门卫打着招呼,门卫似乎还认得他,用英语问着花溪月是不是他的女朋友,程一鸣想都没想就说Yes,花溪月拉了程一鸣,让他不要瞎说。 他却拉着花溪月,用英语说她害羞了,然后顺其自然的带着她走进校园。 花溪月怪罪,说他不应该那样说。 “我喜欢!”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好再不相见 程一鸣头一次据理力争,花溪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他刮了一下花溪月的鼻子,又给她承认着错误,花溪月的表情这才好了一点。 他给她讲着这个校园的历史,和一些比较有名的人物故事。 花溪月只是听着,那些学霸,学神,她望尘莫及,齐肩都已经是奢望了,最多也只能当做故事听听。 他们在林荫小道上走着,有树叶落到了花溪月的头上,程一鸣站在花溪月的面前,去帮她拾走头发上的小东西。 程一鸣离得很近,花溪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中午和医院里消毒水有点不一样了,她说了声谢谢,抬起头的时候,眼神突然定住了。 视线越过程一鸣,她看到了江墨时,他还是那样,白衣黑裤,手插在裤袋里,带着金丝框眼镜,透过程一鸣看着她。 程一鸣看到花溪月安静了,转过身,也看着江墨时。江墨时走过去,看了一眼程一鸣,直接盯着花溪月。 “看来眼睛看得见了,没瞎就好,怎么过来了,也不和我这个哥哥打声招呼,不想见到我?还是怕我找你要钱?” 江墨时还是这么毒舌,花溪月有些不想理他,她转身准备走,江墨时却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心虚了,打算逃?” 江墨时想,花溪月是绝对体会不到他心中的愤怒的,私自离开,不打招呼,现在却跟她的医生关系那么亲近,她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他算作什么,以前,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作什么?“放手,捏疼我了,江墨时,你放手。” 花溪月挣扎着,她的确有些不明白江墨时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可他真的捏疼她了。 江墨时也有些不忍,快速放开她,然后拍拍手,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扫过她和程一鸣,说道:“既然都来了,我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不如一起去喝一杯茶吧?” “不去,我要回家!” 全程程一鸣一直站在旁边观望,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只有他们两个人说清楚了,才能真正不再藕断丝连。 “走了这么久,不如我们去坐坐吧,你们这么久没见面,怎么说他也是你哥,你跟你哥好好说说你这段时间受伤的事吧。” 程一鸣劝着花溪月,花溪月却是直接摇头,就是要回去,而且要马上到机场飞回去。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的反应,气得更狠了,他拉起花溪月的手,就把她往校外拖。 花溪月挣扎,使劲掰他的手,江墨时凑近她,在她耳边说:“最好给我乖点,不让我就亲你,一直亲到放学,让全校师生都看见,反正你又打不赢我,程一鸣估计也是打不赢我的,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江墨时慢慢的向她的唇移动,花溪月连忙往后退,让他放开,说自己走。 江墨时这才放开她,带头走在前面,花溪月已经在心里将他凌迟了一万遍了,江墨时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回头看着她说:“不要在心里骂我,如果我不高兴,我就会做让我高兴的事,做很多事都会让我高兴,比如抱着你走,比如吻你,小小的欺负一下你……” 花溪月瞪着他,骂他神经病。江墨时慢了一步,无视后面程一鸣的眼光,一把将花溪月的肩膀抓住,然后往自己怀里拉,在她耳边小声说着:“我就是神经病,当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却把我往外推的时候,我就被你逼成了神经病,怎么,不喜欢我,故意拉着程一鸣过来秀恩爱给我看?” 花溪月使劲推了一把江墨时,可没有推动,她咬着牙让江墨时放开。江墨时就是不放,花溪月蓄着力气,使劲的踩了江墨时一脚。江墨时痛得皱眉,可就是不放手。 “江墨时,有什么话等下好好说,你先把我放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不好……” “亲我一口我就放……” 花溪月忍不住了,既然江墨时不要形象不要脸,那么她也不客气了,她望了江墨时一秒,酝酿了两秒,下一秒,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在江墨时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哭着大喊:“你放开我,你不要欺负我……” 花溪月的声音特别大,知道她是打算故技重施之后,江墨时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警告她不许乱说话。 程一鸣本来在后面,他一直劝自己忍忍,给时间让花溪月和江墨时说清楚,当听到花溪月的哭叫声时,一把推开江墨时,将花溪月猛的拉了过来。 他看着花溪月,帮她擦着眼泪,问她怎么了,花溪月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一只苍蝇老外耳边叫,烦人得狠。 江墨时嘴角抽搐,却是没有再讽刺花溪月,双手插裤袋里,悠悠散散的往前面走。 花溪月和程一鸣说她想回去,不想和江墨时一起去,她总感觉江墨时在想着什么歪心思。 程一鸣却是劝着她:“他是你哥,以后也不可能不见,如果你对他不满,干脆就一次性把话说出来,把情况都挑明,免得以后越拖越麻烦。” “喂,你们俩个走快点,别在后面嘀嘀咕咕,磨磨唧唧的。” 花溪月杀了两个眼刀过去,拉着程一鸣转身就走。 “花溪月,你再走一步试试!” 花溪月还就不服了,她就要走,她就要看看江墨时能拿她怎么样。 江墨时气得捏紧了拳头,花溪月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会玩个性了,对他说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花溪月,你再走,我就把你和我睡在一起的照片发给没一个你所熟悉的人。” 花溪月愤怒了,跑上去就直接开始揍人,江墨时明明会武功,却是没打算攻击花溪月,他只是拉着花溪月一起倒了下去,倒了更好,花溪月在他身上揍了好几拳,揪着江墨时的衣领问:“你说说,我们什么时候睡一起了,我还小,你别侮辱我行不行,你这样说话,真的很让人气愤。” “怎么?睡了就不想承认了?” 江墨时想着他的确没有说谎,好几次在操场上,他们俩不都是睡在一起的吗,不管睡哪儿,总归是谁一起过的。 花溪月惩治着江墨时,想到什么,突然回头看程一鸣,程一鸣的眼睛里有震惊,有心痛,好像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花溪月忙解释着说:“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跟他从来没有一起……” 程一鸣皱着眉,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看到一个女孩这样,很多人已经侧头观望了。 程一鸣顺手拉起了江墨时,江墨时拍了拍身上,推了推眼镜,说:“我不会道谢,好了,别耽误时间,找个地方把话都说清楚,你们总归是来了,别空手而归最好。” 程一鸣有些惊,看江墨时这表情,明显是知道他故意带花溪月来的,所以刚才那一套,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别走了,就在这将话说清楚好了,我现在跟程一鸣在一起,他在我受伤时,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江墨时,我请你以后尊重我,如果我们不是师生关系,就是兄妹关系,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语句。” 江墨时笑了笑,走向了花溪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他一把抱住花溪月的头,猛地将唇覆了上去,在花溪月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顺便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放开她,对着她说:“你现在再说个我们没有关系试试?” 花溪月看着江墨时,出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她下了狠手,江墨时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很清脆的一声,不只是江墨时,就连程一鸣都有些惊讶的望着她,他从来没有见过花溪月发这么大的脾气。 “江墨时,最好再不相见。”她推开江墨时,也不去管程一鸣,一个人往外走,程一鸣看了看愣在那的江墨时,直接跑去追花溪月。 花溪月一直都没有说话,坐在车里安安静静的,她不想去程一鸣的家里,但是程一鸣的父亲亲自给她打电话,说晚上也一起回去吃个饭,花溪月想着他父亲一个人吃饭可能会感到孤单,于是就答应了。 一直到程一鸣的家里,花溪月才调整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唇被江墨时咬肿了,怎么都遮不住。 吃饭的时候,程一鸣的父亲看到花溪月的唇,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昨天才告诉他要好好对人家女孩,今天怎么就让人家受伤了?程一鸣承认错误,说没有下次了。 花溪月望了一眼程一鸣,程一鸣看着她,笑着请求她的原谅,花溪月本来想说不关你的事,却感觉程一鸣踢了她一下,她就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于是,这场晚饭就在程一鸣的父亲骂着程一鸣,然后安慰花溪月的话语中结束了。 洗完澡之后,花溪月直接进了程一鸣的卧室,看着程一鸣已经洗完躺在床上,花溪月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不是一起睡过吗?今天就还害羞了?”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花溪月脸突然就红了,她想辩解,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只管随意就好 “你睡吧,我就躺一下,我等会儿还有事情去书房处理,不会躺很长时间。” 程一鸣劝着她,可花溪月就是觉得非常不适应,她想了想,还是说自己去睡小书房。 程一鸣一把拉住她,看着她问道:“你在怕什么,怕我像江墨时那样对你?还是怕我会更近一步欺负你?相信我,在你不想要交付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 和人吵架,是个特别累人的事情,想着做戏也要做全套,花溪月就没有多矫情,躺在了床头的另一边。 她尽力蜷缩在床边上,尽量不打扰到程一鸣,也能将自己防备保护起来,她眯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程一鸣说:“刚才谢谢你帮我圆过去,不过,下次不要那样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受得住的。” “傻瓜,有我在身边,你只管活得随意就好,这点小事,怎么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花溪月笑着说了句谢谢,然后闭上了眼睛。 花溪月沉稳的呼吸声传来,一开始蜷缩在床边上,熟睡之后没一会儿就不满意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了,拉被子,往中间蹭,没抱枕就拉着他的手抱着。 程一鸣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理了理花溪月额前的头发,低下身,在花溪月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也只有她熟睡的时候,也只有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才敢这么放肆的闻她身上的味道。 他竭尽所能的控制自己,只敢让自己浅尝辄止,时间特别晚了,但是她没打算去小书房睡,就这么任由花溪月抱着,轻轻的眯着眼睛。 就算是真的晚,他的大脑还在清晰的运转,从今天开来看,花溪月虽然不在意,但是江墨时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了,毕竟是他先遇到的,他真的做实在是有些不好,而且他跟江墨时外公家那么熟,在这里劫道,总觉得有些在挖墙角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首先要等花溪月长大才行,花溪月心中也应该自有衡量,他伸手去摸了摸花溪月的脸,马上要分开了,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他就那样撑到了早上,他比花溪月起得早,花溪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所以就算他说谎,花溪月也不知道,就更不算骗他了。 一早上,他就跟江墨时发了信息,说明他们飞机票的时间,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如果他有时间,就最好来送送花溪月。 而看着信息的江墨时坐在阳台上,一晚上,他都这么坐着,没有眯一下眼睛,他的脸很黑,看到程一鸣的信息之后,脸色更黑了。 最好再也不见,他笑笑,怎么可能再也不见,这小家伙也真的是狠得下心啊,说放下就放下,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程一鸣看着花溪月,怎么喊都喊不醒,可是去机场的时间就快到了,再不走,就可能来不及了,他想了想,凑到花溪月的耳朵边上,轻轻说道:“小月,再不醒,我就亲你了,快点醒,我数三声,三声之后,我就开始亲了,1,2,2.3,2.5,2.8……” 花溪月就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睛有些难受,她还在回想和消化程一鸣说的话,突然就想到了要今天早上回去的,忙起来洗漱。 “你刚才说什么,睡得有些迷糊,你再说一遍吧……” 她看着程一鸣,就像刚才程一鸣说的话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程一鸣却是看穿了她的装傻充愣,摸摸她的头,说没什么,让她赶紧起,早餐已经做好了。 花溪月忙动作起来,速度也是贼快的,管家送他们到机场的时候,花溪月突然看到了一个数字的人影,她望了望程一鸣,问:“你是故意的?还有昨天带我去他那学校,你都是故意的?程一鸣,你有些过分了啊,都没经过我的同意。” 程一鸣坦然承认错误,说回去后就赔罪,怎么赔罪她说了算。 花溪月的嘴角抽搐,程一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本来还以为他至少为自己辩解一下,结果是想都没多想,就直接承认了,怪不得昨天也那么快承认错误,原来明明就是提前都想好了。 江墨时也看到他们了,马上走过来,和程一鸣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看着花溪月。 花溪月不甘示弱的瞪着他,那表情有些不耐烦,可是这么久没见,他就算再生气,在她马上离开之际,也气不起来了。 他走到花溪月的面前,看了一眼程一鸣,程一鸣很自觉的往前面走,将时间留给他们俩。 江墨时走进花溪月,问到:“还在生气?马上就要离开了,回去后有什么打算?你是不是换了号码没告诉我?明明当时是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怎么感觉现在都是我的错了?” 花溪月不说话,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你有什么赶快说,说完了赶快走就行的感觉。 “拥抱一个?这么久没见面,我真的挺想你的,我不知道你和程一鸣是怎么回事,但是能不能想想我,我和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花溪月还是不吭声,江墨时没多犹豫,直接抱上了花溪月,花溪月这回却是很安静,并没有挣扎,可是也并没有多的动作,就这么任由他抱了一下。 “回去后帮我看着我爸,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少喝点酒,你也要好好的,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有时间,我就会回去看你的。” “说完了没有?废话真多!” 花溪月最讨厌打感情牌了,江墨时显然是知道她这个特征的,所以故意这么煽情,她真的是有些快受不了。 “我喜欢你,是真的!” 江墨时看着她说,程一鸣已经在喊花溪月了,不走不行了,他挥了挥手,让花溪月快去过安检,可眼睛里明明是非常不舍的。 就算这样,花溪月也直接扭头就走,都没有回头来看一下江墨时,她其实不想让江墨时看到自己的脸有多红,江墨时的那句喜欢,总归是让她有些心动和不知所措的,虽然听了不少次,但是还是没法产生免疫力。 程一鸣看了看她,没多说话,回头望了一眼江墨时,算作告别。 回去之后,花溪月在他家里休息了一会儿,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回W市,程一鸣本来还想再挽留一下的,可是她拿学习作为理由,他完全没办法拒绝。 作为花溪月帮他的报酬,他请花溪月吃了一顿大餐,花溪月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不知道,他就直接问出口了,就像医生询问病人一样语气平平。 花溪月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伸着手,就好像想要触摸到星星一样。 “所有的星星都在努力反射光芒,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不会进入人的眼里,可没有足够多的这样的星星,就永远衬托不出最亮的那一颗,我没有想过成为最亮的那一颗,但是至少要做能进入人眼里的那一颗。” 花溪月回头望着程一鸣,说道:“我没有心事,我只是在给自己下定决心,我想要做别人看得到的那颗星星。” 她能明白程一鸣想要开导她的心情,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想要怎么做的都是她自己,最终拿下把握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程一鸣点了点头,想要出人头地,未必不是件好事,失败了,有胆量重来,也是需要勇气的,他想说几句鼓励的话,但是因为从来没有说过,所以酝酿了好一会儿都觉得不合适。 第二天,他送花溪月到机场,花溪月显得兴高采烈,在离开的时候,还主动拥抱了一下,他有些恍惚,看着她的样子,突然非常的不舍得她离开了。 “要不你过来读?我可以帮你……” 他情不自禁的将这句话说出口,花溪月抬头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喜欢在熟悉的城市追逐自己的未来,好了,我走了,电话联系。” 花溪月挥手告别,她走得很快,决定了,就不回头,所以她坚决不回头看程一鸣紧锁在她身上的眼神。 早前和东源叔叔通了电话,东源叔叔最近非常忙,所以花溪月需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在机场,花溪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肖迟剑和一个美女有说有笑的往外走,这个女人她不认识,但是总觉得没有好感。 她没有上前去打招呼,或许以前她会马上跑过去,清脆的喊肖迟剑一声哥哥,但是现在不敢,也不会了。 他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没找到俩人正面,有想着直接摄像,肖迟剑却突然变得警觉,花溪月马上藏在了柱子后面,屏息凝神,不敢让他们发现了。 好在那个女孩拉着肖迟剑的手,很快就离开了,她想偷偷的跟上去,肖迟剑突然回了一下头,眼睛正好盯着她方向,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冰冷冷的笑容,整个过程不过五秒,花溪月却惊在了原地。 肖迟剑知道了,知道是她,更是知道她想做什么。直到肖迟剑上了车,花溪月还傻站在人群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想让她活着 “肖迟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是父亲对她说的话,她以前感觉父亲想多了,从肖迟剑追问她是不是遇到她父亲的事开始,她就觉得父亲说的可能是对的。 花溪月本来想直接去警局,可是手上拿着很多东西,东源叔叔的电话又突然打不通了,所以她就准备先回家。 她刚打开门,一辆车就突然停在了楼下,花溪月回头,看见肖迟剑下车了,紧随其后,那个女孩也下车跟着肖迟剑一起向她走来。 花溪月有些紧张,但是大脑还在思考,她再次拿起电话,直接拨打110,女孩跑过来,一把夺掉她的手机。 “哥,你这是想干什么?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吗?长得很漂亮!” 女孩听到这话后笑了笑,却是没有开口说话,肖迟剑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开门!” 花溪月不知道肖迟剑到底想要玩什么,更是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目的,但是女孩有意无意的拿起包里的东西,那是一把刀,花溪月不敢乱来。 门打开后,花溪月让他们俩先进屋,打算寻个机会逃跑,女孩的确先进去了,可是肖迟剑却盯着她,摆了一下头,让她先进去。 “我不明白……” 肖迟剑推了她一下,把门关上后说:“你会明白的。” 有点不符合逻辑,为什么肖迟剑觉得在她的家里,一定会达到他的目的。 “哦,对了,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那场火吗?是我一不小心就烧着的,也是也从楼上轻轻的推了你一下,没想到这么一来,竟然还帮你把眼睛弄好了,你了真是有点因祸得福啊。” 女孩一开口,花溪月马上惊了起来,是上官瑶,她当时虽然看不见,但是声音都记得非常清楚,不会错的,这绝对是上官瑶的声音。 “上官瑶,我家不欢迎你,你出去。” 上官瑶笑着拍了一下手掌,赞许的说道:“是因为我太美,所以一下就记起了我么?不管是因为什么,你都能记得我,想想就觉得有点开心呢。” 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大概就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吧。 “我想,你可能有些想多了,我能想起你,完全是因为你的做法才太白痴了,我说怎么就一直追着我不放了,原来是另有所图啊。” 花溪月瞄了一眼肖迟剑,再回头看上官瑶,她笑着说,总归是不给上官瑶侮辱她的机会。 肖迟剑坐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让她们俩别闹了,坐下来说话,上官瑶坐了下来,花溪月却是没坐,原因很简单,气肖迟剑骗她这么久。 “是为了她?你那时候并不是想要救我,而是因为你要救她吗?” 花溪月回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上官瑶小时候的面孔,可是当把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只可能是真的个理由。“坐下来说话,我不喜欢抬头看着你。” 肖迟剑再次强调着,花溪月望着他,最终在他冰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你能猜出这么多,我还真感觉有些意外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哥是真的喜欢你吧?哎,哥,就算你喜欢她,我也不会要这样的嫂子的。” “行了,你少说话刺激她,你觉得你闯的祸还不够大吗?让你好好呆着,非要去和她作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瑶被肖迟剑吼得有些愣,她无辜的看着肖迟剑,眼睛突然就红了。 “哥,你凶我?” “去车里等着,我要单独和他说话。” 看到肖迟剑发这么大的脾气,花溪月也有些惊,至少肖迟剑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可这又算什么,他终究是骗了她的。 上官瑶不肯出门,肖迟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官瑶眼里含着泪走了。没有上官瑶膈应,花溪月舒服了很多,她甚至还有心情去给肖迟剑倒上一杯茶。 “你其实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救我,不过是幌子,你真正想救的人,其实是她?” 花溪月说着她猜想的可能,肖迟剑端着茶,手指在茶杯上来回的摸着,眼睛望着杯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见过你的父亲,在你五岁以前,你之所以会被拐,也是我故意放消息的,为了引诱你的父亲前来,也为了伺机接近你,我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你和你父亲。” 花溪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切真的是阴谋? “你那时候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你看到我受伤,急得差点哭了。” 花溪月在努力辩解,肖迟剑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真心的,那时候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如果你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妹妹每天被打,你就能理解我的那种心情了,看到别的女孩受伤,我自然就联想到自己的妹妹了。” 他本来有三个妹妹,两个是父亲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妹妹,还很小,就被母亲折磨丢了生命。 母亲从来不怪罪父亲拿着钱去外面找女人,但是她也觉不允许外面的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父亲有施虐倾向,不舍得打他,只能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他受不了妹妹那种痛苦的眼神,所以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将妹妹脱离苦海。 他不管将妹妹送到哪儿,父亲或者母亲总能找到,不舍得下狠手,所以每次都把气撒在别的女孩身上,当然,在他的帮助下逃跑的妹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他才想出了那个馊主意,杀死自己的父母,将自己的妹妹还有其她的女孩救出来。 现在想来,这是个特别馊的主意,可是他当时竟然为了这个事情计划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从找到花溪月,到以帮助花溪月的名义逃跑,再到让花溪月给自己说明不在场的证明,整个计划都详细设想了很多意外和可能。 而他始终没有想到的是,他对花溪月动了真感情,将花溪月真正的当做了亲妹妹。 之后的很多年,他都装得非常像,没有人看出来破绽,而他也成功将这个锅甩给了花溪月的父亲,还借有花溪月的关系,他好几次还没特别照顾着,很多人都感激他救了小孩,却是不知道他藏在光明下的肮脏面目。 很多年,他故意躲着花溪月,不敢看她诚挚的眼神,每次看见他,她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欢喜,和他的亲生妹妹一点都不一样。 上官瑶每次来找他,不是遇到了麻烦就是因为缺钱,从来都不是为了关心而特意来看她,而花溪月不一样,尽管他每次对她言语攻击,她都不在乎,只是一直深深记得他救她的事,想告诉他,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一直在愧疚和幻想里挣扎,而如今,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现在上官瑶又闯了不小的祸,他没办法所以必须来找花溪月帮忙。 肖迟剑的神情有些悲伤,对着她,甚至还有点难过和愧疚,这跟刚才在机场看到的肖迟剑有些不一样,特别是他回头望她的那个眼神,那抹有点邪恶的笑相差甚大。 “你来找我,绝对不是为了讲以前的故事给我听吧?更不可能只是告诉我,你是如何设计陷害我们俩的吧?” 肖迟剑一口喝下了茶,放下杯子。 “你就不怕我为了逃跑,在茶里放了什么?” 肖迟剑摇摇头,说不会。 花溪月有些气,都这个时候了,他能不能不要装作这么了解她? “我是真的会把你送到警局的!” “我知道!” 肖迟剑很坦然的说道:“我愿意配合你到警局,但是,我请你放过我妹妹,上次你在警局指控我妹妹,我妹妹已经遭到通缉,她还年轻,我不想她……” “肖迟剑,你能不能为了自己而活?你能不能不要操心那么多,她已经长大了,你早就应该放手了。” 肖迟剑看着她,苦笑着说道:“你也长大了,可是我同样舍不得放手,很多年之后,我为了以绝后患,完全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可是我没有,我既等着你有一天知道真相,又排斥你接近我可能会知道真相。” 肖迟剑的眼神放空了,嘴里却是继续讲着他想说的话。 “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所以我希望她能继续活下去,不管你说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我公司的所有不动产已经让方天硕做好了公证,转让的所有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签字,将马上转到你的名下,如果你不想这么早签字,将有方天硕代为看管,五年之后,将自动全部转入到你的名下。” 肖迟剑说着打算和计划,花溪月的脸很沉,这不是她所希望的,而肖迟剑还在继续说着,总归是要她去和警察说明,那些事情与上官瑶无关。 “这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恐怕没有以后了,但是你和她的以后还很长,这已经足够好了。” “不,我只会说出真相,她已经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对不起,我没法帮到你。”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果这样算赎罪 肖迟剑看着她,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花溪月看着他有些暗淡的眼神,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帮到我,花溪月,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会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不是交易,这是人情,你说过会还我。” 花溪月没有说话,肖迟剑直接用花溪月的手机给江东源打了电话,好巧不巧的,江东源刚刚忙完了,正好接起了电话,肖迟剑将手机递给花溪月,让她说话。 “东源叔叔,我在家,我有话想和你说……” 花溪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肖迟剑,肖迟剑也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她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没什么事,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听你说话,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回家了,明天去找你。” 寒暄了几句,花溪月挂掉了电话,她还是没能将肖迟剑的事情说出来。 “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回复,今天你将上官瑶安排好,我如果能帮,会尽量将你的人情给还了。” 说实在的,肖迟剑不欠她什么,尽管他栽赃陷害,但是并没有对她和她父亲造成多大的影响,而相反,对于他的父母亲,他应该一边内疚一边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这才是最难熬的吧? 而从正面意义上来说,他总归是救了她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对,可最后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救了她,她理应还这个人情。 肖迟剑应着好,离开的时候,肖迟剑深深的望了一眼花溪月,花溪月觉得那眼神中包含着很多的东西,但是她没有细想。 睡觉的时候,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脑袋里不断回想着肖迟剑离开时的眼神,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两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打到她手机上,花溪月接起。 “花溪月,中心医院,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电话里的人直接吐出了这么一句,花溪月惊得坐了起来,马上整理衣服直接去了医院。 然而,等她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方天硕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盖着白布了。 花溪月走得有些吃力,捏紧了拳头,呡紧了嘴巴,强迫自己走到床边,伸出双手,将白布慢慢拉了下去。 肖迟剑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同时,也没有了一点呼吸。 花溪月愣在了原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看着肖迟剑,然后疯狂的掉着眼泪。 直到第二天早上,肖迟剑被推走,花溪月还有点恍不过神来,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肖迟剑的葬礼非常简单,方天硕没通知公司的任何一位员工,只有特别熟悉肖迟剑的人,才来吊唁。 花溪月亲手将肖迟剑的骨灰埋进了墓地,而后又在墓园呆了整整一天,才不得不离开。 花溪月和肖迟剑之前的事情,东源不想去谈太多,毕竟肖迟剑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关于肖迟剑的事情,花溪月还都不知道,所以他跟方天硕说,有必要让花溪月知道所有真相。 他和花溪月到的时候,方天硕正在犹豫要不要整理肖迟剑的东西,花溪月来了之后,说不用,就那样放着就好。 方天硕看了一眼江东源,而后带他们去了书房,将书房书架下面的所有壁柜都打开,里面全都是瓶瓶罐罐。 江东源拿起来看,是精神治疗方便的药物,随后,方天硕解释道:“他有多个人格,他一直都在以精神疾病治疗,效果微乎其微,他说喝点药,至少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有点救,有时候,他的很多行为都不受控制,只有在最清醒的时候,他才会去见花溪月一面,从那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虐杀了妹妹之后,他就开始有了这个现象,一个在悄悄的打着算盘,救妹妹于水火,另一个告诉自己这样是错的,却是在父母一次一次的打骂中任由心中恶魔壮大。” 方天硕说了很多花溪月不知道的事,比如,肖迟剑总是一个人去花溪月逛过的商场和书店,一个人开着车,偷偷跟在花溪月的后面看着她像个小鸟一样飞奔回家,看着她身边出现了喜欢的男孩,尽力去帮助那个男孩,却没想到那个男孩被自己的妹妹看上了,并且还跟他做了些不可理喻的事,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告诉花溪月,却又在后面默默地关注着她的动向。 他其实很忙,有时候忙的几天都不谁觉,却是拼命的工作,他说总想要为花溪月留下点什么。 他去求着花溪月答应他的条件,他知道花溪月会答应的,可是当晚,他控制不住那个试图想为当年的事,斩草除根的家伙,一股脑的将所有药全部都强迫自己吞了进去。 方天硕说,肖迟剑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他时说,一定要代替自己好好谢谢花溪月。 他没提任何人,只提了花溪月的名字,可见花溪月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管是对不起也好,还是谢谢也罢,他终归是离开了,所以还谈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既然花溪月不让他动肖迟剑的东西,他干脆就这样放着好了,这个公寓并不大,却是肖迟剑回来住得最多的一次,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回来睡觉,只是单纯的想回来一下总觉得这里留着某个人的影子,会让他觉得温暖。 从花溪月家离开之后,肖迟剑马上给上官瑶恢复了名字和身份,并让她去了国外定居,从此以后,她生死由命,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很长一段时间,花溪月总感觉身边有肖迟剑,可是每次回头看得时候,什么都没有,她去了一个复读的学校,几乎没有任何的人,新环境下,她没什么人可以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操场下的座椅上发呆。 因为同学们都不认识,所以不管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还是为了争一口气,许多同学都拼命学习,花溪月自然也不例外。 有时候安顾会找到她的学校来,告诉她李煜泽的一些消息,花溪月总是那点钱,让安顾帮忙去照顾一下李煜泽,尽量可以给他换个好一点的工作,既能赚到钱,又不会耽误他的学习。 安顾一开始很不同意,但是耐不住花溪月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而渐渐地,安顾和李煜泽成为了朋友,花溪月就不敢多加与安顾来往,怕安顾说漏嘴。 安顾却是不愿意了,花溪月渐渐的越来越忙,他只能减少来看自己的次数,这整整半年里,花溪月都没有出去玩过一次,有时间就全部拿来看书,成败在此一举,她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江墨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的电话,花溪月也只会偶尔接一次电话,程一鸣倒是经常来看她,不过她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大家也都知道她学业繁重,所以尽量少打扰到她。 不过花溪月倒是经常去文甜静家了,文甜静就在她所复读的这所学校里,这里相对来说离区里更近一点,好方便文甜静的母亲过来看病,她母亲越来越瘦了,只靠着国家补助过着日子,但是生活还是非常拮据。 花溪月让方天硕用他的名义给文甜静捐了一笔钱,而至此之后,花溪月发现,每次方天硕过来看她们的时候,文甜静的脸都有些红,像是非常害羞。 其实花溪月也不八怪,就是好奇来着,想法设法的去替文甜静打听方天硕的情况,随便问一下方天硕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天硕直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而后想到什么说道:“你把字签了,并且让我安安稳稳的当个小股东,从此不管公司里所有芝麻绿豆大的破事,我就马上去跟那小丫头把婚订了怎么样?” 花溪月直摇摇头,她才不会上当,这五年里,她要尽情的学,尽情的玩,才不愿意将自己囚禁在人生的教条里呢。 方天硕看到她的表情,给了一个特别鄙夷的眼神。 “没事少来烦我,每天累死累活的替你打工挣钱,还要解锁你的八卦之心,又不多涨一份工资,我也是有脾气的。” 花溪月嘴角抽搐,弱弱的说道:“好像财务部也是你在管……” “你不签字,谁敢直接涨工资?” “给人家涨工资也是你签的字,可财务照样打钱了……” 方天硕停下笔,抬头看了看她,眯眯眼说道:“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翘班了……” 好任性!花溪月赶紧捂住嘴巴,挥挥手,陪笑着摆摆。花溪月走后,方天硕想了想花溪月所说的事,那小姑娘人是不错,是个会持家的姑娘,可惜,人太小! 真是,想什么呢?这一堆破事都还没有处理完,哪有闲情逸致去想别的事,一想到他还要这样忙天忙地的做五年,方天硕的脸突然就黑了,再想着花溪月贵我老板,每天玩得不亦乐乎,他的脸就更黑了。 “方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这还有上个月的财务报表,请您确认签字。” 助理拿着一堆文件进来,方天硕抹了一把脸,还是认真看文件来得实在,这些有的没的,以后最好少想,费神!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同等高度平视 回去之后,花溪月有意无意的打听文甜静对方天硕到底是什么看法。 一开始,文甜静有些痴痴的想着,很快,她就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对花溪月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去过我爬上了生活的顶层还对他有好感的话,他未婚,我就回去追他。” 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爱恨分明的性格比花溪月直多了,如果我喜欢你,我一定会站在和你同等的高度平视自己,而不是一直抬头仰望,或许这就是她们俩能走到一起去的原因。 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过得很快,转眼间,平安夜就到了,学校里有很多同学互相赠送苹果,花溪月也收到了一箱包装特别精致的苹果。 是邮寄过来的,没有送件人的任何信息,但是里面却有一张卡片,用龙飞凤舞的草书写着平安夜快乐! 一看就知道是江墨时寄过来的,花溪月看着苹果,笑了笑,然后拿出小刀,和周围的同学一起将自己得到的几个苹果分了,她还没吃到嘴里,江墨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苹果,好不好吃?” 花溪月觉得江墨时是咬牙切齿的问的,花溪月有些惊,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吃苹果呢?难道周围有他的眼线?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啊,江墨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复读,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此时正在干什么。 花溪月觉得江墨时肯定是有意吓唬她,便直接说道:“什么苹果?我不知道啊,你送我苹果了?” 她故意装傻充楞,他送个苹果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难道还不容许她小小的调皮一下了。 “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啊,都已经吃到嘴里了,还说我没有送苹果。” 江墨时很笃定她收到了苹果,并且自己一定会吃苹果,花溪月有点想不通江墨时哪来的自信,却还是诚实的告诉了江墨时,听人说苹果味道真不错。 “花溪月,什么时候将借花献佛用得这么麻溜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吃苹果的?” “我猜你是猜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看来花溪月说对了,江墨时笑了笑,自己的确是猜的,不用多说,按照花溪月的性格,就知道这苹果难逃她的魔爪。 亏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花溪月会好好的尊重一下他送的苹果,至少是他送的,意义不一样啊,可和以前,完全没什么两样。 “你送的我都留着自己吃,其他人送的我全都一起分了,怎么样,这够地道吧,也不枉费你跨国就只为了给我送一点苹果,江墨时,你真的是有心了。” 花溪月将一点苹果和有心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她真的不知道江墨时是怎么想的。 在国外买本国的苹果,然后又从国外寄回来,而且外国有那么多她喜欢的好东西,哪怕你买几本原著意思意思一下也行啊,结果只给她送了一点苹果。 要不是对江墨时还有点了解,她都要觉得这人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他那快递费都比苹果贵得多。 花溪月叹了一口气,人家有钱任性,她又能怎么样。 “哥啊,我真觉得你应该找个老婆给你好好的管一下工资了,这样乱花钱是不对的,知道吗?你都这么大人了,难道就不知道应寻求高性价比算计一下你的生活?” 江墨时拿着手机,笑得无奈,他这还不是为了讨你这个小家伙开心吗? 结果你还嫌我多此一举了,再说,他什么时候需要轮到一个小家伙教自己怎么生活了,真是,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有的没的提醒自己找老婆,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不爽啊。 “喂,江墨时,你该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你这样放闷炮,会遭雷劈的。” “花溪月,你这该不会是跑到外面当小混混去了吧,嘴巴都不省闲不说,还搞一些不地道的词语来欺负善良人,你这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厚道啊。” 花溪月笑了,论刷下线等级,她是绝对斗不赢江墨时的,不过,她感觉这才是她和江墨时相处的正确模式,互怼,把对方贬得一文不值,然后又来相互说明理由。 马上就要上课了,所以她并没有和江墨时聊多久,不过约好过年一起聚聚。 冬季,程一鸣特别忙,近段时间,他最多就是在午夜发一个短信,每次短信的开头,都是抱歉这么晚打扰到她了。 其实花溪月晚上都将手机调成静音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发了信息过来,一般都是早上看到之后就马上回复了,可等来的还是程一鸣午夜的回复,可见他有多忙,而她放假的这天,程一鸣竟然在午夜过来找她了。 外面下着小雪,本来花溪月是睡得很早的,可是文甜静过生日,两个人就约着一起出去吃了火锅,然后就回来得有些晚。 她刚准备入睡,就听到外面有敲玻璃的声音,拉开窗帘,她惊讶的看着程一鸣在外面站着。 她马上开门去让他进屋,他的头上有点点快融化的小雪花,只穿了一件大衣,花溪月看着他,都觉得冷得不行。 花溪月赶紧给程一鸣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他的时候,触碰到了程一鸣冰凉的指尖,看着他的车停在不远处,不管怎么说,手都不应该这么冷才对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在外面站了很久?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告诉我?” 花溪月三个连问让程一鸣觉得有些温暖,花溪月走后,他一直都有些不习惯她的离开,甚至,他很少再回那个别墅,怕疯狂的回忆有关于她的记忆。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国内国外来回的跑,身心都有点筋疲力竭了,作为男人,她没法找任何人倾诉。 所有的伤痛压抑,找不到出口,却是没来由的开着车,找到这个小姑娘这里了。 他的确在外面很站了一会儿,从她刚进屋的时候,他就来了,却是有点不想去打扰他,望着她屋里透出来的亮光,他突然很想很想见她一面,很想和她说些什么,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只听着她说就好。 花溪月将他手下的杯子拿下来,直接用自己手心里的温度去暖和他,可是手太小,根本就暖不到多大的面积,她就在他手上到处搓一下,以确保他的手不那么冰了。 想到什么,她将手直接抚上了他的脸,还有些心疼的说道:“你的脸也很冰,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怎么会这么冰了,要不我给你做点热乎的东西吃?” 程一鸣愣愣的望着花溪月,难道这小丫头都没觉得自己的这些做法有什么不对吗?就算是朋友,这样亲密的行为,也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程一鸣,你怎么了?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花溪月其实有些想不通,明明都来了,怎么还在外面站那么久不进来,明明都已经进来了,怎么还有些傻傻的望着她呢?程一鸣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笑容很温暖,仿佛顷刻间就融化了冰雪,花溪月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时间仿佛停止了,仿佛一切都不及眼中的她。 程一鸣回过神,伸出手,摸了摸花溪月的头,说道:“我只是在外面抽了根烟,所以才带了些凉气,不过,肚子很饿,想蹭点饭吃。” 花溪月猛的一下起身凑近他,闻了闻,的确有很淡的烟味,皱着眉头说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遇到什么事了?” 程一鸣有些紧张,他有种想把积压在心头的事情全部告诉他,又害怕这样会给她造成负担,正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花溪月说道:“下面条可以吗?我先去做饭,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吃饱了,想好了,可以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和我说。” 虽然差不多快过去半年了,但是程一鸣喜欢的口味花溪月还是记得的,她做了很丰富的一碗面,用大汤碗装的,程一鸣竟然全都吃完了。 花溪月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饭量挺大的,可程一鸣的这一大碗面至少能让自己吃饱饱的三餐,她调侃着问程一鸣,他这是有多少天没吃饭了,怎么想,医院都不会苛扣粮食不让他吃饭吧? 程一鸣喝完了最后一点汤,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花溪月,心满意足的说道:“你做的食物太有食欲,所以我有点狼吞虎咽了。” 程一鸣很自觉的要去洗碗,花溪月马上接过他手里的碗,将充好电的暖宝宝塞到他手里,说着:“你歇着吧,你如果现在去看熊猫,熊猫看到你的眼睛,绝对会认为你们是同类的,我去洗澡,你快去歇歇吧!” 花溪月直接进了厨房,身后传来程一鸣的玩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吃了你的食物,再来个入室抢劫什么的?” “看来你真该休息了,你见过住别墅的人去抢劫一个三十多年的老房子的吗?” 而后就听到了程一鸣的笑声,花溪月将厨房打扫干净,再出去看得时候,程一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花溪月笑了笑,哪有准备入室抢劫的人直接在人家屋里睡觉的,这犯规的,知道么?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以为你是谁? 她拿了厚一点的被子出来,将空调的温度设置好,准备也回房休息一下,可程一鸣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她本来想喊醒程一鸣,看着程一鸣好不容易睡着,推人的手就始终没有落下去。 电话挂断了,却是有一封邮件传了过来,同时微信也有消息发过来。 花溪月看着微信消息,震惊在原地,这怎么可能呢?花溪月一晚上都没有睡,就守在程一鸣的旁边,早上四点多的时候,程一鸣就醒了,花溪月看着他,更加心疼了。 她一把抱住程一鸣,说:“你应该告诉我的,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你的父亲。” “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程一鸣放开花溪月,坐了起来,这一觉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香最沉稳的一次,睡醒了,又将要面对现实了。 “刚才你手机上发来了一份你父亲的诊疗建议流程,我点开看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去……” 程一鸣看了看花溪月,说没关系,他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花溪月刚好撞见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知道以后也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隐痛。 花溪月坐在旁边,问着具体的事,她回来的那个时候,他父亲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得了癌症呢? 程一鸣经不住花溪月的追问,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母亲离开的时候,父亲就隐隐有些症状了,只是母亲走,对他也是一种打击,所以根本就没心情在意自己的身体,而在一次突然晕倒之后,他就直接被确诊为了癌症晚期,虽然做着化疗,但是效果看起来并不太好。 他知道父亲也在撑着一口气,母亲当时也是,看到他还没有成家立业,说什么也不离开,死死硬撑,就是不肯将眼睛闭上,而他带了花溪月去了之后,母亲才像放下心事了一样。 恐怕,父亲也是这样,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来找花溪月帮忙,说实话,他是不想过分打扰花溪月的。 好不容易成功回到了学校,好不容易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放下,给自己的人生再做一次选择,他不想让她因为他,丢掉冲刺的机会。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他的身体状况比预想的要差得多,我,我有些无措。” 程一鸣双手撑着头,亲人接连这样,他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好像老天在和他开玩笑一样,一开始,他怎么都无法确信,直到他拿到父亲所有检验治疗,才更加觉得惊慌得不得了。 “程一鸣,别难过了,只要尽力就好了,我们不是神,不能主宰别人的生命,只有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不要后悔就行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 花溪月尽全力去安慰着程一鸣,程一鸣这个人很隐忍,如果不是他真的没办法了,绝对不会向别人表露一点有关于他的事,他肯跟自己说真的多,不止代表他心理压力已经非常大了,也说明他是真的拿自己当交心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虽然我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你提,我就一定会帮。” 程一鸣莞尔,说的确有事情需要她的帮助,程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这可能会关乎着她的一声,他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而让她草率的决定,虽然他有点不确定花溪月会不会答应。 花溪月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然想到一点什么,她侧头望了望窗外,雪比昨天下得更大了,外面已经银装素裹,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拒绝,程一鸣一个人丧气行驶在茫茫大雪中的样子。 “你有什么就说吧,不用顾虑那么多,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那么多,你也应该让我有机会知恩图报吧。” 程一鸣盯着花溪月,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面对一个小女孩,竟然开始有些紧张了,他垂下眸,还是开口了。 “你知道我父母亲一直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我父亲说他无论如何都要看到我结婚生子,这是他给我母亲的一个交代,否则他没脸去见我母亲,所以我想让你配合我…订婚…” 花溪月笑了笑,如果自己已经到了二十岁,程一鸣就打算直接拉着自己去领一个结婚证了吧? “好,在不耽误我学习的前提下,我愿意配合你,但是我们得说清楚,是假的,我以后还会过我自己的生活,在我结婚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尊重。” 程一鸣非常郑重的点头:“订婚会在国外进行,我会告诉父亲尽量简洁,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和学习,你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或者看一下他就行了,告诉他我们都很好,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 “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但是有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下戏。” 程一鸣说得极是认真,让花溪月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欺负他了,她笑了笑,告诉他别那么紧张,把话提前说清楚就行了。 她问程一鸣打算什么时候进行,程一鸣说过年之前,过年他想留在家里陪父亲一起度过。 花溪月点头,说她和东源叔叔商量一下,会尽快给出答复。因为雪下得太大,航班也受到影响,动车很多也停运了,所以程一鸣只能等到晚上回去。 花溪月穿得厚厚的,和程一鸣一起出去,上午的时候,她已经和程一鸣的父亲通过电话了,说有时间就一定会去看他,她和程一鸣呆在一起,自己会看着他,不许他亏待他自己的身体。 怕什么事都不能做,她就只能拉着程一鸣去外面转转了,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程一鸣去买了一件羽绒服,他实在穿得太少了,连连羊毛衫都没有穿,就衬衣直接套了一件大衣,难怪昨天整个人都感觉像在冰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程一鸣有些安静,不管花溪月问什么,他都说她随意选择就好,差点让花溪月错以为,他的衣服除了贵和质量好,对其他的再没什么要求。 而订婚之后,她才了解,程一鸣的衣服全部都是高级定制,并且他只让一个特别有名的服装师亲手制作,其余设计师的衣服他都不喜欢,他父亲一直说他恋旧,他只是笑着说:“我做什么都喜欢始终如一,不忘初心。” 逛累了,花溪月问他想去哪里吃饭,他一直模棱(lé g)两可,以前连盒饭都吃的人竟然说外面吃不干净。 花溪月有些无奈,这明显是让她回去做饭的节奏,好吧,就让他任性一回,谁让人家现在有这个资本呢,不过她直接要求,他得洗菜和切菜,她怕冷,程一鸣一口答应,并且还显得有些高兴。 难得见他真的敞开心扉,做与工作无关的事,还能这么兴致勃勃,花溪月也就不介意这么冷非要伸手做菜了。 食材足够,花溪月做了很丰盛的一餐,随便把东源叔叔也叫来了,东源叔叔拉着程一鸣喝酒,花溪月却是直接帮他拒绝了,程一鸣笑着说听花溪月的,便推开了酒杯。 东源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却是也没有直接点破。花溪月像个真正的大人一样,指责东源叔叔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东源将一大口酒喝了下去,说难得小月亲手给他做次饭,虽然是沾了别人的光,但有吃的就是高兴的事,他自然得多喝两杯了。 虽然没有知己,但也不妨碍他一个人自得其乐,结果硬是说得程一鸣不得不端起酒杯,喝得程一鸣整个脸都红了,眼神都有些迷离。 而东源叔叔还不放过程一鸣,硬是将程一鸣喝得直接醉得不省人事,而他自己还感觉像个没事人一样,将程一鸣扶进去休息之后,东源叔叔才问她是不是和程一鸣在打什么鬼主意。 花溪月也不想隐瞒,东源叔叔的职业迫使他的直觉非常准,就算现在不说,他也很快就能知道。 花溪月将全部的事情托盘而出,然后等着东源叔叔的意见,可是东源叔叔只是盯着她望,脸上意味不明,让她有些无措。 “这是你的事情,我只能提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你怎么想的,和我说一下。” 花溪月将自己答应了程一鸣的决定说了出来,东源的脸色有些不好:“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的意见?” 这句话有些生疏,花溪月愣在了原地,她也的确没有想到东源叔叔会这么呛得她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帮得过来所有的人吗?你连大学都还没有上,就要将自己束缚在这些事情里,程一鸣不是小孩,就算你拒绝,他自然也能找到方法解决,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脱,自己的事情你都无法完美的处理,还有闲情逸致去帮人家操心婚姻大事?” ------------ 第一百二十章 放下会更好 东源叔叔的语气有些重,花溪月的脸憋红了,就是无法开口说出反驳的话,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东源叔叔都有足够的经验认为她做错了,而她可以逞强说自己年轻气盛,总要闯一闯。 这样反驳的结果会使他们闹得不愉快,花溪月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她宁愿闭嘴,也不想刻意去反驳。 “我把你当做女儿,才见不得你处理自己的人生大事这么草率,但是你已经决定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是多余了,程一鸣给你治病,费了很多的心神,我也应该感激他,将你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但是不能因此成为束缚你的理由。” 花溪月想了想,说道:“你应该了解我,除了情义,从来就没有什么能束缚住我,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的父母都在身边,我可能会很快的学会如何去爱,可是我没有,所以我会格外的珍惜亲情,和格外的羡慕那些有亲生父母的人,对于程一鸣也是一样的,母亲才走没半年,父亲又得了不治之症,接连失去双亲的痛苦,并不好受,如果我能牺牲一点名誉,就能拯救一个在水火里挣扎的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东源叔叔抬头看了一下她的身后,不知道程一鸣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脸有些沉,表情更是非常不自然,纵使脸红红的,花溪月还是看出来了。 东源叹了一口气,花溪月真的还不懂,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你们自己商量决定吧,我只能劝你应该慎重一点,有很多事你想得简单,但是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你以后的生活,人生轨迹,都可能因为你现在做的一个决定发生重大改变,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东源叔叔离开的时候,花溪月还有些愣,她回头看了看程一鸣,他的酒似乎并没有醒,时不时的揉着头,大概是有些头痛,因此,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花溪月想要上前去帮他揉揉头,或者是给他找点药,程一鸣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接起来的时候,程一鸣望了一眼她。 而后就一直应着声,说好。 “医院里有急事,我必须要赶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打出租就行,车子先放在这,等雪化了,我会找人来开回去。” “为什么不是你亲自过来开……” 程一鸣看着她,走近,问到:“花溪月,你喜欢过我没有?” 她帮他做的这些所有事情的前提都是她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可是,她刚才已经明确说明了,只是出于情义,并不是因为爱情和喜欢,如果自己执意要将她拉入到自己的生活里,势必会影响她以后的感情生活。 江东源是过来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而他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花溪月是有点喜欢他的,就算没有喜欢,也有那么一点好感,可以维持他们订婚之后的联系和生活。 每次都说着无心的话,让他的误会越来越深,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拔,却只用一句只是情义,和见不得别人那样的同情否定了他,告诉他,你所只是在幻想而已。 花溪月没有回答,程一鸣想着自己可能已经知道答案了,拿着衣服就直接起身和开门,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他只是真的想要一个有她的家,特别是父母这样之后,他就疯狂的想念那么一个可以看到温馨充满爱和喜欢的家。 花溪月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更加不会考虑这个来评判她的选择,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以为帮助就是帮助,既然需要帮助,有何必想那么多呢? 而现在,她觉得她不得不好好想想她到底喜欢的是谁了,好像自从和李煜泽分开后,她就变得有些无所谓了,不愿意拿感情当真,更是从来没有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事情。 还喜欢李煜泽吗?至少很难忘掉吧。 那还喜欢谁?江墨时吗?花溪月觉得没法擅自下着决定,她跟江墨时太熟了,又加上他和东源叔叔的原因,所以花溪月没法将她对他的感觉说出了子丑寅卯来。 那程一鸣呢,她很欣赏程一鸣,稳重,有担当,自律,帅气,基本上是每个女孩的杀手和男神,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挺好,尊重你的同时,又提前提你考虑到所有可能,帮你做决定的时候,又充分结合你的实际情况来给你选择,他真的是一个很让人觉得舒服的人。 她也有些迷惘了,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出个能将自己内心看得彻底和透彻的说明来。 她开始回头望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安顾的大学了,她有些紧张,因为这里让她在意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李煜泽,她不想在这碰到李煜泽。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转身准备往回走,就看到马路的对面站着李煜泽,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 天空又下起了小雪,雪花热情洋溢的飘洒,花溪月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全都被揭开,她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不争气的就往车站跑。 李煜泽看见花溪月是有些惊喜的,可是他有些不懂花溪月变了三变的眼睛,更加无法体会花溪月见了自己就要跑的原因,他的眸色幽深,抬腿就追了出去。 花溪月跑得很快,但是再快,都没法比得过他的大长腿,所以他很容易就追上了花溪月,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拉着花溪月去了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小巷子。 他把花溪月抵在墙上,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睁着个大眼睛,喘着粗气瞪着他,心里有些柔软,他看到了她因为不满而嘟起来的唇,突然很想知道,那味道是不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他忍住了,这种想法会让他错得更加厉害。 “我是狼?还是只追着你咬的狗?” 花溪月看着眼前更高的男生,摇了摇头,说都不是。 “那你跑什么?” “废话,谁看到狼和狗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不跑的,不跑才傻,我又不傻……” 不过再傻也被追上了,所以选择逃跑才是最傻的抉择。 李煜泽笑了笑,自己看到她绝对是有些惊喜,怎么就成虎视眈眈了,就算他现在胆子大了,想做点什么,也不会对她乱来的,他可以不顾任何女生的感受,哪怕是叶芷秋,他都可以不那么在乎,可是对着花溪月就绝对不能乱来,绝对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 纵使花溪月骂着他,他也不气恼,继续问到:“你怎么来这里了?现在在哪里上大学?” “我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李煜泽笑笑:“怕什么,大学像这样恋爱的人很多,我们已经很保守了,要不我教教你别人怎么做的?” 说着,李煜泽就将头慢慢凑近花溪月,手也抓着她的手,有意无意的的将呼出的热气撞击她的皮肤,然后他成功的看到花溪月的脸变成绯红,却是在白色棉袄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诱人。 李煜泽在心里骂了一句,再看就真的忍不住了,他一把放开她讲头抬高,不再看她脸上诱人的表情。 “你知道我在这里上大学?” “别自以为是,我只是散步到了这里,更加不知道你在这里上大学,你看看你,上大学都学了什么,好的没学会,泡女孩的招数倒是玩得挺溜。” “看看就会了,从来没有实践过。” 就算他有那个闲情逸致,也没有让他感兴趣的对象,所以就算会,也不会随便乱逗女孩子。 现在李煜泽和以前真的有很大差别,话多了,也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奉承别人,花溪月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别的女生也说过,看到他这么油头,她真的是有些不高兴。 “没特意来找你,我要回去了,我……” 她还没有说完,李煜泽就一把抱住了她,很快就放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你身上好暖和,好想这样一直抱着你,我一直都记得你说的话,虽然你说谁都不欠,但是的确是我一直欠着你,以前,从来不敢跟你说是我错了,就是怕有一天我们会真的成为了陌生人,毕竟,你可是我人生中,所留下的最美好的温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非常的珍惜。” 李煜泽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煽情的话,花溪月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全都是真切,她的心里突然就敞开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好在他们还可以做朋友。 不回头,是对他们俩的尊重,做朋友,是对他们各自的付出更加尊重。 花溪月笑了笑:“那我们以后一直做朋友吧?” 李煜泽摸了摸她的头,早就想听到你这么说了,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很多东西都确定和明白了之后,两个人真的有些像久违的朋友了,各自说着自己的事情和经过,李煜泽再次为她买了一杯奶茶,只是简简单单的原味,花溪月却喝得特别开心。 放下,比深深的卡在心里舒服多了,她想,或许有很多事情,她也应该学着去放下了,比如,让他有些错觉的江墨时。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多想想就好了 当天晚上,花溪月就买票去找程一鸣了,程一鸣连着好几台手术,花溪月一直等到他下班,下班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 程一鸣看到她的时候,惊讶得至少望了她三分钟,花溪月也任由他吃惊的看着,她以笑容回应,非常确定的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她说得果断干脆,像是深思熟虑之后下定了决心一样,程一鸣还是感觉花溪月有些云里雾里,更是不知道她这样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你不用这么惊讶的望着我,我的确是想好了,我愿意配合你提出的要求。” 程一鸣不是习惯把想法表现出来的人,之前,她也一直以为程一鸣只是拿她当朋友,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喜欢自己,不管她喜不喜欢他,她都应该给他的喜欢一个回应才对,无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她都愿意尝试一下。 “你不应该过来,我会多想……我不想你这样委屈自己。” “没关系,你只管试着多想就行。” 程一鸣仿佛被大奖砸中了一般,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花溪月会说出这样的话安慰她,白天,他还在为她摇摆不定的思绪而有些生气,现在,她已然给出答案,告诉自己她愿意走出第一步。 他一把抱住花溪月,说着谢谢,而后感觉说谢谢好像有些不对,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带花溪月回家之后,他连夜就将想要跟花溪月订婚的计划发给了父亲的助理,并让他帮忙安排一下,他看着花溪月,眼里是满满的高兴和喜欢,他事无巨细的问着花溪月喜欢什么样的场合,想要什么样的订婚戒指,穿哪个设计师的衣服? 花溪月学着他的样子,你决定就好! 程一鸣笑着说:“我可以将就,但是也不能让你将就,你把想要的尽管说出来,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花溪月却是摇头,很有耐心的和他解释,自己现在脑子里想的依然是学习,这个时候,是没法做好选择的,还不如他来决定。 程一鸣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的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我能保证你衣食无忧……” 花溪月知道他的意思,却是一口回绝:“说好不能打扰到我的生活,说实话,如果你现在劝我依然保持本心,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我会觉得特别高兴的,毕竟,上一次高考可是我人生的一个败笔,说什么我都要从那里爬起来。” “再说,我有手有脚,自然也会有能力养活自己,我需要的自律和独立,就是从经济开始。” 程一鸣没再多说,他应该知道花溪月是什么样的人,她只会站在和你平等的高度平视你,程一鸣坦然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会再这么说。 曾经一度在想,花溪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用什么才能留住花溪月的心,程一鸣有些想不到,金钱,名誉,美貌,房车,好像别人为之拼搏一生的东西她都不怎么在乎。 他能看得清楚她非常在乎亲情,友情,可是对于爱情,她宁愿选择摇摆不定,不完全托付,这个小姑娘真的有点复杂,而坐下来深想的程一鸣是有些慌张的,好像没有什么有利的理由可以留住花溪月。 如果她中途想要退出,如果她提出了他没办法接受的条件,如果他们无法完全理解对方的追杀,那么这样下去,又将会面临着什么灾难? 花溪月睡着有好一会儿了,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笑了笑,花溪月始终是花溪月,现在什么样子,以后也可能是什么样子,就算生活欺骗了她,就算她被社会改变,他依然相信她能保持本心。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程一鸣已经上班了,今天晚上有课,花溪月也做好了回去的准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将程一鸣的冰箱都装满,包了饺子,又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给程一鸣发了信息之后才离开。 订婚耽误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花溪月只能挤压现在的时间,这段时间,她每天就是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连电话都很少接。 安顾好几次都直接跑了过来,花溪月每次都明确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很忙,可是他还是一次一次的来,有时候都直接去她的教室找她,同学们都开始起哄,说她在上战场的时候撒狗娘应该遭雷劈。 男生大概是看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追女孩谈恋爱,也有些蠢蠢欲动,而女孩可能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安顾的家境还不错,在加上穿衣服挺有型,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人眼红了。 花溪月都要抓狂了,她是能低调就尽量低调,结果这家伙一来,就差不多将她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了,以至于程一鸣给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无心的抱怨了几句。 而之后,安顾竟然就没再过来了,一次都没有过来,连个电话都没打,花溪月想起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了,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担心,赶紧给安顾回了个电话过去,却是安顾换了电话号码。 花溪月抽出时间去安顾的大学里找,没找到安顾,但是又碰到了李煜泽,没办法,只能向李煜泽求助了。 李煜泽听她说认识安顾,很是有点吃惊,却也是没有多问,告诉了她李煜泽的家庭住址,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安顾,只是听他哥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忙,连学都可能暂时不上了,可是也有人说他可能要转学了,模棱两可没有知道其中的真真假假。 李煜泽带着她去安顾的家里找安顾,没有找到安顾,却是碰上他哥了,和上次通话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他看起来更加严肃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远远的对上一眼,都感觉有些寒气。 花溪月顾及着安顾,还是忍着走向他,他正准备上车,听见自己喊了他,有意无意的的打量着花溪月。 在花溪月以为他要说什么认识的话,或者是随随便便的一句我知道你来缓解紧张气氛的时候,他直接说道:“安顾不在家,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他了。” 说完就直接开着车扬长而去,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告诉花溪月他和她没有一点关系,连朋友都不会是。 花溪月多多少少是有点不高兴的,特别当他哥说了那句话,她总觉得有些委屈,明明是安顾自己来找她的,现在她只不过出于友谊关心一下安顾怎么了,不仅不被领情,还遭到那么冷冷的态度。 回去之后,她一口气就跑上了方天硕的办公室,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了进去。方天硕抬头看着难得发火的花溪月,笑笑问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并且明确标明了价格。 花溪月骂了一句财迷,就让方天硕帮忙去查一下安顾家的情况,将她所知道的安顾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方天硕,没想到方天硕突然直接拒绝了,说他也很忙,哪有闲情逸致管其他的事,她还没签字,现在也不是他的老板,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执行她的要求。 花溪月盯着他,凑近盯着他望,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叫文甜静来求你,听说你约文甜静吃饭了,上次还不是义正言辞的说你什么都没多想啊,你那是没想,只是行动想了是吧?” 方天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丰富业余生活,工作效率才高啊,不过你这消息还很灵通的,文甜静这都跟你说?” 花溪月直接坐了下来,看着他不说话,方天硕本来还有点奇怪,不过随后突然就明白了,花溪月在诈他,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的那句回答不就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说你以后要当老板的人,这么算计一个为你鞠躬尽瘁的下属,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花溪月站起来,随便拿了桌上的一个文件瞧瞧,边看边说:“刚才就说我什么都不是,现在就说是下属了,你这张脸可往哪里搁啊。” 说完后回头盯着方天硕望望了五秒,继续说:“不行,我还是有点担心文甜静会在你这受欺负,他这变脸速度有些快,她要是受了委屈我可是会心疼的,回去之后,我就好好劝劝她,还是尽量少和你往来比较好……” “你行,你狠行了吧,我找人去查行了吧,没事就来给我找点麻烦,我这工作还要不要做了?” 花溪月却是笑笑:“方总,您辛苦了,好好干活,不许偷懒!” 等方天硕的文件砸过来的时候他花溪月已经跑出了办公室。果然,要善于利用资源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我也。 方天硕虽说会帮,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她知道方天硕会很忙,也没敢过分的去催促,只是这时间长了,花溪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当花溪月正在想办法的时候,方天硕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有她想要知道的消息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家都很忙的 方天硕是在咖啡馆与花溪月见面的,花溪月一到,方天硕就有些凉凉的说道:“再不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说着,直接抬头往咖啡馆的某个地方指了一下,花溪月望过去,一对情侣正在撒狗粮,俩人她都不认识,这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疑惑的回头看着方天硕,这什么意思? “笨,看窗户外面!” 花溪月看过去,瞄到了一个坐在车里的人,等她定睛一看的时候,那个人不就是安顾吗? 花溪月直接跑去了外面,还没到跟前,就喊着安顾的名字,安顾寻声望过去,看到花溪月正在向他跑来,他本来有些惊喜,但是想到某些事情之后,他无动于衷,假装没听到。 “安顾,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啊?” 花溪月跑得很快,到达跟前的时候还有些喘气,她皱眉的问着安顾,她刚才明明看到他侧头去望了,却非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安顾却是没有说话,透过她看向了她的身后,花溪月带着诧异回头望,一个大美女,正端着两杯咖啡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这位小姐,可以借过一下让我上我男朋友的车?”看起来比她要大一点,但是比她精致得多,化着淡妆,气质非常好,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以她的直觉来看,这更多是在无声的挑衅。 花溪月瞅了一眼方天硕,才回头对着美女说:“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我要个电话号码就走。” 说着直接伸出了手找安顾要电话号码。 “何必呢?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联系了,所以请你让开让我的女朋友上车吧。” 花溪月看着安顾,有些不死心的问为什么,安顾却是有些无奈的笑着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啊,哟找你的时候你很忙,你找我的时候我也很忙,既然都很忙,又何必过分打扰到对方的生活。” “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我没有嫌弃过……” “可是我觉得连交个朋友都这么辛苦的话,还不如从来没有遇见,以后,让我们各自安好吧。” 花溪月咬着唇,看着安顾,想要辩解着什么,可安顾说的话是血淋淋得事实,她都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反驳。 “请让开我,我女朋友的腿都站累了。” 花溪月还是站到了旁边,她低着头,等安顾毫无留恋的开车而去的时候,她才抬起头,脸上很平淡,只是眼睛有些肿了。 车里,美女将咖啡递到安顾的面前,安顾接过,说道:“嫂子,你下次能不能找个别的理由来气她,总觉得这样有些狠。” 美女直接掀开盖子,将咖啡一口喝完,擦了擦嘴才说到:“怎么,心疼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这是快刀斩乱麻,像你这样犹豫不决,以后只会越来越麻烦。还有,是你求我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叔子的份上,老娘才不肯纡尊降贵去帮你的忙……” 美女说着说着,突然听到了一个除她之外的声音传来,她马上拦腰截断,问到:“你在嘀咕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说我哥纯粹是被你的外表骗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娶一个温柔贤惠知理懂分寸的妻子,你与他脑海中想的有些不一样。” 美女愣了一下,整理自己的仪容,并且悠悠的说着:“好不容易吊个金龟婿,你要是敢跟你哥打小报告,等我以后进了你家的门,有你好受的。” 安顾失笑,未来的嫂子这么威胁小叔子真的好吗?怎么说,他哥都不会是那种在爱情里撞昏头脑的人啊,她不是应该来讨好自己才对吗? 他却没有多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思绪又转到花溪月身上了。 该怎么说呢,被人威胁的感觉真的有些不好,但是没办法啊,人家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他们完全就毫无招架之力啊。 花溪月回去之后就是一副恹恹的状态,但这个样子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只是打趣的说着花溪月看起来就像失恋了一样。 花溪月憋憋嘴,比失恋更严重好吗? 她失去了一个可以随便疯闹和开玩笑的好朋友,而且是由于她的原因造成的,又可惜又懊悔。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我只能这么和你说,看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能不能先把咖啡的钱付了,我最近很穷,你看你赚那么多,又基本上不用,总觉得有点可惜啊。” “你如果真的当老板了,估计员工都要惊讶你的抠门程度,我说你请我办事,怎么这钱还要我出?再说,你管我钱用来干什么可,我存起来养老婆,你有意见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方天硕还是签了单,花溪月看着,有些不满:“看看谁抠,每次出来都是直接签单,请文甜静吃饭也是签单,你说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拿公司的钱,方便你自己的利益,你都不觉得有些良心不安吗?” 方天硕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虽然每次都签单,但是全部都是从他自己的账户里拿的钱出来的,他和公司挂钩了一个单独账号,所以并不属于拿公司的钱用,相反,很多流动资金都是从自己的账号里划出去,然后才从公司的账目填补的,这是为了方便账目的不清不白和被人私自挪用。 不过这些他都没打算告诉花溪月,只是有点拽拽的盯着花溪月问:“现在公司又不是你管,你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用,你管得了?” 花溪月有些无辜的望着他,摇摇头,说道:“管不了,你是老大,你说的算,您是大人物,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物自然是高攀不起的。” “行了,不用这样给我戴高帽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就看看我这个未来老板的话在你心中值多重分量,结果很是让人伤心,不说叫你做什么,连请你都请不动,这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方天硕真的不想和这小家伙打嘴官司了,这小家伙在想什么,他也已经猜出来了:“凉拌,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挖安顾的事情?我不是说了吗,有些话不用多说,你自己想想就能很快弄清楚,安顾的事情,源头是你,说实话,你这么无辜的问我,我都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装的。” 的确很忙,方天硕并没有多留,教导一个小孩真的不是他擅长的事,说实话,他还是更喜欢以前随意的生活啊,可惜啊,被肖迟剑骗了过来,总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啊。 花溪月回去之后,好好想了一下方天硕的话,她想起了以前似乎和程一鸣抱怨了一下,难道是程一鸣找人做了什么,她打电话过去,语气有些不善。 “程一鸣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接起后花溪月就来了这么一句。 “小月,我现在有些忙,等会儿再和你细说。” 程一鸣直接挂掉了电话,她却有些固执的认为程一鸣这是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了,至此几天,她直接将程一鸣拉黑,说好不打扰她的生活,怎么还将她的朋友赶走了? 花溪月开始有意无意的的躲着程一鸣,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程一鸣还是追来了。 那个时候已经放假,过年之前有很多的文件需要整理,又加上很多病人想过个好年,将手术安排在过年的前一段时间,父亲那边的情况也让人有些担心,他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多说一句废话的时间都没有。 想着订婚的日期临近了,他才不得不跟医院请了假,去找花溪月,没想到花溪月的电话打不通不说,更是将他所有的账号都删除了,他完全有点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订了机票飞过来找花溪月。 明明已经放假了,花溪月的屋里却是好几天都没有开灯,他突然想到,花溪月是不是在躲着他。 是后悔了,还是觉得他要求的太多,亦或是受不了他真有些没点没钟的休息陪伴?他去找江东源帮忙,江东源却也是模棱两可,就是不愿意说花溪月的行踪,直到这时,他才感觉他对花溪月的关系网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 在酒店里待了几天,父亲还在高高兴兴的问他们俩什么时候过去,他总是说快了快了,心里却是有些慌,不能这么坐着让自己越想越多。 从酒店里出来,就这么沿着花溪月以前带他逛街的地方找,在一个她说非常不错的蛋糕店看到了她,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吃着蛋糕,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他控制住了冲进去质问她的脚步,他甚至都有些想就这么走掉,他一生风雨孤单,她璀璨年华快乐,他们两个本就不应该相交,一切还是他的自以为是而已,她已经当做了过眼云烟,而他却还在痴痴的守着。 可是他也没办法转身就此走掉,那个女孩让他动了心了,一朝一夕又如何能忘得掉,明明当他决定放手的时候,她却突然跑到他的身边告诉他,她愿意试试。 可当他信以为真的时候,她却好像生命中从来不曾有他的存在。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别委屈自己 文甜静凑近花溪月,小声的说道:“外面有个很帅的男人盯着你很久了,你是不是认识他?” 花溪月转身望过去,看到程一鸣正在那望着她,她想都没多想,拉着文甜静就准备跑。 刚由后门跑出来,就被程一鸣堵住了,花溪月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本以为就算程一鸣找到家里来了,只要她不回去,他没找到自己的人,就会回去的。 只是,她嘀咕了程一鸣的毅力,她让文甜静先回去,然后带头走在前面,程一鸣紧随其后。 花溪月去了一个人特别多的广场,天气好,所以很多人都出来晒太阳,花溪月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再抬头看着程一鸣。 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似乎有些不适应,花溪月就是想要这种效果,本来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越快说完越好。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这么追着我好像不太好。” 花溪月瞅着程一鸣,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花溪月不敢多看。 “我想知道原因。” “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说好了不干涉我的生活和朋友,你竟然还那样做。” 花溪月说得云里雾里,程一鸣听得也是非常糊涂,他向花溪月提醒,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程一鸣,你别装了行不行,是不是你让我朋友再也不许来找我的?我是跟你抱怨过他有些打扰到我了,但是我没让你将他从我身边赶走啊,如果以后我有别的朋友,我只是随便和你说说他怎么样,你是不是都要和我朋友打打招呼,让他们最好离我远点?” 朋友?什么朋友?程一鸣感觉有些糊涂了,他是真的不记得和她的朋友有过什么交道,更不用说对她朋友做什么了。 “我没见过你朋友。” 花溪月有些生气,她实在没想到程一鸣竟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站起来就走,程一鸣一把拉住她。 “最近我有些忙,你说清楚一点,别以为我是在说谎,我真的不记得你和我提过你朋友的事。” 花溪月想要甩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掉,他不承认,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她说的话他都不记得了,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花溪月,我们能不能先坐下来将事情理清楚,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没必要和你藏着掖着。” 花溪月又坐了下来,并且将有关于安顾的事情和程一鸣说清楚了,当提到安顾的名字时,程一鸣的表情是完全不认识,在她以为是程一鸣让安顾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程一鸣无辜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在花溪月讲述的时候,程一鸣没有说一句话,等花溪月全部说完了之后,程一鸣才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随后他又接着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我置气,然后拉黑我,删了我的账号躲着我吗?” 花溪月点了点头,就是觉得因为这个撕破脸皮,闹得大伤和气不好,不想做朋友了,但是也不能闹到最后成了仇人。 “下次别这样,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骂我朝我发脾气哭闹都可以,就是别一个人在心里气得不行,而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就算不是我做的,如果有必要,我也会承认是我做的,只要你能开心不再像现在这样,做什么都值得,你别委屈了自己就好。” 她这是典型的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觉得很不值得,干嘛不告诉他呢,干嘛什么都不和他好好的说一说呢,哪怕是无厘头对他发脾气,他都愿意认。 花溪月实在没想到程一鸣会这样说,她还是有点不死心的问:“真的不是你做的?” 程一鸣点点头:“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为这个事情肯定生气了很久,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花溪月看着他,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那如果不是他还可能是谁?她能想得到的,就是江墨时。 江墨时就是那种不需要你多说,就可能直接下手的人,但是感觉没有苗头啊,他又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消息的? “小月,小月……” 程一鸣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花溪月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花溪月摇头,说没什么,程一鸣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有心事,但是也明显的感觉她不想跟自己讲。他和花溪月走在回家的路上,有好几次,他都想问问,她以前答应他的要求还算不算数,可是话到嘴边了,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就将话咽了回去。 花溪月低头看着路,顺便想着后来遇见安顾的事情,一开始她真的以为那个女孩是安顾的女朋友,但是追着李煜泽问过后,她才知道那是他哥的女朋友,安顾根本就没有谈过女朋友。 在李煜泽的帮助下,她成功堵到了安顾,安顾还是那种带着疏离的样子,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花溪月自然是不会这么来低三下四的挽回他们的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愧疚自责所以她不得不想要搞清楚整个事情。 安顾一直都不肯说出原因,就算相处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是她还是有点了解安顾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因为她多说几句就觉得烦的人,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导致他不得不疏远她。 花溪月想了很多种原因,比如商场上的打击,比如有人威胁他,可提出来之后,又感觉不能成立。 安顾那种随性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在意商场上的事情,要说是他哥受到了打击,然后让安顾不理她,这感觉还有点让人信得过。 再者,他也不是那种容易受到威胁的人,想来想去,她都没找到什么原因。 后来,李煜泽告诉她,说安顾先前见过一个女孩,好像这个女孩是叶芷秋,说到叶芷秋的名字,李煜泽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花溪月很容易就明白过来。 叶芷秋肯定是来找李煜泽的,然后碰上了安顾,虽然不知道叶芷秋以什么关系接近的安顾,但是自己和安顾关系变成这样,花溪月感觉肯定少不了叶芷秋在里面指指点点,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再和叶芷秋联系,按理说自己已经退出,更没有牵扯到什么利害关系,叶芷秋也不应该会针对她才对啊。 她去找了叶芷秋,叶芷秋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讽刺她,李煜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见得她常来找自己,只不过是和一个男生说了几句话,她就紧张成这样,真不知道李煜泽在她心目中占了什么位置。 花溪月没和她呈口舌之快,很多事情看开了,就已经觉得没什么了,况且,她现在和李煜泽这样,也挺好的。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动机,到底会是谁在掺和她的事?花溪月有些发愁了,却是这样,她感觉越是不能就这么放弃。 其他的人都都被否定了,就连江墨时她也仔细的问过了,基本上都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用说参与了什么。 除了程一鸣,她也只告诉了程一鸣,虽然感觉有些不可能,但是苗头就是指他那的,她不得不相信。 现在程一鸣的说辞和她的设想有点差得远,可事情还是没有弄明白,她还是不想就这么相信他。 “我快到家了……” 花溪月走到门口,回身对程一鸣说,程一鸣点点头,花溪月不想让他进去坐坐,他也没法强求。 “你不是放假了吗?我们之间的那个商议?” “放心,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的,不是还有几天吗?我会安排好时间的,如果你忙的话,你就先去国外,到时候我直接去就行了。” 花溪月看见程一鸣的眸子变暗了,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可以挽回的话。 “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一直都不肯相信我的解释?花溪月,没必要这样,如果你不喜欢不想,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不会强求,甚至从今以后可以不再来找你,你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来满足我的要求。” 花溪月没有说话,她其实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肯定是要帮他的,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一个欺骗她,或者过度搅和她生活的人,这两种概念是不一样的,她拎得清。 程一鸣让她再好好想想,他今天晚上会等回复,如果她愿意的话,明天就和他一起飞国外,他会等到最后一刻。 程一鸣转身离开,花溪月在那静静的看着,直到看不见程一鸣的身影了,花溪月才上楼,一回家,就将音乐声开到最大,整理屋子,清理自己的东西。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从他开口说出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跟他走了,只是她没法马上就告诉他,她还是有点弄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在欺骗她。 整理完了之后,她拿出手机看着准备删掉的照片。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来我很高兴 几张照片合在一起,有她和李煜泽的,她和江墨时,安顾还有她和程一鸣的,还配了几个受害女孩的人头像,叶芷秋,金茹月,木依依,甚至还有文甜静的头像,说她是狐狸精,绿茶婊,小三小四什么的,总之都是些很难听的话。 就因为这事,她都没敢再直接给安顾李煜泽他们打电话,每天凌晨十二点准时发一张过来,都持续好几天了,她都觉得快要疯了。 最近两天的照片,都是围绕程一鸣来说明的,说她贪图程一鸣家的钱财,程一鸣为了她,都不能经常回去看他的父亲,为了爬上他的床,甚至玩欲擒故纵。 就算花溪月知道对方一片胡言乱语,找不到人,她也没有办法,明显是借着程一鸣来怼她,她认为程一鸣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的。 程一鸣却一副比她还要无辜的表情,她多多少少都感觉有些挫败。 将照片全部删除,眼不见为净,她又没有做错,对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越是不让她接近程一鸣,越是说她欺骗程一鸣,她越是要据理力争。 她拿起手机给程一鸣打电话,电话却是提示关机,这个时候关机明显有些不对劲啊,而且他说好会等自己的电话的。 出了什么事?花溪月想了想,拿起手机将他父亲的电话拨打了过去,却是他父亲的助理接的电话,花溪月这才知道,就在她和程一鸣告别的时候,他父亲突然晕倒,并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这会儿估计程一鸣也在往那里赶。 花溪月挂掉了电话,想都没多想,就直接订了一张票,拿起东西就出门往机场方向去。在机场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检票,而这个时候,花溪月从刚降落的航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江墨时。 已经到她检票了,等她检完票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没看到江墨时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江墨时的确没有给她打电话告知他回来了,花溪月再次在人群中望了一眼,扭头就走了。 很多次,她都劝自己将江墨时放下,而她放不下的原因只是他是东源叔叔的儿子,借他的钱已经还清了,她和江墨时不会再有更多的牵扯,如今谁也利用不到谁,谁也不会骂得对方狗血淋头,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照样转动。 下了飞机出来后,马上就有辆车停在她旁边,车窗摇下,程一鸣看着她,说道:“我想我来得应该是时候。” 花溪月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行李箱,程一鸣马上下车,将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 就算已经走过一次了,花溪月还是觉得这里的街道很陌生,可她还是固执的看着窗外,最近事情很多,压得很累。 “事情发生得急,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你能过来我很高兴,谢谢!” 程一鸣和她聊着天,花溪月回头望了他一下,又继续看着窗外:“你看,你不也是有点不相信我吗,你也可以早点给我打电话的,我可以和你一起来。” 程一鸣坦然承认自己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花溪月看到什么,突然叫他停车,程一鸣将车停在路边,疑惑的望着她。 “程一鸣,我想吃那个超大的冰淇淋,你能不能帮我买个……” “不能!” 程一鸣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否定了,并重新发动车子,花溪月还是不服气,问为什么。 程一鸣看着她,想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花溪月是有些不耐烦了,追问到底为什么。 程一鸣再一次将目光转到她身上,不过不是看她的眼睛,而是看他的肚子。花溪月刚开始有些不明白,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关注这个,甚至比我自己还记得清?程一鸣,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有这癖好。” 程一鸣的脸明显红了,他直视前方,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只关注过你一个人的,上次检查,发现你有些痛经,所以就直接给你开了点药,不好意思问你有没有效果,就算着你经期的日子,看看你的情况,所以……” “所以你还特意记着我来那个的日子了?你这是偷窥人的隐私。” “我是医生……” “我没让你检查,你是偷偷关注的,还记得这么清楚,我不是受宠若惊,而是觉得像什么都被你看穿了一样。” 花溪月义愤填膺的指责,程一鸣笑笑,不再反驳,感觉又回到了以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太多顾忌和猜疑,这样对他来说就足够好了。 虽说花溪月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好在过了特别想吃冰淇淋的劲,也没再闹了,程一鸣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别墅,拿着她的行李就进去,花溪月有些不解,不是应该先去医院看他的父亲吗? “你先洗澡睡一会儿,适应一下时差,我父亲没事,你不用担心,他就是操劳太狠,我让医生给他用了安眠成分的药,他需要很长时间才会醒,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 花溪月点头,她很明大局,在这里,肯定程一鸣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直接照做就好,人家的地盘,难道还跟人家对着来不成? 还是上次的房间,花溪月也是很累了,倒头就睡,都没有问一下程一鸣休不休息,更加没有想过是不是要跟程一鸣睡一起。 程一鸣洗完澡进来的时候,花溪月已经睡着了,他首先将花溪月的衣服都整理进柜子里,空调温度开到舒适安睡,然后才在床边眯了一个小时左右。 醒来后,首先出去打电话问父亲的情况,听说一切如常,他才挂掉电话去了书房。 书房里全部都是父亲公司里的资料和文件,桌上堆得满满的,父亲一直有意让他回来接手公司,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说实话,像相比如接手公司,他更愿意当医生。 虽然所承担的风险和面临的压力更大,但是他更喜欢这份职业。 父亲估计也没有将过多的希望放在他身上,所以即使生病了,也要操劳管着公司的运作,他已经习惯这么拼命的工作了,而自己也已经习惯当医生了,所以想要重新去适应,还是有些困难的。 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是很了解,但经常听父亲说,他也耳濡目染,处理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费力,将桌上的文件全部都整理完的时候,已经快到早上三四点了。 想着父亲也应该快醒了,他也起身洗漱,然后再准备去喊花溪月。 没成想花溪月已经起来了,楼上听见有洗漱的声音。他走回卧室,看着正在逼着眼睛刷牙的花溪月,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你还可以睡好几个小时。” 花溪月费劲的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程一鸣,口齿不清的说道:“看你忙了一晚上,我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再不早点起来忙和一下的话,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 程一鸣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也去拿牙刷刷牙。 “不用刻意做什么,随意就好,没人会说你的。” “这不一样你知道吗?要是等到别人已经开口说我的时候,我就真的属于不懂礼貌了,我本来就可以做得很好,干嘛非要别人说呢?” 聊着天,花溪月的瞌睡也全部都散了,洗了个脸,神清气爽的,就算是她先洗漱,可还是没有程一鸣洗得快。 花溪月看着程一鸣的皮肤,真的是有点羡慕不已,明明什么都没有用,却还是感觉皮肤好好的样子,而她还这么年轻,皮肤就因为经常晒太阳风吹雨打肤色有些不均匀。 程一鸣出去了之后,又抱着一推精致的盒子进来了。 “这是我父亲上次让我送给你的,走得急留在家里了,入驻的品牌送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随便给你拿了一点,你要是觉得不好,楼下还有,或者直接去商场自己选择可以,只用签我的名字和电话就行。” 花溪月本来是不注重这些的,但是复读之后有一次被人骂乡下土鸡,她就开始和文甜静关注这些化妆品了,程一鸣给她拿的这些,怎么说都有几千块一盒,这么高的价格他竟然叫自己随便拿。 “别来炫富啊……” 嘴里说着不炫富,手上已经忍不住拆盒子了,一边骂着自己要剁手,一边已经决定先用哪个手试试了。 “什么炫富?这些东西很贵吗?” 花溪月回头看着程一鸣,他正拿起一盒在仔细研究,好像很是有点不同意花溪月所说的贵。 花溪月嘴角抽搐,果然,有钱人对于钱都是没多大概念的,他们只挑选自己适合的东西,而并不是挑价格。 花溪月拿起一盒,给程一鸣解释:“这一盒套装,可以买5件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而上次的那件衣服,五十个人里面可能只有几个人会买,它的价格区间已经高于平民价格太多了,所以,你知道现在这些化妆品有多贵重了,而你竟然说随便挑,你说你这不是奢侈是什么?”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件事有些特别 程一鸣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是得找个会过日子的老婆管管账了,不然我这以后随便一花钱就成奢侈了,是会被人诟病的,但是这些你可以放心用,人家免费送的,不用白不用是吧?” 程一鸣边说边将包装全部拆开,花溪月看着他,惊掉了大牙,敢情自己刚才说那么多,都是废话啊,这些在他眼里完全都不算什么。 她安慰自己,拆都拆了,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用一下吧,她拿着瓶瓶罐罐,一点一点的在耳后和手上试着,同时,还不忘开口讲道理给程一鸣听:“还是应该节约点比较好,人过分奢侈会娇惯,脸也是一样,也会被护肤品养得娇气的,你也的确是该找个人管管了,这样下去,虽然你有钱,虽然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钱也会惯溺膨胀的虚荣心,还是要理智消费比较好。” 程一鸣抱着手,站在旁边看花溪月涂涂抹抹,顺便很听话的配合她点头,说下次改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跟圣旨一样。 花溪月回头望着他,这话怎么听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在说你是我老婆,我绝对什么都听你的。 花溪月却是没有再多问,程一鸣带着她,拿着管家做好的粥去医院,他父亲果然醒了,坐在床上正拿着文件看,助理在旁边劝着他,嘴里应着好,手上和眼睛却还是没盯着文件。 “程叔叔,你先吃早餐吧!还是热乎的,您要是再等一会儿就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花溪月不太客气,直接就将父亲手中的文件拿下来,然后将粥盛好递过去。 要是别人这样,父亲绝对会不高兴,但是花溪月这样,父亲完全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很特别配合着花溪月。 或许是花溪月的年纪小些,父亲看她的时候总像看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跟孩子计较,而花溪月也比较有主见,不仅说得父亲将粥全部喝完,还将她带的特色小菜全部都吃了下去。 而这些小菜,他先前是绝对不会以为父亲能吃得下的,但是事实就是父亲非常配合的全部吃完了。 她和父亲说着校园里一些有趣的事情,父亲靠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好像通过她的描述,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 父母没有女儿,他们以前本来想要一个的,母亲的身体不好,父亲就坚决不让母亲生孩子去冒险,但是他都能看出,他们一直都想要个女儿。 就像母亲非要把他家里收拾一个女孩绝对会喜欢的精致房间,就像父亲劝他要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关心亲人,他们不在乎他会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只是怕他不会好好对待这个女孩。 他想,如果余生都是花溪月的话,他是愿意付出所有去融入她的生活的,他会迁就,会娇惯,会理智的纵容,只要是她,什么都好。 花溪月很会和人相处,不管是他这个年龄阶段的,还是父亲那个年龄阶段的,她都能聊得来,父亲睡下后,她又和护士聊了很多,将他父亲的情况都问清楚,程一鸣问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从他这里或许能知道得更全面。 花溪月说:“因为你太专业,你们会用尝试和经验回答我的问题,在问题出现的时候,你们首先想的是怎么快速有效的解决问题,这些有你就对了。” “而我需要的不是这个,我需要确认他在这里住得舒不舒服,他会对哪些事情和话比较介意,打那种药会让他感觉很不好,你们在专业领域提供保障,我们就融入他的生活,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身心健康。” 花溪月说得很诚恳,程一鸣能感觉到她的用心,她能有这个心都算是好的,何况还肯做这么多,他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花溪月摆摆手,指了指脸上:“东西我可不白用,这是回报。” 程一鸣摸摸她的头,俩个人走在外国的风情街道上,花溪月看什么都很稀奇,好像总有看不完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想要经过他的允许去吃冰淇淋,他牵着她的手,直接一句不许,差点把小家伙惹生气了,承诺带她去吃其他的甜品,她才开心起来。 这次来逛街,主要是为了给花溪月买个戒指,本来他说想定制一个,但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她说随便就行,父亲那边却是怎么都不肯随便的,他也有意让她选个她喜欢的,最后商量决定,他还是亲自陪她去店里选。 可现在看来,逛着逛着她早就将戒指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吃的和玩的比戒指重要得多,他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后面可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是不能亏了人姑娘,父亲那边也是亲自挑选着场地,很多事情他都亲自安排,虽然事情繁琐,但是他也没有阻止父亲,只能有意无意的劝着父亲要好好的休息。 很多时候他说的都不管用,只要他说多了,父亲就在那碎碎念:“怎么亏你我都没意见,但是人家姑娘哪能亏了,人家肯跟你过来也算是情深义重,我们就更应该以礼相待,你就多将她带出去玩玩就好,我能操心的事,趁我还好好的,我就为你们多做一些,不能像你母亲那样,一直都想操心来着,等可以操心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看到父亲特别惋惜的表情,他就没有再多劝了,只好好的陪着花溪月,等待着订婚那天到来。 逛到了晚上,花溪月才算真正跳出一枚非常简单的戒指,价格并不够,她非要说喜欢,他想选个更好的,但是她不愿意,所以就只能由着她了。 他总觉得这样有些随意,哪个女孩不想买砖石的买贵的,而她偏偏只挑了一个极为简单价格中下的款式,所以他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她对于这个订婚并没有多在意一样,否则,她会用更加慎重的态度来选。 而且,别的女孩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他去过很多医院,几个男人在一起聊天也会八卦一下自己的老婆,虽然他没怎么见过,但是也听得多,而听来的,在花溪月这里完全都不是同一个样子。 从将礼袋放到他手上,她就基本没有再关注过这枚戒指了,就连回家,她对于自己将戒指放哪儿都不曾过问,他都感觉有些郁闷了。 晚上,和父亲一起吃过饭之后,花溪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放在旁边,他从书房出来之后,看着她的手机,和快要睡着的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再一想,他突然明白了,今天花溪月一天都没有带手机。 他将手机拿起来摁了一下,屏幕并没有亮,看来是关机了,并且关了一天的机。 他突然就明白了,花溪月今天是故意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买戒指的时候,肯定是想到了谁,所以才从心底强迫自己不去看戒指,这一切,恐怕都和那个人有关吧。 他想了想,还是将手机开机了,信息,电话,微信,等很多账号都有未读消息,其中江墨时的最多,他并没有细看里面的内容,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然后关掉电视,抱着花溪月去卧室睡觉,他的手有些凉,花溪月被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自己下来走,自己站起来之后,她就直接去沙发上摸手机。 程一鸣将手机递到她面前,问她是不是找这个?她接过手机,随意的问着手机怎么在他那里,程一鸣和她并排着上楼,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缓缓的说道:“今天电没充满?手机怎么关机了?” 花溪月打着哈欠,有意无意的的说道:“有电,我关机了,故意不带的,怕别人顺走了。” 天衣无缝的回答,让他似乎找不出一点破绽。 “那你回来怎么不开机,万一有人找你有很重要得事情呢,你还是开机看看吧,可能有比较重要得电话或信息。” 花溪月直接躺到床上,将手机放到旁边床头柜上上,抱着抱枕小声的回应道:“我来的当天就已经说过了,我会在外面玩到过年,有事请留言,不定时回复,电话勿扰,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有人会将电话打到你这里来的,我只管放心的玩就好了。” 程一鸣没有说话,因为他手机正在震动,看来花溪月说对了,她关机,就回有人找到他这里的。 他去阳台接电话,花溪月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句:“你就说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将手机滑向了接听,所以花溪月的这句话,手机那边的人肯定也听到了。 “真是要恭喜你们了,如果不是我外公,我还不知道你要订婚了,而且订婚的对象还那么……特别。” 想来父亲发帖子的时候也给顾家那边发了,国内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他更是没有和医院任何一位医生说,江墨时的话带着浓浓的不甘,他却没有办法退缩。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既然已经选择了,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程一鸣没打算逃避。 “我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我在我这里,她不需要承受你们的质疑和猜忌,我也可以将她照顾得很好,让她不再受伤,谢谢你以前对她的照顾。” 江墨时苦笑了一下:“我照顾得再好,也被你横刀夺爱了,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明明她应该和我……” “江墨时你醒醒吧?