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0001 星空下所有家族,全是叶家的狗! 晶莹雪花飘落。 江海市彻底沦陷雪雾中。 道路旁。 五官硬朗,脸若刀削的叶辰,目光如剑。 而所望之处,正是听雪楼。 往日种种,泄洪而出,他手指轻颤,眼眸明灭不定。 “小辰,记住妈的话,今日离开,日后不可再踏入江海半步,否则我死不瞑目!” “孩子,你是叶家人,不能哭,不能求饶,去吧,离开江海。” 之前,叶家坐拥江海,语如圣旨,江海上上下下,大小家族,无人敢不尊。 可就在八年前的夜,火光冲天,惨叫声起伏如潮。 一股神秘势力,杀入叶家。 叶辰父母,求天不应,求地不灵,江海各大家族,都成了哑巴聋子。 面对叶家的求救,动也不动,问也不问。 一股浓雾,暂时遮蔽了叶辰的视线,他夹烟的手指轻轻颤抖。 心中,生出一丝丝阴郁之气。 八年,整整八年,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将军,这是您要的资料,因为一些原因,徐先生的事情并没有查清楚。” 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女子,悄然无息的走来。 她浑身散出媚意,眼角修长,如狐狸眼一般,眨动起来,如璀璨星光。 她太过妩媚,用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来形容此女,便是羞辱她的魅力与美丽。 叶辰接过资料,白皙修长的手,缓慢打开纸张。 江海绝家,本为中等家族,叶家陨落后,势力发展速度,如洪荒猛兽,淹没江海。 一举取代曾经的帝王,曾经的叶家。 而,根本原因,却是…… 叶家的财富,接近十分之五,被绝家接手,成为绝家资产。 “好手段。”叶辰呼吸陡然加速。 这,很不符合他以往笃定的性格。 至少面对再大的战争,死再多人,亲手砍掉对方首领的头颅,他都没这般激动。 这很不寻常…… 绝家家主,绝无情有一女,名为绝烟淼。 曾经与叶辰指腹为婚,当初,这是绝家,以大代价换取来的。 当时绝无情,号召江海豪门,各大家族,齐聚听雪楼,大摆定亲宴。 宣布这则消息后,绝家一人一下万人之上,各大家族纷纷祝贺讨好。 绝无情与绝烟淼,更是将叶辰看做金山银库,宠爱的不行。 可…… 就在叶家陨落的第二天,这位未婚妻与未来岳父。 昭告各方豪族,“我绝家,从此刻起与叶家再无半分关系,定亲的事宜到此结束,叶辰,没资格迈入绝家门槛半步!”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曾经最会讨好叶辰的未婚妻,绝烟淼,更是口放狂言。 “叶辰是个懦夫,没骨头的怂包,叶家被灭,他竟没勇气报仇,如此男人,没资格做我绝烟淼的丈夫!” “叶家财产,作为补偿,纳入绝家,天经地义,谁也挑不出理来。” 就是这番话,引起无数家族力捧。 绝家正式登入云端,成为江海最强的家族,江海帝王! 如强盗的作为,竟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最为可笑的是,当初叶家与绝家订婚地点是听雪楼,而今,绝烟淼今日定亲地点,还是听雪楼。 当真讽刺。 “将军,区区弹丸之地家族蝼蚁,何须您亲自动手?不若……” 女人垂首,身躯杀机若隐若现。 她是叶辰的手下第一武姬,名为苏摄。 为人冰冷,狂暴。 “杀人,我杀过太多了,继续调查徐生的事,四个小时内,我要得到结果。” 叶辰整理袖口,大步踏出,仿佛掌控了这片天地。 这,太过惊人,如此气魄,很难出现在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 就算是豪族,二十多年,也难以培养出如此惊才。 对苏摄而言,对一股神秘组织而言,叶辰是神话,是信仰,是不败的战神。 毫不客气的说,江海大好河山,只需叶辰一根手指抵下去,便能彻底碾成齑粉! 可…… 他却执意亲自处理这件事,给了江海这群小人物,天大的颜面。 听雪楼门前,有两个美人,正欲踏步进入。 忽然被叶辰气质吸引。 “雨欣,你觉得他像不像一个人?” 其中一位身披羽绒服,露出橘黄色晚礼服的女人,眯着眼睛盯着来人。 她名为吕艺欣,是江海出了名的美女。 “你这般说,我忽然惊觉,很像八年前的叶辰,不过,他不会有如此气势吧。” 张雨欣低头思索。 吕艺欣微微点头,自嘲道:“我怎得想起他来,一个被抛弃,无能软弱,没有骨头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提起?” 张雨欣捂嘴笑,道:“听说还和绝烟淼订过亲,还好叶家陨落,绝家推掉了这件事,否则会是绝家最为耻辱的一件事。” “绝家,什么时候能和叶家相提并论了?” 叶辰面无表情,扫视着她们。 吕艺欣脸皮抽了抽,厌恶撇了对方一眼,道:“叶家算什么东西?一条狗也配与绝烟淼成亲?” 叶辰双手负后,抬头看天:“我记得,星空下的江海,所有家族,包括绝家,都是叶家的一条狗。” 吕艺欣面色僵硬,一股怒火直逼脑门,呵斥道:“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狂言,脑子坏掉了吗?你可知道现如今,江海是谁的地方?” “叶家的地方,曾经是,现在也是。” 叶辰转首,眼中闪烁着骇人精光,豪气在天! 随后,抬脚迈步,道:“我不喜欢狗挡路,立刻滚开。” “他是叶辰,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叶辰。”刘雨欣惊叫。 此言一出,过路的人皆是一震,放在半空的脚,都不知该如何落下。 所有人都认为,叶辰没胆回来。 而今他回来了,光明正大,踏雪而来! “记住我的话,你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绝家,你这种人,也只配娶个村姑!” 吕艺欣散出高贵,高高在上的气息。 她明悟过来,为何此人和她针芒相对,原来此人就是那个懦夫。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凭你别说高攀绝烟淼,就是这位,也能站在你头上狠狠践踏你的尊严!你根本不配踏入,江海市半步!” 刘雨欣昂起脖子,如白天鹅一般高傲。 吕艺欣江海美人榜首,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丝毫不夸张,只需她一句话,便能将大半江海的豪族继承人召唤过来。 踩死一只爬虫,岂不是易如反掌? 一阵寒风吹过,细碎的雪落下,映出一道身影。 众人转首。 “咚咚咚……” 心跳如雷,听雪楼门口,不停地响起雷声。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 苏摄踏雪而来,面冷如霜,眼神如冰锥一般,刺进每个人心里。 他们发誓,从未见过这般漂亮,气质脱尘的女子。 就仿佛从画中,从天上走出的仙女一般。 ------------ 0002 侮辱我心中的神,该当何罪!? “这位……是哪家的千金,为何从没见过?” “如此气质,胜过绝家千金啊,她到底是谁……” 宾客们驻足,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变粗,两眼发直。 “咕咚。” 众人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喉咙火辣辣,差点冒出烟。 只感觉心中一头猛虎,随时会伸出利爪,撕烂这女人的衣服。 吕艺欣双目锁定苏摄,随着她的脚步转移目光。 心中竟升起惭愧与嫉妒,她竟然连对方半根毫毛都比不上。 冷峻的气质,妩媚的容颜,近乎完美的身材,无暇无垢,晶莹剔透得肌肤。 如此完美,怎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可她却亲眼所见,不容反驳。 张雨欣目光中充满了呆怔,与震颤。 空气寂静,鸦雀无声,只有雪花不停地坠落。 苏摄脚步骤然停下,美丽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打量。 众人还在愣神。 突然,苏摄目射冷光,冷哼一声:“你拿我心中的神,和一只臭虫相提并论,该当何罪?!” “神……” 吕艺欣双目猛然瞪大,往后退了一步。 如此美艳的女人,竟然说叶辰是她心中的神! 他现在不应该十分落魄吗? 为何会结交这等贵人? “你应该是叶辰请过来充排面的吧,少在这里装大象。” 张雨欣回过神来,眉宇一杨。 这等贵女,有可能看上叶辰,用脚趾头去想,都没任何可能性。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哪有胆子来参加绝烟淼的订婚宴,带她回来充排面,不知道付出多大的代价,可能还给别人跪下舔鞋呢。” 吕艺欣双手抱胸,高昂着头,一副我已看穿的样子。 紧接着,再次启齿道:“你以为凭此就可以找回面子了吗?你要认清现实,叶家现在是江海最大的笑……” 毫无征兆“啪”的一声! 响彻在整个大厅中! 吕艺欣捂着通红脸颊,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敢……” 啪! 啪! 啪! 就像是有节奏的音乐一般,苏摄目光冷冽,一巴掌一巴掌的砸下去。 她揉了揉手掌,顿时发出“噼里啪”的骨骼音。 “我配不上叶辰,我曾跪地表白,我曾祈求他,但他没有给我一次机会……” 她目光突然放出冷光,语气冰冷如霜,“你配评价一位神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震! 似九天雷霆轰击脑海! 吕艺欣“噔噔蹬”爆退三步,耳膜差点炸开! 心中声嘶力竭的大喊。 到底是为什么! 这绝不可能,叶家不可能会重新崛起! 张雨欣嘴巴微张,不停地吸食冷气,却丝毫没有察觉。 叶辰以食指指向她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雨欣与吕艺欣面色一僵,半天没反应过来,比方才更吃惊,惊呼而出:“你不认识我?” 疯了! 疯了! 这世界疯了! 连扇吕千金耳光,竟然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 也敢如此大胆,太不可思议了。 宾客们都愣神的望着这一幕。 “你听好。”张雨欣高昂头颅,骄傲的像个白天鹅:“我是张家独女,而我旁边这位,是吕艺欣,江海榜上有名的……” 叶辰冷冷的盯着她们,打断道:“原来是曾经的狗,通知家中的两条老狗,去我父母坟前磕头致歉。” 张雨欣:“……” 吕艺欣:“……” 她们准备好的话还未说完呢,竟如此不在意她们的身份? 还称她们父亲为老狗! 她们牙齿都快咬碎了,平时习惯了阿谀奉承,哪里有人敢这般对待? “我查到,徐生的妻子就在听雪楼内,所以回来禀报。” 苏摄查到一些事情,但不敢对叶辰说,她怕,对方失控。 这件事极其可怕! 叶辰利落转身,留下巍峨的背影,“继续查,直到清楚为止。” “是。”苏摄垂首,紧咬嘴唇,心微颤。 她甘愿为对方而死,可叶辰早就心有所属。 那个女人,就算是她,也……只能仰望。 但她相信,自己还有机会。 当叶辰脚步落下,忽然传出一阵冲破天际的龙啸。 外面突起狂风,耳边的吼声越来越越多,愈来愈急促。 “奇怪,江海怎么会有猛兽?”一名身穿华贵鲜服的女子,秀眉微皱,望向窗外。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询问道。 叶辰大步流星,不经意间流转出,气吞山河,豪情在天的气势。 引得众人眼前一亮,纷纷低头议论对方来历。 顿时,声音嘈杂。 女子关上窗户,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凝神盯着叶辰。 “不需要,谢谢。”叶辰脚步未停,与对方擦肩而过。 女子忽然身躯一颤,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 “宁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一名男子,关切的问道。 脚步声停下,叶辰转身朝对方走去。 女子,正是徐生的第二任妻子,在这里遇到,叶辰心中终究有些不愉快。 毕竟,徐家和叶家是远方亲戚。 徐生于叶辰而言,除却父母之外,是重中之重。 当初,徐生冒着生命危险,亲自为叶辰父母举办丧礼。 这件事江海人都盯着,怕是有人会找他麻烦。 叶家已经陨落了,这么做可是大禁忌。 宁蕊心中焦急,手掌冒出冷汗,不断暗骂白痴。 可已经于事无补,只能祈祷,叶辰没注意到这里。 “嫂子。”叶辰目光如炬,心中叹了口气,徐家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消息。 宁蕊心中猛颤,面色僵硬,道:“小辰,你来这里做什么?来之前为什么不通知一下家里?” “这位是?”男子表面露出温和的笑容,心中却已经冷到极点。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难不成和徐生有关系? “徐哥呢?是否安好?”叶辰坐下来,无视了男子。 宁蕊听到徐哥二字,惊的差点魂飞魄散,急忙道:“好,好的很,他若是知道小辰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叶辰眼睛微微眯,冷笑道:“是吗?如嫂子所言?” 聪明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出其中的异常。 若是真的安好,怎么会如此扭捏? “你什么人,敢如此逼问我夫人?”男子猛然拍桌,惊的二楼寂静下来。 宾客们纷纷转首,凝望着这一幕。 “夫人?改嫁了?徐哥呢?”叶辰斜靠沙发,抽出一根烟。 ------------ 0003 你是她养的狗,还是她爹? 男子名叫李宁生,除却一些顶尖家族,可以说是在场身份最高。 他,很不喜欢被人无视。 但偏偏,面前这从未谋面的青年,不给他半分颜面。 这已让他恼怒。 “叶辰,不想死,立刻离开这里。”宁蕊缓缓抬头,语气淡漠。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宜人的雪景。 此刻,她不打算躲避,而是面对,她不应该怕对方,毕竟这不是八年前,江海也不是叶家的天下。 这天下,属于她的闺蜜,绝烟淼,绝家! 为何畏惧叶家孤子? 想清楚以后,她身上的气魄越来越惊人,如帝王一般,朝着叶辰压始过去。 “叶辰?就是八年前逃过一劫的那位?” “没错,就是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回来!” 在场众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他们想不通,叶辰到底是为何而来,难道他认为,自己可以抵抗绝家吗? 这绝无可能! “原来是你小子,回来是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吗?” 李宁生语气冷淡,轻轻摇头。 叶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一杨:“徐生呢?” 此刻他在意的只有冒着生命,为他父母下葬的表哥。 这群人,没资格让他注意。 李宁生心中讥笑,徐生早就死了,被宁蕊活生生害死。 丈夫的命,换取绝家的交好,怎么算都不亏。 并且,李宁生与宁蕊半年前定下婚约,七天后举行婚礼。 他,要借助宁蕊这个梯子,接触到绝家。 宁蕊眼睛缩成一根针,怒道:“你要找徐生,就去他家,问我算怎么回事?我和徐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徐哥的孩子,在谁哪里?”叶辰松开手掌,茶杯上出现五根手掌印。 他,已经察觉到,不寻常之处,但还未曾惊觉。 “自然是跟着徐生,好了,徐生的事情回禀完毕,你现在立刻出去。” 李宁生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驱赶。 叶辰双手交叉,冷淡道:“听雪楼是你家的?” 李宁生挺胸抬头,高傲道:“不是我的,却是绝家的,绝烟淼说过,你是她一生的污点,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你就脏了她的眼睛,我驱赶你有何不可?” 宾客们纷纷点头,服务员正在送酒,听到这里不由得驻足。 谁人不知道,江海最大的禁忌便是叶辰? 若是被绝家知道,一定会把他赶出去。 虽然这场定亲宴没有设定下来门槛,任何人都能进,但也只有一些达官显贵敢来罢了。 他倒好,一个落魄的废物,也敢踏进来一步? 叶辰饮了一口茶,淡然道:“这么为她着想,你是她养的狗,还是她爹?” 周围的人吓得连翻白眼,这话实属大逆不道! 李宁生一个哆嗦吓得差点没倒在地上,怒不可遏:“小子,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点出去!” 突然“当当当”急促的铃声响起。 宁蕊回收目光,望向三楼,道:“是鉴宝大会开始了,绝烟淼拿出王羲之的字画,和一百副高仿的字混合在一起,谁若是能够鉴赏出真迹,便可以免费带走!” “这副字叫“龙飞凤舞”,是江海最为顶尖的一幅画。” 有人补充道。 叶辰深吸口气,道:“是我父亲生前藏品中,最喜欢得一幅字。” 李宁生不屑摇头,呵斥道:“乱弹琴,什么你爹的东西,明明是绝千金的东西!”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很快就会成为陈公子的东西了,这是绝千金,特地为他未来丈夫准备的。” 叶辰却不理会。 “快进去吧,不然连一饱眼福得机会都没有。” 一群人呜呜渣渣,素质全没了,像是耗子一般,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进入三楼,视野更加开阔,周围使用落地窗,能够清晰的感受雪天的气氛。 却丝毫不觉得冷,浑身暖洋洋。 “咕噜噜” 服务员们推着柜子,放在了前方,足足有上百个。 里面放着一幅字,字体龙飞凤舞,潇洒自若,落笔王羲之! 真假难辨,实在是太过相似,似乎每一幅都是真迹。 “鉴宝开始!”随着主持人一声大喝,现场的气氛推到顶峰 却没有人上前,均是双眼发直的盯着字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得罪绝家是在自寻死路。 有人迈步,走向前去。 所有人都以羡慕敬仰的目光,盯着他。 是个青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势流转。 此人,正是绝烟淼的未婚夫,也是这场订婚宴的男主角,陈平。 陈家,江海四大家族之一,陈平正是陈家继承人。 身份尊贵非同凡响! 毫不夸张,除却绝家,以及其他三家以外,他陈平动动脚趾头,便能让江海各大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没人上前,陈某就做先头卒吧。”陈平推了推金丝眼镜,微笑向前。 叶辰抬脚。 他身边的人吓得亡魂皆冒,李宁生脸色发白,道:“你干什么!” 叶辰道:“没事。” 李宁生吓得连翻白眼,没好气道:“没事别乱动,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就在几天前,陈平看上一个小家族的女人,哪知道那女人誓死不从。 她父亲过来理论,陈平皱眉之间,价值五十亿的集团覆灭,那家人不知所踪,上百人口,人间蒸发了。 只有那个女人,在陈平身边见过几次,其余皆是生死不明。 叶辰迈步,旁若无人,径直走向一个柜子。 陈平注意到此,脸色一沉,死死打量叶辰的面孔。 砰! 这个表情,像是深水炸弹一般,吓得众人不知所措,手掌心出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啪!” 叶辰一拳砸下,当场拿出字画。 陈平心情阴郁到了极点,此刻猛然炸开:“你胆敢虎口夺食,与我作对?” 他知道,叶辰手中的字画是真的,因为这都是先前安排好的。 做成这副样子,不过是两家族要面子罢了。 可,哪里想到会杀出一个愣头青,而且直接拿到了真货。 要不然,陈平可能会大笑三声,此事揭过,落得自己大度。 可如今,对方无视他的威严,拿了字画,如何忍让? “凭你?也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叶辰拽了拽衣领,踏步走向招待席。 此言一出,杀死全场! 竟真的有人敢和陈平作对? ------------ 0004 我最讨厌不忠心的狗。 你也配做我的对手? 字字如雷,轰击每个人的脑海。 他,到底有什么仰仗,难道不知江海是谁的天下吗? 如此境况,让原本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陈平怒不可遏。 此番作为,堪称胆大妄为,今日的定亲宴,因为一个小人物,注定要成为笑话。 不仅让陈平颜面尽失,更让未出现的绝烟淼,成为笑柄! “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果然,此子回来,没有做缩头乌龟的打算!” 过了会,陆陆续续的传出议论声。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挑衅我陈平的人,难道你从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陈平整理下发型,长出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 纵使他很有涵养,也不禁差点失控,叶辰的作为,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若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 可…… 这是江海,是他陈平的天下,绝家的天下! 叶辰淡定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挥了挥食指,道:“闭上你的嘴,我、不喜欢听犬吠。”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般跟我说话了,现在,即刻交给我字画,这件事我既往不咎,否则,通知家里人,给你收尸。” 陈平目光冷狠,恢复了之前叱咤风云的做派。 “呼呼呼……” 宾客们呼吸陡然急促。 事情已经闹大,陈平在片刻间,决定了叶辰得生死。 没有人认为,叶辰能够活下去。 凡是有脑袋的人,便知道陈平代表着什么,掌握着什么! 李宁生望向叶辰的目光已然变了,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尽可以施展手段。”叶辰猛然站起,双手负后。 身躯仿佛化作巍峨浑沉的山峰,一股沉重的压力,震荡大厅! 陈平陡然退后一步,陷入沉思。 此人,如此自信,行为举止并不像一般人,他暂时产生顾虑。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助理,快步走来,低声道:“让我查清楚他的身份,也不迟。” 陈平推了推金丝眼镜,心中怒火燃烧,他何时这般委屈过,在江海还需要顾虑对方身份? 可此刻,他迟疑了。 助理急忙取出手机调查,没多大会,脸色不自然道:“没有查到任何资料,一片空白,只有名字,很有可能是官方要职人员,做了保密措施,这件事需要慎重考虑……” 这番话,彻底点燃陈平心中的怒火。 他一巴掌砸烂柜子,怒喝道:“我不管他是谁,得罪我必须要付出代价,我更不想知道他是谁,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明白?!” 助理面色僵硬,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宾客们额头落下豆大冷汗,纷纷感受到了那股杀机。 这,已经代表着,叶辰被判处死刑了。 “给我……”助理单举右手,要发号施令。 叶辰猛然抬头,凝望远处。 一名身穿华贵晚礼服的女子,缓慢走来,高高在上,举止非凡,仿佛女王一般。 叶辰双手负后,身躯如山,目光穿透虚空锁定对方。 绝烟淼眉头微皱,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低头打量。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甚至就连陈平都忘记追责,绝烟淼太过于惊艳,而叶辰更是不凡,一举一动都诉说着他到底是各种人物。 停顿十秒,绝烟淼笑吟吟,眼睛眯成月牙状,道:“阁下好生面熟,不知晓,我们是否见过?” 太久远,八年时间对于绝烟淼太长了。 她,早已忘却叶辰的模样,忘却叶家,忘却自己的身份地位,为何而来! 叶辰还未开口。 李宁生突然冲出人群,献媚喝道:“他就是叶家的叶辰。” 绝烟淼瞳孔骤然缩成一根针,一点火光出现在眼眸中,逐渐愈演愈烈。 “嘶!” 并不知晓叶辰身份的宾客们,倒吸一口冷气,愣神的望着那顶天立地的男人。 “近些年过的好吗?有什么委屈?”绝烟淼恢复平静,字字句句充满关切,语气却冷漠,甚至眼眸中闪过强烈的厌恶。 和这个软骨头待一秒钟,她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不劳烦费心。”叶辰淡淡摇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活下来的废物,没骨头的爬虫!” “我真为你爹娘的死,感觉到委屈和不值,这么多年,你竟然没有丝毫报仇的心思?苟延残喘的活着,你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陈平推了推眼镜,嘴角闪过一抹讥讽。 叶辰抖了抖手腕,道:“我生平最厌恶两种人,一,不忠心的狗,二,听不懂人话的狗,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是……” 此言一语双关,众人微微错愕,有些惊颤。 绝烟淼目光微缩,面色不自然。 心中,则泛起滔天怒火。 一句话,不仅是骂了陈平,更是骂了整个江海,包括她绝烟淼在内。 曾经,江海帝王叶家,说句不好听的,各大家族不过是叶家的一条狗罢了。 整个江海都是叶家的狗! “你彻底的激怒了我,一个可怜虫,我不管你有什么仰仗,今日你只有死路一条!” 陈平怒火攻心,食指指着叶辰的鼻子,破口大骂。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 绝烟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心中甚是不屑,叶辰我看你如何应战,有什么资格应战! 爬虫永远都是爬虫! 所有的目光聚此,上下在叶辰身上打量。 那目光充满了质疑与嘲弄。 叶辰目光突然绽放,冷冽而尖锐,“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电光火石之间,叶辰手中射出一束凝练到极点的白练,割裂空间,杀机如洪水吞没大厅! 陈平因为紧张,浑身肌肉紧绷,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也就在瞬间,一股钻心的疼,传遍全身。 紧接着。 “砰!” 身体缓慢坠落在地,像是石头坠落在湖面! 此番行为,震惊四座! 质疑与嘲弄的表情瞬间凝固。 而眼神,变为不可置信,浓浓的不置信。 面前这一幕,根本无法思议,让众人大脑一片空白,瞠目结舌! 气氛凝固了。 气吞山河,淡定自若,豪气在天的叶辰。 脸皮疯狂抽搐,目光呆滞的李宁生。 浑身瑟瑟发抖,嘴巴中充满冷汗的宁蕊。 微微皱眉的绝烟淼。 “疯了!真的疯了!绝烟淼未来丈夫,陈家继承人,也敢杀!” 紧接着,大厅发出地震般的声响。 叶辰展开字画,仔细观察:“二十分钟内救助,还有机会活下来,否则必死无疑。” 他根本没有在意后果,更没在意对方的伤势。 绝烟淼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年代真是英雄辈出,没想到他敢动陈家人。” 宾客们低声议论,紧张且小心,声音微不可闻,生怕触怒面前这尊神明。 ------------ 0005 我讨厌别人打断我。 “哗哗哗。” 热闹非凡的大厅,只有叶辰翻动书画的声音。 下至宾客,上至各大家族继承人。 大脑一片空白,犹如死机一般。 唯有叶辰身躯笔挺,屹立在大厅中央。 叶辰抖了抖手腕,收起书画,竖起两根手指:“今次来,我有两件事,需要处理。” 绝烟淼嘴唇抖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 目光中只有震惊与错愕,曾经自己抛弃的男人,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变成了何等人物? 绝烟淼心乱如麻,大脑混乱。 宾客们也很错愕,叶辰出现的太过突然,教人毫无心理准备。 尤其是他锋芒毕露,锐利无摧,霸道行事的态度。 更加让人摸不准他的目的。 “第一件事。”叶辰眉宇一横,从兜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斑驳,充满岁月气息的纸张,上方写着一行字,龙飞凤舞,落款人为绝无情,叶侠天。 两人均为双方父亲,这是一张婚约。 绝烟淼眼皮狂跳,脸颊不断抽动,眼眸中得怒火,灼烧而出。 怒道:“你当真要与我撕破脸皮?真的不顾各家颜面?你可曾想过……后果!” 真是可笑,他都已落魄成什么样。 竟然也敢旧事重提,她已经没心思揣测叶辰的经历与身份。 纵然他再强,背景再深,难道能在江海翻出浪花来不成? 任凭东西南北风,绝家一掌压之! “果然,是当初的那件事。”李家继承人李成,眼眸中闪过一抹戏虐。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见绝烟淼发怒,宾客们纷纷冷笑连连。 “砰!” 一个大汉忽然从三楼跳下,沉重的身躯,压的整个大厅猛颤。 人们东倒西歪,尽管极力保持平衡,但依旧没办法站稳,多数倒在地上。 “叶辰,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扔掉,然后闭上你的臭嘴,从这里滚出去!” 大汉绝无心,声音如雷。 他气的浑身颤抖,牙齿近乎咬碎,目露凶光。 “无心,这件事你不要参与,我亲自解决。”绝烟淼甩动袖袢,微昂头颅。 “小姐,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不管是名誉还是人身,我都有决定权,若是你不满意,就让家主对我来说。” 绝无心浑身肌肉如钢铁,一动而牵扯全身。 叶辰揉动太阳穴,他生平最讨厌别人破坏他的计划,尤其是,一条狗,打断自己。 绝烟淼心中一颤,阻止道:“你快点退下。” 她突然想到,叶辰绝不会独自一人杀进来。 目前为止只有,叶辰一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已经来不及。 绝无心面色温怒,大手一挥,咆哮道:“给我把他丢出去!” 随着话音,数十道身影鱼贯而出,空中旋转身躯。 寒光四射,十把匕首飞舞而来。 叶辰单手一抓,仿佛抓住了风,他手掌中有一股强悍的力量在涌动。 他踏出一步,仿佛手握星辰,笔挺的身躯,就如同天地霸主。 “砰!” 叶辰丢掷而出,凝练到极限的赤练,空中盘舞,头顶上得寒芒,似缩似吐。 咔嚓咔嚓! 数十把匕首,寸寸断裂,碎片坠落在地上,人也坠落在地上。 铁片不动因为是死物,他们不动是因为,全身骨头都软了。 吓软了! 叶辰食指指着他们,平淡道:“不要再打扰我讲话,更不要插嘴。” 虽然语气平静。 可却如同巨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令他们浑身巨颤。 “今日我叶辰休,浪荡之女绝烟淼。”叶辰古井无波,面无表情,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撕碎纸张。 休浪荡之女,绝烟淼! 字字如雷,轰击每个人得耳膜。 绝无心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 李成惊掉了下巴。 绝烟淼面色通红,牙齿近乎咬碎。 这,行为,堪称胆大包天。 明明江海已经是绝家的,可他没半点畏惧,更是掀开她们的脸皮往肉里打! 这怎么能饶恕,怎能忍让?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中带着浓浓得不可以置信。 “第二件事,我想问问,为何我叶家财产,将近十分之五,全都转移到了绝家门下,就连听雪楼,也成了绝家的财产?!” 叶辰往前迈步,一股澎湃的威压,扩散四方! 他的眼眸冷漠如霜,简单的行动,却充满了,强悍的压迫感。 所有人心跳骤然一停! 绝烟淼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心中竟泛起紧张。 她没有为叶辰大显神威而慌乱,却因对方身上的气势而紧张。 这很不同寻常,她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杀几个人就如同家常便饭。 可在这威压下,她竟有些怕了! 绝烟淼恢复平静,微笑道:“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叶辰嘴角一咧,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道:“可我听说,你拿了叶家的财产,说是对你的补偿?” 绝烟淼面色有些僵硬,道:“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说话做事,讲究的是证据!” 叶辰手掌一展,拿出合同,笑道:“白纸黑字,听雪楼的主人,现在是绝千金。” 绝烟淼低着头,眼睛不停扫视周遭得一切。 现在,她绝对不能与叶辰作对,否则很可能直接死掉。 她想要找到应对之法,来拖延时间,以便援兵到来,到时候就可以脱困。 忽然,绝烟淼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听雪楼是李成先生,听说我要定亲,特地送我的礼物。” 叶辰意外的转首,道:“份子钱送听雪楼,你可是江海独一份,拿我叶家的东西,偷花献佛?” 李成,江海四大家族之一,李家继承人。 心中自然有傲气,更何况,他本就瞧不起叶辰,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噙着冷笑道:“人可不能乱说话,一切以法律为基准,江海何时还有叶家?何时还有叶家的东西?你做事之前不调查清楚,是想收法院的传票吗?” 叶辰闻言,露出一抹微笑:“我耐心有限,等耗完了,李家举行丧礼,是你今生故事的结尾,所以你是选一副棺材,还是趁早解释解释?” ------------ 0006 你的棺材选好了吗? 李家举行的丧礼,是你今生故事的结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只叫李成脊梁骨发寒,冷森森的寒意,已经浸透到骨髓中。 绝烟淼嘴唇泛白,心中直打哆嗦。 叶辰如此强势霸道,绝非一人前来,必定有所仰仗。 再者,叶辰询问此事,便已表明,他还不知晓叶家被灭中的细节。 总之不管如何,先拖延时间,等做好准备,一定要让叶辰永远消失。 绝烟淼本想让李成找个借口离开,结果刚一转移目光。 便看到叶辰,旁若无人的敲击桌面。 “咚咚咚……” 一声一声的响动,仿佛是在计算时间。 “还有两分钟,我的耐心快耗完了,你选好了吗?” 叶辰居高临下的盯着李成。 “这件事与我无关,你要问就去问绝烟淼,这本就是绝家的财产,至于旁的,全是糊弄你的。” 李成咬了咬牙,有些畏惧的说道。 他并不怕叶辰,对方绝对没有胆子杀死自己,可他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虽然叶辰的语气不坚定,但他知晓,此人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已然开口,虽不会杀他,但折磨是必要的。 “是这样吗?时间快到了,麻烦尽快解释清楚。”叶辰偏头看向绝烟淼,双眼度上一层寒霜。 绝烟淼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没想到李成这么快就把她给推出去。 她此刻已经没心思去推测,叶辰到底有何仰仗。 现如今,江海是她绝家的,难不成他还能反了? “接手叶家的财产,并非我的本意,而是那股神秘势力,让绝家接手的。” 绝烟淼面目严肃,一板一眼道:“我若是不接手,怕是要步叶家后尘,甚至于那些羞辱叶家的话,也只是……做给他们看的。”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推掉了所有责任,甚至于她绝家是受害者。 叶辰面目冷峻,他倒是小瞧了绝烟淼的铁齿铜牙。 他离开江海太久,如今初回,其中的一些细节与势力,还不清楚。 但叶家这件事,绝家绝对无法洗清。 现在缺少证据,并不能推断出绝家到底做过什么事。 宁蕊望着叶辰,手掌心渗出冷汗,若是被他知道徐生的事情。 不知道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她有些怕了…… 叶辰不疾不徐的整理袖口。 几十道目光齐聚。 叶辰举起右掌,每吐出一个字,便收起一根手指:“绝,李,王,宋,陈。” 当他手掌成拳。 如一道惊雷划过。 李成嘴角抽搐,一股怒火直逼脑门,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月后,是我父母祭日,我点到名的家族,必须到场,跪地谢罪。” 叶辰声音轻飘飘,却如同圣旨,带着不可质疑。 宾客们面面相觑。 这是和江海全部顶级家族下战书? 以一敌五? 绝烟淼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叶辰太过目中无人! “我不知,你到底有何仰仗,但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光明正大的与我名下的四大家族开战,你找死?” 绝烟淼双目射出凶光,怒极反笑。 江海四大家族,各个身家百亿之上,人脉之广,手下强者如云。 他叶辰一人,也敢如此口放狂言,不将四大家族放在眼里? “我想你们会错意了,不是开战,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叶辰慢条斯理,扫视在场众人,道:“用心听清楚,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狗,凡是我点到名的,若是不到场,死的不只是家主,而是上上下下,所有族人。” 此言一出,在场宾客,瞠目结舌。 如是见了鬼一般,如此大逆不道,目中无人的话,他竟敢当众说出来。 真当,江海四大家族,帝王绝家,不存在吗? “窝囊废,我为你的活,感觉到羞耻,如我是你父母,就算是死了,也要从坟里面爬出来,扇烂你的脸!” “还有,就凭你单独一人,有什么资格与李家作对,靠自己的命吗?” 李成怒不可遏,可以羞辱他李成是个废物,但绝对不能将李家视为蝼蚁。 而叶辰就更为可笑,一只爬虫,竟然敢这么说话,不知该说他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还是蠢不知死。 “放肆!灭掉叶家的是神秘势力,你何故要招惹四大家族,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吗?” 绝烟淼甩袖,一巴掌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此刻,她已经对叶辰彻底失望,本以为他离开八年会有所长进,哪里知晓,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但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叶辰整理衣衫,旁若无人的拽了拽领带。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叶辰何故如此。 他太过于胆大妄为,竟然无视了绝烟淼与李成的话。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于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的棺材选好了吗?”叶辰偏头,看向李成。 李成浑身一颤,双目喷出熊熊怒火,道:“选好了,跟你爹娘的一模一样!” “你不过是个草包废物,有什么资格与我李家作对,今次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叶某叨扰了,劳烦记住我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叶辰单手插兜,转身朝外面走去。 宾客们见此,嘴角闪过一抹讥讽。 低声议论道:“给这废物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李家作对。” “真是搞笑,先前眼高于顶,口放狂言,现在被羞辱,一句话都说不出,草包就是草包,只能呈口舌之……” 话还没说完,只见叶辰挺拔的身躯,脚下闪过一抹锐利寒芒。 虚空巨震,寒芒电转,急速远去。 李成得意的面容,瞬间凝固,喉咙处出现血淋淋的黑洞。 只是一眨眼,他的喉咙便被洞穿了…… “砰”的一声响,李成的身躯倒在地上。 直到临死前,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呆怔与错愕。 现场凝固,连空气都停止了蠕动。 “叶某说话做事,从不食言。”叶辰抖了抖袖口,大步离开。 只留给,在座各位,一道孤傲、挺拔而冷峻的背影。 现场死寂。 宁蕊嘴巴微张,冷汗已经落入她的嘴中,浑然不察。 而十米之外,绝烟淼目中无神,踉跄的爆退三步,差点倒在地上。 强大的压迫感,令她一时间难以呼吸。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拳头紧握,毫不在意手中,粘稠的冷汗:“我绝不会让你的目的达成,我已做好将你碎尸万段的准备,叶辰……等死!” ------------ 0007 你好,我是方童童。 是夜,朦胧的黑色,夹杂着晶莹的雪白色,别有韵味。 冷风如刀,不停呼啸,街道已被吹席,坠落的雪花,随风起舞。 悄然无息,苏摄考虑到寒冷,亲手为叶辰披上黑色风衣。 叶辰拽了拽衣领,转身走向停靠多时的兰博基尼毒药。 “将军,去哪里?”苏摄坐在驾驶坐上,平静的询问道。 “去……”叶辰深吸口气,逐渐,整个人看起来,带有许些忧郁。 “去,西道后山吧。”叶辰白皙修长的手掌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和蔼的容颜。 嗡! 兰博基尼毒药,像一头脱缰的野马,眨眼便消失在街道。 夜色朦胧,雪下的越来越急促。 一头孤坟,早已经堆满了雪花。 叶辰身躯站的挺拔,目光颤抖,“爸,妈,小辰回来了。” 然而,除了风吹过得声音,再也没有旁人回答他了。 苏摄目光微微变动,从未想过,铁血如叶辰,也会有如此一面,凄惨的身世。 滴答……滴答。 泪水击落在地面的声音。 战王哭了。 十方大军的领袖无声得哭了。 叶辰还记得,当初父母忙于工作,没时间陪他,他却不懂事得大吵大闹,甚至于和父亲翻脸。 那时候的父亲,除了叹气安抚以外,从未训斥过他一句。 而今,这种温馨的场面,再也见不到了。 永别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叶辰凝望着叶空,声音悲凉。 当人有了能力,想悉心照料父母之时,他们却早已离开人世,这是何等得无奈与心酸。 “我必会将他们屠戮的一干二净,让他们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生不如死!” 叶辰双眸赤红,因用力,拳头绷起根根青筋。 直接杀光他们太便宜,叶辰所受的煎熬,痛楚,一个死字,怎能还的起?怎能还的清? 时间匆匆而过,直到太阳初生,叶辰才迈动了脚步。 一夜。 他守在父母坟前整整一夜。 “将军,接下来去哪里?”苏摄冷冰冰的说道。 叶辰淡淡启齿,恢复了先前的庄重与从容,道:“徐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地址在哪里?” 苏摄面色微变,终究还是逃不过么。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真的要把那残忍的消息,说出来? 她怕,叶辰难以承受。 “违抗军令,是何下场?”叶辰整个人充满了压迫感,仿佛是凌驾于万众之上。 苏摄面色泛白,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场面一度尴尬。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女子,手持鲜花,快步走到叶辰父母坟前。 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眼睛明亮,身材近乎于完美。 “感谢你们先前得照顾,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事业叶有所成就,谢谢。” 女子将鲜花放在坟前,鞠躬,擦了一把眼泪。 她叫方童童,是个孤儿,运气还算不错,得到了叶父的资助,以至于她能完成学业。 如今开了一家公司,算是事业有成,今次来,主要是为了感谢,多年的恩情。 “请问,你们是叶叔叔的家属吗?”方童童眼睛红彤彤的,但很明亮,也很漂亮。 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楚楚动人。 “是。”叶辰平淡的回应道。 “您是,叶叔叔的儿子,叶辰吗?”方童童双目再次闪出亮光。 “不错,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叶辰略显疑惑的问道。 “我终于等到你了。”方童童快步向前,抓住叶辰的手,很是激动。 “还请自重。”望着她的动作,叶辰眉头一皱。 没有人可以这般与镇北将军如此无礼。 凡是接近他一胳膊之内,皆是死罪。 不过,他此刻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规矩。 方童童撩拨了头发,来化解尴尬,道:“不好意思,失礼了,自我介绍下,我叫方童童,是叶叔叔资助的贫困孤儿。” 叶辰凝望向坟头,发现并没有任何杂草脏乱,看来她平时没少打理。 当下一叹,心中有些悲凉:“多年来,谢谢你经常来看我父母。”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若是没有叶叔叔的资助,我方童童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方童童转头看向坟头,眼眸中的笑意,瞬间泯灭,化为哀伤,道:“可惜,当我想回报的时候,他们不在了……” 苏摄快步走上前去,递上名片,道:“若是以后有麻烦,可以联系上面的电话,无论任何事,都能解决。” 方童童疑惑的接过,上面只有叶辰两个字,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她眉头皱了皱,江海的事情她有听闻,叶家早就落魄的不成样子。 而今一见叶辰,总感觉不对,因为叶辰身上那股气魄,太不同寻常。 至少,在她的圈子内,没有见过这般,盖代之姿。 叶辰没说话,转头进入了车内。 当苏摄坐在驾驶坐上,叶辰缓缓开口:“徐生的事情,现在交代,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已经打探到徐生家的地址,将军要去吗?”苏摄心头一颤,这件事还是让将军慢慢去了解吧。 “去。”叶辰仰靠在座位上,心中没有一点喜悦,他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于,不想去徐生的故居,可终究还是要去的,有些事情,必须付出代价,必须解决。 当车子再次停下,出现在贫民区,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表明的气味,很是刺鼻。 望着眼前的一幕,叶辰眉头皱了皱。 徐生是他的远亲表哥,家里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也是上千万身家,怎么会居住于这种地方? 他真的很感激徐生。 徐生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父母下葬。 对叶辰而言,徐生无人可以代替,虽然只是表亲,但在叶辰心中,已经胜似亲兄弟。 “将军,车子出现了些问题,我先去修理,随后回来。” 苏摄说了一句,开着车走了。 她不想看到将军失态的一幕,这结果,太难承受。 在清楚的情况下,一个上位者,在下属面前失态,多多少少,不顾及对方颜面。 她是个很为叶辰着想,为叶辰敏感的女人。 ------------ 0008 我亲自送她下黄泉 叶辰迈动脚步,当走到一条小巷里时,楞在了原地。 往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他清晰的记得,当初与几个童年玩伴,在这里玩藏猫猫。 