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天地初分,日月同辉。 九州浩土,浩瀚无边。 万物生灵,生生不息。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着诸般奇异之事,我们的故事便要从这里说起...... 传说东海之上,漂浮着五座仙山,山中大抵有琼台楼宇,金碧辉煌。那里是古老神族的发源地,但是否真的有神仙?无从考证。 西海之境,昆仑诞生。自古以来始有主神“西王母”,掌管着人间的自然法则。 南海则是一片汪洋,海面波涛汹涌,每逢深夜,巨浪涛天,雷鸣电闪,传说中水里居住着水族一类灵物。 北海有水神禺僵,禺疆脸似人,他耳垂上悬挂两条青蛇,脚下也踩着两条青蛇,统治着北海一带。 北极大荒山,以北延绵数十万里之远,里面深不可测,寒冷无比,世人无人知晓。 不计其数的山脉巍峨高耸,奇险诡异。天空亦是终年乌云密布,咆哮翻滚的雾气黑压压把整个大荒山笼罩其中,压抑万分。 在那里多是深山恶水,瘴气横生。且有爬虫异兽,魑魅魍魉及妖魔邪物出没。 九州浩土,它的四方被四海所包围着,因此也可称之为——中土。 而九州浩土与北极大荒山,以一条如巨龙般的大雪山将两地拦腰割断,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相互对立。 九州浩土,山灵水秀,物产丰富。人类在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昌盛兴隆。 不知何时起,这世间出现了“道“,许多人朝着心中所追寻的梦想,孜孜不倦的潜心专研,苦修炼道,欲求勘破天地间自然造化。 在经过千百年来追寻真我与突破,他们似乎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神奇异能,能飞天遁地亦可排山倒海。在修习不同程度的术法过程中,有的人身强体健,能够抵御病痛折磨。有的人寿逾百年甚至是不死之身,更有传说那修得无上大能者能够羽化登仙,永享极乐。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成功的,勤奋固然重要,但要讲究的是先天根骨和天赋。环境的重要性也是如此,一个得天独厚的修行之所对修炼者有着相辅相成的功效,使得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激发进阶。然而资质平庸者终其一生却也无法勘破其中奥妙。 时至今日,九州浩土,道法三千,修真炼道可谓五花八门,各家争奇斗艳。久而久之,在这种浪潮不断的翻涌之下逐渐有了门阀之分。尔虞我诈,杀伐争斗在所难免。 自古正邪不两立,九州浩土陷入战乱。而正当内乱不息,元气大弱时。在那北极大荒山中有一邪魔,法力滔天,自号“北溟王”。率领麾下无数妖魔入侵九州,欲想吞灭九州统治整个天下。 这一路杀来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哀嚎遍野,尸垒如山。 正魔大战一触即发,眼看正道之派快要抵挡不住,九州浩土岌岌可危之时。西王母以“昆仑镜”洞察天象,眼见人间战乱四起,为避免生灵涂炭,随即指派昆仑十大玄仙各自驾驭法宝前来相助,在历经三天两夜的抵抗厮杀,终于击退那“北溟王”,带领着万千妖魔折回了北极大荒山。 这场大战得以平息,战后的九州浩土,正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 虽说妖魔大军已退回大荒山,但还是有不少妖魔残兵散落隐藏于九州各个角落,有人曾派兵搜寻剿灭,但时日甚久,大都无果而终...... ------------ 第一章:沧月海云 苍穹如洗,烈阳高照炙烤着大地,时至盛夏,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燥热与烦闷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沧月城,位立于中州之腹,曾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亦是中州的一块风水宝地,聚天下之交通枢纽,经济要塞。 这里房屋密布,道路错综交汇,人潮涌动,车水马龙,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鼎盛与繁华,这座古老的城市在历经漫长岁月的洗礼越发显得厚重与文明。 城角内一处,可见城外青山缥缈环绕,一条清澈碧绿的河道自城外深山中而引,长长地穿过城内向西流淌而过,越过布满青苔的石板小桥,前面颇为宽阔,是一条沿着河岸的狭长街道。 不远处望见有一酒家,楼正中央牌匾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名曰“海云客栈”。 这里道路较为集中,在这绝好的地理位置不乏多有商铺酒楼,为每日为来往商旅,文人墨客亦或是江湖侠士提供便利的需求和住所。而海云客栈自然是这城中远近驰名的“沧月四楼”之一,自然是门庭若市,客似云来。 海云客栈共为三层,其二楼至三楼接待的无一不是达官贵族或是有身份地位之人。 这日,整座酒楼看去竟是全无虚席,楼梯口,走廊过处,熙熙攘攘的宾客,热闹非凡。 酒柜前,一个穿着绸缎衣袍的微胖掌柜正底着头卖力地打着算盘,臃肿而短的手指头别说看去还很灵巧,他圆圆的脑袋瓜摇头晃脑嘴里不时地哼出小曲儿,看上去很滑稽搞笑。 店小二在人流中穿梭着,大声吆喝给宾客们端茶送酒。几乎是手脚并用,忙得不亦乐乎。 一楼正中央靠里处有一高台,上面放着张不大的书桌,在摆上几本陈旧的古籍,此处应该是说书的地方没错了。 只看见台子上,一位身形枯瘦,慈眉善目的老者滔滔不绝地说起书来......他早已花白的头发丝随风飘动起来,发亮的额头上皱纹横生,显现出岁月的睿智与沧桑。 高台处较为醒目,可供二楼食客观赏。众人是边听不停地拍手叫绝。可见那老者说书的功底深厚,怕是在这里说书已有几十年了吧! 说书老者道:“话说那城南附近二百里开外有一“卫坡村”,村庄依山傍水,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的那可是桃源般的生活呀。可好景不长啊,几月前,一夜间却被惨遭屠村,那景象可谓是惨绝人寰!” 酒楼中的众宾客,都放下手中杯子或是筷子,神情认真的听着老者娓娓道来。 说书老者继续道“据说那晚月黑风高,村民们便早早熄了灯睡去,这晚整个村里如同死寂一般,因靠近深山峡谷,总让人不由得心生胆寒,似乎有着隐隐却又看不见的诡异悄悄袭来!” 说书老者煞有讲鬼故事一般,神色惊恐,凹陷的眼睛睁得老圆,微带沙哑的声音讲起话来却不含糊,这声音倒有一种引人入胜的感觉。 “啪!” 老者拿起手里的醒木往桌面一击重拍,倒是把全场宾客们吓了一个冷颤。 他又说道:“这晚不怎么的渐起狂风大作,树枝的断裂声咔嚓作响,再听那呼啸的风声,像是某种可怕妖物在鬼哭狼嚎。而村外不远处的小河,河面上不知道何时已全然变成了黑水,如染了墨水一般,不断的冒出气泡或喷涌起来,有几处更是旋涡大作。整个湖面是黑气腾腾,黑气绵延不断地往村子里头上空飘去。” 老者说得有些激动,神情亢奋的描述当时情景,在场中的宾客们思绪早已被老者引入了那恐怖的事件当中了,痴痴的望着说书老者。 老者接着道:“只见那黑云重重往村子里猛压了下来,黑云翻腾不息,内里却是闪烁着数道亮光,看起来像是闪电一样的豪光。” “果然!在那团团黑云中显现出狰狞可怖怪物模样,白骨森森手爪欲要从云里翻爬出来,佝偻着身子,个个是闪着铜铃般的怪眼冒着青芒扫视着下面一切,如同死神降临般要把整个村子吞噬。” “它们发出了可怕的嚎叫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狗吠鸡鸣声乱作一团。那些可怖的妖物更是速度极快从半空跳下,见人就抓咬,生吞活剥,嘴里不时吐出了火球,不大会儿整个村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那场面可真是惨不忍睹!”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神色看起来惊恐,有些人好似看热闹一般,忽听人群中呼道:“先生,那后来如何了?” 说书老者看着众人急迫的样子,会心一笑,不急不慢说道:“这时远处天边有一道似流星般不明物体快速穿越群山,在后面留下一道还未消散红色线条,尾巴处还隐约闪烁着星点光芒。” “原来那流星似的物体竟是一把赤红飞剑,剑身通体透红。剑上站着一名中年男子,在剑光的照耀下。只见他头束玉冠,身穿一袭银色衣袍,着金色镶边,如谪仙一般贵气逼人。” “又说回到卫坡村,一片火海,眼看快要燃烧殆尽。那些凶残的妖物看见一个飘然而至的中年剑客,怔了一下,立时又闻到生人的气息便向中年剑客扑去。” “但见那中年剑客祭出后背长剑,剑光大盛。中年剑客左手呈似捏花指状,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用剑挽了一个剑花向扑来的几只妖物挥斩过去,那凝聚的剑气成弧度状散开,范围极广,并有着闪电般强光附于剑气之中,直击妖物要害,只听得滋滋声响击中后‘噼啪’一声炸开,妖物立时粉碎。” “这时全部的妖物群起而攻之,中年剑客以一招快速之式冲入那妖物群之中,腾空一跳跃起反手就是一剑挥砍,剑影缭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只妖物的头颅掉了下来。那些妖物已是发怒般张牙舞爪,怎奈那中年剑客身形敏捷,剑势凌厉。几招剑招光影之下,妖物纷纷倒地,化作一团团黑气消失了。” “中年剑客收起长剑,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却闪过一丝忧伤的神色,随即心默念剑诀,召唤出一把红色飞剑,踏剑长扬而去......” 语罢,众人拍手叫好,这时,场中一位侠士模样的大汉站起身对老者道:“先生说的是书上的故事,还是确有其事?” 说书老者听罢笑而不语,点头称是。 “可知是那方高人,我张铁山倒想见见这位侠士。”那叫张铁山的大汉呼道。 “哈哈!” 老者无奈摇头笑道:“这位客官看来也是侠义之辈,那位高人很少在人间走动,据说他是那‘云华山’上修真大派中的一名弟子,你想见他可不妨上山拜会一见!” “哎呀......” 一个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年被一记“啪”声敲得龇牙咧嘴叫了一声。他扭头一看是一个大腹便便满脸胡茬的壮汉凶神恶煞在瞪着自己,那人看去是一个中年屠户。 趴在客栈窗外的少年用手摸了摸敲疼的脑瓜子,白了一眼笑嘻嘻扭头道:“大叔你这样天天敲我头会变傻的你知道不!” 中年屠户双手交叉抱胸没好气道:“快来帮我腌猪肉,客栈里腌肉快没了,不然掌柜的要发飙了,臭小子,天天就知道躲在窗外偷听说书,你学到啥了?” 少年不与他争辩,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思考道:“学的东西可多了,这不!刚刚那位老先生讲了一个诛妖伏魔的精彩故事,我长大了也要当一位大侠,锄强扶弱,打倒邪魔!”说完后少年离开窗户拍拍身上的灰尘,面上一脸得意。 “嘿嘿!小屁孩天天做白日梦,大侠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你还是乖乖继承我的绝技,杀好每一头猪,这样也不枉我白养你这几年。”中年屠户倒是有些可笑的神情道。 “......” 少年白眼无语,心里嘀咕着他心中这美好的梦想刚刚萌芽,就被一屠户泼了一盆冷水,于是乎,他含糊不清地低声咒骂了几句。 “还在嘀咕啥呢,还不快去啊!”中年屠户有些怒道。 机灵的少年那里还傻傻的等他凶骂,早一溜烟消已失在那中年屠户眼中了。 夜晚,柔和的月光洒在院子中,简陋的茅屋里,漏光的屋顶上方稀疏洒下几道光柱。光线打在了白天那小小少年稚嫩的脸颊上,顿时黝黑的皮肤显得白净了许多。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抱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望着房顶若有所思在想着什么。 屋外,不知何时起响起了磨刀霍霍的声响,少年并无睡意一骨碌翻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对面柴房边上出现了一个弯着腰的背影,只见那人拿起手中锋利的杀猪刀不停来回磨刀,在月光的映射下,那刀时不时会闪出亮眼的光芒。这人不是白天那中年屠户又是谁? 少年略带些疲惫,缓步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小石凳上坐下。 “臭小子,怎么,睡不着啊?”中年屠户看也不看他,一时停下手中的活儿,随即拿起石桌上的小酒瓶泯了几口瓮声瓮气道。 少年显得有些不耐烦,嘟囔道:“大叔,你大晚上不睡觉起来磨刀,吵到我了,当然睡不着啦!” “哦!” 中年屠户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满道:“你以为我想干活啊,客栈的伙计说了,明早要多杀几头猪呢,这不!我把刀磨锋利点嘛。” 此时的中年屠户看起来没有白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平和,虽然光线阴暗,能看得出那屠户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慈爱神色。 少年抬起头,用明亮的双眼望着他,看到中年屠户已坐下,便起身走到了他的后面,替他捶起了背。 少年用关心的语气说道:“大叔!背舒服点了吗?” 中年屠户很是满意,呵呵一笑:“嗯,我这毛病这辈子好不了啦,你小子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啊,现在舒服多了。” “那是当然,这几天跟客栈里的王阿娘学的!”少年得意地回答道。 中年屠户再拿起他最爱的小酒,又喝了几口酒,喝完后还用嘴巴咂咂嘴,似乎很是不满意这味道,摇摇头。 他叹息道:“这酒虽好,可比不得我们客栈里埋藏了百年的“红尘笑”啊,要是能喝上一口,那该多好呀......” 中年屠户背对着少年,只听后面捶背的少年嬉笑道:“大叔,等我长大挣钱了,我一定要买最好的酒给你喝,别说‘红尘笑’了,就是天下间最名贵的酒也给你弄来,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中年屠户听后不满意了,怒斥道:“臭小子,我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别想一壶酒就把我给打发了,我可不答应啊!” “大叔当真啦,那我罚酒一杯赔罪,如何!”说完少年停下手中动作,抢过中年屠户手中的小酒瓶,学着大人模样喝了一小口。 少年喝了一口后,中年屠户看了他五味杂陈的脸色,脸庞不一会变得红扑扑的,看样子还算清醒,他这模样一下就把中年屠户给逗乐了。 中年屠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臭小子,这回没有倒下,不错哦!” 别看这少年小小年纪,喝酒的本事当真不敢恭维,去年倔着性子非要与中年屠户小饮一杯,没想到一杯酒下肚,辣得是龇牙咧嘴,满脸通红,摇摇晃晃不多时就倒在中年屠户怀里睡着了。 寂静的院落,高悬清冷的孤月,夜深人静,院子里的一角却有着温情的一幕,让这个夜不再是死寂。 话说到这少年和中年屠户,虽然日子过得吵吵闹闹的,但两人的感情犹如父子一般。 少年自幼父母双亡,几年前中年屠户在一个大雪纷飞的荒野之地把他捡了回来,让他从此有了个归宿,几年来,日子过得清苦,却也是很知足。 海云客栈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这些日子以来甚至到了都腾不出住房的窘境,很多旅客有钱也住不了好的房子,只好委屈求全下榻别家。虽然别家酒楼也还算可以,但要与城中有着“沧月四楼”美誉之一的海云楼比较,确实差了不少。 按道理客栈里的伙计工钱都应该有所上涨,忙完之余,不免有人怨声载道。因为干活的时间长了,后院打杂的伙计们干起活来没精打采,懒洋洋的。 某日,马厩里几个伙计一边喂马草一边发牢骚,说的就是掌柜如何的黑心,还抠扣工钱,不体谅他们的辛劳等等...... 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知何时已躲在马厩旁,偷听到这几个伙计的对话,这人不是谁,正是那晚喝酒的少年。 少年心里寻思着,他的大叔也每天那么辛苦,估计工钱也没多少。虽然自己帮着打理些小事务,但好像也帮不到什么,而且他还没有工钱发放,顶多就是个混吃混喝的穷小子。 他知道大叔平日里就好一口酒,可微薄的工钱那里能够买到好酒,酒可是大叔的命啊。 入夜,凉风习习,夜晚的凉爽让人更是喜爱,客栈里的工人们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可以安稳地睡个踏实的好觉。 客栈后院,旧茅草屋里,少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究其是何原因,怕是要看看他旁边睡得挺沉且鼾声大作的中年屠户,再加上少年也有自己那么点小小心事,更是了无睡意。 想着他大叔一直对客栈里的“红尘笑”垂涎已久。他知道,在客栈里当下人的只能是安守本分,辛勤劳作,那里还敢妄想有其他的想法。 于是,他心生一计,他今晚决定要去做一件从未做过的大事儿。 说起这“红尘笑”,这酒本在沧月城小有名气,也是海云客栈的珍藏佳酿,招牌名酒。故引得江湖中人接踵而至,甚至是文人墨客竟相追捧的佳酿。 客栈的后院中,房屋错落有致,从一排排的住房靠北往后面是几间基本封闭的小房子。这里较为隐蔽,很少有人会在这里逗留走动,显然是客栈的库房没错了。 在月色的清辉笼罩下,此刻夜已深深,只看到一个小少年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在试探前行...... 少年身形灵活,小心翼翼,手里拿着一根绳索和一只挂钩。当他来到某处墙角时,摇头观望了四下寂静无声,他一只手拿起挂钩,挂钩的一头被绳索拴住,待他几番甩出了挂钩好不容易勾在了墙头上,他撸了撸袖子,开始向墙上攀爬起来...... 由于是初次,少年显得有些急切和担心,看样子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差不多一人多高的围墙。 这时少年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检查了绳索是否稳固妥当,正当他抓好绳索准备往下吊时,不远处隐隐听到有脚步的急促响动声传来,他立时额头上冒了一股冷汗,以为是被发现了,吓得他心神失措一屁股重重的摔在墙下的草丛里,疼得是手摸屁股,龇牙咧嘴,差点叫了出来。 少年心里暗怒道:还好不是很高,不然这条小命酒没有偷成,反倒白搭上了,原来这他是为偷酒而来的。 他缓慢爬起身子,疼得眯起眼望了望周围,找了一个有几株小树的地方隐藏起来,静静地观望着四下。 少年不知道这酒到底放在何处,看到前面的几间屋子,严实紧闭,想想那酒“红尘笑”应该会在这里边了。他眼见四下无人,便要准备从树丛里钻出来。 忽然,刚才听见的那脚步急促声响又开始响了起来,而且离他这边越来越近,有人向院子中快步走来。他差点一脚就踏出去了,还好急忙蹲下身子,看他惊恐的脸色,应该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让他心虚害怕起来。 幸运的是他没有被发现,少年心惊胆战的躲在树丛里偷观望着前方的动静。 只见来人有四五人之多,一个穿着华贵衣袍的微胖男人,见他神情严肃又极为紧张,匆匆忙忙快步往屋子那边走去,如此这般偷偷摸摸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少年定睛一看,这不是他们的掌柜还能是谁? 他后面那四人自然是护院家丁,他们看起来强壮有力,只是肩上都却架着一人多长的灰色麻布袋子,看不到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紧跟着掌柜其后快速进入了那几间房其中的一道门里头。 这时,少年只觉后背被一只大手给搭住,身子颤了一下,他惊慌之余扭头一看! “大叔......怎么是你,你要吓死我了!”少年长长舒了口气轻声道。 原来是中年屠户不知何时已跟到了少年的后头,他轻声道:“嘘......小声点,不然被发现了我俩都得卷铺盖走人!” 少年有些郁闷无奈摇头,只是白了一眼中年屠户,没有再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在树丛里呆了良久,都同时看向房屋那头,奇怪的是,屋里头没亮灯,这几人进去了之后就像消失了一般,半点动静也没有。 “臭小子,这几天我发现掌柜的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做了啥坏事,没想到今晚让我们给撞上了。”中年屠户悄声对少年说道。 少年用手摸摸脑袋,面上有些好奇,他狐疑道:“大叔,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傻瓜!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说不定小命会弄没了,赶紧离开吧!”中年屠户说完就要拉起少年欲要离开...... 可中年屠户说的话少年好像没有听进去,平日里少年一向与他作对,瞧见他认真的模样,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听他的话。 不知是某种念头还是好奇心的驱使,使得少年猛一窜出了小树丛直奔刚才那几人进去的房屋处...... 中年屠户眼见已不能挽回,摇摇头摊手表示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一起跟了过去。 ------------ 第二章:乱葬惊魂 “吱呀!” 房门被悄然推开,这里面几乎是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的能看见这里面装的全是酒坛子,一股子酒香味扑鼻而入,其中还夹杂着陈腐的霉味儿,却不见有什么人影存在。 中年屠户跟在少年身后进入了屋内,虽然看不到中年屠户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能从他闻酒的鼻声中能够感觉到。此刻他很是享受这飘香四溢的酒味儿。 少年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火光,微弱的火光渐渐亮了起来,他两人四处打量这屋中四壁,这是间储存酒的屋子,并无其他奇特之处。 “咦......” 少年疑惑道:“奇怪!大叔,你说他们人都哪去了?” 中年屠户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轻声道:“嘿嘿!这种事我可见多了,一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可聪明着呢,你在屋子里头找找看,肯定有什么机关暗道!” 说完后他两人分开便四周查看起来,中年屠户见到这满屋子的酒,那里还有心思找什么暗道,早跑过去就是抱着那些酒坛子,像是看到世间珍宝一样,细细的抚摸,可把中年屠户乐坏了。 只听他嘴里不住的发出感叹:‘红尘笑啊!’终于找到你了,果然是好酒呀......” 不多一会儿,少年在某一角落,当他用尽全力的搬开一个较大的酒坛子时,发现墙壁上有一块几乎如墙一样颜色的木门时,他小声惊呼道:“大叔,快点过来,这面墙上有道木门,说不定就是密道了!” 中年屠户正在沉醉当中,当听到少年的话后,他放下了酒坛走了过来,细细查看,随即用粗糙的大手把墙壁上的木门用力一推,发现这里原来是一道暗门。 中年屠户和少年一同把头往里探了探,这时中年屠户口道:“这就是密道了,这黑心的掌柜不知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不成?” 被好奇心一直驱使着的少年,他话也没说就直接钻了进去,中年屠户想要拉住他,小声惊道:“臭小子,赶紧离开吧,要不然待会儿被发现了,我俩要死翘翘啊。” “哎......” 中年屠户紧接着叹息了一声,想着他的安全,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暗门里的通道蜿蜒漆黑而又长,走了很久仍未看到尽头,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两人就这样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直往前走去,就像是在探索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激发着两人的求知欲望,走走停停,却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 乱葬岗。 这里是城郊外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坳,黑夜是死寂的,四野幽深,冷风呼呼...... 这时候,时不时的会响起几声怪鸟的“呱呱”叫声,让人听后不寒而栗,像是在叫嚣着死亡的来临。 鬼魅般的山风肆虐地横扫着整个山坳间,枯黄的树木摇摇欲坠,树叶洒落飘飞...... 山坳间雾气朦胧,隐隐有玄青色烟雾腾起,飘飘然然,感觉就像那乱坟堆里的阴灵出来飘荡游走一般。朦胧中依晰随处可见的尸骸散落于坟野间,这一幕幕景象显得诡异而可怖。 某处,一只小手从杂草中缓慢伸出来,紧接着便是露出了小小的脑袋。 这一看原来是刚才那穿越暗道的小少年,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些许泥巴,在他后面的中年屠户也跟着爬了出来。 两人稍作整理衣物,拍了拍衣袖,两双眼睛滴溜溜四周观望起来。 当他们发现眼前竟是一片荒凉的坟地,但见此处青烟缭绕,惨惨阴风袭来,让两人周身莫名的透骨冰凉。 “啊!” 少年这一惊呼差点喊了出来,中年屠户一把便见他抱入怀里,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示意他不要害怕! 可少年心脏狂烈跳动,差点就晕厥了过去,吓得他连眼睛也不敢睁开,紧紧抱住中年屠户瑟瑟发抖。 中年屠户也着实惊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来到这片荒野坟地? 思及此,中年屠户慢慢放松了情绪,他到底还是历经世事,这样的场景以前也是有见过的。于是镇定心神安慰着少年道:“别怕,有大叔在......” 不远处,就在这时,有几座孤坟突然红光大盛,几乎照亮了整个坟场,这时的风声吹得更加猛烈了。红色的烟雾变化万千,妖异骇人。 在草丛里的少年和中年屠户此时也顺势偷偷望去,注视着眼前这发生的诡异场面,竟发现了在海云客栈里刚才出现的那几个鬼鬼祟祟护院家丁,那掌柜的自然也在其中。 只见他们个个面色惨白,身体发抖得厉害,都全部跪在那座发着红光的坟头前,像似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再看那妖异的红光,随后变成圆柱形状越来越粗,同时迸发出“嗡嗡嗡......”的刺耳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在周边的草地上,慢慢裂开了几道大口子,青烟吹出。 突然出现有白骨森森的手爪从里面伸了出来,缓慢地爬出地面,一阵哀嚎声渐渐从地底里响起,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鬼要出来了一般,不多时便爬出了许多身材佝偻,模样怪异的妖物,似人非人。 那些妖物成群围成一个圈,层层包围住那几个家丁与掌柜的。张牙舞爪暴戾之极,哀嚎叫喊着,口中还流淌出暗红色不的明液体,熏臭难闻。 那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这些妖物会被撕得粉碎又或是被吃干净。 一阵妖风袭来,吹向在暗处偷偷观看的中年屠户与少年两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钻入鼻孔,让他两都差点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轰隆!” 一声巨响,坟头像一扇门被打开了,刺眼的红芒中显现出一个身穿殷红色的长袍人,由于帽子和长袍连在一起,把那诡异之人紧紧包裹在其中,看不到头部,面目是何样子也不清楚。 少年与中年屠户躲在杂草丛里大气不敢喘喘息,眼前这幕只怕是他们平生所见,两人的面上都极为恐惧,同时眼中还闪烁着惊奇的目光。 只知道在他们眼中,那红袍人下身没有脚,只看见他两眼直冒绿光大如铜铃,两束豪光正在扫射着在他面前匍匐跪地的那几个人类。 那掌柜的周身被绿芒所笼罩,浑身更是发抖得厉害,脸上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流淌,已经浸湿他衣衫大半。后面的几个家丁更不消说,也如他们掌柜的情况一样。 “陈老板!你可让本尊苦等啊,这么久才把东西送过来呀......”红衣长袍人尖锐的声音响彻山坳间,像是地狱的恶魔在审判一群犯罪之人一般。 那姓陈的掌柜猛然吓了一大跳,头重重的低下哀求道:“仙尊说的极是,小人该死,以后会准时送来,还请仙尊消消气。”说完后他不停地向那红衣长袍人连连磕头。 待头磕完之后,他立刻向身后的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立时手脚发抖,荒乱的打开了放在旁边的麻布袋子。 原来,那袋子里面竟是装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昏迷不醒,全身被五花大绑着。 “呀......呀......” 那红袍人不停地发出骇人的吼叫声! 随后说道:“很好啊,这个比上回的白嫩了许多,多么美味的食物,哈哈......哈哈......” 待他话刚说完,只见红袍人双手张开,他指甲长如尖刀,手心处生出两道红芒射向躺在地面上的书生,犹如红线一般把书生缠绕着,使得那书生模样的男子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横在半空转动着。 只见那红袍人双手在半空中舞动了几下,空中昏睡的书生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住,身体逐渐变得干枯,某处竟然流出了一大股鲜血,被红袍人缓慢牵引了过来。 不消多时,半空中的那书生整个身体已经慢慢融化,在红光的包围中,很快的化为血水尽数吸入红袍人的口中,他贪婪地吸吮着,看样子极为满足。 不远处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这幕恐怖的景象,他由于极度恐惧,下意识的刚要发出声来,却被中年屠户很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然被发现后果可不堪设想。 远方,山谷里迷雾重重,出现了一道红芒快速穿梭飞行,近看时,只见一个一袭银色长袍的中年剑客正御剑而行。 “铮......铮......” 此时,他背后的仙剑发出了的呜鸣声,似乎仙剑感应到了什么。中年剑客即刻会意,调转飞行方向向乱葬岗这边快速飞来。 乱葬岗坟头上空,一道流星闪过而划下...... “妖孽,哪里逃!” 忽听一声大吼,来人正是刚才那位中年剑客。 乱葬岗上,所有的人听到这声呵斥,都是吃了一惊,把目光视线朝着停留在半空中的中年剑客投来。 而草丛里的小少年,他昂起头,睁大了眼望着那中年剑客,只看那中年剑客在剑光的照耀下,衣袍飘飞,英姿雄健,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令他无限神望。 少年此时在脑中回想着,眼前这中年剑客不正是客栈里说书老先生说的那位大侠吗?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下去。 只听突然间大叫了一声道:“大侠!你就是那说书老先生口中的大英雄吗?” 他这时候激动不已,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只是在他心里,他只想喊出这句话来,其他什么的也无须多想。 这喊声一出,又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扫射过来,那几个家丁和陈掌柜看到这少年和中年屠户,脸上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之色。 而那坟头上的红袍妖人,定睛一看,原来还有两个人一直身藏此处,他显得有些愤怒,嘴里发出了凶狠的尖叫声,看样子应该是想他这等厉害人物,居然没有发现这两人一直在一旁窥视着他们。 他下面那些佝偻的妖物,这时哀嚎声更加凶狠猛烈了,应该是只等那红袍妖人一声令下,就要冲上来一般。 半空中停留的中年剑客,听到少年的喊声后,微微扭头低下看了一眼少年,随即微笑了一下冲他点点头。 少年与中年屠户知道已被发现,两人对望了一眼,自知已无可藏身,便索性站起身来,对着那些扫射过来的目光干笑了几声。 场中安静了一下,随后中年剑客与那坟头上的红袍妖人对峙着。 现在,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序幕,红袍妖人那边正在蠢蠢欲动,而青年剑客这边也随时待发! 这时候红袍妖人长笑一声,怒骂道:“没想到我躲进了坟堆里,也被你给找到了,你就这么阴魂不散吗?” 中年剑客嗤之以鼻,犀利的目光瞪着红袍妖人道:“你这等邪恶妖魔,在此为祸世间,今日我非要尔等葬于我剑之下不可!” 红袍妖人听后更为恼怒,怒道:“很好!如今本尊我已将‘凝血大法’炼成,我也要要叫你葬身于此!” 中年剑客“哈哈”一笑,道:“如此大言不惭,自古邪不胜正,废话少说,出招吧!” 眼看双方就要拉开阵式,那地面上的家丁们和陈掌柜知道事情不妙,在不逃离就会死于非命,慌忙的赶紧四下跑开逃命去了。 那知红袍妖人怒火中烧,大叫一声:“给我把这些人类统统撕碎掉......” 那一群哀嚎不休的佝偻妖物在红袍妖人的指令下,还没等他们跑远就开始了猛烈的抓咬攻击。 场中的少年和中年屠户两人,看着这场景越发混乱起来,心知再不逃跑,难保小命休矣,于是两人也撒腿开跑。 于此同时,红袍妖人已开始向中年剑客发难,只见他摊开手掌心处,红光耀眼,直冲天际,化为巨大的血色漏斗形状,向对面的中年剑客猛然吸气。 一阵“扑突、扑突”的响声,直逼近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此时正欲要救正在被妖物攻击的那几个人,他还没来得及飞身躲开,就遭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吸,他周身瞬间被血色漏斗笼罩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快要挤出来一般,几乎晕厥。 他何等的冷静,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妖物多日未见,妖法大增,想必是那妖物之前所说的“凝血大法”了,此番如此轻敌,当真险些害了自己。 但见中年剑客镇定自若,随即口中喃喃自语。他自身光芒渐起,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把那压迫的血色光罩向外挤退出去。 “起!” 只听他断喝一声,后背仙剑被祭起,当仙剑出鞘飞起那刻,已化作数道剑影呈扇子形状在他后背撑开,蓄势待发。待中年剑客右手两指并起,左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他用力指向对面发难的红袍妖人,数道剑影齐并而发,速度之快并穿破了红袍妖人的血色光罩。 那知红袍人如影随行,轻易的避开了这一击。数道剑影未击中目标直接插入地面,“嘭嘭嘭......”连着几声爆炸,形成光波散射开来,所到之处草木燃烧。 地面之上,一片混乱。嗜血凶残的佝偻妖物正攻击着四处逃窜的家丁撕咬啃吃,乱葬岗顿时响起一片惨叫连连,只是一会儿工夫,那些没有道法的人类怎能是这群妖物的对手,再看那逃窜的陈掌柜此刻也被连同一起被妖物分食。 最后,只留下了几具残缺的白骨散落在这坟野间...... 中年剑客与红袍妖人此刻斗法打得难分难解,两道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你追我赶,相互碰撞,耀眼的光芒在山坳间夺目璀璨。 中年剑客剑势如虹,招招缭乱却不失分寸,几个回合下来,红袍妖人渐渐处于下方。 这时,红袍妖人迅速脱离了中年剑客的攻击范围,身体化为一道红光往中年剑客的正斜方飞了出去,离中年剑客约摸几丈之远停住,随后红光化为人形。 中年剑客眼见红袍妖人飞离,他紧追不舍,手握仙剑发出龙吟的吼声,在空中划出了几道半月剑光,直接向那红袍妖人飞射直击。 这边红袍妖人周身立时幻化出了数只红色头颅,把他围成了一圈,只看那些头颅上有嘴巴在一张一合,“咕噜噜”一种怪声发出。 红袍妖人双臂撑开,两手往前一收,数只红色头颅一个接着一个飞向中年剑客使出的半月剑光,相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半月剑光犹如刀切西瓜,红色头颅被切成两半,化为粉碎。 红袍妖人眼见这时已抵挡不住,他大喝一声,双手突然交叉抱胸,仰头望天,一道刺眼的绿色在他胸前耀起,只见一道红色幡旗飘然而出。 那红色幡旗立时在红袍妖人的召唤下,飞向他的头顶上方,飘然旋转,发出了绿色的光芒直射向地面的坟头上,无数道透明的人形白骨被红色幡旗召唤而出,飞向中年剑客直击而去。 中年剑客眼见那些飞速而来的人形白骨,一时间,他降落在地,右手执剑直指出指天际,他周身立刻出现一圈水花化为冰剑,飞入高空,呈螺旋状飞行密密麻麻被他手中仙剑牵引着。 顿时中年剑客长剑一挥,那密密麻麻的冰剑跟随他挥剑的方向飞射出去,与那些直冲而来的的人形白骨相互撞击,一阵阵爆破声响动,白骨化为灰烬。 红袍妖人眼见失利,深晓这等术法利害无匹,他召回红色幡旗,准备逃走,那知中年剑客已在后头乘胜追击...... “救命啊......” 此刻中年剑客的耳边响起了孩童的惊呼声。 他心分两处,在抵挡红袍妖人的反击之时。他使出了一招门派绝学,挥舞着仙剑往下用力一劈,一股滔天巨火向地面那群妖物击射去,由于能量强劲,在接触地面那一刹那幻化为一片火海,妖物受到重击,在真火的焚烧下,个个是化为灰烬消失了。 再说到少年与中年屠户这边,就在那群妖物向他们发起攻击时,情势危急,少年眼看一只妖物的利爪挥下就要击中于他,中年屠户想也没想迅速一个翻身抱住了少年,他把少年压在自己身下,后背却承受了妖物重重的一击。随后鲜血直冒,不大会他周身已被鲜血浸湿了大半。 “大叔,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少年惊慌之余,抱着躺在地上快奄奄一息的中年屠户失声痛哭起来...... 在少年的哭喊声中,中年屠户勉强睁开眼睛,嘴里喘着粗气,用粗糙的大手替他擦掉眼角泪水。 他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勉强道:“臭小子......不能哭鼻子......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可惜......没能看着你长大为我养老送终......今后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听到中年屠户的话声,少年更加的崩溃,这一刻,他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疼痛。 “呜呜......”, 少年哽咽哭泣道:“不......不会的......大叔你不会死的......你要等我长大,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啊,你......你还没喝过我给你买的酒......” 中年屠户一双眼半睁着,一直望着少年,他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眼前这个孩子。 可他......已经无能为力。 而另一边,红袍妖人已被中年剑客诛杀,最后尸身化为粉尘消散而去...... 许久,中年屠户强撑一口气,虚弱道:“我这辈子除了酒,最重要的就是你这小子了......你今晚偷偷跑出来...我知道你是想偷酒给我喝,这些我全都知道!” 一声即将离世的笑声,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伤心欲绝的少年,不知道哭了多久。 只是他的大叔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安详的睡去,可就从来没有醒过来...... ------------ 第三章:乱葬除妖 乱葬岗的远方,山谷里迷雾重重。 这时候,出现了一道红芒快速穿梭飞行,近看时,只见一个一袭银色长袍的中年剑客正御剑而行。 “铮......铮......” 此时,他背后的秦阳剑发出了的呜鸣声,似乎仙剑感应到了什么。中年剑客即刻会意,调转飞行方向向乱葬岗这边快速飞来。 乱葬岗坟头上空,一道流星闪过而划下...... “妖孽,哪里逃!” 忽听一声大吼,来人正是刚才那位中年剑客。 乱葬岗上,所有的人听到这声呵斥,都是吃了一惊,把目光视线朝着停留在半空中的中年剑客投来。 而草丛里的小野儿,他昂起头,睁大了眼望着那中年剑客,只看那中年剑客在剑光的照耀下,衣袍飘飞,英姿雄健,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令他无限神望。 小野儿此时在脑中回想着,眼前这中年剑客不正是客栈里说书老先生说的那位大侠吗?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下去。 只听着小野儿突然间大叫了一声:“大侠!你就是那说书老先生口中的大英雄吗?” 他这时候激动不已,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只是在他心里,他只想喊出这句话来,其他什么的也无须多想。 这喊声一出,又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扫射过来,那几个家丁和陈掌柜看到小野儿和中年屠户两人,脸上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之色。 而那坟头上的红袍妖人,定睛一看,原来还有两个人一直身藏此处,他显得有些愤怒,嘴里发出了凶狠的尖叫声,看样子应该是想他这等厉害人物,居然没有发现这两人一直在一旁窥视着他们。 他下面那些佝偻的妖物,这时哀嚎声更加凶狠猛烈了,应该是只等那红袍妖人一声令下,就要冲上来一般。 半空中停留的中年剑客,听到小野儿的喊声后,微微扭头低下看了一眼小野儿,随即微笑了一下冲他点点头。 小野儿与中年屠户知道已被发现,两人对望了一眼,自知已无可藏身,便索性站起身来,对着那些扫射过来的目光干笑了几声。 场中安静了一下,随后中年剑客与那坟头上的红袍妖人对峙着。 现在,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序幕,红袍妖人那边正在蠢蠢欲动,而中年剑客这边也随时待发! 这时候红袍妖人长笑一声,怒骂道:“没想到我躲进了坟堆里,也被你给找到了,你就这么阴魂不散吗?” 中年剑客嗤之以鼻,犀利的目光瞪着红袍妖人道:“你这等邪恶妖魔,在此为祸世间,今日我非要尔等葬于我剑之下不可!” 红袍妖人听后更为恼怒,怒道:“很好!如今本尊我已将‘凝血大法’炼成,我也要要叫你葬身于此!” 中年剑客“哈哈”一笑,道:“如此大言不惭,自古邪不胜正,废话少说,出招吧!” 眼看双方就要拉开阵式,那地面上的家丁们和陈掌柜知道事情不妙,在不逃离就会死于非命,慌忙的赶紧四下跑开逃命去了。 那知红袍妖人怒火中烧,大叫一声:“给我把这些人类统统撕碎掉......” 那一群哀嚎不休的佝偻妖物在红袍妖人的指令下,还没等他们跑远就开始了猛烈的抓咬攻击。 场中的小野儿和中年屠户两人,看着这场景越发混乱起来,心知再不逃跑,难保小命休矣,于是两人也撒腿开跑。 于此同时,红袍妖人已开始向中年剑客发难,只见他摊开手掌心处,红光耀眼,直冲天际,化为巨大的血色漏斗形状,向对面的中年剑客猛然吸气。 一阵“扑突、扑突”的响声,直逼近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此时正欲要救正在被妖物攻击的那几个人,他还没来得及飞身躲开,就遭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吸,他周身瞬间被血色漏斗笼罩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快要挤出来一般,几乎晕厥。 他何等的冷静,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妖物多日未见,妖法大增,想必是那妖物之前所说的“凝血大法”了,此番如此轻敌,当真险些害了自己。 但见中年剑客镇定自若,随即口中喃喃自语。他自身光芒渐起,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把那压迫的血色光罩向外挤退出去。 “起!” 只听他断喝一声,后背的秦阳剑被祭起,当仙剑出鞘飞起那刻,已化作数道剑影呈扇子形状在他后背撑开,蓄势待发。待中年剑客右手两指并起,左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他用力指向对面发难的红袍妖人,数道剑影齐并而发,速度之快并穿破了红袍妖人的血色光罩。 那知红袍人如影随行,轻易的避开了这一击。数道剑影未击中目标直接插入地面,“嘭嘭嘭......”连着几声爆炸,形成光波散射开来,所到之处草木燃烧。 地面之上,一片混乱。嗜血凶残的佝偻妖物正攻击着四处逃窜的家丁撕咬啃吃,乱葬岗顿时响起一片惨叫连连,只是一会儿工夫,那些没有道法的人类怎能是这群妖物的对手,再看那逃窜的陈掌柜此刻也被连同一起被妖物分食。 最后,只留下了几具残缺的白骨散落在这坟野间...... 中年剑客与红袍妖人此刻斗法打得难分难解,两道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你追我赶,相互碰撞,耀眼的光芒在山坳间夺目璀璨。 中年剑客剑势如虹,招招缭乱却不失分寸,几个回合下来,红袍妖人渐渐处于下方。 这时,红袍妖人迅速脱离了中年剑客的攻击范围,身体化为一道红光往中年剑客的正斜方飞了出去,离中年剑客约摸几丈之远停住,随后红光化为人形。 中年剑客眼见红袍妖人飞离,他紧追不舍,手握仙剑发出龙吟的吼声,在空中划出了几道半月剑光,直接向那红袍妖人飞射直击。 这边红袍妖人周身立时幻化出了数只红色头颅,把他围成了一圈,只看那些头颅上有嘴巴在一张一合,“咕噜噜”一种怪声发出。 红袍妖人双臂撑开,两手往前一收,数只红色头颅一个接着一个飞向中年剑客使出的半月剑光,相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半月剑光犹如刀切西瓜,红色头颅被切成两半,化为粉碎。 红袍妖人眼见这时已抵挡不住,他大喝一声,双手突然交叉抱胸,仰头望天,一道刺眼的绿色在他胸前耀起,只见一道红色幡旗飘然而出。 那红色幡旗立时在红袍妖人的召唤下,飞向他的头顶上方,飘然旋转,发出了绿色的光芒直射向地面的坟头上,无数道透明的人形白骨被红色幡旗召唤而出,飞向中年剑客直击而去。 中年剑客眼见那些飞速而来的人形白骨,一时间,他降落在地,右手执剑直指出指天际,他周身立刻出现一圈水花化为冰剑,飞入高空,呈螺旋状飞行密密麻麻被他手中仙剑牵引着。 顿时中年剑客长剑一挥,那密密麻麻的冰剑跟随他挥剑的方向飞射出去,与那些直冲而来的的人形白骨相互撞击,一阵阵爆破声响动,白骨化为灰烬。 红袍妖人眼见失利,深晓这等术法利害无匹,他召回红色幡旗,准备逃走,那知中年剑客已在后头乘胜追击...... “救命啊......” 此刻中年剑客的耳边响起了孩童的惊呼声。 他心分两处,在抵挡红袍妖人的反击之时。他使出了一招门派绝学,挥舞着仙剑往下用力一劈,一股滔天巨火向地面那群妖物击射去,由于能量强劲,在接触地面那一刹那幻化为一片火海,妖物受到重击,在真火的焚烧下,个个是化为灰烬消失了。 再说到地面上的小野儿与中年屠户这边,就在那群妖物向他们发起攻击时,情势危急,小野儿眼看一只妖物的利爪挥下就要击中于他,中年屠户想也没想迅速一个翻身抱住了小野儿,他把小野儿压在自己身下,后背却承受了妖物重重的一击。随后鲜血直冒,不大会他周身已被鲜血浸湿了大半。 “大叔,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小野儿惊慌之余,抱着躺在地上快奄奄一息的中年屠户失声痛哭起来...... 在小野儿的哭喊声中,中年屠户勉强睁开眼睛,嘴里喘着粗气,用粗糙的大手替他擦掉眼角泪水。 他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勉强道:“臭小子......不能哭鼻子......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可惜......没能看着你长大为我养老送终......今后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听到中年屠户的话声,小野儿更加的崩溃,这一刻,他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疼痛。 “呜呜......” 小野儿哽咽哭泣道:“不......不会的......大叔你不会死的......你要等我长大,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啊,你......你还没喝过我给你买的酒......” 中年屠户一双眼半睁着,一直望着小野儿,他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眼前这个孩子。 可他......已经无能为力。 而另一边,红袍妖人已被中年剑客诛杀,最后尸身化为粉尘消散而去...... 这刻,中年屠户仍是强撑一口气,他虚弱地道:“我这辈子除了酒,最重要的就是你这小子了......你今晚偷偷跑出来...我知道你是想偷酒给我喝,这些我全都知道!” 一声即将离世的笑声,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伤心欲绝的小野儿,不知道哭了多久。 只是他的大叔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安详的睡去,从来没有醒过来...... ------------ 第四章:初入云华 中州,凤鸣湖畔。 旭日初升,大地经过一夜的休息即将迎来阳光洗礼,开启了生机盎然全新的一天。 但见这里地势开阔,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草绿地往河岸两边平铺开来,远山是若隐若现,朦胧而美不胜收。 一艘颇为陈旧的客船从这烟波雾气中缓慢穿行着。 山间处,涓涓的流水有好几处自山坳而下蜿蜒曲折流淌着,轻柔的汇入了这片静谧与安详的凤鸣湖。 早晨的空气里,有着浓浓的湖水味道,又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不知几时起,一只清脆的笛声忽然间闯入了这两岸青山,婉转而轻快,如清风般徐徐吹来,洋溢着舒适的美好情意,与眼前这所能看到的景色巧妙融合在一起,若问笛声何处生,辗转不知何处来啊! 这一刻,恍惚间就会有种如在画中游嬉一般,令人舒心气爽,真希望这刻永远停留住该是最好不过了...... 再观客船上,看那船头处站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着银色长袍,衣角处沾染了些许污渍,身后斜插着一柄赤红三尺长剑。 他负手而立,星目微闭,颇为俊朗的脸庞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喜悦与享受,大概是被这美妙的笛声所吸引了吧!这男子又是谁?原来是昨晚乱葬岗处出现的那名中年剑客。 船舱内,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此时正躺在舱内的一块木板上,身上被盖着一层薄薄的被褥。 他看样子是睡着了,但看他脸色就知道昨晚应该没有睡好,几处从船舱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射在他的小脸上,有些憔悴,有些苍白...... 不一会儿,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随后转为痛苦,长长的睫毛下有泪水未干的痕迹,一双小手不停地在空气中乱抓着,想必是做噩梦了。 “大叔......大叔......你别走......不要走......啊......” 少年眼角的泪水此刻不知不觉流淌了下来...... “吱呀!” 船舱门被打开了,这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走到少年的身旁,蹲下身子,中年男人望着他伤心的脸色,用手帕替他轻轻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 没过多久,少年迷迷糊糊,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男人,男人则对他微笑了起来。 少年爬起缓缓坐起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转了转,静静地注视着他眼前这个男人,像是把这中年男人当作珍宝一般,仔细端详个够。而中年男人看他这好奇的模样不觉心里有些好笑起来。 中年男人静静地看着他,轻声对少年道:“我们现在在船上,肚子饿了吧!吃点东西。”说完后他把手中温热的几个馒头递过去给了少年。 听到这中年男人这么一说,少年的肚子很自然的就“咕咕”叫了起来,他小脸一红,但是实在是饿急了,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至于面子,在饥饿面前是挺不住的,想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由于吃得较快,少年连续打了几个嗝,还不时用一双眼睛瞄了瞄男人几眼,中年男人则用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部...... 不消多时,就已解决两三个馒头。 少年用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感觉一下看看是否吃饱了。 随后,他仰起头看向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先前郁闷的心情现在轻松了不少,少年说道:“大英雄!我认识你,之前客栈里的老先生常常说起你,还有你的故事!” 中年男人一听,他正色神情,有些玩味地问道:“哦......那你可曾见过我?” 那知中年男人这么一反问,少年眼珠转动了几下,随即面上笑容绽开,他道:“昨晚我们不是见过了嘛!嘿嘿......” “奥......” 中年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他轻微摇起头,想了想这少年还真是机智有趣,于是乎他原本深沉的脸,现在也有些无奈地笑了。 两人这时却没有再对话了,空气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少年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暗淡下来,他陷入了沉思,想起了昨晚乱葬岗那一幕幕惊心的情景,那些影像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海云客栈里几个家丁和掌柜的惨死,那些凶残的妖物......他的大叔满身是血...... 少年的眼眶渐渐又浸满了泪水,他哽咽道:“昨晚那些妖怪全都死了吗?” 中年男人听后,他点头并长长叹了口气,道:“是的,昨晚那群妖孽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你放心吧!它们已全部伏诛!” 少年听后点点头,一股悲伤从心底里涌了出来,他强忍住泪水,道:“我大叔......他......他真的死了?离开了吗......”他多么希望面前这个男人告诉他,大叔还活着,可是......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中年男人看着少年,不知道他与那屠户是何某种关系,想起他昨晚撕心裂肺的痛哭昏睡了过去,实在于心不忍,便用手伸过去锊了锊他凌乱的碎发。 “孩子,放心吧!你大叔我已好生安葬好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为你大叔好好活下去!”中年男人安慰着他道。 少年已不再说些什么了,豆大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中年男人用手为他擦拭了流下的泪水,轻轻把他搂在怀中抱着,轻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过点。” “......” 良久,少年渐渐停住了哭声,他抽噎道:“是我害了大叔,我不应该偷偷一个人跑出来的,更不应该不听他的话钻进暗道,都是我的错......” “孩子,听我一言,这不是你的错,这世间生离死别本应有它的自然规律,注定要发生的事儿还是发生了,谁都阻止不了。”中年男人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他接着又道:“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没事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船舱里这时有些摇晃不定,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中年男人见这少年情绪逐渐稳定后,他问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了摇头,半天不语。 尔后他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我七八岁时快要饿死在雪地里了,是大叔他救济了我一命!” 他接着又道:“之前父母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小野儿’可我早把这个名字差不多忘记了,因为我觉得它不好听。一直以来,大叔只经常叫我臭小子,就这样了。” 中年男人没想到这少年还有这凄苦的身世,如今以后又该何去何从?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你可愿让我给你取个名字?”中年男人注视着少年认真道。 刚刚还在失神的少年,他听到这句话时,扬起了脑袋,眼神中充满着感动与欣喜,虽然这么久了没有名字他倒也习惯,但是现在他一直崇拜的大英雄说要给他起个名字,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中年男人点头沉吟了片刻,道“你大叔他姓什么?” 少年想也没想,答道:“大叔他姓顾,客栈里的伙计都叫他三魁子!” 中年男人站起身子,心中想道:此去他一路向南而行,正欲要返回师门,他高兴道:“孩子!你以后就叫顾南云吧! 少年听后,原本红肿的眼眶有些红了起来,他轻声喃喃念道:“顾南云......顾南云......” 少年念了几遍之后,他便熟悉了,从此他不叫臭小子了,他叫顾南云。 这时候,只见少年面对着中年男人,他屈膝跪地,便磕起了头...... “孩子,不必行此大礼,快些起来吧!”中年男人说着正欲要扶起他时。 只听顾南云哀求的语气道:“大英雄,我想拜你为师,学本事,求你收我为徒吧!” 中年男人眼见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而且初见时,发现他根骨天赋到也不错,其实早有心想把他带入云华剑宗安顿了。 “哈哈” 他仰头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故,其实我早就想把你带入我门下,也好让你有个安生之所。你这么一说,正好不过了,快些起来!”中年男人很是高兴,连忙扶起了少年。 顾南云起身,笨拙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拜礼,道:“多谢师父成全,徒儿以后会勤奋苦练,修炼本事的!” 记得之前他在海云客栈时,心中一直藏着一个梦想,有朝一日希望能拜入宗门,如今想想,他这还顺利拜了师父,入了宗门,心中自是窃喜不得了。 中年男人点头道:“嗯,先别急着叫我师父,待我回去禀报师尊,在做打算!” 顾南云听后脸沉了一下,摸摸脑袋嬉皮笑脸笑道:“我不管,反正我只认你是我师父,你可别赖账啊!” 中年男人无奈摇摇头,用手摸了摸顾南云的额头,两人相视一笑...... 话说这中年男人乃是云华山上修真第一大派“云华剑宗”第八代弟子宋北落,同时兼任凌云剑使。一身道家术法卓绝,亦是云华剑宗的一代翘楚。 中州境内某处。 宋北落带着顾南云一路向南边方向御剑飞行,不多时日便进入了蜀州地域。 蜀州位于九州浩土的南部,从中州过了山间栈道,便是来到了钟灵毓秀的蜀州。 眼前这景象与中州大有不同,山峦迂回起伏,峥嵘崔嵬,奇峰迭起,怪石嶙峋。世人多称之为仙山,也是那多有求仙问道者的向往之处。 古往今来蜀州多有世外奇人,幽居于险峻山峰之中。他们有各自的仙家法宝,凌驾于法宝之上追风逐月,或星海飞驰。而云华剑宗便坐落于这蜀州闻名于世的云华山之巅。 这里除了飞禽走兽之多还盛产奇珍药材,山中自然多有灵木芝草。空旷地带亦少有人烟居住,房屋大多依山顺势,田亩阡陌。 山中居民应育于天地自然之中,大隐于市,加之有山中的有灵气月华滋养,亦是长寿健朗,且有几分仙人般的模样,逍遥自在。 一道红色的流星物体,或穿梭于险峰峭壁,或飞行于幽谷密林,时而快时而慢些。 山腰处巨大的飞瀑狠狠直灌山脚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升腾起七彩斑斓的彩虹。 越过几处绿湖泊上空,还未来得及驻足欣赏,便离得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了。这时候,偶尔会几只白色大鸟从身边惊飞掠过,叫声空灵,悠悠回荡...... 顾南云微眯着眼双手紧紧抓住宋北落的衣角,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不知是被风刮的还是被炽烈的阳光晒的。 经过前些日的飞行,此刻他还有些恐惧,有些担忧...... 穿过一座座高山密林,越过一处处奇异景象,无不令他心神荡漾,流连忘返。 而现在,所有心中的牵挂都将烟消云散,努力向前冲刺,带着梦想飞跃千山万水,带着信念畅游天地之间。 再往更高的山峰飞行深入数里,那些山体是越来越险峻,直插云霄,低下头看时,脚下已是一片缭绕的云海。 这时候,飞剑逐渐放慢了速度。只见两座巍峨的奇峰并排矗立,两峰之间横跨一座石牌楼,被两根粗壮的白玉石柱向天顶起,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楼的正上方工整地书写着“云华剑宗”四个金色大字,气派非凡,远远望去,那字体竟仿佛在隐隐游动。 飞剑停在一块宽敞且腾空的石台之上,随后飞剑着地化为雾气消散不见了,站在剑上宋北落与顾南云两人平稳落地。 他们前面出现一座精工雕琢的白玉石梯,约摸有几丈之长,并连接至云华剑宗山门处。 宋北落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衫,昂头凝视,对顾南云说道:“这就是云华剑宗山门处,云儿,我们进去吧!” 守山门的两位白衣弟子见到来人是宋北落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一起拱手行礼道:“宋师叔,你可平安回来了!掌门师尊与各大门派掌门在清华殿等候......” 宋北落点点头,表示知晓,便牵着顾南云的手进入了山门。 一进入山门,视野就变得开阔了起来,只见眼前几条宽而细长的白玉栈道在云海之上凌空架起,隐隐若现。又如飘带一般,在云海上漂浮着。 这四周仍是险峻奇峰,云气缭绕,恍如轻纱。 顾南云紧跟在宋北落身后,走在架空的白玉栈道上,云中漫步,仿佛置身世外。 几只仙鹤不知从哪飞了出来,一路惊鸣从栈道上空飞掠而过,眼前这景象如似梦幻,又如仙境般空灵而悠远。 再往前走,只见一座奇峰顶起了一片广阔的白玉圆形广场,亮光闪烁,整个广场大得出奇,使人生出渺小之意。 广场之上,几乎是清一色的云华弟子在井然有序地演武练剑,或并排巡游。 广场中心处,有个巨大突出的圆盘图案,上面雕刻着一把白玉石剑,剑身宽而长,透亮生辉。 在它的四方边上,放立着四个巨大青铜鼎,以东南西北之势摆放开来,鼎中不时有轻烟飘绕,其味清而不散。 从四面跨云而来的白玉栈道以这广场为中心交汇,共有五条栈道,远远望去像白丝带一般向飞伸出去...... 而远处的山腰间,飞瀑跌岩,彩虹横生,美奂绝伦。 有些地势或凸出来,有些或凹进去,基本和宫殿差不多的楼宇建筑依山顺势而起,远观望去,琼台楼宇,在迷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竟带有些许的神秘美而有些遥不可及。 一声沉闷的钟声从主殿那方传来,响彻整个山间四野,倒把这周围飞禽走兽的窃窃私语声给淹没了下去。 夕阳西下,大概是因为云华山长得太高了,连太阳都看似近在迟迟。此刻早已霞光万照,穿越在深渊峡谷,云海楼宇之上,显得格外壮美。 顾南云张大了嘴巴,应接不暇地边走边观望,一路走来都显得尤为惊奇,匪夷所思。 他时而笑脸如花,时而惊呆发痴,时而感叹连连...... 两人越过汉白玉广场,往中央处径直上了白玉石梯,那里是通向青云峰。 在青云峰山腰处,明晃晃的一座壮丽宫殿在他们眼前拔地而起,金碧辉煌,让人肃然起敬,雄伟之极。 大殿门之上,横挂起一块镶金色边框蓝底牌匾。牌匾里醒目刻着三个大字“清华殿”。 青云峰乃云华五峰中的主峰,历代掌门的所居之所,看样子也是整个云华剑宗商议要事的重要之地,应该是没错了。 ------------ 第五章:云华剑宗 云华剑宗。 话说七百多年前,九州浩土曾掀起一场惊世浩劫,也就是被后人所传颂的“正魔大战”。 传闻西王母纵观“昆仑镜”,眼见无数妖魔入侵九州,世间周遭皆生灵涂炭,天地变色。 于是指派了座下十大玄仙驾驭着仙家法宝前来相助,抵抗那北极大荒山“北溟王”的猛烈入侵...... 云华上仙,乃是十大玄仙之首,在击退北溟王之后,并没有立即返回西昆仑,而是一人御剑游历蜀州。 他在山中传教授艺,并创立“云华剑宗”,也就是云华剑宗的开派祖师。 时间回到七百多年前,一日,云华上仙御剑飞往蜀州寻找有慧根之人,其目的是想把自己的一生仙家道法传授于人,也好足够有能力保护这九州浩土的安宁,或抵御北极大荒山的北溟王他日前来侵犯。 云华上仙在蜀州的崇山峻岭间或疾驰,或慢行。他在飞往蜀州中心地带某处时,眼见此处周遭山脉俊秀起伏,高耸破空,山腰处云气浮动,轻轻柔柔的。 山脚下乃有一湖,清澈明净,分多处分流围绕着这山间绝谷迂回流转...... 云华上仙仔细端详着这里的山位地势,随即他眼中精光一闪,似有什么惊喜的东西被他发现了一样,嘴角裂开了笑容。 这里有五座奇峰尤为突出,故大致围成一个圈状。山腰处瀑布飞泄直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斑斓的彩虹是若隐若现,偶尔几只仙鹤掠过,清鸣几声隐匿于此山中。 再看脚下那片碧湖,湖中间有座小岛。说是小岛有点为过了,因它生得似一柄长剑,高达八九百丈之多。他周围的五座奇峰倒把这座湖心岛给围了起来。 云华上仙御剑来到湖心岛上方,运用仙家真法感应这里的至灵之气,结果是令他极为满意,此地灵气聚集,充盈外散,是个修行的绝佳福地之所,这里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孕育灵气的玄妙法阵。 “造化,造化啊......” 看着这自然的鬼斧神工,云华上仙啧啧称奇。 他抬头环视周围,这里虽为灵气鼎盛,但感应到有多处灵气往外泄漏,实在有些不完美,他心中思索了一番,于是灵光一闪,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盘,名曰“乾坤清音盘”,他拿起就往湖心岛上空一抛,玉盘飘然而下,落在了湖心岛的顶端,被上面的杂草掩盖住了。 就在这时,杂草中突显出一道圆柱体的毫光,冲天而起,乾坤清音盘瞬间发出了强大的紫色光芒,同时空灵的脆响阵阵低鸣...... 眼见五座奇峰周围已被紫光环绕,但见这山间至灵之气化作缕缕金黄色的清气被玉盘尽数吸收。 尔后玉盘突然间摇晃跳动,不停变大便宽,眨眼般的功夫那玉盘变得巨大起来,差点把脚下这片碧湖给遮盖住了。神奇的是,那玉盘底部照样被湖心岛给支撑着,玉盘悬空而起,犹如漂浮在半空之中,此刻已形成了一块巨大白玉圆形广场。 云华上仙御剑顺势下落在白玉广场之上,他微笑点头,看来是颇为满意他这番改造。逐在这白玉广场之上结庐而居,等待着有缘人上山前来拜师求艺。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期间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前来上山拜学,最后,云华上仙只留下了五位弟子,他所留下之人俱是慧根资质都不错,并教习传授云华真法和云华剑诀。 