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敢信任你,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在她的身上找答案,你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人,更别说是一个女孩,但是你不遗余力的暴露自己是有目的的,她在害怕的同时,强迫自己不抗拒与你的亲近,她终究会觉得累。”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的答案,和实际上发生的事相差甚远,她会更加害怕还迷惘,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承担与你藕断丝连的关系,所以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你还是放手吧,我会给她想要的生活和安稳。” 江墨时不得不承认,程一鸣说得句句在理,他已经将很多事情看得透彻,外公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以为自己适当的放一下手,反而会将他们的关系拉得更近,他以为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会明白他有很多无能为力。 只不过现在看来,反而适得其反了,他从来不避讳,说他的确有目的,也的确想从她身上得到某些事情的线索,但是他也告诉过她,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于真心的,并不掺和其他的东西,而喜欢,是真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江墨时要了一张请帖,说他想看看她,程一鸣答应了。 有些东西他也无法阻止,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就算他拦着,他们也还是会见面的,倒不如提供场合,让他们好好聊聊。 江墨时又气又恨,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他火急火燎的往回跑,她却处心积虑的往外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一声就直接做了决定,好像她的生活一直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一鸣更加适合结婚,他的人生已经沉淀,更能给人安定的生活,而他摇摆不定。 在他的人生中,还有很多重要得事情没有解决,他的选择的确是非常明智的,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也没法甘心,那么多的回忆和一起相处的时光,说抛弃就抛弃,说丢掉就丢掉,他怎么会心甘情愿? 程一鸣睡得很沉,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手伸到旁边,摸着旁边没人,他猛地坐了起来,花溪月不在床上。关着门的小书房透过来了暖暖的明亮光芒,他起身,推开小书房的门。 看见花溪月正躺在椅子上看书,进去后,发现她拿着张爱玲的书在看,他问花溪月怎么不睡觉,这么晚起来看书,总感觉像个夜猫子一样。 花溪月很勉强的笑笑:“睡不着,又不想吵到你,所以随便拿本书来解解闷。” 随便,程一鸣看着书,再瞄了一眼书架的最上层,有些不想,但是不能不戳穿花溪月的谎言。 “这本书在最上面的一层,我想你需要踩到椅子上才能拿得够吧?如果这叫随便,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你故意不睡觉,也叫随便虐待自己的身体?” 花溪月望着他,将书交给他,说自己去睡觉,突然又想睡了,让他也赶紧放书睡觉。 程一鸣将书放好,看着花溪月走在前面,等花溪月上了床,他才走到床边,坐在她的旁边问:“你在害怕?怕我对你怎么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害怕,不过我想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吧。” 他的手覆上了花溪月的头,很明显感觉到花溪月缩了一下。 “我想搬去客房。” 花溪月小声的说着,到现在,她的心里还在打鼓,一觉突然醒来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躺在程一鸣的怀里,他的呼吸打下来,头皮有些痒痒的,而她一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就这么亲近的睡了大半个晚上,她突然就感到害怕了,没来由的害怕。 她一股脑的怕起来,往书房跑,她想让自己静静,可是静不下来,只能拿本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书读,可是完全读不进去。 脑袋里想得全都是真的要这样亲近吗?会不会太快了,如果有一天程一鸣说的不动她这件事他做不到呢,她到底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她都知道现在不能交付,她现在也才明白,当初答应帮的这个忙有些太草率了。 如果按照以前她和程一鸣的关系,他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程一鸣明显是喜欢她的,如果程一鸣突然情不自禁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订婚仪式结束后,我就要回去,如果你不想让我睡客房,那我就去睡那个小书房吧。” 花溪月埋在抱枕里,小声的说着,声音还带点哽咽。程一鸣一把扯过抱枕,让她害怕的表情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只是抱着她而已,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她竟然就怕成了这样。 “你说过会试试的,现在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你还有谁放不下,所以这么犹豫和我亲密接触?” 他说的话有些重,花溪月望着他,流着眼泪,嘴巴动了好几下,就是没吐出来一个字。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程一鸣很是心疼,他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相信我,在你没真正嫁给我的时候,在你不愿意的时候,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拥抱是我最想要的亲近,我不会冒犯你,同时,你也要尝试有我的存在,既然说试试可,就要学会适应我在你旁边的存在,你越是害怕,我们越是会疏离,那我们又何必订婚呢?” 他给花溪月拉上被子,让她闭上眼睛,关掉灯,他看着她睡,而他却没心情睡觉了。 程一鸣直接去的书房,睡不着,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才行,可是好长时间,他的心都沉不下来,脑袋里不断回放刚才花溪月害怕的神态,他怎么也没想到,花溪月会这么害怕和他亲近,他年纪不小了,知道有时候这种亲近更多的是在感觉,可她刚才的眼神,那种害怕是因为心底的不愿意。 她的直觉,她的感觉都让她没法身心都放下来依靠,作为医生,他也读过不少类似的书籍,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再刺激她了,免得她将自己逼崩溃,可是他有的时候真的有些不想忍,真是折磨人的姑娘啊。 程一鸣说到做到,下半晚,他都没有待在卧室里,花溪月终于安心的睡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多钟,她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 下楼,只看到管家一个人在外面修剪花树,程一鸣已经出去了,桌子上放着早餐,只是都凉了,管家看到她,忙进来帮她热早餐,她说自己来,然后问程一鸣去哪里了。管家说最好让她自己打电话给他,虽然他知道,但是由她去问,效果估计会好很多。 管家明显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还以为他们闹小别扭了,打算让他们自己化解矛盾,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应该和和睦睦的才对。 在管家的盯梢下,花溪月最终还是拨出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小月,找我什么事?” 她用的是管家给的手机,程一鸣竟然一下就猜到是她,她还在疑惑的时候,程一鸣就马上给出了解释:“这个时候,家里应该没人会找我,猜想你这个时候刚起来不久,不可能是他,就只会是你了。” 花溪月哦了一声,看了看管家,觉得他们俩是不是故意串通好了的。 “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准备给我们订婚的酒店,我想提前过来看看,你要不要也过来,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可以让她们马上改。” 花溪月拒绝了,她兴致缺缺,更主要的是还是和程一鸣将距离拉远一点比较好,免得又发生昨天晚上那样的事,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她既然不想来,程一鸣也没有过多要求,说他将所有的东西都确定下来了之后,就马上回去陪她,她可以先在花园里走走。花溪月应着好,却是直接去了书房,昨天没有时间看那本书,今天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程一鸣回家的时候,花溪月还窝在书房里看书看得津津有味,他带了些甜品,给她拿进去的时候,花溪月有些高兴,等她吃甜品吃满意了,程一鸣笑笑,才开始说正事。 “很多事情你想随意和简单,但是我们没法将就,所以有些东西还是要你亲自选,衣服鞋子发饰造型这些琐事还是要经过你的过目和选择,我所有东西我们可以亲自设计,然后找人订做,我想你或许会嫌麻烦,所以叫他们直接设计出了几个方案,你看下行不行?” 逃是逃避不了的,花溪月接过地过来的设计方案,程一鸣算是比较用心了,让人将好看实用舒适结合在了一起。 她相信她穿上这几件裙子绝对会非常惊艳,鞋子,她突然就没法这样随便选择了,尊重首先是从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开始,花溪月便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应该告诉我 在和程一鸣的商量下,很快就将所有需要的准备的东西决定下来了,在订婚典礼之前,花溪月一直待在程一鸣家的别墅里,程一鸣忙着他父亲公司里的事,花溪月帮不了忙,只能在家好好呆着不添乱。 那是个午后,阳光很好,花溪月正在花园里欣赏着花草,直觉感觉有人在望她,她马上回头看,竟然看到了江墨时正站在大门口望着他。 花溪月马上往屋里跑,江墨时只说了一句话,她就马上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父亲在哪里。” 花溪月不确定江墨时是不是在骗她,她想赌,可是有优点不敢赌,她长大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父亲,谁知道江墨时是不是想找个人耍她。 可她还是转身了,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的确没有再见到父亲,就和以前一样,父亲如果不想让她见到,她是绝对找不到她的,她都找不到,江墨时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而以前总会联系一下她的父亲,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她,她也有些担心,猛的听到关于父亲的事,她可以说不能不心动。 她向江墨时走了过去,却并没有要把铁门打开的意思,花溪月望着江墨时,想看清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很难,江墨时的眸色很深,而且还冰冷,花溪月根本猜不出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么久没见,小家伙一见到他就跑,江墨时是真的很有点不甘心。 “我只是个客人,没有主人家的同意,还是少做些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有什么你就这么说吧,我听得见。” 江墨时简直是要被气着了,这才多久没见,脾气就又硬又拽了,他打趣的望着花溪月,双手插在裤袋里。 “你离我那么远,就不怕我大声说话让别人听见么?这个怎么说也属于秘密吧,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大声的告诉你。” 本来他以为花溪月会退步,不管怎么说,从以前的认知里,她对这些事都是比较在意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花溪月扭头就走了,斩钉截铁,毫无留恋。 江墨时有些错愕的愣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终究是忍不下去,喊了一声花溪月,告诉她自己的确有事情和她说。 “今天累了,明天出去谈吧,看你那样子都知道肯定不急,一鸣马上就回来了,以免引起误会,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花溪月连头都不回,直接边走边说,她走得很快,一直到进屋,她都没敢回头望江墨时。飞快的上楼,然后躲到窗帘后面,看远处拍照的人,这次,不知道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只能让江墨时先离开了。 江墨时离开的身影有些落寞,花溪月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了,为了让江墨时的感觉配合到她,她只能用话这么激江墨时,她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抹黑使小绊子。 程一鸣回来得很早,吃晚餐的时候,花溪月明显感觉程一鸣安静了很多,她没有多问,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上床快睡着的时候,她才听见程一鸣进来了,但是与平时不一样的是,他带进来了很大的酒气,程一鸣是直接走进小书房的。 花溪月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很少喝酒的他竟然将酒杯和酒直接带到卧室和书房来了,她皱了皱眉头,本来想起来和他说点什么,想到什么,还是忍下了,可是屋里的酒味让她无法入睡。她抹了一把脸,起来将窗户打开,往小书房走,还是打算劝劝他。 程一鸣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嘴边还有溢出来的酒渍,花溪月从他手中拿下酒杯,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巴。 程一鸣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酒喝得多了,看得不太清楚,不过敢这样做的,也只有花溪月了。 他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质问他,只是问她怎么还没睡。 “有什么就说出来吧,别这样,我说过,我答应的事绝对不反悔。” 花溪月下楼,去拿了一杯果汁上来,递到程一鸣的手里,看着他全部都喝下去,才等着他说。 好几天了,虽然他故意表现出来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但是她还是能察觉到,这几天他都在故意往他父亲的公司躲。 今天估计是有些忍到受不了的,所以才喝酒化愁。程一鸣的头有些晕,他说听不懂花溪月在说什么,让花溪月赶紧去睡觉。 花溪月却是没有离开,她从旁边直接拿过他的手里,没想到被突然起身的程一鸣直接夺下了,花溪月抓着程一鸣的衣服,去抢手机,程一鸣看着有些醉醺醺,可意识里知道不能让她拿到手机,将手机攥得紧紧的。 花溪月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机上,抓衣服也是随意抓了一个地方,程一鸣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花溪月直接将他的浴袍扯开了。 花溪月意识到不对,直接使劲推了一把程一鸣,程一鸣没有站稳,手想着去抓点什么东西,却是直接抓到了花溪月,于是,俩人一起摔了下去,花溪月更是直接趴在了程一鸣的身上。 花溪月脸红了,手撑在地上,想要起来,谁知程一鸣直接将抓改我抱,另外一只手丢下手机,将她的头压向他。 他的动作很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等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时,花溪月有些惊还有些愣神。 虽说是蜻蜓点水,但花溪月羞得整个脸都红了,她压抑着怒气,让程一鸣放开她,程一鸣不仅没放,还将她抱得更紧了。 “别吵,让你属于我一会儿,等酒醒了,我们又该理智面对彼此的关系了。” 花溪月说着不行,可是又挣脱不开,为防止她乱动,程一鸣将她紧紧贴紧自己,只要她乱动一下,他就会缩得更紧一点。 “程一鸣,别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做起来说清楚点,你这样,让我有些害怕……” 程一鸣听到花溪月的话后,突然翻了个身,将花溪月直接压在了下面。 “如果这种程度就让你害怕,那么这样呢?” 说着,他将头慢慢移向花溪月,花溪月看着他的唇,心开始慌了,眼睛瞪着他,警告他最好不要乱来。 程一鸣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许你乱来,就不许我乱来,如果我偏要乱来呢?你躲得过去?” 这个时候的程一鸣有些不好说话,花溪月闭着嘴巴,不敢再刺激他。 “乖一点,我就抱一会儿,最近很累,对于你,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多想,你可真是个让人头脑的小家伙啊。” 程一鸣侧身睡在了旁边,一把将花溪月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让人操心的事却是不少。 等了好一会儿,花溪月才推了推他,程一鸣嗯嗯了两声,还是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花溪月差不多已经放弃了。 她睁着眼睛,想强迫自己冷静,以防止程一鸣突然搞出别的小动作,可是并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她就坚持不了睡着了,而且还因为程一鸣的身上暖和,特意往程一鸣那边蹭了蹭。 等花溪月平稳的呼吸传过来的时候,程一鸣睁开了眼睛,眼镜有些红,但是可以看出非常清明,费了好久的劲,才让这个小家伙放松警惕。 真的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明明都做了那么多的事,不坦白不说,还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自己又放不下她,更是狠不下心和她发脾气,才让她越来越有些无法无天了。 他没打算将花溪月抱到床上去,用下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一下,就直接闭着眼睛睡了,他要她明天早上醒来后,勇敢的承认他们的关系可以做哪些事情,他要告诉她,即将要订婚的他们,绝对不可能处于现有阶段的亲密,而她也应该懂得收敛了,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激怒他,和别人的关系那么暧昧,哪怕是和江墨时不清不白,也不行。 他是有占有欲的,而且还特别强,但是也有自制力,对于花溪月,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一边教她明白,一边克制自己,一边克制将她逼得太近,如果可以,真希望他们这不是订婚,而是结婚。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些白,她看了看这熟悉的白,还有肌肤的触感,愣了两秒,终于明白她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之下。 她一动,程一鸣就睁开了眼睛,花溪月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在脑袋里快速搜索昨天的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简直要抓狂了。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平静,不过时候好像不早了,我们今天要去接父亲回来,虽然让他等一会儿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一向不喜欢迟到……” 花溪月赶紧一股脑的爬了起来,还碎碎念说都怪他,要不是他昨天抓着她不放,她就不会这样。 想到什么,她突然转了个身,习惯的抬头看着程一鸣,程一鸣也快速站了起来,花溪月转过来和抬起头时她是措不及防的,而这个时候,他正想着要弯身去捡手机。 于是,花溪月直接吻上了他的脸,他笑笑,快速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有没有在乎过 “早安吻不错,我喜欢,这个,算是回礼。” “程一鸣,你别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还要说得让人这么脸红。” 程一鸣笑笑,承受着她小拳头的攻击,拿起手机,并将手机主动放到她手上。 “昨天不是想看来着吗?好好查查,以后有老婆查岗,想想也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幸福的事。” “别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花溪月快速的输入密码,程一鸣却是突然抬起她的头,说道:“我们之间的确是清白的,但是我们的关系过了后天之后就不再清白,你应该意识到,我们现在最基本的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或许你可以往更深的地方想想,如果你想我,我也不会介意,不管你想对我身体或者精神上受到什么冲击,我都很愿意。” 花溪月心里想着看手机,一开始对程一鸣的话只是持着听听而已就好的态度,后面感觉就越挺越变味了,她觉得不能和程一鸣在这种问题上讨论下去,他是男人,快要订婚的男人,说什么肯定都会比较直接,他估计就是故意让自己想多的。 “你真的快迟到了……” 程一鸣皱着眉看了一眼手表,刮了一下花溪月的鼻子,放开花溪月,收拾着小书房,嘴里还是念叨,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一有机会,花溪月就马上逃得远远的,同时还不忘将手机藏在别的地方,时间也是的确不早了,她也有马上洗漱和程一鸣一起出发了。 在车上的时候,花溪月才摸出手机给程一鸣电话信息和其他交流账号,但是里面竟然莫名的很干净,她以为会有几张照片啊什么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事情不是她预想的那样,不可能啊,这几天那人都没有发照片给她,肯定就会发给程一鸣的,而程一鸣这几天的表现,明显是知道了些什么事的,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花溪月将手机还给程一鸣,程一鸣问她在找什么,花溪月摇摇头,说没找什么。 程一鸣不再多说,他其实知道花溪月想找什么,只不过那些东西都发到了他的电脑上,这个手机一直都是私人用途,工作账号和社交用的是另外一个手机和电脑,明显,那个给他发图片的人只是打听到了他的工作社交账号。 但是在订婚之前,他没打算将这些事情拿出来说,如果要是俩人都闹翻了,不仅对他父亲是一个刺激,要是将花溪月直接逼走了,才真的有点得不偿失了。 “程一鸣,我想知道。” 花溪月直接开口向程一鸣讨要答案,那伙人绝对不会那么善罢甘休,如果事情发生在订婚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设计了一道的话,她会给他造成很多的麻烦,最怕事情闹得不不可收拾。 程一鸣侧头看了看她,带着疑惑的问:“想知道什么,我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等晚上,我们两个人在床上慢慢谈。” “程一鸣,你牛氓,不要每次都说这种让人容易想多的话行不行,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有人在那天搞小动作的话,对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一鸣将车挺好,接起了父亲的电话,嗯了几声,才回头和花溪月说:“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更不会在意,放心吧,不管是谁想要乱来,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既然程一鸣这样说了,花溪月再过多纠结也没有意义了,他们到的时候,程一鸣的父亲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也大概是程一鸣订婚的日期近了,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他们有点像真的一家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注意到江墨时在远远的盯着。 因为一晚上没睡,江墨时的精神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他拿起手机,给花溪月打电话,难得的在响一声之后就被接起。 “今天晚上,你们旁边的那个公园,如果你不打算过来的话,我就再也不会说了。” 花溪月只是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并没有问他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江墨时拿着手机久久不远放下,心里却是在忐忑,她到底会不会来呢? 程一鸣和他父亲在书房里谈着公事,花溪月待在楼上的小书房,虽说想要看书,其实她差不多快睡着了,想着晚上要去见江墨时,又不敢睡太熟,出去总要和程一鸣说一下,她也要找个好的理由才行。 现在时间还早,看着程一鸣和他父亲并没我要出来的打算,花溪月还是决定先出去转转,这事,还是先斩后奏来的比较符合实际。 下午,公园的人还是不少的,花溪月随意的转着,却是在人群里看到了江墨时,离晚上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他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花溪月走过去,拍了一下他,江墨时抬头看着她,眼睛深邃,让她不敢多看。 花溪月做到旁边,将手上的橘子递给他,问他吃不吃,江墨时不说话,她就直接剥起了橘子,将橘瓣递到他面前,江墨时还是不要,花溪月就不客气了,三两下就吃完了。 “我都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啊,别这幅样子,上次我已经把欠你的钱已经还了,别老是像我很欠你很多的样子。” 江墨时的脸色沉了,花溪月也不在意,拿出手机,给程一鸣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和江墨时有点小事要说一下。 她的动作都被江墨时看在眼里,而此时,在江墨时看来,这是光明正大的在秀恩爱,这个小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顾他的感受啊,仅剩下的那一点点通情达理被直接压死了。 他一把扯过花溪月,花溪月似乎知道他会有这个动作,反手就挡过来,而他非要较劲的去抓花溪月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动了几下手,花溪月最后还是被江墨时擒得死死的。 没想到花溪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盯着江墨时笑了一下:“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我说你一个男人,就不能干脆一点吗,你这么傲娇,你学生,你领导他们知道吗?” 江墨时放开了她,却是重重的在花溪月的头上弹了一下。 “惩罚,下次最好不要这么气我,否则我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听到没有?” 花溪月揉着额头,要是别人这么对她,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方法,江墨时的话,计较太多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消息的,他说了什么?” “他说恭喜你,即将要订婚了,人生已经离爱情的坟墓不远了,我说花溪月,你一天天脑袋里在想什么,是缺钱了,还是猪头了,这种要求你也答应,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一下吗?” 江墨时说着说着就不满了起来,花溪月站起来,扭着腰,伸展了一下身体,同时说道:“为什么要跟你说?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事情?看来其他人没有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和他一起,不是为了钱,哎,现在说真的多干嘛,你赶紧说重点,不然我就回家了。” 江墨时突然站到花溪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江墨时抬起花溪月的下巴,从花溪月的眼睛里看着自己,他轻轻的问:“花溪月,你喜欢过我没有,如果,我现在让你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我不能临阵脱逃!” 江墨时放开了她,她的答案江墨时已经很明白了,已经不需要说更多了,江墨时望着她,告诉她有人让他转告她,她的选择不明智。 随后,江墨时直接走掉了,花溪月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她还是想多问一点父亲的事情,但是江墨时摇了摇头,说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出现在他的行李箱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花溪月追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留给你的话?” 江墨时从口袋拿出那张纸条,纸条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落名就是花溪月的父亲,所以江墨时对她的父亲并不是特别了解。 现在看来,江墨时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告诉她,他之所以这样做,估计就是为了找个由头见见她,花溪月道了谢,转身离开。 而在她转身之后,江墨时突然拉着她的手,她猝不及防的转身,直接被江墨时抱在了怀里。 花溪月想要挣脱开,江墨时却是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她明显的感觉脖颈有湿意,她使劲的推着江墨时,江墨时不仅没松开,还在她脖颈那里咬了一口。 “江墨时,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江墨时放开了她,还故意舔了一下嘴唇,嘴角痞痞的说:“耍流氓,以前就想做了,没舍得下手,现在,再多的心疼都是白费,还不如狠狠地来一下。” 花溪月简直无语了,她摸了一下脖子,虽然没流血,但是牙痕特别清晰,一天估计都消不了,她有些恼怒的瞪着江墨时,骂他变态,跟狗一样,只会咬人。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就喜欢对你这样 江墨时却是也不在意,嘴角扯着,凑近她耳朵说:“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变态,而且我就喜欢对你变态,我就喜欢对你这样!” 他的手摸上了花溪月被咬的地方。 “想着你等会儿回去和程一鸣费力的解释这个,我有点期待啊,可惜看不到,疼不疼?疼才长记性,对你好你不记着,只有让你狠狠的疼一下了。” 花溪月一把推开她,眼睛着火似的骂他疯子,神经病,总之把她知道的形容恶人的字词全都用上了,可是江墨时完全不生气。 而她自己感觉更气了,他越是不在意,花溪月就越是生气,虽然她现在完全没想着去弄明白是因为江墨时不在乎生气,还是因为江墨时对她做这种事说这种话生气,越想越感觉不能就这样放过江墨时。 她快速的抓起江墨时的手,送到嘴边就咬,她有多生气,就咬得有多狠,结果咬得太狠,直接将人家手臂咬流血了。 江墨时皱了一下眉,这小家伙可真敢下口啊,看来他是真的将兔子惹急了,他拿出了手帕,递给她。 “我的血味道挺好吧,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将你唇上的血都吃完。”看着他流血的伤口,花溪月才感觉自己有些太冲动了,下口是真的有点狠了,她接过手帕,将嘴角的血擦干净,有些歉意的看着江墨时。 江墨时却是直接拿过手帕,按在了伤口,看来以后要留疤了,这样正好,以后花溪月就能清楚的认识,自己做事带大脑的时候很少。 “我陪你去医院吧!” 花溪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道。 江墨时笑了笑:“怎么?现在该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告诉你,我这是要留疤了,娶不到老婆,我以后可是要赖在你家不走的。” 花溪月鄙视的看着他,真的,江墨时就是那种你退一尺,他进一丈的性子,她关心一条狗,都会比关心他江墨时来得心情顺畅。 “行了,你回去吧,回头记得好好说,伤口我会自己去处理的,后天见了。” 江墨时直接转身走了,不能再说更多了,看花溪月的样子,就算她想跟着自己,他也不太敢,虽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但是现在的时机有些不合适,要是搞砸了订婚,将程一鸣的父亲气得太狠,出了什么事,他可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来的时候,外公就嘱咐了,不许来程一鸣这里砸场子,否则,他会亲自教他做人的,所以,他只能适当的表现表现自己的想法,不能玩得太过火了。 花溪月还没到家,就在路上看到了程一鸣,程一鸣在和一个外国女孩说着什么,女孩笑嘻嘻的,那眼睛里面的喜色显而易见,花溪月突然就止住了脚步,或许自己不该上前打扰。 正想着要不要挑选别的路回家的时候,程一鸣突然喊了一下她,花溪月回头看着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孩和程一鸣,她将衣服领子往上拉了一下,装作很自然的走向他们。 女孩跑过来,就直接用英语和她打招呼,花溪月也尝试着回应,只是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女孩皱了一下眉,程一鸣马上接着花溪月的话说下去,女孩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程一鸣身上。 她没心情去注意听程一鸣和女孩说什么,只想着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江墨时说的话,他们他们后天见,意思就是他后天要来参加她的订婚了? 一想到江墨时要来,花溪月就觉得头大,他和麻烦毒舌绝对是绑在一起的,真希望他不要故意闹什么幺蛾子才好。 “小月,花溪月。” 程一鸣突然去牵她的手,花溪月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他和那个女孩,疑惑的望着程一鸣。 “衣服已经送过来了,你等会就去试一下?” 江墨时肯定和她说了什么,他看到花溪月一直在走神,有外人在,他也没法多问。 花溪月一听说试衣服,马上就紧张了起来,那个牙印到现在还没有消,现在要是给程一鸣看到,他绝对会多想。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明天再试,不是后天才订婚吗?明天也没什么事嘛。” 程一鸣看了看她,然后对着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点点头,看了一眼花溪月,就先离开了。 “和江墨时聊得怎么样?” “心情糟糕。” 花溪月说出了这么一句之后就不愿意再多说,程一鸣侧头看了看她,将她揽在怀里,说道:“你或许可以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我或许可以用我的人生阅历帮你解开一些疑惑,心情不好,就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吧。” 花溪月挣脱开程一鸣的束缚,边加快脚步边说道:“刚才那个外国女孩似乎很喜欢和你聊天,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这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程一鸣认真的盯着花溪月看,在她低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脖颈上的牙印,他牵起花溪月走得更快了,这回倒是轮到花溪月不明所以了,花溪月问他干什么,程一鸣直接回复了消毒两个字。 花溪月也才明白了,程一鸣肯定看到了那个牙印了,她试图解释着,发现解释出来更像是在掩饰,最后她只轻飘飘的说着:“我打不赢他,这算是惩罚。” 程一鸣眯了眯眼睛,这惩罚可算是有趣了,抱着人家的脖子啃,皮肤都有紫色的印迹了,也不知道他江墨时怎么下得下口。 他问花溪月疼不疼,花溪月苦着脸说很疼, 他是报复,所以下口重得狠。 “你去的时候应该喊我一起,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 花溪月点点头,这仇她都已经报了,只是以后还是要防着点,毕竟自己把他咬出血了。 回家后,程一鸣很细致的给花溪月做着消毒工作,花溪月安安静静的,突然程一鸣的电话响了,花溪月让他去接电话,自己可以对着镜子涂,程一鸣却是不理,继续给她上药,让花溪月一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程一鸣肯定是忍着了,他明明很不希望自己单独去找江墨时的,可是看到她这样,什么话都没说,自己还跟自己较劲。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程一鸣的电话特别多,吃饭的时候,洗碗的时候,她准备睡觉的时候,花溪月就一直听到程一鸣手机的铃身在响,有时候他会接起,去外面说上几句,有时候直接挂机掉,来电并没有备注名字,所以花溪月根本不知道是谁这么坚持不懈的打进来。 花溪月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程一鸣还在外面接电话,本来想和他说说话,缓解一下自己这几天的焦躁,但是程一鸣好一会儿没进来,她就先进卧室了。 带着耳机听歌,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拿起手机看了看,陌生人的号码,准备挂掉,可打开灯看得时候,发现程一鸣并不在卧室。她接起了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不能和他订婚。” 花溪月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掉了,拿着手机去找程一鸣,小书房,楼下的书房,阳台,楼顶全都没有看到程一鸣。 他给程一鸣打了电话,却是刚才的女人接起了。 “他今晚在我这里,我已经说过,你不能和他订婚。” “让他接电话,我们当面一起说清楚,如果他不愿意和我订婚,我马上就走。” 可是好一会儿,女人都没有说话,花溪月就在那静静地等着,如果不是听到那边有程一鸣的说话声,花溪月都要以为女人可能是在骗她。 “让他早点回来吧,他父亲看不到他会担心的,关于订婚的事,你还是找他说吧,如果他同意,我才会去考虑。” 花溪月挂掉了电话,可是已经睡不着了,她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倒了慢慢的一大杯去楼顶上喝。 从楼顶可以看到别墅周围的情况,如果程一鸣的车回来了,她也应该马上就能看到,花溪月将楼顶植物上的小彩灯全部都打开,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灯红酒绿,霓虹暗夜,明明待在一起,两个人的心确还是隔得如此遥远。 她在想,不管程一鸣给她的解释是什么,她都会相信的,不管他会不会将电话里面那个喊他爸爸的女孩带回来,她都可以毫不在意的,只是这样的放下,心也真的很累。 一杯酒全部都喝完了,天也好像快亮了,程一鸣还是没有回来,花溪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敢再多待。 马上下楼去泡了个热水澡,洗完后和管家打了招呼,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多休息一下,不用喊他吃饭了。 管家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她扯了一下嘴角,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累。忽冷忽热,感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不是追就是跑,身心俱疲。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额头,对着花溪月灼热的体温,花溪月竟然觉得非常舒服,她嗯呢了几句,正想要好好睡个安稳觉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 第一百三十章 我要他跪榴莲 “小月,先起来把药吃了。”花溪月睁开眼睛,一看到是程一鸣,就猛的推了他一把,大喊:“离我远点。” 程一鸣是弯腰去喊她的,看到她动了之后,就去拿床头柜上的温水和药,没想到突然被花溪月一推,猝不及防的就向旁边倒过去。 他摔坐在地方,水全部流入了地毯,药也全洒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花溪月,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到程一鸣摔倒地上之后,花溪月有些愣神,她光着脚就去拉程一鸣,还小声的说着对不起,程一鸣让她上床,说自己再去拿药倒些水来。 等程一鸣将所有的东西再递给她的时候,花溪月很乖的将药全部都喝了,程一鸣端着杯子就直接出去了。 花溪月却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生病的原因,看到程一鸣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正打到程一鸣的背上,程一鸣回身望着她,花溪月不躲不闪,和他对视。 “我下去帮你把热好的粥端上来。” “我不吃!” 程一鸣放下杯子,拿着抱枕,走回到她的旁边,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为什么生气?” 花溪月确是不想多说了,直接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头,就是不说话。很长时间没有得到花溪月的回应,程一鸣只能起身先出去,以免打扰到她休息了。 他一回来,就直接过来看她了,却是发现她正在发烧,又出去给她买了药,这会儿连个澡都没有洗,一晚上都没睡,他也困得不得了。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花溪月骂他混蛋,他停住了脚步,猜想花溪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又走回床边,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凑到她的耳朵旁问到:“说说你生气的原因,然后我再说说我的理由,如果惹到你生气了,可以提出任何惩罚要求。” “你昨晚去哪儿了?” “社会福利院。” “我听到有个小孩叫你爸爸,你高兴的应了,她还叫另外一个女人妈妈,你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被我打扰了?” 程一鸣有些哭笑不得,花溪月这是吃醋了,不过完全可以看出花溪月是误会了什么。 “我有个好朋友在福利院当院长,所有的孩子都叫她妈妈,昨天有小朋友生病了,白血病,治起来有些麻烦,小孩子被折磨得很痛苦,她说什么,我们能应着就应着,你应该知道,我也很喜欢小孩。” 花溪月看着他,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程一鸣的眼神完全没有闪躲,一点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小孩叫我爸爸的?” 程一鸣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莉莉安给她打电话了?“莉莉安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花溪月点头,是这个女人先招惹的,她将女人打电话让她不要和他订婚的事情说出来了。 程一鸣有些震惊,随后和花溪月说道:“你好好休息,出了汗后很快就会退烧,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以后,我不会将自己的手机随意交给别人保管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问我。” 花溪月点点头,程一鸣急急的跑出去了,他将电话打到莉莉安那里,说关于那个生病小孩的一些事情想和她谈谈。莉莉安却并没有向以前那样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而是推脱自己很忙。 程一鸣直接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去车库里取车,直接前往预约的咖啡厅。 到达指定地点,他将那个工作手机也带上了,才进入约好的咖啡厅。莉莉安改没有到,他看着那些诋毁花溪月的照片,脑中终于有些眉目了。 他点了一杯非常浓的咖啡,慢慢喝到一半的时候,莉莉安才进来。 这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强人,想做什么都随心而欲,有钱有颜心地也很善良,当了福利院的院长之前,已经在商场上杀出了一片天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执意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买给了父亲,而且价格相对给得特别划算。 这么多年,他一直和莉莉安有些联系,至少每次回来的时候,莉莉安都会打电话问一下他,而他有时间的话,也会去福利院陪一下小朋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莉莉安会做出这个事情的,包括用那些照片诋毁花溪月,他皱眉看着手机,手机上面的照片全部都是花溪月和别的男人亲密的照片,从初中到现在,收集得特别劝,还特意标明,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他。 什么时候,他对一个女孩怎么样需要轮得到别人做主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个事情能不理就不理,可是这次不行了,照片不行,又用语言刺激,已经严重影响到花溪月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将手机递过去,看着莉莉安说道:“这些都是你做的?我相信,你应该为了效果更好,给她也发了不少照片吧?” 程一鸣的表情很严肃,如果她今天不给他一个交代,莉莉安知道,他今天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等了你十年,我这么做,完全是你逼我的。” 从她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他可,他不会也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一直都不愿意回应,直到这次突然说要订婚。 “我们只是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你会成为可能。” 莉莉安失笑,从来都是一句朋友应付了事,从来不跨越雷池一步,她从来都不希望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却又喜欢他的正人君子,现在,也是他的正人君子伤得她最深。 “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但是你对花溪月做的,我希望你可以去和她道歉……” “不去,永远不可能,我就是要让她没有朋友,我就是要告诉她,她配不上你,我要她像我一样,在爱情里被伤得体无完肤,除非,你放弃她,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她也不会得到。” 程一鸣皱着眉看着莉莉安,以他的见解,她现在已经非常偏执了,身为朋友,他无法对她下狠手,但是触及到花溪月,他不能不管。 “订婚后,我就会带她离开,这一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 程一鸣付了账,就直接走了,一回到家,就问管家花溪月的情况怎么样。管家说花溪月一直睡着,没有下来,程一鸣上楼去看花溪月,烧退了,的确是睡着了,只是脸上有泪痕。 他拿了手帕给她擦拭着,看了好一会儿,受了委屈也不说,不是告诉她了吗,不管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和他说,哪怕无厘头朝着他发脾气也行啊。 “傻姑娘!” 他叹了一口气,何必要那么逞强,说出来,他都可以帮她扛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花溪月下楼了,本来说今天试衣服,但是因为花溪月不舒服,所以就只是比对了一下,就决定下来了,程一鸣尽量将环节缩减,不让花溪月那么累。 饭桌上,他的父亲有些不满意缩减,他想让花溪月风风光光的,但是花溪月同意,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花溪月的脸色有些不好,他瞪了一眼程一鸣,质问程一鸣是不是将花溪月惹生气了,花溪月抢到机会,马上说:“他出去一晚都和别人的老婆待在一起,还不给我打电话说明一下,回来后,还不马上坦白从宽给我作出解释。” 程一鸣的父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程一,笑了笑,突然就严肃,拍了一下桌子。 “程一鸣,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后,又回头对花溪月说道:“小月,别生气,我帮你好好训训他,等下让他跪键盘给你认错,让他好好解释原因。” “不行,我要他跪榴莲,我问过管家了,今天家里没榴莲,我要和他一起去买。” 小嘴还得干脆利索,程一鸣看着花溪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还挺记仇的,不过看来恢复得还挺好。 父亲笑意加深点了点头,评判到:“这主意不错,那你们赶紧吃完去买榴莲,多买几个,他只要一犯错就让他跪榴莲,跪完了,就让他吃榴莲,从小到大,他可是最讨厌榴莲的味道。” 花溪月很干脆的点头说好,然后就很认真的大口吃饭,引得旁边的管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管家向程一鸣使了使眼色,这回儿,他可真是将花溪月气着了。 程一鸣和花溪月并排走着,凑到她的面前:“你真的打算去买榴莲?能不能换种?” 花溪月回头看了看他,很坚定的摇头,她今天非要买榴莲。没到超市门口,程一鸣并不放弃希望,和她商讨到:“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甜品店,里面的冰淇淋也不错,不如我带你去看看?” “只是看看?” 程一鸣摸了摸她的头,豁出去一般说道:“买,行了吧,你要多少都买。” “前面带路……” 程一鸣侧头看着她,看见花溪月嘴角的笑意,他怎么越来越感觉花溪月这一步一步都是事先设计好的,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在这等着他似的。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的确是她父亲 那是在程一鸣去结账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突然跑到花溪月的身边,看着她手上的冰淇淋,眨着大眼睛说道:“姐姐,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哟。” 花溪月笑了笑,觉得眼前的漂亮女孩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将手上的冰淇淋递了一个过去。 “姐姐只能给你一个,吃多了可是会生病的。” 小女孩高兴的接过,很有礼貌的说着谢谢。而在结账的程一鸣看到莉莉安的时候,愣了一下,真的晚,她应该在福利院才对。 莉莉安首先和他打了招呼,程一鸣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 “我刚才看到你买了冰淇淋,你应该不喜欢吃这个才对,给女朋友买的?” 好像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莉莉安随意的和程一鸣聊着天,程一鸣皱了一下眉,直接说道:“是未婚妻。” 莉莉安笑了笑,没有说话,程一鸣去看花溪月,发现她正和一个小女孩聊天,不过那个小女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到女孩在吃什么的时候,他马上瞪了一眼莉莉安:“你不知道小蝴蝶最好不要吃冰的吗?” 他快速跑到花溪月的旁边,将小女孩手上的冰淇淋拿了下来,并有些严肃的告诉她:“小蝴蝶,叔叔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吃冰的吗?” 小女孩本来有些不高兴,一看是他,马上就高兴的喊了起来:“爸爸,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程一鸣看了一眼花溪月,再回头义正言辞的对小女孩说:“小蝴蝶,叔叔和你说过了,你应该叫我叔叔,而不是叫爸爸。” 小女孩听到这话,眼睛马上就有些红了:“爸爸,你不喜欢小蝴蝶了吗,小蝴蝶以后再也不吃冰淇淋了,你不要不喜欢小蝴蝶了好不好?” 程一鸣有些无奈,以前小蝴蝶就一直喊他爸爸,顾忌着小蝴蝶的病情,他就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应了下来,但是现在他有花溪月可,不能再这样让人随便误会了。 花溪月站在旁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觉得眼熟了,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喊程一鸣爸爸的小女孩,那程一鸣后面跟着的女人,估计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了吧。 他们三个站在一起,花溪月竟然觉得他们真的有些像一家人,而自己,可能就是多余的那个,她并没有逃离,她和那个女人说过,除非程一鸣亲口让她离开,否则,她是不会将程一鸣当做商品一样交出去的。 不管小女孩怎么说,程一鸣都强烈要求她只能叫自己叔叔,小女孩的眼泪直接流下来了,说不通程一鸣,只能求助莉莉安了。 女孩跑到莉莉安的身边,抱着妈妈说道:“妈妈,小蝴蝶要爸爸,不要叔叔,要爸爸,以后小蝴蝶会乖乖的,绝对不贪吃了,再也不吃冰淇淋了。” 莉莉安将女孩的眼泪擦干,看着程一鸣说道:“一鸣,她没叫错,她的确应该喊你爸爸,她是我和你的亲生女儿。” 花溪月和程一鸣愣在了原地,莉莉安说得很直白,容不得他们误听。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和你……” 在他的记忆里,他甚至从来没有和莉莉安睡过一次,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你不信的话就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但她的确是你的孩子,那晚,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家的,我怕你不高兴,更加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程一鸣回忆着细枝末节,的确是喝醉过那么几次,那是和莉莉安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出去聚聚的时候,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和莉莉安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程一鸣沉默了,花溪月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尴尬,看来他们需要处理自己的家事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程一鸣一把拉住了,程一鸣皱着眉问到:“你不相信我?” “可现在你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啊。” 花溪月看了看那个小女孩,抱着妈妈,看着自己的爸爸,她还那么小,那么需要被爱包围的年纪。 “我觉得她和你很像,不过这里是商场,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 花溪月带头走在前面,她在想,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猛的将冰淇淋扔到旁边垃圾桶里,并费力的拿纸巾擦手。 大概就是这种冰淇淋都融化了,流到衣服上到处都是还不自知的感觉,这感觉真糟糕啊,吃到嘴里的冰淇淋只觉得甜甜的,可是流到身上就是一大口印迹,还黏黏的擦不掉,闻着身上拿腻人的甜味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小女孩非要缠着程一鸣抱她,连莉莉安都劝不住,莉莉安假装生气的想要打她,程一鸣一把将女孩抱了起来,所以根本顾不上花溪月,连花溪月去了洗手间都不知道。 花溪月非要在洗手间里将甜味都洗掉,程一鸣打电话过来,她看都不看手机,用非常大的力气搓着衣服,知道莉莉安来洗手间找她。 莉莉安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出去了,花溪月也不在意,将衣服洗干净了之后才出去,程一鸣的车子却是已经不在了。 她是有些失落的,为了选好一点口味的冰淇淋,所以他们走得比较远,这里离别墅至少要花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回去,最主要的是她身上被带钱,一切开支都是程一鸣帮她打点的,她甚至连钱包都不需要带,出门都有车,也从来没去看过车站在哪儿。 好在路她还是记得的,没关系,走回去也是可以的,她一个人慢慢的走着,路上时不时有几个外国男孩对她吹口哨,毕竟这么晚出现在街道上的漂亮女孩,都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 她已然像一个猎物,被猎手观察,试探,等待下手的机会,花溪月心里有些担心,所以故意挑着监控一定照得到的地方走。 好在有路灯,好在看得见光亮,她还不至于会感到那么恐惧,可是想着程一鸣,花溪月的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都有那么大的女儿了,还有必要跟她玩这样的游戏吗? “喂,小妞,住哪儿,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回去?” 那是个转弯的路口,一群男孩子突然围了上来,他们染着头发,叼着烟,拿着滑板,一副觉得自己很英俊潇洒的样子。 花溪月皱了眉,不理会,想要绕过他们直接走,一个男孩的手突然就搭上了她的肩,花溪月也是在气头上,一个过肩摔就将那个男孩甩到地上。 男孩爬起来,被朋友看着他对付不了一个女孩是很丢人的事,他抡起拳头就向女孩挥了过去谁知这个女孩的拳头比他更快,他还没碰到女孩,脸上就挨了一拳。 看到朋友受欺负,男孩们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朝着花溪月打过去。花溪月正愁没地方发泄怒气,正好一起上,让她活动活动下筋骨,这些男孩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但是花溪月毕竟练过,东源叔叔说过,无论攻不攻破敌人防线,她一个女孩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花溪月自然是没让男孩们占到一点便宜。 突然,几个手电筒的光照过来,而且就听到男孩中有人叫着警察,花溪月和其他男孩都一惊,赶紧跑,但是来不及了,警察已经过来了。“傻B你,把警察叫过来看我们四个人打不过一个小女孩么,我C,没见过你这么二的。” 花溪月也是想跑的,她一个女孩子,要是闹到警察局,还是因为打架被抓了,怎么想都感觉有点丢人啊。 但是跑不了了,连警车都过来了,警察一股脑的全都带回警察局说,只不过让警察都感到诧异的是,四个男孩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款,而这个女孩安然无恙。 看到这个,男孩也跟明白了什么似的,向警察诉道:“这个女孩强迫我们和她一起走,我们不愿意,她就对我们大打出手。”花溪月瞪了几个男孩一眼,男孩们马上就低头或者看向别的。 打架闹事警察的确是见多了,但是这么清醒的,角色还反转的不多见,分开做笔录,花溪月能说的全都说了,而这个时候,监控录像也取过来了,事实胜于雄辩,事情是怎么样的一目了然。 只是他们也没法让男孩们道歉,毕竟她安然无恙,人哥几个都挂了彩,只能叫人把人领回去,各回各家算了,至于医药费什么的,花溪月是坚决不会支付的,她要是不会保护自己,现在受伤的可就是她了。 警察将电话打到程一鸣那里,程一鸣关机了,所以花溪月只能将江墨时的电话告诉他们了。 江墨时明显是接到电话就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的,头发都还有些乱糟糟的。 签了字,花溪月就直接走在前面,江墨时跟在后面,盯着她的目光灼热,而花溪月的脸更加灼热,丢人啊,丢脸都丢到国外来了,这么晚,还要江墨时来领人。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是长能耐了? “我说你最近是长能耐了,凌晨一点,不好好在家待着,出去跟小混混打架,他们是人少,要是碰到人多的,还会功夫的,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花溪月低着头,不吭声。 “喂,花溪月,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你明天不是要订婚了,程一鸣干嘛去了,将你一个人丢在外面?” 江墨时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他还以为花溪月受伤了,都来不及洗把脸,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这才得知她竟然跟几个小混混打架。 江墨时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花溪月瞄到了,赶紧将电话抢了过来:“我知道路,自己回去。” “怎么回去?走回去啊,等你走到,天都差不多要亮了,你今天先在我那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将你送过去,我就在市区,离这里很近。” 花溪月伸出手,有些唯唯诺诺的说:“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的,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回去后就还你。” 江墨时眯着眼瞄了她一下,拉着她的手就走,光明正大的撒谎道:“没钱!” “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拿钱包出来了。” “有我也不借你!” 花溪月嘴巴嘟嘟,骂着小气,想要甩开江墨时的手。 江墨时有些无奈,将手拿到她的手上摸了摸:“好了,你一个人回去我有些担心,你这么晚还在外面,肯定是和程一鸣闹不愉快了,既然没有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先去我那待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想走,我再送你过去。”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终究是见不得花溪月无助的。 花溪月回了一句谢谢,就跟着江墨时一起走,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江墨时住的单人公寓,虽然没程一鸣家大华丽,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很多花溪月喜欢的小东西,比如手工制作的海船,天空之城,还有些特别有特色的风铃。 江墨时说这些有的是他没事时候拼的,有的是学生混以前同学送的,他一直都留着了,谁知道整整一个小房间,竟然有些装不下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全部都清理掉,总觉得像一种情怀。 江墨时这种人跟她说情怀,花溪月是会感到鄙夷的,毒舌还要这么多的朋友,也着实是让花溪月羡慕了一把,书架围了整整半圈,里面全部都是书,各种语言,江墨时将以前的课本和资料都留着了,花溪月随便抽出一本,翻开第一页,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墨时本来还有些不明所以,突然看向了拿本书的封面,马上就从花溪月的手里抢走了拿本书。 “江墨时,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没想到你穿起婚纱,也可以美得不可方物。” 江墨时取下眼镜,危险的靠近:“给你一秒,忘了,听到没有?” 花溪月点点头,下一秒,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个黑丝配旗袍,特别有女人味,还有那个蕾丝裙,真的是超可爱的,江墨时,真没想到你是百变小魔女啊。” 江墨时脸色绯红,直接用手捂住花溪月的嘴,让她不许再说了。 那是上高中时候的角色扮演和话剧表演,他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是班主任给他整整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工作,最后威胁他,像他真的不配合集体活动,就会失去一直以来的A表现,所以他才不得不从。 就因为这个,他花钱将以前同学手里的所有照片和底片全都买下来了,好不容易销毁干净,谁知以前的老师在他毕业的时候给他又送了一些剧照。 他本来想扔了,想了想那个患了癌症的老师,终究是没忍心就这么毁掉,于是就随便夹在一本书里了,这么多年,都快忘记放哪儿了。 “你放开我,我保证不会再笑了,保证只需要30秒,就全部都忘掉。” 江墨时看着她,将信将疑的将手拿开,谁知花溪月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书,继续看,继续笑。 江墨时本来有些生气,看着花溪月这样的笑容,突然有些怀恋,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么开怀大笑了,他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在裤袋里,就这样盯着小家伙一张一张津津有味的翻看他的照片。 有时候花溪月问起什么,他顺便还给她讲讲当时的趣事,以及穿上裙子后的经验,连校长都被惊艳了一下。 花溪月静静的听着,话匣子打开,江墨时讲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花溪月都认真的听着,她想,东源叔叔肯定也很想知道这些,等回去,就讲给东源叔叔听。 俩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花溪月早早的就让江墨时送自己回去,离程一鸣家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时候,花溪月就下了车,说自己进去。 江墨时也没有过多强留,今天花溪月订婚,阻止不了,只能不给她惹麻烦了,看着她进了别墅,江墨时才开车离开。 花溪月轻手轻脚的摸进屋里,可还是被眼尖的管家发现了,管家看到她愣了一下,他看到程一鸣已经回来了,还以为这小丫头早就回来了。 花溪月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准备跑到楼上,刚踏出第一步,程一鸣的父亲就出来了。 花溪月只会去和程一鸣的父亲打招呼,大概是由于他们今天订婚,程一鸣父亲满脸笑容,看着花溪月的眼睛更是多了几分慈爱。 花溪月说自己先上去看一下程一鸣,程叔叔却满脸期待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花溪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忙向管家求助,管家用口型说了一个字。 花溪月照葫芦画瓢,一声爸就吐了出来。程一鸣的父亲赶紧应了一声好,说等会儿给红包,喜洋洋的出去散步了。 花溪月觉得被坑了,管家却向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也是笑着去做早餐了,花溪月却是有些失落的上了楼。 看来昨天晚上认亲的戏码程一鸣并没有和家里人说,程一鸣的父亲要是知道自己多个孙女,肯定会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程一鸣坐在沙发上,手边是鉴定结果分析,他的眼睛不知望向什么地方,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沉思。 花溪月走到他面前,他抬头盯着花溪月看,突然一把抱住了花溪月,想让她别走,可终究说不出口。 他现在已经属于背叛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小蝴蝶真的是他和莉莉安的女儿,现在他才知道,莉莉安之所以要接手福利院,就是为了让小蝴蝶能好好的成长,并且不让自己察觉到她的身世。 莉莉安一直以为他会娶她的,可他非要娶一个小女孩,所以莉莉安才不得不将小蝴蝶拿出来。 看到程一鸣失魂落魄的表情,花溪月就知道程一鸣肯定确定了答案,也知道莉莉安说的就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订婚,不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我记不起来了,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没有和她有过关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为她的父亲,对不起,小月,对不起……” 他忍了一晚上,都不敢给花溪月打电话,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天知道他从未如此紧张,他真的很怕花溪月就此离开,而拿到结果的那一刻,已然是天昏地暗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万丈深渊,没有爱情的婚姻,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亲生女儿,喜欢的女孩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甚至都以为花溪月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她竟然回来了。 “今天的订婚需要取消吗?” 程一鸣放开她,他是非常不愿意取消的,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再进行下去,这对花溪月绝对是种伤害。 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很难做抉择吧,花溪月去将窗帘打开,看着他父亲的身影,跟程一鸣提议道:“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将莉莉安安抚好,订婚之后,我会回国,你可以去和莉莉安领证,给那个小女孩一个家,也给时间让你父亲接受和适应。” 看程一鸣现在的样子,他是绝对不想现在就娶莉莉安的,估计还在气莉莉安这个时候突然将这件事说出来。 “不用顾虑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今天父亲很高兴,我们不应该这个时候打击他。” 程一鸣看着她,想着对她可能造成的伤害,刚想说不同意,父亲就上来敲门了。 “程一鸣,今天不许惹小月生气,听到没有,今天她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不许反着来,听到没有,还有,赶紧下来给媳妇把早餐端上去,别饿着了。” 花溪月开心的笑了,抬头看了看程一鸣,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对程一鸣说:“程一鸣,你听到没有,今天我让你站着,你就不许坐着,现在,赶快给姐笑一个。” 程一鸣被花溪月的样子逗笑了,他对着花溪月说了一句满含深情的谢谢,然后开门下去去看父亲。 花溪月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很快跑下去了,花溪月充分调动自己的脑细胞,让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温馨起来,有些事情不得不接受,但是我们可以换种办法让自己接受。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是出现意外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程一鸣的父亲和他先去了酒店,花溪月之后才到来,花溪月刚要下楼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张照片,她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电话也随之打过来,花溪月马上接起:“XX桥,十五分钟,过时不候,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一具冰凉的……对了,可千万别报警,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挂掉电话之后,花溪月马上去车库里取车,没有驾照,管不了那么多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边开车边给程一鸣打电话,电话被接起的时候,花溪月快速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小蝴蝶被绑架了,我去救小蝴蝶,你赶快去看一下莉莉安怎么样了。” 挂掉电话之后,花溪月有马上给江墨时打了电话,江墨时离那个桥近一些,她想让江墨时帮忙先去看一下情况,江墨时应着好,让他不要担心。 他本来想劝花溪月不要去的,不过也猜想自己肯定阻止不了花溪月,想想还是算了。 上次,方天硕告诉她,上官瑶被送出去了,没想到送到了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啊,自己放过她,她却不放过自己,花溪月到了桥上,并没有看见上官瑶的车。 她给上官瑶打电话,电话刚拨出去,她的车子就猛的被人一幢,而后不受控制的冲出了栅栏。 很多车子都停了下来,看着这惊险的一幕,而因为堵车刚赶过来的江墨时也看到有一辆车冲了下去,他不确定是不是花溪月,只能给花溪月打电话。 电话被接起,但是没人说话,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跳了下去。车窗是关着的,花溪月赶紧解开安全带,同时恐慌也侵袭着她的脑袋,她不会游泳,江墨时的电话打来,她赶紧滑向了接听,以提示自己遇到危险了。 然后想办法打开车门,就算不会游泳,但是也见过别人游泳,上次不是也侥幸活了下来吗,如果带在车里,只会和车一起沉下去,然后死得更快。 水漫了进来,花溪月也终于打开车门,水猛烈的侵袭她,她学着样子摆动手脚,让自己先出去,不会游泳,连换气都难。 不管怎么屏住呼吸,她还是有些受不了的喝着水,手脚好像越来越沉了,使劲的挥动,也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花溪月感觉自己在下沉,水从外面灌进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侵入,她感到呼吸困难,九死一生了,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做什么都将会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花溪月突然就想起了上次,江墨时抱着她,纵身跳下了涯,上次自己还手足无措,这次竟然淡定了许多了。 只是这次,没有人会再来救她了吧。江墨时看到花溪月的时候,她已经快没有呼吸了,他加快了速度,将她拉住后,就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可没想到她口里含着一大口水,自己也差点呛着了。 时间不多了,自己必须尽快将花溪月带到水面,花溪月喝了不少水,托起来也更加费力了,小家伙的求生意志强,明明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看到了一点希望,就使劲的抱住不放手。 江墨时的脖子被她勒得紧紧的,游起来非常费力,好在上面好像有搜救人员下来了。 程一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花溪月给她打过电话之后,他马上就联系了莉莉安,但是莉莉安的手机并没有打通。 和父亲交代了之后,他就亲自去找莉莉安,福利院里没有找到,问里面的工作人员,她们只说小蝴蝶被莉莉安带走了,但是去哪儿并不清楚。 程一鸣将莉莉安的家她喜欢呆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莉莉安,想着打电话问问花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却是没有人接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花溪月,就算是要报警,她也应该先去找花溪月将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后才行。 而这个时候,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有车子被冲撞到桥下了,而那个车子,特别像是他们家的。 程一鸣翻看着照片,一下就认出的确是自己家的,来不及多想,他马上驱车开往那个大桥,车子很明显是花溪月开出去的,现在车子冲下了桥,不知道花溪月怎么样了。 到了现场之后,搜救人员正准备下水搜救,那就说明车子里肯定有人了,程一鸣有些惊,怕里面真的是花溪月,在他的记忆中,花溪月不会游泳,掉下水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围着看好戏的人群里,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女孩有些不满的骂了一句脏话,本来她打算让花溪月亲手杀死小蝴蝶,然后彻底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坐一辈子的牢,但是因为那个开车的酒柜提前进行了计划。 结果现在小蝴蝶并没有丢给花溪月,现在还在那个撞她的货车上,并且这个老酒鬼还带着小女孩逃跑了,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她点了一根烟,往自己的车里走去,让旁边的司机马上开车,这花溪月还真是命大啊,推入火力有人救,掉入水里还有人救,就连自己的亲哥还护着她,自己喜欢的男孩,不管她怎么挑拨,李煜泽依然相信她。 她那个老哥,让人将她丢到了国外,只给她基本的生活费,却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那个杀人犯凶手的女儿,她早就没什么钱了,现在可以说都非常惨了,这个女孩却是活得好好的,还准备订婚,她又怎么能让花溪月得逞。 一个电话打过来,上官瑶本来不想接,但是看了来电人的名字后,还是接了起来,不然今天这电话可能会打一天。 “你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不是说只是借你用一下吗?现在,马上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来。” 上官瑶将烟直接摁在了车窗上,她失笑,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女儿,现在你应该去找花溪月才对,收了我的钱,最好给我守口如瓶,否则程一鸣要是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有,以后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否则,我会给你制作不少小意外的。” 莉莉安躲在酒店里,她实在不相信上官瑶说一套做一套,本来已经说好,借女儿演个戏就马上还给她,现在女儿不仅下落不明,她还要躲着程一鸣将这出戏演下去。 虽然破坏了程一鸣的订婚,但是她如果没有小蝴蝶,程一鸣还是不会和她结婚的,她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得到程一鸣,以及他家所有的一切。 当年,自己将公司买给程一鸣的父亲,就是想着等有一天,自己可以从程一鸣身上得到更多,现在计划全都被这个女儿打破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花溪月坠水的画面,她还是在人群里找到了程一鸣,现在他的女儿真正的生死未卜,他却只关心这个已经有人救的小丫头,果然,程一鸣和她是一类人,一样的冷血,一样的只在乎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从来入不了眼。 花溪月被急救,水全都吐了出来,好在只是溺水,身体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她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瞄到了程一鸣,她望了一眼旁边,没有再找到其他的身影,眼睛有些失神,刚才,好像感觉到是江墨时在救她。 说起救人,她马上想到了上官瑶手中的小蝴蝶,忙问程一鸣找到小蝴蝶了没有,程一鸣摇了摇头,说先送她去医院。 花溪月不愿意,说找和警察说明小蝴蝶的事,上官瑶不是善类,既然要对付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跳个水就善罢甘休,小蝴蝶没有找到,难免会有危险发生。 程一鸣却是没有听花溪月多说,直接就将花溪月抱起来送到救护车上,花溪月要求他先送自己去警局,程一鸣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江墨时不是已经抢着替你去了吗?” 花溪月看了看程一鸣,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应该先和程一鸣将全部事情讲清楚,正常来说,如果她让程一鸣跟着她一起去找小蝴蝶,或许现在就没这么多事了,但是她没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将程一鸣推了出去。 她想要陪着她一起冒险的人,首先不会是他,程一鸣瞄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今天应该是他们俩订婚的日子,结果还是就这样错过了,就像已经被注定一样。 江墨时看着监控画面,很明显是后面的车直接将花溪月的车撞了下去,警方也应该在找这个司机了,只是车驶出了市区,找起来可能要费些时间了。 对于这个司机为什么只撞花溪月的车,他们认为可能是随机作案的,也就是说花溪月倒霉正好碰上了,但是江墨时不这么认为,首先花溪月突然将车开出来,就是个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去订婚根本就不需要背道而驰走这这座桥,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还有很多事情他们没了解清楚。 花溪月随便做了些检查,就马上配合警察做了笔录,她将收到小蝴蝶绑架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猜想可能是绑架的这一伙人早就瞄准了她,趁她不备,突然对她下手,她没见到小蝴蝶,现在小蝴蝶就可能还在他们的手上。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要好好活着 关于上官瑶的事情,上官瑶来这里之后好像换了名字,花溪月只能先协助警方将上官瑶的面貌画出来,然后大范围搜索了。 而此时,有人报警,说她的女儿被绑架了,这个人女人很快就引起了重视,她说自己被人打晕,然后有人就抢走了她的女儿,醒来后就马上打电话报了警,至于那人为什么要抢自己的孩子,她不知道。 警方很快找到了莉莉安,询问具体的绑架细节,程一鸣是在警局看到莉莉安的,他本来不想来,但是花溪月让他为了小蝴蝶,最好还是去看看,毕竟小蝴蝶的确是他的女儿,既然生下来了,就应该被好好对待。 程一鸣盯着莉莉安,她哭过,眼睛非常红,望着他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掉眼泪,程一鸣还是走了过去,给她低了手帕,然后陪着她一起去做笔录。 他礼貌性的安慰了一下莉莉安,却是没有听从莉莉安的建议留下来陪她,从警局出来送他回家后,他就马上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花溪月正在试图和父亲解释什么,见到他回来之后,父亲盯着他望,直接指着他,让他过来说是怎么回事。 花溪月跑过来告诉他,父亲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敢多说,甚至都没敢将小蝴蝶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说出来,这事要不要和父亲坦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程一鸣说了声谢谢,直接走到楼上拿出了那张证明,将它递到父亲的手里,现在再隐瞒也没有什么用了。 鉴定是他亲自找人做的,不会有假,莉莉安说得模棱两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她发生的关系,花溪月也的确是受害者,本来想让等今天过后再将事情全部坦白,但是小蝴蝶突然遭到绑架,并且那群人袭击了花溪月,这些全部都是事实,他也全部都和父亲说明了。 程一鸣父亲的脸色非常严肃,像要发火一样,花溪月赶紧帮腔,现在应该首先找到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等孩子找到并确定安全了,再来处理大人和准备处理这个孩子的归宿问题。 程一鸣的父亲点了点头,只是看向花溪月的眼神有些抱歉,这件事是程一鸣做错了,本来要订婚的人是她,现在却牵出了他的孩子,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好过吧。 花溪月还是没敢开口说明本来就是假的订婚,她只能拉着程一鸣快速上楼,借由和程一鸣讨论案件发生时的细节,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要是能帮助警方早点找到小蝴蝶就最好了。 程一鸣的父亲让程一鸣晚上去一趟书房,其余的就没有多说什么了,花溪月上了楼,一会儿,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车子找到了,司机喝了酒,借着酒劲开的车,在拐弯的时候又和别的车子相撞,翻了车,可能凶多吉少,里面小孩受伤更严重,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花溪月和程一鸣又赶着去医院,莉莉安已经到了,刚才她跑得有些快,程一鸣扶了她一把,之后就一直牵着她走,而这个动作刚好被莉莉安看到了。 本来看到程一鸣到来很高兴的莉莉安心情马上有些失落了,望向花溪月的眼神也带着一些仇视,花溪月没有多在意,推着程一鸣过去问问情况。 如果自己现在去问,恐怕莉莉安会更加的不高兴,程一鸣看了看她,还是向莉莉安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花溪月突然发张江墨时站在了她身后,江墨时之前去处理她违法驾车的事情,她的驾照并没有认证,所以还不能在本地开车,虽然事出有因,但她并没有及时报警,所以还是要缴纳一定的费用,江墨时说这个事他处理,所以花溪月就没管了。 程一鸣去打听小蝴蝶的情况了,小蝴蝶并没有脱离危险期,程一鸣只能陪着莉莉安在那等着,花溪月和江墨时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知道江墨时肯定有很多事情想问。 并不等他开口询问,花溪月就将以前他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江墨时其实并没有离开多长时间,才半年而已,但是这半年之内,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从失明到复原,从认识程一鸣到现在的熟识,从当年的真相到直接面临肖迟剑的死亡,所有她都一个人默默地走过来了。 上官瑶对于她的仇恨,应该是从很早就有了,虽然先前的那一枪并没有打到她身上,但是也不难看出是顾忌着肖迟剑,现在肖迟剑不在了,她势必不会再收敛了,而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抢了她哥的温暖和耐心,上官瑶恨她,也在情理当中。 上官瑶如果直接站出来想要补偿,花溪月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发展到了绑架的地步,花溪月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有过多的同情和怜悯了。 江墨时看着她,听着花溪月三言两语的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概括下来了,想想都知道她过得也很辛苦,再她看不见的时候她离开,本来以为她是故意的,现在才知道是迫不得已的,他问她,为什么当初回来后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花溪月看着一起散步的老人说道:“那个时候感觉自己是个累赘,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所以不敢打扰,眼睛好了之后程一鸣母亲出现意外,也相当于是为了报恩,所以跟着他一起演戏,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从哪里摔倒,我就想从哪里爬起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应该成长起来了。” 江墨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你还小,这个年纪,其实不用逼着自己承担这么多,你可以依靠……” “不可以!” 花溪月看着江墨时说道:“不可以,否则我会产生依赖,当有一天突然失去的时候,当有一天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得时候,我才发现我什么都学不会,心境不够强大,能力和社会经验不足,而我只能迷茫的观望。” 特别是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她多希望有个人能陪她一下,她不惜瞒着危险也要往外走,就是怕自己一个人真的孤寂下去,怕自己真的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当所有人都会离开的时候,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不是不愿意依靠,信任,只是她还要活着,为父母给了自己生命而认认真真的活着,为了不辜负让自己学会长大每一个付出过的人,生命或许有很多种意义,但是感恩,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所以她要认认真真的走下去,即使没有依靠,既然让自己学不会依赖。 花溪月很认真的和江墨时说出这些心里话,有江墨时的这一年半,她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并不全是江墨时教会她的,但是他也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帮助,她很感激,但是有些事,她会坚持自己。 晚上,那个司机醒来了,他说他只是收了钱办事,联系他的人变了声,他并不知道是谁,他用定金买了点酒,所以有点酒疯,并不记得自己撞过车子什么的,也就是说,从她嘴里套不出上官瑶的更多信息了,更加不知道上官瑶现在在哪儿。 江墨时说上官瑶躲不了多久的,而现在最主要的是没有证据,小蝴蝶昏迷不醒,司机喝醉酒,除了她的口供,就没有人能证实上官瑶是这个事件的策划者,先前上官瑶给她打电话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所以除非她自己认罪,如果他们一直找不到证据的话,想让她绳之以法还是有点困难的。 不过国内的事情还是可以翻出来的,如果将以前上官瑶持枪案件翻出来,并找出证人的话,处理起来也相对要简单得多。 听从江墨时的建议,花溪月还是联系了东源叔叔,东源叔叔马上给那边警局的人打了电话。 因为当时并没有造成重大伤亡,所以上官瑶并不属于特大案通缉,所以上官瑶才能去国外,但是不代表她没有被通缉,当时的案子已经立案了,她还属于犯罪嫌疑人,如果能被抓回去,案子还是可以继续审理的。 和程一鸣商量之后,如果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就将她送回国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莉莉安就是不同意。 她一直都认为这案子和上官瑶有关,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的时候,她只说是做母亲的直觉,这话没人能反驳得了,很多人都知道母亲对于伤害孩子的人直觉很准,可直觉无法作为证据,可莉莉安就是不让步。 花溪月没有多说,说到底,上官瑶的目标虽然是她,但是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而现在已经受伤的是小蝴蝶,作为小蝴蝶的母亲,莉莉安这样很正常。 程一鸣看了看莉莉安,问到:“你是不是认识上官瑶?” 莉莉安马上转头过头看着程一鸣,惊慌一秒之后马上恢复如常的说道:“没有,我只是不想放过伤害我女儿的人,就算你不在乎女儿,我是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程一鸣盯着她看,那眼神凌厉,将她的心搅得惊慌乱跳。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多想也没用 程一鸣看着莉莉安,眼睛里有明显的慌张,但是他没有再多问,还是首先要把上官瑶抓到再说,不过关于这件事,还有莉莉安怎么会怀了他女儿的事情,他心中的疑虑始终都没有打消。 小蝴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他现在也无法质问莉莉安更多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他也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明白。 小蝴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还没有醒,他们几个都在医院里等着,就连江墨时也没有离开,花溪月将小蝴蝶的事情也告诉了江墨时,江墨时斜着眼瞅了她半天,非常鄙夷的骂了她一句白痴。 “我说人家都有女儿了,你怎么还要赶着去给人家当后妈,你自己还是个娃娃,就要帮别人照顾娃娃,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真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团浆糊。” 要不是这种情况不方便怼人,花溪月绝对要跟江墨时斗争到底,她发现,江墨时把怼她都已经当成了乐趣,一天不骂她,他就嘴痒痒的。 江墨时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教育她,花溪月赶紧蹬了江墨时一脚。 本来江墨时骂她,她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又想起以前被他欺负而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又情不自禁的在他脚上蹬了一下。 江墨时的脸都快疼得变色了,却是憋着没敢表现出来,花溪月看着他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以后,可要记得留点口德,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怼人不遗余力的小气男人。” 江墨时朝着她走进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她以为他又要开始毒舌的时候,江墨时突然开始卷袖子了。 花溪月愣了,这是要干嘛,当江墨时将那两排牙印漏出来的时候,花溪月终于明白江墨时想要干什么了。 “如果有人问我,我一定会说是被只不听话的猫给咬了,估计也没人会信,但是我估计程一鸣一下就能讲型号比对出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某小只饿狼扑食?某小只被我的美**惑饥不择食?” 花溪月赶紧将他的袖子打下来,讨好的说道:“这又不好看,拿出来晒只会影响你的整体美观,藏着好,藏着好……” 江墨时摸了摸她的头,瞅着程一鸣望过来的目光,笑着说道:“以后记得乖乖的,你也知道,我很容易心情不好,我要是心情不好,就喜欢制造乐子。” 花溪月翻了翻白眼。 “你这么皮,你爸知道吗?” “你不说,谁会知道,就算你想说,也要掂量一下打不打得过我。” 花溪月觉得自己完败,现在孤军奋战,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卧薪尝胆,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她一定能让东源叔叔站在她这边的,还怕治不服你江墨时。 “别妄想了,看看你那得意的表情,该不会是叫我家老头来对付我吧?我告诉你,没用,我外公是站在我这边的。” 花溪月抬头瞅着江墨时,这他也能猜到,但是他说的的确没错啊,老子管老子,老的要护小的,老子也没办法啊。 江墨时觉得逗得差不多了,免得真的把兔子逼急了,就转移话题问她接下来打算什么办。 花溪月去看程一鸣,估计在给他父亲打电话,眉头皱着,心情也不好的样子,还是觉得等程一鸣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离开,今后程一鸣的压力会更大,她真的是有些担心他。 江墨时说她这是心疼,她没反驳,如果他愿意跟莉莉安结婚,他愿意放下,或许还要好点,但是程一鸣不会去选择自己不在意的人走进婚姻。 他可能会养着孩子,却不会娶莉莉安,还要照顾患了绝症的父亲,花溪月现在都可以想象他以后会走得有多艰难了。 小蝴蝶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整个头都被包着,看到孩子这样,没有一个人心里好过,可日子终究是要过的。 正如花溪月所料,程一鸣不忍心看着孩子这样,自己待在身边,或许能恢复得更快,但是他一直都不提娶莉莉安的事情,莉莉安说要和孩子在一起,有意无意的的暗示程一鸣他们应该是一家人。 而程一鸣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直都不提让莉莉安搬来和他一起照顾孩子,莉莉安不放孩子,程一鸣又担心孩子,事情就僵持在这里了。 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花溪月也插不上嘴,只能求助程一鸣的父亲了。 可是程一鸣的父亲只是说孩子是无辜的,这是程一鸣自己该解决的事,他也没有资格管。 可能还在顾及着花溪月的感受,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多开口说这件事,球又打回到了程一鸣那里,可程一鸣还是不愿意接纳莉莉安。 而小蝴蝶也非常聪明,一直都说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像别的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一样,一起幸福的生活。 程一鸣始终不答,径直走出去了,江墨时看了一下情况,也跟了出去。站在阳台上,江墨时看着程一鸣首先开了口。 “对于花溪月,你只能选择放下,同样身为男人,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小蝴蝶现在的确是你的女儿,你抛舍不下,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 程一鸣看着远处,只回答了一句宁缺毋滥。 他回想过无数次,始终都记不起来他怎么会和莉莉安有孩子,而且,从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莉莉安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真,虽然她每次都尽力将自己表现得真善美,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违和。 和花溪月一对比,她的那种违和感就更明显了,他接受不了,这也是一直以来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原因。 不管谁劝,他都没办法从心底接纳莉莉安,与其这样空洞的过着日子,还不如坚决不做出选择。 病房里,莉莉安看了一眼花溪月,然后去和自己的女儿说着话,莉莉安的那一眼包含了很多东西,怨恨,不满,妒忌等等很多种,和刚才面对程一鸣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花溪月也不好意思多留,只能走出去看看江墨时和程一鸣在哪儿了。走出医院的时候,花溪月突然抬起头,看着躲在林间的那个人,她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可上官瑶是在山里长大的,脚程也好得不得了,花溪月追着她并不容易,而跑过街道后,上官瑶马上就上了一辆车。 花溪月赶紧拦了一辆车下来,去追上官瑶的那辆车,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瑶的车总能让她看得到,但是当你觉得能抓得到的时候,她又故意将速度加快,让你就是没法抓住她的人。 好几次之后,花溪月终于肯定上官瑶是故意将自己带向某个地方,她正准备跟江墨时他们打电话,上官瑶的电话就给她打过来。 “你确定你要跟着我吗?不过,你的确应该跟着我,我将会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我不喜欢尾巴……” 还没听上官瑶把话说完,旁边的司机突然望了她一下。 在花溪月的诧异中,他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花溪月赶紧跑过去将车子稳定住,等车子稳定好后,她回头看了看刚才的司机,发现她正站在那边笑,那笑容特别诡异。 看来早就设计好了,从上官瑶出现,到她搭上车,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正等她往陷阱里跳。 花溪月回想了整个事件,而这走神的一会儿,前面上官瑶的车突然加速了,花溪月赶紧聚精会神的开车,不管上官瑶想要玩什么花样,她都不能就这么放过上官瑶。 车子已经进入林间,蜿蜒盘旋的公路让花溪月没法打电话,只能等着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道路本来不宽,车子虽然不多,但是不免有些车子占道行驶。 花溪月既要避开对面行驶过来的车子,又要紧跟着上官瑶的车,还要时不时的注意旁边突然窜出来的小动物,整个人的神经都提着,高度紧张,掌心都感觉出汗了。 在一个突然出现的下坡的时候,一辆车错过上官瑶的车,直奔着花溪月的车而来,花溪月按着喇叭提醒,但是对面车辆的人无动于衷。 花溪月只能往旁边开,紧急避让,她不是江墨时,看到被人这样欺负,江墨时或许会将车速提升,让车子直接冲出去,而自己找个地方跳车。 她不想伤及更多的无辜,即使这个司机来者不善,她将速度缓了下来,快速的将江墨时的电话打了出去,然后将手机放到车里。 好在那辆车只是想要将她逼停,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对面车里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花溪月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枪,更加紧张了,不敢轻举妄动,等待着那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向她走来。 她在车里快速的描述男人的相貌,年龄,以及对方的车牌号,和所有可以形容这个男人身份的东西。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别有目的 而当她认真的盯着车那边看的时候,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刚才好像有个被绑着的人翻滚了一下,就好像人被打晕,然后突然醒了,却发现自己被绑着,想要查看情况却从座位上翻滚了下去。 男人马上就要过来了,花溪月只能尽最大的力说着报警,马上报警,为了让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能说明白,她一直重复报警和绑架。 男人用枪指着她,让她下车,举起手来,花溪月没动,她只是想将自己的手机藏得更好一点。 突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直接打到她的肩上,她脸色顿时就白了,疼得眉头紧锁,捂着伤口,血却还是往下直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男人的脸上却是非常平静,再一次重复让她下车,花溪月忍着疼痛去开车门,刚出去,就被男人直接拽了出去反扣在车上。 男人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揪着她的衣领就往自己的车走,花溪月上了车,这才看清楚车里的确没绑了一个女人,女人头上套着袋子,手脚都绑着。 男人踢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女人,女人吃痛的哼了一声,大概是嘴里塞着东西,只能费力的哼着。 刀疤男在驾驶位找了一粒什么东西,掐着花溪月的喉咙就将药送了下去,并且警告她不许逃跑,否则她可以试试到底是她的腿快,还是他的枪快。 这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男人,花溪月可以看得出来他嗜血的狰狞,越反抗,她将会得到越多的惩罚,况且她现在受伤,想反抗也要找准机会。 男人下车走向她的那辆车,大概想要去处理她的那辆车,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花溪月往旁边移动,尝试着打开车门,突然,脚被人抓住了。是那个女孩,自己逃跑都有点困难,再带上一个人难度就更大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已经在处理她的车了,没时间犹豫了。 她揭下女孩头上的袋子,快速的解着绳子,和女孩说明:“等下我们分开跑,我去引开他,你往有人的地方跑,跑不过就躲好。” 女孩没有吭声,她抬头看了女孩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外国女孩,大概哭过,眼睛红肿,看着她却是一脸的茫然。 花溪月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国语,她可能听不懂。那边男人已经开始倒汽油了,花溪月言简意赅,用英语说了三个词,跑,躲,报警,然后打开车门就跑。 女孩身上并没有受伤的地方,所以她逃跑掉的可能性比她还要大些,她将最合适的逃跑路线让给了那个外国女孩,自己选择往公路旁边逃跑。 只是没跑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爆炸的响声,还伴随着男人愤怒的话语,跑着跑着,花溪月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了,身体好像有些热,腿有些发软,她突然想起了男人给她吃的颗粒,怪不得不将她绑着,是早就知道她可能会这样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却发现刀疤男根本不管她,而是直接去追那个女孩,花溪月赶紧往回跑,自己可能逃不过了,就拼着最后一点劲儿去帮那个女孩逃跑算了。 花溪月从高处猛的向男人扑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直到撞到一棵树,她的身材没有男人高大,所以撞上树的是男人。 她瞅着机会,努力的打男人要害,想要一举将男人拿下,男人却直接拿出了枪对准了她的头,花溪月的拳头就再也没有办法落下去。 男人看着眼前坐在他身上,准备一举拿下他的女孩,却是笑了,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说着不错。 而后将枪突然对准了别的方向,花溪月意识到不对劲,猛的扑向了拿枪的那只手,这个男人想杀了那个外国女孩,这是男人将枪转过去首先映入到脑袋的想法,所以花溪月是拼着最大力气去制止的。 这一下已经导致她身上没有更多的力气了,本来发热的身体更加无力了,男人那一枪打空了,可是并没有多生气,他坐了起来,看着花溪月,再次笑了。 “放了她……” 花溪月躺在地上,努力控制着身上的燥热,心里却还是想着让那女孩跑掉,然后报警,这样或许自己还有些希望。 男人却是没有说话,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用英语对着那边说停下,否则他就开枪了。 女孩已经在下一个岔道口了,这个距离,手枪并不能瞄准到那么远,如果那个女孩跑下去,很有可能逃得掉,但是她却停住了。 花溪月尽最大的力气喊着跑,女孩却是始终都没有动,花溪月气得狠,早知道就自己一个人跑了,还费那么大功夫,两个人都没有跑拖。 她气得狠,也不知道那哪里使出来吃奶的力气,对着男人就是猛踢。 而那个快要走上来的女孩竟然就这样站在旁边观望,不帮忙,也不逃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虽然小打小闹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何况花溪月现在挥出去的拳头都没有什么力气。 但男人终究是烦了,用枪指着花溪月,让她安静点,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男人看着花溪月,准备给她来一掌,让她安静些,但是看着她白得都出了汗的额头,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吃了药能撑这么久已经非常不错了,何况还差点将他干倒,如果她没有受伤,绝对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对手。 闹了这么一场,两个人都没有跑掉,男人不仅绑了那个女孩,甚至将她也绑了起来,她被丢在后座,那个女孩估计在后备箱里。 花溪月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了,刚才的药效发作,不仅身体燥热,人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发软,连手都不想抬,就算傻,她也猜到这可能是什么药了。 好在子弹没有取出来,伤口够痛,她才能因着痛清醒那么一会儿,不至于让自己完全沉迷下去。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挣扎得中午筋疲力尽,就这样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非常大的农场,真的是非常大,周围一望无际,全都是种的庄稼。 花溪月的心有些凉,从这里逃跑,难上加难了,没有车,逃跑简直寸步难行,花溪月望着窗外,不知道江墨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也不知道在被警察找到之前,她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药效也退了,身体感觉好了很多,这样的待遇绝对是意料之外的。 有人上楼,花溪月马上跑回到了床上,假装睡着。 “醒了就下来吃饭。” 男人并没有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说着话,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花溪月想了想,还是马上坐了起来,刀疤男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转身下楼。 花溪月跟着下楼,顺便观察屋里的情况,全都是男性物品,并没有女人的,而且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的用品,花溪月的心有些凉,还在为自己的小命捏一把汗。 只有一个非常简单,她从来没见过的青菜,男人已经端起碗吃起了饭,花溪月坐到了对面,男人抬头瞄了她一眼,而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花溪月在想男人会不会下毒,想想觉得男人没必要,毕竟自己昨天是直接被掐着脖子喂药的,何必处心积虑的下药,还要喊她吃饭这么麻烦呢。 想通之后,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大概费了很多的体力,她的一碗饭很快就吃完。 男人已经吃完,就那样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似乎看到她意犹未尽,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花溪月拿着碗去厨房。 进去之后就想破口大骂,电饭锅里一粒饭都没有,等着她的只是洗碗池里一大堆没洗的碗,看来那一堆快要发霉的碗,她顿时就想把自己吃进去的吐出来。 男人端着碗和盘子进来直接丢入到池里,让她好好洗。花溪月不服,直接就将自己的碗砸到了地上,男人回头看着她,脸色有些沉,压着声音说了一句洗碗。 花溪月不动,一个手被绑着,怎么洗澡,让人家干活,也不管饱饭,谁会心甘情愿干活? 男人突然拿出枪指着她,花溪月简直跪了,一言不合就掏枪,要不要玩得这么疯狂啊。 人家有武器,咱赤手空拳,还有伤在身,除了臣服,也没胆子斗,花溪月只能硬着头皮去洗澡了。 江墨时和程一鸣发现花溪月不见的时候,正是花溪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等找到花溪月的车子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烧过的废墟了。好在里面没有发现人的痕迹,沿着出事地点,警方扩大搜索范围,只是一天时间过去可,花溪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踪影。 通过花溪月的描述,警方很快就画出了自画像,但是数据库里并没有比对上这个人,案子陷入僵局。 江墨时想着花溪月当时给她说的话,当时,她到底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当时没有录音,现在仔细回想,还是找不出更多的线索,而除了绑架之外,他们也不知道更多的线索,那就只能先大范围调查一下有没有睡被绑架了。 而此时,刚好有学校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女孩有好几天都没来上学了,电话也打不通。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他的相处 是一个上大学的外国女孩,程一鸣和江墨时都表示不认识,而这个案子与花溪月的案子看起来也似乎没有关联,所以他们就不太在意了。 花溪月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跑出去的,监控中没有看到人,但是能让花溪月这样的,估计就是碰到了上官瑶,江墨时分析着。 花溪月说过,上官瑶可能要治她于死地,所以将车子烧毁,上官瑶很有可能做得出来,但是这么干净利落的手法,让警方查不到一起痕迹的方法,却是不多见的,而且还将花溪月单独劫走了,怎么想,都有点不像上官瑶会做的事情。 那是一片森林,没有监控,过往的车辆也很少,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江墨时真的是有些生气啊,这小小只就不能多长个脑子,想办法早点联系一下她吗,她现在遇到危险,而他只能坐在这干等,什么都做不了。 那边,花溪月好不容易洗完了碗,还附加给厨房全部都整理了一遍,反正让她做事总比拿枪对着她要好,想到这,她不禁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到底把自己抓过来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给他洗碗的吧?越想,越觉得可笑,当然,也只敢私下笑笑。 一听到脚步声,她马上就收敛了笑容,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男人,一看到男人,花溪月顿时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男人的黑色衣服上,被染了一大块一大块的深色痕迹,而有一滴红色的液体滴落了下来,不用闻都知道是血。 裤子,衣服上都有,他到底做了什么,花溪月收紧了拳头,如果男人敢对她不利,她势必要抗争到底。 男人却是像没事人一样,直接脱了衣服去了洗浴间,目光都不曾再花溪月身上多停留一秒。 花溪月往外走,她要离开,哪怕用脚跑出去也行,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庄稼,就算分清了东南西北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只有一条公路,基本上没有车经过,旁边有这个男人的车,却是没有车钥匙。 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胡同,不管到哪里,她似乎都已经看到自己将再次被男人抓回去的场景。 直到男人出来,花溪月还在门口观望着,的确,他给她自由,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回逃跑,而她也确实无处可逃。 “过来。” 男人叫了她一声,花溪月紧张的回身,跟着他走,既然逃不了,还不如好好的听话,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男人往仓库的地下室走,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没有男人带路,花溪月很肯定自己绝对找不到。 楼梯一路向下,经过厚重的铁门,男人才将灯光打开,花溪月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马上就往外跑,男人长臂一伸,拦住她。 “五个小时,记住我写下的所有东西,否则,你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古人有几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花溪月是完全不想知道这么多的,可是现在没办法,知道可能会死得很早,但是不知道会死得更早,她只能耐耐心心的去完成男人所说的任务。 这个金属房间分为三大板块,武器,很多花溪月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而现在这些东西都摆在了自己的眼前,花溪月觉得自己想要喊天了,这一看就知道是违法的,如果被将一军,搞不好她也要坐牢。 算了,小命都岌岌可危,哪还有心情管那么多事?先把明抱住才是最重要的事。监控,男人一进来就将监控关掉了,所以很明显是不想让花溪月看到,花溪月数着多达30多块的屏幕,回头看了一眼摆弄枪械的男人,猜想着男人可能的身份,他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男人侧头看了她一下,花溪月吓得赶紧去看他让自己背的资料,也就是另外一个板块,这是一份长达一百多个人的关系图,以及他们的犯罪资料。 已经被杀罪犯图片变成灰色,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的图像还亮着,这些应该就是没被解决掉的人了。 每个人的生平事迹和犯罪记录都列举得特别详细,简直就想亲眼看到了这个人的一生一样。 男人走过来,点了几个按钮,旁边出来几个隔层,指着里面所有的资料说道:“这些全都要背。” 花溪月看着那厚厚的一摞资料,马上抱怨这么多,就算是当书看也看不完,怎么可能背得下来。 男人指着后面的武器墙,说随便挑一把,可以早死要超生。花溪月没再多废话,赶紧拿起资料背了起来,大部分时候都是通过读来背诵的,而现在时间来不及,只能通过对比和默记熟记了。 几个小时,花溪月都很安静的背着,男人去了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时间还没到,男人一身大汗出来,突然问她喜欢后面的哪把,花溪月摇头,都不喜欢,她也不想摸枪。 男人随便挑了一把,丢给她,花溪月不敢接,往后退了一步,枪掉到了地上,男人直接变了脸,拿起枪对着她,非常严肃的说:“以后,你怎么对它,我就怎么对你,捡起来。” “我是人,他是物品,我不想要,这样有错吗?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我要回去,既然不想杀我,就赶快放了我。” 男人三两步走过来,将她直接按在操作台上,枪狠狠地指着她的太阳穴,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的下场就会跟她一样。” 说着,男人点了一个键,然后一个监控画面就打开了,是昨天和她一起的女孩,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身上全都是青紫的痕迹,脸上的皮被剥掉了,四肢都严重骨折,怪异的瘫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花溪月马上就红了眼,怎么可以这么丧心病狂,这么残忍到不忍直视? “是你做的?” 她愤怒的盯着男人。 “你是个杀人犯……” 男人却是没有回答她,直接拉着她走进了里面,里面是一个训练场,而最里面还有很多的瓶瓶罐罐,像是化学之类的物品。 男人将枪再次给她,并让她朝着自己开枪,花溪月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她实在是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反复无常,完全都不按常理出牌。 “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只要能杀死我,你就开车沿着道路出去了。” 也就是说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活了,花溪月不想杀人,也不敢杀人,她看着枪,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她把枪放下,望着男人:“我杀你,和你杀我,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杀你,我同样活不下去,可是我不杀你,你会祸害更多的人,不如我们比一场吧,同时出手,看谁的子弹先打出去,谁就赢,失败的人任由赢的人处置。” 花溪月以为男人不会答应她的提议,毕竟现在她才是人质,小命都难保,哪还有资格谈条件?可是男人竟然答应了。 花溪月数一二三之后,俩人同时出手,而花溪月并没有拿枪。男人的子弹从她脸上插肩而过,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她却笑了。 “我赢了!” 男人将手中的子弹拿出来看着,她的确赢了,是个精明的丫头,虽然他出枪快,但是拿枪需要时间,而这个时候她手上的子弹已经扔出来了,距离近,枪里的子弹还是没有她丢出来的快。 “你把钥匙给我,我要离开。” 花溪月伸手,说好输的人任由赢的人处置,所以现在她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但是男人没有动,只是将枪再次递给她,告诉她:“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死了,耍小聪明的确能赢,但是命都没有,赢又有什么用,开枪,打中所有目标。” 虽然他说得对,但是花溪月觉得这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她不想学如何杀人,只想回去。 她一直抗拒,男人显得有些烦躁,但是并没有对花溪月怎么样,他让花溪月出去,自己则一直留在下面的房间里。 一直到晚上,花溪月都没有看到他出来,花溪月睡在床上,听到下面传来动静的时候,马上翻身坐起。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房间,扔给她一件衣服后说道:“两分钟,我在车里等你。” 花溪月穿上防弹衣,男人的身份越来越引起她的留意,这个防弹衣非常像国内警用,而他为什么会有? 如果他是警察,为什么会知法犯法杀人呢? 她快速下楼,男人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了,她上车,一把枪就丢了过来。 “这是真正的现场,活下来,你就可以回去。” 