徐生比他大十岁,看到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就拽着他去酒吧。 当时徐生二十二岁,他十二岁。 “哈哈。”叶辰身躯不动,笑声冲啸。 他擦了一把,眼角晶莹的眼泪。 恢复先前的模样,转身迈步朝前走。 那是一座低矮的房租,此刻里面传来浓郁的饭香味。 小院中,种满了白菜,胡萝卜。 一位老婆婆,弓着腰,手中拿着碗筷,蹲坐在堂屋前。 混浊的双目,柔和的凝望着小院。 她想起年轻时的热闹,几个孩子打闹,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了。 “奶奶。”叶辰快步走上前去,柔声道。 老婆婆紧握筷子的手,忽然一颤,抬头看向叶辰,道:“你是那家的小伙子,是小生的朋友吗?” “我是叶辰,小辰。”叶辰语气低缓,目光柔和的凝望着她。 “小,小辰,你怎么回来了!”老婆婆身躯一颤,抓住叶辰的手。 急忙道:“听你爸的,别来江海,以后都不要回来,走!” “奶奶,我既然回来,自然不会怕他们。”叶辰身躯不动如山。 “你不懂,你根本不清楚,赶紧走。”老婆婆声音坚定,目光柔和,似有眼泪从其中流出。 “不怕,奶奶相信我,不需要怕他们。”叶辰心中生出一股戾气。 整个叶家,无论主脉还是旁亲,已经恐惧到这种地步。 他无法想象,这群人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心里环境之中。 而今这一切都会改变,当他叶辰踏入江海半寸,就注定,会成为这群人心中的魔鬼。 江海四大家族也罢,帝王绝家也罢,神秘势力也罢。 他一人,便可掌控全局! “小生死了,你父母也死了,不要继续下去了,没有好结果。”老婆婆叹了口气,望着手中的饭菜,终究是一口都吃不下。 曾经可口的饭菜,不知不觉间,如此难以下咽。 “奶奶,你应该怨我,如果不是我父亲,你的亲孙子,也不会死。”叶辰心头震颤,还是不出所料,徐生死了…… “傻孩子,我不会怨你,你是我最后一个孙子,我劝你离开,只是不想你步后尘。”老婆婆放下碗筷,神情恍惚。 “对了,小生生前说,若是你回来,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 话说到半截,老婆婆叹了口气,弓着腰,走回屋里。 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一本笔记。 由于存放太久,纸张已经泛黄,带着岁月的气息。 当叶辰手掌触摸到笔记之时,脑海中浮现出徐生微笑的面容。 “叶辰,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了解你,叶叔叔是江海的王,你必定不凡!” “当你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就证明我已经死了,我没别的遗愿,只求你替我养大我的孩子。” “我的死,你不必自责,不必内疚,叶叔叔生前是王,死后不可无人安葬,你不在,我来。” 当初叶辰走的时候,徐生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第一任妻子和他离婚了,后来便是娶了宁蕊。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没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一个贱人手里。” “宁蕊窥探徐家的财产,活生生的害死了我,作为绝家的投名状……” 叶辰深吸口气,合并上笔记。 心中,则泛起滔天怒火。 好生厉害,害了日日相处的丈夫,只为成为绝家的一条狗。 未免……太过于狼子野心! “你还有脸踏入徐家!”一名女子,面目冷峻,恶狠狠的盯着叶辰。 “妹妹。”叶辰浑身一颤。 她穿着一件黑色制服,浑身摇颤,无视了寒冷的空气,怒喝道:“立马滚出去,徐家不欢迎你,害死了我哥,你更没资格喊我妹妹,我担当不起!” 没有人清楚,徐生是宁蕊害死的,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 皆是宁蕊太过于势利。 可叶辰不想太过于解释这件事,道:“徐哥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怎么?害死了我哥还不够,想害小龙?”徐晴双目似要喷出火焰,快步走上前去,猛地推了叶辰一把。 哪里知晓,叶辰纹丝不动,而徐晴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倒在地上。 好在,叶辰急忙出手搀扶。 “滚啊,立刻滚出去,别再回来,我哥哥已经死了,我求您高抬贵手,别再害整个徐家……” 徐晴不停地对着叶辰怒吼。 “奶奶,我会再来看你,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徐哥不在,以后我就是你亲孙子。” 叶辰递出去名片,郑重的敬礼。 而后,转身踏步离开。 徐晴一把抢过来名片,撕成了好几份,道:“叶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徐家真的承担不起,求您行善积德,别再踏入徐家半步。” 叶辰行走的身躯,微微一颤,但没有回头。 他走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蹲坐下来,捡地上的名片。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哥哥被他害死了,你还要再跟他联络?”徐晴无法理解,激动的浑身乱颤。 老婆婆和蔼的笑了笑:“小生去了,是为了叶家去的,他用命保护的人,奶奶怎么忍心恶言相向?” “是,我知道不该这样,可哥哥的死,叶辰有责任,他父母下葬,本就应该他去做,而不是我那个可怜的哥哥。” 徐晴摇了摇头,目露失望。 转身,走入房间中,端起饭碗,吃的梨花带雨,抽泣不断。 徐生这件事,无论是奶奶,还是徐晴,都深埋心中。 而今,叶辰回来,毫无征兆的掀起这件事。 任谁,都会情绪失控。 “将军。”苏摄走下车。 “把徐生的资料给我。”叶辰长出一口气。 苏摄已然明白,叶辰知晓了全部情况,现在没有任何隐藏的意义。 当即从车中抽出档案,递给叶辰。 “走吧,去红星小学。”叶辰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不知道徐龙长得像不像他的爸爸。 “宁蕊这件事,如何解决?”苏摄声音一沉。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变得压抑。 叶辰双目射出道精光,充斥着凌厉,霸道,狠辣。 “我将亲自送她下黄泉!” ------------ 0009 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 车内的温度下降三分,比窗外的寒冬,更加寒冷。 征战多年,见惯杀戮的苏摄,也无法承受这股杀气。 似锐利的冰锥,刺进每一寸肌肤,又深深插入骨髓中。 “开车。”叶辰闭目歇息。 兰博基尼毒药,似脱缰野马,绝尘而去,只掀起数不清的雪花。 前方,座落着一间学校。 门匾泛黄,字迹模糊,但还能看清。 占地并不大,只有一间仅供十几个人吃饭的食堂,以及教学用的小屋。 寒风拂过。 “自徐生死后,法院将徐龙判给宁蕊,她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将徐龙托付给学校,吃住都在这里。” 苏摄低头盯着手中的资料,缓慢的说道。 叶辰脱下黑色手套,交付于苏摄,推门而入。 万物寂静,唯有雪花飞舞。 院落中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小孩身上的棉衣已破旧,黑乎乎,全都是泥巴。 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普通的少妇,脸上带着怒意,呵斥道:“我说过多少次,吃饭不要说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小孩双目射出倔强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反驳道:“我没有说话,是他们欺负我。” 他是个男孩,身躯站得笔直,此刻怒目相对,没有丝毫畏惧。 这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哪里来的胆气,与一位老师,这般争斗。 “将军,他就是徐生的孩子,徐龙。今年十二岁,上六年级。”苏摄盯着手中的照片,与小孩进行对比。 叶辰目露温和笑意。 他早已看出,从第一眼便已经确认,面前这孩子,与徐生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论长相,脾性,还是胆气,都和他父亲太过于相似。 “别人欺负你,为什么不跟老师说?”少妇掐着腰,训斥道。 闻此,徐龙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道:“我没与老师说过么?换来的是什么?他们打了我,骂了我,得到的不就是老师的赞赏么?” 少妇猛然抬起巴掌,狠狠地朝着他的脸颊砸了下去! “啪!” 徐龙动也未动,静静的盯着她,只是眼神中的凶光愈演愈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在背后讨论我父亲,讨论我母亲。” “还说我是个杂种,无人管无人问,笑我有一个畜生后妈,这一切我都记着,永远记着!”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我看谁管你个小杂种!”少妇怒不可遏。 作为一个老师,被一个学生如此反驳,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说自己管教无方?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家人过问,自己想如何惩戒就如何惩戒,他不应当畏惧吗? 少妇认为自己颜面尽失,打算无人的时候,好好教训一顿对方。 “发生了什么?”叶辰快步走上前去。 少妇这才注意到,有外人站在这里,却毫不慌乱,道:“这位家长,让您见笑了,我在教育孩子。” 叶辰双手负后,意味深长道:“有些人的确需要教育。” “是啊,尤其是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小杂种,当老师的自然要更费心思一些。”少妇摇了摇头,仿佛教育徐龙很疲倦。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好心,所谓的费心,等我大了,我必定百倍奉还!”徐龙攥紧拳头,大声的怒吼道。 无人能够理解,一个小孩会说出这般话语。 谁也不知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变得如此成熟以及仇视。 叶辰抖了抖手腕。 苏摄急忙将手套递上前去。 他慢里斯条的将手套带上,眉头皱了皱,道:“我想你会错意了,缺乏教育的不是这孩子。” 少妇愣了下,道:“什么意思?你要为他出头?”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的你很欠教育。”叶辰缓慢的抬起手掌,重重的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整个院落中。 “你无缘无故的打我?”少妇捂着通红的脸颊,满目的不可置信。 “有缘故,你欠教育。”叶辰冷着脸,再次抽出去一巴掌! “嘭!” 这一巴掌势沉力重,少妇身躯踉跄的倒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你找死不成?”少妇怒不可遏。 莫名其妙的被人连抽了两个巴掌,打的自己站都无法站起来,任谁都会愤怒。 “三分钟内,我希望见到这所学校的掌事人。”叶辰脱下手套,不再看少妇一眼,转头走向徐龙。 “好,狂妄的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少妇冷笑不断。 这所学校的校长,是她的姘头,就算是校长来了,也会站在她这一边。 既然叶辰这般说,她倒是想看,叶辰会闹出怎么样的笑话来。 “谁允许你抬起头的?”苏摄快步走上去,抬起高跟鞋,一脚踩在少妇的背部。 少妇疼痛难忍,五官扭曲,怒而道:“你知不知道,你……” 苏摄低下头,重重的甩出去一巴掌,淡淡道:“做虫就要有做虫的样子,冒犯徐公子,没杀你全家,已是天大的恩赐!” 紧接着,苏摄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来处理这件事。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的身高。 “张冲,我刚才教育孩子,那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甚至还要叫掌事人来处理这件事,你来的正好,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少妇见到来人,忍着剧痛,边走边说道。 徐龙静静的盯着叶辰,忽然道:“我认得你,你是叶……叶叔叔吗?” 叶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是我。” “爸爸说过,你早晚会回来接我,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 徐龙眼角闪烁晶莹的泪光,飞扑上去,紧紧抱着叶辰的双腿。 “是的,我来了。”叶辰一时间找不出安慰的话,只觉得嘴角有些苦涩。 “对了,爸爸说,等你来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爸爸说,任何人都不能说,只能和叶叔叔一个人讲。” 徐龙忽然想起了什么,郑重道。 那边。 “凭你的身份,还没资格,见我的主人。”苏摄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拦截住张冲。 若非叶将军要亲自处理,她早就出手,砍掉了这两人的脑袋。 ------------ 0010 我想看到他绝望的表情。 她实在无法容忍,两只卑微的爬虫,在心目中的神,面前跳来跳去。 闻言,林冲昂首挺胸,静默的望着远处,正与徐龙做游戏的青年。 最终,发出一抹嗤笑。 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自己还没资格见他,这年代,当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美女,你说这话是认真地吗?”林冲意味深长,带有调侃意味的问道。 苏摄面无表情,道:“你大可以试试,超过这段距离一步,我保准你去见阎王。” 声音平淡,平平无奇,却充满寒冷之意。 “你少在这里装大象,怎么,二十一世纪,还目无法纪,出手杀人?”少妇抱胸冷笑。 其眼神,嘴角轻蔑,她必然要将面子找回来,被一个青年打成这般模样,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苏摄目露奇色,道:“杀人?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杀死你们这两只臭虫,很了不得?” 她笑了,笑的很嘲弄,莫说是他们,就连四大家族都能踩在脚下,随手揉捏。 他们却自持身份,瞧不起将军? 林冲眯起眼睛,终于退后一步,道:“好吧,我不过去,不过三分钟内,我要是等不到能管教我的人,你们就等着付出代价吧,我发誓,你们绝对不能四肢健全的走出大门!” “闭上你的嘴。”苏摄冷着脸呵斥道。 气氛重回寂静。 少妇按捺不住,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再害怕什么,叫你的兄弟过来,给他们一顿狠辣的教训!” 虽然林冲是个学校的校长,职位不大,地位也不大。 可,也不是一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就能够冒犯的。 毫不夸张,只需要林冲一个电话,便会有无数的家长,发号施令,教训他。 林冲嗤笑一声:“他喜欢装神弄鬼,我们就跟他玩玩,看看到底谁才是大爷。” 顿了顿,再次启齿道:“再者,我更希望见到,他们两人绝望的表情。” 少妇闻此,顿时笑出声:“如此甚好,在希望之中绝望,让他们尝尝无力的感觉,再叫他们跪地求饶!” 两人得意极了,只当叶辰是个鼻子插葱,装大象的废物。 徐龙根本无人管教,宁蕊都不管,冒出来一个青年,能有什么来头? 要是真的厉害,早就在几年前就来了吧,毕竟这些年,她没少教育了徐龙。 这般推测,两人还真没有畏惧对方的必要。 “吱呀!” 门口停下一辆官车,紧接着,两名身穿西服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跟着秘书之类着装的男女。 其中一名中年人,带着金丝眼镜,心中直打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海竟然来了这等人物。 他叫陈旺,是专门管孩子教育,学校教育的一号人物。 另一位,则是国土资源的一号人物,张晨。 “陈先生,吃饭这件事,待会再谈,我现在在等一个无名小子,给我教训。”林冲见到陈旺,郑重道。 原来,他们早就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是啊,陈先生,这小子可嚣张了,我好好的教育孩子,他倒好,直接上来就打人,您给评评理,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少妇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凑上前去。 “哪位是叶先生。”陈旺没有理会对方,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急忙上前询问道。 苏摄指了指前方,正在与徐龙玩耍的叶辰,道:“他就是叶先生。” 张晨推了推眼镜,很有礼貌道:“麻烦还请出下身份证明,这件事需要确认,若是作假,你们二位都得负法律责任。” 当得到,电话通知,张晨与陈旺都吓得亡魂皆冒。 后续来到现场,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发现了一些不对。 如此滔天人物,怎么可能来江海这弹丸之地,这也就算了。 更何况,这么点屁事,镇北将军,需要他们这群小蚂蚱帮忙处理? 可又不能不放在心上,只能亲自过来一趟,若是是假的,他保证这两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冲冷笑道:“我看你们能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现在动真格的,怎么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少妇心中嗤笑连连,待会就让你们付出代价,一群小杂碎,也敢这般狂妄! 苏摄面无表情,从兜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勋章。 张晨与陈旺见到勋章一瞬间,瞳孔缩成一根针,一时间大脑空白,半句话都说不出。 紧接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林冲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心中咯噔一声,一股寒意冲上头顶。 再次望向那面带微笑,随和的青年,背后已然惊出冷汗。 带有试探性的询问道:“怎、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造假?” “这种事还用问么,肯定是造假,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有什么来头?直接拉进大牢,砍头算了!” 少妇居高临下,鄙夷的扫视叶辰与苏摄。 然而下一秒,陈旺身后的秘书道:“林校长,我觉得你的能力还欠妥,不适合管理学校,你被革职了。” 林冲浑身发寒,一句话都说不出,已然猜到了对方什么来历。 张晨正了正身子,道:“学校的土地,手续不齐全,属于违法建筑,必须回收,三天之内,所有人搬出学校。” 陈旺冷漠无比,如陌生人一样,盯着少妇训斥道:“还有你,公然打骂学生,已然触犯了法律,即刻报警,交给警察处理!” 少妇如雷击,楞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这种能量,自己冒犯的到底是什么人? 后果更是不用想象,肯定不会好过,多半是半辈子都要在吃公饭中度过。 此刻,她面如死灰,心中后悔莫及,但……已经于事无补。 “学校不需要回收,我出资进行重建,相关的事情,你们和苏摄约个时间,找她详谈。” 叶辰抓住徐龙的小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叔叔,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叶家人生死的消息,必须没有人的情况下,才可以跟你说,这是爸爸嘱咐我的。” 徐龙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校园内,他人却已经走出学校。 ------------ 0011 多久? 片刻! 陈旺盯着林冲,眼中的怒火愈来愈盛,最终叹了口气。 双手负后,凝望远方。 他对林冲很失望,更未曾想到,他有这么大胆子。 “陈先生,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林冲浑身颤抖,双腿摇摇欲坠,随时会倒在地上。 陈旺抽出一根烟,秘书急忙点燃。 他深吸一口,露出享受的面容,道:“不得不说,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堪比熊心豹子胆。” “等一位镇北将军给你教训,你当真有那么大的颜面?” 镇北将军…… 林冲与少妇,一个踉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打他的侄子,骂他的侄子杂种,你们觉得,还能活下去吗?”陈旺弹了弹烟灰,面色严肃。 两人面色突变,道:“陈先生,这、这什么意思?” 心中则,泛起后悔的浪涛,拳头紧握,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行为,如此失望。 “不用了,先生说,人死不如心死,心死不如魂死。”苏摄冷淡道:“交给你们处理,记得,不要让他们见到任何阳光。” 话落,苏摄转身追逐叶辰而去。 秘书询问道:“先生,该怎么处理?” “嗯……”陈旺略作沉吟,道:“送他们进小黑屋吧,每天一百鞭,一天一次水,两天一顿饭,别让他们死,把握好度。” “不,不要!陈先生,求求您,帮我一把。”少妇眼角溢出绝望的泪水,悔不当初。 那样的日子,是看不到任何阳光,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以及绝望,生不如死。 “交给地方处理吧,老张,走了。”陈旺丢下烟草,钻入了车中。 不一会,来了几个很神秘的青年,将他们二人捆住,带到了车上,绝尘而去。 …… “现在已经没人能听到,你和叔叔的谈话了,可以说了吧。”叶辰很随和的笑道。 两人走在小巷中,充满了欢声笑语,而叶辰心中却生出一股阴郁。 时间稍纵即逝,昨日仿佛就在眼前,江海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他都走过,如今还可以走。 但,最为亲密的人,早已上了天堂。 徐龙捏了捏叶辰的手,道:“是曾叔公,阎王叔叔,他没有死,他离开了江海。” “二叔……没死……” 叶辰手指微颤,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充满野性的中年人。 小阎王,叶涛,曾经加入部队,三年时间,成长为兵神,而后犯了事,被革职,回归江海。 仅仅只用了五年的时间,成功掌控了江海的地下势力。 若说,叶侠天,叶辰的生父是帝王,那么小阎王,他的二叔,就是绝顶豪杰,绝顶枭雄。 无论走任何一条道路,他都能成为最为出色的那一个。 他没死,令叶辰有些激动。 “徐生,谢谢你,徐龙日后就交给我来照顾吧,我会当他做亲儿子。”叶辰双手负后,抬头望天,吐出一口浊气。 紧接着,心中则翻出滔天怒火。 目光如剑,指向远处。 宁蕊,你害死了我今生最为愧疚,最该感激的人,你说,我到底该如何答谢你? “叔叔,我想见见婶婶,我爸爸说,你要给我找个婶婶,要给叶家延续后代,还要你带婶婶去看爸爸。” 徐生有些焦急的说道。 叶辰身躯微微一颤,目光流露出惋惜以及爱慕。 三年前,他与她匆匆而别,那时叶辰正在执行一向非常严峻的任务。 连续三个月的作战,他早就有心而力不足,结果被对方里应外合,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是那个女孩救了他一命,很清纯,也很清澈,那时候她才二十岁,是大山的孩子。 只是一眼,仿佛注定了今生,他找她很久了。 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稚嫩,羞涩的说自己的名字:“我叫程淼淼,方程式的程,三个水的淼。” 她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醒来,便已经找不到那稚嫩纯净的女孩。 至此,都刻骨铭心,两人素不相识,能做到这一步,可见女孩身上还保留着,多么可贵的品质。 “婶婶啊,很快就能见到了,我早晚会带她回来。”叶辰揉了揉徐龙的脑袋,快步向前。 苏摄在远处凝望,心中一颤。 有时候,她多想成为叶辰嘴中的一根香烟,那很重要,仿佛那个男人,没了它就不能活。 最起码…… 比现在过的更加快乐,与快活,能够品尝他的每一寸,度入肺中,看到五脏六腑。 “你恨她吗?你的母亲,宁蕊。”叶辰温和的询问道。 听闻宁蕊二字,徐龙拳头紧握,眼神冷冽,道:“你是想给她说情么?我早晚会杀了她,你若是替她说清,我早晚也会杀了你,即便你是我父亲最要好的兄弟!” 他的声音很坚定,斩钉截铁,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斩断报仇的意志。 “好,我把她的头,给你带回来。”叶辰淡淡启齿,身躯忽然绽放强烈的杀意。 “多久?”徐龙镇定无比,十分冷静的问道。 “片刻!”话音刚落。 叶辰的身躯陡然间,出现在百米开外,街道上留下他挺拔的身躯,残影道道。 每一道残影上,都充斥着血红的气息,血红的杀意。 很冷静,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的绽放。 没有力竭撕抵,没有怒意冲天,只有冷冽到极致的杀机。 “你留在这里,不要跑,否则就见不到宁蕊的头。”苏摄急忙跟上去,叮嘱道。 徐龙昂首,平静道:“爹爹,我谨遵你的意志,杀了那个贱妇。等叶叔叔回来,我把她的脑袋,放在你的坟头前,让她生生世世,给您忏悔!” 他转头看向远处。 他很年轻,却也最为懂的人世险恶,人生浮沉。 他亲眼看到后妈杀死父亲,更亲眼看着徐家跌落深渊,没人比他更清楚人心。 所有人都变了,叶叔叔也变了,更加凌厉,杀伐果断,可他与父亲的情却坚固无摧,无人能改。 这一瞬间,叶辰的身躯在他的心中变得无比伟岸。 以及! 感受到那股豪气在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英雄气魄,他长大,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 0012 生而为人,良心不可泯灭。 李家大院,灯火通天,热闹非凡,不停的响起鞭炮声。 门外,张灯结彩,喜气连连,充斥着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叶辰快步走上前去,敲了敲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露出面带喜色,精神气爽的李宁生。 “是你!你来干什么?”李宁生警惕的看着叶辰,往后退了一步。 “嘭!” 叶辰一脚踹出,李宁生顿时掀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这才停下身形。 院落中,喜悦的气氛,顿时凝固。 各个宾客全都举目四望。 宁蕊穿着一袭白色婚纱,面色略显沉重。 “你找死不成?敢在这种情况下动我,脑袋坏掉了?” 李宁生从地上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满脸愤怒的盯着叶辰。 今天,他成亲,而宁蕊,作为绝烟淼的闺蜜,很多上层家族,前来祝贺。 这群人,没有一位是弱者,全都是江海举足轻重的角色,如此境况,叶辰也敢造次? 叶辰双手负后,身躯挺拔如青松,面色淡漠,“你应该庆幸,我很少亲自动人。” “去你码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大象,有本事你就去给你爹娘报仇,给我看看!” 李宁生满脸冷笑与嘲弄,他真的很瞧不起叶辰,无论他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他所说的事。 是叶辰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污点。 “爬虫,闭上你的嘴。”叶辰面色冷峻。 宁蕊站在台上,整理婚纱,忽然朝着叶辰望来,道:“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不是太晚了?” “凭我现在与绝烟淼的关系,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便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她无比高傲,有恃无恐,在她背后,站着的一尊庞然大物,而不是阿猫阿狗。 在这种情况下,她有自信,叶辰绝不敢动她。 叶辰凝望四周,忽视掉这句话,挥动右手,道:“清场。” 苏摄踏步向前,傲视全场,声音冷如寒风:“除却李宁生以宁蕊之外,立刻离开,否则,死!” 李宁生昂起头来,道:“在我大婚之日,你做出这种事情,该当何罪?也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了吧?” 叶辰以食指,杵向眉头。 他很厌恶听不懂人话的狗,更厌恶,一只臭虫,上蹿下跳,打断自己的计划。 “打,直到他闭上臭嘴为止。”叶辰轻声道。 苏摄迅速前行,伸出嫩白纤细的手掌,抓住李宁生的领带,将他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 巨大的响动,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如一股寒霜,笼罩了整个院落。 宾客只感觉浑身发寒,喉结处不停的吞咽唾液。 “我再说最后一次,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叶辰双目寒霜,扫视在场所有人。 话音刚落。 宾客们如蒙大赦,疯狂逃窜。 这件事,他们根本无需参与,更没必要参与。 就算绝家最后追责,也是去找叶辰,而不是他们。 不过,此刻所有人都佩服叶辰的胆气,竟敢动绝烟淼的闺蜜,着实的狠人。 “把宁蕊的脑袋取下来,她没资格再呼吸一秒空气。”叶辰静静的扫视。 转眼。 热闹非凡的婚礼,只剩下寥寥几人。 “你敢!难道你不怕绝家吗?你莫不是忘了,现在江海的帝王是谁,是绝家,是绝烟淼!我劝你立刻跪地求饶,否则等绝烟淼回来,活剐了你!” 宁蕊怒目相视,嘴角闪过一抹讥笑,十分瞧不起叶辰。 叶辰冷峻如霜,道:“你大概忘了,几天前在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 “绝家现在的确如日中天,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威胁我?好听点,你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 宁蕊面色顿变,先前的骄傲全部消散,剩下的只有害怕与紧张。 叶辰真的不畏惧绝家,拿绝家来做护盾,实在是可笑的做法。 忽然,她惊醒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徐生的妻子,徐龙的母亲!” 叶辰大步向前,一巴掌重重的砸了下去。 只见,宁蕊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凌乱起舞,最终狠狠的坠落在地上。 她艰难的从地面上站起,浑身不断颤抖。 肉眼可见,她脸颊开始龟裂,如蜘蛛网一般四处蔓延,渗出丝丝鲜血。 一巴掌下去,就将她的脸骨给打断了。 “第一,你不配做徐哥的妻子。”叶辰就像是风一样,眨眼出现在宁蕊身前。 再次砸出大手,道:“第二,你不配做徐龙的母亲!” “我哪里不配?配不配,你说了不算,徐生说了才算,你身为徐生弟弟,杀了他的妻子,想必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怨恨你的,你敢这么做么?” 宁蕊重新站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笑的很难看,她现在已经毁容了。 叶辰抽出手帕,擦了擦手,道:“告诉她,是谁要她的命,我又是因谁而要她的命,给她结果,让她死心,再送她上路。” “奉徐龙、徐生之命,来取你的脑袋。”苏摄单脚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 尖锐无比的鞋尖,迅速转动起来,与宁蕊的脖子一擦而过,彪射出一道血红的箭花。 “嘭!” 宁蕊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直至死亡之时,都带着无法理解与呆怔的目光。 为什么,徐龙要求对方来杀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她死都没有得到答案。 她绝望了…… 一个将死之人,在死前留下如此多的秘密,任谁都想不到。 别说是她宁蕊,即便是叶辰,也未曾想过徐生会有如此手段。 “咕咚。” 李宁生呆立当场,额头不断的坠落冷汗。 此刻,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取而代之的是,瑟瑟发抖,绝望的神色。 “割了他的舌头,留他收拾残局。”叶辰单手一托,正巧接住宁蕊的头颅。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可没有招惹你!”李宁生方寸大乱,哀嚎道。 “先前辱骂叶将军,我懒得理会你这只爬虫,可你竟死不认罪,舌头的确该割!” 苏摄往前踏步,单手箍住李宁生的脑袋。 在一刹那,便坠落下猩红的舌头。 “冒犯叶将军,没杀你全家,已是天大的恩赐!记得收拾残局,不然我亲**问你全家!” 苏摄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一次,这么多天,可把她的脾性给憋坏了。 李宁生捂着嘴巴,疼的撕心裂肺,但已经无事于补。 目中充满了畏惧,他终于明白过来,叶辰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 ------------ 0013 方童童再见方童童。 “叶叔叔,你回来了。”徐龙站在远处,狂奔而去。 当看到叶辰手中,血淋淋的头颅之时,徐龙心中一颤,面露畏惧之色。 “我说到做到。”叶辰吐出一口浊气。 徐龙牙关打颤,缓缓别过头去,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叶辰摇了摇头,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尽管心中的仇恨再浓郁,也无法承受现实。 “不要勉强自己。”叶辰声音随和的说道。 徐龙目露倔强,脱下棉衣,露出单薄的身板,将宁蕊包裹住,打了个结,提在手里。 “你不需要瞧不起我,当初她杀我爹的时候都没手软,我更不会畏惧一个死人。” 徐龙咬着牙,昂着头,坚挺着身躯。 苏摄目光中满是欣赏之色,这孩子长大之后,必定非同凡响。 叶家真的不普通,无论是旁亲,还是直系,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将军,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就不在身边了。”苏摄请教完毕,转身钻入了车内。 叶辰脱下风衣,亲自给徐龙披上,道:“你想去哪里,又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我去见我爸爸,未来?我不想要未来,我只想要现在,触手可及的东西,未来太过于遥远。” 徐龙脚步有些沉重,走的很缓慢。 太阳出来了,光线并不强烈,但却照射着两个挺拔的身躯,朝着郊区走去。 那是一座孤坟,没有杂草,没有名字。 徐龙放下破旧的棉衣,从袋子中拿出一壶酒,严肃道:“爹,我回来看你了,叶叔叔帮你杀了那个臭女人,我的黑暗结束了。” 这叶辰所买的酒,目的就是为了和徐生喝几杯,哪里想到,这小孩,却先行一步。 徐龙踹了一脚棉衣,“咕噜噜”滚出宁蕊死不瞑目的面容。 “爹,你看她,多么凄惨。”徐龙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仰头,往嘴里灌酒。 “咳咳咳!” 或许是喝的太猛,徐龙鼻子里喷出酒液来,整个人咳嗽的不成样子。 叶辰一把将酒夺过来,道:“徐哥,我来晚了,也是我害了你,若是叶家不殒落,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真是太谢谢你,给了我二叔的消息,我早晚会找到他,带他来看你,你不是一直想让他做你的师父吗?等他回来,我便让他收你为徒。” 无声中,叶辰眼角流出泪花,此刻是他最伤心,最为愧疚的时刻。 铁血杀伐多年,鲜血流干,都未曾流出一滴眼泪,而,铁打的汉子,止不住一句兄弟情深。 “叶叔叔,你不应该抢我的酒。”徐龙一本正经的盯着他,小脸很严肃。 叶辰急忙擦了把眼角,道:“你又不会喝酒,要酒干什么?” 徐龙喝了一口,脸色通红,小脸很认真的道:“我是第一次,但我会喝酒,难道喝酒还有什么技巧不成?不就是放进嘴里,吞到肚子里,这么简单,我为何不会?” “我爸爸说,人生就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争一口气,要一个面子,快意恩仇,你认为我不会喝,但我偏偏要喝,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想喝。” 说着,徐龙一把将叶辰的酒抢了过来。 叶辰听此,大笑出声,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孩子,懂的不比他这个大人少。 但更多地只是心酸,他无法去想象,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多么惨痛的生活。 “踏踏踏!” 寂静的脚步声响起,踩在雪花上。 一个女人,留着长长的黑发,踏风,踏雪,手中持着一束鲜花,猩红的玫瑰。 “咦,叶辰?你也来这里了?”方童童面露惊讶之色。 叶辰眯起眼睛,询问道:“你怎么也来这里?” 他很奇怪,方童童虽然受过自己父母的恩情,但与徐生没有任何关系,为何会到这里来? 方童童撩拨了下长发,眼睛弯成月牙状,露出两个小酒窝,道:“徐先生生前,对叶父有恩,自然也是我的恩人,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叶辰笑了笑,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了,道:“谢谢,坟头也是你打理的吧?” “自然是我打理的,不过比起叶父和徐先生做的事情,太过于微不足道。”方童童很谦逊,垂首道。 “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徐龙转头,问道。 “你是徐先生的孩子?”方童童呆立当场,突然感觉有些心痛,道:“若是早些遇到你就好了,没爸爸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说着,弯下腰,将徐龙抱入怀中。 心中却是荧惑不断,为什么自己调查,没有调查出徐生有孩子呢? 其实这并不奇怪,绝家在江海一手遮天,若是想隐瞒消息,她根本没有资格触及。 “不若,你跟阿姨走,阿姨照顾你怎样?”方童童露出温和的笑意,就像是个母亲,紧紧的抓住徐龙的小手。 徐龙挣脱出来,一本正经道:“不,我不想被一个女人养大,我要成为一个硬汉,一个英雄,一个洒脱随心所欲的人,所以我必须跟着叶叔叔。” 方童童顿时生气了,道:“怎么,难道阿姨就不能把你培养成硬汉吗?” 徐龙郑重道:“不,女人只能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培养我,只能把我培养成一个娘们,见到打架就怂的怂包。” 闻此,方童童顿时火冒三丈,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总不能教育一个小孩吧? 叶辰笑了笑,道:“你对女人有所误解,成大事的人,不分性别,古代中有武则天为先例,她是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女帝,军中又有花木兰万事流传。” 方童童这才点头,对叶辰的表现很满意。 然而,徐龙却道:“是我有所误解,可阿姨不如叶叔叔,我懂叶叔叔,第一眼见到便已经懂了,你是何种人物。” “无论叶叔叔也好,叶伯伯也好,阎王曾叔父也好,都是这天地之中,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王者!” “所以,我跟着你,日后的前途,并不差,成就也不差。” 方童童大为吃惊,未曾想从一个孩子嘴里,听到这种话。 一瞬间有些恍惚,他面对的到底是个二十岁的青年,还是十二岁,乳臭未干的毛孩。 ------------ 0014 她未曾致歉。 未待方童童回过神,一辆车停靠,苏摄从其走出,道:“已经安排好住所。” 叶辰抓住徐龙的小手,很有礼貌道:“是时候回去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父母的照料。” “有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日后多多联系。”方童童晃了晃手机,微笑道。 叶辰转身朝车内走去,道:“一定。” 当车子再次停下,出现在一座雅苑之中,三层楼,坐地六百平方。 远处绿水青山,已经化作冰河,近处花园草坪,喷泉泳池,以及各种娱乐设施。 叶辰推门而入,感受空气中的温度,脱下大衣,道:“不错,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这里叫锦绣山河,是吕家的产业,价位倒算合理,消费了一亿多。”苏摄轻描淡写,面无表情道。 “近些日子你可以放松放松,弹丸之地,我一人便可。”叶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 深吸一口,问道:“对了,吕家,是哪个吕家?” “就是在听雪楼门前,讽刺叶将军的吕家,昨日我未曾见到,她带着父亲,去给叶老先生致歉。” 苏摄简单回应道。 浓烟遮蔽了视线,叶辰弹了弹烟灰,将烟头碾灭,道:“很有胆气,不过,也惹得我不高兴。” 江海大大小小家族众多,叶辰也不知晓,这八年来,到底有谁辱骂过先父。 所以,他打算都动一动,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还有一些重要事需要禀报。”苏摄快步向前,拿出档案袋。 “念给我听。”叶辰揉了揉徐龙的脑袋。 “我姑姑三天之后要定亲,半个月后要成亲,还有,绝家正在行动,已经在拉拢江海各大家族。” 徐龙声音稚嫩,但吐字清晰,询问道:“姑姑订婚,我们要去吗?” 叶辰露出一抹微笑,道:“自然要去。” 因为徐生的事情,徐晴对他多少有些偏见,以及仇视,但徐晴是他表妹。 再大的隔膜,也要去参加,最起码人不到场,也要送去一些礼物,否则太不懂事。 “你带徐龙去洗澡,近些天给他找一所学校,未找到之前,调教好他。”叶辰揉着太阳穴,叮嘱道。 徐龙眨了眨眼睛,盯着苏摄,小脸有些泛红,支吾道:“姐姐,我自己会洗澡。” “好,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洗完澡换上。”苏摄笑了笑,笑颜如花,递给他衣服。 徐龙脸更红了,抓住衣服,一溜烟的跑到了浴室。 “发生一件趣事,隔壁住的是方童童。”苏摄嘴角泛笑。 “这样,很有缘分,有时间去打个招呼。”叶辰大感意外,点了点头道。 江海。 吕家,黎山雅苑中。 吕家地产集团,吕千金,吕艺欣。 “该死的废物,竟让我颜面尽失,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的翻过,早晚我会拿回来。” 吕艺欣坐在化妆台前,手中握着耳坠,牙齿近乎咬碎。 “怎么回事?艺欣你脸上的巴掌是哪个混蛋打的?”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快步走上前来,双目差点喷出火。 王成乐,家中做煤矿生意,与吕艺欣是男女朋友关系。 “是一个八年前就该死的畜生,胆大异常,当众打我的脸,这都两天了,巴掌印还没完全消下去。” 吕艺欣紧咬嘴唇,心中泛起滔天怒火。 因为叶辰,她已经两天没有出门见人,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尽快消肿。 王成乐眼睛微微眯起,道:“你说的应该是叶家的那个小杂种吧,我也听闻他回来的消息,只是想不到,他竟有胆量动你!” “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帮我找个对策,给他一顿教训。”吕艺欣深吸口气,双目喷出仇恨的目光。 堂堂吕家千金,江海美人榜单榜首,就这么被一个落魄的废物给训斥了? 不找回面子,实在有损名威。 “好吧,应该给这落魄的废物一顿教训,他实在是太跳了,完全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得让他清楚清楚,江海已经不是八年前的江海,叶家早已经殒落了。” 王成乐嘴角闪过一抹讥笑,当即拨出去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不出十分钟,房屋内已经汇聚了十几个青年才俊。 “待会我就约他谈一谈,若是识趣,跪地道歉,这件事就此罢休,若是不识趣,废了他一条腿!” 王成乐坐在椅子上,面带自信的微笑。 他根本没将叶辰放在眼中,叶家已经殒落,剩下的人全都是土鸡瓦狗。 还以为能够像八年前一样,对他们命令么? 尤其是踩曾经的王,看他在脚下颤抖的样子,才能感觉到畅快。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吕艺欣欢喜的站起身,抓住王成乐的额头亲了一口,“千万不要搞砸了。” 得到美人的奖赏,王成乐心中欣喜万分,语气坚定道:“放心,区区一届草包,还没有与我作对的本事。” “这是他的电话号码。”吕艺欣急忙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 原来,这是苏摄在叶辰走后,留给他们联系叶辰用。 远在别院内的叶辰,接到了一个电话。 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霸道的声音:“叶家孤子,叶辰?” 叶辰眼睛微微眯起,道:“是我,何事?” “没别的事情,就是想约你出来,喝喝酒,聊聊天,怎么,叶家大少,不会不给面子吧?” 吕家内的王成乐,翘着二郎腿,讥笑道。 现在叶家已经殒落,他称呼对方为叶大少,完完全全是在讽刺。 伤疤不能揭开给别人看,这世界上同情心泛滥的人终究是少数,多数都是往伤口上撒盐的畜生。 叶辰语气淡漠,拿起风衣给自己披上,道:“地址。” “好,果然是爽快人,没有给叶侠天丢脸,地址我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你,尽快赶来。” 王成乐噙着冷笑,挂断了电话,随即,招呼众人,朝目的地出发。 “开车,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叶辰转头,朝着苏摄吩咐道。 