又给了五人一本名为“云华玄经”的奇书,命其每日专研苦读。 十年间,云华上仙已把所有的仙家道法传授给了五人,这五名弟子也大有所成。 某日,云华上仙感觉自己是时候该走了,他临走时取下身后一柄仙剑给了五人当作离别之礼,此剑名曰“长宵清影”。并嘱咐五人不可祸乱天下,定当以除魔诛妖,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五名弟子一同跪地谨遵师命,云华上仙说罢便御剑西去了...... 而在这之后,五名弟子把这里命名为“云华山”,其分别由:青云峰、凌云峰、苍云峰、流云峰、飞云峰共五峰所组成。 逐在这云华山宗立派,延续祖师香火,他们开始广招弟子,教习传授真法和剑术,建立“云华剑宗”。门派名字因纪念祖师而起,遗留下的长宵清影仙剑被供为镇派之宝。 云华剑宗起初只有一百多人,比不上当时的其他名门大派,虽然条件比较清苦困难,但五位师祖不辱先师厚望把门派逐渐发展壮大。 当时五位师祖的道法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一时间竟是名躁九州,故引来了许多有识之士前赴后继的上山求师学艺。 在此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五位师祖中却有一位离开了云华剑宗,不知所终,从此之后也没有出现过,绝迹九州。 在时间的岁月长河里,七百年眨眼已过,现在的玄华剑宗已是一千多人的名门大派了。 青云峰,清华殿。 宋北落已带着顾南云踏入大殿中,在顾南云的眼中,眼前的景象又是另一番别具不同,一派华贵之气令他为之感慨。 清华殿整个色调主要以白色为主,它庄严肃穆,气派非凡。两边巨大的白玉柱并排而立,牢固地撑起整个大殿顶端,而柱子上面是雕刻着灵动飘洒的云纹仙鹤。 柱子两侧挂起的是绿色帷幕,正在无风自起,轻然飘动着,看去极为柔美。 殿中两侧,分别是两排椅子一直往里面延伸着。 宋北落与顾南云走在宽敞的大殿过道中,两人脚下踩着翠绿的地砖,一路走向殿中掌门位置之处。 顾南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很怯生有些害怕,一路跟在宋北落后面,左顾右盼,唯唯诺诺,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宋北落的衣角。 他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心中暗暗惊奇,原来这就是仙家的居所之地,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华丽的殿堂,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又令他无限向往...... 清华殿中,整个场中有男有女,两边的椅子上坐着的都是当今世上最杰出的掌门人,他们身着自己门派独有的服饰,威严挺拔,姿态逼人。 看他们神态都是德高望重之辈,每个掌门人后面都站立着自己的一小批弟子或几位顶尖人物。多数人身着兵刃或手拿发光的奇异法宝,以长剑为居多。 再往前看时,可以见到大殿中央处有一尊八九尺高的神像被供放着,法相肃然。不用多说,这应该是云华剑宗的祖师爷“云华上仙”的神像没错了。 那神像下面是一处高于地面的玉石阶,呈半圆状。石阶旁有几位执事长老肃然而立,石阶上面坐着五人,更是气度出众,卓尔不群。 居中的那位看起来仙风道骨,双眼温润明亮,一头白发银丝披肩垂下,看起来修为道法深不可测,他身着一件紫色道袍,袍上秀有白云图案,隐隐飘动。 这便是云华剑宗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了。 其余在他两旁的四位人物,为分别是: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苍云峰掌座秦玄良,飞云峰掌座萧正阳,凌云峰掌座陆君崖等掌事。 整座大殿看起来可容纳一百人之多,除了本门首要人物外,其它七大门派首脑人物也都聚集于殿内,其中还包括些小门小派,今日从数量上来看,估摸一共约八九十人左右。 “拜见掌门师尊!见过诸位掌门......” 宋北落来到元虚真人面前,他拱手向元虚真人和其他掌门人逐一行礼。 这种场面,他表现得泰然自若,一身侠气由内而发,在场众人无不点头暗赞,近年来云华剑宗门下出了不少高徒人物,人才济济,想想如今已为正道之首,领袖群伦。 众人向宋北落身后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看着那少年紧张的模样,不觉都为之轻笑起来。不过,这众人的笑却不是嘲笑之意,而是看着那少年此时的紧张与表现,倒觉得有些滑稽而搞笑。 顾南云一身的破布衣衫,有几处更是衣不遮体,与这殿堂格格不入,在场众人都知道,这少年应该是宋北落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苦命孩子。 玉石阶上面,元虚真人与其他四峰掌座早已注意到了宋北落身后这个少年,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顾南云现在只觉得全身难受不自在,他虽然低着头,但能感觉到在场中人所有的目光都在锁定着他,心中只祈求时间过得快些才好。 今日,元虚真人容光焕发,他微微点头,道:“北落,回来就好,今日本座召集了天下各大门派到此,一同商讨妖魔余孽之事......”他的声音苍劲而有力,倒是有一副领袖的口吻。 元虚真人顿了顿,继续道:“嗯......你此次奉命下山探查妖魔,可有收获到什么消息,你且与诸门派掌门说来听听!” 他说完后又把目光放到跟在宋北落身后站立的顾南云身上,却不知为何意,而在场众人也注意到了案虚真人这一举动,元虚真人并没有再说什么,正等着宋北落的回话。 宋北落想了想,他一拱手说道:“启禀师尊,弟子下山这几月以来,这些日子刻不容缓的一直在追查妖魔余孽的情况,果然与之前师尊观察的一致,这些妖魔成小批量聚集,白天躲进深山密林,晚上集体出来侵害百姓,烧杀吞食,时常发生!”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道:“在中州沧月城,那里应该是妖魔比较集中的地方,前些日子城北有一卫坡村,一夜间惨遭屠村,待到弟子赶到之时,为时已晚。” 殿内众人听后开始骚动了起来,有的人则是面露惊疑,有的人沉默坦然,但更多的都是在议论纷纷...... “宋师侄,可知这些妖魔是何组织,领头关键人物可有追查得到?” 说话的是一位殿内靠右边第三排座位上身穿甲胄之人。 但见那人年纪已过半百,见他身强体壮,一身金黄色的铁甲闪闪发亮。眼神中散射不怒自威的气势,早已花白的络腮胡须展现出他那霸气与威武。 这人乃是当今天下十大门派之一的“神烈堂”掌门轩辕应龙。 说起这神烈堂,这一门派可还有另一个身份,来头不小,乃是当今王朝的护卫禁军,均由王朝调遣,守卫着中州都城重要关隘。 由于这等特殊身份,所有的门派皆对他一门礼让三分,连元虚真人这等领袖群伦的正道擎天,也给了薄面几分。 这时,宋北落恭敬地向轩辕应龙行了一个礼,他回答道:“回轩辕掌门的话,那些妖魔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反倒是它们的头目是个红衣无脚妖人,妖法强劲高深,不可小觑。前些日我一直追踪于他,终于在中州乱葬岗将他击毙,就目前而言,暂未查到是何组织。” 轩辕应龙听后,他哼道:“不管是何方妖孽,我等需快速派出门下弟子,前去歼灭才好!” 此刻元虚真人缓缓起身站立,他一只手伸出向宋北落摆了一下手势,示意先行退下的意思。 宋北落看到后,再次向元虚真人拱手行礼,他拉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顾南云离开大殿中央处,两人往旁边的云华长老们那处走了过去。 元虚真人对着轩辕应龙道:“轩辕掌门说得没错啊,如今形势紧急,我等要想个对应之策才好!” 尔后,他一双明亮的双眼扫视了大殿一周,开口又道:“诸位,方才北落所言非虚,本座前些日运用本门法宝‘天机盘’探测天象,忽见盘中异象陡生。现天下看似安定太平,实则内乱动荡,加之妖魔余孽在蠢蠢欲动。此次本座召集各大掌门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商议剿灭妖魔之事,但最主要则是那幽州“天暝邪教”呀,邪教一向与我九大门派不和,暗地里杀伐争斗,阴狠歹毒,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这时候,一个身着素衣道家打扮的女子从末尾的椅子上起身,她拱手道:“元虚真人说得极是,我等门派受邀前来,齐聚一堂。目的就是为了天下安宁,守一方极乐净土。” 她又道:“今日前来的各个门派,我们应放下门派之见,团结一致一起肃清妖魔余孽,铲除天暝邪教!” 那女子从容不迫,一脸的肃然,目视在场之人凯凯而谈,颇具大派之风范。 场中众人听后,无不点头称是,在大局当前,应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这女子又是谁?她乃是那东海之滨碧箫岛岛主“镜渺大士”。但见她头上几缕青丝白发,虽已过鲐背之年,但面容姣好,世间多少女子逃不过岁月的侵蚀,而她却永驻年华,想来是修为极深。 她手中拿起一支翠绿玉箫,乃是她的法器,那玉箫温润透亮,显然是天下间少有的不凡之品。 镜渺大士随后继续道:“近年来,连我碧箫岛边境,时长遭受到海妖偷袭,周边渔民更是惨遭迫害。但因海妖数量巨多,诡计多端,如今却成了我碧箫岛一门困扰,还请元虚真人增派援手,主持公道!” 元虚真人听后,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他有些心里疲惫,但是作为正道领袖,念及天下安危,他又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来。 他微闭双眼,叹了口气,道:“此事本座早已有耳闻,我已有良策之法,伏剿海妖,还请大士放心便是,可眼下当务之急,中州乱魔之事必先除之!” 元虚真人一番话说完后,在场中人又是小声议论了一番。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央处...... 此人一出场,他身上有股雷霆之威的气势蔓延开来,整个大殿的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气息。 但见他一头红色头发,头顶上的两束白发如眉毛一般往上微微翘起,看起来有些怪异。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神似有意无意的透露出阴寒之色,如不是身出正道之派,别人还以为他这般模样倒与邪教妖人无异了。 此人正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南荒“雷霆谷”掌门擎钧上人。 他发出了浑厚的声音,道:“诸位,前段时间老夫亲自也去探查得知,那妖魔乃是七百多年前正魔大战所遗漏下来的残兵败将,因为身残体弱的原因,已再无能力翻越雪山返回北极,他们常终年隐匿于山中密谷,或藏于幽深古老洞穴中,不死不灭。” 他在殿中小踱了几步,接着道:“可七百年过去了,一直未见露世的这些妖魔残兵,近些日子以来,不知是受到何方某种力量的驱使,使得他们妖法恢复,时常成批聚集出来侵害百姓,变得嗜血暴戾。到目前我也未清楚它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 他接着说道:“正如贵派弟子所言,此妖魔大都聚于中州地域,看来中州是它们的首要目标,这背后必然有个我们不知的神秘阴谋。为防患于未然,我们应当早些做出准备,各派派出门下弟子,一同前往歼灭之!” 大殿玉石阶上,靠元虚真人旁边的苍云峰掌座秦玄良,此刻他也有话要说,从他的面相服饰打扮来看,也是云华剑宗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 只听他说道:“擎钧上人所言不错,据我派天机盘异象显示,我们还发现九州某处地下有裂口“魔隙”,这魔隙乃是七百年前正魔大战之时的结界通道,连接着九州与北极大荒山两个不同的世界。” 秦玄良看了看元虚真人,元虚真人点点头,示意再让他继续讲下去。 秦玄良接着道:“如今魔隙再次打开,想来那些妖魔应该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魔隙入口所在,才能彻底肃清妖魔!”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了,眼看天色已不晚了,这次的大会在众门派的商议之后,结果是由神烈堂、香海居派出得力弟子前往支援碧箫岛,一起围剿东海海妖。 而另外则云华剑宗与雷霆谷也各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去追查妖魔,找出魔隙所在地。 最后,剩下的其他大小门派,其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幽州天暝圣教,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清华殿内,各门派人员已尽数散了去,门下的几位长老也都相继离开了清华殿。 此刻,清华殿恢复了以往清净。大殿中只留下了宋北落和顾南云,及元虚真人等几位掌座。 就在这时,殿内渐渐响起了一阵打呼噜的睡觉声,时而变大,时而变小。在场的几人颇为吃惊,到底是谁在这大殿之上睡着。 当他们顺着响声向殿内某处一角望去时,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娃娃正趴在一张小凳子上睡着了,看样子睡得挺沉,那少年不正是顾南云又是谁。 有谁何曾知道,自宗门开派以来,清华殿一向是神圣庄严,哪敢有弟子在此睡觉的啊。 可如今......元虚真人等几位掌座看着这番景象,都在无奈的摇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宋北落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顾南云沉睡的模样,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想着这些天一路行来,却很少休息,加上又在清华殿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想想真是难为他了。 ------------ 第六章:门派大会 今日,只看元虚真人容光焕发,他微微点头,道:“北落,回来就好,今日本座召集了天下各大门派到此,一同商讨妖魔余孽之事......”他的声音苍劲而有力,倒是有一副领袖的口吻。 元虚真人顿了顿,继续道:“嗯......你此次奉命下山探查妖魔,可有收获到什么消息,你且与诸门派掌门说来听听!” 他说完后又把目光放到跟在宋北落身后站立的顾南云身上,却不知为何意,而在场众人也注意到了案虚真人这一举动,元虚真人并没有再说什么,正等着宋北落的回话。 宋北落想了想,他一拱手说道:“启禀师尊,弟子下山这几月以来,这些日子刻不容缓的一直在追查妖魔余孽的情况,果然与之前师尊观察的一致,这些妖魔成小批量聚集,白天躲进深山密林,晚上集体出来侵害百姓,烧杀吞食,时常发生!”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道:“在中州沧月城,那里应该是妖魔比较集中的地方,前些日子城北有一卫坡村,一夜间惨遭屠村,待到弟子赶到之时,为时已晚。” 殿内众人听后开始骚动了起来,有的人则是面露惊疑,有的人沉默坦然,但更多的都是在议论纷纷...... “宋师侄,可知这些妖魔是何组织,领头关键人物可有追查得到?” 说话的是一位殿内靠右边第三排座位上身穿甲胄之人。 但见那人年纪已过半百,见他身强体壮,一身金黄色的铁甲闪闪发亮。眼神中散射不怒自威的气势,早已花白的络腮胡须展现出他那霸气与威武。 这人乃是当今天下十大门派之一的“神烈堂”掌门轩辕应龙。 说起这神烈堂,这一门派可还有另一个身份,来头不小,乃是当今王朝的护卫禁军,均由王朝调遣,守卫着中州都城重要关隘。 由于这等特殊身份,所有的门派皆对他一门礼让三分,连元虚真人这等领袖群伦的正道擎天,也给了薄面几分。 这时,宋北落恭敬地向轩辕应龙行了一个礼,他回答道:“回轩辕掌门的话,那些妖魔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反倒是它们的头目是个红衣无脚妖人,妖法强劲高深,不可小觑。前些日我一直追踪于他,终于在中州乱葬岗将他击毙,就目前而言,暂未查到是何组织。” 轩辕应龙听后,他哼道:“不管是何方妖孽,我等需快速派出门下弟子,前去歼灭才好!” 此刻元虚真人缓缓起身站立,他一只手伸出向宋北落摆了一下手势,示意先行退下的意思。 宋北落看到后,再次向元虚真人拱手行礼,他拉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顾南云离开大殿中央处,两人往旁边的云华长老们那处走了过去。 元虚真人对着轩辕应龙道:“轩辕掌门说得没错啊,如今形势紧急,我等要想个对应之策才好!” 尔后,他一双明亮的双眼扫视了大殿一周,开口又道:“诸位,方才北落所言非虚,本座前些日运用本门法宝‘天机盘’探测天象,忽见盘中异象陡生。现天下看似安定太平,实则内乱动荡,加之妖魔余孽在蠢蠢欲动。此次本座召集各大掌门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商议剿灭妖魔之事,但最主要则是那幽州“天暝邪教”呀,邪教一向与我九大门派不和,暗地里杀伐争斗,阴狠歹毒,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这时候,一个身着素衣道家打扮的女子从末尾的椅子上起身,她拱手道:“元虚真人说得极是,我等门派受邀前来,齐聚一堂。目的就是为了天下安宁,守一方极乐净土。” 她又道:“今日前来的各个门派,我们应放下门派之见,团结一致一起肃清妖魔余孽,铲除天暝邪教!” 那女子从容不迫,一脸的肃然,目视在场之人凯凯而谈,颇具大派之风范。 场中众人听后,无不点头称是,在大局当前,应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这女子又是谁?她乃是那东海之滨碧箫岛岛主“镜渺大士”。但见她头上几缕青丝白发,虽已过鲐背之年,但面容姣好,世间多少女子逃不过岁月的侵蚀,而她却永驻年华,想来是修为极深。 她手中拿起一支翠绿玉箫,乃是她的法器,那玉箫温润透亮,显然是天下间少有的不凡之品。 镜渺大士随后继续道:“近年来,连我碧箫岛边境,时长遭受到海妖偷袭,周边渔民更是惨遭迫害。但因海妖数量巨多,诡计多端,如今却成了我碧箫岛一门困扰,还请元虚真人增派援手,主持公道!” 元虚真人听后,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他有些心里疲惫,但是作为正道领袖,念及天下安危,他又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来。 他微闭双眼,叹了口气,道:“此事本座早已有耳闻,我已有良策之法,伏剿海妖,还请大士放心便是,可眼下当务之急,中州乱魔之事必先除之!” 元虚真人一番话说完后,在场中人又是小声议论了一番。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中央处...... 此人一出场,他身上有股雷霆之威的气势蔓延开来,整个大殿的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气息。 但见他一头红色头发,头顶上的两束白发如眉毛一般往上微微翘起,看起来有些怪异。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神似有意无意的透露出阴寒之色,如不是身出正道之派,别人还以为他这般模样倒与邪教妖人无异了。 此人正是十大门派之一的南荒“雷霆谷”掌门擎钧上人。 他发出了浑厚的声音,道:“诸位,前段时间老夫亲自也去探查得知,那妖魔乃是七百多年前正魔大战所遗漏下来的残兵败将,因为身残体弱的原因,已再无能力翻越雪山返回北极,他们常终年隐匿于山中密谷,或藏于幽深古老洞穴中,不死不灭。” 他在殿中小踱了几步,接着道:“可七百年过去了,一直未见露世的这些妖魔残兵,近些日子以来,不知是受到何方某种力量的驱使,使得他们妖法恢复,时常成批聚集出来侵害百姓,变得嗜血暴戾。到目前我也未清楚它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 他接着说道:“正如贵派弟子所言,此妖魔大都聚于中州地域,看来中州是它们的首要目标,这背后必然有个我们不知的神秘阴谋。为防患于未然,我们应当早些做出准备,各派派出门下弟子,一同前往歼灭之!” 大殿玉石阶上,靠元虚真人旁边的苍云峰掌座秦玄良,此刻他也有话要说,从他的面相服饰打扮来看,也是云华剑宗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 只听他说道:“擎钧上人所言不错,据我派天机盘异象显示,我们还发现九州某处地下有裂口“魔隙”,这魔隙乃是七百年前正魔大战之时的结界通道,连接着九州与北极大荒山两个不同的世界。” 秦玄良看了看元虚真人,元虚真人点点头,示意再让他继续讲下去。 秦玄良接着道:“如今魔隙再次打开,想来那些妖魔应该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魔隙入口所在,才能彻底肃清妖魔!”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了,眼看天色已不晚了,这次的大会在众门派的商议之后,结果是由神烈堂、香海居派出得力弟子前往支援碧箫岛,一起围剿东海海妖。 而另外则云华剑宗与雷霆谷也各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去追查妖魔,找出魔隙所在地。 最后,剩下的其他大小门派,其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幽州天暝圣教,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清华殿内,各门派人员已尽数散了去,门下的几位长老也都相继离开了清华殿。 此刻,清华殿恢复了以往清净。大殿中只留下了宋北落和顾南云,及元虚真人等几位掌座。 就在这时,殿内渐渐响起了一阵打呼噜的睡觉声,时而变大,时而变小。在场的几人颇为吃惊,到底是谁在这大殿之上睡着。 当他们顺着响声向殿内某处一角望去时,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娃娃正趴在一张小凳子上睡着了,看样子睡得挺沉,那少年不正是顾南云又是谁。 有谁何曾知道,自宗门开派以来,清华殿一向是神圣庄严,哪敢有弟子在此睡觉的啊。 可如今......元虚真人等几位掌座看着这番景象,都在无奈的摇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宋北落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顾南云沉睡的模样,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想着这些天一路行来,却很少休息,加上又在清华殿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想想真是难为他了。 ------------ 第七章:云华寻道 迷迷糊糊中,还在睡梦中的顾南云只觉身边有什么人在靠近他,让他一时便没了睡意。 当他睁开眼的恍惚间,只看到宋北落就在他身前蹲着,在静静地望着他...... 当顾南云用手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时,他这才感觉到脖子处,下巴骨骼处有些疼痛,大概是靠在凳子上睡久了的缘故吧! “师父!” 顾南云看着宋北落叫了一声。 宋北落伸出双手,把他的身体扶起来,待他站起身便牵着他走向元虚真人与几位掌座的那处。 这时,宋北落对着顾南云说道:“来!云儿,快些见过掌门师尊和几位掌座!” 顾南云抬起头,打量着他前面的这几位看似神仙的老爷爷...... 而元虚真人与几位掌座也不动声色的望着他! 顾南云眼见这位一身紫色道袍的神仙老爷爷,看他一脸祥和与平易近人,心中倒也对元虚真人有了几分亲近之感。 此刻他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看看元虚真人旁边的几位掌座,尔后又望向元虚真人,学着大人的模样向元虚真人叩拜道:“拜见师尊老爷爷!” 他话刚说完,元虚真人及旁边的几位掌座轻轻点了下头,都看这孩子倒还懂些礼数,但是听他这话...... “哈哈......哈哈......” 元虚真人与几位掌座都同时笑出了声...... 要说他们为何会发笑,大概的原因应该是,元虚真人乃一派宗师,威望何等之高,向来门中弟子一般都尊呼为师尊,而他们前面的这个少年娃娃,一开口就称呼起爷爷来了,难怪他们也会笑出声来。 元虚真人微微点头,看他神态很是满意,这孩子倒是有趣。 他走上前,伸出一双布满沟壑,饱经风霜的手把顾南云扶了起来,随后用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轻声道:“孩子,你今年多大啦?” 顾南云点头道:“回老爷爷的话,云儿今年已满十三岁!” 元虚真人听后,一副慈爱的神色看着顾南云,微笑了起来...... 这时,宋北落开口道:“启禀师尊!云儿是北落下山在中州乱葬岗救下的孤儿,他自打小就失去了爹娘,身世孤苦!” 他继续禀报接着道:“我见云儿他无依无靠,今后又不知该何处安置,欲想把他带回剑宗,也好让他有个好的安生之所。这事还未及禀报师尊,便擅作主张将他带了回来,还请师尊责罚!” 宋北落向元虚真人道明了其中原委,并弯下腰等待着元虚真人的发话。 “师父......” 顾南云在宋北落说完话后,他一脸紧张的神情,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宋北落衣角。 只见元虚真人旁边一位身着蓝色衣袍的老者,这时开口道:“我云华剑宗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锄强扶弱,守护天下为之根本,北落你做得很对,何罪之有!”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何况这孩子刚刚都唤你一声师父了,我等有何理由不接纳与他呀!” 这蓝袍老者不是谁,原来是云华剑宗凌云峰的掌座陆君崖。 元虚真人眼见顾南云根骨资质俱佳,是一棵好苗子,往后若加以细心栽培,日后必定成就一番造化也说不一定! 只听他朗声开口,道:“孩子,你可愿入我云华剑宗,拜入我门下?” 顾南云听到元虚真人这么一说,刚刚之前担心怕师父责罚的害怕心情逐渐消失,而随之取代的是一股愉悦心情涌上心头。 他立即跪倒在地,抬起头一脸虔诚地望向他面前的元虚真人与几位掌座,又扭头望向宋北落。 但见宋北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点头笑容...... 随后顾南云道:云儿愿意拜入云华剑宗,跟随师父他老人家修真练道,以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 元虚真人听后“哈哈”一笑,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如此也算是接纳于他了。 清华殿外。 宋北落带着顾南云走出大殿,此时天色已暗淡了下来,远处的景象模糊不清,天际,一轮悬月早已倒挂。 大殿门口下方的白玉广场,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泛白透亮,好似一只巨大的玉盘在这深山中静静的漂浮着。 广场之上,众弟子皆已尽数散去,他两人一路走来,漫步于广场,偶尔遇着几个同门弟子,相互寒暄问候了几句。 越过了白玉广场后,他们步上了云海上架空的白玉栈道,那正是通向东边的一座奇峰,此峰乃云华五峰之一的——凌云峰。 遥遥望向凌云峰,山腰处是朦胧不清的楼台水榭,竹影婆娑。 靠里山阴处有几座大小楼宇依山而建,看规模稍小于青云峰的宫殿建筑。 楼宇前面是两排长亭,上面的琉璃瓦片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了柔和的淡淡金光,在长亭两侧,则是云华弟子们居住的厢房。 那长亭相互对立,末尾处连接至白玉楼梯。楼梯口的不远处,有一湾碧水清潭,潭边多处长满了灌木,苍翠成荫。几处翠竹沿着潭水边上,翠竹轻晃摇动,仿佛是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在潭水边嬉戏打闹。早已溢满出来的潭水从悬崖边处飞泄直下,哗哗直流...... 顾南云望向那东边的凌云峰,虽然近在眼前,两人一走了好一会儿,却还未靠近...... 走在架空的白玉栈道上,有丝丝的凉风袭来,顾南云下意识地抱住了他那瘦小的身子,眼看快要离凌云峰不远了。 这时,有两位云华弟子已在凌云峰长亭那处缓慢走了过来,与宋北落和顾南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再靠近些,原来是一男一女,年龄大概十七有八。只见那男的一身云华弟子服,利落干练,看面相也是英挺不凡。而女的则一身绯红纱衣,模样看起来清秀淡雅。 这时后,那对面的女弟子一个劲儿地朝着顾南云他们挥舞着手,只听口中大喊道:“师父,你回来啦,徒儿可想念你了......” 这声音娇俏动听,顾南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听这声音对面应该是个美丽的大姐姐吧! 而反观宋北落,但见他神色没太多变化,相比之前面色更为冷了些,他随后微微摇头,倒像是对那女弟子有些失望那般! 宋北落与顾南云走下了白玉栈道,那两名弟子也都同时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但见那男弟子恭恭敬敬,弯腰对着宋北落行了一礼,他开口道:“拜见师父!” 随后他旁边的那女弟子“嘻嘻”一笑,虽然天色暗淡,却是无法遮盖住她那如桃花盛开般的笑容......她也跟着行了一礼。 宋北落眼见他这两名弟子,他面向那男弟子之时,之前冷峻的神情变为欣喜,随后又淡淡看了一眼那女弟子,对着他俩开口道:“嗯,为师出行这些时日,你们可有勤加修炼,可有偷懒拖沓?” 但见那男弟子干咳几声,又向对宋北落行礼说道:“还请师父明示,对于修炼一事弟子不敢松懈半分!” 这时候,他旁边那女弟子却昂头翘起嘴角,有些不满地道:“师父可真会说笑啊!徒儿与大师兄每日潜心修炼,师父若是不信啊,可自行查看我们!” 宋北落面对着她,无奈地轻声笑道:“你啊,好好学学你大师兄,整天没个正经样!” 听到宋北落说后,那女弟子只得“嘿嘿”一笑,赶忙附和道:“是是是是......” 话又说回来,宋北落深知他这俩弟子的习性,晓知他们定会不敢松懈,勤加修炼。 他此番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大概是因为身边带回来了个小弟子吧,所以这才有意无意地这样说着,无非是树立起他作为当师长的威信。 宋北落把目光移动到了别处,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淡淡开口道:“很好!看来你们没有让为师失望啊!” 当宋北落在说话之余,他的两名弟子同时都注意到了他们师父身旁的一个小少年,只见这少年也是睁大了眼,抬头望向他们,一直听着他们与宋北落的对话。 那女弟子看到顾南云之后,眼见他模样长得俊俏可爱,她笑颜逐开,对宋北落说道:“师父,这是您带回来的小师弟嘛,好可爱呀!” “嗯!” 宋北落应了一声,接着道:“以后你们就多了个小师弟,你们可要多多帮助于他,照顾好他!” 待说完后,他低头看向顾南云,说道:“云儿,这就是为师给你说起过师兄师姐了!” 顾南云默默点点头,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气质不凡的一男一女,也就是他的师兄师姐。当他眼睛对上他师姐的眼神后,心中一慌,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师姐,他的小脸在不知不觉间滚烫了起来...... 最后,他走上前一小步,对着他的师兄师姐行了一个礼,并说道:“我叫顾南云,见过师兄师姐!” 在他的对面,身着云华弟子服的男弟子,脸上露出了笑意,只觉眼前他这个小师弟还真是懂礼貌,心下便对他产生了喜爱之感! 他彬彬有礼的也向着顾南云回了一礼,道:“你好!小师弟,欢迎加入云华剑宗,我叫江尧,以后就叫我江师兄吧!” 当江尧的话刚说完后,那女弟子走到顾南云身前,蹲下身子,很自然的掏出双手在顾南云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这一举动,反倒吓得顾南云有些猝不及防,赶紧躲了开去,一张小脸还带着些惊恐地望着她。 那女弟子“咯咯”一笑,道:“别怕啊,师姐不会伤害你的,小师弟,我叫贺兰儿!以后谁要欺负你,告诉师姐,让师姐替你出气......” 顾南云看着这漂亮的师姐并没什么恶意,反倒笑意盈盈,他有些窘迫,微微点头道:“谢谢兰儿师姐!” 贺兰儿本就看他生得眉清目秀,一眼见到就很喜欢这个小师弟,想想以后无聊的闲暇时光,可以逗逗这小师弟,她更加欢喜得不得了。 这时,贺兰儿掩面娇笑道:“哟......小师弟,还不好意思了呢,你看师姐我漂亮吗?” 那知道顾南云听后,想也没想脱口就道:“嗯,师姐好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师姐了!” 此话一出,贺兰儿笑弯了腰杆,拍手夸赞起顾南云小小年纪,嘴巴可真甜啊! 在他们一旁的宋北落,摇头无语,不知道要对他这弟子说些什么好,随后他阴着脸道:“兰儿,你别逗云儿了!” 此刻他望向江尧这边,对江尧道:“尧儿,天色已晚,你且给云儿安排个住处,明天一早带着他到听雨殿处。” 江尧弯腰点着头,回道:“是!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安排妥当!” 当江尧语毕之时,宋北落早已走远了,弟子三人一起目送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离去。 不一会儿,顾南云跟着大师兄江尧来到了长亭的某处回廊口,回廊口尽头,通向一个不大的院子,院落中有间弟子房,显得有些破旧,看样子是好久没有人住了。 两人走过院子,来到屋中,江尧对顾南云道:“小师弟,其他弟子房已经满了,这间正好没有人住,你以后就住这里吧!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打扫打扫还是可以的。” 他见顾南云此刻没有说话,随后蹲下身子,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又道:“师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顾南云一脸认真点头道:“多谢大师兄!” 顾南云说完后,他察觉到了江尧关切的神色中有种担忧之色,有些不解,便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此刻,江尧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没事,我们云华剑宗弟子众多,住房都是安排五人住一间,可你现在是一人就住一整间,我担心小师弟你会害怕呀!” 那知顾南云猛一个摇头,对他道:“多谢大师兄关心,云儿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不怕,之前早就习惯了。” 江尧看着他斩钉截铁神情,微微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之后江尧便给顾南云把屋子收拾了一番,等顾南云安稳的睡下后之后,他这才放心离开...... 竖日,旭日初升。 飘动的云气环绕着巍峨高耸的云华山脉,苍茫的天地间,云华山的五座奇峰更是犹如利刃,直插云天,雄伟壮丽...... 云华山上,钟声响起,幽深而空灵,回荡在整个云华剑宗,流散于这天地间,此刻,整个剑宗朝气蓬勃,气象万千。 凌云峰。 听雨殿内,众弟子早已聚齐一堂,呈一字型排列开来,只见他们个个是身负长剑,身着云华弟子服,英姿飒爽。 在众弟子的前面,殿中高台之上有一排则站了凌云峰的几位首要人物,其中也包括宋北落在内,唯独不见凌云峰掌座陆君崖。 正当这时,殿中大部分弟子正在小声谈论着,然被宋北落发出的声音给止住了。 现在,殿中一片安静,只听宋北落道:“诸位同门,今日早会,由于掌座陆师叔昨晚于青云峰与掌门师尊商谈要务,昨晚还未归来,故由我主持这场早会,相信各位师兄弟和众弟子都无异议吧!” 当他在说话的同时,气场威严而立,一股宗师气派油然而生...... 此刻,与宋北落等人并居一排的一位黄袍之人,乃是宋北落的同门师兄,名为赵志远。 赵志远看起来比宋北落年纪大不了多少,应该是凌云峰某个执事人之一,此人同样看起来气度不减宋北落。 只看他向前挪了一小步,侧身面对着宋北落,抬起手向宋北落拱手,他朗声道:“宋师弟,你可不必多虑,既然掌座师叔委托与你主持今日早会,自是对宋师弟你看重有加啊,我等与众位弟子理应尊从!” “多谢赵师兄支持与厚爱,北落惭愧!”宋北落回礼道。 他向前跨了几步,望着台阶下众位弟子,气定神闲地说道:“今日之早会,我有两件事要与众位弟子说明!” 宋北落稍作顿了下继续道:“我云华剑宗立派已有七百多年,在历代师祖的带领下将宗门发扬光大,蒸蒸日上。故成为九州当今之世泱泱大派,我等有幸成为剑宗弟子,定当谨遵历代师长的谆谆教诲,本着以斩妖除魔,守护天下正道为己任的宗旨,团结共进!” 语毕,在场中众弟子听后都低声议论纷纷,而宋北落身后他的几位师兄弟也在相互谈论了一番。 这时候,宋北落示意全场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想必诸位都有所听闻,前些日子,我奉掌门师尊之命下山前去探查妖魔一事,得知妖魔余孽猖獗,实乃一大祸患,加之那幽州天暝邪教在蠢蠢欲动,往后一场大战可能在所难免!” 他又说道:“所以眼下,还望众位弟子勤加修炼,居安思危,加强防备!” 宋北落说完后,他抬起头望向殿外,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然后他望向众人,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有位新弟子要加入我剑宗门下,今日也是我这位弟子的拜师大会!” 宋北落话声刚落,殿中的人都纷纷扭头望向殿门外,因为那里有三人正朝着大殿中走来...... 这时在弟子人群中,从中间分割开一条走道,众弟子都往两边退去。 听雨殿外,有两大一小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的那一男一女,男的衣着华丽的弟子服,女的一袭紫红纱衣,这两人不是昨日那江尧与贺兰儿又是谁? 他们中间有一小少年,约摸十二三岁左右。此刻已退去昨日那粗布麻衣,换上了云华剑宗弟子服,头束华玉冠,小小年纪的他看上去是灵气逼人,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少年不是谁,而是顾南云。 在场中众弟子,望着这小少年,低语议论了起来,云华剑宗这些年来很少收过这样年轻的弟子。想进云华剑宗学艺,可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都要经过严格考核和筛选,慧根天赋具佳者才能入得了云华剑宗,多少人为之望而却步。 少年顾南云双手托起一个盘子,只见盘子中放了五个小茶杯,杯子里皆装有清茶,淡淡的茶香飘荡于大殿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往殿内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庄重与沉稳,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把这盘中的清茶便会打翻。 顾南云小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之色,他旁边紧跟着的是江尧与贺兰儿两人,因这场合不同,两人看起来也十分庄重。 三人一前一后都走上了台阶,这时的宋北落与旁边几位师兄弟并排而立他们,几人看到这个少年后欣然点头微笑着,看来颇对这少年印象挺好。 顾南云旁边的江尧看了看他这小师弟,心中想道:今儿一大早,他就教了顾南云怎么走路以及向各位师长敬茶的礼仪和流程,此刻看他这表现,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刚开始江尧还有些担心他会出什么差错,但看到顾南云从容有序的样子,他一颗心也放宽了。 只见顾南云下跪,贺兰儿走上前替他把盘子端住,他拜在宋北落跟前,道了一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后,顾南云抬起头,他望宋北落说道:“师父,这是徒儿今早用后山清泉泡制而成的‘三醉秋’,请师父用茶!” 说完后,贺兰儿接着把手中托起的盘子递给顾南云,顾南云接过后一直跪在宋北落跟前,双手把盘子托举起,等待着他的师父开始用茶。 宋北落看着面前这小弟子,跪在跟前虔诚的模样,心中极为高兴,随后就伸出手拿起盘中杯子,将那清茶三醉秋轻抿几口。 宋北落喝完后,他不禁有些感慨道:“嗯,好茶!为师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泡茶啊!“ 这时顾南云回道:“师父,徒儿会的东西可多了,以后会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师父瞧瞧!” “哈哈......” 宋北落笑了起来,说道:“云儿,如今你已成为我弟子,为师自当把我所学倾囊相授与你。” “多谢师父,徒儿以后会勤加修炼,不辜负师父的一番期望1”顾南云接着回应道。 宋北落伸出双手把他扶起,又道:“想我一生追求逍遥自在,不想受太多世俗的束缚,故而只收了两名弟子,比不得同门师兄弟,座下高徒济济。我本无意再收弟子,但自从乱葬岗把你救下,你我倒颇有些缘分,今日我特破例收你为徒,你也将是我最后一个徒弟!” 到最后,顾南云接着一一向宋北落旁边的师长们叩拜递茶,算是连认师叔师伯的礼仪都完成了。 ------------ 第八章:拜入宗门 话说那女弟子看着顾南云一脸的警惕之色,竟惹得她“咯咯”直笑,于是说道:“别怕啊,师姐不会伤害你的,小师弟,我叫贺兰儿!以后谁要欺负你,告诉师姐,让师姐替你出气......” 顾南云看着这漂亮的师姐并没什么恶意,反倒笑意盈盈,他有些窘迫,微微点头道:“谢谢兰儿师姐!” 贺兰儿本就看他生得眉清目秀,一眼见到就很喜欢这个小师弟,想想以后无聊的闲暇时光,可以逗逗这小师弟,她更加欢喜得不得了。 这时,贺兰儿掩面娇笑道:“哟......小师弟,还不好意思了呢,你看师姐我漂亮吗?” 那知道顾南云听后,想也没想脱口就道:“嗯,师姐好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师姐了!” 此话一出,贺兰儿笑弯了腰杆,拍手夸赞起顾南云小小年纪,嘴巴可真甜啊! 在他们一旁的宋北落,摇头无语,不知道要对他这弟子说些什么好,随后他阴着脸道:“兰儿,你别逗云儿了!” 此刻他望向江尧这边,对江尧道:“尧儿,天色已晚,你且给云儿安排个住处,明天一早带着他到听雨殿处。” 江尧弯腰点着头,回道:“是!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安排妥当!” 当江尧语毕之时,宋北落早已走远了,弟子三人一起目送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离去。 不一会儿,顾南云跟着大师兄江尧来到了长亭的某处回廊口,回廊口尽头,通向一个不大的院子,院落中有间弟子房,显得有些破旧,看样子是好久没有人住了。 两人走过院子,来到屋中,江尧对顾南云道:“小师弟,其他弟子房已经满了,这间正好没有人住,你以后就住这里吧!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打扫打扫还是可以的。” 他见顾南云此刻没有说话,随后蹲下身子,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又道:“师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顾南云一脸认真点头道:“多谢大师兄!” 顾南云说完后,他察觉到了江尧关切的神色中有种担忧之色,有些不解,便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此刻,江尧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没事,我们云华剑宗弟子众多,住房都是安排五人住一间,可你现在是一人就住一整间,我担心小师弟你会害怕呀!” 那知顾南云猛一个摇头,对他道:“多谢大师兄关心,云儿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不怕,之前早就习惯了。” 江尧看着他斩钉截铁神情,微微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之后江尧便给顾南云把屋子收拾了一番,等顾南云安稳的睡下后之后,他这才放心离开...... 竖日,旭日初升。 飘动的云气环绕着巍峨高耸的云华山脉,苍茫的天地间,云华山的五座奇峰更是犹如利刃,直插云天,雄伟壮丽...... 云华山上,钟声响起,幽深而空灵,回荡在整个云华剑宗,流散于这天地间,此刻,整个剑宗朝气蓬勃,气象万千。 凌云峰。 听雨殿内,众弟子早已聚齐一堂,呈一字型排列开来,只见他们个个是身负长剑,身着云华弟子服,英姿飒爽。 在众弟子的前面,殿中高台之上有一排则站了凌云峰的几位首要人物,其中也包括宋北落在内,唯独不见凌云峰掌座陆君崖。 正当这时,殿中大部分弟子正在小声谈论着,然被宋北落发出的声音给止住了。 现在,殿中一片安静,只听宋北落道:“诸位同门,今日早会,由于掌座陆师叔昨晚于青云峰与掌门师尊商谈要务,昨晚还未归来,故由我主持这场早会,相信各位师兄弟和众弟子都无异议吧!” 当他在说话的同时,气场威严而立,一股宗师气派油然而生...... 此刻,与宋北落等人并居一排的一位黄袍之人,乃是宋北落的同门师兄,名为赵志远。 赵志远看起来比宋北落年纪大不了多少,应该是凌云峰某个执事人之一,此人同样看起来气度不减宋北落。 只看他向前挪了一小步,侧身面对着宋北落,抬起手向宋北落拱手,他朗声道:“宋师弟,你可不必多虑,既然掌座师叔委托与你主持今日早会,自是对宋师弟你看重有加啊,我等与众位弟子理应尊从!” “多谢赵师兄支持与厚爱,北落惭愧!”宋北落回礼道。 他向前跨了几步,望着台阶下众位弟子,气定神闲地说道:“今日之早会,我有两件事要与众位弟子说明!” 宋北落稍作顿了下继续道:“我云华剑宗立派已有七百多年,在历代师祖的带领下将宗门发扬光大,蒸蒸日上。故成为九州当今之世泱泱大派,我等有幸成为剑宗弟子,定当谨遵历代师长的谆谆教诲,本着以斩妖除魔,守护天下正道为己任的宗旨,团结共进!” 语毕,在场中众弟子听后都低声议论纷纷,而宋北落身后他的几位师兄弟也在相互谈论了一番。 这时候,宋北落示意全场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想必诸位都有所听闻,前些日子,我奉掌门师尊之命下山前去探查妖魔一事,得知妖魔余孽猖獗,实乃一大祸患,加之那幽州天暝邪教在蠢蠢欲动,往后一场大战可能在所难免!” 他又说道:“所以眼下,还望众位弟子勤加修炼,居安思危,加强防备!” 宋北落说完后,他抬起头望向殿外,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然后他望向众人,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有位新弟子要加入我剑宗门下,今日也是我这位弟子的拜师大会!” 宋北落话声刚落,殿中的人都纷纷扭头望向殿门外,因为那里有三人正朝着大殿中走来...... 这时在弟子人群中,从中间分割开一条走道,众弟子都往两边退去。 听雨殿外,有两大一小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的那一男一女,男的衣着华丽的弟子服,女的一袭紫红纱衣,这两人不是昨日那江尧与贺兰儿又是谁? 他们中间有一小少年,约摸十二三岁左右。此刻已退去昨日那粗布麻衣,换上了云华剑宗弟子服,头束华玉冠,小小年纪的他看上去是灵气逼人,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少年不是谁,而是顾南云。 在场中众弟子,望着这小少年,低语议论了起来,云华剑宗这些年来很少收过这样年轻的弟子。想进云华剑宗学艺,可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都要经过严格考核和筛选,慧根天赋具佳者才能入得了云华剑宗,多少人为之望而却步。 少年顾南云双手托起一个盘子,只见盘子中放了五个小茶杯,杯子里皆装有清茶,淡淡的茶香飘荡于大殿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往殿内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庄重与沉稳,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把这盘中的清茶便会打翻。 顾南云小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之色,他旁边紧跟着的是江尧与贺兰儿两人,因这场合不同,两人看起来也十分庄重。 三人一前一后都走上了台阶,这时的宋北落与旁边几位师兄弟并排而立他们,几人看到这个少年后欣然点头微笑着,看来颇对这少年印象挺好。 顾南云旁边的江尧看了看他这小师弟,心中想道:今儿一大早,他就教了顾南云怎么走路以及向各位师长敬茶的礼仪和流程,此刻看他这表现,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刚开始江尧还有些担心他会出什么差错,但看到顾南云从容有序的样子,他一颗心也放宽了。 只见顾南云下跪,贺兰儿走上前替他把盘子端住,他拜在宋北落跟前,道了一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后,顾南云抬起头,他望宋北落说道:“师父,这是徒儿今早用后山清泉泡制而成的‘三醉秋’,请师父用茶!” 说完后,贺兰儿接着把手中托起的盘子递给顾南云,顾南云接过后一直跪在宋北落跟前,双手把盘子托举起,等待着他的师父开始用茶。 宋北落看着面前这小弟子,跪在跟前虔诚的模样,心中极为高兴,随后就伸出手拿起盘中杯子,将那清茶三醉秋轻抿几口。 宋北落喝完后,他不禁有些感慨道:“嗯,好茶!为师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泡茶啊!“ 这时顾南云回道:“师父,徒儿会的东西可多了,以后会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师父瞧瞧!” “哈哈......” 宋北落笑了起来,说道:“云儿,如今你已成为我弟子,为师自当把我所学倾囊相授与你。” “多谢师父,徒儿以后会勤加修炼,不辜负师父的一番期望1”顾南云接着回应道。 宋北落伸出双手把他扶起,又道:“想我一生追求逍遥自在,不想受太多世俗的束缚,故而只收了两名弟子,比不得同门师兄弟,座下高徒济济。我本无意再收弟子,但自从乱葬岗把你救下,你我倒颇有些缘分,今日我特破例收你为徒,你也将是我最后一个徒弟!” 到最后,顾南云接着一一向宋北落旁边的师长们叩拜递茶,算是连认师叔师伯的礼仪都完成了。 ------------ 第九章:修真炼道 凌云峰。 凌云峰顶,傲视群山,飞鸟无踪。 从凌云峰处望向其余四峰,俊秀壮丽,直指苍穹。 凌云峰顶有一石台,名曰“凌云台”。凌云台下,悬崖断壁,终年云雾缭绕,不见其端。几株松柏立于崖壁之上,绝处逢生。 峰顶上,站立着一位银色长袍的男人,背影伟岸,身负一柄三尺长剑,剑身红光萦绕,宛如谪仙一般缥缈脱俗。 这时他负手而立,抬头望向断崖前云海千仭...... 他身后站着一个十二三岁少年,身穿云华弟子服,气质灵动,这一大一小就这样静静的在凌云台上,只是听那峰顶的风声呼啸...... 良久,银色衣袍男人硬朗的声音响起,他道:“修真之法,古已有之,砥砺修行,求得真我!这世间有多少修真之士为了追求长生,冀望成仙飞升,诸如此类,但大都是虚妄飘渺。更有甚者妄想急于求成,却倒行逆施,最终堕入邪途,自毁前程。” 银色衣袍男人陷入了沉思,又道:“天地之间,浩然正气长存,入我云华剑宗者,一定是应天地之道,济苍生之本,除邪佞之能,为万世开太平。云儿,你可明白!” 他身后那少年,也就是顾南云,看神色似懂非懂,用手抓抓脑袋,然后一脸苦瓜脸色道:“是,徒儿谨遵师父的教诲,可......可徒儿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这时,宋北落拂袖一起,宽大的袖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正色道:“我今日所说的,他日之后你自会明白!你且先熟悉我云华门规戒律,我会叫尧儿与兰儿帮助于你!” “是,弟子明白!”顾南云回答道。 这时,宋北落转身朝着他这边走来,一只手抚摸着他额头说道:“为师这几日要下山一趟,我会让尧儿与兰儿照看于你,你也要好生听话,不可外生滋事!” 顾南云望着宋北落,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并道:“请师父放心,我现在是云华弟子,不是野孩子了,我会好好听师兄师姐的话!” 宋北落听后很是满意,说道:“待为师回来之时,便可传你本事!” 在此之前,顾南云以为今日师父要传授于他本领,没想听到宋北落这么一说,刚才他激动的心情凉了一大半。 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盼的,只希望师父快些回来,教他学本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南云会与凌云峰的同门弟子们一起参与每日的早课。 说起这早课,无非就是云华剑宗一直以来的规矩,凡门下弟子每日清晨皆要参与学习,而门中自然有博学多才的师长,教弟子们识文断字,研读诗书,学习礼教,传授知识! 顾南云每日早课完毕后,晚上还花出一部分时间去读云华戒律,由于这门规戒条大大小小总共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几条,这让顾南云可有些愁眉不展。 日子一长,他的那大师兄江尧和师姐贺兰儿时不时会抽空对他进行帮助辅导,并说要会背诵才能真正的算是一名合格的云华弟子。 顾南云的记忆力要比一般人强得太多,不消一段时间,就能悉数记下,并且能完全背诵下来。 自从顾南云在前段时间与他师父宋北落分别后,说是下山几日的,可时间一晃便半月之久,听师姐贺兰儿说是有要紧事去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某日清晨,顾南云还未等早课开始,便早早的起来一路小跑到后山的演武场去,他听说这里是凌云峰的师兄师姐们常来的地方,会在这里晨练。 他来剑宗已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师兄师姐们的演武练剑,于是今日起了个大早,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了。 凌云峰后山。 演武场地处在偏僻的山阴处,一群凌云峰云华弟子,男的气宇轩昂,女的风姿绰约!这些弟子大都是凌云峰的精英弟子。 按照每日惯例,只见他们呈阵式排列分开,错落有序。他们个个是手执长剑挥舞起来,剑光萦绕,时而身轻如燕,行云流水,时而剑气凌厉,势如破竹! 一阵晨风吹过,青竹摇曳,众弟子衣衫袖袍,迎风起舞,尽显逍遥潇洒之意。 顾南云在几棵青竹下驻立观望,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小嘴微略张开着...... 演武场中,这时顾南云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大师兄江尧和师姐贺兰儿了。 不多时,众弟子演练完毕,都停下动作收起手中长剑。 贺兰儿远眺观望,看到自己的小师弟在不远处望着他们演武练剑,初阳微照,只见她用手擦拭了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一起和江尧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两人走到顾南云跟前,贺兰儿蹲下身子,嘻嘻笑道:“小云!大清早怎么不多睡会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贺兰儿身后的江尧饶有兴趣,跟着附和问道:“是啊,小师弟,云华戒律现在会背了不?” 顾南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对江尧回道:“大师兄,已经记下来了,要不然我现在背给你们听听!” 待顾南云说完后欲要开口,却被贺兰儿的手势给止住了,只听贺兰儿不顾江尧的感受说道:“小云,别理你大师兄,那个啥戒律的等师父回来你亲自背给师父听就好啦!” 江尧在一旁略显尴尬,似乎他这个师妹要在小师弟面前驳了他面子不成,他当下就与贺兰儿碎起嘴来了。 这会儿,顾南云看着眼面这两个比自己还大的师兄师姐在斗着嘴,倒把他逗得“咯咯”笑出了声,殊不知他在心底里有多鄙视这俩人怎么比他还幼稚! 贺兰儿据理力争,最终江尧说不过她只得认输了,说来也奇怪,一般人吵架输了都是面红耳赤的,看江尧的神情倒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这时,顾南云伸出手抓住了贺兰儿的衣角,他认真地道:“这段日子师父也没见个人影,师姐你就教我剑术吧!” 贺兰儿望着顾南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娇滴滴笑了一声,她摇头道:“这事啊......不急!你得慢慢来,凡事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再说了,还是由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教导你才好,我要是教你学了,那不是违抗师命嘛!” 然后她接着又道:“以后我和大师兄会帮助你的,你可要快快长大哦!” 这时候,旁边的江尧插嘴说道:“小师弟,我派真法博大精深,剑术更是冠绝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想上山求师学艺。要学好本领自然是需要一个好师父啊!” “大师兄,你这是在说我吗?我也能教徒弟的好不!”贺兰儿恶狠狠的瞪着江尧说道。 江尧一听,深知大事不妙,赶忙赔罪道歉:“师妹,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千万别多想啊!” “哼!” 贺兰儿不去理会他。 反观顾南云这边,倒也觉得大师兄说得有道理,他想了想,有些坏坏的笑道:“多谢大师兄提点,师姐,那我还是等师父回来吧!” 江尧就这么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这小师弟还挺认同他的,他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对顾南云道:“嗯,修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师弟你要好好坚持下去,师兄看好你!” 贺兰儿此刻白了江尧一眼,带着些戏谑的口气道:“师兄啊,我看小云毅力很坚定,你也别小看了我们小云啊!想当年某人连背个门规戒条差不多花了两三月才会,小云不出十日就全记住了,哈哈......” 江尧俊脸一红,他不自然的干咳几声回应道:“你也好不了哪里去!” “嘿嘿!” 贺兰儿一张俏脸傲慢地道:“那也比你时间短!” 最后,江尧无奈耸耸肩,撇过头去,装着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得拉起顾南云就往前山方向走去。 顾南云看看演武场上的其他师兄师姐,有几个望向这边微笑着还打了个招呼! 尔后,他眼看众位弟子,只见他们手作捏花指状,口中念念有词。后背长剑被召唤出来,身飘轻盈踏上剑身,御剑飞向凌云峰处...... 看着这些师兄师姐,上天入地,翱翔于空,令顾南云产生了无限神往...... 云华山,飞云峰。 一座高峰苍茫傲然于浩渺的云海之间,危峰兀立,山色空蒙。 慕仙亭,位于飞云峰连接至苍云峰中间处,左面是断崖绝壁,前面稍远些山体处,水帘悬挂、湍急飞泄。 右面则能望见辽远的群峰,重峦叠嶂,这里乃是飞云峰著名的观景台。 慕仙亭内,一名身着黛绿色衣衫的女子,端坐于亭台中,虽见她年纪已到中年,但容颜丝毫不减半分,嘴唇边习惯性带上一丝笑容,眼波如秋水,肌肤莹润,看上去举止娴雅而不失温婉。 她身后站立着两名妙龄少女,容貌清丽,看样子应该是她座下弟子。 而现在,只见那女子伸出了纤纤玉手,抚琴而弹,琴音渺渺,飘散于山谷幽林间,只是听这琴声,带着一丝幽怨与黯然,就像是一位痴情的女子在等候着心心念念的爱人归来一般,竟让人有种心痛的感觉。 一座白玉石桥从苍云峰横跨连接至慕仙亭,且长而弯曲,桥下是雾气缭绕,飞禽穿越,从远处观看,要说它是座天桥也不为过。 离慕仙亭不远处桥的那头,一位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哪里,正缓步朝慕仙亭这边走了过来,看那男人的神色是一脸的淡漠与犹豫不决。 他凝重的眼神倒好似不想往这边走来,走近一看,这男人正是凌云峰的宋北落。 这时亭中的女子察觉到有人来了,婉转的琴声戛然而止,她停下手中动作,站立了起来。她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欢喜之色。转身面对着那不远处的男人,她一双杏眼静静的凝视她,好久,好久...... 她身后两名女弟子很快便时趣地走开了,只剩下宋北落与那黛绿衣衫女子两人。 宋北落看着眼前这女子,轻微叹了一口气,他把头低下不再于她对视。 亭中那女子幽幽开口道:“宋师兄!好久不见......” 宋北落慢慢走近她身边,看着她,他脸色有些复杂,随后变为淡漠,他道:“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女子见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他还是一直都没有变,永远面对着她是不苟言笑。 她不再看他,转身扭头望向亭前的远山绿林,天空云淡风轻,如此怡人的景色此刻也无心观赏。 她清幽的声音道:“今日宋师兄前来此处,莫不是只是道一声问候?” 宋北落神情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今日我前来拜见萧师伯,主要是告知天暝邪教已攻破幽州‘夜明城’一事,刚好路过此处,所以......过来看看!” 女子沉默了一会,她长吸了一口气,道:“如今邪教势力如日中天,不多久便会占领整个幽州,不知道有多少幽州正道之派将惨遭毒手,可惜墨琴身子日渐衰败,只能苟活于这深山之中,未能尽到一分绵薄之力,实在有愧师门......!” “师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你......”宋北落面有心痛之色望着那女子说道,他的声音现在有些哽咽着。 墨绿衣衫女子打断了宋北落的话:“别说了,宋师兄!之前那件事我不怪你,没有你我也会中那“冰魄蛊毒”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宋北落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多少年过去了,他一直对眼前这个女子心怀愧疚,现在做什么也是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哪怕现在是要他去死,他也会万死不辞。 两人久久站立,沉默无言,这一刻,漫长如煎熬...... 这时候,宋北落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大小般的珠子,只见晶莹透剔,内里炙热的光芒迸发,表层被一层薄薄如三月暖阳的光辉包裹着。 他开口道:“师妹!这是前些时日我在中州‘鼓镫山’觅得的一颗‘浴阎珠’,它有着驱寒护体,清解邪煞之气功效。 说罢宋北落伸手将珠子递到眼前他这女子身前。 又对她道:“相信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只要每日怀揣于胸口处,便可有助于你调养事半功倍!” 墨绿衣衫女子接过宋北落手中的浴阎珠,顿觉周身温暖舒适,血气流畅,她随即便把珠子往衣衫胸口处塞入。 “这珠子......我能感觉到身体有轻微变化,多谢宋师兄!”那女子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宋北落道。 宋北落有些不敢直视于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心下慌乱一紧,撇开目光望向远方。 他道:“额......时间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凌云峰了,你......早些休息!” 女子听到宋北落话后,脸色暗淡了几分,嘴角略带一丝淡淡笑意点头道:“嗯......宋师兄,你先忙吧!” 宋北落收回目光看了眼前这女子一眼,点头示意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不知道以后什么时日我们才能再见面......”女子有些依依不舍对他道。 此时宋北落远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他头也不回地道:“近日剑宗内事务繁忙,也许会再下山几个月也说不定!” 就这样,女子望着眼前这个银色衣袍的男人渐行渐远,万般无奈与心事堆积到她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是尤为凄苦让人莫名心疼,可背对着她远去的那男人却永远也看不到她这般模样了。 话说这女子乃飞云峰掌座萧正阳亲传大弟子季墨琴,德才兼备,在真法剑术上更是出类拔萃,曾备受诸位师长的爱护与提携。 可惜在十八年前,九夷黎巫族一战之中,中了黎巫妖师的“冰魄蛊毒”,据传说此蛊毒乃是黎巫族无上至阴至寒奇毒。 中蛊之人,融于血脉为一体,日渐侵嗜修为,身体冰寒乏力。就连道法通玄,深不可测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是束手无策。 此间,也有在九州各地寻访名师奇人,但都未寻得良方解以此毒。 季墨琴在宋北落离开后,仍是呆呆伫立于慕仙亭,思绪飘飞...... 这时,从她身后走过来一名中年弟子模样的男人,他一身青黑衣袍,样貌倒长得一般,无特别之处。 此人是飞云峰的“飞云剑使”方候,他在来看望季墨琴时,见到宋北落刚好离开慕仙亭,于是暗暗躲在一旁观察着。 季墨琴已察觉到来人正是自己的师弟方候,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不去看他。 方候走上前道:“师姐!那人是不是刚刚过来看你了,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他不觉得愧疚,还敢来看望你,我可不待见他!” 只见他有些气急败坏,涨红了脸,满眼是嫉恶如仇的目光。虽然自己想为他这师姐打抱不平,出一口恶气,但当他看到季墨琴看那人的模样眉目传情,心里着实有些心痛和不快。 “方师弟,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怪他!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习惯了。再说了,我们师属同门,一同抗敌,不管当年谁对谁错,都理应该放下。”季墨琴淡淡回道。 方候听到她话后,倒也稍微平息了下,道:“师姐,你就是太仁慈了,这么多年你对他如何!他难道看不出来吗?要我说他就是看你修为尽失,嫌弃于你!” 季墨琴眼中闪过一抹神伤,道:“一直以来,我知道方师弟都为我着想,为此,墨琴也非常感激!” 她双眼微闭,长叹一口气又道:“也许我和他之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瞧我这日渐衰败的身子,我不敢对他有什么奢望,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已心满意足。” 方候现在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从十八年前到现在,师姐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半分的改变。 “师父他老人家找我有事,那师姐好生歇息,师弟我先行一步,告辞!”