逃不掉了,花溪月捏紧了枪,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在花溪月失踪的第二天早上,本地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潜伏了二十多年,名为蝴蝶的组织突然遭到曝光,蝴蝶,亦为蜕变,重获新生,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器官贩卖组织,参与人员非常多,背后黑暗力量非常强大,极为隐秘,却是突然被人炸了总部,涉及的官员名单也被传送到警局,潜伏在各国人员的详细资料据说掌握在一个神秘人员手里,官方不愿意透露。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直沉浸在幻觉里 而从医院醒来,被层层人员围的花溪月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怎么样了?” “确认死亡。” 花溪月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的嘴里骂着疯子,想着那冲天的火光,看着他在黑夜里的眼睛,眼泪越久越多。 很长一段时间,花溪月都不愿意和别人提起这个事情的具体细节,但是晚上一次一次的梦见这个黑夜所发生的事,她想要逃,他一直盯着他,她终究没逃,却成了他的累赘。 要不是他,恐怕现在躺在那的就是自己了,而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死里逃生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活着,他也一样,只为复仇,根本就不需要名字。 花溪月提供了名单之后,就被秘密送回了国,而这期间,她都没有见过江墨时和程一鸣,东源叔叔接到他之后,才给江墨时和程一鸣打电话。 上官瑶也不需要找了,在那场蓄谋已久的复仇中,上官瑶已经成为了他复仇对象的一员,很多事情都差不多尘埃落定,而花溪月又回到了学校,只不过和以前相比,她变得突然安静了。 程一鸣和江墨时来找过她几次,都被她回绝不见,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了,连家都很少回。 文甜静看到她的样子,好几次都找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她人出去了,心却好像始终都走不出去。 东源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答应了,心理医生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士,她单刀直入,让花溪月将那天的事情先描述出来,记得多少就说多少,花溪月看着她,起身就直接走了,不顾医生在后面的喊叫。 她一个人来到了花园的游乐园,看着小朋友们天真无邪的笑容,突然一个小女孩摔倒了,喊着哥哥,旁边稍微有些大的男孩子憋了她一眼,直接说道:“别怂,自己起来。” 女孩子哭得更大声了,男孩却只是站在旁边,威胁她说如果她不起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小女孩想要怕起来,可是她费了很大的劲都怕不起来。她的腿磕上了石头,而后又被从别处踢来的石头撞到,可能已经骨折了。 花溪月走过去,打算去看看小女孩怎么样了,本来走掉的男孩却突然跑过来推了她一下。 “别碰我妹妹。” “她受伤了,你应该马上送她去医院,而不是激励她勇敢。” 男孩看了一眼满脸痛苦的妹妹,背起妹妹,直接向医院走了。花溪月坐回原来的位置,突然发现桌椅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故园里。 花溪月的神情严肃,拦了辆车,就马上前往故园里。 故园里是一个非常有年代的公园,花溪月记得五岁之前经常过来,之后只是自己一个人偶尔过来。 到了故园里之后,她直接往竹林走,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在那等着了。 花溪月跑了过去,看着父亲,这算是她第二次正式看见他了,可她希望没有第一次,否则那个男人可能就不会死了。 “爸,为什么?你用我的生命再赌?如果他不救我,那死的是不是真的会是我?”花溪月声嘶力竭的吼着。 东离硕看了看女儿,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闭了一下眼睛,严肃的说:“他知道的太多,我们不能放过他。” “可现在我也知道了,你是不是连我也会杀了?”东离硕突然拿出刀,花溪月刚说完,眼前就一片血红,还有刀子刺进她血肉的声音,她咬着唇,想说些什么,可是眼前整个变黑了。 又回到了那个黑夜,他跟自己说了一个故事,小时候,他特别不喜欢他的妹妹,他妹妹做什么都不如他,可是当他们的父母突然去世的时候,他就只剩下妹妹这一个亲人了,在他进入部队的时候,没想到那个有些笨笨的妹妹竟然当上了警察。 他很少回去,所以不是有人给她打电话,他都不知道妹妹已经失踪了,他去妹妹的家里找,发现妹妹的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给他的生日礼物。 其实,他们俩是同一天出生的,只不过他比她大三岁,可是里面没有一件她的生日礼物,全部都是他的名字,他突然才明白什么叫做亲情。 在调查妹妹案件中,他从收到妹妹的手指到头颅,追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不管找到多少证据,都会不了了之被压了下来。 这三年里,他将自己差点就逼疯了,一直想从正道解决问题,可是结果让他越来越失望,他早就知道这背后有大人物撑着,可是将她妹妹一点一点的寄给他,他又怎么可能任由打压而无动于衷呢。 他花的很长时间调查这一伙人魔鬼,查到他们的组织叫做蝴蝶,明面是做保健和养生药物,实则是器官贩卖,他被迫融入进去,整容并毁了容,卧薪尝胆,一直都在等待着契机。 而看到花溪月的时候,他就好像看到了妹妹,她们的性格有些像,他越来越像妹妹,终于忍不下去了,如果不给妹妹报仇,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 毕竟能力过人,曾经又受过专业训练,加上应手的家伙,对付起那些人来得心应手。可是花溪月遇到了自己的父亲,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在那群人那里,可是父亲却拿枪对准了自己。 当父亲开枪的时候,他替自己挡了子弹,他说妹妹要好好的活着。她的眼泪猛的往下流,撕心裂肺的痛,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不了,痛苦一直循环往复,她想要打破,却又无能为力。 会议室里,花溪月的脑袋检查图片被传送到了每个专家的电脑上,他们正在研究该怎么给花溪月解毒,程一鸣的黑眼圈有些吓人,足以知道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是在郊外发现花溪月的,大概是强大的求生意志,即使被下毒了,脑袋陷入深刻的幻觉,她还是记得远离现场,所以车子在她身后爆炸的时候,她并没有收到直接性伤害。 冲击波将她冲飞,落入了旁边的软土上,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一开始,看到车子那样,大家都以为她凶多吉少了,毕竟是在失踪后第二天才找到她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溪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十足的疯子一样。 江墨时和他都有些不可置信,她的身上全都是血,最后确认不仅有动物的血,还有人血,她什么都没有带,他们完全没办法猜到她这一天一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警觉的攻击,最后他们不得不把他打晕,然后送到医院。 通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发现花溪月好像一直沉浸在幻觉里,对于她自己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她可能完全都不知道。 她的脑袋被人打过,然后可能被投喂了某些致幻的药,所以药效更加活跃,而这样可能导致头部永久性伤害。 已经几天了,他们对花溪月的病情还是有些束手无策,虽然通过药物可以让她安静下来,但是她的幻觉梦境一直都很活跃,就好像幻境中的那个才是真实的世界一样。 江墨时的情况并不比程一鸣好到哪里去,天天守在花溪月的身边,天天打电话询问警局那边找到人了没有,花溪月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人,才会被害成这样,她中的又是什么毒,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恢复正常。 他没办法,只能听医生,就算程一再有别的什么想法,但是对于花溪月的事情,还是信得过的。 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流泪,花溪月脸上的表情一直交替着,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只能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希望能把她从幻觉里叫出来。 下午的时候,有警察过来,说上官瑶找到了,江墨时去见了那个叫上官瑶的女孩,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于她到底对花溪月做了什么,拒不交代,只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查这么回应,不能用私刑,警察只能慢慢和她磨着,直到她开口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晚上,程一鸣一到门口,莉莉安就马上给他去开门,莉莉安对他说饭菜已经做好了,让他先去吃饭,程一鸣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去睡觉,不用管他。 程一鸣还是将莉莉安和小蝴蝶一起接到家里来客,父亲说得没错,孩子是无辜的,现在花溪月一直都没有醒,他无法分担更多的精力去管孩子,所以只能让莉莉安跟来照顾小蝴蝶。 有了一个孩子之后,父亲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对于他的做法,父亲没多加干涉,对于莉莉安,父亲却是像对待普通客人一样的态度。 莉莉安不不满意父亲这样的,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说什么,每天回来,她都以一个女主人的态度对待他们,程一鸣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去,只要她不给他惹麻烦就行,但是她似乎想要更多。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没遇到对的人而已 “我们去领证吧,这样才算给小蝴蝶一个真正的家,小蝴蝶和同学一起玩的时候,也不会再感到自卑,说自己没有爸爸了。” 花溪月的事已经缴得他脑袋有些疼,现在一听到这个事,他就有些不耐烦了,瞪了一眼莉莉安,就直接上楼了。 程一鸣走进房间,却发现卧室里放着酒杯,不用说也知道这个酒是谁拿进来的了。 “我说过,你不准进我的卧室,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他压低声音质问莉莉安。莉莉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心有些慌了。 “我只是想给你整理整理。” “下不为例,否则,我不会再让你在我家出现。” 程一鸣直接转身进了门。这几天,他去查过,他始终想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和莉莉安有孩子,而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比他和莉莉安发生关系后怀孕更有说服力。 多年前,他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捐赠了一些精子进行研究,他怀疑莉莉安将他捐赠的精子弄到了手,可能在体外形成受精卵,所以才会有小蝴蝶的诞生。 还没有找到是谁将精子给她的,所以这只能算是猜测,不过想想也知道结果八九不离十了,而他也意识到,莉莉安可能真的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有精力去和莉莉安将这件事摊开来讲,虽然她住进了自己家,对于她故意接近自己和提出别的要求,他都会感到有些不耐烦。 他不愿意这个女人的气息破坏他和花溪月所拥有的回忆,洗漱之后,他马上搬出所有的书,看看有没有和花溪月有类似症状的分析。 出现这么严重幻觉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些专家说这是沉睡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判断很有可能是多种合成药物混在一起造成的。 程一鸣猜想了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本来是想通过将药物合在一起,让花溪月喝下去直接死亡,结果却出现意外,药物相互作用只是让花溪月沉睡困去幻觉,而并没有致她于死地。 花溪月拖的时间有些长,药物已经被她的身体吸收得差不多了,虽然从尿液,体液,唾液等能提取到很多药物成分,但是对于所有药物的成分,还是无异于大海捞针,消耗和流逝的太多,根本就没办法查全。 突然,程一鸣想起什么,给考试打电话,想问一下上次救花溪月的医生有没有办法来看看花溪月的情况。 可是考试却说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到这位老中医的,所以可能无法帮得到他,不过一有消息,老师就会马上给他打电话。 程一鸣给江墨时打了一个电话,问了花溪月的情况,可惜还是一如既往不见起色,他没有再多说,下楼泡了一杯非常浓的咖啡,然后到书房继续查看资料,他不会让她就这么下去的。 医院里,江墨时看着花溪月,突然有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他接起,对方说自己叫方天硕,已经到达医院,希望能通过他引荐,去见一下上官瑶,或许能对花溪月的案件有突破和进展。 听到这个名字,江墨时就迅速想起了他是谁,酒吧的老板,他见过几次,因与肖迟剑有关系,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他。 看肖迟剑护着花溪月的样子,他相信方天硕应该不会对她不利的,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他希望自己能一同前往。 方天硕很快就答应了,江墨时到警局的时候,方天硕已经在那等着了,两个人没有多说,就直接去见了上官瑶。上官瑶看见方天硕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想不到他会来这里,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等着他们开口询问同样的问题。 方天硕直接开口了:“你哥应该跟你说过,是你们欠了花溪月,花溪月的父亲替你哥背了黑锅,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犯罪,被人嫁祸,可是从来没有站出来辩解,害得花溪月与她父亲分离,成全了你们。” “你始终无法理解你哥的做法,看到这么多人来替她说情,我相信你会明白些什么,为了自由,你哥去求了花溪月,你想不想要自由我们不在意,但是你不应该再欠花溪月了,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吧,如果你哥在这里,我相信他也希望你这么做的。” 方天硕很认真的说着,可是上官瑶还是那副态度,不想听别人提起她哥,更不想听方天硕说她和她哥欠了她。 “我哥和她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算天天赖在我这里也没用啊。” 上官瑶瞥了方天硕一眼,本来预想那些东西不让她死,也会落下个终身残疾,没想到只是让她陷入梦境和幻觉里了,真是有点便宜她了,她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她也不会让花溪月好过的。 方天硕看了江墨时一眼,说自己想与上官瑶单独谈谈,江墨时瞄了一眼上官瑶,不管能不能从上官瑶口里套出话,他都应该让方天硕试试,他点了头,然后在外面等着。 方天硕将门关好,才开始对上官瑶说:“你哥和我说过,他对不起你,太忙,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所以才让你养成了这个样子,但是,他教你改过,可是你从来都不听,所以为了防止万一,你先前私自接受走私枪械的事情,雇人跟踪花溪月并用照片威胁她,让他朋友和她产生隔阂,甚至准备暗杀她的事情,我早就听从了你哥的劝阻,将你所有犯罪证据都掌握到了手里,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不交给警察,否则,就算这件事找不到证据,其它的事情,你也逃不了审判。” 上官瑶惊了三秒,她觉得方天硕有些危言耸听,如果派人偷偷跟踪了她,为什么他不知道她和哪些人进行了交易,明明找那些人直接问清楚状况,效果会更加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你把我哥搬出来,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方天硕盯着她,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好在肖迟剑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都做好了准备。 “如果你选择自首,我相信你也许能争取宽大处理,既然机会你都不想要,那么我也不必再顾忌其他的了。” 方天硕没有再多做停留,他已经按照肖迟剑的意思,再给了她一次机会,并不是她不愿意手下留情,而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方天硕出去之后,并没有看到江墨时,时机也刚好,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将东西交出去。 并没有过多久,国内警局江东源收到了一份资料,里面全是关于上官瑶近段时间以来的犯罪证据,还有上官瑶在黑市上药品的证据,虽然上官瑶就早就将证据毁了,但是她约花溪月出去,并且找人给花溪月下药的事情,还有她和莉莉安做交易的事情,全都体现在了照片和监控里。 花溪月的事情江东源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他没有迟疑,马上打电话给上面,请求合作将上官瑶押回来,并且将所有证据共享。 而此时,老师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说那个人愿意试一下,不过还需要和上次一样,将花溪月单独带出来,并且不让任何人知道。 程一鸣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事情有些难办,这个时候,要支开江墨时可不是那么简单了,毕竟江墨时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所以他直接和江墨时说明,他想要带花溪月去自己的老师那看看,他老师已经隐退,不希望过多的人打扰,只能他和花溪月俩个人去。 他本来以为江墨时会不同意,执意要跟着他去的,但是江墨时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让他承诺一定要将花溪月带回来,否则,他就会天天盯着他,知道他把花溪月交到自己手上。 江墨时固执起来有点像小孩子,程一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应下了他的要求,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后,程一鸣马上就带着花溪月出发了。 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老师看了看花溪月,眉头皱着,让他赶紧抱去房间,程一鸣特意瞄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就在犹豫是不是老师要亲自给花溪月看的时候,老师说他们先出去,等会儿自然会有人过来看。 也让他不要担心,那人上次能将花溪月治好,这次,或许也能。程一鸣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死马当活马医,就完全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有希望的话,就一定要试试了。 老师和他在书房聊着别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心里一直记挂着花溪月,下面很安静,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像这样等,就能等来结果? 老师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来没有见过你为一个病人担心成这样,以前,觉得不会有什么东西或人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现在看来,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 第一百四十章 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程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却是突然听到有人上楼,他马上站了起来,老师让他别紧张,这个上楼的人是他儿子而已,过来看看他的。 程一鸣望了望老师,说自己想下去看看花溪月,老师却是留住了他,说有消息就会马上告诉他的。 程一鸣只好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而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中午的时候,莉莉安给他打电话,说小蝴蝶的身体不舒服,让他回去看一下,老师也劝他回去,他有些左右为难,花溪月的情况没有着落,他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老师跟他说,只要花溪月一有情况,就会马上告知他,现在在这白等,还不如回去看一下那个小女孩,程一鸣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一下小蝴蝶的情况,等会儿花溪月一有消息,他就马上过来也不迟。 而这一去,就被小蝴蝶缠着到了晚上,小蝴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有些过敏,小蝴蝶看见她,就不肯让他走,一走就哭,也怕因为小蝴蝶身上的病引发并发症,所以程一鸣暂时就没有离开。 直到晚上回家,让小蝴蝶去睡了之后,程一鸣才直接开车去老师的家,而老师这个时候才告诉他,其实花溪月已经被那个医生带走了,但是不知道归期。 程一鸣看着老师,实在有些不明白老师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说好花溪月一有什么消息,就马上告诉他的吗? 花溪月被带走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告诉他。 老师知道他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被带走,说明有希望救治,我们急,但是肯定有人比我们更急,不用那么担心,既然他救了那孩子第一次,第二次也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谁会比我们更急? 程一鸣若有所思,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离开的时候,他在想要不要给江墨时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江墨时的电话就拨打了过来。 却是难得的没有问花溪月的情况,而是告诉他一件事,一件关于莉莉安和上官瑶之间的事。 而这个时候,程一鸣才知道,他并没有想多,莉莉安和上官瑶的确认识,并且先前他不仅收到了花溪月被诋毁的照片,而花溪月也同样收到了那些诋毁她自己的照片,她什么都没有说,并且上官瑶还挑破花溪月和她朋友之间的事情,让她朋友彻底与她断绝了往来。 对于小蝴蝶的事情,上官瑶已经交代了,说那是与莉莉安的一次交易,以花溪月更多的资料和金钱进行交换把小蝴蝶打发出去。 虽然保证不会伤害小蝴蝶,但是小蝴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她不仅没有马上去找小蝴蝶,还编出谎言,自圆其说,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妈妈。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到,莉莉安真的可能会不择手段,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他都没办法去接纳这样一个女人,而且对于莉莉安的欺骗,程一鸣并没有多惊讶,早就猜到她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不管是已经死去的母亲,还是他,打从心底无法真正的接纳还是有原因的,特别是母亲,不管莉莉安做了多少事情,母亲从来都不喜欢她。 事情已经很明了,程一鸣不用再多想,如果她将小蝴蝶给他,他自会好好的带着小蝴蝶,如果她不将小蝴蝶给他,他会给一定的生活费,但是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往来了。 走在路上,他最多只会和孩子打声招呼,而他也不会再追究她私拿自己精子形成受精卵的事情。 江墨时只告诉了他事情的真面目,并没有询问他打算怎么处理,江墨时是个聪明人,他帮了花溪月,他这算是感谢,明里暗里都在宣示花溪月是他那边的人。 而将这个事情告诉他,就是想让他知道,正是因为莉莉安的事情,花溪月受到的伤害有些大,他最好能自己好好处理,否则,江墨时他就要自己动手了,给了他一份薄面,也是看在他不遗余力救助花溪月的动作上。 这件事,他会好好处理,然后给花溪月一个交代的,只要花溪月醒来,只要她能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愿意付出更多。 那是一片血色朦胧的夜晚,花溪月一直在逃跑,明知道跑不过后面快跟上来的敌人,却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坚持逃跑。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跑近看,是父亲,她挺住脚步等在那里,等候着父亲走过过来。 而父亲手上的东西却是让她有些惊,越是走进,看得越清,那是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刀。 花溪月没来由的有些心慌,而走到她身边的父亲突然举起了刀,迅速向她刺来。 花溪月闪躲,却总是感觉躲避不及,她躲得越快,父亲移动的速度就好像越快,终于,她还没没能躲掉,刀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 害怕,惊恐,所有的负面情绪侵袭而来,花溪月不仅痛,还感觉有些绝望,她抬起头看了看父亲的笑容,越看,越觉得恐惧。 她想吼一声,质问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她始终发不出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花溪月感觉整个人有些吃力,她在挣扎,拼了命的挣扎,可是无动于衷。 突然,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喊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却还是没有放弃,花溪月努力去辨认,总是在自己马上就要听清楚是谁的时候,声音就消失了。 不管她怎么努力,声音一直都无法辨认,到底是谁? 她攥进了手,试图去抓住刺杀她的父亲,但是眼前哪还有人?而再看看伤口,也没有伤口了,刚才的触觉那么真实,简直就跟发生在眼前一眼。 花溪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开始大喊,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有些不服,不管怎么样,不能就这么放弃。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东离硕都感觉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了,虽然有些效果,但是感觉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花溪月有些费力,如果做的不是噩梦还要好点,可是她在梦里好像挣扎得厉害,所以自然而然就将他的呼喊给跳过了。 这并不只是毒的原因,还有这么多年来压在花溪月内心的痛苦和不堪,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他也很明白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其实过得特别小心翼翼。 曾经多次劝她放下,而正常的人,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的,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女孩呢? 他给花溪月针灸着,一直在她的耳边和她说着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她真的很小,可是脾气却不小,小小的人儿,每次都要求自己来给爸爸妈妈分东西,三个人,总是妈妈的最多,爸爸的其次,而自己的最少。 她妈笑她是傻孩子,她嘟着嘴巴不服,说自己这么做没错,哪里傻了?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真的是特别温馨,可是好景不长,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那件事,而这么多年了,那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里。 他不想告诉花溪月,更是怕她知道,从而影响了她的一生。 在花溪月的世界里,亲情比很多的东西都重要,他也一样,如果不是放不下这个女儿,或许他真的会选择另一条路,从此,再也没有纷争和纠葛,更没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但是时间已经回不去了,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顾好这个还没有真正长大,却是妄想自己已经长大的孩子。 在他的心目中,他永远是那个只有两岁有些天真,却是无比认真的孩子而已。 东离硕讲着讲着,眼睛却是有些红了,他的头低了下来,突然,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 他猛的抬头看着花溪月,看见她已经睁开的眼睛,泪水无声的往下流着,那眼睛里面包含了很多的东西,让他数也数不清。 他回握住女儿的手,突然笑了,说着你还好吗。 花溪月坐了起来,一把抱住父亲,说着谢谢和对不起。 谢谢你们生了我,让我拥有了生命,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对不起,我没能陪伴你度过那些坎坷的岁月,我本来以为你不在乎,其实,你一直都比我更在乎。 我一直是被爱着的,而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无所谓的,既然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无所谓,她何必去需要更多,或者奢求更多呢? 而现在,她清楚得知道,他们都很爱她,她的确不应该就这么无所谓,她应该真正的认真,而不是假装自己真的很认真的活着。 “身体还有没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花溪月摇了摇头,破涕为笑着,这应该就是她期待的温馨吧。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父亲念叨着,以为很遥远,却是一直都尽在咫尺,她笑着对父亲说:“爸,我饿了!” 父亲摸了摸她的头,说让她等一会儿,自己马上就去做。 0 花溪月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父亲离开,等父亲绝对看不到的时候,她捂着头,在床上打滚。 虽然醒来了,可是幻觉还是时不时的存在,而且,她有种渴望,就像听别人说的吸烟上瘾一样。 她想到了什么,自己该不会是被染上了毒瘾吧? 这种可能一在脑袋里出现,就让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可是怎么会呢? 就算自己被那个男人强迫吃了不少药,但是一次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强烈的症状才对啊,怎么自己像染上了好几年的烟瘾戒不掉一样呢?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能是这个原因 花溪月并没有和父亲明说自己的症状,只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瘾,一天两天都还好,可是时间长了,幻觉还是出现的时候,心里的焦躁也越来越严重。 而最早发现这个事情的是程一鸣。 程一鸣还是把她接回了他的家,花溪月一回来之后,他马上就跟莉莉安摊牌了,由于小蝴蝶还小,他并没有将所有的资料都交给警方,不过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莉莉安,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手软。 莉莉安将小蝴蝶留给了他,她大概还想着可以借由小蝴蝶可以经常过来看看,她还是不肯死心,小蝴蝶看着花溪月,总是有些愤恨的感觉,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些事情可。 在小女孩心里,大概是觉得花溪月害得她的父母变成了这样,而花溪月跟在程一鸣身边,纯粹是为了让所有人都顾不上她。 的确,在程一鸣家里,程一鸣和他的父亲会用很多的时间陪着小蝴蝶,按理说,这里其实已经没有花溪月什么事了,花溪月也是要求自己可以早些回去,可程一鸣说被叮嘱病情还有待观察,所以还是待在他的身边比较好。 第一次,花溪月经受不住,偷偷拿了程一鸣的烟,想缓缓自己燥热的难耐,也想让自己的精神更加好点。 当烟呛得眼泪直流的时候,当烟头直接烫在了手臂上的时候,她的确有那么一会儿清醒,可是并没有管多长时间。 听歌,看书,练字不管用什么方法,总是静不下心来,焦躁不安,整个脑袋里面总感觉闹哄哄的,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程一鸣晚上回来之后,发现花溪月早早的睡了,他下楼去看了小蝴蝶之后,才上楼打算问问花溪月感觉怎么样。 自从将花溪月接回来之后,她安静了很多,总是说自己困,想着她大概是累到了或者是受到惊吓了,所以他们就尽量不打扰她,让她安静休息。 而这两天,程一鸣总感觉房间有淡淡的烟味,他想了想,还是将卧室和书房都查找了一遍,没有发现烟头。 但是柜子里的烟明显少了很多,花溪月不抽烟他很清楚,可他的房间很少有其他人进来,更是没有谁胆大得在他的房里抽烟,所以他只能想到花溪月的身上。 花溪月晚上老是翻来覆去,并且多次要求自己想回去,程一鸣想要花溪月留下来,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她也可以在这里上大学,花溪月却是坚决不同意,不管怎么劝,她都不愿意。 程一鸣拍了拍花溪月,问她怎么了,感觉她一直睡得都不安稳。花溪月看着他,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就是感觉没睡好,程一鸣盯着她样,的确像没睡好的样子,但是感觉又有点不像。 “明天我们出去玩吧?你想去哪里玩,我提前把票定着。”花溪月却是摇了摇头,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转转。 程一鸣没有多强求,问了具体路线,给她换了驾照之后,把车钥匙也给了她。 花溪月很早就出去了,并没有开车,只是随意的边跑边走,手上有一道道的红痕,好在这个天气长袖看不出来,这都是她自己控制自己的证据,不知不觉来到医院,的确想进去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还是转头就走了。 而这一切,都被跟在她后面的程一鸣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天,他为了处理小蝴蝶户口和学校的事情,有些忙,以为花溪月已经好了,她自己也说自己恢复得还不错,他就没有过多的关注到她。 而现在想来,花溪月的确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一直喜欢一起吃饭的她,每次都刻意回避与大家一起吃饭,就连江墨时,从那天见了一面之后,就没有再来找她。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按江墨时的性格,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而花溪月回来之后,也没有再提过江墨时,就好像俩人从来不认识一样。 现在突然一个人到医院是想要干什么?程一鸣开着车跟着花溪月,惊讶的看着她买了好几盒的烟,熟练的抽着烟,完全不像先前那个有无限火力的小姑娘,他下车向花溪月走了过去。 花溪月看到他,有些慌不择路的去摁灭烟头,程一鸣的脸色有些黑,花溪月本来想说些什么给自己做个解释,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最后,她只是拿出了一根烟,递到程一鸣的面前,笑着说:“我快控制不住了……” 而后眼泪就疯狂的往下流。 她伸出来的小手白皙,袖子因为伸展的动作被拉上去了一点,眼尖的程一鸣立马就发现了她手上的痕迹和伤口,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说。” 花溪月的头低着,手抹着眼泪,说从醒来的那一天就有了,刚开始觉得自己可以控制的,就像戒烟一样,可是事实完全超乎自己的预料。 不仅没有控制,而且很多时候,自己都是不受控制的,从开始吸第一口烟开始,等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有好多个烟头了,心里空虚焦躁,像怎么都填不平似的。 程一鸣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着眼泪,还是决定先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她的症状有些像染上了毒瘾,可是这个需要长期服食,而花溪月只是在那次被喂了一些不知名的药,就算有,症状也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花溪月不想去做检查,她想要回去,程一鸣盯着她的眼睛,说着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彻底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向花溪月承诺,检查结果会保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果确定了之后,他会马上想办法给她治疗,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个情况,花溪月这才同意去做一下检查。 一路上与花溪月同行,花溪月症状的严重程度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她属于那种意志力比较强大的人,但是被折磨的时候,硬是将自己的唇都咬出了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口袋里的烟,却硬是没开口找他要。 其实烟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但是只要能缓解一点,她都会坚持控制自己,她的瘾已经大到了他完全没想象过得地步。 “别欺负自己,来,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咬我的手。” 花溪月抬起头,看了看他,摇着头,说着不行,她还受得了。嘴上说着,可是明明快将自己的手掐肿了。 程一鸣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她,将她带到医院,直接借了一个休息室,全程没经过任何一个人,抽血之后,给她喂了安眠药,想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可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作用。 他要亲自去分析结果,伸手想将烟给她,可是花溪月一把压住他的口袋,说不要,她可以再坚持会儿,只要睡着了就好了,让他赶快去,她想早点回去。 她很乖的躺在休息室里,程一鸣还是出去了,不过还是将烟留在了柜子上,烟瘾总好过毒瘾,虽然他也不想让花溪月接触这些东西,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他也是极度不忍心的。 检查结果有些出乎程一鸣的意外,她的含有大量的毒品成分,而且看这个样子,至少吸食了很长时间。 一开始,只是偶尔吸食了一点,最近越来越频繁,所以才会一下爆发了,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从检查结果还可以看出来,她的食入量是在增加的。 可是花溪月和他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花溪月吸食这个,她又是怎么染上毒瘾的? 他边走边想,回去看花溪月的时候,却发现花溪月不在了,程一鸣突然有些慌张,忙问护士和医生,有没有看到他带过来的小女孩。 有个护士说她看见那个小女孩一个人出去了,好像搭上了一辆的士离开了。 程一鸣忙去看监控,查到了载着花溪月的车,并询问车主将花溪月送哪儿了,车主却说将花溪月送到了街上后就离开了。 按照司机的描述,程一鸣很快找到了那条街,在街上找了很长时间,并没有找到花溪月。 而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花溪月提着两杯绿茶站在他的身后。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 程一鸣的语气很硬,可以看出来他有些生气,花溪月的劲缓过来了,说道:“我给你留纸条了,我只是想去买两杯茶,以前,老是觉得我们的茶有些苦,不肯喝,现在,突然很想尝一下这弄茶的味道。” 说着她将手上的令一杯递到程一鸣的手上。 “买茶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花溪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让程一鸣也坐。程一鸣只是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怕花溪月会撒谎,从开车过来寻找,至少花了一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怕是吃顿饭都够了,更何况只是买两杯茶。 “以前有人联系我,说有让我不痛快的药卖,我想着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事情,那么我想要来看看让我不痛苦的药到底是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先处理正事 花溪月猛的喝了一大口茶,以前苦得不行,现在却尝试不出更多的味道了。 她抬头看着程一鸣,问到:“程一鸣,我是不是染上毒瘾了?我看到那个要给我解药的人,拿出来的东西分明就是……” “没关系,我会把你治好的。” 程一鸣抱着她,就冲这一句,程一鸣就知道花溪月肯定不是自愿吸食的,还好不是她自愿的。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去戒毒所。” 程一鸣抚摸着她的头,说现在他们应该好好分析一下,她为什么会染上毒瘾,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 找了安静的地方,花溪月虽然不在意,程一鸣还是将江墨时给叫了过来,江墨时在官道上有很多路子,他在国外的时间也比较长,所以交际范围比较广,很多事情他更容易打听到。 江墨时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一脸严肃,想说上次花溪月说出的话,他见到花溪月,每次都有种想直接掐死她却又不忍心的无奈。 他故意挨着花溪月坐下,有些嘲讽的说道:“上次怎么说的,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要往来,像我这种自以为是,盲目自大,脾气不好,还动不动就矫情毒舌的男人,让人见了就恶心的混蛋,最好不要在你面前出现,这次,怎么有脸请我过来了?” 花溪月低着头不说话,想着自己身体的症状,她要是不这么说,江墨时一定会要求自己跟在他那边,这件事情发生在她醒来之后,她不想江墨时追问到底是谁救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挑着有些绝情的话,硬是将江墨时逼走,气得他再也不要来找自己,现在江墨时生气,没有直接骂她将她教训一顿,都算是好的了,她怎么还敢反驳呢。 “花溪月,怎么哑巴了,那天不是说得挺有气势的吗?那嚣张的气势就像要把我大卸八块一样,这会儿怎么装怂了?” 江墨时盯着她,凑近在她耳边说,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花溪月感觉有些异样,直接往旁边挪了一下,江墨时却是一把抓住她。 “想逃?想逃还叫我过来浪费时间,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装哑巴,连个道歉都不给?花溪月,你,真狠!” 江墨时坐会原位,憋着这么多天的气,现在说出来了,本来觉得自己终于好受了一点,但是看着花溪月躲闪的样子,他的心还是不由的难受。 程一鸣将茶递了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们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说的……” “不许告诉他。” 花溪月突然站了起来,她反悔了,她不想告诉江墨时了。花溪月看着程一鸣,再次重复了一句不许告诉他,然后转身就走。 江墨时捏紧了拳头,程一鸣都能知道,为什么他就不能知道,她越是不许说,他就一定要知道。 他长臂一伸,将花溪月捞了回来。 “我今天还就要知道了,我还要你亲口告诉我,说,不说的话,我就给你制造点惊喜逼着你说。” 说着,江墨时拿出了手机,在相册里翻了一张花溪月睡在他旁边的照片,是上次江墨时抱着她跳水,回来后江墨时被她抱着胳膊睡在旁边的照片,可是他拍的这个角度有点偏,明明什么都没有,她有些绯红的脸看起来却是有种魅惑的感觉,让人不得不多想。 “好了,你们俩个别闹了,还是先将正事处理了,小月,你过来,坐在我这边,我们来好好的分析一下你的病情。” 花溪月将袖子往下拉了一点,垂下眸子,往程一鸣那边走,江墨时却是拉住了她,将她就按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不隔音一下她,她总不知道天高地厚。 程一鸣看着他们像俩个闹了脾气的小孩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感情才比别人想象得要深吧。 花溪月理亏,没有再挣扎,安安静静的坐着,身子往外偏,明显是想离他远点,他偏偏就不愿意了,非要往她那边挪。 “江墨时,你不要再逼她了,她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程一鸣拿出手机,将花溪月的检查结果给他看,江墨时接过,他快速看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溪月。 “这是事实,她真的染上了毒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染上的,我那里有些不方便,所以想让她在你那里戒毒,最好能在她完全好之前,给她一直保密。” 程一鸣找江墨时来,就是有些担心更多的人知道花溪月的情况,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她住在他那里的这段时间,明显是吸食了较多的毒品,所以他怀疑可能与自己的家里有关。 不管怎么来说,江墨时是比较信得过的,他那里也相对是比较安全的,花溪月的情况有些刻不容缓,他们必须快速采取措施。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他这才认真的注意到,花溪月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捏着,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脸部肌肉紧缩,明显是在咬着牙齿,额头有虚汗,估计一直都在努力控制自己。 “你将方案指定出来,我将她带到我那去,不过花溪月这事,明显是与你那边脱不了关系的,你回去好好查查。” 江墨时一口应了下来,程一鸣这么决定,肯定是有过很多的考虑,找出原因和治疗花溪月需要同时进行,不然等到花溪月好了,要是又不知不觉的接触了那东西,这些事同样还被搬出来做文章。 花溪月外出的次数不算多,在外面的吃食别人也吃过,很多次他都陪着花溪月一起吃的,所以不可能是外面的人给花溪月下的药。 而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花溪月吃喝大部分都在家里,她说过她没有被注射,所以只能是通过食入而导致的,会是谁呢?他的确该好好的查查。 “如果是因为我那边导致的,那么去你那里她的反应会比较大,我给她拿了些药物,用量我已经告诉过她了,这期间,我怕她身体会有些承受不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江墨时收回停留在花溪月身上的目光,看着程一鸣,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因为你,她才那样,可也是你把她救了回来,但是这一次,也与你没照顾好她导致的,我不会再放手把她交给你了,就算她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放手。” “江墨时,你说话能不能……” 花溪月皱着眉反驳,江墨时拿起一杯水就放到她嘴边。 “行了你,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还有精力为别人操心,先顾好你自己吧,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看你自己,怕是得罪了老天吧?一次一次的死里逃生,不仅没福,还变本加厉越玩越刺激。” 花溪月瞪了瞪他,她有些犯瘾了,眼睛时不时的瞟着程一鸣的口袋,哪怕现在随便给她一点,她都能好过一点,整个很都难受得要命,哪里还有心情和江墨时吵架? “小月,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了?” 程一鸣看着她的样子,花溪月突然将头埋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没关系,只有松懈了一次,就绝对会麻痹自己第二次,所以一次都不能松口,一次都不能求饶。 花溪月的样子明显是有些不对劲了,江墨时蹲在她旁边,问她的情况,花溪月只说想回去。 程一鸣和江墨时对望了一眼,两个人迅速分工。程一鸣去结账,江墨时带着花溪月直接离开,有什么事直接电话联系。 花溪月被江墨时扶着,整个人的重量基本压着了江墨时的身上,花溪月的手摸着江墨时的口袋,她必须要刺激自己一下,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和理智。 小手在他口袋里摸索着,幸亏他将自己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否则被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要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他将花溪月望自己这边提了一点,挨着头问她要找什么,花溪月却是不说话,一个口袋没有,就去摸那边的口袋,江墨时抓住她的手,说不行。 花溪月收回了手,将手捏成拳头放到了自己的口中,身体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难耐,总有一些不真实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江墨时一路都紧紧的抱着花溪月,深怕别人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一打开门,花溪月就强撑着跑到浴室,打开冷水,就这样睡在地上淋着冷水,蜷缩成一团。 这种痛苦和直接的伤痛完全不一样,整个人都难受,心里,脑袋里,空虚,烦躁,不受控制的负面情绪侵袭着,像在一刀一刀刺杀她的灵魂一样。 花溪月很长时间没有出来,江墨时去敲门,没人应,江墨时赶紧找来钥匙将门打开,看见花溪月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就像没撵过一样。 他快速在浴缸里放热水,将花溪月身上的厚衣服脱掉,让她躺在里面,以防止她感冒。 “江墨时,给我烟,快点给我烟,我难受。”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一定要撑过去 家里没烟,他现在又怎么放心得下她一个人去外面,却还是尽力安慰着:“你先洗好,洗好了之后我出去给你找,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可以了。” 花溪月胡乱的拖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解不开,就直接烦躁的在那扯,本来要出去的江墨时看着她的样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得完。 叹了一口气,像豁出去一样,又回身给她拖着衣服,闭着眼睛将她用浴巾围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才睁开眼睛往卧室走。 没时间给她置办衣服,只能让她先穿着自己的衣服了。 小小的人儿穿着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偏偏她又有些不安分,非要在他裤子口袋里摸烟,大概是以前自己经常将烟放在裤子口袋里,所以她一直执意的以为自己的口袋里有烟。 “江墨时,快点给我烟,快点给我。” 花溪月急不可耐,压在他的身上去搜他的口袋,江墨时翻身,一把将她按在身下,然后拉过杯子,将她包裹在被子里。 “安分点,我出去给你买。” 花溪月却是一把拉住他。 “别走,别走,我怕自己一个人,别走。” 可怜又无助的样子,让江墨时的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拍了拍花溪月的手,说自己不走,就在这陪着她,让她先休息,只要睡着了,什么都不想了,就会好得多。 花溪月望着天花板,许久,才努力对江墨时说:“你把我绑着吧,我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的心像要疯了一样。” 江墨时看着她,抱着她,没有说话,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她的手动弹。 花溪月一直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动身体里,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她的眼睛一片浑浊,躲过一次算一次,只要瘾过了就会好一点了。 控制住了手,就管不了她的脚,好不容易将她的脚压下去了,她开始用头撞,使出浑身解数去挣扎,最后都直接用牙齿咬了,但是江墨时吭都没吭一声,任她在自己的身上放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溪月终于安静下来了,花溪月的眼神有些空洞,一声不吭,就那样任由江墨时抱着。 两个人出了一身汗,花溪月更是费劲的挣扎,将自己的头发都汗湿了,江墨时问花溪月感觉怎么样。 花溪月还是望着天花板,良久之后才说:“江墨时,我怕我撑不下去了,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我想要……” 江墨时按住了她的嘴巴,看着她,告诫她:“不许说胡话,有我陪着你,不管怎么样,都会过去的,你不是还想上学吗,现在就想要轻易放弃了?” 花溪月一直都很要强,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她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结果,宁愿放弃,也不选择堕落,这样的花溪月让他心痛。 他看着花溪月的眼睛,心疼的说道:“花溪月,别怕,我们一定能撑过去的,想哭就哭,别忍着,不舒服就全都发泄出来。” 花溪月一直望着天花板,流着眼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像没有了灵魂一样,江墨时和她说着话,她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沉默着睡在那里。 江墨时看着她,拿起外套,说自己出去买烟,像这样半死不活,还不如有个能撑下去的理由。 如果一开始选择了堕落,那么等后悔的时候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江墨时是不想看到花溪月真的变成一发不可收拾,可现在这个样子,他这么僵持,对他们俩都没有好处。 手还被花溪月拽着,他去将手拿下来,花溪月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说着:“江墨时,和我打一架吧,不遗余力。” 说着,花溪月就撑着起来,拳头直接向江墨时挥了过来,江墨时叹了一口气,已经累得软绵绵的一个人,偏偏还要使出浑身解数撑着。 江墨时接过她打过来的拳头,一下就将她翻到了地上,看着她费力的爬起来,一遍一遍的咬着牙,想要打败他。 终于,她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可是脸上的痛苦也卸下了一点。 江墨时和她一起睡在地板上,问她感觉怎么样。花溪月难得的弯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还行,作为奖励,江墨时唱歌给他听,花溪月闭上眼睛,没过多久,竟然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这下可把江墨时拦住了,出了去一身汗,必须要洗澡,他总不能直接给她洗澡吧,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他又不忍心喊醒她。 花溪月并没有睡多久,他将花溪月抱上床的时候,她还是醒了,她说肚子很饿,江墨时说马上去做饭。花溪月洗完澡,看着在厨房为她忙碌的身影。 不是第一次见江墨时这样了,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让她有种家的错觉,温馨的感觉,蔓延在整个屋里,心里有些地方被填得充实。 “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了。” 花溪月笑了笑,按照他说的做,虽然有些吃不进,但是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江墨时做的很好吃,所以将就着吃了很多。 饭后,江墨时从柜子里找来膏药,给花溪月涂着,手臂,身上,大腿不仅青紫,还有不少刀疤。 花溪月有些紧张,她现在所有的伤痕都显露无疑,她的自制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她不敢让人看待,自虐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好在江墨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快速的给她涂着药,像以前一样,他离得很近,他的气息浸染着她的皮肤,带着温热,带着他的味道,有些久违,有些怀恋。 她抬起头,不敢再看,不敢在想更多,那么多次拒绝,他从来都不当一回事,总是一意孤行,只做着自己一定要做的事,偏偏纵容着她,为她一次次的突破下限,何必呢?她还不起的。 “好了,早点去休息吧,我们明天早起出去跑步,将一切都发泄出来,或许对戒掉这个有帮助。” 花溪月点点头。 “去卧室吧,你晚上要是不舒服了,我也好照顾你。” 花溪月回头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有些调皮的说道:“我想听歌。” 江墨时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说好。江墨时选了一首轻柔的歌,花溪月闭着眼睛,先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渐渐的,她用头被子蒙着头,然后身子渐渐蜷缩。 江墨时也紧张了起来,喊着花溪月,将她的身体侧过来,看见她已经将嘴唇咬出血了,江墨时赶紧让她送来牙齿,抱着她,让她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咬自己。 很快,肩膀处传来痛感,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牙齿隔着衣服刺进血肉里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有血流了出来,即使这样,好像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松了口,眼睛里的欲望愈加明显,戒断反应让她痛苦的同时,强化了她的欲望。 江墨时怕她真的伤了自己,擒住她的手,她的眼睛冒着火,猛烈的挣扎,然后恶心呕吐,刚刚强忍着吃进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味道特别难闻,江墨时毫不在意。 眼神在涣散,她手脚并用的挣扎,随意的在他身上咬着,下口重得狠,咬她他还好承受一点,可是她还咬着自己,暴躁的发着脾气,江墨时有些看不下了,一掌打在她的肩上。 可是花溪月除了痛苦,并没有晕倒,江墨时打了三下,花溪月才晕倒过去。 他不忍心下重手,可还是下了重手,即使人晕过去了,眉头还紧紧的皱着,牙齿也仅仅的咬着,江墨时将卧室清理出来,抓紧时间给花溪月清洗干净,等一切都做好了之后,花溪月又又醒了。 江墨时没办法像别人那样绑着她,只能把她紧紧的抱着,任她想尽办法在他身上肆虐。 他不停的喊着花溪月的名字,和她说着鼓励的话,既然决定开始戒了,就一次性撑着完全戒下来。 花溪月说着好听的话,求着他给她拿一点过来,他坚决说着不行,她开始命令他,然后威胁他,江墨时就是不松口,说不给就不给,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挺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了,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睡着了,江墨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旁边没有人了,他赶紧喊着花溪月的名字,在屋里找她,没想到她正在厨房,拿着一把刀割着自己的手。 他跑过去一脚将她的刀给踢掉了,牵着她赶紧去包扎,瞪着她,本来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自杀,可看着她噙满泪水的眼睛,他又不忍心了。 但是校训还是必要的,他说了几句狠话,让她清楚的明白这样做有多愚蠢,花溪月不啃声,咬着唇,想说些辩解的话,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理由可以反驳得了。 江墨时看着她,小小的惩罚一下,将她手上的绑带拉紧了一点,花溪月皱了一下眉,却是忍着没有吭声,相对于昨天的糟糕,她今天看起来要清醒得多,至少在清醒的状态下,脾气是硬的,完全没有昨天那样低声下气求着他的可怜巴巴。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况还不错 问她想不想吃什么,她摇头,说只想睡觉,戒断的颓废反应也很明显。 相对于别人,她已经算控制得很好了,趁着她还算平静,江墨时给程一鸣打电话,问一下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花溪月减少痛苦。 本来应该可以逐渐减少食入量来减少戒断痛苦,但是花溪月急于求成,说什么也不肯用这种方法,提前说好不管她怎么求情,不能给一点让她以为有机会可以得到更多。 所以只能这样强制性的戒掉,一般两三天,挺下来了,情况就会渐渐地好转。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嗜睡的样子,吃不进饭,想睡却又睡得不安心,老是像打寒颤一样发抖,每一分钟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这个时候情绪又易于波动,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自己受不了而自杀。 情况并不乐观,这样将她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程一鸣那边还在调查原因,对于花溪月的情况他有点怕把握不好。 只能待在花溪月的身边,一边看着她,一边翻阅治疗,看能不能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让她缓解一下现在的症状,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所以花溪月只要一有动静,他就马上看看她的情况。 僵持着一上午,中午还是什么都吃不进去,下午,一直都在想办法出去,只要一有念头,马上就被江墨时打消了。 而最恶劣的一次,是拿着江墨时的钢笔直接刺入了江墨时的手掌,让他不许拉着她。 江墨时吭都没吭一声,告诉她,她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屋里出去,不管她想要出去干什么,她要出这个门,必须得过他这关,好几次,江墨时将花溪月摁在地上,告诫她不要多想。 花溪月老是用哭来博取同情心,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揪着他的衣领,去吻他,似乎他只要肯放她,她什么都做。 每当这个时候,江墨时的眉头就皱得特别深,眼睛怒瞪,要是别人,他肯定早就不客气的下手了,可现在这个是是花溪月,他忍着没真正的动粗。 大概是觉得没有希望了,她又开始想各种办法自杀,不绑不行,手上都受了伤,绑着也只会伤上加伤,所以江墨时只能抱着她。 禁锢着花溪月,一整天下来,喉咙都快说哑了,一天的斗智斗勇,俩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江墨时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他敢肯定,如果花溪月再气一下他,他绝对会将她直接劈晕的。 话是这么说,等晚上花溪月继续折磨人的时候,他还是不忍心下手,白天闹腾了一天,而晚上她好像更加兴奋和活跃了,像有点神经质的说说唱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简直就是神经质一样了。 拉着他的耳朵,揪揪他的脸,一会儿说他好看,一会儿说他长得尖嘴猴腮,真的是比小孩还难伺候,又不敢随便将她放开,只要一放开,马上就去翻箱倒柜的找钱出去。 江墨时沉着脸,盯着她迷糊的大眼睛,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能不能省点心,晚上了,安静的睡个觉?” 花溪月红了眼,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欺负人,还要求马上给她拿糖吃,不然就撕他的衣服。 实在是有点想不通,撕衣服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到了后半夜,花溪月又像白天一样,整个身上都被花溪月又咬又啃,像发泄,更像是报仇一样,完全都不顾及他的感受。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的过了一晚上,早上好两个人才差不多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钟了,有人敲门,江墨时才醒。 睁开眼睛一看的时候,他惊吓了一下,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穿衣服,而且花溪月还在他怀里睡得好好的,看来戒断的症状差不多过了,可是就像断片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怎么和花溪月变成了这样。 江墨时动都不敢动,门口的人听到没有应答,又给他打起了电话,他接起电话,将手机拿得远远的,怕吵醒花溪月。 是程一鸣,他想看一下花溪月怎么样了,江墨时说现在没时间,等有时间他会打电话,说着话的时候,花溪月又往他的怀里挤进去了一点,江墨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花溪月身上的温度,他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起来再说。 只是花溪月紧紧的抱着他,如果将她弄醒了,怕是醒来后又会闹得不可开交。花溪月将她的腿往自己的腿间伸了伸,不知道为什么,江墨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爸,要是父亲知道他对花溪月这样,估计他会打断自己的腿吧。 再也不敢深想了,江墨时马上滚到旁边,迅速穿起自己的衣服,这一下动作很快,可还是将花溪月弄醒了,花溪月直接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江墨时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将花溪月摁在被子里,不许她出来。花溪月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刚开始的时候对于他的动作还有点懵,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脸迅速泛红,直接将头藏在被子里。 江墨时换好衣服,问花溪月感觉怎么样,花溪月让他赶快走,还有将她的衣服都拿给她。 昨天一天都穿的他的衣服,她的衣服早就烘干好了,江墨时给她拿了衣服,看了一下屋里,确定不会有让她受伤的东西后才关门。 一直在门口听着,怕她还会像昨天一样发病,好在她的情绪很平静。 花溪月出来之后,一直低着头,江墨时可能不记得,但是她记得,她骗江墨时说她要上厕所,江墨时一放开她,她就坐在江墨时的身上,掐着江墨时的脖子,说不给她钱就办了他。 江墨时熬了一夜,加上没吃饭,早就身心俱疲了,又被她随手拿了一个东西砸了头,所以有些晕晕沉沉的。 她在江墨时的身上翻找,试着力气去扯他的衣服,他穿着家居服,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她脱了个精光,现在想来,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想要干什么,动作思想好像都有点不受控制。 而当她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要出去找,江墨时拉着她的衣服,她干脆直接脱了衣服,江墨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她扯了回来塞进了被窝里。 他很快就真的晕过去了,可是抱着她的手特别紧,她完全都没法动弹,挣扎了很长时间,最后自己闹得睡着了。 花溪月低着头去洗漱,江墨时跟在她的后面,估计是还担心她的瘾,尽管她说已经好很多了,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江墨时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时不时的摸着头,估计是昨天被她打疼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不起,江墨时随口就说道没关系。 说完了之后,又抬头看着花溪月,她真的是在道歉,那也就说明她真的有些恢复了。 他笑了笑,像卸下了担子一样送了一口气,然后赶紧给程一鸣打电话,说明花溪月的情况。 程一鸣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从家里赶了过去。花溪月的情况比预期要好得多,像这样坚持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戒掉,这个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花溪月为什么会吸食毒品。 花溪月说自己从来没有去一些不该去的场所,就算是背后有小人下药,也没有机会才对,而且这个现象,的确是来了这里之后才出现的。 她住得最多的就是程一鸣的家,程一鸣家除了他父亲管家,还有俩个佣人,所以重点可能在这两个佣人身上。 花溪月自己也承认,她会吃这两个佣人递过来的食物,有时候一个人在他家无聊,也会和他们待在一起吃吃喝喝,但是他们俩个佣人看起来都挺好的,并看不出来有吸食毒品的症状。 而程一鸣也意识到了这些,早就让家里所有人都去检查了一遍,发现包括他,血液里都有非常少量的毒品痕迹,最近才有的,这让所有人都有点懵。 程一鸣没敢多说,也只是让他们检查,并没有告诉他们检查什么,不然泄露太多,就变成了花溪月祸害他们了。 而所有人里面,小蝴蝶的摄入量是最少的,花溪月的食入量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高得多,程一鸣让管家在私下里多盯着小蝴蝶,他总觉得这事和小蝴蝶脱不了关系。 提起小蝴蝶,花溪月想起好几次小蝴蝶的刻意示好,每一次她都没有拒绝,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很有可能与这个事情有关,而她自己肯定不知道,所以这些东西还是有大人教给她的。 说到这里,花溪月没再继续说下去,小蝴蝶和谁关系最好,大家都心知肚明。 程一鸣沉着脸,说自己会去处理,一定会好好的给花溪月一个交待,江墨时说的确应该给她一个交代,想着这两天花溪月的情况,不管是他,还是花溪月,简直就像去地府转了一圈,他们俩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着说着,江墨时想起了什么,摸了一下头,正好摸到了痛处,皱了一下眉,而后像没事人一样盯着别处望,就是不看他们俩的眼睛。程一鸣觉得有些奇怪,花溪月就马上开口说自己饿了,想吃饭,让程一鸣没有讲疑问问出口。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们才是一家人 莉莉安给小蝴蝶打电话的时候,小蝴蝶正一个人在家里玩玩具,小蝴蝶找了个理由,支开了陪着她玩的女佣,然后才接起了母亲的电话。 “妈,爸可能发现了,我不能继续下去了。” 小蝴蝶虽然说着,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焦急,她知道父亲查不出来的,就算查出来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妈,你以后少吃点那个,我不想你跟她一样变成疯子。” 花溪月在家的时候,小蝴蝶总是盯着花溪月看,自然知道花溪月将她下了粉的水全都喝了进去,也看到她一个人沉浸在幻觉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忍不住了就自杀,差不多就跟个疯子一样了。 只是有点可惜,父亲竟然将她荣走了,本来她还以为能顺利的让花溪月离开,让母亲过来陪在自己的身边呢。 莉莉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蝴蝶,适可而止,这样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妈,你傻了吗?我们真的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才是一家人,她来了之后,父亲就变了,是他先开始对我们不管不顾的。” 小蝴蝶有些不高兴的说着,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在福利院,她很会看人情冷暖,而从母亲的身上,她也看了不少世态炎凉。 她每天都装得乖巧,没有家,没有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即使她所拥有的其他东西再多,也弥补不了心头的空虚。 “小蝴蝶,回来吧,即使没有他,我们两个也能好好的过日子。” 莉莉安想过放弃,小蝴蝶说她会帮自己搞定那个女孩子,所以她才把小蝴蝶留在那,而她一开始用这个方法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 可小蝴蝶说自己已经开始做了,回不了头了,她一定要把父亲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他们才是一家。 从小没有父亲,即使有母亲,也要学会伪装,在这样才能在福利院好好的生活下去,一边欺骗着别人的眼睛,一边说着懂事的话,建立自己的外在形象,这些都是小蝴蝶从小就会做的,也是自己将她教成这样的。 莉莉安即使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小蝴蝶最希望的是他们一家团聚,在尝试过耍赖和沟通之后,她才想出这个主意,逼着花溪月自行离开,她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还有什么,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太冒险了。 莉莉安尽量平和着语气,再次劝动小蝴蝶不可以在冒险了。 小蝴蝶应了一声,说自己知道的,然后有些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她看了一眼挺好车的程一鸣,准备去打个招呼,他一向欢喜自己乖乖巧巧的,她要尽可能的做出他喜欢的样子。 “爸,你回来啦?” 小蝴蝶跑下了楼,然后望了望程一鸣的后面,带着些疑惑的问到:“小月姐姐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她去哪儿了,怎么都没看见她了呢,小蝴蝶挺想她的。” 程一鸣转过身,看了一下小蝴蝶,脸上有些许担心,她的手里抱着洋娃娃,洋娃娃垂着耳朵,看起来有些无辜,就像她此时的她,看起来非常无辜。 她蹲了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小蝴蝶,小蝴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他还是不说话,直到小蝴蝶的眼里明显有些慌张的时候,他才说到:“花溪月姐姐去她哥哥那里了,他哥哥说爸爸对花溪月姐姐不好,不许花溪月姐姐再留在这里了。” “哦!” 小蝴蝶很懂事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父亲说到:“那爸爸怎么不对花溪月姐姐好一点呢,你想花溪月姐姐,你去她哥哥那里把她接回来,说我们都会对她好的。” 程一鸣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行,爸爸答应过她的哥哥要对花溪月姐姐好,但是爸爸没有做到,已经属于食言和欺骗了,她哥哥已经不相信爸爸的话了,爸爸自己理亏,现在正在想法设法祈求他的原谅。” 小蝴蝶若有所思,再没发表什么看法了,程一鸣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头,让她先玩。 小蝴蝶有些高兴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跑走了,程一鸣看着她的背影,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女孩,真的会做出真的有心机的事情吗? 程一鸣想了很久,打算拿到证据之后,还是要去找莉莉安问个清楚。 花溪月嗜睡的症状并没有完全消失,饭没吃进去多少,就一直打着哈欠,如果能这样的平稳过度,她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做那个梦。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她回想着那次的事情,隐隐约约的的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过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所有特征她都想不起来了。 而有些时候,她也会出现幻觉,好像那个男人就在眼前,回身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 再次因为那个梦惊醒,头痛得厉害,她起床喝水,没有看见江墨时,当她拿起水杯的时候,杯子里惊现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猛的往后看,什么都没有。 再次拿起杯子看,也没有影子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看了一下客房的门,开了一个小缝,她和江墨时都有个习惯,那就是随手关门,所以不可能将门留一个小缝的。 她拿起旁边的空杯子,慢慢的的走向客房。 整个神经都好像提着了,她刚才已经看过了,门是好好的关着的,江墨时也不会和她开这种玩笑,所以,里面的人非歹即盗,一般情况下,她还是能应付得了的。 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花溪月突然闻到了血腥味,她的手使劲的捏了捏水杯,慢慢的将门推开。 突然,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花溪月随手就将杯子砸向了对方,对方吃痛,花溪月猛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看清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女孩愤怒的质问她,花溪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定睛的看着女孩,这不就是被那个男人劫持的女孩吗? 她从男人给出的监控里看到这个女孩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力气越来越大,容不得花溪月再深想,她一掌拍在女孩的后背上,而女孩也突然松了手,正当她奇怪的时候,一把刀突然刺进了她的血肉。 花溪月惊讶的看着女孩,满脸是血的女孩看着她,突然笑了,在花溪月的诧异中,女孩露出狡黠的笑,像阴谋终于得逞一样,她感到血液从她的伤口处快速流失,生命在可见的范围内快速流逝,她伸出手像抓住什么,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花溪月,花溪月,醒醒,醒醒。” 花溪月大口的喘气,看着一脸惊慌的江墨时,血腥味刺入鼻腔,她望过去,发现她手上的刀正对着自己的肚子,而江墨时直接握着刀口,以阻止她将刀插入到肚子。 她猛的放开了手,又有些惊慌的去拿刀。问江墨时怎么样了。江墨时将刀放到旁边,望着花溪月,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花溪月愣了一下,说自己没自杀啊。 确定花溪月不是在撒谎,江墨时才将事情经过全讲了出来。 花溪月睡着之后,他出去给花溪月买了一些日用品,并没有花很长时间,而回来之后,他就看见花溪月突然去厨房拿着水果刀,他喊了几声花溪月,她都充耳不闻。 拿着刀进了客房,躺在床上,双手举起刀就对着自己的肚子。他想都没想就握住刀,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悠悠的转醒。 花溪月回想着刚才的梦,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是情况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江墨时说的这个过程,她完全都不清楚,像梦游一般,而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梦游的经历,怎么会突然梦游了呢。 不过江墨时说的,总感觉和那个梦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她是被别人捅了刀子。 她边给江墨时包扎,边和江墨时说起了刚才的梦,映在水杯上的影子,打开的客房门,还有满脸是血的女孩,清晰的血腥味,一件一件都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江墨时看着她,问她那个女孩具体是什么样子,能不能通过她多次的梦见,将女孩和那个男人的具体特征画出来。 花溪月想了想,说自己尝试一下。 给江墨时包好受伤的手,她就拿起铅笔开始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画到重要部位的时候,总是有点记不起具体的特征了。 明明在梦里那么清晰和真实,可是画的时候,就感觉一团模糊,不知是那个女孩,上次一直梦见的男人也是,眼睛,鼻子,嘴巴就是想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样子了。 她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为了配合她幻想的情节,才幻想出来了这么些人,而实际上他们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江墨时却不苟同,他说这几个,她很可能见过,并且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印象。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笑起来很好看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绝对是符合常理的。 江墨时劝着她,让她不要急,想不起来以后慢慢想就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彻底的将毒戒掉,马上就要开学了,她也必须要回去了,为了不影响学业,她最好彻底戒掉这个。 花溪月点了点头,熬过了那几天,现在再戒起来并不困难,最主要的是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如果再给别人可趁之机,导致她又染上了这个,再次戒掉,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花溪月洗漱之后,早早的睡了,江墨时坐在床边,看着花溪月,他还想着白天的那事。 先前,他从警察那里听说过,的确是有一个外国女孩失踪了,而今天,有新闻报道,在郊外的水塘里,有人发现了一些碎尸,而这些碎尸被证实就是失踪的那个女孩,头没有找到,也没有四肢,身体剩余的部分全都成了碎尸。 这和花溪月描述的梦太相似了,花溪月并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所以这些绝对不可能是她编造的,也不可能是日有所思的产物。 他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花溪月先前目睹过这一切,她不相信眼前的,在不相信的情况下,又明知是真的,一遍一遍想要探寻追究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梦和真实的临界点徘徊,梦进入了真实,真实又围绕着梦,所以才出现今天梦和真实相互欺骗,导致她拿刀挥向了自己而不知道。 他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联系了一个朋友,想在花溪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试探一下花溪月到底遭遇过了什么。朋友说好,但是这必须要安排在花溪月彻底摆掉毒品之后。 花溪月晚上总是醒,醒了就有些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江墨时只能陪着她,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说想做一些比较刺激的事情。江墨时打着哈欠,问她要做什么刺激的事。 刚说完,江墨时的瞌睡就猛的醒了过来,这丫头该不会失了本性,在想什么乱点子吧。 花溪月凑到他面前,不明白江墨时为什么红了脸,柔和的灯光下,摘下眼镜的他有种异常的刚毅,花溪月看得有些入了神,口中还不忘赞叹道:“美女,真漂亮啊!” 江墨时马上黑了脸,翻身直接将花溪月压到身下,眼睛有些冒火的训着她:“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说你这个白痴,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了?傻了?想明天直接看脑科去?” 花溪月狡黠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记起了上次看到你穿女装的照片,你要是女生,肯定很多人追你。” 江墨时看着她,突然觉得一肚子火无处可泄了,他坐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说:“忘了,不许再想了。” 花溪月却突然跑下床,直奔书房,说自己还想再看。 而到了书房,花溪月突然站住了,有些风,昏暗的房间内,可以听得到窗帘的摆动,江墨时跟了进来,将花溪月拉到身后,将书房整个看了一圈,迅速开灯。 书房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窗户打开了,有风,将窗帘往里面吹着,江墨时走到窗户旁边,望着楼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迅速关上窗户并锁好,拉上窗帘,问花溪月看到什么了没有。 花溪月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夜晚,在江墨时住的房子里,看到窗户打开,已经是一个有点让人觉得诡异的事情,哪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随手都关门的人,晚上怎么可能不关窗户呢,所以,这个窗户绝对不是他们打开的,江墨时将房子里所有的灯打开,快速检查着屋子,什么都没有丢失,也没有被外人动过东西的迹象,所以有人只是闯入了书房,而只是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也没有看到什么人或有什么证据,所以江墨时并没有报警。 俩个人坐在书房里,花溪月看着那几张照片,盯了很久很久,江墨时盯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看照片,本来他不愿意给她看得,但是花溪月说不让看明天就搬走。 念着她现在属于病人,江墨时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可是没想到花溪月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好几次,江墨时问花溪月到底在看什么,花溪月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看着照片。 最后,她直接放下照片,说自己睡觉去了。 这节奏跳得有些快,江墨时完全有些不明所以,更加不知道花溪月在卖什么关子。 但是回了卧室之后花溪月就乖乖的睡觉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大概是快到天亮的时候,花溪月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为了照顾花溪月,他就在卧室里打了地铺,花溪月掉下来的时候,他马上就惊醒了。 花溪月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头上有虚汗,身体不受控制的抖着,看来是瘾又上来了。 江墨时只能抱着花溪月,陪着花溪月一起,鼓励她一定要挺过去,这次并没有要他多说,花溪月就咬上了她的手臂。 但是好像并没有缓解多少痛苦,她一直翻来覆去,想去找烟,或者找一些能让她减轻痛苦的东西,她只要一跑起来,江墨时就马上把她摁在地上,最好干脆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禁锢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了。 花溪月一点都不安分,好几次,都使劲的摆动腿,直接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她浑然不知,而他痛得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欠的别人的,就算你不记得,老天一定会让你记得,欠的一定会还的。 以前他骂花溪月过着嘴瘾,现在花溪月完全将仇都报了回来,而且在她好了之后,他都没办法提这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个人又是折腾得一身汗的时候,花溪月才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天已经亮了,江墨时将熟睡的花溪月抱到床上,而后收拾着一团乱的屋里。 这几天,他完全没睡什么觉,花溪月容易在晚上兴奋,也容易在晚上出现上瘾的情况,所以晚上他的神经老是紧紧的提着,而他打开书房的门,看着有打开了的窗户,都要以为自己神经质,出现了幻觉了。 他喝了一口冷水,刺激得整个大脑迅速清醒了不少,然后检查着书房的窗户和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和晚上一样,除了窗户被打开了,其他的东西都很正常。 他没敢掉以轻心,给程一鸣打电话,让他过来看一下,顺便带些摄像头,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做妖。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色的大斗篷,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花溪月猛的喊了一声。 然后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眯了一下眼睛,就迅速消失在门口,程一鸣和江墨时迅速从书房出来,程一鸣看着花溪月,江墨时看着花溪月望过去的方向,迅速从门口追了出去。 从花溪月喊出声到他追出来,两分钟都不到,外面就已经没有可疑的身影了,可能是早有预谋,逃跑路线早就计划好了。 三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没有一丝头绪,尽管江墨时后来要了监控查看,但是只知道那个男人很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只看见进了没有监控的小道,之后就没看到人了,他的动作非常迅速,反侦查能力极强,很像受过专业训练。 他们三个回想着,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多这样的人,对于是不是这个人闯进他的屋子,打开他的窗户,江墨时也完全没有头绪。 程一鸣检查着花溪月的情况,江墨时在屋里装着摄像头,除了卧室,其余的所有地方都装了摄像头,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切都调试好了之后,江墨时回到房间,突然看见花溪月盯着她望,他走过去,问她自己怎么了。 花溪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他有些不明所以,程一鸣看了他们俩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涂点药,你最好去打一下针,汗出得多,又没及时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 江墨时瞄了一下手,说自己没事,花溪月皱了皱眉头:“那刀口有些深,你让他看看吧还有我昨天咬的地方,我不是故意的……” 花溪月的头低了下去,明显是感到不好意思,都是因为她,江墨时才受了伤,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江墨时笑了笑,摸了摸花溪月的头,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帮我亲自上药,我就原谅你无意的过错。” 程一鸣一把拉过江墨时的手,按了按,痛得江墨时喊着医生也想要谋杀。 花溪月笑了,两个男人都望着她,这是真的多天以来,花溪月第一次真正放开心怀的笑,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是我家的 花溪月看着两双眼睛,问他们怎么了,怎么都盯着她自己看。 “笑起来好看,以后记得多笑。” 程一鸣首先说道,花溪月不好意思的转了一下头,娇羞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程一鸣,赶快给我上药,上完了赶紧走,别老是盯着她,她是我家的。” 程一鸣无奈的翻了一下眼,做起一个好医生的本职工作,认认真真的给江墨时上药,上完药之后,江墨时就马上赶他走。 花溪月瞪了一下江墨时,江墨时无辜的望着她,然后给程一鸣使眼色,让他赶快走,程一鸣笑了笑,起身离开。 不过程一鸣并没有远走,开车转了一下之后,又回到江墨时的房子旁边,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突然被人盯上的感觉并不好,江墨时让花溪月将那天从医院出去之后遇到的全部事情都讲了一遍,包括她一直以来做的所有梦,看能不能拼凑出一些线索,看一下跑到家里来的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接下来的两天,家里都好好的,摄像头之下,没有再出现别的人,就好像他们先前遇到的那个人只是错觉一般。 花溪月好了一点之后,就马上准备启程回国了,回国之前,程一鸣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一般情况下不会受影响,才答应让她回去。 江墨时和花溪月一起回去,程一鸣和小蝴蝶之间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花溪月并不是那么在意,她现在好好的,就觉得被人陷害的事没那么重要了。 程一鸣说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交代,而且他已经查出来这件事差不多就和小蝴蝶有关,只是现在手上没有证据,他也找过莉莉安,但是莉莉安一直坚称自己不知道,所以还是没有办法让她们开口自己承认。 花溪月开学,也意味着江墨时要上班了,花溪月劝着江墨时没有必要和她一起回去,江墨时说什么都不愿意她一个人,执意和她一起回了国。 江东源早早的就过来接他们,当看到江墨时和花溪月一起的时候,他感到有些意外,花溪月电话里面并没有说自己儿子会和她一起回来,但是他能回来,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江墨时很安静,他又换上了那副金丝框眼睛,看起来非常成熟和稳重,这应该是所有长辈喜欢的样子,当然,如果江墨时不冷着脸,长辈会更喜欢的。 在车上,花溪月将所有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东源叔叔,但是染上毒瘾的这件事并没有说,知道的人越多,对她就越不好,而且她现在恢复得挺好,所以再没有必要去将这件事拿出来高谈阔论了。 东源让江墨时回家住,江墨时一声不吭,直接去酒店开了房,花溪月回了家,打算明天去和上官瑶见一面,江墨时说,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决的,并不是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家就会感激也退一步,与其一直这样等着别人出手然后自己反击,还不如先发制人。 江东源和花溪月一起吃完了饭后才离开,他直接去了酒店找儿子,敲了门,儿子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关门,江东源走了进去,他定定的望着儿子。 说他好像瘦了,问着他一些琐碎的事情,江墨时都没有说话,江东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也知道该放下了,如果你不能回应花溪月,就不要刻意靠她这么近,会让她误会,她还小,作为哥哥,我希望你能知道怎么当一个哥哥。” “谁说要当她哥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不管你想怎么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就此放手。” 这么强硬的态度让江东源沉默了,这个儿子,认死理,较真起来,谁都没法劝说。 如果他们俩个是真心喜欢,他自然是没什么话说,但是花溪月的父亲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这事也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江东源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他和花溪月怎么样,如果花溪月接受得了并且同意,他自然不会阻拦和干涉,一切都还是要有花溪月决定。 江墨时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只要花溪月不点头,外人说得最再多也都是废话,而现在花溪月就是一直犹豫不决,所以让别人都以为他们之间有机可趁。 程一鸣不就是这样吗,花溪月的态度模棱两可,他自己都有点把握不住,都不用别人多说,他自己都可以看出这种感情一直都岌岌可危了。 “花溪月说的那个闯进你们家的人,你不要太大张旗鼓调查,我会私下去打探一下消息和线索,既然回来了,就回去看一下吧,你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样子,怕你要回来,都没怎么变过。” 江东源是希望儿子能回家的,这么多年,他们明明有些血缘关系,可是却活得像陌生人一样,这次既然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也希望能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搞好改善一下,可儿子似乎看起来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感兴趣。 江墨时说自己住在这挺好,不需要换地方,父子俩个还是没有更多的话,江东源只能离开了,走出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年龄长大了,但是情感和责任还有些稚嫩,他只能等儿子真正成熟之后,才能明白他当初的选择。 花溪月刚要睡觉,就听到手机响了,是江墨时,他说自己在外面,花溪月起床去给江墨时开门。 江墨时提了便餐过来,说自己没吃饭,让她陪着一起,花溪月说自己吃过饭了,不饿。 江墨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悠悠的说道:“当宵夜,反正你不用你花钱,不吃白不吃,大厨做的,没浪费。” 花溪月摇摇头,说自己真的不饿,江墨时硬是塞了一双筷子在她手里,给她夹着菜,有些吃醋的说道:“怎么,能跟他一起吃,就不能陪我一起吃了?” 花溪月笑了笑,看来江墨时又开始矫情了,她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边吃边说自己会长胖的。 江墨时马上就接道:“长胖点最好了,以后上了大学没人会追你,我乐得自在。” 花溪月抬头看着江墨时,江墨时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吃着自己的饭,等花溪月低下头继续吃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这会儿轮到花溪月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安安静静的吃着。 吃完了江墨时竟然赖着这不走了,理由是要保护她,还有彻底监察她还会不会犯瘾。 花溪月有些无奈,他一来,她就料到会这样的,给他收拾出了客房,等都弄好之后,花溪月才回到房间睡觉。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些睡不着,她想到什么,走到窗户旁边往下看,房间里很黑,但是站在路灯下面的人她一目了然。 花溪月攥着窗帘,就这样盯着楼下的人,还是那个带着斗篷的高大的男人,上一次见到他之后,就好像怎么都忘不了一样,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还跑到她的家旁边来盯着她。 她的手心有些出汗了,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突然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花溪月惊了一下,猛的回头看,江墨时捂着她的嘴巴,在她的耳边说:“是我,安静一点,别害怕,我也看到了。” 花溪月点了点头,江墨时这才将手拿下来。 “什么时候出现的?” 花溪月小声说着不知道,可能是直觉,她突然想看一下窗外,而后就发现了他。 江墨时回想着和花溪月一路回来的情况,好像并没有被人跟踪,他们今天回来了,而这个男人今天就直接跟过来了,如果不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 对方只是站在楼下,并没有什么行动,而且他并没有抬头望,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这让他们俩个都感到有些奇怪。 花溪月拿出手机,准备将这一幕拍下来,而楼下的男人却突然转了身,快速的离去。 花溪月和江墨时就这样看着他没入黑暗,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花溪月才坐了下来,俩个人越想越感觉奇怪,这人到底想来干什么,难道只是过来成为一道惊悚的风景? 那人走了之后,花溪月一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早起的时候,发现江墨时已经在洗漱了。 花溪月想下去瞧瞧,看那男人有没有留下什么需要和他们说明的,但是江墨时阻止了她,说他已经下去看过了,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人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望了一下。 事情就这么简单,只是他们想多了而已,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的表情,好像真的没说谎,既然他都说了,她就没多在意这个了,所以,她没有看到她回过头之后,镜子里的江墨时眼睛微眯,眸光深邃,明显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并不想让她知道。 吃完早餐,江墨时陪着她一起去警局看上官瑶,程一鸣执意要将上官瑶送回国内,莉莉安被程一鸣质问理亏,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定要保护好她 这次来的目的,花溪月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她记得的确有人给她下了药,不仅如此,她总觉得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她不记得罢了,既然是上官瑶将她引诱到那儿去的,上官瑶多多少少应该会知道一点。 上官瑶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话,只是瞅了她一眼,然后就看着自己的手,在手上扣扣摸摸,做着自己的小动作,将花溪月当做空气。 “我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男人是谁?” 花溪月单刀直入,她仔细观察着上官瑶的表情,在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上官瑶明显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的确参与到这件事情里了。 “他是谁?” 花溪月连续发文,上官瑶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更是完全没有要回回答花溪月的倾向。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还找我干什么?”好一会儿了,上官瑶被花溪月看得心烦,才回答了这么一句。 花溪月看着上官瑶,她说的这话花溪月有点不明所以,什么叫我们都知道? 但是她没有多问,不管怎么来说,上官瑶说这话,就证明他们当中肯定有人知道。 花溪月又问了不少问题,上官瑶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花溪月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江墨时在外面等着了,花溪月走近的时候,看到他正想着什么事想得特别入神,她走到他身边,他还没有察觉出来。 她拍了一下江墨时,江墨时回头看着她,问她问出什么了没有,花溪月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问出。刚出警局的时候,靠在车旁的方天硕喊了她一下,花溪月马上跑过去,说着好久不见了。 方天硕一副嫌弃的表情。 “有你跟没你其实没多大区别,反正我都那么忙,不过有你之后,我还要兼职跑腿,并且还是无偿的。” 方天硕瞄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江墨时,凑近花溪月问到:“确定找个大叔当男朋友了?要是想选大叔,我也不错啊,你看我们费心费力的替你管着公司,干脆也别好事了外人,我们凑一块得了。” “那文甜静怎么办?” 方天硕沉默了一下,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她想出国,她想要的是事业和地位。” 花溪月看着方天硕,他眼里有明显的失落,他应该是真的在乎文甜静吧,所以才会这么在乎文甜静的选择。 “或许,她只是想和你站在同一高度,让你可以平视她,她想要配得上你,就必须要努力充实自己,你的阅历已经比她丰富那么多了,她为了你,所能做的只有努力攀爬。” 方天硕招呼他们上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第一次,他就已经拒绝了她,年龄太小,而她说不需要管她,只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他也的确很忙,就让她随便来就好。 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她的成熟已经超出了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成熟,在生活上,她不仅能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得很好,更是很会照顾别人,渐渐地,他对另眼相看。 哪怕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但是她真的从没想过在他身上奢求过什么,她说她想要出国留学,等学成归来,然后正式追他。 他笑了笑说不需要,她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好好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可是她非常肯定的说不,她一定会留学提升自己,她不想就这么依靠他,更加不想他接受一无所有的她。 他便没有再说话了,他直接离开了,还要等多少年才算真正的等?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前女友也走了那么多年,他的确需要一个家了,他可以随便找个,反正前女友不在之后,他对很多女孩都没什么感觉了。 他只是觉得或许文甜静或许可以凑合一起过日子,她的乖巧,懂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快速处理好生活的琐事,这些优点都可以让他们既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又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工作。 对,他只觉得文甜静很适合过日子而已,对于喜欢不喜欢,这个根本是不确定的。 当然,如果碰到一个更合适的,或许他也会去娶的,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罢了,他一直都这么说服自己。 在包房里,方天硕将电脑递了过来,这是上官瑶离开之后的偷拍,并不是每天都有,大部分都是上官瑶和莉莉安交易的视频,而那天上官瑶将花溪月引出去的事情,并没有被他们拍到,不过花溪月住在程一鸣那里的时候,他们拍到有人好像在偷偷观察花溪月的情况。 照片中,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和程一鸣家里的女佣做着交易,是什么交易他们不知道,而这个男人的反侦查能力特别强,他们没跟上一会儿就被甩掉了。 之后,他们跟踪的人被不知名的人打了一顿,地点时间都选好的,他们完全查不出来到底是谁打的。 江墨时和花溪月看着那个男人的照片,这个身高,好像并不是昨天跟踪的他们那个男人,两人都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庞,但是很明显一个偏瘦,一个偏胖一点,身高也能跟明显看出来不一样。 花溪月经得方天硕的同意,将这些图片和视频发给了程一鸣,看程一鸣认不认识没想到程一鸣很快就回复了,说这个男人他认识。 今天管家查到了女佣的事情,说这个男人,是这个女佣的男朋友,因为远远的看过一次花溪月之后,又经常听女佣说花溪月的事情,想着花溪月那么小,想从她那里弄点钱出来。 这个男人吸毒,花溪月的毒瘾突然那么大,就是这个男人威胁女佣放的,他已经将人交给警方了,打算等小蝴蝶的情况问出来后,再一起告诉她的,没想到她已经查到这个男人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和昨天他们看到的男人可能不是一伙儿的,只是暂时这么推测,更多的情况还要等那边警局给出的结论才行。 花溪月问方天硕为什么要这么帮她,方天硕随口就说道:“肖迟剑拜托我做的,他一直当我是兄弟。” 方天硕离开,开着车,一个人在街上随意的转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将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静静得跟着那个女孩子,他没有上前去打招呼,他觉得没必要,可是看着从超市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出来文甜静,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不理她而有一点伤神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还在为这个事闷闷不乐,她却完全不受影响,怎么,他只能是她随便撩一下的陌生人,撩不到了,就直接甩掉,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方天硕觉得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他将车子猛的从她身边开了过去,路旁的积水被溅了起来,刚好落在了她的裤子上,她只是望了车子一眼,而后站到旁边清理自己的裤子,根本就不在意是谁将车开这么快,让她遭受了这罪。 方天硕心里堵得慌,又将车子开了回去,直接停在路边,拿起她的东西,牵着她的手就直接往车那边走。 文甜静还有些愣愣神,当看到牵她的是谁后,她笑了笑,任由方天硕牵着。 “去哪儿?” 他冷冷的问着,文甜静也不在意,直接报了医院的名字。她一直盯着方天硕望,看到他有些黑的脸,她没有去问为什么,好像自从她说要出国之后,他就一直有些不高兴了。 不管他高不高兴,她一定是要出国的,她必须要深造,她必须要让自己的能力能承担起她想要的未来,要想稳稳的站在他的身边,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平视自己,有足够的胆量去为他撑起一个家。 文甜静拿出买的茶水,递了一杯过去,说道:“谢礼,不要拒绝,否则我下次会直接送到你公司的,你应该也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吧。” 方天硕看一下,拿过就放在旁边的水杯槽里。文甜静看着外面,自己也拿起茶喝了起来,她的心里有些甜,方天硕的样子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有点在乎她的,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认而已。 花溪月回到学校,要住校,所以只能让江墨时一个人睡在她家里了,她问江墨时什么时候回去,江墨时每次都说事还没有彻底处理完,所以暂时还不会离开,那边已经请好了假,让她不必担心。 花溪月点点头,给江墨时交代了一些家里的事,她就直接进校了。 花溪月离开后,江墨时一个人去了花溪月的家里,他在纸上画画写写,皱着眉,实在有些不明白那个人的动机身什么。 昨天晚上花溪月睡着之后,他马上亏带着手电下楼了,地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打印了几个字:我观察你很久了。 这应该是男人故意留下来的,留下来这个,只是简简单单来炫耀的吗?不管有没有炫耀,江墨时都知道这绝对不是提个醒那么简单,这更像是一种邀请,就好像在对他们说:你来抓我啊,我等着你们来抓。 不管是谁,不管他想做什么,自己都要保护好花溪月。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高兴就好 那是开学的第五天,花溪月吃完晚饭,准备上晚自习,突然听到广播有人叫她的名字,去了大门口之后,她看到了叶芷秋。 花溪月有些奇怪的看着叶芷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才半年多没见,叶芷秋又长高了不少,本就漂亮的脸蛋更加漂亮了,但是也消瘦了不少。 叶芷秋看着他她的眼神有些不满,让花溪月觉得特别莫名其妙。 “花溪月,为什么,你都已经很李煜泽分手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叶芷秋的话让花溪月很是郁闷,她完全不明白李煜泽这话题怎么又和她扯在一起了。 “花溪月,是不是你威胁的,是你威胁李煜泽不准和我来往的,我告诉你,就算你威胁也没有用,我一定会把李煜泽追到手的。” 花溪月看了看她,转头就走,她和李煜泽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了,与其来这里质问她,还不如去李煜泽那里问清楚,她转身往回走,觉得没必要再和叶芷秋多说下去。 叶芷秋看到花溪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她爱理不理,她有些气,直接过去推了花溪月一把。 花溪月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地上了,她回头瞪着叶芷秋,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花溪月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反问她为什么,以前也是这样,所以她才能博得李煜泽的同情。 她越看越气,冲过去就想给花溪月招呼一巴掌,花溪月此时正在低头揉着自己的腿,完全没有察觉到叶芷秋的动作。 叶芷秋一巴掌招呼到脸上的时候,她刚开始还有点愣神,抬头望着叶芷秋,起来就直接去给了叶芷秋一巴掌。 叶芷秋捂着脸,哭了,然后看着她身后说道:“妈,她打我。” 花溪月猛的回头望,她完全不知道云溪妈妈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云溪妈妈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云溪从花溪月的身边走了过去,揉了揉叶芷秋的脸,问她疼不疼。 叶芷秋适时的挤出一点眼泪,说没想到花溪月姐姐下手那么重,她知道花溪月肯定不是故意的,希望妈妈不要怪罪她。 云溪看了看女儿,然后在回头盯着花溪月,花溪月似乎想要辩解,但是她没给机会让花溪月说。 “我们是好心来看看你,你这样对小秋妹妹是不对的,你应该跟她道歉。” 花溪月想要解释什么,想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走到云溪妈妈面前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应该是我,是小秋,她挺想念你的,所以求着我陪她一起来看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她。” 花溪月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云溪妈妈,就是不跟叶芷秋道歉。 “妈,没什么的,她也是无心的,既然她不欢迎我,我就先走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估计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吧,但是花溪月并没有多在意,她喊住叶芷秋,走到她面前,凑近她说:“不知道你想要玩什么花样,但是我和李煜泽只是朋友关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如果你再打扰到我的生活,我肯定不会只是还你一巴掌这么简单。” 说完,花溪月直接走到云溪妈妈的身边,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她问着云溪妈妈最近的生活,叶叔叔怎么样,云溪妈妈的回答很清淡,什么都是还好。 花溪月无奈的笑了一下,说自己要去上课了,直接挥手告别,再多聊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花溪月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叶芷秋又找来了,不知道叶芷秋从哪里弄到她的号码,威胁她,如果她不出来,她就到处说她抛弃了李煜泽,和自己的老师谈起了恋爱。 花溪月其实是不太在意的,不管她怎么说,她自己认为自己没做错就行了,但是害了江墨时不行,所以花溪月退步了。 问叶芷秋到底想要怎么样,叶芷秋要求自己和她一起去见李煜泽,花溪月晚上有考试,最后半年,学业本来就紧张,再加上她失败过一次,所以比别人看得更重了一些。 她说可以直接和李煜泽视频,有什么话可以通过电话说清楚,但是叶芷秋不愿意。 花溪月看着她,就当是最后一次纵容她了,她跟老师请了假,然后跟着叶芷秋一起出去,然而叶芷秋并没有把她带去学校,她去的是一个KTV的包厢,说什么花溪月不愿意再往里面走了。 叶芷秋拉着她,就是不肯放手,花溪月去掰开她的手,两个人在大厅里拉拉扯扯,叶芷秋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用的力气太大,花溪月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扶住了她,她才没有磕在别的地方。 花溪月头都没抬就说着谢谢,但是那人并没有应声,花溪月回头看着他,正好看到江墨时黑黑的一张脸。 “花溪月,挺会玩啊,翘课来KTV,怎么答应我的?是不是想让我帮你长长记性?” 江墨时是真的生气了,他拉着花溪月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叶芷秋,有些愤愤的对花溪月说:“下次,人家威胁你记得给我打个小报告,别自己一个人在那傻傻的受欺负,白痴,听到没有?。” 说着,江墨时低下头,重重的吻了一下花溪月。 “以后,告诉别人,我和你就是这种关系,怕什么,你只管说,看谁敢在你背后给我说三道四。” 花溪月愣愣的,就这样被江墨时牵着往外走。 叶芷秋也傻楞在那了,她实在没想到江墨时的胆子这么大,在公开场合就这么秀恩爱,看来花溪月和江墨时已经确定关系了,那为什么李煜泽还是不肯接受她呢? 叶芷秋进了包厢,空荡荡的包厢,里面其实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再也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了,所以只能拉着花溪月来凑数。 因为总是往李煜泽那里跑,她的成绩被耽误,成绩下滑,在李煜泽那里吃瘪,所以她才想着要出来玩一下,她想找个人发泄,打听到花溪月的学校,想都没多想,就直接过来找她了。 她不想看到花溪月比她活得更好,所以看到她之后才会那么生气,花溪月离开李煜泽,完全没受到一点影响,她心心念念的李煜泽,在花溪月看来,像被直接淡忘了一样,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一直都以为花溪月是小人,她威胁李煜泽,不准李煜泽来找她,由于花溪月的出现,才让李煜泽一直都左右为难,摇摆不定。 可现在看来,花溪月和江墨时的关系似乎更近一些,那李煜泽为什还要拒绝她,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了。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叶芷秋不明所以的看着直接进入的男人,男人戴着口罩,看起来非常高大,她他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 叶芷秋看着他,心里面有些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质问他是谁。 男人随意的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她,眼角往上扬了一点,像在笑,然后说道:“不错的玩具。” 男人刚说完,叶芷秋就感到肩膀痛了一下,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去,你好不容易才将毒全都戒掉了,怎么,还想再死一回儿?” 