苏摄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两个面貌极其普通的人,出现在房间内。 这是叶辰的手下之一,暗影军团成员,负责收集情报。 “好生照顾徐龙。”苏摄吩咐完毕,跟随叶辰离去。 ------------ 0015 我的身份注定能杀人取乐。 江海,荣兴酒店。 周围华丽非常,很是安静,只有王成乐几人默默的喝酒。 他一出手,便花费了三百万,将整个场地包了下来。 王成乐做事有一个习惯,不喜欢被人打扰。 “你说真的假的,叶辰真的有胆子来?” “估计是没胆子来,还期望今天能够看到一场好戏呢。” “废话,羞辱曾经的帝王之子,谁不期待?” 几个青年,议论纷纷,目光不停的望向门口,左顾右盼不来人,心中竟有些失望。 他们有绝对的胜算,将叶辰狠狠的踩在地上。 可对方若是不来,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阵微风吹过,叶辰身披黑色风衣,踏风而来。 王成乐歪着头,斜着眼,叼着烟,轻蔑的撇着叶辰。 叶辰弹了弹身上的雪花,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同样点燃一根烟。 王成乐拿起酒瓶,推倒叶辰面前,道:“今次请你喝酒,有一件事需要解惑。” “你代表谁?”叶辰凝望着酒瓶,弹了弹烟灰。 “我现在倒有些钦佩你,闯下弥天大祸,还能淡定的和我说话。”王成乐深吸口气。 再次启齿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女人,吕艺欣,后果你难以承受。” 叶辰明悟,原来是代表吕家,当即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饶有趣味道:“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要动她。” “不需要去问,她的身份,注定能够胡作非为。”王成乐抬头,目光尖锐,霸道无比。 “以吕千金的身份,就算是打断你的腿又如何?你难道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么卑微么?” “笑话,就算是吕千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也是天大的恩赐,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动手!” 王成乐的人,七嘴八舌,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听到此处,叶辰缓缓起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跪下扮成一条狗,给吕千金玩弄两天,第二,我废你一条腿。” “我的耐心有限,尽快做出选择。” 王成乐很轻蔑的撇了叶辰一眼。 叶辰慢里斯条迈步,缓缓朝王成乐走去。 众人全都抱胸冷笑,他们就是以势压人,欺负你没背景没身份,哪有如何? “做好选择了吗?”王成乐弹了弹烟灰,邪笑着望向叶辰。 面对他的动作,根本没放在心上,在这里,一个废物,能够翻出什么浪花? 然而,下一秒。 白皙修长的手掌,快若闪电,几乎一瞬间,便抓住了王成乐的衣领。 “你干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大喝出声。 任谁都没想到,叶辰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动作。 “不要惊慌,他会乖乖松开手的,我相信他是一个聪明人。”王成乐嘴角带笑,没有丝毫紧张。 再次启齿道:“现在,松开手,告诉我你的决定。” 然而,叶辰嘴角闪过一抹讥笑,微微用力,将王成乐整个人都提在半空中。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 王成乐面色突变,眼睛眯成一条缝,射出强烈的怒气,道:“你敢!我的身份注定不是你能碰的,懂么?” “你很喜欢让人做狗?”叶辰平淡的问道。 眼见叶辰没有松手的打算,其中一位身高一米八,浑身肌肉快的大汉,快步上前。 王成乐浑身一颤,道:“张林给我退下。” “活如死狗,偏偏还要活,愚昧。”叶辰双手快若闪电,狠狠往下一拽。 “砰!” 一声巨响,震荡整个大厅。 王成乐狠狠砸在地上,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声响,疼的不停惨叫。 “给我废了他!” 其中一名青年,一声大喝。 周围的人,蜂拥而上,手段凌厉,出手就是伤人要害。 但…… 面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叶辰只是慢里斯条的整理袖口,同时脚踩在王成乐的身上。 王成乐想要挣扎,但却半分都无法移动,面色通红,羞愤成灾。 “酒倒是不错,人嘛,跟狗没什么两样,让他们滚出去。”叶辰轻声启齿,慢慢的品酒。 苏摄仿佛化作了尖刀,单脚踹地,整个人凌空起舞。 高跟鞋,鞋尖,仿佛化作了绝世利器,每转动一下,便会有一道血箭彪射出。 她的动作轻盈,神态轻松,仿佛是在跳舞取乐,而不是在伤人。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人倒在地上,场地满是血迹,或多或少,他们身躯上都出现血痕。 张林瞠目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 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坠落到地上,却没有丝毫察觉。 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的骨头此刻在疯狂颤抖。 王成乐呆若木鸡,如五雷轰顶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这太无法思议了,叶辰的手下,怎么会如此强悍。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倘若你的身份注定今生能够胡作非为,那我的身份,注定能杀人取乐。” 叶辰笑意绵绵的望着王成乐。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成乐浑身发寒。 他不是畏惧叶辰,而是没了底牌,若是有机会,他一定打电话叫人过来。 但,若是叶辰不允许,他绝对没有叫人的机会,就会死于非命。 “我对狗没有兴趣,通知你的主人过来。”叶辰敲了敲他的额头。 态度,仿佛真的面对一条狗一般,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王成乐顶着身躯上的压力,咬着牙从兜里找手机。 叶辰仿佛突然醒悟一般,拍了拍脑袋,道:“我忘了,狗是不会打电话的,苏摄,把他们抓过来,记得一定要客气。” “是。”苏摄点头,转身消散在大厅之内。 空气恢复了寂静。 十几道目光齐聚。 叶辰摇晃着酒杯,仔细观察:“芝华士12年,产地苏格兰,口感纯正,是举世公认,苏格兰威士忌中最为非凡的酒,若是加入绿茶和冰块口感会上一个台阶。” 说着,他叹了口气,“庸俗的狗,酒都不会喝,服务员,给我加冰兑绿茶。” 张林:“……” 王成乐:“……” 众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完全没将吕家放在眼里么? 还能在这里闲情雅致的,评价一瓶酒? ------------ 0016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女儿! 没人能思考,叶辰到底何故如此。 他们不过是一群坐井观天的臭虫罢了。 放眼江海,能够让叶辰认真对待,并且放在心上的人,还没有出现。 区区吕家,更没资格。 “花生米配洋酒,味道不对,应该喝白酒。”叶辰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就在这一瞬间,王成乐铆足了劲起身。 他见叶辰放松警惕,觉得这是一个绝佳逃亡的机会。 叶辰却看都没看他,打开一瓶白酒,继而给自己满上。 王成乐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吭哧吭哧”的响,只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断了,也无法站起来。 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的趴在地上,其脸色越来越羞愤。 若是被吕艺欣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叶辰玩味的看着他,道:“怎么不继续了?方才你若是再动一下,全身骨头都保不住。” 王成乐气疯了,看着居高临下的叶辰,道:“我劝你立马收手,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李家会把你五马分尸,你没半点畏惧吗?” “成千上万的大军,都无法杀死我,就凭区区吕家?” 叶辰右脚再次用力。 王成乐顿时身躯帖在地上,浑身震颤不已,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更是面色惶恐到了极点,望着叶辰,就像是看着一尊恶魔。 淡漠,豪气在天,冷峻如锋的气质,凝聚为一体。 仿佛,天下豪杰,都没人有资格能让他产生顾虑。 这种气魄,盖世无敌之资,除却镇北将军叶辰之外,再也没见过旁人了。 王成乐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平时娇生惯养的他,哪里能够承受的住,立马给周围的人打眼色。 张林面色难看,但也不敢违抗王成乐的命令,心中一横,呵斥道:“叶辰,你即刻放了王公子,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否则,你就等着被吕家灭杀吧。” 几个青年眼神惊恐,仔细盯着叶辰,生怕他迁怒与他们。 哪知道,叶辰嚼着花生米,“嘎嘣嘎嘣”,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 张林嘴角蠕动,却偏偏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遇到的到底是特么什么人啊。 就算是叶家没有陨落之前,也没有现在这般猖狂吧。 虽说现在最强的帝王家是绝家,但叶辰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比绝家狂了多少倍。 可偏偏…… 叶辰这般做,他们又动不了,只能暗自咬牙。 王成乐双目要喷出火来,声音都要把房子给掀开了,道:“你是不是聋子?” 他实在是太气愤。 还从未有人敢这么无视他。 如今这一幕,不仅让王成乐怀疑,到底谁落魄,谁的家族殒落。 叶辰喝完一口酒,淡淡启齿道:“白酒加花生,果然是百吃不厌。” 王成乐整个人要炸开,愤怒无比:“好,我看你能够狂到什么地步,等到吕家人来,看你能不能吃得下?” 叶辰敲了敲桌面,皱眉道:“你说的吕家,我手下不是去请他们了吗?还有,我吃饭不喜欢被人打扰,乖乖闭上你的臭嘴,若是吕家打扰我吃饭,我不介意送他们一家下黄泉。” 王成乐半句话都说不出。 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叶辰从没紧张过。 无论是他邀请对方来,还是质问,从未表现出半点慌张。 甚至于,到最后,伤了自己的人,还要抓吕家人过来。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吓得亡魂皆冒,魂飞魄散了。 而…… 叶辰,却淡然喝酒,甚至还有雅兴调侃他们,稳如泰山,无所顾忌。 完完全全,没将地产大鳄,吕家人放在眼中。 叶辰继而饮酒,突然来了兴致,观赏背后的一幅画。 就在此时,大门推开。 苏摄带着吕艺欣快步走了过来。 见到叶辰后,吕艺欣如见到鬼一般,瞪大眼睛,道:“你还敢把我带过来,脑袋不想要了吗?” 叶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道:“怎么,吕家想要我的脑袋?不是不可以,只是怕没那个本事。” 苏摄将吕艺欣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吕艺欣揉了揉胳膊,讥笑道:“叶辰啊叶辰,你是不是太过于高看自己了?真以为,吕家没能耐?” “我今次来,只为处理一件事,那条老狗,没去我父母坟前致歉,是你没通知,还是那条老狗不愿意去?” 叶辰点燃一根烟,舒畅的吐出烟圈,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此言果真不假。 “就凭区区叶家,被灭了的叶家,有什么资格让我父亲前去?” “不去只是因为叶家没资格,去也不过是给一群可怜的鬼,一些怜悯。” “烧一些纸钱,你爹娘一定会在天显灵,托梦给你,让你来跪谢吕家吧。” 吕艺欣抱胸冷笑,笑的极其讽刺与轻蔑。 他叶辰,何德何能,能在她的面前放肆? “你的嘴,可比吕家的威胁大多了。”叶辰眉头皱起,道:“伶牙俐齿。” 眉头刚起。 苏摄整个人冲上前去,重重的一巴掌砸击下去。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在整个大厅内。 众人双目失神,面目错愕,盯着面前这一幕。 “咔擦咔嚓!” 两颗牙齿,从吕艺欣的嘴巴中落出,落在地面上。 “叶将军要你的伶牙俐齿,我就取你的伶牙俐齿。”苏摄眼眸冷冽,再次抽击。 啪、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耳光,伴随着鲜血以及牙齿,尽数落在地面上。 青年们看的胆战心惊,额头直冒冷汗。 太狠辣了。 直到最后,吕艺欣踉跄的爆退三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来。 抬头,其双眸赤红,目光充满了强烈浓郁的仇恨。 叶辰一直都在喝酒,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直到此刻,打了个响指,道:“可以了。” 众人只感觉窒息,连呼吸都不敢,低头垂首,更不敢看叶辰一眼。 “刷刷刷!”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一排刚毅的铁血汉子,跟在一名中年人身后,快步冲进大厅。 那群铁血汉子,一直保持前进的动作,无物可挡,前方的障碍,尽数被摧毁!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女儿!” 中年人声音如雷,目光如电,仔细打量叶辰每一处。 ------------ 0017 吕家当真认不清现实? “胆子这样东西,我还不需要借别人的。”叶辰缓缓起身。 他双手负后,露出伟岸挺拔的身躯,有一股无名威压,扩散四方,在空中回荡。 吕艺欣父亲,吕奇见到此状,眉头猛然一跳。 眼睛眯起,面对此人,自己不仅气头落入下风,心跳也如雷一般。 此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为何有如此气魄? 仿佛执掌大权,久经多年培育的上位者。 饶是他,也未曾见到过,如此气魄青年。 “我女儿,生性温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成现在这副场面,我需要一个说法。” 吕奇深吸口气,快步上前,质问道。 叶辰冷峻如山,一脚将王成乐踹飞出去,淡淡启齿道:“找我要说法,你还不够资格,叫你爹来,或许我会给三分面子。” 吕奇脸皮抽搐,心中泛起滔天怒火。 其旁的人连翻白眼,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叫吕先生的父亲,那都七老八十,能当你爷爷的人物。 出动这种级别的人物,真当还是从前的叶家啊? 吕奇强压制住怒火,面前这叶家孤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有什么仰仗? 他并非一个没脑子的人,敢与他这般说话,甚至叫他父亲来,绝非调侃与狂妄。 此人有应对的底气。 “还请,叶先生解惑。”吕奇低眉顺眼,被压制的没脾气。 叶辰却理会都不理会,继而双手负后,透过落地窗,观看窗外的美景。 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 相继,吕奇,王成乐,吕艺欣,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 太过于目中无人。 “还请,叶先生解惑。”吕奇面带微笑,态度更上一层楼。 叶辰终于启齿,道:“我想,你还没弄清楚主次,这件事可以问问你的女婿,以及你的女儿。” 吕奇一拍额头,真是被气疯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吕艺欣牙齿近乎咬碎,甩袖道:“爹爹,你何故给他面子,直接让人将他杀了便是。” “你大可试试,是我的拳头硬,还是吕家的骨头硬。” 叶辰很淡漠,语气却充满了逼人无比的杀机。 这一刻,仿佛一个君王,面对一众臣子一般,除却威严以及霸道之外,再无他物。 吕艺欣恨恨的收回目光。 很快,吕奇就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不由嗤笑,往前快速迈步。 叶辰盯着他。 随后,吕奇大开大合的坐在板凳上,翘起二郎腿,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胆气,但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吗?” 叶辰抿了一口酒,重重砸下酒杯,“没我的准许,你敢坐下?” 吕奇大笑出声,道:“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跟你谈事情,不要跟我摆谱。” 叶辰饶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道:“说吧,你想怎么谈?” “我女儿,不过是和朋友随口提起叶家,为何遭受掌掴?这一点,你错了。”吕奇面色严肃道。 叶辰掏了掏耳朵,意外道:“我还以为大家族的人,都不会讲道理呢。” 吕奇继续启齿,侃侃而谈:“我女儿,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叶家已经殒落,大不如从前,甚至都不如我吕家。” “所以,说你配不上绝家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就因为这些事情,就要欺压我女儿,真当我吕奇没脾气么?” 吕奇面色阴郁,一双眼睛射出的目光,像是一根针。 此言一出,叶辰静默。 周围的人均是发出一声笑意,的确,吕艺欣说的句句属实,即是现状。 数十道目光射来。 都想看看叶辰如何辩解这件事。 若是解释不清楚,在众人看来,就是一个废物,无法接受现实,从而恼羞成怒。 然。 叶辰慢里斯条的扫过每个人,道:“我想诸位会错意了,之所以吕千金会被掌掴,是因为她不应该提及叶家。” “噗……” 吕奇原本一本正经,可听到此言,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叶家,算个什么东西? 难道叶辰还没认清现实么? 叶家已经不存在了,江海没有叶家,叶家亡了! “我之所以教训这条爬虫,是因为她羞辱了我心中的神,凭她,还没资格让叶先生亲自出手吧。” 苏摄忽然转头,目光锐利如剑,射向吕奇。 “行了,别说了,你们说的我只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开讲笑话大会呢。” 吕奇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叶辰见此,编起来袖口,继续吃饭。 仿佛,笑话的对象,并非是他,而是旁人。 见叶辰乖乖闭上嘴,立马传出如洪水般的笑声,房子都快给顶塌陷。 “说出这种话,真不知道出门带没带脑子,还是原本脑袋就不灵光?” “叶家,真的好厉害,提都不能够提及,我要笑死了。” 无论是吕艺欣,还是王成乐,全都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张林感觉到笑的肚子好疼。 一时间,大厅内充满了笑声,远处一些正在忙碌的服务员,见到此状,不由转头看来。 其目光,充满了怜悯。 这一刻,叶辰仿佛无比落魄。 最终,吕奇摆手,将笑声给压了下来。 缓和一会,将笑脸变成郑重,道:“叶先生,叶家已经成为过去式。你如此在乎叶家,这么看来,我女儿的确是错了。” “这样吧,我代表吕家亲自给叶家道歉。”吕奇整理衣衫,很是郑重的施礼,道:“很抱歉,冒犯了叶家在天之灵。” 吕奇不想惹怒一个无牵无挂的孤儿,谁能保证哪天,他做出让人害怕的事情? 再者,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也不丢人,只会笑话叶辰不知天高地厚,将笑话叶家看的那么重视。 虽然郑重,但这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以及不尊。 数十道目光齐聚,凝望叶辰,想看他如何应对。 然而。 叶辰停顿下来筷子,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吕奇对着女儿招手。 完全没将叶辰的态度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叶辰落下筷子。 “砰!” 当筷子落在桌面上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将整个桌子一分为二。 餐盘,酒水,尽数坠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 吕奇面色顿变。 吕艺欣抬起的脚,停顿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落下。 “吕家,当真认不清现实?”叶辰起身,往前踏步。 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尖锐,愈演愈烈,就仿佛龙在大海中翻滚,掀起骇浪惊涛! ------------ 0018 你可听闻,人形机器孟良羽? 气氛一时间推到顶峰,剑拔弩张。 站在吕奇身后的铁血硬汉,如临大敌,均是做出随时出手的姿态。 而叶辰,双手负后,神情淡漠。 一人,对抗数十人,丝毫不落下风。 吕奇叹了口气,略显失望,开口道:“我已给你天大的颜面,奈何你,却半点面子都不给我。” 叶辰竖起食指,挥了挥:“你还不配,与我提面子二字。” 他数次提及,不允许说叶家。 奈何对方,就像是听不懂人话的牲畜,偏偏,五次三番,将叶家挂在嘴边。 不仅是无视叶家,更无视他叶辰的威严。 甚至…… 不尊重,他的父母。 “叶辰,你醒醒吧,叶家已经不在了,你没有任何仰仗,能让你胡作非为下去。” “现在,此刻,你跪下道歉与我,同时让我抽回巴掌,我吕家与你既往不咎。” 吕艺欣昂首,尊贵的像是一条白天鹅。 “你们所有人,尽可施展手段,但凡能令我后退半步,畏惧半分,便可离去。” 叶辰手掌成拳,负于背后,面色清淡,古井无波。 “你狂妄!真不知道你爹娘不在,有什么值得你猖狂的地方。”吕奇数次被无视,已经生气到了极点。 然而。 叶辰笑道:“叶家,我一人足矣,足矣镇压江海各大家族,小小吕家,更无需多言,出招吧。” 就这般,轻描淡写,轻松到极致。 “给我上,把他废了,叫他知道什么是现实。”吕奇大手一挥,面色阴郁到了极点。 数十个铁血杀伐的硬汉,整齐划一的迈步。 其身上的气势,如一把出鞘的绝世利器,锐利,充满了杀机。 周围的人,尽数以欣赏的目光,望向他们。 这群人,乃是统领所借给吕奇的人,各个接受过战争的洗礼,他们的手段是杀人的手段。 绝不会任何花架子,出招便杀人! 官职分为,下统领,上统领,统领,大统领。 达到这种境界,便已经手握兵权,统领下,又分为,百夫长,千夫长。 其,统领身份之尊贵,无人可及,若是到达江海,便是江海帝王绝家,也不得不亲自来迎接。 因为对方的身份太大,太过于严重,能压制的整个江海都无法喘息。 而,吕家实力不差,与统领交好,故此有恃无恐。 叶辰静立,望着他们前来,但身躯动也不动,闻也不闻。 “砰!” 硬汉单脚踹地,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飞来,凌厉的杀机,如洪荒巨兽淹没大地。 吕艺欣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 吕奇则是转头朝外面走去,道:“今次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叶辰,你记住,日后不要再猖狂,否则不是废了你,而是杀了你。” 他已胜券在握,并不觉得叶辰有任何机会,因为这群人,可是一拳能够将狮子头打裂的存在。 然而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如骇浪一般的风,吹袭而来。 紧接着,硬汉们的身躯,与吕奇擦肩而过,重重的砸在了各个角落中。 叶辰缓慢的收回手掌,道:“吕家的底牌就是如此么?” 空气凝固。 吕奇脖子僵硬,一时间无法扭过头来,自信的面容瞬间凝固。 吓得花容失色的吕艺欣。 瞠目结舌的王成乐。 以及,额头不断掉落冷汗的张林。 “这、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吕奇回望,顿时头皮炸开,太阳穴不停地往外鼓胀,目光震颤。 充满了吃惊,与无法思议。 远处,十米开外,正在忙碌的服务员,愣神的望着这一幕,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现在你大概能清楚一些事实了。”叶辰淡淡道:“所有人跪下道歉,叶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提及的。” 跪下! 道歉! 此言如雷,贯彻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只觉耳膜嗡嗡作响,难以承受。 吕奇咬牙,面色涨红,道:“你别得寸进尺,方才,我已经致歉过了。” 他身为吕家掌舵人,身家上百亿,给一个年轻人跪下道歉。 此事若是传播出去,他将身败名裂,成为江海笑柄,如何会去做。 “可我认为,你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叶辰把玩着手腕上的手表,心中有些不耐烦。 耽误太多时间了,他此刻还想回家照顾徐龙。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目光柔和了一些,有些人,能利用就尽量利用吧。 “我还有别的选择,你可听闻过,人形机器,孟良羽?” 吕奇一字一顿,声音充满了凝重。 孟良羽! 三个字一出,满堂皆震,其目光充满了敬畏。 孟良羽代表着军中之神,杀伐神话,从步入兵团以来,便创造下无人可超越的记录。 凡是他带头的地方,不需要战争,只要让敌人知道,他孟良羽来了,就会不战而胜。 主要是,上统孟良羽,太过于可怕…… “我说过,你们所有人,尽可出招,我一并接了。”叶辰依旧镇定。 “我现在就通知孟先生过来。”吕奇讥笑一声,真当是无知者无畏,听到孟良羽的大名,也敢故作镇定。 紧接着,他拨打电话。 “真的是兵团神话孟良羽?”王成乐双目瞪大,带着震颤。 嘶嘶嘶! 众人皆是猛吸冷气,惊讶非常,崇敬非常! 不出三分钟。 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戎装,走路大步流星,浑身充斥着强者的威严。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在他身上不断流转,面容刚毅。 “你就是孟良羽?”叶辰淡淡的询问道。 “是我,还望这位朋友,能给我三分薄面,与吕家的账,一笔勾销。” 孟良羽平视着叶辰,没有丝毫畏惧。 相反,眸子里充满了野性的目光。 “听你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叶辰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什么时候一个兵蛋子,都能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叶辰,到现在你还不求饶吗?我真搞不清楚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赶紧跪地求饶,否则孟上统,绝不会轻饶你,最起码丢到兵营里面,训你三年。” 王成乐和吕艺欣见到靠山来,立马肆无忌惮,猖狂无比的谩骂。 然…… 孟良羽面色顿变,迟疑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吕奇奇怪道:“叶家孤子,叶辰,有什么问题?” “叶辰,叶辰,叶辰……”孟良羽低头喃喃自语,像是魔怔一般。 ------------ 0019 凭我能杀你全族! 在兵营中,叶辰二字,绝对是禁忌的存在。 无人可以提及。 叶辰二字,重中之重,兵营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时。 无论华南,华北,华东,华西,华中,五大兵营,皆视叶辰为神。 在兵营中,叶辰二字,代表着,无敌! 叶辰,八年前加入兵营,三年达到上统,五年步入少尊,七年成为上尊。 最后,被封号镇北将军,统领华北十军! 其名望,在兵营之中,除却其余封号将军,无人能及。 原本喧闹的气氛凝固,众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孟上统,可有什么不对?”吕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叶辰平淡的望着孟良羽。 孟良羽凝望四周,看到叶辰身旁的苏摄,浑身骤然一僵。 “镇北……将军,叶将!”孟良羽嘴角哆嗦。 其精神恍惚,面容紧张,错愕异常。 “什……什么,这不可能!”吕奇爆退三步,满脸不可置信。 镇北将军! 四个大字,如天雷阵阵,震得众人耳膜鼓鼓。 吕艺欣脸颊抽搐,眼中蕴含着浓烈的震撼! 其,王成乐双目瞪大,死死盯着叶辰的面容。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叶辰转首,询问苏摄。 苏摄往前迈步,正要汇报。 “砰!” 一声巨响,如九天雷霆。 孟良羽跪倒在地,额头不断掉落黄豆般的冷汗,面色惨白,身躯不停哆嗦。 道:“叶将在上,小孟未曾辨出叶将身份,还请叶将网开一面。” 数十道目光齐聚。 叶辰捏压手指,头也不抬。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的冷冽,比窗外的雪地,更冷三分。 吕奇艰难的吞了口唾液,道:“拜见叶将。” 其,心中不停地打哆嗦,这怎么回事? 叶辰竟然是此等身份,凭吕家这点微末的势力,怎能招惹对方? 原本他不确信叶辰的身份,但此刻,他不得不信。 孟上统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说……他怎敢回到江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吕艺欣目光呆滞,心中不停自语,她终于明悟。 在场所有人都明悟过来。 叶辰闻此,缓慢看向吕奇,道:“我以为吕先生,不懂得何为尊重。” “叶将这是哪里话,若是您早些说出身份,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吕奇用力挤出笑容,脸色很难看。 心中后悔异常,惹怒了叶辰,怕是这件事无法善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苦笑连连。 普通人不知镇北将军的尊贵以及分量。 但,江海各大家族,凡是上层人士,皆知晓,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不过是误会一场,没必要上纲上线吧,大家一笑而过。” 吕艺欣笑了笑,急忙上前打圆场。 “跪下,把我的鞋舔干净。”叶辰忽然站起,缓慢的朝吕家父女走去。 吕艺欣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虽然明白叶辰的分量和权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气。 吕奇嘴角抽搐,脸色越发难看,道:“叶将,这件事我吕家有错,但您当面羞辱吕家,实在过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的身份注定能胡作非为,我?为什么就不能胡作非为一次?” 叶辰笑着反问。 笑话,天大的笑话。 若不是叶辰身份,怕不是今天要被羞辱的抬不起头。 在叶辰眼中,没有尊卑之分,只有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 羞辱了叶家,三言两语就要揭过。 而叶辰不过是因此,打了吕艺欣几巴掌,就要扮成一条狗,或者付出一条腿的代价。 这世界上的便宜,全被你们占完了,天下的道理,全都站在你们身边!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叶辰目光突然绽放,冷冽,锐利,充满了杀机。 他本想收拢吕家,以此来对付绝家。 可……这条狗不听话,要它何用? 现在,吕家的生死,皆掌握在吕奇吕艺欣手中,若是他们反抗。 弹指之间,吕家覆灭。 “砰!” 吕奇脸色羞红,充满了屈辱,牙齿咬的嘎嘎作响,最终,跪在地上。 像一条狗一样,朝着叶辰爬去。 “哦,这就是胡作非为的感觉?”叶辰玩味的看向吕艺欣。 “这次我记住了。”吕艺欣咬牙,同样跪在地上,朝着叶辰爬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全都忘记呼吸。 现场的画面,极其寂静。 豪情万丈,气吞山河的叶辰,单手负后,凝望远方。 高贵,尊贵的吕奇,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缓慢爬行。 冷艳美丽的吕艺欣,失去了尊严,高傲,如狗一般。 当她们忍受耻辱,伸出舌头的时刻。 叶辰忽然踹出一脚,两人顿时拖着地,身躯横飞出去。 “砰!” 这声巨响,令所有人心跳加速,肌肉紧张。 叶辰慢里斯条的抽出一张手帕,擦拭鞋面,道:“你们的嘴巴可真臭。” “咳咳……”吕奇和吕艺欣,吐出一大堆血水,面色惨白,羞愤成灾。 竟然如此嫌弃他们,甚至……舔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欺人太甚! “从今天起,吕家听我号令。”叶辰撇了两人一眼,望向苏摄道:“若是有任何不听命令的行为,赶尽杀绝。” 苏摄立正,敬礼道:“是。” 绝非玩笑,说到……做到! “至于你,我还用得着,起来吧。”叶辰平淡道。 孟良羽讪讪一笑:“多谢叶将,您的命令,我必然遵守。” “你凭什么?我吕家绝不会听你的。”吕艺欣肺都快气炸了,扯着嗓子嘶吼道。 “凭我,能杀你全族。”叶辰抖了抖手腕,一股君王威压,扩散四周。 吕艺欣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目光闪躲,再也不敢看对方一眼。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中直打寒颤。 “今次,跟你们说一件事。”叶辰淡淡道。 吕奇面带微笑,道:“叶将不妨直言。” “四大家族,帝王绝家,我想动一动。”叶辰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吕奇和孟良羽心中一震,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其眼中,看到浓烈的震惊。 “做好准备,我随时会下达命令。”叶辰披上黑色风衣,双手插兜,快步朝门外走去。 苏摄紧随其后。 凝望着雪景,叶辰在门口停下脚步,略做沉吟,道:“快到订婚宴了吧?” “是的将军,您表妹的订婚宴。”苏摄垂首。 “准备礼物,照顾好徐龙,日子到了,携礼拜访。”叶辰吩咐好,快步进入车内。 ------------ 0020 你瞧不起谁?(求推荐) “动江海帝族?”吕奇心中一颤,凝望向孟良羽。 “真是胆大包天,虽说他身份显赫,但若是真动,产生的影响力肯定不小,会遭受各方拦阻。”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动他们也没什么奇怪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何生存。” 孟良羽目光幽幽,看向远处。 “四大家族,身为帝王绝家的附庸,非同小可,很难对付,一个不小心,我等的后果,只有死亡或灭族。” 吕奇感受到巨大压力,无论站在哪一方,都不能讨好。 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输了,下场可以预见。 孟良羽微笑道:“观江海局势,我们再做决定。” 话落,他面容骤然严肃,冷冷的扫视众人:“今次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要传出去,尤其是叶将的身份,谁敢乱嚼舌根,我就杀了谁!” 叶辰的身份,极其重要,他也无法揣透叶辰的心思,安全起见,只能如此安排。 若是因为遗漏叶辰身份,引得叶辰不快,剩下的后果,不需要任何人提点。 众人闻言,急忙点头保证,心中甚是严肃。 这件事关乎小命,他们自然不会提及,任何人都不会泄露一言。 …… 寒风萧瑟,雪景怡人,城镇的一切,都裹上了厚重的寒霜。 雪花随风飘落。 叶辰伸出手掌,一片雪花,在他手掌中慢慢融化。 他又次想起程淼淼,那个纯洁无暇,世间少有的女孩。 他又次想起,那天的雪夜,那天的温暖。 苏摄望着他柔和的目光,心底生出一股戾气。 叶辰如此失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数次。 虽然对方不在叶辰身边,但,竟给她无法承受的竞争压力。 她不知自己对待叶辰,到底是喜欢,还是爱。 可…… 此刻! 苏摄的心脏,揪心的痛,窒息的疼,难以忍受,无法忍受。 她更觉得委屈。 凭她的美貌,气质,资本,可令天下的男人为她丧命。 而今,竟然…… 苏摄叹了口气,目光暗淡,失魂落魄,一个感情中的失败者。 呼呼呼…… 寒风凛冽。 “喂,你是新搬进来的?没想到是你,我们可真是有缘分。”一声甜甜的声音响起,彻底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方童童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身高一米七,双腿修长,套着一件贴身长裤。 一双眼睛笑起来,就像是月亮一般,可爱至极。 叶辰回过神来,见是方童童,微笑道:“真巧,你这是去哪里?” 方童童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道:“去买菜,打算做红烧鱼,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叶辰道:“美人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方童童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道:“你跟叶叔叔一点都不一样,不知道从哪学的,油嘴滑舌。” 苏摄利落转身,声音低沉而阴冷,道:“叶先生,我回去照看徐龙。” 方童童绣眉紧皱,目光跟随苏摄的脚步,道:“她这是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叶辰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去解释。 但他清楚,对方生气了,苏摄对他的感情,他很清楚。 但,君臣之间,多出别的情愫,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走吧。”叶辰叹了口气,恢复了先前的庄重与从容。 而后,很绅士的接过方童童手中的方便袋。 他在前,方童童在后。 一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叶辰的背影。 不知道怎么,和叶辰在一起,她便感觉到心安以及快乐。 或者…… 这是因为心中对叶叔叔有愧疚,有些债,有些恩情,没有偿还。 无论什么理由,她暂且说服了自己。 进入房间后,方童童和叶辰脱下了外套,道:“叶辰,你先坐一会,我去做饭,只是不知道我的厨艺,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辰点燃一根香烟,透过朦胧的烟,仔细打量方童童每一处。 性格温和,知书达理,身材有致,腿……完美。 是个不错的女孩。 此刻,方童童已经进厨房忙碌,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叶辰倒是落得清闲,随手拿起一本书,游览起来。 并非陶冶情操之类的书籍,而是……关于拳击的书籍。 八极拳、跆拳道、柔道……等等武术介绍。 叶辰眉宇皱了皱,这女孩还喜欢武术? “久等了。”方童童垫着毛巾,端着装着一条红烧鱼的大碗,跑了出来。 而后,再次快步冲进厨房,三下五除二,餐桌上充满了鲜嫩可口的食物。 一时间房间中,皆是诱人的香味,令人胃口大动。 或许是因为太烫,方童童用手掌捏了捏耳朵,满脸笑容道:“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辰望着桌子上的食物,笑道:“就冲你这顿饭,我也要回答你的问题。” “瞧你说的,好像你不回答我就不请你吃饭一样,我有那么小气吗?” 方童童脸颊羞红,嗔怪道。 “开个玩笑,说吧,什么问题。”叶辰不客气的拿起碗筷,慢悠悠的夹了一块鱼肉。 在王成乐的招待下,叶辰已经很饱了,所以只能品尝一些。 “那个冷冰冰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老跟着你?” 方童童越说声音越小,比蚊子声音大一些,最后脸上火辣辣的红。 这种问题,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不是,她是我的手下,或者可以称呼为助手。”叶辰平淡的回应道。 “对了,这是我给徐龙买的衣服,你待会回去,帮我送给他。” 方童童忽然想起来,急忙站起身,从房间中,拿出一身新衣服。 “我挺好奇,你对武术有兴趣?”叶辰晃了晃手中的书本。 “嗯,学来防身用,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打黑拳。” 方童童小手成拳,笑嘻嘻的比划了两下,随后拿起饭筷开始吃饭。 “黑拳……看不出来。”叶辰凝望着方童童的身板,柔弱纤细。 若说是美人倒是资格完美,但打黑拳…… “你瞧不起谁呢。”方童童重重的放下筷子,黑着脸喝问道。 “你误会了。”叶辰张口要解释。 方童童直接打断道:“我现在就给你看看,我会不会打黑拳。” 说着,她铁青着脸,抓住叶辰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饭不吃了?”叶辰无奈,女人真是说变就变。 “不给你吃,再没有解决你怀疑我之前,你不能吃我做的饭。”方童童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我师父。” ------------ 0021 能不能让我打出第二拳?(求推荐) 叶辰满脑门子黑线,说错一句话,竟然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 方童童不依不饶,将叶辰硬塞进车里,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大红色的法拉利,就像是脱缰的野马,绝尘而去。 前方,一座孤僻的院子,周围树木环绕,杂草丛生。 但都覆盖上晶莹的雪,格外的孤寂。 木质的大门,充满了斑驳岁月的气息。 寒风拂过,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砰!” 方童童一手关上车门,硬拉着叶辰,朝院子里走去。 推开大门,只见,一个弓着腰,年过花甲的老人,手中持着扫把,正在清扫院落中的积雪。 他的皮肤皱在一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小丫头,你怎么又来了?女孩子打打杀杀可不好。” 叶辰整理领结,抖了抖袖口,这才恢复端庄,问道:“这就是你的师父?” “对,他就是我师父,专门教我武术的。”方童童拍了拍胸脯,骄傲的挺起胸前巍峨的雪峰。 “小丫头,不要乱说,我哪里是你师父,不就是指点你几下吗?老头子我,可没能耐教你。” 老人跺了跺脚,吹胡子瞪眼道。 叶辰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吃惊,他,竟看不透对方。 在细心的观察下,老人脚底下的土地,已经龟裂开。 “张爷爷,你就收我做徒弟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少一块肉。” 方童童很气愤的甩了甩马尾辫,噘着嘴,就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般。 “打拳的地方在哪里?”叶辰往前迈步,简单直白的询问道。 “小伙子,对黑拳有兴趣?”张泽生语气沉重,眼中充满了慎重与警惕。 其心生警兆,如临大敌,握扫把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来都来了,自然要看上一看,有问题吗?或是不方便?” 叶辰反问,直视着张泽生。 “自然是没问题,方丫头介绍过来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张泽生放下扫把,锤了锤已经弯曲的背部,道:“请跟我来吧。” 方童童两眼放光,快步走上前去,脸颊上露出酒窝,道:“你行不行,非得上去看,我告诉你,里面可是很血腥的。” 叶辰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意,正要回答。 方童童急忙打断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对不对?” 她眼中闪烁着皎洁的光,古灵精怪,像个小精灵一般。 叶辰玩味道:“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方童童立马羞涩的低下头,笑声嗔怪道:“怎么这么流氓?” 两人跟在张泽生身后,前方的道路,曲折蜿蜒,藏有暗道,难以想象,设计这房间,到底消费了多大的精力。 张泽生提着点灯,推开了一扇铁门。 笑道:“你们两位进去吧,记得,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要上台挑战。” “知道了,张爷爷,你这话说得我耳朵都快张茧子了。”类似的话,方童童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不耐烦的挥手。 叶辰单手插兜,快步朝里面走去。 方童童满脸期待,刚一迈步,结果,胳膊就被一双充满老茧的手给抓住。 转头一看,正是张泽生。 “张爷爷,有什么事情吗?”方童童疑惑的打量着他。 张泽生凝重,声音低沉而沙哑,道:“你从哪里认识的这小子,他可不是你能认识的人。” “叶辰……有什么问题?”方童童奇怪道。 张泽生深深吸了口气,目中透露着畏惧的光辉,道:“我从他身上看到杀气,血气,尸山血海,他太过危险!” “张爷爷,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我倒是觉得他很随和。”方童童笑着摇摇头,转身朝门走入。 张泽生望着她的背影,幽幽叹气,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跟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与外面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 一群穿着体面,浑身透露着高贵气息的男士,正用力攥紧拳头,为上方的拳手打气。 浓烟腾起。 大厅中凝聚着浓烈的香烟,血腥味随着空气而蠕动,酒气冲天。 “草,把陈展给老子干下去!” “胜了陈展,老子给你一千万,让你做地下拳王!” 一声声高喝,直冲云霄,耳膜震震。 