方候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于季墨琴的视线中。 凌云峰。 宋北落从飞云峰回来之后,一个人却来到了他最喜欢独处的地方——凌云台。 凌云台上,望千山云海波涛起伏,苍茫空阔万千气象。 只有让他看着这些壮丽的景色,他的思绪才会平复,郁闷的心情才会好转! 这时,后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北落......” 宋北落还未回过神来,侧身看去,只见一个外形苍老,身材有些枯瘦,身着蓝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原来是凌云峰掌座陆君崖。 宋北落赶忙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掌座师叔......” 陆君崖祥和地笑道:“不必多礼,近些日子你辛苦了!” 宋北落道:“师叔,这都是北落应该做的!” “对了,不知道师叔前来此处可是来找北落商谈幽州天暝邪教一事?”宋北落询问道。 陆君崖看起来年事已高,从他的神态中可以看到他对很多事已是有心无力,近年来倒是把凌云峰大小事务交于宋北落打理,自己倒是去清修去了。 这不,门中倒是多了些闲言闲语,这未来凌云峰掌座之位,定是非宋北落莫属了。 虽然陆君崖座下弟子精英也不少,但是有宋北落这么能把门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却为数不多,故陆君崖非常看好宋北落。 陆君崖微微点头,微笑道:“今日本想找你了解一下天暝邪教的情况,但老夫好像看出你有别的心事!” 他接着道:“此事暂且不谈,你可与师叔说下你的心情,也许老夫能帮到你也未尝不可!” 宋北落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道:“承蒙师叔的关心,北落不敢造次,此事自然是小事,不劳烦师叔您挂念了” 陆君崖看他不愿与说,倒也作罢,想了想还是对他道:“你今日去飞云峰,想必你也见了墨琴师侄吧!” “嗯!” 宋北落默然点头。 陆君崖心有感叹,幽幽地说道:“墨琴是个好女子,只可惜大好的年华毁于一旦,你可还在为当年之事心存愧疚?” 宋北落仍是低头,没有在说些什么。 看着陆君崖那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老脸,睿智的眼神微光闪现着。 只听他道:“往事浮沉,皆过往云烟,情根深种,就算是刀山火海何来惧之,哪怕要牺牲掉自己的一切,亦无怨无悔。你欠她的何止是愧疚,你明白吗,北落!” 宋北落再次向陆君崖行了一礼:“多谢师叔教诲,北落惭愧......” 一阵山风拂过,清凉之意顿觉心生,镶嵌在天边连绵起伏的山峦,显得分外壮丽,映射出巍峨神圣的城阙之象。 ------------ 第十章:慕仙长情 云华山,飞云峰。 一座高峰苍茫傲然于浩渺的云海之间,危峰兀立,山色空蒙。 慕仙亭,位于飞云峰连接至苍云峰中间处,左面是断崖绝壁,前面稍远些山体处,水帘悬挂、湍急飞泄。 右面则能望见辽远的群峰,重峦叠嶂,这里乃是飞云峰著名的观景台。 慕仙亭内,一名身着黛绿色衣衫的女子,端坐于亭台中,虽见她年纪已到中年,但容颜丝毫不减半分,嘴唇边习惯性带上一丝笑容,眼波如秋水,肌肤莹润,看上去举止娴雅而不失温婉。 她身后站立着两名妙龄少女,容貌清丽,看样子应该是她座下弟子。 而现在,只见那女子伸出了纤纤玉手,抚琴而弹,琴音渺渺,飘散于山谷幽林间,只是听这琴声,带着一丝幽怨与黯然,就像是一位痴情的女子在等候着心心念念的爱人归来一般,竟让人有种心痛的感觉。 一座白玉石桥从苍云峰横跨连接至慕仙亭,且长而弯曲,桥下是雾气缭绕,飞禽穿越,从远处观看,要说它是座天桥也不为过。 离慕仙亭不远处桥的那头,一位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哪里,正缓步朝慕仙亭这边走了过来,看那男人的神色是一脸的淡漠与犹豫不决。 他凝重的眼神倒好似不想往这边走来,走近一看,这男人正是凌云峰的宋北落。 这时亭中的女子察觉到有人来了,婉转的琴声戛然而止,她停下手中动作,站立了起来。她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欢喜之色。转身面对着那不远处的男人,她一双杏眼静静的凝视她,好久,好久...... 她身后两名女弟子很快便时趣地走开了,只剩下宋北落与那黛绿衣衫女子两人。 宋北落看着眼前这女子,轻微叹了一口气,他把头低下不再于她对视。 亭中那女子幽幽开口道:“宋师兄!好久不见......” 宋北落慢慢走近她身边,看着她,他脸色有些复杂,随后变为淡漠,他道:“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女子见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他还是一直都没有变,永远面对着她是不苟言笑。 她不再看他,转身扭头望向亭前的远山绿林,天空云淡风轻,如此怡人的景色此刻也无心观赏。 她清幽的声音道:“今日宋师兄前来此处,莫不是只是道一声问候?” 宋北落神情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今日我前来拜见萧师伯,主要是告知天暝邪教已攻破幽州‘夜明城’一事,刚好路过此处,所以......过来看看!” 女子沉默了一会,她长吸了一口气,道:“如今邪教势力如日中天,不多久便会占领整个幽州,不知道有多少幽州正道之派将惨遭毒手,可惜墨琴身子日渐衰败,只能苟活于这深山之中,未能尽到一分绵薄之力,实在有愧师门......!” “师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你......”宋北落面有心痛之色望着那女子说道,他的声音现在有些哽咽着。 墨绿衣衫女子打断了宋北落的话:“别说了,宋师兄!之前那件事我不怪你,没有你我也会中那“冰魄蛊毒”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宋北落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多少年过去了,他一直对眼前这个女子心怀愧疚,现在做什么也是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哪怕现在是要他去死,他也会万死不辞。 两人久久站立,沉默无言,这一刻,漫长如煎熬...... 这时候,宋北落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大小般的珠子,只见晶莹透剔,内里炙热的光芒迸发,表层被一层薄薄如三月暖阳的光辉包裹着。 他开口道:“师妹!这是前些时日我在中州‘鼓镫山’觅得的一颗‘浴阎珠’,它有着驱寒护体,清解邪煞之气功效。 说罢宋北落伸手将珠子递到眼前他这女子身前。 又对她道:“相信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只要每日怀揣于胸口处,便可有助于你调养事半功倍!” 墨绿衣衫女子接过宋北落手中的浴阎珠,顿觉周身温暖舒适,血气流畅,她随即便把珠子往衣衫胸口处塞入。 “这珠子......我能感觉到身体有轻微变化,多谢宋师兄!”那女子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宋北落道。 宋北落有些不敢直视于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心下慌乱一紧,撇开目光望向远方。 他道:“额......时间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凌云峰了,你......早些休息!” 女子听到宋北落话后,脸色暗淡了几分,嘴角略带一丝淡淡笑意点头道:“嗯......宋师兄,你先忙吧!” 宋北落收回目光看了眼前这女子一眼,点头示意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不知道以后什么时日我们才能再见面......”女子有些依依不舍对他道。 此时宋北落远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他头也不回地道:“近日剑宗内事务繁忙,也许会再下山几个月也说不定!” 就这样,女子望着眼前这个银色衣袍的男人渐行渐远,万般无奈与心事堆积到她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是尤为凄苦让人莫名心疼,可背对着她远去的那男人却永远也看不到她这般模样了。 话说这女子乃飞云峰掌座萧正阳亲传大弟子季墨琴,德才兼备,在真法剑术上更是出类拔萃,曾备受诸位师长的爱护与提携。 可惜在十八年前,九夷黎巫族一战之中,中了黎巫妖师的“冰魄蛊毒”,据传说此蛊毒乃是黎巫族无上至阴至寒奇毒。 中蛊之人,融于血脉为一体,日渐侵嗜修为,身体冰寒乏力。就连道法通玄,深不可测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是束手无策。 此间,也有在九州各地寻访名师奇人,但都未寻得良方解以此毒。 季墨琴在宋北落离开后,仍是呆呆伫立于慕仙亭,思绪飘飞...... 这时,从她身后走过来一名中年弟子模样的男人,他一身青黑衣袍,样貌倒长得一般,无特别之处。 此人是飞云峰的“飞云剑使”方候,他在来看望季墨琴时,见到宋北落刚好离开慕仙亭,于是暗暗躲在一旁观察着。 季墨琴已察觉到来人正是自己的师弟方候,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不去看他。 方候走上前道:“师姐!那人是不是刚刚过来看你了,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他不觉得愧疚,还敢来看望你,我可不待见他!” 只见他有些气急败坏,涨红了脸,满眼是嫉恶如仇的目光。虽然自己想为他这师姐打抱不平,出一口恶气,但当他看到季墨琴看那人的模样眉目传情,心里着实有些心痛和不快。 “方师弟,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怪他!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习惯了。再说了,我们师属同门,一同抗敌,不管当年谁对谁错,都理应该放下。”季墨琴淡淡回道。 方候听到她话后,倒也稍微平息了下,道:“师姐,你就是太仁慈了,这么多年你对他如何!他难道看不出来吗?要我说他就是看你修为尽失,嫌弃于你!” 季墨琴眼中闪过一抹神伤,道:“一直以来,我知道方师弟都为我着想,为此,墨琴也非常感激!” 她双眼微闭,长叹一口气又道:“也许我和他之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瞧我这日渐衰败的身子,我不敢对他有什么奢望,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已心满意足。” 方候现在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从十八年前到现在,师姐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半分的改变。 “师父他老人家找我有事,那师姐好生歇息,师弟我先行一步,告辞!”方候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消失于季墨琴的视线中。 凌云峰。 宋北落从飞云峰回来之后,一个人却来到了他最喜欢独处的地方——凌云台。 凌云台上,望千山云海波涛起伏,苍茫空阔万千气象。 只有让他看着这些壮丽的景色,他的思绪才会平复,郁闷的心情才会好转! 这时,后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北落......” 宋北落还未回过神来,侧身看去,只见一个外形苍老,身材有些枯瘦,身着蓝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原来是凌云峰掌座陆君崖。 宋北落赶忙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掌座师叔......” 陆君崖祥和地笑道:“不必多礼,近些日子你辛苦了!” 宋北落道:“师叔,这都是北落应该做的!” “对了,不知道师叔前来此处可是来找北落商谈幽州天暝邪教一事?”宋北落询问道。 陆君崖看起来年事已高,从他的神态中可以看到他对很多事已是有心无力,近年来倒是把凌云峰大小事务交于宋北落打理,自己倒是去清修去了。 这不,门中倒是多了些闲言闲语,这未来凌云峰掌座之位,定是非宋北落莫属了。 虽然陆君崖座下弟子精英也不少,但是有宋北落这么能把门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却为数不多,故陆君崖非常看好宋北落。 陆君崖微微点头,微笑道:“今日本想找你了解一下天暝邪教的情况,但老夫好像看出你有别的心事!” 他接着道:“此事暂且不谈,你可与师叔说下你的心情,也许老夫能帮到你也未尝不可!” 宋北落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道:“承蒙师叔的关心,北落不敢造次,此事自然是小事,不劳烦师叔您挂念了” 陆君崖看他不愿与说,倒也作罢,想了想还是对他道:“你今日去飞云峰,想必你也见了墨琴师侄吧!” “嗯!” 宋北落默然点头。 陆君崖心有感叹,幽幽地说道:“墨琴是个好女子,只可惜大好的年华毁于一旦,你可还在为当年之事心存愧疚?” 宋北落仍是低头,没有在说些什么。 看着陆君崖那张写满岁月沧桑的老脸,睿智的眼神微光闪现着。 只听他道:“往事浮沉,皆过往云烟,情根深种,就算是刀山火海何来惧之,哪怕要牺牲掉自己的一切,亦无怨无悔。你欠她的何止是愧疚,你明白吗,北落!” 宋北落再次向陆君崖行了一礼:“多谢师叔教诲,北落惭愧......” 一阵山风拂过,清凉之意顿觉心生,镶嵌在天边连绵起伏的山峦,显得分外壮丽,映射出巍峨神圣的城阙之象。 ------------ 第十一章:传教授艺 凌云峰的夜晚,四下静谧安详,只有风声在沙沙作响,远处瀑布声在低吼着...... 天空中的漫天星斗,可能是云气太深的缘故,以最微弱的光亮跳动闪耀着,此刻月华清辉,笼罩着整个凌云峰。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处洒进了屋子里,这时昏暗的屋子稍微有些亮光了。 屋子中只有一个少年,他借着朦胧的月光起身点燃了桌上的一根蜡烛,火光渐渐亮了起来,大抵能看清屋中的整个面貌。 在看起来还较为宽敞的屋子里,只见墙壁上挂着几幅道祖挂画,因年久未有人打理显得残破而模糊不清。一边的墙壁角落里,放着一只不大的柜子,应该是装衣服用的。一张四人桌和几四只凳子,桌上还摆起了茶壶等几个杯子器物。靠里边处便是有一张床了,这就是整个屋中的布局。 整个屋中呈现出古朴与简陋的气息,但对于顾南云来说,比起以前他住在客栈里的茅草屋中要强得太多。 而这里,他觉得很舒适,想想一个人住还算是蛮富裕的。 顾南云此刻没有了睡意,他一个人静静地望着桌上燃烧的那根蜡烛,微微叹了口气,百无聊赖之际,还觉得自己有些孤单,一股心事逐渐涌上了他的心头...... 自从拜入了云华剑宗,他在这已有两三月的时日了,往后还会在这一直生活下去。他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问着自己,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居所了,一个人住算是家吗?没有了大叔在,现在顶多算是个住处吧! 想得多了,心情自然会是郁闷些,他不想呆在房里,想出来走走,四处看看,于是便推开了房门朝着院落中那长长的回廊处走了过去...... 不多时候,他独自一人就来到了一处空阔地面,而这里就是凌云峰的广场。 月华如水,虫声唧唧,烟岚依旧,依稀能听见山间处的潺潺流水,外加上不远远处山谷间的瀑布声响,哗哗哗...... 广场的一边是一处长亭,就在它的上方,巨大的明月横挂当空,清冷而皎洁。几棵古松在夜晚的风声中摇曳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淡然! 顾南云扭头望向他身后夜色中矗立的高大楼宇,此刻感觉灰蒙壮阔。 又望向远方山色,月辉下,朦胧而神秘...... 他找了一处石阶坐下,从这里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此时他烦闷的心情情渐渐开散了许多。 石阶上的少年,一副痴呆的神色,正在想起了久远的往事,他想起了自己曾在雪地快要饿死的情景,大雪纷飞,又冷又饿. 想起了的他的大叔,那个救了他性命的一个中年屠户,经常和他拌嘴的中年男人......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 现在如果他大叔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他们都一起离开海云客栈那个鬼地方吧!或许他们会一起来到云华剑宗,此刻会是在谈天说地,或者陪他大叔喝点小酒之类的景象...... 长夜漫漫,终将是个无眠的夜晚,孤寂落寞的身影,将一切的心事默默倾吐在夜色当中...... 次日,凌云峰后山。 演武场上,此刻,只见一个银色衣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此人正是宋北落。他旁边站着两名弟子,也是就江尧和贺兰儿两人。 顾南云跪拜在宋北落身前,正认真的听着师父给他介绍门派渊源,历代祖师和剑宗发展的历史过程! 只听宋北落这时道:“云儿!你已成为我云华剑宗第九代弟子,今日起为师就传授于你‘云华真法’和‘云华剑术’,你且先起来吧!” “是,师父!”顾南云起身应道。 尔后,宋北落转过身子,他把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处竹林深处中,幽幽的声音响起道:“方今之世,九州浩土广袤无边,门派林立,各家奇术道法争奇斗艳,可谓大道三千......其中又以十大门派术法更为精妙,各家占据一方,呈九州鼎立之势!” 他继续说道:“古往今来,凡修真炼道者,但凡多有法器傍身,其借助法器的威力发挥本身强横的能量。也有少数者亦是赤手空拳,练就一身本领,超凡入圣!” 宋北落转过身看向顾南云,又说道:“我云华剑宗立派至今快八百年之久,自古到今,一直以来我门中弟子擅使用仙剑,故而则以剑为器,仗剑行江湖!其剑术之道,冠绝九州!” 顾南云如像听故事那般,一脸好奇的神色,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师父一一道来...... 后来宋北落说道:“而除了我派能够精妙的运用仙剑以外,其中与我派齐名的十大门派之一的‘昊清宫’也擅用长剑,其称之为法剑! 语罢!宋北落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且镶着金边条纹,约摸二指来宽的一本经卷递给了顾南云。 顾南云视之为珍宝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这本经卷,他定睛一看,上面有四个大字,名曰“云华玄经!” 宋北落看向身旁的两位弟子,对他们嘱咐道:“你俩以后在勤加修炼之余,要空出时间好生指导云儿,参悟这云华玄经!” “是!徒儿谨遵师命。”江尧和贺兰儿同时弯腰行礼,都点头道了一声。 贺兰儿看起来平时话是比较多的,她今日倒表现得乖巧可人,而她身边的江尧一如往常的少言寡语。 宋北落略微吸吸气,点头对两人道:“你俩且先退下吧!” 待到江尧与贺兰儿两人走后,宋北落对他身前这个小徒弟道:“云儿!这本云华玄经乃是我派修行的根基所在,根据历代祖师不断的修正与研习,此书奥妙无穷!” 他接着道:“你且每日需刻苦研读,参悟这书中的妙法,修炼‘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当你领悟到书中的“气”和“意”时,便可修炼云华剑术和云华真法,正所谓是以气御剑,以意化诀!” 顾南云此时恭恭敬敬地答道:“师父授艺之恩,云儿永记于心!我会每日参悟道法,不敢倦怠。” 虽然顾南云还不明白什么是以“气”御剑,以“意”化诀的道理,但在他心中早已暗下决心,不管前面的修行之路有多艰难,他相信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会修得成果! 宋北落看着顾南云,欣慰的满意笑了起来,他道:“云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入了我门下,我理应将全部道法传授于你,只希望你他日别让为师失望才好呀!“ “是,徒儿定当谨遵师命!”顾南云拱手行礼道。 宋北落这时眼见他的头发上有一片枯叶,随即弯下身子,一只手替他把枯叶去除掉,看着他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且先回去休息!” 他一边说着,随即便离开了顾南云的身边,径直地朝着那边竹林深处的道路上走了去。 此时天色,日上三竿。 顾南云双手捧着那本泛黄的经卷仔细端详着,如同一件珍贵的礼物,他小心地把它揣入怀中,一只手拍打着胸前的衣衫,看看是否稳妥,这才放心离开! 与凌云峰相连的有一座山峰,它比凌云峰矮了许多,几乎整个山体是倾斜着,而它的峰顶则倚靠于凌云峰,两座一高一矮的山峰看去像是兄弟那般,紧挨相连! 在凌云峰与那座山体之间,横空凸出一块巨大的崖台,那崖台靠山阴里处比较宽阔,而延伸出来的末端比较狭窄。 崖台下是百丈峭壁,这里虽是尺寸之地,但视野却是极广的。从崖台上往前极目望去,眼前是浩大的天际,天际下方则是青翠密林,一片旷野。 此处有名曰:坐忘崖!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延山体盘绕而上,看样子是很久没人走过了,杂草丛生,大概是因为门中弟子多为御剑飞行,鲜少走路的缘故。 顾南云延着小道一路走来,他一个人走到崖台末端的茅草亭中,草亭旁边有一棵古树,仿佛一把遮天巨伞,树荫把整座草亭全遮盖住了。 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温柔细腻,顾南云眼下是一片银色的海洋,夜色怡人,让坐在亭子里的他心间萌生出许多美妙的遐想。 顾名思义,这里即为坐忘崖,自然也是让人一坐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烦恼。 顾南云双腿盘起,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本经卷,那是白天之时他师父给他的云华玄经。 现在他正准备开始研读,经卷的第一页翻开了,上面是一连串的古拙文字出现在他眼中。 只看经卷上面注道:“先天之气,元气之始也。元气未形,寂寥何有?至精感激而真一生焉,元气运行而天地立焉,造化施张而万物用焉。混沌者,厥中惟虚,厥外惟无,浩浩荡荡,不可名也。广大之旨,虽典册未穷,秘妙之基,而玄经可见也......” 一番细读之下,这下可把顾南云看得头脑胀痛,他无法领会其中之意,故而又往下翻了几页再看。 上面又注道:“元气于眇莽之内,幽冥之外,生乎空洞。空洞之内,生乎太无。太无变而三气明焉。三气混沌,生乎太虚而立洞,因洞而立无,因无而生有,因有而立空。空无之化,虚生自然。上气曰始,中气曰元,下气曰玄。玄气所生出乎空,元气所生出乎洞,始气所生出乎无。故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从九反一,乃入道真。气清成天,滓凝成地,中气为和,以成于人。三气分判,万化禀生;日月列照,五宿焕明。上三天生于三气之清,处于无上之上,极乎无极也......” 如此艰深枯涩的繁文,顾南云已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甚至是心底里出现了放弃的一丝念头。 他合上经卷,坐在亭台内良久,想起了今早自己心底里暗下的决心,再想到师父和师兄师姐对他认同和期望!脑海中想着他们一脸的笑容...... 他不想就这么快就放弃掉,好歹也是刚开始不是?经过几番的身心挣扎后,他随即转念一想,强忍住心里的排斥感再次拿起经卷翻上一小半。 “咦......” 顾南云发出了一声惊疑,他发现原来经卷前面的是长篇大论的注文,而道后面则是出现了一幅幅的图画,画的是一个个人形在打坐双手比划的示意动作图,其间还标明了一些图案或字眼来加以说明。 顾南云灵机一动,自打小他就对图形图画极为敏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看着眼前这些图案,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立马盘坐于地,闭目凝神,双手不停的比划着经卷中的图案形状。 如此多番比划下,刚开始感觉生涩尚未觉得身体有任何异样,在经过反复的比划与熟练,渐渐地,只看见他周身隐隐有白色气丝游动着,淡淡的若有若无。 他只感觉到身体丹田处隐隐有灼烧的疼痛,一股内气由小变大,这股内气从下丹田开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历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上、中、下三丹田和上下鹊桥,上鹊桥在印堂、鼻窍处,下鹊桥在会阴、谷道处作周流运转。 如此仍循前法,周而复始,约摸三十六次左右。 顾南云缓慢的睁开眼,额头早已布满汗珠,上身湿透一大片,他顿觉身体明显有奇异的感觉,身飘气爽,精力充盈,仿佛身体里有股潜藏能量要随时喷发出来。 没想到顾南云就这么初次尝试,就顺畅无阻,与在这之前的其他弟子相为比较,他是较为成功的,看来对修炼“先天之气”而言,他倒有几分的天分和运气存在。 一般修炼此法者,须屏气凝神,心无杂念,因势利导。否则稍有不慎,轻者便会伤筋坏骨,严重者气血爆裂而亡。 顾南云这时也觉得,只要什么事用心去做了,其实也并无难事,为此他现在的心情已是极大的满足。一股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他再拿起手中经卷再往后翻时,只看后面叙述的是修炼“先天之意”的注解,同样也有相应的画像图案加以表明。 顾南云在有了前面的领悟,后面的修炼法门也变得简单了许多,所以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不过前面一部分他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当然,后面的也只是他凭自己的理解而所想象的。 时光如梭,匆匆一个半月过去了。 在此其间,顾南云自打小就是个热心肠,他时常跑到厨房去帮忙打杂,自己身为云华剑宗弟子,总不能白吃白喝吧!所以应该做些什么来体现出自己存在的价值,又或许是以前在酒楼客栈里经常打杂,所以习惯性的就想做做这些事儿。 除了在厨房里帮忙打杂,他还跑到后山演武场上看师兄师姐们每日练剑,可这些师兄师姐练完剑后,个个是御剑飞行到哪都是来去自如,时间不仅短还非常快。 对于一个连剑都没有而且还不会飞的小少年来说,花点时间来到后山,再花点时间回到凌云峰,已是晌午时分,如此来回奔波,可把顾南云可累坏了。 他的师父常教导于他,要多看师兄师姐们演武练剑,说的是观其于形,受其于教!说什么以后会对自己修炼剑术有很大的帮助。还常让他每日晨跑,以锻炼筋骨,强身健体。 这些日子下来,顾南云时不时要有求江尧与贺兰儿带他御剑飞行,想看下周遭的景色。但是无论他怎么撒娇央求,师兄师姐就是来个不理会,他姑且索性作罢。 而到了每日夜晚,顾南云也没落下功课,独自在坐忘崖上潜心修炼,一练就是几个时辰过去了。 这日,一大早顾南云就起来晨跑,跑完后便坐在石凳上休息。 他刚巧看着师姐贺兰儿朝他这边走来,只见贺兰儿已到了他的身前,一脸笑嘻嘻的手里并拿着几个包子,看样子凉了不少,已经没有了热气。 她对着顾南云,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过去,说道:“呐!小云,刚刚晨跑累坏了吧,你一大早也没吃东西,这样身体会吃不消哦,看你都瘦啦!” 顾南云想着他昨夜好像没怎么进食,今早确实也觉得肚子有些发空,当他看到师姐给他递了馒头过来,心间乐开了花面上高兴地接过包子。 “谢谢师姐,云儿早就知道师姐对我最好了,大师兄都没有你好......”他说完后自顾自大口吃起包子来。 贺兰儿明亮的双眼白了顾南云一眼,嘴角撇起道:“就知道贫嘴,我不对你好还有谁对你好啊!再说了,师兄他今天有事没来,这不,送馒头的事儿还是他提议的呢!” 顾南云听后,恍然大悟,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啊!原来我错怪了大师兄,这就很尴尬了”说完后他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贺兰儿看他小孩子心性,不禁摇摇头蹲了下来,用手里的丝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就在顾南云吃到了一半之时,贺兰儿看他眼眶开始慢慢红了起来,看起来要流眼泪的样子。 贺兰儿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小云,是不是师父平日里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你好呀......” 正当她话未说完,却被顾南云给打断了。 只见他猛着摇头,有些委屈,面上露出感动之色,他道:“不是师父的原因,师父他对我很好!” 贺兰儿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啊?看你刚刚要哭鼻子的样子!”说后她伸出一只手捏了一下顾南云的鼻头。 而此刻,顾南云颇有难受,带着些哭腔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后来是我大叔收养了我,自从他离开后,我以为我在这个世上没有别的亲人了。但是现在,云儿知道还有师姐你,大师兄和师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傻瓜!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啊......”贺兰儿双手把他纳入怀中安慰说道。 顾南云轻躺在贺兰儿怀中,感受着这温暖,他的师姐就像大姐姐一样爱护着他,关心着他!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亲情与幸福感涌上心头...... 不知何时起,一个中年男人这会儿走了过来,男人看起来目光深邃,一张脸上严峻肃穆,正气凛然,来人正是宋北落。 这时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见到师父走了过来,都起身走了过去,拜了一礼道:“拜见师父!” 演武场上,宋北落望向顾南云,道:“云儿,你已修炼先天之气半月之久,可让为师看看你修炼得如何了?” 顾南云听后,小脸有些怅然,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师父第一次检查他修炼得如何了,若是表现不好,他生怕师父与师姐都会失望。 他站立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他也只得尽力表现好,希望不会对他有所失望。 只见顾南云走到边上,离他们较远些,盘坐于地面上,于是身体呈运功之势,手掌摊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但见他全身萦绕着丝丝的白光雾气,笼罩着正身体。 随后,待到顾南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体聚集在掌心之时,他额头微微冒汗,两手抬起放到胸前,看着前面不远的几棵青竹,于是双掌向那青竹击去,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掌心中射出来,重重的击中那几棵青竹,只听“啪”的一声响动,青竹猛地一个摇晃,竹叶飘散一地。 呆在一旁的贺兰儿见到此情景时,她不停地拍手叫好。 宋北落看后,点点头,颇为满意地道:“云儿,看样子你已掌握了最基本的诀窍,日后定要勤加修炼为好!” 他接着说道:“接下来你可以修炼先天之意了,但要记住!这‘气’和‘意’二法乃需同时修炼,其两者间相辅相成。当你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为师自然可便传授于你云华剑术和云华真法!” 说起顾南云身上的那本“云华玄经”,故乃开派师祖云华上仙遗留下的仙家妙法。经卷中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奥妙而精深博大,大有造化,其法无境界限制,但有深浅之说。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二法修炼的深与浅会直接影响到后期“云华剑术”与“云华真法”的最大威力发挥。就连当世之道法登峰造极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还尚未参透经卷中的奥妙。 而其他元老级别的人物也只是领悟经卷中的精妙一二,单凭这点,足以所向披靡,傲视九州! ------------ 第十二章:初窥门径 当顾南云见这如此艰深枯涩的繁文时,他已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甚至是心底里出现了放弃的一丝念头。 他合上经卷,坐在亭台内良久,想起了今早自己心底里暗下的决心,再想到师父和师兄师姐对他认同和期望!脑海中想着他们一脸的笑容...... 他不想就这么快就放弃掉,好歹也是刚开始不是?经过几番的身心挣扎后,他随即转念一想,强忍住心里的排斥感再次拿起经卷翻上一小半。 “咦......” 顾南云发出了一声惊疑,他发现原来经卷前面的是长篇大论的注文,而道后面则是出现了一幅幅的图画,画的是一个个人形在打坐双手比划的示意动作图,其间还标明了一些图案或字眼来加以说明。 顾南云灵机一动,自打小他就对图形图画极为敏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看着眼前这些图案,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立马盘坐于地,闭目凝神,双手不停的比划着经卷中的图案形状。 如此多番比划下,刚开始感觉生涩尚未觉得身体有任何异样,在经过反复的比划与熟练,渐渐地,只看见他周身隐隐有白色气丝游动着,淡淡的若有若无。 他只感觉到身体丹田处隐隐有灼烧的疼痛,一股内气由小变大,这股内气从下丹田开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历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上、中、下三丹田和上下鹊桥,上鹊桥在印堂、鼻窍处,下鹊桥在会阴、谷道处作周流运转。 如此仍循前法,周而复始,约摸三十六次左右。 顾南云缓慢的睁开眼,额头早已布满汗珠,上身湿透一大片,他顿觉身体明显有奇异的感觉,身飘气爽,精力充盈,仿佛身体里有股潜藏能量要随时喷发出来。 没想到顾南云就这么初次尝试,就顺畅无阻,与在这之前的其他弟子相为比较,他是较为成功的,看来对修炼“先天之气”而言,他倒有几分的天分和运气存在。 一般修炼此法者,须屏气凝神,心无杂念,因势利导。否则稍有不慎,轻者便会伤筋坏骨,严重者气血爆裂而亡。 顾南云这时也觉得,只要什么事用心去做了,其实也并无难事,为此他现在的心情已是极大的满足。一股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他再拿起手中经卷再往后翻时,只看后面叙述的是修炼“先天之意”的注解,同样也有相应的画像图案加以表明。 顾南云在有了前面的领悟,后面的修炼法门也变得简单了许多,所以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不过前面一部分他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当然,后面的也只是他凭自己的理解而所想象的。 时光如梭,匆匆一个半月过去了。 在此其间,顾南云自打小就是个热心肠,他时常跑到厨房去帮忙打杂,自己身为云华剑宗弟子,总不能白吃白喝吧!所以应该做些什么来体现出自己存在的价值,又或许是以前在酒楼客栈里经常打杂,所以习惯性的就想做做这些事儿。 除了在厨房里帮忙打杂,他还跑到后山演武场上看师兄师姐们每日练剑,可这些师兄师姐练完剑后,个个是御剑飞行到哪都是来去自如,时间不仅短还非常快。 对于一个连剑都没有而且还不会飞的小少年来说,花点时间来到后山,再花点时间回到凌云峰,已是晌午时分,如此来回奔波,可把顾南云可累坏了。 他的师父常教导于他,要多看师兄师姐们演武练剑,说的是观其于形,受其于教!说什么以后会对自己修炼剑术有很大的帮助。还常让他每日晨跑,以锻炼筋骨,强身健体。 这些日子下来,顾南云时不时要有求江尧与贺兰儿带他御剑飞行,想看下周遭的景色。但是无论他怎么撒娇央求,师兄师姐就是来个不理会,他姑且索性作罢。 而到了每日夜晚,顾南云也没落下功课,独自在坐忘崖上潜心修炼,一练就是几个时辰过去了。 这日,一大早顾南云就起来晨跑,跑完后便坐在石凳上休息。 他刚巧看着师姐贺兰儿朝他这边走来,只见贺兰儿已到了他的身前,一脸笑嘻嘻的手里并拿着几个包子,看样子凉了不少,已经没有了热气。 她对着顾南云,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过去,说道:“呐!小云,刚刚晨跑累坏了吧,你一大早也没吃东西,这样身体会吃不消哦,看你都瘦啦!” 顾南云想着他昨夜好像没怎么进食,今早确实也觉得肚子有些发空,当他看到师姐给他递了馒头过来,心间乐开了花面上高兴地接过包子。 “谢谢师姐,云儿早就知道师姐对我最好了,大师兄都没有你好......”他说完后自顾自大口吃起包子来。 贺兰儿明亮的双眼白了顾南云一眼,嘴角撇起道:“就知道贫嘴,我不对你好还有谁对你好啊!再说了,师兄他今天有事没来,这不,送馒头的事儿还是他提议的呢!” 顾南云听后,恍然大悟,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啊!原来我错怪了大师兄,这就很尴尬了”说完后他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贺兰儿看他小孩子心性,不禁摇摇头蹲了下来,用手里的丝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就在顾南云吃到了一半之时,贺兰儿看他眼眶开始慢慢红了起来,看起来要流眼泪的样子。 贺兰儿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小云,是不是师父平日里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你好呀......” 正当她话未说完,却被顾南云给打断了。 只见他猛着摇头,有些委屈,面上露出感动之色,他道:“不是师父的原因,师父他对我很好!” 贺兰儿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啊?看你刚刚要哭鼻子的样子!”说后她伸出一只手捏了一下顾南云的鼻头。 而此刻,顾南云颇有难受,带着些哭腔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后来是我大叔收养了我,自从他离开后,我以为我在这个世上没有别的亲人了。但是现在,云儿知道还有师姐你,大师兄和师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傻瓜!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啊......”贺兰儿双手把他纳入怀中安慰说道。 顾南云轻躺在贺兰儿怀中,感受着这温暖,他的师姐就像大姐姐一样爱护着他,关心着他!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亲情与幸福感涌上心头...... 不知何时起,一个中年男人这会儿走了过来,男人看起来目光深邃,一张脸上严峻肃穆,正气凛然,来人正是宋北落。 这时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见到师父走了过来,都起身走了过去,拜了一礼道:“拜见师父!” 演武场上,宋北落望向顾南云,道:“云儿,你已修炼先天之气半月之久,可让为师看看你修炼得如何了?” 顾南云听后,小脸有些怅然,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师父第一次检查他修炼得如何了,若是表现不好,他生怕师父与师姐都会失望。 他站立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他也只得尽力表现好,希望不会对他有所失望。 只见顾南云走到边上,离他们较远些,盘坐于地面上,于是身体呈运功之势,手掌摊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但见他全身萦绕着丝丝的白光雾气,笼罩着正身体。 随后,待到顾南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体聚集在掌心之时,他额头微微冒汗,两手抬起放到胸前,看着前面不远的几棵青竹,于是双掌向那青竹击去,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掌心中射出来,重重的击中那几棵青竹,只听“啪”的一声响动,青竹猛地一个摇晃,竹叶飘散一地。 呆在一旁的贺兰儿见到此情景时,她不停地拍手叫好。 宋北落看后,点点头,颇为满意地道:“云儿,看样子你已掌握了最基本的诀窍,日后定要勤加修炼为好!” 他接着说道:“接下来你可以修炼先天之意了,但要记住!这‘气’和‘意’二法乃需同时修炼,其两者间相辅相成。当你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为师自然可便传授于你云华剑术和云华真法!” 说起顾南云身上的那本“云华玄经”,故乃开派师祖云华上仙遗留下的仙家妙法。经卷中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奥妙而精深博大,大有造化,其法无境界限制,但有深浅之说。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二法修炼的深与浅会直接影响到后期“云华剑术”与“云华真法”的最大威力发挥。就连当世之道法登峰造极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还尚未参透经卷中的奥妙。 而其他元老级别的人物也只是领悟经卷中的精妙一二,单凭这点,足以所向披靡,傲视九州! ------------ 第十三章:镇魔异动 青云峰。 清华殿,整座大殿建筑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辉,一直保持着它那几百年从未褪去的庄严与傲然。 从它的金顶、红门,白玉柱,都充满着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敬仰之感。 清华殿内,宽敞明亮,清净与肃穆,殿中有四男一女,其中一位身着紫蓝色道袍,白发银丝,一派宗师之风范,神态温润祥和,飘然出世。 他正坐在殿中玉石阶的檀木椅子之上,显然是位道德尊贵的领袖人物,此人便是云华剑宗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了! 他座下旁边分别是云华剑宗的三位执事长老和一位英姿勃发的青年女子。 那女子本叫端木琪,乃是青云峰青云剑使,剑术和真法造诣上颇有境界,已是出类拔萃。她同时也是元虚真人座下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 只见端木琪面容秀美,神态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神若秋惠披霜,双目晶晶,目射寒江,身负青色长剑。一身道家弟子服打扮,盛气凌人...... 再看向另一边的三位执事长老,皆是仙风道格、容光焕发! 此时,元虚真人微微眯起他睿智的双目,神态看起来有些慵懒,身子半靠在椅子上,他开口道:“琪儿,你终于回来了,这次下山已有一年多了吧,如今平安归来,为师甚是高兴啊!” 玉石阶下的端木琪,向元虚真人拱手行拜了一礼,她神态庄重,眉目紧锁,认真道:“多谢师父挂念,弟子托师父洪福,这一年来倒也有惊无险,让您担心了!” “嗯......如此甚好呀!” 元虚真人望着自己这位得意弟子说道,他欣慰的点了点头微笑起来。 然这一刻,殿中一位名叫曹达的长老,他须发花白,微笑着说道:“端木师侄,你此番下山可有追查到‘天元锁’的下落,可知是何方妖人所为?” 端木琪听到曹达的问话后,她迟疑了一下,回禀道:“启禀曹师叔,弟子有负师门交托,我曾游走于那雷州边陲之地,听闻那里时常有妖人作乱,于是便想和这偷锁的神秘妖人应该有所关联,便一路追查跟去,到最后,却未找着任何有关蛛丝马迹!” 元虚真人看着端木琪有些失落的神情,他悠然地道:“琪儿......你也不必为此事自责,想那偷锁妖人如入无人之境,能从我云华剑宗偷走天元锁,如此阴险狡猾,凭你一己之力,断然不容易寻到,如今我已派出几名精英位弟子下山,全力搜寻此妖人下落!” 当元虚真人话语刚落,殿中另一位叫吕纵梁的长老,向前走了一步,他开口对元虚真人道:“掌门师兄说得极是,端木师侄你刚刚回山,想必已一路劳顿,你且先回去休息吧!往后的事再做定夺。” “是!弟子遵命......”端木琪在拜别了元虚真人和其他三位长老后便离开了清华殿。 待端木琪离开不多之时,殿门外匆匆赶来了一位老者,看起来年事已高,却是一身的道骨仙风,此人乃是云华剑宗四大长老之一的许源易! 只见他走到元虚真人座前,脸上隐隐有担忧之色。他道:“师弟!今日我去那‘镇魔塔’之谷,正要准备加强塔顶上法阵之时,忽见塔身摇晃不止,隐约感觉到塔中有股强横的魔力正欲要冲破塔身,不断的嘶吼着。 他继续接着道:”而灵墟古洞中的‘神尊’也异常躁动起来,怒吼不歇。我观眼前之际,恐怕是大事不妙啊!” 元虚真人与其他三位长老听后,都脸色微变,但元虚真人是何等的淡然,他很快便恢复他一如往常的平静,于是开口道:“许师兄!为避免生出事端,事不宜迟,你等皆与我一同前往后山镇魔谷! 随后,他看向身旁的一位执事长老高宏说道:“高师弟!劳烦你且去往四峰通知四位掌座,叫他们于镇魔谷汇合!” 那执事长老高宏向元虚真人一拱手,开口道:“尊法旨!”尔后便先行一步离开了清华殿。 元虚真人在高宏走后,他目光望向大殿门外,对着殿里的人道:“许师兄,两位师弟,我们这就前往镇魔谷!” 此时殿中三位执事长老都一同拱手齐声道:“恭请请掌门......” 元虚真人宽大的袖袍一挥,健步有力的朝着殿门外走了去,其于在后头的三位长老也跟随其后。 镇魔谷。 镇魔谷位于青云峰后山,乃是门派禁地,一般弟子是禁止出入的,只有掌门和掌座及元老级别的人物尚可进入。为此,镇魔谷是何模样,也都成了云华弟子们的一个不解之谜! 湛蓝的天空下,有四颗明亮的光点飞跃过青云峰峰顶,犹如夜晚明亮的星,即使在这青天白日下也显得极为夺目,看着那飞去的方向,乃往镇魔谷处,不多时坠落于镇魔谷! 元虚真人与三位长老降落于镇魔谷中,只见他们眼前天地间已变为玄黄之色,山谷的风呼啸于耳边,荒凉与破败之感涌上心头,这周边更是草木不生,野兽难迹! 谷中,一座巨大塔身立于谷底中央处,直插天际。从它的构造来看,塔身极其坚硬,刀枪不能入,仙法不能破,其名曰为“镇魔塔”! 塔底部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石板支撑着整座塔身,在塔的周围并有八只青铜巨鼎围绕着镇魔塔摆放开来,呈八卦之势,指向八个方位,八只鼎之间则用一条粗而散发着寒光的铁链连接起来,看起来极为牢固。 但见塔身发出紫黑色的光芒,几条闪电依附于塔身,光芒夺射,发出“嗞......嗞......”的声响。 塔顶上方处,被一个巨圆形并闪耀着金光的法阵给镇压住,法阵中发出了来自太古雄浑的“隆隆”声响,响彻于整个山谷间。 塔中隐隐传来一阵低吼嘶叫,正当这叫声大起时,忽见那镇魔塔身摇晃了几下,塔顶上空的法阵此刻金光变弱了不少。 再说到元虚真人与三位长老来到此处,他们仰起头,都注视着镇魔塔,观察了一番! 不一会儿,执事长老高宏已赶来到此处,而其他四峰掌座陆君崖,萧正阳,秦玄良,尘冰大师也都相继到来。 众人站于一处,只见他们神情凝重,商谈议论了起来...... 众人中一位身着一袭月白道衣的女子,她对元虚真人道:“掌门师兄,如今这镇魔塔出现这异状,唯恐妖魔冲破塔身,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元虚真人听后,镇定自若,他道:“此塔本身坚固不可摧,加之有‘八荒元极法阵’的加持镇压,也足以将塔内的妖魔给镇压住!” 他微叹一口气,又道:“可惜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八荒元极阵纵有强横的镇压之力,可每隔一段时日法力便会减弱,故而每到法力减弱之时则需要前来此谷,为其加强法阵,以此来延续法阵的镇压之力!” 月白道衣女子望着直插于天际的镇魔塔,看向那塔的半身处有一个凹槽,呈八卦形状,那凹槽里曾经镶嵌着一物,后来不知去向了。 那女子飘起了轻然的声音,道:“可惜在一年前,自从这塔上镇魔之印天元锁被神秘妖人所偷走,不知所踪。如能再次找回天元锁,便可免除这八荒元极阵的镇压,也无须劳心费力了啊!” 这正在说话的女子不是谁,她乃是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 但见她面容冷峻,体态丰匀,一身月白道衣倒把她衬托得出尘冷艳,恍若仙人。 “尘冰师妹说得不错!镇魔之印天元锁乃我派至宝,如今丢失了一年,却查无踪迹,此事若传了出去,这有损我派之威啊!” 说话的是飞云峰掌座萧正阳,此人看起来眉眼犀利,四四方方的脸上露出坚毅、刚强的神色。 元虚真人看向萧正阳,面露肃色,神情不怒自威。 当萧正阳在接触到元虚真人的目光时,着实吓了一跳,深知一时大意,说错了话!他赶忙弯腰拜向元虚真人,以示言辞不当之举。 这时候,苍云峰掌座秦玄良说道:“萧师兄,此事暂且不论,眼下之际,需要重启八荒元极阵法,镇压住妖魔,稳固塔身!” 元虚真人听到秦玄良的话后,微点头道:“嗯......诸位师兄弟,且与本座一起上塔重启法阵!” 他说罢便起身飞向那镇魔塔周围,然后整个身子停留半空,缓慢地落在一块凌空而起的石台之上。其他四峰掌座也随之飞向对应的石台方向处...... 话说六百年前,云华剑宗第三代掌门“元清真人”,也就是正魔大战一百年后的时间。 一日,元清真人忽见青云峰后山有一处山谷,只见那里黑气冲天,料知定是有妖魔作乱,当元清真人御剑来到此谷,发现已有大批妖魔从这地底下涌现出来,越来越多,他深感不妙,定睛一看那妖魔出没之地,原来此山谷有一“魔隙结界”,这魔隙结界顾名思义,乃是连接至通向与北极大荒山之处。 元清真人见此情景,便要施展出仙家真法欲诛灭这些妖魔。据说此时的元清真人,传说道法已是惊世骇俗,足以有撼天动地之大能。 山谷中,有一上古灵兽,名曰“麒麟”的庞然大物!便是生活于这片深谷密林间。 据闻,此灵兽品性仁慈、谙悟世理,通晓天意,是异能强大的灵种,它以山精鬼魅,妖邪之物为食,喜好吞云吐雾。 在谷中山腰处,有一巨大洞口,此洞便是那灵兽居住之所。由于妖魔的侵扰,正当这灵兽麒麟在洞内睡觉之时,忽闻到了妖魔的气味,随即醒了过来,只听洞口外面传来了一阵嘶吼狂叫...... 那灵兽发现了这些妖魔,一方面是侵占了它的居所,一方面是面对着这些可口的食物,它自然是绝不能放过。 于是冲出洞外,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大片的云雾,淹没整个山谷。 不消多时,便与这群妖魔激烈撕斗起来,可那知由于妖魔数量之多,加之妖魔群中有一魔力高深魔将头领,那灵兽势单力薄,逐渐处于下风。 元清真人看到那头巨兽不停的怒吼狂叫着,面对着张牙舞爪的妖魔是越挫越勇,庞大的身躯在谷中猛烈撞击着,乱石飞裂...... 这时,只见元清真人祭出后背的长宵清影仙剑,幻化出无数道巨大剑影,他周身金光大盛,霎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元虚真人就像太阳那般耀眼夺目,发出了强大的光辉。只见万道飞剑齐射直下,谷中群魔一阵混乱不堪。 那灵兽麒麟发现有人相助,向天空长啸一声,声震四野。纵身一跃飞入云霄,摆动着巨大身躯盘旋飞舞,口中吐出巨大云雾,化为冰柱,直击射向山谷。 在与妖魔激斗一番后,绝大多数妖魔已被尽数伏诛,只剩下那群魔之中的头领和少数妖魔在垂死抵抗着。 元清真人想到此处乃魔隙结界的所在,此今日虽诛灭这一批,但难免还会有无数妖魔从这魔隙里出来,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消除此祸患,一劳永逸! 他随即口中默念法决,运用师祖的“化灵之法”,只看他单手一指谷中魔隙,身后的仙剑长霄清影紫色光强盛,飞速而下,笔直的投射入那谷中魔隙结界处。 随后,在仙剑长霄清影直插入魔隙结界中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电光火石间,那仙剑逐渐变长,变大,随后幻化变成一座巨大高塔,塔顶处一股紫色气柱直冲云霄,此等场面何等的壮观! 群魔被封锁于塔内,魔隙结界也就此封闭。 那塔由长霄清影仙剑所幻化而成,一直到后来,门中后人便称之为“镇魔塔”,此中山谷也因此得名叫镇魔谷! 而那灵兽麒麟,则一直与镇魔塔相伴左右,未曾离开过,元清真人见它通晓人性,灵力非凡,便教化于它,并封之它为“镇塔神尊”。 时光的长河缓缓流淌着,而今一晃便是几百年之久。 而话又说了回来,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此刻已飞到了镇魔塔周围的腾空石台处,此石台一共分为五块,按照东南西北中方位展开,因受到塔身法力的牵引,凌空而起围着镇魔塔旋转着。 那五块石台上各插入一柄玉石剑,样子古朴,看样子是启动八荒元极阵的关键阵位所在! 当五人缓缓降落于各自的石台之上,他们稍作站立,目光之间似有默契的对望一眼,随后闭目凝神,都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有规律的比划舞动起来...... 但见五人动作间,手掌中已有金光大现,游走于他们的两只手臂间! 随后五人面相玉石剑,用双掌同时压向他们身前各自的玉石剑之上,五柄玉石剑在接触到双掌时,发出了“嗡......嗡......”的鸣叫声。 此刻整个玉石剑身变得通体透亮,金光四射。 但听处在中央处的元虚真人口中念道:“横有八荒,四方六合,天元归一,万象无极!” “起阵......” 一声大喝!五柄玉石剑发出强烈的金色光柱,一起齐射向镇魔塔塔顶上方的金色圆盘,那金色圆盘在受到外界强大的能量灌入时,瞬间膨胀起来,遮天蔽日,光茫更盛,整个谷中亮如白昼。 巨大的金色圆盘由内而外旋转翻涌,形成螺旋形状转动,发出的金光已把整座塔身罩住,塔底下的八只青铜巨鼎顿时白光冲天,变为八根光柱与这金色圆盘交汇,看样子已牢牢的把镇魔塔困于其中。 五人这时已停下口中法决,缓慢收回了施法的动作。 镇魔塔虽已稳住,可另一处却让五人不安了起来,忽听其中一人喊道:“不好!想必已惊动神尊,大家赶紧撤离!”其余四人听到后,纷纷从石台上迅速飞下,于塔下方四位长老处汇合。 在离镇魔塔不远处的山谷半山腰处,有一巨大洞口,漆黑而幽深,此洞便是灵墟古洞了,乃镇塔神尊麒麟的住所。 众人望向洞口处,只听洞中发出了龙吟虎啸般的声响,一股浓浓的云雾从洞口里冒出来。 一时间,整个山谷中很快被这云雾所笼罩,镇魔塔也淹没于其中。 一只巨大的身影从洞口窜出,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兽,光是它的头就有成人般大小,浑身青绿色有鳞片,身体几处长有长须,随风飘动,身如狮子形,头如龙首状,长有鹿角,四脚粗壮有利爪,尾毛似龙尾状舒展开。 它盘旋于镇魔塔周围飞行,一双巨眼直冒青光透过浓雾扫射四下,视乎是在寻找什么,几番来回在云雾中翻滚回旋,若隐若现。 然后,那麒麟想必是飞累了,它重重的降落于谷中,粗壮的四脚着地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元虚真人等人都能够感觉到大地像是被震裂一般,几乎让人不能站立,若换做是普通人,怕早已被这股重力震倒于地。 那神尊嘴里喘着粗气,声响如雷,缓步的走向元虚真人一干人等。 元虚真人等人站立在它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面对这等庞然大物,元虚真人后面站立的四峰掌座和四位执事长老,都面露惊叹之色,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生怕那张血盆大口再次张开来......以前虽有几面之识,但那都是离得较为远些。 天地造化,神奇奥妙,孕育出不少世间奇珍异兽。在他们的面前,此等庞大身躯的灵兽,却是实属罕见,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着! 看着眼前这气势滔天,身形雄壮,不可一世巨兽,元虚真人倒也如往常一般,气定神闲。 两方注视了良久,那灵兽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双青光巨眼眨了几下,看神态有些好奇,又似有些调皮的模样,摇头晃脑的...... 此时,元虚真人弯腰向这灵兽拱手就是一拜,只听他了道了一声:“拜见神尊!” 其余人看后,也都跟着元虚真人一起拜向他们面前这唤为神尊的灵兽麒麟。 那麒麟用鼻子嗅了嗅它身下这群人,随后抬起头摇了几下,再昂头向天,发出一声狂吼,响彻整个天地间...... 它转身一个起飞,飞上了半空中,头也不回的径直飞入灵墟古洞里,巨大的身影消失了,谷中云雾也随之慢慢消散。 这时候,元虚真人转身向他身后的几人朗声道:“今日重启八荒元极法阵,想必诸位师兄弟元气消耗不少,都且回去休息吧!” 不消多时,元虚真人与其他人离开了镇魔谷,这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谷中又恢复了往日荒凉,一座巨塔屹立于谷中,天地之间,熠熠生辉,显得分外壮美。 在如此壮美的外表之下,有多少人可曾知道,这塔内竟镇压着一群令人闻风丧胆,嗜血残暴的妖魔呢! ------------ 第十四章:镇妖锁魔 话说六百年前,云华剑宗第三代掌门“元清真人”,也就是正魔大战一百年后的时间。 一日,元清真人忽见青云峰后山有一处山谷,只见那里黑气冲天,料知定是有妖魔作乱,当元清真人御剑来到此谷,发现已有大批妖魔从这地底下涌现出来,越来越多,他深感不妙,定睛一看那妖魔出没之地,原来此山谷有一“魔隙结界”,这魔隙结界顾名思义,乃是连接至通向与北极大荒山之处。 元清真人见此情景,便要施展出仙家真法欲诛灭这些妖魔。据说此时的元清真人,传说道法已是惊世骇俗,足以有撼天动地之大能。 山谷中,有一上古灵兽,名曰“麒麟”的庞然大物!便是生活于这片深谷密林间。 据闻,此灵兽品性仁慈、谙悟世理,通晓天意,是异能强大的灵种,它以山精鬼魅,妖邪之物为食,喜好吞云吐雾。 在谷中山腰处,有一巨大洞口,此洞便是那灵兽居住之所。由于妖魔的侵扰,正当这灵兽麒麟在洞内睡觉之时,忽闻到了妖魔的气味,随即醒了过来,只听洞口外面传来了一阵嘶吼狂叫...... 那灵兽发现了这些妖魔,一方面是侵占了它的居所,一方面是面对着这些可口的食物,它自然是绝不能放过。 于是冲出洞外,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大片的云雾,淹没整个山谷。 不消多时,便与这群妖魔激烈撕斗起来,可那知由于妖魔数量之多,加之妖魔群中有一魔力高深魔将头领,那灵兽势单力薄,逐渐处于下风。 元清真人看到那头巨兽不停的怒吼狂叫着,面对着张牙舞爪的妖魔是越挫越勇,庞大的身躯在谷中猛烈撞击着,乱石飞裂...... 这时,只见元清真人祭出后背的长宵清影仙剑,幻化出无数道巨大剑影,他周身金光大盛,霎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元虚真人就像太阳那般耀眼夺目,发出了强大的光辉。只见万道飞剑齐射直下,谷中群魔一阵混乱不堪。 那灵兽麒麟发现有人相助,向天空长啸一声,声震四野。纵身一跃飞入云霄,摆动着巨大身躯盘旋飞舞,口中吐出巨大云雾,化为冰柱,直击射向山谷。 在与妖魔激斗一番后,绝大多数妖魔已被尽数伏诛,只剩下那群魔之中的头领和少数妖魔在垂死抵抗着。 元清真人想到此处乃魔隙结界的所在,此今日虽诛灭这一批,但难免还会有无数妖魔从这魔隙里出来,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消除此祸患,一劳永逸! 他随即口中默念法决,运用师祖的“化灵之法”,只看他单手一指谷中魔隙,身后的仙剑长霄清影紫色光强盛,飞速而下,笔直的投射入那谷中魔隙结界处。 随后,在仙剑长霄清影直插入魔隙结界中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电光火石间,那仙剑逐渐变长,变大,随后幻化变成一座巨大高塔,塔顶处一股紫色气柱直冲云霄,此等场面何等的壮观! 群魔被封锁于塔内,魔隙结界也就此封闭。 那塔由长霄清影仙剑所幻化而成,一直到后来,门中后人便称之为“镇魔塔”,此中山谷也因此得名叫镇魔谷! 而那灵兽麒麟,则一直与镇魔塔相伴左右,未曾离开过,元清真人见它通晓人性,灵力非凡,便教化于它,并封之它为“镇塔神尊”。 时光的长河缓缓流淌着,而今一晃便是几百年之久。 而话又说了回来,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此刻已飞到了镇魔塔周围的腾空石台处,此石台一共分为五块,按照东南西北中方位展开,因受到塔身法力的牵引,凌空而起围着镇魔塔旋转着。 那五块石台上各插入一柄玉石剑,样子古朴,看样子是启动八荒元极阵的关键阵位所在! 当五人缓缓降落于各自的石台之上,他们稍作站立,目光之间似有默契的对望一眼,随后闭目凝神,都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有规律的比划舞动起来...... 但见五人动作间,手掌中已有金光大现,游走于他们的两只手臂间! 随后五人面相玉石剑,用双掌同时压向他们身前各自的玉石剑之上,五柄玉石剑在接触到双掌时,发出了“嗡......嗡......”的鸣叫声。 此刻整个玉石剑身变得通体透亮,金光四射。 但听处在中央处的元虚真人口中念道:“横有八荒,四方六合,天元归一,万象无极!” “起阵......” 一声大喝!五柄玉石剑发出强烈的金色光柱,一起齐射向镇魔塔塔顶上方的金色圆盘,那金色圆盘在受到外界强大的能量灌入时,瞬间膨胀起来,遮天蔽日,光茫更盛,整个谷中亮如白昼。 巨大的金色圆盘由内而外旋转翻涌,形成螺旋形状转动,发出的金光已把整座塔身罩住,塔底下的八只青铜巨鼎顿时白光冲天,变为八根光柱与这金色圆盘交汇,看样子已牢牢的把镇魔塔困于其中。 五人这时已停下口中法决,缓慢收回了施法的动作。 镇魔塔虽已稳住,可另一处却让五人不安了起来,忽听其中一人喊道:“不好!想必已惊动神尊,大家赶紧撤离!”其余四人听到后,纷纷从石台上迅速飞下,于塔下方四位长老处汇合。 在离镇魔塔不远处的山谷半山腰处,有一巨大洞口,漆黑而幽深,此洞便是灵墟古洞了,乃镇塔神尊麒麟的住所。 众人望向洞口处,只听洞中发出了龙吟虎啸般的声响,一股浓浓的云雾从洞口里冒出来。 一时间,整个山谷中很快被这云雾所笼罩,镇魔塔也淹没于其中。 一只巨大的身影从洞口窜出,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兽,光是它的头就有成人般大小,浑身青绿色有鳞片,身体几处长有长须,随风飘动,身如狮子形,头如龙首状,长有鹿角,四脚粗壮有利爪,尾毛似龙尾状舒展开。 它盘旋于镇魔塔周围飞行,一双巨眼直冒青光透过浓雾扫射四下,视乎是在寻找什么,几番来回在云雾中翻滚回旋,若隐若现。 然后,那麒麟想必是飞累了,它重重的降落于谷中,粗壮的四脚着地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元虚真人等人都能够感觉到大地像是被震裂一般,几乎让人不能站立,若换做是普通人,怕早已被这股重力震倒于地。 那神尊嘴里喘着粗气,声响如雷,缓步的走向元虚真人一干人等。 元虚真人等人站立在它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面对这等庞然大物,元虚真人后面站立的四峰掌座和四位执事长老,都面露惊叹之色,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生怕那张血盆大口再次张开来......以前虽有几面之识,但那都是离得较为远些。 天地造化,神奇奥妙,孕育出不少世间奇珍异兽。在他们的面前,此等庞大身躯的灵兽,却是实属罕见,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着! 看着眼前这气势滔天,身形雄壮,不可一世巨兽,元虚真人倒也如往常一般,气定神闲。 两方注视了良久,那灵兽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双青光巨眼眨了几下,看神态有些好奇,又似有些调皮的模样,摇头晃脑的...... 此时,元虚真人弯腰向这灵兽拱手就是一拜,只听他了道了一声:“拜见神尊!” 其余人看后,也都跟着元虚真人一起拜向他们面前这唤为神尊的灵兽麒麟。 那麒麟用鼻子嗅了嗅它身下这群人,随后抬起头摇了几下,再昂头向天,发出一声狂吼,响彻整个天地间...... 它转身一个起飞,飞上了半空中,头也不回的径直飞入灵墟古洞里,巨大的身影消失了,谷中云雾也随之慢慢消散。 这时候,元虚真人转身向他身后的几人朗声道:“今日重启八荒元极法阵,想必诸位师兄弟元气消耗不少,都且回去休息吧!” 不消多时,元虚真人与其他人离开了镇魔谷,这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谷中又恢复了往日荒凉,一座巨塔屹立于谷中,天地之间,熠熠生辉,显得分外壮美。 在如此壮美的外表之下,有多少人可曾知道,这塔内竟镇压着一群令人闻风丧胆,嗜血残暴的妖魔呢! ------------ 第十五章:同门之情 凌云峰。 坐忘崖之上,一颗古树,一座草亭,云气渺渺,浮游山巅,山风阵阵,大爽清凉。 天地之间,宁静之气而浩远...... 天际,几声清鸣响起,有三两只仙鹤朝着坐忘崖这边飞来,几只仙鹤已在坐忘崖边上那棵古树上空盘旋飞舞着,前后紧跟,随后飞落于古树之上,其中有两只朝着地面上的一个少年望去,眼见那少年向它们招了招手,便煽动着翅膀飞向了少年,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那少年是顾南云,只见顾南云伸出一只手抚摸在一只仙鹤的头顶上,它们看着顾南云笑嘻嘻的模样,两只仙鹤原地围着他转了几圈,并清叫了几声! 此番情景亦是亲密无间,那两只仙鹤面对着顾南云,早已不再怕生。在这段日子中,顾南云每每来到坐忘崖,以草亭为伴,以仙鹤为知己...... 这时候,古树上另一只仙鹤拍打着它的翅膀,向着地面上的两只仙鹤呼唤了起来,那两只仙鹤此刻也欲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 “你们去吧......不用陪我玩了!” 顾南云轻然的说了一句,他用手抚摸着它们洁净明亮的羽毛,最后示意它们离开......两只仙鹤腾空而起,与古树上那只一起飞向了远山处...... 顾南云望着仙鹤挥挥手告别后,他走进了草亭中,盘坐于地,正准备开始修炼经卷中的“先天之意”! 先前,在经过两月以来的潜心修炼,且一直颇为顺利,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基本没走弯路,一来是宋北落对他常于指导,二来是他天赋过人。 已至到此,至于他修炼得深与浅,却不得而知了。 按照经卷中所著,顾南云依照书中给出的图像,两手开始比划起来......他凝神吸气,心静神明。 此种修炼之法,也鉴于前面的“先天之气”的基础上,过程中,使“气”和“意”密切结合,相抱不离,内气循行,除沿任督两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流走,以求达到以“气”化“意”的境界。 但见他周身已有一层白色雾气所笼罩,由下而上流动着,丝丝缕缕,或而绕其周身流转...... 待到一定的时间后,他意念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念驱使,幻化出了火、元、水、雷、风、五种不同元素形态出现于脑海中,真实而让他感觉到惊奇,又有些害怕起来。 熊熊的火焰炽烈燃烧着,随后变为圆形的一团金色气流,紧接着幻化一股水浪...... 这时候,不知是顾南云急于求快或是其他原因影响,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只觉全身气血翻涌,经脉逆流,丹田处翻江倒海,疼痛难忍,心脏狂跳似要蹦出,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他强行终止了修炼,收住手中的动作。 “哇......” 