江墨时开着车,时不时的望向花溪月,看着她就跟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女儿一样,看一眼,就忍不住教训她几句。 花溪月理亏,没吭声,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他高兴就好。 “为什么请假和她出来?她威胁你的时候你可以跟我说,别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险,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知不知道?” 花溪月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回答问题。” “她让我去和李煜泽说清楚,我和李煜泽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我从来没有威胁过李煜泽,不准李煜泽和她往来,我其实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李煜泽了,所以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把我带到那里去。” 花溪月说完,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看着江墨时的嘴巴,动了动,还想再教训她什么,她突然就想起来了,问到:“你怎么知道她威胁我了?你该不会是在我身上装了些不得了的东西每天都监视我吧?” 花溪月盯着他,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笨吗?还需要监视才知道?你们学校老师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去你们校门口和保安打听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俩个女生在学校门口甩嘴巴子,人家保安大叔想不注意都不行,谁知你傻得第二天又被别人拉出去威胁一次,没骨气,被人家激一下,就乖乖的投降了。” 花溪月是真的不想和江墨时说话,伤心又伤神,他总能找到理由将自己狠狠的打击一顿,下手又快又狠。 她不是争不过,只是每次都想着江墨时在危急的时刻帮助了她,所以每次都劝自己忍忍,再忍一下,等习惯就好了,她闭着眼睛不想再理他,随便他怎么说,他高兴就什么都好。 ------------ 第一百五十章 一定会找到她 江墨时把车子停好,侧头看着花溪月,他在那说了半天,她竟然已经睡着了,本来开到学校的车子,又开到了她的家,他将花溪月抱到床上,她最近可能比较累,抱到床上还是没有醒。 本来想和花溪月打声招呼,但是她一直都没有醒,也不忍心喊醒她,所以干脆就留在她家里了。 当花溪月的手机有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江墨时直接拉起了手机。 是一个山头,从远处拍的,左右两条岔道,左边是花溪月,右边好像叶芷秋,俩个女孩都只是背影,江墨时看着这副图片,总觉得有些熟悉。 但是更加不明白,到底是谁发这种照片,更加不知道发这个有什么意义。 一直在做梦,总是梦见那个男人,以前总是能看清脸的男人,再回头的时候,总是带着口罩,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睛看得见,无数次,她都像揭开面纱,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但是每次她到男人跟前的时候,他马上就会远离,她怎么都抓不住。而后拿着枪指着她,眼睛的尾角向上扬了一下,很快,一颗子弹就打进了她的肩膀处,她捂着伤口,一下惊醒。 一头冷汗,她坐了起来,熟悉的家里,她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突然看到了窗户那里有个人影。 心突然惊慌起来,她屏气凝神,想看清楚黑暗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别害怕,是我。”江墨时小声的说着。 花溪月下了床,跑到江墨时的身边,江墨时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怕,我在,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江墨时明显是有些紧张,花溪月顺着江墨时的目光望过去,那天在楼下看到的人,又出现了,还是那副样子,还是静静地现在那,低着头,什么都没有做。 花溪月想要将那个人拍下来,那人突然抬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迅速走掉,花溪月想要去追,江墨时制止住了她。 “没必要追,他既然没有什么动作,我们就不必激怒他,和不知道底细的对手交手,谨慎一点比较好。” 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点了点头,两个人坐回到床上,江墨时将手机里的图片给花溪月看,问她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 花溪月看到图片,惊了一下,这个场景,特别熟悉,她很快就想起来这不是在梦里出现的那个场景吗? 在逃跑的过程中,她和那个女孩分开跑,从远处看得时候,她们俩个就是这样分开跑的。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情况,如果是梦,那别人为什么能将她的梦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她能记起来的东西那么少呢,梦里面,她明明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但是为什么就是想不出来,也画不出来了呢。 花溪月将情况和江墨时说很明白了,江墨时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让他们催眠一下,看能不能记起来些什么。 花溪月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如果能记起来更好,如果记不起来,也能大概知道自己到底遭遇过什么事。 江墨时让花溪月先睡觉,明天还要早起,送她去上学,花溪月想到什么,拉了拉他的袖子。 江墨时回头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害怕,花溪月摇摇头,然后说道:“以后,能不能不要像白天那样突然……” “指什么?” 花溪月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江墨时觉得好玩,蜻蜓点水,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笑着问。 “指这个?”花溪月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说话,生活又不是打哑语,有嘴巴不用,干嘛长嘴巴?” “我说江墨时,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损我,以后别突然对我做这种事,我会有些不知所措,而且被别人看到了不好,会影响到我的。” 江墨时看了看她,低下头跟她说:“花溪月,我亲你了。” 江墨时说完又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 “江墨时,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江墨时摸摸她的头,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情很好的说道:“是你说的,让我不要突然对你这样,我跟你打过招呼后,才吻你的,这样就不算突然了,好了,赶紧睡觉吧,以后我会注意场合的,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 江墨时推着花溪月,让她赶紧上床睡觉,等花溪月睡熟了之后,他马上就下楼,站在刚才那个***的地方。 地上同样有一张纸条,同样写着:我观察你很久了。江墨时皱着眉,装神弄鬼,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很早,江墨时就起床了,给花溪月做了早餐,然后去喊花溪月,花溪月已经坐在床上了,看到他突然进来之后,她似乎惊了一下,很快,她就恢复如初,笑着和她说早上好。 江墨时点了点头,让她赶紧起来吃早餐,然后上学,花溪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按部就班,乖乖的吃完然后去上学。 太乖了,所以江墨时才觉得有些异样,将花溪月送到学校以后,他并没有走多远,找了个地方,静静得等着,并打电话,请她们班主任帮忙观察着花溪月的情况。 知道花溪月在这里上学,江墨时特意和花溪月一起去学校报名,特意去混个脸熟,当然关系只是她的哥哥,虽然他对这种身份感到很不满,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很快和花溪月的班主任混熟了,所以大部分时候,她们的班主任都会特意打电话告诉他花溪月在学校的情况。 花溪月老是望向窗外,只是这样望着而已,并没有多做什么,今天早上,她收到一个信息。是叶芷秋的照片,她被绑着,就和那天她见到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她被染了头发,特别像外国人,但是那个脸,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叶芷秋,不知道照片是不是P出来的,花溪月总是回想到底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 打过去,又感觉有点自作多情了,不打,心里总想着这件事,花溪月摇摆不定,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大概是十点多钟的时候,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花溪月下了课才将电话回过去,电话没人接,但是东源叔叔却给她打了电话,说让她跟老师请下假,然后他马上过来接她,花溪月问怎么了,东源叔叔只是说见了面再说。 花溪月没有犹豫,马上按照东源叔叔说的做,一上车,东源叔叔就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你昨天是不是见过叶芷秋?” 花溪月说是的,看着和她先前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照片,难道叶芷秋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叶芷秋从昨天晚上开始失踪,她的父母收到这么一张照片,然后就找不到她的人了,我们查到,她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呆过,所以想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花溪月将昨天叶芷秋和她之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然后遇到江墨时,晚上听江墨时说收到图片,再到今天早上收到的另外一张图片全都和东源叔叔说了。 她把手机交了出去,让他们去查看照片到底是不是真的,给花溪月暗示,这件事情就肯定和花溪月有关了,不管目的是什么,花溪月一定知道了一些隐情。 花溪月想了想,将先前做的梦和东源叔叔说了出来,现在可能的情况就是,这个人可能知道她做的梦,并且按照梦里的方向策划着现实,将现实拼凑得和梦境一模一样,想想就觉得有些荒唐,可事实就是如此。 花溪月被要求努力回想着细节,她把能想到的全都都说了,可是越说,好像越让他们一头雾水,他们联系了国外,想知道发生在花溪月身上的具体情况。 意外的得知在那天有个女孩突然失踪,很多天后,人发现她的尸体,没有头,没有四肢,所有的东西都被剖开,惨不忍睹。 花溪月看着女孩生前的照片,脑袋里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想抓住,却又怎么都抓不住,她尽可能的配合着警察的询问,也在努力回想着梦境里的情况。 没人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江墨时,问要不要将那个站在楼下的人说出来,江墨时说再等等,花溪月沉默了一会儿,硬是将那个跟踪0他们来这的男人隐瞒了下来。 花溪月再见到云溪妈妈的时候有些心疼,云溪妈妈看她的目光并不是很好,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云溪妈妈肯定以为叶芷秋的失踪肯定和她有关。云溪妈妈和她说着,她就只有叶芷秋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知道些什么,请一定要告诉她。 花溪月有些难受,自己也是她的女儿,她不说关心一下自己,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感吗?还是即使知道了,都刻意假装不知道? 花溪月点着头,说自己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劝慰着她别担心,警察一定能找到叶芷秋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没事就好 花溪月和云溪妈妈坐在一起,云溪妈妈谈的大多数是叶芷秋小时候的事,眼里明显可见的怜爱,花溪月的心里有些酸,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听云溪妈妈说着。 看着自己的亲妈这么关心她的另一个女儿,花溪月心里非常的羡慕,她不敢打断,也不敢打扰了,或许,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假装什么都不经意,对她们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没过多久,叶叔叔来接云溪妈妈,叶叔叔将云溪妈妈揽在怀里,一直低头和云溪妈妈说着什么,云溪妈妈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宽慰了不少。 花溪月没再多看,转身去找东源叔叔,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源叔叔就站在她的身后,应该站了好一会儿了,旁边都有两个烟头了,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花溪月跟东源叔叔走回办公室,东源看着花溪月,她的表情非常失落,他问:“你似乎非常喜欢她?” 花溪月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茶,自然是非常喜欢的,她身上有自己对于母亲的所有幻想,谁都不愿意当孤儿,谁都希望自己能陪在妈妈身边,她自然是别别人更加渴望。 东源看着她,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到:“小墨,他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 花溪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我上学的时候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偶尔会来找我,我把我家里的钥匙给他了,他说他想留下来,我劝他回去,他有些不高兴。” 东源点了点头,继续问:“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情他是不是都知道?” 花溪月看着东源叔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想耽误他,我说没关系,让他不要耽误他的前程,他总是在我身边,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东源笑了笑,说了一句傻孩子。 他指的自然不是这个,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别的什么关系,他们俩只要相处得融洽,他自然是喜得乐见的,江墨时想要关心她,证明是非常在乎她的,他也就不用担心他会不会欺负她了。 “你把他叫来,国外发生的一些事,我们三个在一起好好聊聊,这两个案子有些类似,他一直在你身边带着,肯定也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很多事情。” 花溪月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就给江墨时打电话,还没开口,江墨时就问:“老头是不是想见我?” 花溪月笑了笑,调侃道,父子之间也可以心有灵犀的。 “不见。” 江墨时明显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们父子的,一口就回绝了花溪月的要求。 “他是我的监护人,我以后的很大大事都会由他决定,你确定不来讨好一下?” 江墨时咬了咬牙,这小小只变聪明了,换了个说法,他就不得不去了,说白了,以后要想把花溪月娶回家,怎么还得经过她这位叔叔的同意。 这事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啊,娶别人家的姑娘,要经过自己老爸的同意,就算他以后不想喊他老爸,也不得不喊。 江墨时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现在最好都别得罪了,否则以后就会更麻烦了。 三人约在一个小包厢里,花溪月想坐在大厅里,江墨时不让,说不然就不去了,花溪月骂了一句矫情,还是按照江墨时的意思来。 他们俩个是先来的,东源叔叔还有事情要处理,随后就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江墨时自然就不高兴了,花溪月拿出手机,打算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手机里的两张照片摊开来,花溪月问江墨时还记不记得她以前告诉过他的那个梦? 江墨时看着照片,突然就想起来了,花溪月的确和他说过,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分开跑,最终还是被别人捉到了。 “现在看来,我和那个女孩当时的做法有些愚蠢,很明显,这照片的角度就像是我们在他面前跑着,而他已经掌握了全局,我们只像是他随时掌控的一个玩具,我们的选择,其实已经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如果没有那个外国女孩的案子,或许他们不会这么紧张,这个女孩就像前车之鉴,看到这样的下场,说不害怕,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么严重的一件案子,现在这个嫌疑人可能和自己有关联,花溪月的心里还是非常担心的。 现在,叶芷秋又卷入了进来,花溪月就更加不敢深想了,如果叶芷秋和那个女孩一样的下场,她完全想象不了那种受打击的样子。 “别多想,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江墨时摸了摸她的头,事情他差不多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早上花溪月的异样他也完全明白了,虽然不喜欢叶芷秋,但是小家伙还是没法忍受就这样对叶芷秋不管不顾。 东源叔叔失约了,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所以没办法来了,花溪月这些天最好在家里呆着,能他们查出一点线索,有底有把握之后,她再回学校。 花溪月不愿意,半年的学习时间并不长,她不想就这么浪费时间,但是江墨时却一口给她应了下来,花溪月有些不高兴,江墨时说自己亲自给她补课。 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最终答应了,各司其职,花溪月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案子她也不太懂,只能尽最大所能提供他们想要东西。 而不知道为什么,江墨时好像更忙了,有一天,江墨时突然带了一个男人回家,男人至少有35岁以上,说他是心理医生,同时还会催眠,他按照江墨时的要求,给花溪月进行催眠,看能不能让她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几个小时下来,过程进展并不是很顺利,花溪月一直都没法身心放松下来,她有非常强烈的意识,就好像知道这绝对会是催眠一样,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医生,也对花溪月的这种情况感到有些奇怪。 和她谈话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是很容易接纳别人的,但是只要是让她回想那天的事情,她就突然带着排斥,让催眠和暗示没法起到作用。 私下的时候,医生找到江墨时,和他说,这个女孩可能有让别人永远都不想知道得秘密,不管是谁想窥探,她都会有很强烈的排斥反应。 除非她自己愿意放下戒备说出来,否则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她潜意识都会警觉起来,所以要想知道得话,最好还是多和她沟通沟通,让她真正的接纳和放下防备,自己将自己的心打开。 江墨时点了点头,送走了医生,待在床边看着睡着的花溪月,想着到底是谁在她心目中占了这么重大的位置,即使是这种时候,她都不愿意将心底的事吐露出来。 晚上,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她首先看了看楼下,并没有看到那人,江墨时睡在隔壁,她特意在白天多睡,好晚上下来查探一番。 刚出门,她就在走到的尽头看到了那个人,像在等她,又像是无意中遇到,花溪月靠近着门,门并没有关上,她的眼睛能瞟到江墨时的房门打开了。 江墨时看到花溪月站在门口,侧身望向前面,本以为她是梦游,一想又有点不对劲,她的手捏着拳头,明显是有些紧张的。 他慢慢的挪到门口,花溪月却突然跑掉了,他赶紧跟了过去,才知道花溪月想追的到底是谁。 他让花溪月回家待着,自己去追。 花溪月有些犹豫,他看了花溪月一眼,想到什么,拉起花溪月的手,干脆一起追,追不上就算了,但是将花溪月弄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人往偏暗的没有灯的地方跑,江墨时握着花溪月的手,观察着那人的踪迹,还随时注意着身边的女孩。 可是越往公园跑,江墨时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突然,前面跑的人停了下来,那是在岔道口的位置,那个男人转身回望了他们一眼。然后迅速跑向左边的岔道。 随后,不知道叶芷秋怎么从另外一条岔道里蹿了出来,花溪月和江墨时对望一眼。 花溪月让江墨时去追那个男人,江墨时捏了捏她的手,直接带着她去追叶芷秋,等追上叶芷秋的时候,突然好几个相同打扮,带着家伙的人出来了。 叶芷秋的肩膀好像脱臼了,手被绑着,身上有很多伤口,她踉踉跄跄的跑着,嘴里说着不跑就会死,显然被吓得不轻。 江墨时将花溪月护到身后,花溪月将叶芷秋护到身后,盯着那几个人望。 “远处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麻烦,小心一点。” 花溪月顺着江墨时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前面的口子的确站着一个人,他那枪的样子,他站在那的身姿,仿佛好像要和梦里那人重合一样。 可情况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在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好像是决然一身的,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同伴呢?而且这种事情,要自己一个享受才有乐趣,他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来同时拥有呢? 花溪月看了一眼江墨时,他的眉头皱着,很明显,他对这个也存在疑惑。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因为有你陪着 正当花溪月想着会不会只是一个模仿者搞事情的时候,江墨时突然就将她推了一把,一颗子弹正好从她的眼前穿过,江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说着走,然后就飞快的跑向那几人。 花溪月扶着叶芷秋,边走边打电话报警,正当她有些焦急的时候,叶芷秋突然不走了,紧接着,有人突然一脚踢掉她的手机,要不是花溪月反应快,她的手估计会直接报废了。 “在旁边好好呆着,等我一起回去。” 她记得那次就是因为和那个女孩分开了,所以才导致俩人都没有跑成,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个女孩完全没有求生欲,最后才拖了后腿。 花溪月突然想到什么,告诉叶芷秋:“云溪妈妈和叶叔叔都很伤心,希望你能安然无恙,并且早点回去。” 说完,花溪月就向那个男人冲了过去,刚才躲枪子摔在了地上,她顺手就抓起了一个石头,不一定打得赢,但是一定要学会借助外力。 花溪月首先将石子丢了出去,她的灵活性不差,在扔石子的时候,有意选了几个会成为弱点的地方,虽然被那人轻松的躲过,但是花溪月成功到了他跟前。 花溪月使出抓小偷惯用的擒拿手,每次就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将那人的口罩摘下来,好清楚的看见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论近战,花溪月的身手还不错,但是对付起那个男人,还是有些吃力,他的身手太专业了,花溪月这种随便学学的身手一会儿就跟弱鸡一样了。 好在江墨时的身手很不错,很快就搞定了那几个人,同时将报警电话也拨打了出去,他去帮花溪月对付那个男人,花溪月马上就去看叶芷秋。 叶芷秋正在往另一条路走,花溪月赶紧追过去,突然,江墨时大喊了一声小心,花溪月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被江墨时扑倒了地上。 花溪月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声闷哼,同时,江墨时身上的白衣迅速被染红,花溪月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江墨时说没事,撑着起来,那人想掳走叶芷秋,江墨时不顾身上的伤,和花溪月一起冲了上去。花溪月使出全身力气对付那个男人,江墨时趁机去将叶芷秋抢过来。 两个人合力,效果很明显,江墨时刚将叶芷秋拉过来,就听到警车的响声,局势对他们很有利,而那个男人开始慌了。 男人想要逃跑,花溪月和江墨时并不打算放过他,只是江墨时的体力明显在下降,身上被浸染了很大一块,花溪月有些担心,分了神,被那个男人踢了一脚。 江墨时去接住他,男人伺机逃跑了,江墨时的脸苍白,还只是关心的问她怎么样了。花溪月的眼睛都有些红了,说别再追了,要赶紧送他去医院才行,江墨时笑笑,说自己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自己看看,你都疼得出虚汗了,衣服染红了一大片,你别逞强行不行,赶紧去医院行不行……” 花溪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江墨时笑了笑,说都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这时,警车也正好过来了,好在叶芷秋救下来了,只是看着江墨时身上的血,花溪月难受得直掉眼泪。 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要不是自己,他或许还好好的待在家里,江墨时被送进急救室,叶芷秋也同样被推去诊治了,花溪月坐在外面,和东源叔叔一起等着江墨时出来。 取出子弹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只是背部受伤,江墨时只能趴着睡,东源叔叔说让她先回去休息,然后再去警局做个笔录,他来照顾江墨时就可以了。 花溪月总觉得这样丢掉江墨时有些不厚道,但是东源叔叔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了,毕竟是人家的儿子,她就算想照顾他,当做赔罪,也没有人家有资格。 花溪月出了医院,直接去做了笔录,然后才回家,哪还有心情睡觉? 她干脆做起来看书,太担心江墨时,又有些看不进去,花溪月干脆起来做点吃食,打算给江墨时和东源叔叔送过去。 到的时候,江墨时已经醒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花溪月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友好。 “花溪月,你昨天丢下我一个人了。” 花溪月望着他,她什么时候丢下他了? “你说你好歹等我醒来后再回去吧,结果你自己就一个人先跑了,我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以后要是我老了,你是不会会嫌弃的把我扔在一旁,然后去找别人?” 花溪月看着她,得理不饶人,看来恢复得挺好的,扶着江墨时坐起来,然后把食物端到他面前,好脾气的说着:“我去做笔录了,打电话问了东源叔叔,说你还没醒,我就直接回家了,你看,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做吃的吗。” “小月,别哄着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苦都斤斤计较,还算什么男人?把碗给他,让他自己吃。” 东源叔叔过来了,看到自己正在喂江墨时,马上就瞪了一眼江墨时。 江墨时懒得计较,直接将花溪月喂到嘴边的食物一口吃了下去,边吃边说:“我是病人,你应该听我的,饿了,继续喂!” 花溪月望了望东源叔叔,他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无赖了,花溪月觉得好笑,又给江墨时喂起了食物,然后招呼着东源叔叔也先吃饭。 饭后,从东源叔叔口中得知,叶芷秋脱臼的手臂已经好了,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的刺激很大,心里创伤很严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基本上没说什么话。 江墨时想到什么,马上叫花溪月打个电话,让上次给她做催眠的心理医生去看一下叶芷秋。 叶芷秋怎么样其实关系不到他的什么事,只是叶芷秋肯定会知道些什么,那个男人还没有抓住,他现在受伤了,他很是有点担心花溪月。 想要对叶芷秋做什么,还是要经过她的父母同意,所以还是由东源叔叔出面比较好,经得同意后,那个心理医生直接进去给叶芷秋治疗。 让叶芷秋沉静下来很容易,让她将前因后果说出来也很容易,只是她说出来的所有东西并没有重点可以给他们查询。 叶芷秋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她只知道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她被男人打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她一直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好像在车里,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既害怕又紧张,对于途中的声音,完全都没有在意,根本就不知道车子开了多长时间,经过了哪些地方,之后又被人带到了哪里去。 心理医生给她做了心理疏导,看起来有些成效,只是对于先前的事情,没有人再提了。 花溪月给江墨时说着结果,江墨时闭着眼睛听着,说完了之后,她问江墨时有没有什么想法,江墨时没有说话,花溪月再认真的去看他,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趴着睡,头转向了左边,花溪月在右边,所以刚才没有看到,她转过去瞧着江墨时,皮肤真的很白,连她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取下眼镜后,才能发现他的眼睫毛真的很长,安静的容颜本来有些美好,如果不是一直皱着眉头的话。 花溪月伸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没想到江墨时眼睛都没睁,就说道:“吃豆腐是要给钱的,知道你没钱,就用别的来偿还吧。” 江墨时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枕在放在心口,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花溪月看着,突然就笑了,任由江墨时抓着她的手,风和日丽,晴光正好,她也有些困了,就这样随意的趴在床边,睡得深沉。 江墨时是被外面的人吵醒的,睁开眼睛,看见花溪月就趴在他的身边,再看看他们还紧握着的手,嘴角上扬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凑到花溪月的额头,去轻轻的吻了一下。 并没有久留,怕真的将她吵醒了。花溪月睡着睡着,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突然立起了身子,揉揉眼睛,看着江墨时,问现在几点了。 江墨时瞥了一下手表,告诉她下午三点半了,花溪月直接清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墨,问到:“你吃午饭了吗?” “你来照顾我,你还问我有没有吃午饭,你不觉得有些滑稽么,再说了,你看我的手,你说怎么吃,我是个男人,总不能随意的让别人喂吧。” 花溪月赶紧放开手,边说对不起边去拿些小零食,让他先填一下肚子,自己马上回去给他做。 “坐下吧,我老头已经回家做去了,又不是我一个人饿着肚子,有你陪着我,我都没觉得多饿。” 花溪月回头看了一下他,然后江墨时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下,明显是在抗议,花溪月笑了,骂他不说实话,竟然虐待自己的肚子,所以肚子都直接反抗了,让他乖乖的张开嘴吃东西。 江墨时的脸色有些黑,骂着不争气的肚子,然后享受着花溪月的喂食。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和她什么关系 江东源送饭菜过去的时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俩个小家伙似乎相处得挺好,他笑了笑,才开门走了进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并没有久留,和俩个孩子一起吃完了饭就马上离开了。 花溪月边收拾边和江墨时聊着天,那个人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她始终有些不明白,叶芷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将叶芷秋抓住,然后刻意放掉让他们来抓,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游戏罢了。” 先前江墨时也有些不明白,但是他那个男人特意留下那张纸条,说着那样的话,结合这一切,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只是为了玩一个玩具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将花溪月当做目标,他只能说花溪月失踪的时候,肯定发生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花溪月想不出来这些事,只能一步一步的陪他玩着了。 花溪月若有所思,没有接话,在那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现实和梦境老是感觉已经混为一谈了,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哪是真实了。 而这次,那个男人算是失算了吗? 因为有江墨时的帮助,叶芷秋安然的回来了,这和梦里的结果相差有些大,这是不是在那个人的意料之外,又是否会激怒他,接下来,那个人又会怎么做? 江墨时让她别多想,花溪月点点头,多想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看着江墨时快要睡着了,花溪月准备离开,还没开门,就听到江墨时说:“别回去了,再陪陪我吧。” 花溪月回头,看着江墨时撑起来看着她,他往旁边挪了一点,给花溪月留出了一些位置。 花溪月留了下来,不过还是决定等他睡着之后,自己就马上离开。 江墨时闭着眼睛,听着花溪月在他的旁边说话。 “我想早点回学校去,怕考不好,也怕考试的时候再出问题。” “放心吧,有我在,你的基础不错,只要抓重点复习,成绩一定会很理想。” 这是有些宽慰人的话,花溪月只能听听,但真正要做起来,还不是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 “你这几天都待在这里,别回去了,有什么事就老头子去办,你别乱跑,我现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定能保护好你。” 花溪月点头,见识到了别人的厉害,她自然不会硬碰硬,该好好收敛保护好自己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去惹事。 花溪月执意不去床上睡觉,其实也去不了,江墨时像白天那样,故意拉着她的手,然后睡起了觉。 白天睡得多,晚上花溪月并没有多困,东源叔叔说晚上来替她,花溪月边看资料边在那等着,大概是有江墨时在身边,花溪月的心也安了不少。 心静下来了,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等花溪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这么晚了,东源叔叔没来,也没给她打个电话,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花溪月去拿自己的手机,将电话拨打了过去,却发现东源叔叔的手机在门外响了起来。 被直接挂掉了之后,花溪月看到东源叔叔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进来了,他看了一眼躺着的江墨时,小声说着,不敢打扰到他们休息,所以就在外面呆了一会儿。 而东源叔叔手里也拿着一堆资料,看过的和没看过的分开,分别都有厚厚的一一叠,显然早就过来,并且将工作也带了过来,东源叔叔说这么晚了,直接躺床上去休息一下,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 花溪月也想去旁边睡一下,可是江墨时的手不放开啊,她使劲的掰开江墨时的手,江墨时突然捏得更紧了,江墨时半眯着眸子看她。 “跑哪儿去?哪儿都不许去。” “像什么话,赶紧给老子放开,只顾着自己睡,小月不睡觉吗?” 江墨时完全睁开眼睛,看了看说话的人,又看了看花溪月和他牵着的手,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好不容易可以趁这个时候增进一下感情,结果被管教了。 “你去哪儿睡?旁边有床,你别回去了,就去睡旁边。” 江墨时好心的劝着,花溪月总感觉别有深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现在是病人,还是因为自己受伤,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特权的。 东源叔叔还是去了外面,怕打扰到他们睡觉,花溪月劝着他别太过操劳,也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东源叔叔应着好,可还是自己做自己的,这种经常熬夜加班的日子他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不做点什么,日子总是会过得有些漫长。 那个人几天都没有动静,所有人都渐渐地放下了警惕,叶芷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有时间的时候,花溪月会过去和云溪妈妈聊会儿天,叶芷秋在旁边,她好像变安静了不少。 有一次,花溪月听见那个心理医生特意跑来和江墨时说了一些话,是关于叶芷秋的,她一进来后,俩人就闭口不谈了。 没人的时候,花溪月问江墨时和医生聊了什么,江墨时说没什么事,就随便说了一下叶芷秋的情况。 花溪月觉得他们应该说了更多,但是江墨时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没有多深究了。 每次从叶芷秋那里回来之后,江墨时反倒会去问她们聊了什么,花溪月把能说的都说了,江墨时并没有表明什么态度,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叶芷秋离开的时候,花溪月去送了她,叶芷秋还是和原先一样,有些不喜欢自己,但是因为自己也算救了她,所以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像以前那么恶劣了,至少在明面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憎恶。 花溪月和云溪妈妈说着告别的话,等她们完全离开之后,花溪月才回了江墨时的病房,江墨时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所以她就坐在旁边看书。 按理来说,开学都这么长时间了,江墨时应该早就要回到学校了才对,可是那边竟然没有电话打过来。 花溪月忍不住好奇,有时会问江墨时原因,江墨时模棱两可的说学校给他放假了,现在他受了伤,自然是请了病假。 花溪月每次都不信,但是江墨时每次都不肯多说,她也没有办法,她看了一眼江墨时,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喜欢云医生,还是喜欢叶芷秋?” 江墨时突然问了她一句,花溪月抬头看着江墨时,他指了指水杯,花溪月过去给他倒水喝,顺便想着他说的问题。 “你应该是不喜欢叶芷秋的,那么就是喜欢云医生的,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江墨时像是随意的说着,只是眼睛一直紧紧的跟在花溪月的身上。 “问这个干什么?这好像只是我的自由交际吧?” “我只是随便问问,总感觉你关心那边比关心我多一点,人家什么都没做,就赢得了你的芳心,我差点就替你送了命,你却还是没有那么在乎,说实话,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平衡啊。” 花溪月笑了,这也算理由?花溪月将水送到他的嘴边,就着自己的手喂给他喝,喝完了之后,又给他擦了擦嘴巴。 “你看,她们可没有这待遇,有我这样亲力亲为的为你忙前忙后,你就知足吧。” 江墨时突然伸出了长手臂,将她的脖子捞下来飞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谢礼。” 花溪月抹了一把嘴巴,恨不得给江墨时一个大嘴巴子,明明就是得寸进尺,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你看,你每次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你还好意思叫委屈?我应该觉得委屈才对,被你欺负了,你还有理了,亏的是我好不好?” 江墨时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 “你也可以欺负回来啊。” 花溪月看着他贼笑的样子,说自己才不上当,她可不会让他再占便宜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问的是正事,以前,你去哪所学校上学,就是为了云医生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花溪月摇着头,说没有,江墨时盯着她的眼睛,她想要闪躲,每次她说谎都容易被江墨时看穿,父亲说过,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江墨时也不行,她自然自己都不会说的。 她说自己去洗杯子,还没出门,就被江墨时叫了过来,江墨时要去洗手间,让她扶一下他。 花溪月看了看他,他掀着被子,好像不是和她开玩笑。 花溪月走过去扶着他,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花溪月让他自己进去,江墨时说距离有些远,让她再帮一下他。 花溪月没有多想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就这样扶着江墨时进入了洗手间,谁知刚进去,江墨时就直接将门锁了起来,并且靠着门,不许她出去。 花溪月不明所以的质问江墨时要干什么,江墨时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想知道你和云医生的关系,不想在背后调查,那样对你不公平,所以我直接来问你,你不配合,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配合了。” “你以为你把我关在洗手间我就会说?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当初进学校的时候,东源叔叔特意将我托付给他们的,我喜欢亲近她和她搞好关系,这有什么不对?”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不应该欺负她 江墨时拉住花溪月的手,花溪月挣扎,大概是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她没敢有什么大动作。 花溪月说的话有可信度,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心理医生,也就是他的朋友和她说,叶芷秋在被催眠的过程中提到过,她说她妈妈不在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变成这样沉默,很可能就是知道她母亲不在了,而她母亲云溪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花溪月特意去那里上学,虽然每次都装作不经意,但是他都能感觉得到,花溪月绝对是有目的的。 叶芷秋一开始的敌对,他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些什么,是因为云医生,还是因为叶芷秋,答案显而易见。 她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只要随便做份DNA鉴定就查得出来,但是他忍着,他没有,他就是想花溪月亲口告诉他,让她真正的信任自己。 “花溪月,这里没有别人,信任我,告诉我,那个和我们玩游戏的男人肯定和叶芷秋说了什么,如果他是先前伤害那个国外女孩的凶手,现在叶芷秋好好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花溪月还是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就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她没什么可以说的。 江墨时将她拉到跟前,迫使她的头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花溪月,你不信任我?” 花溪月摇了摇头,垂下眼睛,不说话。 江墨时看着她的样子,这是铁了心不想告诉他的,到底是不信任,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江墨时都有些气愤。 不惩罚一下她,她就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江墨时危险的眯了眯眸子,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压向了他的嘴巴。 花溪月先是震惊,等明白了之后,她奋力反抗,可是一句话都说不了,只能使劲的推着江墨时,还记挂着江墨时的伤,又不能使出全部力气。 但是江墨时好像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惩罚,他加重了吻的力度,手也有些不安分,花溪月开始害怕了。 而正好门外有人敲门,听声音好像是东源叔叔,花溪月使劲的去拍门,东源叔叔马上就察觉到了。 问他们俩个在里面干什么,花溪月费力的求助,手也更加努力的拍门,而东源叔叔直接从外面撞门了,江墨时这才将花溪月放开。 花溪月的嘴巴很红,她哭着捂着嘴巴,狠狠地瞪了一眼江墨时,推开他,直接跑了出去。 东源看着花溪月的样子,拉住她,问她怎么了,花溪月只是哭,挣脱掉他的手,跑出克病房。 东源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什么,江墨时走了出来,他看着江墨时眼里的神色,马上就明白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啪。” 想都没多想,江东源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她不愿意,你怎么能强迫她?” 江墨时抬头,看着父亲,想解释什么,但是父亲已经追了出去。 脸火辣辣的疼,现在有多疼,就说明刚才他的做法有多疯狂,花溪月对她影响太大了,他有多在乎,就有多么控制不住自己。 花溪月跑了出去,边跑边哭,她是真的有些怕了,这就是江墨时和程一鸣的区别,不管什么时候,程一鸣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从来都不强迫她,尊重她是他一直坚守的原则。 而江墨时完全不一样,他就像一颗定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防不胜防,性格阴晴不定,猜不透,一点底都没有,上一秒可以真诚的嬉皮笑脸,下一秒,他可能就是卸掉所有伪装的恶魔。 江墨时的确是帮了自己很多,人情她应该换,可是她不想用这种方式,他是在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他有秘密就藏在心里不说,她又凭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他要自己信任她,他又什么时候肯信任过自己,他心中的猜疑,从来就没有断过根,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交付信任。 东源叔叔追上了她,让她别走,回去直接找江墨时算账,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揍,管他是不是受伤了,他跟花溪月说着对不起,没想到自己儿子做事这么冲动,要是她嫌手疼不想揍,他可以亲自去揍。 东源叔叔边说边做动作,特别有耐心的讨好着,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时候她总是拿他当敌人,而他每次都是这样,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哄着她,纵容着她,传授她知识,教她保护好自己,恨不得她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样,天天捧在手心里。 现在自己被他亲儿子欺负了,想必他心里也肯定不好过,花溪月看着东源叔叔,他担忧的眼神让她有些晃神,她马上就说道:“没关系,他只是有时候过于强硬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东源叔叔,我想回学校,这几天我就不去看他了,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完,花溪月就直接跑了,东源看着花溪月的样子,真的是越想越气,从小他都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现在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欺负哭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怒气冲冲的回了病房,却并没有看到儿子,他问护士,刚好主治医生过来了,说江墨时去了楼顶。 他跑上了楼顶,刚推开门,就闻到一阵烟味,江墨时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楼下的身影,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他的样子特别孤寂,东源突然有些心疼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过来的,碰到困难烦心事,只能自己一个人,弧度的坐在那想着解决办法,拼命的吸着烟,而自己不闻不问,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他。 东源走到江墨时的身边,从旁边的烟盒里也拿了一根烟出来抽,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一直都以为你喜欢她,当我看到你欺负她的时候,我总会以为你只是在报复她,相信我,她是无辜的,上一代人的事,和你们无关,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江墨时还是望着楼下,他安静的吸着烟,他知道错了,想说出口,只是她已经跑远了。 “儿子,这么多年,对不起。” 江墨时摁灭了烟,站了起来,直接往楼下走。 东源起身,拉住了他,对他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真的能成为我的女儿,去跟她道个歉,对她好点,她是个好姑娘。” 江墨时回头看了一下父亲,父亲的意思他很明白,他这是在间接的答应他和花溪月的事,不管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花溪月,只要他们俩个愿意,他是不会阻止的。 江墨时突然就明白了更多,他点了点头,然后下楼,伤口处已经处理过了,直接换衣服去找花溪月就好。 花溪月回了学校,有人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她,她说不见,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理江墨时,最后是她们的班主任叫人来找她,让她去了办公室,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江墨时坐在那,江墨时和老师聊着天。 花溪月敲了门,走进去,她敢确定江墨时正在看着她,但是她故意不看江墨时。 “你哥哥来询问一下你学习情况,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兄妹俩吵架哪有这么记仇的,都是一家人,把话好好说清楚就行了,你们俩去小树林聊聊吧,把问题都说出来,都退一步,事情就容易解决。” 江墨时谢了老师,看了看花溪月,带头走在前面,花溪月本来不想去,江墨时直接回来牵着她走。她甩掉江墨时的手,走在了前面。 一到小树林,她就转身看着江墨时,看着他说道:“别来找我了,我想好好的学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花溪月说完转身就要走,江墨时拉住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 花溪月点头:“我知道了。” 她推开江墨时的手,江墨时就是不放开她,花溪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我接受了,我要回去学习了,你这么抓着我,被人看到了不好,毕竟是在学校,请顾及一下我的处境。” 江墨时放开了她,眼里深邃,他下定决心说出来:“花溪月,我喜欢你,对不起,别生气了。” 花溪月低着头,不看他,听到这句话后,她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他还没有抓到,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确实心急了,一边讨厌自己受伤没法保护你,一边感叹自己太没用,这么长时间,没能抓住他,消除他对你的威胁。” 花溪月就现在那,静静地听着江墨时说,等江墨时说完,她才抬起头,轻轻的一句说自己知道了,就若无其事的走了。 江墨时一个人站在那,有些不明白花溪月这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在乎,还是什么都不重要?或是她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 他想追上去问问,走了几步,花溪月的班主任就过来了。 “你们俩应该聊得还不错吧?自家兄妹,总会有拌嘴的,不必那么计较,以后我也会多劝劝她的。” 江墨时说了句谢谢,然后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如果花溪月有什么事,请打电话给他就行。 班主任看着他,笑了笑,应着好。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之后,江墨时没再来找过她,花溪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里,甚至都没向东源叔叔打听一下江墨时的去处,也没有问那件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有时候,班主任会问花溪月她的哥哥去哪儿了,花溪月每次都很淡漠的说不知道,班主任一副完全不信任的表情看着她,花溪月却是不多做解释。 高考的时间很快来临,相对于前一次,这次显然淡定很多了,一直以来,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东源叔叔。 这次,怕她又出现什么意外,东源叔叔那两天天天都陪着她,她一出考场,就可以看到校外等着他的东源叔叔。 而第二天整个都考完了之后,东源叔叔说要带她去吃大餐,她没想到吃大餐的地方竟然还多了一个人。 江墨时估计早就到了,还是那副简单又不失帅气的打扮,白衬衣,黑西裤,金丝框眼镜,感觉并没有多长时间没见,但是江墨时好像改变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花溪月,然后很绅士的点了一下头,只是出于礼貌性的弯了一下嘴角,并不是真正的笑,可已经足够的有男人魅力了。 “是我把他叫来的,小月你不会介意吧,你好不容易考完了,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花溪月笑了笑,说自己不介意,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她过得非常平静,总以为她会放不下江墨时,可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打听过他的消息,总以为江墨时会经常来找她,可他也忍住了,或者说他想清了,这样对他们俩爱说,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像书里,电视剧里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桥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而此时见面,保持着该有的微笑和疏远,不是正好么? 可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点难受呢?花溪月吃了一口食物,索然无味,她有些吃不下去了,东源叔叔问她怎么了。 花溪月笑着说,有目标之后,一直都感觉有活头,可是当目标完成了之后,心里面难免会突然没了冲劲。 东源问她想去哪里上大学,早前就听说花溪月考得还不错,所以她选择的机会也很多,她如果有自己想去的学校,并且做好了决定,他自然是愿意听听她的理由的。 花溪月看了一眼江墨时,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酒,本来是不点酒的,但是东源叔叔说高兴,硬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花溪月不会喝酒,好在只是黄酒,带点甜甜的味道,她就多喝了一点。 而从头到尾,江墨时没有喝一口酒,他本来吃饭就很斯文,餐桌上更是没有说过别的什么话,大多数都是她和东源叔叔在讲,他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表情平淡,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坐在那,认真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花溪月一大口酒喝了下去,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她说她想去B市读书,程一鸣说会带着女儿回B市,没钱的话,就可以过去蹭一下他家的公寓睡,她特别喜欢他家的那个粉红娃娃的房间,满满的少女心。 说这话的时候,花溪月紧紧的盯着江墨时,江墨时的动作明显的顿了一下,但只有短短的几秒,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东源看了看这两个小家伙,怕是还在闹脾气,他随意的聊着,让花溪月上了大学之后要注意些什么,等去报名的时候,他会送她过去,如果他没时间,就让江墨时陪她一起过去。 花溪月笑着说好,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酒的后劲还没有完全上来,所以花溪月还算比较清醒,但是在酒精刺激下,她小女孩的心性完全没激发出来了。 她凑到江墨时的面前,盯着他看,江墨时无动于衷,花溪月坐会原位,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看,人家明显小哥哥不愿意啊,所以,你到时候没时间,还是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 东源看了一下江墨时,闻到:“小墨,你不愿意?” 谁知江墨时直接站起了身,说自己去结账,花溪月一下拦住了他,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快速的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抽烟不好。” 花溪月又做回原位,刚才靠近他的时候,有淡淡的烟味,所以都不用多猜,就知道他肯定将烟带在身上了,竟然学会了抽烟,她其实可以不管,但是不管心里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啊。 “等下去结账吧,我还没有吃饱,那个基围虾我想吃,但是不想剥皮。” 说完,花溪月回头看了看江墨时。 江墨时大概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的脸色有些红,像是喝醉了,但是明亮的眼睛里明明透着狡黠,他做回了原位,将基围虾转到自己的面前,戴上一次性手套给花溪月剥着虾子。 花溪月摆弄着江墨时的打火机,是一个有些复古的打火机,在打火机的底部,有两个字母,J&F,字样明显是定制的,花溪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江墨时和东源叔叔同时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完,花溪月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到:“这难道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能知道。” 听到这话,花溪月有些烦躁的脱下了一次性手套,一把拿过她手上的打火机,还有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冷冷的说:“方玲,未婚妻,这是她送的。” 花溪月定住了,怪不得,原来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 “这事我都没听东源叔叔说过,那哥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得未婚妻啊,好歹我的视力比你要好一点,也让我这个妹妹把把关不是?” 江墨时盯着她,眸子更冷了,他说自己去结账,直接开门出去了。 花溪月望着他的背影,又气又难过,都有未婚妻了,还在她面前晃什么,故意来气她的? 东源走过来,看着花溪月的表情,一下子就知道花溪月的态度了,本来江墨时就是想让他这个老爸配合他演的一场戏,现在显而易见,花溪月还是挺在乎他的。 花溪月气江墨时,江墨时也气花溪月,俩个人就这样闷气,都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低头了,江墨时离开,也是他劝江墨时离开的,却是没想到他们分开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联系过。 江墨时觉得自己已经道过歉了,花溪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是不在乎,而花溪月的压力也很大,江墨时那么优秀,又是自己的儿子,她不努力一点,就觉得自己无法在他们面前站住脚。 他拿下了花溪月的酒杯,笑了笑,说道:“别听他的,方玲是他表姐,他要是真敢娶,我就打断他的腿,他表姐周游世界回来了,所以才送了他一个小玩意,他这么说,就是想试探一下你在不在乎他,他其实是在害怕,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联系,他心里比你更加忐忑。” “你是他爸,你当然只会帮他说话了,他故意气我,你都不心疼我,还让我白白的受他欺负。” 说实话,听到解释花溪月心里好过了不少,但是江墨时故意这么欺骗她,她心里还是有点计较,再一想,这可能就是他们父子两个设计好了,就是为了试探她的态度,她就更加不愿意了。 “东源叔叔,你偏心,你站在你儿子那边,你帮他欺负我,以前你还说我是你女儿呢,这么快就变心了?” 东源哈哈大笑起来,这撒娇的样子,真是有点难得见到啊,他摸了摸花溪月的头,说道:“谁说我帮他了,我这不是在帮你吗?他回来了,你可以在他那蹭吃蹭喝,还可以让他带你去玩,好好的让他出出血,他要是敢不从,你只管来找我,有我给你镇场子,他只能过过嘴瘾,其他的,都不敢乱来。” 花溪月这么一听,觉得还真是,她坐了下来,吃着江墨时刚才给她剥的虾肉,发现味道真的不错。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黄酒的后劲就上来了,花溪月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脑袋里有些兴奋,看着江墨时那副禁欲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的去调戏。 江墨时送花溪月回去,喝醉的姑娘真是有些难伺候,好不容易把她抱上车,刚放她下来,她就吐了他一身,还在那傻笑着,说对不起,嘴里说着对不起,脸上完全没有道歉应该有的态度。 他又带着她去酒店清理了之后再出去,出去之后,让她坐后面,她非要坐前面副驾驶,让她系上安全带,她摸着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好不容易手可以放一次假。 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她故意对着他耳边吹了一口酒气,撩拨着他敏感的耳朵,她狡黠的笑着,说自己要是敢报复,她就打电话告诉他爸,让他爸打屁屁。 江墨时真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把他爸拿出来压他,还不容易将车发动了,她一会唱一会儿笑,显得特别兴奋,打开窗户,故意将手伸到窗外,他严肃的教训了他。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说出去很丢人 她突然一下就凑到自己的面前,盯着自己望,什么话都不说,就在那贼贼的盯着自己望,让他非常不自在。 终于到家了,送到门口,他就要回去,她又干脆坐在门口就不进门了,说她可能醉酒了,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江墨时无奈的看着她,盯着她一点都不妥协的眼睛,他自己最终妥协了。 “你为什么骗我,芳玲是你表姐,你还没有未婚妻,就是你害我喝这么多酒的,所以在我睡着之前,你必须要照顾我。” 这个时候的花溪月有些霸道,但是江墨时很喜欢,他瞥了一眼花溪月,说道:“你不是不在乎吗?你还想着程一鸣,既然你什么都无所谓,我也应该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这又有什么错?” 花溪月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抬起了江墨时的头:“江墨时,你在吃醋。” 完全一个小流氓,都这么会玩了,连调戏男人都学会了,江墨时眯了眯眸子,问谁教她的。 花溪月说自己聪明伶俐,无师自通。 江墨时笑了一下,花溪月看着他,重影让她看得有些痴了,他捧起江墨时的脸,问到:“江墨时,你过得还好吗?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墨时垂下了眸子,给花溪月穿着鞋,让她赶紧去睡觉,别想那么多了。 花溪月却是撒娇卖萌,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睡,这个时候的花溪月完全是没有完全意识的,上次吵架就是因为自己强吻了她,这次竟然要自己陪着她一起睡,她个白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花溪月抱着他,就是不放手,江墨时好心的劝说她,说自己还没有洗澡,还有工作,花溪月似乎是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开手,说怕他跑了。 他说自己要去喝水,她拉着他的手紧紧的跟在后面,像盯着小偷一样盯着他,好不容易说服她自己先去洗澡,结果她搬个凳子,就坐在浴室的门口等,让他洗澡都没办法安生。 洗完澡,他很自觉的去客房,她拉着自己的手,硬是将他拉进了卧室,大概想学电视剧里的镜头,将自己使劲一推推到床上,奈何力气太小,她自己差点向后摔去。 江墨时盯着她,下次谁要是敢给花溪月倒酒,他绝对会跟谁急,这么狂躁的花溪月,实在是完全不能用理性判断她到底想干什么,他将花溪月塞到被子里,也懒得去掰开她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了。 “江墨时,对不起。” 花溪月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像是梦话,但是江墨时听得很清楚,他回答着没关系,而后就这样坐在旁边处理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溪月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江墨时,江墨时好像还没有醒,她看到自己和江墨时的样子,刚想大叫一声,江墨时突然开口了。 “别叫,很困,让我再眯一会儿。” “江墨时,你到底对我干什么了,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你这样对得起东源叔叔吗,你说过不欺负我的。” 江墨时皱着眉头,一把拉下花溪月,将她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小声的说道:“昨天,是你求着我,让我只能在你的床上睡觉,而且,你还推倒了我,我才是受害者,你不信看看我的手臂。” 花溪月的眼睛瞄向了江墨时的手臂,不是牙印就是吻痕,她睁大了眼睛,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杰作。 “别不承认,你自己想想,除了你敢吃我,谁还会对我真的粗鲁?” 昨晚,花溪月大概是梦到鸡腿了,抱着他的手臂又咬又啃,他使劲的推着她,她竟然还津津有味的吸允了起来,醉酒不安分也就算了,这样,实在是有些颠覆他的想象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花溪月又囧又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的表情,他心情突然就极好了,又闭着眼睛,悠悠的说道:“没关系,反正只有我们俩知道,我不会说的,你别介意就行了。” 本来还不是特别介意,江墨时这么一说,花溪月就特别介意了,可她就是有些不敢置信,醉酒的自己竟然这么狂野? 才二十岁左右,就这么欲求不满了,怎么说都有点丢人啊。“江墨时,说好了,不准告诉别人啊,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了,你就要说道做到,别让人发现这个了。 ”花溪月小心翼翼的说着,江墨时难得的点了一下头,说自己绝对不说。他平稳的呼吸传来,花溪月听着他的心跳,看着他的眉眼,羞得不行,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和江墨时一起睡算了。 再醒来的时候,江墨时已经起来了,他正在厨房坐着饭菜,一边看书,一边带着围裙,本该是有些滑稽,但是在江墨时的身上,竟然觉得时光有些美好。 天气有些热,江墨时一直将长袖衬衣穿着,并且将袖扣好好的扣着,花溪月只要一看到他的手,就忍不住回想她的奔放,好在江墨时完全没有提这个事,不然,她真的会无地自容了。 饭后,江墨时问她想去哪里玩,考完了,自会是好好的放松一下,她先前就有出入旅游的打算了,他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就是为了能好好的陪下她。 “爬山。” 花溪月一口就答到,江墨时看着她,点了一下头,她以前跟程一鸣出去爬山的事他自然是知道了,他不想成为替代品,却还是点了头,她呢,她到底拿自己当成了谁? 关系缓和,花溪月就让江墨时讲讲他们分别后都发生了什么事,花溪月首先将起了自己的事,说叶芷秋像变了一个人。 叶芷秋回去后,突然变得很勤奋了,云溪妈妈和叶叔叔都感到非常欣慰,她也觉得很高兴,不过,她与叶芷秋的关系还是那样,就好像她们天生只适合做仇人一样。 以前的朋友很多都去了国外,从李煜泽那里知道,安顾去了国外,李煜泽自己也准备去国外深造,安顾赞助的他,她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似乎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路。 她也会再努力一把,争取早点追上他们,她看着风和日丽,轻轻的笑着,眼前的一切非常美好,所有人都这么美好,所以她也会觉得特别美好。 但是一直以来,事情并没有花溪月想象的那么简单,江墨时看了一下快要睡着的花溪月,并没有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那天来找过她道歉之后,他去将花溪月,云溪,叶松明还有叶芷秋四个人的DNA都去做了一次鉴定,发现叶芷秋和叶松明夫妻并没有血缘关系,而花溪月是云溪的亲生女儿,这个结果应证了他的猜想,花溪月的很多做法似乎一下子就都弄清楚了。 但是他又觉得奇怪,既然花溪月是云溪的亲生女儿,做什么云溪完全都不知道呢,会不会是因为为了保护叶芷秋,所以不肯承认花溪月呢? 好像有些不可能,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云溪又是做医生的,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样一个人在外漂泊。 要一个女人忘记自己生过的女儿,能成功的几率非常小,这到底又是怎么做到的? 云溪和叶松明知不知道叶芷秋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呢,而叶芷秋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那几天,他一直沉浸在无数的思考中,总觉得那个黑衣男应该和叶芷秋有点什么关系。 后来,他在自己的父亲那里打听到,这个歹徒很可能出自多年前的一件连环杀人案,不过当时并没有这么残忍。 那时候是在乡下,冬天,河里突然出现了一具被冰在水下的女性尸体,头颅被卸掉了,至少死了两个月,冬天温度低,又经常下雪,那河水的有些深,很少人去,尸体还用福尔马林处理过,所以尸体发现得晚,水泡之后,受损很严重。 之后,他们又在河里连续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在那女性尸体的后面相隔两三天死亡的,其中,有一具烧焦的男性尸体,在烧焦至少,双腿被卸了下来,另一个也是女性尸体,双臂被卸了下来。 当时,因为相隔的时间太长,查案的条件有限,所以并没有找到犯罪凶手,而这次,发生在国外的那件案子,就和这个作案手法非常相似。 至于这个黑衣男人是不是国外那件案子的凶手,他们没有证据,也不一定能说是同一个人,而他是根据花溪月提供的口述,猜着可能就是这个男人。 而叶芷秋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又需要让人好好琢磨一下了,叶芷秋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那个男人的确和她说了什么,更准确的来说,这个男人,很可能知道叶芷秋母亲的事。 但是,从头到尾,这个事情都和花溪月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黑衣男人,又为什么紧追着花溪月不放手呢? 这一直都是他想不通的原因,真的只是找一个玩具而选定了花溪月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为了防止那个男人骚扰到了花溪月,他多方奔跑,一直想把案件都查清楚。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没有她想的那简单 通过外公的关系,顾逸骁和他一起查了很长时间,通过剪辑各个地方的监控,再通过那天他打倒的那几人,他们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行踪,可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行踪,他们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所有的东西被销毁,之后,就一直找不到这个黑衣人的行踪了,而之后,有人说他到了国外,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程一鸣也在国外关注那边的情况,只要那个被害女孩的案件有进展,或者是有这个黑衣人的消息,他都会马上通知他,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会留下来的,但是,最终没有。 江墨时搜着口袋,打算拿根烟出来,花溪月嗯呢了一声,他看了看花溪月,又将烟放下了,他伸出手,给完全睡着的花溪月扶了一下刘海。 肌肤光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她脸上多流连了一下,想到什么,他有些失神的收回了手,直视着前方,安静的开车。 他被人追杀是在惹花溪月生气的第七天后,身上受伤,被人围攻,一上来,拿着铁棍就使劲的打,他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人钳制住了,他们将他绑在一座废弃的屋里,奄奄一息的他费劲的睁开眼睛,才看到他们是想毁尸灭迹,活活的烧死他。 那个时候,他仿佛一直能看到花溪月的笑脸,她是他的光,是他挽回亲情的桥梁,是让他唯一欢喜的快乐。 所以,他才拼命的症状,虽然肌肤大面积烧伤,还在最后把命抱住了,他昏迷了很多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国外了,身边有程一鸣和顾逸骁。 他想给花溪月打个电话,但是顾逸骁告诉他,最好别打,那边将事情全都瞒了下来,花溪月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告诉她,只会让她分心,就这样,一直等他差不多治好身体,才回了国。 回国之后,他就开始着手调查想要杀他的那群人,顾逸骁先前给他搜集了不少资料,能抓的人,已经送进了监狱,只是有些跑得比较快的,后面台子比较高的,暂时不能动的,都留了下来。 他可不会有别人那么好心,等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搜集证据,然后再去质问,别人怎么对付他的,他自然会怎么还给别人,当然,绝对不会搞出人命。 他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怕人家报复到花溪月的身上,一直都不敢与花溪月见面,所以这件事,花溪月一直都不知道。 想要治他于死地的那些人,是被人拿钱收买,说要让他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没有中间走了好几层关系,在他查到和幕后黑手接手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跳楼自杀了。 这件案子就这样断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是谁想真正让他活不了,他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都觉得这个人与那个黑衣人可能脱不了关系。 而在花溪月高考的前一个月,在国外的某一处起了大火的林中,有几个旅人遇害,而有一个人,身上带着一张照片,那照片烧了一半,刚好留下了一半头像,头像正好是叶芷秋。 这件事刚好被程一鸣知道了,他觉得很奇怪,所以特别打电话给了他,他马上去确认,的确是叶芷秋的头像,后来,他将这个男人的DNA和叶芷秋的做鉴定,发现这个人正好是叶芷秋的父亲。 这件事让他有些吃惊,死者叫辛龙,的确是个逃犯,涉嫌杀死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就是那个被并在河底的没有头颅的女人,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一直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辛龙的死亡并不正常,他并不是因为直接遭遇山火而被烧死的。他被人打过,内脏出血,没有及时治疗,又拖了很长时间,所以起火的时候,本该完全可以逃掉的他,因为剧烈疼痛,所以才没有成功逃掉。 而那张照片,好像是被人故意为之的,一张照片,不可能只烧掉一半,火就自己停了,而又是谁打了他,出于什么原因打的他,一直都现在都没有结果。 大火湮没了很多的痕迹,只留下一片黑灰,那张显眼的照片头像被水打湿,侥幸保存了下来,也因此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 至于辛龙是不是跟踪花溪月的黑衣人,他们也不知道,但是知道辛龙和莉莉安,还有上官瑶接触过,而且辛龙从事过毒品的走私,所以多多少少,他都可能就是那个黑衣男人。 而让很多人都想不到的是,辛龙的身份非常光鲜亮丽,他是非常有名的催眠师,只不过他在非洲那边从事工作,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而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会适当的飞往各国,花溪月回去的那段期间,正好和他回去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但是在他的住所,并没有发现些什么可疑的东西,甚至都没有一张叶芷秋的照片。 没有人知道他以前的事,如果不是那张头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其实,现在说这么多,已经没用了,毕竟人都不在了,他们虽然将事情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可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叶芷秋。 他阻止了警察去和叶芷秋说明这件事,江墨时想,花溪月既然选择离开,就证明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打扰到他们这一家,连花溪月都选择了离开,他自然更是没有理由去扰乱人家的生活。 之后,他发现辛龙被打伤的手法和花溪月打人的手法有些相似,一开始,他留意过花溪月打人的动作,是父亲教她的,所以他自己也很熟悉,但是自从花溪月眼睛受伤之后,她学的打架手法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特别是那天晚上打人的时候。 因为担心她受伤,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动作,比先前更加精准更加有力度,可以说招招制敌,只是她毕竟是女孩子,又没经过特别专业的训练,所以效果不是那么好。 所以,他猜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花溪月认识的,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可能是和花溪月的父亲有关,因为花溪月认识的所有人当中,他只对花溪月的父亲最不了解,花溪月越是隐瞒,他越是觉得神秘。 而将花溪月的父亲代入到了整个事件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更加清楚了,辛龙想要将花溪月当做玩具,花溪月的父亲将辛龙教育了一遍,事情太合乎情理了,连他自己也都有些深信不疑。 到地方有一段时间了,花溪月睡得还有些沉,江墨时等了一会儿,还是将花溪月喊了起来,花溪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着外面停着密密麻麻的车,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要来干什么。 计划徒步走到山顶,如果有力气的话,就到另外一个山头,如果体力不济的话,就做索道过去。 另外一个山头相对平缓很多,里面有很多的游乐设施,所以人也很多,花溪月像只小鸟,欢快的跑去看看这看看那,拍照,发圈,将江墨时的背影记录下来。 花溪月想要拍江墨时的正面,江墨时说什么都不愿意,人家不愿意,她也没法强求,只顾着自己玩,完全没有发现江墨时有些发白的脸。 江墨时想找个地方歇一下,奈何花溪月跑得太远,他又咬牙吸了一口气,然后撑着跟了上去。 那次被打的时候,他的很多骨头都断了,而且那一群人是发了狠的打,根本不顾及一点,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起来,可是这几年都不能剧烈运动。 看到花溪月这么有兴致,他自然不会将这个事情说给她听,再说了,程一鸣能带着他一起爬山,拼什么他不能? 本来体力就有些不济了,再加上被跑上来的小孩突然一幢,他的脚步没有站稳,好在抓住了栏杆,但是追赶孩子的打人是实打实的撞了他一下,他刚想喘口气,就像外翻了过去,紧急之下,有人大喊了一声小心。 他猛的惊醒,赶紧抓着一点什么东西,没想到抓到的是一个女人的手。 “你坚持住,我马上拉你上来。” 女人的脸上有些紧张,显然这个表情是因为他,大概她常年有健身或者锻炼,手上的力气并不小,竟然真的将他拉动了不少。 “坚持住,不要放弃,来,把那个手给我。” 女人看着面前有些惨白的脸,鼓励着他,希望他不要放弃,江墨时说了声谢谢,然后深吸一口气,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栅栏,脚步蹬了一下,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有工作人员跑了过来,短短的两分钟,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看客。 花溪月也穿过人群,跑到他身边,有些焦急的问他怎么了。可以看出花溪月是跑过来的,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而这个时候,那个拉他的女人也凑近了他,问他有没有什么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江墨时摇摇头,说没事。 花溪月看了一下这个女人,是个非常干练的女人,带着景区工作人员的牌子,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非常健康,一看就知道不仅是个有主见,还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就连江墨时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免得拉伤了韧带。”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你岁月静好 女人劝着他,江墨时点了点头,女人笑了一下,然后疏散着人群,让他们各自离开,然后和几个刚上来的工作人员一起扶着江墨时下山。 花溪月跟在后面,似乎没有她的什么事,江墨时受伤,她没有帮上一点忙。 江墨时突然停了下来,喊了一下小月,花溪月马上跑到江墨时的身边,像一个好宝宝一样等着他的吩咐。 “你先自己一个人去玩吧,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休息会儿,等会儿在车里等你。” 花溪月的眼神暗了下去,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江墨时下山,那个女人在他旁边和他说着什么,江墨时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让那个女人搀扶着他往下走。 花溪月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转身就往山上跑,跑得很快,完全没有看到江墨时转身看着她,江墨时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花溪月的身影离开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开口。 “他是你妹妹吧,有些可爱呢。”女人在他旁边说着。 江墨时回头看着女人,对她说:“我自己可以走,你们去忙别的事情吧,栅栏需要加固一下了。” 说完,江墨时就径直的往山下走了,背影笔直,完全看不出来受了伤。赵盈盈看着那弧度却又坚毅的背影,心里像有什么被扯动了一下,这种心悸并没有让她很难受,反而让她有些蠢蠢欲动的兴奋。 她飞快的跑了上去,看着江墨时,边走边说:“作为报酬,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啊?我叫赵盈盈,你呢?” “我有女朋友。” 赵盈盈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她并没有被打败,她看着江墨时帅气的脸,鼓起勇气再次说道:“我看你的样子有些难受,不如先去我们那的医务室看一下吧,等会儿你还要等你妹妹,你妹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受伤不舒服的样子。” 江墨时没有接话,赵盈盈就当他默认了,让其他的工作人员去做其他的事,她带着江墨时去医务室。 “小赵,带了个帅哥来了,是你男朋友?” 医务室的人并不多,一个四五十岁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坐在门口嗑瓜子,显然个赵盈盈非常熟悉。 “梅姨,别瞎说,他有些不舒服,你快点给他看看。” 江墨时的眉头皱了一下,自己不是告诉她自己有女朋友了吗?她怎么还故意说得这么含糊呢? 梅姨洗了手,江墨时望了一下赵盈盈,希望她先出去,但是赵盈盈却以为他在害怕。 “没事的,你只管把受伤的地方给梅姨看,梅姨人好,医术也很好,她很快就能治好你的。” 眉姨笑了笑,拍了一下赵盈盈,说道:“丫头,这小子明显是在害羞,你先出去,我先看看情况,有需要的话再叫你。” 赵盈盈看了一下江墨时,哦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出去了。 江墨时这才提起裤子,刚才腿撞在石头上了,本来可以回家自己处理,但是想着会出汗,要是感染了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才听从赵盈盈的建议,过来看一下。 “以前受过伤?” 梅姨边帮他处理腿上的蹭伤,边观察着他有些凹陷的膝盖骨,这明显是被人打过的。 江墨时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伤口处理好,他付了钱,出来看到赵盈盈和她的几个同事在聊天,他本来想说声谢谢,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让花溪月误会。 谁知赵盈盈注意到了他,马上跑了过来,看了看他,问到:“你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就行,作为谢礼,明天我会请你吃饭,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赵盈盈愣了一下,马上欣喜的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 并再次问他的名字。江墨时记下了号码,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江墨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赵盈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再次跟了上去。 花溪月一口气跑到山顶,说好来陪着她,结果却跟别人跑了,江墨时就是她的魔,分分钟就能让她的脾气爆了起来,将她的愤怒直接爆表。 凭什么啊,她一个人在这孤苦伶仃的,他却在那里泡妞,花溪月马上往山下跑,她要看看,江墨时是不是真和那女人聊上了。 飞快的往山下跑,跑到下面的停车场,却是没看到江墨时的人,车里没有,整个停车场都没有,花溪月现在车旁边等,心里有些焦急。 不会这么没定力,真的跟人家美女跑了吧,没等一会儿,她突然就看到江墨时了,本来她很高兴,但是看到她旁边跟着的美女,花溪月的高兴瞬间消失。 她气得直接用手锤了一下车,奈何车被晒热了,她使出的力气又有些大,自己的手上边得火辣辣的疼。 江墨时快速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一下,打开车门,拿出水,给她冲洗了一下然后给她揉着手。 花溪月看着他,本以为又会被他骂一次白痴,她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但是江墨时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赵盈盈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人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知道他们可能是兄妹的关系,但是那么亲密,总会让人有些羡慕嫉妒恨啊。 “江墨时,你怎么了?” 花溪月盯着江墨时,这种时候,不正是抓紧骂她的好时机吗?他从来都不会错过的,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你的手没是,过一会儿就好了,不是想去好好玩一会儿么,怎么这么快就跑下来呢。” 江墨时瞄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的说道。花溪月却觉得江墨时突然有些陌生了,明明他还是在关心她,可是就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我想回家。” 花溪月耍着脾气,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看着江墨时去后面的美女说着什么,美女点了点头,江墨时做到驾驶位,提醒花溪月系好安全带,这才开着车离开。 “江墨时,我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花溪月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别担心,我还是我,我以前说的话,也是真的。” 江墨时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而在花溪月看来,他这是种不在乎,因为无所谓,所以不用那么在意的去管。 江墨时问她还想去哪里,花溪月本来想说去购物,看着江墨时刚才淡淡的语言,她直接说了一个家字。 回了家,花溪月直接去洗澡,出了那么多汗,泡在浴缸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花溪月闭着眼睛享受,谁知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墨时在外面敲了很长时间的门,花溪月都没有应声,花溪月进去的时间有些长,又没有听到动静,江墨时着实有些担心。 他赶紧打电话,问父亲钥匙,在鞋柜里拿到钥匙之后,他马上开了门,有些哭笑不得,花溪月竟然只是睡着了。 这小小只,肯定是跑累了,所以喊这么长时间都喊不醒,江墨时伸手揪了一下花溪月的脸,她大概觉得有些痒,伸手去挠,嘟着嘴巴,微微有些发红的脸庞可爱极了,江墨时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她却像梦到吃甜食,调皮的舔了一下嘴巴。 江墨时笑了笑,不打算再逗她可,他将花溪月叫醒,别凉到了,饭做好了,让她快点起来吃。 花溪月迷迷糊糊的点着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等江墨时走出去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江墨时,你变态,我要告诉你爸,谁给你的胆,让你光明正大的闯人家女孩洗澡的浴室?” 江墨时并没有回答她,花溪月快速的起来穿好衣服,跑到江墨时的面前,揪着江墨时的衣领问。 “说,为什么对我耍流氓?嗯……味道不错。” 江墨时适时的夹了一口花溪月喜欢吃的菜,放进她的嘴里。他问花溪月好不好吃,花溪月点了点头,说真心好吃。 江墨时看了看她,弯了一下嘴角:“你也好吃!” 花溪月脸红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的会让人误会的啊。 “好了,坐下来吃饭吧,这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你会惯坏我的。”看着食物的份上,花溪月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我愿意!” 江墨时盯着她说,花溪月垂下了眸子,江墨时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她的少女心可是真的会沦陷的啊。 花溪月吃着菜,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两个人一时无话,吃完之后,花溪月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江墨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好像在发什么邮件。 等花溪月洗完了之后,花溪月发现江墨时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轻轻的从他身上拿过电脑,将他的腿抬了上去,然后又找来毯子,给他搭上。 花溪月坐在地毯上,看着江墨时,想着他刚才的话,突然就笑了。她趴在江墨时的旁边,轻轻唱起了歌,像以前江墨时给她做的那样,时光流淌,岁月静好,真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啊。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爸让你回家吃饭 晚上,江墨时说自己有事,就提前回去了,花溪月打电话给了文甜静,文甜静也正好休息,方天硕说要请她吃饭,让她带着文甜静一起。 方天硕老是在她面前哭穷,花溪月决定好好的敲方天硕一笔,她选了一些特别高档的餐厅,还特意和文甜静打扮了一番才过去。 文甜静越来越有气质了,穿着花溪月给她挑的一套黑色礼裙,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而又有气质,就将身经百战的方天硕,眼神也时不时的瞟在文甜静的身上。 方天硕向她使了好几个眼色,暗示她可以离开了,花溪月翻了翻白眼,她只是工具吗? 但她还是识趣的离开,她也不想做个太亮的灯泡,她笑嘻嘻的望着文甜静,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把握好机会,但是别让他欺负你,他要是敢欺负你,直接给我电话打小报告。” 文甜静笑了笑,点了点头。花溪月一个人在餐厅里转了转,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这么高级的地方,她要好好看看才行,而走到里面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个数字的背影。 像江墨时,所以她走进了,当看到每天那个美女的时候,花溪月非常肯定坐在对面的男人是江墨时。 他不是说有事吗,原来这就是他的事?花溪月转身离开,既然他都有对象了,自己干嘛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走了两步,又觉得这样做时不时有些太便宜江墨时了,凭什么对她说着那样的话,却跟别的女人约会。 花溪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下,然后朝着江墨时的那桌走过去。 “哥,爸让你在家吃饭,你跑出来偷偷开小灶,还不带上我?” 花溪月的手搭在了江墨时的肩上,边说边看着对面的美女。 江墨时回头看着花溪月,觉得她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了,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收腰礼裙,换了一双有些跟的鞋子,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灵。 “姐姐,不介意我坐在旁边蹭一下饭吧,我吃得很少的。” 江墨时不说话,花溪月有些尴尬,马上将目标转向册对面的美女。赵盈盈笑了一下,说不介意,让她赶快做下来,然后又叫人拿菜单过来,花溪月看了一眼江墨时,说不用。 然后当着美女面,直接将江墨时盘里切好的肉,用江墨时吃过的叉子叉进自己的嘴里,她边嚼边看着江墨时,还说着味道真的很不错。 江墨时和赵盈盈都惊讶的看着花溪月的动作,江墨时的心里有什么融化了一样,花溪月这表情,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你们兄妹俩的关系……”有些太好了吧? 花溪月和江墨时都回头看着赵盈盈,赵盈盈尴尬的笑了一下,只说着很好。 花溪月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同赵盈盈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我可告诉你哦,别看我哥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一个完全没有上进心的啃老族,我偷偷的跟你说哦,他除了这幅外表,身上其实没有一点优点,而他这幅皮囊,刚好就骗到了不少傻傻的小白甜。” 花溪月觉得有些不够,又跑到赵盈盈的旁边,和赵盈盈悄悄的说:“以前,你看,我哥穿名牌,戴名表,就连眼镜都是金丝框的,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是他的那些前女友买给她的,看你的工资虽然不低,但是我哥这样的人,你可能有些养不起呢。” 赵盈盈看了看花溪月,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花溪月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拿出了刚给文甜静拍的照片给赵盈盈看。 “你看,我同学迷他都迷得不行,谁知我哥刚跟人做了些不可描述之事后,就把人家给甩了,现在我同学非要拉我出来相亲,说一定要找一个比我哥好十倍的帅哥,没想到刚好就碰上了一个非常不错的。” 花溪月慢悠悠的说着,瞄了一眼捏着刀叉的江墨时,显然他的耳力太好,她说的这些话,他全都听到了,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世界上帅哥那么多,何必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他或许满足你对恋人的一切幻想,但是他绝对不适合和一个好女人过日子,所以,你应该慎重……” 花溪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墨时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他擒住花溪月的嘴巴,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我不是他哥,是她的男朋友,赵小姐,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失陪了,账我已经付过了,谢谢你给机会让我道谢。” 说完,江墨时就拉着花溪月快速的走出餐厅,而下楼的时候,江墨时的速度有些快,花溪月穿着高跟鞋,有些不适应,脚一下就崴了,整个人顿时就站不稳了,直接摔向了江墨时。 花溪月撞在了江墨时的背上,江墨时回头看了看她,有些好笑:“我的小白甜女友,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该不会这么心急吧?” “眼瞎啊你,没看到我崴脚了吗?” “活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谁叫你诋毁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花溪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江墨时,江墨时直接蹲下来,拖了她的鞋,给她看了一下脚,然后一把抱起她,说去医院,还警告她,下次要小心一点,不要这么莽撞了。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江墨时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嘴贱心善,花溪月这几天憋在心里头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江墨时,你背着我出来跟美女吃饭,我要回家告诉你爸,说你不带我飞,只顾着自己饱口福。” “你还亏了?我盘子你的食物,你不是吃了不少吗?要罚肯定也逃不了你,还有,她今天帮了我,请她吃饭只是当做谢礼,并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花溪月嘟着嘴,有些不服软的说道:“要罚肯定罚你,都怪你这个哥哥没带个好头,再说了,你忍心看着我这么可爱的妹妹受罚吗?” 花溪月捧着自己的小脸,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江墨时。 卖萌犯规啊,可是真的好可爱,江墨时的眼睛有些直了,想到什么,他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今天穿这么漂亮,是想去见谁?”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江墨时猛的踩了一下刹车,花溪月差点就撞上了前面的玻璃。 “江墨时,你谋杀啊,我是撮合文甜静和方天硕知不知道,你以为我像你那样什么都偷偷摸摸的搞。” 江墨时默默的发动车子,的确,花溪月的话有些刺激到他了,但是他不可能承认的,他看了一下花溪月,好在她没受伤。 “江墨时,你今天是不是受伤了?” 花溪月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今天江墨时走路的时候,感觉他的身体有些笔直,明显是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以后,受伤了,可以直接喊我,我也可以帮你的,那个美女能做的事,我也差不多能做到。” 江墨时回头望了一下花溪月,嘴角有些笑意:“你这是在表白?” “不是,我这是在拯救无辜的少女,免得被你这条大灰狼残害了。” 江墨时笑了出来,现在这样子,明明她才是狼,明明是她欺负自己,她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争,争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嗯。 花溪月笑着拍了一下他肩膀,说道:“这才乖嘛。” 这小家伙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医院到了,江墨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了,扶着花溪月去看脚,医生给她拿了点药,让她回家敷着。 敷一天还好,敷到第三天的时候,花溪月就有些坐不住了,好在这几天江墨时天天都在家里陪着她,两个人待在一起,相对于来说比较和谐。 只是他受伤的事被花溪月发现了,花溪月非要帮她上药,他拗不过,只能让她摆弄着自己的腿。 她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看到自己有些凹陷的膝盖骨,并没有问那么多,她上药的样子有些认真,他渐渐的就看入了迷。 为什么会喜欢她呢?明明比她优秀的人多得是啊,可自己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像一只弧度的候鸟,一头载到了她身上,从此,再也不愿意从她身边离开了。 那天,听到她那样说自己,说实话,他心里肯定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她的目的,他的心里就暖暖的,她总能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他的心,打开他心底尘封的大门,迎接着希望和情感。 那是他希望得到却又无能为力的东西,待在她的身边,就好像看到了他自己想要的未来一样。 “江墨时,我们今天出去玩吧,呆在家都快发霉了。”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去,心早就蠢蠢欲动了,脚好不容易好了不少,她自然是期待能出去玩一下了。 谁知道美梦直接被打碎了。 “不行,等完全好了之后再出去,别留下后遗症。” ------------ 第一百六十章 我就是你的亲人 花溪月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她躺在沙发上,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江墨时则起身去做饭。她的胃口没有之前的好了。 江墨时已经做到每天不重样的给她做着饭菜了,可她的心显然早已经飞向了外面,他想着方法,刚准备开火,花溪月突然大声的喊了他一下。 “江墨时,快点,我们去文甜静的家,文甜静的母亲走了。” 江墨时赶紧脱下围裙,说他去开车,花溪月换好衣服就直接下来,花溪月应着好。 坐在车上,花溪月明显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在那纠缠着自己的两只手。 江墨时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会陪着你。”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感激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直接去医院的,花溪月经常过来,自然是知道文甜静的母亲在哪个病房,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就走了呢,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脸色和精神都还不错的呢。 花溪月推开门,看着文甜静跪在她母亲的床边,方天硕半抱着他,说着安慰她的话。 但是文甜静只是一直流着眼泪,像个木偶一样跪在那,手紧紧抓住已经冰凉的手。 花溪月看着文甜静的样子,有些难过,她一把抱住文甜静,跟她说:“我在你身边,别怕,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会是你的亲人,一辈子的亲人。” 文甜静有些触动,她缓缓抬起了手,嚎啕大哭起来,将所有的伤心都发泄出来,花溪月拍着她的背,一直安慰她,鼓励她,看得旁边的两个大男人眼睛都有些红了。 “今天早上,她跟我说了好多的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让我不要放弃自己,让我要知恩图报,她说了很多,而我还嫌弃她有些啰嗦,她笑了笑,说自己要走了,她希望有来生,来生还能做她的母亲。” 文甜静靠着花溪月,和花溪月讲着她和母亲的离别。“那时候我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但是也没在意,还说要给她去买一件好看的衣服,把她带出去玩一下,她笑了笑,让我早去早回。 “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些慌,我赶紧往医院跑,等到病房的时候,只看到她望着门口的眼睛,她看到我扯了一下嘴角,而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再也没动了。” 说着说着,文甜静又小声的哭了出来,人已经走了,只能节哀顺变了,花溪月给文甜静擦着眼泪,说着没关系的,自己会一直都在的。 医生说她母亲已经处于绝症后期了,所以这种情况是随时可能发生的,时间太晚,即使之后做册化疗,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有些东西,人,是永远强求不了的,比如时间,生命,而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只要失去的时候,才真正知道它的重要性。 经过文甜静的同意,她母亲的葬礼比较简单,她们家往来的亲戚本就不多,所以就直接将文甜静的母亲安葬在了墓园。 有江墨时和方天硕的帮忙,葬礼很顺利的结束了,之后,花溪月问文甜静打算怎么办。 文甜静看了一下在远处和江墨时聊天的方天硕,说自己还是想去国外深造,并请求花溪月借一点钱给她,等她上班了,一定会还给她的。 花溪月骂了一句傻瓜,钱什么的不是问题,只是问她舍不舍得离开方天硕。 文甜静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说道:“这辈子,我最害怕穷,不只是因为钱穷,还因为心穷,如果我不能改变自己的现状,我只会向穷更多次的低头,这个世界,我也许能得到别人的帮助,但是有一天,别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穷和悲伤。” 花溪月点了点头,她这是下定决心了,只是劝着她和方天硕说清楚。文甜静咬着牙点了点头,说自己会去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晚上,文甜静跟方天硕去了他的家,刚才花溪月谈到一本书的时候,方天硕说他家里正好有原著,而她对那本书也非常有兴趣,所以就跟着方天硕来他家里了。 他的家里非常大方精致,一进门就看到方天硕在那里换鞋,她犹犹豫豫的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女人的鞋,你穿我的吧。” 方天硕看了她一眼,窘迫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尽量多和文甜静说话。文甜静换上鞋,拖鞋非常大,她却笑了笑,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果汁。” 文甜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四处瞄了一下,浅灰色的搭配,成熟而又稳重,感觉有些禁欲系,的确和方天硕的个性有些像。 方天硕把果汁递给她,文甜静一口气喝完,然后眨巴着眼睛问:“可以把书借给我了么?” 方天硕差点被咖啡呛到,果然还是太小,有些不上道啊。 “你该不会以为,我叫你过来,只是为了给你拿书吧?” 文甜静不解的望着他,有些茫茫然的问:“不然还有什么?”方天硕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他刚想说些什么给文甜静提示一下,文甜静的电话就响了。 文甜静有些抱歉的接起了电话,然后问花溪月有什么事。 “你要记住,男人都是狼,不只是力气大,更因为他们有些狡猾,会一步一步将你引诱到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所以,千万不要上当了。” 文甜静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花溪月拿着手机,看着在旁边边喝茶边笑的江墨时,总觉得放文甜静去方天硕的家有些不放心,既然要离开,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比较好,方天硕是商场里玩手段的老手,文甜静一个社会经验为小孩的姑娘又怎么斗得过方天硕。 “你记住我说的,只借书,其他的什么都别多做,知道吗?不管他提出什么诱人的条件,不管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你都别上当,更加别让他认为你是个有机可趁的姑娘。” 花溪月再次强调到,江墨时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你说的只会激起男人的欲望,比如,我现在就想做一下狼该做的事。” 花溪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心我叫警察叔叔抓你。” “警察叔叔是我爸。” “我告诉你爸,说你对我有不轨之心。” 江墨时不说话了,这丫头太会破坏气氛了,这么明显的情调都不懂。 “借了书就赶快回来,麻利点,要走就要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利润些。” 文甜静抬头看了一下方天硕,说着好。 挂掉电话之后,文甜静再次问了一遍:“可以把书拿给我么?小月姐还在等我,我今天要去和她一起睡。” 一提到花溪月,方天硕的脸就有些沉,听到这个名字,总感觉特别影响气氛,他起身去了书房,很快就找到书,然后递到文甜静的面前。 文甜静去接书,但是方天硕捏紧书,故意不给她,她疑惑的望着方天硕,方天硕突然凑到她的面前。 “你真的不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看到突然放大的脸,文甜静的心跳有些加速,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面退了一点,然后摇着头。 “你真的要去国外?” 文甜静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能不能来留下来陪着我?” 文甜静摇了摇头,方天硕眼睛黯然失色。 “我想拥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我不需要,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除了等待你的时间,我不小了……” 方天硕还没有说完,嘴唇上突然有些温热,既然撩起了他,浅尝辄止怎么行? 他一把将文甜静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勾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吻了上去,引导着文甜静跟着自己的节奏来,这青涩的滋味,竟然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文甜静推开他,他舔了一下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她。“等我,行不行?” 这是文甜静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出要求,当他说出那句不会给她等待的时间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急了,她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方天硕,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但是方天硕没有回答,将书直接放到她手上,然后说:“你走吧。” 文甜静失落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的确想要就这么留下来,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如果不去努力的拼一把,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能折射到什么程度。 她起身去换鞋,开门的时候,她回身看了一下方天硕,他坐在那喝着咖啡,并没有瞄她这边,文甜静憋着一股气,直接跑了出去,走到电梯处的时候,她又轻轻的走了回来,就这样等在方天硕的家门口。 在文甜静开门的那一刻,方天硕将手里的苦咖啡一口气喝完,而后,他走到门边,伸手想要开门,手把却是始终没有压下去。 他失笑,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以后合适他的女人多的是,这样犹豫不决,总觉得变得有些不想他自己了,他松开手把,走回了书房,他是商人,永远的利益最大化,这才是他真正的生存之道。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喜欢就会等待 晚上,花溪月和江墨时坐在酒店房顶看星星,本来工作人员不许他们上来,但是江墨时不知道和人家经理说了些什么,人家马上就同意了。 俩个人躺在地上,花溪月问:“你说方天硕会不会等文甜静?” “你不是应该问,方天硕能不能成功将文甜静留下来吗?” 花溪月苦笑,这还用问吗? 文甜静是不可能被方天硕留下来的,文甜静是真的喜欢方天硕,所以一定会离开,方天硕以后就会是她的动力,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人,所以她才敢鼓起所有勇气,一个人孤身在国外闯荡。 “男人如果遇到真正倾心的人,一辈子,心里都只会有一个她,不管时间怎样推移,余生他想要的,都只会是她。” 江墨时说得很明白,如果方天硕认为文甜静是对的人,如果文甜静在方天硕心里有了位置,就算方天硕嘴上说着不会等,可实际动作上,他还是会等的。 文甜静说期末考试之后,就前往国外,通过江墨时的关系,国外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过去之后,住宿的地方,或者有其他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也可以去找程一鸣。 程一鸣说暂时不会来国内了,小蝴蝶要在那边上学,他父亲的病情也需要随时留意,接下来的时间,他打算好好陪一下父亲。 让江墨时和江东源都没有想到的是,花溪月报考警校了,刚开始的时候,花溪月一直都保持神秘,直到录取了之后,花溪月才告诉了他们俩。 本来以为江墨时和东源叔叔会很高兴,但是他们的表情有些淡淡的,特别是江墨时,瞪了一下花溪月,话都没说,直接就走了。 而东源叔叔说有些危险,让她也再考虑一下,因为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才不愿意她天天将命拴在裤腰带上。 但是还是先前那句话,如果她执意要去的话,他也不会过分阻止,她喜欢就好。 临走的时候,东源叔叔让她去劝一下江墨时,让他们俩好好谈谈,江墨时肯定和他一样,因为太在乎,所以才那么生气。 花溪月给江墨时打了电话,没人接,去他住的酒店,被告知已经退房了,她又向东源叔叔求助,东源叔叔说他去了B市,花溪月有些闹心,觉得江墨时真的像小孩一样有些难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订了去B市的机票,按照东源叔叔给她的地址,她很快就找到了江墨时的住所,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没有人来开门。 她在楼下的餐厅等着江墨时,却看到了街对面的叶芷秋,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叶芷秋了,她又长高了不少,化了妆,打扮了一下之后,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叶芷秋的身边有一个男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关系有些亲密,但是花溪月总感觉叶芷秋有些皮笑肉不笑。 她本来想上前去问一下,又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叶芷秋一直对她有成见,她过多的打扰,只会让她们俩的关系更加糟糕。 叶芷秋很快走过去了,花溪月一直忍着不去打扰,她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云溪妈妈,突然看到江墨时了,江墨时身边跟着顾逸骁。 顾逸骁首先看到了花溪月,他撞了一下江墨时的,用眼神示意花溪月在那边,江墨时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直接往前面走了。 花溪月气得不行,她大老远的跑来找他,他竟然视而不见。 花溪月一口气跑到江墨时的面前,张开手拦住江墨时的去路,江墨时挑着眉梢望她。 “江墨时,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负心汉,欺负了我就跑,你等到了我的心,得到了我的人,你竟然转眼就不认账了。” 花溪月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顾逸骁别有深意的看着江墨时,江墨时一把捂住花溪月的嘴,黑着脸,让她闭嘴。 吐 花溪月突然就笑了,很乖巧的点头,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会暂时闭嘴。 “哥,看来你们俩有话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顾逸骁很识趣的跑了,江墨时拉着花溪月,往自己家里走去,他边走边瞪花溪月,问道:“是不是我老头告诉你我家地址的?” 花溪月笑了笑,点头。 “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花溪月摇头,江墨时停了下来,似乎想问她是和谁一起来的,大概想到什么,又没问出口,而花溪月自己做出了解释:“我带着我祈求你原谅的心过来,如果你不原谅,我就不回去。” 江墨时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他带头走在前面,花溪月跟在后面,这小小只越来越能了,都会撩男人了。 花溪月走在后面,人家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她倒好,千方百计的想着法子去哄江墨时,一颗心就在他那里荡啊荡,总感觉没个着落。 