这是一个充满野性,释放人性底线的世界,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错。”叶辰凝望着远处的擂台,微微点头,称赞道。 这里,给他一种战场的感觉,一分钟不到,他便爱上这里。 这是男人的世界! “走,走走,我们去喝酒。”方童童满脸喜悦冲了上来,抓住叶辰的胳膊,转身走入了圆桌旁。 叶辰笑意大盛,打了个响指,道:“来一杯黑俄罗斯。” “我也要一杯。”方童童托着腮帮子,望着叶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黑拳吗?” 叶辰略作沉吟,道:“你是个女汉子?” “不是,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负,我从小就是被欺负大的,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有。”方童童摇了摇头。 随之拿起服务员上的洋酒,慢慢品尝起来。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将她的面容衬托的落寞以及孤寂。 一瞬间,叶辰竟感觉与她如此相近,彼此都很孤独,彼此也都沦落成了孤儿。 “还有谁,能上来,跟我对上两拳,我求你们这帮懦夫,让我完成这辈子的梦想!” 身高体壮,目光凶狠,浑身充满血腥气味的陈展,握着拳头,像是一头嗜血的熊,朝着擂台下方嘶吼。 “陈展,拳王,陈展,拳王!” “拳王,陈展!” “陈展,陈展!” 暴喝声如雷,差点将房顶给掀开,一时间气氛推到了顶峰。 “他的梦想?是什么?”叶辰眯着眼睛,饮着酒。 方童童打了个嗝,道:“他的梦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在这个拳场上,打出第二拳。” “哦?他很强吗?”叶辰面无表情的问道。 “很强!” “有多强?” 方童童摇了摇头,有些嘲弄道:“你不会想和他过招吧?我告诉你,他在这里十年,十年的挑战者不间断,但他只出过一拳,所有的对手,无论是谁,只有一拳!” “的确很强。”叶辰颔首,认同道。 “懦夫,窝囊废,有没有能打的?”陈展怒吼出声,拽下拳套,狠狠的朝着擂台下丢去。 这里彻底释放了人们的天性,唯有暴力,杀戮,血腥,才能成为在场被尊重的人。 “好疼。”方童童捂着头,盯着地上的拳套,脸色涨红无比。 紧接着,她猛然站起身来,质问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这里乱丢东西,给我站出来!” 此言一出…… 现场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只有一道如狼的眼神,盯着她。 陈展眯着眼睛,冷冷的问道:“小丫头片子,你敢骂我?!” ------------ 0022 别无他法。 上百道目光齐聚。 均是看向方童童。 目中露出不可思议得神色。 没人能理解,方童童哪里来的胆子,公开谩骂拳王陈展。 拳王陈展,在众人心中,是不败的神话,无敌战神的化身,是他们今生追逐的偶像,没人可以羞辱。 而今,一个无名小卒,此番行为,堪称胆大妄为。 “呵呵,到底什么情况,脑子秀逗了吗?敢在陈展的地盘闹事?” “管她呢,估计又是一朵被摧残的玫瑰。” 前方几张桌子上,坐落着穿着暴露,衣领露雪峰的十几位美人,此刻笑的前仰后合,风景大展。 方童童见对方,竟然是陈展,顿时大脑死机,楞在原地。 良久后,畏惧的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此刻害怕极了,那么多目光盯着她,嘲笑、怜悯汇聚一堂,方童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今次是她最丢人的一天。 叶辰坐在角落里,饮着酒,凝望着前方。 陈展握了握拳头,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威严四射道: “你以为道歉就完了吗?目前,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上来打一场,被我一拳打死。第二,当众脱光,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 方童童心里咯噔一声,面红耳赤,羞愤无比:“我已经道歉了,你这么做,过分了。” “哈哈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就是啊,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岂不是可惜,再说,陈拳王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的福分呐,可不要不知轻重,不知感恩。”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染着紫色头发得女人,笑盈盈的说道。 就在此时,叶辰缓缓站起,按住方童童的肩膀,扫射四方:“闭上你们的臭嘴。” “呦呦呦,走出来一个不要命的。”陈展舔了舔舌头,饶有兴趣的打量叶辰。 其目光充满了讥笑与嘲弄,他看叶辰的眼神,就像是盯着地上的一只蝼蚁。 紧接着,他迈步朝方童童走去,色眯眯的吞了口唾沫。 “你不是想打一场么?我来陪你如何?”叶辰双手负后,抵挡在陈展面前。 “你?哈哈哈,听到没有,他要给我打。”陈展驻足,闻此,仰天长笑。 其余的人忍俊不禁,“噗”的一声,嘴里得酒,笑的喷了出来。 一时间满堂讥笑之语,其目光鄙夷。 “叶辰,你不要逞英雄。”方童童心里一紧,死死的抓住叶辰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好,你小子上来吧。”陈展回到擂台,招手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撑两拳,我就既往不咎,相反,给你一千万的奖金。” “可以,不过先等我喝完最后一杯酒。”叶辰单手插兜,举目四望,最终落在黑色皮衣,紫色头发女人身旁。 他晃动手中的酒杯,道:“美女,跟我碰一杯如何?” 紫发女人抱胸冷笑,高傲的像个白天鹅,挥了挥中指:“不好意思,我不和将死之人喝酒,也不和吊丝喝酒。” 叶辰摇了摇头,他对这群庸脂俗粉,目光短浅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随后将酒水一饮而尽,大步向前。 下方的人都笑了起来,女子笑的花枝乱颤。 一时间叶辰成了众人的笑柄。 没人认为他能够在陈展手下支撑过一拳,那不现实。 在场的人,在这里混了很久很久,已经将陈展当成了神话,一个无名小卒的挑战,自然不能引起他们丝毫怀疑。 “叶辰,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方童童攥紧拳头,眼中流出眼泪。 方才是因为喝酒上头,晕晕乎乎就骂出声,哪里想到引发这么严重得后果。 她很愧疚,愧疚叶侠天的在天之灵,愧疚叶辰。 这件事太过于严重,严重到无法承受,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而…… 叶辰竟然要扛下来! “好吧,你小子能坚持几秒?”陈展高高在上,仿佛是一个天神与蝼蚁对话一般。 叶辰斜挎一步,伸出一根食指,道:“一秒。” “很有自知之明。”陈展残酷一笑。 紧接着,矫健的双腿拔地而起,似乎是钢炼,古铜色的皮肤,绷起根根青筋,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他的拳头巨大,声势如雷,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迅速远去。 上百道目光齐聚,死死盯着激动人心得一刻。 只要叶辰倒地,或者被轰飞,他们便会起身大喝。 方童童更是紧张的血液都停止流转,屏气凝神。 “亲自送你下地狱!”陈展冲到叶辰身边,充满爆发力的拳头,就像是一辆失控到达急速的卡车,轰击而来。 当拳头落下,陈展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 就在此时。 叶辰抬起消瘦的右手,化作拳头,打了出去。 白拳对黑拳,小拳对大拳。 “砰!” 一拳落下,陈展的笑容凝固了,目光充满了惊惧,右手不停地抖颤。 紧接着,猛然爆退三步,吐出一大口鲜血。 叶辰面无表情道:“说一秒就一秒,叶某说话,从不食言。” 现场一片死寂,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震颤的盯着台上的王。 这怎么可能! 无敌地神话,不败的战神,就这般……败了?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叶辰转首,目光幽幽,打量着在场每一人。 “我可以问问你们再笑什么吗?”叶辰再次问道。 现场再度死寂,其目光畏惧,面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叶辰从台上缓缓走下来,望着方童童道:“好了,傻妮子,已经没事了。” 方童童小嘴微张,目光充满了惊讶,其心中叶辰的身躯拔地而起。 这种英雄气概,男儿之姿,帝王气概,她从未见过,而今,竟然见到了。 “谢谢。”方童童心中有千言万语,结果一开口只化成了谢谢。 “帅哥,喝一杯吗?”黑色皮衣,紫色头发得女子,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叶辰浑身一震,一股寒冷的威压,震颤四方。 双目无情,充满了冷冽,死亡的契机:“方才我听你要我的朋友把衣服脱下来?” 女子脸色顿白,慌忙退后一步,道:“不是,不是的,你听错了。” 叶辰手指杵向眉头:“我讨厌别人说谎,更讨厌别人骗我,可最致命的一点,不该侮辱我的朋友,来换取讨好所谓拳王的机会,把她彻彻底底当成一个垫脚石!” “你想怎么样,我道歉。”女子面色数变,紧张异常道。 叶辰很冷漠,浑身都是寒气:“别无他法,唯有割舌,不然我亲自送你上路。” ------------ 0023 这世上,能让我给面子的人,屈指可数! “这位朋友,能否给我几分颜面?”一名身穿黑色休闲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从一旁走出。 他淡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压迫。 此人的气质,非常不俗,充满强大与自信。 “宋公子。”紫发女子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心中充满了希望。 宋公子——宋林山。 江海底下组织旁亲,他表哥宋思生,乃是地下霸主,宋长河的亲生孙子。 其势力堪比四大家族,声望却不如对方,他们太过低调。 但,无人小觑宋家。 毫不夸张的说,宋家若是想争霸,四大家族,便要变成五大家族。 整个江海的灰色产业,都属于宋家,即便是帝王绝家,做某些事情,也要通过宋家之手。 四大家族是帝王绝家的狗,而宋家却和绝家称兄道弟。 这便是他们的能力,无人敢触及宋家眉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叶辰面无表情,淡淡道。 宋林山整理领结,微微一笑,道:“先生,陈展输在你手上,本该给你一千万,但我现在给你两千万,来买这位女孩的舌头,如何?” 他对叶辰有几分欣赏,凡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宋林山最喜好暴力,最喜好黑拳。 更欣赏那些能力出众,铁骨铮铮的汉子。 “哦?听你这么说,她好像很廉价,只值小小的一千万?” 叶辰目光玩味。 “你还想怎么样,宋公子给你两千万,已经是格外开恩,若是再不识好歹,先把你打成残疾,再把你丢出去!” 紫发女子满脸骄傲的昂起胸,眼神略带嘲弄。 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叶辰这么没脑子,如今这种境况,应该是拿了钱走人。 还敢这般强势,难道,他以为会打架,就天下无敌了吗? 真是笑话,凭借宋家的手段,即便是再来十个叶辰,也不够丧命。 “宋公子也是这个意思?”叶辰看都不看她一眼,平静的问道。 宋林山面带笑意,推了推金丝眼镜,道:“我的意思呢,给你一个亿,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指哪你打哪,给你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如何?”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在意,割了她的舌头。”叶辰目光猛然绽放,射出一道道寒冷的光。 “叶辰,这件事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走吧。”方童童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抓住叶辰就迈步。 远处,张泽生目光凝重,心生警兆,叶辰,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距离如此远,他也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威压。 “做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负责,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叶辰摇头,语气平淡道。 “既然你不想跟我混,那就算了,这是两千万,拿了钱走人。”宋林山换了一副脸,冷漠,以及霸道。 他快速拿出一张支票,笔走龙蛇,快速写下两千万,丢给叶辰。 “两千万,区区两千万,换我朋友的尊严?”叶辰嘴角闪过一抹讥讽。 慢条斯理的将支票夹在两指间。 “切,装什么,到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接过?” “真搞不懂,面对宋先生,也敢如此不敬,脑子坏掉了吗?” 周围的人,面对叶辰的动作,皆是嗤笑一声。 没有人敢冒犯宋家的权威,他们认为叶辰不敢。 叶辰手中持着打火机,放在支票下方。 数十道目光齐聚。 紫发女子和宋林山,更是死死的盯着叶辰的手。 “这是要干什么?”张泽生心中一惊,微微眯起眼。 “这钱对我而言,与地上的黄土,毫无区别。” 叶辰摇头,“啪”一声打火机,冒出火光。 “轰”的一声。 价值两千万的支票,一瞬间化为飞灰,在叶辰手掌间,逐渐消散。 宋林山面色愈来愈难看,一双眼睛射出愤怒的光辉。 何时? 曾几何时,谁敢当众不给他面子? 而今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当众打他的脸! 这太猖狂了! 给钱,给的不是钱,而是面子,像他这种人,会在乎小小的两千万? 若是叶辰接过也就罢了,可…… 当众烧毁,完全是掀开他的脸皮,往肉里打!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命了?”紫发少女被叶辰大逆不道的行为,吓得连翻白眼。 嘶嘶嘶! 周围的人,尽数猛吸空气,望着叶辰的目光,变为猖狂,无知。 叶辰冷冽的目光,锁定紫发女子。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盅,淡淡道:“无论何人,都不要与我提面子二字,这世界能让我给面子的,屈指可数。” 话落。 几乎于一瞬间,酒盅化作一道寒芒,如惊雷划过。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 “砰”的一声巨响! 鲜血淋漓,肉沫横飞,紫发女子疼的浑身乱颤。 猩红的半截舌头。 “啪嗒”一声,坠落在血泊中。 “好狠!” 群众目光震颤,嘴角疯狂抽搐,身躯如陷入冰窖之中,冷的瑟瑟发抖。 从未……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狠辣,不给面子,猖狂到极致的人! 这一刻所有人忘记了呼吸,只是胆战心惊的望着叶辰。 “你好胆!”宋林山面色铁青,拳头握的“咔嚓作响”,愤怒到了极点。 “阻我一步,人头落地。”叶辰指着宋林山的鼻子,声音沉重道。 一瞬间,一股寒冷尖锐的杀机,席卷整个大厅。 宋林山脸皮疯狂抽动,心中则泛起滔天怒火! “走。”叶辰对方童童低声道,随后整理袖口,大步前行。 方童童惊的嘴巴都合不拢,望着叶辰心中甚是震颤。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张爷爷说的话。 “他不是你能认识的人,离他远一点!” 此刻,她终于明白此言到底何意。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跟随叶辰的脚步移动。 “砰!”宋林山一拳砸在桌上,酒杯震起,愤怒成灾,怒道:“谁允许你们走了,给我留下来!” 就在此时,张泽生快速出现在宋林山面前,道:“宋先生,让他们离去,此人不宜招惹。” 宋林山心中咯噔一声,目光逐渐凝重,道:“张先生,他……” “不要多言,按我说的去做。”张泽生摇了摇头,劝阻道。 “好吧。”宋林山强硬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0024 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新书求收藏,求支持。) 全场哗然,眼中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就这般放他走了? 强大的宋家,竟然咽下了这口气? 一时间猜测纷起,殊不知这到底是各种人物。 幽暗的房间中。 宋林山面色阴郁,坐在板凳上,冷冷的问道:“今天这件事,最好给我一个完整的答复。” 张泽生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此人,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我看不透他,只能感受到滔天的杀气与血腥。” 他有所推断,死在叶辰手中的,不止上万,很有可能是百万千万。 他不敢去推断叶辰的身份,更不敢去揣测他的来历。 若是真的推断出,这……太过于惊人。 能将所有人压的无法喘息。 “哈哈哈。”宋林山大笑,道:“张老,你越大越胆小了,现在这个江湖是年轻人的,无论他什么身份,比的是脑子,比的是实力。” 话落,他双手负后,凝望窗外的叶辰,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今日损失的颜面,我会找回来。” 张泽生摇头轻笑,道:“我不过是看在你姥爷的面子上给你提醒,听或不听,再你。” 他叹了口气,道:“宋家的恩情,我已经还完,从今以后互不相欠。” 他转首,朝门口走去。 宋林山嗤笑一声,道:“老东西就应该离开江湖,安心养老,滚吧。” 他对张泽生的言论嗤之以鼻,这天下间,没有无敌的存在,更没有不能碰及的王。 只要拳头够硬,脑袋够灵活,皆有应对之法。 …… 话说叶辰与方童童回到家中。 窗外的寒风不知何时远去,天地静寂无声,唯有雪花坠落不停。 叶辰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无声的翻阅品读。 方童童托着脖子,歪着脑袋,静静地打量她。 两人与天地融合为一体,天无声,她们也无声。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一拳打败陈展,我想都没想过,而你却办到了。” 方童童心情很复杂,近年来,她的思想早就被禁锢住,陈展是无敌的,没人可以战胜陈展。 这种想法,并非一时,而是长时间的观察,听说,才能留下如此刻板的思想。 可叶辰一拳,彻底掀翻了方童童的世界观。 “我的身份?”叶辰合上书,思考良久,道:“不提也罢,就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吧。” 他不想与对方产生隔膜,有时候一个身份,能够改变周围人的态度。 “你是我见过,最沉稳的男人,不得不说,很有魅力。” 方童童认真的盯着他,由衷的夸赞。 商场滚打滚爬多年,流浪多年,她早就感受到真正的弱肉强食。 无论各种人她都见过,而叶辰这种人,她生平仅见。 “喂,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因为她一句话,就要割掉她的舌头,我有那么重要?” 方童童见他不回应,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辰收回凝望雪景的目光,捏着下巴笑了笑。 其实不知道答案,但还是回答道:“或许你和她很像,或许是因为你跟我很像,又或者是因为你照顾我父母,照顾徐生,我欠你恩情。” 方童童身上还保持着良好的品德,换做旁人。 资助自己的人死了,又有何干? 更不会费尽心思去照顾他们的坟,也不会因此而想照顾徐生的儿子。 这种品德,哪里寻找? “嘁嘁嘁,什么恩情,要是仅此而已,我宁愿不认识你。” 方童童对叶辰的答案略有失望。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谁又能见面不过几天,就能亲密无间? 叶辰望着桌子上的红烧鱼,道:“拳王女士,我现在可以吃了吗?帮你打一架,肚子都饿的不行了。” “噗嗤”方童童一下子笑了出来,急忙站起,道:“你等着,我去给你重做一份,怎么能让救命恩人,吃剩菜呢?” 说完,她笑的像百灵鸟一样,端起盘子,快步走进了厨房。 叶辰摇头轻笑,这女孩的确有趣。 吃完饭后,叶辰与方童童告别,临走前,方童童说:“要是在想吃本姑娘做的东西,就要保护好我。” 叶辰点头答应。 他明白,也理解,方童童的小心思。 她需要一个依赖,一种安全感。 多年前,叶辰只有他自己,也只有一双拳头,一条命。 他多么奢望身后有个人给他安全感,又想有人替他遮风挡雨。 可…… 没有一人。 两人的命运太过相近,人生如棋,命如小草。 唯有努力前行,乘风破浪,掌控自己的命运。 “叶将,徐家需要用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别墅一栋,法拉利一辆,人参,鹿茸……” 苏摄手中持着礼品单,念完后合拢,道:“叶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叶辰抬头。 苏摄目光冷漠,直视着他。 一时间两人就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幅画,一并送去。”叶辰拿起先前,在绝家宴会上,王羲之真迹“龙飞凤舞”字,丢给苏摄。 “好。”苏摄道:“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嗯,距离这件事还有多久?”叶辰把玩着手中的腕表。 “明天。”苏摄如实禀报。 “好,那就明天去。”叶辰起身,便徐龙的房间走去。 推开大门,正见徐龙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梦乡。 叶辰微微一笑,轻声将徐龙抱到了床上,随后拿起桌上的本子。 “爸爸,我知道你在天上看着我,你放心吧,叶叔叔对我很好,我现在很快乐,老巫婆欺负我,叶叔叔狠狠打了她的脸。” “叶叔叔要重建学校,坏校长也被开除了,等学校建好,我会努力学习,努力学武,还请您在天上,不要太过担心我。” 稚嫩的笔迹,记录的却是令人心酸的言语。 叶辰合拢笔记本,上方写着一行字,“跟爸爸说的话。” “苏姐姐……叶叔叔去哪里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徐龙翻了个身,嘴中念叨着梦话。 叶辰给他盖上被子,忽然惊觉,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 无奈的叹口气,转身离开。 他别无他法,有些事,没有办完之前,他绝不会收手。 只能多委屈徐龙几天。 ------------ 0025 现在,退下! 天色昏暗,将大地笼罩,整个江海,都化为灰色。 时间浮沉,转眼天亮。 叶辰穿上一件正装,身躯笔直,宛若一柄绝世神剑,周围散发着严肃之意。 徐龙换上了新衣服,稚嫩的小脸上,带着笑容。 “叶将,快到时间了。”苏摄站在一旁提醒道。 “你去忙吧,我亲自驾驶即可。”叶辰拽了拽领带,带着徐龙走去车内。 由于送的东西,手续没有办理完成,苏摄便要去交涉,或许会动用力量。 车内。 徐龙微笑着,道:“叶叔叔,不知道姑父会是怎么样的人,我好期待。” “待会就到了。”叶辰挂起笑容,一踩油门,兰博基尼毒药绝尘而去。 前方,一片喜庆,周围的空气,弥漫着鞭炮的味道。 平时寂静的小院,已经人山人海。 暗淡的院落,此刻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徐家的小姑娘,真是好福气,杨家的小伙子,可是家财万贯呐。” “切,这叫苦尽甘来,当年要不是叶家连累,杨家那小伙子,拍马都赶不上徐家一根汗毛。” 邻居们低声议论,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叶辰给听到了。 “叔叔,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去找他们理论。”徐龙面相很凶,盯着他们咬牙切齿。 叶辰拽住他的手,道:“不用,这件事,今天自然会解开,你只需要告诉他们,是谁害了你父亲便可。” 徐龙认真的点头道:“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了。” 话落,叶辰抬脚迈步。 前方,蹲坐着一个年轻人,留着板寸头,嘴里叼着一根烟,满脸的愁容与烦恼。 他举目四望,打量四周,见到叶辰后,忽然眼前一亮。 “哥们,你是叶辰吗?”留着板寸头的青年,名叫张海川。 急忙跑过来,对着叶辰问道。 “你是,张海川?”叶辰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 那是一张流里流气,充满了桀骜,以及放纵的少年。 如今和面前这个男子的面相重合在一起。 张海川的变化太大了,唯一让叶辰确定的是,脸上有一个烟疤。 小时候,张海川因为保护徐晴,脸上被流氓用烟给烫伤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傻乎乎的冲了上去,结果白挨打了一顿,半点便宜都没占。 张海川还笑他说,你是个傻子吧,没事装什么英雄好汉,老子还不需要你替我挨打。 童年的玩伴,此刻相遇,两人均是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张海川笑着拍了拍叶辰的肩膀,道:“小子,混的可以啊,这一身衣服,没有三千五千下不来吧?” 叶辰搂住他的脖子,快步走了进去,道:“羡慕啊?要不要给你来一件?” 张海川呸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你?整天打扮的人模狗样?” “叶辰,你怎么跑过来了?”弯着腰,正在接待客人的老奶奶,见到叶辰,急忙走过来。 “奶奶,我来参加表妹的婚礼。”叶辰答道。 满园的欢声笑语,去雷鸣般的玩笑,在叶辰二字说出来后,立马寂静无声。 徐生的母亲,贾翠玲,听到这个回答,面色变得难看。 “这是害的徐家差点家破人亡的叶辰?” “没错,他就是叶家人,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这样都敢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邻居们全都冷漠的盯着叶辰,其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无恶不作的罪犯。 叶辰面无表情,不卑不亢,身躯挺拔的与这群人站在对立面。 “谁特么的乱说!叶辰会害徐家?”张海川面红耳赤的吼道:“徐生和我、和叶辰,铁的不能再铁,谁在乱说话,别怪我张海川翻脸不认人!” 此言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 只是那目光越来越复杂,就像看着一条臭虫,或者是一个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屎壳郎。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来吧。”贾翠玲叹了口气,摇头道。 叶辰三人快步向前。 “祖奶奶,你不应该这么对叶叔叔,我爸爸不是叶叔叔害死的。”徐龙拽着贾翠玲的手。 贾翠玲闻言,身躯陡然一颤,道:“奶奶知道了,你跟在叶叔叔后面去吧。” 她心里有些相信,但抵不过徐晴,徐晴不信,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徐晴今天穿着一件黑色修长的羽绒服,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好看。 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贵族的气息,面上带着笑容。 当看到叶辰的时候,她陡然一怔,随后面色变得冷漠。 道:“你来干什么?” “徐晴你咋回事,别人不信叶辰,你也不信吗?我们和徐生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害徐生?” 张海川着急的辩解道,他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相信叶辰害了徐生。 这种事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徐晴摇了摇头,道:“海川,这件事你不知道原委,不要多言。” 张海川张口还要辩解。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喜气洋洋,浑身都透漏着,得意之色的男子走了过来。 此人名叫扬尘,家中有百万资产,在贫民区,绝对是上层人士。 道:“晴晴,我怎么听说害死咱哥的混蛋,过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了?” “是。”徐晴咬了咬嘴唇,点头道。 扬尘闻言,眉毛顿时皱在一起,道:“晴晴,你别怪我多嘴,我们现在没有结婚,按理来说不应该多管闲事,可这件事我必须要说。” “他今天过来,很显然是不怀好意,而且我们跟这样没有人性的家伙,也没必要来往,我看直接叫人赶出去最好。” “你特么说什么呢?谁没人性?你再说一句给我看看?” 张海川眼睛瞪得溜圆,面色涨红,差点动起手。 “害死自己表哥,害死自己亲人,有人性?我看你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替这种人说话。” 扬尘鄙夷的说道,其目光一直在叶辰身上打量,道:“你就是害死我哥的叶辰?” “徐生的死,与我无关。”叶辰摇头道。 扬尘顿时就笑了起来,道:“开什么玩笑,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小子,立马滚出徐家,日后不能踏入徐家半步,听到没有?” 扬尘心中冷笑不断,什么玩意,还曾经的帝王。 在老子面前,一条狗都不如。 他并非是因为徐生的事情针对叶辰,而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 将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踩在脚下,狠狠的羞辱,才痛快,才舒服。 “老子就奇了怪了,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这里叨叨个不停?”张海川皱着眉头,质问道。 再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徐家和叶家内部的事情。 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叶辰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道:“不得不说,你的胆子我生平仅见,关乎徐生的事情,我自会交代,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质问。” 叶辰双手负后,微微抬头:“现在,退下!” “我不退又如何?”扬尘抱胸冷笑,他是真的瞧不起叶辰,明明都已经如此落魄。 还非要扮出帝王之子的气派,实在是丢人,无法面对事实的懦夫。 在他眼里,叶辰应该俯首认错,喊他一声杨公子。 徐龙小脸充满了不愉快,声音寒冷:“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姑父,你配不配做我姑父,再辱我叶叔叔一声,我保证砍掉你该死的脑袋!” 他很失望,没想到未来姑父,竟然是如此不堪的臭虫。 ------------ 0026 跪下喊三声爷爷 “哈哈哈,有趣,有趣。”扬尘仰头大笑,看叶辰的目光,已经无比讥讽。 真没想到,叶辰的手段如此厉害,明明害死了徐龙的父亲。 结果,还能将徐龙给收买,甚至替他说话。 好不要脸! 奸诈的阴险小人,为了和徐晴拉近关系,当,真是无所不用。 “你笑什么?你这没脑子的蠢货,我叶叔叔跟你说一句话,便是你今生无比光辉的荣耀!” 徐龙小脸充满了认真之色,在他眼中,叶辰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重建学校,开除校长,开除老师,甚至十分钟内,杀掉害他爹的贱人。 随手将他从深渊的生活中拉出。 在他心中,叶辰的地位无人能及,更无人可以羞辱。 “小龙,不可以没礼貌。”徐晴恨恨的看了叶辰一眼,随后走上前去,抓住徐龙的小手。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扬尘微笑着摆手,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放开我。”徐龙挣扎道。 徐晴面色一沉,望着叶辰,充满了恨意。 他到底做了什么,徐龙为此都不和她亲近,这怎么可能呢? 在徐龙小时候,跟她的关系很亲密,可这才多久,就将她当做了一个陌生人。 “川哥,麻烦你一件事。”叶辰低声说道。 张海川一听,笑了笑道:“有事就直说,咱俩得关系,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堂屋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你帮我带出来,我有大用。”叶辰指了指远处,郑重道。 张海川面色变了变,道:“难道和徐生的事情有关?” 叶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 张海川不再多言,快步朝着堂屋走去。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干什么,还不快点滚,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们吗?”扬尘阴森森的笑着。 “姑姑,你要是赶叶叔叔走,以后我都不会来了,我恨你一辈子。”徐龙一本正经,满脸严肃道。 徐晴心中微微一颤,其目光更加冷冽,盯着叶辰,心中泛起无边的怒气。 “好,你入席吧。”徐晴冷哼一声,冷着脸,走回来席坐。 徐龙冲着叶辰咧嘴笑了一下。 无视了众人诡异,不怀好意的目光,叶辰带着徐龙,一大一小,并排走入席坐。 “呦,这位就是害了整个徐家的叶辰,叶公子?”扬尘身旁的一位穿着西装,嘴角噙着冷笑的青年,冷嘲热讽道。 扬尘点了点头,笑道:“都说是帝王之家,此时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古时候有太子害亲爹,如今,叶辰害表亲,倒也算不上残忍。” 语气缓缓,却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西装青年咂舌不已,道:“害表亲的确不算残忍,但……我就想不明白,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吗?竟敢来参加婚礼。” 扬尘笑道:“哈哈哈,畜生怎么会记得呢?畜生没有良知啊!” 顿时,议论声起伏,言语尖酸刻薄,仿佛亲眼所见,仿佛叶辰真的杀了徐生。 叶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缓缓抬起头来,语气平淡:“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大哥,即便是不喜我,也不应该如此放肆。” “放肆?笑话!”扬尘拍桌而起,桌子上的茶杯震三震。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叶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放肆言论,而且,你还真不是个东西,害死小龙亲爹,现在又把小龙带在身边,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叶辰双手负后,站起身躯,道:“我不想和你计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真当叶某,没有脾气?” “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退下。” 叶辰缓缓抬头,目光冷冽,尖锐,充满了霸道。 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都被镇住了。 各个面露吃惊之色,道:“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感觉心跳加速,害怕了!” “好大的威风,怎么感觉和电视剧里面当官的差不多?” 宾客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道。 扬尘脸一阵红一阵白,感觉丢人无比,被对方一句话压的死死的。 自己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熄火了,就像是浇上一盆冷水。 真是可恶。 叶侠天都死了八年了,这八年,难道没有人教训叶辰吗? 否则,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隐忍,为什么要和自己针芒相对?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证据拿出来,证明徐家的事情和你叶家无关?”扬尘一双眼睛射出吃人的凶光。 何曾…… 他何曾这么丢人过? 现场上百口人,此刻全都盯着他,丢人丢大发了。 “今天是喜事,我不想提及令大家不开心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不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卑的心吗?” 叶辰摇头轻笑道:“你这样的蝼蚁,我不知道踩死多少只。” 他转头看向徐晴,道:“原本该判你死刑,可谁让我表妹喜欢你呢?跪下道歉,这件事与你既往不咎。” 徐晴冷着脸站起来,直视着叶辰,道:“你够了,能让你入席,我已经给足了面子,怎么,你还想我男人,对仇人笑脸相迎吗?” “老子没有把你的腿打断,已经给你天大的颜面,你怎么就不知感恩呢?” 扬尘见徐晴这般为自己出头,面色终于好看一些,鄙夷的看向叶辰。 “就是啊,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出来,还不准被人说了?” “真是个畜生,八年前祸害完徐生,现在还要过来祸害徐晴,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上百道目光极其寒冷,齐聚叶辰身上。 但,叶辰双手负后,浑身散发着难以言明的气概,仿佛手握江山,脚踏万里山河。 浑身充斥着一股铁血,一股兵戈之意。 他淡淡启齿:“若我说,这是一个误会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畜生,你出来见人不带脑子吗?”扬尘高昂起头,目光之中,带着嘲弄的笑意。 叶辰把玩着酒杯,道:“这喜酒喝着可真无趣,但无妨,我今次来,就是给你们证据的。” 徐晴面色一变,目光极其复杂:“你有证据?” “笑话,他要是拿的出证据,老子立马跪下喊他三声爷爷。” 扬尘大喝一声,满脸的嘲弄之色。 徐龙攥紧手掌,道:“我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爸。” ------------ 0027 恩断义绝,血缘泯灭,仅此而已! “小龙,这话不能乱说,你确定吗?”徐晴心中一震,面色凝重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徐晴心中,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徐生的死,就像是一根针,扎在徐家心中,已经整整八年。 被压制的不敢呼吸,被压制的无法承受。 此刻,就要…… 解脱了。 “那你说,是谁害死的我哥。”扬尘厚着脸皮,称呼徐生为哥。 “害死我爸爸的是宁蕊,你们都错怪叶叔叔了。”徐龙眼中流出两行晶莹的眼泪,浑身颤抖的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此言,心中皆是咯噔一声。 徐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以及浓浓的不可置信。 “胡说八道!宁蕊是徐哥的老婆,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丈夫呢,纯属扯淡!” 扬尘闻言,翻了个白眼,大声的反驳道。 心想,这个叶辰真特么的够了,为了洗白直接,不择手段。 他盯着叶辰,目光不善道:“你特么是不是人,连小孩都利用,有没有一点廉耻心,曹尼玛的人渣。” 徐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主观都不愿意去相信。 曾经,她与宁蕊的关系不错,甚至当成了亲人。 可而今,爆出如此残酷的事实,她怎么可能去相信? “叶辰,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吗?”徐晴眼中闪烁泪花,低声道:“明明是你害死我哥,却欺骗小龙,你怎么能如此不堪……我看错人了。” 她盯着叶辰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有底线,有良知的人,我哥死,虽然不是你主观造成的,却和你逃脱不了任何干系。”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过去,我会放下隔膜,彻底接受你,可而今,你如此作为,使用如此低贱的手段。” 徐晴说完,哽咽的已经不像话,眼泪已经噙在嘴里。 突然,她正起身,擦了一把眼泪,道:“你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一眼,你太脏了!” 声音冷漠,面色冷淡,陌生到无法再陌生。 她彻底失望了…… 周围都静了下来,唯有雪花默默飞舞。 “哈哈哈。”叶辰仰天长笑,笑的极其自嘲,道:“而今,我懂了,我叶辰在所有人眼里,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眼里,也是如此不堪,罢了,罢了。” 他连连摆手,大笑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滚的越远越好。”徐晴双目赤红,心中只有无边的愤怒。 徐龙满脸着急,道:“姑姑,我说的是真的,叶叔叔没有,他没有骗我,更没有利用我。” 扬尘笑着,抚摸徐龙的脑袋:“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 “你别碰我,都是因为你这个小人,才造成如今的样子,你开心了吗?”徐龙像是看着一个仇人,咬牙切齿道。 “咋回事?你怎么走了?”张海川满头大汗,急急忙忙拿着一个黑色笔记本,冲了出来。 屋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愣是找了半天才找到。 “从今天起,我与徐家恩断义绝,血缘关系,从此,再无半分。” 叶辰摇头,面色冷漠到了极点。 而后,留下一道无比挺拔,伟岸,如山岳一般的背影。 最终…… 离去了。 “拿过来。”徐龙冲上前去,打开笔记本,双眼从眼泪,变化为怒火。 他死死拽着手中的笔记本,声嘶力竭的吼道:“看看,睁大你们的眼看看,我爹写的是什么,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你们这群目光短浅,不分青红皂白,彻头彻尾的蠢货,废物!” 张海川脸上挂着冷笑,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虽然不知道事情大概得经过,但叶辰那句话已经让他了然。 “我真是瞎了眼,小时候保护这种人,看来你与那群庸脂俗粉一样,愚不可及,就算找个男人,也是蠢到了骨子里,肮脏不堪的老鼠。” 张海川接过徐龙手中的笔记本,道:“用你们的耳朵认真听清楚!” 徐生亲述,直指人心,直指人性!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亲人手中!” “宁蕊害了我,转移了徐家全部资产,只为做绝家的投名状!” 这段话如惊天霹雳,重重的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嗡! 面色惨白,手中不断冒出冷汗的徐晴,楞在了原地,大脑空白。 贾翠玲更是不堪,嘴唇哆哆嗦嗦,眼中的泪不停地往下流。 扬尘更是错愕,震惊,心中产生浓浓的震撼之色。 周围的人,皆是感受到一股寒意,彻骨的寒冷…… 这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做出这种事,杀了日夜陪伴身边的丈夫! 蛇蝎心肠,也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晴脑袋发蒙,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的自语。 害死徐生的,真的是宁蕊,可笑的人是他们。 最为可笑,可笑到极点的,是她自己。 是她徐晴! 如此误会,她知道代表着什么。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都错了,错的离谱! 叶辰怀着祝贺的心来此,面对众人的指责,从没多说过一句。 可……他们却彻头彻尾的将他当做凶手。 这意味着什么? 贾翠玲心中五味杂陈,意味难明,嘴中满是苦涩。 这个家,天翻地覆了! “错了?你没错,是叶叔叔错了,他错的离谱,他错在太过于信任亲情!” “你们所有人都没错,错的是我,我不应该让他来,看你们这群丑恶的嘴脸,你知道吗姑姑?” 徐龙咬着牙,眼中皆是愤怒的火焰。 “小龙,你原谅我,原谅我行吗?”徐晴踉跄的冲上来,紧紧抓住徐龙的手。 亲哥哥已经死了,现在她只有一个奶奶,只有一个侄子,表哥被她亲手赶走。 徐龙若是走了,她什么都要没了…… 徐龙冷漠的挣开手臂,道:“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心里反胃,我看着你就让我想起杀死我爹的贱人,你不配做我姑姑。” “你们所有人都不了解,叶叔叔和我爸爸的感情,他们是可以为对方而死的人,你们自私自利的臭虫,有哪个能做到?那怕不是死,紧紧只是流一滴血?” “不,你们不能,你们全都是自私自利到骨子里的臭虫!” “与叶叔叔相比,与他做的一切相比,你们不过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罢了。” 徐晴死死抓着徐龙的衣角,脸上都是泪痕,手指因为用力,已经绷起青筋:“你原谅姑姑,我不能失去你,小龙,我求求你……求你原谅我!” 徐龙冷漠的拽回衣服,转身朝门外走去,道:“这个家我不会再来了,我惹不起你们,恩断义绝,血缘泯灭,彼此都是陌生人,仅此而已。” “恩断义绝,血缘泯灭,仅此而已!” 十二个字,字字如雷,轰击在徐晴的耳朵中,令她头晕目眩,身躯宛若进去冰窖之中。 冷的瑟瑟发抖,这一刻,她彷徨,无助,孤独…… 仿佛世界将她抛弃了…… ------------ 0028 叶先生贺礼到。 天地寂静无声,先后两道背影,离开了院落。 原本喜庆洋洋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良久,终于有人动了。 “晴晴,你大可不必如此,理他作甚。”扬尘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去,将徐晴扶了起来。 徐晴哭着道:“扬尘,我错了,我误会了叶辰,而且我失去了小龙,我哥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念想。” 徐生死后,徐龙是她唯一的精神信仰。 而今……一切都如镜花水月,破灭了。 她无比悔恨,无比自责,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叶辰有多么失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造的孽。 儿时生过亲情的友情,不复存在了,亲情更是随风而逝。 张海川与她翻脸,徐龙对她恨之入骨。 因为叶辰,她已经沦落成过街老鼠。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不必难过,徐龙再怎么说都是小孩子,哄两下就会好了,而且小孩不记仇。” 西装青年走上前来,笑眯眯的说道。 “对,晴晴,再怎么说今天都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搞成这样,着实难看了啊。”扬尘皱着眉头,不愉快道。 张海川,叶辰,以及徐龙,对他而言,走与不走,翻脸不翻脸,都无任何关系。 “好了,好了,大家快点入座,继续吃,继续喝。” 扬尘站起身,对着周围的宾客们爽朗的笑道。 一个老妇人坐在座子上,看着徐晴哭泣不止,道:“小晴,你也别难过,其实跟叶辰划清界限,是好事一件。” “对啊。”扬尘拍桌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估计是听说我有钱,故意过来凑热闹,混个脸熟,以后有什么事,好找我借钱。” “那可不,现在人心难测,亲戚哎,还不如钱重要呢,你想想啊,叶辰先前家里面钱多,早就大手大脚花惯了,现在没钱,指不定想出什么办法,来剥削,扬尘呢。” 老妇人一本正经的指点江山,仿佛已经看穿了叶辰的意图。 “这话说的对,跟他划清界限,正好的事,省的他赖上你们家啊。” “那是,扬尘家可是有好几百万呢,到时候被叶辰赖上,拽都拽不下来,那才恶心人。” 宾客们纷纷点头,十分赞同这个言论。 一瞬间,仿佛叶辰真的只是一个无赖,一个见钱眼开的无赖。 徐晴脸色惨白,心中很乱,她明白自己错了,这些话,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道:“好了,不要再说他了,背后说别人坏话,不好,我们还是热热闹闹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闭上了嘴,看徐晴的目光甚是羡慕。 扬尘昂起头,对这些话很是满意,得意洋洋的露出笑容。 他最喜欢别人奉承自己。 “嗡!” 门外突然行驶来一辆,超跑法拉利LaFerrari,径直的开进院子里。 冷冽的曲线,充满了霸道气息的造型,狂野而奔放得大红色喷漆。 超跑法拉利LaFerrari,全国限量499辆,同时全球只有两千多名人被选中。 同时,还要在这2000人中,挑选499个人,赠与购买资格。 销售价格,2250万元。 单单是资格,已经让全球百分之九十九人望尘莫及。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死死的盯着车子。 “这是哪个大人物来了?这车刚提的吧,车牌还是临时的。” “哥,这车得多少钱?”西装青年看的两眼发直,这车太帅了,做梦都想拥有一辆。 扬尘咽了口唾液,激动的面红耳赤,“两千两百五十万,全球著名神车,超跑法拉利LaFerrari。” 他的心跳加速,双眼望穿,一股贪婪之意冲上脑门。 作为一个爱车人士,再也没有比这更激动的事情了。 其实他也有辆车,不过是普通的宝马,只能在乡巴佬面前装逼。 这辆法拉利,即便是江海帝王绝家,也没有资格触及。 可想而知,车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上百道目光齐聚,死死盯着法拉利,想要看清来人。 “砰!”苏摄走下车,关上车门,手中拿着两串崭新的钥匙。 同时,车内走下一名身高体壮,浑身散发着兵戈之意的大汉。 他手中持着一大袋礼品,以及已经装裱好,王羲之的亲笔“龙飞凤舞”。 “叶先生,法拉利一辆,梨园山庄别墅一栋,钻戒一枚,黄金首饰全套,人参鹿茸若干,王羲之亲笔字一副……” 大汉声音如雷,若干礼品传遍每个人的耳朵。 “请问,哪位是徐晴?” 苏摄十分冷淡,语气冰冷,淡淡的问道。 她太美了,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送给我的?”扬尘双目瞪圆,满满的震撼以及不可思议。 周围的人,猛吸一口凉气,目光震颤,心跳如雷。 随意出手便是如此惊天之物,送礼的人到底是谁? 叶先生到底是谁? 此刻所有人都没将叶先生和叶辰联系到一起。 在他们眼中,叶辰早就落魄的不成样子,甚至还要舔着脸来讨好扬尘,绝无可能送出这等物品。 “恭喜大哥。”西装青年大笑出声道:“看来是哪位商业巨鳄欣赏你,故此送来订婚礼,日后大哥可是前途无量啊。” “杨先生,这杯酒,我们敬你!” “杨先生,务必喝一杯,日后发达了,我们还要求你办事呢,到时候可千万不能推脱哈。” 周围的邻居们,嫉妒的都眼红,但还是举杯道。 一时间,院落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扬尘得意的对徐晴笑了笑,心道,什么狗屁叶辰,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叶辰给他提鞋都没资格。 就在此时,一天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送礼,还送什么礼?叶辰都跟他们恩断义绝了,还有扬尘,更是扬言,叶辰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如此也要送礼吗?” 张海川从挖掘机上走下来,一脸的冷漠。 他本来兴致冲冲的来参加婚礼,跟工头请了一天的假。 而今,也没必要了,哪里想到,刚准备要走,就行驶来一辆法拉利。 于是,他打算观察一下。 “什么叶辰,这件事跟叶辰没有半点关系,你不会以为这东西是叶辰送的吧,你看叶辰那落魄样,也应该能看出来,他没能力送。” 扬尘翻了个白眼,认为张海川是个白痴,这都能搞错。 周围的人闻声,都大笑了起来,暗骂张海川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件事,跟叶辰沾染不上任何关系。 然…… 苏摄眸光更冷,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意,声音充满杀气:“你敢辱骂将军!”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声,面色数变…… ------------ 0029 说你们目光短浅,都是抬举! 扬尘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看这女人的反应,情况很不妙。 难不成真的是叶辰送的? 可为什么称呼叶辰为将军呢? “这位美女,叶辰是我哥,我是他妹夫,怎么可能会骂他?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扬尘满脸微笑,一脸的献媚,仿佛刚才对叶辰恶言相向的不是他一般。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丢不丢人,刚才还对叶辰辱骂呢,现在就这样了?” “看他那样子,恨不得跪下来舔别人,恶心。” “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没看到叶辰多大的派头吗?他们再怎么误会,终究还是一家人。” 宾客们,心中极其后悔,早知道叶辰如此风光。 当初就应该站在叶辰那边,别人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身份地位上升一个台阶。 听着这些讽刺的话,扬尘脸不红,心不跳,凑上前去,笑容满面,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怎么敢辱骂叶哥呢,再怎么说,我都是妹夫吧,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我才不会干。” 张海川眼见扬尘如此会演戏,面子都不要,像一只狗,冷笑不断,“真特么的会舔。” 他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此贵重的物品,皆是出自于叶辰之手。 曾经的老朋友,现在达到什么高度了? “哦,是这样吗?若是我发现你说假话,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苏摄冷冷的盯着他。 在她心中,没人可以代替叶辰的地位,更没有人可以辱骂叶将军。 凡是触及者,皆要付出代价。 “您尽管验证,我若说半句假话,便让我不得好死。”扬尘拍着胸脯,信心满满的保证。 随后,冷冷的给周围的人打眼色,带着威胁之意。 其心中激动不已,甚至想大笑三声,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收获如此财富。 周围的人,都准备好了说辞,毕竟叶辰或扬尘,他们都得罪不起,更没人给他们一个小角色出头。 自然知道该选择什么。 但…… 苏摄轻轻打了个响指,于四面八方,鱼贯而出十几个面相普通,装扮普通的青年。 他们没有任何特征,就算站在人群中,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是叶辰十军之中的一军,专门收集情报,代号“影”。 “这是方才发生的经过,所有一切的记录。”其中一位青年,拿出档案袋,递给苏摄。 随后,众人迅速消失。 扬尘眉头狂跳,这……叶辰到底是什么人? 他害怕极了,惶恐极了,这根本就瞒不过啊!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很大,更大胆的是,你还敢骗将军的财物。” 苏摄展开资料,一股滔天寒意,扩散四方。 她转头看向张海川,道:“这点俗物,麻烦张先生,将它毁了。” 苏摄转了转手心的别墅钥匙,道:“这栋房子,为你帮将军,了表心意,你卖或自己住,都可以。” 张海川冷笑不断,道:“不必,我帮叶辰是因为他是我兄弟,不是为了这点臭钱。” 他很果断的上了挖掘机,随后打着火。 庞大的挖掘机,巨大的手臂,就像是一个巨人一般,横冲直撞,冲了进来。 砰砰砰! 狼烟四起,拦截之物,尽数化为齑粉。 “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这是!” 宾客们吓得站起身,四处乱窜,惊恐的面色发白。 “不,不要,不要!这是我的车,张海川,你给老子停下来,老子命令你停下来!” 扬尘就像疯了一般,双目发红,扯着嗓子怒吼。 那可是价值两千两百五十万的,销量法拉利,全球只有499款。 他梦寐以求,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一观的东西。 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可以这么没了。 他发疯的想要阻止,整个人就像一条疯狗。 “没人可以辱骂将军,更没有人可以欺骗将军的财物,因为这点东西就做一条狗,说你目光短浅都是在抬举你,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苏摄站在狼烟中,丝毫不动,没有任何畏惧。 张海川横冲直撞,巨大的挖掘机铁臂横扫一切,当手臂与法拉利碰撞的时候。 “砰”一声巨响,宛如雷鸣。 “还想要,要你m的头,再冲过来,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张海川射出愤怒之光,盯着试图阻挡自己的扬尘,怒骂道。 紧接着,他再次操纵挖掘机,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一时间,巨大声音连绵不绝,法拉利整个车身都变成了破铜烂铁,发动机已经废了。 “嘶嘶嘶!” 周围的人面容巨颤,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撼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叶辰到底是什么人! 好有钱,好强,好狠! 先前说叶辰寒酸,想弄扬尘钱的妇女,此刻面红耳赤,羞愤的不能自已。 开什么玩笑,叶辰需要扬尘那么点钱? 没看到吗? 这就是叶辰的手笔,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让他们所有人倾家荡产都买不起! 他们不配提及叶辰,更不配瞧不起叶辰。 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人都陷入了后悔之中。 “我的车……”扬尘跪在地上,眼泪汪汪,不停地哭喊道。 “将军要你跪下,给他道歉,而今将军不在,只能让我代替完成。”苏摄冷冷的往前走。 随后,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掌快速伸出,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扬尘的头发。 “你要干什么,我是叶辰的妹夫,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扬尘如训斥下人一般,训斥苏摄。 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都凝神望着这一幕。 “砰!” “砰!” “砰!” 苏摄一言不发,冷漠到,狠辣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她拽着扬尘的头发,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砰、砰、砰! 头颅与楼梯碰撞的声音。 骨骼与楼梯碰撞的声音。 让人牙酸,让人胆寒。 鲜血如不要钱一般,洒落而下,楼梯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刺鼻而难闻。 “我求求你,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辱骂叶将,更不该放肆,欺骗他的财物!” 扬尘疼的灵魂都在发颤,嘴唇疯狂的颤抖! 身躯就像是筛糠,抖动个不停。 他就如同深陷北极,嘴唇干瘪而泛白,面部没有任何血色,充满了寂灭,死亡的气息。 砰、砰、砰! 又是一声声碰撞的声音。 扬尘无比后悔,眼中流出悔恨的眼泪,他不该如此。 好好的若不针对叶辰,大家皆大欢喜,而他也会收到近一个亿的订婚礼。 而今…… 怕是生命都有危险。 我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脑子,是头猪吗? 张海川凝望着所有人,眼中尽是嗤笑之意,其嘴角满是鄙夷与嘲弄,声音如雷,道: “凭你也配辱骂叶辰?凭你们徐家,也配让叶辰来参加订婚礼?” “你们有资格吗?你们扪心自问,与叶辰相比,你们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一只臭虫?” “叶辰不想跟一群蝼蚁计较,偏偏你们一个个,蝼蚁指天,大逆不道,放肆辱骂!” “而今,徐家与杨家自食恶果,咎由自取,无人可愿!” 张海川站在院子里,字字直逼人心。 直逼他们心中最恶劣的恶根! 徐家,杨家人,各个哑口无言,现场鸦雀无声。 悔恨,羞愤,一时间充斥满整个院子。 他们所有人都错了! 错的离谱,错的可笑,错的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外如是。 ------------ 0030 任他叱咤风云,万人敬仰,任他…… 整个院落,陷入死寂,就如同深沉的海洋。 苏摄望着地上,宛若死狗的扬尘,冷笑一声,转身朝徐晴走去。 上百道目光齐聚于此。 苏摄双手负后,盯着徐晴,淡淡启齿,道:“你口口声声说徐生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口口声声求徐龙不要离开,请问,你到底有何资格?” “我有资格,我是她姑姑,难不成你有资格?”徐晴面色发白,紧咬颤抖的嘴唇。 如此质疑她,已然让她火冒三丈。 笑话! 徐龙是她亲侄子,怎么没有资格? 苏摄冷笑着挥动手指,“你半分资格都没有,你更不配做徐龙的姑姑。” “徐龙被人打的时候,你这个姑姑在哪里?徐龙被人辱骂杂种的时候,你这个姑姑又在哪里?你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他活在炼狱里,活在充满痛苦,阴霾,无法自拔的绝望中。” 苏摄抱胸,嘴角闪过一抹讥笑:“你倘若对他有一分关心,他也不会如此依赖将军,也不会因此跟你反目成仇。” 她说的极其轻松,极其平淡。 可落在徐晴耳朵中,却如同万丈惊雷。 她瞪大双目,摇头道:“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档案给你,好自为之。”苏摄两指夹着资料袋,丢给徐晴。 随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徐晴略显迟疑,但还是拿起桌子上的档案袋。 “对了,我不希望在叶将身边再看到你一次,没杀你们,本就是看在徐生的面子上,但也仅此一次。” 苏摄说完,再次迈动脚步。 这场闹剧到此结束,帷幕彻底落下。 江海,东方大桥。 东江水流滚滚,风起,浪起,风平,浪平。 叶辰负手而立,冷冽的风,将黑色风衣,吹的猎猎作响。 此刻,他的心情,如江海的浪涛,波澜起伏。 “叶辰,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 “你太脏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冷眼,冷语,讥笑,各种复杂的面容,皆出现在叶辰眼前。 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最亲人的不信任,才是最尖锐最锋利的刀子。 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动容,也不可能一时半刻释怀。 “啪。” 叶辰点燃一根烟,深深的一口,麻痹了大脑神经。 他手握重权,身负万里江山,这大好江河,多彩江山。 这喧闹的人群,这充满纷争都市。 皆有他一分功劳…… 任他叱咤风云,万人敬仰。 任他,一怒风云变,一怒万里兵戈出征。 可面对这件事,依旧无法找到解决之法,依旧无法释怀。 此刻,心情如重千斤。 “叶将?好称呼,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当兵的。”突然,一道充满调侃的声音,传来。 张海川来了,他风尘仆仆,带着满面笑容,冲了过来。 苏摄就在远处,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叶辰的背影。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倔强,面容稚嫩的徐龙。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灰头土脸的?”叶辰转头,当看到张海川的笑容,顿时如沐春风。 终于,他露出了个笑容。 “靠,因为这点小事,你至于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张海川嘲笑他,晃了晃手中的酒,递给叶辰,道:“没有一壶酒解决不了的事,要是不行,那就来两壶,两壶不行,那就来一缸。” 叶辰接过,大口喝了一口,入口火辣辣,烧喉,差点没吐出来,道:“这二锅头,真够劲。” 他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劣质的酒了。 冷风,拂过张海川的脸,他站在大桥上,凝望这城市的一切。 声音略显沉重,可又有几分笑意,道:“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十二岁,意气风发,指着这座城市,告诉我,早晚有天,你是这城市的主人。” “你父亲是帝,你说你是王,等你上任,你就是帝王。” “当时老子说你是中二病,一脚差点把你踹进这大江里,把你小子吓的瑟瑟发抖。” “我取笑你说,就你这个胆小的样子,还帝王,老鼠差不多。” 叶辰闻言,顿时嗤笑出声:“你还有脸笑话我,你小时候,不是还整天弄什么降龙十八掌,学电视剧里的洪七公,也够二的。” 这次轮到张海川笑了,笑的合不拢嘴,道:“好了,咱们在这里互相揭短有意思吗?” 张海川心情复杂,拍了拍叶辰的肩膀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胆子去当兵,还混出来个人样来,老子羡慕了!” 叶辰摇头轻笑:“说羡慕,应该我羡慕你才对,最少没那么多忧愁。” “任你英雄盖世,任你风华绝代,任你称帝于世,多年后,还不是一样化作骷髅,最终成为一堆黄土,眼前这些忧虑,有又何等资格,让你伤神?” 张海川摇头,对叶辰的说法嗤之以鼻。 叶辰缓缓抬头,目光如电,刹那间射向远处,道:“这世间若是一切都不在乎,那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我活一世,必定要活的精彩,活在当下,目光不光要放在未来,更要放到现在。” 他明白,生而为王,所肩负的,所承担的,远远不是现在这些芝麻大小的事。 早晚有天,他会成为真正的帝王。 “呦呦呦,老子羡慕的很。”张海川哈哈大笑,其眼底闪过一抹哀鸣。 少年壮志,早已理他远去,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志在四方的少年。 其心中悲哀,悔恨。 他多想回到年轻的时候,再重新选择一次,真真正正做一个男人,一个如风一般,一个如狼一般,坚强、潇洒、不屈的男人。 “川哥,今天麻烦你了。”叶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递给他。 张海川接过,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不知不觉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他太羡慕叶辰,羡慕自己有这样的兄弟,羡慕他能叱咤风云,振臂一呼,十方大军出征。 这是所有男人的梦,所有男人的期望。 叶辰恢复先前的端庄,道:“有事尽快汇报。” 苏摄走来,冷冷道:“将军,近期,您需要去王家拍卖行一趟,“空城计划”王家想要脱手。” 王家,江海四大家族之一,其王家,便是做一些工程,古董、玉石的生意。 “我爹的工程。”叶有些意外,这工程,竟然在王家手里。 “空城计划”,由叶侠天与徐生一手设计,同时做出文案。 寓意非常,其“空城计划”所指,便是天上的城市。 但,工程巨大,需要的资金,远远不是用亿单位来统计。 而今,已过去八年,工程搁浅,空中,也只有一层小小的阁楼。 “什么时间?”叶辰凝望着天空,幽幽叹息。 “还有一个星期。”苏摄如实禀报。 叶辰略做沉吟,道:“近期麻烦你了,这个星期,暂且休息。” ------------ 0031 奇异的女人。 “你叔叔给姐姐放假了,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苏摄微笑着,抓住徐龙的小手。 徐龙抬头凝望着叶辰,双目中带着许些幽怨。 但还是点头道:“好,不过我想去上学,不想浪费时间。” 叶辰点燃一根烟,笑道:“苏摄,这星期抽出时间,尽快将重建学校的事落实。”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紫色,镌刻着大金花。 无比精致的银行卡。 苏摄伸手接过,点了点头,带着徐龙转身离开。 紫金花卡,无限透支额度,只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为国家做出重大,突出贡献的人,才能拥有使用权。 望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身影,叶辰微微一笑。 心中甚感欣慰,徐龙年纪轻轻,拥有一颗,无比上进的心,超过太多人了。 哪怕是三十岁,二十岁的人和他比,都差太远。 “跟他爸爸很像,太像了。”张海川幽幽叹道:“只是,少了他爹的一些不着调,很严肃。” 叶辰摇头轻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小子长大了了不得。” “不跟你胡扯了,趁着还有时间,我回去陪老婆孩子了。”张海川笑着挥手,转眼已经远去。 叶辰愣了愣,道:“川哥,下次带嫂子来见我,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张海川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应,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经过张海川一闹,叶辰的心情好了很多。 嘴角噙着笑意,叫了辆计程车,朝家中行驶而去。 天地无声。 急促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当叶辰走到大门前,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砰砰砰”,练拳的声响。 他追着声音望去,正巧是方童童家。 于是,转移方向,漫步前行。 院子里。 方童童穿着一件紫色背心,身体紧绷,扎着马步,一招一式的发出攻击。 她很严肃,但与她面容相比,胸膛波澜壮阔,风景宜人,撩拨人心。 今天的她格外诱人,额头上的热汗已经将头发浸湿。 凹凸有致,近乎完美的身材展漏无疑,小翘臀,修长白皙的双腿。 处处都刺激着男人的心脏。 叶辰微微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浓烟,他的目光锁定在一老一少身上,略显意外。 正是那日去地下黑拳碰到的老人——张泽林。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约莫十八岁,身高却有一米八,双腿修长匀称,裹着一双黑色丝袜。 腰间,插着两把锋利的金丝匕首。 “瞧瞧谁来了?”方童童收回架势,拿起毛巾,擦了把头上的汗水,笑着看向叶辰。 “没打扰你们吧。”叶辰单手插兜,快步走入院落。 “叶先生。”张泽林拱手。 “谈什么打扰,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方童童欢呼跃雀,急急忙忙的跑到叶辰身旁。 而后,一挺胸膛,道:“张爷爷教我拳法呢。” 叶辰点头笑道:“那岂不是如你愿了,好好学,可不要让张老先生失望。” 其心中笑声不断,这老头过来可不是为了收你,百分之八十,为我而来。 “叶先生当日拜访,老头我,太过唐突,今日为先前的行为道歉。”张泽林带着微笑,缓慢鞠躬。 另外一旁的少女,一双灵动的双目,异彩连连,沉默着打量叶辰。 “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今,你不是脱身了吗?”叶辰轻笑。 当日离开不久,便已经查完张泽林的信息。 跟宋家有些交集,却不属于上下级关系。 江海两大宋家,此宋非彼宋,两者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 一宋便是,这逍遥自在的地下王者的宋家。 二宋便是,江海四大家族之一,帝王绝家的附庸宋家。 “小弟弟,姐姐今天来,是为了和你讨教两招。”一直沉默的少女,忽然迈步前来,满脸羞红的说道。 叶辰惊奇,此人说话轻浮,应该是久经战场,久经男人丛的老手,为什么,脸红气也燥。 不过表面无恙,抖了抖手腕,道:“为什么要和我过招?是床上过招,还是床下过招?” 话音刚落,叶辰便感觉到胳膊间的肉,传来一阵痛感。 转头一看,便看见方童童满目幽怨的望着他。 少女脸更红了,笑盈盈道:“床上过招也好,床下也好,无论哪里,你只要胜过我,我便服你在我之上。” 叶辰揉捏下巴,奇怪道:“我为什么要你服我?” “你这人好没脑子。”少女摇头,先前的脸红,转眼消散,只剩下冷艳。 冷声道:“看来,你也就个怂包傻货,哪有师傅说的那么神奇,浪费时间。” 叶辰微微点头,转身看向张泽林。 张泽林笑意满满:“介绍下,这位是我徒弟——晏颖雅,听闻叶先生一拳击败陈展,所以前来讨教。” 叶辰啧啧称奇,这位晏颖雅真是奇哉怪哉,风情万种,楚楚动人,却不失小女人家的娇羞。 冷艳迷人,却又充满迫人的杀机,不简单! 他所见过的女人太多太多,可这般优越,多变,不凡的女人,倒是少之又少。 晏颖雅见叶辰盯着自己不放,顿时翻了个白眼,道:“怂货,直勾勾的看着我,给你机会,又不敢跟我打,这种人,我看不上,师父,咱们走吧。” 话落,转身朝门外走去。 张泽林急道:“叶先生,小徒的确失礼,但一心向学,还请你指点两招。” 叶辰摇头道:“我的功夫不是花拳绣腿,更不会卖弄。” 他出手要么杀人,要么伤人。 无论哪一点,都不合适,再者一个小姑娘,他何须放在心上。 叱咤疆场多年,叶辰遇到的对手,哪个不是强龙? 与她动手,的确有失身份,以大欺小。 “师父,你没看到他怂成什么样了吗?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而且你还对他如此尊敬,我看你是瞎了眼,哼,一个黄毛小子,比我大不了几岁,也敢妄自称师?” 晏颖雅冷笑不断,一双美丽的眼眸中,全是讥讽。 她真的瞧不起这种男人,在她心中,叶辰根本配不上男人二字。 真男人顶天立地,何曾胆怯过? 更何况,是面对她一个小女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叶辰只是不想跟你这个三脚猫动手,怕一巴掌把你打死。” 方童童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咬着牙,反驳道。 “别吵了。”叶辰摇头叹息,看来是逃不过了。 身躯立马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意味难明的气息。 此刻,他独自一人,仿佛是千军万马,带着兵戈,铁血之意。 “摆花架子有什么用,本姑娘也会。”晏颖雅摇头嘲笑。 心道,叶辰糊弄人的本事不小,陈展败在他手中,十有八九是预先设计好的。 “你只有一次机会,用心去看。” 叶辰眼睛微微眯。 一股冷冽的寒芒,突然激荡四方! ------------ 0032 我一个就够了,其余的全部剔除。 叶辰双手负后,站在原地。 气场,一股无人能及的气场。 豪情在天,充满了铁血兵戈之意,逼迫人心,令人难以喘息。 晏颖雅心脏一紧,感受到一股滔天压力。 张泽生死死盯着叶辰,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方童童满面微笑,此刻,面前的青年,充满了英雄的气概,与天地争锋豪杰的气概。 于…… 电光火石之间,叶辰轻描淡写的踢出一脚。 一刻黑色石子,狂躁的转动,快到无法思议,而后螺旋而出,飚射而去。 “嗡嗡嗡——” 如流星划过天际,刹那撞击在墙壁之上。 天地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忘记了呼吸。 直至…… 传来如雷的心跳声,“砰、砰、砰!” 黑色的发丝,落在了地面上,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原来,石子与晏颖雅的耳朵擦身而过,鲜血汩汩流淌。 “落叶飞花,皆可杀人!”张泽生面色发白,满脸动容与惊骇。 这一刻,他汗毛炸开,太阳穴不停地往外鼓胀。 “这……怎么可能!”晏颖雅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小嘴微张,快步冲了过去。 手掌不停地抚摸,已经襄壤进墙壁的石头。 叶辰摇了摇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叶先生,等等。”张泽生小跑,拦截在叶辰前方。 此刻,叶辰双目中不带任何情绪,道:“你的目的,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拦我何故?” 被拆穿,张泽生面色微红,道:“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您,宋林山正在筹谋对付您的计划,提醒您小心一些。” 叶辰轻笑一声,道:“他若是有能力,那便来吧,若是联系我,或者让我去找他,告诉他,叶某不会缺席。” 无论什么样的对手,他还未曾畏惧过。 豪杰诸侯,坐镇一方的大人物,单刀赴会,不再少数。 区区一个地方小卒…… “既然叶先生如此说,那我就应承下来。”张泽生微笑点头道。 “如此甚好。”叶辰点头,转身朝家中走去。 他不想与对方有过多交集。 就在此时,晏颖雅拦截在叶辰面前,脸色微红,垂首,充满了娇羞之色,道:“我想……请你做我的师父。” “没兴趣。”叶辰冷淡道。 这女人性格古怪,叶辰懒得理会。 再说,先前还不信任叶辰,现如今见识到叶辰的本事,开口就要让他教。 那岂不是,太过于卑微? 你说教就教,你当你的面子,比这天都大吗? 晏颖雅顿时两眼冒出泪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我求您,您就教我吧。” 她故意拽了拽衣服,顿时露出一抹雪白,迫人心神的风景。 叶辰看都没看一眼,抬脚就走。 “叶先生,小颖知错了,我再也不敢放肆,求您了,原谅我。”她声音娇滴滴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爱抚。 可…… 叶辰却一脚将她踹开,眼中闪烁着杀机:“再阻拦我一步,尸首分家!”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没听到叶辰说的吗?赶紧让开。” 方童童早就看不顺眼,这个妖艳贱货,呵斥道。 晏颖雅此刻是真的害怕了,满是紧张 她从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可叶辰眼中闪烁的杀意,竟直逼骨骼,冷的她惊颤不已。 此刻,她终于明悟,面对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还请叶先生网开一面,对我这蠢徒,进行教导。” 砰一声。 张泽生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沉重道。 他明白,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若是错过,怕是这辈子都错过了。 而今,即便是颜面受损,也要博得机会。 他六十多岁,此刻跪在地上,让叶辰多少有些动容。 但,收徒这件事,他没有任何考虑。 略做沉吟,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教可以,但只有一次,至于拜师,不必了。” 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回家中。 晏颖雅欣喜若狂,道:“什么时间?” 叶辰的声音幽幽传来:“等我有时间,自会联系你们,或者一个礼拜后,你来找我。” “明白了,今日叨扰叶先生了。”张泽生爽朗一笑。 两人转身离去。 方童童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而后寻叶辰而去。 “喂,你刚才说那么轻浮的话,什么意思,耍流氓啊?” 方童童掐着腰,一脸不爽的说道。 很显然,“床上战斗床下战斗”,这句话让她很不满意。 “那句话,我不过是试试她,你以为来真的,还是说,你想和我试试?” 叶辰玩味的盯着她。 “我……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就是怀疑你人品有问题。” 方童童顿时支支吾吾,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但,她并非是对叶辰动了感情,而是忽然察觉到自己失态,而且这番话很暧昧。 “那你现在放心了?”叶辰大笑着问道。 方童童脸更红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道:“本姑娘为什么不放心,难不成你还真有胆子吃了我?” “那可说不准,不如你脱光衣服试试我的定力?”叶辰眨了眨眼睛,很是轻浮,就像是专门调戏女孩的流氓。 “大混蛋,我不理你了。”方童童羞的直跺脚,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叶辰托着下巴,等她走了很远,才回过神来。 他恢复了先前的庄重与从容,继而看手中的书。 不知不觉间竟走神,想到刚才方童童的样子。 顿时哑然失笑。 有时候生活紧绷着也不行,倒是需要一些调味剂。 他对于方童童,只是当做朋友,亦或者因为她被父亲照顾过的缘故。 有些别样的感情在里面,但他调笑方童童,只是一时雅兴。 时间匆匆,转瞬即逝。 天空辽阔,寒风凌冽,叶辰双手负后,平视着脚底下的城市。 此刻,他正要前往“空城”,虽然只有一间雅阁。 但,却充斥着权势,充斥着阶层的象征。 波澜壮阔,瑰丽山河,尽收眼底,一时,叶辰充满了手握皇权的气概。 “将军,空层计划,参与者过多,是不是要剔除掉几个?” 苏摄站在叶辰身后,抬头望向远方。 叶辰伸出食指,道:“参与者一个就够了,除我之外,全部剔除。” 平淡,简单的言语,充满了自信与霸道。 ------------ 0033 这个说法,可曾满意? 苏摄浅浅一笑,没有多言。 毫不夸张,这份容颜,不知可令多少豪杰,使出烽火博佳人一笑的手段。 但,叶辰无动于衷。 他并非无感,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令他牵挂的女孩。 电梯停顿。 叶辰与苏摄,前后走入阁楼内。 小小的阁楼,古香古色,装饰品皆为清朝物品,自然充满了古韵。 甚至,王家为了保持这份感觉,点上了檀香。 踏踏踏—— 脚步声重叠而至,一系列豪团轮番至此,其气质最为出众,前后簇拥,令众人目光齐聚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右手雪茄,理着精神抖擞的平头,西装革履,面带微笑,气场十足。 “叶将,这位就是此行财团中,身份最重,实力最强的——郭良。” 苏摄站的笔直,盯着对方提醒道。 “如此说来,剔除他,就等于剔除了所有人?”叶辰浅笑,而后,抽出一根劣质香烟。 红塔山白盒装——市场价七块五。 “啪。” 苏摄点燃打火机,盯着香烟道:“不可排除有漏网之鱼,亦或者无视将军神威的爬虫。” 叶辰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烟。 郭良眯着眼睛,略显意外,“这烟,味道如何?” 他很好奇,也很奇怪。 今日到场,论身份与财富,必然没有一位是抽不起烟的人。 可…… 这七块五的红塔山,倒显得很小家子气。 叶辰单手插兜,冷漠,风轻云淡,未看对方一眼。 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也是最冷酷霸道的男人。 但…… 温柔,仅限于朋友,兄弟,亲戚。 其,叶辰的态度,落在众人眼中,显得异常嚣张。 “朋友,没必要抽这么劣质的烟吧。”郭良嘴中噙着雪茄,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拍了拍手。 人群中,快速走出一名青年,飞机头,挂满微笑的脸。 从兜里掏出一盒南京——九五之尊,递给叶辰。 郭良身后的人,眉头微微一皱。 这本是他们的任务,却被人抢了先,心中有些不愉快。 但郭良挥手,道:“朋友,试试这个烟怎么样。” 叶辰浅浅一笑,默不作声。 拍卖,绝非财富,而是一种战争,而今,在场所有人,都是叶辰要剔除的人员。 没有示好的必要,更无须提面子二字。 叫余刚的飞机头青年,见叶辰如此气派,当即面色阴沉到极点:“郭先生先前问候你两次,竟不作答,你好大的胆!” 郭良闻言,声音一沉,道:“你这么说话,岂不是让大家都难堪?既然在同一个地方,大家都是朋友,何须恶言相向?退下!” 他气场不俗,心胸也宽阔,摆了摆手。 余刚讪讪一笑,三步并做两步,一路小跑到郭良身边,道:“也就是郭先生有如此肚量,不像某些人,自持甚好,没办法与郭先生这座高山相比。” 余刚是某个财团的助手,不得志,今日见机行事,彻底进入郭良的视线。 其心中得意,好个不识趣的东西,不过如此也好,多谢你帮我大忙。 如此作为,让叶辰想起地下黑拳的紫发女人,踩人上位。 “这位帅哥,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两人还没走几步,苏摄冷森森的声音忽然传来。 余刚脚步一顿,正要回头。 苏摄一手抓住余刚的头发,腿弯成膝,猛拉头发。 砰、砰、砰! 干练有力,短短一个呼吸,余刚便被肘击上百下。 只感觉头晕炫目,丝丝疼痛感传遍全身。 “拿我家先生做垫脚石,说你不知死活,都是抬举。” 苏摄冷冷的盯着余刚。 郭良身躯微微一僵,心中怒火滚滚,面容却带微笑,笑的有些冷:“年轻人,你过火了。” 叶辰优雅,从容的落座,慢里斯条的抽着香烟。 数十道目光齐聚。 此等行为举止,堪称大逆不道。 郭良面容一沉,阴沉如水,夹着雪茄的手,指着叶辰,道:“当众打我的人,不给我半分薄面,我需要一个说法。” “说法?苏摄,给他说法。”叶辰吐出一口浓烟,暂时遮蔽了视线。 苏摄淡淡道:“冒犯叶先生,没杀了他便是天大的恩赐。” 真是可笑,先耍心机,拿叶辰当无物,借机上位。 还找他们讨要说法。 紧接着,苏摄松手,收回腿,瞬间余刚身躯砸在地上。 砰! 几乎于电光火石之间,苏摄一脚踏在余刚的头上。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余刚顿时陷入昏死。 毫无疑问,这就是叶辰嘴中的说法。 整个大厅一度陷入死寂,其眼睛瞪圆,满目的不可思议。 敢跟郭良叫板,整个江海,叶辰独一份。 “这个说法,这位郭……郭爷可满意?”叶辰想了想,直呼对方为郭爷。 而后,轻轻弹了弹烟蒂。 左手托着腮帮子,一副轻浮的样子。 现场中,除却王家人,更多的便是大财团,而郭良作为代表。 郭良虽然与这些财团,互不相识,但名气最盛,钱最多,身份最高。 代表的是财团的脸面,同时在场财团,在江海的地位举足轻重。 更有一些元老级别的人物。 打郭良的脸,便是打一众财团的脸,叶辰此举,无形之间已经得罪了上百位财富王者。 “小子,现在立马诚恳的给郭先生道歉,你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郭先生的手段,捏死你易如反掌。” “如今坐井观天的青蛙越来越多,郭先生这尊大佛站在你面前,也敢放肆!拿出你的诚意,磕三个响头,郭先生也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凭郭良高贵的身份地位,无需亲自动手,便有无数人针对叶辰。 这不,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吹胡子瞪眼,对着叶辰厉声呵斥。 叶辰就这般托着腮帮子,笑意绵绵的看着他们。 仿佛是在欣赏一场华丽的演出,并未察觉到有任何不妥。 然…… 郭良却无波无澜,深吸一口雪茄,朝着空中压压手。 起伏不断的声音,顿时化为乌有。 如此气场,绝非小人物。 烟雾腾空,缭绕上空。 郭良透过烟雾,打量叶辰,道:“我很欣赏你的胆魄,更欣赏你的勇气,但你低估了你的实力。” 话落。 咔嚓咔嚓——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财团众人整齐划一的拿出,散发着冷森森的金色沙漠之鹰。 上百把沙漠之鹰,对准叶辰! 气氛一时冷的刺骨。 ------------ 0034 我请郭爷,赏我一次机会。 郭良,江海著名财团之首。 与江海四大家族关系莫逆,而枝干早已触摸到别的城市。 无论江海,还是何处,他所过之处,无人敢冒犯,即便是,身份高贵的四大家族,对他这是毕恭毕敬。 而今,被一个黄毛小子触碰,已然让他动怒。 望着黑洞洞,充满冷森杀机的枪口。 叶辰玩味一笑,并不做声,更没有胆怯。 苏摄快步回首,阻挡在叶辰身前,形成一个肉盾。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面容略显错愕。 可,最为吃惊的是郭良,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动容震颤。 此人不简单,竟有人甘愿为他挡枪。 紧接着,他往前踏出一步,语气森然:“小伙子,你很不错,假以时日必定化龙,但你今日错的离谱,你不该触怒我。” “我很久没有杀过人,足足有五年之久,因为他们知道,我脾气不好,只要生气便会杀人。” 叶辰屈指一弹,燃烧殆尽的烟头,“啪”一声,落在郭良脚前。 “很不凑巧,我从不生气,因为蝼蚁而生气……” 叶辰挥动食指:“不值。” 风轻云淡,轻描淡写,他展现的淋漓尽致,一举一动中,充满了大将之风。 “拿来,今天我亲自动手。”郭良心情阴郁到极点。 身旁一人,快速递过去铁械。 郭良对准了叶辰,面无表情,手法却熟练无比,仿佛常年使用:“五年没摸过了,很可能走火,小心点。” 叶辰打了个响指,道:“苏摄,陪他们玩玩。” “是。”苏摄点头,快速往前迈出两步。 财团众人眉宇微皱,什么意思? 以一敌百? 这,狂的过分。 再观叶辰,已经续上一杯茶,静静地品尝,这边的情况,却没有丝毫注意。 仿佛……他们手中的东西,不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而是,表演用的道具?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却充满古韵的钟声响起。 “郭先生,是时候,验资进场了。”在郭良身边的一位青年,低声提醒道。 “空城计划”这个项目,涉及几十亿资金,为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故此需要审核。 这个工程,本引起无数资产家入驻江海,是江海炙手可热的项目。 但王家经营不善,甚至无法创造利润,只能往里面砸钱。 花费三十亿,最终只建造一个空中阁楼。 故此,六年前,王家停止“空城计划”,抽金回暖,此次将工程拍卖,想要捞回一些本钱。 拍卖低价,三十二亿,有人推断,今日拍卖,很有可能会创造江海最大营收额,高达一百亿资金。 郭良略做沉吟,道:“那便进去吧,让他多活几分钟。” 此次前来,他势在必得,更知轻重缓急。 叶辰与项目相比,终究……没那么重要。 苏摄快步向前,想要拦截他们的去路。 叶辰站起身,拍了拍苏摄的肩膀,微笑道:“你替我去验。” 他转头,笑意绵绵的盯着郭良道:“这点小事,不需要亲自去吧,我正巧有几句话想和郭爷说。” 郭良面无表情,心中无波无澜,他想看看,叶辰到底有什么底气,表现的如此风轻云淡。 甚至,无惧他的杀机。 叶辰慢里斯条从兜里拿出一张,紫色银行卡,递给苏摄。 这一幕平平无奇,却令郭良心中巨颤。 他只扫了一眼,便深深的记住,银行卡上,九颗闪烁着光辉,无比精致的金花。 苏摄微微点头,随后,快步前行。 “郭爷?”叶辰见他面色不自然,故此奇怪的问道。 他哪知,郭良骇的差点魂飞魄散,额头上蠕动着黄豆般的冷汗。 其,心中如中晴天雷霆一般骇然。 “没,没事。”郭良夹着雪茄的手指轻颤,一时之间,只感觉口干舌燥。 大紫金花卡! 全国上下,以致全球,能拥有者,屈指可数。 国内外,只有五张,全球通用,无线透支额度,只有具有强大贡献者,才有资格拥有。 其,对于收藏感兴趣的,只知道此物外观,却不明到底哪五人有资格拥有。 而今亲眼看到,还是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青年,他如何不惊? 怪不得有人能为他挡枪,怪不得,如此自信。 甚至于,一人对他们上百人。 一时之间,对叶辰的自信,不再想当然,与狂妄划等号。 他已然明白,叶辰大有来头。 “咳咳,哪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小友请自便。”郭良说着,抬脚就走,脚步飞快,有些畏惧的意思。 但,下一秒,叶辰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道:“验资已经完成,正巧,我们一同入座。” 郭良身躯陡然一僵,露出笑容,道:“坐哪里都一样,你又何须与我一同,而且和陌生人坐一起,我会很不自在,实在抱歉。” 说着,抬脚又要走。 