顾南云口吐鲜血,此时身体已无支撑之力,一下便瘫倒在地,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直到看不到任何东西了,昏死了过去。 顾南云不知何时已躺在了宋北落的怀中,稍微有些知觉,有一个声音从他脑中呼喊道:我是不是真要死了,前一次是在雪地里头,奄奄一息,这一次是在坐忘崖...... 他隐约能听到师父的喊声:“云儿......醒醒......快醒过来......”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软无力,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快要提不上来,呼吸困难。顾南云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可奈何,等待着他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恐怖...... 两日后。 顾南云躺在屋中的床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极为难受,几缕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令他觉得刺眼生疼。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紫红纱衣的少女,秀美可人,神色紧张,这些全部都映入顾南云的眼帘,虽然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他一眼就认出了是师姐贺兰儿。 他微弱的声音唤道:“师姐......” 贺兰儿看见自己的小师弟醒了过来,脸上担忧的神色消退了下去,随之取代的是巧笑嫣然。 随后,她清丽的脸庞对着顾南云有些撒气道:“小云啊,你可醒了,你不知道我和师兄师父都担心死了,你倒好,一睡就不醒!” “师姐......我......我睡了......多久了?”顾南云眼睛眯起,声音虚弱道。 贺兰儿道:“嗯......整整两天多了!” 顾南云听后,他脸上浮现出满脸感动的神色,道:“师姐......是云儿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贺兰儿双手拿起水盆中手帕拧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放到顾南云额头上,平静地道:“你醒来就好啦,你这次修炼差点走火入魔,还好后来只是引起的发烧,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啊!” 说完后,她又拿另一只手搭在顾南云脑袋上抚摸了一下,随后起身道:“小云,你先等一下,我去把师父叫来!” “嗯......” 顾南云点着头,眼看着贺兰儿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贺兰儿第一个先进来,紧接着是一位中年男人,来人正是宋北落。 宋北落径直来到顾南云床前,观望着他,随后坐下,右手搭在他手上脉搏处,手指离他脉搏处约摸一寸之遥。 忽见宋北落手指间有金色光芒泛起,看他双目微闭用力把手指上的光芒注入了顾南云脉搏处。这让顾南云只觉手上脉搏处有些烫热。 不一会后,宋北落收回手,站立起身望着他道:“内息虚弱,经脉还好未损,已无大碍,修养几天便能恢复!” 顾南云看了看师父,见他面容有些许苍白,想必是最近劳累所致。 他轻声道了一声:“多谢师父!” 宋北落看着他,点点头道:“云儿,那天还好为师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就不堪设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今后你修炼,应循序渐进,戒躁戒急,未到时机成熟切不可轻易妄为,不然导致走火入魔甚至是丢了身家性命,自身修为也将前功尽弃!” 顾南云垂下眼帘,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说道:“徒儿以后会听师父的话,不敢妄自而为之!” 此刻,宋北落脸看着顾南云乖巧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你知道就好!” 他看向一直待在旁边贺兰儿,道:“兰儿,这几日要辛苦你了,好生照顾你师弟!” 贺兰儿拱手一拜道:“是......师父!师姐照顾师弟是应该的嘛,嘿嘿......” “嗯,那就好!”宋北落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到贺兰儿手中并道:“这是‘凝元丹’,你且每日给云儿食用一颗,帮助他恢复元气!” 他回头看了床上的顾南云一眼,深吸了一口长气,道:“时间不早了,为师还有事务要处理,这几日安心休养,别想太多!” 顾南云点头道:“恭送师父,请师父放心!” 在宋北落走后,贺兰儿手捧着她那手中精致的小锦盒,仔细观察了一番,脸上大有羡慕之色。 她扭头看向顾南云说道:“小云啊!这回你可走运了,看来师父对你关怀备至啊!” 顾南云有些疑惑,问道:“师姐......为什么......” 贺兰儿在房间来回走了几步,眯起眼又道:“这凝元丹啊......可是我派大补之药,一般门中弟子还吃不到呢!” 说完后她小心翼翼打开锦盒,拿起一颗递到顾南云眼前,只见此凝元丹如樱桃般大小,呈土黄色,周身隐隐泛起光芒。 贺兰儿这时说道:“这丹药可是名贵得很呐!炼制起来也相当的麻烦,通过采集七七四十九种稀有药材,在经过丹炉里真火炼制而成,此丹药有益气回神之功效,对伤者修复能力极强,据说吃了还会延年益寿呢。” 顾南云张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他以为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丹药而已,于是道:“真的吗?师姐......” “当然是真的啊!平时师父都舍不得吃,我也没吃过,你小子倒很有福气啊!”贺兰儿咂砸舌头说道。 她把凝元丹递到顾南云嘴巴边上,道:“今日起,就开食用,把嘴张开吧!” 如此,顾南云只得听话的“啊”了一声张开了嘴,凝元丹顺势进入他嘴里,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凝元丹药性发挥,他能够感觉到周身暖暖的,筋骨不在那么紧绷,头脑逐渐清晰不在昏沉...... 贺兰儿在他床前一直陪他聊天,有时还给顾南云讲上几个笑话,逗得他是咯咯直笑个不停。 顾南云道:“刚才师父进来,我看到他脸色苍白,师父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贺兰儿道:“自从那日你晕倒后,师父把你抱回来,师父他很担心你,连续这两日来,不停的在你体内输送真元,以稳固住你紊乱的经脉!” 顾南云听后,心底里莫名一酸,一脸的委屈起来,红着眼眶望着师姐细声道:“原来......师父他......”最后有些哽咽没有说出话来。 贺兰儿摸摸他的脑袋,关心道:“行啦!师父他老人家道法高深,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好啦!” 在贺兰儿的安慰下,顾南云心底稍作放松,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他迷迷糊糊渐入梦乡,沉沉的睡了去...... 五日后,凌云峰下起了小雨,苍穹如墨,雨声滴滴嗒嗒,淅淅沥沥。远处黛色的群峰,近处山间的松柏,翠绿的青竹,高大的阁楼,静静的接受着雨水的洗礼。 房间里,熟睡中的顾南云被这雨声给吵醒了,他缓慢的睁开眼睛,精神还算可以,想来躺在床上静养这几日也差不多了,若不下床走走,反而腰酸背痛得厉害。 他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窗户边,窗户被他打开了,外面空气中夹杂着清香的竹味扑面而来,入鼻留香,与屋子里的闷热相比,外面这气息更让人神清气爽。 窗外细雨绵绵,小院中松柏几棵,郁郁葱葱。几处青竹,秀逸有神韵,纤细柔美,长青不败,在雨水的刮洗下显得极为透亮。 顾南云看着外面一时痴了,打从心底里,他见到这院中青竹有说不出的喜欢。小小年纪的他像是悟出了什么真理,也说不上来,只希望活得要像这青竹一样生机盎然,蓬勃向上。 几个月以来,顾南云每日晨跑锻炼筋骨,身子骨倒也壮实,每到夜晚就开始修炼“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在如此长久以往的修炼,他对这两种修炼法门熟悉了不少,虽还不能灵活的融会贯通,但也能掌握收发这“气”和“意”的使用。 这些时日,顾南云自觉身体里有股使不完的力量,每当跑步时便觉自己身轻如燕。偶尔他会猛然一跳,这一跳竟是跃出几丈来高,当时还觉得有些害怕,后来也便慢慢喜欢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一日,做完早课后的顾南云从早课堂里出来,跑进厨房,替厨房里做饭的伙计们打起杂来,这些人原本是山下的村民,如今来到这里做工,以换取些银两谋求生路。 厨房里,顾南云帮忙提水洗菜,劈柴生火,这些粗活杂活自己以前也干过不少,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很是麻溜。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勤劳不怕吃苦,个个是对他大为称赞。自从顾南云来到厨房这些时日,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乐趣! 整个厨房里“乒乒乓乓”声响起!忙得不亦乐乎,顾南云正在低头往石灶里送柴火,火光把他的小脸映得通红。 这时,突然一只手拿起一个馒头递到他眼前,他顺着拿馒头的手顺势抬头望去,是一个挽着袖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眉开眼笑半蹲着道:“孩子,饿了吧!来......赶紧吃个馒头!” “多谢大叔!”顾南云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馒头。 那知他刚接过馒头正欲要吃起来,那中年男人不知为何却看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南云一脸茫然,站起身扭头望了望其他人,他心里着实奇怪大为不解,一只手拿着馒头,一只手抓了抓脑袋,没想到全部的人也是跟着大笑了起来...... 原来顾南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脸上沾满了黑漆漆的污渍,看样子滑稽而搞笑,犹像一只小花猫,而众人在看到他一脸惊奇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乐个不停。 凌云峰后山。 凌云峰后山靠右边山坳处,是一快平坦的土地,草木葱翠,飞禽走兽巨多。 凌云峰盛产翠竹,这里自然便是有一片青竹林了。 顾南云沿着后山蜿蜒的小道来到此处,走在幽深的青竹林深处,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一股柔和的风迎面扑来,竹味浓郁,令人神清气爽。竹叶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头顶上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遮住了太阳、蓝天、白云,给地面投下了一片浓阴。 竹林间的幽径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竹叶,边上还有不知名的杂草野花生长着。 一路行来,顾南云衣衫下摆处早已被露水给打湿。 行到越深处,地势开阔了许多。 这时,顾南云看到前面有一男子,那男子一身云华弟子服打扮,气宇非凡! 一柄青碧仙剑流光闪烁,剑如苍龙,在竹林间飞舞回转。剑风凌厉,破空断竹,叶落飞洒。身形矫捷似凌空飞燕,袖衫随舞竟显飘洒之意...... “大师兄......” 一个声音传到江尧的耳朵里,他即刻停止了这场惊艳的剑舞,江尧收起了长剑,停下动作。遁声望去便见来人是一个约摸十二三岁不大少年。 他走了过去,微笑道:“小师弟!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顾南云仰起头看向眼前这男子,笑嘻嘻道:“大师兄!你剑法好厉害呀,好棒!” 当江尧听到这小师弟如此夸赞于他时,自然心中极是高兴,一张俊脸上是沾沾自喜,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剑法好的人了。 只听江尧笑道:“小师弟,师父他老人家都没有这么夸过我,你是第一个夸我剑术好的人,我非常高兴!” 顾南云有些尴尬,抓抓脑袋,他疑问道:“难道师姐她没夸过你吗?” 江尧苦笑摇头不语。 “那就是师姐她嫉妒你,嘿嘿......”说完顾南云小手指着江尧乐道。 江尧不想被他这么开玩笑,转开了话题,说道:“对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来到这里的?” 顾南云嘟哝起嘴巴,有些无奈答道:“就是无聊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这里遇到了大师兄!” 江尧见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到处乱跑。这山林间时常有野兽出没,还好遇到了他,不然遇上野兽可就麻烦了。 两人找了一处坐下休息,江尧道:“小师弟!最近修炼得如何?” 顾南云打了个哈欠,对江尧道:“马马虎虎了,可我把经书中的“气”和“意”两种法门在身体里游走了一遍,刚开始修炼感觉挺有收获的,可越到后来发现身体获得的能量渐渐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 江尧听完后,沉思了一下,他开始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云华玄经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玄妙精深,就连掌门师尊他老人家也还未参透其中的奥妙呢,我们现在所学到的无非只是粗通皮毛而已,凡事总有个循序渐进嘛!” 顾南云听后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继续听江尧说下去。 江尧继续道:“你现在是到了瓶颈期啦,这个还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行,日后你若能不断钻习经书中的精深妙法,修炼得越深,你的修为造诣就越高啊!” 此时,顾南云终于明白了些,原来他一直潜心修炼,练到后面这两种法门就觉得稀松平常了,并没有什么突破。原来这里面是大有文章,精妙得很,看来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聪明了。 他喃喃开口道:“大师兄!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习云华真法和云华剑术啊?” 江尧站起身子,用手理了理衣角边的褶皱,他抬头,目光幽远。头顶竹林上空,倾斜洒下几束柔和的阳光,映落于他俊朗的侧脸上,光彩照人。 他然后道:“小师弟你把手伸出来,运用你体内的真元,让师兄看看!” 顾南云按照江尧所说,他一只手伸出悬于半空,于是摊开手掌心,凝神闭目催动体内真元运行周身。 当他体内的先天之气流走于手心处,聚集为一点时,忽然,只见顾南云掌中渐渐幻化出一团浅蓝色的火焰,虽然比较微弱,但能感受到这股蓝火的温度,这团蓝火在燃烧! 顾南云望着这团蓝色的火焰,不但没有烧灼的痛感,到被这火焰的美艳奇妙所吸引住。 他惊奇地看向江尧,道:“大师兄.....这是......什么呀?” 江尧看着顾南云满脸惊奇的表情,笑着对他道:“这就是‘先天之气’形成的‘真火’了。别小看这团真火,修炼者可借助它能焚尽世间万物,威力绝伦!” 顾南云似乎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并道:“这么厉害呀......” 江尧仔细观察着他手中那团温热的蓝火焰,有些认真道:“不过小师弟你这真火还未成气候,没有任何威胁之力,但你能把这真火的形态幻化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消一会儿,浅蓝色火焰逐渐消失了,顾南云仔细观详手心处,完好如初,并未有任何疼痛之感,只是身体处亦觉有些酸软。 时间已过黄昏,斜阳的余晖返照在这山光青色间,交织成了一幅飘动着的画面,一路小径之上,有一大一小的两人有说有笑,正在往凌云峰的方向走去。 ------------ 第十六章:青竹之行 五日后,凌云峰下起了小雨,苍穹如墨,雨声滴滴嗒嗒,淅淅沥沥。远处黛色的群峰,近处山间的松柏,翠绿的青竹,高大的阁楼,静静的接受着雨水的洗礼。 房间里,熟睡中的顾南云被这雨声给吵醒了,他缓慢的睁开眼睛,精神还算可以,想来躺在床上静养这几日也差不多了,若不下床走走,反而腰酸背痛得厉害。 他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到窗户边,窗户被他打开了,外面空气中夹杂着清香的竹味扑面而来,入鼻留香,与屋子里的闷热相比,外面这气息更让人神清气爽。 窗外细雨绵绵,小院中松柏几棵,郁郁葱葱。几处青竹,秀逸有神韵,纤细柔美,长青不败,在雨水的刮洗下显得极为透亮。 顾南云看着外面一时痴了,打从心底里,他见到这院中青竹有说不出的喜欢。小小年纪的他像是悟出了什么真理,也说不上来,只希望活得要像这青竹一样生机盎然,蓬勃向上。 几个月以来,顾南云每日晨跑锻炼筋骨,身子骨倒也壮实,每到夜晚就开始修炼“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在如此长久以往的修炼,他对这两种修炼法门熟悉了不少,虽还不能灵活的融会贯通,但也能掌握收发这“气”和“意”的使用。 这些时日,顾南云自觉身体里有股使不完的力量,每当跑步时便觉自己身轻如燕。偶尔他会猛然一跳,这一跳竟是跃出几丈来高,当时还觉得有些害怕,后来也便慢慢喜欢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一日,做完早课后的顾南云从早课堂里出来,跑进厨房,替厨房里做饭的伙计们打起杂来,这些人原本是山下的村民,如今来到这里做工,以换取些银两谋求生路。 厨房里,顾南云帮忙提水洗菜,劈柴生火,这些粗活杂活自己以前也干过不少,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很是麻溜。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勤劳不怕吃苦,个个是对他大为称赞。自从顾南云来到厨房这些时日,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乐趣! 整个厨房里“乒乒乓乓”声响起!忙得不亦乐乎,顾南云正在低头往石灶里送柴火,火光把他的小脸映得通红。 这时,突然一只手拿起一个馒头递到他眼前,他顺着拿馒头的手顺势抬头望去,是一个挽着袖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眉开眼笑半蹲着道:“孩子,饿了吧!来......赶紧吃个馒头!” “多谢大叔!”顾南云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馒头。 那知他刚接过馒头正欲要吃起来,那中年男人不知为何却看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南云一脸茫然,站起身扭头望了望其他人,他心里着实奇怪大为不解,一只手拿着馒头,一只手抓了抓脑袋,没想到全部的人也是跟着大笑了起来...... 原来顾南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脸上沾满了黑漆漆的污渍,看样子滑稽而搞笑,犹像一只小花猫,而众人在看到他一脸惊奇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乐个不停。 凌云峰后山。 凌云峰后山靠右边山坳处,是一快平坦的土地,草木葱翠,飞禽走兽巨多。 凌云峰盛产翠竹,这里自然便是有一片青竹林了。 顾南云沿着后山蜿蜒的小道来到此处,走在幽深的青竹林深处,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一股柔和的风迎面扑来,竹味浓郁,令人神清气爽。竹叶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头顶上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遮住了太阳、蓝天、白云,给地面投下了一片浓阴。 竹林间的幽径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竹叶,边上还有不知名的杂草野花生长着。 一路行来,顾南云衣衫下摆处早已被露水给打湿。 行到越深处,地势开阔了许多。 这时,顾南云看到前面有一男子,那男子一身云华弟子服打扮,气宇非凡! 一柄青碧仙剑流光闪烁,剑如苍龙,在竹林间飞舞回转。剑风凌厉,破空断竹,叶落飞洒。身形矫捷似凌空飞燕,袖衫随舞竟显飘洒之意...... “大师兄......” 一个声音传到江尧的耳朵里,他即刻停止了这场惊艳的剑舞,江尧收起了长剑,停下动作。遁声望去便见来人是一个约摸十二三岁不大少年。 他走了过去,微笑道:“小师弟!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顾南云仰起头看向眼前这男子,笑嘻嘻道:“大师兄!你剑法好厉害呀,好棒!” 当江尧听到这小师弟如此夸赞于他时,自然心中极是高兴,一张俊脸上是沾沾自喜,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剑法好的人了。 只听江尧笑道:“小师弟,师父他老人家都没有这么夸过我,你是第一个夸我剑术好的人,我非常高兴!” 顾南云有些尴尬,抓抓脑袋,他疑问道:“难道师姐她没夸过你吗?” 江尧苦笑摇头不语。 “那就是师姐她嫉妒你,嘿嘿......”说完顾南云小手指着江尧乐道。 江尧不想被他这么开玩笑,转开了话题,说道:“对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来到这里的?” 顾南云嘟哝起嘴巴,有些无奈答道:“就是无聊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这里遇到了大师兄!” 江尧见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到处乱跑。这山林间时常有野兽出没,还好遇到了他,不然遇上野兽可就麻烦了。 两人找了一处坐下休息,江尧道:“小师弟!最近修炼得如何?” 顾南云打了个哈欠,对江尧道:“马马虎虎了,可我把经书中的“气”和“意”两种法门在身体里游走了一遍,刚开始修炼感觉挺有收获的,可越到后来发现身体获得的能量渐渐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 江尧听完后,沉思了一下,他开始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云华玄经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玄妙精深,就连掌门师尊他老人家也还未参透其中的奥妙呢,我们现在所学到的无非只是粗通皮毛而已,凡事总有个循序渐进嘛!” 顾南云听后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继续听江尧说下去。 江尧继续道:“你现在是到了瓶颈期啦,这个还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行,日后你若能不断钻习经书中的精深妙法,修炼得越深,你的修为造诣就越高啊!” 此时,顾南云终于明白了些,原来他一直潜心修炼,练到后面这两种法门就觉得稀松平常了,并没有什么突破。原来这里面是大有文章,精妙得很,看来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聪明了。 他喃喃开口道:“大师兄!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习云华真法和云华剑术啊?” 江尧站起身子,用手理了理衣角边的褶皱,他抬头,目光幽远。头顶竹林上空,倾斜洒下几束柔和的阳光,映落于他俊朗的侧脸上,光彩照人。 他然后道:“小师弟你把手伸出来,运用你体内的真元,让师兄看看!” 顾南云按照江尧所说,他一只手伸出悬于半空,于是摊开手掌心,凝神闭目催动体内真元运行周身。 当他体内的先天之气流走于手心处,聚集为一点时,忽然,只见顾南云掌中渐渐幻化出一团浅蓝色的火焰,虽然比较微弱,但能感受到这股蓝火的温度,这团蓝火在燃烧! 顾南云望着这团蓝色的火焰,不但没有烧灼的痛感,到被这火焰的美艳奇妙所吸引住。 他惊奇地看向江尧,道:“大师兄.....这是......什么呀?” 江尧看着顾南云满脸惊奇的表情,笑着对他道:“这就是‘先天之气’形成的‘真火’了。别小看这团真火,修炼者可借助它能焚尽世间万物,威力绝伦!” 顾南云似乎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并道:“这么厉害呀......” 江尧仔细观察着他手中那团温热的蓝火焰,有些认真道:“不过小师弟你这真火还未成气候,没有任何威胁之力,但你能把这真火的形态幻化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消一会儿,浅蓝色火焰逐渐消失了,顾南云仔细观详手心处,完好如初,并未有任何疼痛之感,只是身体处亦觉有些酸软。 时间已过黄昏,斜阳的余晖返照在这山光青色间,交织成了一幅飘动着的画面,一路小径之上,有一大一小的两人有说有笑,正在往凌云峰的方向走去。 ------------ 第十七章:授与剑道 顾南云与江尧两人已经回到了凌云峰,此时天色将接近昏暗。 从青竹林回来的顾南云,一人独自走在长亭的回廊处,当快要接近他小屋子的院落之时,只见他眼前的院落中,几棵青竹之下,站立着一位身着银色长袍的男人,那人正背对找他,顾南云一看之下乃是他的师父宋北落。 但见他负手而立,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师父!” 顾南云轻轻的叫唤了一声,脸上笑颜已然绽开。 这段日子以来,宋北落因为事务繁忙,自从上次他练功受伤后,便再没有过来看望他,此番顾南云见到宋北落,心中自然是喜出望外! 宋北落听到叫唤声后,转过身子,刚才他那一张肃穆的脸色随即转为微笑,一双眼神中透出些许的怜爱之意。 他走到了顾南云的身边,半蹲着身子,不自觉用两只手轻轻的搭在顾南云瘦小的肩膀上,他望着面前的小徒弟,关心地问道:“云儿!这几日以来,身体好些了吗?” 顾南云笑脸如花,为了表示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他重重点着头,笑道:“多谢师父关心,云儿好多了,这不,我还出去溜达了一圈呢!” 宋北落看着他红润有光泽的脸色,显然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对他说道:“很好啊!那为师这就放心了,这几月以来,你已能够基本的掌握了云华玄经中的两种法门了!” 此时他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又道:“我看时机已成熟,从明日起,为师便教你修炼我派功法‘云华剑术’与‘云华真法’!” 宋北落抽离搭在顾南云肩膀上的手,站起了身,望着他...... 顾南云听后,自然是兴奋不已,一股内心的狂热激荡而起,他终于能够修炼剑术和真法了。 但是说实在的,他每日重复修炼那经卷中的两种法门,虽是在打基础,但时日久了,未免过于枯燥乏味,几个月以来,他苦苦坚持着...... 此刻,顾南云欣喜道:“师父!那云儿是不是以后就不用修炼云华玄经了?” “哈哈......” 宋北落瞧他认真的模样极是可爱,用手摸摸他的脑袋,宠溺地笑道:“这玄经中的两大法门,乃我派根基所在,以后自然便要不断的勤加修习,以提升自己的修为造诣,这对你后面修习剑术和真法至关重要啊!有些时候能否发挥剑术与真法的最大威力,往往都取决于这两大法门根基修炼的深与浅呐!” 其实,顾南云在后山青竹林时,大师兄江尧也差不多这么对他说过,之前也没太过在意!现在他也听到了宋北落强调了一遍,深知这云华玄经的重要性,看来后面他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炼和领悟。 宋北落话已说完,他此刻也不想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于是诚恳的回答道。“是!云儿知道了,我以后会勤加修炼的!” 宋北落早就知道,他这小徒弟虽然嘴上有些调皮,但实际他任何事情都很认真,也很听话! 他满意地点点头,道:“在我的三个弟子中,你虽是最晚拜入我门下,但你天赋资质远高于尧儿和兰儿,为师相信经过你的努力修行,以后定有一番作为,必成大器!” 宋北落的话语回荡在顾南云的耳边,他心中有的是满满的感动之情,从进入师门一开始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器重于他,爱护于他,更不曾有任何打骂之事所发生! 在他心底里深处,更加坚定与相信,日后定不辜负师父的再造之恩情,他要做一名出色的云华弟子! 一阵凉风袭来,忽觉有些冰冷,顾南云衣服穿得有些单薄,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宋北落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想起当初乱葬岗救下于他,一路走来,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孩子,心中一股怜爱之意渐渐泛起。 只听他开口道:“云儿,你且回房休息吧!明早凌云台来见为师。”说完后他便漫步离开了小院,走向回廊处。 顾南云望着宋北落远去的背影,那背影显得坚毅而高大,同时是温柔的,给人很安心的感觉,令他有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也许,在他心中,他早已把那背影当作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一般了...... 次日,凌云峰顶。 凌云台位于凌云峰之巅,这里亘古不变的是终年云雾缭绕,高耸于天地间,宛如仙境圣地般令人神往。 这天一大早,宋北落早已来到峰顶之处。 一声仙鹤的长鸣响起,天空中缥缈白云中出现了一只体态飘逸的仙鹤,那只仙鹤正朝着凌云峰顶飞来,它背上骑坐着一名少年,约摸十二三岁,宛如仙宫里的仙童那般,神采奕奕。 伴随着拍翅声仙鹤已飘然落在了凌云峰顶,顾南云顺稳地从仙鹤背上滑落下来,他与仙鹤交谈了几句,后仙鹤飞起离开了凌云峰顶。 此时,只剩下了宋北落与顾南云师徒两人,天地之间,多了几分神圣与肃然的气息。 宋北落望着他对面的顾南云,他朗声道:“云儿!还记得几月前为师在此处对你所说过的话吗?” 只见他双手捧着一只乌黑的长匣子,稍显破旧,想必里面装的是应该剑之类的法器吧! 顾南云仰起头,神色认真看向宋北落,眼眸着闪着奇异的光芒。 他若有所思,并回答道:“云儿全部记得,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 “嗯!”宋北落接着说道:“修习我云华剑术与云华真法,定要以守护天下苍生,匡扶正义,斩妖除魔为根本。不得祸害天下,为乱世间,否则为天地所不容,为宗门所不耻!” 待宋北落说完后,他缓步走了过去......把手中捧起的长匣递到顾南云身前,一副庄重的神色道:“此匣里面装的是‘昆启剑’,此剑乃我一故人所赠,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极具灵性,对于初修者来说,倒也适合不过,为师今日就把它赠送与你,望你日后好生善用!” 顾南云伸出双手,接过长匣子,把它放到自己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掉落于地上。只看他这手中的匣子,表面上均雕刻着花纹图案,显得有些古老,看来是年月已经很久了,所以显得古拙而沧桑。 顾南云神色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把剑,是属于他的法器。他说道:“多谢师父赠剑,云儿定会好好爱护它!” 这时,宋北落一只手微微抬起,指向顾南云手中的长匣,说道:“你且先把匣子打开!” 当顾南云把匣子放于地面打开时,眼见一柄长剑静静的躺于木匣之中,那剑身呈古铜黄色,样子古朴,和这匣子一样显得有些平淡无奇。 可在顾南云眼中,他不但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反而更多的是欣喜交加! 宋北落看着他满面欢喜的样子,正色道:“之前为师有给你说过‘以气御剑’,‘以意化诀’!现在为师就先教你入门的‘御剑术’吧!” 宋北落此刻把目光放到地面上的长匣中,望着匣中那柄铜黄的长剑,他吩咐道:“云儿,你且运用身体中的先天之气,将它灌注于你的一只手上,然后隔空把那柄昆启剑催动,并握住于它!” 顾南云按照宋北落所说,他慢慢抬起右手,两指并拢伸直,学着之前师兄们修炼时召唤法器的动作,然后用两只并拢的手指向长匣中的昆启剑,此时那剑已离他差不多两三丈之远。 这时候,顾南云周身泛起了一层白色雾气,雾气随周身而上下运转流动着,只见他右手处两指间白光乍现,那地面上的长匣子似乎受到什么感应,在地面上晃动了几下,匣中的长剑也抖动不止,发出了“铮......铮......”的声响! 可就在顾南云不停地运用体内之气再次催动时,那剑虽抖动得厉害,但却无要飞起来的举动。 待他尝试了半会之后,不知何时起,他只觉全身酸软,额头的汗珠已冒了出来,有些头晕脑胀! 宋北落在一旁观看着此时的情形,再这样下去只会消耗他的真元,令他身乏气竭。 于是,他口中念出法诀,帮助顾南云,助他一臂之力!只听他道:“云儿!气随意动......心随念起......用你的意念召唤此剑!” 在宋北落的一番引导之下,顾南云反复练习了好几遍,在到第八遍他尝试时,他已将法诀领会贯通,只看他右手猛一高抬起,那匣中昆启剑“铮”的一声!剑身抖动了几下便从匣子里跳飞了出来,这时,昆启剑剑柄朝下,直飞入半空中,当那长剑飞到半空旋转了几圈之后,随即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弧度形状,向下飞落,顾南云仰起头,迅速将右手的五指张开,顺着那长剑的飞落之势,他一把便握住了那柄长剑! 此时,剑光亮起,淡黄色光芒流动于剑身,发出了阵阵的“嗡鸣之”声。 顾南云单手执剑,他刚才紧绷的神情转而放松,大声地笑了起来,惊呼道:“师父!原来这就是御剑术,好神奇啊......” 宋北落看着他激动万分,他略微点点头,道:“这只是最基本的御剑法门之一,当你后期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便可御剑飞行,行千里之遥,遨游天地之间!” 顾南云转念一想,他有些不明白,问道:“师父,您说的可是云华剑术?” “不......”宋北落摇头“哈哈”笑道。 顾南云有些不解,又问道:“那云华剑术,弟子该如何修炼?” 宋北落转身望向远方的云海,他幽幽道:“剑术常纵横于各种战斗之中,或攻击,或防守,或行仁仗义,再配合以‘先天之气’独到的加持从而产生出千变万化的灵巧剑招,威力无穷,这就是云华剑术!” 宋北落接着又道:“接下来为师要给你说的是云华真法,我派真法玄而绝妙,以剑器为媒,再以‘意念’引动天地间的气、水、火、雷、元等元素化成真诀,攻击对手,法力绝伦!” 顾南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听着宋北落认娓娓道来...... 经过一番的梳理和解说之后,宋北落最后说道:“这就是为师之前为什么要你修炼云华玄经中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的缘故了。 云华剑宗,自祖师一代起传承至今,其修习的云华剑术,剑术之道,至情至圣,洞若观火,剑气凝集潇洒而豪放,招式万化千变飘渺若仙。 而云华真法,则意与剑合,剑与神合,剑意化诀,有横扫千军之势,排山倒海令人胆寒。 这些都将贯穿于每个云华弟子的一生,在不断的修真问道旅途中,路长漫漫,上下求索。 春去秋来,几度花开叶落,时光匆匆,转眼间便是五年之后...... 凌云峰顶,依旧是高耸伫立,云涛缭绕,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原来当初的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人! 一个身穿白衣短打弟子服的身影出现在凌云顶峰,十八九岁的样子,他手中一柄黄色仙剑,光芒纯正凛然。 只见他如游龙般灵巧,轻盈如燕,挥剑而起,剑影骤如闪电,以气贯长虹的势态随性发挥,剑招变化多端。 风带起了他衣袂翩跹,仿佛欲要乘风归去一般。 突然间,在他停留在半空时,剑指苍穹,周身幻化出数道飞剑,这些飞剑呈透明气体状,乃剑气所化,围绕着他绕了一圈,蓄势待发! 只看见他一个猛力挥砍,飞剑化为气波疾射,横扫地面草木碎石,如波浪般席卷淹没,光波所到之处,碎石炸裂,草木枯败。 完毕收剑,那身影飘下落定于地面,这时倒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只看他五官俊美端正,脸如雕刻有棱有角,乌黑茂密的头发作简单的束起披肩垂下,剑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星目,微带些忧郁却充满了柔情,让人看去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英挺的鼻梁尤为突出,厚薄适中的嘴唇看似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人不是顾南云那又是谁...! 小云......”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甜美的喊声,来人是个一袭紫红纱衣的女子,模样秀美,这女子正是贺兰儿。 她慢慢走近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看着他健朗的身子,已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小师弟,不觉感叹时光飞逝,眼前这个那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啊,这分明是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英俊男子。 贺兰儿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晶亮的光芒。 顾南云眯起了双目,满脸笑呵呵道:“师姐......你来啦!” 贺兰儿站立在顾南云身前,看着他脸上微有薄汗,光洁的俊脸在汗水的浸透下,如玉般透亮。 她递过去了一块丝帕,笑道:“呐......你先把汗擦了,不然我看着不舒服!” 顾南云随意接过贺兰儿递给的丝帕,他一边擦拭一边笑道:“多谢师姐!等下又要劳烦师姐清洗了,一股子汗味呢!” 贺兰儿白眼一翻道:“你还是留着用吧,师姐我多的是!” 随后她又道:“你每日在这凌云峰顶练剑,一练就是五年多了,刚刚看你的“仙心流风诀”使得不错嘛,再过几年怕是师姐也不是你对手了。” 顾南云听后,在他心里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超越师姐,当下急忙辩解道:“师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从小就得你指导有方,我再练也是比不过你的呀!” 贺兰儿抬起一只玉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嘴角扬起,嬉笑说道:“开玩笑啦!瞧你那认真样,我可是你师姐,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超过我!” 顾南云点头称是,还不时地挠挠头发,看着这个气质儒雅的小师弟,现在倒有些痴傻,贺兰儿“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走到凌云台处,找了个干净地坐下,眺望着远方的奇峰秀谷,欣赏着天空的云卷云舒,又看看崖边下的云海涌动! 顾南云长长吸了一口气,呼吸着山风里夹杂的清香,心情大为舒畅,嘴角笑意不自觉绽了开来。 “师姐!从你来到云华剑宗那刻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啊?”顾南云这时幽幽地说道。 贺兰儿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听到顾南云的话后,明眸转动了一下,从刚才面带笑容的脸色转为若有所思。 她淡淡开口道:“云华剑宗可是当世的泱泱大派,正道之尊,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投入门下,我自是有幸入了宗门,遇得了良师!” 她稍作停顿,后又一脸正气地道:“你师姐我呢,从以前起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出色的云华弟子,仗剑九州,游走四方!” 顾南云颇有些感慨,眼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他道:“师姐,自从我入门这几年以来,师父,大师兄,你们对南云关怀备至,不让我受半点委屈,让我感到有了家的归宿,我不再是个流浪的孩子,而此刻,云华剑宗就是我的家,我现在觉得真的很幸福!” 贺兰儿此刻侧着头,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他,一张嘴撇了起来,她点着头,戏谑道:“看来我们家的小云长大了啊,会知道知恩图报了!” 顾南云常常觉得他这师姐语出惊人,听着贺兰儿这番话,让他有些不知回答才好! 他只能讪讪笑道:“师姐啊,你就别埋汰我了!” “行行行......开玩笑啦!” 贺兰儿边说着边用一只手指戳着顾南云的额头,此番如此亲密的举动,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长大成人了。 但是在贺兰儿的心目中,她早已把顾南云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所以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也是属于正常的。 此刻的凌云峰顶,除了呼呼的山风呼啸而过,峰顶上的欢声笑语起起伏伏,荡漾在天地之间...... 云华山,流云峰。 流云峰位于云华山的最北边,这里气温就算是在炎热的夏日,也清凉怡人。但是,如若是在冬天,整个流云峰便是飞雪漫天,冰冻三尺,寒冷异常。 这里相比较其他四峰,弟子人数也比较少,所以整个流云峰冷清了不少。 流云峰的掌座乃是尘冰大师,她座下弟子大都是女性弟子,而且个个是容貌清丽,但个性却都如流云峰的冬天一般,冷若冰霜,其他四峰弟子若要是遇到流云峰女弟子,都会避开三尺,以免怕惹上麻烦! 从凌云峰的雪隐殿之处,沿着石板小道靠右边的山体蜿蜒向上,逐渐往山坳里深入,山坳中乃有一碧水潭,靠水潭边上,数棵松翠拔地而起。 在水潭旁边,笔直的山体处有一古洞,洞口呈长方形,一块巨大石门把洞封闭起来,严丝合缝。周围布满了青色藤蔓与蜘蛛网,整个古洞看起来历经岁月的磨砺,倒有些仙家洞府的味道。 古洞外,是一块可容纳几人的平地,元虚真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这里,他一袭紫色道袍,白发银丝,气度超凡入圣,庄严肃穆。 在他身旁,一位身着月白道衣的女子,自然是凌云峰掌座尘冰大师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位面若寒霜,冷气逼人的女弟子,此时那女弟子手中正拿着一坛酒。 这女弟子不是别人,便是那尘冰大师的座下高徒,乃流云峰流云剑使冷萱,她静静站立,望着眼前的古洞,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师兄!别来无恙,这些日子过的可还顺意......” 一声苍劲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石门,传入洞内,原来是元虚真人正在说话。 古洞内好像没有动静,也许洞里的人根本不想听到。 这时,尘冰大师望着那古洞,道:“今日我与元虚师兄前来看望,还望庄师兄开门相见,难不成要拒我等于千里之外不成!” 洞里依旧没有回应,好像是里面从来不曾有人住过一般。这门外三人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元虚真人还是一派之尊,能如此让他们在洞外等候,不知洞里的人是何方神圣。 ------------ 第十八章:凌云剑舞 这刻,宋北落看着他激动万分,他略微点点头,道:“这只是最基本的御剑法门之一,当你后期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便可御剑飞行,行千里之遥,遨游天地之间!” 顾南云转念一想,他有些不明白,问道:“师父,您说的可是云华剑术?” “不......”宋北落摇头“哈哈”笑道。 顾南云有些不解,又问道:“那云华剑术,弟子该如何修炼?” 宋北落转身望向远方的云海,他幽幽道:“剑术常纵横于各种战斗之中,或攻击,或防守,或行仁仗义,再配合以‘先天之气’独到的加持从而产生出千变万化的灵巧剑招,威力无穷,这就是云华剑术!” 宋北落接着又道:“接下来为师要给你说的是云华真法,我派真法玄而绝妙,以剑器为媒,再以‘意念’引动天地间的气、水、火、雷、元等元素化成真诀,攻击对手,法力绝伦!” 顾南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听着宋北落认娓娓道来...... 经过一番的梳理和解说之后,宋北落最后说道:“这就是为师之前为什么要你修炼云华玄经中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的缘故了。 云华剑宗,自祖师一代起传承至今,其修习的云华剑术,剑术之道,至情至圣,洞若观火,剑气凝集潇洒而豪放,招式万化千变飘渺若仙。 而云华真法,则意与剑合,剑与神合,剑意化诀,有横扫千军之势,排山倒海令人胆寒。 这些都将贯穿于每个云华弟子的一生,在不断的修真问道旅途中,路长漫漫,上下求索。 春去秋来,几度花开叶落,时光匆匆,转眼间便是五年之后...... 凌云峰顶,依旧是高耸伫立,云涛缭绕,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原来当初的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人! 一个身穿白衣短打弟子服的身影出现在凌云顶峰,十八九岁的样子,他手中一柄黄色仙剑,光芒纯正凛然。 只见他如游龙般灵巧,轻盈如燕,挥剑而起,剑影骤如闪电,以气贯长虹的势态随性发挥,剑招变化多端。 风带起了他衣袂翩跹,仿佛欲要乘风归去一般。 突然间,在他停留在半空时,剑指苍穹,周身幻化出数道飞剑,这些飞剑呈透明气体状,乃剑气所化,围绕着他绕了一圈,蓄势待发! 只看见他一个猛力挥砍,飞剑化为气波疾射,横扫地面草木碎石,如波浪般席卷淹没,光波所到之处,碎石炸裂,草木枯败。 完毕收剑,那身影飘下落定于地面,这时倒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只看他五官俊美端正,脸如雕刻有棱有角,乌黑茂密的头发作简单的束起披肩垂下,剑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星目,微带些忧郁却充满了柔情,让人看去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英挺的鼻梁尤为突出,厚薄适中的嘴唇看似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人不是顾南云那又是谁...! 小云......”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甜美的喊声,来人是个一袭紫红纱衣的女子,模样秀美,这女子正是贺兰儿。 她慢慢走近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看着他健朗的身子,已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小师弟,不觉感叹时光飞逝,眼前这个那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啊,这分明是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英俊男子。 贺兰儿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晶亮的光芒。 顾南云眯起了双目,满脸笑呵呵道:“师姐......你来啦!” 贺兰儿站立在顾南云身前,看着他脸上微有薄汗,光洁的俊脸在汗水的浸透下,如玉般透亮。 她递过去了一块丝帕,笑道:“呐......你先把汗擦了,不然我看着不舒服!” 顾南云随意接过贺兰儿递给的丝帕,他一边擦拭一边笑道:“多谢师姐!等下又要劳烦师姐清洗了,一股子汗味呢!” 贺兰儿白眼一翻道:“你还是留着用吧,师姐我多的是!” 随后她又道:“你每日在这凌云峰顶练剑,一练就是五年多了,刚刚看你的“仙心流风诀”使得不错嘛,再过几年怕是师姐也不是你对手了。” 顾南云听后,在他心里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超越师姐,当下急忙辩解道:“师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从小就得你指导有方,我再练也是比不过你的呀!” 贺兰儿抬起一只玉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嘴角扬起,嬉笑说道:“开玩笑啦!瞧你那认真样,我可是你师姐,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超过我!” 顾南云点头称是,还不时地挠挠头发,看着这个气质儒雅的小师弟,现在倒有些痴傻,贺兰儿“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走到凌云台处,找了个干净地坐下,眺望着远方的奇峰秀谷,欣赏着天空的云卷云舒,又看看崖边下的云海涌动! 顾南云长长吸了一口气,呼吸着山风里夹杂的清香,心情大为舒畅,嘴角笑意不自觉绽了开来。 “师姐!从你来到云华剑宗那刻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啊?”顾南云这时幽幽地说道。 贺兰儿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听到顾南云的话后,明眸转动了一下,从刚才面带笑容的脸色转为若有所思。 她淡淡开口道:“云华剑宗可是当世的泱泱大派,正道之尊,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投入门下,我自是有幸入了宗门,遇得了良师!” 她稍作停顿,后又一脸正气地道:“你师姐我呢,从以前起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出色的云华弟子,仗剑九州,游走四方!” 顾南云颇有些感慨,眼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他道:“师姐,自从我入门这几年以来,师父,大师兄,你们对南云关怀备至,不让我受半点委屈,让我感到有了家的归宿,我不再是个流浪的孩子,而此刻,云华剑宗就是我的家,我现在觉得真的很幸福!” 贺兰儿此刻侧着头,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他,一张嘴撇了起来,她点着头,戏谑道:“看来我们家的小云长大了啊,会知道知恩图报了!” 顾南云常常觉得他这师姐语出惊人,听着贺兰儿这番话,让他有些不知回答才好! 他只能讪讪笑道:“师姐啊,你就别埋汰我了!” “行行行......开玩笑啦!” 贺兰儿边说着边用一只手指戳着顾南云的额头,此番如此亲密的举动,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长大成人了。 但是在贺兰儿的心目中,她早已把顾南云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所以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也是属于正常的。 此刻的凌云峰顶,除了呼呼的山风呼啸而过,峰顶上的欢声笑语起起伏伏,荡漾在天地之间...... 云华山,流云峰。 流云峰位于云华山的最北边,这里气温就算是在炎热的夏日,也清凉怡人。但是,如若是在冬天,整个流云峰便是飞雪漫天,冰冻三尺,寒冷异常。 这里相比较其他四峰,弟子人数也比较少,所以整个流云峰冷清了不少。 流云峰的掌座乃是尘冰大师,她座下弟子大都是女性弟子,而且个个是容貌清丽,但个性却都如流云峰的冬天一般,冷若冰霜,其他四峰弟子若要是遇到流云峰女弟子,都会避开三尺,以免怕惹上麻烦! 从凌云峰的雪隐殿之处,沿着石板小道靠右边的山体蜿蜒向上,逐渐往山坳里深入,山坳中乃有一碧水潭,靠水潭边上,数棵松翠拔地而起。 在水潭旁边,笔直的山体处有一古洞,洞口呈长方形,一块巨大石门把洞封闭起来,严丝合缝。周围布满了青色藤蔓与蜘蛛网,整个古洞看起来历经岁月的磨砺,倒有些仙家洞府的味道。 古洞外,是一块可容纳几人的平地,元虚真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这里,他一袭紫色道袍,白发银丝,气度超凡入圣,庄严肃穆。 在他身旁,一位身着月白道衣的女子,自然是凌云峰掌座尘冰大师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位面若寒霜,冷气逼人的女弟子,此时那女弟子手中正拿着一坛酒。 这女弟子不是别人,便是那尘冰大师的座下高徒,乃流云峰流云剑使冷萱,她静静站立,望着眼前的古洞,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师兄!别来无恙,这些日子过的可还顺意......” 一声苍劲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石门,传入洞内,原来是元虚真人正在说话。 古洞内好像没有动静,也许洞里的人根本不想听到。 这时,尘冰大师望着那古洞,道:“今日我与元虚师兄前来看望,还望庄师兄开门相见,难不成要拒我等于千里之外不成!” 洞里依旧没有回应,好像是里面从来不曾有人住过一般。这门外三人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元虚真人还是一派之尊,能如此让他们在洞外等候,不知洞里的人是何方神圣。 ------------ 第十九章:看望故人 话说流云峰那古洞外平地处,洞门外,元虚真人与尘冰大师及冷萱三人还在等候着洞中那位神秘高人,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突然,古洞里传来了一阵发牢骚的咒骂声,那股声音穿透了厚厚的古洞石壁,只听道:“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吵死了......简直是......老头我睡得正香呢!”这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显然洞中之人修为极高,并不在元虚真人之下! 古洞厚重的石门,伴随着刺耳的石磨声音,缓缓的被推开了,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像是尘封了万载之久的古老气息,扑面而至,仿佛令人梦回远古,极为幽远...... 此刻,古洞里一股强劲的旋风冒了出来,直直的吹向元虚真人方向,元虚真人等三人立时衣袍飘飞,他们的长发有些微乱。 一道白光从洞口闪现,风驰电掣,冲向了尘冰大师身后的冷萱,她手里拿起的一坛酒就这样被那道白光给卷走,她还来不及拿稳住,酒坛已脱离她手中,“嗖”的一声快速飞向洞里头去了。 外面的三人望向漆黑的洞内,不一会,只听见洞内传出了“咕咚......咕咚......”的喝酒入喉声,并发出声道:“呀......好酒啊......看在这坛酒的份上,老头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一股子酒香从洞内飘了出来,随后洞内的人又道:“说吧!你们有什么事儿呀,没有事就赶紧回去,别来打扰我睡觉!”那人说完后打了几声哈欠,像是困极了一般。 古洞外,元虚真人泰然自若,他道:“师兄!今日师弟与尘冰师妹前来看望,还望师兄出洞一见!” 他话刚说完,忽然从洞里头蹦出了一个灰袍衣衫的小老头儿,那老头个头不高,须发银白。瞧他这架势身子骨很是灵活,如猴子一般机灵,几步蹦跳便来到了元虚真人三人面前。 小老头从一出来就龇牙咧嘴笑了起来,凹陷的眼窝上方,两条白眉长长的弯曲挂在他脸上,他看起来虽然年事已高,但脸上却是红润有光泽,大脸圆头,再加上那微胖的身材,看去颇有些滑稽搞笑! 这刻,元虚真人等三人同时向他们年前这个小老头微微弯腰拱手。 那小老头儿佝偻着背,双手背在后背上交叉起来,在三人面前来回晃了几下。他眯起双眼打量了三人一番,尤其是对元虚真人看得较为仔细! 元虚真人表现的一如平常,一脸正色微笑望着他。他旁边的尘冰大师也是如此面色,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戏谑的意味。而冷萱则是静静看着她面前这个所谓的庄师伯,表情亦是冷得厉害! 小老头儿突然开怀大笑,他“嘿嘿”地说道:“元虚和尘冰你们两位十来年不见你们了,看上去倒比我老了不少啊!” 元虚真人知道他这师兄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性格,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他有些陪笑道:“师兄说笑了,你自是寿逾无疆,长青永驻,师弟我哪敢妄自与师兄攀比啊!” 小老头儿再把目光投到成冰大师身上,只见尘冰大师的脸色颇有些难看,想来她驻颜有道,被小老头儿这般说她变老了,自然心中是有些气愤! 小老头儿沉默了半晌,一只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摇头晃脑,他阴阳怪气道:“哼!就知道你元虚在拍我马屁,不过嘛,我很喜欢!” 他想了一下,又道:“不对,你这是在嘲笑老头我嘛,是不是骂我老不死啊,老乌龟啊......”他边说着还用一只手指着元虚真人唠叨个不停! 元虚真人乃一派之尊,天下诸派无不对之敬仰,威名远播!今日却被这小老头儿如此指手画脚,想想元虚真人也实在憋屈,谁叫他还有这样一个师兄呢! 这时,元虚真人身旁的尘冰大师淡淡笑道:“庄师兄数年不见,说话自是风趣了不少,像庄师兄这般得道入圣,元虚师兄怎会有嘲笑之意,你怕是多虑了吧!” 尘冰大师此话一出,稍稍化解了场中的尴尬气氛。 “还是尘冰师妹了解我啊,我一直都这么有风趣,嘿嘿......”小老头儿对着她得意地笑道。 元虚真人微微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之色,他道:“是啊,师弟我怎敢有辱骂之意,你我师出同门,元虚内心自是仰慕于师兄,怎敢有它之意!” 那小老头儿抬头望了天空一眼,道:“罢啦...罢啦!老头我一人在此生活多年,也怪无聊的,难得你们有心来看我,我很高兴啊!” 他说完后,抓耳挠腮,一双眼珠转动,随后注意到了尘冰大师身后的冷萱。 冷萱自入门以来,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位师伯,当她看到这个怪老头时,心中倒有些吃惊,云华剑宗向来是肃穆庄重之地。怎会有如此疯疯癫癫的一位师长,所以难免会感到惊讶! 这时尘冰大师说道:“萱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过的庄师伯了!” 冷萱听后向前一步,她拱手一拜对着小老头儿行礼道:“弟子冷萱,拜见庄师伯!” 小老头儿见她面如寒霜,目光冷冷,干咳了几声,道:“之前老头我就听尘冰师妹收了一位得意弟子,原来就是你啊!”说完后他摇摇头有些叹息着。 尘冰大师看到小老头儿摇头苦叹,有些不解问道:“庄师兄为何叹气?” 小老头儿眨眨眼睛,这时他神情变得有些认真,道:“你这弟子人倒是天赋异禀,就是也像你一样冷冰冰的,毫无情趣可言,我看着难受啊!” 尘冰大师听到老头如此挖苦于她,脸上微有窘迫,无奈也只得任由这老头说三道四了。 随后小老头儿看向冷萱,笑道:“嘿嘿......以后你要像师伯我一样,多笑笑,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呀,这样生活才会多姿多彩嘛!”说完后,他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 冷萱听到老头话后,头低了下去,心中不免有些不悦,面对这个老不正经的师伯,师父都没说什么,她自己也就默默听了便是! 这时,元虚真人道:“师兄,师弟我这些年来忙于门中事务,不能常来看望,心中实乃有愧,如今元虚前来,是想请师兄移往青云峰,也好方便有个照应!” 小老头儿听到元虚真人的话后,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如同三岁孩童一般,道:“我身子骨好得很,不需要照顾!再说了,每天面对着你们这些师弟师妹,严肃又古板的老脸,我还不得烦死啊,不行......不行......!”他说完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拒绝着。 元虚真人知道他这牛脾气,除了他们的师父,怕是整个剑宗的人也别想左右于他的思想了,想想再劝说也无济于事! 元虚真人道:“既然师兄执意如此,要长留于此处,师弟我可多派些弟子,前来此处照应......” 他话还未说完,小老头儿此刻已经转身离开他们的面前,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洞口处,看他身子摇摇晃晃,倒是很悠闲自得的样子。 只听他声音渐渐传来,道:“你们回去吧!以后没事少来打扰老头我,对咯,每天让人多送些好酒好菜来......” 洞门重新关上,只剩下了洞外呆立的三人,尘冰大师望向元虚真人,神情无奈,微微的摇了摇头。 凌云峰。 听雨殿内,以掌座陆君崖为首,及几位执事弟子聚于殿中,其中包括宋北落在内,他们像是在商谈着什么大事! 殿中除了这些人,自然有他们各自的数名座下弟子参与,而贺兰儿,顾南云也在其中,唯独却不见江尧的身影。 一位身着黄色衣袍的人自殿外走到了殿内,近看时,原来是之前出现过的赵志远。 他来到陆君崖的身前,拱手拜道“启禀掌座师叔,苍云峰掌座秦师叔已到凌云峰!” 陆君崖眼中微光泛起,对其道:“想必是为了天暝邪教此事而来,志远,快快有请!” 此时,殿外面来了两人,一人看起来仪态庄严,从面相服饰来看,自然是苍云峰掌座秦玄良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显然是位年轻的门中弟子,年龄不大,与贺兰儿年纪相仿。 只看那年轻弟子一身华丽的弟子服,极为炫目。他面上带有轻蔑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在跟着秦玄良走进大殿中的同时,直勾勾的盯着人群中的贺兰儿,眼中露出一种邪魅放荡的光芒,让贺兰儿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恶心! 他面相倒长得端正,身材略显单薄,整个人看起来妖里妖气,这那里是正道修真弟子该有的样子,倒像是那民间的富家花花公子还差不多。 “陆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秦玄良拱手向陆君崖道。 陆君崖也拱手回道:“秦师弟,多谢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还很硬朗啊!” 两人看了看对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君崖看向秦玄良身旁跟来的年轻弟子,道:“这位应该是苍云峰明远师侄的高徒了!” 秦玄良道:“陆师兄,他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轩儿了。” 他旁边那年轻弟子得意一笑,拱手行礼拜道:“弟子尹仲轩拜见陆师祖!” 陆君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妖媚的眼神,一脸的轻浮样子,顿时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随后那尹仲轩看向陆君崖身边的宋北落及几位首要人物,道:“轩儿拜见宋师伯和几位师叔师伯!” 宋北落道:“尹师侄几年没见,如今都这般大了,你师父近来可好!” 尹仲轩此刻表现得挺有礼貌,说道:“回禀宋师伯,本来家师欲要前来,可是有要事去办,所以命轩儿陪同前来看望兰儿师妹!” 他刚说完话,随后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又朝贺兰儿这边投来...... 贺兰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扭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这时,秦玄良看向陆君崖道:“陆师兄,此次前来只为两件事,一来是奉掌门师兄之命,前来商讨如何对抗天暝邪教之事!” 说完后他看向顾北落,又道:“这二来嘛,就是为了轩儿和兰儿的婚事,想来他俩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定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才好啊!” 宋北落拱手道:“秦师叔说得是,兰儿的婚事,北落自会安排,还望秦师叔转告苏师弟,这桩婚事必会如约履行!” 贺兰儿听后,心中一闷,脸上煞白起来,自从师父自小给她定了这桩婚事,她是极不情愿的,尽管多次她向宋北落表示不同意,可结果总是无济于事,有道是师命不可违! 贺兰儿看向他眼前的尹仲轩,眼前这个人从小时就不喜欢他,如今长大了亦是如此,反而对他更加多了几分厌恶感。 顾南云站在贺兰儿的旁边,他看着师姐一脸面如死灰的样子,心底里不免有些心疼起来。怎么以前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原来师姐已有婚约了,从入门这几年来,今日才得知。 他不知道师父为何要给师姐安排这样一桩婚事,但是眼前那个叫尹仲轩的弟子,从他一进入大殿,就觉得这人轻浮傲气,是个不可靠之人。 这要让师姐下嫁于他,那不等于是去受苦,如若要嫁,他倒觉得大师兄江尧是不错的人选! 于是,顾南云只能等着大会结束后,想私下与师父说说这事,希望能说服他老人家取消这婚事。 陆君崖看到这情形,虽然他也心中极是不满这桩婚事,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于是,他转开话题道:“自从五年前天暝邪教攻破幽州夜明城,一路势如破竹吞并幽州大小各门派,为其所用,势力如日中天,如今整个幽州皆是他们囊中之物!” 他继续又道:“这五年来,我正派之道,一直在找寻着魔隙结界,查找妖魔的下落,同时也在全力对抗这些邪教妖人,奈何邪教势力庞大,想要一举歼灭铲平,却不是易事!” 秦玄良听后,神情认同点头,说道:“陆师兄说得没错,正因为这样,邪教才如此猖獗狂妄,据派出潜伏于幽州边境的弟子回报,现如今他们已在云州之地建立起分舵据点,企图想要侵占云州各处势力!” 秦玄良说完后,在场中弟子中,一片哗然!要知道云州乃与蜀州紧密相连着,且不说云州目前还没有被占领,但无形中对蜀州也造成了威胁,所以不得不妨! 场中的宋北落,这时开口道:“秦师叔,眼下兹事体大,北落觉得应想出一个对应之策,乘邪教在云州的势力还未丰满,我们联合云州其他诸派一起攻打,相信必能一举歼灭他们势力,以免除后患!” 这时候,站在宋北落身旁的赵志远,只听他道了一句:“嗯,宋师弟此法固然虽好,据我所知,邪教分舵之地藏匿得很深,要找到也非易事啊!” 