江墨时换了鞋,根本就不管花溪月,直接去了客厅,花溪月眨眨眼,看着江墨时,这是要自己自力更生的节奏? 她在鞋柜里看了看,拿了一双江墨时的鞋,直接换了穿上,好大,算了将就吧,总比光着脚要强一点。 她很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江墨时指指厨房,说道:“我要绿茶,谢谢。” 花溪月有些愣住了,还真是不客气啊,好像自己才是客人吧,现在,她这反客为主真的好吗? 人家现在是大哥,她能有什么办法,去倒茶呗。 花溪月去了厨房,找到茶杯和茶叶,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果汁,边泡茶边在那喝果汁。 将茶端端正正的放到江墨时的面前,很客气的说了一句请用。 江墨时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吸尘器,花溪月瞬间明白,马上说自己去做。 好不容易将江墨时的公寓打扫完,江墨时又拿了张白布,擦了擦楼梯,有一点点的灰,他皱了皱眉,将白布丢给花溪月。 花溪月简直要骂人了,这家伙,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做佣人了吧。 花溪月越想越气,她越服软,江墨时就越喜欢欺负她,她将白布丢到江墨时的身上,指着江墨时说:“要做一起做,你不能老是欺负我,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不是过来祈求我的原谅吗?我现在心里不舒服,如果你让我感到更加不舒服,我心情自然就不会好到哪里去,对原谅你的事,就更不想提了。” “你这是变相的索取劳动力,再说了,我好歹也占了你妹妹一头吧,人家哥哥都是把妹妹捧在手心里,你欺负我不说,还随意的使唤我。” “我喜欢,你做不做,不做就离开。” 花溪月点了点头,很好,已经成功的将她小宇宙大爆炸的脾气点燃了,她马上拿出手机,给东源叔叔打电话。 “喂,东源叔叔,你儿子欺负我……” 江墨时一把抢过花溪月的手机,最烦父亲在耳边一直念叨他不该欺负花溪月什么的,直接挂掉电话,拿起手帕去擦地。 发脾气的时候很爽,但是事后就不得了了,江墨时一句话都不说,花溪月又要想着办法去哄江墨时开心。 两个人一起擦着地板,她喊着江墨时,江墨时都不回头望她一下,花溪月假装摔倒,喊着疼,江墨时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花溪月猛的站起来,谁知道头突然有些晕,情急之下她马上抓住了救命稻草,江墨时没有防备到花溪月的动作,被花溪月一抓,人直接随着花溪月倒了下去。 于是,江墨时成功的将花溪月压在了身下,并且成功的吻到了花溪月的唇,一时,两双眼睛对望,眼里又是惊讶又是紧张。 江墨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本来想着马上起来,但是一想到花溪月跑去读警校,以后会有很多危险,他就气得更狠了。 直接对着花溪月的唇使了些劲压了下去,他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深的探究。 这一刻的江墨时有些危险,花溪月感觉到了他侵略的气息,他推着江墨时,手却直接被江墨时举到头顶,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一次的害怕席卷了过来,花溪月忍着,努力的忍着,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冲动和江墨时断了往来,她已经习惯了江墨时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害怕。 “白痴,不愿意,可以直接说。” 江墨时放开了她,这次,她没有逃,闭着眼睛,强忍着害怕,他看了有些心疼,比起欺负她,他更喜欢她是真正的出于自愿。 他将花溪月拉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好心的说着她:“你可以跟我说不,你可以拒绝我,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会尊重你,你应该相信我。” 花溪月抬着泪眼望他,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那你以后是不是还会不接我的电话,明明看见我了,却当做没看见一样,还会不会驱使我做这做那还不给点好处?”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等的一直是你 江墨时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他才是受害人,结果现在她好像才是真正的受害人,而他是欺负了她的大魔王一样。 “不会,只要你乖,什么都可以好好商量,不过你做出某些大的决定之前,你也要和我商量一下,我们好好分析一下利与弊,这样才更有利于你的发展。” 花溪月笑着点了点头,说她一定会乖乖的。就这样,对于这件事,花溪月成功的将江墨时搞定了。 文甜静期末考试之后要离开,花溪月去送她的那天,文甜静在机场等到了最后一刻,方天硕都没有过来,她手上拿着从方天硕家里借的那本书,本来想趁这次直接还给方天硕。 方天硕没过来,又想着让花溪月帮忙带去还给他,但是花溪月说不还,让她以后自己还,至少那个时候,她和方天硕说话,除了好久不见,还可以说句谢谢。 文甜静点了点头,将书装进了包里,花溪月劝着她别伤心,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文甜静说自己知道,只是当上飞机的时候,文甜静转身,还是没看到方天硕的她,很是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人这一生,总会有舍,舍下才能得到更多,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不必要再后悔了,她一把抹掉眼泪,笑了笑,跟自己说,明天会更好。 而此时的方天硕,听着下属汇报工作,下属的工作汇报完了,所有人都望着他等他的意见,可方天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一样。 助理喊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说今天就到这,让下属先出去上班,助理有些迟疑的看着他,方天硕对待工作一直都很认真,从来没想像这样半途将人赶走的,可是方天硕已经动身离开了,他只能挥挥手,让大家散了。 方天硕坐在办公室,他早就从花溪月那里知道今天文甜静离开,一向果断的他犹豫不决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值得还是不值得?他在权衡利弊,真的要给她希望吗?或许这样会更好? 从此不牵不挂,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还那么年轻,自己或许才是她的束缚。他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楼下的车水马龙,白驹过隙,时间会过得很快,他又何必那么难过。 文甜静离开后,花溪月要军训了,江墨时去送的她,江墨时难得的穿了一件运动套装,摘下了眼镜,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墨时坦坦荡荡,帮花溪月拿着行李,花溪月却是脸有些红,她靠近江墨时,说道:“我真的可以自己拿,要不你回去吧?人好多,影响不好。” 江墨时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给她在外面租房子,她非要住寝室,让她穿长裤子,她非要露大腿,什么都跟他反着来,以前说的乖转眼就变成了拽。 他心里头正有些郁闷,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只欺骗了,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值啊,可是她一撒娇,他转眼就忘了她的狡黠。 “哥,我快到了,你该不会是要送我到……” “去你的寝室。” 花溪月还没有说完,江墨时就接上了,他摸了摸花溪月的头,告诉她:“别担心,我不会多说话,但是你要好好想想怎么介绍我,不满意了,你今天就跟我出去住。” 自己又不傻,江墨时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才不会上当,她马上陪着笑脸,说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说。 果然,宿舍已经有室友找到了,一路走上来,有很多女生都盯着江墨时望,江墨时这货太红颜祸水了,花溪月噘着嘴,让江墨时走快点。 江墨时笑了一下,结果引得胆大的女生直接上来向江墨时要电话号码,花溪月直接去牵江墨时的手。 “我男朋友喜欢清净,这位小姐姐,你当着我的面,找我要我男朋友的号码,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那女生鄙夷的看了她几眼,突然,有些害怕的说着对不起,然后跑开了。 花溪月后头看着江墨时,发现江墨时只是温柔的望着她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刚才是不是吓她们了?” 江墨时摇摇头,任由花溪月牵着她往前走,突然,江墨时低着头来凑近到她耳边说:“刚才的回答我很喜欢,以后,都这么说。” “别在意,我只是怕你回不去了,为了东源叔叔,我也要保证你的清白,免得你定力不够,被人家勾一下,魂就跑了。” 江墨时笑开:“放心,除你之外,我对其他女人都不感兴趣。” “就你嘴甜,就算你这么骗我,也不会上当的。” 一到寝室,果然就有室友问江墨时,江墨时不说话,只帮着花溪月整理她的东西。 花溪月有说有笑的和室友解释江墨时是自己的男朋友,本来她想说是哥,怕人家找自己要电话号码什么的,花溪月干脆就直接解释是自己男朋友。 室友一个劲的夸花溪月有个又帅又贴心的男朋友,花溪月笑笑,江墨时只是长着一张能欺骗人的脸而已,他傲娇的脾气,毒辣的舌,你们是都没见识过而已。 她很想将实情说出来,但是江墨时在旁边,她真的不敢说,只能默默地违背自己的良心,说他是很好。 花溪月整理得非常快,就是为了江墨时能早点走,江墨时以帮助了她为由,自己请他吃饭,花溪月愁着脸,果然不该把自己开学的日期告诉江墨时,也不应该带着江墨时一起进校园的。 虽说是她请江墨时吃饭,但最后还是江墨时付的账,花溪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占用了自己的时间,花他的钱吃饭,交易很公平。 一直熬到晚上,江墨时才算是真正的离开了,花溪月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了,没有了江墨时的注视,感觉真的是好太多了,可是江墨时走了之后,几天不见,她竟然就开始有点想他了。 军训没办法带手机,而且好累,一回来就想睡觉,每次想着打电话,一拿到手机,眼睛就差不多快要眯着了,于是电话一直都没打出去。 一天,花溪月中午在食堂休息,趴在桌子上眯着睡,突然耳朵有些痒,感觉有呼吸声传来,迷迷糊糊的,她在想着是什么,突然,她马上抬起来头然后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人。 “江墨时,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江墨时放下了花溪月的头发,本来他打算用头发多逗一下她的,没想到她很警觉,他认真的打量着花溪月,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不少,一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我老头的同学在这里教学,打听你简直轻而易举。” 花溪月翻了翻白眼,你都知道还不让我走走后门,我每天都晒黑一大圈了,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会被江墨时瞧不起的。 “瘦了,黑了,等下带你出去吃饭。” 花溪月欣然答应,晚上,花溪月换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室友们问她去哪里,她说出去蹭饭吃,室友们全都起哄,说想一起去,而且对她各种洗脑。 花溪月是那种有些容易被说动的人,于是宿舍里的四个人一起去了,江墨时看着他带着一群人出来,有心准备的俩人烂漫烛光晚餐,直接变成了五人大杂烩,不仅破坏了食欲,还影响了他整个晚上的心情。 花溪月看着江墨时强颜欢笑,就觉得自己肯定将实情闹大了,她小声的和江墨时说着,自己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江墨时瞪了她一眼,还有下次?花溪月一哆嗦,连忙摇头,说绝对没有下次了。 急急忙忙的吃完大杂烩,花溪月找着理由和借口,说和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事,让她们先回去,室友们一副我们都懂的眼神,悄悄的跟她说,别累到明天起不了床,要节制,不能太顺从男人什么的,花溪月一脸懵的看着她们,这三到底想说什么啊。 她有心想问,但是室友们已经离开了,花溪月看着江墨时,想从他那里寻找答案,江墨时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她的同学觉得她可能会伤害他,所以让她不要太冲动了。 花溪月完全不信的望着他,江墨时笑了出来,拉着她直接往前面走。 “她们在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对你都能找到这么一个帅气的男朋友而羡慕嫉妒恨。” 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能将自己夸得这么直白?花溪月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该不会是自恋过头,有妄想症了吧? “花溪月,最好别在心里骂我,不然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花溪月吐吐舌头,江墨时简直就是魔鬼了,她心里怎么想的,他竟然都知道,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溪月没有多问,问了江墨时也不会给一个正经的回答,还不如所有的问题都不问来的轻松自在些。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被人下了圈套 美好的日子总是溜得贼快,江墨时去了国外,他说想回国内和自己呆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践行,本来关系很好的俩人,话好像少了不少。 两三年时间过去了,花溪月出去实习的机会越来越多,又加上东源叔叔为了锻炼她,特意给她找了不少事情,花溪月每天都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而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花溪月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花溪月清楚的记得,那是个雨天,突然有个陌生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她接起,喂了一下,那边没有声音传来,刚准备挂掉手机,那边却传来了救命的声音。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和救命,花溪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她问那边有没有人在,那边用变声器说了一个地址,花溪月马上从酒店跑出去。 她今天刚到的这里,说实话,虽然提前做了功课,但是对这地方还有些陌生,开着车,通过导航,再凭着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电话里说的地址。 刚才她有注意到,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而地址的周围只有一个公用电话,受害人就应该在公用电话亭里,或者是离公用电话不远。 天很黑,瓢泼大雨在清洗着这座小小的城市,电话亭里橘黄色的灯很暖,但是照在鲜红的血迹上,却格外的有些恐怖。 飘进来的雨和血液融合在一起,想要将血液稀释,却反而扩大成了整整一团血水,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花溪月盯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公园的后门,左边是广场,右边是绿化林,虽然外面的血迹被雨水冲劲了,但是还是可以寻到一点点拖拽的痕迹。 花溪月屏住呼吸,沿着痕迹进去,她小心翼翼的护好手电,让那仅有的一点光给她勇气。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她马上跟了上去,雨太大,全身都淋湿了,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而这慌神的一下,她被树枝绊倒,直接滑下了坡,好在她反应快,一把抓住地上的藤蔓。 好不容易爬起来了,那个人的踪迹却是丢了,花溪月摸摸索索的在四周寻找,听到雨声里好像又哭泣的声音,声音很小,她刚才一心想抓住那人,跑得快,雨水声音大,所以没有发现。 顺着声音过去,花溪月很快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女人躺在藤蔓上,没穿衣服,有些光反了过来,花溪月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边喊着不要,边拼命的像女人冲过去。 她使劲一下扑在女人的身上,一把夺下女人手里的刀,好险,差一点刀就插入了特点身体。她看着女人,还没喘一口气,背后就有寒气逼过来,她拿起刀想一招制敌,侧身往地下躺,顺便拿刀攻击袭击她的人的下盘。 对方反应很快,直接跳过了她的刀,同时,对方的刀也没有伤害到她。 花溪月迅速起身,从守变为攻,想让地上躺着的女人报警赶快离开,可是对方的攻击太快,她有些占下风了。 吃力的应对着对方挥舞过来的刀子,身上的衣服有些沉重,一直在往下滴着水,对方显然是个男人,比她高大得多,而且体力比她也好得多,花溪月有些力不从心了,能躲避敌人的攻击,她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更别说是反击了。 她不能单枪匹马,她边周旋,边想方法按快捷键,将江墨时的号码拨过去。 和江墨时确定了关系以后,江墨时非要将自己手机的快捷键设置为他的号码,她也没多在意,随着他来,现在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然后早点给东源叔叔打电话了。 对方看到她有些异样,攻击更加猛了,花溪月全力以赴,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父亲教给她加强攻击的方法,一招一式的和对方较量起来,突然,男人直接丢下了她,跑向了躺着的那个女人。 花溪月有些诧异,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直接刺向那个女人。那女人穿着花溪月脱下来的衣服,往旁边滚了一下,躲过攻击,顺势跑到花溪月那边去。 花溪月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没等她想清楚,对方直接攻击她们两个人了,她推了那女人一把,花溪月自己躲避不及,被刺了一刀。 对方只是在逞强的躲过攻击,相对于自己来说,她完全不具备攻击力,花溪月并不想让那个女人来对付这个男人。可是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逞能,看到花溪月受伤后,她不要命的就冲向了男人。 男人直接一脚就把她踢开了,力气下得很大,她直接摔倒在地上,花溪月捂着伤口,将手中的刀紧紧的捏了一下,寻找着男人的破绽。 而男人假装对付那个女人,其实重点目标是她,在花溪月快要接近的时候,他出其不意的就从下面勾了一下脚,直接扑倒在地上。 离那个男人很近,看着那个女人费力的撑着身体,她突然明白了,男人只是想要消耗她的体力,他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这时,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劲的往前面拖了一下,举着刀,一把插进了那个女人的心口。 花溪月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借刀杀人,恐怕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目的。 刀背拔了出来,血液溅在花溪月的脸上和身上,很快就被雨水冲洗干净,男人的眼神突然望向她,一副不可置信表情,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法说出口。 因为她又被男人用自己的刀接连捅了好几刀,男人做完这一切,又狠狠地踢了一下她受伤的地方,准备跑,花溪月咬着牙,使出最后的力气,把刀挥向了男人。 但是男人很轻松的躲过去了,他报复性的狠踢了花溪月,将她的衣服扯乱了一点,看着奄奄一息的花溪月,满意的跑向了林子伸出,再也看不见。 花溪月也再也撑不下去了,就这样昏迷了过去,被说话声吵醒,好几束强光照在自己的脸上,花溪月用手挡着光,费力的睁开眼睛,她已经被拿着枪的人围了一圈。 所有的枪都指着她,她费力的弯了一下嘴角,那个女人只是个配角而已,真正的主场其实是在她这里。 她松开手上的刀,看着天上的雨,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眼见为实,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她被送往医院救治,抬在担架上的时候,她看向了那个女人,盖着白布,真是有些费劲了,为了套她,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身上有多处骨折,刀伤也很深,花溪月全程被监视,当地的刑警来了好几次,她如实交代,每次都被说成是狡辩,花溪月苦笑的看着队长,问他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她,是不是一定要她承认自己的确将那个女人给杀了? 下着大雨,她今天过来,本来要直接去警局报道的,只是还没到到警局,就发生了这件事。 现在也算是见了同事,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花溪月看着面前的队长,她想,她现在应该是站起来敬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和她的队长对峙。 “凶手是个男人,偏瘦,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我没有看清面貌,他的动作很快,应该参加过某种培训,反应和侦察能力不弱,是他拿着刀杀死了那个女人。” 队长有三十五岁左右,剪着非常利索的寸头,眼睛囧囧有神,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你拿的刀上有血,与受害人的伤口吻合,并且身上还有你与受害人打斗的痕迹,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花溪月望着队长的眼睛,真的想冲动一点,告诉他自己被凶手抓着手刺向了那个女人,可是她不敢说,说了,她就可能再也当不了警察,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即使她根本就不是故意杀人,但是她的确是用刀刺进了女人的身体。 “我捡起刀是为了自保,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他在那个女人身上刺了好几刀,我想阻止,却无能为力,我们被凶手追打,我为了保护她,被凶手刺伤,力气悬殊,我们不敌,被他打了好多次,所以身上有打斗的痕迹。” 花溪月闭着眼睛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了,因为不相信,所以一次一次的来审问她。就因为她活了下来,所以才会成为这个案子的唯一突破口吗? 花溪月苦笑,被蓄谋已久的人算计,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她这次可真的是碰上**烦了。 雨水冲刷掉了很多痕迹,地上也是一团稀泥,只有那个手上捏着刀的女孩可以作为突破口,即使他们有心相信她,可是她的所有条件都太符合凶手了。 周亮看着花溪月,本来这个女孩将会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他也没想到竟然是通过这种情况认识,所有人都来问她案情,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原本可以成为他们同伴的姑娘,所有人有心相信她,只是他们必须站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让人失望了 事情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他们也在尝试寻找她说的那个人,只是除了她口供里有这么一个男人,就没有其他的痕迹了,没有明显特征,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一样,太难了。 江墨时看着身边的女人,有些烦躁的走到了书房,他最讨厌别人拿他的手机了,当然,花溪月除外,花溪月也不会随便拿他的手机。 说起花溪月,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他想了想,给花溪月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提示关机他放下手机,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随后又打了一个,还是提示关机,他放下手机,想随便拿本书看一下,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皱着眉头接了起来,一接到电话,就是被一顿痛骂。 “我说你这个混小子,小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回?她现在惹上事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说完,父亲就直接挂了,连一句解释都不想听他的。 他疑惑的翻着手机,的确没有花溪月的电话,他翻了一下手机里的恢复软件,花溪月的已接电话恢复了过来。 江墨时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他洗澡的时间,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接了他的电话,又是谁删了他的电话。 父亲的样子有些急,他马上订了机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 “你要去哪里?”他的腰突然被女人抱住。 “我想和你一起去。” 江墨时扯开女人的手,回头看着这个妩媚的女人,真丝的吊带裙,微卷的长发,性感的眼睛和火红的唇,估计每个看了她的男人都会将她当做女神。 江墨时皱眉的看着她,质问道:“下次,如果你敢再动我的手机,我绝对不会念及旧情了。” 江墨时推开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马上动身出发,陈馨凝看着江墨时的背影,随手拿起了烟,使劲的抽着,她想了一下,马上走进了卧室,换了衣服,去了机场,她要跟着江墨时走。 花溪月看见江墨时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惊喜,可是看着他后面跟进来的女人时,她的眼神又瞬间暗淡了下来。 再后面,跟着有些焦急的东源叔叔,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现在才见到东源叔叔,一开始审问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了自己家里的成员情况。 按理说,她应该早就能看见东源叔叔才对,可是过了好几天才看到,而让她有些生气的是,江墨时竟然对她的电话无动于衷,现在带了个美女过来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溪月受了伤,一直躺在床上,身体虽然恢复了很多,但是被人看守,哪儿也不能去,所以她就一直躺在床上修养,这会儿,有些不方便下床。 花溪月喊了东源叔叔,然后又看着江墨时,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江墨时盯着花溪月,点了点头,旁边的美女突然挽上江墨时的手臂,问着江墨时花溪月是谁。 花溪月有些生气,直接跟东源叔叔说道:“东源叔叔,我有些不舒服,麻烦您叫不相关的人出去吧,被人打扰,话都不能好好的和你说了。” 东源看了看花溪月,叹了一口气,回头跟江墨时说:“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有些不舍,走上前,想要和花溪月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不转告她的电话,只是被陈馨凝拉住了。 “走吧,江墨时,她不舒服,我们不应该强人所难,不让她好好休息啊。” 江墨时回头瞪了一下陈馨凝,让她出去。他的声音有些严厉,连花溪月都回头看着江墨时。 陈馨凝被吼得愣了一下,就着江墨时的眼神,她知道江墨时肯定是生气了,而他生气的时候,不要惹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墨时走到父亲的身边说道:“爸,我想跟小月单独谈谈。” “我不愿意。”花溪月马上反驳道,同样不甘示弱的盯着江墨时。 江墨时坐在她的床边,再次向父亲请求到,江东源看了一下他们两个,对花溪月说:“你们俩个好好聊聊吧,很长时间没见了,好好的叙叙,我再去问一下你们队长那个案子的事,别担心,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说完,江东源直接就出去了。“你好像对我有意见?”花溪月翻了个身,脸朝着窗外,不想理他。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朋友遭遇了不幸,让我代为照顾他的妹妹。” “照顾到什么时候,不会是要你娶她吧?” 江墨时好长时间不说话,花溪月有些震惊的回头看着他,江墨时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花溪月知道自己猜对了。 “江墨时,你该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江墨时望着她,点了点头,花溪月就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气一样,呆呆的看着江墨时。 “江墨时,你以前是骗我的,既然是这种结果,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江墨时,你混蛋。” “我以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 花溪月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他一直都说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可如今,他要娶的是别人,他竟然还说这话。 “你走吧,给时间让我消化一下,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在你的婚礼上,真心的祝福你。” 江墨时俯下身,迫使花溪月盯着他的眼睛,他想说的话太多,可是说出来只会伤害她,他一直躲着,但是这件事情不是躲着就能逃得掉的。 当他从父亲那里知道花溪月受伤,并且陷入了杀人案事件的时候,他才知道花溪月给他打的那个电话有多重要,他也才知道,不管他怎么躲,都躲不掉花溪月在他心目中站的位置。 “我在国外的时候,遇到了意外,是我的朋友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他最后的遗愿就是我能娶他的妹妹,照顾她妹妹一生,对不起,看着他满脸血肉模糊,我无法不答应。” 花溪月固执的将眼睛瞄向了别处,就是不看着江墨时,都已经做了选择,现在来给她解释,和她说对不起,不觉得有些太残忍了吗。 “我尝试过和她说清楚,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她,但是只要我们一分手,她就要自杀,她已经自杀了三次,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真的想静静,你出去吧,不用跟我作解释了,我都这么大了,很多事情我都懂,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即使想要挽留,也只会是多余的了。” 花溪月的样子让他心里更加难过了,那些喜欢她,想陪她一辈子,希望余生只有她的话,全都是真心实意的,她现在却有些不当一回事了。 他猛的吻了花溪月,花溪月一巴掌招呼在了他脸上,她应该非常生气,所以并没有留情面,那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江墨时,别用你的真心禁锢着我对你的喜欢,别用你的喜欢囚禁着我对你无条件的信任,既然什么都给不了,何必再自欺欺人说这些话?” 花溪月吼了出来,她留着眼泪,用被子盖住头,不让江墨时看见她的脆弱。 本来,受了委屈,他以为能毫无顾忌的和江墨时发泄她的不满,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形,而自己以前还傻傻的幻想,自己是能和江墨时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的。 真的是有些太天真了,她怎么会这么傻,时间是最能欺骗人的东西,她以为可以一直细水长流,没想到,却是直接冲洗掉了往日的承诺和回忆。 “花溪月,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等过段时间,我会再次和她说明白,你能不能等着我。” 花溪月不说话了,不管江墨时说什么,她就像睡着了一样,什么都不说。 直到江墨时出去了,她才扯下被子看着江墨时,眼泪无声的,越流越多,好像止也止不住似的,令人更加烦躁了。 东源直接找了派出所的所长,很容易拿到有关于花溪月所有案件的最新进展,他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据说,花溪月被抓的那天夜里,就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联系方式,在一般情况下,花溪月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职位,所以不管他是做什么的,花溪月出了事,都应该打电话通知他一下,但是他们是两天之后才打的电话,而这个时间段,花溪月已经忍受过多次审问了。 他认真的看了下案件和资料,很容易就推断出来这是个可能专门针对花溪月的案子,那么花溪月真的杀人的几率非常小,现在,醉重要的问题在于两点。 第一,在死者身上找出目的,证明花溪月没有动机去杀这个女人,第二,找出凶手,证明花溪月也是受害者。 不管是哪种办法,要实行起来都会有难度,相对于来说,现在第一种方法看起来更容易些,不过第二种办法,他们也不会放弃,如果能抓到嫌疑人,自然就更好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会浮出水面 通过周亮提供的资料,确认这个受害者叫王燕妮,是下班途中被人劫持的,32岁,未婚,凶手可能是随机选取的对象。 生活中,王燕妮的性格很好,基本上没有结仇的,她和花溪月之间没有恩怨,甚至说从来没有相识过,所以这个随机选取的对象,只是用来给花溪月一个警告而已。 致命伤是心口的那几刀,据花溪月所说,凶手拿的刀和她手上的是一样的,显然凶手早就算计好了。 花溪月说王燕妮一开始是想要自杀,所以她才去夺下刀,然后凶手就对她进行了袭击,她就直接用这个刀当做了武器,但是通过检查,王燕妮当天并没有受到侵害,既然将王燕妮的衣服脱了,又没有侵害她,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要自杀? 之后,花溪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王燕妮,然后她们两个一起对付凶手,凶手攻击很快,她们躲避不及,怕王燕妮受伤,她推了王燕妮一把,用自己受伤,来保证王燕妮的安全,而照花溪月所说的,王燕妮被刺的时候,她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有反抗能力的,那时候她花溪月又在干嘛? 杀死王燕妮的刀是重要物证,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紧紧的攥着刀,谁都不给,就算是她早前所说是王燕妮的刀,刀应该没有插入王燕妮的身上,而这把刀上还有王燕妮的血迹,也被确认为受伤的地方和刀口是一致的。 很多证据都罪证确凿,越分析,就越感觉花溪月是重大嫌疑人,但是,花溪月完全没有动机,这是最大的一个疑点。通过这个疑点,花溪月暂时也只能算作嫌疑人,而不是罪犯,所以花溪月还是有一定的自由。 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除了东源叔叔她谁也不见,包括江墨时,江墨时的身边天天跟着那个陈馨凝,天天在他病房外面问江墨时吃不吃,累不累,喝不喝,她听着,烦得很。 她让护士给她帮忙,趁着江墨时去上洗手间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然后给东源叔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出去转转。感觉被监视了很长时间,出来之后,连空气都是温柔的,本来她可以享受这大好时光,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了上次的案发现场。 她不一定能找得到,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自己遗漏了什么,那天下大雨,有很多细节她都没有注意观察,或许再走一遍现场,她能找出点什么。 还是那个电话亭,上次她记得这个亭里有血,也就是说那个王燕妮很可能就是在这里找到袭击的,她记得电话亭里是没有打斗痕迹的,之后,她看见王燕妮的时候,王燕妮的身上好像没有受伤。 王燕妮的衣服脱完了,她特意查看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那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色衣服,她看不出来男人有没有受伤,但是一个女人将男人打受伤的几率非常小,而且还是被王燕妮那样有些柔弱的女人打伤。 那么,血到底是哪里来的?她给东源叔叔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回是江墨时接了,她马上挂掉了电话,可对方又打了过来。 “小月,你在哪里?不要闹性子刷小脾气了。” “你背着你的未婚妻和别的女孩打电话,不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吗?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我们最好都有点自知之明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是东源叔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月,是不是一个人去案发现场了,你在那等一下,我让小墨过去,现在先放下别的,把你身上的案子解决了,才是最主要的。” 在东源叔叔的劝说下,花溪月还是答应等着江墨时,她顺便提起了有没有在电话亭里查到是谁的血。 东源叔叔说没有,被雨水稀释了,他们取不了证,花溪月挂掉电话,若有所思。 她沿着那天的路,走入了林间,她清晰的记得滚落的位置,还有在哪里碰到了王燕妮,她有些奇怪的发现,那个凶手引她逃跑的方向,和王燕妮受害的方向,是南辕北辙,或许他是想把自己往无人的地方引走,但是王燕妮为什么不跑? 凶手去追她,王燕妮明显是有机会逃走的,王燕妮在后来的表现中,明显是有求生欲望的,可她不仅没有逃走,还准备自杀,这点让人非常疑惑。突然,她身后有响声,花溪月回头望,竟然没有人,江墨时应该不会和她玩这种游戏,看来来者不善了。 她慢慢的往前走,整个神经都紧紧的崩着,随手拉起一个棍子,假装若无其事的在手里把玩着,她走到了上次王燕妮躺着的前面,发现脚下的泥土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脚下的这个地方,相比于前面,有些秃本来应该有些绿植的,好像是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植物的梗被埋在了土下,有些深。根朝上,要么被踩烂,要么被晒死了,地上就有些秃,经过踩踏,好像这一块地本来就是这样。 她蹲下来,看着地面,突然有寒气逼来,她正准备躲开,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打斗的痕迹。 回头看,江墨时和那个人对上了,花溪月瞄了瞄那个人,好像有些不对劲,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上次的人高,而且动作有些异样,就像受伤了一样,感觉有些迟钝。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看了一下周围,有光好像闪了一下。 那个方向好像对准的是江墨时,花溪月赶紧向江墨时扑了过去,对方知道她会来,早就有准备。 江墨时有些愣神,怕她摔倒,还直接面向了她,但是有点猝不及防,还是被花溪月扑到地上去了。 一颗子弹从他们的面前滑过,那个男人也伺机逃走了,他们滚到旁边躲了起来,江墨时抱着她,看着找着向他们开枪的那人。 “不用看了,绝对跑了,我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一件案子,其实我错了,这可能是两件衔接在一起的案子。” 她从江墨时的身边站起来,然后向刚才的那个有些异样的地方走,找了一个有些粗的棍子,往下面挖着。 江墨时看着花溪月,她刚才是在担心他?他的嘴角扬了一下,在花溪月看过来之前,马上又恢复正常。 “愣着干什么,打电话报警,然后给我挖。” 花溪月带着些脾气指使他,要是以前,他就算按照她说的做,也会说点什么来怼一下她,让她记住他也是有分量的。 可是今天,他什么话都没说,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难得的没有异议全力配合,花溪月挖得很认真,江墨时让她歇息一下,自己来挖就可以。 花溪月没有回答,继续挖,直到看到里面有件衣服,王燕妮的身上没有衣服,旁边也没有找到她的衣服,大家一直以为这是第二现场,有心去寻找王燕妮的衣服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用手刨着在衣服下面,她们很快发现了一个人的手,花溪月和江墨时对望了一眼,不打算再挖,等着警察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还有个人?” 花溪月坐在旁边,看着那只纤细的手,手指还还有戒指,可能是个女孩,她有些不忍心,眼睛转向了别处,随后才说到:“我猜想,在电话亭里,一定有人受伤了,并且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在电话亭里做了些什么,给我打电话的人声音有些特别,像用过变声器了一样,而公用电话是没有这个功能的,我当时也忽略了这个细节。” 江墨时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存在疑惑。 “既然有第三个人,第三个人可能受了伤,那个凶手又是因为什么和王燕妮杠上了?” 花溪月摇摇头,一开始,她也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然后各种猜测,可这件事情,他们只是被眼前的迹象蒙蔽了眼睛,而忽略了王燕妮在这件事中各种可疑的迹象。 而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电话亭里,有人动手打了这个躺在这里的女孩,但是正好被王燕妮看见了,王燕妮受到威胁,给她打了电话,因为害怕和恐怖,她的声音有些异样和颤抖,伴随着大雨的声音,她当时没有察觉出来,只是纯粹的以为有人受到威胁,她需要马上赶过去。 之后,王燕妮在强迫之下,和这个男人将还有生命迹象的女人抬到了这里,男人威胁王燕妮将女孩给杀了,这才是王燕妮自杀的真正原因,王燕妮是白领,有一定的法律意识,她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杀了人,而并不是因为遭到侵害。 衣服被脱了,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而让王燕妮没有逃跑的原因,是因为旁边还有一个拿着家伙的凶手,这个人可能有些残疾或者身体有些缺陷。只是拿着家伙在远处观望着,但这足够让王燕妮下定决心自杀,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让她真正的陷入绝望。 至于那些人的目的,为什么她会被扯进到这件事,她还是有些不清楚,案子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什么都可以 刚梳理这件事的时候,猛然一想,王燕妮的可疑之处让人感觉她很有可能就是个凶手,可和她接触过得花溪月却是没法相信,时间不长,足以让花溪月相信王燕妮可能是无辜的,所以,这件事,王燕妮也是个受害者。 花溪月随便提几个点,江墨时也能把事情猜得差不多,花溪月有点晃神,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默契,江墨时的样子很认真,她最欣赏认真的人了,所以偷偷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所以当江墨时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她有些慌不择路的躲避着他的目光,谁知江墨时直接走了过来,低下头看着她。想用手摸一下她的头,但是手上有泥土,他又收回了手。 “你刚才的眼神,我很喜欢。” 花溪月翻了个白眼,你喜欢,关我什么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男人最可恶了。 “没事站一边去,别污染我的空气,挡住我的思路。” 江墨时笑了笑,这是铁了心和他杠着了,虽然心里其实没多在意,但就是嘴硬,一步都不肯退。 “我和陈馨凝说清楚了,我把我在国外的房子,和B市的一套房产给她,另外再加上50万现金,用来洗清我和她的关系,从此,我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只是,我从此变成了一个穷人,你会嫌弃我吗?” 花溪月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我本来一点也不嫌弃穷人,但是我突然嫌弃你这样的穷人,我也没钱,你这么花心,嘴又这么缺德,怎么算,都是个赔本的买卖。” 江墨时皱了皱眉,不顾手上的泥巴,直接捧着花溪月的头,嘴巴直接就印了上去,花溪月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被江墨时闪过了。 他舔了一下嘴巴,盯着她说:“已经验货了,不要也得要,欺负了人,怎么?你还想做个负心人不成?就算是赔本的买卖,这笔买卖你也得做。” 他们俩的小互动吸引了旁边刑警的注意,周亮吼了一句,大家马上就回过了神,花溪月也看了过来,一下子就知道肯定是刚才的事影响到别人了,她瞪了一眼江墨时,然后去看里面躺着的那个女孩。 尸体已经被挖出来了,果然如花溪月所料,是个漂亮的女孩,女孩的前额遭到了袭击,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有血流下的痕迹。 而真正的致命伤还是心口的刀伤,法医说,刀子刚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多深,也不足以致死,随后被人狠狠地摁了下去,刀子一下深入,失血过多,这才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不仅如此,身上还有被侵害过的痕迹,被人凶残的强过,下面都有些撕裂的迹象,凶手做得很小心翼翼,里面很干净,并没有留下足以让他成为凶手的痕迹。 女孩的身份很快被确定,名叫钱悠悠,是个25岁的明年要结婚的女孩,这次之所以来这里,可能是因为前男友。 他们找到女孩的现任男友,还没结婚,是个在外面玩得很开的富二代,对于女孩跑到这里的原因,他根本不在乎,女孩几天没有联系他,他也没去联系过女孩,总之,虽然愿意和她结婚,也只当她是一个摆设而已。 家里的人以为女孩在未婚夫那里,失踪了这么多天,都没人打个报警电话。从她的聊天记录里,警方的人才知道她是过来见前男友的,前男友很穷,她看不上,又贪恋前男友的一心一意。 这件惨剧之所以发生,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前男友认为女孩脚踏两只船的而被迁怒了。 多方查找,他们找到了这个女孩前男友,也就是丁悟的家,家里的确很穷,坐牢的父亲,瘫痪的母亲,在外面打三份工的姐姐,到现在,还只是住着一个有些漏雨的瓦房。 只是在他们家里,并没有找到丁悟,听他姐姐说,丁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去了哪里,她们也不知道。 警方展开大面积搜索,旅店宾馆特别是不要身份证的那种,他们一个都不放过的排查,花溪月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她发现了新的线索。 有天方天硕把她约出来的时候,和她谈起了以前肖迟剑的事情,那个时候,肖迟剑因为洗白,惹上了不少仇家,报复不了肖迟剑,有人就把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肖迟剑为了防患于未然,做了一件杀鸡儆猴的事情。 他当着很多人面,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个女人,说谁要是敢动她,他不会心疼一个老弱妇孺。 而有些人为了讨好肖迟剑,想跟着肖迟剑一起洗白,竟然私下里对这个女孩做了些惩罚,女孩因为遭到多人欺辱,不堪重负,拿着刀在肖迟剑的面前自杀了。 肖迟剑为了表现他的无情,并没有救下这个女孩,而实际上,这个女孩当时就已经没法救活了,女孩割的是动脉,伤口又太深,所以根本就来不及救治。 很多年后,有一天晚上,肖迟剑突然在电话里跟自己说,他跟这个女孩做了交易,女孩想要一笔钱,他需要一个人给他演戏,俩个人就打成了协议,后面女孩被欺辱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女孩在自杀之前,让他加价,他问原因,女孩只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他让女孩自己开了价,要价有些高,但是他还是同意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女孩用了这种决绝的方式。 他去找过女孩说的那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用别人的名义补助过这个女孩家里很多次,女孩家接受了,可没有找到那个女孩说的那个人,他心里始终不安心,所以才打电话让自己去寻找一下。 最近,他看了新闻,突然觉得死去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几天之后突然想起,这个王燕妮好像就是肖迟剑口中女孩的亲妹妹。 方天硕全部说完后,花溪月觉得案子突然变得明朗了些,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扯到这件事上,而那天和她交手的男人,无情的将刀插入到王燕妮的身体里,可见,他有多恨她们。 他有多爱那个女孩,就有多恨肖迟剑,因此延伸的,他就会恨和肖迟剑关系很好的她,还在受过肖迟剑帮助的王燕妮。 警方在找丁悟,她和江墨时就去查方天硕口中的这个男人的下落,她带着江墨时,纯粹是觉得江墨时这个打手还不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显然,哼着调子的江墨时并不这么认为。 “是不是转过去,转过来,还是觉得我最不错,你看我虽然没钱了,但是其他的作用还是不小的,你跟着我,绝对不吃亏。” 花溪月翻了个白眼,他可真是高看自己,完全太把自己当人了。 这几天,她还真的没有看到那个陈馨凝了,而且,江墨时还以没有钱为由,搬到她家里去住了,她本来想将他赶出去的,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点钱,放在她的手里,说是押金。 并且承诺,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洗衣做饭,他都包了,他就是块砖,她可以随便搬,绝无怨言。 花溪月直接说明,这样不好,况且她家里又不需要保姆,再说了,他再怎么没钱身份都在那,她随意使唤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东源叔叔。 江墨时却是笑着和她说,他爸让他学会养家,让他先拿她练练手,花溪月气得直接和他打了起来,但是武力不敌,被江墨时摁在地上,问她服不服。 她咬着牙说不服,他就这样将她摁在地上摁了三个小时,让她完全不得动弹,硬是逼着她答应才放了她。被放开后,她闹着说不公,去找东源叔叔评理,东源叔叔却是笑了笑,说他们俩关系真好,这样挺好。 花溪月眼睛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流连了很久,总觉得没有说话的父子两个似乎约定了某种协议一样。可认真看的时候,又觉得他们完全没有提前沟通过,只是有些配合默契而已,让花溪月完全都没有办法反驳。 就这样,江墨时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她的家,不过让花溪月还比较满意的是,江墨时的确按照先前所说的,把能做的都做了,而且还没有乱来,乖乖的睡在次卧,没有出一点儿格,规矩得不得了。 只是那张忍不住的嘴,还是有这么一点毒舌,吐槽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留情面,还有点儿自恋,老是找着机会夸自己,努力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王燕妮的姐姐叫王燕姝,花溪月找到王燕姝曾经就读的学校。 据方天硕所说,王燕姝在读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只是这个男孩有些神秘,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这次就想找王燕姝的同学打听一下。 从学校很快就找到了王燕姝同学的名单和联系方式,并且成功找到了王燕姝的室友,只是调查的结果有些不理想。 她们说,王燕姝的性格有些怪,很少跟他们讲话,交了男朋友之后,更是很少回学校,交流就更少了,要不是她家里人来收东西,她们都不知道王燕姝已经不在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出于一种本能 王燕姝上学的时候,性子属于有些高冷争强好胜的类型,能让她配合肖迟剑的演戏,通过这种方式拿钱,肯定是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被钱逼得实在没有退路的事情。 而王燕姝家里人说,王燕姝拿钱的那段时间,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花大钱的地方,更是不知道她在外面拿了这么多钱。 如果不是花溪月提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王燕姝个性的原因,很多事情甚至都不会和他们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一下,可并不会在家里待很长时间。 一直都习惯她这样了,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样,家里人并没有察觉,她连自己交男朋友的事,都不会在家里提,他们也只是听王燕妮提起才知道的。 对于男朋友的底细,除了王燕姝自己,也没有人知道,关系很好的妹妹,对于姐姐的男朋友,也全都不知情,连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对于找到王燕妮男朋友的事,难度明显加大了不少,没有头绪,也不能光坐着等,花溪月又把电话打给了方天硕,看他还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哪怕是有这个男人的一丁点线索也好。 这次出来见方天硕的时候,花溪月并没有带江墨时,但不是她不带,而是江墨时说自己有些事,等忙完了再找她。 方天硕看到她一个来,显然是有些吃惊的,这俩人的关系说不出来非常好,但是也说不出来恶劣,明明两个人天天吵架拌嘴,但是转眼之后,就好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且,江墨时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喜欢天天跟着花溪月,哪个男人不看重事业,他却有点傻的天天跟着花溪月,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太怪了。 “我把能说的全都告诉你了,我也是通过肖迟剑给我提供的线索去找的,那个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些年头了,所以有些人就更不好找了。” 花溪月翻了翻白眼,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把自己约出来干什么,这种紧急关头,还这么耗费她的时间,真是太奢侈了。 “我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公司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受,这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你总不能就让我一直这样帮你撑着吧,我也是需要自由的。” 花溪月直接站了起来,说等那一天再谈,突然,花溪月想到了什么,走到方天硕的旁边,问:“方天硕,我说你这么着急的想要自由,该不会是想去找文甜静吧?” 方天硕刻意不眨眼的看着她:“你想得有点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出去一个人转转,这么多年了,一心扑在工作上,总觉得有些亏。” 花溪月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望着他,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牛仔衣,和方天硕说道:“都写在脸上了,你把年纪了,还打算装?想去看她就直接去呗,我可以把地址告诉你,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花溪月拿出手机,直接给方天硕发了一个地址给有联系方式,然后挥挥手,就直接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见有人围观在一起,人们抬头望着,指指点点,花溪月看过去,才发现是有人要跳楼了。 没有犹豫,她马上就往楼层那边跑过去,这是个刚建成的办公楼,只有毛坯,还没有装修投入使用,花溪月看着想要轻生的那个女孩,然后问了一下交涉过的民警具体情况。 听外面的人说可能是因为失恋了,看不开所以轻生的,但是花溪月觉得有些不像,那个女人捏紧了拳头,但是身体有些不自在的颤抖,她很瘦,穿的衣服很大,所以有些看不出来。 花溪月却是注意到了她的脖子,因为脖颈太细,她又往侧边偏着头,所以动脉的鼓动很容易看出来。 不可能是因为剧烈运动导致的,那么只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导致的,站在楼上,想要轻生,难道她受别人威胁才选择这样的? 花溪月尝试着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观察旁边的环境,如果真如她推断的那样,这个人可能会藏在哪里? 民警突然一下把她拉了回来,并斥责她不要坏事,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实习生,所以能力上,并不是能让人信服。 这时,花溪月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下,是江墨时打过来的,女人似乎在往前面走,花溪月紧张的马上就将电话挂了,就算不被信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直接跳楼啊。 电话刚挂掉,又想起来了,花溪月瞄了一眼,还是江墨时的,花溪月想了一下,江墨时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可能是因为什么? 她接起了电话,江墨时的声音穿了过来。 “花溪月别过去,是圈套,你听我说,现在下楼,沿着女孩视线的方向,往对面的楼跑。” 花溪月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下楼往对面跑,女孩紧张不是因为旁边有人,而是因为她看到了对面楼里的情况,她如果走到了女孩的身边,她一定会和女孩搭讪。 如果这个时候女孩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肯定事脱不了关系的,对面楼里到底有什么,花溪月瞄了一下前面,高楼大厦,完全看不清全貌。 刚准备进入对面的高楼,有人突然喊了她一下,花溪月回头看着江墨时,问他怎么来了。 江墨时说他查到了一点儿东西,等这件事了了,再和她细谈,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俩人快速的跑到了楼上,从刚才轻生女孩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这边的窗口,房间很多,需要他们一一寻找。 花溪月提议分开查找,等下喊一声就行,但是江墨时不愿意,甚至还抓住花溪月的手,让她非跟着自己一起。 “这种时候,你的秉性能不能收敛一点,赶快把事情快速解决再说,现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江墨时瞄了一下她,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她走。 一间间的查看房间,花溪月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认真跟着江墨时一起找算了,但是秋后算账,她是一定会做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怎么都开不了门的房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江墨时说打电话,花溪月却是等不及了,直接去踹门。 第一下,门只踹开了一点,江墨时看着门内恍过的摆设,感觉有些异样,他刚想阻止花溪月,花溪月第二脚已经踹到门上了,紧接着的第三脚,直接将门踹开了。 仅仅一眼,江墨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门上有一根细线,不管是正常开门,还是直接踹门,都非常容易导致细绳断掉,而细绳的那一头,是一个遥控器装置,只有细绳断掉,遥控器就会直接压下去。 睡在床上那个女孩让更是让他们大吃了一惊,身上绑着炸,弹,通过遥控器可以直接遥控。 这会儿,遥控键正好被摁了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了,江墨时顾不上其他,带着花溪月使劲的往外面冲,而他们刚准备离开这个楼房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爆炸声,江墨时将花溪月一把推了出去,而自己则被冲击从楼上滚到了下面。 花溪月赶忙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江墨时撞到了脑袋,昏迷不醒,她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花溪月赶紧打着电话,并拖着江墨时往外面走,好在没有继续爆炸了,火虽然很大,但由于是并没有建造多久的楼层,火势蔓延的速度并不快。 江墨时相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高大了,重重的压着她的身上,她都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硬是这样撑着将江墨时扶着出来了,出来之后听到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她的身体突然一下就软了下来,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了。 有人将江墨时抬了过去,她有些傻傻的看着,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爆炸的声音又轰得她有些耳鸣,她只是有些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所有人的动作。 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个人,是张陌生的脸,,他好像在看着自己笑,她总觉得那笑里有些不怀好意,她想要记住什么,脑袋里却只是一团乱麻,什么都好像存留不了一样。 她突然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栽倒在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男人,想用手抓住什么,却终觉没法再继续支撑了。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东源叔叔正坐在她旁边,她有些费力的喊了一下东源叔叔,听着东源叔叔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关心话。 花溪月摇了摇头,说自己都好,就是感觉像忘掉了热工比较重要的东西,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想起来,就连做梦,都一直想要记住某个人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感觉特别模糊。 东源扶着花溪月坐厕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劝她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想躲躲不了 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突然爆炸的冲击波使她的身体适应不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花溪月问江墨时怎么样了,东源看着花溪月,说道:“他除了有些脑震荡,其余的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将他救出来的。” 花溪月放下了杯子,现在想想,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江墨时都远远的超过了她,这也是她一直打不赢江墨时的原因。 可现在,她真的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当时她在想什么? 好像脑袋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一定要让江墨时出去,除了这个目的,她完全看不见别的什么。 “或许你心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在乎江墨时,小月,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你跟他,或许真的可以相信缘分。” 花溪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之后,她提议去看江墨时,东源说好,只是江墨时还没有醒,医生说他需要安静,可以在外面看一下。 江墨时的头包扎了,因为昏迷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脑震荡到底影响到哪种程度了,医生说应该没有大碍,等慢慢恢复就可以了。 江墨时到底去过哪儿?又为什么知道她当时会出现在那里? 静下心来之后,很多疑问也随之涌上心头,东源叔叔说是缘分,她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有一个人不主动,缘分最多只是有缘无分。 之后,花溪月听东源叔叔将了那起跳楼案件,事情正如他们想的那样,她先去的那个楼层女孩被威胁,原因是她的妹妹被人绑着**放在对面的楼层里,姐姐为了妹妹,不得不听信歹徒的话,配合演了这场戏给他们看。 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去了对面的楼层之后,凶手应该是计划好,用那个女孩引起她的注意,如果没有江墨时,最终结果可能就是她和那个躺着的女孩同归于尽。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放下那个女孩,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救那个女孩,不是同归于尽,至少会伤残。 东源叔叔说,他们这边的女孩其实早就死亡了,被人故意作了伪装,其实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在江墨时反应快,拉着她跑得也挺快,才不至于伤残那么严重。 那边的女孩被救下来了,审问的时候,她说她并不知道凶手的样子,凶手是用她妹妹的手机威胁她的,变过声,她连男女都察觉不出来。 她妹妹的手机并没有在现场找到,现场整个都炸烂了,能取证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是刚建成不久,没有装监控,能取证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对于凶手,完全给不出一个模子出来。 案件变得有些复杂,只能先从妹妹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了,花溪月并没有被允许参与,本来上一个案子她就没有洗清嫌疑,这会儿又有案子在她身上发生了,自然是让她好好呆着,什么都不管最好了。 没什么事,花溪月就天天守在江墨时的身边,江墨时醒来了,脑震荡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听他说有时会特别晕或者头特别痛,当时发生的事,他是全部都记得的。 说起那天的事,花溪月问他一直存在她心中的疑惑,还有他那天是准备要告诉她什么。江墨时吃着花溪月递过来的水果,享受着被花溪月照顾的感觉,别提心情有多好了,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我叫我弟顾逸骁帮我去查那个人了,王燕姝从肖迟剑那里至少拿了三十多万,那个时候,三十多万非常值钱,并且还是直接拿的现金,所以这笔钱肯定会有个去处。” 一开始,他以为王燕姝男朋友拿着这笔钱可能因为欠了赌债什么的,但是王燕姝非常冷静,如果她知道自己会掉入到坑里,绝对不会拼了命去为了这样一个男人。 男人肯定有报复,打动了她,所以王燕姝才奋不顾身的为她男朋友筹集资金,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在商场上投入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而通过对当年的各项商战做对比,发现的确是有好几家公司曾因为资金周转差点面临倒闭。 再通过注册人的年龄对比,很快就能找出和王燕姝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来。 没想到现在这个男人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主要接的是市政规划的单子,还娶了某位官员的女儿,可算是非常的顺风顺水了。 他们锁定这个人之后,马上就对其进行了跟踪,似乎一切都非常正常,直到他们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问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一开始他们听得雾头雾水,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个人提了花溪月的名字,他突然就觉得有些阴谋了。 他赶紧让顾逸骁盯着,自己马上往男人抱的那个地方跑,边跑边让顾逸骁调查一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听顾逸骁叙述完,他马上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顾逸骁也分析着,凶手很有可能将人弄到了对面,从而进行威胁的。 他一到,马上就给花溪月打了电话,好在这个傻丫头接了他的电话,并按照自己说的做了,不然,结果真的可能会如他们遇害的一样。 付出总会有回报,现在看着花溪月的样子,江墨时的心底总算放了下来。 一天之后,听说警方对于先前的案件有了进展,有人发现了丁悟的身影,并且报了警,丁悟在外面东躲西藏,就当警方的人觉得有些灰心的时候,有人说他去买了些水果和礼品,像是要去看望某个人的样子。 他们一下就猜到了可能是想要回家,然后迅速在他家周围制定了计划,很容易就将丁悟抓住了,并且花溪月猜得没有错,丁悟受伤了。 新伤旧伤都有,所以走起路来的确感觉有些奇怪,丁悟招了很多东西,但是关于与他搭档的那个男人,他一直咬紧牙关说不知道,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肯将这个人说出来。 而第二件案子这边,当有人想要去抓王燕姝的前男友的时候,前男友的现任老婆站了出来,说没人可以动他,因此,这个男人只是象征性的配合着警方做了一下调查,再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没办法制这个男人的罪。 对于这个男人联系的人,到底是不是和第一起案件有关联的嫌疑人,最多也只是猜测而已,同样不能拿出具体的证据出来证明。 这段期间,陈馨凝来找过花溪月两次,她恐吓花溪月赶紧离开江墨时,花溪月笑了笑,说不仅不会离开江墨时,并且会嫁给江墨时,她觉得怎么说能气到对方,她就喜欢怎么说。 她记得陈馨,离开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明显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然后跑到江墨时面前状告花溪月的恶行。 花溪月总觉得这样有些奇怪,每次看着江墨时费力的应付的时候,她先前那种小小的暗自庆幸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还害得江墨时问她,她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这么玩弄别人对他的感情。 花溪月心中的怜悯很快就被清扫干净了,明明是他惹的祸,自己不处理干净,她帮忙处理后腿不说,凭什么还要忍受他的无端指责?就因为陈馨凝的这个事情,他们俩还生气了几天,要不是东源叔叔在旁边劝说,花溪月决对敢肯定,他们会真的气得打起来的。 当然,最后是江墨时先低了头,东源叔叔说,女孩就必须要宠着,江墨时如果不先低头,花溪月就不用理他,江墨时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亲爹,这真的是自己的亲爹吗?东源笑了一下,宠溺的看了花溪月一眼,吐出帮里不帮亲。 都是压力,江墨时不得不低头,其实,他也觉得没什么,只是看着花溪月每天有些神高气昂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他们的圈套里。 不过看着花溪月和父亲都挺开心,他就觉得没什么了,这个氛围特别好,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总算是有些像家的感觉了。 这天,花溪月在外面逛街,突然看到了李煜泽,听说李煜泽毕业之后去了大公司,是外企,还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只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见过面,而他的身边跟着的是叶芷秋。 她实在有些想不到,他们俩竟然还是走在了一起,他们也在逛超市,李煜泽显得有些疏离,叶芷秋的眼睛里有些落寞,但是当李煜泽回头和她说话的时候,叶芷秋的神情很快转变,像是眼睛里一直只有李煜泽一样。 花溪月本来打算悄悄的避让,她还是觉得和叶芷秋没有什么好说的,什么都让给了她,最后不想再闹得连去看云溪妈妈的机会都没有了。 谁知江墨时突然过来大声的喊了一下她的全名,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驻足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躲都没法躲了,只能出来看了看江墨时,然后又看了看李煜泽和叶芷秋。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感受家人的温暖 李煜泽朝着她走过来,说好久不见,江墨时却是直接将花溪月揽进了自己怀里,花溪月想要挣脱开,江墨时不让她挣脱掉,花溪月侧头看了一下江墨时,眼睛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花溪月和李煜泽说道。 叶芷秋走了过来,拉了一下李煜泽,想让他走,李煜泽甩开了她的手,叶芷秋瞪了一下花溪月,估计又把所有的过错怪在花溪月的身上了。 “每次遇见你,都没有什么好事。” 江墨时不满意叶芷秋的态度,想要说些什么怼一下她,花溪月踩了他一下,让他别说话。 江墨时小声的说了一个白痴,眼神望向了别处。 “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不好。” “不行。” 叶芷秋和江墨时同时说道,李煜泽和花溪月有些无语的看着身边的这俩人。 花溪月偷偷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推着江墨时离开了。 车里,江墨时开着车,问花溪月是不是还喜欢李煜泽,花溪月摇了摇头,江墨时还想再多问一点什么,花溪月直接说自己先眯一会儿,到了就叫她。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有关于叶芷秋的梦,梦到杀人,尸体被埋在冰下,很多被描述过的场景,还有她的父亲。 这几年里,基本是没见到父亲,也没有接到父亲的电话,到处找不到人,长大了以后,突然很想知道父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知道叶芷秋不是云溪妈妈亲生女儿的时候,她曾有过冲动,想要将一切直接坦白给云溪妈妈听。 但是江墨时劝她先别这样,考虑着叶芷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而如今,叶芷秋似乎并没有向云溪妈妈希望的那条路走,她看着眼里,总觉得叶芷秋这样有些对不起云溪妈妈。 说道叶芷秋,花溪月想到什么突然惊醒了一下,她记得以前去找江墨时的时候,在B市,她好像看到过叶芷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这个男人和王燕姝的男友有些像。 她赶紧做起来,在手机上搜索着这个男人的照片,越看越像,花溪月赶紧给李煜泽打电话过去,问叶芷秋还在不在他的旁边。李煜泽说在,她马上说约个地方见一下,让李煜泽一定要把叶芷秋带着,李煜泽有些不明白花溪月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她。 花溪月给江墨时抱了一个地址,江墨时说不去,花溪月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别闹,对于那个案子,我发现了一点线索,想去找叶芷秋问清楚,等案子查清楚了,她就再补偿他。” 江墨时笑了一下,说一言为定,花溪月觉得他笑得有些狡黠,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全心都扑在了案子上。 李煜泽和叶芷秋已经先到了,叶芷秋还是一脸不愿意,但是李煜泽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并没有和花溪月怒眼相对。 花溪月拿出手机,将许过的照片拿给她看,并问她是不是和他见过。 叶芷秋直接摇头,说没见过,都不带一点含糊的。花溪月皱了一下眉,自己明明亲眼看到过,叶芷秋为什么撒谎?花溪月再三问到,真的确定没有见过吗?叶芷秋翻了翻白眼,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叶芷秋,我怀疑你参与到这件案子中了,两三年前,我的确在B市看到你和许过俩人又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如果你说你不认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当面对质一下。” “对质就对质,谁怕谁啊,既然你不相信,也只有这个方法能解决了。” 花溪月还想再怼叶芷秋几句,江墨时却是在她之前说道:“你确定要去对质吗?不仅花溪月看到你和许过待在一起过,我也看到了,我们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许过现在和凶杀案有关,你这样包庇她,莫非你也和凶杀案有关?” 叶芷秋定定的看着江墨时,大概是江墨时的话有些刺激她了,她站起身来,马上就要离开。 李煜泽却是将叶芷秋拉住了。 “坐下,有什么事现在好好说清楚,花溪月,你继续说,当时是在哪里见到的,时间地点当时的穿着,尽量多说一些,让她看一下能不能回忆起来。” 花溪月点了点头,将什么时候,在哪里,几点钟左右见到叶芷秋和许过待在一起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叶芷秋,叶芷秋明显有些震惊,大概是没想到那天见许过得时候,真的被花溪月撞见了。 但是叶芷秋还是嘴硬,硬是不交代那天的事情,花溪月看着叶芷秋,叶芷秋越是掩盖,花溪月越是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事。 不过叶芷秋不说,看着李煜泽的面子上,她也没办法逼她去说,有些失落的回了家,江墨时问她要不要去见一下许过。 花溪月摇头,没有立场和资格,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刑警,而且经历了两起案件,每件案子她还有点嫌疑,更是没办法去单独调查这件案子了。 她被东源叔叔调到刘云鹏叔叔的手下了,这件案子属于别的辖区,她更是不能随便抢着别人的案子调查,所以这件事她只能和江墨时私下的查查了,她给李煜泽留了言,说晚上想要见他一面。 晚上,好不容易将江墨时打发回去了,然后马上收拾出门去见李煜泽,到了指定地点以后,花溪月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李煜泽。 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大概是等了三四个小时之后,人家店里要打烊了,花溪月才不得不离开,走在半路,她觉得不能这么放弃,又原路返回。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李煜泽没来,给李煜泽又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花溪月这回下定了心离开。 车开出去没多久,她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是李煜泽发过来的,短信里是一个地址,说他出去应酬了,喝了酒,要想见他的话,就到他发的这个地址找他。 花溪月想了一会儿,还是按照这个地址找了过去,是一个有些高档的公寓,花溪月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很重的烟酒味。 花溪月皱了皱眉,看着李煜泽醉醺醺的样子,李煜泽穿了一件白衬衫,从上到下,解开了三粒扣子,衣服很合身,花溪月都能看得见他的腹肌。 他的脸色有些红,眼睛也感觉有些不清明,花溪月在犹豫,这个时候问他事情,他真的能好好回答吗? “进来吧,别站在外面。” 李煜泽笑了一下,好像他喝的酒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他现在非常清明一样。花溪月走了进去,好在屋里的窗户都打开了,又放了空气清新剂,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闻。 李煜泽给她拿了鞋,蹲下来给她脱鞋换鞋,花溪月忙说自己来,李煜泽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做着给她拖鞋的事。 “以前就想做了。” 李煜泽轻轻的说了一句,花溪月有些晃神,李煜泽这是什么意思,她盯着李煜泽,他的头低着,看不出表情,但是因为这个动作太认真,她竟然有些不敢打扰。 花溪月就这样让他给自己换了鞋,跟着他走进了客厅。 “你坐一下,我去给你拿些喝的。” 花溪月点了点头,很快,李煜泽端出来了一杯奶茶,是原位的,她再次看了一下李煜泽,将奶茶放在旁边,没有喝。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这个的吗,我后来也尝过了,还是觉得原位最好喝。” 花溪月看着李煜泽,他真的醉酒了吗,样子看着是,但是说话感觉一点都不像喝多了的感觉。“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喜欢喝茶,你应该提前问一下我的。” 花溪月说完,感觉李煜泽的眼神黯淡了一点,他很快笑着对她说:“这是我亲自调制的,你试一下,味道很不错的,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让你试一下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帮我尝一下味道吧。” 还有事想要李煜泽帮忙,她也很珍惜以前和李煜泽一起的时光,既然李煜泽这么说了,花溪月还是端起了奶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而且这个味道,有些像多年前那个雪夜,他递给她手上的那一杯奶茶。 现在,花溪月可以非常肯定,李煜泽可能想旧情复燃了。 “我和叶芷秋是兄妹,一开始,我找她,就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妹妹,那个时候,我和你说过,你还有些不相信。” 李煜泽坐到了她旁边,看着她手上的那杯奶茶说着。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是叶松明的儿子,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又高傲又孤独,知道我爸喜欢的是别的女人,二话不说,就直接离婚带着我离开,那个时候很小,我都记得。” 等回去的时候,老爸已经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并且还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他去找过老爸几次。 但是老爸说最好让自己不要打扰他现在的生活,所以他才想着接近叶芷秋,也就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许这样,他就能感受得到一点家人的温暖。 ------------ 第一百七十章 我才真正欢喜 可是却让叶芷秋误会了,即使后来他讲这个事情告诉了叶芷秋,叶芷秋还带着叶松明过去找他对质,确认了之后,叶芷秋不仅没有放弃当初和他一起的想法,还因为他是叶松明的儿子高兴了好长时间。 “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知道你和叶芷秋的关系,不管叶芷秋怎么闹,都不足以影响你非要和我分手。” 李煜泽将奶茶端到她的手上,并说让她喝完,就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她。 花溪月的确还想知道更多,她看了看李煜泽,一口气将奶茶全都喝完了,李煜泽有些高兴的摸了一下她的头,继续说着后来的事。 “方天硕给我找了个住的地方,是和他前女友的弟弟共同租的一个地方,一开始那小子小打小闹,带一些狐朋狗友回来嗨,我尽量避开,但是总有避不开得时候,他为了赶我走,给我下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后来还是方天硕察觉出来的。” 那真是一段有些阴暗的时间,他只是觉得精神好像总有些不对,去上班的时候,更是有些无精打采,上课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情去听课,心痒难耐,总觉得想要来点什么振作一下。 方天硕察觉了出来,马上找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他染上了瘾,那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寒假了,他要去戒毒所,不得已和她分手,那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戒掉,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 后来,方天硕告诉他,给他下药这件事,是上官瑶指使的。 上官瑶和弟弟他们那群人混在了一起,一眼就看上了他,但是他太冷,所以她想给他点厉害看看,上官瑶是肖迟剑的妹妹,方天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前女友的弟弟和他弟弟那一群朋友送进所里,但是上官瑶动不了。 肖迟剑没办法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进牢里,后来,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被叶芷秋知道了,叶芷秋用花溪月威胁他,让他跟她在一起,他把叶芷秋骂过好几次,叶芷秋一直都不放弃。 那个时候,他尽量逃避着叶芷秋,他也知道,叶芷秋有意无意的挑衅着花溪月,所以他一直都忍着没有去看花溪月,声明自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后来,花溪月来找他,他多么想和花溪月把事情全都说明白,他一直都忘不掉,他后悔了,他们可不可以重来,可是当他看着花溪月和江墨时在一起笑着的模样,他有些退缩了。 他拿什么来给花溪月幸福?他没有能力,没有富裕的生活和物质,而江墨时什么都有,他渺小的像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存在的蚂蚁,又凭什么说大话,能给她幸福。 他忍着,努力着,说可以和她做朋友,至少能一直保持着联系,然后还要防着叶芷秋过来找麻烦。 其实,他可以认回父亲,这样叶芷秋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无数次有这样冲动的时候,他就在想,他会不会破坏了他父亲的家庭。 看着他们一家现在安好的样子,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破碎的家庭对一个孩子来说,可以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叶芷秋毕竟是亲人,他不想叶芷秋陷入到他带来的痛苦中,如果云医生知道了这件事,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煜泽将全部事情说了出来,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想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他说得简单,但是这过程远比想象的更艰难,一路走过来,太多的苦和辣,只有花溪月是她的甜。 “如果我说我想重来,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喜欢你,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能不能像这杯原位奶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 李煜泽凑近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 花溪月愣在了哪里,虽然李煜泽和叶叔叔的关系她猜测到了那么一点,但是从现在看来,叶芷秋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叶叔叔还有云溪妈妈没有关系的,所以她一直追着李煜泽不放,李煜泽没有认回父亲,而她没有认回母亲,怎么都感觉有些同病相怜。 但是,以前说好的,只做朋友,既然说出去了,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反悔,既然他们都已经承担了这么多,就继续承担下去吧,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她也不想再伤害江墨时。 李煜泽看着她摇头,苦笑了一下,他拿起了桌上的烟,点了起来,花溪月看着李煜泽熟稔的吸着烟,想了想,还是将他的烟拿下来摁灭。李煜泽看着她,突然覆上了她的唇,花溪月想要说些什么,李煜泽直接趁虚而入,有些被逼急的霸道,但也有些沉稳的温柔。 从小男孩,他已经蜕变为一个男人了,而这过程,她并没有陪她经历,所以,她没有勇气去享受他一直想要给她的温柔。 她推着李煜泽,李煜泽却是禁锢着她的手,将她压在了沙发上面,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热,这种热有些不正常,而被李煜泽吻过之后,她就更惹了。 她推不开李煜泽,只能趁着这会儿清醒,赶快按了手机的快捷键,将自己的定位发了出去,李煜泽的确是喝了酒,他口中有非常重的酒味,她不知道此时的李煜泽到底是不是彻底清醒,只知道李煜泽的确想和她做点什么。 手有些不安分了,花溪月有些迷离了,她甚至都有些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来找李煜泽的,李煜泽抬头看了一下她,脸色绯红的花溪月却是笑着直接勾起了他的脖子,亲热的吻着他,他笑了笑,享受着花溪月的热情。 门突兀的想起,他不想理,可是有人直接踹门了,他不得不放开花溪月,看看是谁,李煜泽刚将门开了一个口子,江墨时就直接冲了进来。 江墨时一眼就瞄到了沙发上衣衫不整的花溪月,他挥着拳头就要打李煜泽,但是拳头到了李煜泽的面前,他停住了,花溪月抱着他,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有些燥热的体温。 “没有下次,否则今天拥有的一切,从此烟消雾散。” 江墨时抱着花溪月,直接就往外走,李煜泽苦笑的看着这一切,她心里果然已经装进江墨时了,这么多年,他只能算作一个还算比较熟的朋友,只能是朋友而已。 花溪月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小手有些不安分的往自己的衣服里伸,江墨时绷紧了神经,这个小小只完全都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有多撩人,他越看越难受,她却还故意做些亲密的动作,让他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刚将她放到床上,她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向了她,酒味和烟味传来,江墨时瞬间就皱了眉,直接抱着她去浴室,逼着她洗漱。花溪月一点都不配合,一个劲的黏在他的身上,他有些生气,照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打了几下。 下手有些重,她总算是有些清醒了,眼泪梭梭的看着他,江墨时将牙刷给她,冷冷的说让她洗干净,否则有她好看,花溪月直接将牙刷甩到一边,就是不按照他说的来,气得江墨时硬是想用暴力直接解决了她。 江墨时咬咬牙,好歹以后是自己的老婆,再大的错,也要先扛着,他把牙刷捡起来洗干净,给她做着刷牙的样子,让她张着嘴巴,将牙刷放进了她嘴里,仔细的给她刷着牙。 趁着他说话,她却非常淘气的亲了他一下,然后把泡沫渡到他的口中,害他不得不再刷一遍。 对于花溪月,江墨时感觉自己真是用尽了所有的耐心,一洗完澡,她就抱着自己,过了这么长时间,药力应该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对,可是她还是主动的往他身上靠,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还尝试着去脱他的衣服。 动作有些笨拙,他却被激发得有些难耐,他伸手捧着花溪月的脸,问她是认真的吗? 如果他要她,他希望是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面,现在,她显然并不清醒,自己这样做,总会感觉有点小人。花溪月根本就没有听他说什么,手不停歇的解扣子,江墨时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她压下了身下。 既然俩个人都忍不了了,那干脆就不忍吧,既然余生他只想要她,那么就让他们真正属于彼此吧。 漆黑的夜,被他们浸染在旖旎里,没有人打扰,只属于他们彼此,从这一刻,我才真正欢喜,你不知道,从遇见你到喜欢上你,再到后来的分分合合,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余生有你。 江墨时笑了,他将花溪月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她真正属于了他,等待得有些久,但是很值得。 曾几何时,他一直幻想着这一天,而如今,当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在他身边,再也不会跑掉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还好,躺在他怀里的她是真实的,挺好,她刚才的笑是真实的。 有她,一切都将变得更有意义,他喜欢,她,应该也欢喜着吧。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她肯定还在 一个男人推搡着花溪月,将花溪月推到许过得那辆车面前,许过看了看她,然后朝着车里面的人点了点头。 花溪月这才发现车里面还有一个人,花溪月上了车,看着旁边的男人,有些陌生,但是又有些熟悉,许过做在前面,后面只有她和那个带着墨色眼镜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伺机找着机会逃跑,车子刚行驶没多久,后面就轰的一声爆炸了,花溪月回头看,自己刚才开的车已经粉身碎骨了。 玩得有些大了吧,她正眼看着旁边的男人,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从花溪月上车,这个男人就一只手撑着额头,像在闭目养神一样。 这会儿听到许诺的问话,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是前面的许过说了一句让她闭嘴。 许过回头的时候,有些胆寒的看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看来这个是比许过还要厉害的角色,很有可能许过的那些案子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许过,你是不是要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反正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不如让我当个明白鬼。” 花溪月刚说完,猛然的感觉身边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 “谁说要杀你了?” 男人闭着眼睛,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好像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不杀我?不杀我还绑架我?不杀我还把我坑里逼,我差点就死了两回了,现在案子还挂在身上,嫌疑都还没有洗清,不是想杀我,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说着,花溪月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惊讶的望着坐着旁边的男人,压抑着怒气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还是没有动,许过低着头,紧张得不敢说话,车子上陷入寂静,花溪月今天非要搞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快速的伸手去那男人的墨镜,男人却是马上侧头去看外面,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说着:“安静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 花溪月有些茫然,她感觉到了一点温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冷得让人发寒,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一点温柔,这个温柔有些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带给她的。 而此时,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杀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就是感觉得到,她的胆子大了一点,被擒住一只手,她就用另一只手去拿男人的眼镜。 眼镜被成功的摘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即使没有睁开眼睛,还是让人觉得这张脸非常帅气,不过,花溪月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她有些失望的将眼镜给男人戴了回去,男人放开她的手,感觉有些无奈的说着:“你是第一个敢摘我眼镜的人,这一生,也只可能仅有你一人,才不会怕我了。” 花溪月没有说话,男人的话听着有些伤感,她不想妄自菲薄的说这是因为她。“我要下车回家,路边停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送。 ”男人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不开口,车子自然是没有停。 “我一直以为你们在陷害我,现在看你们的态度,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得那样,或许你们别有目的,比如说,拉我下水,让我和你们成为同类,但是请放心,我永远不会和你们这群歹徒杀人犯成为同一种人的。 ”男人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看着许过的花溪月并没有察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有些烦躁,直接说道:“快点。” 司机马上加快了速度,许过安安分分的坐在前面,花溪月若有所思的待在后面。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怪,他一直以为的凶手,他在你的身边给你制造案子,让你一次次的陷入危险的境地,九死一生之后,他告诉你,他并不是想杀你。 他只是一直把你当做同类而已,那么多案子,只是为了让别人相信,你和他们是一起的,仅此而已,这让花溪月怎么能不毛躁? 同时,她还在想,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很显然,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认识过得,活着呆在一起玩过的,在他的心里,她一直和她是一起的,永远都不会变。 到底会是谁,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这么偏激的想法,非要将她拉下来呢?花溪月过滤着脑中的信息,许过突然丢了一块黑色布条给她,并说道:“带着,这是规矩。” 说完,许过自己首先就将布条戴了起来,花溪月随手将布条扔到旁边,谁爱戴谁戴去,反正她不戴。 男人却是捡起布条,然后给她带上,花溪月不愿意,车子在旁边停了下来,男人再次尝试给她戴上,花溪月还是不愿意。 “你真的想就这么在马路边待到晚上?几分钟而已,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最好还是按规矩来。” 花溪月这次没有再挣扎,她看见了前面的司机拿了一把刀,就那样随意的放在了茶水杯格里。 花溪月被蒙上眼睛,然后有阵异味传过来,她刚开始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江墨时赶到现场的时候,花溪月的车子已经只剩下框架变成废墟了,车里有个被烧焦的女孩,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符合花溪月的条件。 东源过来的时候,直接甩了江墨时一巴掌,早上才说保护好她,还没到晚上,人就变成了这样。 江墨时也是到了这时才明白,叶芷秋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李煜泽将事情告诉了花溪月,花溪月和他说,然后他为了花溪月,觉得有必要去和叶芷秋谈谈。 而这个时间,正好错过了花溪月离开市内的时间,所以一切差不多都是算计好的。 江墨时始终都不相信里面的女孩就是花溪月,可是车里遗落的所有物品的确都是花溪月的。 一连好几天,江墨时都有些浑浑噩噩的,等着警方的消息看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花溪月。 再者,他让顾逸骁给他找监控,只要是关于花溪月车的,还有花溪月今天所接触到的所有人的监控全都找出来。 而自己到处寻找有关于花溪月的踪迹, 他没办法相信,车里烧成那样的那个人是花溪月,他一定要找出花溪月才行。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艘小船上,船上有简简单单的炊具,已经是晚上了,所以船上还点着一盏油灯,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儿,更加不知道他们要这样呆多久。 那个***在船头,和今天的西装革履不一样的是,他穿了一件棉麻衣服,宽大的衣服和裤子让他看起来有些冷傲,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感受到了一种孤独。 花溪月走过去,抬头看了一下男人,他还是有些煞风景的带着那个墨镜,她完全看不出他眼睛里有什么,从而猜测他可能在想什么。 “环境不错,只是现在看这个会不会不是时候?我要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去?” 男人转过身,看着她,问:“你想回哪儿?哪儿才是你真正的家,你曾经说过的话,不记得了?” 花溪月越来越感觉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但就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他,他说的话有些奇怪,花溪月有些疑神,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和他们成为一伙儿。 “进来吧,外面有些凉。” 男人率先走在前面,花溪月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动作,煮水倒茶,花溪月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她饿了,但是她没有开口说自己要吃东西。 男人很明显也听到了,从旁边的屉笼子里拿了一些小馒头出来,放到花溪月的面前,花溪月没有吃,男人随意的拿起来放在口里吃着,似乎想用行动证明,食物里面没有下毒。 花溪月注意着他吃东西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很是熟悉,就好像你记得小时候有个朋友透过你一枚非常喜欢的弹珠,但是你突然记不起来是谁偷的,只记得弹珠被偷这件事。 花溪月觉得他的动作非常熟悉,拿筷子的手喜欢夹到最上面,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先尝一小口,然后再大口的吃完,好像有个人也是这样的,可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肚子在唱空城计了,花溪月也不客气了,拿起一个小馒头直接扔进了嘴里,味道的确不错,她又拿了好几个,吃着吃着心情又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江墨时和东源叔叔怎么样了。 看到她的车变成了那样,估计会很担心吧,要是能有什么方法将她的踪迹传出去就好,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叫她陪着他就在这欣赏夜景吧? 花溪月失落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等花溪月手上的馒头吃完了,他才问:“如果我现在掉进了水里,并且不会游泳,你会救我吗?” “会。”花溪月想都没想就说道。 “那如果我是个逃犯,犯了重罪呢?” “也会。” 花溪月抬头看着他,干嘛问这么奇怪的事情,再说了,不管犯了什么罪,都应该由法律来裁决才是对的。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当年的事件 花溪月看着手中的馒头,是彩色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方睿鹏,以前方睿鹏追女孩,就是她帮忙做的馒头,之后被方睿鹏的几个哥们知道了,每次都让她做些彩色的小馒头去讨女孩子的欢心。 以前那彩色馒头并不大,好蒸又好带,长大了之后,吃起来完全不管饱,也没有时间,就没有再做这个了。 刚才最上面的笼子里只是白馒头,下面全都是彩色的,花溪月这才注意了起来。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男人,边吃边说:“说归说,最好别尝试,我不会游泳,前两次差点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男人笑了笑,走到小柜子旁边,拿出了烟和火机,花溪月皱了皱眉,说最好别吸烟,男人却是没听她的话,就坐在那点燃了烟。 花溪月劝不动,只能跑到外面去,小船在水上荡阿荡,不知道会慢慢的游到哪里去,估计就是知道她不会游泳,所以才选择用船的吧。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花溪月回头看着男人,他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花溪月喊了几声,没人应答,花溪月走过去,看了看,爬到男人的身边。 想伸手去摸他的手机,挣扎了很久,最终只是拿着被子给男人盖上,而这时,男人正好说话了。“现在是威胁我的最好时候,既然想回去,为什么不利用有利条件威胁我把你送回去。” 花溪月坐到旁边,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男人,想了想之后说:“我突然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你对我有些特别,我也感到你有些熟悉,虽然你的面容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但是感觉就是很像。” 男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花溪月躺到旁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的睡着,也不敢睡死,怕男人真的丢下她跑了。 半夜,男人起来,却是把被子给了她,他拿着一张小凳子坐在外面,拿出手机,看着里面的一张照片,那正是小时候的花溪月和方睿鹏,这张照片是偷偷拍的,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花溪月的正脸。 叶芷秋上了大学之后,就很少回来了,这天回来得有些突然,云溪却买完菜回来,正好看到女儿就那样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到她之后,女儿喊了一声,她应着,问女儿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女儿摇头,然后问她爸去哪儿了,她告诉女儿,她爸去校长家了。 叶芷秋还想再问点什么,就听见开门声,不用多想,肯定是父亲回来了,叶松明看见女儿回来,也感觉有些惊讶,边问叶芷秋学校里的事,变说自己做饭做菜,要给女儿做一顿好吃的。 大概是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父亲的手机却突然想起来了,他接了起来,花溪月问他有什么事,叶松明沉思了一会儿,说只是一个快递,没有什么事。 叶芷秋说自己有时间,她可以下楼取快递,叶松明本不想让她去,但是叶芷秋已经跑出门了。 一会儿,叶芷秋给叶松明打电话,说:“爸,你下来会儿。” 云溪问叶芷秋怎么还不上来,是不是女儿打的电话,叶松明摇了摇头说不是,然后说自己下去找一下女儿。 寄来的是一份文件,叶芷秋已经提前打开了,匿名寄来的,里面是一份资料,记录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案子,二十多年前,两个男人抢劫了一个银行,两个男人非常谨慎,一个男人劫持人质,一个负责装钱财,头,只露出眼睛,手上带着手套,明显是提前都计划好了。 被劫持的女人正好去取钱,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要去接放学的儿子了,她有些心急,但是也很镇定,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口袋,准备拿手机报警。 而她也成功的报了警,警局并没有多远,所以警察来得很快,当年还只是队长的江东源看着被劫持的人时,整个人都惊在哪儿了,被绑架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婆。 即使警察来了,抢劫的两个歹徒并没有特别慌张,他们跟警察交涉,让他们离开,否则手上的这个女人必须死。 而此时,医院里突然出现了神经病人伤人的事情,一个女病人说有医生给她下了药,强要了她,她去找医院里的负责人理论,医院里的人马上否定了这件事。 女病人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妇科疾病,就应为医院想要隐瞒这件事,被人说成了女神经病病,她不愿意,拿着刀要找主治医生拼命。 而主治医生被证实,并没有侵害这个女儿,但可能是这个医生一个非常有钱的朋友做了这件事,主治医生硬是说没有和不知道,所以她才拿着刀威胁主治医生,在医院里闹得沸沸扬扬。 两边的情况都有些危急,但是案件直到这里就没有,两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放在一起发给父亲?江东源和父亲不是好朋友么,这些资料发到警局,起到的作用才会更大一些吧。 叶芷秋就手上的资料全都交给父亲,并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父亲却只是看着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问,你也要假装没有收到过这些东西,听到没有。” 叶芷秋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父亲点着火,直接将刚才的信件烧得一张都不剩。 “特别是你母亲,不要在她面前提任何事,小孩子,也别好奇心太强,私自去调查这件事,好好的上你的学,过你自己的生活。” 父亲说得有些严厉,与往常和蔼可亲的样子截然不同,可见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是有着特别。 叶芷秋点点头,说自己知道的,好在回去之后母亲并没有提起什么,三个人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气氛看起来有些和谐,但是表面之下,人心早已经变得不再平静了。 江墨时找了好几天,才把许过给堵住了,但是许过说他并不知道花溪月去了哪里,不管江墨时用什么方法,甚至把以前许过得犯罪资料拿出来威胁他,许过都咬紧着牙口,一直都一句话,没有看到过花溪月。 江墨时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父亲的办公室,问父亲相不相信车子里烧焦的人是花溪月,东源看了一下儿子,说不会是她,至于有人为什么要这么制造案子来伪装她的踪迹,他也还没有找到原因。 那个烧焦的女孩已经查出来了,是一个刚死没多久的女孩,父母心疼女儿,没火化,尸体被盗了,变成这起案子花溪月的替代者。 他将这个消息封锁下来了,让案件的设定按照劫持花溪月的那一群人走,他也想看看,这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天,江墨时的神情和他周围的氛围,已经足够让别人相信他们确认了花溪月的死亡,接下来,看他们到底想下哪一步棋。 东源让儿子坐下来,然后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母亲那个事?”江墨时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父亲,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有些伤心个愤怒。“你杀了我母亲,怎么,现在又想不管不顾花溪月了?” 东源叹了一口气,只要一和他说起这件事,他就开始急了,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他知道儿子一直想要调查事情的真相,而在他眼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他看到的事实,是一个杀了他母亲的凶手。 “不管是你母亲,还是小月,她们在我心目中都很重要,我的确是拿枪杀了你母亲,但这是你母亲逼我的,小月失踪的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哪怕只有一丁点机会,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去救。” 东源坐在了江墨时的旁边,看着江墨时,慢慢回忆起当年的事,并和江墨时讲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当时,发现被劫持的是自己的妻子,一向非常成熟淡定的他变得非常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惊慌,而另一个地方已经发生了伤人事故,两边都在僵持着。 里面的歹徒要跑路的车,他们在准备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歹徒突然拿枪扫射了银行里面的职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紧急,上面要求马上采取必要的行动,减少人员伤亡。 一会儿之后,里面有人喊了他的名字,让他进去谈判,他一进去,妻子就让他开枪,他拿着枪,看见劫持他的那个男人好像在笑。 他没法下手开枪,那个男人却挑衅似的将一把刀插在了妻子的心口,妻子喊着让他开枪,他顾及着妻子的命,就是没法下手。 而那个男人突然拉着妻子往前走,并且掩护后面拿钱的人离开,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妻子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他将一颗子弹迅速打了过去。 按照常理来说,这颗子弹完全可以避开妻子,但是妻子猛然往上面冲了一下,子弹就直接射进了妻子的身体里。 他来不及伤心,用枪去解决那两个人,而隐藏在旁边的第三人突然丢了***和***出来,周围全是烟雾,等能看得清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全都逃掉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定会找到你 准备工作很充分,监控录像全都被破坏,不知道这三个人的脸,即使有心要查,又因为没什么线索而搁置下了,这么多年,关于这三个人的线索,一点都没有过,如果不是前几天有人给他寄了一份关于这个案件的资料,他到现在还在大海里捞针。 他之所以告诉江墨时,就是让他明白,有些时候他们也迫不得已,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舍小家为大家。 同样,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利用花溪月将所有人都调查出来,当年的案子没有结清,现在,那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 当年,就是因为犹豫,他失去了射杀的机会,还让自己的妻子白白牺牲掉了,还让儿子因为这件事和他有这么多年的隔阂,现在,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将这个事情挑出来,所以他必须让自己的儿子也做好心理准备。 “对了,你应该听说了花溪月父亲的事吧?有人说,当年那个首先在旁边观望,最后使阴招放***的男人就是花溪月的父亲,但是没有人能证实,更是不知道这消息由哪里传出来,就差不多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江墨时直接站了起来:“花溪月是花溪月,她父亲是她父亲,不管她父亲做了什么,我相信花溪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且,我不会让花溪月面临我妈那种难以抉择的局面。” 江墨时说完,直接离开了,他也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他放了学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接他,今天有少年宫的活动,母亲答应了要一起去参加的,他沿着母亲带他回家的路一路找过去。 而看到银行围着很多人的时候,并且还看到自己父亲开枪射杀了他母亲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尽管他猜到可能事出有因,但是事实就是父亲向母亲开了枪,所以他没办法原谅。 既然父亲现在提起这个事情,那么就说明花溪月可能卷入了当年的事情当中了,如果当年花溪月的父亲真的参与过,那么绑架花溪月的意图就非常明显了。 家里空荡荡的,不管是花溪月的家,还是他自己的房子,没有了花溪月之后,都变得冷冷清清了,她到底在哪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呢?手机突然响了,江墨时接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传过来:“哥,你知不知道花溪月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你是说方睿鹏?他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你们都不知道吗,这个方睿鹏几年前死了,就在那场大活里,就是我们判定那个男人是叶芷秋父亲的那场大活里,有人通过他身上的证件证明方睿鹏死亡。” “之后,他朋友用他的社交账号替他活了三年,前段时间,突然宣布他确实死亡的消息。”江墨时沉默了一会儿,这有些不合常理。 “你是说时间太凑巧了,而且他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花溪月以前和他的关系非常好,就算方睿鹏的父母经常给花溪月制造麻烦,他们俩个还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处得特别融洽。” 花溪月和方睿鹏的关系他是知道的,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他们俩个太要好了,还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了,而花溪月每次都很明确的表示他们不是。 再之后,方睿鹏离开,花溪月喜欢上了李煜泽,他才知道花溪月和方睿鹏是真正简简单单的友情,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友情而已。 可这么多年他们没有见面了,关系似乎早就淡了,可能就连方睿鹏不在了,花溪月都可能不知道,花溪月陷入疑案,被绑架,方睿鹏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想来想去,都感觉没多大的关系。 顾逸骁让他最好去调查一下,现在他既然想找到花溪月,有关于花溪月身上的任何线索最好都不要放过,而且这个事情有些可疑,他去找点事做,都好过躺在家里故事乱想。 江墨时骂了一句臭小子,现在都敢教训起他来了,不过,他觉得表弟说得是再挺有道理的。 他马上打电话给了程一鸣,让他帮忙去调查一下方睿鹏的事,程一鸣应下了,只是当程一鸣问起花溪月的时候,他模棱两可的说花溪月有些事情。 好在程一鸣没有多问,否则他真的有些打脸了,从程一鸣的手中将花溪月夺了过来,现在却让花溪月陷入了危险。 又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他刚到家,突然觉得家里有些不对劲,书房门被打开了,他谨慎起来,没开灯,就这样往屋里轻轻的走过去,同时注意旁边还有没有什么异样。 虚惊一场,房子里没有人,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人,只是书桌上有一张纸,画了一个非常大的月牙,然后有个女孩躺在上面安心的睡着,是花溪月的手笔,意思也很明显,花溪月暂时是安全的。 江墨时笑了笑,然后拿起放大镜,仔细的找有没有指纹,按照花溪月的惯性,绝对会留下点什么的,可是找了好久,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简简单单表示她很安全,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连花溪月自己的指纹都没有,这是不想让他查到什么,所以才这么小心谨慎的吗? 没关系,人可以慢慢找,只要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就好。