但,叶辰的手掌就如同钳子一般,死死箍住他的身躯。 叶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的很欢愉,道:“据我所了解,郭爷,才是这场拍卖会的主角,不能在你身边见你大放异彩,我会遗憾,所以还请郭爷,赏我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郭良面色发白,这等人物,竟称呼他为郭爷,其还要看他表演。 他怕是承受不起…… 郭良感到危机,知道逃不过,当即面色不自然道:“叫我老郭就行了,今天的事情,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您放过我吧。” 越是老越爱惜羽毛,越珍惜自己的命。 叶辰笑而不语,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时间,郭良进退两难,心中直打鼓。 幸好刚才没有开枪,不然现在尸首分家了! 真是倒霉,怎么碰上这等人物,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叶辰搂着他的肩膀,亲密无间,道:“你方才喊我朋友,就凭你有胆用枪指着我,你但得起朋友二字。” 郭良闻言,吓得差点没趴在地上,浑身发软,几乎于被叶辰架着走。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现场鸦雀无声。 甚至手中的枪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下。 任谁也想不到,叶辰身份背景如此通天,竟是泱泱大国,十几亿人中,能拿到金花卡的那个人。 更何况,郭良都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不不不,我还没资格做您的朋友,您看看,是不是给我个机会?” 郭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嘴中尽是苦涩。 ------------ 0035 他起身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叶辰却丝毫不理会,仿佛没有听到,架着郭良,径直的往里面走。 现场的气氛安静的诡异,其余财团成员,只感觉头皮发麻。 但,无人敢离场,首席都被架着走了,谁敢逃之夭夭? 忍着心中的震撼,众人迈步,忽然发现,双腿僵硬,一阵摇颤。 随着脚步,其视野越来越开阔,本来,拍卖会前有一场商业性的聚餐,以此来广交朋友。 但,因为叶辰的缘故,导致这场聚餐,提前结束。 周围尽是落地窗,站在上方,可俯瞰整个江海,颇有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官。 叶辰几乎于将郭良按在了座位上,随后翘起二郎腿,观望窗外的风景。 郭良很紧张,全身紧绷。 现场人数,粗略估计,起码有五百人,各个气质不俗,穿着体面。 任何一个,都是在外面难得一见的,江海商业翘楚。 其中,有王家安排的一些人员。 虽然说,这场拍卖会的底价为三十亿,但是未必代表,王家真的三十亿出手。 甚至,想要大赚一笔,这个工程,八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但碍于,王家的势力,不敢出手。 前方,站着一名青年,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双眼睛中,带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傲气。 此人名叫王尘封,是王家的长子。 关于这场拍卖会,王家并没有主持,而是派了几个代表人物。 正巧,王家家主,借此机会,来磨练磨练王尘封。 就在此时,上百道目光,左左右右,有条有序的将叶辰从头到尾打量个遍。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这般通天背景的大人物前来。 “这位是王家的长子,王尘封,近日从海外回来,是博士学位,在生意场上也是个高手。” 郭良望着台上身躯站的笔直的青年,不由的赞叹道。 叶辰意外的打量了对方一眼,道:“的确是一表人才。” 话音刚落,苏摄落座,静静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还有多久?”叶辰细声询问道。 苏摄面无表情道:“距离拍卖还有八分钟左右。” 叶辰整理了下袖口,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耽误时间,九分钟内拿下。” 关于这场拍卖会,叶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任何斟酌。 虽然这本就是叶家的资产,但钱对于叶辰而言,与地上的黄土无异,在王家灭亡之前,他不介意送对方一点钱玩玩。 这…… 听闻此言,郭良目光震颤,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三十个亿,换做任何人都得再三斟酌。 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再着急,最起码也需要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结束。 在场参与拍卖的人数如此之多,说九分钟实在是太夸张了。 郭良极其吃惊,虽然知道叶辰身份不凡,但随口三十亿,也令他心惊肉跳。 ““空城计划”叶某势在必得,我只出三十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想惹麻烦,尽管与我叫板。” 他声音轻飘飘,却精准,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中。 郭良听到这话,浑身汗毛都直立起来,一脸震颤的看向叶辰。 哪知,叶辰早就拿起一旁的时装秀,看的入迷,不再过问这边的事情。 这,好霸道,好蛮横的一个人。 可,在场谁人又能够,跟他争锋? 太狂,太嚣张! 他郭良圈子混的不少,可如此做派,行为举止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令他一时间,黯淡无光。 就在此时,前方走上来一名拍卖师,西装革履,满面笑容。 一上来便道:“各位,今日拍卖“空城计划”,底价三十亿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竞拍……” 苏摄直接举牌:“我出三十亿。” 拍卖师哑然失笑,这位金主也太着急了吧,而且他还没有介绍完呢。 就在此时,叶辰放下时装秀,快速整理衣衫,而后,踏步前行。 在拍卖会没有结束之前,此举行为,堪称胆大包天。 雪花坠落,叶辰的身躯愈来愈挺拔,直至气质如剑一般锐利。 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走入了电梯。 王尘封满目阴沉,盯着叶辰远去的背影,好胆量,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敢这么不给王家面子,胆子够肥啊。 虽然不是王家亲自接手主持这件事,但这也想当于打了王家的脸。 他看着叶辰陌生,一时间猜不准来头,但却已经动了,练练叶辰的心思。 “三十亿,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拍卖师满脸微笑的扫视众人。 可台下的金主,全都漫不经心的低头看手腕,或者把玩腕表,把玩手机。 气氛一时间冷的可怕。 “三十亿,一次……三十亿两次……”随着一声声倒数,拍卖师手中的汗水愈发的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敢竞拍? 郭良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心中震撼,这到底是何种霸气? 一句话便令在场群雄,心中忌惮不已。 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谁敢出价? “三十亿三次!”拍卖师几乎于咬着牙落槌。 一锤定音,无人可改! 王尘封面色越来越阴沉,心中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谁在搞鬼? 这个项目,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接手,为何一个底价,就没人出价? “侄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爹可是交代了,最低六十亿成交。” 突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 身材修长,偏瘦,看起来就像是一副骨架,但双目炯炯有神,气场不俗。 他名叫王肃,是王尘封的二叔,也是王家得高层。 “是他!”王尘封目光如箭,射向远处,脑海中浮现出叶辰的模样。 原来刚才他起身离场,并非是欠少思虑,而是从那一刻起,这场拍卖会就已经结束了! 好强大的自信! “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有人敢在我王家的场子闹事!” 王肃握紧拳头,火冒三丈,差点当场发飙。 这场拍卖会,估价本来在一百亿左右,而且王家家主交代,最起码六十亿成交。 而今少了三十亿,让他们如何交差? ------------ 0036 你特么能不能笑? 三十亿,那可是整整三十亿,即便是他王家,也无法无视,这笔巨大财富。 王尘封嘴角抽动,手掌渐渐变作拳头,心中则泛起滔天怒火。 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叶辰的面容。 这口气他咽不下,如此巨大的亏损,足以令任何人疯狂。 “侄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道那人的来历吗?”王肃咬着牙,双目射出一道道火光。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碎尸万段。 王尘封心中有所推断,对方应该大有来头,否则本土的财团,不会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不进行竞拍。 “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的信息给我找出来,我王家,绝对不能吃亏!” 王尘封猛甩袖口,对着身后的下人命令道。 他不是傻子,对方既然有胆量敢跟王家作对,相比有应对的底气。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行事很谨慎,强压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对了,请郭良先生过来一叙!” 王尘封气的砸桌,一声沉闷的响声,在整个大厅回荡。 他先前已经与郭良达成合作,若是他无法竞争下来,最起码也要将价位哄抬到六十亿。 可……对方的不作为,甚至假装没有看见,已经让他怒火滔天。 郭良虽然底蕴深厚,背景不小,但王家并不畏惧,平时对他友好往来,并不牵扯利益。 而今牵扯到三十亿巨款,他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哗哗——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拍卖行的众多财团,尽数离开,近乎逃跑一般。 他们不是傻子,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神仙斗法,他们这群凡人,根本不敢涉入太多,否则,遭殃的只有他们。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叶辰也好,王家也罢,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人! 见到这一幕,王尘封脸色铁青。 作为本地财团,竟然无视王家,甚至于,去听命于一个外人,当真是视王家为无物。 现在退场,更今王尘封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却无可奈何。 踏踏踏—— 脚步声停滞,郭良慢步走了过来,满面不自然。 在江海混迹多年,他今天栽了个大坑,甚至脸面都不顾及,被人当成一杆枪来使。 叶辰就是借他郭良这杆枪,打的现场财团,一个遍体生寒。 “郭先生,我损失了三十亿,您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王尘封声音不善,一双眼睛如狼一般,阴森森的锁定郭良。 “我给你交代,谁特么给我交代?你损失,难道老子就不损失?” 郭良也是一肚子火,见对方开门见山的兴师问罪,火山顷刻爆发。 他郭良好说歹说都是个人物,三十亿又不是他抢的,凭什么给你交代? 再者,他与王家又不是上下级关系,没有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王尘封双手插兜,脸色阴沉无比,盯着他,道:“凭什么?你为什么不竞拍,难道说你联合外人来搞我?” 他嘴角噙着冷笑,来回踱步,语气讥讽无比,道:“凭郭先生的身份,想必除却四大家族之外,没有谁是你不敢叫板的吧?今天是遇到了滔天人物,还是早有预谋,甚至,连我王家都敢耍,你好大的胆!” 他并不认为,江海会凭空出现一个,堪比,甚至碾压四大家族的人物。 心中更加倾向于,郭良早有策划,今天出现的人物,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你m的,说话之前,我请你找出来证据!我郭良不是特么匡扶正义的好人,但说过的话,从不更改,更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郭良怒火爆发,激动的浑身乱颤,若不是有所顾忌,早就冲上去,狠狠的教训一顿对方。 真是憋屈,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所有人都拿他撒气。 “哦,这样吗?”王尘封冷笑更甚,使劲拽了下领结,嚣张至极的反问道:“你这句话,就是很纯粹的告诉我,那个小爬虫,身份比我王家还要高,在江海绝家都不是对手?” 真是可笑,王家称霸江海多年,除却绝家,还没有人能让他低头。 而今……竟然有人告诉他,有个人比王家还要强,还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吗? “你是不是对手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无比真实的一点,我不是对手。” 郭良摇头,他清楚自己的本事,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 “那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让你看看,特么的,他有几分本事,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孬种!” 郭良这个答案,气的王尘封差点跳起来,食指指着他的鼻子,怒声辱骂。 “你特么冲我撒什么气,你王尘封要是真的不怕,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当着他的面,让他把三十亿吐出来啊!” 郭良面红耳赤,梗着脖子,愤怒的像头牛。 “人家他妈的,面对一百多把枪都能坐在那儿喝茶,用的银行卡,是紫金花卡,你这么牛逼,你把他摁在地上给我看看啊!” 郭良再次启齿,气喘吁吁,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他还没受过今天这种窝囊气。 什么! 前一秒还趾高气扬的王尘封,听到此言后,整个人呆在原地,不知不觉间,额头上流出黄豆般大小的冷汗。 紫金花卡,他当然知道来历,但他还没见过,有人能拿出来。 王肃原本怒火滔天,此刻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灌到脚,冷的遍体生寒。 气氛一时间变得冷冽,似是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至。 “曹尼玛的,他只带了一个人,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让一个人对付一百把枪,你说他是自信,还是找死?” “你王尘封那么牛逼,用枪指着你的头,你笑不笑的出来?他不仅仅能笑,还能他妈的抽烟喝茶,要不是老子激灵,早特么尸首分家了!” 郭良见他们二人沉默下来,立马怒吼,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消散而尽,只感觉心中畅快淋漓。 “报告!”突然,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是下人来禀报消息。 郭良见此,明了应该是通知紫金花卡,或者对方身份的消息。 然而,被吓到的王尘封,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下人的鼻子,怒斥道:“老子现在没心情听,给我滚出去!” 他素养很高,从不这般发火,更不会用骂脏字,可今天若是巨额资产,已经让他失态。 可最为重要的是,被这般压制,他心中不服,怒火更甚,却又找不到解决之法! 他整理领结,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恢复理智,道:“我不介意跟他好好玩玩,看谁能够笑到最后,绕是他背景滔天,我也无惧!” 郭良轻笑一声,道:“我承认王家厉害,承认王家与我翻脸没人敢保我,但这个世界,不止江海一个城市,强者也不止王家一个,你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其实还有一句更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你让我想起了井底之蛙,坐在江海,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殊不知,这世界上有多少豪杰,枭雄,王者……没有出世。 小小王家,弹丸家族,也敢自诩,天下无双? ------------ 0037 叶辰,我好失望。 此刻,王尘封完全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那股镌刻在骨子里的傲气,再次散发出来,他再次整理衣衫,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非凡。 先后两次整理衣服,已经看出,他方才到底有多慌乱。 对于郭良的话,他自然甚感认同,但被对方当面说出,他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愉悦。 毕竟,谁又能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呢? 人心如此,不可责怪。 郭良彻底发泄完,仔细思考今天的事情,最终启齿道:“我觉得很奇怪,你们认识哪位先生?” “我与他没有过任何交集。”王尘封摇头道,随后思索起来,按道理来说,对方不应该针对他们。 毕竟双方没有打过交道,甚至,一面都没见过,有何故如此? “不可能,你们绝对认识,否则为何用这种手段,来断王家的财路,一下令王家损失三十亿,要么就是通知你们他要动手,要么……就是完全不在乎王家的反应,说白了,就是王家还没资格让他放在眼里。” 郭良双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三十亿,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若不是有仇,有何须如此? 王尘封抬头,郑重道:“我王家做生意,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绝不会无故得罪人,你说这话,绝不可能。”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真的视王家为无物?”郭良心中疑惑,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再怎么说,王家也是江海的最为顶尖的势力家族。 更别说上面还有一个绝家,得罪王家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王肃忽然启齿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叶辰,八年前的叶辰。” “你说什么!”王尘封和郭良两人异口同声,均是惊诧。 “绝对错不了,我刚才就觉得面熟,但很久没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他和他爹太像了,绝对错不了。”王肃认真肯定,满脸严肃道。 如此一看,目前对方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那本就属于叶家的。 只是,叶辰现在到底有多少本事,他们并不清楚,相当于身处雾霾中,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同时,双方还没有争锋,更不知此人的全部手段。 “他回来,应该是为了当年那件事,这件事我们没必要参与,让他闹好了,不过要当面与他谈一次。” 王肃思量许久,沉声道。 王尘封闻言,点头:“就这么办吧,若是他不识趣,那就没办法了。” 关于叶家那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当时年纪太小,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哪知道,对方竟然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当叶辰踏入江海那一刻起,就宣告着,这座城市,要……天翻地覆了! …… 江海,常山。 叶辰双手负后,凝望着山脉,心中竟觉得有些委屈,憋屈。 徐生、叶侠天、母亲的面容,往事的一幕幕,如翻江倒海一般,浮现眼前。 他……想哭。 更想怯懦,更想做个孩子。 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还在,他都活的比现在轻松的多。 有人给他铺路,有人为他负重前行,可他们不在了,叶辰只能抬起重担,一人前行,咬着牙走路。 他表面风光无限,可谁人又知道,他的忧虑,他的苦闷? 他终究还是一个人,而不是……机器,没有感情的机器。 “爸妈,徐生,你们要是还在,该有多好。” 叶辰幽幽叹息,吐出一口浊气。 苏摄迈步前来,抽出一支女士的细长香烟,白皙嫩白,犹如羊脂玉的手指,夹着香烟,放入叶辰嘴中。 “啪”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万物无声,唯有风轻轻地吹过,苏摄就站在他后面,静静地凝视他。 叶辰俯瞰着山脉,久久无言。 气氛凝固,长达二十分钟。 终于,苏摄打破了宁静,“叶辰,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或许你需要一个女人。” 叶辰…… 她第一次,直呼其名,从她与叶辰相识,每次都是叶将亦或者将军。 他们之间,有些牢固的上下级体制,这从不是叶辰禁锢的,是苏摄禁锢的。 对于叶辰的爱慕与喜爱,她做的太过于陌生,她将叶辰当做神明。 又怎么能获得叶辰的关心呢? 人与神,是有隔膜的,因为人走不进神的心,神之所以称之为神,那就是神太过完美,没有感情,更没有爱情。 当苏摄见到张海川,见到方童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她就明悟了。 相比于方童童,或者程淼淼,她更纯粹,这一生中除却战争,就只有对叶辰的爱慕。 说真的,对于感情,她一片空白。 “也许是,也许不是。”叶辰心中郁结,忽然感觉视线明亮了一些。 抬头一看,原来是太阳出来了。 他凝望着手中的香烟,吐出一口浓烟,笑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纪律忘了吗?” 女士香烟,不必多想,定然是苏摄自己抽的。 “你清楚,从你第一次拒绝我,我就学会了。”苏摄面容很冷淡,语气有些随和。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即便是她最喜欢的叶辰,也是如此的冷,当然,徐龙是个意外。 如果说方童童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她就是高冷的御姐,身材……好过方童童太多。 但,她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烟呢?”叶辰问道。 苏摄从兜里掏出来,目光疑惑:“做什么?” “充公,这是纪律。”叶辰将香烟拿在手中,瞥了眼垃圾桶,道:“有些坏习惯,不要去学。” 随后抬手,对准了垃圾桶。 苏摄快速冲上来,抓住叶辰的手臂,道:“我的东西,你不能处决。” 叶辰盯着她,目光很随和。 逐渐,苏摄脸微红,手掌上的力气越来越小,而后,紧张畏惧的站在原地。 叶辰晃了晃手中的烟,道:“你很大胆。” 苏摄很紧张,试图强硬一些,道:“我不大胆,这是我应有的权利。” 距离……越来越小,她突破了自己。 叶辰以烟盒指着她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接近将军一臂距离,死罪,不论原因。 这是军令,也是规矩。 苏摄脸更红,但还是很强硬:“我们现在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普通朋友关系。” 叶辰默不作声,玩味的盯着她。 苏摄也盯着他。 良久,她启齿道:“你不用吓我,吓我也没用,现在我不是警卫。” “哦?那你是什么?”叶辰笑的更加有趣。 苏摄心中一横,突然伸出手臂,勾住叶辰的脖子。 风吹过,三千青丝洒落,飘摇。 两人……此刻的距离,彼此紧贴。 一股芬芳的香气,传入叶辰的鼻尖。 叶辰惊诧的盯着她,他怎么都没料到,苏摄有这么大的胆量。 两人嘴唇劲贴着嘴唇。 四目相对。 紧接着,惊诧化为无法理解,化为怜悯。 叶辰觉得她不必如此,何须固执,早就有人沾满了他的心。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很差劲吗?”苏摄往后退了两步,脸更冷,心更冷,浑身都冷的瑟瑟发抖。 叶辰的反应令她太失望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知道的。”叶辰叹息道,他第一次觉得如此疲倦。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我心里也住着一个人,他早就沾满我的心,你懂,但是你假装不懂。” 苏摄摇了摇头,转身朝远处走去:“将军,你找了她那么多年,可得到结果?或许她被野狼吞了,或许早就嫁人了。” 话至此,没有多言,没有下文。 但她称呼的将军,却显得格外的陌生。 她失望透顶。 ------------ 0038 你吃烤土豆,还是烤红薯,还是烤玉米……? 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辰整理思绪,最终微微一笑,快步向前走。 他想通了,有些人在与不在,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应该珍惜当下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叶辰没有输,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这一生输得彻头彻尾。 当,他想通之后,他赢的彻彻底底。 输得是曾经,赢的是现在。 八年的郁结,一朝溃散,王者之心片刻而归。 山村小路,密密麻麻的人群,随着时间蠕动。 这片风景区,十分热闹,不停传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响。 叶辰走到商铺前,拿了一包女士香烟,快步朝苏摄走去。 “给你。”他变戏法般的晃了晃手,一包香烟,出现在苏摄面前。 苏摄冷着脸看他,道:“奉劝你一句,不要抽烟,否则违反纪律。” 叶辰笑而不语,轻轻摇头。 苏摄不解,疑惑,这是对自己示好吗? 还是说…… 不,不应该,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人继续找,我想弥补一些遗憾,她,毕竟是我第一次动心的女孩。” 叶辰抓住她的手,将烟放在她手中。 苏摄晃了晃手中的烟,一脸的怒意,道:“你拿包烟来贿赂我,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叶辰摇头轻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有些事我想通了,身边的人,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 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瞬间拉近,再也没了那股隔膜。 “是这样。”苏摄脸色微红,抽出一根烟,快速点燃。 随后,缓慢的抽了一口,见叶辰目光笑意兴然盯着她,顿时小脸微红。 颇有,古代才女,面纱半掩容颜的娇羞之色。 “你不介意,抽一口吧?”她此刻,有些小女人,紧张兮兮的询问道。 叶辰将香烟接过,略显尴尬。 若是不抽,他不敢去想苏摄的反应,可抽了,又有点…… 但,只是犹豫片刻,他便放入嘴中,轻轻的抽了一口。 一股清新的香气,顿时传遍味蕾,正是苏摄身上的味道。 苏摄无声的笑道:“味道怎么样?” “不错。”叶辰尴尬的评价道。 苏摄玩味的问道:“是烟的味道不错,还是我的味道不错?” “嗯……都不错。”叶辰由衷的赞叹。 “你尝过我的味道。”苏摄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辰:“……” 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学会了这么多,甚至都拿自己开涮,他甚至都怀疑,方才苏摄伤心欲绝的样子,是不是在演戏。 “我带你去转转。”叶辰快步向前走,转移话题。 苏摄紧跟上去,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将军抽烟不违反纪律,苏摄抽烟,就违反纪律。” 叶辰脸都黑了,道:“这是特权。” 苏摄小心翼翼,娇羞非常的伸出手,揽住叶辰的胳膊,道:“我以后不抽烟了,我戒烟,我希望你能永远像今天这样对我。” “我答应你。”叶辰看了苏摄一眼,并没有拒绝。 冰天雪地,才子佳人,周围的景色,将他们衬托的无比浪漫。 他们沉默无言,兜兜转转,看遍常山怡人美景。 “叶辰,你知道吗?”苏摄抬头,凝望着他。 “什么?”叶辰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没有认识你以前,我以为我这一生,只有军令如山,保家卫国,不断的训练,不断地成长,成为一个出色的兵。” “我以为我一生只有这样,成为一个机器,当我的上司,宣布给你挑出来一名警卫的时候,我疯了,我告诉自己,就算拼命,也要成功。” 苏摄回忆往昔,满目沧桑与热血,她说的越来越快,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没认识你之前,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我想看你一眼,哪怕是远远的一眼。” “让我瞧瞧,这个百战百胜,军中传奇,到底是何等英姿。” 说到这里,苏摄微微一笑,天色黯然。 叶辰心跳的厉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摄笑的这么开心,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孩,早就对自己仰慕已久。 她太美了。 苏摄撩拨了下长发,微笑着道:“后来我得偿所愿,成了将军的警卫,结果又患得患失,因为你不喜欢我,甚至只有上下级关系,想和你亲近都难。” 叶辰沉默,烟头已经快灼烧到他的手指。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他从未想过,平常极度话少,沉默寡言的苏摄,能说出这么多话。 这个从不擅长表达的女孩,心中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承载着如此多的伤害。 他承认,他不止一次伤害了苏摄。 “当见到你的时候,我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人,让我想起了古代的赵云,后来,你带我去镇守北关,一次次的战争冲突,让我紧张,见到你胜利,我又欢喜的落泪。” “我爱你,又恨你。”苏摄摇头轻笑,笑的很甜美,眼泪不停地往下坠落。 叶辰静静的盯着她,什么也不说。 苏摄擦了一把眼泪,飞奔过来,紧紧的抱住他。 诱红的嘴唇,紧贴着叶辰的耳朵,道:“我曾经住在荒岛上,没有人可以依靠,哪都去不了,而今,你终于肯看我一眼。” 她语调忽然变得沉重,道:“叶辰,我爱你。” 叶辰浑身僵硬,张口无言。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应对之法,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抱,一个愣。 虽然他不说话,虽然没有表态,可,苏摄就觉得很舒心,很有安全感,就想这么抱一辈子。 拨开云雾,终见青天白日。 这是苏摄的感觉。 “你吃烧烤吗?烤土豆,烤玉米,烤茄子,烤……烤鸭肉。” 叶辰望着远处的烧烤摊,终于打破了宁静。 “没有,没吃过。”苏摄摇头。 “哦,我去给你买。”叶辰快步向前,当走出五十米的时候,他又问道:“对了,你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都可以。”苏摄微笑,其她更想说,你买的我都喜欢,哪怕是毒药。 叶辰又走两步,再次停顿下来,道:“忘了问你,你吃烤土豆,还是烤红薯,还是烤玉米……?” “都可以。”苏摄微笑道。 叶辰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张口要问。 苏摄快步追上,道:“我跟你一起去。” 叶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笨。 苏摄也是第一次,觉得叶辰有些傻。 两个叱咤战场,血浴敌血,心狠手辣的战者,竟然被一个烧烤给为难。 任何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会发笑。 但,苏摄却觉得,这是最美的一副画面…… ------------ 0039 或许有所误解,但还是要你一条手。 …… 两人拿着烧烤,一前一后,吃的满嘴香甜,均是露出满足的笑容。 穿过羊肠小道,回家途中,叶辰接受到关于,晏颖雅的来电。 略做沉吟,叶辰道:“苏摄,先回去照顾徐龙,我有事,需要离开一趟,不会太久。” “好。”苏摄笑意满盈,点头,转身离开。 她没有去问办什么事,其心中对叶辰无比信任,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虽说两人的相处方式已经完全改变,但,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会变得。 叶辰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远处行驶而去。 已经晚上七点,天色昏暗,晶莹的雪花,被黑暗笼罩成灰白色。 天地格外的美丽,格外的寂静。 对方约的地点,名叫乘风山庄,是江海最为著名的地下拳场。 其最高峰,观众人数达到五万左右,而其中的拳手最为瞩目,要在上万的观众目光下,进行比赛。 叶辰推测,张泽生和晏颖雅约他到那种地方去,其中很大的概率,是因为宋林山的缘故。 他准备动手,但叶辰无所畏惧,若是连这种层面的人都无法征服,更别提镇守北关,为父报仇。 “吱呀”车门打开,叶辰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整个人看起来很慵懒,少了先前的锋芒,多了一些温和。 他单手插兜,快步走入山庄内。 里面寂静无声,黑压压的观众席,坐满了人群,却无一人发言,落针可闻。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叶辰的风姿众人尽收眼底。 上万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叶辰抬头,第一眼便锁定擂台上的女子。 晏颖雅,今天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冷艳,以及迫人的冰冷与杀机。 她穿着一件超短裤,上身套着一件黑色紧身衣,前凸后翘,近乎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皙修长细腻的大长腿根处,绑着两把锋利的金丝匕首。 她居高临下,媚眼如丝的盯着叶辰。 浓烟腾飞,一时之间仿佛来到了凌霄宝殿,烟味有些刺鼻。 观众拿起了爆米花,吃的嘎嘣脆。 “呼。” 叶辰脱下外套,漫步朝着擂台走去。 随后背负双手,浑身充满了慵懒,打了个哈欠。 晏颖雅气质变得十分寒冷,目光如剑,盯着叶辰。 “你的实力,我见过,但并不一定就是我的对手,今次不仅仅是教导我,更是一场真正的对决,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晏颖雅嘴角玩味的笑意,抽出一把金丝匕首,放在手中把玩。 “哦,那就开始吧,我有些困,想回去睡觉。”叶辰懒洋洋的摆手,漫不经心道。 张泽生走上擂台,他今天充当裁判的角色,道:“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不计积分,只看谁快死。”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严肃。 叶辰抬起眼皮,道:“宋林山什么时候到,若是耽搁我睡觉,那就只能明天再来。” “很快。”张泽生意味深长的看了叶辰一眼,他没想到,叶辰竟然能够推断出,这其中有宋林山插手。 今天拳场能够保持这种氛围,全看宋林山的功劳,若不是他名声在外,吓得这群充满野性的观众胆寒,恐怕,气氛并不会那么好控制。 “出手吧。”叶辰单手负后,岿然原地。 晏颖雅掩嘴笑的花枝乱颤,满面春光,道:“小弟弟,你可要下手轻一点,不然你若是赢了,就没人陪你睡觉了哦。” 战争一触即发,晏颖雅像兔子一般欢脱,双腿矫健,快速朝着叶辰冲去。 而叶辰单手负后,不动如山。 远处,一名身穿名牌西装,正用手帕擦手的青年,身躯笔直的盯着叶辰。 在其身后,跟着几位老人,各个精龙猛虎,双目中闪烁着精光。 青年点燃一根香烟,指着叶辰道:“就是这位,跟我表弟叫板?” “是的宋先生。”下人立马回应。 “胆子不小,还敢和小颖动手,我亲自会会他。”宋思抬手。 一下人拿着烟灰缸,快步走来。 宋思将烟头碾灭,脱掉外套,满脸寒气的朝叶辰走去 他很生气,不是因为表弟宋林山,而是因为晏颖雅。 因为张泽生的缘故,晏颖雅从小便生活在宋家,与宋思的关系甚好,同时他对晏颖雅十分爱慕。 如今出现个男人,如此娇艳欲滴的与对方过招,已然让他生出嫉妒之意。 擂台上,叶辰伸出右手,目露锋芒,一拳打出,虚空威震。 “锵锵锵!” 骨头血肉与匕首碰撞,顷刻间胜负已分。 匕首跌落在地上,晏颖雅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叶辰扑去。 她心中震颤,满脸都是慌张,好强的人,她竟然在对方手中一招都撑不住。 在对方打出一拳的时候,她的心脏骤然一顿,快要窒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傲气,剩下的只有虚心与学习。 叶辰急忙伸出手,托住对方的身子,入手却满是柔软。 他的手放在晏颖雅上身两侧,却不料两座雪山太过于饱满,竟被他触碰到三分之一。 他面容略显尴尬。 正想脱手。 哪知,晏颖雅像是狡猾的狐狸一般,身躯一转,整个人躺入叶辰怀中,同时主动抓住叶辰的手,放到饱满的山峰上。 见叶辰呆萌的表情,她掩嘴偷笑,笑的花枝乱颤,道:“我认输了,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可以指点我两下吗?” 宋思双目中喷出怒火,三步并做两步,飞似的冲了过来,单手抓住叶辰的肩膀,就想将他提起来,怒喝道:“谁允许你碰小颖?马上放下你的手,否则我片刻送你下黄泉!” 原本尴尬的叶辰,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身躯不动,手掌快若闪电。 一个反擒拿,瞬间抓住宋思的胳膊,几乎于一瞬间,单手将他提起。 “我碰谁,或不碰谁,还不需要别人的允许,至于你说的下黄泉,应该是这样吧?” 叶辰眉头微皱,似乎在苦恼,自己做的是不是如他所说一般。 宋思怒意滔天,正要开口怒骂。 结果,叶辰抓住他得肩膀,重重的砸在地上,“砰”一声巨响,炸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而后,叶辰一脚踩在宋思的右手上,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头,但你给我的印象不佳,或许有所误解,但你如此猖狂,我就废你一只手!” 随后,右脚微微用力,“咔嚓咔嚓”之音,不绝于耳,回荡整个大厅。 抽烟的动作,吃爆米花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其替代的是,上万观众错愕,震惊,与无法气息的面容。 “啊!放开,放开!”宋思疼的额头蒙上一层密汗,左手抓住右手,惨叫不停。 ------------ 无题 现场寂静无声,宋思身后的几位看着,互相看了一眼,均是见到对方眼中的吃惊之色。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面生的年轻人,竟敢动宋思,甚至,一个照面便废掉了他一只手。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 宋思娇纵半生,也不见有人敢如此放肆,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如此做? 叶辰双目变冷,声音如风:“还不快点从我身上下去。”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接触,更无法适应对方的轻浮。 毕竟,他在兵营中生活了八年之久,即便是开玩笑,也没人敢如此过火。 而且,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他不能伤了任何一个人的心。 至于,到底是该选择程淼淼,还是苏摄,他都无从得知,问自己的心,也无法得到答案。 “略略略,小气鬼。”晏颖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而后快速翻身。 就在此时,一道寒芒闪过,她腿间剩余的一把金丝匕首,快速抓在手中。 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瞬间飞向叶辰的脖颈。 但,叶辰伸手一抓,犹如闪电,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稍微用力,金丝匕首便脱手而出。 “你弄疼我了。”晏颖雅揉着通红的手腕,楚楚可怜的望着叶辰。 “美人,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死,还是假的想死?”叶辰目中寒霜,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对方。 随后,他双手负后,道:“我的容忍程度有限,你是女人,但这不是你能活命的资本,机会,只有那么一次,再有下次……” 他没说,只是眼神冷的让人心中发寒,凶的让人魂飞魄散! 慈不掌兵,义不从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而是一个杀敌无数,从不心慈手软的将! “我只是不服,用得着这么凶吗,再者,你以为我还真杀你不成,你又与我没仇。” “我为刚才的唐突,道歉,老师,您原谅我吧。”晏颖雅惶恐不安的把玩衣角,踌躇道。 她的语气很诚恳,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自然不想那么容易失败。 而今,她明白自己真不是对手,可方才只是出手试探,哪里想到叶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吓得她心脏巨颤。 张泽生急忙微笑着打圆场,道:“叶先生,她的确没有伤您的意思,只是她从小就很要强,您把她打服了就好了。” 宋思眼皮子狂跳,疼的浑身发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而他的右手,已经耷拉下来,方才叶辰一脚,已经让他的骨骼粉碎。 “你特么竟然敢废我一只手!?”宋思如公牛一般,声嘶力竭的咆哮。 他肺都快气炸了,面前这人狂的不成样子,紧紧只是碰面,就直接要它一条胳膊。 他身后一个老者,急忙走上前来,关切的说道:“宋先生,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赶紧去医院吧。” “林老,您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送医院有用吗?骨头碎了!” 宋思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恨意冲天,怒意冲霄。 什么!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往叶辰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只是这一句话,便将现场上万人镇压。 他们遍体生寒,一股凉意从脚底直逼脑门,心中骇然无比。 这是什么人啊,地下皇帝亲孙子都敢惹,脑袋不想要了? 叶辰打了个响指,道:“给你三秒钟,滚出我的视线,或者闭上你的嘴,打扰我,再要你一条腿。” 林老几人,闻言,均是神色凝重,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到这年轻人不简单。 否则绝不会在,对方身份不明的情况下,直接废了对方一只手。 看来,今天这场大戏,是神仙斗法。 他们沉吟了很久,启齿道:“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旺,打架不如和和气气的,毕竟你好他也好。” 一众老者,瞬间退步,不打算参与这件事,否则,胜负难料。 “小子,你有种,今天我特么陪你玩到底,看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宋思左手抓住右手,额头绷起青筋,愤怒的直咬牙。 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退让,那不是智者,而是一个懦夫。 身为男人,绝不能退步半分,再者他的手坏了,这是滔天大仇,他没理由离开。 叶辰目光锁定晏颖雅,道:“你随我打一套拳法。” 话落,他单手化作拳头,在这一瞬间,他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血气。 就如同一只怒龙腾空。 砰、砰、砰! 一拳拳打出,虚空微震,他出拳,带有一丝,刚猛、勇往直前的意境。 仿佛无物可挡,将眼前的一切拦截之物,尽数摧毁。 演练着一股,无比强悍的兵戈之意。 张泽生眼睛微眯,脱口而出:“这是,军体拳!?” 军体拳,兵营中最为基础,学习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难的拳法。 基本上,当过兵的,亦或者对拳法有兴趣的,都会练它做基本功。 可,任何人都没想到,叶辰打出这么一套普通的拳法,能够有这么大的威力。 “没错,军体拳,最为困难的拳法。”叶辰一边演练,一遍回应道。 “军体拳的动作很简单,但直逼要害,速度最快,若不能精炼,你只能称呼它一声“无用”。” 叶辰摇头轻笑。 “我来试试,不过拳法我不在行。”晏颖雅听着叶辰的话若有所思,随后慢慢演练起来。 不一会,便见叶辰走上前去,帮晏颖雅纠正姿势,同时调整出拳的力道,谅解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周围的一切,都被他遗忘。 宋思面色阴沉无比,眼睛就如同毒蛇一般,死死锁定叶辰。 就……这样把自己忘了? 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甚至……他都忘记现场有,上万的观众? 宋思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双目差点喷出火来,急忙联系家里人,让他们来收拾。 这…… 好强大的气场! 台下上万的观众目瞪口呆,甚至不知道叶辰在干什么。 难道现在不应该离开逃命,为何,就这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宋家,很好对付?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可以和四大家族媲美的存在,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 0041 有些人,坐井观天! 叶辰面目严肃,仔细盯着晏颖雅的每一个动作。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十分诱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在她面前坚持三秒。 绕是叶辰,也不过是多年的经历,给了他这般坚挺的定力。 “怎么样?”晏颖雅收拳,满脸笑眯眯的,询问道。 叶辰摇头,道:“差太多,拳的力道不够,速度不够,身体太僵硬。” “不可能,我方才速度和力量已经达到身体极限了,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比我打的强。” 晏颖雅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服气。 叶辰闻言,顿时嗤笑一声,道:“那就试试。”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不如对方,这女人,果然如张泽生所言,必须将她打服气才行。 “试试就试试,你可小心点,本姑娘的拳头,没有那么简单。” 晏颖雅当机立断,摆出架子,长长的马尾辫,随即摇晃,充满了风情与妩媚。 宋思在一旁看的两眼发直,心中的嫉妒之火,犹如烈焰熊熊燃烧。 他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叶辰! 一个小角色……先是废了他一只手,后是无视,现在又和自己爱慕的女人亲亲我我。 无论是武力,还是女人,都被对方彻底的踩在脚下。 从小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宋思,何曾经受过这种羞辱。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宋思盯着叶辰,死命的咆哮,心中愤怒之火滔天。 林老几位老者,闻声,皆是面色一变。 现场,成片上万的观众,均是感觉遍体生寒,坐立不安。 想立马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不懂叶辰有什么仰仗与宋思斗到底。 但,他们明白,今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小人物,神仙斗法,百姓遭殃,这句话并非玩笑。 可,他们又不敢离去,谁也不知晓宋思会不会拿他们来发火。 一时间,众人对叶辰,甚感佩服,能有如此勇气的人,少之甚少。 “砰!” 两拳相对,晏颖雅整个人倒飞出去。 叶辰身躯凌冽,犹如战场杀神,快速朝对方冲去,双拳化作道道幻影,直逼晏颖雅门面。 晏颖雅节节败退,不停抵抗,却发现,叶辰的力量犹如江水一般连绵不绝,甚至攻势越来越猛。 震的她心神难安,越发恐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叶辰摇头轻笑一声,忽然踢出一脚。 顿时,晏颖雅身躯砸在了地上。 叶辰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俯瞰着她,道:“有些人,对敌做事,小心翼翼,为人随和,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有些人,豪言壮语,堪比青天,结果却一个照面都撑不住,死的凄惨。” 他淡淡道:“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输吗?” 晏颖雅面红耳赤,羞燥不已,从地面上站起来道:“我输在,坐井观天,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太过于骄傲,太过于自满。” 宋思左拳紧握,绷起根根青筋,他一脸铁青,某种怒火升腾。 几位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叶辰一眼。 在场所有人,包括上万观众,都明白这句话意有所指。 指的是,宋思不知天高地厚,井底之蛙。 “你特么的,今天我必定要将你扒皮抽筋,再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咱们走着瞧!” 宋思往前踏步,指着叶辰的鼻尖,愤怒的咆哮。 他实在是气的不行,可又拿叶辰毫无办法,只能放狠话。 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未曾受过如此严重的羞辱。 身边这几个老家伙根本使唤不动,他怎么能不明白,这群老头,打算逃之夭夭。 若是他爷爷在,还好说,可……现在只有他一人。 叶辰以食指指着他,道:“再往前一米,我片刻送你下黄泉!” 话落,转头专心教导晏颖雅,将他抛之脑后,理都不理。 一时间,寂静的大厅内,全是叶辰与晏颖雅谈笑生风的声音。 众人用余光测量了下,只要宋思在往前走两步,便会达到三米的范围。 宋思面色数变,一阵红一阵白,道:“特么的吓唬谁,你敢动我,我就敢要你命!” 他嘴上说着狠话,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终究还是不敢尝试,叶辰的话是真是假。 “这,好强大的气场,老张,这位,到底是什么人?”林老呆呆的问道。 张泽生双手负后,弓着腰,认真道:“我见到他第一眼,便知道,他不是个凡人,至于他的身份我不清楚。” “不过,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铁血以及兵戈之意。” 几位老者,面色三变,惊道:“恐怕今天这件事很难收场,只是……不知道到底谁会败下阵。” “老朋友,这件事不要插手,我不希望,你们走在我前面,宋家的情,十几年,我们早就还清了。” 张泽生幽幽叹气,终究是想起了过往的岁月。 宋思咬着牙,艰难的拿出电话,随即播出去数十个,联系自己的朋友,亲戚,兄弟。 今天,他必须让叶辰,付出血的代价,让他知道,宋家绝不好惹。 就在此时,一名老者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弹了弹衣衫上的雪花,快步走了过来。 他龙精虎猛,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一双混浊的双眼,瞬间锁定了宋思。 紧接着双瞳猛然一缩,眼中绽放出怒火,越演越烈。 “爷爷,我完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废人了!”见到来人,宋思悲惨的哭喊,跌跌撞撞的朝老者跑去。 宋思的爷爷,宋长河面色严肃的检查了下宋思的手臂。 一股滔天的戾气,腾空而起,他盯着叶辰,怒喝道:“就是你,有胆子对我孙子出手?!爬虫一般的东西,跪地磕头,我只要你四肢,否则送你上路!” 叶辰转头过来,目光复杂,说不清是笑,还是玩味,道:“你们两人,如此不懂事,会召来灭族之祸的!”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见到我爷爷,还不快点磕头认错,乖乖的让我废了你的四肢!”宋思咆哮,双目恐怖,血丝缭绕在他的双眼之上。 大门忽然打开,外面站着数十名充满血气的男子,均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叶辰。 一时间,大厅内,空气凝固,所有人心惊肉跳,惶恐到了极点! “你想体无完肤的死,还是苟延残喘的活?”宋长河居高临下,怒目瞪圆,厉声呵斥道。 叶辰把玩袖口,漫不经心道:“八年戎马,我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争,人数都达到数万之上,区区虾兵蟹将,也想要我的命?” 此言一出,他浑身透漏着一股,难以琢磨的滔天豪气,仿佛是挥手一指,十万大军南下的将! ------------ 0042 想死的体面,并不容易。 张泽生,以及林老几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 面前十几人,并非普通人,而是宋家重金打造出的杀戮机器。 莫说拳王陈展,就算是他们,也得小心应对。 可,叶辰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直言不讳,虾兵蟹将。 没人认为叶辰是口放狂言。 毕竟,他说的太镇定,太过于轻描淡写,是真真正正的不放在眼中。 其,气势汹涌,血气沸腾,让人无法,小觑他。 “你、你特么唬我啊!”宋思面色变了变,很不自然的吼了一声。 说真的,他此刻心跳如雷,叶辰的气势让他有些怕了。 混迹江湖多年的宋长河,迷眼打量叶辰,分明在他身上感受到澎湃无比的戾气。 血气滔天!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最少死在他手中的人,不下于数十个。 一时之间,竟犹豫不决,他畏惧了。 他无法忽略其中的细节,早年年轻时,他给别人做小卒,杀人的不下于数百,甚至于上千。 可……叶辰如此年轻,如此庞大的血气。 与他相比,自己身上的这些戾气,就如同小孩一般,这太过于匪夷所思。 “年轻人狂一点是没错,可你错就错在,招惹了我!” 宋长河面目一沉,释放出强烈的怒火。 他就如同呵斥一个下人一般,对着叶辰大呼小叫。 若放在军营中,这堪称以下犯上,胆大包天! “宋先生……”张泽生迈步向前,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宋长河冷哼道:“你们别插手这件事,否则我叫你们自身难保!你们的情,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还清了,所以除掉你们,我没有任何心里障碍。” 他,误解了张泽生的意思,张泽生并非想要插手,而是想劝慰他,不要招惹这位年轻人。 他们年轻时欠宋家人情,本想杜绝宋家灭亡。 但……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张泽生犹豫两下,拉着一旁的晏颖雅退下了。 叶辰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对我这般不尊敬,对宋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死到临头,你还猖狂,你们所有人,给我废了他的四肢!” 宋长河历喝一声,心中没底,但还是打算拼死一搏。 毕竟,现场成千上万的观众,他,宋家的面子,不能就这般丢去。 再者,他还真不相信,叶辰能够徒手对付如此多的高手! 话落。 一股凌冽的杀机,如浪潮席卷向大厅,空间温度,陡然下降三分。 数十名壮汉,手中持着钢刀,快步朝叶辰冲来。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机,让人胆战心寒! 叶辰单手负后,双目附上一层寒霜,冷漠到了极致,无情到了极致! 他瞬间打出一套军体拳,此次与上次不同。 这套拳法,散发着尖锐庞大的杀机,打出一拳,空气震颤,连绵不绝,带着一股气浪冲击一切。 他更喜欢将这套拳法,称之为——军体杀拳! 砰! 鲜血四溅,肉沫横飞,在最前方的一名壮汉,一招都没打出,便被洞穿了胸口,死于非命。 砰砰砰! 气浪形半圆状,扩散而去,杀机迸发而至,一具具躯体,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 世界清净了。 叶辰一双眼眸说不出的冷,淡淡道:“我说过,不计一切得罪我,对宋家而言,是一场灾祸。” 他打了个哈欠,道:“还有什么底牌,尽快出,若是就这些,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话落,叶辰闭上双眼,靠在擂台上休息。 宋思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嘴角勾起冷笑,道:“你以为,我宋家就这么些底牌?” 宋长河很淡定的撇了叶辰一眼,笑道:“就凭这么点功夫,你就认为天下无敌了?可笑,可悲!” “爷爷,不如叫孟叔叔来吧,他最擅长收拾这些只会用拳头的废物,交给他,这件事,没有任何悬念,这狂妄的小子,必定要含恨而死!” 宋思想起了那个人,面色凝重,眼中释放着崇拜的光芒。 闻言,叶辰心中浮出疑惑,孟……有些熟悉。 “只能请孟先生来一趟了。”宋长河叹了口气,没想到如此小人物,动用如此层面的关系,实在是小题大做。 叶辰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道:“无论你们让谁过来,今次,没有人能改变,你们必死的结局。” “你特么少狂妄,孟叔叔一巴掌就能送你下黄泉,给老子等死!” 宋思指着叶辰的鼻子,怒不可遏,真不知道叶辰在装什么。 明明死到临头,还如此张狂。 紧接着,他急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下方的观众,各个均感觉身体发冷,这位孟先生,他们要有耳闻,即便是帝王绝家,也会毕恭毕敬的接待。 不敢有半分怠慢,而今,叶辰虽然很强,但心中仍是觉得叶辰死到临头。 毕竟,对方是可以和帝王家族平衡的人物! 晏颖雅双目露出担忧之色,她虽然对叶辰有些不喜,现今见识到叶辰真正的实力与性格。 便心生好感,这是一个堂堂正正,一身浩然正气的男人。 比起某些大家族的公子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她很紧张,生怕叶辰死在自己面前,毕竟有半师之谊。 “等死吧臭虫,孟先生马上就到。”宋思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自己报废的右手,心中又是沸腾起怒火。 五分钟过去。 一名青年大汉徒步走来,他身穿一袭军用大衣,浑身充满铁血之意。 “宋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江海,竟然有人敢触你的胡须,好大的狗胆!”孟先生快步走上擂台,满目的杀机。 宋思见到来人,笑脸迎接上去,道:“孟叔叔,您可算来了,一定要给小侄主持公道,我的手被废了,这辈子都是一个废人了!” 他心中冷笑不断,叶辰啊叶辰,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真的是不知死活,我片刻送他下黄泉!”孟先生看到对方的伤势,心中沸腾起火焰。 他与宋家关系不浅,毕竟宋家没少送东西来孝敬他,而今对方遇难,必然要出手帮助,怎么都算还一个人情。 刷刷刷! 忽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擂台上。 叶辰眉头微皱:“影。” “将军,苏警卫,让我亲自将这则消息汇报给您,是关于四大家族,陈家与李家的事情。” 叶辰微微点头道:“尽快汇报。” “陈家少公子陈平,李家少公子李成,明天同青林墓园举行葬礼,届时江海顶尖实力人物,会全部到场。” 他将档案递给叶辰,随后口述道。 “影”音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叶辰摸着下巴,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陈家,李家…… 八年前,我父亲葬礼无一人送葬,想好好的死,不跟我打声招呼,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 0043 其实家里面有个男人,也不错。 叶辰展开档案袋,查看其中的细节。 原本陈平,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但,后续救助出现一些意外。 具体被谁害死,无从得知,毕竟四大家族明争暗斗,内斗外斗,这些事情外人无法清楚。 毕竟,陈家家族内,并非一个继承人,被兄弟姐妹害死,也并不意外。 虽然是一个墓园,但陈家与李家还是有些距离,时间不够,他只能从两家中选择一个。 他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最终确定,最让他厌恶的李成。 刷刷刷—— 整个大厅,只有叶辰翻动档案的声音。 下至观众,上至孟先生以及宋家,都感受到叶辰这股强大的气场。 明明强敌就在眼前,却视若无睹,这种气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叶辰与影的谈话,吸引了孟先生的注意力。 “这声音好熟悉。”孟先生顺着声音看去,当看清何人以后,胆肝巨颤,额头滴落黄豆般的冷汗。 怎么,会是他! “孟叔叔,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爬虫!”宋思指着叶辰,满脸的得意。 “小子,我的靠山到了,你们好好聊聊,记得说话客气点,否则……” 宋长河语气带着丝丝得意与丝丝威胁。 没有人认为,叶辰能够活下来。 张泽生与晏颖雅心中一阵胆颤,这……孟先生来了,恐怕叶辰性命难保! 叶辰翻阅着资料,头也没抬,道:“我听宋先生说,你一巴掌就能拍死我,是这样吗?” 孟良羽艰难的吞了口唾液,“砰”一声,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的跪在地上。 面色惨白,嘴唇蠕动,道:“叶先生,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别开玩笑了……” 嗡! 这一幕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砸击在每个人的脑袋上。 所有人脑海空白,犹如死机一般。 气氛凝固。 错愕,呆立当场的晏颖雅。 双目瞪大,充满震惊与震撼的宋思。 浑身发抖,骇的差点魂飞魄散的宋长河! 以及,现场无数的观众,都忘记了呼吸,呆呆的看着叶辰。 这一刻,数万道目光齐聚叶辰身躯。 “我有些困了,回去补觉,他们耽误我太多睡觉的时间了,怎么处理,不用我多言了吧?” 叶辰打了个哈欠,将档案收好,转身朝门外走去。 “是,请先生放心,我会送……宋思上路的。”孟良羽低着头,不敢抬起,惊慌失措的说道。 叶辰脚步骤然一顿,挥动食指道:“顺便带他爷爷一起上路。” 孟良羽震颤,道:“是,叶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去做。” 叶辰没有回应,径直离开。 直到他消失半分钟,众人的目光才从大门处转移。 宋长河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 “贤侄,别怪叔叔狠心,你现在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了。”孟良羽起身,幽幽叹了口气。 他方才吓得半死,生怕叶辰计较他方才的狂言。 他哪里知道宋家得罪的是叶将,否则打死也不会参与这件事。 “孟叔叔,你为什么?”宋思面色惨白,身躯浑身发抖,问道。 他很不解。 “你放心我会干净利索的送你上路。”孟良羽再次道,不过目光锐利如剑,充满了杀机。 宋长河紧咬牙关,不死心的道:“孟先生,他再怎么说都是最为崇敬您,甚至从小把你当成这辈子的目标,为何要杀他。” 孟良羽摇头:“你错了,不仅仅是要杀他,还要送你一起走,二位放心,我绝不会折磨你们,会很果断的送你们上路。” 声音轻飘飘,却充满了铁戈之意,无人怀疑,他的杀心。 众人只感觉很冷。 “孟先生,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就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吗?”宋长河嘴角苦涩。 他哪里不知道,这次真的踢到了铁板,对叶辰的身份,连揣测的心情都没有了。 宋思眼中怒火滔天,他败的彻彻底底,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被叶辰碾压,根本比不过。 甚至,孟先生都听他的话,这太可怕了。 “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人来解决这件事,解决不了,我送你们下黄泉,别怪我无情,我也毫无办法,叶先生根本不是我能对持的人物。” 孟良羽幽幽叹息道。 …… 夜色撩人,江海的夜景无比绚丽,被夜色笼罩的白雪,化为黑白色,席卷着整个城市。 叶辰回到家中,关上了门,将外面的一切隔绝。 方童童飞奔而来,笑颜如花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准备好的晚饭……早就凉透了。” 叶辰将衣服脱下,挂在架子上,笑问道:“今天做的什么饭,不会又是红烧鱼吧?” “你人长的不美,想的倒是挺美的,今天没有红烧鱼,我做的是羊汤,羊腿,羊蹄子。” 方童童笑盈盈的说着,快速走到厨房,道:“勉为其难,在你的厨房里,温煮一下。” 叶辰摇摇头,轻笑一声,觉得这姑娘很有趣。 叶辰去逛了一圈,发现家里除却方童童,再也无外人。 很可能是,苏摄带徐龙去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很快,房间中充满了肉香味。 叶辰坐在板凳上,开始进餐。 方童童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配上精致的面容,显得十分性感。 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辰。 见他吃的满嘴油腻,不由的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叶辰吃着晚餐,竟感到一丝丝幸福之意。 “叶辰,你现在或许需要一个女人……” 脑海中不由的蹦出,苏摄说过的那句话,此刻深有体会,他的确需要一个女人。 待吃完饭,叶辰伸了个懒腰,夸赞道:“味道很不错,就算与私人餐厅里的名家大厨相比,也不差。” “你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帮你收拾摊子吗?赶紧去洗碗。”方童童皱了皱略琼鼻,嗔怪道。 叶辰闻言,哈哈大笑道:“这就被你看穿了,好,我去洗碗。” 随后转身收拾起来。 “其实家里有个男人……也不错嘛。”方童童嘴唇一抿,明亮的眼眸,带着一股笑意。 她起身削了一个苹果,留下一张字条,离开了叶辰家。 当叶辰回来,看到字条上的字:吃完饭,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 “碗都没带回去,这是当成自己家了吗?”叶辰揉了揉太阳穴,自语道。 ------------ 0044 业务开展的越来越多。 江海,乌云滚滚,翻腾起伏,雷声四起,遮蔽整个市区。 今日,李家,陈家,两大家族,集体举办丧礼。 令,江海四方豪杰,放下手中重要的事,推掉所有约会,前往参加。 李康真,李成的父亲,在江海影响力不容小觑。 酒店、饭店、旅游事业,均有李康真的身影。 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叶家曾经的一家休闲社区,名为如画江山。 如画江山,是叶侠天全力打造,规格最大的休闲社区。 其,进门卡便需要一千万,一千万只能购买进门资格。 如画江山,早已被李康真接手,在他手中,这份产业,瞬间蒸腾,仅仅几年时间,便造就出一个商场传奇。 而今,天空花之城被人接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偏偏,媒体没有提及此事半点。 一时间令江海阴沉了下来。 江海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远的不说,就说帝王绝家手中持有四大家族。 其,还有各种强大的势力与绝家抗衡,而今,还没有浮现水面。 一时之间,出现一个能够控制媒体,同时三十亿拿下天空之城的莫名势力。 江海各大势力,均是陷入了沉寂中。 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境。 叶辰,早就知晓江海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早已经派出‘影’去调查江海。 务必要在一个月内,将整个江海的势力划分,以及势力掌舵人的资料身份,全部调查出。 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初临江海,‘影’还没扩散至整个江海,所以情报网有些断断续续,不完整。 他今次回来,不仅仅是要拿回曾经的一切,更要叶家回到当初的位置。 不过,对于统治江海,他早就没了兴趣,他只是证明,向父亲证明,曾经牙牙学语,不懂理解,只会冲父母发脾气的孩子长大了。 这件事,对叶辰而言,意义重大。 凌晨六点,天色朦胧,炸雷声响不断。 叶辰坐在凳子上,夹着一根香烟,凝望窗外。 …… 方童童彻夜难眠,双眼通红,携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她手中,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慢慢的吸入肺中。 或许是因为初次抽烟,她表现的十分不成熟,抽一口,便咳嗽不止。 朦胧的光,照射在她的美丽的脸庞上,她显得很疲倦,心事重重,并且,灵动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方童童看着来电显示,眼中浓浓的厌恶,以及烦躁。 最终,她马上电话,接通,道:“张先生,我一晚上没睡,现在很疲惫,麻烦您,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方总裁,这件事我也很无奈,你没睡,我也没睡,一大早打扰你,实在是抱歉。” “我知道你心中不喜,但,考虑事情,必须要考虑后果,上面邀请你过去,你若不给面子,你花费五年的时间,呕心沥血打造的公司,他只需要一句话顷刻瓦解。” “你去或者不去,都可以,但……付出的代价,我怕你无法承受。” “嘟嘟嘟……” 谈话到此结束,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方童童更加疲倦,她慵懒的挠了挠秀发,转身朝三楼阳台上走去。 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哭。 人世有太多太多不愉快,太多的无可奈何。 无论何人,看起来多么光鲜,她心中终究有,无法对外人叙述的苦涩。 这天地有压制,这人间有规则,她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肯为她打破一切,肯为悉心照料她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一声温和的男音,从旁边的天台传过来。 方童童搓了搓脸,强行挤出笑容,转头看去。 只见,叶辰双手负后,凝望着远方,道:“你看这天美吗?” 方童童点头,笑的有些苦,道:“与其说今天的天空美,不如说是凄艳。” “可,不管它到底是阴天还是晴天,这天从始至终,都很美。” 叶辰笑着说道。 “的确。”方童童认真的说着,被人强行参加葬礼,她去或者不去,都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这点无法改变,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 “你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叶辰指着她的眼睛,道:“熬夜,会长皱纹的。” “美丽很重要,我要回去补觉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方童童摇头轻笑,又做坏的朝着叶辰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 叶辰抽着烟,就这般凝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 早上七点半。 徐龙从下面走了上来,手里拎着早餐,道:“叶叔叔,吃早餐了。” 叶辰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下去一起吃。” 两人一大一小,快步走回屋内。 徐龙托着腮帮子,笑眯眯道:“叶叔叔,我跟苏摄姐姐学的很认真,现在已经会一套拳法了,叶叔叔要不要检查?” 叶辰喝着豆浆,往嘴里塞了口油条,道:“不用。” 他没有多言,其他早就知道徐龙学的很认真,同时有了基础的底子。 他虽然看起来对徐龙不太关注,但他心中有数。 “哦。”徐龙顿感无趣,他本来还想让叶辰夸夸自己,哪里想到他漠不关心呢? “这本书,看得懂吗?”叶辰拿出两本书,一本孙子兵法,一本三国。 徐龙轻笑一声,道:“叶叔叔,你大概忘了吧,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我爸爸就逼着我认字,在我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背的滚瓜烂熟。” “不过,我不喜欢孙子兵法。” “不喜欢?”叶辰皱了皱眉,笑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做孙子,所以我不喜欢这本书,至于三国,我早就钻研过,其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其中,最为没本事的便是诸葛亮,凭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竟被世人称之为卧龙。” “若是他与我对敌,我只需要一招,便能让他下黄泉!” 徐龙说的很认真,稚嫩的面容,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你有这样的本事?”叶辰奇怪,诸葛亮……他很敬佩,只是不知,徐龙为何有这样的见解。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虚妄,只要我能赢,我不管他是抓了我爹做人质,还是故弄玄虚。” “我都会要了他的命,即便是牺牲了我父亲。” 徐龙说着,忽然笑了,道:“不过,现今不是那种年代,我……” 突然,苏摄走了过来。 叶辰抬头道:“中午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将军,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苏摄浅浅微笑。 叶辰自嘲的说道:“现在我们不光要管杀人,还要管杀管埋,甚至,还要为对方送行,业务开展的越来越多了。” 苏摄掩嘴偷笑,道:“那承受的起送行的人,可不多啊。” ------------ 0045 前来送行 青林墓园。 乌云压顶,暴雨如注。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气味。 人影卓卓,车辆如潮。 陈家,李家,同时举行丧礼,其四方豪杰齐聚。 在场宾客,排列阵型,手中持香,前往殡仪堂,祭奠死者。 祠堂内,香烟腾空,哭泣声如潮。 其,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黑色西装穿的板正,面目严肃。 手中持着手帕,时不时捂着嘴,咳嗽一下。 他站在门前,迎接各位来往的宾客。 此人正是李成的父亲,李康真。 他转头看向祠堂中的黑白照,眼眸闪过一丝丝忧郁,整个人显得有些萧瑟。 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一朝送命,何以释怀? 他仰头叹了口气,道:“对方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秘书装扮的男子,摇头道:“这件事具体还需要询问绝千金,她并没有回复消息与我。” “咳咳。”李康真捂着嘴巴咳嗽两声,眼眸黯淡,道:“绝烟淼,现在还没到场么?” “已经到场了。”秘书回应。 远处,身穿黑色礼服的绝烟淼,面无表情的踩踏着雨水走来。 哗哗哗—— 暴雨不停地打击地面,撞出一个个坑槽。 绝烟淼忘神的盯着李康真,道:“已经得到结果。” “绝千金,你说我儿子的死,不是有心,我相信,但我需要一个交代。” 李康真转身,双眼无神,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叶辰,八年前帝王叶家之子,逃过一劫,而今回来,强势无匹,他到底有什么仰仗?” 李康真转身朝祠堂内部走去,手中拿着三根香,插在了香炉内。 “我动用所有力量,没有得到结果,所有的信息,只有叶辰二字,即便是兵营内,也无法调查出结果。” 绝烟淼眼眸明灭不定,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让我安奈不动,等待时机,调查底细,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李康真声音沙哑而低沉,目光锐利的质问道。 “陈家那边,也是如此,不要将所有责任推卸在我身上,看清自己的位置,再认清你到底是在与谁说话。” 绝烟淼声音清冷,眼眸如寒霜,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李康真眼中闪烁着冷意,沉默下来,凝神望着李成的照片。 现场沉寂。 无一人发言,均是看向这两位大人物。 外面的花圈早已经挂满,暴雨不停地往下坠落,这天气,诉说今天,无法平静。 在最高处,有一个铁链与石头铸造成的斩头台。 传闻,这是清朝时期留下的,同时战争时期,被敌方使用。 石块上布满了血迹,周围的空气,散发着冷冽的寒芒与杀机,虎头铡的刀锋,早已迟钝。 但若是从天而降,依旧可以让人瞬间丧命! 冷冽的铁链,猩红的血液,以及,现场肃杀,充满悲伤的气息,融合一起。 “我需要一个交代,李家人,不能被人随意杀死,更不能找不到凶手。” 李康真转头看向斩头台,语气逼人。 绝烟淼此次没有回应,而是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同样,李康真没有追问,他清楚明白,有些事,需要亲力亲为,尤其是报仇这件事。 “入棺!” 祠堂中,忽然传出一声暴喝。 紧接着,李成完整的躯体,被人推出,此刻,他面容雪白,浑身散发着死气。 不过,经过妆容的整顿,看起来格外的英俊。 只是,喉咙处的黑洞,以及凝固的血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他死的很惨…… 葬礼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直沉默的李康真点燃一根雪茄,突然开口道:“直接动手,无需犹豫!” 绝烟淼身躯颤了颤,道:“若是动手,或许他身后的靠山会出现,到时候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若是无法摆平,到时候我们得做背锅那一方。” 她在犹豫,没有弄清楚叶辰身份之前,她不愿动手。 可,丧子的李康真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下去。 “做事说话,都要付出责任,一步错步步错,我不希望你们全都跌落深渊。” 绝烟淼望着身躯挺拔的李康真,再次说道。 她有所推测,叶辰身后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否则,他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更不会有胆量回到江海。 甚至,出手便杀掉了四大家族其一的李成,以及陈平! 她生怕,杀掉叶辰,局势无法收场,甚至于,整个帝王绝家的产业都要颠覆。 这种后果,无法承受! 李康真沉声,叹气,道:“束手束脚,换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倘若你不动他,他就会善罢甘休吗?叶家真正灭亡的原因,想必你比我清楚太多。” “若是等到,我们五个家族,全部被这小子给摧残,到时候只剩下一副躯干,我们连拼死一搏的资格都失去了。” 此言一出,绝烟淼眼眸震动,浑身发寒,她忽略了其中的细节。 “好!” 绝烟淼语气坚定,拳头紧握,郑重道。 决不能让叶辰再继续下去,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局势对绝家不利。 就在此时,一席黑色风衣,手中持着一支白色玫瑰的叶辰,徒步走来。 苏摄持着一把黑色雨伞,错叶辰半步,为他挡雨。 似乎心有所感,李康真一眼便锁定了叶辰,他无法忽视对方身上的气势,以及暗藏在血液里的那一抹疯狂。 叶辰面无表情,徒步往前走。 只是这一步! 成千上万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成群结队的李家保安,蠢蠢欲动。 “小苏,看样子,我们并不受欢迎。”叶辰微笑着扫视四周,淡定自若道。 苏摄浅浅一笑,看向斩头台,道:“将军,这是他们为您准备的,要送您下黄泉。” 叶辰盯着斩头台,嘴角闪过一抹笑容。 “就是他吧。”李康真询问道。 “是!”秘书道。 所有人心头一震,作为杀死李公子的凶手,他竟然还要来为对方送行。 此举此态,堪称胆大妄为! 狂妄的过分。 话音落,现场杀机几乎与形成实质,锁定了叶辰。 在场人数太多了,各方豪杰,以及杀人如麻的私人保安,皆是心中躁动,想要出手。 “有点意思。”叶辰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迈步,登斩头台! ------------ 0046 李家的礼物,我收下了! 先杀李成,后来参加葬礼,胆子大到让人无法思议。 唰唰唰—— 成千上万的保安,密密麻麻如洪水浪涛,涌动而去。 本来,悲伤,庄严的气息,顷刻间化作压抑,紧张,以及剑拔弩张。 叶辰的胆气,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来者不善,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只是不知,叶辰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纵然有千万人拦路,我依然前行。 叶辰单手插兜,玩味的盯着手中的白玫瑰。 苏摄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为他防止雨液。 当他脚步停止,位置整个墓园的最高处,目光一凝,隔空百米,望向李康真。 “将军,这位就是江海李家的掌舵人,李康真。”苏摄面容上带着微笑,禀报道。 “影的网,洒了多大了?”叶辰淡淡启齿。 远处,悲悯的音乐,肃穆的气氛,以及香烟笼罩的祠堂,叶辰尽收眼底。 只不过,空气中仿佛在酝酿着一股,压抑,疯狂的气氛。 “叶将,网最少需要一个月,能布满整个江海,其中有一些势力,正在与影交锋,若是顺利,二十天,即可布满江海。” 苏摄如实禀报。 叶辰嘴角玩味,抬头看向头顶的虎头铡,道:“这就是李家招待客人的手段?肚量太小,不足为惧。” 远处,李康真静立在天地中,任暴雨,拍击在身躯上,他扔不动如山。 隔空,四目相对。 “这就是,李家的待客之道?”叶辰指着头顶的虎头铡,质问道。 绝烟淼目光复杂,带着强烈的震惊,错愕,以及窒息。 好大的胆子,明明杀掉李成,而今又要参加对方的丧礼。 这分明是不将李家放在眼中,光明正大,毫不顾忌的挑衅。 在场所有人,都为叶辰的胆量所震惊。 没有人料到叶辰会在今日到场,甚至,前脚李康真所言,要送叶辰上路。 可,出乎意料,他后脚跟就到场。 这……是在挑衅李家的权威,真当李家是没牙的老虎? 所有人心中玩味,目光带笑,他们倒是想看看,叶辰狼入虎口,如何收场! 江海,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一直沉默,仔细打量叶辰的李康真,吐出一口浓烟,道:“今天我李家主事,不欢迎外人,更不欢迎捣乱的人,你,立刻退场!” 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李康真竟没选择动手。 其中原因,只有李康真明白,今日是他儿子的葬礼,并不想发生意外,更不想惹是生非。 让李成死后也不得安宁。 “李先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绝烟淼面容错愕的询问道。 “今次先忍下来,等我儿子入土为安,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 李康真紧咬烟蒂,随后狠狠地吐在地上,权势霸道! “好吧。”绝烟淼点头道。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不知什么原因,面对叶辰,她总是失去平时的镇定,显得十分慌乱。 仿佛是叶辰身上有一股气场,总在干扰她,令她心惊肉跳。 就在此时,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他双目失明,带着黑色的眼带。 手中持着一杆长枪,锋利无摧,站在暴雨中,像是一杆标枪,散发着强烈的杀机。 踏! 一步踏出,上万道目光齐聚于此,凝神观望。 “莫杰!” “这莫杰,倒是挺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讨好李先生的欢心。” “不过,他的手段,想必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比较吧?” 莫杰,原为莫家武道馆馆主,后被李成三顾茅庐,请回李家卖命。 在李家,他的能力手段获得认可,地位也水高船涨。 但,李成这位伯乐死了,他很生气,也很恼怒,因为在李成的照顾下,他才找到人生真正的意义。 可而今,手刃恩人的仇敌就在眼前,要他如何畏惧,又如何退步? “今天李公子葬礼,李老爷放你一马,速速滚出去,否则我就让你爬出去!” 李成往前踏步,他的耳朵很敏锐,几乎一瞬间就锁定了叶辰的位置。 而后,继续往前走:“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还不快点滚出去?” 可,叶辰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远去,仿佛欣赏这天地的美景。 雨越来越急促,现场的气氛也愈发压抑。 终于…… 莫杰的耐心消耗完,他声音低沉,而又带有怒气:“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滚出去!” 雨拍击在他的长枪上,水液四溅,怒气滔天! 他手腕一抖,枪头立转,整个人化作一道寒芒,如钻心的毒龙,瞬间冲出百米。 杀向叶辰! 杀机像是迫人的冰锥,狠狠的刺在每个人的心头,令所有人身躯骤然一冷。 但,叶辰单手插兜,面对杀机不闻不动。 当,枪尖冲向前方。 苏摄瞬间动了,黑色雨伞如惊雷一般划过。 咔嚓咔嚓! 枪头坠地,枪杆一分为二,苏摄目光冷淡,雨伞头抵在莫杰喉咙处。 她冷漠的启齿道:“说吧,你想怎么死,顺便同你主子一同下黄泉。”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声,一股凉意布满四肢。 数千道目光,悉数落在两人身上。 “李……老爷,绕我一命,让我滚出去,大恩没齿难忘。”叶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的十分欢愉。 苏摄瞬间领悟叶辰的意思,话锋一转,道:“两条路,一,滚下斩头台,二,我亲自让你滚下斩头台!” 暴雨冲刷,但依旧遏制不住冷汗坠落,莫杰浑身发寒,额头冷汗与暴雨混杂在一起。 紧接着,双腿一弯,当真滚了下去! 他从叶辰两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气息。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当真不给我半分面子,与我撕破脸皮?”李康真脸皮疯狂抽搐,语气阴沉到了极点。 现场上千宾客,而今手下滚下去,相当于打了他的脸! “我做错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错了……”叶辰摇头轻笑,似乎有些不解。 苏摄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将虎头铡两侧的绳子,瞬间切断。 当! 虎头铡落地,叶辰将它抓在手中,略沉,充满了血气。 李康真眼睛一眯,面色沉重。 绝烟淼嘴角蠕动,不知不觉间,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液。 所有人都不明白,叶辰此举何意。 然…… 下一秒产生的一幕,令所有人心惊肉跳,吓得魂飞魄散! “李家的礼物,我收下了。”叶辰微微一笑。 而后,双手微微用力。 咔嚓咔嚓! 铁质的迟钝虎头铡刀锋,瞬间分解,扭成一团麻花。 嘶嘶嘶! 一时间猛吸冷气的声音起伏不断,四处皆是。 所有人面无血色,嘴唇干瘪泛白。 莫杰浑身不自在,身躯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的灵敏度,已然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0047 群雄逐鹿,大势将起! 本来,为李成送行的哭声,悲伤的伴奏。 此刻,顷刻间灰飞烟灭,上万道错愕震惊的目光,齐聚叶辰身躯。 叶辰慢里斯条的搓动手掌,片刻间…… 坚硬无摧的铁质虎头铡,化作星星点点的黑色颗粒,从叶辰指缝间坠落在地上。 叶辰甩了甩手,将铁星碎末清理干净,继而双手负后,气势如山,凝望远处的李康真。 无色的暴雨,庄严的送葬队伍,停止响动的悲伤音乐。 下方,无数宾客凝望上方。 气氛……一时间凝固,同时带着沉重的压迫,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绕是,绝烟淼,李康真,也感觉脚步沉重,额头青筋狂跳。 “李家的待客之道,十分有趣,不过,我不喜欢太锋利,充满危险的东西,因为,我杀人,从不用这么不痛快的手段。” 叶辰左脚踹出,莫杰留下的枪头,瞬间化作寒芒。 飚射而出。 当! 枪头直立的陷入李康真身后的墙壁上,半截枪柄疯狂摇颤,枪鸣声,不绝于耳,刺激着每个人的头皮。 李康真额头无声的落下冷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偌大的青林墓园,寂静无声,只有枪鸣声,挑战着所有人的心脏承受力。 无形之间,叶辰站在最顶峰,手握杀生大权! 绝烟淼目光复杂,心中极其错乱,这件事到底何解? 叶辰的目的,一步步达成,她的心脏精神,一步步被摧残,或许,再来几次。 不需要叶辰亲自动手,她都无法承受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心里压力,当场自杀。 甚至于,她现在觉得呼吸困难,眼中的世界,不过是人间炼狱。 现场的氛围,令所有人窒息。 远处,双手负后,五官粗狂,身上带着强烈的王者气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此处。 齐宇航,袖口生香馆主,其势力布满江海。 与帝王绝家,分庭抗礼,凭借一己之力,与绝家打成了平手。 他的能力与手段,在江海极其出众,虽然,袖口生香组织没有绝家声名浩大。 但,与绝家和四大家族相比,决不落下风。 可,最为重要的是,凭一己之力,同绝家与四大家族合并的势力抗衡,能做到这一步,均可见他的能力与胆识。 