待赵志远说完后,秦玄良把目光看向场中众人,也道:“虽然邪教有势力驻扎于云州,但在昊清宫势力的威慑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接着说道:“所以老夫此次前来,依照掌门师兄之意,我宗门可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往云州昊清宫,与昊清宫指派的弟子汇合,然后一同前去查探邪教分舵藏匿点,只有找到他们藏身之所,我们才能想办法诛灭邪教妖人!” 这刻,陆君崖心中已有想法,当秦玄良说完后,他开口道:“秦师弟,我门中人才代出,可在五峰之间选出优秀的新进弟子,让他们前往,一来可以让他们得到历练,提升自己修为,这二来也可为我宗门扬威立势!” 秦玄良听陆君崖说完后,他有些诧异,因为陆君崖的想法竟与掌门元虚真人的主意差不多不谋而合了,在整个云华剑宗,也只有陆君崖与元虚真人的关系走得稍近些,大概是因为两人在某些事上有着共同的契合观点吧! 秦玄良“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陆师兄的想法竟与掌门师兄的想到一处去了,没错,掌门师兄也欲如此啊!” 陆君崖老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道:“嗯,如此说来,倒也甚好呀!” 尔后,秦玄良对着在场的众人,他即将宣布掌门元虚真人的法旨,于是朗声道:“此次我与陆师兄及其他两位掌座,分别在四峰中挑选出一名新进的优异弟子,前往青云峰,由掌门真人定夺,再行安排前往昊清宫!” 半个时辰后,探查邪教分舵的计划已然敲定,事已落幕,众弟子也都各自散了开去! 听雨殿外,一众弟子慢慢走了出来,顾南云与贺兰儿一道并行着。 这时,他两人忽听身后有一男子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只听道:“兰儿师妹,且留步!” 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都转身同时遁声望去,只见一个细腰瘦长的男子,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嘴角上扬起得意的微笑,原来是之前与秦玄良一道同来尹仲轩! 他走近贺兰儿,看着贺兰儿一脸厌恶的表情,道:“兰儿师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贺兰儿恶狠狠地瞪着他,回道:“对!我就是讨厌你,从小到现在,师父让我嫁给你,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名弟子也听到了,个个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笑着低语议论了起来...... 尹仲轩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时不快了起来,一向傲气他,那里受得了这番屈辱,但这是在凌云峰,也只好强压住心里的怒火。 然后,他强忍憋出一丝笑容,一副深情的模样,道:“兰儿,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希望你能接纳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东西是改也解决不了的事,我看你还是别再我身上花心思了!”贺兰儿一脸坚定神色对他道。 尹仲轩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他终于有些恼怒了,说道:“哼......!你既然这么不想嫁我,你等着去向宋师伯解释清楚吧,你会后悔的!” 顾南云在贺兰儿旁边,本来就看尹仲轩就不顺眼,听到尹仲轩如此威胁的言语,他当下忍不住脱口道:“我师姐就算嫁人,也是她喜欢之人,我相信我师父他会做明智的选择,你少在这威胁我师姐!” 尹仲轩眯起眼射向顾南云,若是在苍云峰,这臭小子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怕是顾南云早已死上好几次了。 他有些气急攻心,用手指着顾南云道:“臭小子,你少管闲事,别不知好歹!” 顾南云看向尹仲轩,望着他那凶恶的眼神,丝毫也不畏惧,并与之对视了起来...... “那又怎样,我可不怕你,记住了,这里是凌云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顾南云坚决的神情说道。 如此,两人对着吵闹了一番,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此时,场中一度失控,贺兰儿眼看他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自己心里心烦意乱,再不制止,要是被师父发现那还得了。 她大叫了一声,“行啦,你俩别吵了,我谁也不嫁行了吧!”说完后一人朝前方跑了去,消失在两人面前...... 这时场中只剩下了顾南云与尹仲轩两人,他俩眼中都是星火怒发,即将燃烧了起来! 两人在对视了一阵后,最后,尹仲轩走过了顾南云的身边,斜眼盯住他,在他耳边冷声道:“小子,今日让你嚣张,今后最好别惹到我,否则,我会教你怎么做人!” 顾南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回应道:“随时恭候!” 尹仲轩吸了一口气,又道:“好小子,有种,等着......” 他说完后,随即“哈哈......”一声狂笑,离开顾南云的身边,朝着前方走去了。 这边,顾南云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听这般恶语相向,自然是不会妥协的,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保护好师姐,同时,内心深处腾起了一句话:今后,他绝不能让师姐受到一丝委屈和伤害! ------------ 第二十章:听雨议事 凌云峰。 听雨殿内,以掌座陆君崖为首,及几位执事弟子聚于殿中,其中包括宋北落在内,他们像是在商谈着什么大事! 殿中除了这些人,自然有他们各自的数名座下弟子参与,而贺兰儿,顾南云也在其中,唯独却不见江尧的身影。 一位身着黄色衣袍的人自殿外走到了殿内,近看时,原来是之前出现过的赵志远。 他来到陆君崖的身前,拱手拜道“启禀掌座师叔,苍云峰掌座秦师叔已到凌云峰!” 陆君崖眼中微光泛起,对其道:“想必是为了天暝邪教此事而来,志远,快快有请!” 此时,殿外面来了两人,一人看起来仪态庄严,从面相服饰来看,自然是苍云峰掌座秦玄良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显然是位年轻的门中弟子,年龄不大,与贺兰儿年纪相仿。 只看那年轻弟子一身华丽的弟子服,极为炫目。他面上带有轻蔑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在跟着秦玄良走进大殿中的同时,直勾勾的盯着人群中的贺兰儿,眼中露出一种邪魅放荡的光芒,让贺兰儿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恶心! 他面相倒长得端正,身材略显单薄,整个人看起来妖里妖气,这那里是正道修真弟子该有的样子,倒像是那民间的富家花花公子还差不多。 “陆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秦玄良拱手向陆君崖道。 陆君崖也拱手回道:“秦师弟,多谢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还很硬朗啊!” 两人看了看对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君崖看向秦玄良身旁跟来的年轻弟子,道:“这位应该是苍云峰明远师侄的高徒了!” 秦玄良道:“陆师兄,他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轩儿了。” 他旁边那年轻弟子得意一笑,拱手行礼拜道:“弟子尹仲轩拜见陆师祖!” 陆君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妖媚的眼神,一脸的轻浮样子,顿时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随后那尹仲轩看向陆君崖身边的宋北落及几位首要人物,道:“轩儿拜见宋师伯和几位师叔师伯!” 宋北落道:“尹师侄几年没见,如今都这般大了,你师父近来可好!” 尹仲轩此刻表现得挺有礼貌,说道:“回禀宋师伯,本来家师欲要前来,可是有要事去办,所以命轩儿陪同前来看望兰儿师妹!” 他刚说完话,随后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又朝贺兰儿这边投来...... 贺兰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扭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这时,秦玄良看向陆君崖道:“陆师兄,此次前来只为两件事,一来是奉掌门师兄之命,前来商讨如何对抗天暝邪教之事!” 说完后他看向顾北落,又道:“这二来嘛,就是为了轩儿和兰儿的婚事,想来他俩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定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才好啊!” 宋北落拱手道:“秦师叔说得是,兰儿的婚事,北落自会安排,还望秦师叔转告苏师弟,这桩婚事必会如约履行!” 贺兰儿听后,心中一闷,脸上煞白起来,自从师父自小给她定了这桩婚事,她是极不情愿的,尽管多次她向宋北落表示不同意,可结果总是无济于事,有道是师命不可违! 贺兰儿看向他眼前的尹仲轩,眼前这个人从小时就不喜欢他,如今长大了亦是如此,反而对他更加多了几分厌恶感。 顾南云站在贺兰儿的旁边,他看着师姐一脸面如死灰的样子,心底里不免有些心疼起来。怎么以前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原来师姐已有婚约了,从入门这几年来,今日才得知。 他不知道师父为何要给师姐安排这样一桩婚事,但是眼前那个叫尹仲轩的弟子,从他一进入大殿,就觉得这人轻浮傲气,是个不可靠之人。 这要让师姐下嫁于他,那不等于是去受苦,如若要嫁,他倒觉得大师兄江尧是不错的人选! 于是,顾南云只能等着大会结束后,想私下与师父说说这事,希望能说服他老人家取消这婚事。 陆君崖看到这情形,虽然他也心中极是不满这桩婚事,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于是,他转开话题道:“自从五年前天暝邪教攻破幽州夜明城,一路势如破竹吞并幽州大小各门派,为其所用,势力如日中天,如今整个幽州皆是他们囊中之物!” 他继续又道:“这五年来,我正派之道,一直在找寻着魔隙结界,查找妖魔的下落,同时也在全力对抗这些邪教妖人,奈何邪教势力庞大,想要一举歼灭铲平,却不是易事!” 秦玄良听后,神情认同点头,说道:“陆师兄说得没错,正因为这样,邪教才如此猖獗狂妄,据派出潜伏于幽州边境的弟子回报,现如今他们已在云州之地建立起分舵据点,企图想要侵占云州各处势力!” 秦玄良说完后,在场中弟子中,一片哗然!要知道云州乃与蜀州紧密相连着,且不说云州目前还没有被占领,但无形中对蜀州也造成了威胁,所以不得不妨! 场中的宋北落,这时开口道:“秦师叔,眼下兹事体大,北落觉得应想出一个对应之策,乘邪教在云州的势力还未丰满,我们联合云州其他诸派一起攻打,相信必能一举歼灭他们势力,以免除后患!” 这时候,站在宋北落身旁的赵志远,只听他道了一句:“嗯,宋师弟此法固然虽好,据我所知,邪教分舵之地藏匿得很深,要找到也非易事啊!” 待赵志远说完后,秦玄良把目光看向场中众人,也道:“虽然邪教有势力驻扎于云州,但在昊清宫势力的威慑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接着说道:“所以老夫此次前来,依照掌门师兄之意,我宗门可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往云州昊清宫,与昊清宫指派的弟子汇合,然后一同前去查探邪教分舵藏匿点,只有找到他们藏身之所,我们才能想办法诛灭邪教妖人!” 这刻,陆君崖心中已有想法,当秦玄良说完后,他开口道:“秦师弟,我门中人才代出,可在五峰之间选出优秀的新进弟子,让他们前往,一来可以让他们得到历练,提升自己修为,这二来也可为我宗门扬威立势!” 秦玄良听陆君崖说完后,他有些诧异,因为陆君崖的想法竟与掌门元虚真人的主意差不多不谋而合了,在整个云华剑宗,也只有陆君崖与元虚真人的关系走得稍近些,大概是因为两人在某些事上有着共同的契合观点吧! 秦玄良“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陆师兄的想法竟与掌门师兄的想到一处去了,没错,掌门师兄也欲如此啊!” 陆君崖老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道:“嗯,如此说来,倒也甚好呀!” 尔后,秦玄良对着在场的众人,他即将宣布掌门元虚真人的法旨,于是朗声道:“此次我与陆师兄及其他两位掌座,分别在四峰中挑选出一名新进的优异弟子,前往青云峰,由掌门真人定夺,再行安排前往昊清宫!” 半个时辰后,探查邪教分舵的计划已然敲定,事已落幕,众弟子也都各自散了开去! 听雨殿外,一众弟子慢慢走了出来,顾南云与贺兰儿一道并行着。 这时,他两人忽听身后有一男子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只听道:“兰儿师妹,且留步!” 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都转身同时遁声望去,只见一个细腰瘦长的男子,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嘴角上扬起得意的微笑,原来是之前与秦玄良一道同来尹仲轩! 他走近贺兰儿,看着贺兰儿一脸厌恶的表情,道:“兰儿师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贺兰儿恶狠狠地瞪着他,回道:“对!我就是讨厌你,从小到现在,师父让我嫁给你,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在他们周围还有几名弟子也听到了,个个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笑着低语议论了起来...... 尹仲轩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时不快了起来,一向傲气他,那里受得了这番屈辱,但这是在凌云峰,也只好强压住心里的怒火。 然后,他强忍憋出一丝笑容,一副深情的模样,道:“兰儿,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希望你能接纳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东西是改也解决不了的事,我看你还是别再我身上花心思了!”贺兰儿一脸坚定神色对他道。 尹仲轩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他终于有些恼怒了,说道:“哼......!你既然这么不想嫁我,你等着去向宋师伯解释清楚吧,你会后悔的!” 顾南云在贺兰儿旁边,本来就看尹仲轩就不顺眼,听到尹仲轩如此威胁的言语,他当下忍不住脱口道:“我师姐就算嫁人,也是她喜欢之人,我相信我师父他会做明智的选择,你少在这威胁我师姐!” 尹仲轩眯起眼射向顾南云,若是在苍云峰,这臭小子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怕是顾南云早已死上好几次了。 他有些气急攻心,用手指着顾南云道:“臭小子,你少管闲事,别不知好歹!” 顾南云看向尹仲轩,望着他那凶恶的眼神,丝毫也不畏惧,并与之对视了起来...... “那又怎样,我可不怕你,记住了,这里是凌云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顾南云坚决的神情说道。 如此,两人对着吵闹了一番,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此时,场中一度失控,贺兰儿眼看他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自己心里心烦意乱,再不制止,要是被师父发现那还得了。 她大叫了一声,“行啦,你俩别吵了,我谁也不嫁行了吧!”说完后一人朝前方跑了去,消失在两人面前...... 这时场中只剩下了顾南云与尹仲轩两人,他俩眼中都是星火怒发,即将燃烧了起来! 两人在对视了一阵后,最后,尹仲轩走过了顾南云的身边,斜眼盯住他,在他耳边冷声道:“小子,今日让你嚣张,今后最好别惹到我,否则,我会教你怎么做人!” 顾南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回应道:“随时恭候!” 尹仲轩吸了一口气,又道:“好小子,有种,等着......” 他说完后,随即“哈哈......”一声狂笑,离开顾南云的身边,朝着前方走去了。 这边,顾南云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听这般恶语相向,自然是不会妥协的,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保护好师姐,同时,内心深处腾起了一句话:今后,他绝不能让师姐受到一丝委屈和伤害! ------------ 第二十一章:青竹试剑 几日后,凌云峰后山。 清晨,青竹林里,和绚的阳光透过竹叶洒下地面,光影摇曳。 竹林某处,一阵剑器碰撞声从竹林深处传了出来,只见竹林中有两道光芒,互相交汇,剑影流光,洋洋洒洒...... 原来是顾南云与江尧两人在此处比试切磋剑道,半空中,两个灵逸轻渺的身影,或在翠竹间如飞鸟穿梭,又或在竹海之上飘然而起,剑招变幻灵动,数个回合下来,两人都似乎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不过,看这情形,江尧的剑招无进攻之意,反倒以防御为主,而顾南云的剑式却凌厉得许多,多以进攻之势展开着。 尔后,两人飘然着地,江尧收回手中长剑,他拱手笑道:“小师弟,几日不见,你的剑术又突飞猛进了,为兄差点败于你手中,要不是师弟你手下留情,我这当师兄的怕是败得颜面难存啊!” 顾南云也收回他的长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里呢,大师兄就别笑话我了,刚才与大师兄比试,我能感觉到大师兄并无进攻之意,却有意回避我的攻击之势,反倒我这做师弟的有些不厚道了,还望大师兄不要介意才好!” 他继续道:“大师兄你只守不攻,却能圆滑的化解我剑招的攻击,如此这番境界,南云自愧不如!” 江尧“呵呵”笑着,道:“小师弟,刚才这场比试,我虽有谦让之意,但我能感觉到你有些力不从心,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顾南云听后,他神色怔了一下,没想到大师兄如此精明,能看出他有心事。 他转念一想,反正都被看出来了,倒不如说出来痛快些,他深吸一口气道:“大师兄,师姐的婚事你有知道吗?” 江尧听到他话后,神色从刚开始的微笑渐变为黯然,让人看去竟有些神伤,他那里不知道师妹是有婚约的,想起当初师父把师妹许配给苍云峰弟子尹仲轩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件事每逢夜深时他便会想起...... 时到今日,他只能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意埋藏封存,也许时间再长些他就会渐渐看淡了。 江尧侧身扭头望向别处,眼神中变得有些空洞,他淡淡道:“当然知道此事,小师弟为何提起?” 顾南云观察到江尧神色的变化,他知道,一直以来,大师兄和师姐表面上看起来是师兄妹的关系,还时常拌嘴,虽然大师兄嘴上不说,但从以前大师兄看师姐的那眼神,大师兄一直喜欢着师姐,可惜,师姐却不知情。 顾南云望着江尧,内心一股莫名的心疼起来,暗恋着一个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气,这些年来大师兄虽然嘴上不说,想必他心底里应该很苦吧! 他于是说道:“大师兄,你可知道那尹仲轩的为人,师姐并不喜欢他,若是日后下嫁于他,只怕会葬送师姐的终身幸福!” 江尧眉目紧蹙,面上竟是无奈之色,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早已成定局的事,谁又岂能去阻止得了。” 顾南云可不这么想,事在人为,他相信有些事只有去争取做了,肯定会有结果的!他有些激动道:“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师父,请求他老人家取消这桩婚事!” 江尧眼中精光闪现,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想过,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给他师父提起,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管这件事。 他埋下头,淡淡地说道:“这婚事是师父他提出来的,想要说动师父改变主意,谈何容易!而且......”江尧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变为沉默。 “大师兄,你是不是想说,你有什么理由去管这件事,是吗?”顾南云回答他说道。 江尧不再开口,依旧沉默,脸上神色变得纠结无奈。 顾南云坐在他的身旁,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继续又说道:“就凭大师兄你喜欢师姐,师姐要是嫁人也要嫁给你的啊!” 顾南云突然说到师妹要嫁给他时,这让江尧有些懵了,“嫁给他”!这三个字让他想想都觉得不大可能,在师妹面前,他可以装得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底里在乎得要紧,他多么希望那天师父会取消这桩婚事。 也许有一天,他能够大声的对她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江尧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的这个小师弟,从他坚定的神色中,这几年来,小师弟一直是勇于面对任何困难,从来不曾逃避什么,单从这一点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在情感上,他是懦弱的,不敢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一直在逃避,而且是一塌糊涂! 江尧陷入回忆,一脸怅然,于是幽幽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了,小师弟,自从我入门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师妹,一直以来,我每日陪伴于在她身边,我们一起练剑,一同吃饭,还时常拌嘴,在外人看来就像亲兄妹一般,恐怕连师父也是这样以为吧!”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惜师父早已把她许配给了别人,就算现在我对她说我喜欢她,我想我俩也没什么可能了,我怕我这一说到最后连同门的情谊都没了!” 顾南云这时开口道:“大师兄,我相信师姐她也喜欢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大师兄你不要气馁,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得来的,我们这就去给师父说去......” 顾南云话刚说完,突然他俩周围的竹叶猛烈晃动了起来,刷刷作响,两人下意识的站起身,拔出手中长剑,以为是野兽突然来袭! 待他俩望向不远处的竹林上空时,此刻,但见一个男子凌空站立在竹梢之上,出现在他们眼前,那男子衣着华丽,微风吹动着他的衣袍和长发,乍一看去,仿佛别有几分仙人的模样,那男子不是那苍云峰的尹仲轩又是谁? 尹仲轩一脸傲气,居高临下,看着地面上顾南云与江尧两人,一双桃花眼邪气逼射,只见他身负一柄长剑,剑身隐隐有乌黑气体流动着,看来这番架势是要来打架的! 顾南云与江尧在望着竹海上空的尹仲轩时,这让他俩觉得有些诧异,青竹林一向隐蔽,很少有人知道此处,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这时候,尹仲轩一脸藐视的神情,他单手指向两人,大喝道:“这青天白日的,在这里议论起我未来的夫人,你们可知羞耻,是何居心!” 顾南云一见到尹仲轩,当下就心中一股怒意涌上,他放大了声音,道:“喂,该羞耻的是你吧!我师姐都说不会嫁给你了,你倒是一厢情愿啊,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他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也没资格管我们说什么,更不要在背地里偷听别人的话,难道你师父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你......”尹仲轩被气得满脸通红,怒道:“臭小子,兰儿师妹不愿理我,就是你这小子在嚼舌根,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顾南云双手一摊,无奈撇嘴,笑道:“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听我师姐说的话呀,人家都说了从小就讨厌你,你怎么就乱冤枉人呢,就你这德行,别说师姐不喜欢你,男人见到你都会退避三舍!” 尹仲轩知道顾南云牙尖嘴利,想想自己与他斗嘴无非是自取其辱,他愤怒道:“小子,斗嘴皮子我比不过你,是男人就与我比试一场!” “来就来,谁怕谁啊!”顾南云说完,欲要做迎架之势...... 江尧在他身旁,两步越过了他身体前并挡住了顾南云,这时的江尧没有了之前的颓废与丧气,反倒是一脸怒不可遏,他道:“小师弟,你且先退下,这人让师兄我来对付!” 尹仲轩眯起了他的桃花眼,细细打量了江尧一番,于是“哈哈”笑了起来,道:“哟......还找来了帮手是吧!” 随即他又道:“这位应该是宋师伯座下的高徒了,江师兄,你我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还是让那小子亲自来上阵!” 江尧见他得意之色,冷笑道:“尹师弟,这里可是凌云峰,而且我身为南云的大师兄,岂有不管之理!” 尹仲轩早就听说过江尧剑术高超,实力不可小觑,但是如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日不大打一场,倒是会被那臭小子嘲笑。 他道:“江师兄,我敬你是兄长,你若要一再坚持,那师弟我可就不客气了,早就听闻江师兄技艺超凡,今日在此就领教一番!” “看剑!” 他立即召唤出身后的仙剑,乌黑的光芒大盛起来,在握住仙剑的那刻起,犹如离弦之箭迅速飞射直击江尧方向处。 江尧此时怒目圆睁,眼中映射出了那疾速之剑,眼看快要朝他这边飞射过来,他也祭起了手中仙剑,以做抵挡之势。 顾南云只听江尧道:“小师弟,快些让开,小心被剑气伤到!” 此刻顾南云以一个急闪之势,跳到了另一边。 而现在,面对着尹仲轩那滔滔冲来的气势,江尧一个跃起之势,身轻飘动飞向高空,然后他反应极地身体在空中做了倾斜的动作,刚好避开了那尹仲轩的猛烈一刺。 尹仲轩长剑此刻刺了个空,由于剑气过于强盛,冲击到了地面,激起了一层层的剑气波纹,把地上散落的竹叶立时炸开,向四周飞洒了出去。 一时间,漫天飞叶,风声骤起...... 江尧整个身子停留在半空中,他右手紧握住长剑,在空中舞了几个剑花,剑身迸发出了蓝色的光芒,让人看去有些刺眼。 尹仲轩知道江尧已经避开,他抬头望向半空中,左脚蹬起一棵青竹,瞬间身子朝着半空中的江尧飞射急去。 随后,两道剑光便交缠在了一起,伴随着剑器的碰撞声,数道火花在半空中闪现,劈向地面的几棵青竹,只听得“啪啪”的炸响,随后青竹折断倒地! 尹仲轩眸若冷电,长剑如虹,每一次挥砍间招招直击江尧的要害处,欲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反观江尧,面对如此凌厉的剑势,显得稳健灵巧,虽无攻击之势但每招都能化解那夺命的剑芒,似乎在运筹帷幄之间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这一柔一刚,此刻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尹仲轩见江尧的剑式只防不攻,有条不紊的应对自己各种猛烈的攻击,看他动作得心应手,而自己仿佛被他一直牵引着,局势显得有些被动,这让他每次都扑了个空,因为身体里真元的消耗过损,逐渐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虚。 他不能这样与之缠斗下去,应尽快速战速决。 顾南云看着竹林上空的两道光芒交缠酣斗,宛如蛟龙般飞腾长啸,再看大师兄那行云流水般的舞动剑芒,眼看胜负快要分出。 “大师兄,好样的!”顾南云大声叫好。 半空中与尹仲轩缠斗的江尧,感受到对方阴狠的剑势,料知对方实力可不一般,数个回合下来,他竟然有些吃力了,几次惊险中差点就躲避不及。 他大声吼道:“尹师弟,如此招招阴狠,赶尽杀绝,你这与那邪教妖人又有何异?” 两人都同时收回剑招,凌空飞舞着向后退去,分别落在了竹海之上,挺立相对。 尹仲轩额头微有冒汗,手中长剑指向于他,冷笑道:“哼,自古以来,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 江尧觉得有些可笑,质问道:“你我身出同门,你如此不顾同门之谊,欲把我当作仇敌置之死地,居心何在,我绝不会让师妹下嫁于你!” 尹仲轩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兰儿师妹不是因为那臭小子的教唆不理我,而是因为你这家伙,你怕是很早就喜欢兰儿师妹了吧,若不是你,我可能与兰儿师妹早就双宿双飞了!” 江尧听后,愤怒道:“休得胡言乱语,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尹仲轩此刻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只想尽快打败他,让兰儿师妹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最佳的人选。 只看他起身飞起,手握仙剑,指向苍穹,乌云蔽日,剑芒舞动,他周围幻化出一条巨大水龙,围绕周身旋转,一束光柱从剑尖冲入云霄,水龙沿光柱直攀而上,突然间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 只听他口中念道:“天云元动,引龙出水,凝神化诀,七斩寒冰!” 顾南云注视着竹海上空的两人,当他看到尹仲轩使出这招真法时,不由得为江尧捏了一把汗。 这剑诀乃云华真法中的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攻击力极强。 在云华剑宗里,有的普通弟子终其一生也未修得此等真法,而资质稍高些的才能习得,但若是修为低者,却是只能初窥门径,很难发挥其最大威力,而资质修为高的弟子,却能将其融会贯通,所发挥的威力自然更为强大。 根据每个人修炼的程度不同,导致能量的不等,在施展这等真法时,施法者需要心神合一,掌握好这其间要领,否则稍有不慎,必会引起反噬,杀身夺命! 顾南云怎么也想不到,这尹仲轩居然修炼到了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不过威力如何,倒要看他施展后再说了,想想自己也修习了一级真法仙心流风诀,初通皮毛,不过要与眼前这七斩寒冰诀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尹仲轩蓄势待发,大叫一声道:“江师兄,接招吧!” 他停留在空中,仙剑凌空猛力一劈,滔天的巨大冰柱射向江尧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江尧凝神戒备,也使出了绝技,云华真法中的三级真法“混沌真阳诀”!只见他周围被一大团烈火所包围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如猛兽在咆哮一般,几个圆形火球缠绕剑身流动,湛蓝的剑光夺目耀眼,与这烈火交相辉映。 随即,一团烈火喷发射向对面飞射过来的巨大冰柱,那火焰犹如一条火龙势不可挡,突然“碰”的一声巨响,火龙与冰柱碰撞,发出强劲的光波,周围的青竹倒塌了一大片并燃烧了起来。 尹仲轩看到江尧抵挡了这猛烈一击,他迅速又是一个挥剑,第二次滔天的冰柱继续射向江尧,奈何对面那熊熊烈火像是燃烧不尽,在水与火的交融中,碰撞激斗。 如此尹仲轩一共连着挥砍了七次剑,在最后一次完成时,由于冲击力过大,两人后退了几步,一番斗法下来,双方从空中飘然落地。 尹仲轩体内真元耗损巨大,“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勉强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狠狠地瞪向江尧,只见江尧面色有些惨白,但依旧站立如松一般,静静的望向尹仲轩这边。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苍云峰的弟子,把尹仲轩参扶起来。 那几个弟子想来是前来接应尹仲轩的,看到自己的师兄已被战败,都惊呼道:“师兄,你没事吧!” 尹仲轩摆手示意,表示已无大碍。 他咳嗽了几声,轻笑道:“哈哈......没想到江师兄你技艺非凡,不愧是宋师伯的得意高徒,今日败于你手下,但也痛快!” 顾南云看到江尧落地,立即跑了过去,观察江尧的身体看看是否也受了伤,确认已无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看向尹仲轩这边,一脸嬉笑道:“喂,还好我大师兄手下留情,要是下手再重点,怕是你要魂归此地了。” 尹仲轩本来受了伤全身疼痛,如今听到顾南云这言语的一激,他体内气血翻涌,难受得他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江尧看向尹仲轩几人,此刻心中舒了一口气,他冷淡道:“你们快些扶尹师弟回苍云峰吧,以后少来我凌云峰作乱!” 说罢,苍云峰几位弟子也没说什么,便要把受伤的尹仲轩扶走。 几人走开不远,那尹仲轩微扭头,望向江尧,声音这时有些虚弱,他道:“江师兄,今日比试虽败于你中,他日必定还来讨教!” 他斜眼看向江尧旁边的顾南云,有些不甘心又道:“臭小子,今日你有帮手,也算你走运,日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等着吧!” 顾南云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被江尧的手势给制止了,他俩目送着尹仲轩一瘸一拐的离开青竹林,渐渐消失于眼前...... 顾南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大师兄,你可真厉害,把那姓尹的打得吐血,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可真大快人心啊!” 江尧微微摇头,道:“希望经过今日之事,他能有所改进,不要再狂妄自大才好!” 顾南云有些不屑道:“改过?看他那德行,嘿嘿......很难说,手下败将嘴皮子还硬得很呐!” 对于顾南云刚才的话,江尧并没有听进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他静静的抬起头,望向竹海上空,似乎在认真地想着什么事,深深的陷入沉思...... ------------ 第二十二章:同门相斗 当即,尹仲轩召唤出了身后的仙剑,只看乌黑的光芒大盛起来,在握住仙剑的那刻起,犹如离弦之箭迅速飞射直击江尧方向处。 江尧此时怒目圆睁,眼中映射出了那疾速之剑,眼看快要朝他这边飞射过来,他也祭起了手中仙剑,以做抵挡之势。 顾南云只听江尧道:“小师弟,快些让开,小心被剑气伤到!” 此刻顾南云以一个急闪之势,跳到了另一边。 而现在,面对着尹仲轩那滔滔冲来的气势,江尧一个跃起之势,身轻飘动飞向高空,然后他反应极地身体在空中做了倾斜的动作,刚好避开了那尹仲轩的猛烈一刺。 尹仲轩长剑此刻刺了个空,由于剑气过于强盛,冲击到了地面,激起了一层层的剑气波纹,把地上散落的竹叶立时炸开,向四周飞洒了出去。 一时间,漫天飞叶,风声骤起...... 江尧整个身子停留在半空中,他右手紧握住长剑,在空中舞了几个剑花,剑身迸发出了蓝色的光芒,让人看去有些刺眼。 尹仲轩知道江尧已经避开,他抬头望向半空中,左脚蹬起一棵青竹,瞬间身子朝着半空中的江尧飞射急去。 随后,两道剑光便交缠在了一起,伴随着剑器的碰撞声,数道火花在半空中闪现,劈向地面的几棵青竹,只听得“啪啪”的炸响,随后青竹折断倒地! 尹仲轩眸若冷电,长剑如虹,每一次挥砍间招招直击江尧的要害处,欲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反观江尧,面对如此凌厉的剑势,显得稳健灵巧,虽无攻击之势但每招都能化解那夺命的剑芒,似乎在运筹帷幄之间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这一柔一刚,此刻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尹仲轩见江尧的剑式只防不攻,有条不紊的应对自己各种猛烈的攻击,看他动作得心应手,而自己仿佛被他一直牵引着,局势显得有些被动,这让他每次都扑了个空,因为身体里真元的消耗过损,逐渐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虚。 他不能这样与之缠斗下去,应尽快速战速决。 顾南云看着竹林上空的两道光芒交缠酣斗,宛如蛟龙般飞腾长啸,再看大师兄那行云流水般的舞动剑芒,眼看胜负快要分出。 “大师兄,好样的!”顾南云大声叫好。 半空中与尹仲轩缠斗的江尧,感受到对方阴狠的剑势,料知对方实力可不一般,数个回合下来,他竟然有些吃力了,几次惊险中差点就躲避不及。 他大声吼道:“尹师弟,如此招招阴狠,赶尽杀绝,你这与那邪教妖人又有何异?” 两人都同时收回剑招,凌空飞舞着向后退去,分别落在了竹海之上,挺立相对。 尹仲轩额头微有冒汗,手中长剑指向于他,冷笑道:“哼,自古以来,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 江尧觉得有些可笑,质问道:“你我身出同门,你如此不顾同门之谊,欲把我当作仇敌置之死地,居心何在,我绝不会让师妹下嫁于你!” 尹仲轩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兰儿师妹不是因为那臭小子的教唆不理我,而是因为你这家伙,你怕是很早就喜欢兰儿师妹了吧,若不是你,我可能与兰儿师妹早就双宿双飞了!” 江尧听后,愤怒道:“休得胡言乱语,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尹仲轩此刻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只想尽快打败他,让兰儿师妹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最佳的人选。 只看他起身飞起,手握仙剑,指向苍穹,乌云蔽日,剑芒舞动,他周围幻化出一条巨大水龙,围绕周身旋转,一束光柱从剑尖冲入云霄,水龙沿光柱直攀而上,突然间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 只听他口中念道:“天河雪落,苍龙出水,凝冰化诀,七斩寒冰!” 顾南云注视着竹海上空的两人,当他看到尹仲轩使出这招真法时,不由得为江尧捏了一把汗。 这剑诀乃云华真法中的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攻击力极强。 在云华剑宗里,有的普通弟子终其一生也未修得此等真法,而资质稍高些的才能习得,但若是修为低者,却是只能初窥门径,很难发挥其最大威力,而资质修为高的弟子,却能将其融会贯通,所发挥的威力自然更为强大。 根据每个人修炼的程度不同,导致能量的不等,在施展这等真法时,施法者需要心神合一,掌握好这其间要领,否则稍有不慎,必会引起反噬,杀身夺命! 顾南云怎么也想不到,这尹仲轩居然修炼到了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不过威力如何,倒要看他施展后再说了,想想自己也修习了一级真法仙心流风诀,初通皮毛,不过要与眼前这七斩寒冰诀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尹仲轩蓄势待发,大叫一声道:“江师兄,接招吧!” 他停留在空中,仙剑凌空猛力一劈,滔天的巨大冰柱射向江尧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江尧凝神戒备,也使出了绝技,乃是云华真法中的三级真法“混沌真阳诀”! 他口中念道:“一源清浊,三昧烈焰,令火化诀,混沌真阳!” 只见他周围被一大团烈火所包围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如猛兽在咆哮一般,几个圆形火球缠绕剑身流动,湛蓝的剑光夺目耀眼,与这烈火交相辉映。 随即,一团烈火喷发射向对面飞射过来的巨大冰柱,那火焰犹如一条火龙势不可挡,突然“碰”的一声巨响,火龙与冰柱碰撞,发出强劲的光波,周围的青竹倒塌了一大片并燃烧了起来。 尹仲轩看到江尧抵挡了这猛烈一击,他迅速又是一个挥剑,第二次滔天的冰柱继续射向江尧,奈何对面那熊熊烈火像是燃烧不尽,在水与火的交融中,碰撞激斗。 如此尹仲轩一共连着挥砍了七次剑,在最后一次完成时,由于冲击力过大,两人后退了几步,一番斗法下来,双方从空中飘然落地。 尹仲轩体内真元耗损巨大,“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勉强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狠狠地瞪向江尧,只见江尧面色有些惨白,但依旧站立如松一般,静静的望向尹仲轩这边。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苍云峰的弟子,把尹仲轩参扶起来。 那几个弟子想来是前来接应尹仲轩的,看到自己的师兄已被战败,都惊呼道:“师兄,你没事吧!” 尹仲轩摆手示意,表示已无大碍。 他咳嗽了几声,轻笑道:“哈哈......没想到江师兄你技艺非凡,不愧是宋师伯的得意高徒,今日败于你手下,但也痛快!” 顾南云看到江尧落地,立即跑了过去,观察江尧的身体看看是否也受了伤,确认已无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看向尹仲轩这边,一脸嬉笑道:“喂,还好我大师兄手下留情,要是下手再重点,怕是你要魂归此地了。” 尹仲轩本来受了伤全身疼痛,如今听到顾南云这言语的一激,他体内气血翻涌,难受得他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江尧看向尹仲轩几人,此刻心中舒了一口气,他冷淡道:“你们快些扶尹师弟回苍云峰吧,以后少来我凌云峰作乱!” 说罢,苍云峰几位弟子也没说什么,便要把受伤的尹仲轩扶走。 几人走开不远,那尹仲轩微扭头,望向江尧,声音这时有些虚弱,他道:“江师兄,今日比试虽败于你中,他日必定还来讨教!” 他斜眼看向江尧旁边的顾南云,有些不甘心又道:“臭小子,今日你有帮手,也算你走运,日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等着吧!” 顾南云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被江尧的手势给制止了,他俩目送着尹仲轩一瘸一拐的离开青竹林,渐渐消失于眼前...... 顾南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大师兄,你可真厉害,把那姓尹的打得吐血,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可真大快人心啊!” 江尧微微摇头,道:“希望经过今日之事,他能有所改进,不要再狂妄自大才好!” 顾南云有些不屑道:“改过?看他那德行,嘿嘿......很难说,手下败将嘴皮子还硬得很呐!” 对于顾南云刚才的话,江尧并没有听进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他静静的抬起头,望向竹海上空,似乎在认真地想着什么事,深深的陷入沉思...... ------------ 第二十三章:跪求恩师 凌云峰。 几处弟子住房依山傍水,错落有致。 院落中,但见数棵灵木茏葱,紫薇火艳照人,一汪清流自小石山夹缝处流泻于小池之中,青藤枝蔓向着围墙翻爬而去,墙角翠竹摇曳,竹影婆娑...... 院子的一方靠着山体长亭处,不知从哪里窜出几只野毛猴子,在长亭的瓦片上“吱吱吱”叫个不停,那几只毛猴很是顽皮,嬉戏打闹,乐不可支,随后一个接着一个跳入靠长亭边的崖壁瀑布中,不见了踪影。 如此天气甚好,怎能不思闲作乐! 只见院中有两人围坐于棋台处,棋盘之上,高手对弈,一黑一白,落子间万象丛生,四方游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 这两人原来是宋北落和赵志远,而赵志远乃是宋北落的师兄,之前在听雨殿内有出现过两次。 一局告终,两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那赵志远神态雍容闲雅,他说道:“宋师弟,你这白棋此子一断,竟让我黑子生机断绝了,实在高明呐,这局我输了啊!” 宋北落面露谦逊之色,他拱手道:“赵师兄谋略高远,手下留情,这一局师弟我实乃侥幸!” 赵志远用手摆了摆,头也跟着摇了起来,对宋北落道:“宋师弟,你这就太过谦虚了......” 就在两人的谈话间,顾南云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此处,他见着师父与赵师伯正在下棋,不敢上前打扰,只在前面不远处等候,待到两人棋局结束 胜负分晓时,宋北落与赵志远两人这才发现了他。 顾南云向前走了几步,他拱手向宋北落和赵志远行拜了一礼,道:“云儿拜见师父,赵师伯......” 宋北落看到自己的小弟子来了,瞧见他的脸色有些暗沉,想来他平时也不是这般状态,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欣然一笑,一只手轻抬起,示意顾南云站起来,并道:“你且先起身,云儿,你找为师可有何事?” 顾南云这时起身,他看了看旁边的赵志远,并没有立刻回答宋北落的话,只是他的确心中有事相求,但此事只能给师父单独说。 正在当他有些迟疑之刻,赵志远早已观察到了他的神色,想来他在这怕是多有不便,于是他开口说道:“宋师弟,今日你我对弈就此罢了,日后再有闲暇之时,我俩可再战一番!”说完后他便起身欲要离开。 宋北落此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点头表示赞同,他道:“那就听赵师兄的便是,他日有时间在再切磋也无妨!”。 这时,赵志远已起身望着顾南云,他微笑道:“南云师侄,你就和你师父好好聊聊吧!我就先行一步了。”他说完便径直的离开了院子中。 “恭送赵师伯!”顾南云拱手回礼道。 庭院中,只剩下了顾南云和宋北落两人。 “师父,云儿有一件事想恳请您答应!”顾南云这刻单膝下跪,在宋北落面前说道。 宋北落听后,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此番来有求于他。他道:“云儿,起来说话,这到底是为何事啊!” 顾南云抬起头,见他一脸认真,眼中闪着微弱的光芒,他说道:“师父,自从那日在听雨殿,弟子知道师姐和那苍云峰尹仲轩已有婚约,此番弟子前来,恳求师父能够取消这桩婚事!” 宋北落听完,脸上依旧是平淡无奇,于是他沉吟了一下,随后道:“云儿,你觉得这桩婚事有什么不妥吗,你且说说看!” 顾南云此时还跪在地上,回道:“启禀师父,那尹仲轩高傲自负,品行不端,这种人岂能是师姐所托付之人,师姐若是下嫁于他,想来以后定不会幸福,还望师父明察!”他说语气说得些沉重,甚至是带着一股隐隐的不满之意。 宋北落看在眼里,哪能会察觉不到。他想着自己的这个弟子,向来是一腔热情,正直善良,自他那天见过尹仲轩时,自觉那人并不是兰儿所托之人,也许他面前这个弟子说得对,可是...... 宋北落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缓慢拿起石桌上的酒瓶,倒上一小杯,然后一饮而尽!随后语气淡淡地道:“兰儿的婚事......你可知这桩婚事是为师亲自承诺的?” 这时,顾南云听到他师父的话传入耳中,他岂能不知。可如今这事不能再拖了,为了师姐的幸福,就算是今日以下犯上,冒犯了师父,他也要说出来。 顾南云回道:“云儿知道,纵然如此,今日哪怕师父要责罚于弟子,我也心甘情愿,只求师父能够收回成命!” 宋北落站起身子,挥了挥宽大的袖袍,然后转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只见他抬头仰望长亭边上摇曳的竹影,此间沉默了一阵,并未说话...... 尔后他微带叹息,道:“此事之前兰儿也曾找过为师,多番不止一次前来请求取消婚约,为师自是没有答应于她!” 他继续道:“兰儿是为师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我的心里你们就如我的儿女一般。我与苍云峰苏师弟乃是交好,故而早早便为兰儿定下这桩婚事......”顾宋北落还想再说什么,可却没有说出口来。 顾南云此刻有些茫然,心中乱做一团,如果师父不取消这婚事,师姐必定要下嫁于那尹仲轩,这可如何是好。 当他看到宋北落的神情沉默,脸上挂满了竟是犹豫之色,踌躇不决! 顾南云想到,原来师父也有他的为难之处,此番强行哀求,心中自觉不肖,随后他放低了声音,道:“都是云儿不好,让师父您为难了,请您责罚弟子吧!” 宋北落走向顾南云,弯着腰双手把他扶起,道:“云儿,为师知道你们师兄妹三人情同手足,你不愿让兰儿受到半分委屈,这个为师能理解,我何尝不想让兰儿有个好归宿!” 他又转过身去,继续道:“关于苍云峰的尹师侄,他这些年来的品行作风,为师倒也有耳闻,后来仔细慢慢想来,关于这婚事,对兰儿确实有些不公平,你师姐本就不喜欢他,可为师却要她下嫁于尹师侄,现在兰儿应该很记恨我吧!” 顾南云听后,他急忙替师姐辩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弟子三人自当打从心底里敬重师父您,断然不敢有违逆之心!” 宋北落“哈哈”一笑,道:“好了,你也不必为兰儿开解,这丫头秉性为师知道,就算是对为师心存记恨,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顾南云默然,并没有说话。 宋北落这时道:“此事我心里有数,如今事情已到这个地步,这婚事就交由兰儿来决定吧!” 顾南云没想到师父刚刚还在踌躇之际,突然这么快就让师姐来决定这婚事了,他心里一个激动,高兴道:“云儿代师姐谢过师父,多谢师父成全!” 宋北落长长的哼出一口气,依旧淡然,他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且先下去吧,为师想要静静!” “是,师父......云儿告退!”顾南云弯腰拜别。 此刻,他也不想再多打扰他的师父,想来刚才已经够难为宋北落的了,这时他应该选择早些离去才好。 竖日。 一大早,顾南云就被一个同门师兄给叫醒了,说是让他前往听雨殿,掌座师叔祖有要事相告于他。 顾南云在来听雨殿的途中,一路上心中琢磨着,他只是个剑宗的小小弟子,如今亲自被掌座师叔祖召见,这还真是荣光无限啊,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参与,想了一番却始终不明白,于是,他不再多想,等到了听雨殿一切就自见分晓了。 听雨殿内,陆君崖正端坐于大殿正中,此刻陆北落正站立于他的身旁,除了这殿中的两人,还有江尧与贺兰儿也都在场,此刻正静静地等着顾南云的到来! 不多一会儿,从殿外走进了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俊朗男子,那人便是顾南云了。 “拜见掌座师叔祖,师父......”顾南云一一拱手行礼道。 他说完后再看向左边并排而立江尧与贺兰儿两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彼此之间打了声招呼! 陆君崖看着顾南云,只见他当年还是个贪睡的乳臭小儿,几年不见竟长得体格高健,丰神俊朗。他幽幽点头,呵呵笑道:“云儿,你来我剑宗已有五年多的时日了吧!” 顾南云回答说道:“回禀师叔祖,弟子从十三岁时入门,到如今整整已有五年零六个月了。” 陆君崖看起来神色祥和,苍老的面容红光映照,他颇为满意,一脸欣慰的神色,道:“嗯......不错,你师父常常对老夫提及于你,说你这五年多来,勤修苦练,修为道法比要一般新进弟子精进得多,以后可大有造为啊!” 顾南云听完陆君崖的一番嘉奖,他深深的弯着腰,把头低下,以示对陆君崖的遵崇之意。 陆君崖接着继续道:“如今九州动荡不安,乱魔四起,正需要我门中弟子去维护正义,除魔卫道,你身为我云华剑宗弟子,定当义不容辞,哪怕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你可愿意?” 顾南云神色坚定,他毫不犹豫地回道:“弟子愿意,我既身为云华弟子,一直深受师父的教诲,不敢有所违背,定当以除魔诛妖为己任,为守护天下苍生为正道!” 此时,站在一旁的江尧与贺兰儿两人,他俩都投来了欣赏的目光,原来他们的小师弟认真起来倒是壮志激昂,于是心中都有所感慨,他们的小师弟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随后,他俩不由得都相互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信息竟是心中所想,然后是会心的一笑! 陆君崖见顾南云神色没有丝毫的犹豫,反倒坚定而不移,这乃非一般弟子所不能及的!他当下有些感慨,道:“这才是身为我云华 弟子该有的样子,看来当初我与掌门师兄果然没有看走眼啊,此子心性坚毅,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尔后,他扭头看向了宋北落,又道:“北落,你可收得个好弟子呀!” 宋北落这时弯着腰,拱手行礼,他对陆君崖道:“承蒙师叔过奖,北落实不敢当,云儿还需有待磨炼,他日后要更应加勤修苦练才是,以不枉师门对他的一番栽培!” 陆君崖轻点着头,他把目光重新放到顾南云身上,只见长袖一挥,并道:“云儿,今日把你叫来,是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完成,此事乃前往云州探查邪教分舵的藏匿点。而今,掌门师尊有安排,已在四峰中各挑选出一位新进且优秀出众的弟子,一同前往云州昊清宫,同时也让门中新进弟子有机会得到历练,提升自己的修为!” 他又说道:“云儿,此次挑选我已有人选,那就是你了,你就是我凌云峰挑选出来的新进优秀弟子!” 陆君崖说完后,宋北落这时面上荣光无限,他高兴地道:“是啊,云儿,此番有机会能够下山历练,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顾南云听完后,他想起了上次在听雨殿里就提及这邪教之事,自然也知道要选出新进的精英弟子,前去云州探查,可他对这新进的精英弟子倒是没有过多的奢望,因为剑宗里有那么多新进弟子,想想也不会轮到自己吧!虽然顾南云是这样想的,但他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 在云华剑宗里,但凡被选中的门中弟子委以重任,必定是受到到师长们的欣赏和看重,乃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 这刻,顾南云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再一次确认,于是道:“师叔祖所说的......被选中的弟子是云儿吗?” 旁边的贺兰儿这时神情变得有些焦急,她对顾南云嗔道:“小云,当然是你啦,你还不快拜谢师叔祖!” 贺兰儿的话让他如梦初醒,顾南云走上前几步,于台阶处停下,便下跪在陆君崖的面前,道:“弟子拜谢师叔祖!” “快些起来吧!此次前去你可是代表着我凌云峰一脉,老夫也感到高兴啊!”陆君崖伸出了手,把他扶起笑道。 顾南云起身,他望向宋北落,道:“师父,徒儿此次前往云州探查邪教下落,我定不负师父厚望,保证能完成任务!” 宋北落听顾南云这番言语,心满如意,可他还有些担心,于是嘱咐说道:“此番你前去云州探查邪教妖人的藏匿点,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之久,其间必定会凶险重重,一切小心行事!” 顾南云一拱手,回道:“多谢师父关心,云儿必当记于心中!” 宋北落最后又道:“今日即刻起,你收拾好东西,就去青云峰与其他弟子汇合,到时掌门师尊会给你们安排时间,然后启程!” “小师弟,一路多保重啊,你要多加小心,师兄我还等你回来一起比试练剑呢!”旁边站着的江尧突然开口说道,脸上浮现出有些不舍的神情。 顾南云此刻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突然间有种离别好像要永远分开的感觉,今日他便要离开凌云峰了,说实在的,他还真舍不得,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师兄师姐......但为了师门交付的任务,他不得不去! “嘿嘿......” 顾南云假装笑出了声,他望着江尧并上前抱了一下江尧的身体,然后松手,道:“好,大师兄!你等着我,到时我们青竹林再比试一番,说不定那时我就能赢过你了!” “好师弟,就等你这句话,早点回来啊!”江尧用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顾南云再把目光望向贺兰儿,看到她有些难过的神色,眼中闪现出隐隐的泪光,这让他心底里更加的不舍和难受了起来...... 他走近贺兰儿身边,漆黑的眸子此刻泛出柔情的波光,轻声对着贺兰儿道:“师姐,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啊!” 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让贺兰儿也跟着笑颜泛起,一双弯曲的柳眉现在是出奇的好看,她道:“师姐怕你走后,就不热闹了,所以啊,办完事后早些回来,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见我,不然我可不原谅你!” 面对这个师姐有时候的无理取闹,顾南云总是笑笑无奈的摇着头。 他笑道:“我走以后啊,师姐你少跟大师兄拌嘴了,反正他也说不过你不是?” 这时,贺兰儿撇撇嘴,说道:“行啦,放心吧,我不会再欺负他了!”说完后她斜眼瞄了江尧一眼。 江尧被他俩这么一说,现在面对着的是师叔祖还有他的师父,这两人还真是不给他留些面子啊,于是干咳嗽了几声,这下宋北落与陆君崖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只听宋北落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云儿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启程吧!” 顾南云重新走回宋北落跟前,声音依然有些沉重,他道:“师父,徒儿离开这段日子就不能伺奉您了,还请您多保重!” 待说完后他便一一告别了在殿中的四人,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了...... 宋北落看着顾南云渐渐离去的身影,脸上一贯波澜不惊神情微微皱起,此番前去历练,面对的可是阴狠毒辣的邪教之徒,人心险恶。这一去,不知是福还是祸。 从凌云峰通往青云峰,顾南云身负长剑昆启,肩上挂起用灰布包起的简单行囊,行走于云海之上的白玉栈道,朝着青云峰方向走去。 眼前这一切依旧未变,他想起了五年前跟着师父从这上面走过情景,历历在目,一股思绪在他脑中渐渐萦绕开来。 看着面前这云雾缭绕,仙鹤飞过长鸣,远处青山彩虹若隐若现,偶尔穿过薄雾间,凉风习习,此刻,他无比的愉悦,欣赏着周边的景色。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青云峰雄伟的影子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再往前走去,前面就是巨大的白玉圆形广场了,顾南云踏上了广场,只见清一色的云华弟子在来回走动着,其间有几个认识他的还打了个招呼。广场四面的巨大青铜鼎,鼎中如复一日的青烟飘荡着。 快要越过广场之时,一座浑然俊秀的青云之峰傲立苍穹,出现在顾南云的眼中,广场的尽头是一排排又宽且长的白玉石阶向上延伸,连接至青云峰的清华殿。 他直上白玉石阶,向清华殿方向走去,高耸傲然的清华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耀眼刺目,显得格外辉煌,在湛蓝的天空下,不由得让人顿生庄重之感,在它的两边分别有两座偏殿,雄姿傲立,只是比清华殿稍矮了些。 清华殿外,元虚真人早已在此等候,等待着四峰的新进弟子前来拜见。在他旁边,门中四位长老都在场中,其中元虚真人的关门弟子端木琪也在其身旁站立着。 这时,他们眼前的石阶末端处一起上来了四名云华弟子,元虚真人望着他们一同向大殿门口这边走来。 那四名弟子,两男两女,分别是凌云峰的顾南云、飞云峰的岳宁依、苍云峰的颜真、和流云峰的文璃。只见他们个个是英姿飒爽,气质卓然,元虚真人看后很是满意,点点头表示对四人的认可与赞赏。 “弟子拜见掌门师尊!”四人一起齐声并拱手行礼道。 “嗯......不必多礼。” 元虚真人的衣袍被微风吹拂飘动了起来,衣袍处绣有的白云图案也恍若流动,整个人看起来仙缈尊贵。 他宽大的袖袍一扬起,接着淡淡地说道:“你四人乃我门中第九代新进精英弟子,如今危难在即,本座意欲指派你们前往云州昊清宫,与昊清宫门下派出的弟子汇合,一起前去探查天暝邪教分舵的藏匿点,你们都可愿意呐?” 此刻,四人正并排站立在他脚下的殿庭处,然后一起齐声回道:“谨尊掌门法旨,弟子愿意前往,在所不辞!” 元虚真人继续又道:“此次下山不光为了探查邪教分舵,而一方面也是让你们历练一番,磨炼你们的意志,提升你们的修为,同时也光耀我门,扬我云华之威!” 元虚真人说完后,他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端木琪,示意接下来由端木琪对殿庭处并排站立的四名弟子进行安排! 端木琪对着元虚真人拱手行礼一拜,尔后转身望向台阶下的四名弟子,只见她一身正气凛然,开口道:“四位师侄,此次云州之行,便由我来带领大家一同前往,还望你们今后听从我的安排! 待她说完后,台阶下的四人又拱手齐声回应着。 端木琪望着他们此刻的模样,这些弟子仿佛就像是当年她进入剑宗时的情景,那时她也像他们这般大,意气风发,壮志昂扬,真乃是后生可畏! ------------ 第二十四章:远行云州 此时,站在一旁的江尧与贺兰儿两人,他俩都投来了欣赏的目光,原来他们的小师弟认真起来倒是壮志激昂,于是心中都有所感慨,他们的小师弟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随后,他俩不由得都相互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信息竟是心中所想,然后是会心的一笑! 陆君崖见顾南云神色没有丝毫的犹豫,反倒坚定而不移,这乃非一般弟子所不能及的!他当下有些感慨,道:“这才是身为我云华 弟子该有的样子,看来当初我与掌门师兄果然没有看走眼啊,此子心性坚毅,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尔后,他扭头看向了宋北落,又道:“北落,你可收得个好弟子呀!” 宋北落这时弯着腰,拱手行礼,他对陆君崖道:“承蒙师叔过奖,北落实不敢当,云儿还需有待磨炼,他日后要更应加勤修苦练才是,以不枉师门对他的一番栽培!” 陆君崖轻点着头,他把目光重新放到顾南云身上,只见长袖一挥,并道:“云儿,今日把你叫来,是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完成,此事乃前往云州探查邪教分舵的藏匿点。而今,掌门师尊有安排,已在四峰中各挑选出一位新进且优秀出众的弟子,一同前往云州昊清宫,同时也让门中新进弟子有机会得到历练,提升自己的修为!” 他又说道:“云儿,此次挑选我已有人选,那就是你了,你就是我凌云峰挑选出来的新进优秀弟子!” 陆君崖说完后,宋北落这时面上荣光无限,他高兴地道:“是啊,云儿,此番有机会能够下山历练,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顾南云听完后,他想起了上次在听雨殿里就提及这邪教之事,自然也知道要选出新进的精英弟子,前去云州探查,可他对这新进的精英弟子倒是没有过多的奢望,因为剑宗里有那么多新进弟子,想想也不会轮到自己吧!虽然顾南云是这样想的,但他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 在云华剑宗里,但凡被选中的门中弟子委以重任,必定是受到到师长们的欣赏和看重,乃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 这刻,顾南云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再一次确认,于是道:“师叔祖所说的......被选中的弟子是云儿吗?” 旁边的贺兰儿这时神情变得有些焦急,她对顾南云嗔道:“小云,当然是你啦,你还不快拜谢师叔祖!” 贺兰儿的话让他如梦初醒,顾南云走上前几步,于台阶处停下,便下跪在陆君崖的面前,道:“弟子拜谢师叔祖!” “快些起来吧!此次前去你可是代表着我凌云峰一脉,老夫也感到高兴啊!”陆君崖伸出了手,把他扶起笑道。 顾南云起身,他望向宋北落,道:“师父,徒儿此次前往云州探查邪教下落,我定不负师父厚望,保证能完成任务!” 宋北落听顾南云这番言语,心满如意,可他还有些担心,于是嘱咐说道:“此番你前去云州探查邪教妖人的藏匿点,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之久,其间必定会凶险重重,一切小心行事!” 顾南云一拱手,回道:“多谢师父关心,云儿必当记于心中!” 宋北落最后又道:“今日即刻起,你收拾好东西,就去青云峰与其他弟子汇合,到时掌门师尊会给你们安排时间,然后启程!” “小师弟,一路多保重啊,你要多加小心,师兄我还等你回来一起比试练剑呢!”旁边站着的江尧突然开口说道,脸上浮现出有些不舍的神情。 顾南云此刻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突然间有种离别好像要永远分开的感觉,今日他便要离开凌云峰了,说实在的,他还真舍不得,舍不得师父......舍不得师兄师姐......但为了师门交付的任务,他不得不去! “嘿嘿......” 顾南云假装笑出了声,他望着江尧并上前抱了一下江尧的身体,然后松手,道:“好,大师兄!你等着我,到时我们青竹林再比试一番,说不定那时我就能赢过你了!” “好师弟,就等你这句话,早点回来啊!”江尧用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顾南云再把目光望向贺兰儿,看到她有些难过的神色,眼中闪现出隐隐的泪光,这让他心底里更加的不舍和难受了起来...... 他走近贺兰儿身边,漆黑的眸子此刻泛出柔情的波光,轻声对着贺兰儿道:“师姐,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啊!” 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让贺兰儿也跟着笑颜泛起,一双弯曲的柳眉现在是出奇的好看,她道:“师姐怕你走后,就不热闹了,所以啊,办完事后早些回来,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见我,不然我可不原谅你!” 面对这个师姐有时候的无理取闹,顾南云总是笑笑无奈的摇着头。 他笑道:“我走以后啊,师姐你少跟大师兄拌嘴了,反正他也说不过你不是?” 这时,贺兰儿撇撇嘴,说道:“行啦,放心吧,我不会再欺负他了!”说完后她斜眼瞄了江尧一眼。 