他马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花溪月的境况,父亲也显得有些高兴,只是随后叫他马上将家里都检查一遍,怕别人会放些小玩意。 江墨时嗯了几声就挂掉了电话,早前他就都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那张纸。 不过为了知道到底是谁来他家,他还是找了几个摄像头放在了家里,如果下次再有人来,他就可以通过这条线索调查花溪月了。 花溪月躺得有些无聊,从地理环境来看,她总感觉自己还没有出省,可是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地方,已经在船上漂的好几天了,每天就她和男人两个。 男人白天悠闲的垂钓,晚上做饭,本来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可能就是方睿鹏的,每次吃了他做的饭菜之后,她马上就抛弃了这个想法,做的比她还要好吃,这种水平总感觉不是方睿鹏那个贵公子能做出来的。 想了几天,花溪月感觉总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方睿鹏的影子,明明他和方睿鹏的性格差别有些大,但是那种感觉就是很明显。 渐渐地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她觉得他就是他,自己不应该将他和方睿鹏混为一谈了,他问男人的名字,男人说他叫关毅。 花溪月感觉他是随便取了个名字敷衍自己,她也没那么哆嗦去多问,总之有个代号可以喊人就好,没什么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钓鱼,顺便问问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他说哪里都不去,她安安心心的玩就好,已经给她带信了,虽然制造了车祸现场,但是也告诉了个别人她还活着。 花溪月现在是真的有些纠结了,说他们拉自己入伙,可是怎么事都没让她做,说他们劫持自己,可自己感觉明明是被放养的,说他们可能对自己图谋不轨,可他们没有强迫逼迫她做任何事。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了,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目的,总感觉自己的心会有些慌,不知哪一天,她这个被厌恶的玩具就直接被丢掉到的感觉。 “能不能说说你们的目的,不如我也帮你们出出主意,你看我这闲着也是闲着,这样下去我会颓废的,要不你把手机借给我,我看看新闻行不行?” 男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且看着被拉下去的水标,有些习惯性的左扬了一下嘴角,像在说猎物上来了。 花溪月每次看着这个动作都感觉特别恍惚,真的和方睿鹏的动作很像啊,难道他是方睿鹏的哥哥,或者是哪个她不知道的亲戚,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啊,谁能将别人的动作学得这么像? “你是不是认识我的朋友,他姓方,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时,也喜欢做和你刚才一样的动作,特别是嘴角,我都感觉你们是同一个人了,可是你们明明长得不一样,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不是,我都感觉自己有点想多了。” 花溪月看着关毅,不错过他的表情和神色,但是他表现的非常自在,真正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又想要了解这个人,向她问起了方睿鹏的事。 花溪月将以前和方睿鹏待在一起的事全都慢慢讲了起来,讲到高兴的时候,关毅也会笑笑,说着这个人挺淘气的。 花溪月看着他,总感觉他是在边回忆边听她讲故事,可是她又没有证据,他一点马脚都不漏,她完全都没办法判断出来,只能做着对比,确定他们是同一个的可能性。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程一鸣给江墨时回复了方睿鹏的事情,方睿鹏的确是被确认死亡了,但是他的死亡有很多的疑问,警察也只是通过他随身携带的物品确认方睿鹏的身份,然后让方睿鹏的家里人来认领的。 方睿鹏的家里人说的确是是他,把人带回去之后很快就葬了,但实际上是不是方睿鹏,基本上没有人去探究,所以,也可能说方睿鹏没有死,只是谁都不知道罢了,既然方睿鹏可能还活着,那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绑架花溪月的呢? 方睿鹏绑架花溪月的说起来总觉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俩的关系挺好,突然成了仇人,说起来感觉有些悬。 江墨时决定好好去调查一下方睿鹏家里的事情,公司现在由方睿鹏同父异母的弟弟执掌,而且不久前,方睿鹏的父亲突然中风去世了。 不过公司有人说,方睿鹏父亲中风的那天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的嘴唇发紫,还口吐白沫,明显感觉像是中毒了一样,只是董事长,也就是方睿鹏的弟弟将这个事情压下去了,对外一致宣称他的父亲是因为太过劳累导致的中风。 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亡,总之里面一定有蹊跷,只是他的家人都不愿意谈起这个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这时方天硕找到了她,方天硕说方睿鹏的父亲以前一直是打算把公司留给方睿鹏的,所以一直费心费力的去栽培这个儿子,在方睿鹏出事之后,公司突然就变成了方睿鹏弟弟的,不久之后,方睿鹏的父亲就因疾病去世了。 那个时候,肖迟剑本来要对付方睿鹏的父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肖迟剑直到死后都没有动手,而在死去的前几个月,留了一封信给花溪月。 肖迟剑说花溪月以后和方睿鹏家里有过节的话,或者方睿鹏父亲的公司对花溪月手上的公司进行威胁,就把那封信交给花溪月。 现在这个信件一直在他这里,因为花溪月失踪了一段时间,所以方天硕才不得不将信件拿出来,看对找到花溪月有没有帮助。 江墨时接过信件,信件里面只有一张旧照片,里面的人分别是方睿鹏的父亲,叶松明,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三人聚在桌子前,桌子上放了很多大鱼大肉,这在当时来说,是非常豪华的盛宴。 江墨时皱了眉,实在想不出这张照片代表什么含义,他马上将照片带给了警局,给父亲看一下认不认识这几个人。 父亲拿着照片,却是有些震惊的样子,他不住的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江墨时看着父亲的样子,询问道:“这三个人,该不会就是当年抢劫银行的那三个人吧。” 江东源点点头,说现在看来应该是的,他给江墨时指着那个不认识的人,说那个就可能是在国外那场大火中死掉的人,这个是是叶芷秋的父亲。江东源指着照片,突然觉得这男人后面的人有些熟悉,再仔细研究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不就是花溪月的父亲吗? 这张照片本来的角度应该是正对着花溪月父亲的,但是叶松明一群人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正好挡住了他,看花溪月父亲笑着的样子,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给他拍照的人会是谁了。 脑海中有些事情慢慢理出了条理,三个人当中,已经死了两个,那么绑架花溪月是想要复仇,还是想要让她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江东源看着叶松明的样子,他真的是没想到啊,这个老朋友藏得够深的,当年威逼他杀了自己的妻子,没想到他还还有脸来和他做朋友,他不再犹豫,马上给刘云鹏打电话,让他带着人将叶松明直接给抓了。 此时,叶松明的家里也并不**静,云溪前几天上街买菜的时候,有个小孩突然塞了一张纸在她手里,她看了两眼,一下就认出这是自己老公年轻时候的照片,其余的两个人她都不认识,正想要问小孩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时候,小孩突然将那张纸给夺了下来,快速的跑掉了。 而这个时候,叶松明正好给她打电话,她就没有去追那个小男孩了,打从这件事情之后,她就发现老公好像有点不对劲了,本来烟瘾并不太大的他,经常半夜起来抽烟,有时候还说一起特别奇怪的话。 比如那天他突然搂着自己,说:“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爱你,但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也是你。” 都一把年纪了,她感慨可能是他想得多了,也并没有多在意。 之后,他在外面晒太阳,看着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个好人,你还会不会爱我了?” 他停顿了一下,还没等她回答,她就接着说:“没关系,只要我是爱你的就可以了,虽然你可能会恨我,但是这么多年,我是真的爱过你,即使我死了,我也向告诉你,有些事,我真的知道错了,特别是遇到你之后。” 那天他和女儿一起下楼取快递,俩个人却都是空手回来的,而且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她没有问为什么,只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女儿也是,这几年感觉变得有些奇怪,安静懂事了不少,可是和自己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亲密了,好像有什么事情他们父女俩都心知肚明,而她一个人恍然无知的感觉。 这种情况有点愈演愈烈的感觉,昨天晚上,她就特意找叶松明问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叶松明盯着她看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我是个骗子,将你骗到了手,谁知道我后来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错了,但是爱你,我从来就没觉得我错了。如果我提前走了,你一定也要找个爱你的人,好好的走下去。” 她骂了叶松明一句,说他在说什么胡话,叶松明只是笑笑,告诉她他就是想和她这么说,云溪总是感觉叶松明像要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可他就是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她找着机会和女儿打电话,女儿却说她很忙,既然她爸有疑问,她就最好去问她老爸,问她也没用,反正说去说来,明显女儿也不肯将事情都告诉她。 她笑了笑,感觉自己有点想多了,也许没什么事,被她这么一搅和,反而出现了大事呢。 有人敲门,妻子说她去开,刚开了门,妻子就跑进来,大喊着她的名字:“叶松明,你到底干什么了?”随着妻子进来的,就是好几个警察,警察刚想要说什么,他就首先开口说道:“我跟你们走,但是我不想我妻子知道这件事,所以……” “叶松明,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告诉我?” 云溪有些声嘶力竭的吼着,在她的心里,叶松明一直都秉记守法,从来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被警察带走,她实在是想不到叶松明犯了什么事。 叶松明看着自己的妻子,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的,他知道妻子不会原谅他,所以他不愿意多提这件事,虽然那一天绝对会到来,他这么坚持活着,就是为了能拿到妻子的原谅。 三个人中,已经死了两个,那个人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么多年了,既然当初发生了,那么谁都逃不掉。 “老婆,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叶松明说了这么一句,直接带头走在前面,他低着头,他悔恨过,可是一切,早已经来不及了。 叶松明被抓的那一天,花溪月的父亲约了江墨时出来,因为花溪月,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花溪月,不想让花溪月受到伤害,特意将花溪月支开。 现在真相马上要大白了,他不想逼着女儿做选择,同样,她也不希望前妻做出选择,他算了一下,二十多年了,亏欠了他们一家二十多年,是全部都该还了。 江墨时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沧桑,他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花溪月的亲生父亲,他听到了之后,马不停蹄的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花溪月从来都不说,但是他知道她一直都想要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忍着不去认云医生,又缄口不谈父亲的事情,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在意这些事。 花阅博说出了他的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本名,而他自己用东方硕用得比较多,现在告诉江墨时,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确是花溪月的父亲。 “我知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我不想让我女儿知道,同样,这件事情之后,我也希望你能保守住所有的秘密。” 江墨时问他指的到底是哪些事情,是不是他母亲的案子。 花阅博望着他,笑了一下,问:“你父亲是怎么跟你讲你母亲的事的?” 江墨时刚想回答,花阅博就直接接着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他怎么讲的,不过对于你,我倒是有些兴趣,明知道我可能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却还是故意接近我女儿,你这意图有些明显,我怕我女儿会受委屈。”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切真相大白 “你们是你们的事,花溪月的事不能和你们的混为一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相信花溪月,不需要别人来判断。 花阅博骂了一句好家伙,看来江东源是没将后面的事情给这小子说,否则这小子绝对不会答得这样干脆,但是现在他既然说了,那么肯定是要对花溪月负责的。 有些事情,他老爸不讲,他是要讲明的,免得他和花溪月有一天因为这些事猜忌,她女儿受委屈了,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父亲应该只给你讲明了你母亲受伤的事情,并没有说医院里的情况,当时,你母亲被送到医院,而医院因为一个女人大闹被搅得人心惶惶,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闹,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 但是,他和妻子是一起在医院任职的,当时,那个被强了的女人是叶芷秋的亲生母亲,叶芷秋的亲生父亲有双重人格,当时是直接被人说成神经病的,而叶芷秋的母亲是个大小姐,觉得叶芷秋父亲这样的人很有挑战性,所以就跟了他。 本来,这个女人是要跟方睿鹏的父亲订婚,订婚的时候突然跑了,跟着叶芷秋的父亲在他家住了很长时间,方睿鹏的父亲感觉丢脸了,早就计划要给她一点校训。 她去看病的时候,正好被方睿鹏的父亲知道了,他买通了医生,给叶芷秋的亲生母亲下了药,强了她。 而后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三个人跑去抢了银行,抢银行也是被方睿鹏的父亲教唆的,之后,叶芷秋的母亲知道叶芷秋的父亲和方睿鹏的父亲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并且知道他们是朋友,感觉自己被耍了。 而方睿鹏的父亲又伺机的告诉他,就是她老公让他去尝尝她的味道,至此之后,她就一直计划着要杀死他的老公,没想到激发出了他黑暗的那一面,后来听说他将妻子杀了,冰在了冰下,很长时间才被人发现。 方睿鹏的父亲小名叫做二熊,和本名一样吃了熊心豹子胆,爱财又好色,在此之间,他就已经将叶松明的妻子,也就是李煜泽的母亲骗到了床上,叶松明知道之后,毅然和他的前妻断了关系。 前妻要儿子,他就把儿子给她,前妻要钱,他就把所有钱给她,只为了和她断得彻底,而在处理叶芷秋母亲的事情的时候,叶松明正好碰到了云溪,虽然云溪已经有了老公和女儿,但是他并没有收起他的狼子野心。 为了得到云溪,他绑架了花溪月,云溪求着他和她离婚,之后,他联合叶芷秋的父亲,将所有的案子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马上成为了警察的目标。 他本来想从方睿鹏的父亲那里找突破口,可是他突然遭到家族的人背叛,家族里有人出来将直接指认,说那天抢劫银行,并且杀了江墨时母亲的,就是他。 江东源当时也处于有些崩溃的状态,见到人就逮,连解释都不听,就到处追他。 再江东源的一次追击下,他受了非常重的伤,被叶松明抓住了,叶松明要他和自己的妻子彻底断了关系,否则就绝对不会出手救他。 他硬骨头,就是没同意叶松明的要求,而叶松明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妻子看到他的样子,哭着求着叶松明救他,虽然他们都是医生,但是他已经被通缉,根本就不能去医院,而当时的叶松明是老师,国家当时非常看重老师,所以他能买到他们所需要的药品。 妻子将叶松明支了出去,看着他流泪说,她已经跟叶松明睡过了,叶松明也答应了她不再找他和女儿的麻烦,妻子告诫他,他必须得活着,要是敢让女儿受伤,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没留下女儿,就是要他活着,他不得不忍着痛苦答应云溪的所有要求,等他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叶松明突然给他下毒,而正好被妻子误打误撞的喝了。 他费尽了心思才抱住了妻子的命,只是醒来后的妻子再也不记得以前的事,而叶松明见人救活了之后,马上将她的行踪告诉了警察,他又不得不逃跑。 之后,叶松明收养了叶芷秋,用来震慑方睿鹏的父亲,他们三个人当中,不管谁说出了秘密,其余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当他们三个人相互掩护的时候,将这些事藏起来就非常容易了。 叶芷秋的亲生父亲杀了他的妻子,就是这两个人打了掩护,所以才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 三人狼狈为奸,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他是受害者,却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开始,他以为警察总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是被江东源收养的花溪月都长大了,这三个人还在逍遥法外。 他曾经试图将手上仅有的证据邮寄到警局,但是警局恍若未闻,一直都没有人提起这个事,而前几年,云溪有慢慢恢复记忆的痕迹,所以叶松明开始想要对花溪月下手,就算花溪月是江东源收养了,就算当时花溪月和他的亲生儿子很要好,他都不打算放过花溪月。 叶松明认为是花溪月的到来,影响了云溪,他预感到危险,马上警告花溪月千万不要去认云溪,否则她和云溪都有危险,叶松明也是想尽了办法将李煜泽支走,并有意撮合叶芷秋和自己的儿子绑在一起。 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早点报仇,可是花溪月好巧不巧的和这些凶手的子女都有往来,简直像命运弄人一样,如果有一天,花溪月要是知道了她朋友的家庭都是自己破坏的,他真的不知道花溪月会不会和别人一样喊他杀人凶手。 他记得花溪月以前问过他,一起都是他做的吗?他当时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不是,而他听到女儿传来了一声叹息,就像是担心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一样,他将全部计划暂停。 当一个逃跑无辜者,远比当一个负罪的杀人凶手要好得多。可是不知道叶芷秋从哪里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的电话,因为李煜泽,她想要花溪月不那么好好的过,叶芷秋的亲生父亲一边追查他,一边准备去对花溪月下手,给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气。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再忍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买通的,潜伏了十多年的人,终于可以直接出手了。 他跑去杀叶芷秋的父亲,然后嫁祸到方睿鹏父亲的身上,叶芷秋的父亲就直接对方睿鹏出手了,叶芷秋的父亲将方睿鹏绑架了,打算用山火烧掉方睿鹏。 他救了被烧伤的方睿鹏,并且让叶芷秋的父亲葬身在他自己的计划中,特意留了照片,提醒他的身份,然后告诉叶芷秋,李煜泽的父亲和方睿鹏的父亲都有可能涉嫌杀死他的父亲。 这个小女孩真是不让人失望,将她亲生父亲告诉她的事,印成了案件,然后去挑破叶松明和方睿鹏的父亲,事情到了这里,方睿鹏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干了些什么事,他跑回去找他爸理论,让他去自首,他爸死活不去,还差点将他杀掉。 而他父亲也认为这件事是叶松明告诉他的,自然是去找了叶松明理论一番,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叶松明也早已经买通了方睿鹏父亲身边的的人,所以方睿鹏的父亲下场可想而知了,只是他觉得这种死法真是有些太便宜了这畜生。 肖迟剑手里的那张照片,就是他寄给肖迟剑的,肖迟剑有着和他一样的考虑,所以才说当花溪月和方睿鹏闹翻了之后,才将这照片交给警察,不过现在交到江东源也不算太晚,至少现在所有的事,都将会是他叶松明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一切是因为他们三个人而起,但是他现在有了牵挂,不敢死,只能将三个人的罪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这算是报应吗?他以前最想得到的,现在却成为了他今后活着都痛不欲生的原因,他们的子女,都因为这件事,饱经了风霜和离别,现在,借的都该还了,得到的,不一定会得到一生,就算是叶芷秋,买凶杀人,嫁祸给花溪月,同样会真相大白,并受到相应的惩罚。 花阅博将所有的经过告诉了江墨时,他不想让女儿知道,所以必须要告诉江墨时,以后,他们俩个既然相遇了,在一起了,就不应该有心结,而且花溪月跟着江墨时,可以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花阅博站了起来,江墨时的神情很严肃,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花阅博肯定的点了点头。 “马上叶松明会收到审问,你可以去看一下他的审问,告诉你,不仅是为了让你辨别叶松明有没有撒谎,更是为了让你知道,花溪月一直以来都是无辜的,我们从来都不欠谁的什么,而你父亲欠了我们一个真相大白,收养花溪月我很感谢他,只是你们不应该因为任何事情质疑她,她做的从来都是自己,我不希望在她的身上,你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选择。”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肯定就是他 花阅博说完,看了看江墨时,江墨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花阅博笑了笑,戴上墨镜,看了看周围,拦了一辆车子离开。 江墨时坐在那里,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一切都消化完,他们都是受害者,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他们或许真的都可以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开开心心的活着。 可如果真是这样了,他和花溪月估计也不会相遇了,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绝对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正因为发生了,所以他才会遇到花溪月。 他给父亲打了电话,说想和他一起吃个饭,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是亲情,同样,最难理解的也是亲情,为了不伤害到亲人,他们很多人都将责任抗到自己的身上,他们都在诠释自己想要一个家,一直都想要家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花溪月开始觉得无聊了,再一次的问关毅什么时候,能回去,关毅说快了,花溪月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说快了,可是还是一直在船上漂着了。 太阳有些大,花溪月躺在里面睡觉,而这一睡就感觉睡了很长时间,花溪月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船上,只是身边没有了关毅。 她喊着关毅的名字,到处找人,都没有,看太阳照射的地方,她至少睡了一下午,难道关毅出去了一下午? 她有点焦急,大声的喊着关毅的名字,突然,水上有动静,花溪月马上跑过去看,正好看到了关毅从水里冒出来。 “你没事跑到水里去干嘛,去了不也和我打声招呼,方睿鹏,你胆子大了是不是?小心姐揍你。” 花溪月有些急,直接将方睿鹏的名字喊了出来,这些天,越观察,她就越觉得这个人就是关毅。 虽然感觉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一个人从小养成的习惯并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说话,走路,眼睛,做事时的小动作,吃饭时,睡觉时的小动作,她闭上眼睛,马上就能回忆起当年方睿鹏的习惯。 而关毅的动作,让她越来越觉得他和方睿鹏的动作重合,现在整容这么流行,一个人的面貌可能发生变化,但是一个人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可能那么容易变化。 关毅听到她这么喊,愣了一下,随后装作很随意的和她说:“你记错了,我叫关毅。” 关毅是光着膀子的,花溪月看了看他,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说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方睿鹏的胎记长在后脑勺,又因为他的头发太厚,他自己老是找不到。” 关毅转身看着他,想要反驳,他身体明明就没有胎记的痕迹好吧,不过他却是没有说话,总感觉花溪月这是在激他说出自己是方睿鹏。 花溪月走到方睿鹏的面前,盯着他说:“我说方睿鹏,游戏玩够了啊,赶紧把我送回去,都迁就了你这么多天了,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么?” “我不是方睿鹏,方睿鹏已经死了。” 花溪月有些不敢置信,一把抱着方睿鹏的脖子,直接将他的脑袋摁了下来,将他的头发分开,后脑勺明明就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疤。 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找胎记,他特意叫自己给他找找,她忙着背书,直接说没有,之后记起了这件事,特意在他的身上好找了一顿,误将后面脑袋上的伤疤认为是胎记。 之后,她将这个事情告诉了方睿鹏,方睿鹏却说那不是胎记,她问方睿鹏不是胎记是什么,方睿鹏半天不说话,只说反正不是胎记。 她就一直确定那就是胎记,只是觉得方睿鹏不肯承认罢了,方睿鹏一直不说原因,她就一直坚信那就是胎记,后来太忙,俩个人渐渐地就将这个事情忘了,她却是一直记得那被她肯定得胎记。 而现在关毅的头上,明明就有个和以前一模一样大小的伤疤,他却还不肯承认。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关毅的头,然后放开关毅说:“还不承认,你看这不是胎记是什么,我都配合你演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不肯自拔了?” 关毅盯着花溪月,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大没小,他要真是个罪犯,她现在绝对是**烦了。 “明天离开,今天安安心心的待着。”他最终放了口,本来还想和她多单独呆几天的,按照她的性格,能和他坚持在船上呆这么久,也算是超过了她自己的底线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叫关毅,不叫方睿鹏,别再喊错了。” 花溪月摆摆手,让他赶快去换衣服,心情极好的坐在船头,同时还不忘训着方睿鹏。 “方睿鹏,你哪根筋搭错了,换了容貌,换了名字,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朋友,感觉不会欺骗人,你不经意间的小细节和举动都骗不了人,你或许可以骗得过别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关毅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而后又像没听到似的去了里面。 花溪月坐在外面,看着黄昏下的美景,一切都染在温柔的光中,一切都很静谧,却又波涛汹涌,是逃避,还是选择站阵营,她其实都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之前都能活着,就已经足够好了,她可以不认云溪妈妈,可以和江墨时分开,可以接受父亲的逃跑和躲避,可以放宽去看待方睿鹏的改变和死不承认,只是因为他们都活着,这就足够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花溪月突然说起了她和云溪妈妈的事,一直到现在,还不能和亲妈相认,怎么都觉得有些遗憾,关毅看了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随便问起一个问题都可能导致花溪月马上就怀疑自己是方睿鹏,他说过方睿鹏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关毅,作为他自己而活的关毅。 即使关毅没有问,花溪月也讲起了后来她和李煜泽之间的事,至于后来李煜泽打算侵害她的事并没有说。 关毅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下,表示关心和安慰,他缺席的这段时间,花溪月真的是经历太多了,有时他就在想,他当初执意不离开,执意留下来的话,很多事情是不是会变得很不一样? 的确会有很多不一样,至少他见证了花溪月的成长和成熟,她被打,被劫持,失踪,失明这些种种困难,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花溪月一直很珍惜友情和亲情,她渴望拥有,她珍惜所拥有的,即使他现在变成这样,即使他是以劫持的名字将她弄来的,她都诚心诚意的相待,从来不会说怪罪之类的话。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么多年,他丢失的不止是她的蜕变,更是自己的友情,当然,如果最后没有她父亲救他,他恐怕已经葬身火海了,哪还能在这里感慨呢? 关毅有些失神,花溪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抬头望过去,花溪月问他:“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犯罪的事,如果做了,你最好明天去自首,否则我还是会抓你的。”关毅笑了。 “你别笑啊,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只是个实习生,但是我也是个警察,你如果犯罪,我们就只能是敌人的关系,虽然你现在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坚守我的职责。” 关毅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做了不少事,不过没有杀人,而且亵渎尸体的事是给了钱的,至于死的那三个女人,其实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人知道许过的计划,想要栽赃陷害而已。 “等你能抓得到我的那一天再说吧,不过以后可要小心点了,我这个逍遥法外的,将你绑架的罪魁祸首可是会经常在你身边荡悠,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可能会再绑架你一次。” 花溪月笑了起来,说这次她是自愿过来的,以后要是想绑架她,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好歹她以后会有个一般人都对付不了的男朋友,她这个男朋友一直都有些习惯吃醋,一般人是绝对靠近不了的,特别是男人。 “你真的想好了?你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他比你大很多,你们的生活方式有很多的不同,况且他还一直以为他母亲的死亡和你的父亲有关系。” 花溪月看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到:“我问过我父亲,他明显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告诉我罢了,但是他也说过,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所以要是能见到父亲就好了,早点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给江墨时和东源叔叔一个交代。” 很多事情,她本能的就在心里认定了,比如,父亲说没做过就绝对不会是他做的,比如,父亲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要什么的人,她只需要始终相信就好了,江墨时也只需要相信她就好了。 有些事,他们可以放在心底,既然江墨时喜欢她,她也逐渐习惯了江墨时在自己身边的存在和喜欢,那么有些事是可以在心底放一生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想要的我都给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江墨时来到她身边是有目的的,但是江墨时从来没有逼问过她,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这些会伤害感情的话,甚至可能会让他们决裂的话,如果能不说,就不要说好了,相对于已经过去的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俩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随意,身心也都是放松的,像真正的朋友一样,以前也是这样,就这样回到以前的感觉真好。 花溪月闭上了眼睛,边说边想象着以后得美好,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关毅坐在旁边,看着有些太没心的花溪月,还把这当做以前吗? 对于她来说,她应该算是陌生人才对吧,不只是陌生人,他还是个男人,她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这,真的没觉得有些不好吗。 特别是她睡觉的时候,以前就觉得特别俏皮可爱,现在多了一份恬静和成熟的韵味,简直有些致命的诱人。 他好歹是个男人,为什么每次都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关毅特别无赖的收起了桌子,打算转移注意力,花溪月的小脚丫特别不安分,老是提到了他,可能有些蚊子。 关毅洗干净了手,打算先将花溪月抱回房,以前抱着花溪月总觉得没什么,那时候她要抱,他就抱,她要背,他就背,从来都觉得没什么,甚至都没有想过男女之类的事情。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看着她白皙的面庞和脖颈,他就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了。 完全不敢再多看,他在猜想,自己这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丫头了吧,刚有这个结论,他就吓了一跳。 放下花溪月,点好蚊香,马上就往外跑,直接跳进水里,好让自己冷静一会儿,花溪月这样欺负自己真的是太有些不厚道了,直到很晚,关毅才上船开船。 昨天的食物中,他特意给花溪月加了些安眠药,所以船到岸边的时候,花溪月都还没有醒来,他将花溪月抱进了车里,然后前往酒店。 只是到酒店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本次想说让许过去检查一下,许过却说没有什么,直接让人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关毅不动声色,用快捷键给查尔斯拨打了一个电话,查尔斯就是以前纹身的那个老板,之后跟着他出来,他一直把查尔斯藏在弟弟的身边,就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弟弟方睿龙可能会想独吞他老爸的公司。 他的确没有什么闲心管公司,特别是知道他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他就更加没有心情去管他父亲的公司了,但是弟弟真的是太有些狠心了,竟然真的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他不可能,也没办法可能就这样把公司便宜了这个弟弟。 只是没想到,方睿龙竟然收买了他身边的人,竟然想提前对他下手了,来者不善,他就不用那么客气了,要是没有花溪月,他可能会直接在车库里动手,现在只能谨慎点好了。 快要下车的时候,他又迅速给江墨时发了一个定位,既然能回来了,花溪月父亲那边的事就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 本来是打算等这件事的风波彻底过去了,久到没有人再谈论这件事再将花溪月放回来,可是花溪月比他们所预想的要警觉得多,能将她拖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既然回来了,想必她也非常想见到江墨时,还是早点让江墨时来接她算了关毅看了看手中的人,竟然非常有些舍不得,长大了,竟然成了一个小妖精,有些勾引人啊。 将花溪月抱上楼,本来他订的房间是豪华套房的VIP1,但是他却被许过带到了VIP2,关毅不去,想径直走向自己的订的套房,许过却是对他说,有人想请他去坐坐,然后他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西装里的枪。 花溪月还被他抱着,关毅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她马上用手指压了一下花溪月,和许过说道:“他只要我去,我先把我女人送回房里休息,然后再跟你去,你可以全程跟着。” 许过却是摇头,说道:“不行,他请你们一起去。” 没有办法,关毅只能抱着花溪月去了方睿龙订的房间了。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跟在方睿龙后面的查尔斯,俩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一个眼神,然后关毅才看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其实只知道有这么个弟弟,但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一开始的时候,他和他母亲想进入他们家。 他妈这人是个一惹脾气就容易爆的人,所以硬是没松口,还背地里教训了一下这个小三,他爸因为舍不得他,一直都没有跟他妈离婚,硬是逼得人家一个人带着孩子偷偷摸摸的在外面活着。 恐怕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恨上自己了,关毅感觉自己有些无辜,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啊,全都是他那个有些无理取闹的老妈惹的事,实实在在不关他的事啊。 “先给我女人腾个地儿,让她好好的休息,对了,我这女人是局长的女儿,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关毅看了一眼方睿龙说道,方睿龙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挥了挥手,让服务员进来将里面房间的床上所有物品都换了。 关毅将花溪月放到了床上,低下身子的时候,凑到她的耳边说:“伺机逃跑,不用管我,真的想当个好人,但是会被人欺负到头上,你看,人家挑衅我,我不能一直挨打对不对?” 花溪月不动声色的揪了他一下,告诉他别乱来,关毅给她该着被子,笑了一下,说自己会审时度势,她只管保护好自己就行。 关毅走了出去,许过马上就举着枪,让他交出身上所有的东西,他笑了一下,将身上唯一的一件物品打火机拿了出来,许过惊讶的看着他,问到:“只有这个?手机呢?” 刚才特意将手机留到车里了,这会儿身上的确只带着一个打火机,他有些嘲讽的笑着对自己的弟弟说:“不然你们以为我还会带什么?手机掉了,带其他的东西都太多余,况且你又不敢杀我,否则不会只是搞些栽赃陷害的这种小把戏了。” 一直听说他这哥哥是个吊儿郎当的混混,可现在看来,死了一次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要不是许过告诉他,他都还觉得有些不可能。 方睿龙看着他一点都不怕的,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坐下了,他心里突然就有点气。 “你知不知道,你们母子俩个,当年害得我和我母亲有多惨?” 关毅叫查尔斯给他点了一根烟,边吸烟边说:“不知道,你知道知道,我对家里的事,特别是我那老爹的事,一点都不关心,你有什么委屈,你应该找我那老爹说去,哦……对了,老爹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你现在不是将一切都拿到手了吗?” “方睿鹏,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我现在解决你,分分钟的事,不仅如此,我还要你母亲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手呢?让我想想,难道是老爹立了个遗嘱,打算将公司的股份都给我?” 方睿龙震惊的看着他,传闻果然有误,方睿鹏这哪是什么小混混,明明精明得不得了,这程度,都胜过老爹了吧。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方睿鹏就将事情看得无比透彻了,这又岂会是简简单单的对手,他甚至都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有些深不见底的哥哥谈判了。 “坐下,别一副为难的看着我的样子,我会心软的,算了,我已经心软了,不如这样吧,你将我妈放了,我将老爹的遗嘱找到,然后将公司的股份全都转给你,从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你必须去自首,你让许过设计杀害了那三个女人,打算栽赃陷害到我身上,我有些不满意,所以你们如果自首的话,我就把这一切都给你。” “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激你,你要是进去了,他又会夺回你的一切。” 许过有些紧张的说着,他现在可不想坐牢,方睿鹏这很明显的是让方睿龙将他送进去。许过刚说完,方睿龙就瞪了他一眼,许过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看来许过是有把柄落在方睿龙的手上了,不然他不会对方睿龙这么低声下气,关毅继续说道:“说好的给你就给你,不管你判多少年,只要你出来,所有的东西都还是你的,我说到做到,绝不抢。” 方睿龙点了点头,说自己答应了,关毅这才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弟弟,真是有些意外啊,一般享受了董事长的待遇之后,很多人都绝对不想再回到从前,他这个弟弟,竟然说应下了就应下了,真是让人感觉有些意外啊。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将父亲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我会马上查找线索,只是你们可要当心点,不要做无谓牺牲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珍藏在心底的熟悉 花溪月听着外面的对话,怎么都觉得有点搞笑,这种口吻,特别像却犯罪分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窝里斗毕竟是不光彩的,方睿鹏退了一大步,方睿龙自然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出格了。 只是许过还在旁边劝着方睿龙,很认真的说着这件事非常不妥,没想到方睿龙没有听,对关毅说自己准备一下,等下就去警局自首。 他去了里面的卧室取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关毅静静的等着外面,但是出来的时候,方睿龙是空着手出来的。 “我好像搞错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掉在了家里,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取吧。” 关毅刚想说不行,就看到许过在方睿龙的示意下,拿着电脑走了过来,关毅接过,眼睛定神了。 画面里是他的母亲,蓬头垢面,脸上身上都有淤青,被人拿着枪指着,关毅抬着头看方睿龙,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反正你都已经死了,不如就真正的死了算了,你死了之后,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我又何必这么麻烦往警局跑呢?” 方睿龙擦拭着手上的枪,然后将它对准了关毅的脑袋:“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的,并且会放了你手上的那个女人,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吧。” 的确是个不错的买卖,至少保住了俩个人的命,只是,他死了一次之后才发现,人如果不活着,才是对在世人的最大伤害,既然他母亲还在,花溪月还在,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选择放弃。 此刻的情况有些危急,花溪月看着门外的一切,心里也紧紧的揪着,到底要不要出去呢? 现在的方睿鹏和以前的方睿鹏明显不一样了,要是她就这么直接出去,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花溪月有些犹豫,而这时,许过正打算往她这边走,花溪月还没有一点察觉。 马上快要临近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有警车的声音,太突然,方睿龙和许过对望了一下,有些慌神,许过直接跑到了方睿龙的身边,问他怎么办。 方睿龙看着关毅说道:“你报的警?想两败俱伤?” 关毅没有说话,他还真的没有报警,不过他不打算放过这个可以逼问方睿龙的机会。 “时间好像不多了,你真的不打算利用自己最后的机会去自首吗?到时候别说我这个哥哥没给过你机会,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方睿龙看了一眼他,然后喊着查尔斯,自己要先离开让他断后。 查尔斯突然摇头,拿起手机给他看,界面显示,正是他拨打的报警电话,方睿龙错愕的看着他,随后终于明白了什么,咬着牙齿问:“你早就被他收买了?” 查尔斯摇摇头,说:“不是,我一直都自愿跟着他,从一开始,我就是他那边的,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一切像一场笑话一样,怪不得他这个哥哥一直都不动声色,还故意放消息给自己,他并没有死,怪不得他什么都不要,因为本来很多商业上的事,都是由查尔斯完成的,要人比要公司绝对强得多。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全都给你,可是你太贪心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你掌控了所有,其实你从来就没真正的拥有。” 关毅站了起来,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要,太贪心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还妄想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想父亲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你的野心,所以什么都不留给你,倒是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在向你表明,我现在想做的是关毅,而不是方睿鹏,只有方睿鹏那个身份才能继承遗产,你被眼前的利益蒙蔽,还亲手毒杀了父亲,为了嫁祸我,杀害了其他的人,最主要的,是你还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可悲啊。” 关毅刚说完,就有人敲门了,查尔斯看了看外面的人,然后再看关毅,关毅点头,查尔斯打开门,江墨时进来了。 看到江墨时来了,花溪月马上就出来了,关毅鄙夷的看了一眼花溪月,花溪月调皮的笑笑,说了句谢谢。 “应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事情明了了,我们要走了。” 花溪月点点头,江墨时对一切还有些茫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花溪月有什么关系,但是那边的两个男人,他确是比较熟悉的。 关毅走后,警察很快就过来了,方睿龙和许过被抓走之后,花溪月就马上跟着回了警局,做了很长时间的笔录,江墨时一直等在外面。 江墨时并没有问她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只是吻了她一下说回来就好,花溪月看着江墨时的样子,感觉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相比自己,好像还长胖了不少。 两个人马上去见了东源叔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而后,东源的手机突然想起,接起来的时候,东源看了花溪月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 东源向儿子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带花溪月回去休息,江墨时点点头,开着车送花溪月回去。 花溪月望着他们俩说道:“总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样,你们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情?” 江墨时笑了一下,手伸到她的肩膀,将她样自己的怀里带了一下,边走边说:“突然想马上结婚,不如我们先去把证领了,然后去度个蜜月?”花溪月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感觉有些突然,但是又感觉有些激动,只是,现在好像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 “别转移话题,我是那么好骗的吗?快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毅那边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好像是有什么大动作,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一样。” “我是说真的,真的想结婚,将你永远绑在自己家的户口上,永远都跑不掉才好。” 花溪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竟说胡话,答非所问,让人觉得越来越可疑。花溪月也没打算追问,时间还有的是,她总会知道的。 东源看着来人,倒了杯水给她,她还没有开口,东源就说道:“情况属实,他的确是犯罪了,我帮不了你,就算让你们再见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云溪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想见一下叶松明,叶松明现在是重犯,不是谁都可以见的,这几天,云溪一直都想不懂老公到底犯了什么事,一开始老公不说,警局的人也不说,但是女儿竟然知道,她女儿直接告诉她,说叶松明以前杀人了,故意抢劫杀人。 她问杀的是谁,为什么杀人,女儿说其余的都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叶松明一直都是个有些本分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他会做这些犯罪的事情。 “我只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如果他给别人造成了重大伤害,我想去补偿。” 江东源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就是她和花溪月,他没办法将事情都告诉她,与其让她知道事情真相,在痛苦里挣扎,不如永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他当年参与了一个抢劫案,在那个抢劫案中造成了人员伤亡,这是我能透露的最多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和松明那么多年的朋友,我又何尝好受?被欺骗的痛苦,我完全能感受得到,但是,人还是要向前看,他应该早知道这么一天会到来,我们也应该认清现实,好好的活下去。”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云溪就是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走在路上,想了很久很久,始终理不清一点头绪出来。 街上人来人往,因她想得太入神,连红绿灯都没看就直接过了马路,一辆车子快要开过来的时候,她还恍然未知,直到车子到了跟前,她才变得惊慌,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突然就要撞上了,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抱住她往旁边滚了过去。 就差那么几秒,她就要被车撞到了,心里猛的敲着鼓,一时难以平静。 车上的男人起来了,顺便将她也拉了起来。 “有没有哪里受伤?” 云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岁数,眉眼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着看着,不知道眼泪怎么就流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花阅博走近,看到云溪哭,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就最怕她哭了,她只要一哭,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哭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藏了很多的委屈, 突然一下全都发泄出来了,可是这些委屈是什么,她就是不知道,见到他,就是感觉特别委屈。 花阅博查看着她的手和腿,边仔细看边问她是不是身上哪些地方受伤了,完全都没察觉出来两个人的动作过于亲密,即使差不多二十年了,即使他们都快要老了,但是珍藏在心底的,曾经相互拥有,对彼此那么在乎的感觉还是特别清晰。 ------------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们重新认识一次 明明是自己的错,可是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关心,明明感觉那么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呢?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花阅博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二十多年前,她第一次和自己打招呼,也说的是这句话,明明看着非常文静的一个姑娘,和他打招呼非要用一个拽拽的喂。 再次听到,他恍惚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以前,他感觉自己没被尊重,直接绕过她就走了,现在,他却有些舍不得就这样走掉。 “我受伤了,你陪我去医院,腿有点痛,你扶着我走。” 话说完的时候,云溪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性格一直都非常的文静,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人,和他说出的话,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耍点小公主脾气的孩子。 自己其实并没有受伤,但就是想让他陪陪自己,想这么和他说话,这是在和叶松明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意识到了自己有些不对劲,理智和经验又将她拉了回来,她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 “我陪你去医院。” 她还没有说完,男人就直接过来扶着她了,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在心里猜测他会怎么想自己。 男人的气息包围了她,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可是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冲动,这种想法有些疯狂,而让他陪着自己去医院也有些疯狂,总之,身边的这个人,让自己完全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 “我没事了,我要回去。” 云溪推开了他,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不敢再和他待下去,她转身就要去拦车离开,而刚才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她回头去看,正对上他那三月暖阳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太好看了,不知怎么的,头脑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画面,男人突然回头,然后笑了,和这个笑容特别吻合。 “你还是那么可爱,你好,我叫花阅博,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熟悉,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花阅博朝着她走近,她的脸色有些红,但是她明亮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她对自己的感觉,如果说她渴望,他绝对比她更加渴望,既然都忘不掉彼此,那么再重新认识一下就好了。 云溪有些吃惊的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按理说,她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转身就走才对,叶松明还在牢里呢,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么和她说,她就是感觉有些心跳加速了。 她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去同他握手,然后说自己叫云溪,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出来,刚才男人的话语中了“还是”和“重新”,心底发着芽,眼睛里只有他。 “附近的公园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好像有心事,不如讲出来,或许我是一个不错的倾听对象。” “好啊!” 或许这个人是个骗子,或许这个人别有目的,可是云溪就是打从心底信任,没来由的,有点疯狂,可是她喜欢,这就已经足够了。叶芷秋突然约的花溪月,本来花溪月不想出去,但是她说李煜泽也在,有些比较重要的事要和她谈谈,并且最好不要让江墨时知道。 花溪月答应前去,不过她却是告诉了江墨时自己要出去的事,从昨天回来,江墨时这一觉睡得很长,花溪月不忍心打扰到他,接了电话之后她就起床了,他却是还没有醒,所以给他留了字条和地址之后就马上出发了。 她到来的时候,李煜泽和叶芷秋都看着她,花溪月觉得有些不明所以,却是为没问为什么,只是问他们找自己来有什么事。 李煜泽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可是碍于上次的事情,他心底多多少少都觉得有些抱歉,他给她倒了一杯茶,花溪月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他想到了什么,将刚才倒进花溪月杯里的茶倒进了自己杯里,一口气喝完,然后再从茶壶里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 “喝吧,这次只是茶。” 花溪月说了句谢谢,却还是没有喝,李煜泽的目光明显暗了下去,那一次,他已经失去了她的信任,所以开始对他防备了吧。 “你们找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急什么,就是有事,所以才叫你的啊。” 叶芷秋开口了,刚才他们俩的小动作叶芷秋全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李煜泽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后来,她告诉李煜泽,自己不是他的妹妹,李煜泽却说这一生,只能拿她当妹妹。 她问李煜泽到底喜欢谁,李煜泽想也没想就直接说花溪月,现在看来,花溪月是有些不在乎了,不过,李煜泽还是死心塌地的喜欢着她,而且她父亲害了自己的父亲,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花溪月? “你知道我爸被抓起来了吗?” 花溪月摇摇头,她刚回来,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江墨时和东源叔叔都没有和他讲,叶叔叔被抓起来的事,她也是绝对想不到的。 “当年,我们三个人的父亲,参与了一起银行抢劫案,在抢劫的过程中,你父亲打死了江墨时的母亲,所以你应该知道,江墨时为什么会在你身边了吧,他一直想要报仇,但是他却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而你还恍若未知的待在他的身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更加可笑的是,你还被他的父亲收养,收养仇人的女儿,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们蒙在鼓里。” 花溪月死死的盯着叶芷秋,说不可能,她不会相信叶芷秋的话。 “只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只是江墨时喜欢上了你,让别人都不敢告诉你真相罢了,江墨时喜欢骂你白痴,看来你还真是有点白痴。” 花溪月站了起来,她不想再听他们说胡话,她看了一眼李煜泽,李煜泽却是低下了头,她转身就要走,叶芷秋却是一把拉住了她。 “真是个胆小鬼啊,连真相都不肯接受和承认,你看江墨时对着你的那张脸,无数次想着自己母亲被你父亲杀死的样子,你说他该有怎样的毅力,忍着恶心和你待在一起?” “叶芷秋,你闭嘴,别再说了。” 看到李煜泽帮花溪月吼她,叶芷秋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 “李煜泽,到现在你还想帮她掩盖,他父亲就是杀人犯,他父亲将我爸杀了,还将你爸送到牢里去了,你却还帮着她说话,天天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子,就是不知道心底和她父亲一样有多黑暗。” “啪”花溪月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叶芷秋,我告诉你,不许再侮辱我的父亲,事情是什么样的,我自会调查清楚,但是在此之前,不许你给我胡说八道。” 花溪月很气,下手很重,不只是是叶芷秋,连李煜泽都有些震惊,从来没有看过花溪月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次,是真的触及她的底线了。 反应过来的叶芷秋不依不饶,上去就要和花溪月拼命,李煜泽却是拉住了她。“等我查清楚了,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在此之前,我要是听到你再乱嚼舌根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溪月转身准备走,想到什么,又回头对着叶芷秋说:“不管我父亲是不是杀了江墨时的母亲,不管江墨时是不是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恶心,这都是我和他的事,不关你们这些外人的事,你也别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瞎操心。” 花溪月是跑着回去的,边哭边跑,她觉得叶芷秋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但是江墨时以前说他有目的的,而且江墨时的确是因为他母亲的事和他父亲闹翻的。 所有事情连接起来,叶芷秋说的感觉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可是父亲也说过了,他没有做什么,他不可能故意去犯罪的。 可是如果父亲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将母亲交给别人,而且还不许自己认母亲,事情越来越可疑,花溪月的脑海里突然出现江墨时的表情。 江墨时和东源叔叔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江墨时的神情也是很累,很疲惫心累了却强撑着感觉,这是不是代表他的无奈,喜欢上了仇人的女色,想要报仇,却又无可奈何。 江墨时醒来的时候,看着花溪月留给他的纸条,连忙起身去找花溪月,这几天事情还没有全部定下来,他怕花溪月听进了风言风语,嚷着要将全部的事情都弄明白。 刚到门口,花溪月就从外面哭着跑过来了,他忙问花溪月怎么了,让她进了屋里,坐下来好好说。 花溪月却是就那样站着,抹了一把眼泪问他。 “江墨时,你当初跟在我的身边,是不是想弄清楚你母亲的事?”江墨时不知道花溪月到底怎么了,但是花溪月的询问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就好像他今天不回答,她今天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感觉。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放下过去好好活着 他点了点头,说是,花溪月绝对是知道了点什么,瞒不下去了,就只能选择将真相告诉她了。 “当年,发生了抢劫案,你母亲就是在那件事里面出现意外了,而且,这件事还和我父亲有关?” 江墨时再次点了点头,她的一家,和自己的一家,全都是受害者,的确都和一点事情有关。 花溪月不敢再问下去了,看来叶芷秋说的是事实,可是,江墨时他怎么能这样,将事情藏得好好的,就是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一样活着。 “江墨时,对不起,江墨时,你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花溪月再也坚持不下去,转身就跑,江墨时有些不明所以,花溪月的情绪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在这件事中,他们是一样的立场,她干嘛和自己说那些话。 花溪月跑得非快,黄灯了,她都直接冲过马路,江墨时被拦在了这边,只能看着花溪月跑走了。 他沿着花溪月跑掉的方向,边打电话边找花溪月,电话打不通,花溪月也没有找到,江墨时实在有些不明白,花溪月这到底是怎么了。 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江墨时越来越担心,直接给李煜泽打了一个电话,问李煜泽他们到底跟花溪月说了什么。 李煜泽看着正盯着他望的叶芷秋,终究只说了句没说什么,只是随便聊了一下,江墨时不相信,但是李煜泽什么都不肯透露,他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给顾逸骁打电话,让他想办法去调交通局的监控录像了。 李煜泽挂掉电话之后,叶芷秋笑了一下。 “最后选择的立场还是我吗?其实,你也根本不喜欢花溪月嘛,人家说,最伟大的喜欢就是成全,你这样说,看来是不想成全她和江墨时。” “叶芷秋。”李煜泽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芷秋,有些愤怒的说道:“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不管是不是他父亲将我父亲送进去的,上一代是上一代的事,花溪月是无辜的,况且,叶松明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叶松明是你亲生父亲,如果他听到你这么说,绝对会伤心得不得了。” 李煜泽拿起衣服,准备走,想了一下,还是转身说道:“他的确是我父亲,但是他养育了你,远亲不如近邻,你从来就没有想过知恩图报,说起来,现在最可悲的应该是你才对吧,亲生父亲死了,又想法设法将自己的养父送了进去,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最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李煜泽离开了,叶芷秋坐在那里,本来喝茶的地方,她硬是逼着服务员给她拿酒,一杯一杯辛辣的酒下肚,她恍若未知,她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人懂她想要什么,被亲生母亲丢下,被亲生父亲送给别人,被养父忽视,被仇人的妻子养着,她这辈子,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忍着活下去,没有人关注她,没有人肯把真相告诉她,真正的接纳她。 而那些明明应该比她更惨的,却是活得那么幸福,她得不到的,他们自然也别想得到。叶松明的眼里只有云溪,除了云溪,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她和李煜泽只不过是摆设和意外而已,以前的那些假象,又会有几个人明白? 花溪月的父亲是杀人犯,江东源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江墨时甚至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出生入死,花溪月是无辜的,难道自己就不是无辜的,凭什么花溪月什么都可以得到,而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要毁掉花溪月,彻底的毁掉花溪月,父亲那次绑架他的时候,就将事情差不多都告诉她了,她演戏演到了现在,就是想让花溪月坠入地狱,她要一点一点的摧毁他们的幸福。 她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步伐有些不稳的走了出去,然后随便叫了一辆车子,直接搭回了学校,学校外面,许过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看着叶芷秋醉醺醺的样子,许过皱了一下眉。 叶芷秋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下,有些迷迷糊糊的的问:“你不是被抓进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许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没多说废话,直接抱着叶芷秋上了自己的车。 叶芷秋将窗户打开,凉风吹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她再次问了一下:“是你老婆将你捞出来的?你老婆真的是爱你啊,什么都替你扛着,你出轨她不管,你叫人杀人,她替你掩藏真相,我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了?” 许过没有说话,直接将车开到了酒店,叶芷秋一进房间,他就抱着叶芷秋,深情的吻着她。 “我今天很累,想休息。” 叶芷秋推开了他,她是真的非常累,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想着继续对付花溪月的法子。 许过却是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扯着她的衣服,疯狂过后,叶芷秋反而没有睡意了。 她躺在许过的怀里,看着许过在抽烟,说自己也想学,其实她会一点,但是每次都被呛得眼泪流,看着许过那么熟练帅气的样子,她羡慕得不得了。 许过瞄了她一眼,说:“你手上的事,都停下来吧,好好的活着,抽烟,不许学。” “不行,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许过灭了烟,摸着叶芷秋的脸,说道:“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我老婆一直听我的话,我现在告诉你原因,因为她为了她父亲,诬陷了我父亲,害得我父亲惨死,之后,她父亲逼着我母亲成了她父亲的情妇,我母亲将我安排好了之后,马上就去报警,被她父亲反将一军,进了牢里,没两天就自杀了。” 许过停顿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叶芷秋说起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她和他的初恋太像了,她喜欢这样孤独却又充满魅力的女人。 “那个时候,我故意接近她,让她成功的喜欢上了我,在结婚的那天,我告诉她真相,我逼着她打掉我的孩子,逼着她一点一点的偿还她家带给我的伤害,其实,她每次都有机会将我送进去,再也出不来,可是每次,都到处求人帮忙,将我给捞出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爱我,她竟然敢说她爱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许过的神情有些难受,又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叶芷秋看着他,或许自己能感同身受,结婚了以后,许过也是有点舍不得的吧,否则他现在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烦恼。 叶芷秋安慰了一下他,问他打算以后怎么办。 “方睿龙被他哥送了进去,他知道我要杀花溪月的事从此威胁不到我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从此,我不会再帮你杀花溪月了,我们俩个,从此只是陌生人,因为帮我,她父亲丢了官并没抓了进去,她母亲昨天死了,所以,我们俩个的账差不多快要还清了,我们约好,都放下过去,就这么凑合着过。” 许过将一张卡递给叶芷秋,叶芷秋不接,他直接放到叶芷秋的手里。“ 这里面的钱,只够你这辈子生活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放下过去的一切,安安静静活着吧,伤害别人,并不能填补心中的伤痛,反而会一次一次的撕裂自己的伤疤,让自己更加疼痛。” 叶芷秋没有说话,看着许过穿衣服,等许过穿好了衣服,她才问到:“许过,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许过扣着最后一个扣子,回头看着她,然后摇头。 “没有,只是因为你和我的初恋太像。” 许过说完,就直接转身出去了,叶芷秋坐在那里,哭着,伤心裂肺的哭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喜欢她,一个都没有,那她又凭什么同情别人? 哭得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的时候,她开始收拾着自己,然后穿戴整齐的回了家。 家里没人,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上次还追着她问叶松明的事,真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叶松明的阴谋而已,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那么关心叶松明。 虽然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确不错,但是当她知道她是花溪月的亲生母亲的时候,所有的好感瞬间就消失了,她不会同情敌人,再也不会同情敌人了。 叶芷秋收拾起屋子,并且将饭菜都做好了,坐在沙发上等着云溪回来,很晚才听到有人开门,好在饭菜还没有凉。叶芷秋走过去,问云溪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云溪看见她回来了,明显是有些惊讶的。 “回来了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你吃饭了,我给你做饭去。” 叶芷秋笑了一下,说还没有,不过自己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她回来一起吃。 云溪显得有些为难,她刚和花阅博一起在外面吃完了饭,花阅博是一个风趣又很会说话的男人,自己在他的劝说下,肚子都感觉有些吃撑了,这会儿,是绝对吃不进去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真的误会了 叶芷秋看了看云溪,马上就猜想到了什么,她说没关系,只要自己的母亲能陪着自己吃就好了。 云溪笑了笑,陪着叶芷秋坐在了饭桌前,叶芷秋边吃边说母亲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是不是父亲那边有什么好事了。 云溪有些不明白女儿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叶芷秋也疑惑的看着父亲,说着:“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听说让爸进去的是花溪月的父亲,亲生父亲,你去了之后,江叔叔肯定没和你说什么吧,我估计为了花溪月,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什么的,所以我特意去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花溪月的父亲做的。” 云溪还想再问点具体的事情,叶芷秋自己只能打听出这么多,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估计花溪月知道不少,可以去问问她。 “你好好上学,你父亲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现在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接受事实,警察不会随便抓人的,你父亲肯定是做了什么什么事才被抓进去的,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叶芷秋看着母亲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母亲去房间里面打电话,直到她吃完剩下的饭,母亲都该没有出来,洗完碗,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她打开窗户,让黑暗将自己融入,然后吞噬,就这样沉寂,彻底融为一体。 云溪有些焦急的打着电话,给花溪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又打给了江东源,一开始,也是没有人接,过了一会儿之后,江东源给她回了电话,说花溪月失踪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了呢,她问。 江东源说叶芷秋可能和花溪月说了些什么,如果叶芷秋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应该先好好的思考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云溪有些不满意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还说江东源想多了。 坐在房间里,她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很多事情有些不对劲,比如,关于叶松明的事情,好像都是自己女儿告诉自己的,而近来,她一直都有点感觉女儿不一样了上次,故意和叶松明出头拿快递,种种事情联想起来,叶芷秋好像是有点问题。 江东源说叶芷秋有目的,那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和花溪月成为仇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始终有点理不清头绪。 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找个人帮自己分析一下,她马上将电话打给了花阅博,虽然说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但是花阅博给自己有着震撼的影响,而且他的思路调理特别清晰,或许,他能给自己制定迷津。 花阅博很快接了电话,但是那边有些吵,她还没说自己的事,他就说他那边失踪了一个女孩,现在正在找,刚才有人看到那女孩跳水了,现在正在江里打捞,所以人比较多,有些吵。 说完这些之后,他马上问云溪打电话找他什么事,云溪感觉有些凑巧,花溪月失踪了,花阅,也在找失踪的女孩,他们俩个都姓花,难道他们俩个是父女? “你找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叫花溪月?”她想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问问出了口,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想骗你,这个女孩的确叫花溪月,她是我的……” “你女儿,是吧?” 云溪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女儿的话,继续问到:“是你将叶松明送进去的,花阅博,我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拆散我的家庭,然后为了和我偶遇?” “不是,你误会了……” “事情都摆在眼前,你竟然还信口雌黄,花阅博,真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是这种人,我告诉你,你怎么把叶松明弄进去的,就怎么把叶松明给我弄出来。” 云溪气得直接挂掉了电话,花阅博拿着手机,被骂的一头雾水,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而且,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这种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叶松明,为什么说是自己把叶松明弄进去的,明明是警察抓的人,自己只是寄了张照片而已,抓人什么的,不都是警察做的吗? 那边有人喊人打捞上来了,花阅博顾不得再想别的,马上挤进人群,看是不是花溪月。 女孩的身体已经冰凉,体型非常像,但是面貌一下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花溪月,还好不是花溪月。他送了一口气,然后掉头走掉,江墨时站在旁边,既然不是,其余的事也不用他管了。 只能拨通关毅的电话,问花溪月在不在他那里,关毅说不在,问花溪月怎么了,当得知花溪月不明所以的失踪时,关毅马上说自己回叫人去找。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找花溪月,特别是江墨时,从花溪月失踪之后,他就到处找,顾逸骁查到她来了江边,然后就没有了踪迹,然后又听说有人跳江了,一群人马上去搜索,一颗心紧紧的揪着,直到现在,把人打捞了上来,,又紧张又害怕的看着打捞上来的人。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捞上来的真的是花溪月,他到底该怎么办,即使再没有勇气,他还是要强迫自己去确认是不是她,不是花溪月,他整个人松懈在地上,心里有些凉,可还有些庆幸。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花溪月到底去了哪里呢,花溪月所有熟人的电话,他全都都打过了,全都说没有看见花溪月,花溪月不是一个不知道举足轻重的人,所以不可能会和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除非是遇到了,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脱不了身。” 而此时的花溪月,被人绑在椅子上,刚刚醒来,被打的头有些痛,真是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一批相互交货的毒贩。 这辈子,她见到毒贩,就想起了她戒赌时候的痛不欲生,所以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冲入了他们的交货安全地范围。她更是没想到,她碰到的还全都都是高手,没几下,她就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制服了,还被人家发泄似的打了一下头,痛得直接晕过去了,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啊。 看守的只有两个人,估计是看出来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花溪月是真不敢想。趁着男人没注意,她才敢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黑,灯光不是很亮,天应该黑了,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大,像个厂房,周围有些轮胎和报废的车辆,还有烧掉塑料的焦味,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报废车辆回收站里面。 以前东源叔叔教过被绑时解绳索的办法,所以她能解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只是解开之后,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人家带着家伙,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人家人还多些,她一个弱鸡,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别人来帮助了。 身上的手机和证件都被收走了,要想和未免联系,只能看那两个男人身上有没有手机了。管他呢,赌一把试试,花溪月迅速解开绳子,然后慢慢的走到了黑暗处,即使男人扫射,也绝对打不到自己的地方,捡起旁边的小物件,丢向别的黑暗之处,引起两个男人注意。 果然,男人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有些惊慌,然后往小物件落地的地方,慢慢的查找踪迹。 花溪月也挪动着位置,同时将捡到的东西往别的地方扔过去,两个打不赢,只能一个一个的对付,突然,灯光全都被打开,花溪月一下子暴露无疑。 门口出现了好几个人,花溪月这次是亏大了,想跑都跑不掉了。“把她绑起来,老大要见她。”花溪月抬头看了一下头上,果然没错,旁边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她,藏得有些隐蔽,一开始的时候她才没有注意到。 所以当她解绳子的时候,那班人就察觉但了,她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已经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 来了俩个人,要绑着她,花溪月直接说自己走,也保证不会跑了。 带头的人似乎也是知道她跑不了,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头的人走在前面,花溪月走在后面,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一共四个,按照那天的经验来看,对打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死得非常惨,所以还是选择不逃跑了。 天黑了,花溪月看不清周围,但是跟着她的人离她非常近,她也确定到,要是她不配合,有人可能真的不再那么纵容他了,这个人会是谁呢。想都不用想,这个人只能是坐在她对面的老板了,花溪月打量了他一下,和白天看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难道是她已经被转手了。 “我知道你,现在到处都是你失踪的消息,黑白两道都有,所以,我就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轰动着两边的人高金悬赏?”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想办法传消息 花溪月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怎么还不放了我?你们可以拿钱跑人的,我绝对不会打小报告的。” 男人突然笑了,这个女孩要么是真有点可爱,要么是个戏精,连装傻都装得这么像。 他要是真把她放走了,他们这群人还会有好的下场? “嗯,我不相信你,所以,为了不让你给我们惹出麻烦,我决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你。” 他笑着说,花溪月却是有些惊,这一刻,她有些判断不出来男人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既然给她机会说话,那么她只能利用机会好好谈判了:“我觉得你真那样的话,就有点可惜了,左右不过是为了钱,你可以利用我,去我小男朋友那里勒索点钱,然后我也可以多活几天,这么年轻,就马上要见阎王爷了,总觉得有些可惜啊。” “你小男朋友?” 花溪月抽了抽嘴角,真会抓重点啊,不过她还是认真的和男人解释:“备胎,这词你应该懂吧,我男朋友太穷,满足不了我,所以要找个备胎了,他叫方天硕,是盛天集团的懂事长,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娶,就是在等我的一句话呢。”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再次笑了一下,像聊天似的说道:“看着有些清纯,没想到玩得挺嗨的呀。” “这年头,在一颗树上吊死,有些不太划算。” 花溪月说着,眼睛却是注意到了男人的手下出去了,看来他们还是没放过这么个搞钱的机会啊。 “对了,你们跟我小男朋友说的时候,要把我说惨一点,我小男朋友有点扣门,随便可以跟我正男朋友讲一下,他很爱我,知道我出事了,一定会到处借钱来把我换回去的。” 不管他们给谁打电话,只要电话打出去了,自己差不多就能获救了,花溪月美滋滋的想着,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夸张。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撕票?” “美女喜欢欣赏帅哥,同样,帅哥也喜欢欣赏美女,这么快就把我杀了,你不觉得有些可惜了吗?再说了,虽然美女千千万万,但是这种情境下欣赏我这样的美女,不决得是一种享受吗?” 花溪月绞尽脑汁的讨好着,一个劲的夸男人帅,从他的穿着,还有手上的金链子,脖子上昂亏的饰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虚荣心特别强,特别是当她夸他是帅哥的时候,他的眼里明显有着喜悦。 利用这一点,她就想法设法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能保住她的这条小命,现在费点口舌又何妨? 花溪月失踪的事,方天硕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也叫人去找了,但是有些遗憾,没有找到。 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的电话突然打到了他的私人号码上,一看是陌生电话,他马上警觉了起来,只有几个特别熟的朋友知道特点私人号码,而这些朋友应该都没有换号才对,他接了起来,听到第一句,他马上按下了录音。 “你女朋友在我们手里,要是想要人,拿一千万来交换。” 女朋友?方天硕有些迷茫,哪里来的女朋友,难道是文甜静? 应该不对,他不久前才了解到文甜静在好好的上学,不可能突然回来的。 他接触的女性又非常少,还有谁敢冒充他的女朋友,方天硕想了一下,马上说道:“钱我会准备好,但是你们要保证她的安全,交易时间交易地点都由你们定,我只要她能毫发无损的活着。” “一个小时准备好,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说完对方马上就挂掉了电话,方天硕赶紧给江墨时打了个电话,说花溪月有消息了。 不过,这姑娘可真敢说,竟然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害得他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江墨时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一进来,他就盯着方天硕望,那目光别有深意,方天硕不用看,就知道江墨时在怀疑什么,却是故意调侃道:“我这女朋友的身价有些不低,一千万,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你说这么多钱,我要不要算利息?”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的拿钱救人,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你占花溪月便宜的这账,我绝对跟你算得清清楚楚。” 方天硕觉得有些冤,明明是你女朋友好不好,叫我拿钱,没有一句客气话不说,还威胁我。 他顿时就有些不愿意了,说自己没钱,反正这人以后又不是他家的,谁家的猫谁喂,谁家的人谁管,消息已经告诉他了,他现在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江墨时看着方天硕,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前天晚上,文甜静好像给花溪月打电话来着,说着有个男生在追她,她快被感动得有些动心了,问正好在问花溪月怎么办。” 方天硕抬头看着江墨时,果然,花溪月和他能成为一家子,不是没有理由的,花溪月坑他,现在,江墨时也想坑他,不是一家人,真的一进一家门啊。 方天硕打了个电话,问秘书钱准备好了没有,电话挂了之后,看着江墨时说:“钱已经准备好了,绑匪说一个小时之后会打电话,交易时间和交易地点他们定,你自己去准备好,交易的时候你去,你女朋友,我管多了会被误会的,得不偿失。” 江墨时点头,说自己会看情况安排的,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花溪月给方天硕打电话,说她是方天硕的女朋友,宁愿将外人拉扯进来,而就是不向自己求助呢?难道花溪月还在介意自己不将那件事的实情告诉她吗? 他望了望方天硕,还是她真的觉得方天硕比自己更值得被信任? “别想多了,我猜花溪月是故意这么说,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又不会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切实际,再说,既然他们想要钱,选择我,绝对比你来得诱惑力就更大一些,现在可以看来,她应该是安全的,这才是最关键的。” 玩笑可以开,但是不能开得太过分了,方天硕还是做出了解释,他知道现在江墨时的心里肯定不舒服,花溪月还没有被救回来,他们这边最好不要先乱了阵脚才对。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说到底,还是这个小小只口无遮拦惹出来的祸,不管是不是为了气他,他都知道现在救她才是最主要的,不过这件事他会好好的记着,等回来,他也要这个没心的丫头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江墨时给父亲打了电话,说了具体情况,只是决定为了不打草惊蛇,不会出大动作,只是随便找了几个比较有经验的偷偷的跟着江墨时,等看到花溪月之后,再伺机行事。 一个小时之后,绑匪果然打了电话过来,让他开车前往郊区,江墨时找人给自己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和方天硕差不多的样貌,拿着方天硕的手机,就直接出发了。 中途变换过好几次路线,最后让他直接把手机给甩了,最后,让他到达的是一个废弃的旧车回收场。来人只说让他在门口等着,他看了看锁着的大门里面,好像没人活动的样子,感觉自己会不会被骗了。 打量着周围,有些荒寥,这地方应该是是违建后被通报,然后等着被拆除的,做这些人的基地,真是很不错。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随后门就打开了,有个蒙着面的男人拿着家伙,让他带着东西过来,被确认他身上确实没有带东西之后,才放她进来了。 地方大,藏在暗处的人也不少,江墨时有些吃惊,花溪月这到底是得罪了谁,被人这么盯着玩? 突然,有人要抢他手里的箱子,江墨时反应很快,把箱子翻起来就直接砸到人家的脑门上,然后迅速夺过男人手上的东西,有些不满的说道:“想玩黑的,还太嫩了点,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今天就扫平了这里。” 他的样子有些狠戾,那男人竟然完全不害怕,男人抬起头看了一下他,突然眼角在上翘,江墨时马上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笑。他迅速拉着男人躲到旁边,随后,枪子就直接追着他过来了。 他一个手刀砍在男人的脖颈上,男人晕了过去,将男人藏到角落里,这才拿起备用的耳机,说着里面的情况请求支援。 本来,他是等见到花溪月再动手的,但是这些人竟然先忍不住了,所以很有可能花溪月不在这里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已经交不出花溪月,只能硬拼了。 江墨时躲在暗处,一个一个的解决着这些不法分子,并且一个一个位置得找,看有没有花溪月。 突然,在最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凳子和绳子,他的心没来由的有些惊慌,动作更快了,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他在里间一处沙发上发现了一个珠子,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这是花溪月发绳上的一个珠子。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会陪着你的 看来花溪月的确来过这里,不管是不是花溪月故意留下的珠子,他都认真的查看着,发现珠子上面好像写过数字的痕迹,不止数字,好像还有字母。 来不及等着询问,江墨时就马上打电话,让父亲找人查查监控,看周围有没有花溪月写的这几个数字和字母的车经过。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想到了车,只是想着花溪月既然留下线索,就一定不会随便留下个没有暗示意义的东西,有什么能决定花溪月失踪的方向呢,那就是跟着载她的车走。 很快,在一处路口的监控中,找到了符合这几个字母和数字的车,这辆车正在往省外走,这个地方本来就和别的省快衔接上了,进入别的市,在追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江墨时按照那辆车的行车路线,马上驱车前往,真希望快点啊,真希望花溪月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花溪月这回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色龙,本来俩人说得好好的,这叫徐老大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让人将她绑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拿着枪问她,打哪里好,花溪月愣愣的望着他,他突然又笑了,摸了一下她的脸,说他是开玩笑的。然而,下一秒,他就一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 这会儿,她算是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琢磨不透的男人,换言之,神经有严重问题的男人。醒来后,感觉蜷缩得有些难受,但是身子伸展不开,像在一个小空间里面,嘴上粘着胶带,她想破口大骂的愤怒只能咽回肚里。 静下心来后,她很快就感觉出来了,自己好像在车上的后备箱里,一想到将她藏在后备箱,花溪月的心里又不平静了,真是的,会不会怜香惜玉啊,她这么一个没人,竟然被藏在后备箱里。 花溪月叹了一口气,还是省着力气想着怎么逃走吧,要是逃不掉,不用说给江墨时一个交代,就连自己的小命,感觉也会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江墨时能不能发现她留下的线索,花溪月秉着气,看能不能解开绳子,动了好几下,发现这次比上次的结绑得紧多了,而且绳索的结法也换了,自己想要解开,有点不容易。 看来这次,只能等着江墨时来救了,也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她可真不希望被徐老大再吓一次啊。 并没有过多久,车子就停了,然后有人将花溪月直接给抗了起来,花溪月顿时就感觉血液要倒流的感觉,真想问候一下他老娘啊,抗的时候能不能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有人拿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了起来,花溪月只能费劲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刚觉得自己快要适应一点被扛着的感觉,她就直接被人甩到了床上。“给她换衣服。” 她听到有个有些高兴的男声说着,然后就有人给她解着绳子,并将她的手铐上了,她奋力的挣扎,有个女声说压着她的腿,花溪月可不管是不是女的,抬起腿就乱踢,好像有人直接被她踢到了。 刚才让人给她脱衣服的男人骂了几句,说两个人,连一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并且将这两个人直接轰了出去。然后花溪月就感觉有趁机抓着她的腿,怎么挣扎都甩脱不挑,那人将她的腿拉直,直接给铐上了,这下花溪月就算想挣扎也挣扎不了了。 她摆动着身子,就是不安安分分的,不知道这人绑着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从心底觉察自己可能遇到危险了。有人将她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一个阴笑男人的脸就印在她的眼前,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感觉自己有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她看了一下周围,自己所处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手术室了,旁边摆满了手术用品,那些明晃晃的刀,格外的刺眼。花溪月再看看这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猛的想到了男人要做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可怜兮兮的的看着这个男人,但是男人的嘴角上扬了一下,让花溪月很快就能明白,他不会放过她了。 花溪月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男人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惜,只是笑着说:“我就喜欢看你们这样的表情,绝望,痛苦,悲伤,恐惧,每一张脸上,表现这些情绪的时候,表情也各不相同,实在是太美了。” 花溪月觉得这个是是个疯子,绝对是个十足十的神经病,但是对于接下来的命运,她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 男人直接掀开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肚子上做着比划,并且告诉她,这是心脏,这里是肾,我会让你看着我把她们从你身体里拿出来。花溪月摇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但是男人根本就不在意她,自顾自的选取下手的位置。 连麻药都不打,男人就直接动刀子了,为了防止她乱动还特意将她的上半身和膝盖处也绑着了,她现在完全都动不了,而此时,外面突然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男人却是完全没有受影响,直接用刀子划开了她的肚子,然后一个男人突然闯入,花溪月又痛又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眼前一片都好像模糊着,却还是看到了那双关心她的眼睛。 江墨时拿着一根铁棍,直接一棍子打在这个男人的腿上,让他再也站不起来,紧接着,又打在他的背上,一棍比一棍重,又快又狠。 等男人趴在了地上起不来的时候,江墨时赶紧去给花溪月捂着伤口解绑,他撕开花溪月口上的胶布,看到花溪月嘴里全都是血,更加心疼了。 花溪月一把抱住他,往他的怀里使劲的钻,这次,真的是吓坏她了。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将他的衣服直接打湿了,他喊着花溪月的名字,让她别害怕,自己在她的身边,边说边给花溪月做了简单的包扎,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马上把她送去医院。 一开始到这的时候,江墨时就已经提前报警了这会儿警察全都过来了,他跟警察打了招呼,就准备直接送她去医院,可是花溪月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放手,只能叫别人帮忙开车送去医院了。 警察看着女孩惨白的脸,也是有些担心,速度很快,医院也提前联系好了,车刚到医院门口,医院就有人在外等着了。 可是花溪月还是死都不放手,没办法,江墨时只能将花溪月抱进去,边走边和她说没有危险了,让医生给她治疗伤口,他就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绝对不离开。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江墨时自己也有些不忍心放她一个人进去了,但他不是医生,花溪月必须要医生治疗,他一口吻上了花溪月的唇,疼得她马上就皱起了眉。 江墨时看着她,心疼的劝道:“你看你现在伤得有多重,我答应你,我真的不走,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出来,乖,听话,你好好的活着,才算是是对我最好的交代,小月,听话,好不好?”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看得有些感动了,这对情人的关系真好啊,一时之间就在那静静地等着他们俩说完。江墨时再次吻了她一下,花溪月这才放开他,即将被推进到里面,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深怕江墨时会跑,自己会再次求救无门一样。 江墨时也看着她,他用口型对着花溪月说别怕,等门关上了,江墨时像瞬间没了力气一样瘫坐了下来,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要是自己再来晚一分钟,真不敢相信花溪月会遭遇什么。 他到的时候,看着那群人正往外运输着一个个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人体的器官,他顿时就感觉不妙了。都来不及多想,直接操着个东西,就往里面冲,还好,还好最后一刻,他找到了花溪月,还好,花溪月还活着。 像上了战场一样,他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会儿缓了下来,却感觉整个人都瘫软了一样,他拿出手机,给其他人报着消息,说花溪月找到了。 并没有要多长时间,花溪月就被推出来了,医生给她缝合了伤口,身体没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愈合就好了。 花溪月还没有醒,只能暂时住在这里,将花溪月推进病房后,就有警察过来,要他做一下笔录,江墨时不敢离开,直接在病房里做着笔录,硬是寸步都不敢离开花溪月。 让护士帮忙打来了水,又替自己去买了盆子和手帕,他自己动手,给花溪月擦拭着身体,等父亲过来的时候,正好用干净的衣服给花溪月换上。没想到换衣服的时候,花溪月突然醒了,气氛感觉有些尴尬,江墨时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给花溪月穿着衣服。 花溪月就这样看着他,她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快速的染着绯红,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看着江墨时将她的所有衣服都穿好。 换完了之后,花溪月直接将自己的头藏在被子里,却是被江墨时给拉开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拿你当一家人 花溪月的身上有伤,整个过程中,江墨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将花溪月的被子拉到了头以下,花溪月又将被子盖到了头以上,执意不想看着他。 江墨时不想和花溪月较劲,就任由花溪月用被子盖着自己。 “我不看,你把被子放下吧,盖着被子睡觉会不舒服。” 花溪月一动不动,江墨时看着她,有很多话想说,每次都是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丢了人,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她自己?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这些会担心她的人,她有没有想过,知道她失踪之后,焦躁不已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但是又能怎么样?是他先喜欢上了她,也是他先做出了承诺,所以,她再怎么淘气,再怎么有冲劲,再怎么不顾后果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只能陪着她一起承受。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长了以后,她总会明白些什么,总会将他纳入她首先顾虑的范围,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小月,他们都很担心你,下次车再这样了,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交代,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活着,开心快乐的活着。” 江墨时说完,江东源就过来了,给俩人带了食物,他看了一下花溪月,问她醒来后感觉怎么样。 江墨时说还好,只是花溪月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的院了,伤口愈合要一段时间,还要看伤口会不会被感染,这些问题导致她必须要留院观察。 江东源站在床边,喊了几下花溪月,花溪月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江墨时说是可能受到惊吓了,等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让花溪月打电话告诉他。 江东源点了点头,让儿子多费些心思,他手上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有儿子在这里,他也放心。和花溪月说了一些体己和鼓励的话,江东源就离开了,离开之后,他才打将云溪的电话回了过去。 花溪月失踪之后,云溪特意打电话来问了一下,这让他是有些诧异的,云溪一直想和叶松明见个面,他没允许,现在,云溪却问起了花溪月的事,似乎比关心叶松明还要关心花溪月。 听到江东源的回答,云溪的心里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关心花溪月,或许她本来就很关心,或许她是花阅博的女儿,她自己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 上次和花阅博闹了一场之后,两个人就没有通过电话,她也觉得自己那天的脾气有些大,有些冲动,想要打电话和花阅博解释一下,拿出了手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就算是花阅博将叶松明送进去的,警察也不应该会随便抓人,不管他有没有欺骗自己,警察至少没办法欺骗人。而且他的女儿失踪了,她还说出那些花,真的有点拉低情商了,更加不知道他会怎么看自己,她有些懊悔,犹豫不决着。 突然,花阅博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她等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云溪,对不起。” 云溪愣了一下,问他干嘛说对不起,真正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那次,的确是偶遇,我没有处心积虑过,而且,叶松明并不是我弄进去的,我只是给警方提供了一点证据,也没有权利将叶松明弄出来。” 云溪突然笑了,没想到自己那天说的话,他竟然这么介意,事后自己回想了一下,他其实也挺无辜的,被自己乱发脾气骂了一通,任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可是他竟然打电话来给自己道歉,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嗯,我知道了,我就勉强原谅你好了,但是作为惩罚,你要将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实在有些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花溪月的父亲,以前,花溪月一直说她的父亲都去外面了,从来没有来学校找过她,你这个父亲当得有些不称职啊。” 花阅博就着话题,顺利将云溪约了出来,说她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在江边的时候,云溪突然问起了花溪月的母亲是谁,花阅博看着她,有种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冲动。 但最后,还是忍下了,云溪现在的生活,对于她来说,不回想过去才是最好的,如果将花溪月是她女儿的事情告诉她,她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将以前的事问得清清楚楚,对于这么多年的亏欠,她或许比自己还要觉得难受。 “她妈妈嫁给了别人,过得很幸福,我们说好,不去随便打扰她。” 云溪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总觉得花阅博话里有话,可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他不是很想说出来。她接过了花阅博递过来的果茶,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是青桔柠檬茶,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果茶?” 花阅博看着她,说道:“你曾经说过,青桔柠檬就像是初次恋爱的味道,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会让人感觉幸福,也会让人心酸,不喝的时候想念,喝的时候又不是那么容易,这些加在一起,才真正算是初次恋爱的味道。” 云溪有些不好意色的笑了一下,说自己不记得了。 花阅博说没没关系,只要自己全部都记得就好了,那些有些青涩的爱恋,那些让人憧憬的岁月,铸就了他们的青春和向往的幸福,他愿意拿出来分享。 即使她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她只需要跟着自己,再重新感受一遍就可以了,他们都还好好的,这已经是足够奢侈的幸福了。 花阅博和云溪讲了很多自己的事,云溪也不客气,一会评价他傻,一会儿说他笨,一会儿瞅着看他,说没想到他这个人还挺有主见的。 两个人相谈甚欢,放下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和束缚,只是简简单单的,天南地北的聊着,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也让人无形的感觉到了一点幸福,来之不易的幸福。 医院里,花溪月听到没有动静了,才慢慢的掀开被子,眼睛却是正好瞄到了同样瞄着她的眼睛。她又想将被子扯上去,江墨时却是一手抓住了被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了,来,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别乱动了,会扯到伤口,等下疼得还是你。” 花溪月看着他,点了点头,江墨时将床摇上了一点,然后给花溪月喂着东西,大概是一两天没好好吃饭的缘故,吃起来竟然格外的有些可口。 吃着吃着,花溪月不知道眼镜就怎么瞄到了江墨时的手上,他的手一直白皙纤细修长,现在手上有很多伤口和青肿的地方,看起来就格外显眼,骨节处,变得格外突出,她完全可以想象当时他有多么拼命。 “对不起,我下次遇到这样的人一定会先三思而后行。” 江墨时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有模(mú)有样的说着:“知道错了就好,作为惩罚,你这几天必须要听话,给我多吃多喝,早点把身体养好,然后早点出院。” 花溪月点头,江墨时去洗澡,花溪月看着江墨时出去的背影,心里还记挂着叶芷秋告诉她的话,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吗?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还是要将这个事情弄清楚,关毅那边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会不会和叶叶芷秋的父亲被抓起来的事情有关呢。 却是被蒙在鼓里,她现在越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想来想去,还是要找父亲问清楚才行啊。叶叔叔被抓,也不知道云溪妈妈怎么样了,花溪月突然想给云溪妈妈打个电话,看到时间特别晚,她又将手机放下了。 江墨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花溪月拿着他的手机,有些犹豫不决,他问花溪月想打给谁,花溪月还在思考谁也有可能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就随口说道:“想知道我爸为什么和我妈分开了,也想知道我爸到底是不是杀你母亲的凶手。” 江墨时愣了一下,走到花溪月旁边,问她是谁告诉她她父亲是杀自己母亲的凶手。 问出口之后,江墨时又陡然明白了什么,那天花溪月是去见的叶芷秋和李煜泽,后来后就一副知道了真相的样子,除了这俩人,不会有别人了。 还没等花溪月回答,他就让花溪月将那天她碰到李煜泽和叶芷秋之后聊的事情都说出来,花溪月看着江墨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江墨时,江墨时马上就明白了花溪月为什么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了。 他轻轻的拍了一下花溪月的脑袋,有些生气的说:“不是告诉过你吗,有什么事记得先和我说清楚,你以为他们告诉你的是所有的真相,那么我就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了?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你要知道,我和我爸,从来都是拿你当一家人的,一家人也许会隐瞒,但是不会彻底的欺骗伤害你。”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至少我被家人爱着 花溪月被打得有些愣愣的,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难道他们对我说了假话,难道你母亲不是我父亲导致的,我一直都有些害怕,害怕一切真的是我父亲导致的,更害怕你们都惯着我,隐瞒着我,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江墨时揪了一下她的鼻子,看着她,就像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孩子。 “这件事情,你和你父亲都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叶松明,叶芷秋的父亲还有方睿鹏的父亲,你父亲被他们陷害,所以一直在逃亡,而我母亲的死,是由方睿鹏的父亲直接导致的,和你还有你的父亲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在心里纠结了。” 然后,江墨时将李煜泽,叶芷秋和叶松明他们的关系都说了出来,有些花溪月自己也知道,再由江墨时说的一拼凑,她马上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你父亲没有欺骗你,你从来不跟我们讲你父亲的事,我们也会小心翼翼的不在你面前提这件事,就是怕你想多,以后,有不知道的,就应该先问问我。” 花溪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想到叶芷秋和李煜泽会欺骗她,同样,她也没想到,他们什么都知道,更是想不到这件案子竟然和叶叔叔有关,真的是有些担心云溪妈妈了。 “你们都知道,你应该早点和我讲的,我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很久,我也怕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了和我在一起,故意欺骗我。” 江墨时说了一句白痴,却又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还好现在都说清楚了,还好,她好好的。时间不早了,江墨时让花溪月早点睡觉,说自己有些事要去处理,很快就回来。 花溪月突然拉住他,眼巴巴的望着他,问他要去哪里,江墨时看了看她,这个时候的花溪月真的是一个肯依赖别人的小女孩了,他还没有回答,花溪月再次说道:“你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的,那群人不知道抓到了没有,我不想一个人。” 她抓着自己的手很紧,江墨时反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说自己不走,就在这里陪着她,花溪月这才满意的闭着眼睛。 江墨时唱起了歌,用柔和的歌声让花溪月早些沉睡,等花溪月完全睡着了,他才松开她的手,哪知他刚要走,花溪月就马上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回头看着花溪月,好像并没有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条件反射的抓了他的衣服,江墨时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放弃出去,本来他打算打电话问一下绑架花溪月的那群人找到了没有,看来只能明天再问了。 