他摸索裤兜,掏出一根雪茄,慢悠悠的点燃,享受的抽了一口。 而后,饶有兴趣道:“侄子,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另一旁,五官同样粗狂,浑身携杂着狂妄,霸道,桀骜的气息。 身高体壮,浑身肌肉紧绷的齐天明,道:“叔父,你何须问我?难道你认为这鲁莽的草包废物,能用的着?” 齐宇航闻声大笑,道:“刚才他的表现如何?” 齐天明满脸的不屑,道:“若是我评价,只能说一般般,至于方才手碎虎头铡,不过是糊弄人的手段罢了。” “若是我,单凭力量,我也能瞬间碾碎。” 对于叶辰,齐天明并非无视,更非瞧不起,只是他觉得太普通了,没有提起他任何的兴趣。 再者,堂堂袖口生香馆,还不需要一个年轻人过来效力。 齐宇航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虎头铡真的那么容易碾碎? 但,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叶辰对他而言有用。 他笑了笑道:“不可小觑此人,他能单枪匹马参加葬礼,甚至压的李家无法抬头,都说明他不简单。” 成大事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袖口生香与绝家,两虎相争,而,一山不容二虎。 现在绝家与袖口生香持平,谁也无法沾到便宜,此刻需要一个契机,力量,来打破常规。 或许,叶辰就是决定,天平到底倾斜在哪一方的关键因素。 他突然间闯入江海,却成为两虎相争的重中之重! 江海涛涛,鱼龙混杂,势力并不醒目,无人能够明白,到底谁才能成为江海真正的霸王皇权。 自叶家陨落后,各方虎视眈眈,江海纷乱,豪杰四起,明争暗斗,纷争不断。 不知有多少势力潜伏于江海,等待时机,涌出水面。 可,叶辰初来江海,异军突起,彻底进入了江海众多势力的视线。 有心人,当然要借力打力,绝不会让叶辰成为别人手中的长枪。 “这么说,我还真的找他讨教讨教了。”齐天明闻言,双目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叶辰。 他与叶辰年纪相差无几,但很不喜欢有人抢自己风头。 “贤侄,我希望你能目光长远,而不是争一时之气,你要明白,不称帝,则死无葬身之地!” “我袖口生香馆,绝不能成为展板鱼肉,有些气必须忍!” 齐宇航声音沉重,双手负后,遥望叶辰。 “这么说来,他比我要强吗?凭他一届草包废物,江海人尽皆知,叶家陨落,死气沉沉,无人可站起。” “一个遗孤,给他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够了!” 齐天明双目阴沉,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年轻一代,他不觉的自己比任何人差! 他堂堂齐天明,力压群雄,权势霸道,无限嚣张,竟有人敢和他比高,独领风骚,实在猖狂! “你不如他,最起码气场,手段,脾性,你都相差太远。”齐宇航摇头轻笑。 “好了,不要把我和一群匹夫比较,实在是有损颜面。”齐天明面色阴沉,十分不爽的挥手。 “不过,此人并不重要,我看中的是他身后的势力,他到底如何,无关紧要,不扰大局。” 齐宇航深吸口气,往后退了两步,转头观望远处的江海东江大桥。 这,江海暗潮涌动,这天下,就如浪涛,一浪一浪连绵不绝,冲刷着一股又一股的势力。 这天下,注定会有一场旷世大战,他,齐宇航注定名垂千古,坐拥皇朝! 对于叶辰,他没有丝毫意外,只要说明是袖口生香馆,给他抛出揽枝,叶辰绝无任何拒绝的意思。 毕竟,凭他们的身份,邀请叶家遗孤,是给他叶辰天大的面子! 齐天明领悟,嘴角闪过一抹笑容:“叔父的意思是,借力打力,过河拆桥,叶辰,只不过是争霸中的牺牲者,也是最伟大,最可怜的一种人?” “呵呵,不错,不错。”齐宇航见齐天明不再愤怒与叶辰争锋相对,恢复理智,仔细思考问题。 由衷的夸赞道。 “哈哈哈,哈哈哈,叔父好手段!”齐天明望天长笑,看叶辰的眼神,产生一抹悲悯。 可悲,可叹,已经成瓮中之鳖,却还未曾察觉,甚至会老老实实的让人把他的骨肉给剥了,熬成汤。 人物?二字,叶辰,配不上…… ------------ 0048 江海涛涛,心朝四野。 齐天明,齐宇航,两人双手负后,凝望沸腾不止的东江。 江海涛涛,两人心情亦不平静。 似乎,皇朝触手可及,幻想的一切,近在眼前! 只要掌握叶辰,便掌握一切! 现场寂静无声,叶辰单手插兜,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浑身散发着一股澎湃的霸道,缓慢的朝台下走去。 眼前,白色的丧带,随风摇曳,悲悯的音乐,传遍诺大的青林墓园。 风愈发疯狂,雨愈发急促。 砰砰砰! 雨滴拍打声,似是天庭擂鼓,重重的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叶辰的身影越来越近,众人的瞳孔越来越紧。 站在远处的绝烟淼,心越来越慌乱,其瞳孔震颤。 她曾几何时想过会发生这种场面,曾几何时想过八年后面对的是这等滔天人物。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眼神。 都充斥着凌厉,霸道,甚至于,语如圣旨的男人。 她彻彻底底从叶辰身上,感受到了皇者的气息。 “三个月后,是我父母祭日,我点到名的家族,必须到场,跪地谢罪。” “用心听,给我记在脑子里,若是时间到,被我点到名的各位不到场,到时候祸事不是家主,而是上上下下所有族人!” 她想起了半个月前,叶辰初临江海,对她所说的话。 似乎……这一切皆有可能? 八年前,叶家彻底陨落,绝烟淼以为,日后江海是绝家的天下。 没错,当真是绝家的天下! 可,叶辰今次归来,将这一切都给破灭了,仿佛,绝家正在一步步走入曾经的叶家。 她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草包废物,难登大雅之堂。 可,而今,对方凭一己之力,对抗帝王绝家,压的她们几乎无法喘息。 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又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叶辰乃变数中的变数! 暴雨飘摇,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本该是美好的情绪。 可因为叶辰在场,有些不合时宜。 所有人心头沉重,宛若压着一块巨石,心跳越来越快,叶辰的身影就在眼前。 “李家的礼物我收下了,李家的大恩我也还过了。” 叶辰双手交叉,在李康真面前,来回走动。 他这细微的动作,令所有人面色数变,显得有些慌乱不堪。 纵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也无法承受这股压迫的气息。 绝烟淼更是踌躇不定,不停揉捏手掌,试图驱逐这强烈的式微心理。 现场,唯有李康真能算镇定,他面无表情,无波无澜。 似乎是沉寂辽阔的海洋,让人无法看透,他心中想的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不卑不亢道:“不知叶先生到底何意?尽管说明意图,我会想办法满足。” 叶辰摇了摇头,整理下衣衫,吐口气,道:“我今次来,主要是为李公子送行。” 他凝望祠堂,话锋一转,道:“还想给他上柱香。” 仇人上香! 绝烟淼眼睛缩成一根针,心中升起滔天怒火,这狂妄的过分。 李康真恨不得将叶辰除之而后快,他竟敢说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话,实在是可恶。 宾客们心中一惊,慌乱的不成样子,叶辰当真是来者不善! 令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 李康真爽朗一笑,脸上的肉疯狂抖动,就这般笑着,没有回应。 所有人都明白,只有这个时候的李康真才是最可怕的。 “不同意?”苏摄往前迈步,嘴角勾着一抹笑容,道:“叶先生亲自为李成送行,是李家莫大的荣耀,你敢不同意?”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让人心中发毛。 其实,叶辰并没有询问李家人的意见,只是通知,不管李康真同意不同意与否,祠堂他进定了。 “怎么会呢?”李康真甩了甩袖口,拿起手帕擦了把脸,随即甩了甩。 最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目光焦聚于此。 叶辰坦荡前行,手中持着一枝白玫瑰。 祠堂内,香烟缭绕,两旁,站着李家亲属,有二十几人。 各个都咬牙切齿,目光不善,死死盯着叶辰。 有一股怒气,又有一股杀机,在空气蠕动。 所有人均感觉头皮发麻。 可…… 叶辰径直的走向前方,目光锁定,李成的遗照,目不斜视。 他缓缓抽出白色玫瑰,手掌轻轻用力,随后,玫瑰纷乱。 紧接着,他嘴角闪过一抹冷冽的笑意。 大步向前,拿起桌上,摆放的所有香。 “这是要干什么?” “恐怕……不是好意。” 宾客们面色突变,盯着叶辰的每一个动作。 而,李家人面色赤红,双目几乎要喷出火焰来,牙齿咬的嘎嘎作响! 只见,叶辰抓住一把香,“咔嚓”两声,将所有的香,尽数折断! “叶辰,我特么弄死你!”一名女子,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手中持着一把砍刀,心中火焰燃烧。 她长得很美,就连生气都很美,但她吐出来的话,将这美感尽数破坏。 李康真伸出一根手臂,阻挡了女子的去路,道:“蔓蔓给我退下,我在场,还不需要你来处理!” 李蔓蔓,李成的亲妹妹,两人关系从小就很好。 而今仇人在眼前,她如何忍住,又如何放任仇人猖狂? “你这个杂碎,真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不将李家放在眼里?立马跪在我哥哥面前,否则,我让你爬着出去!” 李蔓蔓被拦截,心中火山爆发,一股脑的对着叶辰辱骂,她整个人都快气爆炸了! 叶辰不闻不动,对着香,点燃了香烟,优雅从容得吸了一口。 浓烟暂时遮蔽了他的视线,紧接着,双目变得柔和,又有些许的自责。 “八年前,我父母惨死,没有人为他们送行,只有我一个朋友,舍生忘死,送他二人下葬。” “其,江海五大家族功不可没,想法设法,羞辱我父母,甚至在他们死后,也阻止人去祭奠。” 叶辰眼中酝酿着一股笑意,扫视在场所有人。 “比起我的父母来,李成风光大葬,你们应该知足了。” 他淡淡的抽了一口烟,抬头望天,静立不动。 “你父母死,和我李家有何干系,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就你这种人,死有余辜,活该无人祭奠!” 李蔓蔓双目赤红,额头绷起青筋,愤怒的咆哮道。 “呵呵……”叶辰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其眼中的笑意,绽放出疯狂。 “你很不错,胆子很大,但你的语气,你的嘴巴臭不可闻,我很不喜欢!” 话落,他挥动右手,狠厉的砸击在李成的棺材上! “砰!” 棺材震颤,从内到外,布满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扩散四方! 水液和泥土混杂在一起,飞溅而起,溅射四方! 紧接着,李成的身躯,腾空而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较好的妆容,一朝变的不堪,浑身都是泥泞。 其身躯,发出“咔嚓咔嚓”的骨骼声响,几乎于一瞬间,身躯寸寸断裂! “好狠辣的手段!” ------------ 0049 收场。 “这是要将,李家的颜面踩在地上揉捏吗!?” 在场宾客浑身巨颤,冷的脊梁骨发寒,目光呆滞的盯着场中央的男人。 叶辰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的面容,浑身上上下下,戾气缭绕。 他抬起右脚,一脚踹出! 黑色的棺材冲天而起,一举将临时搭建的祠堂,破出一个大洞。 而后,棺材落地,雨水冲刷,坚固的棺材已经脏乱不堪,遍体鳞伤。 好好的丧礼,庄重肃穆的丧礼,一举成为一场闹剧。 今天,李家注定颜面尽失! “叶辰,我发誓,今天一定要送你下黄泉!” “告诉我,你想怎么死,是砍掉你的脑袋,还是把你活埋!” 李蔓蔓秀目瞪圆,手掌因为用力,已经绷起根根青筋,怒不可遏,如狼似虎! 哥…… 哥…… 你一定要好好走,我必会将这羞辱你的人,千刀万剐,送他下黄泉! 远处,成千上万的武者,快速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如潮水一般,涌向叶辰。 叶辰单手负后,快速朝前方走去,镇定自若。 强烈的窒息感,压制着这片空间,叶辰万众瞩目,霸道狂野! 苏摄手持黑伞,挡在叶辰身后,嘴角带着强烈兴致。 任它雷霆万丈,任他浪涛起伏。 叶辰单手负后,静静前行,这是一种盖代之姿,碾压各方豪杰的魄力与豪气。 他仿佛掌握了这片天地,无物可挡,无人可挡! 黑压压的武者们,凝望着叶辰的背影,均感觉心跳加速。 那股气势,就像是雷霆巨锤,砸的他们亡魂皆冒,汗毛耸立不止! “给我上,你们全都是废物吗?我养你们这么多年,现在用到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现在,立刻,马上,把这小子,给我活剐了!” 李蔓蔓声嘶力竭,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呐喊,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曾经最拥护自己的哥哥惨死,而今,死后还要不得安逸,她如何理智,又如何不癫狂?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一个目的,任他四方豪杰,任他盖代人杰,也要死,凄惨的死! 李家武者艰难的吞了口唾液,缓缓向前,其心中很是惊惧,生怕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毕竟,莫杰是前车之师,他们不想步莫杰后尘。 “都给我退下,我说过,我在这里,还不用你来出头!” 李康真面色铁青,厉声呵斥道。 “爹……被辱的,可是我哥哥,不是别人,是您的亲儿子啊!” 李蔓蔓声音震颤,凝望着李康真,差点哭出来。 此刻,叶辰已经离去数步。 无人拦截,眼见就要离开青林墓园。 李康真快步走上前去,与叶辰并立,两人气势滔天,手腕粗狂。 静静地对视着。 这一刻天地寂静无声,人群鸦雀无声,两人在交锋。 李康真突然感觉一股寒意直逼脑门,脑海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戾气! 好…… 好可怕,好浓郁的血气,他到底……杀过多少人! 李康真忽然举起右手,抖了抖手腕,气势汹汹,一股强烈的江湖气息,散发而出。 最终,李康真凝神望着叶辰,冷冷开口道:“八年前,叶家被灭门,这件事我有所耳闻。” “但,这与我李家无关,你杀我长子,后而行大逆不道之举,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者,还是你认为,这江海已经是你的天下,无人可以与你争锋了!” 李康真指着天,声音沉重,带着强烈的威胁气息。 叶辰没有看他,垂下眼皮,从下到上,打量自己的身躯。 突然,他笑了:“我的毛发,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血液,我的骨骼,是叶侠天给的。” “我的生命,我的一生,我所经历的种种,是叶侠天给的。” 他说着笑着,笑的很欢愉,笑的人看不懂。 没人清楚,叶辰在笑什么。 “你特么的神经病?叶侠天给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你滥杀无辜,该死!” 李蔓蔓咬牙切齿,气势汹汹,依旧杀机不改。 但,下一秒,叶辰手掌轻轻抚摸在棺材上,声音清冷道:“既然是他给的,我为他报仇,为他泄愤,有何不可?” “我父母的死,与江海脱不了关系,与李家更脱不了关系!” 他声音忽然一顿,以食指杵着脑袋,道:“你们的小把戏,也只能糊弄糊弄自己,我所指,在场所有人都比我清楚吧?” 李康真嘴角抽动,他明白叶辰在笑什么,笑他们无知。 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已经时隔八年,但,叶辰只要有脑袋,就能清楚,叶家的死,五大家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哎。”李康真知道,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情,终究会真相大白。 他叹了口气,有些疲倦了,他不想再斗下去,询问道:“叶先生,不知……能否给我一条明路。” 叶辰目光很玩味,“你想与我化干戈为玉帛?” 李康真点头。 叶辰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轻笑道:“拿你的命,叶家从今以后,与李家再无恩怨。” 李康真面色铁青,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已经步步退让,甚至让叶辰羞辱亲生儿子的尸体。 但,叶辰步步紧逼,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别无他法,你死,李家活,你活,李家死。”叶辰轻飘飘的说完,整理一下领结:“今日,叶某的事情已经完成,打扰各位了。” 而后,快步向前,再次启齿道:“对了,李家主,几月后我父母祭日,记得滚去谢罪,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知道,李康真玩不起,也还不起。 “废物,废物,废物,我早晚弄死你!”李蔓蔓目露凶光,对着叶辰的背影疯狂的咆哮。 叶辰突然转身,嗤笑一声:“你这个女儿,当真是不知死活,再让我遇到你,我亲自送你上路!” 李康真浑身一颤,冷的躯体发寒。 现场,白色丧带随风摇曳,悲悯的音乐,依旧传遍整个青林墓园。 李康真从未遇到过这种人,这种令他血管都要压抑到爆炸的人! 江湖悠悠,群雄并起,叶辰之势,叱咤风云! ------------ 0050 叶辰,我来找你玩咯。 “再过几月,是我父母祭日,李家主记得去跪地谢罪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一句话,犹如天空炸雷,不停地再众人耳朵旁响动。 从未,有人想过,江海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会被人指着鼻子辱骂。 可,最为可怕的是,面对对方的羞辱,李家家主,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现场众人,均是呆呆的望着叶辰远去的背影,心中震颤。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大闹一场,羞辱李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对方放走了? 谁敢阻拦? 猖狂霸道,无视皇权,当今世上,唯有叶辰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人影绰绰,熟百道目光悉数落在李康真身上。 雨,更加狂躁,坠落大地,洗刷空气。 李康真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目死灰,紧接着,一股火焰绽放眼中,愈演愈烈。 突然,他周身一颤,用手帕捂住嘴,吐出一大口血来。 宾客们都明白,从今往后,叶辰与李家,会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同时,四大家族如影随形,帝王绝家,也不会放过此子。 暗流涌动,风暴将临,经此一役,江海怕是要掀起暴雨狂澜! 远处! 齐宇航,齐天明,嘴角同时闪过一抹微笑。 两人齐齐双手负后,转头看向场中央的叶辰。 齐宇航忽然心中一动,张口问道:“贤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肯加入袖口生香?” 齐天明轻轻摇头道:“这件事,不必去想,现在我还在审视,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加入袖口生香馆。” “毕竟,袖口生香代表着我们的脸面,不是随便一条狗就能够进来的。” “再者,就算他真的有资格加入,也不会拒绝,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花费大代价也要加入我们。” “甚至,有人说,只要加入袖口生香馆,他宁愿妻离子散,甚至付出所有家产。” 他声音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齐天明所言非虚,加入袖口生香馆,代表着安全,以及身份地位。 袖口生香馆财力滔天,武术高手不计其数,势力涛涛,谁人都以加入袖口生香馆为荣。 “哈哈,既然你这么自信,叔父就放心了。”齐宇航仰头大笑不止。 对于齐天明他十分欣赏,虽然只是侄子,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堪比父子。 齐宇航膝下有一子,不过只是个花花公子,对于袖口生香馆从不过问,只知道拿钱。 所以他全权将权利交给齐天明,而今为止已经有三年之久。 但,齐天明从未让他失望,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故此,他将齐天明,当做亲生儿子来培养,而,齐天明自幼丧父,故将齐宇航,当做亲生父亲来看待。 有何差别? 天塌了需要人补,家产需要人继承,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互相弥补的替代品。 两人无错。 本来,李陈两家,集体举行丧礼,闹得沸沸扬扬,媒体非常关注。 甚至于,派了两队记者,前来采访记录。 同时,整个江海的普通民众,对比也非常关切。 毕竟,李陈两家,代表着江海的发展走向,在江海的地位举足轻重。 但是,关于这件事,所有媒体闭口不言,甚至放话,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去青林墓园。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封锁消息,是叶家人,还是李家,亦或者是陈家人。 齐宇航对叶辰的手段,十分吃惊,同时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感。 毕竟,他们只有两人,一男一女,杀的青林墓园,死气沉沉。 同时他还没有摸清楚叶辰,背后的力量,心中起了一些防备。 但,关乎叶辰,他只想将叶辰当做一个傀儡操纵,并没真正的将他放在眼中。 远处,一辆红色的超跑,静静地行驶在大陆上。 方童童穿着一件白色的着装,显得十分郑重,脸上带着不情愿的表情。 她今天很美,胸口处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看样子应该是参加丧礼而来。 在一旁,坐着一个男子,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面色严肃。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斯斯文文,气质富贵。 此人是方童童的秘书,钱江。 “还有多久才能到?”方童童皱着秀眉,百般聊赖的把玩着手机。 “马上就到了,不过你待会可要客气点,毕竟对方是四大家族,要是一个表现不好,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得付出大代价。” 钱江深吸口气,柔声对方童童劝慰道。 他其实心中打鼓,很紧张,毕竟从没有和四大家族,这种滔天人物打过交道。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脾性,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惹得对方不愉快,指不定得把自己怎么样呢。 “我知道了,你都说多少次了,烦不烦。”方童童一脸的厌恶,扭过头去,欣赏外面的风景。 她很压抑,也很忧郁。 方童童低声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倦,充满了死气。 “方小姐,你去不去都可以,但你若不去,我只能把你的公司吞掉,这就是不听话的惩罚。” 一个青年嘴角带着邪气森森的笑容,浮现在方童童眼前。 段庄,大陆,港台,风光十足的风水师。 性格变态,喜欢将古灵精怪,调皮可爱的女孩操纵于手中。 偏偏他来头甚大,甚至于,大陆港台,任何一群城市的巨鳄,他都认识,而且关系甚好。 让方童童无可奈何,她清楚明白,自己彻底的陷入了深渊。 不顾她的意见,威逼利诱,让她参加李家的丧礼。 这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总有一天,段庄会翻脸,将她彻底的囚禁。 一直沉默的钱江,忽然开口道:“得到通知,李家那边不用去了,司机,打道回府。” 方童童闻言,灵动的双眸闪过一道亮光,嘴角噙着微笑,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钱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还好意思笑,这边没去,不知道该怎么跟段先生交差,要是怪罪下来,你就是背锅侠。” “拨开云雾见青天,今天天气真好。”方童童伸了个懒腰,脑海中浮现出叶辰的面容,顿时噗嗤一笑。 钱江望向窗外,暴雨如注,雷鸣大作,嘴角抽搐,脑门都是黑线,这也叫天气好? “好了,我要去约会咯,别再打扰本姑娘。”方童童抓住手机,直接关机。 握了握小拳头,露出两颗小虎牙,叶辰,给我等着,本姑娘,来找你玩咯。 ------------ 0051 你是个傻姑娘。 西道后山。 下午一点,雨色朦胧,暴雨如注。 挺拔倔强的野草,被锤弯了腰。 漫山遍野的野花,花瓣纷乱,深陷泥泞的土地中。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在空无一人的后山,显得格外的孤寂。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苏摄撑着伞,手中提着酒壶,默默地注视着叶辰。 叶辰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座没有墓碑的孤坟。 徐生…… 这二字,对叶辰而言,刻骨铭心,这是他最应该感激,最为愧疚的人。 苏摄动容,有些人终究无法放下,有些人终究无法忘掉。 比如她,心中永远都有一片空白,一片属于叶辰的世界。 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她一直在守护,令自己今生今世都爱的男人。 可,徐生……早就不在了。 “徐哥,我又来看你了,抱歉,今次一趟没有送绝家上路。” 叶辰眼角朦胧,手掌微微颤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之气。 “你因宁蕊而死,宁蕊因绝家而害你,有些债,不是死一字就能偿还的,有些恨,不是让她丧命就能放下的。” 叶辰凝望着小土堆,骤然发现,这座孤坟,已经被暴雨打击的十分不堪。 他心中一疼,急忙脱下风衣,盖在了坟头上。 苏摄丢掉雨伞,脱掉外衣,帮忙遮盖住没有遮盖的地方。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原地,无视暴雨的侵袭。 叶辰盯着,一直盯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苏摄心揪,很是不忍,开口道:“叶将,不如叫人来重修坟墓吧。” 叶辰闻言,擦了一把眼角,嘴角闪过一抹强烈的寒意。 尖锐,气势滔天,杀气潮起! “有些事,必须别人做,这是绝家欠的债,欠徐生,欠我,必须他们还。” 叶辰这一生,从没有软弱过,纵然知道不是对手,也没退过半步。 “苏摄……明白了。”苏摄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半步,不再打扰叶辰。 “徐哥,你曾对我说过,纵使人生品行不端,也要活出风采,拿出自己的风格,纵然做一个十恶不赦,罪行滔天的人,也要问心无愧,今生无悔。” “可我……品行不端,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却依旧无法不后悔,无法不自责。” 叶辰蹲坐下来,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酒。 他心中郁结,有些东西,终究解不开,他欠徐生,滔天的恩惠。 “手刃仇敌,亲手割下她们的头颅,我依旧无法释怀,我明白,我必须杀了她们所有人的心,杀了她们的骄傲,杀了他们的傲骨,她们才能瑟瑟发抖,寡寡欲欢,终日活在阴霾,活在痛苦中。” “这种贱到骨子里,恶在骨子里的人,必须彻彻底底摧残她们,方解我心头之恨!” 叶辰浑身闪烁着杀机,并不尖锐,也不庞大,只是静静地蠕动着。 但,这比尖锐的杀气更狠辣,这股杀气,杀心,不杀人,杀魂,杀神! 就在此时,一名女子,手中抱着一堆稻草,从远处狂奔而来。 在距离叶辰十米的时候,“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双目闪烁,泪光不止。 是徐晴! 她此刻狼狈不堪,面色发白,浑身都是泥泞,连头发都乱了。 像是从难民中走出来。 “哥,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徐晴喊着,眼中的泪,流的更凶。 她这一声声哥,不知道是称呼叶辰,还是称呼徐生。 亦或者,是在喊他们二人。 苏摄动了,瞬间遏住了徐晴的脖子,将她提在半空,她双目冷漠,启齿,道:“我说过,再从叶将身边看到你一次,我就杀了你!” 她不允许有人伤叶辰的心,她更不允许,有人伤叶辰一次,再伤第二次。 “哥,是我迷糊,是我混蛋,是我误会了你,我没想过你原谅我,我只想对你道一声歉,道一声对不起。” 徐晴声音哽咽,艰难的说着,似乎呼吸困难。 叶辰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会心的微笑,摆手道:“放她下来吧,我欠徐家。” 苏摄面色一僵,道:“叶将,有些恩惠,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分清,就算你欠徐生,现在应该还给徐龙,而不是这个女人。” “我明白,可我终究欠他们,难道你想让徐生看着,我的手下,是怎么杀死他的亲妹妹吗!” 叶辰声音沉重,眼眸如电。 这一句,令苏摄心中猛颤,松开了手,而后连连退后三步。 “哥,对不起,对不起……”徐晴站起来,在雨夜中狂奔,眨眼消失在雨夜中。 “她怎么会在这里?”叶辰双手负后,凝望远处。 苏摄嘴唇蠕动,犹豫半晌,道:“她已经在您父母坟前跪了两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这里。” 叶辰没有说话,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他看到父母的坟头,已经堆满了稻草,顿时叹了口气。 “她很漂亮,也很善良,有些偏执,但我比她……更偏执了一些。” 叶辰动容,他无法忽视自己的过错。 徐晴是错怪过她,但不过是个误会,倒是他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和对方划清界限,显得小气了。 “是的,她漂亮,善良,但……我就是不允许她伤害你。”苏摄倔强盯着他,就站在暴雨中,就这般坚定自己的信念。 叶辰嘴中突如其来的苦涩,终究还是无法忍下心训斥苏摄。 他慢慢走上前去,拍了拍苏摄的肩膀,道:“谢谢。” 苏摄顿时露出笑容,就仿佛这天晴了,美丽非常,艳丽佳人。 叶辰摇了摇头,道:“你真傻。” “傻又怎么样,傻人有傻福,我倒是希望我的福气,能是你。” 苏摄晃了晃脑袋,冷峻的容颜,却显得有些调皮。 “走吧,陪我去徐家一趟,徐家错了,我也错了,这次误会……就当没发生过吧。” 叶辰叹了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苏摄缓缓的伸出小手,勾住了叶辰的手掌,一前一后,并排前行。 叶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没有训斥。 他终究…… 有些心疼这个姑娘了。 苏摄心中窃喜,脸蛋微红,手掌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气。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叶辰,有你,真的很好,哪怕是下雨了,我也不觉得冷。 ------------ 0052 我对扬尘印象不佳 雨雾弥漫,今次这场暴雨,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叶辰与苏摄,并排上了车。 苏摄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娇羞,小女人样,随即发动机器,朝着徐家行驶去。 滴答……滴答…… 晶莹的水珠,顺着苏摄的头发,坠落在车内。 叶辰从兜中掏出手帕,面无表情,却又细心认真的为她擦拭头发。 苏摄脸更红了,风情万种的撇了叶辰一眼,心中暖洋洋的,认真开车。 良久,车停了。 两人下车,恢复了先前的端庄与从容。 只不过,身上湿漉漉的,倒是显得有些落魄,但叶辰身上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宁静的小院,在这天气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徐生的奶奶,贾翠玲,此刻坐在小圆板凳上,双眼朦胧的凝望着门处。 她的眼睛,充满了沧桑,混浊,却带着丝丝柔和。 “小辰。” 贾翠玲见到叶辰,激动的站起身躯。 叶辰微笑着,抓住她的手。 “小辰,晴晴对不起你,但,我希望你能原谅她,这件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主要责任并不在晴晴身上。” 贾翠玲摇头叹气,道:“我可怜的孙子,死之前,对我嘱咐过,他的东西不能动,只有你才可以。” “以前我并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他怕我们看到他的留言,去找宁蕊的麻烦。” 叶辰沉默了半晌,道:“奶奶,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 凭徐晴的脾气,得知徐生真正的死因,一定无法忍住,回去找宁蕊报仇。 那时的宁蕊已经今非昔比,成为绝烟淼的亲密好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捏死苟延残喘的徐家,更是易如反掌,不得不说,徐生做事,十分周到,他能将所有的可能性避讳。 “你……答应奶奶了?”贾翠玲混浊的双目,顿时闪过一丝明亮,激动的手掌力气加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妹妹终究都是我妹妹,徐晴呢?”叶辰转头看向堂屋。 贾翠玲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化开了,道:“晴晴刚刚洗完澡,估计在吹头发呢,对了,你们两个吃饭没?” 叶辰轻笑道:“还没呢。” “那我去给你们做饭,等着啊。”贾翠玲松开手,拿起雨伞,冒着大雨,朝着院中简陋的厨房走去。 叶辰双目中闪过丝丝担忧。 苏摄快步冲了上去,冲着叶辰眨了眨眼睛,道:“我会照顾好的。” 叶辰这才堪堪放下心,转身朝屋内走去。 毕竟,贾翠玲已经年过花甲,七十多岁,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摔上一跤。 这罪过,他叶辰承担不起。 脚步移动,叶辰在窄小潮湿的房间中,独自摸索。 寻找徐晴的位置。 “你说那扬尘好好的,你干嘛非要跟他撇清关系?就因为一个八年前就该死的小人物?” 一名中年女子,浓妆艳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身材较好。 只不过,嘴角刻薄,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仿佛谁都欠她钱一般。 他掐着腰,一副趾高气扬的训斥道。 徐晴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吹的很认真,并没有回应她。 名叫孔雪露的中年妇女,顿时声音尖锐,怒气昂首,道:“你现在跟我摆架子是不是,你难不成还以为,你还是从前的徐公主?我告诉你,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徐晴面色淡漠,听到这话,终于回应,道:“我从没这样想过,请别把你小人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她放下吹风机,梳完头发,照着镜子,开始专心挑选耳环。 “我不管,你必须一个月后,和杨公子结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就算给你下药,把你绑着,也得把你嫁过去!” 孔雪露一脸的凶神恶煞,气喘吁吁,她被徐晴气的不轻。 孔雪露,徐晴公司同事,私生活混乱。 其,借钱进出各大奢华场所,只为攀附权贵,关于扬尘与徐晴的事情,就是她一手撮合。 扬尘许诺,只要这件事办成,他会给孔雪露支付十万块钱的介绍费。 本以为事情毫无悬念,哪里知道凭空冒出来一个表哥,导致两人关系破裂。 十万块钱,对一个打工族来说,是一笔重大的财富,无人能够忽视。 “抱歉,经过前两天的事情,我对扬尘的印象不佳,不要浪费口舌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 徐晴轻轻摆手,冷淡的回应道。 随后,朝身上喷了喷香水,这才转头看向孔雪露,道:“今天,我远方亲戚会过来,还请您离开。” 孔雪露面色阴沉,盯着徐晴,一字一顿道:“你,不嫁也得嫁,嫁也得给我嫁,否则你徐家别想好过!” 叶辰站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略显意外,他没想到,徐晴能如此果断的与扬尘划清界限。 其,他对扬尘很不满意,并非因为对方的针对,而是对方…… 太过于小人,活生生的一个活在阴暗下水道里的臭虫。 徐晴并不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女孩,对于钱,她早就没了概念。 之前徐家风光无限,也是千万家产,认识的人,哪个不是青年才俊,事业有成。 实则,扬尘跟徐晴,不是一路人,早晚会翻脸。 叶辰轻轻推开门,大步踏入,最后,旁若无人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徐晴见到叶辰,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张口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叶辰沉默的坐在那里,她悻悻然的退后两步,不过,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这位是谁啊,不会是你新认识的姘头吧?”孔雪露掐着腰,眼睛锐利,盯着叶辰语气不善道。 她越看越心惊,叶辰身上的气质,手腕上的手表,以及身上的穿着。 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种权贵的气息。 令孔雪露心中惊讶,这徐晴长得不错,出身也不错,可现在就像个丑小鸭一般,灰头土脸的,怎么会认识这等人物? 叶辰转头,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却一言不发。 关于,徐晴与扬尘的事情,他并不想过于插手,毕竟那是表妹私人的事情。 他这个哥哥,手不能伸那么长。 ------------ 0053 在我换完衣服之前,滚出去! 他彻彻底底的无视了孔雪露。 对他而言,孔雪露的冒犯言语,就像是一只爬虫,挑衅大象。 理会都不想理会,太过于掉身价。 就在此时,旁边的房间,传来一阵阵声响,吵嚷的议论声。 粗略估计,起码有五个人。 叶辰擦拭着腕表的镜面,心中疑惑,徐家哪里的亲戚今天过来? 尤其是今天暴雨的天气,实在不是一个拜访的好日子。 如此说来,对方是顺道,还是有所图谋? “孔小姐,我劝你说话尊重点,什么叫姘头?他是我哥。”徐晴往前踏出一步,昂起头颅,对孔雪露针芒相对。 两女一男,两人吵架,一人看戏,现场的气氛,略显诡异。 “哦,这个就是你的哥哥,就是那个家财万贯,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人的叶将?” 孔雪露嘴角玩味,带着许些讥讽,而后双手抱胸。 她对叶辰恼怒非常,其,更不相信叶辰是将的身份,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个兵蛋子罢了。 村姑无知,倒是合情合理。 孔雪露朝着徐晴逼近一步,语气逼人:“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出身不凡,怎么如此目光短浅?见自己表哥有钱,就贴上去,把自己给卖了?” “说什么看不上扬尘得人品,我看是你自己人品有问题吧,见钱眼开,还好意思说杨公子,徐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孔雪露言辞犀利,字字句句直逼要害,三言两语将徐晴化为一个拜金女。 其嘴角露出胜利得笑容,道:“得了吧,这一趟我算是看清楚了,只要有钱,表妹也能玩。” 徐晴面色涨红,气的胸口皮肤不断,怒道:“你少污蔑我,你脑子里装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可跟你不一样。” 孔雪露轻飘飘的道:“那是自然,我们不是一个档次,你是表哥都能玩的人物,我孔雪露就算再浪,再拜金,也没想过行如此恶俗之举。” 徐晴咬了咬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孔雪露的声音很大,如此劲爆的话题传出,一时间旁边的邻居都露出了头。 举目四望,均是落在了徐晴和叶辰身上。 联想起徐晴对叶辰先后的态度,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面容。 似乎……此言有理? 叶辰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口,终于起身,道:“房间里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我哥的衣服,你或许能穿,在旁边屋子,去试试。” 徐晴面色铁青,见叶辰不管,也没怨言,不过面色,不好看。 她真没有指责叶辰的资格。 “啧啧啧,果然是个好女人,真贤惠,亲哥的衣服给表哥穿。” 孔雪露冷嘲热讽,言外之意,明显非常。 她没有说的很露骨,就是要众人自己脑补,其中的龌龊缘由。 叶辰朝门外走去。 突然脚步一顿,目中射出一抹精芒:“你的嘴,很有杀伤力。” “哦,多谢叶先生夸奖。”孔雪露笑颜如花,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叶辰真的在夸奖她一般。 叶辰静静道:“在我换完衣服之前,滚出去。” 孔雪露面色顿变,心中一惊,但还是强硬道:“你吓唬我?” 叶辰并没有回应,转身朝着一旁的房间走去。 他没说话,却给了孔雪露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压抑。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目中均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徐晴听此,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而后,坐在了梳妆台上,笑意绵绵的开始玩起了手机。 一时间没有人再理会孔雪露。 有三个坐在堂屋的人,转头看向叶辰,其目光带着强烈的兴奋。 其中一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头,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无人知道那是什么。 另外两个,则是一对情侣,相貌与徐晴有几分相似。 “特么的吓唬谁,老娘才不怕你呢,我呸!”见没人理会自己,孔雪露急忙放出狠话,来化解尴尬。 而后,快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房间里人满为患,却寂静无声,外面暴雨不绝,植被们却热闹不停,抵抗暴雨的侵袭。 终于,叶辰回来了,入门的第一眼,便是孔雪露翘着二郎腿,一脸的猖獗,自语着辱骂徐晴白眼狼。 叶辰缓慢的走在孔雪露面前,道:“你真当这是你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孔雪露昂首,趾高气扬道:“怎么着,你还想打女人?” 叶辰慢里斯条的带上白色手套。 不知怎么,孔雪露看着她这个动作,有些惊心,身躯往后退了退。 “哥,算了吧,让她走,这次就当我识人不明,交错了朋友。”低头看手机的徐晴,突然开口道。 “什么就让我走,怎么着,你们还能拦着我不成?”孔雪露继续猖狂,不过此言有些底气不足。 面对叶辰,她总感觉心惊肉跳。 而后,快速朝着门口走去,想要逃之夭夭。 可…… 几乎于一瞬间,叶辰手掌犹如闪电,瞬间抓住了她的头发。 紧接着手掌往前一压,孔雪露整个人砸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 “我说过,在我换完衣服之前离开,给过你机会。”叶辰再次伸出手掌,往后一拉。 孔雪露脑袋倒仰过来,叶辰屈膝猛砸。 砰砰砰! 瞬间肘击百下,孔雪露只感觉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犹如死机。 叶辰收回手掌,拽下手套,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砰! 孔雪露头朝地,摔得人仰马翻,疼的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嘶嘶嘶! 在场众人,均是感觉头皮发麻,连和叶辰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果然,叶家并没有陨落,而是另一种崛起,谁都不能小觑。 气氛死寂。 徐晴手掌颤抖,目光呆滞,哆嗦道:“哥,你怎么那么狠,她是不是活不了了?” 叶辰面无表情,道:“徐哥的衣服,穿起来很舒适,他第一任妻子,沈妙薇去哪了?” 徐晴吞了口唾沫,道:“你找她干嘛?” 叶辰整理袖口,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关于徐龙的事情,我想找她谈谈,毕竟她是徐龙的亲生母亲。” 徐晴呆呆的没有说话,这种问题很严肃,也很扎人心。 这是整个徐家都不敢去面对的问题,谁也不知道,徐生为何与沈妙薇离婚。 所有人都清楚,沈妙薇与徐生十分恩爱,离婚前一天也很恩爱。 毫无征兆,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婚了。 在压抑的时刻。 门外,走过来一个青年。 板寸头,身材粗壮,一脸的凶悍,十分不好惹。 他刚刚走过来,周围的人,纷纷让路,面色畏惧的低下头。 似乎……来头不小。 同时……来者不善! ------------ 0054 大,大哥? ------------ 0055 俗人……罢了。 ------------ 0056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0057 与沈妙薇相亲。 ------------ 0058 有意刁难 ------------ 0059 凤鸣楼不是随便都能进的。 ------------ 0060 一个不留。 ------------ 0061 我经历人生错落,终遇凡俗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