江尧被他俩这么一说,现在面对着的是师叔祖还有他的师父,这两人还真是不给他留些面子啊,于是干咳嗽了几声,这下宋北落与陆君崖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只听宋北落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云儿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启程吧!” 顾南云重新走回宋北落跟前,声音依然有些沉重,他道:“师父,徒儿离开这段日子就不能伺奉您了,还请您多保重!” 待说完后他便一一告别了在殿中的四人,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了...... 宋北落看着顾南云渐渐离去的身影,脸上一贯波澜不惊神情微微皱起,此番前去历练,面对的可是阴狠毒辣的邪教之徒,人心险恶。这一去,不知是福还是祸。 从凌云峰通往青云峰,顾南云身负长剑昆启,肩上挂起用灰布包起的简单行囊,行走于云海之上的白玉栈道,朝着青云峰方向走去。 眼前这一切依旧未变,他想起了五年前跟着师父从这上面走过情景,历历在目,一股思绪在他脑中渐渐萦绕开来。 看着面前这云雾缭绕,仙鹤飞过长鸣,远处青山彩虹若隐若现,偶尔穿过薄雾间,凉风习习,此刻,他无比的愉悦,欣赏着周边的景色。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青云峰雄伟的影子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再往前走去,前面就是巨大的白玉圆形广场了,顾南云踏上了广场,只见清一色的云华弟子在来回走动着,其间有几个认识他的还打了个招呼。广场四面的巨大青铜鼎,鼎中如复一日的青烟飘荡着。 快要越过广场之时,一座浑然俊秀的青云之峰傲立苍穹,出现在顾南云的眼中,广场的尽头是一排排又宽且长的白玉石阶向上延伸,连接至青云峰的清华殿。 他直上白玉石阶,向清华殿方向走去,高耸傲然的清华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耀眼刺目,显得格外辉煌,在湛蓝的天空下,不由得让人顿生庄重之感,在它的两边分别有两座偏殿,雄姿傲立,只是比清华殿稍矮了些。 清华殿外,元虚真人早已在此等候,等待着四峰的新进弟子前来拜见。在他旁边,门中四位长老都在场中,其中元虚真人的关门弟子端木琪也在其身旁站立着。 这时,他们眼前的石阶末端处一起上来了四名云华弟子,元虚真人望着他们一同向大殿门口这边走来。 那四名弟子,两男两女,分别是凌云峰的顾南云、飞云峰的岳宁依、苍云峰的颜真、和流云峰的文璃。只见他们个个是英姿飒爽,气质卓然,元虚真人看后很是满意,点点头表示对四人的认可与赞赏。 “弟子拜见掌门师尊!”四人一起齐声并拱手行礼道。 “嗯......不必多礼。” 元虚真人的衣袍被微风吹拂飘动了起来,衣袍处绣有的白云图案也恍若流动,整个人看起来仙缈尊贵。 他宽大的袖袍一扬起,接着淡淡地说道:“你四人乃我门中第九代新进精英弟子,如今危难在即,本座意欲指派你们前往云州昊清宫,与昊清宫门下派出的弟子汇合,一起前去探查天暝邪教分舵的藏匿点,你们都可愿意呐?” 此刻,四人正并排站立在他脚下的殿庭处,然后一起齐声回道:“谨尊掌门法旨,弟子愿意前往,在所不辞!” 元虚真人继续又道:“此次下山不光为了探查邪教分舵,而一方面也是让你们历练一番,磨炼你们的意志,提升你们的修为,同时也光耀我门,扬我云华之威!” 元虚真人说完后,他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端木琪,示意接下来由端木琪对殿庭处并排站立的四名弟子进行安排! 端木琪对着元虚真人拱手行礼一拜,尔后转身望向台阶下的四名弟子,只见她一身正气凛然,开口道:“四位师侄,此次云州之行,便由我来带领大家一同前往,还望你们今后听从我的安排! 待她说完后,台阶下的四人又拱手齐声回应着。 端木琪望着他们此刻的模样,这些弟子仿佛就像是当年她进入剑宗时的情景,那时她也像他们这般大,意气风发,壮志昂扬,真乃是后生可畏! ------------ 第二十五章:昊清道宫 这时候,站在台阶上不远处的一位长老吕纵梁,他注意到了四人当中顾南云,于是开口对他问道:“你可是凌云峰弟子顾南云?” 顾南云从三人中走向前一步,回道:“弟子顾南云,见过吕师叔祖!” 吕纵梁点头立刻会意笑了笑,随即转身对元虚真人说道:“掌门师兄,你看!这就是当年清华殿北落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啊。” 元虚真人对着顾南云仔细端望,并抬起手招了招,示意让他走上前来。 顾南云这时已走到元虚真人的跟前,他望向眼前这个白发银丝,温润祥和的掌门师尊,但见师尊面容依旧,容光焕发,与当年并无不二! “弟子顾南云,拜见掌门师尊!”顾南云拱手叩拜道。 元虚真人缓步走下台阶,靠近于他,脸上闪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这不是当年那个唤他老爷爷的乳臭小儿吗!半晌,元虚真人才开口道:“你就是云儿吧,五年多未见,本座差点不认得你了,不必多礼,快些起来!” 他说完后伸出双手把顾南云轻轻扶了起来,又道:“云儿,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清华殿的情形?” 顾南云神色有些受宠若惊,他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禀师尊,弟子全都记得!” 元虚真人幽幽说道:“想当初本座就看出你天赋俱佳,如今你已是新进弟子中的佼佼者,实乃我门之幸,你此次下山历练,身负重任,得多加小心才是啊!” 顾南云赶忙拜谢,道:“多谢师尊关心,弟子会小心行事,一切听从端木师叔的安排!” “嗯......如此甚好呀!” 元虚真人这时望向了眼前方还在场中站立的那三人,又把目光投到了石阶下,望向了远方天际,只听他道:“你们此番下山,凶险异常,本座盼望你们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待元虚真人说完后,台阶上的端木琪这时了口,她道:“几位师侄,今日你们且留宿青云峰一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众人已经散去,清华殿前只剩下了两人,当元虚真人缓慢踏入殿中时,顾南云也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天色暗沉,已近黄昏,清华殿门外,依稀能听见殿中有一老一少的谈话声飘了出来...... 竖日,端木琪在告别掌门师尊及其他师长后,便带领着顾南云等四人朝着西边方向,御剑飞行而去,前往云州。 五人一路飞行,越过群山峻岭,电火行空,他们脚下踩着各自的飞剑,五柄飞剑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远远望去,犹如一道绚丽的彩虹划过天际。前方,五人以端木琪为首排列开来,成一字型,尾端飞行的最后一位则是顾南云! 顾南云运用起御剑术飞行,看他的样子显得半生不熟,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而看看他前面四位,他们飞行起来娴熟自然,倒是游刃有余。 这是他第一次飞行最远的地方,想到五年前与师父初次御剑飞行时,他此刻深有感触,这一次他将独立飞往更远的地方,一股自由的奔放在心中激荡而起,毫无束缚,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遨游天地间,这是何等的梦想! 前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他们穿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中,眼前是什么景象也看不清了。 顾南云周围都是茫茫的云气,风声呼啸不止,直刮得脸上生疼,衣袍猎猎作响,他从刚开始的紧张经过一段路程的飞行,现在倒也能灵活的掌握飞行的方向,紧跟着前方的四人前行。 云海茫茫,也不知飞行了多久,五柄仙剑在破空的尖锐呼啸声中,冲出了云海。 他们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蓝天,如倒挂的大海,纯净深蓝,无边无际。 蓝天下,山脉叠延,奇峰秀起,五柄仙剑如彩线般从高空蹿下,穿梭于这青崖险峰之间,这里的山体与蜀州的山极为相像,除了秀丽更多的是险峻。 经过几日的飞行,五人已经离昊清山不远了。 这时,五人在天空中缓慢飞行,为首的端木琪望向前面不远处,只听她道:“几位师侄,你们看!前面就是昊清山了。” 众人朝着端木琪手指的方向望去,她后面的四人神情看起来相当兴奋,因为待在剑宗太久的缘故,他们更是难得出来一见这广阔的大世面。 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高俊挺拔的巨大山峰,缥缈直上云霄,远远望去,只见峰顶处金光四溢,形成螺旋状的光环围绕峰顶上空旋转,仿佛那里是仙家圣地一般,壮观雄伟而不可触摸。 在端木琪身面,跟着的是飞云峰一名女弟子,看上去年约十六七岁左右,她身着轻盈的弟子服,容貌秀丽,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宇间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灵动清气。 这女弟子乃是飞云峰季墨琴座下弟子岳宁依,此次在飞云峰新进弟子中表现出色,故而被选中一起前往昊清宫。 此刻虽然飞行较慢了些,但空中的风声依旧呼呼作响,岳宁依脸上被贴了一搓凌乱的发丝,迎风飘洒。 她用轻柔婉转的声音道:“端木师叔,那峰顶之上应该就是昊清宫了吧!” 端木琪回道:“不错!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了。” 岳宁依随后又说道:“早就听闻昊清宫乃名门大派,在十大门派中,除了我们云华剑宗外,声名威震天下,为云州诸派领袖之首。” 听到岳宁依说话的声音,在她身后飞行的一位苍云峰弟子颜真,那颜真开口道:“岳师妹有所不知,有句诗是这样说的:“蜀州云华真仙剑,云州昊清道法昌......” 岳宁依听着颜真念起了诗句,她不解问道:“颜真师兄,那这诗代表着什么啊?” 颜真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笑而不语。 这时,只听前面的端木琪开口道:“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两大宗派,相比较其他门派而言,我们两派修习的术法大相径庭,一个是修真御剑,一个则是参法炼道,这两种修炼法门本自同源一体,只是后来演化为了两支。 她又继续道:“而这两种修炼法门,两家发挥其各自所长,名扬九州,在蜀州和云州之地有着深远的影响,后来便有了诗吟传颂,以此表明两家术法的博大精深。” “哦......原来是这样啊!”岳宁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昊清山,摇光顶上。 一座金碧辉煌的道宫肃穆庄严,高耸而起,金光流溢。 端木琪等五人一起降落于昊清宫山门前,他们收起各自的飞剑,山门处守门的两个道童走下玉石阶,得知有客造访前来迎接...... 只见他们前方,巍峨的山门拔地倚天,门上方有“昊清宫”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在这山岚深浓的峰顶上,气魄恢宏的楼宇古色古香,清净浩渺,竟让人有种清静无为、离境坐忘的感觉! 五人在两个道童的接引下,越过山门,通向一座凌空架起的汉白玉长桥,石桥下面峭壁万丈,深不见底,白色的雾气游走于其间。 行走于长桥之上,眼前又是一番景象,远处青峰犹如竹笋一般直冲入天,青峰间雾气缭绕。 他们走过了长桥就是来到天枢殿前的广场了。 这里,几乎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广场呈四四方方,宽阔偌大,地面全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远处边上有三三两两的宫殿建筑拔地而立。在它中央处,有一巨大圆形黑白太极八卦图案,栩栩如生。广场上较为空旷,偶尔能看见两三个昊清宫弟子路过广场。 五人漫步向昊清宫天枢殿方向走去,离开广场,走上玉石台阶,前面一座恍若仙家的宫殿雄伟屹立,散发出一股浩然之气让人心生敬仰。 它由数十根大红色石柱撑着栋梁檐向八方,飞越而出,东、南、西、北四面雕金龙戏珠,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面雕彩凤飞舞,金龙彩凤口中俱衔琉璃风铃,随风飘荡,发出清脆声音,更加增添了几分仙意。 在它殿顶端则是金光闪耀,那金光温润纯正,据说这殿顶之上供放的是镇宫之宝——摇光神镜。 天枢殿。 殿中站着有数十来人,分为两排站立,有男有女,他们身着道家长袍。其中有几位看样子道骨仙风,超凡脱俗,显然是昊清宫极具威望的人物。 大殿中供奉着三清神像,气度庄严。 神像下面,打坐垫上盘坐着一位身穿墨灰道袍,道袍上绣有八卦图案的道人。看他须发雪白,手拿一把太极拂尘,显然一副尊道贵德、自然无为的飘逸神态。 这正是昊清宫掌门“鸿乾道人”! 端木琪等五人已被一名弟子领来到大殿中,只见端木琪向鸿乾道人拜道:“云华剑宗端木琪携门下弟子拜见鸿乾师叔!” 在她后面跟着的四人也跟着一同拜见,四人都并未发声。 那鸿乾道人面色红润,看着远道而来的端木琪等五人,微微点头笑道:“端木师侄,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威严。 鸿乾道人这时扬了扬起他宽大的袖袍,又挥了挥手中握住的太极拂尘,然后把目光投向端木琪身后的四人,仔细端查了一番,他颇有感慨地道:“这几位都是贵派的新进精英弟子吧,嗯......不错......看样子出群拔萃,的确是可造之材!” “这些年来,你们云华剑宗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年轻的弟子,人才代出,实乃可喜可贺啊!”他又继续夸赞一番道。 端木琪神色谦逊,不紧不慢拱手拜道:“多谢鸿乾师叔谬赞,这几位俱是我派从中挑选出来的新进弟子,虽技艺远胜于普通弟子,但还有待磨练!” “嗯......”鸿乾道人微笑道:“近年来一直未能前往贵派拜会,不知元虚师兄近况可好!” 端木琪道:“家师一直身体健朗,精神矍铄,有劳鸿乾师叔记挂了。” 鸿乾道人又说道:“本座与诸位长老在此等候端木师侄的到来,关于天暝邪教之事,我派自当派出得力精英弟子与你们一同前去探查邪教奸佞!” 殿中,只见端木琪身负青色长剑,她双目晶晶,一脸凛然的回道:“这几年来,邪教一直是声震势威,恶名昭彰,人人得而诛之,可惜整个幽州已沦为他们的势力范围,不光吞并许多大小门派不说,现在也开始在云州建立起分舵,意图吞灭云州大小各派,实在可恨!” 这刻,大殿中的几位长老听到端木琪一番话后,纷纷点着头议论了起来...... 再说到顾南云这里,他环顾天枢殿四周,这里除了那三清神像与云华剑宗清华殿的不一样外,殿中其他装饰摆设几乎差不多,相较于气势和规模也都气派非凡,不相上下。 待殿中众人议论了一番之后,鸿乾道人幽幽说道:“五年前的门派大会,本座因派中要事缠身,未能如约而至,待端木师侄回去后代本座向元虚师兄以表歉意!” 端木琪想了一会,道:“鸿乾师叔多虑了,想我云华剑宗与贵派乃世代交好,至于那些繁文缛礼,应该免则免啊!” 鸿乾道人因为五年前的大会未能到到场参与,心中本有些介怀,如今听到端木琪这么一说,他微微点头,表示说得很在理。 这时,一位昊清宫长老走向鸿乾道人的面前,他说道:“掌门师兄,我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派出得力的弟子,齐心协力一同抵御邪教,查出妖人的藏身点!” 鸿乾道人回道:“师弟说得极是啊,而今邪教妖人都已偷偷潜入云州,视我昊清宫一门如无物,我派若不赶紧前往阻止,只怕是有愧于这云州领派之职啊!” 他又道:“万师弟,你且从门中挑选出三名拔群出萃的优秀弟子,一同与云华剑宗弟子前往,探查邪教底细!” “是!掌门师兄。”那位姓万的昊清长老在道了一句之后,便抽身离开了天枢殿。 在一番谈话之后,鸿乾道人望向了端木琪,他道:“今日端木师侄与几位弟子远道而来,想必已是身体乏累,本座已安排好住房,你们且暂住几日,然后再与我门中弟子一起下山!” 端木琪等五人一同拱手拜谢,随后便被大殿中一名弟子给带领着走出了天枢殿,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前面说到云华剑宗与昊清宫这两家修炼术法本自同源,究竟是何原由,一切怕还要从七百多年前说起。 早在云华剑宗建派初期,昆仑“十大玄仙”之首——云华上仙,即云华剑宗祖师。当年他座下一共收了五名弟子,这五名弟子共同创立了云华剑宗,而其中一人则因不满足于现状,深觉自身修为造诣还可以向上突破,于是便离开了宗门,云游四方,寻求那心中的无上“大道”! 在历经几十年的游历求索,最后便有所开悟,他发现这世间万物无一不遵循着某种规律,它即变化之本, 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 后来他以先师传授之法,在此基础上衍生出一种修炼法门,即为“道法”! 随后他便在云州昊清山摇光顶之上,开宗立派,另立宗门,其名曰:“昊清宫”。 昊清宫在经过几代师祖的将其发扬光大,现已跻居于十大门派中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而今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是两派之别,但要说是同宗同源也不为过。 昊清宫,第二日。 顾南云一大早便早早起床了,看他样子精神气比往日好得多了,之前是因为前几日的长途飞行,身体困倦乏累。昨晚也算是这几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 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呼吸着空气中的清新和舒爽,太阳的光辉早已映射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此时,他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一眼便能望到天边,周围不远处的大小宫殿静静地在这山巅之上分布开来,流光溢彩,在早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几声沉闷的钟声响起,在摇光顶上幽幽回荡,这钟声仿佛是在象征着昊清宫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顾南云随意地边走边眺望着远方,只见千峰奇秀,云气蒸腾,霞光万道,看着眼前这般恢宏的气象,他自是沉醉于其中。 在不知不觉中,顾南云沿着一路的景色,下意识地走得更远了,此时他已来到昊清宫某处后山。 这里的感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清幽之感,还有些丝丝凉气在这周围弥散开来。 只见眼前有一块山石横突而起,远远看去像一只龙头正张着大嘴跃跃欲飞,立马就要从山腹中钻出来一般,它那嘴里吐出如瀑布般的水流,“哗哗”地直灌入山腰下的一片碧水湖畔,原来这山间处还有这样一处绝佳之地,这里看起来显然地势是比较平坦。 一座白玉亭台,在那山石顶上伫立着,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仿佛在凝视着前面底下这片碧水湖畔,让人看后竟有种清冷的美感。 顾南云再往前走,他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身子在离那座亭台不远处停留了下来...... 在他的眼中,闪现出一道美丽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一名昊清女弟子,微微的山风轻柔地吹动着她的衣角,伴着她曼妙的身影如飞絮般起舞。 只看那女子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头束道冠,冠上印着太极图案,青丝垂肩顺直而下,两条白色发丝带迎风飘舞。身穿一袭黑白道家弟子服,以白色为主,黑色则为装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出尘绝艳! 神情淡漠的她,双眸似水,却带着些许冰冷,清冷的脸庞肤如凝脂,白皙中透着粉红。眉宇间,英气中闪现着冷冽带着些淡淡的柔情,仿佛就像夜晚的月光一样,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秋水一般。 她手执长剑,绽放出水蓝色的光芒,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 她的身影在那块山石之上,如柳絮飘飞,如秋水流转,长剑在纤纤的素手中婉转腾挪,时而冲天而起,时而飘然落地,数道剑影流光化作银色湾月,飞洒散开,美妙绝伦。 如此飘洒自在的剑舞,她宛若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绝世无双。 顾南云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切,他看痴了,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而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现在,在他脑子里装的全是眼前这个女子的身影...... “咻......” 这是一柄长剑发出来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等到顾南云回过神来,那女子闪电般的飞到他的跟前,而就在他后知后觉中,那柄闪着水蓝色的剑锋早已停靠在他脖子处。 “姑......姑娘......实在对不住......刚才在下失态,刀剑无眼,还请......姑娘放下手中的剑啊!”顾南云看着她美目流转,一时心跳漏了半拍,变得有些结巴道。 “你是何人,快说......”那女子依旧长剑指向于他,眉目间英气逼人,发出了清冷的声音说道。 顾南云被她这么直直盯着,她眼神中一副欲要杀他的样子,但这目光让他全身不自在,脸庞发烫,竟有些不敢直视那女子。 顾南云此刻有些慌张,道:“我......在下是蜀州云华剑宗门下弟子,此次是奉师门之命,前往与昊清宫弟子汇合,一同前去探查邪教妖人......” 女子面色严肃,听到顾南云话后秀眉低了一下,她收回手中长剑,淡淡道:“那你为何要来此处?” 顾南云这时全身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表明了来意,要不然就这样死在她的剑下,实在太冤屈了。 他转念微笑道:“姑娘你是昊清弟子吧!” 他接着又道:“在下顾南云,还未请教师姐贵姓......” 那女子转过身子,冷冷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半晌也没有回他的话。 顾南云心中不免有些苦笑,原来被人无视是多么的尴尬,看着眼前这清冷如霜的美丽女子,实在是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拱手说道:“刚刚在下有所冒犯师姐之处,还请见谅,只是今早起来,想出来走走,眼见昊清山景色怡人,故而得意忘形,便走到了此处!” 他偷偷瞄了那女子一眼,也不知她是否听到了没有,正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子抬头,举目眺望远方,面容冷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一般。 尔后,她重新转过头来,看向眼前这个来自蜀州的云华弟子,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容貌一般,清冷而淡,但却让人回味无穷,只听她道:“你回去吧!” 女子说完后,也不等顾南云发声,便转身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只留下顾南云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立着,直到那美丽的背影渐渐消失...... ------------ 第二十六章:山中邂逅 天枢殿。 只看殿中站着有数十来人,分为两排站立,有男有女,他们身着道家长袍。其中有几位看样子道骨仙风,超凡脱俗,显然是昊清宫极具威望的人物。 大殿中供奉着三清神像,气度庄严。 神像下面,打坐垫上盘坐着一位身穿墨灰道袍,道袍上绣有八卦图案的道人。看他须发雪白,手拿一把太极拂尘,显然一副尊道贵德、自然无为的飘逸神态。 这正是昊清宫掌门“鸿乾道人”! 端木琪等五人已被一名弟子领来到大殿中,只见端木琪向鸿乾道人拜道:“云华剑宗端木琪携门下弟子拜见鸿乾师叔!” 在她后面跟着的四人也跟着一同拜见,四人都并未发声。 那鸿乾道人面色红润,看着远道而来的端木琪等五人,微微点头笑道:“端木师侄,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威严。 鸿乾道人这时扬了扬起他宽大的袖袍,又挥了挥手中握住的太极拂尘,然后把目光投向端木琪身后的四人,仔细端查了一番,他颇有感慨地道:“这几位都是贵派的新进精英弟子吧,嗯......不错......看样子出群拔萃,的确是可造之材!” “这些年来,你们云华剑宗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年轻的弟子,人才代出,实乃可喜可贺啊!”他又继续夸赞一番道。 端木琪神色谦逊,不紧不慢拱手拜道:“多谢鸿乾师叔谬赞,这几位俱是我派从中挑选出来的新进弟子,虽技艺远胜于普通弟子,但还有待磨练!” “嗯......”鸿乾道人微笑道:“近年来一直未能前往贵派拜会,不知元虚师兄近况可好!” 端木琪道:“家师一直身体健朗,精神矍铄,有劳鸿乾师叔记挂了。” 鸿乾道人又说道:“本座与诸位长老在此等候端木师侄的到来,关于天暝邪教之事,我派自当派出得力精英弟子与你们一同前去探查邪教奸佞!” 殿中,只见端木琪身负青色长剑,她双目晶晶,一脸凛然的回道:“这几年来,邪教一直是声震势威,恶名昭彰,人人得而诛之,可惜整个幽州已沦为他们的势力范围,不光吞并许多大小门派不说,现在也开始在云州建立起分舵,意图吞灭云州大小各派,实在可恨!” 这刻,大殿中的几位长老听到端木琪一番话后,纷纷点着头议论了起来...... 再说到顾南云这里,他环顾天枢殿四周,这里除了那三清神像与云华剑宗清华殿的不一样外,殿中其他装饰摆设几乎差不多,相较于气势和规模也都气派非凡,不相上下。 待殿中众人议论了一番之后,鸿乾道人幽幽说道:“五年前的门派大会,本座因派中要事缠身,未能如约而至,待端木师侄回去后代本座向元虚师兄以表歉意!” 端木琪想了一会,道:“鸿乾师叔多虑了,想我云华剑宗与贵派乃世代交好,至于那些繁文缛礼,应该免则免啊!” 鸿乾道人因为五年前的大会未能到到场参与,心中本有些介怀,如今听到端木琪这么一说,他微微点头,表示说得很在理。 这时,一位昊清宫长老走向鸿乾道人的面前,他说道:“掌门师兄,我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派出得力的弟子,齐心协力一同抵御邪教,查出妖人的藏身点!” 鸿乾道人回道:“师弟说得极是啊,而今邪教妖人都已偷偷潜入云州,视我昊清宫一门如无物,我派若不赶紧前往阻止,只怕是有愧于这云州领派之职啊!” 他又道:“万师弟,你且从门中挑选出三名拔群出萃的优秀弟子,一同与云华剑宗弟子前往,探查邪教底细!” “是!掌门师兄。”那位姓万的昊清长老在道了一句之后,便抽身离开了天枢殿。 在一番谈话之后,鸿乾道人望向了端木琪,他道:“今日端木师侄与几位弟子远道而来,想必已是身体乏累,本座已安排好住房,你们且暂住几日,然后再与我门中弟子一起下山!” 端木琪等五人一同拱手拜谢,随后便被大殿中一名弟子给带领着走出了天枢殿,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前面说到云华剑宗与昊清宫这两家修炼术法本自同源,究竟是何原由,一切怕还要从七百多年前说起。 早在云华剑宗建派初期,昆仑“十大玄仙”之首——云华上仙,即云华剑宗祖师。当年他座下一共收了五名弟子,这五名弟子共同创立了云华剑宗,而其中一人则因不满足于现状,深觉自身修为造诣还可以向上突破,于是便离开了宗门,云游四方,寻求那心中的无上“大道”! 在历经几十年的游历求索,最后便有所开悟,他发现这世间万物无一不遵循着某种规律,它即变化之本, 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 后来他以先师传授之法,在此基础上衍生出一种修炼法门,即为“道法”! 随后他便在云州昊清山摇光顶之上,开宗立派,另立宗门,其名曰:“昊清宫”。 昊清宫在经过几代师祖的将其发扬光大,现已跻居于十大门派中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而今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是两派之别,但要说是同宗同源也不为过。 昊清宫,第二日。 顾南云一大早便早早起床了,看他样子精神气比往日好得多了,之前是因为前几日的长途飞行,身体困倦乏累。昨晚也算是这几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 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呼吸着空气中的清新和舒爽,太阳的光辉早已映射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此时,他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一眼便能望到天边,周围不远处的大小宫殿静静地在这山巅之上分布开来,流光溢彩,在早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几声沉闷的钟声响起,在摇光顶上幽幽回荡,这钟声仿佛是在象征着昊清宫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顾南云随意地边走边眺望着远方,只见千峰奇秀,云气蒸腾,霞光万道,看着眼前这般恢宏的气象,他自是沉醉于其中。 在不知不觉中,顾南云沿着一路的景色,下意识地走得更远了,此时他已来到昊清宫某处后山。 这里的感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清幽之感,还有些丝丝凉气在这周围弥散开来。 只见眼前有一块山石横突而起,远远看去像一只龙头正张着大嘴跃跃欲飞,立马就要从山腹中钻出来一般,它那嘴里吐出如瀑布般的水流,“哗哗”地直灌入山腰下的一片碧水湖畔,原来这山间处还有这样一处绝佳之地,这里看起来显然地势是比较平坦。 一座白玉亭台,在那山石顶上伫立着,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仿佛在凝视着前面底下这片碧水湖畔,让人看后竟有种清冷的美感。 顾南云再往前走,他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身子在离那座亭台不远处停留了下来...... 在他的眼中,闪现出一道美丽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一名昊清女弟子,微微的山风轻柔地吹动着她的衣角,伴着她曼妙的身影如飞絮般起舞。 只看那女子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头束道冠,冠上印着太极图案,青丝垂肩顺直而下,两条白色发丝带迎风飘舞。身穿一袭黑白道家弟子服,以白色为主,黑色则为装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出尘绝艳! 神情淡漠的她,双眸似水,却带着些许冰冷,清冷的脸庞肤如凝脂,白皙中透着粉红。眉宇间,英气中闪现着冷冽带着些淡淡的柔情,仿佛就像夜晚的月光一样,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秋水一般。 她手执长剑,绽放出水蓝色的光芒,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 她的身影在那块山石之上,如柳絮飘飞,如秋水流转,长剑在纤纤的素手中婉转腾挪,时而冲天而起,时而飘然落地,数道剑影流光化作银色湾月,飞洒散开,美妙绝伦。 如此飘洒自在的剑舞,她宛若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绝世无双。 顾南云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切,他看痴了,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而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现在,在他脑子里装的全是眼前这个女子的身影...... “咻......” 这是一柄长剑发出来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等到顾南云回过神来,那女子闪电般的飞到他的跟前,而就在他后知后觉中,那柄闪着水蓝色的剑锋早已停靠在他脖子处。 “姑......姑娘......实在对不住......刚才在下失态,刀剑无眼,还请......姑娘放下手中的剑啊!”顾南云看着她美目流转,一时心跳漏了半拍,变得有些结巴道。 “你是何人,快说......”那女子依旧长剑指向于他,眉目间英气逼人,发出了清冷的声音说道。 顾南云被她这么直直盯着,她眼神中一副欲要杀他的样子,但这目光让他全身不自在,脸庞发烫,竟有些不敢直视那女子。 顾南云此刻有些慌张,道:“我......在下是蜀州云华剑宗门下弟子,此次是奉师门之命,前往与昊清宫弟子汇合,一同前去探查邪教妖人......” 女子面色严肃,听到顾南云话后秀眉低了一下,她收回手中长剑,淡淡道:“那你为何要来此处?” 顾南云这时全身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表明了来意,要不然就这样死在她的剑下,实在太冤屈了。 他转念微笑道:“姑娘你是昊清弟子吧!” 他接着又道:“在下顾南云,还未请教师姐贵姓......” 那女子转过身子,冷冷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半晌也没有回他的话。 顾南云心中不免有些苦笑,原来被人无视是多么的尴尬,看着眼前这清冷如霜的美丽女子,实在是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拱手说道:“刚刚在下有所冒犯师姐之处,还请见谅,只是今早起来,想出来走走,眼见昊清山景色怡人,故而得意忘形,便走到了此处!” 他偷偷瞄了那女子一眼,也不知她是否听到了没有,正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子抬头,举目眺望远方,面容冷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一般。 尔后,她重新转过头来,看向眼前这个来自蜀州的云华弟子,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容貌一般,清冷而淡,但却让人回味无穷,只听她道:“你回去吧!” 女子说完后,也不等顾南云发声,便转身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只留下顾南云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立着,直到那美丽的背影渐渐消失...... ------------ 第二十七章:途经古镇 两日后,天枢殿。 天枢殿中,以鸿乾道人为首,其他昊清宫长老及弟子们都聚集于殿堂之上,云华剑宗的端木琪等五人也都在场。 顾南云与其余同门三人均在端木琪的身后并排站立着,这时候,在他扭头之际,不经意的望向了天枢殿中右边一排的昊清宫弟子,那些个弟子个个是仪表不凡,神采奕然! 忽然,让他惊奇震愕的是,那一排昊清宫弟子中有一绝美的女弟子,她静静伫立着,仪态万方。这女子竟然是他两日前在昊清宫后山所遇到的那名女弟子! 大殿之上,就有一大部分的年轻弟子在听着鸿乾道人与昊清宫长老们的训话之时,他们都时不时朝着这位美丽的女子投来倾慕的目光...... 此刻,顾南云正有些失神的望着她,心情有些激动了起来,但见她眼波如清月,一股清冷之气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殿堂里温暖的气息似乎被这股清冷弥散而有所消减,整个大殿中,她是那么醒目,那么灿然...... 那女弟子似有感应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扭头望向顾南云,与之对视,在两人目光相接之刻,顾南云顿觉如遭受电击,心猛地颤了一下。 再看她目光直直盯着这边,面色依旧冷冷,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而顾南云这时被她这么一望,竟乱了心神,思绪有些不镇定,当下深感眼前这女子竟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他不敢再与之对视。 那女子扭头转了回去,恢复方才才之状,依旧静默如水...... 此刻,殿中打坐垫上,鸿乾道人眉目微闭,口中淡淡地对着端木琪道:“这两日来,端木师侄和几位弟子休整得可好啊!” 端木琪神色满意,她笑着回道:“承蒙鸿乾师叔的细心关照,这两日来在贵派有所叨扰,多有不便之处,还请鸿乾师叔海涵!” 鸿乾道人听后“哈哈”一笑,道:“端木师侄,你我两派既身出于同脉,渊源颇深,都是自己家人,勿须客气。” 端木琪自入门以来,深受剑宗师长们的谆谆教导,一直是谦礼于行,她虽是女子,但凭着这份彬彬文质,当真不愧为女中之杰。 这时,殿堂之上一位面容枯槁,身着灰色道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道人,此人乃是昊清宫执法长老方微子,他眼中颇有微光看向鸿乾道人,道:“掌门师兄,经过这两日的斟选,此次派出弟子,一共为三人。” 鸿乾道人听到方微子说后,他抬眼望向殿堂中靠右边的一排弟子中,问道:“嗯,是哪三位弟子......” 就在鸿乾道人的话音刚落后,那右边的弟子一派中走出了三人,两男一女,其中那名女弟子则是之前顾南云殿中所见的那位女子。 这名女弟子不是谁,乃是昊清宫素冥师太座下高徒叶岚婧! 鸿乾道人看后,点头微笑着应允,这三人自打入门以来,根骨资质都异于其他弟子,所以也常受到昊清宫师长们的关注! 而说到叶岚婧,这女弟子乃是昊清宫素冥师太座下得意高徒,从小天资惊奇,十三岁时道法初见锋芒,出众超群,十八岁时便习得昊清无上神技“两仪观心咒”!后来在昊清宫五年一度举行的试炼大会之上一战成名,从此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 时间已过半柱香,这时,殿中方微子看向端木琪,道:“端木师侄,这三人俱是我门中资质优异杰出的弟子,在年轻一辈弟子中可谓是脱颖而出,就由他们三人陪同你等前去吧!” 这时,殿中叶岚婧等三名弟子转身走向端木琪这边,齐声拱手拜道:“弟子林旭,叶岚婧,楚志川见过端木师叔!” 端木琪面对着三人,只见他们都是英姿飒爽,气质超群!当她再望向三人中的叶岚婧之时,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见她神色欣慰,高兴道:“三位师侄快不必多礼,今后能有三位的加入,以后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探寻邪教妖人的下落,便是容易得多啊!” 端木琪话音刚落,殿中鸿乾道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只看他对着叶岚婧等三人嘱咐道:“你三人此次出行,一切皆要听从你们端木师叔的安排和指示,与他们共修同门之谊,切不可妄自而为,本座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谨遵掌门法旨!”三人一同对着鸿乾道人拜道。 顾南云这边,令他心中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冷若清霜的女子竟也加入他们这次探查行动中,想想这一起出行的日子不知要怎样面对她才好,于此同时,他现在心中不免有些兴奋与激动,好像还隐隐还夹杂着些许的渴望之意! 从昊清宫出来后,端木琪领着身后的四名弟子及昊清宫三名弟子,一行八人正御着飞剑破空飞去,一路向着西北方向前行着。 说起御剑术,乃云华剑宗至高法决,但也并非独然一门,昊清宫乃与云华剑宗身出同脉,昊清宫的弟子能御剑飞行也倒不为稀奇! 九州当世,各门诸派都能驾驭各自仙家法宝遨游飞驰,同样是行千里之路,跨万里之遥,他们的驾驭之术实则与御剑术相差无几。 傍晚时辰,端木琪一行八人沿着河岸小路顺行而上,不觉间已来到一小镇码头,这里乃是云州一方古镇,名曰:遥岐镇!而码头是遥岐镇水路交通的要塞,在这里可以交易买卖,货物运输,所以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商旅行人接踵而至。 码头向南边方向是一条长长的石阶,呈倾斜爬坡状,这石阶往上走便通向遥岐镇。 当他们走上了石阶,来到古镇的入口,只见眼前一座二丈多高的石牌楼拔地而起,上面方方正正书写着三个大字“遥岐镇”。石牌楼略现破旧,彰显着这个古镇的古老而沧桑。 遥岐镇是通往中州都城的主要交通要道,看着街道上这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路人,街道两旁有着茶馆、布庄、打铁铺、古玩店等等,再加上道路两旁吆喝的小摊小贩,真乃是一派繁荣之象。 端木琪一行八人这时来到了一家名为“望君楼”的客栈,听说这望君楼是这镇中数一数二出了名的把酒言欢之地,顾名思义,听闻客栈的老板姓康,其酿制的“康家酒”远近驰名,传承自家族古老的配方,香纯而浓烈。 故引得江湖中许多文人侠士慕名而来,只为偿一口这“康家酒!”他们在这里问酒当歌,抛却身后红尘事,纵享人间仙池林! 夕阳的余晖温暖而怡人,穿过酒楼洒向那些食客的脸上,有的红光满面,有的则豪爽大笑,洋溢着小镇上舒适快意的生活。 端木琪等八人,行至一日路程,早就饥肠辘辘,待店小二端来饭菜后,各自便不多说就吃了起来...... 这时,旁边的酒桌上有几位书生正在聊天说地,他们只听得有人说道:“诸位都听说了嘛,前几日镇上来了几位漂亮的姑娘,那个个是美艳如花呀!”一个身穿灰布衣的书生道。 另一个也是书生模样打扮,一脸兴起之色,问道:“钱兄!怎么一回事啊,在下这几日苦读诗书,闭不出门,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呀,还请钱兄道来听听!” 那灰布衣书生故作神秘,道:“几位仁兄还不知道吧!这几位女子当真乃神人也,她们在镇上赠医施药,为百姓解除疑难杂症,连镇上的郎中看不好的都全给她们看好了,你们说神不神啊!” 一个年龄稍大的书生道:“有这等事,不知这几位姑娘来自何方?”他说完后,众人一脸怅然,摇头着头表示也不知道。 那书生继续又说道:“哎呀......我娘有个多年来顽疾,吃了好多名草名药却未见效果,如今听钱兄这么一说,我想我娘的病就有了希望。” 这姓钱的灰布衣书生对他道:“嗯,你娘的病拖不得,得赶紧治,这不,为兄方才要推荐与你啊......” 他们旁边不远处的酒桌上,端木琪一行人中,顾南云听在心里头,心中疑惑道:这赠医施药不要钱,难得有人有这样如此的善举,想必是并非一般人吧! 这时,八人中,端坐于酒桌一头那昊清宫弟子林旭,他突然开口道:“端木师叔,听这旁边几位兄台言之,依晚辈猜测,想必应该是云州‘紫荆庐’门下的弟子!” 但看那林旭倒长得儒雅贵气,一袭道家法衣把他衬托得俊逸明朗,品貌非凡。 端木琪闻言,道:“我自外出游历已久,倒也有所耳闻,但不知林师侄何以见得?” 林旭回道:“回端木师叔之话,那紫荆庐乃云州一方医派,自古钻研医道,医术更是超凡绝伦,响誉九州!不少怪异难治的病痛,在她们面前都是药到病除,江湖中有许多得了重症之人纷纷前往云州拜门求医!” 他继续说道:“紫荆庐其门下弟子众多,大多游走于四方,遍尝百草,悬壶济世,一边治病救人,一边赠医施药,依方才那几位兄台交谈,故晚辈料想应该是紫荆庐弟子无疑了!” 众人听到这林旭的一番见解,都投来赞许的目光,别看他年纪轻轻,竟如此见闻广博。 而就在此时,众人中的岳宁依竟一脸深情的望着林旭,她并没有说话,眼神中投来了爱慕之意,大概是像林旭这等优秀的昊清弟子,也难怪自有女子对他心生喜爱! 端木琪目光微闪,她道:“想来紫荆庐济世悬壶,仁心仁爱,心系苍生,这正是我等正道之福。” 这时的岳宁依变得笑颜如花,她嬉笑对着林旭道:“听林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这几位姐姐!” 一番谈话下来,几人均已鼓腹饱食,心情也为之开朗。 这时,只听端木琪道:“此翻前去探查邪教分舵下落,也未知其动向和去处,天色已晚,今日我等暂且在这小镇住下,明日再从长计议!” 竖日,已是日上三竿,古镇上繁荣依旧。 在一处开阔地带,这里的百姓男女老少已排成了一条长龙,却不知为何这些人要在这聚集。 只听得一声娇气的女子声音,叫道:“大家别急啊!一个一个来......”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浅绿衣衫的妙龄少女。 在她旁边有三五个与她穿得差不多一样的女子,都长得秀气可人。 她们前面有一位身穿深绿衣衫的女子,显然是那几位少女的领头人,那女子有着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未施粉黛的脸颊净若白瓷,一双细长的眉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细缝,好似三月的春风温暖宜人。 而在她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小女孩,约摸七八岁,笑意盈盈樱桃般的小嘴舔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忽闪忽闪的大眼明亮夺目。头上扎起两束俏皮的马尾,小巧玲珑的身子时而扭动着,又时而摇头晃脑,俏皮的马尾左右摇摆,显得极是可爱。 但见那深色绿衣女子,她端坐在搭好的草棚中,伸出纤纤玉指为镇上的百姓把脉讲解,嘘寒问暖。 旁边的几个少女则帮忙抓药包扎,伸手递药。 只听深色绿衣女子柔软的声音开口道:“寒从中生,则阳气无所依附而泻散于外,即是虚火,假热之谓也,阳虚者,亦能发热,此以元阳败竭,火不归原也,大叔,您这是虚火啊! 她又对身后的一名浅绿衣衫少女说道:“秋燕,给这位大叔抓些附子、干姜、炙甘草来!” 那叫秋燕的少女应了一声便抓起药来...... 现在,此处的人已变得越来越多了,几名女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这下倒好,这镇上但凡有点小毛病之人都来此求医问药,因为是不收取银两的,所以看着这排成一大条长龙的人群,估计这镇上的郎中已是气得直跺脚吧!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道:“马贼来了......快跑啊......” 这时场面变得混乱了起来,很多人则连病也不看了,吓得都惊慌失措逃窜而跑远,街道上的商贩们来不及收拾摊子撒腿就跑,很快便跑了个精光,只留下空空街道和这几名绿衣女子。 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帮马贼汹涌而至,把这几名绿衣女子给团团围了一个圈。 那些马贼大约有三十几个,身穿棕色短打装,头上包起了一块白色布块把脸也给遮住,只露出一双双的凶光之眼。 草棚中,那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受到了惊吓,一双小手紧紧抓住深色绿衣女子的衣裙,躲在后面探出小脑袋瞪大着眼睛,带着些哭腔说道:“师姐!我好怕......” 深色绿衣女子安慰着小女孩,蹲下身子轻轻把小女孩抱着,道:“灵心,别怕......有师姐在!” 尔后,她又站起身,不悲不亢的站立在草棚中,面色冷峻,眼神清澈,以一副面不改色的姿态面对着那群凶恶的马贼。在她身后那几个浅绿衣少女,看起来似乎有些神情失措,变得担忧了起来...... 这时,对面那群马贼中有个看似跟班的马贼,他呵呵笑道:“大哥,看来咱们这次的收获可不小啊!遇到几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那跟班的马贼一副公鸭嗓子,说着便把遮住脸上的白色布块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鼠目獐头的嘴脸来,让人看了忍不住恶心厌烦。 一个为首的马贼在马背上挪了挪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一只粗犷的大手也把布块扯掉,只见满脸横肉顿时爆出,一道清晰的疤痕狠狠的划在他左半边脸上,一双鄙猥的双眼色眯眯盯着他眼前的几个绿衣女子。 他一开口便像是打雷那般,吼道:“嗯......真不错,弟兄们,寨子里有两三个月没有压寨夫人了,今日你们又有嫂子叫了!”说罢便“哈哈”狂笑了起来...... 在他身后面的那些马贼,个个是单手举刀,大叫道:“好,好,好......” “你们这些可恶马贼,休得胡言乱语,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马贼对面草棚中那叫秋燕的少女气急败坏地最先开口道。 她们之中那叫灵心的小女孩,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奶声奶气地说道:“不准你们这些坏人欺负我师姐!” 那鼠目獐头的马贼道:“呀!要反了,我们大王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别不识抬举......”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为首的马贼挥手止住。 那为首马贼“嘿嘿”笑道:“以前好多人都问我有没有王法,本大王我一直不知道啥叫王法,今日终于知道啦,几个小娘子听好咯,我就是王法!”他一边说着旁边鼠目獐头的马贼便一边递给他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 接着为首的马贼接过了大刀,用手摸了摸那刀背又道:“还有,我的虎威大砍刀也是王法。”说罢便把那刀在空中舞耍了几下,“咻咻咻......”的响了起来。 尔后,他看那深色绿衣女子面无惧色站立在那里,有些奇怪这女子见到他怎么不害怕,他随后怒道:“小娘子到挺有骨气,本大王我就喜欢你这样硬气的女子。这样吧!我候安山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给你们两条路走!” 深色绿衣女子冷冷开口道:“那两条路......” 候安山满面得意地笑道:“这两条路嘛,额......第一条:你跟我回山寨,我便放过这镇上的百姓。第二条:你若不从了我,我就杀光镇上所有的人,但你......嘿嘿!还是得跟我走!” “无耻!”深色绿衣女子有些气急道。 “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一声铿锵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随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扭头望去,一个俊逸的男子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看他神色傲然蔑视,面中带有几分讥笑之意,这人不是谁,正是顾南云! 他旁边一起的有七人跟着走过来,个个是面色淡然,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子,显然是这几人当中的领首。 那候安山打量了这几人一番,看这几人的面相服饰,身负长剑,倒是大有来头,不可小觑,单凭这逼人的气势他心里不由得抖缩了一下,心道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可即便是这样,他候安山怕过谁,而且今日三十几个兄弟对付这几个人那也够了吧! 候安山手握亮光闪射的大刀,指向他眼前这几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何人,胆敢与老子叫嚣!” 这时,顾南云幽幽叹道:“哎......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喜欢多管闲事,所以你们这些贼人,今日遇到我们可算倒霉了。” 候安山旁边那鼠目獐头的马贼大叫道:“好大的口气!今天定叫你们在爷爷刀底下做个无头亡魂!” 候安山怒火中烧,面色凶狠,气急道:“把你的第三条路说出来,也好让你这小子死个痛快! 顾南云听罢,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几个毛贼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他清笑道:“这第三条路嘛,就是你们全都得进大牢度过过下半辈子吧!” 候安山是生猛性子,那能容忍他这番说辞,听到顾南云这话更是气急败坏,他二话不说抡起银亮的大刀,一个腾空而起,来势汹汹直逼向顾南云砍去...... ------------ 第二十八章:遥岐匪乱 这时,在八人中,端坐于酒桌一头那昊清宫弟子林旭,他突然开口道:“端木师叔,听这旁边几位兄台言之,依晚辈猜测,想必应该是云州‘紫荆庐’门下的弟子!” 但看那林旭倒长得儒雅贵气,一袭道家法衣把他衬托得俊逸明朗,品貌非凡。 端木琪闻言,道:“我自外出游历已久,倒也有所耳闻,但不知林师侄何以见得?” 林旭回道:“回端木师叔之话,那紫荆庐乃云州一方医派,自古钻研医道,医术更是超凡绝伦,响誉九州!不少怪异难治的病痛,在她们面前都是药到病除,江湖中有许多得了重症之人纷纷前往云州拜门求医!” 他继续说道:“紫荆庐其门下弟子众多,大多游走于四方,遍尝百草,悬壶济世,一边治病救人,一边赠医施药,依方才那几位兄台交谈,故晚辈料想应该是紫荆庐弟子无疑了!” 众人听到这林旭的一番见解,都投来赞许的目光,别看他年纪轻轻,竟如此见闻广博。 而就在此时,众人中的岳宁依竟一脸深情的望着林旭,她并没有说话,眼神中投来了爱慕之意,大概是像林旭这等优秀的昊清弟子,也难怪自有女子对他心生喜爱! 端木琪目光微闪,她道:“想来紫荆庐济世悬壶,仁心仁爱,心系苍生,这正是我等正道之福。” 这时的岳宁依变得笑颜如花,她嬉笑对着林旭道:“听林师兄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这几位姐姐!” 一番谈话下来,几人均已鼓腹饱食,心情也为之开朗。 这时,只听端木琪道:“此翻前去探查邪教分舵下落,也未知其动向和去处,天色已晚,今日我等暂且在这小镇住下,明日再从长计议!” 竖日,已是日上三竿,古镇上繁荣依旧。 在一处开阔地带,这里的百姓男女老少已排成了一条长龙,却不知为何这些人要在这聚集。 只听得一声娇气的女子声音,叫道:“大家别急啊!一个一个来......”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浅绿衣衫的妙龄少女。 在她旁边有三五个与她穿得差不多一样的女子,都长得秀气可人。 她们前面有一位身穿深绿衣衫的女子,显然是那几位少女的领头人,那女子有着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未施粉黛的脸颊净若白瓷,一双细长的眉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细缝,好似三月的春风温暖宜人。 而在她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小女孩,约摸七八岁,笑意盈盈樱桃般的小嘴舔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忽闪忽闪的大眼明亮夺目。头上扎起两束俏皮的马尾,小巧玲珑的身子时而扭动着,又时而摇头晃脑,俏皮的马尾左右摇摆,显得极是可爱。 但见那深色绿衣女子,她端坐在搭好的草棚中,伸出纤纤玉指为镇上的百姓把脉讲解,嘘寒问暖。 旁边的几个少女则帮忙抓药包扎,伸手递药。 只听深色绿衣女子柔软的声音开口道:“寒从中生,则阳气无所依附而泻散于外,即是虚火,假热之谓也,阳虚者,亦能发热,此以元阳败竭,火不归原也,大叔,您这是虚火啊! 她又对身后的一名浅绿衣衫少女说道:“秋燕,给这位大叔抓些附子、干姜、炙甘草来!” 那叫秋燕的少女应了一声便抓起药来...... 现在,此处的人已变得越来越多了,几名女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这下倒好,这镇上但凡有点小毛病之人都来此求医问药,因为是不收取银两的,所以看着这排成一大条长龙的人群,估计这镇上的郎中已是气得直跺脚吧!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道:“马贼来了......快跑啊......” 这时场面变得混乱了起来,很多人则连病也不看了,吓得都惊慌失措逃窜而跑远,街道上的商贩们来不及收拾摊子撒腿就跑,很快便跑了个精光,只留下空空街道和这几名绿衣女子。 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帮马贼汹涌而至,把这几名绿衣女子给团团围了一个圈。 那些马贼大约有三十几个,身穿棕色短打装,头上包起了一块白色布块把脸也给遮住,只露出一双双的凶光之眼。 草棚中,那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受到了惊吓,一双小手紧紧抓住深色绿衣女子的衣裙,躲在后面探出小脑袋瞪大着眼睛,带着些哭腔说道:“师姐!我好怕......” 深色绿衣女子安慰着小女孩,蹲下身子轻轻把小女孩抱着,道:“灵心,别怕......有师姐在!” 尔后,她又站起身,不悲不亢的站立在草棚中,面色冷峻,眼神清澈,以一副面不改色的姿态面对着那群凶恶的马贼。在她身后那几个浅绿衣少女,看起来似乎有些神情失措,变得担忧了起来...... 这时,对面那群马贼中有个看似跟班的马贼,他呵呵笑道:“大哥,看来咱们这次的收获可不小啊!遇到几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那跟班的马贼一副公鸭嗓子,说着便把遮住脸上的白色布块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鼠目獐头的嘴脸来,让人看了忍不住恶心厌烦。 一个为首的马贼在马背上挪了挪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一只粗犷的大手也把布块扯掉,只见满脸横肉顿时爆出,一道清晰的疤痕狠狠的划在他左半边脸上,一双鄙猥的双眼色眯眯盯着他眼前的几个绿衣女子。 他一开口便像是打雷那般,吼道:“嗯......真不错,弟兄们,寨子里有两三个月没有压寨夫人了,今日你们又有嫂子叫了!”说罢便“哈哈”狂笑了起来...... 在他身后面的那些马贼,个个是单手举刀,大叫道:“好,好,好......” “你们这些可恶马贼,休得胡言乱语,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马贼对面草棚中那叫秋燕的少女气急败坏地最先开口道。 她们之中那叫灵心的小女孩,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奶声奶气地说道:“不准你们这些坏人欺负我师姐!” 那鼠目獐头的马贼道:“呀!要反了,我们大王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别不识抬举......”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为首的马贼挥手止住。 那为首马贼“嘿嘿”笑道:“以前好多人都问我有没有王法,本大王我一直不知道啥叫王法,今日终于知道啦,几个小娘子听好咯,我就是王法!”他一边说着旁边鼠目獐头的马贼便一边递给他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 接着为首的马贼接过了大刀,用手摸了摸那刀背又道:“还有,我的虎威大砍刀也是王法。”说罢便把那刀在空中舞耍了几下,“咻咻咻......”的响了起来。 尔后,他看那深色绿衣女子面无惧色站立在那里,有些奇怪这女子见到他怎么不害怕,他随后怒道:“小娘子到挺有骨气,本大王我就喜欢你这样硬气的女子。这样吧!我候安山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给你们两条路走!” 深色绿衣女子冷冷开口道:“那两条路......” 候安山满面得意地笑道:“这两条路嘛,额......第一条:你跟我回山寨,我便放过这镇上的百姓。第二条:你若不从了我,我就杀光镇上所有的人,但你......嘿嘿!还是得跟我走!” “无耻!”深色绿衣女子有些气急道。 “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一声铿锵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随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扭头望去,一个俊逸的男子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看他神色傲然蔑视,面中带有几分讥笑之意,这人不是谁,正是顾南云! 他旁边一起的有七人跟着走过来,个个是面色淡然,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子,显然是这几人当中的领首。 那候安山打量了这几人一番,看这几人的面相服饰,身负长剑,倒是大有来头,不可小觑,单凭这逼人的气势他心里不由得抖缩了一下,心道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可即便是这样,他候安山怕过谁,而且今日三十几个兄弟对付这几个人那也够了吧! 候安山手握亮光闪射的大刀,指向他眼前这几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何人,胆敢与老子叫嚣!” 这时,顾南云幽幽叹道:“哎......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喜欢多管闲事,所以你们这些贼人,今日遇到我们可算倒霉了。” 候安山旁边那鼠目獐头的马贼大叫道:“好大的口气!今天定叫你们在爷爷刀底下做个无头亡魂!” 候安山怒火中烧,面色凶狠,气急道:“把你的第三条路说出来,也好让你这小子死个痛快! 顾南云听罢,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几个毛贼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他清笑道:“这第三条路嘛,就是你们全都得进大牢度过过下半辈子吧!” 候安山是生猛性子,那能容忍他这番说辞,听到顾南云这话更是气急败坏,他二话不说抡起银亮的大刀,一个腾空而起,来势汹汹直逼向顾南云砍去...... ------------ 第二十九章:惩恶扬善 话说那侯安山听到顾南云嘲讽之言,正怒不可遏的向他这边挥刀砍来。顾南云眼见那半空刀来之势汹汹,劈山断浪,立马就要落于他的头顶上,只见刀光森森,欲要把他的头颅劈为两半! 顾南云这刻心头暗吃一惊,瞧这架势他还小于他了,这贼头倒颇有些能耐,劲道狠猛。 他身子迅速往后倒去,后退数步一个闪躲,往右倾斜避开了侯安山重重的一道挥砍,只见侯安山手中大刀力道十足,深深的砍入地面之上,随后裂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尘土飞扬。 顾南云避开这一击之后,他惊声道:“端木师叔,你们且靠在边上,让南云把这帮马贼给收拾了!”待说完后,他一个猛子腾空而起,跳飞到那马贼人群当中...... “顾师兄,加油!”岳宁依在一旁拍手叫好,大有看好戏的神情叫道。 再说到草棚中的那几个绿衣女子,几人很快向着端木琪等人这边方向走来,在距离端木琪等人不远处停下了脚步,然后都目不转睛地静静注视着面前这场打斗! 候安山这边,他这猛然的一刀竟劈了个空,想不到顾南云能轻易的避开掉,他心中有些嘀咕:这小子身形如此敏捷,居然未击中,要知道他这一刀可是用尽了全力使出的! 马贼人群中,那些马贼看到这个从高空跳入下来的男子,都纷纷跳下马背抡起手中长刀向着顾南云砍去,只见顾南云身形翻转,垫步侧踢,一个个马贼痛喊声响起,都被顾南云踢飞出去,砸向地面。 另一边,有三四个马贼急冲而来,顾南云看着他后面已倒下一大片的马贼,脸色显得有些无奈并摇摇头,他立刻使用双拳出招,以长袖作为掩护,极快变换身形,攻敌不备,三四个马贼手中长刀脱落,倒地哀嚎。 侯安山此时在不远处横空跳起,扬起大刀直朝顾南云这边劈来,如海中波涛,轰然压下...... 面对着侯安山突起发难,顾南云这时倒也不会使出仙家真法来与之对抗,他料想几个毛贼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几招剑式便足以应付! 顾南云这时双手交叉于胸前,食指与中指并拢伸出,口中默念了一下剑诀,他身后昆启长剑出鞘飞出,但见剑光渐渐亮起,飞到他身前一圈光波亮起,硬生生的挡住了候安山这猛烈的一刀劈砍。 “彭!” 一个闷响炸开,把候安山手中大刀弹飞了出去...... 这时侯安山只觉双手像被震碎了一般,手中大刀已脱落,浑圆的身躯猛地向后飞去,然后重重地摔砸在地面上。疼得他是龇牙咧嘴,发出了“哎呀......”的惨叫声。 候安山这时勉强支撑起魁梧的身躯,头缓缓抬起,扭头对着他身后的一群马贼,怒骂道:“妈的......都呆着干嘛,还不快给老子上!”他边说边摸摸屁股,看他痛苦的样子,想必是摔得厉害。 一声“咯咯咯......”的女娃笑声响起,清脆可人,顾南云望向几个绿衣女子那里,那叫灵心的红衣小女孩正捂嘴而笑,原来候安山的狼狈模样竟惹得这女娃娃笑弯了腰。 一群马贼听到侯安山的怒骂后,战战兢兢,都不敢上前去,后来注视了顾南云一会儿,一个个便举刀蜂拥而至,并发出“啊......杀......”的声音响起! 顾南云手握长剑,剑身的光芒一直明亮耀眼,他在胸前舞出半个光圈,幻化出一道透明的气环,以一个秋风扫落叶之势,气环变成一股似翻滚的波浪那般,直扫向那群马贼,那些马贼还未近得他身,全都滚倒在地,龇牙咧嘴惨叫着...... 马贼人群中,那鼠目獐头的马贼从人堆里爬起来挥刀就要向顾南云砍去,但见顾南云长剑指空,地面上冒出圆圈状的火光围住周身,并迅速往上窜起,直升到长剑处并绕其流转。随后向那鼠目獐头的马贼隔空劈了出去,一道斜线形火光击中于他整个人被弹飞出几丈之远,倒在地上哀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候安山稍作休息,看此情景恼羞成怒,恨不得要将顾南云碎尸万段,已解心头只恨,他左一刀横劈,右一刀竖劈,刀刀落空,反倒耗费了自己不少力气,而顾南云以快速般的躲闪之式迎合着他。 “就这几下身手,也想置我于死地?”顾南云笑着讥讽道。 “老子给你拼了......”候安山大叫一声,又是跳跃到半空,身子在空中翻滚着,双手握住大刀直射飞来,刀锋已靠近顾南云肩膀处。 立时,顾南云的长剑已近他的刀刃,银亮的长刀被长剑紧紧吸附着,动弹不得,随而被长剑一带,银亮的大砍刀再而从候安山手中脱落而出,飞甩出去直插入地。 顾南云又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掌拍向候安山胸口,然候安山则一个仰面朝天重倒于地,发出震耳的声响,尘烟溅起! 一阵“嗡嗡”的鸣叫声,只见一把淡黄色光芒的三尺长剑立刻搭在侯安山的脖子上,剑落风起,他额头前几根发丝飘了起来。 那群倒在地上的马贼见状,都纷纷跪地求饶...... 候安山见状,大喘粗气,怒骂道:“老子以前给你们说了,贼要有个贼样,瞧你们那点出息,白跟老子混了这么久!” 接着他抬起头直瞪着顾南云,面色凶狠道:“老子今日败在你手里,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他话刚说完,不远处就来了一帮看似是地方府衙的官兵向这里围来。 不一会,那帮官兵很快地把这群马贼给围住,并拔出佩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候安山也被两个官兵用刀给架住。 顾南云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收起长剑,踏步就要走向端木琪等人那边上去! “大哥哥,你好厉害呀!”