花溪月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有些吵,她看了一下,马上就差点惊叫起来,她竟然睡在江墨时的怀里,枕着江墨时的手,她平着睡,江墨时侧着睡,所以江墨时的气息全都打在她的头上。 花溪月一动不敢动,深怕将江墨时吵醒,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对啊,这明明是自己的床才对,为什么她倒像做贼似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江墨时,安静的江墨时也真的很养眼啊,想着自己以后能天天看到这么养眼的帅哥,她就忍不住傻笑。 “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 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江墨时悠悠的说着,花溪月马上变安静了,心想,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么就知道自己在干嘛啊?江墨时睁开了眼睛,开始给花溪月算账。 “你是不是以为我占了你的床,就是为了占你的便宜?” 花溪月一副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望着他。江墨时感觉有点欲哭无泪啊,本来他是想就这样趴在床上凑合一晚算了的,然而花溪月好像是做梦了,不听的乱动,她差点就掉了下去。 他只能睡在床边,撞倒自己总比掉下去要强,花溪月却是个不知道收敛的,一直往他的怀里蹭,小手还有些不安分,衣服扣子都快要被她扯掉了,要不是看着她受了伤,他真的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让她睡在自己的手臂上,将她半抱在怀里,她的上半身动不了,腿又有些不安分了,老是踢被子,给他一遍一遍的盖着被子,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自己的腿压着她的腿,又不敢压太长时间,怕太重,将她压疼了。 等她完全安静下来后,他才眯着眼休息一下,而外面打水上洗手间的人特别多,他又有些睡不着了。 本来想赖一会儿再起床的,而这个时候,花溪月的头动了几下,他不用想就知道花溪月醒了,感受了一下,手臂上的受力应该正好是她抬头的感觉,不用多想,就知道花溪月在干什么了。 花溪月不相信,她说自己睡觉一向很文静的,绝对不会做这么多事情,江墨时睁开眼看了看她,挑着眉问:“要不要下次给你录下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花溪月低着头,准备说对不起,想想又觉得对不起太矫情了,又抬起头说道:“做都做了,你能怎么样,你总不会还想打我吧?” 江墨时看着她,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点太惯着她了,现在尾巴都翘上天可,现在不管,以后还得了?只是这个姿势,他还真的没办法下手,只能记仇了。 他将手抽出来,准备去洗漱,花溪月也想起床,但被他制止了,这几天只能呆在床上,估计有她好受的了,他笑了笑,对着花溪月说:“这就是代价,以后想当英雄,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长个教训,挺好。” 花溪月咬了咬牙,不看江墨时调侃的眼神,等她好了,她就不信整不了他。 “对了,你肯定很想报仇吧,最好别乱来,你打不过我,我真有点怕我下手太重了,误伤了你,不让你又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了。” “江墨时,我告诉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再得寸进尺,等我好了,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谁兜着走?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还在那空口说大话。” 花阅博走了进来,花溪月突然安静了,愣愣的盯着父亲,这么光明正大的来看她,还是第一次,也对,他身上的嫌疑应该洗清了,所以她可以回到父亲的身边了。 “你说你这孩子,做事就不能想想后果吗?不是伤这,就是伤了那,这次要不是江墨时,你的小命都难保了。” 江墨时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将房间退出来让他们父女俩个好好聊聊,看着花溪月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是期待了很久了。 花溪月心里也的确高兴得不得了,就算是被父亲教训,也觉得亲切得不得了,她看着父亲,等父亲给她讲着一大推道理,然后啰嗦的说着她大了,应该懂事了,像这种事以后最好不要发生什么的。 他说什么,花溪月就点头应着,说好好,知道了,花阅博看着女儿,觉得女儿敷衍的迹象太明显,他有种挫败的感觉。“花溪月,我好好的跟你说话,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爸,我现在想问的是,你去找我妈了没有?” 花阅博看着她,自己有多想恋妻子,女儿就有多想恋母亲,他点了点头,说自己去找过。 “你妈对我的印象应该还不错,但是我没把你是她女儿的事这么早就告诉她,她遭受过很多痛苦,我怕她突然想找回以前的回忆,再一次承受以前的痛苦,不过,我会找机会和她说清楚的。” “没关系的。” 花溪月马上接着说道:“爸,我没关系的,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活着,我就很开心了,至少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并不是故意抛下我的,至少我知道,我依然是有人爱着的。” 花阅博摸了摸女儿的头,说女儿长大了,他感到很欣慰,然后问起了她和江墨时的事。 花溪月有些红了脸,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江墨时又没正儿八经的求个婚,她总不能跑去说,江墨时我看上你了,你要娶我吧,这种事,她打死也做不出来啊。 “他说他想娶你,我觉得他还不错,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别在犹豫了,你们俩个,直接去领证吧。” 花溪月望着父亲,感情他是过来推销女儿的,这是怕她以后嫁不出去吗?笑话,她要钱有钱,有颜有颜,谁娶了她,绝对是谁的福气。 “我打算带你妈去国外住,既然忘记了,就让她选择彻底忘记吧,临走时,就是对你还有些放心不下,你们要是能早点结婚,我也好安安心心的带着你母亲离开。” 花溪月有些贼笑的看着父亲,这估计就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吧?想做的事,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这么快就将母亲给骗到手了,她真不知道是云溪妈妈太天真,还是父亲太牛。 “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江墨时的确不错,人家为了你,身负险地,为了找你,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找回了你,又像保姆一样待在你的身边,前前后后的帮你打理着,你爸我都有些感动了,难道你还能无动于衷么?”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她说要来找你 看着父亲为江墨时这样费心尽力的当着说客,花溪月感到特别意外,东源叔叔都不敢这么夸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亲老爸,就急忙催着自己结婚了,怎么想,都感觉有点为女儿恨嫁的感觉啊。 “我再考虑考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完,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想这个也来得及。”花阅博点点头,表示尊重女儿的意愿,花阅博饼没有在医院呆很久,有江墨时,他也放心,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江墨时是带着早餐进来的,江墨时还是像昨天一样喂着她,有护士在,花溪月不好意思,非要自己来。 江墨时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乖乖的吃,你以为我会白喂一只猪吗?不,错了,你不是猪,人家猪吃还要长点肉,你说你,吃那么多,怎么就不长肉。” 刚才花溪月的父亲出去之后,就说他女儿瘦了,要是他再敢把她女儿喂瘦了,他就让女儿跟着她一起去国外了。 每次看到花溪月吃饭,江墨时都感觉有些无奈,明明吃的也不少啊,有时候饭量都超过自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长肉,为了不让花溪月离开,他决定把她当做猪喂,希望她能争点气,长胖一点。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显然和花溪月的观念相差甚远,花溪月就是怕自己胖了,才忍着好多东西都不敢随便吃,再说了,以前江墨时不是经常嫌弃自己能吃吗,还说自己的肉都可以当猪肉卖了,她可是一直有意的控制着体重。 “江墨时,你这动机有点不单纯啊,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江墨时从她的头,打量到脚,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说着:“别说废话,赶快吃就行了。” 本来她还想再吃一点的,江墨时这么说,花溪月就直接不敢吃了,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阴谋。“ 小月,你喜欢我吗?” 江墨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花溪月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这又是在玩什么幺蛾子。 “那你多吃点,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可以去给你买别的,如果你舍得,我找个位置给你做也是可以的。” 江墨时难得献殷勤,只是这个时候讨好,花溪月总感觉有些心慌慌啊。 “江墨时,你有什么直接说出来行不行,你这样,总感觉像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一样,我有点心慌。” 看着这么不解风情的小女儿,江墨时感觉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点堪忧,没办法,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走完。 “你爸说,我不把你喂胖一点,他就要带你离开,我想娶你,想你留下来,所以就想让你多吃一点,长胖一点,然后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花溪月听得有些懵,想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江墨时应该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这和父亲和她说的有些相差甚远啊。 “不对啊,我爸叫我早点嫁给你,他有点怕我以后嫁不出去,一个劲儿的劝着我,早点和你结婚啊什么的,我没答应。” 本来江墨时的脸色还有些高兴,听着花溪月最后一句话,他马上就变了脸色,声音低沉的问:“你没答应?” 花溪月这才猛然觉得自己说漏嘴了,看江墨时好像要发脾气的样子,她又不得不让舌头转个弯,说:“我只是没答应我父亲,并没有不答应嫁给你,只是我现在还小,这么早结婚,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可以先领证。” 这句话接得赶快,江墨时肯定是在心中打了草稿了,花溪月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要继续反驳。话还没有说出口,江墨时就马上接着说道:“你不想嫁给我?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可以继续等你长大,但是你也要给我和念想才行,你说你喜欢我,每次我感觉我只是在你的心目中只占了一点点位置而已,是那种即使出现了危险,也不会首先想到和求助的人。” “你骗人,你说你等我,可你前段时间差点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说变脸就变脸,我怎么可以相信你?” 花溪月突然大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江墨时叹了口气,总算是将花溪月不提结婚这件事的症结找到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花溪月明明也是非常喜欢他的,可是对于结婚和真正的在一起,她总是有些犹犹豫豫,一直都感觉有些模棱两可。 她在和自己较劲,却又没法违背自己的心,理智和情感相互厮杀,才会让她在这些事情出现以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认认真真的和他畅谈一番,而是要想着怎么不欠他。 她一直都很独立,也有着惊人的自律,所以她就有点爱逞能了,明明可以适当的求助,或者是与别人一起合作,她偏偏就直接自己一个人上场。 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就必须要将她不肯交付信任的原因找出来,花溪月的父亲,还有自己的父亲,都说症结就可能出现在他们俩人之间,他先前也不明白,花溪月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什么事这么在意,现在不说,就全都明了了。 “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从来没有喜欢上别的女孩,而且那只是对朋友的承诺,我必须履行,我在试图找到差不多完美的解决方式,只是需要时间,当时,我也并不是带着她回来气你的,是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跟来的。” 江墨时很耐心的和花溪月解释着这件事,他必须要让花溪月相信,他没有想过和别的女孩子结婚,情况有些迫不得已,他没办法不答应朋友的条件。说到底,权衡之计,真正的心一直在她这里,而她这个小小只还故意感觉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就这样得过且过。 “现在,你有什么都我不满意的,或者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将所有问题都说清楚,说清楚了之后,你以后做事,也要多考虑一下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先和我们谈谈。” 花溪月不说话,慢慢的吃着东西,江墨时也非常有耐心的等着,花溪月的纠结,表示她在权衡,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总归会听进去的。 “我想吃你炒的菜,至少要六个,少了不够吃。” 花溪月突然抬头看着江墨时说,江墨时笑了,说好,然后和花溪月说了一点在医院的注意事项,就出去找个酒店的厨房借用一下了。 花溪月躺在床上,用手机给李煜泽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可是踌躇了一会儿,她才开始说:“我以为你不会骗我的,第一次,我相信你,你辜负了我的信任,第二次,我相信你,差点就回不来了,李煜泽,我本来可以不再找你,和你断得彻彻底底,但是我一直都还在坚信,你的心是柔软的,你的善良从未泯灭。” “所以,你现在后悔了,吗,后悔喜欢我,后悔和我认识,后悔选择相信我?” 李煜泽苦笑的说着,他和叶芷秋从来都是一类人,而花溪月从来都是生活在光明之下的,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从他们各自的父母做出选择的时候,一切已经注定。 藏地再深,都会被挖掘和发现,到头来,当他发现一切从来比他想的更糟糕的时候,他唯一想要争取的,就是彻底拥有那在心目中微弱的光,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结果会怎样,都在所不惜。 “李煜泽,你变了……” “从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忘了吗,如果一开始,你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现在,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难以抉择了。” 花溪月看着给她换吊瓶的护士,想着李煜泽说的话,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们又何必纠结于过去,只是,她还是想因为以前的时光,真心的和他说一声谢谢。 花溪月想着,就打算这么做,护士出去了,花溪月望着护士的身影,和即将关闭的病房门,才开始和李煜泽说:“那就算一切都怪我吧,但是,我想和你说声谢谢,以前,我是真的……” “花溪月,叶芷秋是不是去找你了?” 李煜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花溪月有些不明所以,李煜泽的语气显然非常急,她看着病房门,正准备说没有,突然想到了刚才护士关门的时候,门旁边好像有一个人影的,这个人影,会不会是叶芷秋? “记住,叶芷秋可能要报复你,我刚刚看到她给我发了一个奇怪的邮件,说她今天要做一件大事,就算是牺牲生命,也一定要完成,我想,她可能对你有预谋。李煜泽适时的说道。花溪月嗯了一声,想着如果叶芷秋来了,为什么没有进来,她如果相对自己做什么事,不是应该先来炫耀一番吗?那如果她是想杀自己呢?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花溪月心就开始飞快的跳着,她如果借助别人的手,更容易杀掉自己的话,那么她会怎么做?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她到底怎么样了 花溪月将屋里的所有物品都瞄了一下,都是江墨时走之前弄好的,突然,她猛的抬头看了自己面前的吊瓶。 只有这个,是刚刚进来换的,叶芷秋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看药水成功的进入她的身体,她一把拔掉针头,按着出血处,跟李煜泽说自己可能遇到危险了,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呼吸有点急促了,刚才的心跳加快肯定是由于这个药水的原因了。 按了呼叫器,并快捷键给江墨时打电话,很快,她就开始留鼻血了,眼前一片模糊,江墨时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只是她口吐白沫,完全没有办法说话了。 护士一进来看到花溪月的情况,马上联系医生叫人送进了急救室,等江墨时来的时候,花溪月已经去急救室有好几分钟了。他问护士是什么情况,护士说他们也不知道,人突然就像中毒了一样,她进去的时候,花溪月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已经报了警,警方正在屋里检查花溪月所有的物品,嫌疑很快锁定在那瓶药水上面,但是药瓶里的药水被检测为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常规的消炎用药而已。 警方询问护士,让她将江墨时走后的过程,全都说清楚,江墨时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从花溪月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压抑着惊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花溪月应该没事的,可是手里的冷汗,还有护士一直都紧张不已的表情告诉他,花溪月真的很严重。 护士认真的回想着整个事情的细节,她去取药配药,然后拿着打针的物品就过来了,途中,有个病人突然喊了她一下,说有个奶奶心脏病复发了,请求她去叫一下医生,总共才只离开了两分钟的时间。 从监控录像中发现,护士说的话全都属实,只是护士在离开的时候,清洁工为了方便做卫生,将她盛放药水的车挪动了一下,那是个角度,看不到车,很快,车又被放回了原位,然后护士就回来了。 所以,如果药水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被清洁工移动车子之后被动了手脚,只是药水并没有什么问题,花溪月又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 江墨时盯着屋里的一切,很多东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没有被人动过,窗户也没有人爬上来过的痕迹,也给李煜泽回了电话,只是对于花溪月的情况,他不在现场,也不太清楚。 监控中还显示叶芷秋来过医院,只是她是来看病的,看的中医,医生说的确有这么一个女孩,诊断的是经期不调,很正常的一个病人,她也没有过多关注。 只是,在叶芷秋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是清洁工将车推到洗手间那路上,监控又看不到的时候,所以,这是绝对和叶芷秋脱不了关系。让所有人都有点想不透的是,叶芷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很快有护士从急救室出来了,说花溪月主要是中的蛇毒,其次,还有少许并不会致命的农药,这是一种生活在热带地区,致命几率非常高的毒蛇,他们这边没有这种蛇毒的血清,联系了好几个医院,都没有这种血清,正在想办法联系外国医院。 本来,蛇毒致命不会这么快,但是,花溪月的体质有些特殊,再加上蛇毒是通过血液快速直达心脏的,毒在她身上发作比一般人要快得多。蛇毒还在迅速作用,时间就是生命,只有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取到这种特殊的血清,江墨时马上打电话联系了程一鸣,将情况全都说给他听。 程一鸣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自己知道哪里有,只是从那里运回国内,至少都要三个小时,时间有些长,而花溪月的症状有些严重,怕是有些等不了。 江墨时想都没想,就说先将血清弄过来再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让花溪月等,程一鸣说好,自己马上去联系,然后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运回去。 血清解决了,只是现在的花溪月要用什么办法让她撑过去,听医生说,这种蛇毒不仅是混合型毒,而且还人为的加了一些毒药,对于有些药物,花溪月有过敏的症状,治疗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江墨时不得已,只能给花溪月的父亲打电话,听说花溪月的眼睛是他治好的,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花溪月多坚持一会儿。 花阅博来了之后,望了一眼江墨时,那一眼里面有很多的不信任了,他才刚走,女儿就出事了,谁还放心将女儿放到他身边,只是他什么都没说,马上换了医院里提供的衣服,进去给花溪月把脉了。 江墨时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他告诉李煜泽花溪月的全部情况,让李煜泽一定要找到叶芷秋,这件事,叶芷秋绝对脱不了关系的,不管叶芷秋哪里有没有血清,他一定要将事情全都搞清楚。 很快,父亲就过来了,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父亲也是看了看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让自己跟着他一起一起,再去病房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江墨时一遍一遍回想着监控录像和护士的供词,想象着整个画面的发展,父亲问花溪月是怎么中毒的,江墨时想了想说:“注射,所以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将毒素注入到药水瓶里,但是瓶里并没有。” “所以,你就没有再继续探究了,药水通过注射器流入到人体,首先,你应该想到的是直接与身体接触的针头。” 江墨时想到什么,马上去看针头,发现带有针头的那一小节管个针头全都不见了,昨晚上,因为花溪月乱动,他怕多用针头伤到了花溪月,就将针头给她拔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有针头才对的,可是整个房里竟然都没有,又去询问护士,护士说自己一开始就带了针头的,也的确是用的新针头给花溪月打的针。 发现她受伤之后,她马上就跑去喊医生了,并不知道这个针头跑哪儿去了。 护士不知道,江墨时又去调了监控,发现花溪月被退出病房的时候,针头被拔出,但是那一小节管和针头被她的手缠着了,并被带了出来,掉在了走廊上,然后又被清洁工扫走了。 问过清洁工,他又被清洁工带到了外面的垃圾桶旁边,他和清洁工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针头,而清洁工为了能让自己休息一下,特意将垃圾桶放在了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清洁工很确定就是那个垃圾桶,可就是没有找到。 所以,只可能是被人提前捡走了,而这边的树荫浓密,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捡走的。江墨时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回去的时候,看见父亲正在和那个护士说着什么,他走过去,父亲看了他一眼,让护士先去忙。 “没找到?” 江墨时点了点头。 “事情问清楚了,应该是针头带管的那一段,被人灌了不少蛇毒,在来花溪月病房之前,她就已经试过针了,之后,她没有再试,直接就给花溪月打上针的。” 江墨时也猜到了,只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江墨时想要的是一个能将叶芷秋抓到的证据。“别急,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差不多确定了嫌疑人,也差不多等于快要抓到嫌疑人了。” 父亲知道他的想法,劝着他,只是花溪月的情况那样严重,他真的一刻都坐不了,而此时,只有这个事,让他才能感觉自己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父亲拉着他坐下,劝着他,急是急不来的,不管你想了多少理由,总要想办法去面对,还不如现在就敞开心扉,坐好面对的准备。 “她今天答应了我,说好了就和我一起去领证的,她说她想要吃我做的菜,我没考虑周全……” “所以,是你的错。” 江墨时侧头看着父亲,而父亲继续说着:“以前,你母亲遇害了,我也觉得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开枪,或许能和老天赌一把,也许你妈就不会那样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管你有没有错,你首先做的,就是承担起所有的后果。” 江东源边说边想着,那时候的他,就和现在的江墨时一样,懊悔,无能为力,恨不得有人直接了解了他,去给她赔罪,可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必须要想办法撑起所有。 “你已经很努力了,我们做了我们所有的事情,剩下的只能是等待了,放心吧,花溪月不会有事的。” 江墨时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只是父亲脸上皱着的眉头,表示他嘴上说着,心里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花溪月的父亲进去了很久,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进进出出的护士拿着药单去给花溪月抓药,一会儿之后,中药也端进去了,江墨时真的是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花溪月到底怎么样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眼睛又看不见了 里面的人只是说让他等着,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程一鸣给他发了信息,专门请飞机带过来的,他还要在那边补全所有的证件,所以只能先把血清送过来再说。 三个小时快过去了,早已经有人在飞机能停落的地方等着了,只是用汽车带过来的时候,堵车堵得厉害。他焦急的打着电话,询问情况,只是一直被告知前面出车祸,恢复交通至少要两个小时,所以他们决定用跑的,直接带着东西跑回来。 江墨时说自己去接应,过了那段发生车祸的路段,差不多就能打到车了,所以大家都劝他不用去了。 江墨时看了看手表,三个小时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多一分钟多一分的危险,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所以 ,他没有听劝,还是开车过去了,他的速度够快,到路口的时候,他们也正好跑出来,带着他们上了车,就直接往医院里赶,一下车,他们就拿着血清冲了进去。很快,门就被打开了,花溪月这才被推着出来了,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着让人越发的心疼了。 随后,花阅博也出来了,本来穿戴整齐进去的他,脱得只剩一件开了扣子的衬衣,他和花溪月的主治医生握了一下手,笑着说谢谢,只是那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江东源走过去,想问一下花溪月的具体情况,花阅博却只是随便望了他一眼,绕过他,直接离开了,江东源转身看着花阅博的背影,有些尴尬,但是他却不在意,只是让儿子跟着去看一下花溪月。 江墨时想问什么,只是父亲挥了挥手,让他先去,大人之间的事,小孩最好不要多问,江墨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父亲和花溪月的父亲之间绝对有什么,只是他们俩都不打算说,他也没办法强人所难逼着去问。 病房里,花阅博盯着女儿看了很久,早前,云溪就打电话过来,说想来看看花溪月,但是他拒绝了,花溪月现在的这个样子,他自己看着都难受,又何必再增加她的心痛呢。 他来的时候,脉搏已经有些微弱了,一直都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以毒攻毒,花溪月的体质并不好,以毒攻毒的危险性也很高。虽然花溪月和江墨时确定了关系,但是他并没有询问江墨时,就给花溪月下了最猛的药,命悬一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从将药灌进她口中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心也是悬着的,对症下药的话,治疗效果又快又明显,但是花溪月中的这种毒作用很猛,又不是单一的,根本就谈不上对症,只能算是拖延生命。 他也想过花溪月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只是一想到偶尔孤零零的睡在那,他就不敢再往下想,心揪在一起,被捏得生疼,作为父亲,他绝对不能先垮下来,所以在她醒来之前,在她还有一线生机之前,他必须得撑着。 血清打进去了之后,花溪月明显好转,在加上喝的药发挥了作用,花溪月恢复得很快,只是先前的毒对她伤害到什么程度,花溪月还没有醒来,具体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 江墨时在门外望着,他让护士去告诉江墨时,让他们父子俩回去,花溪月这里有他看着就行,这是花阅博第一次不顾面子的赶人,而且有些决绝。只是虽然和江墨时说了狠话,江墨时却还是没有走,花阅博随着他去,但就是不让他踏进花溪月的病房一步。 晚上的时候,花溪月醒了,明明亮亮的病房里,她首先问的是怎么不开灯?花阅博惊讶的看着她,拿着手在女儿的面前晃了好几下,花溪月睁着眼睛,但对他的动作完全无动于衷,蛇毒损害了神经细胞,导致她又跟以前一样失明了。 如果这次她在所有毒清了之后,眼睛还没有好,那可能就是终身性失明了,一个失明的人,花阅博完全可以想象以后女儿的路会有多难走。父亲半天没有说话,花溪月想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爸,我是不是又看不见了?” 花阅博没办法回答女儿,这种情况,他怎么能残忍的说出口?“没关系,我上次不是突然就好了吗,这次,也能好的,你别担心了。”花溪月劝着她,谁的心里都没有底,只能寄托希望,相信奇迹一定会降临,然后对生活充满希望,好好的走下去。 花溪月同样是在劝着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优待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她还活着,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了。“没有听见江墨时的声音,江墨时说给我炒菜吃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点了,好想吃点东西。” 花溪月找着话题聊天,这种情况,家人并不比她好受得多,又何必再添烦恼,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呢?“他刚刚出去了,我去叫他。”花溪月点点头,马上又接着说道:“爸,你应该守了我很长时间了吧,你回去休息一会儿,江墨时陪着我就可以了,我没事的。” 花阅博看着女儿,他这次是真的不想再把女儿交给江墨时了。 他本来想说拒绝,还没开口,花溪月又说到:“谢谢,为我操了这么多心,结果我一直都惹麻烦,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注意的,你们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花阅博摇了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自己的路,总归是要她自己走完的,既然她也做出了选择,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她都必须要学会自己去承担。 “我去叫江墨时,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和你妈过来看你。” 花溪月笑着说好,随便还不忘调皮的说让他一定要对自己的老妈好一点,否则,她就现在老妈这边帮她报仇。 花阅博笑了笑,走了出去,江墨时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看到花溪月的父亲出来后,就马上站了起来。 花阅博走过去,直接说着:“照顾好她,再出问题,就有你小子好看。”他脚步不停,说完了就直接往院外走,江墨时有些迫不及待的跑进了病房。 花溪月听到声音,直接喊了一句江墨时的名字,江墨时马上回答是我,花溪月听着之后笑了。 “我眼睛看不见了,这次你可能走不掉了,我决定赖上你,所以你最好心甘情愿的接受,不要逃跑。” 花溪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即使完全没有因为眼睛看不见而表现特别悲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墨时就是觉得花溪月的心在哭。“小月,难过的时候就哭出来吧,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我不哭,哭了,眼睛也好不了,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答应我呢,怎么,看见我这样,你想跑?” 江墨时俯下身,直接吻在了花溪月的唇上,她的口里有着中药的苦味,他因带着她的味道,他甘之如饴。 “这就是我的答案,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跑,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而这一刻他花溪月才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江墨时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纵情的哭诉,让她拼尽全力的去发泄。哭了很久,久到花溪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她这才松开抱着江墨时的手,让江墨时先去吃饭。 差不多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江墨时马上就去给花溪月弄吃的,走到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突然喊住了他,说有人给他们留了食物,说着,护士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几个饭盒,汤,饭菜都有,还有留言,是父亲留下来的,父亲留言说他先回去了,警局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得不先回去。 江墨时摸了一下饭菜,鉴于花溪月中毒的例子,江墨时不敢随便让花溪月吃这些饭菜,所以马上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被确认后的确是他留下来的,江墨时这才放心的将食物拿回病房。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花溪月竟然睡着了,他才走一小会儿,她就睡着了,看来是哭累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让花溪月先起来吃饭,然后再睡觉。 没想到刚碰到花溪月,花溪月就喊了他一声,说她自己没有睡死,只是稍微眯了一下。 花溪月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头有些痛,好像能看到一点模模糊糊的光亮,只是一会儿之后,又变成了一片漆黑,她想,自己可能是暂时性失忆,不管怎么样,这都自己来说,都算是一件好事了。 “来,坐起来,我喂给你吃。” “江墨时,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麻烦,老是受伤,我都是一个成年人了,还一直需要别人的照顾,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麻烦?” 江墨时想也没想,就说不会,每个人都有受伤和不如意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一个人不可能逞能一辈子,再坚强,也要学会适度的放下,接受帮助,然后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 第一百九十章 我有些多余了 李煜泽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叶芷秋,不止是李煜泽在找,关毅他们也都在找,只是一天过去了,谁都不知道叶芷秋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云溪也没有看见女儿,花阅博这几天天天过来找她,看见她因为女儿的事心情不好,决定带她出去散散心。 在离开之前,云溪首先去看了花溪月,花溪月显得格外高兴,她的眼睛可以看清楚一点了,只是有点像高度近视而已。关于她是云溪亲生女儿的事,谁都没有说,大家都缄口不谈,花溪月自然也不会漏出一点马脚。 花溪月是被叶芷秋害成这样的,也没有人告诉云溪,云溪也坦然承认,她早就知道叶芷秋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这么多年了,不是亲人也都变成亲人了。 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叶芷秋,只是叶芷秋好像一直都很在意她是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她很多次都告诉叶芷秋,她一直会是自己的女儿,可叶芷秋非要自己打破这个圈子,将所有的事实变成血淋淋的真相,逼着她自己接受。 像现在这样,好几天不联系,打电话也不接的情况,已经非常频繁了,找她认认真真的谈一下心,她也觉得有些不耐烦,好像是自己演给她看的一样。 叶芷秋和叶松明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以前想知道的时候他们都不说,现在她也想通了,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干脆就不知道好了。 后来,叶芷秋告诉她,是花溪月的父亲让叶松明进去的,她接触后的花阅博明明就不像叶芷秋说的那样特别有心机,试探了好几次,她不得不承认,花阅博比她想象的更真实,也更有担当。 她也陡然就意识到了叶芷秋可能是别有目的了,如果不是针对花溪月的父亲,就是针对花溪月了,就像以前一样,她一直都觉得叶芷秋对花溪月有敌意,现在看来,这种敌意已经被放大了好多倍,不仅没有收敛,还愈加疯狂了。 就算她再为什么事都不问,不多管,也能马上知道叶芷秋和她的母女情早已经不复当初了,而相反的,花溪月还是一直那样,对着她,总会让她感觉特别亲切,不是自己的女儿,却就感觉她们是失散已久的母女一样。 “云溪妈妈,我跟我老爸说了,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直接给我打小报告,我和你一起对付他,我偷偷的告诉你,我爸其实最怕苦味了,每次吃苦瓜,总感觉像要他命一样,他要是惹你了,你就直接用苦瓜对付他。” 云溪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削苹果的花阅博,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被女儿排挤的花阅博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笑着和花溪月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苦味,我也不喜欢吃苦瓜。” 花溪月愣愣的望了一下云溪妈妈,又望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的父亲,而云溪妈妈回头看了一下父亲,俩人相视而笑。 花溪月陡然觉得,自己被强迫狠狠地吃了一把狗娘,而且,她这个大灯泡是不是有点太亮了,感觉自己应该让地,把这种场合交给他们俩来卿卿我我才对。 “放心吧,你爸他不敢欺负我的,倒是你,有些让人担心,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并没有完全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也不能让江墨时欺负了去。” 花溪月点点头,想说江墨时对她很好,不会欺负她的,谁知父亲马上就接着说道:“你别想着给那小子说情,你看你一次一次的受伤,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否则,我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了。” 云溪妈妈也附和着老爸。“我觉得你爸说的没错,他如果再欺负你,你就打电话跟我们讲,不能老是让你受伤,有什么委屈,也别憋在心里,全都说出来,我们都会替你出口气的。” 花溪月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云溪妈妈,这么快就和父亲站同一条战线了,可想而知,爱情到来的时候,人真的是挡不住的。 这是一副幸福的画面,也是花溪月期盼已久的画面,花溪月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关于守得苦尽甘来的幸福的滋味。 随便聊一下,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下午离开,花溪月执意要去送,他们也没有刻意去拒绝,拥抱告别,和父亲拥抱的时候,父亲突然告诉她,他和云溪已经领证了现在,他们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花溪月高兴的看着父亲,朝着父亲竖起了大拇指,她突然很想知道以前父亲和母亲恋爱的事,那个时候,父亲又是怎么将母亲追到手的。父亲答应她,回来后就告诉她,只是,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之后的日子里,过得平平淡淡,江墨时找了个大学教书,没想到学历和资历被查出来了,人家硬是要让他当教授,他不当,说只想安安静静的教书,结果人家将电话打到她这里来了。 江墨时回来之后,花溪月就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当,江墨时看着她,说道:“没时间养猫。” 猫?花溪月看着家里,她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一直猫了? 江墨时将手上的一小碗饭递给她,说道:“吃吧。” 花溪月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原来这家伙是在记仇啊。住院的那段时间,她胖了十几斤,差点就让人怀疑她怀孕了,所以,之后的每天,她就只吃一点点。 江墨时因为这个,还跟她闹了好几次,嫌她吃得太少,不利于身体的恢复。她要减肥,才不管别的有的没的,大概是知道自己说了她也不会听,江墨时就没再说了,她要吃多少,他就给她做多少,然后天天在外面嚷着,要回家喂猫,哪里也不去,就想要回家喂猫。 “江墨时,你看,我真的穷,你是不是应该多赚点钱,听说当教授的工资特别高,你为了钱,能不能答应……”没办法,口快答应了人家校方了,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给江墨时做思想工作了。 “你哪里缺钱了,人家方天硕天天找我说,你这个甩手掌柜什么时候可以去公司熟悉业务,他再不去追求人生幸福,这辈子可就要打光棍了。” 得,还在为肖迟剑将公司的事生气,都快方天硕来看她的时候说漏了嘴,江墨时硬是找人将方天硕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利用文甜静,威胁方天硕,将这件事吐露得清清楚楚。 回来后,江墨时每天就喜欢盯她两眼,说自己以后不上班就有吃有喝的了,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真是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有天晚上,花溪月问江墨时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件事,老是感觉他拿着这件事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的,江墨时手搭在眼睛上,说道:“我自己的老婆,难道要用别人的钱来养,以前我还以为交赎金那次是你找方天硕借的钱,谁知道那公司都是你的,一想到你用着别的男人的钱,我就有一股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难受。” 花溪月笑了笑,说:“我打算一直不接受公司,这样公事实际上不就是方天硕的吗,我上次拿了多少,还回去了多少,从实际上来说,我没用别的男人一分钱,而且一直以来是用的你的钱。” “对了,我还用我爸的钱和你爸的钱了,这算不算是别的男人的钱?”花溪月笑着问他,有明显的调侃之意。 “那以后别用了,我老婆,我自己挣钱养,你只管大大方方的找我要钱。” 花溪月点头,说好,她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继续问到:“那你是不是答应我去当教授了?” 谁知,江墨时给她拿出了一份不动资产,还有手上的期货债券股票等的预估结算,说她这辈子,早就不愁吃喝了,随便还告诉她,他那只以前被她嫌弃为水货的金边框眼镜,上面的金子都是真的。花溪月苦了脸:“这么说,你是不答应去做教授了么?” “你为什么非要我去?” 花溪月唯唯诺诺,在江墨时的逼视下,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我收了人家两千的保证费,然后捐给了前天看到的一个公益项目。”江墨时真的不该说什么好了,两千,你就把我的名誉给买了,他这老婆是有多不会算经济帐啊。 没办法,江墨时只能忍着怨气去当了教授,而可想而知的,就是陪花溪月的时间变少了,可这个时候,花溪月又出现了不少意外。 那是一个午后,距离她中毒快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都好了,只是眼睛还是有点不行,就打算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而这个时候,国外有警局打电话过来,问她是不是花阅博和云溪的女儿,花溪月说是,然后问什么事,电话那头说她父母遭遇了意外,想让她去指认一下。 她当时有些懵,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对方不肯多说,只让她马上前往。 前两三天还通过电话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意外了呢?花溪月完全不相信对方说的话。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她可能会去哪儿 对方电话挂断,花溪月马上给父亲和母亲打电话,但是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正当她准备给江墨时打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过来。 花溪月看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花溪月,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是叶芷秋,上次她中毒的事情发生以后,花溪月就到处找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东源叔叔去抓他的时候,她总是能快人一步,在警察到来的时候逃掉。 而这次,警察刚说她的父母出现了意外,叶芷秋就又出现了,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这事多多少会有些关系的。 “叶芷秋,你到底想干什么?” “报复你啊,你说你怎么就不死了,你怎么就是死不了呢?” 花溪月不想再听她胡说,打算挂掉电话,叶芷秋马上就接着说道:“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花溪月忍着愤怒,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一个人,天字大桥,我在桥下等你,记住,最好不要带多余的人来哦,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花溪月给江墨时打了电话,但是江墨时好像在上课,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接,花溪月有些急,给江墨时发了个短信,然后就迅速前往叶芷秋说的地址。 以前,江墨时说过,有什么一定要提前和他说,花溪月也知道,上过那么多次的当,这次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谨慎一点,可是她跟叶芷秋总要面对面说清楚。 叶芷秋好多次的意外逃脱,不可能没有原因,叶芷秋对她的敌意,她真的有些说不清楚,她也一直想要将所有事情都弄清楚,就算是有江墨时在,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和叶芷秋正面相遇的。 江墨时上课的时候一般都关机,并且把手机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而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手机就关机了,他以为没什么信息,也没有看手机。 等将手机开机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他马上给花溪月回了电话,只是没有人接,而此时,同事们都盯着手机望,说真的年轻就死了,可惜了,长得还蛮帅的,怎么就死了。 江墨时看过去,页面正好是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他再定睛一看,这不是李煜泽吗? 照片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大致可以发现李煜泽的脸色惨白,白色休闲衣被血染红,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手上拿着刀,也就是说,他可能是自杀。 要有多绝望,才能将刀捅进自己的心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死亡呢?江墨时有些不可置信,按理说,李煜泽的生长环境,并不会导致他选择轻生,光是有这种想法,都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不用说真正下手去做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决定回去看看花溪月再说,一路上,给花溪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江墨时不免有些担心了,而回到家里之后,房子里更是空无一人,他就更担心了。 他马上给父亲还有花溪月的父母打电话,父亲说花溪月并没有找过他,而打她父母的电话是没有人接,一切赶得有些巧合了,江墨时站在窗前,想着花溪月可能去的地方。 花溪月每天都有个习惯,就是一早起来,首先开窗通风,让阳光洒进来,而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大,将书桌上的纸都吹了起来。 江墨时并没有心情去看地上散落的纸张,一心想着快点找到花溪月,直到他出了书房,那张有着花溪月留言的纸张就那样匍匐在地毯上。 电话联系不上,只能亲自开车去找了,找了好几个花溪月喜欢去的地方,又跑到方天硕的公司,都没有看到花溪月。而在离开方天硕的公司时,他想了一会儿,决定绕一段路,去李煜泽的住处看一下。 李煜泽住的是复合型公寓,一个人住,公事里的同事给李煜泽打电话,要一份早就确定了的设计图,本该今天开会将设计图的李煜泽,不仅没有去开会,甚至连班都没有上,所以这位同事找到李煜泽的家,想办法进入门之后,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李煜泽。 调查案件的是刘云鹏,江墨时没办法进入现场,只是想来看看,花溪月会不会来这里,问过刘叔叔之后,江墨时就细心的发现刘叔的眼神有些怪。 难道李煜泽的事情和花溪月有关,江墨时边猜测边和刘叔往外走,一到了楼顶,刘叔反倒有些严厉的说他:“你不知道花溪月去哪儿了?你怎么不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李煜泽的公寓里,花溪月留下来的痕迹非常多,指纹,她的唾液,拿过刀的血手,这次,她直接成为本案的重点嫌疑人了。” 江墨时说不可能,花溪月去见李煜泽,一定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可能杀人的,况且,在她的心里,她还一直觉得李煜泽对她有恩。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难以接受,可是证据和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我们马上就会搜索花溪月的行踪,如果你知情不报的话,或者私藏她的话,很可能就是从犯了。” 江墨时请求自己去看一下犯罪现场,刘云鹏说犯罪现场已经清理了,不过他还是可以带他进去看看,这件事,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刚刚和他父亲通报了,他父亲也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门口摆放着一双女士鞋,江墨时一看,就知道那是花溪月的鞋,这么明显的证据留下了,花溪月好歹就是这个专业的,证据太明显,不会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吗。 刘云鹏说,有的凶手就喜欢故意留下点什么,然后准备挑衅警方,花溪月又是学过这类的,当然也具备她觉得自己可能比其他的人强,故意这么做来挑衅。 江墨时想说不可能,花溪月的个性,使命,漂亮都不会允许她这样做,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刘叔就接着说道:“请不要将自己的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同样,我们也应该做到,不要将私人情绪,和个人的自以为是的感觉去判断一个案件,每个案件的性质,必然和某些东西是有关联的,花溪月以前特别喜欢李煜泽,现在分了,她觉得李煜泽背叛了她,她杀李煜泽,绝对是有足够的动机的。” 江墨时没法反驳刘叔的话,刘叔他们是这方面的行家,他就算知道这个理有些偏,也没法去个刘叔争,再说,争了,对案件的查明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李煜泽倒在了卧室,他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床上有大片血迹,在被血迹染红的床单上,有一块颜色比较深的地方,就好像先前这一片床单弄脏了,然后血再浸染了那里。 本来江墨时还在想那是什么,旁边眼力尖的人看到了就马上说:“他和女人发生过关系。” 不用再往下说,江墨时就明白那是什么了,而现在这个意思,是李煜泽很有可能和李煜泽发生了关系,江墨时想想,觉得不可能的,他现在也才清楚,为什么刚才刘叔那么肯定人可能是花溪月杀的了。 如果李煜泽像上次一样,准备侵犯花溪月的话,花溪月真的很有可能会杀人。 “你看,他衣柜里的衣服都摆得整整齐齐,抽屉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端端正正放好的可是客厅沙发上的抱枕竟然随意的丢在地上,而且沙发也特别凌乱,书桌上也是,桌上的东西全都丢在了地上,可是书柜里的东西,却还是非常整齐的,而且,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件东西是直接被摔坏的……” 旁边的警员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刘叔望了他一眼,他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说真的多,无外乎就是想告诉他,和李煜泽有过关系的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自愿和李煜泽一起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另一种是被以某种方式强迫了,只是到了床上之后,女人突然惊醒,然后奋起反抗。 这非常符合花溪月的性格,清醒后的花溪月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真的很可能不顾一切的反抗,只是,江墨时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们俩个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将花溪月找到后再说吧,放心,如果花溪月是无辜的,我们自然公正严明。” 刘叔拍了一下江墨时的肩膀,和他说道,江墨时看着整个屋里的东西,想着花溪月做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李煜泽的死亡现场,就好像是为花溪月量身打造的一个犯罪现场一样,屋里留下了的证据,都若有若无的指向了花溪月。 就算没有,也让人不得不怀疑花溪月,只是,花溪月现在到底去哪儿了,一个人,估计又会有些不知所措了吧,想起上次救花溪月的时候,花溪月抱着他,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他就感觉有些难受。 自己说过,再也不要让花溪月处于那种无能为力的境地,结果现在,她又要孤身一人面对着。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让人匪夷所思 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有没有做什么,他一直都从心底相信着她,所以,他也希望能早点找到花溪月。 花溪月会在哪里呢,他一再的强调过花溪月,不管去哪里里,一定要首先和他打一下招呼的,花溪月也答应过他,说有什么事,也和他说明一下。 现在突然联系不上了,而家里显然又没有人来过,只能说她是自己走出去的,从家里出去,如果自己找不到她,那么自己一定会在家里查找,所以,按照花溪月的做法,还是有可能将要给他的信息留在了家里。 回去之后,江墨时认认真真的查看了起来,首先是书房。 花溪月最喜欢在书房里看书了,一般会随手就写下点什么东西,江墨时这次认认真真的清理着书房,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坐在地上,总感觉事情是不是哪里出了这错,是不是哪里有没有他还没有察觉到的。 而此时,江东源将车停在一个大桥旁边,这个桥非常偏,很少有人来,他将手上的纸张拿出来看了看,是花溪月留给江墨时的纸条,上面清楚的写明,她要去见叶芷秋,就是在这个桥这里,并且还注明了和叶芷秋约好的时间。 只是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三四个小时过去了,这里早就恢复了平静,他拿出火机,将那张纸烧得只剩下灰尘,风一吹,连灰尘都没有了,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 然后,他笑了一下,转身上了车,前往李煜泽的事故现场,比他想象中的要惨烈,不过对于这样凶案现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相对于他妻子的那件案子,这根本都不算什么。 按照程序,快速调查,然后找到花溪月,就什么都清楚了,只是儿子那里,想必绝对会追究到底吧。 随后,他又开车去了儿子的家,正开门的时候,儿子突然站在后面喊了他一声,他的心跳有些加快,随后很快又从容的转身面对儿子,说道:“我正想开门进去看看你在不在,花溪月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我忘了,原来你一直有我家里的钥匙。” 当时,花溪月说就想在这里定下来,花溪月家本来的房子又太小,所以江墨时就直接在这里买了个房子,他和花溪月一人一把钥匙,其余的人都没有,后来有天晚上,花溪月说给父亲去了一把钥匙,他有些累,只是随便的嗯了一声,没有在意。 现在,突然看到父亲开自己家的门,他才想起那件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父亲一来就开自己家的门,而不是首先按门铃,确认人在不在,他就觉得有些异样。 但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多想,父亲问着他刚才去哪里了。 江墨时给父亲倒着水,说道:“花溪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回来的时候窗户开着,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她给我写的纸条被风吹了下去,所以下楼去转转。” 江东源抬头看着儿子,很自然的问:“那纸条找到了吗?” 江墨时摇摇头,别说纸条了,连张纸都没有。“那你怎么确定花溪月一定会给你留纸条呢,如果她给你留别的,你是不是就忽略了这个线索了。”江墨时看了一下书房,然后说道:“感觉,就是觉得花溪月一定会给我留纸条。” 父亲劝着他,感觉很有可能会欺骗人,还是要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认真的分析,花溪月很有可能去了哪里,花溪月和李煜泽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江墨时扶额,让父亲不要再多说了,他就是相信花溪月,就算花溪月真的杀了李煜泽,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江东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儿子认死理,这场对话根本就谈不下去了,不过,他还是将私藏花溪月的后果再重复了一遍,希望儿子心里能有个底。 “爸,花溪月不是你养大的吗?你难道就那么不相信她?”江东源沉眸。 “就因为是这样,我才更要将事情全都调查清楚,如果她是清白的,我就要还她一个清白,如果她不是,我就要教她怎么好好做人,她是我养大的,我相信她,同时,我也相信法律。” 父亲让他再认认真真的想想,然后直接开门离开了,江墨时坐在那,看着父亲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有些烦躁的放下了被子,花溪月这个不听话的,到底跑哪儿去了?父亲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方天硕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文甜静说,花溪月在三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一个求救短信,让她想办法通知别人去救她,如果能通知你,那是最好的,地址是残阳路144号,文甜静今天有很多课,下课之后看手机,才发现的这个,所以让我打电话问一下你,情况怎么样,花溪月应该也给你打过电话的。” 江墨时查看着手机,的确,花溪月的几个电话是分为两种时间段打的,前面的三个,应该是刚出门那会儿打的,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又打了两个,这应该就是文甜静说的求救电话。 只是很遗憾,他这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到,他将情况简单的和方天硕说明了一下,然后马上前往残阳路144号。 和这个路名一样,真的是残墙破巷,凌乱的巷道因为要拆迁,所以边上都散落着砖头,又因为下雨,积水堆积在本就潮气很大的低处路边,长满了青苔,路有些滑,走的人却是不少。 抄近道,是很多人都喜欢做的事,所以这条巷道走的人也特别多,江墨时按着门牌号码,一直走到最底下,才找到144号,门关着,屋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一个大厅,对开着的房间,屋里有些黑,房间里面不算干净,地上有很多随意丢弃的物品和衣服。江墨时仔细的看一下,没有找到和花溪月有关的东西,床和柜子并没有被搬走,翻了床,开了柜子,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花溪月和文甜静那样说,应该不会说谎才对,那屋里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不,花溪月既然想要求救,一定会留下某些东西才对。 江墨时没有马上就走掉,而是再次认真的找了起来,皇天不负苦心人,江墨时终于发现一个房间的柜子是有些不一样的,右边房间的柜子,下面有明显的和地面摩擦过的痕迹。 刚开始的时候,这一块地都没散乱的衣服盖住了,所以他并没有将衣服堆到旁边,然后再查看,这次将衣服挪开之后,地面和柜子挪动的痕迹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江墨时顺着痕迹推开柜子,发现有一个向下的通道,从楼梯下去之后,里面的景象让江墨时有些惊呆了。 阴暗的房间,有一个非常大的床,床单上有很多痕迹,而床下面,随意丢了很多的针管和针头,一个个小透明袋被还没有完全被火烧完,只是差不多都融了。 江墨时捡起了床尾角落里的一个小袋子,用手机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应该没错,这都是毒品,和花溪月上次被吸食的是同一种。 突然,江墨时听到链子的声音,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房里有其他人在,怎么会有链子的声音呢? 很快,声音消失了,他就直接起身,努力辨别刚才听到链子的方位,发现,在这个房间的拐弯处,还有一个门,只是门锁了。 江墨时又去外面找了几根细铁丝,然后下去开锁,这还是跟花溪月学会的,花溪月病的那段时间,她没什么事做,非要教他这个,为了逗她开心,他自然就跟着学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门推开后,锁链的声音也更加明显了,用灯光照亮后,里面的景象让江墨时更加难以想象。五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全都被锁链锁着,全都睡在地上,浑浑噩噩的,看都不看他。 而最旁边,还有一个人的白骨,这些人丝毫不害怕,全都慵懒的蜷缩在那。 江墨时马上报了警,很快,警察就来了,而在此之前,江墨时仔仔细细的查看,都没有发现花溪月,屋里有打斗的痕迹,但是也有被拖曳的痕迹。 他判断花溪月有可能受了伤,一般来说,她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所以可能是因为受了伤,或者有其他特殊原因,导致她对付起来费劲,然后再被别人打倒了。 警察很快给出结论,这几个人的确吸食过毒品了,有的是被直接注射的,有的是直接吸食的,时间比较长,而那副白骨,死了才两个月不到,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白骨,只能说锁链够长,都可以那这个死了的女人这里。 常年出于昏暗的人,被锁链锁着,全都被带出去之后,他们眯着眼睛,有的人甚至还有些恐惧,要往屋里跑,不愿意出去。 他们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医生诊断,他们的喉咙是被毒哑的,有的是天生的哑巴,这些人,是被挑选的。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但还是不明白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朋友的近况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给江墨时敲响着警钟,花溪月现在非常危险,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只是,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除了花溪月留下来的打斗血迹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供查找花溪月的下落,看着这个恶魔般的牢笼,江墨时真的不敢想象花溪月在里面到底遭受过了什么,只希望老天保佑,让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江墨时去了方天硕那里,和方天硕商量一下,叶芷秋可能会把花溪月弄到哪里去,除了花溪月的母亲,现在这里,就是李煜泽最了解花溪月了,可是李煜泽现在遇害,只能找花溪月的母亲了,花溪月的母亲电话一直打不通。 江墨时打算飞过去看一下,方天硕却说他去,眼下,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关毅,关毅的身份,花溪月的父亲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自然知道关毅是谁。 只是现在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关毅怎么也会突然联系不上了,方天硕说,关毅的公司,一直都是查尔斯在打理,那天晚上,关毅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连在场合作者都不顾了,就直接跑了出去。 查尔斯说,关毅出去的时候,显得非常焦急,而他问关毅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关毅只说有点情况,他必须要去看看,但是没有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 就这样,关毅失踪了两天,他只能私下偷偷的去找,也找了警方帮忙,警方觉得,一个成年男人,突然失踪的情况很少,所以会尽力帮忙去找,但是不会重点去找。 查尔斯也没有方法,只能通过方天硕的人脉求助一下了。 方天硕也在尽力帮忙去打听,只是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息,他觉得这可能会和花溪月的失踪案有些关系,李煜泽遇害,关毅失踪,花溪月失踪,那件事到现在还在影响着后代,他没法不把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来想。 “花溪月如果有一丝求救的机会,首先想到的会是你,所以还是我去找她的父母,你在这里继续调查,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通过文甜静……” 说到文甜静,两个男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花溪月和文甜静的关系非常近,关毅,李煜泽也是和花溪月认识的,那事情会不会蔓延到文甜静的身上? 方天硕的动作比较快,马上给文甜静打了一个电话,一声刚响,文甜静就接了起来,问花溪月怎么样了,俩人这才送了一口气。 方天硕问文甜静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觉得身边发生了热工奇怪的事情,文甜静说没有,就算文甜静一再强调,自己和往常一样,方天硕还是不停地嘱咐文甜静要注意。 并将和花溪月有关的几个人的状况告诉了她,不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都一定要提前做好防备。 文甜静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像以前一样调皮嬉笑的说着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关心我,她很认真的说自己一定会留点心,而就是因为方天硕的提前打招呼,才让文甜静真正的逃过了一劫。 文甜静快要实习了,几个同学让她一起去一个有些偏远的地方看一下工作,越往外走,文甜静越感觉不对劲,本来说好了,不要找太远的地方,这样她们实习的时候,还是可以回学校住的,只是实习的日期其实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提前选了好几家,打算看一下。 而这里这么偏远的地方,明显是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了,再看一下同行的三个女生,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前面的司机,也和女生又说有笑的聊着,说她们要去的公司有什么好,福利上升空间等很多人都望层莫及。 文甜静一直记挂着方天硕说的话,马上就装病,说自己的肚子突然很疼,并让司机送往医院,只是其她同学觉得她耽误行程,最后商量决定,让她下车自己搭车去医院,而他们则跟着这个司机一起去。 司机临走的时候,望了她好几眼,她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司机脸上的那道疤,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之后,其余的三个女生失踪了,最后警方在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然后又发现了两具被**的尸体。 后来,文甜静还听说,这个司机不只是个杀人犯,还侮辱了三个女孩,逃过一劫的文甜静很长时间一直都心有余悸,虽然这件事和花溪月的事情并没有关系,但是要不是因为花溪月的事情,被方天硕适时的提醒,她也不会成功逃过一劫。 再说道江墨时这边,两个人合作,进展自然是要快一点的,方天硕飞过去之后,马上就去了警局,说自己的大哥大傻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了,想让警方帮忙找一下。 一开始,警方还有些不愿意帮忙,只是他的店已经开到了国外,而且解决了当地很大一部分的就业问题,拿出名片之后,警方就非常积极的帮忙寻找了,说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他。 而他又根据江墨时提供的花溪月父母的位置,去当地询问了一番,当地人说确实看到这对夫妻到过这里的,只是也是有几天没有看见了,而在当地,还打听到,前几天,有些人去前面的一个小岛玩,又加上大风大雨,在海里淹死了不少人。 其余的好像都被困在那个岛上了,警方已经去找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休息,再加上昨天又开始起大风下大雨,所以找人的难道增加了。至于有那些人在船上,还不知道,是随机组队去的,只能等警察回来之后,才能确定船上人的名单,自己生还者的名单。 所以方天硕只能住下,在那里等着警方的消息了,当然,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在花溪月的父母游玩的地方,和住的旅馆都去打听了一下,问他们夫妻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么说没有,要么就说没有注意到。 方天硕就猜测,可能只是单纯的发生了一点意外,应该不是因为花溪月的事情而卷入了进去。 江墨时这边,把花溪月的所有社交账号通讯记录都翻了一遍,从电话马上就发现了,叶芷秋的确和她打过电话,之后,叶芷秋的号注销了,他们是通过询问号码的录入地,才发现可能事叶芷秋的。 其余的,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之后,给文甜静的求救信息,给他打的电话,然后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之后,他通过软件,想办法用自己的手机给花溪月的手机做了一次定位,发现在一个乞讨者手里,而这个乞讨者在残阳路的垃圾桶里捡的。手机到手的时候,上面还带着花溪月的血迹,只是垃圾桶里有很多水,她的手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差不多没有什么用了。 不只是他在找花溪月,警方已经将花溪月作为重点嫌疑人在找了,他没有去劝父亲花溪月可能是无辜的,他只是想,不管是谁,只要能找到花溪月,让花溪月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会无比感激。 在顾逸骁通宵的帮助下,江墨时找到了一段花溪月出现的监控,而那个方向,正好是在残阳路附近的,并且,时间非常近,就在昨天的晚上,也就是说,昨天他将残阳路那地方报警了之后,警方清理的现场之后,花溪月和叶芷秋又去过残阳路了。 叶芷秋和花溪月走在一起,花溪月看上去非常憔悴,像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过一样,而江墨时马上就看出来了,那不是没有休息,而是花溪月又被注入了毒品,花溪月戒过一次,再被注入的话,作用比别人来得要快一点。 看花溪月的那个样子,明显是吸食了不少,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可能就是去那个残阳路找什么了。 而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由这条路回来了,他看了视频之后,马上就去了残阳路144号,只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沿着另一个出口,他也找了很久,这条道上的人就非常少了,很多人都说没有看到他们俩,他自然也没有得到什么比较有利的线索了。 而对于关毅的打探,他也没有停过,花溪月的监控难找,但是关毅是从市内走的,又是开的自己的车,查找起来就容易得多。 有顾逸骁这个网络高手在,关毅的车很快就被推断出去了去向,不久之后,真的被找到了,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架了,就在他们到达的前半个小时,突然爆炸,看火势,他们判断很有可能还火上浇油了。 好在车里面并没有人,也就是关毅很有可能还活着,扩大搜索范围,看能不能找到关毅的人。 在稀疏的丛林间,没有找到关毅的人呢但是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也是整个被烧焦了的,身上有汽油味,他们顿时紧张了起来,怕这个人真的会是关毅,好在认真查看之后,发现这个人是个哑巴,就算烧的面目不清,也可以肯定,不是关毅。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找到谁都可以 之后,又通过DNA比对,确定了的确不是关毅,在后来的尸检中,又发现这个人身上其实是有伤口的,他们就推断,很有可能这只是个放火去烧车的人,然后被人用带火的东西直接引着了自身。 所以导致自己救不及自己,而被烧死了,从最直观的来判断,就是这个人很有可能被胁迫去烧车,然后又被人杀人灭口了。 再直观一点,就是江墨时他们和警方的消息,被人提前泄露了,每次在他们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有人提前准备好了一切,让他们扑了一个空。 再详细一点说,就是有人不想让他找到花溪月的下落,一步一步的切断了他查到的线索,至于这个人会是谁,江墨时不知道,也查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这和警方那边脱不了关系。 江墨时沉着气,即使知道是那边的原因,也没有明着说出来,有些事情他说了不一定有用,但是父亲和刘叔发现了以后,也会自行的留意,有他们俩在,警局那边的事并不需要他过分操心。 现在,可以看得出来的是,关毅可能还活着,关毅和花溪月的事情有着关系,不管是找到关毅,还是找到了花溪月,剩下的一个人,或许就能很快找到。 线索断了,只能重新开始找线索了,江墨时问方天硕那边的情况,方天硕说不知道为什么,那边一直都没有确定。 按照常理来说,那边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就算找不到海中遇难的人,但是岛上的人员名单应该很快就能确定吧。 方天硕特意找人去警局打听了一下,听说有些搜查的人先回来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就是不说,方天硕觉得里面肯定有情况,对方不说,他也不能逼着人家开口,只能再次想尽办法多方打听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过来,说有他要找的人的消息了,方天硕马上起身,前往警局,只是让方天硕有些意外的是,警局竟然有车直接停在了门口,说带着他一起去某个地方确定一下。 方天硕感到意外,这个开车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证件是真的,先前和他打电话的那个人,明明说好是去警局的,下楼之后又突然改口说去别的地方。而那句去别的地方,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口的。 方天硕再次打了电话,想再确认一遍,可是对方的电话提示忙音,拿着手机,翻开地图,看着这辆警车到底开往哪里,并把自己的行车路线告诉江墨时。 这是先前两个人早就说好的,不管要去哪儿,一定要把出行路线让对方知道,以便突然联系不到对方的时候,可以通过另一个人知道对方去过哪些地方。 说实话,如果能早点和花溪月这样说明,或许现在的情况会方便许多,他们也相当于是长了记性,现在这种时候,谁都不要出一点差错就是最好了。 方天硕坐在车里,他有意无意的和前面的司机聊着天,但是每次前面的司机都用剪短的一两个字来回应他,好像有些不喜欢他真的多话似的。 他的对话自然是没能再继续下去,看着即将要到达的地方,方天硕心里更加感觉古怪了,这里是一个工厂,准备的来说是一个沙厂,凌晨带着人来沙场,怎么都感觉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白天的时候,听到江墨时那边的描述,方天硕现在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和当地的人有关,还是和叶芷秋那边有关。 而让方天硕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叶芷秋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布下这么多的网呢?一环接着一环,两边都顾及得到,应付起来,还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车子停下了,司机带着他往里面走,天色还很黑,方天硕安静的跟着,同时还注意观察着身边的环境,堆起来的沙山在超大的节能灯照耀下,显得更加土黄了,在最里面,有一排平方,里面的灯光也是大亮。 前面的人让他快点,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方天硕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的人,等快到门口的时候,司机说让他自己进去,而司机自己,直接掉个头就走了。 方天硕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推开了门,一个熟悉的面孔抬头看了看他。 是花阅博,上次花溪月受伤的时候,他去看花溪月,自然是见过她的父亲,花阅博坐在凳子上,表情显得有些忧伤,他的头被纱布包着,一看就知道受伤了。 看到方天硕进来之后,花阅博抬头打量了一下他,这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因为肖迟剑的原因,顺带着记住他的,印象不是非常深。“听说你在找我?” 能见到花溪月的父亲,这着实让方天硕觉得有些意外,本来还以为会遇到叶芷秋一伙的人,结果警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竟然真的是带他来见花阅博的。 “不知道花溪月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她失踪了,李煜泽被杀了,警方怀疑花溪月可能是凶手,我们想来这里寻求你的帮助,好尽快找到花溪月。” 花阅博看了看他,往椅子上一靠,继续问到:“是谁让你来的?” “江墨时拜托我的,他找不到花溪月,心里非常担心,所以我们商量,他在那边继续追查花溪月的下落,我来这边寻求你门的帮助。” 花阅博喝了一口茶,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有些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方天硕如果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她自然乐意至极。 “我们怀疑可能顾和叶芷秋有关,花溪月失踪前,和叶芷秋通过电话,我们认为叶芷秋的母亲应该非常熟悉叶芷秋,如果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信息,都可能对找到花溪月有帮助。” 方天硕也有些奇怪,花溪月的父亲在这里,可是这里好像并没有看到花溪月母亲,过来主要是想着她母亲对叶芷秋非常熟悉,所以从她母亲那里知道,叶芷秋和花溪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一次一次的想要这样对付花溪月。 花阅博喝了一口水,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他真的算是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道了。 “我想,叶芷秋的亲生父亲可能还活着。” 花阅博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方天硕明显有些听不懂,经历那件事的,完完全全知道这些案件的,估计只有江墨时吧。 “放心,不管他们怎么折磨花溪月,我没有死,花溪月是不会死的。” 花阅博说的话让方天硕更加糊涂了,花阅博明显是知道很多事情,但是这个意思,也是说现在没有打算去救自己的女儿?而且,他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杀花溪月,毕竟,和叶芷秋有关系的李煜泽都遇害了,花溪月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而且,他还想知道,花阅博这几天到底遇上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来度假,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就算他被救上来了,为什么他现在没有在警局待着,而是在这个地方躲躲藏藏呢? 方天硕脸上的疑问太明显,花阅博不用看就知道方天硕在想什么,但是他只是告诉方天硕,不要担心花溪月,顾着自己的人生安全就可以了。 和花溪月有关系的人,最好都通知一下,提前预防着,他们为了摧毁花溪月的精神,像李煜泽那样的事情,绝对会再次上演。 “我想问一下,花溪月的母亲……” 方天硕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发现,只要一提到花溪月的母亲,花阅博的眼睛突然变得阴冷,等了好一会儿,花阅博才慢慢的恢复过来,轻轻的说了一句:“在他们手里。” 方天硕不用刻意去想,就知道他们是谁了,所以说,这次的沉船和遇难事情,并不是天灾,而且人为的,其目的,很可能就是花溪月的母亲和花阅博了。 “你回去吧,顾好花溪月身边的人,这就算是给花溪月最大的帮助了,只要她的精神不垮,她就能一直好好的活着。”花阅博在下逐客令了,但是方天硕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通过江墨时告诉他的情况,花溪月现在的处境,绝对比花阅博想象得更要糟糕。 “江墨时在一个地下室发现了花溪月打斗的痕迹,而且那里面有非常多的毒品,江墨时说花溪月先前有过戒赌的经历,而从花溪月打斗的痕迹来看,花溪月很有可能又被吸食过了这些东西,这样下去,我们还没有找到她,她自己就已经支撑不了了。” 方天硕尽可能的再将事情全部细致的给花阅博说明一下,花溪月现在的情形,并不乐观,他们这群人,根本就无法看到花溪月这样子,而狠下心来坐视不理。 花阅博站起了身,看着门外,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妻子,他谁也丢不下,救了妻子,肯定救不了女儿,现在这种情形,那个人就是要让他做出选择。 就像他当初一样,舍弃了妻子,留下了女儿,而他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溪就这样被抛弃。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提前被告知 花阅博的样子非常为难,方天硕也不好意思再请求了,虽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但是他也能猜出一点什么了,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花阅博一直都不开口,方天硕还是建议性的说道:“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或许你能相信江墨时,他和花溪月的关系还有感情,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花溪月出现意外之后,江墨时一直都没有停止去找花溪月,如果这边需要你出手,那么那边,你可以和他单线联系商量着对策。” 花阅博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不管江墨时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花溪月,但是花溪月那丫头他知道,她是喜欢江墨时的,现在只希望花溪月没有压错宝了。 “快天亮了,你赶快离开吧,别因为我们的事被牵连上了,记住我说的话,江墨时那边,我自会和他说明。” 方天硕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并且说道:“这是我先前和江墨时商量好的,新手机,里面的卡是由江墨时的身份证提供的,就是为了这次来找你和查有关花溪月的线索专门准备的,里面有江墨时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用来和他联系。” 花阅博看了看方天硕,还是伸手接过了手机。“谁的主意?” “江墨时。”花阅博上扬了一下嘴角,很快就恢复正常,然后点头,让方天硕赶快离开。 方天硕走出了沙场,而他刚走出大院的时候,那个和他联系过的警察突然开车过来了,时间差不多刚好,来了就直接招呼他上了车。 方天硕很爽快的上了车,这个警察比刚才送他来的那个话明显多了不少,他坐好之后,就问他:“事情还谈得顺利吗?他现在可是我们重点保护的人,昨天夜里,我们的警员才和他一起逃出来,凶险万分啊。” 方天硕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也什么说花阅博和警察一起逃出来? 但是警察很明显的不愿意再多说,方天硕也没有再多追问,天亮了,只是天气不太好,方天硕直接订了票,非去文甜静的城市。 花阅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既然他和文甜静都和花溪月走得非常近,他们他们两个就真的可能要随时注意了,他多多少少还有些反抗的能力,但是文甜静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人有些担心的。 江墨时很快接到了电话,本来以为是方天硕,一听到声音,他就马上猜到了是花溪月的父亲,看到方天硕成功的和花溪月的父亲碰头了。 “我听云溪说过,叶芷秋很讨厌假的东西,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她亲生的父母,才是最好的父母,你可以去调查一下,叶芷秋亲生母亲的情况。” 花阅博和他说了这么一个点,本来江墨时还想问更多的,只是花阅博马上就挂掉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决定还是先着手调查。 天一亮,他马上就去找自己的父亲,想要父亲帮忙,让他将叶芷秋亲生父母的事情全都调出来。 父亲看了看他,然后告诉他,这样对救花溪月没有效,他们一致打算将花溪月伪装成真正的杀人犯,让抓着花溪月的人,真正的成一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而江墨时坚决不同意这样,父子俩个因为这件事置气了,但是最后,江墨时还是没有劝动父亲,只是听说刘叔在会上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这件事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刘叔帮着他找到了叶芷秋亲生父母的资料,让他自己拿着这些资料再去确认一遍,临走的时候,江墨时突然问:“刘叔,你有没有觉得,我父亲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刘叔抬头看了一下他,只是看了一下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走了,这回儿,江墨时才算是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的确有些感觉有些不那么自在了。 江墨时首先去找的就是叶芷秋的亲生母亲,只是城镇化之后,不要说以前叶芷秋母亲住的村庄了,就连叶芷秋母亲的坟,都找不到了。 江墨时找到了以前一个村子里的人,本来很成功的问完了,临走的时候,那位阿姨突然嘀咕道:“真是奇怪,最近来问那女人的人怎么这么多?” 江墨时听到这么一句,又忙上前问到:“处了我之外,还有谁也找您问过了?” “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两个男孩子,他们先前都来问过。”江墨时请求这位阿姨让她把具体的容貌说一下,江墨时对照的阿姨描述的样貌,猜想这三个人是叶芷秋,李煜泽还有关毅。 他找出这三个人的照片,让阿姨确认一下,阿姨很快就点头说是,江墨时说了谢谢,以金钱作为酬劳,再向阿姨打听,他们三个分别问的是什么。 叶芷秋主要问的是坟埋在哪儿了,关毅和李煜泽问的是,叶芷秋小时候和她母亲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叶芷秋父亲的母亲的关系,阿姨看到钱之后,自然也无话不谈,并且还把江墨时请到了屋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说实话,她们母女俩的关系,还真的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生孩子是自己在家生的,身边只有她男人在,生完了之后,也很少把孩子抱出来让大伙儿悄悄,但是抱出来之后,又不让人家随便抱她的孩子,怕人家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利于她孩子的事,总之,感觉是个有些奇怪的女人。” 江墨时从阿姨那里听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东西,比如,听说叶芷秋有点不喜欢她的母亲,相对于母亲,她更喜欢父亲,总是听她说她母亲是个神经病,而人家问她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她有些阴冷的一笑,接着说:“她做了恶魔才会做的事情。” 再之后,大了一点,她就开始沉默寡言,很少说起父母的事,直到有一天,有学生提醒说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只是没有人去关心她的去处。 就像这个世界上,顿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很快,这件事就被习以为常,然后让时间慢慢的沉默下去。 至于叶芷秋的父亲,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是有一天突然走到他们村子里的,一年之后,他在村子里有一个房子了,而第二年的时候他他又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老婆,也就是叶芷秋的母亲,没有人去过问他们从哪里来,只是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 再后来,河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前,他就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就那样离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 让江墨时有些想不通的是,叶芷秋明明不喜欢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还会特意回来找自己母亲的坟墓呢? 叶芷秋的亲生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好像并不错,为什么最后会成为杀害她亲生母亲的嫌疑人呢,越想,越感觉这件案子匪夷所思的地方还有很多。 还有,关毅和李煜泽,为什么都来调查叶芷秋亲生父母的事情,他们知道了些什么,可不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叶芷秋的某些秘密,所以才惨遭毒手? 感觉事情有些一团乱,他所了解到的,和花溪月父亲和他说的,也有些出入,叶芷秋讨厌假的东西,她母亲难道不是真的,所以才讨厌她的母亲? 走着走着,江墨时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漏了点什么,他们三个都是在自己之前来问的,也就是说他能让那个阿姨告诉他这么多,那叶芷秋是不是也可以用金钱,让阿姨就这么说呢? 江墨时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当事情和别人说的,以及自己了解到的有很大的差别的时候,这个设想绝对可能是真的,叶芷秋是最想找过这个阿姨的,之后的人再去问的时候,就有可能已经和叶芷秋早就将话对过了。 而这次,这个阿姨故意这样说给他听,不只是想为了赚他的钱,更是已经赚过叶芷秋的钱了,为了印证猜想,江墨时又往回走,去看一下情况是不是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再回去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个阿姨在偷偷的数钱,还念叨着自己真聪明,赚了不少钱,看来后来来的关毅和李煜泽,也同样这样被欺骗了。 那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江墨时决定还是再去找几个人问问,通过多方打探,江墨时找到了一个和叶芷秋的家离得非常近,但是三年之后就搬走了的邻居。 搬家去了大城市,要不是有刘叔的帮忙,江墨时还真的找不到这一家,电梯到达了十六层之后,江墨时便上前去敲门。 没有人来开门,但是屋里的气味好像有点不对劲,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嗅觉进去鼻腔,江墨时马上找来物业,让人想办法开了门,一进去,果然看见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倒在了血泊里。 庆幸的是,还有呼吸,刀进入了肚子,但是刀并没有拿出来,虽然血流得也很多,可是还不算失血过多,真真的算是逃过了一劫。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探究他们的过去 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警方也有人过来查看现场了,江墨时也被拉过去做着笔录,受伤的人送到了医院,如果再来晚一步,后果真的是可想而知的。 江墨时注意观察着屋里的环境,桌上有两杯茶水,看来是熟人做的案,而现在凶手并没有将人杀死,很有可能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也就是说,凶手知道自己要来了。 又是快他一步,他刚察觉到了一点什么,马上就有人提前一步做了准备,现在,江墨时才意识到,有些事情,他是不得不防着点了。 配合警方的事情一做完,江墨时就马上去了医院,他去的时候,被告知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正在病房修养,只是还不能打扰,旁边有警察守着,很显然,他们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么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晚上,有个寸头的便装的警察来找他,说是刘叔和他打了招呼,让他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他。 江墨时当然首先是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并且这个案子,有没有找到嫌疑人,嫌疑人肯定是没有找到的,不然也不可能让人守在这里了。 但是他们手上还是有些线索的,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是个女孩进了受害人的屋子,应该是提前联系过了,受害人还高高兴兴的给凶手开门了。 女孩?那是叶芷秋?而当看到这个监控录像的时候,就算不用仔细对比照片,江墨时也一下子就确认出来,不是叶芷秋,而是花溪月。 但是和顾逸骁那天找到的花溪月的监控录像有些不一样,这个花溪月的背挺得比较英朗和笔直,而那天的花溪月,明显是精神不济,背有些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一样,怎么现在相差这么大了呢? 显然,这个时候,刘叔让人告诉他这件事,就是要提醒他一下,花溪月可能又陷入了一个案子里面了,两起案子的嫌疑人都为花溪月,花溪月的嫌疑越来越多,到时候想要澄清的话,就更难了。 江墨时有些想不通,花溪月和受害人到底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得到受害人的认可,而直接进入了受害人的家里呢? “我猜你应该知道是谁了,那件案子,我们也了解了一下,但是这个案子和先前的案子有很多的不同之处,比如,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脚印,等可供我们调查到的痕迹,而上一次,到处都是痕迹,而凶手有时间清理掉痕迹,为什么没有时间给受害人致命一击呢?所以,我想,凶手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迷惑,这是一直印在江墨时脑海中的词,到底想要迷惑他们什么呢,到底想要隐藏什么,让他们所有人不往那方便想呢? “先前,我们一直以为可能事熟人,整件案子下来,也可以非常容易的想到是熟人,那如果不是呢?” 经过警察的一提醒,江墨时马上就明白了,是威胁,屋里有人威胁了受害人这么做,监控没有拍到,所以,他们看到的是凶手就想给他们看到的画面。 “或许,相对于外面来说屋里的那个人,才是真正让她感到害怕的,只是屋里是谁,我们不知道,可以看出的是,没有屋里人的帮忙,这件案子很有可能并不会往他们预料的那个方向发展。” 江墨时问,之后的监控录像呢,之后的监控录像有没有拍到从受害人的家里出来后,到底是几个人一起出门的。 “没有拍到,他们怀疑,可能是因为一个玩电脑的高手袭击了电脑,监控镜头转向了别的地方,所以没有拍到他们。” 当然,这些都没有证据,因为做的太干净,他们则无法判断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只是这种情况,再加上前几次的情况,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一下。 不管怎么推论,还是要等受害人醒来之后才清楚,而受害人醒来的时候,实在第二天的早上,当江墨时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去了里面,所以江墨时就在外面等着了。 一会儿之后,昨天和他聊案件的邓队长就来了,他先和江墨时打了声招呼,对于江墨时一晚上都在这里,早上只是出去吃了个饭感到有些意外。 随后一想,又很明了了,嫌疑人是他的女朋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他多多少少是有些佩服的,以前总是听家乡的男人说,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都已经比手足更加重要了,或许,贵重的不是衣服,而是寄托在里面的情感罢了。 江墨时很快得到首肯进去,旁边有警员说,他们都差不多问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江墨时单独进去再问一遍,邓队长扣着手,说:“因为他等了一晚上,而你们,是轮流了一晚上,他比你们更加急切。”不用再多说,警员就意识到了这些东西对于江墨时有多重要。 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江墨时进去还没有十分钟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向邓队长道了谢,而后就马上离开了。 刚才问话的警员很想拉着江墨时问一下,问他到底问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受害人说话都有些吃力,那么多疑问,不可能十分钟不到就搞定的。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上前去问,队长告诉他,江墨时心里肯定有一些底了,不是是江墨时查,还是他们查,只要能找到犯罪嫌疑人,都是正确可用的方法,其他的,不必纠结。 江墨时坐上了自己的车之后,直接给花溪月的父亲打了个电话,他问叶芷秋的亲生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花阅博听到这之后,愣了一下,除了方天硕,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就算方天硕听到了,他也不会懂是什么意思,而现在江墨时竟然查出来,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凭什么这么说?” 叶芷秋的亲生父亲也姓叶,所以叶芷秋并不算改了姓名,但是刚才邻居闭着眼睛,说她又见到了一个叶钱。 所以,江墨时推断,叶芷秋的父亲叶钱其实死了两次,通过询问之后,他很快就知道,叶钱在叶芷秋小时候死过一次,并且叶芷秋说得没错,的确是叶芷秋的母亲杀死的,而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导致邻居搬家。 而第二次,就是因为花阅博在国外死的时候,身上带有叶芷秋照片的那个人,不可能一个人同时死两次还活着,而这次,邻居确信,她见到的那个男的,就是叶钱。 不管叶钱和花溪月有没有关系,但是叶钱是的确存在的,花溪月被叶芷秋弄去了,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算是叶芷秋的父亲,而现在,这一切的策划,可想而知,和叶钱的策划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是为了叶芷秋,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她杀人,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亲生的才这样。 这也可以印证,为什么花溪月的父亲说叶芷秋只喜欢真东西了。 江墨时将所有的分析都说给了花阅博听,最后想了一下,又说到:“我不相信有人会有九条命,所以,我猜叶钱可能是个三胞胎,死的那两个叶钱,只不过是备胎而已。” 不管是不是,首先要知道的是,叶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管叶钱是几胞胎,现在大权肯定都掌握在真正的叶钱手里,而叶钱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 很多事情,光靠推论是没有用的,要有证据,推论再完美,都没有办法去说明事实。 花阅博告诉他,事情可能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从总体上来说,那就是叶芷秋的嫉妒,以前,叶芷秋是被人家嫉妒的,自从花溪月去了之后,叶芷秋又知道自己不是叶松明和云溪的亲生女儿之后,就开始嫉妒别人了。 嫉妒会让人疯狂,也可能是亲眼见到母亲杀人之后强烈的恐惧,让她接受不了那种同样的害怕和恐惧,叶芷秋母亲杀人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叶芷秋是知道的。 她到处说,可是说了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所以叶芷秋一直坚信自己是真的,而那次之后,又出现了抢劫的事情,叶芷秋是被叶钱打晕了送走的,醒来之后的叶芷秋故意忘掉了很多东西,而在云溪和叶松明的刻意照顾下,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努力去回忆那些恐怖的记忆。 自然而然的,就像是别人的记忆,直接被过滤掉了,叶钱的出现,明显是她那些恐怖记忆的开始,她被黑衣抓走之后,回来后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一样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花阅博和江墨时两个人互相分析着,并把自己知道的调查到的所有信息进行交换,最后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江墨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花溪月的母亲怎么样了,好像从花溪月出事以来,一直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江墨时以为花阅博不会说的时候,花阅博开口了。 他说:“她被叶钱抓去了,叶钱让我按照他给的名单杀人,否则,就等着看他的尸体。”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女孩说姐姐让带话 江墨时愣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没有想到,花阅博面临的情况比他更加艰难,他想说些什么,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他现在也是连花溪月的行踪都不知道。 他不也敢问那些名单上都有哪些人,不按照叶钱的要求做,这只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后果,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去承担。 “忘了提醒你一下,最近是不是感觉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些不顺,像是不管做什么,都被人提前知道并先你一步打破了的感觉?” 江墨时马上说是,并且问花阅博是怎么知道的。花阅博并没有告诉江墨时原因,只是和江墨时说:“身边的人,留点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也可能正在犯罪。”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花阅博就挂掉电话了,江墨时有点云里雾里,到底是在说谁?花阅博的意思是好像知道是谁,但是非要他自己去猜,可能会是谁,让花阅博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又可能很容易猜得到的人呢。 江墨时想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他一直都和家里人走得最近,再就是和父亲警局里的人还有花溪月的朋友,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这些有往来,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亲密,想来想去,都没觉得谁有这个可能。 虽然他也知道有人就在他的旁边搞小动作,但是他一时还真的没有察觉出来,每个人都很关心花溪月,方式不一样,但是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把花溪月放在心里的。 江墨时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没有头绪,花溪月的行踪还是没有办法知道,而现在,叶芷秋和她亲生父亲出现了,他们又将花溪月和关毅抓过去了,会隐藏的地方可能会在哪儿? 找了这么多天,江墨时有些疲累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好好休息一下,他怕一松懈下来,就会错过什么,可每天还是会回一趟家。他在想,或许花溪月会回来,要是花溪月回来之后,首先想回的应该是家吧。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家里还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每次都抱有希望和幻想,或许下一次,花溪月就真的会回来的,或许下一秒,她就真的会出现在家里的门口,只是每次的结果都不免让他有些失望。 江墨时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间,还是转身出去了,刚走到路上,一个小女孩突然飞奔过来,直接撞到了他。 他将小女孩扶好看了一下周围,似乎并没有小女孩的父母,他低头看着小女孩,问小女孩的父母在哪里,一个人跑出来会很危险的,需要先找到她的家人。 小女孩狡黠的笑了一下,拉着他的衣服,似乎是想要他蹲下来。 江墨时顺势蹲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儿,应该只有四五岁的年龄,表现得却像个小大人一样,有模有样的说:“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给我买两个冰淇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墨时看着女孩,脑袋里突然就回忆起了花溪月调皮起来时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好,但是要求女孩吃完了之后,就要回去刷牙,不然会蛀牙的。 小女孩很爽快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说成交。就这样江墨时和女孩一起往卖冰淇淋的地方去,等小女孩一手拿一个冰淇淋的时候,江墨时这才白问她有什么秘密。 小女孩摆了摆手,让他再次蹲下来。江墨时依旧照做,小女孩站在他旁边说:“有个姐姐让我告诉你,她在残阳路。” 江墨时惊了一下,马上问小女孩,这个姐姐长什么样,女孩边吃冰淇淋边说:“不知道,她就告诉我,找你可以吃到冰淇淋,但前提是我必须告诉你这句话。”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这位姐姐的?”女孩想了一下,说道:“早晨在残阳路等车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屋里有烟,就跑去看看,然后就有一个姐姐隔着门和我说的这些。” 女孩吃了一大口冰淇淋,然后又继续说道:“我都来你这里找过好几次了,没有看到你,还以为没有冰淇淋了呢。” 江墨时和女孩对话完,就再次问道小女孩的父母,小女孩是说她认识回家的路,让他不要担心,就这样,小女孩一个人往前走,好像真的知道回家的路一样。 不过江墨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真的看到小女孩进了家门,她才发现她是真的知道回家的路。 江墨时又跑去了残阳路,残阳路两边门面住房面临拆迁,每家每户都差不多搬走了,家里的大门都紧紧锁着,江墨时还是个和以前一样,先去144号查看情况。 上次检查过了一次,花溪月的确是在不在里面,这次突然让他来残阳路,花溪月肯定是有一定的用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他还是认认真真的找了起来。 只是让人依旧感到非常失望,还是没有什么,或许是花溪月并没有在这里,只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特别要注意。江墨时没有灰心,残阳路有非常多的铺子,如果这间不行,他就一直找下去,竟然花溪月说了,那就绝对肯定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江墨时在和144号没有隔着多远的铺子,也找到了里面吸食**被丢掉垃圾之类的痕迹,从床上干净的整理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屋里明显是有人睡过的。 江墨时注意瞄了一下被子的叠法,发现和花溪月叠被子的方式非常像,这让他不得不猜想,花溪月肯定在那次来了残阳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这里的。 他认认真真的检查这着这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突然想起,花溪月有一个喜欢经常做的动作,那就是做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或者门外的风景。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非常小的窗户,也不足以让她坐在床上就能看到,她可能是看着门外的,只是想必囚禁的时候门肯定会是锁着的,那么,她坐在床上,会望向哪里呢? 江墨时抬了头,想要寻找希望的话,只能抬头看着天上了,那就是天花板的地方,可是天花板她也是够不到的,所以,相对的,就是地上了。 江墨时突然去抖动了被子,被子表面没有,他又将被子猜开来看,一下就有了发现,是一小袋**,这可能就是花溪月吸食的东西,江墨时没有擅自动这些东西,而是马上报了警。 等警察来帮忙一起找,看还能不能找到更多的东西,之后,通通过警察的拍照确定了之后,有人又把床上的棉絮掀了起来,发现在棉絮里面,也藏了不少这个东西。 众人忙小心翼翼的拿袋子将散落的东西装起来,而江墨时却是突然发现,被子里好像还有东西,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在被套的最里面摸到了一个纸条。 纸条被叠得非常小,要不是他想着不只是**这么简单将被子又检查了一遍,根本不可能发现叠得这么小的纸条。 他将纸条摊开来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上面是用血写的字,看起来写了有一段时间了,血迹都有些发黑了,就这样拿着看,在这种阴森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上面写着:144号。 这个很容易明白,应该就是指的残阳路144号,只是一个地方他去过两次了,猜想着花溪月也发现了144号里秘密,所以想要给他们通风报信。 只是后来花溪月不是又回过了144号里面吗?那也应该知道他们已经搜索过了144号,这个纸条明显是在后面写的,为什么会再次强调?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144号出去过后,花溪月根本就没有回到过144号,她和外面断绝了联系,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搜索过了144号。 只是她如果真的没有和外面联系,为什么又能让人带信给他呢?那个小女孩好像并不是在说谎,所以,如果那个让小女孩过来的,并不是花溪月,而是叶芷秋呢? 越想,江墨时越觉得很有可能,叶芷秋故意将他引到这边来的,又会是什么目的?江墨时看着屋里的警察,似乎一来,大家就直接自然而然的来了这间屋子,而屋子外面了,整个房子外面呢,江墨时赶紧跑出去看,发现屋子外面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危险的东西,他又回了屋里,在去楼上的时候,发现地板踩起来有些不对劲,好像还有导线连接到外面。 江墨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让大家赶紧彻底屋子,只是他这话刚说完,就感觉有火光升腾了起来,首先垮掉的是楼板,然后大火迅速蔓延,由于屋里差不多是木质结构,大火蔓延得非常迅速,很快,有些人根本就来不及逃跑,就被淹没在火海里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东西不仅埋在了楼板里面,还埋在了木质地板的下面,并且屋里还有大厅里地板下全部都有,一引火的时候,全都点着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像个男子汉做事 火苗直接由脚底下而起,直接给同伴的撤退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而真正跑出来的,只有不到一半的人,不得不说,他们已经属于损失惨重了。 看来这次,他们针对的直接是他和警察了,刘叔没有来,这边又没有发生什么重大情况和事故,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他们四个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了,多多少少对他们来说,打击还是特别大的。 跑出去之后,他还有些心魂未定,好在已经有人打了急救和火灾的电话,只是这烧起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灭得了的,木质结构的屋里加剧了燃烧,里面再也没有跑出来别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吞噬了一切。 屋子两边都是衔接的木质结构的房子,当火灾发生的时候,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旁边的屋子,这给灭火增加的了非常大的难度。 所以将火灾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八九点钟了,而这个时候,死者也都从现场盖着白布出来了江墨时的神情有些恍惚,虽然所有人说这不是他的错,但是他始终感觉这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看着那一个走着进去,却被横着抬出来的人,江墨时的心里别说有多么的堵得慌了,证据也没有带出来,当他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全力以赴的往外冲,手上都拿着东西,只是还是全都功亏一篑了。 这明显就是报复和挑衅,江墨时看了一下四周的漆黑,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是不是在笑? 笑他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笑他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乖乖的进了他的圈套,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他也受了伤,火势迅速蔓延的时候,他虽然尽力往外跑,还是免不了被火伤到了,他全然不顾伤痛,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群人绳之以法。 不过,江墨时还是被刘叔逼着去了医院,只是半夜的时候,他又跑到了144号,刚进屋里,就感觉有人已经进来过了,上次他刻意将门那里塞了一个非常小的木棍。 这次,木棍直接掉在了地上,说明肯定有人来过,他屏息凝神,边慢慢挪动,边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只是那人也似乎刻意小心翼翼的,只是偶尔会传来一点声响,江墨时刚要下地下室,而突然听到从地下室有上楼的声音,上次的柜子已经搬走了,所以那人刚转身,差不多就和江墨时打上了照面。 