人群中的红衣小女孩向顾南云投来满眼的羡慕之色,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脸蛋儿粉嫩。 顾南云见状,朝着那几个绿衣女子拱手以示友好,随后对着红衣小女孩做了个鬼脸,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小女孩看着他扮鬼脸,更加高兴得蹦跳了起来,并也给他做了个鬼脸以示回应! 顾南云走到端木琪几人当中,眼神不经意地望向在另一头站着的那静默如水的叶岚婧,此时她冷丽的脸庞雪白一片,一直是不苟言笑。 这刻,叶岚婧竟也有意无意的扭头朝他对望着,却并不说话。顾南云被这一望,又是如遭受电击一般,在他心中一直觉得,这女子的一双美目和其他女子不同,这是双摄人心魄又恍若那夜空中的月光一样,冷而清冽! 这几日一路行来,顾南云自那日清晨在昊清宫与她对话几句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语,他每每见到她时,周围的气氛就会凝固而尴尬,这让顾南云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候,马贼那边的人群中,一个长满络腮胡须看似官兵的头领向顾南云这边走了过来。 那络腮胡壮汉看着眼前这群奇人异士,两眼放光,神色大有敬畏之色! 络腮胡壮汉走了过来,拱手对着他们拜道:“在下姓王乃遥岐镇地方官吏,刚刚多亏了诸位大侠出手把这帮马贼给治住了,才让我等轻松抓获马贼,实在万分感谢啊!” 众人中为首的端木琪供手笑道:“王壮士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为民除害也应是我等该尽之责!” 那官吏询问笑道:“我看诸位仪表不凡,想来是那云州昊清山上的得道高人吧?” 此刻,人群中的昊清宫弟子楚志川面上来了兴趣,看他有些得意的神色,对那官吏道:“原来王壮士知道我们的来路,想来是见多识广啊!”说后他“呵呵”笑了起来...... 官吏摇摇头,笑着回道:“这位少侠,我岂敢在众位高人面前造次,如今马贼已抓获,在下想请诸位到府上一聚,以表在下感激之情!” 端木琪闻言,自是拱手道:“王壮士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此番出来有要事前往,还请见谅!” 那官吏听到端木琪的委婉拒绝,微有些叹息...... “王壮士为何如此叹息?”人群中的苍云峰弟子颜真有些不解问道。 那官吏眼中流露出悲苦之色,随后说道:“实不相瞒,这帮马贼本是遥岐镇外平虎山上的一帮盗匪,平日里无恶不作,嚣张跋扈。经常大批马队出行去往别的村落强抢烧杀,地方府衙曾几次派兵去剿灭,那知这帮马贼实乃强悍,久攻不下。今日不料下手于遥岐镇,辛得诸位高人出手相救,为地方除去了一大害呀!”官吏说完后便要向他们下跪。 顾南云这时赶紧走出几步,伸手扶起官吏道:“王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今日若没我们出手,也会有别人出手相助的!” 当顾南云与那官吏聊上几句话后,只见一个官兵跑了过来,附耳向那官吏说了些什么,好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这时那官吏看向众人,一副感激的神色,拱手又接着道:“如此,那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请恕在下失陪,他日必定向诸位登门拜谢!” 端木琪等人目送那官吏把那帮山贼押走之后,尔后他们便把目光转移到对面不远处那几个绿衣女子处。 几个绿衣女子也都同时望着他们这边,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缓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方才没有受到惊吓吧!”端木琪率先开口问道。 几个绿衣女子都向端木琪等人躬身拱手行一个礼。 那深色绿衣女子微微轻声说道:“刚才多谢诸位大侠的相助,我与众姐妹方能才摆脱困境!” 人群中,当深色绿衣女子正在说话之际,楚志川的目光早已向她这边投来,他看向这绿衣女子,但见她娟好静秀、温婉可人,他一时间眼前一呆,竟痴痴的望着这绿衣女子出神...... 深色绿衣女子突然觉得有股灼热的目光向她这边投来,他目光随即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楚志川,看那人文质彬彬,稚气未脱,倒也印象颇好,怎料楚志川这时傻傻一笑,把头低了下去,不再看她! 这时,端木琪说道“哪里的话,姑娘不必客气,我看几位姑娘不是本地之人吧!不知你们从何而来?” 那深色绿衣女子回道:“小女子柳芷钰,前几日我与几位师妹从云州‘凤栖谷 ’而来,我等乃紫荆庐门下弟子,奉家师之命周游各地,了解民生疾苦,为百姓赠医施药,解除疑难杂症!” 端木琪听后,原来之前林旭的猜测是对的,面前这几人正是紫荆庐的弟子,他于是笑道:“原来是紫荆庐门下高徒,昨日我等便听闻了几位姑娘的善举,实乃苍生之福啊!” 谈话间,人群中跟在林旭旁边的岳宁依,扭头向林旭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嘀咕“嘻嘻”笑道:“林师兄神机妙算啊,果然是紫荆庐的弟子!” 林旭看着她有些调皮的模样,微微点着头,并没对她说些什么。 柳芷钰这边,她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几位衣着不凡的端木琪等人,看穿着服饰,心中早已便有了分晓,于是道:“我看几位的身着打扮,气度不凡,想必是云州昊清宫与蜀州云华剑宗门下高人吧!” 端木琪等几人听这柳芷钰这么一说,都纷纷微微拱手,以示回应。 端木琪说道:“柳姑娘好眼力,不错,我等俱是,我身后这七名弟子,有四人乃我剑宗门下,其余三位是昊清宫门下高徒!” 这时,众人只听得一阵“咯咯咯……”稚嫩的女娃笑声传入他们的耳朵,原来是一直待在柳芷钰身边那叫灵心的小女孩,正眨巴着大眼盯着顾南云直看,她笑得天真无邪,顾南云一开始见到她时便对这小女娃有了几分喜爱之意,也不知这女娃娃为何直看他发笑,大概是因为之前对她做了个鬼脸所以才这样的吧! 他眼前这小女孩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极富灵气,顾南云心中想着:要是与这小女娃熟络之后,他真想去捏下那可人的小脸蛋儿!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张起樱桃般的小嘴奶声奶气地说道。 “嘿嘿......”顾南云反问着逗她笑道:“那你先告诉大哥哥好不好,你叫啥名字,我才能告诉啊!” 这时,那知小女孩突然翻起白眼,嘴巴舔了舔还拿在手中的冰糖葫芦,一脸傲娇调皮地说道:“哼!大哥哥,你欺负人,你先说,然后我再告诉你!” 柳芷钰正牵着她的小手,神色有些严肃地对她说道:“灵心,不得无礼!” 小女孩眼珠转了转,点点头表示听柳芷钰的话,然后没有再说话了,反倒是自顾自吃起她手中的冰糖葫芦来...... 反观顾南云这边,他却是饶有兴致地挑起话头,小女孩眼见他居然还再给她说话,当下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与顾南云说起话来,别看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她说起话来可是像大人那般一板一眼的,一时间竟惹得众人哭笑不已,有时还直逗得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而就这刻,人群中一向不苟言笑的叶岚婧居然也嘴角微露,似笑非笑。顾南云察觉之时,她这浅浅的一笑竟让他心中无比欢喜,有些迷恋着她的笑了! 众人收住了笑声,这时柳芷钰便没有了小女子的情态,还有些颇为豪爽地道:“相请不如偶遇,为答谢诸位高人的相助之情,可否愿往望君楼一叙!” “多谢柳姑娘盛情,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端木琪没有推迟,便爽朗的答应了柳芷钰的请求。 望君楼。 琴萧和鸣,钟声悠扬,楼台上的妙龄少女,正是霓裳羽衣,红飞翠舞,为望君楼增添了几分风雅之意! 望君楼门外,有一行人被店小二带上了二楼,并分为了两桌而围坐。 其中一酒桌上,众人围坐成一圈,几杯酒下肚,坐在端木琪身旁的一位流云峰弟子文璃称赞道:“柳姑娘真乃女中英杰啊,如此烈酒几杯下来竟全然看不出有不胜酒力之色!” 那柳芷钰莞尔笑道:“这位文师姐繆赞了,我与众姐妹身处于江湖中,就不应有女儿家的姿态,这世间的美酒佳酿,如不能痛快尝之,那这人生将变得少了些乐趣啊! 文璃虽是女子之身,但性情却是豪放直爽,只听她道:“柳姑娘果真是性情中人,我文璃敬你一杯!”说罢她便举起酒杯敬上,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这时,楚志川正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说错话。想了一下,于是他也拿起酒壶,倒上了一杯酒,双手托起酒杯对柳芷钰有些结巴道:“柳......柳姑娘,在下昊清宫弟子楚志川,我敬你一杯!” 柳芷钰看着他有些窘迫的脸色,心中不觉好笑起来,道:“楚师兄,请......” 众人看在眼里,尔后都对视一番笑出了声,楚志川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如果现在地面有个地洞,他真要钻进去才好! 坐在柳芷钰旁边那叫秋燕的少女,此刻举杯道:“小女子敬诸位一杯,我虽然比不上柳师姐,但也还是能与大家喝上几杯的!” 众人闻言,听罢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柳芷钰已喝了数杯酒,她这时道:“适才幸得诸位的相助,我与众姐妹深表感激,日后有需要用到我们师姐妹的地方,请只管说便是!” 叶岚婧与林旭坐在一旁,但见她面若皎月,明眸秋水,那就像是寒雪冰湖中才能氤氲出的绝艳出尘。 林旭这时开口道:“前些时日我门中有几位师弟,因为修炼急于求成,故而伤及经脉,久闻紫荆庐不但医术超凡,而且还炼制出许多灵丹妙药,到时还向贵派拜求几颗疗伤的丹药,还望柳姑娘成全!” 柳芷钰笑着回道:“林师兄不必客气,只要能治好你那几位师弟的伤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来,我等自当全数奉上!” “如此,那就便劳烦柳姑娘了!”林旭说完便向她敬上一杯酒! 酒桌主位上,此刻,端木琪幽幽说道:“我时常下山周游四方,久闻紫荆庐仁心至情,济世救人,心系天下苍生。今日得见几位紫荆庐门下高徒,实为三生有幸啊!” 柳芷钰道:“端木前辈客气,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身为紫荆庐弟子,自当谨遵师门谆谆教诲,不负师门的一番栽培,为天下苍生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在几人的谈话间,另外一酒桌上,顾南云与岳宁依,颜真及紫荆庐的五位女弟子一共八人凑成了一桌。 这刻,正吃着东西的顾南云,不知何时起,跟在柳芷钰身边那叫灵心的红衣小女孩已走到他的身边来,手中拿起一根冰糖葫芦递到了顾南云的嘴边...... 顾南云猛然抬起头,小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盯着他,白皙的皮肤笑起来时有一对小酒窝,极是可爱! 她凑近顾南云,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呐,南云哥哥,我给你冰糖葫芦,你吃不吃呀!” 顾南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见她手中拿起的冰糖葫芦,逗着她道:“你这糖葫芦有没有吃过啊,要是吃过了我才不要呢!” “才没有呢!”小女孩说完后便一把把糖葫芦塞到顾南云手中,这下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想想吃糖葫芦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他毕竟是个大人了,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他怎么吃得下! 小女孩“嘻嘻”又道:“南云哥哥,你怎么不吃啦,快吃啊,我和师姐她们不会笑话你的!” “这......”顾南云一时语塞,他旁边的众人都在望着他,神情大有看热闹的趣味。 这时,端木琪见状,他对着顾南云道:“南云师侄,难得这女娃娃这么喜欢于你,你就吃了吧!” 顾南云望向端木酒桌这边,犹豫了一下,他最终听了端木琪的话,终于妥协道:“是,端木师叔!”随后便几口就把那串糖葫芦给吃进肚中。 吃完后,他见那小女孩一脸的阴笑,看着这个小鬼灵精,顾南云也只能无奈苦笑着...... 望君楼下,一条小河流淌自桥下穿过,每三两棵柳树斜插于河岸,几处聚集的野花铺于岸边,娇艳盛开,一对白色大鸟自高空而下,停留在楼角处。 清风拂起,楼角处挂着的金色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 ------------ 第三十章:紫荆济世 端木琪等几人目送那官吏把那帮山贼押走之后,尔后他们便把目光转移到对面不远处那几个绿衣女子处。 几个绿衣女子也都同时望着他们这边,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缓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方才没有受到惊吓吧!”端木琪率先开口问道。 几个绿衣女子都向端木琪等人躬身拱手行一个礼。 那深色绿衣女子微微轻声说道:“刚才多谢诸位大侠的相助,我与众姐妹方能才摆脱困境!” 人群中,当深色绿衣女子正在说话之际,楚志川的目光早已向她这边投来,他看向这绿衣女子,但见她娟好静秀、温婉可人,他一时间眼前一呆,竟痴痴的望着这绿衣女子出神...... 深色绿衣女子突然觉得有股灼热的目光向她这边投来,他目光随即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楚志川,看那人文质彬彬,稚气未脱,倒也印象颇好,怎料楚志川这时傻傻一笑,把头低了下去,不再看她! 这时,端木琪说道“哪里的话,姑娘不必客气,我看几位姑娘不是本地之人吧!不知你们从何而来?” 那深色绿衣女子回道:“小女子柳芷钰,前几日我与几位师妹从云州‘凤栖谷 ’而来,我等乃紫荆庐门下弟子,奉家师之命周游各地,了解民生疾苦,为百姓赠医施药,解除疑难杂症!” 端木琪听后,原来之前林旭的猜测是对的,面前这几人正是紫荆庐的弟子,他于是笑道:“原来是紫荆庐门下高徒,昨日我等便听闻了几位姑娘的善举,实乃苍生之福啊!” 谈话间,人群中跟在林旭旁边的岳宁依,扭头向林旭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嘀咕“嘻嘻”笑道:“林师兄神机妙算啊,果然是紫荆庐的弟子!” 林旭看着她有些调皮的模样,微微点着头,并没对她说些什么。 柳芷钰这边,她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几位衣着不凡的端木琪等人,看穿着服饰,心中早已便有了分晓,于是道:“我看几位的身着打扮,气度不凡,想必是云州昊清宫与蜀州云华剑宗门下高人吧!” 端木琪等几人听这柳芷钰这么一说,都纷纷微微拱手,以示回应。 端木琪说道:“柳姑娘好眼力,不错,我等俱是,我身后这七名弟子,有四人乃我剑宗门下,其余三位是昊清宫门下高徒!” 这时,众人只听得一阵“咯咯咯……”稚嫩的女娃笑声传入他们的耳朵,原来是一直待在柳芷钰身边那叫灵心的小女孩,正眨巴着大眼盯着顾南云直看,她笑得天真无邪,顾南云一开始见到她时便对这小女娃有了几分喜爱之意,也不知这女娃娃为何直看他发笑,大概是因为之前对她做了个鬼脸所以才这样的吧! 他眼前这小女孩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极富灵气,顾南云心中想着:要是与这小女娃熟络之后,他真想去捏下那可人的小脸蛋儿!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张起樱桃般的小嘴奶声奶气地说道。 “嘿嘿......”顾南云反问着逗她笑道:“那你先告诉大哥哥好不好,你叫啥名字,我才能告诉啊!” 这时,那知小女孩突然翻起白眼,嘴巴舔了舔还拿在手中的冰糖葫芦,一脸傲娇调皮地说道:“哼!大哥哥,你欺负人,你先说,然后我再告诉你!” 柳芷钰正牵着她的小手,神色有些严肃地对她说道:“灵心,不得无礼!” 小女孩眼珠转了转,点点头表示听柳芷钰的话,然后没有再说话了,反倒是自顾自吃起她手中的冰糖葫芦来...... 反观顾南云这边,他却是饶有兴致地挑起话头,小女孩眼见他居然还再给她说话,当下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与顾南云说起话来,别看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她说起话来可是像大人那般一板一眼的,一时间竟惹得众人哭笑不已,有时还直逗得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而就这刻,人群中一向不苟言笑的叶岚婧居然也嘴角微露,似笑非笑。顾南云察觉之时,她这浅浅的一笑竟让他心中无比欢喜,有些迷恋着她的笑了! 众人收住了笑声,这时柳芷钰便没有了小女子的情态,还有些颇为豪爽地道:“相请不如偶遇,为答谢诸位高人的相助之情,可否愿往望君楼一叙!” “多谢柳姑娘盛情,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端木琪没有推迟,便爽朗的答应了柳芷钰的请求。 望君楼。 琴萧和鸣,钟声悠扬,楼台上的妙龄少女,正是霓裳羽衣,红飞翠舞,为望君楼增添了几分风雅之意! 望君楼门外,有一行人被店小二带上了二楼,并分为了两桌而围坐。 其中一酒桌上,众人围坐成一圈,几杯酒下肚,坐在端木琪身旁的一位流云峰弟子文璃称赞道:“柳姑娘真乃女中英杰啊,如此烈酒几杯下来竟全然看不出有不胜酒力之色!” 那柳芷钰莞尔笑道:“这位文师姐繆赞了,我与众姐妹身处于江湖中,就不应有女儿家的姿态,这世间的美酒佳酿,如不能痛快尝之,那这人生将变得少了些乐趣啊! 文璃虽是女子之身,但性情却是豪放直爽,只听她道:“柳姑娘果真是性情中人,我文璃敬你一杯!”说罢她便举起酒杯敬上,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这时,楚志川正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说错话。想了一下,于是他也拿起酒壶,倒上了一杯酒,双手托起酒杯对柳芷钰有些结巴道:“柳......柳姑娘,在下昊清宫弟子楚志川,我敬你一杯!” 柳芷钰看着他有些窘迫的脸色,心中不觉好笑起来,道:“楚师兄,请......” 众人看在眼里,尔后都对视一番笑出了声,楚志川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如果现在地面有个地洞,他真要钻进去才好! 坐在柳芷钰旁边那叫秋燕的少女,此刻举杯道:“小女子敬诸位一杯,我虽然比不上柳师姐,但也还是能与大家喝上几杯的!” 众人闻言,听罢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柳芷钰已喝了数杯酒,她这时道:“适才幸得诸位的相助,我与众姐妹深表感激,日后有需要用到我们师姐妹的地方,请只管说便是!” 叶岚婧与林旭坐在一旁,但见她面若皎月,明眸秋水,那就像是寒雪冰湖中才能氤氲出的绝艳出尘。 林旭这时开口道:“前些时日我门中有几位师弟,因为修炼急于求成,故而伤及经脉,体气虚乏,久闻紫荆庐不但医术超凡,而且还炼制出许多灵丹妙药,到时还向贵派拜求几颗疗伤的丹药,还望柳姑娘成全!” 柳芷钰笑着回道:“林师兄不必客气,只要能治好你那几位师弟的伤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来,我等自当全数奉上!” “如此,那就便劳烦柳姑娘了!”林旭说完便向她敬上一杯酒! 酒桌主位上,此刻,端木琪幽幽说道:“我时常下山周游四方,久闻紫荆庐仁心至情,济世救人,心系天下苍生。今日得见几位紫荆庐门下高徒,实为三生有幸啊!” 柳芷钰道:“端木前辈客气,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身为紫荆庐弟子,自当谨遵师门谆谆教诲,不负师门的一番栽培,为天下苍生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在几人的谈话间,另外一酒桌上,顾南云与岳宁依,颜真及紫荆庐的五位女弟子一共八人凑成了一桌。 这刻,正吃着东西的顾南云,不知何时起,跟在柳芷钰身边那叫灵心的红衣小女孩已走到他的身边来,手中拿起一根冰糖葫芦递到了顾南云的嘴边...... 顾南云猛然抬起头,小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盯着他,白皙的皮肤笑起来时有一对小酒窝,极是可爱! 她凑近顾南云,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呐,南云哥哥,给你冰糖葫芦,你吃不吃呀!” 顾南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见她手中拿起的冰糖葫芦,逗着她道:“你这糖葫芦有没有被你吃过啊,要是吃过了我才不要呢!” “才没有呢!”小女孩说完后便一把把糖葫芦塞到顾南云手中,这下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想想吃糖葫芦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他毕竟是个大人了,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他怎么吃得下! 小女孩“嘻嘻”又道:“南云哥哥,你怎么不吃啦,快吃啊,我和师姐她们不会笑话你的!” “这......”顾南云一时语塞,他旁边的众人都在望着他,神情大有看热闹的趣味。 这时,端木琪见状,他对着顾南云道:“南云师侄,难得这女娃娃这么喜欢于你,你就吃了吧!” 顾南云望向端木酒桌这边,犹豫了一下,他最终听了端木琪的话,终于妥协道:“是,端木师叔!”随后便几口就把那串糖葫芦给吃进肚中。 吃完后,他见那小女孩一脸的阴笑,看着这个小鬼灵精,顾南云也只能无奈苦笑着...... 望君楼下,一条小河流淌自桥下穿过,每三两棵柳树斜插于河岸,几处聚集的野花铺于岸边,娇艳盛开,一对白色大鸟自高空而下,停留在楼角处。 清风拂起,楼角处挂着的金色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 ------------ 第三十一章:天暝初现 云州向东五百里处,有山名曰“浮玉”,山中乃有一古老之洞,名“炫炎洞”! 这浮玉山中,皆都是深林裂谷,苕水出于其阴,其间则阴气森森,诡异之象横生显现。 穿过深林沼水之地,浮玉山腹,便是炫炎洞的所生之地,炫炎洞口,为一个圆形孔洞,常布满无名之火红藤蔓,犹如团团烈火似在燃烧,其处较为隐秘,难于发现! 这时,从深林中走出了一支行人,服饰整洁有素,颇有规模,约摸五十几人左右,着黑色衣装短打,前面领头的一人,衣装内衬为深红色,独然醒目,显然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看其行往的方向,乃是朝那炫炎洞进发而去。 炫炎洞洞口看似不大,遂以为这里面恐是细长甬道,乃通入山体深腹于中。 待到那支约摸五十几人的队伍进入洞内之后,只见里面的地势变得开阔了起来,眼睛能望得较远地方,往里面深处望去,一片漆黑而又散发出隐隐淡蓝色的光晕! 整个洞壁呈青黑色,较为平滑,洞顶约有两人高而之多,顶上掉下了许多青藤植物,奇状不同于一般普通的植物,甚是奇异,有些则颇像树根缠绕其间之上。 这刻,洞中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的滴水之声于脚步声行走的回响,洞壁两边斜插着燃烧的火焰球,井然有序并向内延伸开去,为这支行人队伍照亮了前进的路途! 洞中路面还算平坦,有碎石杂草随意几处铺展,越往里深入越感觉有些神秘与阴冷气息传来,在这亘古的洞穴中前行犹如探险一般直深入浮玉山腹。 一行人走了许久,想必已是走到更深处,但能见到洞壁全部布满了一丝丝的血红线条,隐隐还散发着流动的光芒,仿佛像是人体脉络一般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当他们走到底,就能看见一块巨大的石门紧闭着,这石门背后又是一番神秘景象等待着他们进入探索...... “轰......” 只听得一声拉长了的巨响!石门已然被打开了,里面的景象与外面竟不相同,这里的地势更加宽阔,洞顶变得高了几倍不止。而空气中带有一股闷热的气息,直冲而来,快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一行人一直朝里走去,越过拐角处,地面皆全是石质,周围三三两两盛开着蓝色之花,此花犹如寒冰透明,棱角分割,晶亮闪光,如同宝石般湛蓝夺目,令人赏心。 走过一座布满青苔的石桥,桥下深不见底,让人望之心生胆寒。前方有几根粗壮的石柱支撑着洞顶,巨大的钟乳石如竹笋那般倒立起直刺而下。滴答......滴答......每块钟乳石皆有热流掉落而下。整个偌大的洞内蓝光映照,想来是那些地面上的蓝色之花所致! 再往前走时,他们前面出现的便是一座殿堂了,雄伟至极,皆是由血红的石块堆砌而成,隐隐泛起了红光,这正是显现出它那诡异而阴森的气息,仿佛地狱中的阎罗殿堂那般,让人既生敬畏而又感到害怕! “参见玄武圣使......” 众人一声参拜响起,只看那进入洞中的五十多名人士已来到这殿堂之上。 殿堂内火光耀起,旺盛燃烧着,整个大殿长而广,两边分别站立一干人等,看似是某种组织徒众,架势非凡! 只感觉殿中气息凝结而肃穆,在那大殿正中央处,摆放着两只巨大盘龙石像,隐隐飞升而起,从它那口中喷出炽烈的火焰,气势浩大! 不错!此地便是那天暝圣教分舵所在之处了。 “诸位教众辛苦了,大家都起来吧!”遁声望去,是那站立在石像中间的两人其中一人发出的声音。 看那说话之人,他身着苍青色的衣袍,脸狭长下巴而尖,一双鱼眼直冒绿光。手中拿起一件法器,名为青蛇锥,只看似棒末端为尖,棒身处缠绕一蛇状绕其盘旋,发出青色的光芒。 看此人模样势头,应是这殿堂之主,而站在他身旁之人,乃是圣教中的护法之一。 天暝圣教乃有四大圣使,其道行高深,声名远扬,其分别为:青龙圣使、白虎圣使、朱雀圣使、玄武圣使。 此人乃正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之一的——玄武圣使! 话说刚才那进洞的五十多名教众,全都跪伏在地,待听到玄武的指令之后,都起身并向两旁走去而站立着,只留下那领头的教徒立于殿中。 这时候,殿中的玄武对着那领头的教徒问道:“这几日你等出去探查,可有什么消息与我告之?” 那领头教徒躬身低头,回道:“启禀玄武圣使,属下领五十余人众,外出寻探,得知昊清宫与云华剑宗均已派出门下已派出数名精英弟子,前往探查我教分舵地点!” “哼!” 玄武听后,怒哼了一声,他眼神精亮,一脸邪意涌起,问道:“你可得知他们来人有多少? 那领头的教徒思考了一下,回道:“据探子来报,属下目前只知尚有八名弟子正在前往的途中。” 玄武这时心中似有分晓,尔后对其道:“你且先下去,再探,有消息之后立马来报!” “是,属下遵命!”那领头的教徒回了一句便转身带领着数十人走出了殿堂。 玄武这刻转过身子,看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那名护法,声音冷冷,问道:“炎涛护法,不知你有何看法啊?” 那炎涛护法侧身,对着玄武躬身拱手,说道:“如今教主令我皆等在此炫炎洞中建立起分舵,以图霸业......” 他继续接着道:“今有正道八名弟子前来,倒不足为惧,且尚不知我教人数几何,以我分舵几百人之众,若遇之断叫他们尸躺荒野,魂归于天!” 玄武听后,他若有所思,看神色颇有些顾虑,于是说道:“你说得没错,可是......早有素闻昊清宫实力雄厚,门下弟子人才济济,道法高强,云华剑宗自不用说,我等与众教众屈身于炫炎之地,已是受那昊清宫所威慑,加之云州各门小派还未肃清,不可轻敌呀!” 那炎涛护法神情淡然,看似很是自信,他断然道:“还请圣使勿要担心,我教在幽州之时,一路势如破竹,所向霹雳,昊清宫尔等区区几名弟子,有何所惧,莫不要长了他人威风,而灭我教之志气啊!” 玄武听炎涛一番说法,也自深觉有理,想他泱泱莫大的圣教,何须为几名弟子而有所惧退,他什么时候如此胆小怕事了,如是这样,岂不有辱玄武圣使之威名,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的教主! 此刻,炎涛眼珠转动了一下,又接着道:“教主大计,顺天应道,待我圣教吞并云州各小门诸派,将其灭之,削弱云州势力,然后一举拿下昊清宫并除之,继而直捣蜀州,再除云华剑宗!” “哈哈......”玄武大笑起来,他道:“炎涛护法说得正是啊,你再多加派些人手,务必短时间之内找到他们的行踪,如有发现那昊清宫弟子八人,回禀与我,到时我们再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全部统统杀掉!” “是,属下遵命,炎涛这就去办!”待炎涛说完后,便退身走出了殿堂。 自天暝圣教在此云州建立起分舵,隐藏至深,其他各门诸派曾派人查找,但不幸的是所派出弟子不是被邪教狙杀,就是有去无回而投入邪教门下。 在天暝圣教藏匿这段时日以来,已悉数吞灭大小门派十几有余,现如今云州诸派人人自危,方寸皆乱。 云州青丘岗。 这里乃云州一处荒芜的小山岗,但见山岗之上,青林密布,云烟缭绕,常有狐野之兽出没于此,得天地之造化,千年终修成人形,善貌美为之魅惑,其能人言为之狡猾,乃上古青丘一氏,世人称之为“狐灵”一族! 青林中不远处,荒凉的小路上行走着一队人马从此中路过,看似为多半外地商旅正在赶路前行! 这时候,随着马车的轱辘“咯吱、咯吱”的发出叫声时,只听在队伍前面骑马领头的一名壮汉大声叫道:“大家快些走,赶紧跟上,此处是青丘之岗,恐有狐灵出没,小心戒备!” 明知青丘有险偏欲往行之,这里乃是通往云州一繁华之城,是必经的要道,若不从这里走过,便是要走起水路来,这样一来,时间更慢,需要好几日才能到达!所以这支商旅车队,为了尽快到达城中,也只好铤而走险了。 虽然这里时常发生不测的危险,但有人却要从这里经过,大概都是心中抱着一丝侥的希望,能安然无恙样的走过这片青丘之林。 这时候的林中安静得出奇,以至于让这支商旅行人都放下了戒备之心,只见他们的队伍大张旗鼓,在快要走过青丘岗之时,殊不知死亡的危机正悄悄蛰伏,山岗中的数只狐灵已经伺机而动了。 未几,果不出所料,突然间狂风骤起,飞叶漫天舞动着,几股黑气从深林处席卷而来,那支商旅车队的人已乱做一团,随即人仰马惊,都翻滚落地。 此刻场中混乱一片,惊叫声,哭喊声一并发作起来,有的随从四处逃窜着。场中,几辆马车被狂风撕扯而裂,咔嚓作响,接连一片,那马车中的主人与其家眷纷纷倒落在地,全身颤抖着抱起头躲在残破的马车后面! 当中为首的那壮汉迅速下马,跑了过来,将那躲在马车后面的肥胖老头扶起,大呼道:“老爷......你没事吧!” 那肥胖老头旁边的几名妇人,此刻都吓破了胆,几人全都抱成了一团,只听得连声惊喊:“快......快......救......救救我!” 狂风此刻越来越大,树枝吹落的断裂声炸响起,除了如恶魔般的咆哮风声外,四下有狐鸣之声尖叫着,不绝于耳,让人听后心胆俱裂! 这刻大风突然止住,从深林中爬出了几只似犬之兽,观其皮毛,雪白透亮,甚是漂亮,那一双双眼睛红芒闪烁,口吐白色雾气,朝着这边缓步走来。看着那些从林中走出来的雪白之兽,乃就是世人常所说狐灵了! 随后,但见那几只白狐身泛白光,刹那间都幻化成了一个个妙龄少女,貌美倾城,身姿妖娆,笑声蛊惑。 在场中众人眼见这一奇异景象,皆胆颤心惊,呆立原地,有的晕死过去,有的泣不成声...... “哈哈......哈哈......” 一阵的笑声尖锐而娇媚,大有魅惑人心之邪力,只见一名白狐幻化的少女,接着“呵呵”笑道:“姐妹们,今日有又人前来上山了,我们何不热情款待啊!” 其中又一名白狐少女魅笑道:“是呀!看着这些弱小的人类,可以够我们吃上一阵子了啊!” 她们对面那支商旅队伍中,蜷缩于马车底下那肥胖老头,一听到这吃人的声音,当场吓得尿流一地,晕倒在地上。 现在,正是那几名白狐少女欲要动手之刻,她们往上扑的动作突然被一声娇喝给止住了。 只听得那娇喝声笑起,说道:“几位姑娘别急呀,还有我呢!” 那几只白狐少女听见头顶树上方传来了话声,一个个循声抬头望去,一棵大树的树干横在她们头顶之处,上面横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只见那少女身穿一件橙黄衣衫,看上去干净利落,一双眼眸清澈明净,灿若繁星,两颊红晕,在一颦一笑间透着一股调皮灵动的风采。 几只白狐少女一看她就便知不是同类,个个是张牙舞爪,怒斥道:“你这人类是何人?胆敢坏我姐妹的好事!” 大树上那少女“哈哈”一笑,反斥说道:“你们这几只小小狐兽,也佩问姑奶奶是何人!”她话声尖锐,直逼而来。 接着继续又道:“万物生灵,且有遵守其各自生存的法则,你等狐兽不好好安归于林,却要跑出来媚害百姓,天道不容,嘿嘿......今日遇到本姑奶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只白狐少女听罢,岂可容她这么说下去,愤怒之下,她们眼冒红光,杀机逼射,随后举起身前的双手,化为利爪,纵身跃起,便要向大树上的少女扑去...... 大树上那少女眼见这几只白狐少女凶猛地向她扑来,她眼眸一斜,精光亮起,口中喃喃道:“来得正好,姑奶奶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在欲作抵挡之势那刻,他低头对着树下那群商旅大呼一声,道:“你们还不快走!这里交由我来解决,赶快走啊......” 此时大树下的商旅众人,听这少女一声呼喊,便回过神来,都纷纷起身,撒腿就往前方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只白狐少女已然逼近树上的少女,但见她从容不迫,一个跳起飞到林中半空,几只白狐少女扑了个空。 那几只白狐少女随后冲飞而上,欲要围住那少女,那少女此时周身黄色光芒泛起,两手交叉横在身前,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一股透明似水流动的光芒依附于手臂之上转动着。 她一只手收于胸前,一只手向那下面急冲上来几只白狐少女用力一挥指向,手臂间透明之气化为数道小箭,犹如雨滴一般,发出了“咻咻咻......”的声响飞射下去。 她脚下那几只白狐少女奋起抵挡,只见飞射而下的箭雨,穿破了几处她们飘动衣裳,紧接着,几名白狐少女向四面飞散开来,围成了一个圈状,在空中挥舞着长长的衣袖,看那衣袖如青丝一般,迅速变得越来越越长,延伸出好几丈之远。 几番舞动之下,她们将那薄如蝉翼的衣袖汇集到一起,搭成了一个顶篷横于她们头顶上空。那飞射的箭雨与这顶篷相撞并散发出闪耀的光辉,一片“啪啪啪”的撞击声响起,并产生了强大的气波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上空那少女眼见这几只白狐少女修为颇深,怕是已修炼了千年之久的狐兽,才能幻化为人形,眼见所的发箭雨被尽数挡下,她心中暗自吃惊,怒道:“你们这几只可恶的狐兽,没想到还有几下子!居然挡住了我的‘玄冰箭雨’!” 几只白狐少女中为首的一只凶狠叫道:“姐妹们,这人类放走了我们的猎物,今日定要叫她死于我们利爪之下......” 她话刚说完,那几只白狐少女,个个嘴里长出了长长的森白獠牙,嘴巴遂而变大,模样怪异,血红的眼芒更为夺闪,她们身后都生出了白色的狐尾,摇摆晃动,极是漂亮,而后都向上空那少女围击而去。 但见上空的少女速度何等之快,疾如雷电,几番移形幻影,避开了几只白狐少女利爪攻击,然后又快速的飞奔于青林中,以林中树干为防守,趁其不备突然发难,那少女惯用暗器攻击,她灵巧的身形在树林中穿梭如光如电。 数个回合下来,几只白狐少女吃力不讨好,已然吃了不少亏,都心中暗惊这人类少女不是好惹的主。几番追赶不能近那少女之身,然面对着势不可挡的各种暗器袭来,身上的好几处鲜血流出,还好她们修行颇深,要不然早死于那暗器之下! 几只白狐少女,仰天长啸,身后的白色尾巴犹如猛蛇出洞,瞬间边长向那少女攻击而去,少女几番在树林中飞窜,数条白色尾巴穷追不舍,无奈之下使出绝技,只见她手起数把银白飞镖,锐利不可挡,极速如光电,几声“咔嚓”响起,数条白色尾巴断成两截。几只白狐少女惨烈叫起,随而变之的是几乎疯狂! 几番来回苦战,少女这时只能拖住那几只白狐少女,时间一长,反让自己真元大减,她应该采取逐个击杀的方式才为上策。 正好密林中能把她隐藏住,当那几只白狐少女飞散开时,突然从林中隐秘之处,飞射出一道黄色光束,这是一种单体四角暗器,专攻于人头部要害,数丈之外断可取人之性命! “啊......” 惨叫声响起,一只白狐少女头中暗器,落地身亡,不消片刻化为青烟消散而去! 剩下那几只白狐少女眼见有同类气绝身亡,盛怒之下,几番舞动着衣袖,又化出一条条的布条,颜色绚丽,直向那施放暗器少女处攻去,所到之处,树断林毁。 怎奈在少女的一次次偷袭之下,在一声声的惨叫中,剩下的几只白狐少女已死于暗器之下,掉落于地,随后都化为青烟消散,不见了踪影。 这时,少女从林间树干上飞下落地,她一脸得意之色,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欲要离去,忽听背后方传来一声喘息大喝:“毛贼,休走,给我站住......” 少女听见其声,仰天叹息,摇了摇头,似是知道了什么,然后一脸无奈之色,原本红润的脸庞转而黑了下来。 她转过身子,抬眼望向前方,只见来人是名壮汉,那人看起来高头大马,五官粗狂,怒目圆睁,黝黑的皮肤倒显得极为壮实。 看那壮汉身负长刀,并发出了森白的光芒,萦绕刀身,看此刀并非凡品。 那壮汉大步朝这少女走来,脸色颇有怒气,但为之取代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他吼道:“你这小毛贼,可让我好找,如今看你往哪里逃!” 少女听后白了他一眼,摊摊双手,不以为然,反观她嫣然一笑,追了她这么久还不放弃,当真是有趣啊! 她当下扮了个鬼脸,轻然笑道:“行啊,臭小子,那你有本事再来追我呀!”说罢便起身跃起,向青林上空飞去。 那壮汉神情一滞,这那里还肯让她再次溜走,也起身跃起飞奔而上,直追着前面那少女紧跟着不放。 两人你追我赶,各自使出看家的本领,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青丘岗地势颇大,这一大片的青林成了这两人竟相追逐的场地,他们时而树梢之上飞行,时而林间迂回旋转。 前面飞奔的少女心中嘀咕着,她瞧那状汉体型沉重,料想飞不了多久就会累得气喘吁吁,那知是小看了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不知是哪派门中弟子想来修为道法不在她之下。 再看后面紧跟着那壮汉,在快要与她相近之时,只听大声呼道:“毛贼,那里逃!” 少女一边往前迅速飞行,听到身后这厮毛贼长,毛贼短的叫喊,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随即加快了速度向前飞去,狠狠地把那壮汉甩于身后。 就这样,两道光芒,一前一后,似彩带般在天地之间自由飞驰,穿梭于深山密林间,如同夜晚的流星璀璨夺目。 ------------ 第三十二章:青丘魅狐 未几,果不出所料,突然间狂风骤起,飞叶漫天舞动着,几股黑气从深林处席卷而来,那支商旅车队的人已乱做一团,随即人仰马惊,都翻滚落地。 此刻场中混乱一片,惊叫声,哭喊声一并发作起来,有的随从四处逃窜着。场中,几辆马车被狂风撕扯而裂,咔嚓作响,接连一片,那马车中的主人与其家眷纷纷倒落在地,全身颤抖着抱起头躲在残破的马车后面! 当中为首的那壮汉迅速下马,跑了过来,将那躲在马车后面的肥胖老头扶起,大呼道:“老爷......你没事吧!” 那肥胖老头旁边的几名妇人,此刻都吓破了胆,几人全都抱成了一团,只听得连声惊喊:“快......快......救......救救我!” 狂风此刻越来越大,树枝吹落的断裂声炸响起,除了如恶魔般的咆哮风声外,四下有狐鸣之声尖叫着,不绝于耳,让人听后心胆俱裂! 这刻大风突然止住,从深林中爬出了几只似犬之兽,观其皮毛,雪白透亮,甚是漂亮,那一双双眼睛红芒闪烁,口吐白色雾气,朝着这边缓步走来。看着那些从林中走出来的雪白之兽,乃就是世人常所说狐灵了! 随后,但见那几只白狐身泛白光,刹那间都幻化成了一个个妙龄少女,貌美倾城,身姿妖娆,笑声蛊惑。 在场中众人眼见这一奇异景象,皆胆颤心惊,呆立原地,有的晕死过去,有的泣不成声...... “哈哈......哈哈......” 一阵的笑声尖锐而娇媚,大有魅惑人心之邪力,只见一名白狐幻化的少女,接着“呵呵”笑道:“姐妹们,今日有又人前来上山了,我们何不热情款待啊!” 其中又一名白狐少女魅笑道:“是呀!看着这些弱小的人类,可以够我们吃上一阵子了啊!” 她们对面那支商旅队伍中,蜷缩于马车底下那肥胖老头,一听到这吃人的声音,当场吓得尿流一地,晕倒在地上。 现在,正是那几名白狐少女欲要动手之刻,她们往上扑的动作突然被一声娇喝给止住了。 只听得那娇喝声笑起,说道:“几位姑娘别急呀,还有我呢!” 那几只白狐少女听见头顶树上方传来了话声,一个个循声抬头望去,一棵大树的树干横在她们头顶之处,上面横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只见那少女身穿一件橙黄衣衫,看上去干净利落,一双眼眸清澈明净,灿若繁星,两颊红晕,在一颦一笑间透着一股调皮灵动的风采。 几只白狐少女一看她就便知不是同类,个个是张牙舞爪,怒斥道:“你这人类是何人?胆敢坏我姐妹的好事!” 大树上那少女“哈哈”一笑,反斥说道:“你们这几只小小狐兽,也佩问姑奶奶是何人!”她话声尖锐,直逼而来。 接着继续又道:“万物生灵,且有遵守其各自生存的法则,你等狐兽不好好安归于林,却要跑出来媚害百姓,天道不容,嘿嘿......今日遇到本姑奶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只白狐少女听罢,岂可容她这么说下去,愤怒之下,她们眼冒红光,杀机逼射,随后举起身前的双手,化为利爪,纵身跃起,便要向大树上的少女扑去...... 大树上那少女眼见这几只白狐少女凶猛地向她扑来,她眼眸一斜,精光亮起,口中喃喃道:“来得正好,姑奶奶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在欲作抵挡之势那刻,他低头对着树下那群商旅大呼一声,道:“你们还不快走!这里交由我来解决,赶快走啊......” 此时大树下的商旅众人,听这少女一声呼喊,便回过神来,都纷纷起身,撒腿就往前方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几只白狐少女已然逼近树上的少女,但见她从容不迫,一个跳起飞到林中半空,几只白狐少女扑了个空。 那几只白狐少女随后冲飞而上,欲要围住那少女,那少女此时周身黄色光芒泛起,两手交叉横在身前,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一股透明似水流动的光芒依附于手臂之上转动着。 她一只手收于胸前,一只手向那下面急冲上来几只白狐少女用力一挥指向,手臂间透明之气化为数道小箭,犹如雨滴一般,发出了“咻咻咻......”的声响飞射下去。 她脚下那几只白狐少女奋起抵挡,只见飞射而下的箭雨,穿破了几处她们飘动衣裳,紧接着,几名白狐少女向四面飞散开来,围成了一个圈状,在空中挥舞着长长的衣袖,看那衣袖如青丝一般,迅速变得越来越越长,延伸出好几丈之远。 几番舞动之下,她们将那薄如蝉翼的衣袖汇集到一起,搭成了一个顶篷横于她们头顶上空。那飞射的箭雨与这顶篷相撞并散发出闪耀的光辉,一片“啪啪啪”的撞击声响起,并产生了强大的气波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上空那少女眼见这几只白狐少女修为颇深,怕是已修炼了千年之久的狐兽,才能幻化为人形,眼见所的发箭雨被尽数挡下,她心中暗自吃惊,怒道:“你们这几只可恶的狐兽,没想到还有几下子!居然挡住了我的‘玄冰箭雨’!” 几只白狐少女中为首的一只凶狠叫道:“姐妹们,这人类放走了我们的猎物,今日定要叫她死于我们利爪之下......” 她话刚说完,那几只白狐少女,个个嘴里长出了长长的森白獠牙,嘴巴遂而变大,模样怪异,血红的眼芒更为夺闪,她们身后都生出了白色的狐尾,摇摆晃动,极是漂亮,而后都向上空那少女围击而去。 但见上空的少女速度何等之快,疾如雷电,几番移形幻影,避开了几只白狐少女利爪攻击,然后又快速的飞奔于青林中,以林中树干为防守,趁其不备突然发难,那少女惯用暗器攻击,她灵巧的身形在树林中穿梭如光如电。 数个回合下来,几只白狐少女吃力不讨好,已然吃了不少亏,都心中暗惊这人类少女不是好惹的主。几番追赶不能近那少女之身,然面对着势不可挡的各种暗器袭来,身上的好几处鲜血流出,还好她们修行颇深,要不然早死于那暗器之下! 几只白狐少女,仰天长啸,身后的白色尾巴犹如猛蛇出洞,瞬间边长向那少女攻击而去,少女几番在树林中飞窜,数条白色尾巴穷追不舍,无奈之下使出绝技,只见她手起数把银白飞镖,锐利不可挡,极速如光电,几声“咔嚓”响起,数条白色尾巴断成两截。几只白狐少女惨烈叫起,随而变之的是几乎疯狂! 几番来回苦战,少女这时只能拖住那几只白狐少女,时间一长,反让自己真元大减,她应该采取逐个击杀的方式才为上策。 正好密林中能把她隐藏住,当那几只白狐少女飞散开时,突然从林中隐秘之处,飞射出一道黄色光束,这是一种单体四角暗器,专攻于人头部要害,数丈之外断可取人之性命! “啊......” 惨叫声响起,一只白狐少女头中暗器,落地身亡,不消片刻化为青烟消散而去! 剩下那几只白狐少女眼见有同类气绝身亡,盛怒之下,几番舞动着衣袖,又化出一条条的布条,颜色绚丽,直向那施放暗器少女处攻去,所到之处,树断林毁。 怎奈在少女的一次次偷袭之下,在一声声的惨叫中,剩下的几只白狐少女已死于暗器之下,掉落于地,随后都化为青烟消散,不见了踪影。 这时,少女从林间树干上飞下落地,她一脸得意之色,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欲要离去,忽听背后方传来一声喘息大喝:“毛贼,休走,给我站住......” 少女听见其声,仰天叹息,摇了摇头,似是知道了什么,然后一脸无奈之色,原本红润的脸庞转而黑了下来。 她转过身子,抬眼望向前方,只见来人是名壮汉,那人看起来高头大马,五官粗狂,怒目圆睁,黝黑的皮肤倒显得极为壮实。 看那壮汉身负长刀,并发出了森白的光芒,萦绕刀身,看此刀并非凡品。 那壮汉大步朝这少女走来,脸色颇有怒气,但为之取代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他吼道:“你这小毛贼,可让我好找,如今看你往哪里逃!” 少女听后白了他一眼,摊摊双手,不以为然,反观她嫣然一笑,追了她这么久还不放弃,当真是有趣啊! 她当下扮了个鬼脸,轻然笑道:“行啊,臭小子,那你有本事再来追我呀!”说罢便起身跃起,向青林上空飞去。 那壮汉神情一滞,这那里还肯让她再次溜走,也起身跃起飞奔而上,直追着前面那少女紧跟着不放。 两人你追我赶,各自使出看家的本领,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青丘岗地势颇大,这一大片的青林成了这两人竟相追逐的场地,他们时而树梢之上飞行,时而林间迂回旋转。 前面飞奔的少女心中嘀咕着,她瞧那状汉体型沉重,料想飞不了多久就会累得气喘吁吁,那知是小看了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不知是哪派门中弟子想来修为道法不在她之下。 再看后面紧跟着那壮汉,在快要与她相近之时,只听大声呼道:“毛贼,那里逃!” 少女一边往前迅速飞行,听到身后这厮毛贼长,毛贼短的叫喊,有些不耐烦了起来。随即加快了速度向前飞去,狠狠地把那壮汉甩于身后。 就这样,两道光芒,一前一后,似彩带般在天地之间自由飞驰,穿梭于深山密林间,如同夜晚的流星璀璨夺目。 ------------ 第三十三章:神宝山庄 话说端木琪一行八人,在前往探查邪教途中结识了紫荆庐的弟子柳芷钰等人,后在遥岐镇与柳芷钰等人道别后,他们一路打听探寻邪教妖人所出没之地,通过此方式以此希望能找到邪教分舵之处! 一行人行至数日,他们便都来到了云州一门派,名曰:神宝山庄! 说起这神宝山庄,倒是有些奇特,因为它乃是江湖中人人口中提起的宝庄,也是个隐世之门派。自这一门开派以来,神宝山庄就热衷于收集天下间的神兵利器,奇珍异宝,广纳入囊,藏于山庄之内。 不单仅仅如此,这神宝山庄乃所著一书,名曰《神兵宝鉴录》,书中把天下间收集的,或未得到的及已存在的每一件神器宝物都一一记载,注其名,写其出源,绘其形态,扬其威力。 此书一出,堪称当世传作之宝典,竟于那些上古奇书比较而不差分毫,当时引得天下英雄一时骚动,为之争夺,那场争夺持续了数年之久,为此神宝山庄几经波折,风雨飘摇,险遭灭门之灾! 此书曾经被人偷盗差点烧毁于一旦,后来流落于九州,又再度返回神宝山庄,再经过后世之人对其加以撰写和完善,如今已成为当世奇书,为世人所传扬! 现在的神宝山庄,凭借着此奇书和山庄内的神兵异宝,加之有着历代相传的“铸器之术”,一度成为当今的隐世秘派!此间九州多少奇人异士,竟相前往神宝山庄拜求神兵,修习铸器之术,以扬名天下而可跻居人上人。 一处青山绿谷中,只见四面环山,皆是陡壁悬崖,白云悠然,苍鹰飞越。 山谷中一片绿意央然,小溪蜿蜒,流水潺潺。望溪水上水轮三五座,悠然旋转,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山谷的居中处,大树成荫,依稀能看见一座高大的山庄修建于此,端木琪一行八人穿过谷中的小路,他们一路赏心悦目,颇有田园之意境,不多时便来到了神宝山庄大门口。 据守门的状丁入庄通报后,从庄内走出来了一位佝背老者,他须发花白,一脸慈祥,看来应该是山庄的管家没错了。 在老管家的带引之下,几人进入庄内,眼前的景象大致为园林格局,对称而建。 越过园林之处,左前方乃有一座石山,皆为暗红的玄武岩石所形成,看其天然并不是人为所造,在那石山正中央处石门之上,门牌上书刻着模糊不清的三个大字,定睛一看,乃是“铸器部”! 这时,顾南云跟在一行人的身后,他观望远眺,只听见从那石山内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动声传了出来,其间隐隐还发出各种器物的呜鸣之声! 这让顾南云心中疑惑起来,想象里面到底是何奇异之象,他再观其门牌之字,眼见“铸造”二字心中颇有些明了。 想想以前他在云华剑宗之时,每日除了修炼真法剑术之外,期间只要有空就会去门派的藏书阁处翻阅典籍,并且还熟读了一些关于铸造之术的古书。 在古书中,有介绍道:这世间但凡神兵宝器,乃取天地间散落之玄铁,地底之精石,据说此奇物乃天生地长,坚硬不可摧。后经过炉火锻烧,千锤百炼进行锻造,使其化形,变为剑器,或变为形态繁多的宝器! 然后再经过一些特殊的媒介物质或精灵之气注入其内,使其变得极具灵性,修行之人若得到一件趁手的法器,便可使道法变得威力无穷,力拔千钧,劈山断流。 古书中又有记载:其间更有器物者,在铸造之时注入邪恶之力,使其感染,或受外界煞气所侵蚀,变为万恶之邪器,修行之人若得与之,便可惑乱人之心智,使人疯狂魔化...... 综上所述,其就是铸造之术的大概说法了。 九州之土浩大无边,而今各地域的铸造术也相当成熟,纵观九州天下,乃神宝山庄铸造之术最为精妙,所铸造出的每件兵器,都属上乘的法宝。 顾南云想到此处,他不免心生向往,虽有好奇之心想进去目睹一番,但想来那必是神宝山庄的重地,外人怎可擅入呢! 除了顾南云之外,一行人中,他们在听到这山腹中传来的响动声,都不禁扭头观望,心有所思。 岳宁依走在端木琪身后,她神色惊疑,忍不住地问道:“端木师叔,这山中之响所为何物啊?” 端木琪边走边笑着,她自是知道那山腹中的情况,于是说道:“岳师侄有所不知,神宝山庄是一座宝庄,不但收集了诸多名贵的神器宝物,还精通于铸造之术。这天下间神兵宝器皆出于此处,那山腹中便是神宝山庄铸造之所,此刻你正听到的响声,正是锻造的师傅们在锤炼着兵器!” “哦!” 岳宁依应了一声,继而又说道:“原来神宝山庄这么厉害呀!” 前面领头的那老管家听后,一手抚起他的白须,“呵呵”笑道:“这位小姑娘,你才刚下山不久吧!这世间的奇妙之事可多着呢,有很多需要等着你们去探知的!” 岳宁依对那老管家嬉皮笑脸地回道:“这位老伯说得极是,等会儿我还想向老伯您讨教一番呢!” 前头的老管家摇摇头,他高兴地道:“小姑娘言重了,老朽我就是个糟老头儿,可不敢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哦......” 一阵“哈哈”之声响起,这刻,跟在颜真后头的楚志川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此行大有收获呀,待会儿见到庄主之后,我想拜领一件趁手的法器,不知道庄主会不会答应啊!”他抱着试探的口吻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前头的端木琪笑着道:“有想法是不错,那就要看楚师侄有没有这个本事去讨好庄主了!” 一行人中林旭听后,轻笑起来,他调侃道:“楚师弟待会儿见到庄主之后,一定要多说些好话,说不定庄主一高兴就赐于你一件法器了!” 林旭说完后,众人闻言,皆纷纷取笑起楚志川来...... 那知楚志川有些不满,脸色黑下一片,对林旭道:“去去去......林师兄休要取笑于我,我只是说说而已了!” 这时他们已经越过了石山处,前面的路倒是有些蜿蜒曲折,看起来这山庄场地当真是规模不小,不多一会儿,众人便来到山庄神兵楼之地。 众人只观这楼高过树梢,威风八面,整座楼映射出了金黄色的光辉,不知是里面的神兵宝器发出的光芒还是高楼本身发出的,也无从知晓,随后他们又朝着神宝大殿的方向走去...... 神宝大殿。 这时,端木琪等八人一起来到殿中,在他们的眼中,只见大殿中几根巨红柱子顶立而起,两边皆是一排红木椅子规矩摆放着,殿中的主位红木椅后边上,乃是一幅巨大的丹鹤飞升墙画,看起来活灵活现,气势灵动! 再看红木椅子上,端坐着一位长袍之人,观其年纪约六十有余,看他面相,一双八字眉下椭圆的脸型,下颚宽而肥圆,整个人周身散发出富贵之气。 此人正是神宝山庄庄主——谢渊! 但见他端起桌上清茶,一幅神态敬贤礼士,后微微笑道:“今日诸位高人驾临我蔽庄,实令我庄蓬荜生辉呀,来......诸位请喝茶!” 殿中两边的红木椅上,一边坐着的是端木琪一行八人,而另一边则坐着的是神宝山庄长老一辈们。 端木琪端起茶杯,客气地回了一礼,然后说道:“谢庄主客气了,未经约访,我等便匆匆行至此处,还请庄主见谅!”她说完后将茶轻泯了一口 那谢渊的神情看似颇为热情,他轻点着头,呵呵笑道:“诸位都乃是蜀州和云州两大门派高人,谢某人自是仰慕已久,如今你们到我此庄,老夫自然心情乐以忘忧,当以好生款待!” 就在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那谢渊忽而问道:“不知诸位高人远道而来,今又去往何处啊?” 端木琪这时起身,她对着大殿之上的谢渊及众位庄中的长老躬身拱手,说道:“如今天下祸乱四起,前有妖魔出没侵扰百姓,后有那天暝邪教横行作乱,为祸苍生!” 她顿了一下,继而接着道:“且不说那妖魔之事,但说邪教这几年来猖獗无道,不但占领了北边的幽州之地,还收降了许多大小门派为其所用,以巩固自身势力,而今又想企图想染指云州之地,欲吞并云州各派,野心昭然......” 殿中之人听端木琪一番娓娓道来,当下都为之七言八语,议论纷纷...... 那谢渊闻言,神色涌现出一股怒意之色,随后又长叹一口气,他缓缓地道:“我庄虽已隐退世外,但邪教之恶行,我等皆已知晓此事,只是那邪教奸滑狡诈,残暴阴毒,俱已吞并云州数派,想来邪教太过强横,若要是与之对抗,却又难寻得邪教的藏匿之地!” 此时,边上一位庄中长老接话说道:“我等欲想联合云州诸派共同对决那些妖人,怎乃他们皆已受挫,都心灰意冷,各自逃散!” 其中另一位长老,他望向端木琪这边,眼中微光闪动,开口道:“不知诸位高人接下来对邪教有何妙策处之?” 端木琪脸色沉着,她即刻回道:“诸位方才所言甚是,正因为如此,我等奉了掌门之命,下山前往探查邪教分舵藏身之处,然后再率领正道诸派,直捣老巢,并将其伏法!” 这时候,红木椅上的谢渊一只手捋了捋胡须,他站起身道:“那不知诸位高人可寻得妖人的踪迹?” 端木琪听后,她默然摇头,有些叹息道:“我等一路寻着邪教出没之地追查,目前但无所获......” 突然,有个下人快速跑进了大殿中,听那下人说是山庄门口有一女子求见! 谢渊听后,面色微疑,他不曾结识什么女子,这到底是何方来人? 当下他对那下人吩咐道:“你去领那女子进来便是!” 不一会儿,殿门口外走进来了一名妙龄女子,此时众人都向那女子望去,却见那女子巧笑嫣然,连走带跳跨入殿中,那感觉如似她家一般,全无拘缚。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件橙黄衣衫,她笑意盈盈,容貌甜美,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给人的是一种俏皮可人。 这不是那青丘岗狐兽之乱,诛杀狐兽的少女又是谁? 谢渊看她进来犹入无人之境,心中有些气愤,想他堂堂神宝山庄,竟被这无知女娃娃视若无睹! 他立时厉色道:“姑娘是何方人士,来我山庄所欲何事啊!” 那少女立于殿中,左右摇头观望了周围几下,眼神轻蔑,她拱手对谢渊说道:“小女子金芙羽,乃雷州天星派门下弟子,今日前来拜见谢庄主!” 众人听这话一出,脸上都微有变化,这女子竟是天星派的弟子。 谢渊闻言后,原本他冷厉的面色微微稍缓,进而又神情一滞。 他转而对金芙羽摆出了笑脸,道:“原来是天星派的金姑娘,失敬失敬,快些请坐!” 殿中,顾南云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他看着刚才这谢渊原本脸色是厉色怒目,为何听到那女子道明来路后,脸色就变得热情客气了,莫不是眼前那女子是何方高人? 当下他揣测不定,也只有静观其变! 尔后,谢渊开口笑道:“金姑娘前来,也好与我庄通报一声,好让我等前去迎接啊!” “不劳庄主您费心了,小女子自由散漫惯了,瞧!我这不是来了嘛。”金芙羽有些傲慢的语气回道。 谢渊连连点头称是,他继而询问道:“不知李掌门近来身体是否安康,欲何时驾临我庄?” 金芙羽冷笑,拱手回道:“家师身体硬朗得很,多谢庄主的挂念,只是他老人家不来了,便派我来取法器就好!” 坐在旁边的端木琪等人心中直犯疑惑,楚志川和林旭小声议论了起来,而岳宁依坐在叶岚婧身旁,扭头也对其小声嘀咕起来......颜真与文璃则望向谢渊之处,想看他接下来作何动作。 反观神宝山庄这边的人,似已知晓什么,他们神情依旧淡然。 这时,谢渊对他旁边一名长老望了一眼,那长老立刻会意,于是起身道:“如此,还请金姑娘随老朽往神兵楼走一趟!” 金芙羽听到那长老这么一说,喜形于色,高兴道:“多谢,有劳了!” 在金芙羽跟着那长老走出去时,快到殿门口,他扭头忽然望向顾南云一眼,这一望当真是千娇百媚,令顾南云猝不及防,却不知那女子眼中到底是为何意? 待人走后。 谢渊转而对端木琪等人说道:“方才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啊! 端木琪拱手,不解地问道:“庄主客气,不知那姑娘是去取何物?” 谢渊这时沉吟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实不相瞒,我神宝山庄历来酷爱收集天下间神兵异宝,但君子爱之,然取之有道!” 不想谢渊神情有遗憾之色,幽幽继续道:“天星派有一奇宝,名曰‘幻雨飞星’,此宝有千变幻化之能,善发射暗器,辉煌灿烂,有着莫大的威力,乃天下之奇宝也!” 他又道:“不曾想在天星派一次动荡中,法器流散,竟让我庄偶然得到,存放于神兵楼,以供观赏。那天星派掌门李浦得知法器下落后,并传书与我,我也答应于他,他日来取之时,定当奉还!” “原来如此!”端木琪说道:“看庄主脸上有遗憾之意,此法器若是回归,当真是有些可惜啊!” 谢渊“哈哈”一笑,道:“此法器回归也好,我等要是将它强留于此,岂不则名不正,言不顺,反倒会让天下人耻笑!” 待他话刚说完,大殿外面忽响起了打斗之声,众人惊愕,不明所以,皆随着谢渊快步走了出去,一探究竟。 庭院之中,众人定睛一看,眼前是刚才那在神宝殿上的金芙羽,正与一名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壮汉激烈酣斗。 只见这二人你追我赶,电光飞闪,所到之处皆草木遭殃。 这刻见看那壮汉单手抡起一把散发着森森白气的长刀,刀光闪烁,攻势猛烈,向那金芙羽猛烈劈去...... 那金芙羽手中并无兵器,面对疾驰而来的刀锋,他来回避让三夺,众人看在眼里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但见金芙羽身影飘动,几番躲过了长刀的攻击之势,突然她飞入半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气波流动,随即向长亭之上的壮汉发起了攻击,漫天冰箭,犹如落雨飞射而下。 “呀......” 一声狂呼呐喊,长亭之上的壮汉刻不容缓,舞动着长刀左右劈挡,箭雨悉数被挡下。 那壮汉一个倒退抽身,跃身而起,飞入高空,双手紧握长刀。 只见长刀光芒大增,发出了“铮铮铮......”的鸣叫声,气势涌动,即将爆发。 那壮汉在半空中突然一个举刀,随后长刀一个猛劲劈向金芙羽,那长刀幻化出一道刀影瞬间拉长,化成了刀的形状,变为气刀,扩大了数倍,直逼向金芙羽,犹如劈山断浪,猛虎嘶吼。 在边上的众人观望着场中一切,心中暗暗惊叹,这两人道行不低,瞧着那壮汉这犹如猛虎出山的一刀劈砍,杀势浩荡,一般人实难当之。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金芙羽面色惊惶,但她随即凝神挡之,只见她单手在身前挽了一个圈状,熠熠生辉,周身地面立时起了一圈黄色四角形状,绕其并向上蒸腾翻滚着。 “看招!” 她大呼一声,随后手指用力催动,幻化出无数只星形的暗器,汇集成了一束黄色光柱源源不绝地直击那凶猛的森白气刀,当与气刀接触刹那间。 “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那撞击在半空中形成了迷耀的光辉,向四面扩散并发生了爆炸。 如此排山倒海之势,顾南云观其战斗,令他好生惊叹,今日倒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再看那壮汉这一刀猛劈下去,被金芙羽所挡,他不由得后退飞了几步。 数个回合下来,双方缠斗难舍难分,如此打斗下去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待他两人重新飞回地面之时,站立在旁边观看的人群中,谢渊伺机而动,身子一个飞冲直逼向场中两人的打斗处。 只见谢渊两手撑开,衣袍猎猎,他站立于两人的中间,手掌中金光耀起,形成两支如婉口粗的光柱,随后往左右两边猛然推去,一下就把他两人弹飞出去...... 最后,这场战斗在谢渊的制止下,就此而结束! 众人这时都围了上来。 “哼!” 那壮汉站立在一边,收起手中的长刀,恶狠狠地瞪着金芙羽! 在他对面的金芙羽,只是拍了拍手,斜起眼睛瞅了一眼壮汉,她得意地笑着,而后挑衅道:“怎么,不服气啊,有本事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啊!” “你......” 壮汉有些气结,这时,才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正是那先前在青丘岗出现的男子,后来紧追着金芙羽到了此地! 这刻,壮汉扭头看向场中的谢渊,他怒气尚未消减,一脸愤恨说道:“阁下为何阻止我捉拿此毛贼!” 谢渊听后,反观壮汉盯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呵呵笑着反问道:“你是何人,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闯入我庄门,还大打出手,损我园林,我岂有不出手之理呀!” “这......对不住了!” 那壮汉听后,自知理亏,然后有些迟疑道:“眼前这些被我打坏的东西,我赔你便是了!” 谢渊观察了此人,但见他身后那柄长刀并非凡物,观其刀把有麟角镶嵌,刀身两面纹刻鸟雀,栩栩如生,一股森白之气萦绕其表。 他于是道:“壮士,你身后背负的可是‘雀麟刀’!” 那壮士愕然,问道:“你怎知此刀?” 谢渊这时面色得意,大笑道:“普天之下,还没有我谢渊不知道的神兵利器,我还知道你是鼎刀门门下弟子!” “先生真乃神人也,晚辈何大宏,拜见先生!”壮汉拱手恭敬地道。 只听“扑哧”一声响起,众人中那金芙羽神色激动,她嘲讽道:“好难听的名字,哈哈......” 何大宏听到如此嘲讽的笑意,他气不打一处来,正欲要与她争吵,却被谢渊给拦住了。 事后,谢渊命其下人打扫园中俱毁之物,并把在场的众人重新领回大殿中,并说着有什么事好好商议,再做处理! ------------ 第三十四章:不速之客 这时候,红木椅上的谢渊一只手捋了捋胡须,他站起身道:“那不知诸位高人可寻得妖人的踪迹?” 端木琪听后,她默然摇头,有些叹息道:“我等一路寻着邪教出没之地追查,目前但无所获......” 突然,有个下人快速跑进了大殿中,听那下人说是山庄门口有一女子求见! 谢渊听后,面色微疑,他不曾结识什么女子,这到底是何方来人? 当下他对那下人吩咐道:“你去领那女子进来便是!” 不一会儿,殿门口外走进来了一名妙龄女子,此时众人都向那女子望去,却见那女子巧笑嫣然,连走带跳跨入殿中,那感觉如似她家一般,全无拘缚。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件橙黄衣衫,她笑意盈盈,容貌甜美,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给人的是一种俏皮可人。 这不是那青丘岗狐兽之乱,诛杀狐兽的少女又是谁? 谢渊看她进来犹入无人之境,心中有些气愤,想他堂堂神宝山庄,竟被这无知女娃娃视若无睹! 他立时厉色道:“姑娘是何方人士,来我山庄所欲何事啊!” 那少女立于殿中,左右摇头观望了周围几下,眼神轻蔑,她拱手对谢渊说道:“小女子金芙羽,乃雷州天星派门下弟子,今日前来拜见谢庄主!” 众人听这话一出,脸上都微有变化,这女子竟是天星派的弟子。 谢渊闻言后,原本他冷厉的面色微微稍缓,进而又神情一滞。 他转而对金芙羽摆出了笑脸,道:“原来是天星派的金姑娘,失敬失敬,快些请坐!” 殿中,顾南云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他看着刚才这谢渊原本脸色是厉色怒目,为何听到那女子道明来路后,脸色就变得热情客气了,莫不是眼前那女子是何方高人? 当下他揣测不定,也只有静观其变! 尔后,谢渊开口笑道:“金姑娘前来,也好与我庄通报一声,好让我等前去迎接啊!” “不劳庄主您费心了,小女子自由散漫惯了,瞧!我这不是来了嘛。”金芙羽有些傲慢的语气回道。 谢渊连连点头称是,他继而询问道:“不知李掌门近来身体是否安康,欲何时驾临我庄?” 金芙羽冷笑,拱手回道:“家师身体硬朗得很,多谢庄主的挂念,只是他老人家不来了,便派我来取法器就好!” 坐在旁边的端木琪等人心中直犯疑惑,楚志川和林旭小声议论了起来,而岳宁依坐在叶岚婧身旁,扭头也对其小声嘀咕起来......颜真与文璃则望向谢渊之处,想看他接下来作何动作。 反观神宝山庄这边的人,似已知晓什么,他们神情依旧淡然。 这时,谢渊对他旁边一名长老望了一眼,那长老立刻会意,于是起身道:“如此,还请金姑娘随老朽往神兵楼走一趟!” 金芙羽听到那长老这么一说,喜形于色,高兴道:“多谢,有劳了!” 在金芙羽跟着那长老走出去时,快到殿门口,他扭头忽然望向顾南云一眼,这一望当真是千娇百媚,令顾南云猝不及防,却不知那女子眼中到底是为何意? 待人走后。 谢渊转而对端木琪等人说道:“方才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啊! 端木琪拱手,不解地问道:“庄主客气,不知那姑娘是去取何物?” 谢渊这时沉吟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实不相瞒,我神宝山庄历来酷爱收集天下间神兵异宝,但君子爱之,然取之有道!” 不想谢渊神情有遗憾之色,幽幽继续道:“天星派有一奇宝,名曰‘幻雨飞星’,此宝有千变幻化之能,善发射暗器,辉煌灿烂,有着莫大的威力,乃天下之奇宝也!” 他又道:“不曾想在天星派一次动荡中,法器流散,竟让我庄偶然得到,存放于神兵楼,以供观赏。那天星派掌门李浦得知法器下落后,并传书与我,我也答应于他,他日来取之时,定当奉还!” “原来如此!”端木琪说道:“看庄主脸上有遗憾之意,此法器若是回归,当真是有些可惜啊!” 谢渊“哈哈”一笑,道:“此法器回归也好,我等要是将它强留于此,岂不则名不正,言不顺,反倒会让天下人耻笑!” 待他话刚说完,大殿外面忽响起了打斗之声,众人惊愕,不明所以,皆随着谢渊快步走了出去,一探究竟。 庭院之中,众人定睛一看,眼前是刚才那在神宝殿上的金芙羽,正与一名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壮汉激烈酣斗。 只见这二人你追我赶,电光飞闪,所到之处皆草木遭殃。 这刻见看那壮汉单手抡起一把散发着森森白气的长刀,刀光闪烁,攻势猛烈,向那金芙羽猛烈劈去...... 