见到有人,对方似乎感觉有些诧异,很快,她就转身往下面跑,江墨时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追了上去,一把将对方摁在了地上,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黑暗中,那人背对着他,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样貌,但是也可以感受得到,这是个女人,只是身上的味道有些难闻,即使被擒住了,对方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被他摁在地上。 他还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于是将她转过身。只是转身之后,她突然使劲的挣脱开手,捂着自己的脸。可惜力气太小,还是被江墨时一把扯了下来。 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分辨得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只是他实在想象不到,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脸都瘦得有些恐怖了,眼睛深陷,眸子也没有神,要眯不眯的样子,却是看着他流泪,头发蓬乱,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 离得近了,久了,很容易就发现身上有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怕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洗过一次澡,江墨时想说些什么,有非常多的疑问想要问,看着她的眼睛,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他一把抱住花溪月,还是控制着情绪说道:“我找了你很久。”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如此沙哑了。 而让他更加诧异的是,花溪月在推开他,向着外面推着他出去,他不解的看着花溪月,花溪月有些焦急,想要说什么,只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比划着什么,只是他完全不懂,花溪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有些伤心的用唇说着。虽然没有声音,江墨时还是看出了,她用唇语在比对,她说不出话了。 不能说话,沟通起来非常困难,只是推他出去的动作异常坚决,只是还没走到楼梯口,他就看到了叶芷秋。叶芷秋拿着家伙指着他,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为什么心肠就已经如此了。 “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没想到你和她一样笨,只是随便耍了个小计谋,你就自己乖乖的送上门了。” 花溪月拉了江墨时一把,然后又往江墨时前面站了一步,好似在怕江墨时乱来。她瞪着江墨时,抓住江墨时的手,在他手心里快速写着:不要惹叶芷秋。 对付起叶芷秋来,江墨时觉得自己绝对会易如反掌,这个花溪月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花溪月现在执意不让他动叶芷秋,肯定是有非常特别的原因。 只是江墨时有些无奈,他好歹是一个男人,被女人护在身后,怎么都感觉有些说不过去了。他想站在花溪月的前面,有什么直接冲着他来就好。只是花溪月抓着他的手,硬是不让他随便动弹,她再往前走了一步,放开一只手,和叶芷秋比划后,看了他一下。 叶芷秋挑了下眉说道:“不可能,好不容易将他套进来,现在怎么可能会放了他?”说着叶芷秋就直接抠动扳机了,江墨时赶紧抱着花溪月倒下去,有些惊险的躲过了子弹。 随后,他马上就要上前,想将叶芷秋制服,他不知道花溪月到底在怕什么,只是他们俩的生命都受到了危险,所以不得不出手反击了。 然而花溪月却是紧紧的抱着他,江墨时明显的感觉到花溪月可能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报抱着他,她的手指紧紧的扣着,就是不放开。 叶芷秋看了看他们俩,拍了拍掌,说着:“江墨时,你知道她为什么拦着你吗?因为她怕我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的话,我的心情就不好,然后我的手就有点闲不住。” 叶芷秋刚说完,轰的一声,突然就听到了剧烈的响声,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什么。 此时,江墨时似乎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恐怕,花溪月一直不逃跑,还不许他惹怒叶芷秋,就是因为这个吧。 到底她和他父亲埋了多少个东西在这里,江墨时不仅感到有些惊讶了,花溪月跑到叶芷秋的面前,让叶芷秋不要这样做,叶芷秋突然一脚直接踢向了花溪月。 江墨时接过花溪月,再也没办法忍受了,她凭什么这样对待花溪月? 他快速的跑上去,直接掐着叶芷秋的脖子,让叶芷秋跟花溪月道歉。 谁知花溪月却是跑上来去掰开他抓叶芷秋脖子的手,他丝毫不为所动,而后,就又听到了轰隆的响声,好像就在附近,花溪月显得更加紧张了。 她直接跑到江墨时的后背,在她背上写着:现场有无辜的人,是她的同伙在操控。” 花溪月一直是担心叶芷秋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如果因为他们的原因,让无辜的人丧失了性命,恐怕他们出去后,谁也不会安心。 江墨时直接掏出手机,让花溪月打电话报警,只是花溪月不愿意打电话报警,而是打了几个字给他看:分布的现场非常多,警察恐怕已经在处理别的事故了。 江墨时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花溪月能逃跑,却是不逃跑,为什么她明明能很快就制服叶芷秋,却是求着叶芷秋不要生气,这叶芷秋和她的父亲,真的是太有点丧心病狂了,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花溪月。 此时,江墨时的手机突然有电话打过来,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江墨时说接,她马上就滑向了接听键,并把手机放到江墨时的耳边上。 “想不想玩点更厉害的,比如,你的家,里面坐着你的父亲,困在里面出不来,煤气打开,我再丢个引火的……” “想要怎么样?” 他江墨时有些怒不可遏,只是他还在有点将信将疑,按照父亲的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抓住才对啊,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栽在了叶钱的手上? “放了我女儿,顺便结束了花溪月,我就放过你的父亲,还有其他的人。” 江墨时直接挂掉了电话,一掌打在叶芷秋的脖颈上,叶芷秋马上就昏迷了,他拉着花溪月,拖着叶芷秋往外走,刚出门,他的车就随着巨响淹没在火光中了,这算是给他的一个警告吧。 只是江墨时并没有搭理,这条街上,因为连续的事故,已经引很多的人出来观看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叫响起来,只是在新一轮的响声中,又有更多的人遭遇了不幸。 江墨时让花溪月给他父亲打个电话,花溪月打通了之后,又是直接递到了他的耳边,那边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江墨时,像个……男子汉……一样……做事……” 听清楚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出现,江墨时知道父亲的情况也许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还有一线希望,自己就必须要赶过去。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只能带着她一起走 他让花溪月带着叶芷秋离开,将叶芷秋藏在一个叶芷秋父亲找不到的地方,花溪月却是怎么都不愿意,非要和他一起离开。 此去有多凶险,江墨时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所以他不能将花溪月带着,但是花溪月祈求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打破所有理智,重新去思考一个更加全面的办法。 想来想去,发现不管把她们俩丢在哪儿,都有些不安全,所以最好还是决定把她们俩都带着去。 到家的时候,江墨时让花溪月带着叶芷秋在车里,他先下去看看。 周边相对于来说安静一些,家里关着灯,也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会儿,花溪月也下了车,她拿着江墨时的手机,打字给江墨时看:我把叶芷秋绑在车上了,她绝对跑不掉。 江墨时点点头,还是有些想劝花溪月上车去呆着,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处,一个出其不意,他们就可能出现危险,但是看花溪月的样子,是决计不可能在车里选择安逸的。 他们一起往家里走,在来这之前,江墨时还是给刘叔打了一个电话,刘叔说他也会马上赶过来。 问刘叔的时候,他的确说自己的父亲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江墨时其实还想问更多的,只是刘叔那边的事情也非常多,本来谋杀案还没有敲定下来,又出现了多起的意外事故,所有的人都出了现场,刘叔更是都没来得及回一下自己的家。 所以江墨时也不敢过分的多占用刘叔的时间,牵着花溪月的手,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着走着,江墨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花溪月的掌心在出汗,她的心跳并没有加速,但是她的手心突然在出汗,江墨时看过去,在路灯的映照下,花溪月的脸上也有细细的汗珠,她咬着嘴唇,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 本来想开口询问花溪月怎么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再一看,就非常明了,花溪月是毒瘾犯了。 “我们先去戒毒所吧。” 花溪月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明显有担心和焦虑,还有隐忍的不安痛苦,她的确是怕的,怕江墨时会说她,怕见到江墨时,让江墨时看见自己快像一个疯子一样。 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抱着她,而是转身直接走掉,或者只是平平淡淡的对她说点什么,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她真的不是故意再次染上这个的,叶芷秋和她的同伙绑着她,给她注射,要让她沦陷和堕落,几天之后,她就实在坚持不了了。她想过死,可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她不敢随便死,父母亲那边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她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只会一文不值而已。 所以不管叶芷秋怎么样对她,侮辱她,她能做的,就是坚持活下来,不顾一切的活下来,她不知道江墨时能不能理解她,更加害怕江墨时的嫌弃,上一次,好不容易戒了下来。 这次再次染上这个,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是不想去戒毒所,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哪还能分心去做别的。江墨时瞄着花溪月,脸上全都是为难的样子,他没有再继续讨论戒赌这个话题,而是随意的问起了她,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花溪月本来想在他手上直接写什么的,手刚打上了一个点,看了他一眼,就放下去拿手机。 江墨时将手机拿过去,说道:“你写吧,我能明白。” 花溪月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边走边在他手心里写起了字。 江墨时仔细辨别,很快就能猜出花溪月想要表达什么了。 “我扁桃体发炎高烧,叶芷秋想看一下我的忍耐力,所以一直拖着,烧退了之后,喉咙就感觉说不出话来了。” 江墨时盯着花溪月望,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和无助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能依靠的时候,花溪月到底该怎么一个人撑着坚持下来? 江墨时不敢去想象那种场景,他如果能再努力一点,如果能早点花溪月,如果能早点看到花溪月打给他的电话,或许,花溪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一会儿之后,江墨时发觉花溪月又在他手上写字了,辨认得到的是:有人打电话和我说我父母出事了,我准备请你帮忙和我去看一下,叶芷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知道我父母的事,所以我才去的,我打你电话了,没有打通…… 花溪月其实还想说更多的,只是已经到门口了,她不得不停顿下来。 俩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江墨时打开了门,家里非常安静,花溪月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家里的确有人来过,只是大厅有些乱,地毯有些被移动了位置之外,屋里就没有什么痕迹了。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江墨时让花溪月在家里带着,自己去看一下叶芷秋,叶芷秋还在车里昏睡着,并没有出现什么他们想不到的意外。 江墨时将叶芷秋带回了家,花溪月在检查着房里的痕迹,看东源叔叔他们在家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家里真的非常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走之前放好的位置,基本上东西都没有被挪动过。 叶芷秋被带回家里后,江墨时又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可还是没有人接,叶钱和刚才父亲的语气,明显是有事情发生的,不是说在他家里吗,为什么现在都没看到人也联系不上了呢。 江墨时又给刘叔打了一个电话,刘叔说他正在路上,江墨时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刘叔,还没有等他说完,刘叔就说道:“江墨时,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的话吗,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我们都应该往那个方面想一下了,虽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他也是我的上级领导,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承认……” 后面的话,江墨时没有听进去,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的强掉这个,他很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怀疑他。 花溪月在便条上写着什么,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将纸条递给了他。 “对不起,我有些怀疑东源叔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他真的有些什么……” 屋里的样子根本不像绑架现场,江墨时又说了上次留纸条而他又没有看到纸条的情况,他们家能随便进来的只有东源叔叔,所以她不得不往东源叔叔的身上想。 大概是怕他会生气,花溪月抓了一下他的衣服,花溪月回来之后,刻意去换了黑色的休闲套装,衣服变得更加宽大了,小小的身子感觉都有些撑不起来了。 他回头看着花溪月的时候,发现花溪月的裤子颜色好像有些加深了,那不是翻东西弄脏的,江墨时打量了一下,他直接蹲下来,抬起花溪月的腿。 花溪月却是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去踢他,江墨时一把将花溪月摁在了地上,警告她不许动,但是他的警告完全没用,花溪月反抗得非常厉害。 这个时候的花溪月,就像被惹怒了的小猫,见谁咬谁,见谁挠谁,江墨时想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晕了算了,只是想着花溪月会疼,又舍不得下手。 只能边躲花溪月的攻击,边迅速提起她的裤腿,果然,那一道道刀痕清晰还显而易见,大概是直接用手压了一下,血都没有止住,就直接穿上了裤子。 因为不想去吸食那种东西,所以就用伤害自己的办法,让自己痛醒吗?真是个啥姑娘啊,要是这种办法真的一直管用,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人欲罢不能了。 他在花溪月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了脑瓜,花溪月捂着,眼睛里有隐隐的泪水,真的是又委屈有让人觉得心疼。“下次别这样了,伤害自己,来让自己摆脱掉这个,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江墨时站起了身,去拿消毒用的物品,给花溪月清理着伤口,然后帮她包扎,还不忘数落和教训她,下次,要是再敢这样,看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这样,只会让她伤上加伤,身体不仅要承受更大的负担,而且心理上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有什么可以一起解决,用这种自残的方法,实在是有些不开明。 花溪月乖乖的躺在地上,不管江墨时怎么说她,她都不反驳,到最后,江墨时不说话了,她才在纸上写,说自己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两个腿上,都缠了白色沙发,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江墨时都不打算让花溪月出去,硬是要逼着她在家里养好伤再出去才好。 伤口清理完了之后,江墨时问花溪月知不知道关毅去哪里了,花溪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随后摇头,说不知道,还问关系怎么了。 江墨时没说关毅怎么了,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李煜泽的事?” 花溪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垂着眸子,点了点头,江墨时将纸交给她,等着她将李煜泽的事情全都写下来。 ------------ 第二百章 来不及爱你 江墨时本来想让花溪月先去医院里看一下喉咙的,只是花溪月她没事,过几天炎症自行消下去就会好的,现在还是赶紧联系她的父亲才是。 江墨时拿着花溪月写的关于李煜泽遇害的事情经过,实在是有些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不仅如此,花溪月还将那天见到叶芷秋的事情也全都写了下来,江墨时看的之后,对叶芷秋和叶钱的目的,更加迷惑了。先前花溪月的父亲说叶芷秋他们做这种事是本性使然,但是现在发觉,绝对不仅仅是摧毁这么简单。 花溪月看着窗外,天还没有亮,街上消防车的警报声也没有停止,她也在回想着整件事情,同时想着,她现在信任的人,可能还有几个。 到了叶芷秋约定的地点之后,她实在没有想到,车上还坐着李煜泽,李煜泽不是在帮她找叶芷秋吗? 而现在她看到的事实就是,李煜泽的确知道叶芷秋在哪儿,但是他却隐藏了叶芷秋的行踪,他还是选择了叶芷秋,而不是她。 不管李煜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叶芷秋赶快将自己父母的情况说出来,可是叶芷秋让她上车,有什么在车里好好的说。 李煜泽坐在后面,她一坐进了车里,李煜泽就问她:“你看,我帮你把叶芷秋找到了,你可以找她报仇了。” 她看了看李煜泽,没有说话,而叶芷秋对这句话竟然感到一点都不诧异。 叶芷秋在前面开着车,在车子发动的瞬间,李煜泽突然将她打晕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李煜泽的房子里了。 并且还在李煜泽的卧室,她被绑在凳子上,坐着的方向,正是对着李煜泽的床,而床上的俩人看见她醒来后,还在用言语挑衅。 花溪月闭着眼睛,假装什么都提不到,李煜泽觉得大概是没有办法激怒到她,所以直接把她拖到洗手间,打开淋浴头的冷水,直接淋着她,她就是这样感冒发烧的。 而突然起身的李煜泽完全不顾还在床上的叶芷秋的感受,当叶芷秋跟到洗手间来的时候,背对着叶芷秋的李煜泽完全不知道,此时叶芷秋眼里的怒火有多么的旺盛。 她一声不吭,不管李煜泽想出什么样的奇怪的点子激怒她,她都不为所动,李煜泽的神情越来越落寞,他不再管她,就这样让她淋着冷水,他回到床上去找叶芷秋发泄。 尽管水声非常大,花溪月还是可以听得到他们俩压抑的声音,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煜泽大喊了一声滚,显然这个滚是对叶芷秋喊的。 这个时候,有些麻木的她慢慢睁开眼,看见李煜泽盯着她看,眼睛里好像有些心疼,他关了水,将自己脸上的水擦了擦,还给她吹着头发,他一直想试图说着什么,只是每次刚说出我字,就没有坚持说下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坐在她面前的李煜泽才问她:“花溪月,你爱过我没有?”花溪月摇头,然后说喜欢过。李煜泽拿着刀,给她把绳子解开,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他的刀突然就进了自己的心口。 花溪月忙去看李煜泽怎么样了,李煜泽握着手里的刀,就是不肯拿出来,花溪月又紧张又生气,边掉眼泪边质问他干嘛要自杀,李煜泽说叶芷秋让他杀了她,他不忍心,所以一次一次的听从叶芷秋的话。 他说他母亲在叶芷秋的手上,他没法看着母亲受折磨,也没法让自己狠下心来去杀她,所以,只能这样了解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叶芷秋突然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这也一幕之后,叶芷秋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自然,脸上只剩下嘲讽,叶芷秋用言语激着她和李煜泽,李煜泽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她是直接将拳头向叶芷秋挥了过去,可叶芷秋手上的家伙,那把属于警局的东西让她不得不停止愤怒,让她不得不按照叶芷秋所说的,将现场改成了直接将犯罪嫌疑人指向她的犯罪现场。 叶芷秋教的手法不是很专业,但是做事非常细致,而且每一步都盯着她处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留下点什么,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导致很多事情都有些模棱两可,表面上留下来的证据差不多去都可以指向她,她就故意不处理床上的痕迹,让事情变得有些矛盾。 一切都按照她的要求弄好之后,叶芷秋找来她的同伴,将自己给绑走,之后,听到江墨时对案发现场的描述,她也才知道叶芷秋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处理,并且将她的鞋故意放在门口,将她处理的现场,进行了更加精细的处理,让她真正的成了犯罪嫌疑人。 之后,叶芷秋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教她,只是一直以来,她都猜不到是谁,叶芷秋还有点疯癫的状态,时不时的拿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 她以为说假,直到她带着自己去看到他们锁在地下的人,那些人,真的快不像人了,她愤怒到了极点,和叶芷秋打了起来,被叶芷秋一阵扎进了后背,直接就痛得不能动弹了。 叶芷秋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所以不停地给她注射着那东西,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才去求着叶芷秋给她一点。 叶芷秋让她杀人,她不干,就这样,又发烧又犯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时候,叶芷秋又丢了一把那东西在她面前。 她就这样被叶芷秋吊着胃口,一点一点的折磨着自己,而叶芷秋似乎叶把这个事情当成了乐趣,乐此不疲。 直到那天不知谁给叶芷秋打了一个电话,叶芷秋马上尊敬坐直了身子,而后计划就是这样被推进,再就是她被江墨时找到,叶芷秋自己送上了门。 叶芷秋和她背后里的人,不可能都不知道,江墨时是绝对打得过叶芷秋的,为什么还非要将叶芷秋送到江墨时的手上呢,而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江墨时将她救走呢? 腿上还有些痛,但是心里的瘾来得更重,时不时的发作,她就想办法让自己流血,然后痛得不敢再想那个东西,可是就算是这样,发作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痛苦的要人命。 除了坚持,她什么都不能做,蜷缩在车里的一个小角落里,手掐进了自己的血肉里还浑然不知。 江墨时喊了花溪月好几次,但是花溪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将车里的灯打开,才看到花溪月的头发都全部汗了,刚换上的衣服又全都贴在身上了。 他忙将车子停在旁边,过去看看花溪月到底怎么了,花溪月一把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江墨时回抱着她,拍着花溪月的背,告诉她没事的,坚持下去就好了,一定要坚持,他开始唱歌,给花溪月转移注意力,可是花溪月上瘾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当花溪月咬在他的肩上的时候,他的确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他也没有阻止,任由花溪月通过这种方式缓解。 持续的时间有些长,等觉得花溪月没有动静的时候,江墨时才将花溪月放在座位上睡好,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可是她自己的手看起来更加恐怖。 两个手掌,都翻着血肉,被汗水泡了很长时间,都有些泛白了,怕感染了,江墨时又马上给她处理伤口。这么多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江墨时马上带着花溪月去了机场,已经让方天硕帮忙先去那里等着了。 今天出门之前,和刘叔碰了面,他说父亲去了花溪月的父亲那里了,将叶芷秋交给刘叔之后,他们就决定一起去花溪月父亲那里。 方天硕说,花阅博上次和他见过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了,而自己也不知道花阅博那里的情况,更是不知道花溪月的母亲怎么样了。 花溪月的状态不好,他有些担心,只是花溪月说就算自己不带着她,她也会想到设法一定要过去的,好在瘾过了之后,她的情况看起来并不那么糟心。 他们通过视频在一起商量过,叶芷秋绑架花溪月还有关毅,可能都是提前设计好的,目的可能是故意把他们困在国内,也就是说,实际上的目的,可能就是花溪月的父亲和母亲,而他们这些小辈,只不过是陪衬出演一场戏而已。 而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大人们知道了,花阅博说叶钱逼着他杀人,花溪月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杀人,花阅博也向花溪月承诺过,犯罪的事他不会干,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是一个多么惊险的历程。 到了之后,文甜静和方天硕已经等在机场了,文甜静看到花溪月,心疼得不得了,两个人抱在机场,直接哭了出来。 花溪月这才算是将自己心里的所有委屈和悲伤全都发泄了出来,在飞机上,她表现得非常平静,刻意不去和他说话,一直看着窗外,也不吃东西。 她有些怕,怕自己突然就控制不住,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惹一大堆麻烦,怕江墨时会觉得烦了,而看到文甜静的时候,她突然一下,情绪直接泄了堤,再也不用忍了。 ------------ 第二百零一章 这是他的东西 江墨时打了电话,还是联系不上花溪月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方天硕又找上了上次帮他的那个警察,只是他找着理由,说自己帮不了什么忙。 他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关系,向别人多方探听情况,到了下午,他们才只知道最近警局很神秘,具体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不过,有个事情却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上次的那个海难,警方说有人没有死,但是去哪儿了,不知道,正在全力调查,让失踪者的家属稍安勿躁。 那会不会,这些人其实是在叶钱的手上,当然,只是猜测而已,方天硕带路,去了方天硕上次见到花阅博的地方。 那里的东西已经被打烂了,像经过一场大战一样,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花溪月在里面翻找着,看有没有自己父亲的东西,只是她现在才发现,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就连父亲写的字,她都分辨不出来。但是,东源叔叔的身上的烟盒,她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捡起地上的烟盒,看了看江墨时。 江墨时走到她的身边,问她捡这个干什么,花溪月有些诧异的看着江墨时,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喜欢这种有些贵的烟。 其实东源叔叔是很少吸烟的,但是口袋里经常有烟,可那都不是他喜欢的品种,只有她手上拿的这种,听他说他最喜欢,就是因为最喜欢,所以才舍不得随便吸。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将这种他最喜欢的烟带了出来,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和江墨时竟然都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她还算是好一点,对江墨时的父亲有一点了解,毕竟这么多年一直待在一起,但是江墨时全都不了解,这种感觉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却自己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花溪月将烟放进自己的口袋,江墨时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随便给出一个理由,说自己喜欢这个,江墨时本来想让她丢掉,这是别的男人的东西,她这样拿着,算什么? 只是方天硕拉了他一下,悄悄的说花溪月肯定知道些什么,等回去之后,再好好问一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检查一下这里,看有没有什么他们需要的,或者对他们找人有帮助的东西。 江墨时看着继续认真寻找着东西的花溪月,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跟在花溪月的旁边找,在花溪月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地方。 花溪月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墨时这个动作,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继续寻找着每一点散落的可能,只是在回去的时候,突然让方天硕将她和江墨时放在街道上。 虽然不知道花溪月到底在想什么,方天硕在文甜静眼神的示意下还是照做了,下了车之后,花溪月主动牵起了江墨时的手,越来越紧。 江墨时也明白了花溪月这么做的目的了,可能是花溪月现在的自制力太强,在此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花溪月要犯瘾了,如果不是她现在牵着他的手暴露了,他还不知道花溪月已经这么严重了。 江墨时直接将花溪月半抱在怀里,将小小的她藏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机快速订了一个房间,一进去之后,花溪月就往洗手间跑,江墨时马上拦住了她。 江墨时问花溪月是不是想用冷水让自己快速过掉瘾,花溪月用有些迷糊不清的眼神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江墨时马上就说不行,然后抱着花溪月躺在床上,说可以跟上次一样,忍不住了,就咬他。 花溪月不愿意,要推开他,江墨时抬起头,看着她问:“你在怪我?”花溪月摇摇头,说不是,只是不想伤害他,只是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花溪月闭着眼睛,咬着牙,紧紧的捏着拳头,本来想用说话让她分一下心,现在看来,这完全不是一个良策。 他还是将花溪月抱着,让花溪月侧着身子,他似乎听到花溪月叹了一口气,然后回报着她,实在不行,就睡觉,忍个一两天,就一定能忍下去的,况且,先前她还在偷偷的减少用量,一定能鼓起勇气熬下去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江墨时唱着歌,讲着从同学们那里听到的笑话,从花溪月终于忍不住去咬他,到最后完全睡着了,花溪月都安安静静的。 而唱得口干舌燥的江墨时看见花溪月熟睡了之后,也禁不住闭上了眼睛,睡得太熟,所以连电话都没有接到,江墨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花溪月还在熟睡着,他小心翼翼的开着台灯,去拿桌上的手机,这才看见有很多电话没有接到。 陌生号码很多,不仅有方天硕的电话,还有花阅博的电话,他看见之后,马上就给花阅博回了一个电话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接。 给方天硕回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有说话,就被方天硕骂了一顿。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玩得太疯狂了,俩个人都没有个人接电话,就算是睡着了,也不该跟一个死猪一样啊,你们马上快看一下当地的新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们最好商量一下。” 江墨时刚起身,花溪月就醒了,直接将灯全都打开了,她揉揉眼睛问江墨时怎么了。 江墨时摇摇头,按照方天硕的提议,去开电视,而这个时候,花溪月去摸索自己的口袋,突然就下了床,江墨时看到花溪月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你拿了我的烟盒了吗?” 江墨时摇头,说他才刚起来,然后去帮花溪月找。 “我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在我口袋里的,现在,突然不见了,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房间里没有。” 俩个人抬头望了一眼,纷纷看向门,难道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 江墨时让花溪月再全面的找一下,然后自己也将整个房间都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可是竟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丢了,处了那个烟盒,其余的东西全都是好好的。 花溪月说自己去看一下监控,江墨时要陪着一起去,但是刚才方天硕肯定是有时间和他说,所以花溪月就让江墨时先将方天硕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花溪月走后,江墨时换了几个台,突然看到一个新闻,说的就是他们昨天去找花阅博的那个沙场,突然死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就是上次在船上的人,明明听说有可能是在海里遇难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尸体突然出现在了沙场。 警方判断尸体至少死亡了12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在他们去之前死亡的,但是在他们走之后,将尸体放到沙场的,这多多少少都会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就好像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有人故意这么做,然后特意让他们引起警方的注意,虽然他们可以证明人不是他们杀的,但是他们去过了那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警方来询问。 只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警方来敲门呢,他和花溪月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这个案子发生之后,应该很容易就查到他们的行踪才对啊。 江墨时心里有了底,马上就下去找花溪月,可是下来之后,一直都没有找到花溪月,他找了酒店的经理,经理带着他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花溪月是走的楼梯下楼的,录像中只看得到她进了楼梯,并没有出来。 楼梯没有监控,有好几部电梯,基本上没有人会用楼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要用楼梯,但是还是可以知道花溪月是在楼梯里失踪的。 江墨时让经理帮忙将监控调回到他们住的那间房,看他们睡着的这个时间段,到底有没有进入他们的房间,果然,很容易察觉,一个客房的服务生去敲过他们的门,等了一会儿之后,他就直接进去了。 进去和出来的时候,手上什么都没有拿,他还有模有样的对着门那边鞠躬,像是真的是得到主人的允许才进的房间。 而后,很自然的就就离开了,江墨时问经理能不能马上找到这个服务生,经理拿着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这个服务生,昨天男服务生只有两个上班,但是都去了酒吧的吧台,客房是没有一个男服务生的。 江墨时很快就了然,这个服务生是冒充的,不过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当务之急,还是要找找到花溪月。时间太短,失踪报警有些不现实,江墨时只能给方天硕打电话,让他们帮忙寻找。 方天硕和文甜静刚从警局里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文甜静别有深意的盯着江墨时看,江墨时莫名其妙的盯着方天硕看,方天硕回望了一下他,摇摇头,问花溪月怎么会不见了。 江墨时将事情的经过全将了一遍,而此时,花溪月的短信突然发过来了。 “快来天台,这里有情况。” 江墨时猛然想起,刚才只看了楼层的监控画面,想着花溪月应该是往下走的,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往上走了,一群人很快来到楼顶,花溪月站在一个大水槽子边上,看到他们之后,快速的挥了一下手,让他们都过去。 ------------ 第二百零二章 让他们离开最好 花溪月出了房间之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她故意往楼道走,想看看到底是谁,当下了一层楼之后,楼上果然有轻微的开门声,她马上往楼上跑,跑动的声音引起了楼上人的警觉,那个人开始往天台跑。 在天台上,她小心翼翼的找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只有水槽里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江墨时盯着看了一下,在想有没有可能别人是想栽赃嫁祸,花溪月却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说可能不是,她让江墨时搭把手,将人侧抬来得及一下,然后指了指某一个地方,江墨时很快就明白了,枪没有了。 花溪月的声音像卡在喉咙里吼出来的一样,非常难听,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想说话的原因,但是今天情况非常特殊,她不得不用语言快速的表达,把自己出了房间之后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这个人,或许只是想拿走他熟悉的东西,比如,那个烟盒,或者是他喜欢用的家伙……” 花溪月抬头看了一下江墨时,江墨时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花溪月还是觉得自己再讲下去,有些困难了。 文甜静和方天硕也没有说话,他们俩个完全都不懂花溪月和江墨时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江东源的事情,花溪月一直有意的闭口不言,江墨时更是不会主动谈起自己父亲的事,所以其他的人,基本是不知道的,他们俩听起来自然有些云里雾里,好在他们俩人没有追根究底的去探问。 江墨时还是拿出了手机报警,这两个警察应该是过来找他和花溪月的,只是没想到遭遇了这种意外。 花溪月没敢大幅度的翻动尸体,不过在不影响的情况下,还是想看一下死因到底是什么,手刚伸到死者的头上,江墨时就拉回了她的手,直接说道:“全都死于枪伤,是同一把枪导致的,头部,一击致命,从左边穿透了右边,有点像自杀,但是很明显不是,只能说要么是一个高手,要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池里的水都被染红了,死者的正面又是匍匐在下面的,花溪月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首先观察的就是一般他们会随身带着的家伙,头上只是随便瞄了一眼。 现在听到江墨时这么肯定的说出来,她反而感到有些诧异了。 “我们关注的地方不一样,所以着重点不同……” 江墨时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没有可能,这个杀人的人,并不是想真正的要烟盒和警察身上的这个,而是他在为别人准备的?” 当然,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只能建立在猜测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没有办法证明这些猜测是不是真的。 花溪月觉得江墨时还是有些介意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在不动声色的为自己的父亲辩解,花溪月没有反驳江墨时的话,只是有点同意性的点了点头,并附和道:“可能是这样……” 警察很快来了,现场基本上酒没有他们几个人的什么事了,江墨时和花溪月分开做着笔录,文甜静和方天硕最先出来,花溪月最后一个出来,出来之后,花溪月就让文甜静和方天硕先离开,事情变得可能有些麻烦了。 文甜静和方天硕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江墨时问她知道了什么,她说警察告诉她的事有些奇怪,警察告诉了她一件事,说有个姓花的男人,将派去接应他的警察打伤了,抢走了警察的枪,算上现在的两把,再加上上次在海里救治遇难者遗失的三把,花阅博抢走的两把,现在一共损失了七把枪了。 所以事情不可能会这么不了了之,他们将加大力度盘查,凡是有重点嫌疑的,他们都会重点关注,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她和江墨时,而现在文甜静和方天硕显然是没有遇到这件事的,他们离开,才算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文甜静有些不高兴的质问,花溪月摇头,说到:“如果我和江墨时一同出现了什么,那就真的一点救援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想让你们保持体力,做我们的后援。” “谁不知道,你这话只是说得好听,其实,你只是怕牵连了我们,没关系,我们不怕,你看看你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 的确,花溪月的身上到处都是伤,文甜静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花溪月的情况,只是文甜静说到这里之后,方天硕拉了她一下,让文甜静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谁都清楚,文甜静这是有些怪罪江墨时没有将花溪月照顾好,虽然受伤可能事出有因,但是花溪月受伤,绝对和江墨时脱不了干系。 花溪月看了江墨时一眼,江墨时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她笑了一下,继续劝解文甜静:“是我无自己的原因,这其实和江墨时并没有直接关系,放心吧,相反,要不是江墨时,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撑下去的理由了,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么多的时候,你们俩赶快离开才是。” “你觉得这次可能事针对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俩凭什么这么自信,这家伙抢了那么多的家伙,只是为了对付你们。” “直觉。” 半天没有开口的江墨时突然出声了,他也同意花溪月的做法,这件事牵连着他们,他和花溪月已经被卷入到了里面,想逃都逃不了,而方天硕和文甜静本来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了,不要再犹豫了,我们保持通讯,你们可以通过手机随时定位到我们,同时,我们会全程打开手表上的定位,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就关注一下我们的行踪,随便帮我们想一下,想父亲当时说的话,还有哪些可能被我们漏掉了。” 方天硕不再坚持,说好他打算的计划之后,就直接拉着文甜静离开了。 但是方天硕并没有带着文甜静走,到了机场之后,他们又偷偷摸摸的找了个地方,等他们要搭的那一班飞机飞走了之后,他们又跑回来了,只不过两人换了衣服,而且找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待着。 全程,文甜静没有多问,方天硕也没有和她解释,但是她知道,方天硕这么做,一定是个花溪月或者江墨时商量好的,虽然他们刚才并没有明着说,但是他们似乎都懂。 方天硕一安顿好,就让文甜静拿着手机给花溪月打个电话,花溪月很快就接起了,只是文甜静想说她和方天硕现在在哪儿的时候,花溪月马上就说:“你们两个好好的玩,可以多选几个地方玩一下,总是玩一个地方会腻的,等我们回去之后,再把照片给我们看,记得,一定要记得拍照啊。” 文甜静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天硕,方天硕点点头,此时,文甜静也才明白花溪月要他们做什么了。 于是,之后方天硕和文甜静的工作就是通过花溪月和江墨时俩人的定位确定位置,然后跟踪他们俩,看一下他们俩的身边到底是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没。 楼顶上的案子没有解决完,江墨时和花溪月还带有嫌疑,这几天,他们一边联系花阅博,一边在酒店待着,看能不能拼凑出什么。 从江墨时的口中,花溪月知道父亲母亲和叶钱的交易,江墨时本来不想将事情全都吐露出来,花溪月硬是忍着两天没有理江墨时,不管江墨时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江墨时才将事情慢慢的全都告诉了她。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江墨时也只算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大致的情况也差不多全都表达清楚了,花溪月听了之后,一晚上都没有谁,全都用来消化这件事。 太多出乎意料了,叶叔叔,李煜泽的父亲,还有方睿鹏的父亲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而叶芷秋竟然不是云溪妈妈的亲生女儿,这些她实在没有想到,以前留在心中的结全都打开了。 她只觉得沧海桑田,世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不管做了什么,都会有报应的那一天,不管是谁,都逃脱不掉。 叶芷秋的父亲叶钱,叶芷秋的目的他们或许还能明白一点,只是让人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现在江东源叔叔也参与到了里面。 估计就是有东源叔叔的帮助,所以他们一直找不到叶芷秋的行踪,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案子只要有一点线索的时候,总会有人先他们一步,让他们一直都破不了案子,将整个事件越拖越让人稀里糊涂。 看现在的情形,花溪月觉得父亲和叶钱之间肯定还有恩怨,不然不可能花这么大的手笔,绑架自己的母亲,逼着自己的父亲那么做,而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按照叶钱的要求去做,花溪月完全没有把握。 最主要的是,现在为什么找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是父母,还是东源叔叔,叶钱的行踪,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呢? ------------ 第二百零三章 这件事事出有因 早上,花溪月刚醒,就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把手再一伸,才发现江墨时不在,而且他睡的那边有些凉,像是很早就起来了。 花溪月忙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江墨时的回应,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过去,提示关机,她马上起身,发现江墨时的手机在玄关的鞋柜上,手机和房卡放在一起,其余的都带走了。 花溪月想了一下,给方天硕他们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关机了,花溪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的跳了一下,看来出事情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楼下的大堂,问值班人员有没有看到江墨时出去过,他们说在凌晨四点过后,的确看到江墨时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好像是直接搭上了一辆车,出租车的范围太大了,花溪月有心想找,也无处下手,她走到门口,看了一下监控,江墨时是在对面搭的出租车,所以监控拍不到他上了哪辆车。 花溪月还是跑到对面去看了一下地形,而他过去之后,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旁边。 车窗摇下来了一半,花溪月有些吃惊,竟然是父亲,她马上上了车,等车子开动了之后,花溪月才问:“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订了你们好几天了,没有机会和你接触,江东源盯得太紧。” 花溪月疑惑的看着父亲,不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墨时被他父亲带走了,也可能是江墨时故意将自己的父亲引走的,我们先找一个地方,等下再好好谈。” 花溪月点点头,然后看着父亲将车往海边开,在人多的地方,父亲用当地的方言将车和钱给了另一个人,然后又坐上了另一个人的车,直到都是小巷车子进不去,只能用脚走,走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屋子前,敲了几下门。 花溪月惊讶的看着开门的人,高兴的喊了一声云溪妈妈,云溪招呼着他们俩进去,然后端上热好的早餐,让他们赶快吃一点。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船马上要出发了。” 云溪点点头,说只能他们回来就走,花溪月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大致也可以猜得到,他们这是打算离开。 她刚想开口去问,父亲就说:“先吃东西,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将全部实情告诉你,快吃,越快越好。”父亲边吃边说。 花溪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和云溪妈妈一起去里面换了一套当地农民的衣服,甚至还把脸上身上特意涂黑了一点,戴上帽子,一家人就直接出发了。 坐了农用车,往最荒野的地方走,花溪月的心一直在紧紧的提着,父母亲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逃,她心里实在是有点想不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逃总让她觉得有点像胆小鬼。 不过有叶芷秋对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觉得逃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想起叶芷秋,花溪月对一件事感到有些奇怪,那就是她感觉自己这几天好像并没有毒瘾了。 “爸,你给我把下脉,看一下我身体还有没有毒瘾了,我先前被叶……”花溪月话还没有说完,母亲马上就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花溪月点点头,轻声的说着自己错了,差不多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农用车,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路,他们才在乡下的一个瓦房前停了下来。 下了农用车的时候,父亲把她的手机当做礼物送给了别人,花溪月有些不愿意,这几年江墨时请专业人士装了很多非常好用的软件,就这样给人家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母亲却是笑了一下,说等回去再买一个就行了,花溪月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而这时,也差不多快要到黄昏了,可是父亲竟然只是说让他们暂时休息一下,等一下还要赶路,花溪月越来越诧异,这到底是往哪里去,怎么像在绕圈子一样。 只是父母亲都没打算提及这件事,花溪月只能默默的跟着,一直到了天完全黑得时候,他们走到水边,父亲吹了一个哨子,马上就有一个人将船划了过来。 船行了至少半个小时,带着他们在一一个非常大货船旁停了下来,辗转了好几次,终于算是可以安顿下来了。 父亲和船长非常熟悉,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房间,而花溪月跑了一天,累得不行了,洗完澡趴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正在旁边坐着整理东西,父亲拿着她的手在把脉,看到她醒了之后,就直接说道:“快点起来吃饭。” “昨天跑了一天,让她多睡一会儿,还只是个孩子。” 花溪月笑着,很满意云溪妈妈帮自己说话。 “你被注射过了大量精神类药物……” 花溪月一愣,说不是毒品吗? “的确有过少量的毒品,但是大部分是精神类的药物,时间长了之后,你会有依赖性,并且你的行为可能不受控制,会疯掉。” 花溪月望着父亲,想问一下父亲确不确定,云溪马上做到她的旁边说:“我同意你父亲的诊断,如果你是被全部注射了毒品,不可能这么快就戒掉,你最开始的那些瘾的症状,全都是精神类药物带给你的副作用。” 既然父母亲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不会错了,她有些愣愣的,还是不明白叶芷秋挂羊头卖狗肉到底是想干什么。 “先吃饭吧,这里很安全,等一下我们再好好说。” 船上的人并不多,加上船长才只有五个人,而且听说这些人都是船长的朋友或亲戚,所以就直接是在一起吃的饭。从父亲和其他人的对话中,花溪月知道船长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原因是父亲救了船长的老婆和她肚子里的儿子一命。 船长每次都说父亲是神医,父亲每次都说过奖了,有父亲调和之后,一桌子人的关系非常融洽。 吃完了之后,她和母亲回了房间,母亲却是主动问起她近段时间的事,花溪月看了一下站在外面的父亲,将这段时间遭受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发现东源叔叔可能在帮叶芷秋,李煜泽的自杀,关毅的失踪,她全都按照江墨时告诉他的讲了出来,只是现在感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和想到的那样,她说着,声音就变小了,最后直接抬头看着母亲。 母亲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花溪月感觉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难道事情真的不是她看到和想到的那样?父亲走了进来,本来打算回国之后再将事情全都说出来,但是现在,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母亲却是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在父亲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说:“你以后直接喊我妈吧,我的记忆差不多恢复了,我记起来你小时候的事了,我猜你爸肯定什么都没有说,真是委屈你了。” 花溪月又惊喜的看着母亲,说真的吗?云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试图通过聊天来转移上一个话题,但是花溪月想起了父亲和江墨时通话的时候说过,母亲不是被叶钱绑架了吗,怎么现在看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她有疑问,而且谈到了母亲,她又将话题引到了母亲的身上,她凑近母亲,仔细的看母亲有没有受伤。云溪笑了一下,说自己没事,那只是一个局而已。 局?做给谁看的局?难道是江墨时? “不是江墨时,是江东源,我以为江墨时要娶你,能让江东源不要那么激进,只是没想到,即使江墨时回来了,江东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还是觉得父亲说的话有点难懂,估计这件事情,一定要从头到尾讲出来,她才能真正的明白。 “你父亲说得有些复杂,很简单的告诉你,你父亲把我骗过来,就是为了配合他摆一个局,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并没有受伤,提前被你父亲安排得好好的,但是这里面的复杂关系,我也是听你父亲说了很长时间才全都弄清楚的。” 花溪月看着父亲,他这个局摆得有些大了,难道在她受伤之后,就马上有计划了吗?只是这件事中,和江墨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父亲利用方天硕和江墨时传递消息,总感觉有些过分啊。 事情要从一开头说起,那件银行的抢劫案,其实还有第四人,那就是叶钱的双胞胎兄弟,叶钱怂恿了自己的兄弟去抢劫,得手之后,叶钱又想要独吞财产。 只是这其中,他们偷出来的钱,其实早就被江东源掉包了,事后知道是叶松明提前给江东源放了消息,那天其实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只是那天叶钱突然将江东源约了出去,江东源不想放跑一个人,就去了,没想到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而江墨时的母亲到那家医院也并不是意外,只是他们买通了一个老人,江墨时的母亲正好经过的时候,老人正好在路上摔倒,将钱洒落出来,就这样,将江东源的老婆引到了那个银行。 ------------ 第二百零四章 再度回首往事 他们想的是杀掉江东源,江东源这个人公正不阿,很是正直,就算是拿钱收买,都会被反将一军。 所以他早就是眼中钉了,这是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只是黄雀有点多,江东源到了医院之后,才知道被劫持者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而后事情就如看到的那样,直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而让花阅博和江东源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四个人早就在计划怎么除掉对方了,其中,叶钱算是计划最周全的一个,不仅让他的兄弟替他顶罪自杀,还将自己的母亲放在叶松明的身边。 而且叶钱还非常有计划的将事情推给了方睿鹏的父亲,大家都以为整件事情只是方睿鹏的父亲策划的,而这些人,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但是由于都没有拿到钱,他们之间早就互相猜忌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制衡,就是通过孩子了。 他们几个的孩子,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不了解自己亲生父母亲的,对于这种制衡,效果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只是这其中有个变数,那就是江东源。江东源失去妻子之后,一心想要抓到凶手,钱和自己妻子的命相比,可想而知什么更重要了。 而那个时候,儿子又离家出走,他几天几夜没有睡觉,逼问叶松明凶手可能是哪些人,叶松明咬紧牙口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按照计划,将花阅博的名字有意无意的的透露了出来。 花阅博留下女儿,开始出逃,而差不多这个时候,江东源的双重人格被激发了出来,他一心想要亲人将那些人处理掉,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情追查下去,就是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一个亲手处死,好真正的为自己的妻子报仇。 之后,在和花溪月的相处中,他的那种暴戾的人格好像收敛了不少,只是后来花溪月经常受伤,他刻意不去管,强制着自己收敛,从听江墨时再次提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他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转换人格了。 如果方睿鹏父亲的死,还有叶芷秋父亲兄弟的死以及关毅父亲的死,都没有他推动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将人解决掉。 之后,他有意无意的的和叶钱示好,还真正的帮助过叶芷秋逃掉了警方的追捕,即使在叶芷秋将花溪月快毒死了,他都没有将叶芷秋的行踪透露出来。 那次,花阅博警告了江东源一次,但是他还是没有收敛,非要亲手将叶钱折磨死,为妻子报仇。 之后,花阅博和妻子离开,他有意无意的透露,说他要杀死叶钱,他不得不提前做好了安排。 只要花溪月在江墨时那里,不管江东源将事情搅动得天翻地覆还是怎么的,江东源不对自己儿子出手,就不会对花溪月出手,只是没想到,叶芷秋对花溪月出手的时候,江东源竟然没有管,失踪了好几天,他才找个小女孩透露消息给了江墨时。 明明只要立案,这件事情就差不多能解决了,捉住叶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非要亲手杀死。 他就绝对不能再将花溪月放进去给他们当做诱饵了,只是江墨时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在他父亲出现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父亲引走,花溪月这才有机会和他碰面。 里面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江东源执念太深,他有多爱自己的妻子,就有多痛恨那些罪犯,只是最好到了有点太疯狂的地步,天天看着儿子和妻子一样的眼睛,就好像在一遍一遍重复的播放那天的画面。 感觉非常矛盾,一边想见到儿子,一边怕看见妻子的眼睛,一边折磨着他自己,一边又想快点将事情全都解决完。 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责任,花阅博看着江面,女儿和妻子坐在里面聊着天,这种日子期盼了多久他不知道,同样身为男人,他很能理解江东源的那种心情,但是他比江东源更加珍惜他还拥有的,尽管他逃了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所以,说什么,他都不愿意花溪月再陷入到他们的斗争中,花溪月和江墨时的关系,他没有办法阻止,本来江东源放下了,两个孩子就能好好的在一起,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连好几天,江墨时都在花溪月睡着之后,做起来想,父亲到底要干什么,不管怎么来说,父亲应该不会真正的和罪犯合作,很大的一个可能就是假装示好。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事情不能就这样老是拖着,如果他真的跟父亲走了,那么花溪月又将怎么办,将花溪月放下,是思考了很长时间的事。 所以,那天一看到父亲之后,他就盯着花溪月看了好久,最终决定下楼,去找父亲。 先前让花溪月被困住,估计就是为了让他不要和他一起过来,而之后又将花溪月的行踪透露了,估计就是因为花溪月受了太多的苦,他自己不忍心了。 来了这里之后,他一直都没有真正动手,就是怕自己最后知道真相吗?江墨时想了很多种的可能,父亲变成这样,最可能事因为什么,想来想去,可能还是因为母亲的事情,以前外公说过,父亲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很严重的精神问题,特别是在他出走之后,他的精神差不多直接崩溃了。 花溪月的出现,才算是真正的好过了一些,他猜想父亲可能是太想报仇了,只是这件事情的起事者不是方睿鹏的父亲吗? 现在怎么会盯着叶钱不放呢?有很多事情他都有些搞不清楚,只打算追上父亲能好好的确认一下,只是父亲的车离去得很快,江墨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再回到酒店的时候,花溪月也没有看到了。 他马上通过定位去找花溪月,花溪月去的地方有些奇怪,乡镇,菜市场在乡下停留的时间非常长,一直都在动,等江墨时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市场上转了几个手的花溪月的手机,没有看见花溪月的人了。 江墨时又去找了方天硕和文甜静,而方天硕和文甜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在房间里睡着了,而且睡了很长时间,不是江墨时想办法找到他们,他们都还没有醒。 醒了之后,方天硕回想着之前的情况,好像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就是晚上是叫的外卖,吃了之后就睡着了,外卖是一个生意非常火爆的餐厅提供的,被动手的几率应该非常小。 但是现在可想而知,的确是被动了手脚了,好在那人只是让他们昏迷,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江墨时将花溪月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俩拿着手机看,都没有花溪月的电话打过来,一群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文甜静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是花溪月发来的。 “我很安全,不用找我!”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再也没有其他,江墨时盯着这句话看了半天,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最没有想到的可能就是花溪月直接离开了。 这句话的语气,可以很明显得看出来花溪月是自行离开的,为什么这个时候走,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方天硕拍了他一下,说道:“别多想,也许花溪月也是有苦衷,才不得不离开的。” 文甜静也马上接着安慰:“我了解花溪月,她不是那种做事没头没尾,没理没据的人,她也不会故意因为什么事就抛下我们的。” 江墨时呡着唇,没有说话,一会儿之后,他劝自己,好在花溪月是安全的,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宁愿花溪月能早早的离开自己,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花溪月现在不在这里,你们也回去吧,我和我父亲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江墨时说完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他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上,周围的一切,全都那么陌生,而有花溪月在身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觉得,现在花溪月不在身边,好像所有的景致也都变得尤为孤独。 在街上转了好久,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没有花溪月,好像哪里都可以不用停留了,就这么随意的转着,拿起手机,还是想给花溪月打个电话的时候,却发现电话也不知道往哪里打了。 她把手机都给别人了,估计就是为了安静的离开,如果自己再去打扰,是不是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他又放下了手机,在拿下手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后面好像有车子在跟着,他不动声色,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打算寻个机会,好好的看一下,到底是谁。 而这个时候,刘叔打电话过来,说叶芷秋有些问题,好像是精神之类的问题。江墨时有些惊讶,叶芷秋看起来并没有像患过精神疾病的样子啊,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个。 刘叔继续说着,一开始,叶芷秋在他们审问的时候,非常平静,十分钟不到后,她开始猛烈的抽搐,他们马上送往医院,打了镇定剂,平复了下来。 ------------ 第二百零五章 和父亲并肩 之后,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医生说可能是脑部受过重创,有一段时间了,受了重创之后,脑部会经常疼痛,她自己私自用了精神累的药物麻痹自己。 但是以叶芷秋的性子,他们猜不到是谁打的她,叶松明也说过,家里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叶芷秋虽然爱攀比,但是她也不是乱惹事的性子,被下这么重的手,肯定会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江墨时想了一下,问叶芷秋会不会是双重打击,比如脑部受创之后用药是一个原因,然后被言语攻击为第二个原因,某些画面袭击了她以前的恐惧所有的事情加起来,才逼着她不得不用药控制着自己。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每个人的情况只能用个例来说明,叶芷秋的情况,叶芷秋心里真正的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用现象来猜测一个行为,可是一个不经常接触到的人,要想全面揣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一点倒是可以很明确,那就是这个伤害她的人,有可能是她最接近的人,所以才会有叶芷秋真的狠得下心来处理李煜泽的现场。 这么一分析,刘叔似乎也能猜测到了什么,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明说,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有的或许真的不像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和谐。 刘叔又问了一些父亲的事,江墨时都如实回答,刘叔半响都没有吭声,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才说:“我们共事了二十多年,我总是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啊,我想自己去调查,但是总觉你,或许你们父子俩个,才能真正的将事情说开。” 江墨时看着手机,望着那个跟着他走了很久,又已经离开的车辆,最终没有忍住,叫了个车追了上去。在一个有些窄的街道停了下来,那个车上的人没有动,江墨时下了车,朝着那个车走去,在车旁边找了几秒,然后才上了车。 的确是自己的父亲,早就该想到的,打从他们一开始来这里,父亲就已经注意到了,不仅父亲注意到了他们,恐怕叶钱也在这里。“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江东源将车启动,没有说话,江墨时也沉默着,或许他问话的方式有些不对,至少应该先喊一声,可是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明明是一个警察,现在却做着这种事情,违背自己的初心,丢下了自己的良知,就算父亲不在意,可是终其这一生,都会被人诟病。“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墨时再问了一遍,父亲看了他一下,说等找到叶钱再说。“你既然知道叶钱的踪迹,为什么不用大家的力量去抓他,反而要单枪匹马,对他志在必得的态度?” 江东源抬头看了一下儿子,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叶钱。 他将车猛的一拐,车胎还是被打爆了,车子不受控制的转了一圈,好在他们俩人都比较有经验,这个时候还能想着从车子跳出来。 俩人跳出来之后,躲在车后,躲避着叶钱的枪子,江墨时瞅着机会瞄了一下,看到自己的父亲抓着一个石头,准备瞅准机会扔出去。在扔出去的一瞬间,他马上用手机将叶钱的动作录了下来,然后准备打电话报警。父亲一把拉过他的手,却是打算阻止他报警。 江墨时有些不解的看着父亲,父亲瞄了一眼叶钱,回头对他说:“你先走,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江墨时冷冷的盯着他,又是这句话,母亲走的时候也是,他想要去帮忙,他也是说让他走,不用他管,这么多年,这个脾气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 他转身就朝着别处的地方走,而父亲在这个时候,猛然跟快冲上来的叶钱扭打在一起,好为他离开和逃跑争取时间。 江墨时并没有走多远,他将刚才拍到的视频发给了方天硕,然后毅然决定打电话报警,再回头去看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被叶钱举着枪,逼得直往后退了。 江墨时想都没有多想,抓起几个小石头放在口袋,慢慢的跑得近了一点,瞅准机会,直接一个石子砸在了叶钱的脑袋上。 叶钱回头就直接来了一发,枪子擦过手臂,红色血肉就露了出来,而叶钱的另一个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一把枪,丝毫不放松的指着父亲。 叶钱的手里有两把,一共不见了五把,所以他可能还有别的同伙,江墨时不敢轻举妄动。他正想着用什么报道才能帮助父亲脱身的时候,他的脑后就被一个冰凉的金属给抵住了。 “这么喜欢玩,那我就让他们父子俩个好好的玩一下。” 江墨时回头看了一下,这个男人和叶钱一样,穿着黑色的有着帽子的衣服,带着黑色的口罩,所以不能完全辨别面目,但是叶钱的样子见过,那双眼睛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来,这个男人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了。 不过那断眉,应该是属于一种特征了吧,江墨时在心中记住这个人的样子,他也不是好欺负的茬,等着就好。 在断眉男的推搡下,江墨时向父亲走过去,父亲看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什么表情,连担心都没有,江墨时的心里有些堵,只是这种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他们被押上了一辆车,四个人挤在一个车里面,怎么想,都觉得会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就当江墨时准备攻击坐在他旁边的叶钱时,父亲又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动。江墨时看着父亲,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你老头是对的,这辆车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只要一发现不对劲,我们四个,就会轰的一声,真是爽爆了。” 前面开车的断眉男说着,边说还边做着动作示意给他看。江墨时不想理,只是看着窗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把你们绑着,不把你们的眼睛蒙着吗?” 江墨时和江东源像假装没有听到一样不理他,他却还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说着:“我们还有兄弟藏在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只要你一出去,就会嘭的一声,给你一个糖炒栗子。” “知道敌人都是死于什么吗?” “话多呗。” 断眉男被骂了,也不在意,只是不打算再和他说话自己哼着小调儿,在那边开车边唱,完全没有自己现在已经是罪犯的罪恶感。 方天硕收到视频之后,也是快速的打电话报了警,并且开车迅速前往发视频的定位地址,只是到了之后,警察早已经严封的现场,他们没看到江墨时的人,只能默默地离开了。 好在江墨时的手机还是可以定位得,只是找到了地址之后,只看到车里放着手机,并没有人,他没有自己去查看,还是通知了警察。 警察来的时候,他转身准备回车里,谁知后面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就看到有什么直接飞了起来。方天硕马上往外面跑,好在刚才的那一声,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轰声了,车子里面,文甜静跑过来,紧张的看着是怎么回事,边跑边看方天硕在哪里。 看热闹往外跑得人太多,她突然就被人撞到了地上,有人就直接踩到了她的身上,不知是谁,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拉着她往外面跑。文甜静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拖着跑了,身上还有些痛,她忍着,还是忍不住去看一下拉她的是谁。 她很肯定不是方天硕,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其实连后脑勺都看不见,他带着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文甜静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不是多犹豫的人,直接甩手,说好像看到男朋友了,要去找男朋友,牵着她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文甜静开始使劲的抽着自己的手,而男人突然跑慢了一点,让她上了跟前,将自己藏在里面的东西露出了一点给她看。文甜静惊了一下,枪,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就回想起花溪月说的话,警方不见了五把枪。“你要干什么?” “乖乖的跟我走,否则,你的小命……” 文甜静直接就不跑了,慢慢的走,后面的人却是还在跑,这么一来,有些人就很容易撞到他们的身上,而此时,文甜静突然喊了一声:“凶手在这里。” 声音特别大,一开始还有些人没反应过来,很快,人群就躁动起来,都猛然的看着周围的人,有的甚至停了下来查看,人越聚集越多。 文甜静使劲的推了一把,然后躲在人群里往回跑,那个拿枪的男人被人群挤来挤去,连枪都没有办法拿出来,文甜静不再犹豫,首先往自己的车跑去,只是刚到车旁边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方天硕竟然坐在车里,他就那样坐着,没有下来找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拔腿就往外跑,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比较好。 坐在车里的方天硕不敢乱动,抵在自己腰上的枪有一会儿了,他的心一直提着,真的很怕文甜静现在会突然回来。 ------------ 第二百零六章 因为你的话多 好在他被逼着上车的时候,文甜静并不在车上,一会儿之后,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看了一下他后面的男人,摇了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有个人在手上,还怕她不来?” 男人上了车,直接开着车就走了,方天硕没有说话,想要发个定位出去,只是还没有伸出手,手机就直接被后面的男人夺走了。“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我说你们绑架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为了我的钱?我这个人特别穷的,只是一个打工的,而且最近我们公司还亏了本。” “闭嘴,废话真多。” “兄弟,话不可能这么讲啊,看着你们这家伙,我就感觉自己有点凶多吉少啊,既然都知道结局了,至少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既然不是要我的钱,那你们是想劫色?不会吧,虽然我认为我的姿色还可以,倒是比我帅的男人还多得是,而且,我的口味一般都比较清淡,玩真的重的口味,有些不适合……喂,干嘛,想提前谋杀啊。” 车子突然使劲的拐了一下,方天硕有些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窗户玻璃上。 “闭嘴你,你再敢多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方天硕有些洋洋得意,刚还想再说点什么激一下,突然肩膀就直接传来了一阵阵痛,然后就两眼翻了一下,直接昏睡了。 “跟他这么多的废话干嘛,直接动手不就得了,快走,免得被人发现行踪了。” 文甜静躲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又返回刚才停车的地方看了一下,车子已经走了,方天硕并没有留下来,看来方天硕肯定遇到危险了。 花溪月突然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里除了花溪月他们几个,她谁都不认识,只能想办法将电话打回国内,联系到刘云鹏,江墨时没有看见了,方天硕被抓走了,花溪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孤身一人的她,老是觉得有危险。 刘叔说会尽量赶过去,让她尽量小心一点,文甜静换了一个手机,都是用的现金,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任何东西都不敢用,小心翼翼的躲在人多拥挤的菜场旁边。 整个神经都是紧紧的扯着,她在聊天账号里面给花溪月留了很多信息,问她现在在哪儿,自己现在遇到危险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方天硕和江墨时的行踪,孤身一人,完全都没有主见了。 刘云鹏是晚上到的,按照先前和文甜静联系好的地址,他一个人找了过去,在见面之前,先用手机和文甜静联系了一下,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这么去敲文甜静的门。 文甜静看到熟人之后,眼泪就一直流个不停,刘云鹏安慰了好一会儿,等她平静下来,这才让她将事情全都慢慢的讲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云鹏就去了警局报案,说自己的同伴不见了,希望能尽快找一下,再回去的时候,文甜静打电话过来,说方天硕用手机给她打电话了。 她不敢接,只能等着刘云鹏回来,刘云鹏让她别怕,先接,然后按免提和录音,文甜静有些发抖的滑了接听,并按照刘叔说的要求做。“文甜静,不要来找我……” 方天硕刚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听到被打的闷哼一声,再之后,就听到有人说:“不想他死的话,就和花溪月一起来残阳路,你们应该很清楚,就是上次囚禁花溪月的那条路,当然,最好和花溪月的父母说一声,江墨时父子也在我们的手上。”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们就直接将手机关机了,文甜静通过定位,发现方天硕的手机现在竟然在国内了。 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刘云鹏听到这里之后,直接给局里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提前去残阳路做好准备,只是残阳路已经在拆迁中了,真的有些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那里当做战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方天硕已经回去了,那么江墨时和江东源回去了没有? 花溪月他们一家人又可能会在哪儿?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刘云鹏只能通过文甜静给的信息去猜想他们的行踪。 江墨时这边,下了车之后,他和父亲被分开了,是在乡下的一个屋里,住过人,但是看起来还是很脏,他听着父亲的话,一直都忍着没有随便动手,只是晚上的时候,旁边好像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他刚想过去看,才发现门被锁着了,而且那边似乎越来越激烈,没有窗户,门又是铁门,能出去的几率非常小,江墨时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出去。 他只能就这么听着对面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直接来开他的门了,一会儿,父亲就站在门外,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刀上有鲜红的血迹。 脸上身上,全都被染了色,父亲并没有望他,看到他能出来之后,就直接朝着外面走,江墨时有些震惊,他还是想尽办法挪动了步子。 跑到对面的房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个断眉的男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肚子都被捅得不忍直视,真的是有些残忍了。 没有看到叶钱,父亲在往外面走,估计父亲知道叶钱在哪里,江墨时赶紧跟上去,他有些怕父亲再什么都不管不顾。 “回去,你什么都不用管。” 又是这句话,江墨时忍着发脾气,对父亲说道:“你不能这往做,你是警察……”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让你走你就走。”江墨时拉住了父亲,父亲却是快速的把刀靠近了他的脖子,沙哑着声音说:“我才不是那个懦夫,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江墨时一动不敢动,父亲那种要杀人的眼神,不是假的,他眼中的那种狠戾就像快要爆发的前兆,和他见到的父亲的眼神,简直就是千差万别。他沉着声,问到:“你,到底是谁?” 父亲拿下了刀,随意的用衣服擦了一下,没有理他,直接往前面走。江墨时站在原地,他快速的分析父亲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并且想着对策,他还是跟了上去,父亲绝对是想去对付叶钱,他还是不能再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只是他刚走两步,父亲就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看着江墨时还在走,他直接讲刀扔向到了江墨时的面前,在差一点,江墨时绝对不会质疑,这刀的力度,可以直接捅进他的脑袋。 “听话,回去!” 父亲的声音似乎缓了一点,只是他还是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了。江墨时站在原地,最后,他捡起地方的刀,回到屋里,去拿那个男人的手机,然后按照手机里的方法,看看自己在哪里,并想办法出去。 他刚走到公路上,就看到刚才的屋子突然火光冲天,火以迅雷不及之势迅速燃烧了起来,江墨时又不得不往回跑,想去看一下父亲怎么样了。 火光中,他看到一个人拿着枪,正指着自己,那身形,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父亲,他震惊了,边加速跑边喊着不要。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父亲转过了身,等江墨时走到跟前,他才听到父亲眼里已经有泪水,父亲看着他,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迅速抠动扳机。 江墨时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流泪了,他喊着爸,大声的喊着,双手有些发抖的打着急救电话。 “对不起,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控制不住他,他一心只想为你母亲报仇,我怕他会更加疯狂……” 江墨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不舒服,父亲的心里绝对会更加难受,更加痛苦,他现在才明白,爱着母亲的,绝对不止他一个。 “去找……小月……” 父亲刚说完这句,手就垂了下去,任凭他再怎么喊,都再也没有动静了,江墨时抹去了父亲脸上的血,憋着眼泪,不让自己这么脆弱。 之后,警察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两个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连身份都查不出来,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靠江墨时嘴里的真相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而江墨时也只能猜个大概,叶钱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将他杀死在了屋里,三把枪里的子弹全都没有了,除了江东源身上的一颗,其余的全在屋里烧焦的那个人身体里。 很长一段时间后,花溪月问起这件事,问他父亲突然变的强大是因为什么,他想了好久,说道:“因为爱情!”花溪月看着他,摸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没有说话,而后,回头看着他,笑了。 叶钱本来就罪大恶极,父亲算了自保,没有过多的提,江墨时和刘云鹏也是不过多的提这件事,之后,在和刘叔汇合之后,一群人决定先回去找方天硕。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去,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父亲和母亲葬在一起,他在父母亲的墓碑前呆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刘叔担心他,过来找他,他才不得不回去。 ------------ 第二百零七章 因为在乎所以相惜 花溪月是在江墨时前一天回来的,一回来之后,她就去打听了文甜静和江墨时的事,文甜静在社交软件里已经将她的情况全都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江墨时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父亲说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该配合的演出他们也都已经尽力了,路是他们选的,还是要他们自己走完。 只是知道江墨时的父亲出现了意外之后,她还是不顾阻拦去找江墨时,而当她躲在角落里看着江墨时的时候,却又不敢上前了。 在江墨时最难熬的时候,自己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更是没有陪在他身边一起渡过,现在突然出去,算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跟着江墨时走,江墨时再墓园里呆了多久,她就在角落里陪着他站了多久,和刘叔一起回去之后,江墨时回了自己的家。 花溪月也是站在远处的丛林里,远远的看着,突然旁边有响动,花溪月回头看,是父亲,父亲摸摸她的头,说:“你其实可以什么都不顾。” “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花溪月却抢过了话题,问到:“你能找到方天硕的行踪吗?现在叶钱不在了,他们应该算是一盘散沙了,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的抓着方天硕?” 花阅博和女儿并排走着,他再次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了题外之话:“父母终究会有不在身边的那一天,你也要学会自己长大,自己去尝试走出第一步,我们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也许,你一转身,我们就可能不在了,所以,还是回去找他吧。” 花溪月摇了摇头,说现在突然出现,只会让江墨时觉得气愤。 花阅博想着女儿的话题,这也是他的疑问,其实,这个话题很容易理解,一盘散沙还没有这么快散,那是因为幕后黑手还在,凝聚他们的主心骨一直都还在。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会是谁呢?连嫌疑最大的叶钱都不是,还可能是谁?马上快到家了,他没有多想,带着女儿进了门,门打开的时候,看着老婆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他喊了几声,老婆都没有听见。 他打开阳台上的门,老婆才转过身,陡然一现的惊慌,很快,就恢复如常的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月回来了吗?回来就赶快吃晚饭吧。” “在想什么,我们都洗好手等你了,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答应。” 云溪笑着说没有什么,招呼他们赶快去吃饭,花阅博看了看云溪,没有多问什么,一起出去吃饭了。 晚上,趁着爸妈睡着之后,花溪月还是忍不住去了江墨时的家,屋里没有开灯,她没有钥匙,在屋子旁边站了很久,也没有勇气去开门。突然听 到屋里有声音,花溪月赶紧跑到旁边的绿荫道里躲着,然后偷偷的看着江墨时开了门,江墨时开门之后,往四周望了一会儿,没有关上门,就直接进去了。 他这是知道自己过来了?花溪月在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摸摸索索的走到了门旁边,站在门旁边,刚要向里面望一下,突然就被江墨时一把拉了进去。 门迅速被关上,花溪月还没有开口说话,江墨时就把她抵在了墙上,迅速的封了她的唇。他的索取带着狠劲,花溪月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快没有知觉了,江墨时禁锢着他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花溪月感觉呼吸有些难受,想要推开,花溪月感觉江墨时在生气,特别气,所以没有一点要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但是这些在江墨时的感官里,就是欲拒还迎,花溪月的身子瘫软了下来,江墨时却是一把抱起了她,不由分说的就往卧室走,不由分说的说就让她按照他的意思来。 一直到很晚,花溪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而睡着之前,感受最深的是,江墨时是狼,一个有使不完力气的狼。 半夜突然醒来的时候,花溪月发现旁边并没有人,她套上江墨时的衣服,赤脚去看江墨时在哪里,在外面的阁楼上,江墨时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外面,花溪月没来由的感觉心疼。 她刚打开门,江墨时就转身了,她笔直的站在那,看着江墨时走向她,她想起父亲说的,有时候,她也应该鼓起勇气去敲开江墨时的门。 花溪月非一般的跑了过去,一把扑在江墨时的怀里,说着对不起,江墨时愣了一下,随后回抱着花溪月,说没关系,然后,想到什么,直接抱起了花溪月,质问她为什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东源叔叔那样,我都没有去送一下……” “没关系,如果你觉得特别对不起我的话,不如,就让你的户口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这样,我可能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了。” 江墨时看着她说,花溪月有些分不清,江墨时这是不是在求婚,好像是求婚,只是跟人家的感觉怎么有些不一样?“怎么,你不愿意,都是我的人了,还想往哪里跑?” 江墨时挑着眉说道,花溪月怕江墨时真的以为自己不在乎,吃干抹净就准备走,马上准备解释,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哟不是一直就在你家的户口本上吗?你的转走了好不好?” 江墨时笑了,好像是这么个情况,他当时生气来着,将户口直接迁到了外公家了。“我这是提前和你说明,当然在一起之后,你以后想跑都跑不了了。” 花溪月的眼睛垂着,江墨时一直都没有问她,逃跑之后她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江墨时什么都不说不问,花溪月的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呢? “看你那纠结的样子,你是不想有什么想说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些天都在哪里吗?” 江墨时看了看她,将她抱在怀里,而后才说到:“我今天发现你跟了我一天,我以为你会早点出现的,但是你没有,同样,我也没有勇气去喊你,就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就站在窗户旁边,却是没有胆量去喊你,但是当你半夜又来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其实,我们都很在乎,在乎自己成为伤害对方最深的那个人。” 停顿了一下,江墨时调整语气,继续说道:“我在乎你,一辈子那么短,何必又浪费时间去守着一个从没有在心里扎根的人,所以我打赌,如果我把门打开了,走出第一步,你没有进来,我就以后绝对不会去找你,如果你进来了,我以后就绝对不会放手了。” 江墨时说完了,看了一下花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睡得正香呢,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当时,他有打过退堂鼓的想法,花溪月却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虽然不敢直接进来,但是一直都在,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第二天,俩人早早的就起了,方天硕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他们现在还不能放松,俩人一起去了警局,和刘叔商量一下方天硕的事情该怎么样解决。 现在他们都回来了,叶钱不在了,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他们该绑架方天硕干什么,按照要求,花溪月要带着叶芷秋去交换,只是现在好像没有必要了,叶钱不在,叶芷秋给他们,感觉会死得更快了。 因为提前收到了消息,刘云鹏早就派人去那盯着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伙人的行踪,昨天他又自己去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也联系不上了。 文甜静见到花溪月的时候,猛的一把扑了过去,本来就有些红红的眼睛,又在不停地流泪。“我怎么才回来啊,我都担心你了。”花溪月拍拍文甜静的被,安慰她不要哭了,自己这不是回来了吗?再哭,她就感觉自己也快要哭了。 “好了,找人要紧。” 江墨时很不合时宜的吐出来一句话,然后用眼神示意花溪月到自己的身边来站着,花溪月祈求的望了他一下,感觉现在文甜静比他更需要安慰啊。 “感觉是个幌子。” 刘云鹏走了过来,看着他们说道,看到了花溪月之后,他感觉有些诧异,随后笑了笑,直接讨论起了案子,而花溪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她马上接起了电话,问老爸什么事,但是那边一直没有人说话,花溪月感觉有些不对劲,和江墨时发了个短信之后,就马上开着江墨时的车回去了。 回去之后,屋里并没有看到父亲和母亲,她给父亲和母亲分别打了电话,却是都没有人接,想了一下父母还会去哪里,最后索性就直接开车回了她以前的家。 而不出意外的是,他们真的在家里只不过让她不懂的是,他们正在争锋相对,母亲拿着刀,父亲捏着拳头。 花溪月完全看不懂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是特别好的两个人吗?怎么她就出去了一晚,他们就变成了这样? ------------ 第二百零八章 许你余生如初恋 花溪月看着他们,质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母亲背对着她,不说话,父亲却是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在看了一眼母亲之后,就又什么都不说了。 “云溪,你先放下刀,我们好好的说,我没有怪罪过你,也不会怪罪你的,真的,你先放下刀,我们好好的说。” 父亲深情的望着母亲,尽全力好好的和母亲说着,但是母亲不为所动,情况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花溪月伺机想要去夺下母亲手上的刀,但是母亲像是能察觉得到似的,马上侧着身子瞄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敌意,父亲喊了她一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伤害到母亲,母亲慢慢的往后退着,花溪月向父亲那边转着。 等母亲跑出去的时候,花溪月还有些愣愣神,她想去追,但是父亲拉住了她,说别去了,云溪会联系自己的。 等坐下后,花溪月才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看了一下,问她还记不记得昨天她问的那个话题。 花溪月点头,说记得。 “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散,那是因为他们的幕后还有你母亲,你母亲早就隐隐约约的的记起了很多事,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得严重,你母亲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她就被人强过,而那些人就有方天硕英年早逝的亲哥,关毅的父亲,还有叶钱,之后遇到那种事,她就一直都没有摆脱以前的痛苦。” 案中案,关系和方天硕的事情,是母亲派人干的,另起一行,母亲是见缝插针,想要他们随便帮自己报仇。 “可是她现在抓的都是无辜的人,关毅和方天硕都是无辜的,爸,你想想办法啊,这么多事你都能探听到,你也一定能劝母亲放下的。” 父亲看了她一下,点了点头,而后出了门,让她等着消息。 花溪月忐忑不安的等到了中午,说让她去接人,在和残阳路的巷字隔了一条道路的那边,花溪月按照地址,很快就找到关毅和方天硕,俩人都昏迷着,但是并没有受伤。 把他们俩人都送到医院的时候,花溪月才开始给父亲打电话,想问一下他们两个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接,江墨时在旁边安慰她,说没事的,没有消息,就差不多算是好消息了。 云溪的力气不大,所以她没有打赢花阅博,花阅博把她擒住以后,问她:“我都可以不在乎,我都在这了,你为什么还要报仇?” 云溪想要翻身,花阅博想了一下,直接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管她怎么动,花阅博就是不放手。“放下吧,江东源放不下,所以才会那样,如果心里放下去,就尝试接纳新的东西,然后学会忘记。” “怎么可能忘得掉,因为我的事,我当老师的母亲被人指指点点和辱骂,不堪重负跳了水,我父亲被人推到公路撞了,却是没有人出来作证杀人犯就是方睿鹏的父亲。” 情绪差不多平复了下来,花阅博引导着云溪,慢慢的将事情全都讲了出来,这些羞耻的事情,和最亲密的人,总会让人有些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云溪对着花阅博,还是全都讲了出来。 在遇到花阅博之后,她的确是很多事情都放下了,甚至慢慢的都忘记了,但是当全部的记忆都被唤醒了之后,以前的事也全都回想了起来。 那些仇恨,那些痛苦,她只想马上了解,哪怕他们只是那些人的儿子和亲人,她知道她抓的人无辜,可是她就是没有方法放弃。 花阅博将云溪就这样抱在怀里,一抱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云溪累了完全睡着了,他才起身带着她离开。此时,残阳路残阳如血,想像是火红的人生,他望了一眼天边,就算再难,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她真正放下。 他带着云溪当天就离开了,找了一个有些偏僻的乡下,山里的住户很少,但是每家都很热情,以前逃命的时候,他就专门在这里亲手盖了一座房子,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和云溪过来住。 一开始,云溪还老是想着回去,之后,却是总有邻居喊着她一起去采集,摘果子,捡松果,时间长了,她慢慢的有了笑容。 女儿也告诉自己,她要结婚了,虽然他和云溪不能参加,但是该说的话,他已经提前说了,不管怎么样,她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才行。 花溪月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自从那一别之后,她就一直都没有再见到父母亲了,半年之后,一年之后,他们就要结婚了,可他们还是没有来。 走之前,父亲给她发了信息,说想要带着母亲去过归园田居的生活,让她和江墨时好好生活,该放下的就放下,人生越是计较,失去的可能就越多。 道理她也明白,父亲将母亲的事说得非常简单,但是痛苦可想而知,花溪月完全能理解母亲放不下的这种做法。换做是她,她肯定也没有办法一了了之,所以她没有过多的劝着,而是坦然的接受他们的选择,只是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江墨时在二楼找到了花溪月,他知道花溪月肯定是又想父母了,走过去,揽着花溪月的肩,说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 “不要。” 花溪月答得干脆,江墨时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我希望你能过让自己觉得开心的生活……” 江墨时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头,皱着眉教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心里没个底吗?给我说点好听的,以后,都不许说这些了。” 花溪月笑了笑,凑到江墨时的耳朵旁边,悄悄的说道:“我发誓,我以后只喜欢你一个,就算你穷得连裤子都没有穿的了,我也不会离你而去。” 江墨时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悠悠的说道:“我介意,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没钱给你买裤子了?”花溪月贼眯眯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你会炒股,而且赚了不少钱,你还投资了不少项目,可是为什么结婚都是我花钱,我也很穷得。” 江墨时扯扯领带,然后将花溪月抱进屋,边走边说:“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钱,这么贪心,会遭到报应的。” “你不把钱给我管,要是你在外面养什么小三小四啊什么的,我怕我会兑现不了我刚才的承诺。” 江墨时愣了一下,将花溪月放下来,问她:“你没有检查我今天送你的礼物?”花溪月摇摇头,礼物太多,还没有来得及拆开,她马上穿上鞋去找礼物,看到江墨时从小到大的所有证件,还有所有银行卡,只要是能算钱的,全都装在了一个盒子里了。 江墨时站在门口,人家说一孕傻三年,她这还每走生,就已经开始傻了,可想而知,这以后得日子有多么惊喜不断。 不过,这样的花溪月,看起来,真的不止一点可爱啊,从学校认识,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她参加了工作,一步一步的成长,直到现在,还有八个月就要做孩子的妈妈了。 时间飞快流逝,光阴似箭,他和她在同一时间被射中了,一切都像是巧合,一切又感觉是刻意安排的,不管怎么来说,今生有她,真好啊。 今天花溪月和江墨时的婚礼,捧花被文甜静接到了,也不知道花溪月是不是故意的,一下子就丢到了她的手上,所有人都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看他,然后看看方天硕。 方天硕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样子看起来有些禁欲,头发向后竖着,带着墨镜,看起来格外的神秘和深沉,有好几个女孩,都直接往他的身边凑着,问他结婚了没有。 虽然他的年龄有些大,但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一直都只觉得才刚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就连她看着都有些心跳加速了。 她刚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有些脸红,方天硕就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她刚想躲,他就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手直接搭上了她的肩,很帅气的摘下了眼镜,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哦,不,未婚妻。” 众人开始唏嘘,她手里拿着捧花,脸红的盯着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是谁开始喊了一个kiss,所有人就开始齐声的喊了起来,方天硕凑到她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看来这次必须来个真的了,不然这些人不会让我们下场。” 文甜静听得有些迷糊,抬起头刚想问他什么真的,猝不及防的,方天硕就直接亲了下来。 “我会负责的!” 放开文甜静之后,方天硕说了这么一句话,有点像许了承诺的牛氓,痞里痞气的说着。 “那你娶我吧!” 文甜静直接开口说了一句,方天硕低头看了看她,笑了,说好啊,然后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跑。 文甜静问去哪儿,方天硕笑着回:“说出的话不能反悔,当然是带你去拿红本本啊,告诉你,反悔也没用的。” 文甜静也笑着,说自己不反悔,一辈子都不会反悔,和花溪月一样,一人一生,余生,想要的,只有你一人,余生回首,你一直都是我的初恋。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肯定还在 一个男人推搡着花溪月,将花溪月推到许过得那辆车面前,许过看了看她,然后朝着车里面的人点了点头。 花溪月这才发现车里面还有一个人,花溪月上了车,看着旁边的男人,有些陌生,但是又有些熟悉,许过做在前面,后面只有她和那个带着墨色眼镜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伺机找着机会逃跑,车子刚行驶没多久,后面就轰的一声爆炸了,花溪月回头看,自己刚才开的车已经粉身碎骨了。 玩得有些大了吧,她正眼看着旁边的男人,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从花溪月上车,这个男人就一只手撑着额头,像在闭目养神一样。这会儿听到许诺的问话,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是前面的许过说了一句让她闭嘴。 许过回头的时候,有些胆寒的看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看来这个是比许过还要厉害的角色,很有可能许过的那些案子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许过,你是不是要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反正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不如让我当个明白鬼。” 花溪月刚说完,猛然的感觉身边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 “谁说要杀你了?” 男人闭着眼睛,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好像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不杀我?不杀我还绑架我?不杀我还把我坑里逼,我差点就死了两回了,现在案子还挂在身上,嫌疑都还没有洗清,不是想杀我,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说着,花溪月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惊讶的望着坐着旁边的男人,压抑着怒气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还是没有动,许过低着头,紧张得不敢说话,车子上陷入寂静,花溪月今天非要搞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快速的伸手去那男人的墨镜,男人却是马上侧头去看外面,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说着:“安静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 花溪月有些茫然,她感觉到了一点温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冷得让人发寒,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一点温柔,这个温柔有些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带给她的。 而此时,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杀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就是感觉得到,她的胆子大了一点,被擒住一只手,她就用另一只手去拿男人的眼镜。 眼镜被成功的摘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即使没有睁开眼睛,还是让人觉得这张脸非常帅气,不过,花溪月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她有些失望的将眼镜给男人戴了回去,男人放开她的手,感觉有些无奈的说着:“你是第一个敢摘我眼镜的人,这一生,也只可能仅有你一人,才不会怕我了。” 花溪月没有说话,男人的话听着有些伤感,她不想妄自菲薄的说这是因为她。 “我要下车回家,路边停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送。” 男人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不开口,车子自然是没有停。 “我一直以为你们在陷害我,现在看你们的态度,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想得那样,或许你们别有目的,比如说,拉我下水,让我和你们成为同类,但是请放心,我永远不会和你们这群歹徒杀人犯成为同一种人的。” 男人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看着许过的花溪月并没有察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有些烦躁,直接说道:“快点。”司机马上加快了速度,许过安安分分的坐在前面,花溪月若有所思的待在后面。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怪,他一直以为的凶手,他在你的身边给你制造案子,让你一次次的陷入危险的境地,九死一生之后,他告诉你,他并不是想杀你。 他只是一直把你当做同类而已,那么多案子,只是为了让别人相信,你和他们是一起的,仅此而已,这让花溪月怎么能不毛躁? 同时,她还在想,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很显然,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认识过得,活着呆在一起玩过的,在他的心里,她一直和她是一起的,永远都不会变。 到底会是谁,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这么偏激的想法,非要将她拉下来呢?花溪月过滤着脑中的信息,许过突然丢了一块黑色布条给她,并说道:“带着,这是规矩。” 说完,许过自己首先就将布条戴了起来,花溪月随手将布条扔到旁边,谁爱戴谁戴去,反正她不戴。男人却是捡起布条,然后给她带上,花溪月不愿意,车子在旁边停了下来,男人再次尝试给她戴上,花溪月还是不愿意。 “你真的想就这么在马路边待到晚上?几分钟而已,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最好还是按规矩来。” 花溪月这次没有再挣扎,她看见了前面的司机拿了一把刀,就那样随意的放在了茶水杯格里。花溪月被蒙上眼睛,然后有阵异味传过来,她刚开始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江墨时赶到现场的时候,花溪月的车子已经只剩下框架变成废墟了,车里有个被烧焦的女孩,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符合花溪月的条件,东源过来的时候,直接甩了江墨时一巴掌,早上才说保护好她,还没到晚上,人就变成了这样。 江墨时也是到了这时才明白,叶芷秋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李煜泽将事情告诉了花溪月,花溪月和他说,然后他为了花溪月,觉得有必要去和叶芷秋谈谈。 而这个时间,正好错过了花溪月离开市内的时间,所以一切差不多都是算计好的。江墨时始终都不相信里面的女孩就是花溪月,可是车里遗落的所有物品的确都是花溪月的。 一连好几天,江墨时都有些浑浑噩噩的,等着警方的消息看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花溪月。再者,他让顾逸骁给他找监控,只要是关于花溪月车的,还有花溪月今天所接触到的所有人的监控全都找出来。 而自己到处寻找有关于花溪月的踪迹, 他没办法相信,车里烧成那样的那个人是花溪月,他一定要找出花溪月才行。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艘小船上,船上有简简单单的炊具,已经是晚上了,所以船上还点着一盏油灯,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儿,更加不知道他们要这样呆多久。 那个***在船头,和今天的西装革履不一样的是,他穿了一件棉麻衣服,宽大的衣服和裤子让他看起来有些冷傲,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溪月感受到了一种孤独。 花溪月走过去,抬头看了一下男人,他还是有些煞风景的带着那个墨镜,她完全看不出他眼睛里有什么,从而猜测他可能在想什么。“环境不错,只是现在看这个会不会不是时候?我要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去?” 男人转过身,看着她,问:“你想回哪儿?哪儿才是你真正的家,你曾经说过的话,不记得了?” 花溪月越来越感觉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但就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他,他说的话有些奇怪,花溪月有些疑神,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和他们成为一伙儿。 “进来吧,外面有些凉。” 男人率先走在前面,花溪月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动作,煮水倒茶,花溪月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她饿了,但是她没有开口说自己要吃东西。 男人很明显也听到了,从旁边的屉笼子里拿了一些小馒头出来,放到花溪月的面前,花溪月没有吃,男人随意的拿起来放在口里吃着,似乎想用行动证明,食物里面没有下毒。 花溪月注意着他吃东西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很是熟悉,就好像你记得小时候有个朋友透过你一枚非常喜欢的弹珠,但是你突然记不起来是谁偷的,只记得弹珠被偷这件事。 花溪月觉得他的动作非常熟悉,拿筷子的手喜欢夹到最上面,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先尝一小口,然后再大口的吃完,好像有个人也是这样的,可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肚子在唱空城计了,花溪月也不客气了,拿起一个小馒头直接扔进了嘴里,味道的确不错,她又拿了好几个,吃着吃着心情又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江墨时和东源叔叔怎么样了。 看到她的车变成了那样,估计会很担心吧,要是能有什么方法将她的踪迹传出去就好,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叫她陪着他就在这欣赏夜景吧? 花溪月失落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等花溪月手上的馒头吃完了,他才问:“如果我现在掉进了水里,并且不会游泳,你会救我吗?” “会。”花溪月想都没想就说道。 “那如果我是个逃犯,犯了重罪呢?” “也会。” 花溪月抬头看着他,干嘛问这么奇怪的事情,再说了,不管犯了什么罪,都应该由法律来裁决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