那金芙羽手中并无兵器,面对疾驰而来的刀锋,他来回避让三夺,众人看在眼里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但见金芙羽身影飘动,几番躲过了长刀的攻击之势,突然她飞入半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气波流动,随即向长亭之上的壮汉发起了攻击,漫天冰箭,犹如落雨飞射而下。 “呀......” 一声狂呼呐喊,长亭之上的壮汉刻不容缓,舞动着长刀左右劈挡,箭雨悉数被挡下。 那壮汉一个倒退抽身,跃身而起,飞入高空,双手紧握长刀。 只见长刀光芒大增,发出了“铮铮铮......”的鸣叫声,气势涌动,即将爆发。 那壮汉在半空中突然一个举刀,随后长刀一个猛劲劈向金芙羽,那长刀幻化出一道刀影瞬间拉长,化成了刀的形状,变为气刀,扩大了数倍,直逼向金芙羽,犹如劈山断浪,猛虎嘶吼。 在边上的众人观望着场中一切,心中暗暗惊叹,这两人道行不低,瞧着那壮汉这犹如猛虎出山的一刀劈砍,杀势浩荡,一般人实难当之。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金芙羽面色惊惶,但她随即凝神挡之,只见她单手在身前挽了一个圈状,熠熠生辉,周身地面立时起了一圈黄色四角形状,绕其并向上蒸腾翻滚着。 “看招!” 她大呼一声,随后手指用力催动,幻化出无数只星形的暗器,汇集成了一束黄色光柱源源不绝地直击那凶猛的森白气刀,当与气刀接触刹那间。 “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那撞击在半空中形成了迷耀的光辉,向四面扩散并发生了爆炸。 如此排山倒海之势,顾南云观其战斗,令他好生惊叹,今日倒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再看那壮汉这一刀猛劈下去,被金芙羽所挡,他不由得后退飞了几步。 数个回合下来,双方缠斗难舍难分,如此打斗下去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待他两人重新飞回地面之时,站立在旁边观看的人群中,谢渊伺机而动,身子一个飞冲直逼向场中两人的打斗处。 只见谢渊两手撑开,衣袍猎猎,他站立于两人的中间,手掌中金光耀起,形成两支如婉口粗的光柱,随后往左右两边猛然推去,一下就把他两人弹飞出去...... 最后,这场战斗在谢渊的制止下,就此而结束! 众人这时都围了上来。 “哼!” 那壮汉站立在一边,收起手中的长刀,恶狠狠地瞪着金芙羽! 在他对面的金芙羽,只是拍了拍手,斜起眼睛瞅了一眼壮汉,她得意地笑着,而后挑衅道:“怎么,不服气啊,有本事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啊!” “你......” 壮汉有些气结,这时,才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正是那先前在青丘岗出现的男子,后来紧追着金芙羽到了此地! 这刻,壮汉扭头看向场中的谢渊,他怒气尚未消减,一脸愤恨说道:“阁下为何阻止我捉拿此毛贼!” 谢渊听后,反观壮汉盯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呵呵笑着反问道:“你是何人,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闯入我庄门,还大打出手,损我园林,我岂有不出手之理呀!” “这......对不住了!” 那壮汉听后,自知理亏,然后有些迟疑道:“眼前这些被我打坏的东西,我赔你便是了!” 谢渊观察了此人,但见他身后那柄长刀并非凡物,观其刀把有麟角镶嵌,刀身两面纹刻鸟雀,栩栩如生,一股森白之气萦绕其表。 他于是道:“壮士,你身后背负的可是‘雀麟刀’!” 那壮士愕然,问道:“你怎知此刀?” 谢渊这时面色得意,大笑道:“普天之下,还没有我谢渊不知道的神兵利器,我还知道你是鼎刀门门下弟子!” “先生真乃神人也,晚辈何大宏,拜见先生!”壮汉拱手恭敬地道。 只听“扑哧”一声响起,众人中那金芙羽神色激动,她嘲讽道:“好难听的名字,哈哈......” 何大宏听到如此嘲讽的笑意,他气不打一处来,正欲要与她争吵,却被谢渊给拦住了。 事后,谢渊命其下人打扫园中俱毁之物,并把在场的众人重新领回大殿中,并说着有什么事好好商议,再做处理! ------------ 第三十五章:解除误会 神宝殿。 众人都回到殿中,然后端坐椅子之上都相互对视了一番,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气氛却有些凝固起来...... 他们看着站在殿中的金芙羽与何大宏两人,只见他俩剑拔弩张,空气中的火药味道十足! 这时候,谢渊望着何大宏呵呵笑道:“何壮士,不知你为何事要与金姑娘发生争斗啊?” 那何大宏立于殿堂之上,一身魁梧的躯干昂藏七尺。他“哼”了一声,而后义正言地辞望着在场的众位说道:“此人乃是一个女飞贼,她专偷人钱财之物,那日在雷州之时被我撞见,我欲要将她擒拿,怎料她便跑得比兔子还快,故而我跟着追到了此处!”他边说着还用一只手指向金芙羽。 金芙羽闻言,脸色冷而轻蔑,她一双明眸盯着何大宏没好气地反笑道:“你这臭小子,别诬陷好人啊,那日本姑娘正欲要向你解释,不料你蛮不讲理,怒气冲冲就要与我打斗起来,我当时根本来不及说话,所以我只得跑了!” 她观察了大殿中众人一眼,又对准何大宏娇怒继续道:“没想到你人脸皮如此之厚啊,竟狂追不舍,后来的事想必诸位也见到了!” 众人听后,大概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了,都皆望着谢渊想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这时,谢渊观见其状,随后起身摆起手势,欲让二人静下心来,他道:“切莫要伤了和气啊!依老夫之见,我看二位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吧!正如金姑娘所言,何壮士倒不如听听金姑娘的说法,如何?” 何大宏这时正处于气头,他闷哼出气,没有回答谢渊的话,见其状想是他默认了,也想听听那女飞贼如何道来。 “好啊!” 金芙羽神色倒表现得乐意之至,于是说道:“那本姑娘就看在谢庄主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解释下这其中原委,也让某些人知道,别乱冤枉好人!” 她继续正色道:“那日家师正欲派我前往贵庄来取我派法器‘幻雨飞星’,于是途经雷州一小镇上,我在那小镇上住了几日,一日,我看天气晴朗,本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的,但见集市之上有个偷盗之人伺机与路人行走擦肩而过时,趁其不备便将一个路人的钱袋偷取拿走!” 此时,殿中的楚志川有些着急,他赶紧问道:“金姑娘,那不知后来如何了?” 何大宏与金芙羽俱在殿中站立,他听到金芙羽这么说来,脸上的神情从刚才的怒发冲冠转为暗淡,眼神中透露出似有冤枉好人之神色,不禁便把头低了下去...... 金芙羽停下口中的话语,对着楚志川一笑,又说道:“这位兄台,且听我细细道来,当那贼人偷取钱袋之时,无意中就被我撞见了,那小偷竟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走开了,于是我便心生一计,将其之道还施彼人,量那盗贼小小技量,焉能与我比之。我快速走了过去,与他擦身而过,一个偷梁换柱的手法,就轻松把钱袋窃取回自己手中,那知那贼人有所察觉,何等机灵,便大叫了起来诬陷于我偷了他的钱袋!” 金芙羽此刻双眼的亮光射向于何大宏,何大宏被她这一望,深感毒辣,他双手握起拳头,面上尴尬,只把头放得更低了。 “就那一刻,一群民众将我围了起来,要我归还钱袋,我当然是不给了,于是便脱离围起的民众,跃身逃走......那知这厮刚巧碰到此情景,就追赶不放,我来不及与他解释,索性就让他追吧!后来你们也见着了,一直追到了这里。”金芙羽这时面色无奈地道。 “哈哈......” 谢渊此时大笑着,他随即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啊,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既然真相大白,依老夫只见,此事就不必再追究了!” 但见何大宏此刻感到羞愧难当,他深怪自己不问青红皂白,想着自己的暴脾气,如此闹了一场乌龙,真是该死呀! “......额” 他摸了摸脑袋,模样有些憨痴,接下来对金芙羽傻傻笑着赔礼道:“这......金姑娘,不好意思啊,是我弄错了!” 金芙羽瞧见他人高马大,此时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她别过头去,不理会于他! 何大宏见她不做声色,弱弱的又道:“我......不太会说话,还请金姑娘原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下他豁出了脸面连忙抱拳拜道。 “哼!” 金芙羽刚要发作闷气,不料却被他这憨厚的模样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啊,你只要以后不来追我,本姑娘就感激涕零咯!” 神宝殿外,天空阴沉沉的,似有山雨欲来前奏景象,此刻已是酉时,天色将晚...... 殿内,谢渊抱拳望向场中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天色已晚,何不在我庄内小住一夜,待明日再做打算!如何?” 端木琪丈起身,在她旁边的七人也跟着站起,拱手以示回礼,这刻端木琪自然也无推脱,她拱手谢道:“如此,那就有劳庄主的盛情款待,我等在此叨扰了!” 谢渊对其抱拳回礼,尔后,他把目光看向何大宏与金芙羽此二人,又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殿中何大宏点头以示同意,并表示感谢。 反观金芙羽呵呵道:“那就劳烦庄主了,明日一早我便取回法器,即可动身!” “请金姑娘放心便是!”最后,谢渊抱拳向众人继续道:“诸位,请随老夫一同前往后堂用食......” 入夜。 这时的山庄内凉风习习,不免给人一种清冷之感。 待到夜深人静,山庄一片静谧,偶有听到虫鸣之声,断断续续......天空漆黑一片,楼角处青烟游荡而起,只有那园林小径两旁的火光,隐隐闪烁着。 在微弱的火光照明下,碧水池中隐约映射出一座水榭楼台闪现,模糊不清荡漾开来。 不知几时起,那水榭楼台中已站立着一名女子,久久地凝望着前方,她整个人随着变得清雅......恬静...... 细观那女子的背影,却是丰盈窈窕,黑白相间的衣衫轻盈跳动,几缕青丝伴着白色的发带也随风起舞着。 一柄寒溪长剑轻轻的依附于她的后背,清寒之气萦绕,又有着水蓝的光茫流动着,仿佛是在与它的主人一同凝视着那前方的夜色! 楼阁两旁的四根红木柱之上,都斜挂起轻纱罗帐,几如透明,翩然拂荡,与这绝美的女子融为一体,则一股淡淡的愁思从那处渐散开来,竟有一种清幽而明净的意境! 夜已很深了,为何那女子还不睡去?看她静默的身影,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体会,或是在思量着什么事物那般,专注而令人探究! “师妹!还没休息吗?”一句低沉且带着关切的问候打破了这夜里的宁静。 来人是一位儒雅贵气的男子,他一袭道家法衣在火光的微照下,华美如仙,温文有礼,这男子不是别人,此人正是昊清宫弟子林旭。 前方那曼妙的背影听到男子缓步朝她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于是缓缓转过了身子。 只见这女子眼波如水,清澈而冷,朱唇轻启,她柔声道:“原来是林师兄!” 看她少言寡语,神情几乎冷漠,似是懒得再多说上几句话语。 林旭一双炙热的目光凝望着她,儒雅的脸庞微微泛红,他关切地说道:“这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美丽的女子听到这句含着关切之意的话声后,她瞳孔微张,眼色有些迷离,向那对面的林旭望去,神色中透露着有些可惜与不忍,又有些黯然神伤...... 随后她淡淡回应道:“有劳林师兄关心,我自会照顾自己!” 一句清淡无味的回应,林旭听在耳里,心中一阵惘然,一颗心犹如失落于黑暗的深谷中,刺痛而寒冷,疼得他脸色微微抽搐着。 在他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么文质彬彬,遥远而不可触及,淡漠如水。 夜是漫长的,在楼台后面是一片小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夜里的凄凉。 另一方,楼台靠右侧是一处长长的回廊走道,粗壮的红木柱子越发显得光滑透亮,呈一排对立之势往里处延伸。 就在一根红木柱子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里隐藏起一名少女,她正偷偷的注视着前方楼台上对望的一男一女,那少女不是谁人,而是云华剑宗的岳宁依。 自岳宁依离开云华剑宗后,再到昊清宫,一起与昊清宫三名弟子下山探查天暝圣教藏身处,途经遥岐镇,而后又到神宝山庄。一路行来,虽算起来才是数日,她已对林旭心生爱慕,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儒雅贵气的昊清弟子。 她望着前方此间情景,就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惊讶之余心中不免有些一阵刺痛,原来林旭师兄喜欢叶岚婧师姐,岳宁依望着林旭的身影,她能感觉到林旭师兄应该很喜欢叶师姐吧! 想想前些日子,一路上她就时常多与林旭谈话,但林旭总是有意避开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期初岳宁依以为是他们之间还不够熟悉,如今倒让她明白了,林旭喜欢的只有叶岚婧一人,而自己只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 思及此处,岳宁依长吸一口气,心里头酸酸的情绪如负重而来,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隐隐刺痛,胸闷得仿佛她有些不能呼吸...... 楼台这里,林旭心中有五味杂陈一并涌上,他强自镇定,脸上扯出了笑容,缓慢道:“那行......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嗯......” 叶岚婧微微点头,她又轻声道:“一直以来,承蒙林师兄一直关照,岚婧自会铭记于心!” 她说完后,便抬起纤巧的脚头,凌波细步走过了林旭的身旁,与他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清香流入林旭的鼻腔里,那是属于她的香气,是一种独特而美妙的清雅,从他初见她时,他一直保留着这份心动的味道。 可这股清雅香气转瞬即逝,如同她的人一般从他身边走过,不留一丝驻足,那样毅然决然...... 叶岚婧此时已离他只有八九步之遥,她缓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之后,她清幽的声音开口道:“岚婧自上山以来,自幼跟随师父求道修行,红尘俗事早已断念,心中只为向道!” 她继续淡淡道:“林师兄之意,自是深以感激,可岚婧心中深知自己的信念,断不会有他想,所以......岚婧怕要辜负林师兄的一番情意了!” 叶岚婧说完后,即可起步离开,她只听着身后面传来一声无言的叹息...... 这时,林旭慢慢张开了口,语出艰难,想想还是说出一句话来,他道:“如果......如果你当初要是没有上山,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这句话犹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他深知结局早该如此,但哪怕是这样也要骗自己一次,好歹也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了不是? 林旭紧紧握住了拳头,修长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在心中狂呼呐喊,多希望那美丽的女子能够给他一句回应,那怕是“嗯”一声的敷衍,他也知足了。 时间凝固了许久,他未听到身后女子离开的脚步声响,绝望之余,女子终于开口了! “不......” 他背后的绝美女子,口中发出了这样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决然走远了。 一个“不”字,犹如利剑直穿入林旭的胸膛,让他疼得万念俱灰,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痛楚袭上心头。 他轻轻闭上双眼,仰头对向漆黑的夜空,感受着这夜里的凄风,感受着这周围的冰凉...... 回廊走道那处,岳宁依脸上动容,苦涩的神色看着林旭那如此伤心落寞的身影,她的心也随之难受起来,她真想跑过去紧抱住他,给他温暖,给他安慰...... 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过去,只是静静的躲在林旭的背后,一直陪着他,直到那林旭离开了水榭楼台处。 浮玉山,炫炎洞。 诡异阴森的殿堂,天暝圣教的分舵之地。 大殿中,以玄武圣使为马首是瞻的一干人圣教教徒,此刻正在高呼,举旗呐喊,见此气势颇为亢奋,志气高涨! 殿中的玄武双手高举,示意众人停下,他“哈哈”笑道:“看我圣教这般气势,如吞云嗜月,占领云州便指日可待!” “好......好......好......” 众教徒又一阵高呼起来,声威如虹! 待到众人声响停下后,玄武对其旁边的炎涛护法道:“炎涛,这些日来可有追查到那昊清宫八名弟子的下落?” 炎涛眼珠一转,随后拜向玄武,回道:“启禀圣使,据属下派出得力探子回报,昊清宫那八名弟子,其中有五位俱是云华剑宗门下之人!” “哦!” 玄武眯起一双细眼,神情若有所思,他当即道:“果有此事?以前教主就早有意对付云华剑宗,没想到居然还联合起昊清宫了。” 他又思忖了一番,问道:“可知他们派了是何弟子?” 炎涛回道:“目前这八人已到了神宝山庄,而八人中为首的是云华剑宗的端木琪,这一行两派弟子均是她所带领!” “端木琪......?” 玄武轻轻地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随后他恍然大悟,眼神中杀机升起,道:“这端木琪是云华剑宗五大剑使之一,乃‘青云剑使’,曾经本使在那南荒之地遇见过,并与她斗法交锋,数个回合下来,竟不得伤她分毫,此人道行高深,不可小觑!” 这时,殿中一个领事的教徒走上前来,他对玄武道:“请圣使不必担心,不日之后,教主将指派朱雀圣使前来,辅助我圣教分舵,以成大事!” 炎涛听那领事的说完之后,对着玄武分析说道:“如此说来,有朱雀圣使的加入,我教分舵必定如虎添翼,料那端木琪纵有三头六臂,也绝非我们的对手,她下面那些个弟子,自然不值一提!” 玄武听后,点头极为满意,当下道:“炎涛护法说得有理呀,目前这八人已在那神宝山庄,想那神宝山庄也素有威名,此番行动不可轻举妄动! 殿中那刚才出现的一个领事的教徒,此刻他“呵呵”笑道:“等到他们从山庄出来后,我们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嗯!” 玄武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得意地道:“此事暂且先放一边,如今这形势,我们需要逐个击破,必须彻底瓦解那些各门小派,到时再取那神宝山庄,又有何难!”说完后,他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 此时玄武旁边的炎涛,脸上不知何时起,却多了几分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玄武在大笑之余已然发觉到他微弱变化的神情,于是问道:“本使炎涛观护法神情犹豫?你还有什么事啊,尽管说来!” 那炎涛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口,他认真道:“回圣使的话,属下前些日子听闻一件事,云州之北有‘金锏堂’一门,门下弟子大都骁勇善战,并牢牢占据着北边的一带,我等派出教众均已被打退回来,还扬言要......” “啊......” 玄武见他话未说完,话锋有些凌厉,道:“扬言什么?还请炎涛护法速速道来?” “那属下就不必隐瞒了”炎涛回答道:“那金锏堂正在联盟各个门派,说是扬言要铲除我圣教妖邪,生擒圣使您,必将把您挫骨扬灰,以祭奠死去的亡魂之灵!” “哼! 玄武听后,他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眼角抽搐了几下,眼中杀意顿起,他那手中的法器青蛇锥此刻青光耀起,仿佛在与他的主人一样愤怒着。 他脑怒说道:“小小金锏堂,竟敢如此狂妄,待本使亲自率领教众前往,我倒要看看那金锏堂有几分能耐!” “圣使息怒,我炎涛愿领五百教众,前去消灭那金锏堂!”炎涛主动请缨道。 “哎......”玄武提高了音调,继而道:“护法这次你就不必前去了,你在此好生等候朱雀的到来,待本使亲自灭掉那金锏堂,随后你与朱雀在率领其他教众前来与我汇合!” “是,属下遵命!”炎涛回道。 这时候,大殿中一片安静,玄武高高举起法器青蛇锥,他正发号施令,殿中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只见众教众高举着兵器法宝,都一起高呼呐喊着:“杀......杀......杀......” ------------ 第三十六章:神女无心 自岳宁依离开云华剑宗后,再到昊清宫,一起与昊清宫三名弟子下山探查天暝圣教藏身处,途经遥岐镇,而后又到神宝山庄。 一路行来,虽算起来才是数日,她已对林旭心生爱慕,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儒雅贵气的昊清弟子。 她望着前方此间情景,就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惊讶之余心中不免有些一阵刺痛,原来林旭师兄喜欢叶岚婧师姐,岳宁依望着林旭的身影,她能感觉到林旭师兄应该很喜欢叶师姐吧! 想想前些日子,一路上她就时常多与林旭谈话,但林旭总是有意避开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期初岳宁依以为是他们之间还不够熟悉,如今倒让她明白了,林旭喜欢的只有叶岚婧一人,而自己只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 思及此处,岳宁依长吸一口气,心里头酸酸的情绪如负重而来,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隐隐刺痛,胸闷得仿佛她有些不能呼吸...... 楼台这里,林旭心中有五味杂陈一并涌上,他强自镇定,脸上扯出了笑容,缓慢道:“那行......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嗯......” 叶岚婧微微点头,她又轻声道:“一直以来,承蒙林师兄一直关照,岚婧自会铭记于心!” 她说完后,便抬起纤巧的脚头,凌波细步走过了林旭的身旁,与他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清香流入林旭的鼻腔里,那是属于她的香气,是一种独特而美妙的清雅,从他初见她时,他一直保留着这份心动的味道。 可这股清雅香气转瞬即逝,如同她的人一般从他身边走过,不留一丝驻足,那样毅然决然...... 叶岚婧此时已离他只有八九步之遥,她缓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之后,她清幽的声音开口道:“岚婧自上山以来,自幼跟随师父求道修行,红尘俗事早已断念,心中只为向道!” 她继续淡淡道:“林师兄之意,自是深以感激,可岚婧心中深知自己的信念,断不会有他想,所以......岚婧怕要辜负林师兄的一番情意了!” 叶岚婧说完后,即可起步离开,她只听着身后面传来一声无言的叹息...... 这时,林旭慢慢张开了口,语出艰难,想想还是说出一句话来,他道:“如果......如果你当初要是没有上山,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这句话犹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他深知结局早该如此,但哪怕是这样也要骗自己一次,好歹也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了不是? 林旭紧紧握住了拳头,修长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在心中狂呼呐喊,多希望那美丽的女子能够给他一句回应,那怕是“嗯”一声的敷衍,他也知足了。 时间凝固了许久,他未听到身后女子离开的脚步声响,绝望之余,女子终于开口了! “不......” 他背后的绝美女子,口中发出了这样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决然走远了。 一个“不”字,犹如利剑直穿入林旭的胸膛,让他疼得万念俱灰,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痛楚袭上心头。 他轻轻闭上双眼,仰头对向漆黑的夜空,感受着这夜里的凄风,感受着这周围的冰凉...... 回廊走道那处,岳宁依脸上动容,苦涩的神色看着林旭那如此伤心落寞的身影,她的心也随之难受起来,她真想跑过去紧抱住他,给他温暖,给他安慰...... 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过去,只是静静的躲在林旭的背后,一直陪着他,直到那林旭离开了水榭楼台处。 浮玉山,炫炎洞。 诡异阴森的殿堂,天暝圣教的分舵之地。 大殿中,以玄武圣使为马首是瞻的一干人圣教教徒,此刻正在高呼,举旗呐喊,见此气势颇为亢奋,志气高涨! 殿中的玄武双手高举,示意众人停下,他“哈哈”笑道:“看我圣教这般气势,如吞云嗜月,占领云州便指日可待!” “好......好......好......” 众教徒又一阵高呼起来,声威如虹! 待到众人声响停下后,玄武对其旁边的炎涛护法道:“炎涛,这些日来可有追查到那昊清宫八名弟子的下落?” 炎涛眼珠一转,随后拜向玄武,回道:“启禀圣使,据属下派出得力探子回报,昊清宫那八名弟子,其中有五位俱是云华剑宗门下之人!” “哦!” 玄武眯起一双细眼,神情若有所思,他当即道:“果有此事?以前教主就早有意对付云华剑宗,没想到居然还联合起昊清宫了。” 他又思忖了一番,问道:“可知他们派了是何弟子?” 炎涛回道:“目前这八人已到了神宝山庄,而八人中为首的是云华剑宗的端木琪,这一行两派弟子均是她所带领!” “端木琪......?” 玄武轻轻地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随后他恍然大悟,眼神中杀机升起,道:“这端木琪是云华剑宗五大剑使之一,乃‘青云剑使’,曾经本使在那南荒之地遇见过,并与她斗法交锋,数个回合下来,竟不得伤她分毫,此人道行高深,不可小觑!” 这时,殿中一个领事的教徒走上前来,他对玄武道:“请圣使不必担心,不日之后,教主将指派朱雀圣使前来,辅助我圣教分舵,以成大事!” 炎涛听那领事的说完之后,对着玄武分析说道:“如此说来,有朱雀圣使的加入,我教分舵必定如虎添翼,料那端木琪纵有三头六臂,也绝非我们的对手,她下面那些个弟子,自然不值一提!” 玄武听后,点头极为满意,当下道:“炎涛护法说得有理呀,目前这八人已在那神宝山庄,想那神宝山庄也素有威名,此番行动不可轻举妄动! 殿中那刚才出现的一个领事的教徒,此刻他“呵呵”笑道:“等到他们从山庄出来后,我们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嗯!” 玄武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得意地道:“此事暂且先放一边,如今这形势,我们需要逐个击破,必须彻底瓦解那些各门小派,到时再取那神宝山庄,又有何难!”说完后,他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 此时玄武旁边的炎涛,脸上不知何时起,却多了几分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玄武在大笑之余已然发觉到他微弱变化的神情,于是问道:“本使炎涛观护法神情犹豫?你还有什么事啊,尽管说来!” 那炎涛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口,他认真道:“回圣使的话,属下前些日子听闻一件事,云州之北有‘金锏堂’一门,门下弟子大都骁勇善战,并牢牢占据着北边的一带,我等派出教众均已被打退回来,还扬言要......” “啊......” 玄武见他话未说完,话锋有些凌厉,道:“扬言什么?还请炎涛护法速速道来?” “那属下就不必隐瞒了”炎涛回答道:“那金锏堂正在联盟各个门派,说是扬言要铲除我圣教妖邪,生擒圣使您,必将把您挫骨扬灰,以祭奠死去的亡魂之灵!” “哼! 玄武听后,他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眼角抽搐了几下,眼中杀意顿起,他那手中的法器青蛇锥此刻青光耀起,仿佛在与他的主人一样愤怒着。 他脑怒说道:“小小金锏堂,竟敢如此狂妄,待本使亲自率领教众前往,我倒要看看那金锏堂有几分能耐!” “圣使息怒,我炎涛愿领五百教众,前去消灭那金锏堂!”炎涛主动请缨道。 “哎......”玄武提高了音调,继而道:“护法这次你就不必前去了,你在此好生等候朱雀的到来,待本使亲自灭掉那金锏堂,随后你与朱雀在率领其他教众前来与我汇合!” “是,属下遵命!”炎涛回道。 这时候,大殿中一片安静,玄武高高举起法器青蛇锥,他正发号施令,殿中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只见众教众高举着兵器法宝,都一起高呼呐喊着:“杀......杀......杀......” ------------ 第三十七章:聚义结盟 云州以北绵延八百里之远,在那邶梁之地,则是一方肥沃浩土,许多江湖门派在这一带聚拢林立,构成了一个庞大体系的武林江湖。 那些个江湖派别与修真门派不同的是,他们练就的是一种武功招法,讲究的是自身内劲与外功相辅相成的作用,在对于力量的激发,抗打和攻击都发挥具有一定的威力! 他们虽不能像修真炼道者们那样擅使神奇的功法道术,但是,从另一种说法来看,也与那些修真炼道之派有着或多或少的微妙关系。 时至秋雨时节,云州的天空经常是阴云密布,时不时会下起纷纷细雨,草木黄落,寒露凝霜,大雁南归! 凄凄的秋风扫荡着群山沃野,迎着这漫天的绵绵秋雨,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天涯之路变得泥泞。 天地间朦胧一片,萧瑟而凋零,一时间寂莫、孤独、离恨重重而生,多少无情风雨,仿佛生命已走到了尽头,无比的绝望! 一座门楼岿然而起,高楼两边楼角细长而弯曲,只见楼角下挂着的是两个大红灯笼,正迎风摆动着。 看着门前的两根巨大柱子并排左右而立,高约八尺,浑身是金色,熠熠发光,犹似传说中的定海神针,观其形状是一对金锏,气昂顶天,仿佛是守护神一般牢牢踞立于此处! 而这里,便是云州北面的金锏堂一门了。 金锏堂,聚义台。 在朦胧的烟雨中,那露天高台显得峥嵘凸显,它的两边插着四面旗子,已被细雨浸湿了不再迎风招展。 这时,那聚义台之上,中央处站立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他身穿金色短打衣袍,头束金冠,面容消瘦,身形看起来颇为瘦小,但却气势威武,此人乃是金锏堂的掌门黄勇! 在他两边站着的是金锏堂的数名高手,他们全都是手持单锏或是双锏的兵器,锏上隐隐有光泽耀动,气派昂然。看着那些人的面容与这架势,倒像是外面人所说的那般,金锏堂弟子个个骁勇善战,精明能干之辈,此番看来所言非虚。 在聚义台之下,约摸有六七十人左右,这些人俱是云州邶梁之地一小众门派人物,只看他们个个是端坐椅子之上,面容肃然! 聚义台两侧则是各个门派下的精英弟子,他们有的手执兵器或手握着自己门派的旗帜,在这烟雨之中,阵势凛然,整个场面规模宏大。 聚义台上,在那黄勇的几番手势挥舞之下,台下的众人一阵高呼......看来他们都很拥护高台上的这个男人,此番看这场中的阵势,他们在这里正商议着什么大事! 这刻,只看那黄勇神情庄重,他正义言辞地道:“诸位掌门,我黄某何德何能,承蒙众位的推举,担任此次诛魔大会的盟主,而今,我金锏堂一门上下,愿与在坐的诸派一起同生死,共存亡,一同灭掉天暝邪魔,还我云州安宁!” 此刻,聚义台下某一门派的掌门,他站起身向黄勇拱手,然后道:“金锏堂乃我云州北面的名门大派,我等深知能够在金锏堂的带领下,必定能诛杀邪魔,扫平这乱世!” 此刻,那人说完后,但见聚义台上的黄勇心情激荡,看他面色,心有猛虎似千军万马直呼欲出,欲杀之邪魔而后快! 他抱拳向台下的众位掌门左右行礼,尔后对刚才说话那人道:“多谢吴掌门赞誉,黄某必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在黄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后,众人已对黄勇信任有加,一小部分人则将之前心底里的诸多猜疑和不满渐渐放下。 聚义台下的众人一片赞扬之声响起,呼声也越来越高...... 这时,又有一人起身而道:“我等听到黄盟主的这番肺腑之言,这让我们的士气更加高涨,除魔之事便指日可待!” 尔后,那人想了想,继续道:“既然金锏堂能够做到不畏生死,我冰虚楼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等愿听从黄盟主的号令,奋勇诛魔!” “哈哈......好呀!” 黄勇听闻,自是面上一脸得意,他说道:“那天暝邪魔,残忍好杀,我云州南面一干门派等,都已他们所覆灭或吞并收归!” 他继续又道:“所以,我等必须团结起来,共同抗敌!而不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如若不能齐聚一股强大势力,否则,我们只能将是坐以待毙......” 众人听黄勇的话后,台下一片哗然,都纷纷点着头,深知很有道理。 此间,看那聚义台上的黄勇刚正不阿的模样,实则也是沽名钓誉之辈,殊不知那黄勇此番说辞其实另有深意,想来金锏堂一门在云州北面小有名气,但是在黄勇的内心而言,这点威望已不足以满足他的利欲与私心。 此番他召集各门派于此,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人心,一方面是借助诛杀邪魔的旗号,实则是扩大自己的声威,为自己巩固势力,从而号令群雄。 天空的雨似乎大了些,阴沉沉的天空如铅般快要压了下来,场中众人的衣衫看样子已被雨水浸湿了。 聚义台下众人中,忽听一人高呼道:“此前,黄盟主率领贵派弟子,击退了天暝邪魔一小众教徒,这事我等早已知晓,今日我在这诛魔大会之上起誓,誓杀邪魔决不罢休......” 那人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一下,他的声音隐约有着一股悲痛之情,但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继续道:“我父母就在前些日被天暝邪魔残忍杀害了,还请黄盟主您主持公道,替我父母报仇雪恨!” 此时聚义台上的黄勇,当听到那人的话后,他脸上颇有些气愤,于是拱手说道:“这位少侠切莫悲伤,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今日黄某在这里承诺,要为死去的那些同门弟子,无辜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 待黄勇说完后,在场众人都各自斟满了一杯酒,正准备宣誓缔约! 随后,黄勇高举起酒杯,他凛然道:“诸位掌门,为我们的此次联盟,大家共饮此杯,请!” 正当众人欲要把杯中之酒喝下之刻!这时候,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巨响...... “哟!金锏堂可真是架势不小啊,哈哈哈......” 一声尖锐如鬼魅般的声音从前方正大门外飘了进来,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不明所以的在场众人都为之一个惊颤! 不消多时,某种可怕的厄运正在悄然袭来,顿时场中的这些人当下就开始慌乱骚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外面的打斗声、叫喊声、破碎的声响接连传了进来。 聚义台之上,只看金锏堂的数名高手开始摆开阵式,都扭头睁大一双眼密切观察着四面周围的异动。 此间,一向冷静自若的黄勇,他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心中竟有些慌乱了,看着台下已乱成了一片,只见那些个掌门都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兵器,欲作战斗相迎之势。 只是那些各派的掌门,手中握住的兵器却不自然的发抖起来,听见外面厮杀声一片,早就已经吓破了胆,不知是何方外来的恐怖势力让这些武林人士胆战心惊! 黄勇望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幕,想他也是堂堂金锏门掌门,纵横江湖几十载,如今还担任了除魔大会的盟主,如果连这局势都控制不住,他还有何资格当这盟主。 这时他强自镇定,不知何时起一双金光四射的双锏已拿在他的手中,只见双锏直刺天际,光芒闪动,他高声大喊着:“诸位,大家冷静,不要慌乱,听我的号令!” 聚义台下本来人心惶惶,甚至是有一小众人士想要逃离,但听到黄勇的高呼后,他的声音控制了全场,全场众人都为之安静起来,他们心中的惊慌也稍微得到了平复。 黄勇看着刚才混乱的局面稳定了之后,他高声指挥着道:“想必天暝邪魔已经到来了,请大家严阵以待,等下听我指示,一同随我出去迎敌!” 此刻,雨声渐渐变得大了些,周遭一片朦胧不清,空气也变得阴冷而潮湿,天地间一派肃杀,仿佛在昭示着一场死难即将降临而来。 “报......” 一个声音传来,从外面急跑进来了一名金锏堂的弟子,他身上有几处已经被兵器划伤,殷红的鲜血流淌着,只看那名弟子跪在聚义台上黄勇的面前,大口喘着粗气道:“启禀掌门,天暝邪魔已杀进来了,外面其他各派大批弟子已经阵亡!” 台众人听罢,都惊恐万状,又是一阵骚动起来...... 黄勇深知,他早该猜到是那天暝邪魔了,只是他心中实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他们还未开始行动,那些邪魔竟已找上门了。 这究竟是天意的安排,还是一场注定的厮杀毁灭,此刻,他仰天长叹,一种绝望的悲凉神色在黄勇的眼中闪动着。 但此刻,危难之际,急如星火,已容不得黄勇再做多想了。 他这时大喝一声,止住了台下骚动的一群诸派掌门,并厉声道:“诸位,事到如今,我们不去找他们,今日不料反而送上门来了,大家随我召集手下弟子,与邪魔决一死战!” 他话刚说完,只听见屋顶那边发出了一阵跳动的声响。 随后,紧接着出现了一二十个黑袍人物在黄勇与诸派掌门的眼前,那些黑袍人腾空而起,继而悬停在房顶的半空,周身都散发出黑色的雾气光, 手中还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他们把聚义台这里的人围了个半圈,也让那些人插翅难于逃出! 场中的诸派掌门惊慌之余,他们仰头定睛一看,虽然隔着烟雨朦胧不清,但此时清晰无比的能看到那些黑袍人如死神一般降临在房顶之上,带着浓烈的杀机而来...... “摆阵!” 只见众人中,一个年纪苍老的老者大喝一声,他们全部的人竞相背靠着背,手中兵器均指向房顶那些黑袍之人,看面他们面部表情,似要准备以死相搏! 此时,黄勇正对面的房顶上空一个领头人,他身着苍青色衣袍,手中拿起一件如像长蛇一样的兵器,并发出青色的光芒,那青芒一看之下,仿佛欲要把人的魂魄勾出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早就听闻金锏堂骁勇善战,门下精英弟子众多,虽然你们不是修行之人,但今日本使倒想会会你们金锏堂,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说话之人是房顶上那青色衣袍人,那人不是谁,正是天暝圣教的玄武圣使! 聚义台上,黄勇听到这略带嘲讽的语气,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看他面部抽搐着,恶狠狠的样子,想来平时应该是个极为爱面子的人物。 他对那屋顶上的玄武怒道:“休要狂言,我乃金锏堂掌门黄勇是也,阁下是何方人物,还请报上名来!” “呵呵......” 对面房顶上的玄武嗤鼻一笑,道:“将死之人,何必多问我是谁,不过看你都自我介绍了,我不说倒显得我太不礼貌了,本使乃天暝圣教玄武圣使!” 黄勇一听,面色冷厉,这邪魔说话如此狂妄,他“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天暝魔教的走狗啊,早就听闻你辣手无情,残害了不知多少无辜性命!” 而聚义台下的诸派掌门人,他们本来气势就处于底下,听到黄勇这番言语,倒是把他们的胆子给壮了起来,都纷纷稳住心神,横眉冷对 怒目而视那房顶上的十几名黑袍之人! 此刻,黄勇手握金锏,立即指向着玄武,正气凛然地继续道:“你这邪魔口出狂言,鹿死谁手,还没见分晓呢,今日我金锏堂与在坐的各派掌门,必要消灭你这邪恶的魔头,铲除你们这帮祸害!” “哦!啧啧啧......” 屋顶上的玄武听罢,不以为然地咂嘴回应着,脸上显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玩味,他把玩起了他手中那根长蛇法器。 片刻,玄武慢慢开口道:“你等如此大言不惭,听说你们要将我挫骨扬灰,那就要看看你们实力在哪儿了,别在那说大话啊!” 他话刚说完,只见他一只手做了一个号令的手势,同时手中的法器青光更盛。 “杀!” 黄勇一声呼喊,举起一对金锏,一个腾身向那玄武方向飞去,势如凤翥龙翔,他身后的数名高手也随之飞起,跟着他一起冲向那屋顶上的十几名黑袍人。 于此同时,从金锏堂正大门口涌进来的大批天暝教众,与聚义台下的各派掌门及弟子展开了厮杀,打斗成一片...... 再说到那黄勇迅速飞到玄武的上空,只看他两手高举一对金锏,突然间金锏变大了数倍,金光夺目,气压山河,狠狠地就要向玄武当头砸 “哼!”玄武一声轻喝着。 他不慌不忙,只见他用手摊开,祭起手中的青蛇锥飞向他的头顶处,旋转了数圈。 此时玄武双掌将飞起的青蛇锥顶起,往黄勇砸下来的方向就是一挡,青芒亮起,与上方那猛烈砸下的金锏撞击在一起,立时间,青光和金光相撞,发出了强劲的轰然响动! 黄勇这一击虽然力量无穷,一般人怕早就被砸成肉酱。但是遇到玄武这等修行之人,那黄勇不过乃一介武夫,样子显得不堪一击,他硬生生的被青蛇锥反弹之力震得倒飞了回去。 紧接着,候玄武即可飞起,乘黄勇还没来得做反抗之际,他右手手握住青蛇锥,往黄勇倒飞的方向隔空一劈,数道青光瞬间化为青蛇的形状,直击向黄勇。 黄勇被这反弹之力加之又遭受这妖法的一击,他身体里立刻血气翻涌,难受至极。 待他降落地面,眼见着上空的玄武正是笑声四起,暗里藏刀,黄勇这时运起身体中的内力,将手中的一对金锏往上空玄武重重一甩,只听那对金锏发出“咻咻咻”闷响,并飞速旋转着逼向玄武! 玄武眼见那对金锏如千斤之势头重重地打来,他心想这黄勇倒还有几分能耐,尽管如此,那黄勇在他面前几如蝼蚁,不堪一击! 但见玄武这时挥动着手中金蛇锥,幻化出两条青色长蛇,毒辣至极,在一对金锏的冲击之下,两条青色长蛇迅速缠绕其上,接着爆裂成为碎片,那对金锏在半空中瞬间无力,朝着地面下坠着。 黄勇见状,他赶忙腾身飞起,双手接住金锏又发起攻势向着玄武逼去,随后发出一阵阵撞击的巨响...... 那知玄武面对他几番的猛烈攻势,避而躲之,在他分神之刻,只见玄武灵巧的一掌攻向他胸口处,身体犹如流星直飞坠落,幸好他在半空飞落之时,身后是一面高墙,他便顺势落到了高墙顶端之上,待他站立后,只觉头晕眼花,胸口剧烈疼痛。 黄勇深知这妖人的厉害,他暗地里以独门的疗伤心法,调整自己的内息,稳住心脉。 当他低头看向地面,下面的各门派弟子是死的死,伤的伤,其状惨绝。 只有少数武功深厚的几个掌门人在苦苦支撑着,于此同时,天暝教徒同样也死伤一小片,但还未伤及根本,反观他们这边已是元气大伤,越来越处于被动之境。 玄武在重击黄勇之后,他身体悬空浮起,周身青光缠绕,像一股燃烧的火焰那般不可一世。 “黄勇,如何啊!你还想再来吗?”玄武在半空中对着黄勇阴阳怪气挑衅道。 站在高墙上的黄勇那里会忍受这样的侮辱,自己深知实力与他悬殊太大,但他自知今日已是逃不掉了,索性与这妖人拼死到底。 于是,他也不回应玄武的讥讽,只管用尽全力与那妖人拼命...... 反观金锏堂的数名高手,与那房顶上十几名黑袍人缠斗在一起,几番打斗下来,金锏堂这边似乎处于上方,有几个已被他们诛杀。 一时间,天空中,数道光芒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更有几道光芒更是像划落天际的流星,伴随着几声惨叫,速度飞快的向地面陨落砸下。 现在,地面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尸体横七八竖,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啊......” 天空中的黄勇惨叫一声,直直的从空中飞落掉下砸在地面,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全身几乎已被打散架了。 他勉强用手里仅剩的一只金锏支撑着身体,单膝半跪于地,几尽晕厥。 只听“嗖”的一声,玄武从半空中如电如光闪到黄勇跟前。 他慢慢收回青蛇锥,有些叹息的摇摇头道:“何必呢,何必呢,就凭你们这些逞英雄的愚蠢之辈也要跟修行者斗,岂不是以卵击石嘛!” “哼!”半跪地上的黄勇,一脸的不服气凶恶的瞪着玄武。 玄武在地面上悠然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侧身眯起眼睛望向黄勇,他微笑道:“你很有骨气,可这个世界是属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我看你还是归顺于我天暝圣教,跟着我主一起开创宏图霸业,岂不更好?” “呸!” 黄勇吐了一口唾沫,做最后的挣扎,只看他双手紧握金锏,身体瞬间如离弦之箭射向玄武,大呼: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那知玄武在这强劲的一招偷袭之下,险些被伤,他一只手迅速摊开手掌,掌中有青光亮了起来,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黄勇的迅猛之势,他控制住了黄勇的身子,使他动弹不得,并有数条青光幻化的青蛇缠绕而上。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本使了”玄武一边说着,他即可运用掌心之力一个推压,瞬间黄勇的身体就在半空中当即爆炸,化为碎块。 粉碎的衣物碎片如同烟花一样绽放,曾经风光无限的金锏堂随着它一起消亡遗落。 在玄武杀死黄勇之后,金锏堂的数名高手也随之尽数被杀,其余所剩下的只是几个门派高手还在苦于支撑。 这刻,玄武踏过脚下的尸体,慢步走向了被逼上聚义台的那几名高手。 当他面对着那几个人之时,看着他们一脸的慑惧之色,不禁开始狂笑了起来...... 玄武淡然道:“你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乖乖归顺于我吧,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小命!” 那几个人在惊恐之余,都相互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周围一片死亡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 玄武望着他们犹豫不定的样子,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又何必为了你们那所谓的正义而坚持呢,不值得啊!” “小人愿意投降,还请圣使网开一面,不要杀我们!” 最终几人还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甘愿投靠,都纷纷跪拜倒地求饶! “咔嚓!” 一声断裂响起,聚义台上的一根旗杆突然间折断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里曾经是一个门派的辉煌,而今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满地尸体,也许多少年后这里会化成一堆废墟,只是那惨死刀下的亡魂,却无处可安息。 青烟四起,雾气稍浓,悄悄的把这里给埋葬,风也潇潇,雨也潇潇...... ------------ 第三十八章:金锏灭门 “摆阵!” 只见众人中,一个年纪苍老的老者大喝一声,他们全部的人竞相背靠着背,手中兵器均指向房顶那些黑袍之人,看面他们面部表情,似要准备以死相搏! 此时,黄勇正对面的房顶上空一个领头人,他身着苍青色衣袍,手中拿起一件如像长蛇一样的兵器,并发出青色的光芒,那青芒一看之下,仿佛欲要把人的魂魄勾出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早就听闻金锏堂骁勇善战,门下精英弟子众多,虽然你们不是修行之人,但今日本使倒想会会你们金锏堂,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说话之人是房顶上那青色衣袍人,那人不是谁,正是天暝圣教的玄武圣使! 聚义台上,黄勇听到这略带嘲讽的语气,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看他面部抽搐着,恶狠狠的样子,想来平时应该是个极为爱面子的人物。 他对那屋顶上的玄武怒道:“休要狂言,我乃金锏堂掌门黄勇是也,阁下是何方人物,还请报上名来!” “呵呵......” 对面房顶上的玄武嗤鼻一笑,道:“将死之人,何必多问我是谁,不过看你都自我介绍了,我不说倒显得我太不礼貌了,本使乃天暝圣教玄武圣使!” 黄勇一听,面色冷厉,这邪魔说话如此狂妄,他“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天暝魔教的走狗啊,早就听闻你辣手无情,残害了不知多少无辜性命!” 而聚义台下的诸派掌门人,他们本来气势就处于底下,听到黄勇这番言语,倒是把他们的胆子给壮了起来,都纷纷稳住心神,横眉冷对 怒目而视那房顶上的十几名黑袍之人! 此刻,黄勇手握金锏,立即指向着玄武,正气凛然地继续道:“你这邪魔口出狂言,鹿死谁手,还没见分晓呢,今日我金锏堂与在坐的各派掌门,必要消灭你这邪恶的魔头,铲除你们这帮祸害!” “哦!啧啧啧......” 屋顶上的玄武听罢,不以为然地咂嘴回应着,脸上显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玩味,他把玩起了他手中那根长蛇法器。 片刻,玄武慢慢开口道:“你等如此大言不惭,听说你们要将我挫骨扬灰,那就要看看你们实力在哪儿了,别在那说大话啊!” 他话刚说完,只见他一只手做了一个号令的手势,同时手中的法器青光更盛。 “杀!” 黄勇一声呼喊,举起一对金锏,一个腾身向那玄武方向飞去,势如凤翥龙翔,他身后的数名高手也随之飞起,跟着他一起冲向那屋顶上的十几名黑袍人。 于此同时,从金锏堂正大门口涌进来的大批天暝教众,与聚义台下的各派掌门及弟子展开了厮杀,打斗成一片...... 再说到那黄勇迅速飞到玄武的上空,只看他两手高举一对金锏,突然间金锏变大了数倍,金光夺目,气压山河,狠狠地就要向玄武当头砸 “哼!”玄武一声轻喝着。 他不慌不忙,只见他用手摊开,祭起手中的青蛇锥飞向他的头顶处,旋转了数圈。 此时玄武双掌将飞起的青蛇锥顶起,往黄勇砸下来的方向就是一挡,青芒亮起,与上方那猛烈砸下的金锏撞击在一起,立时间,青光和金光相撞,发出了强劲的轰然响动! 黄勇这一击虽然力量无穷,一般人怕早就被砸成肉酱。但是遇到玄武这等修行之人,那黄勇不过乃一介武夫,样子显得不堪一击,他硬生生的被青蛇锥反弹之力震得倒飞了回去。 紧接着,候玄武即可飞起,乘黄勇还没来得做反抗之际,他右手手握住青蛇锥,往黄勇倒飞的方向隔空一劈,数道青光瞬间化为青蛇的形状,直击向黄勇。 黄勇被这反弹之力加之又遭受这妖法的一击,他身体里立刻血气翻涌,难受至极。 待他降落地面,眼见着上空的玄武正是笑声四起,暗里藏刀,黄勇这时运起身体中的内力,将手中的一对金锏往上空玄武重重一甩,只听那对金锏发出“咻咻咻”闷响,并飞速旋转着逼向玄武! 玄武眼见那对金锏如千斤之势头重重地打来,他心想这黄勇倒还有几分能耐,尽管如此,那黄勇在他面前几如蝼蚁,不堪一击! 但见玄武这时挥动着手中金蛇锥,幻化出两条青色长蛇,毒辣至极,在一对金锏的冲击之下,两条青色长蛇迅速缠绕其上,接着爆裂成为碎片,那对金锏在半空中瞬间无力,朝着地面下坠着。 黄勇见状,他赶忙腾身飞起,双手接住金锏又发起攻势向着玄武逼去,随后发出一阵阵撞击的巨响...... 那知玄武面对他几番的猛烈攻势,避而躲之,在他分神之刻,只见玄武灵巧的一掌攻向他胸口处,身体犹如流星直飞坠落,幸好他在半空飞落之时,身后是一面高墙,他便顺势落到了高墙顶端之上,待他站立后,只觉头晕眼花,胸口剧烈疼痛。 黄勇深知这妖人的厉害,他暗地里以独门的疗伤心法,调整自己的内息,稳住心脉。 当他低头看向地面,下面的各门派弟子是死的死,伤的伤,其状惨绝。 只有少数武功深厚的几个掌门人在苦苦支撑着,于此同时,天暝教徒同样也死伤一小片,但还未伤及根本,反观他们这边已是元气大伤,越来越处于被动之境。 玄武在重击黄勇之后,他身体悬空浮起,周身青光缠绕,像一股燃烧的火焰那般不可一世。 “黄勇,如何啊!你还想再来吗?”玄武在半空中对着黄勇阴阳怪气挑衅道。 站在高墙上的黄勇那里会忍受这样的侮辱,自己深知实力与他悬殊太大,但他自知今日已是逃不掉了,索性与这妖人拼死到底。 于是,他也不回应玄武的讥讽,只管用尽全力与那妖人拼命...... 反观金锏堂的数名高手,与那房顶上十几名黑袍人缠斗在一起,几番打斗下来,金锏堂这边似乎处于上方,有几个已被他们诛杀。 一时间,天空中,数道光芒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更有几道光芒更是像划落天际的流星,伴随着几声惨叫,速度飞快的向地面陨落砸下。 现在,地面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尸体横七八竖,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啊......” 天空中的黄勇惨叫一声,直直的从空中飞落掉下砸在地面,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全身几乎已被打散架了。 他勉强用手里仅剩的一只金锏支撑着身体,单膝半跪于地,几尽晕厥。 只听“嗖”的一声,玄武从半空中如电如光闪到黄勇跟前。 他慢慢收回青蛇锥,有些叹息的摇摇头道:“何必呢,何必呢,就凭你们这些逞英雄的愚蠢之辈也要跟修行者斗,岂不是以卵击石嘛!” “哼!”半跪地上的黄勇,一脸的不服气凶恶的瞪着玄武。 玄武在地面上悠然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侧身眯起眼睛望向黄勇,他微笑道:“你很有骨气,可这个世界是属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我看你还是归顺于我天暝圣教,跟着我主一起开创宏图霸业,岂不更好?” “呸!” 黄勇吐了一口唾沫,做最后的挣扎,只看他双手紧握金锏,身体瞬间如离弦之箭射向玄武,大呼: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那知玄武在这强劲的一招偷袭之下,险些被伤,他一只手迅速摊开手掌,掌中有青光亮了起来,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黄勇的迅猛之势,他控制住了黄勇的身子,使他动弹不得,并有数条青光幻化的青蛇缠绕而上。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本使了”玄武一边说着,他即可运用掌心之力一个推压,瞬间黄勇的身体就在半空中当即爆炸,化为碎块。 粉碎的衣物碎片如同烟花一样绽放,曾经风光无限的金锏堂随着它一起消亡遗落。 在玄武杀死黄勇之后,金锏堂的数名高手也随之尽数被杀,其余所剩下的只是几个门派高手还在苦于支撑。 这刻,玄武踏过脚下的尸体,慢步走向了被逼上聚义台的那几名高手。 当他面对着那几个人之时,看着他们一脸的慑惧之色,不禁开始狂笑了起来...... 玄武淡然道:“你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乖乖归顺于我吧,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小命!” 那几个人在惊恐之余,都相互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周围一片死亡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 玄武望着他们犹豫不定的样子,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又何必为了你们那所谓的正义而坚持呢,不值得啊!” “小人愿意投降,还请圣使网开一面,不要杀我们!” 最终几人还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甘愿投靠,都纷纷跪拜倒地求饶! “咔嚓!” 一声断裂响起,聚义台上的一根旗杆突然间折断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里曾经是一个门派的辉煌,而今只剩下了残垣断壁,满地尸体,也许多少年后这里会化成一堆废墟,只是那惨死刀下的亡魂,却无处可安息。 青烟四起,雾气稍浓,悄悄的把这里给埋葬,风也潇潇,雨也潇潇...... ------------ 第三十九章:雨意云情 神宝山庄。 这日,偌大的庭院中,景色亦是正好,一阵秋雨一阵凉,一大片枫林似火如霞,每当枫叶从枝头滑落时,便如雪花一般自由的飘散,繁华起舞! 而此刻,正自是有一种沉静的气息散开,让人舒心悦目。 如此正值赏乐时节,却也有种淡淡的伤感和别离,又或者是一种相思的情愫在悄悄弥散着。 楼阁上,是什么让一个人如此专注的凝望着远方,是什么让一个人久久的陷入沉思,连后面有人来了都没有去察觉到。 “楚师弟,原来你在这儿啊!”一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时宁静。 楚志川听到后面有人在叫着自己,便转过身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五官俊美的男子,他剑眉下一双星目,闪烁有神,正微笑着看向自己。 楚志川一看来人是云华剑宗的顾南云,他随即开口高兴地道:“原来是顾师兄啊!有什么事吗?” 此时,顾南云走到楚志川身旁,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不明所以的楚志川后又被他就这么轻拍了几下,然后手收了回去,这一举动娴熟而从容自得,就像是一对亲兄弟那般亲密友好。 “啊......” 顾南云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伸了个懒腰,他慵懒的笑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无聊,找你聊聊天了! 这几日以来,他们一直待在神宝山庄,顾南云与楚志川最是兴趣相投了,所以两人的友谊关系日渐加深,可以说是到达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这时,顾南云眼见楚志川没有再说话,他一副怡然自得的继续道:“楚师弟,这里景色不错嘛,看来你挺会挑地方的。” 楚志川扭头一笑,说道:“顾师兄说笑了,我啊,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而已!” 此刻,他的思绪仿佛被拉了回来,重新审视了周围的一切,跟着顾南云方才的话语点头赞同道:“听顾师兄这么一说,这里别说还挺美的啊!”说罢,他便用手指指向那片枫叶林,似乎才后知后觉。 顾南云面上显得有些失望之色,他幽幽感叹摇头道:“嗯......眼前如此美妙的景色,我竟无心欣赏啊!” “为何?”楚志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顾南云,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南云心有所想,沉思了一会,他说道:“我看楚师弟你一人独自在这里发呆,想来是有什么心事,你我算得上也是同门一场,何况我们还是好朋友呢,当然要先关心下你嘛!” 他又继续道:“说说,今日是为何事而满脸愁容啊?” 楚志川有些无奈神色,他轻叹一声感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偶尔会想到一些旧人而已!” 顾南云一脸狐疑的盯着楚志川,楚志川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心虚不自在地干笑了几声。 “旧人?” 顾南云一向眼尖,也许他早就猜到了什么,他有些玩味地调侃道:“我看你是在惦记着那位姑娘吧!” 楚志川听后,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慌忙解释道:“顾师兄,这从何说起啊,并没有的事!” “哈哈哈......” 顾南云如同看穿了楚志川的秘密一般,大笑几声慢悠悠道:“我就这么说一下,看楚师弟这着急的样子,你这样会让我更加肯定你有秘密呀!” 这刻,他两手搭在楼阁的围栏之上,只见他昂头远眺,颇为悠闲。 楚志川欲要再做辩解,可被顾南云的话抢先一步。他对楚志川说道:“楚师弟,别担心,我会替你保密的,记得在遥岐镇时,你看那紫荆庐柳姑娘的情形时,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柳姑娘了!” 楚志川毕竟是少年初长成,在对男女之情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而今被顾南云说中心事,他不由得脸红如霞,这副柔态倒像极了常常居住于深闺中女子一般。 他只得干咳了几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对着顾南云讪讪而笑。 顾南云再次伸手拍拍楚志川的肩膀,嬉笑道:“得勒,我看你也不好意思说,待把天暝邪教诛灭后,为兄替你上紫荆庐一趟,替你说说这个事儿!” “哎......” 楚志川轻叹一声,脸上愁容布满,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担忧的神色! 随后,他慢慢开口道:“不知道柳姑娘她是怎么想的,顾师兄,你觉得柳姑娘会喜欢我吗?” 看着楚志川像个大孩子似的,一脸认真的望着顾南云,满脸期待着顾南云的回答。 顾南云这时有些苦笑不跌,他眼中精光闪现,郎朗开口道:“有些东西既然喜欢就去争取嘛,只有去做了才会有答案的,我相信柳姑娘她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楚志川疑惑道。 “相信我,肯定是真的!”顾南云一脸坚定的答道。 就这样,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气氛都凝固起来,随后,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在顾南云的一番鼓舞之下,楚志川原本有很多个“万一”,很多个“如果”渐渐从心里消失,随之取代的是他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神宝山庄某处院中。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院中练起功法来,只见他周身被白色光雾所笼罩,几番刀劈招式舞动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观那大汉面容,这不是鼎刀门下弟子何大宏又是谁? 正当练得差不多时,他收起了手中的雀麟刀,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不料这时有几声轻快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何大宏侧身一看,来人是一名妙龄女子,他认得那女子,是从雷州的偷盗事件他一直追着她来到这里,倒也是不打不相识。那女子不是何人,正是天星派门下弟子金芙羽! 这两人一碰面,起初神色尴尬了起来,随后都没个好脸色望着对方,两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金姑娘,早啊!” 何大宏最终还是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局面,他用手挠挠头低声问候了一句! “哼!” 金芙羽双手环抱胸前,走到他身前,看着何大宏有些不自然倒有些紧张的神态,对面这魁梧的男子呆头呆脑的样子,她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随之消散,心中变得欢喜许多。 她眨了美目几下,冷冷开口道:“怎么,何大侠今日这么客气,之前不是一直叫我毛贼的嘛!” 何大宏听到金芙羽这么一说,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总之他只觉全身处于紧绷状态,当看到眼前这个女子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害怕。 见他紧张神色,急忙解释道:“之前我以为......额......这都是误会,还请金姑娘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金芙羽望着他表情憨厚无辜,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裂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她一时忍不住“噗呲”一声,竟被何大宏这股憨厚的傻态给逗笑了...... 何大宏瞪大了眼睛,看着金芙羽笑面如花,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他结结巴巴道:“那......金......金姑娘是原谅我了?” 金芙羽收住笑声,走过他的身前,随后又转过身看着他,说道:“我看你这人蛮老实的,念你是不知情初犯,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 当金芙羽说不与他计较了,何大宏心里就像卸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心情瞬间舒展,想不到就眼前这女子淡淡的一句话,居然有种让他欣喜若狂感觉,想必是压抑得太久了。 他带着有种感激的口吻,对金芙羽道:“多谢金姑娘理解,在下以后不会犯糊涂了!” “知道就好!”金芙羽有些傲慢的回道。此间她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媚态,这是何大宏没有发觉的。 她接着继续道:“哦,对了,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天星派了!” 此话一出,也让金芙羽吓了一跳,一向自傲的她独来独往,自己的行程安排本无意要去告诉他人,她居然会跟眼前这个非亲非故的男子道明去意,思及此,她再没多想,就当是随性而发了。 何大宏听到金芙羽说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他一脸认真的望着金芙羽,开口道:“哦!那金姑娘,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嘛?” 金芙羽看着院落里凋零的落叶,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淡淡回道:“也许会吧,有缘的话就会见面了!” 何大宏眼神有些暗淡,他笑笑后抱拳拱手道:“嗯,那金姑娘一路保重!” “好了,本姑娘就先走了,你继续练功吧!”说完后金芙羽径直往前面的别院走了去。 何大宏呆呆的望着眼前即将消失的背影,他想也没想就大声说了一句:“金姑娘,我们是朋友吗?” 金芙羽听到后面传来何大宏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扭头嫣然一笑,只听她回了两个字“当然!”。 神宝殿。 这日,神宝山庄的掌门谢渊端坐于主位之上,大殿中两旁分别坐着的是端木琪、叶岚婧、林旭和岳宁依等人,以及其他神宝山庄相关人物。 此时,端木琪放下端在手里的茶杯,略带些歉意笑道:“这几日有劳谢庄主的款待,待我等等查到天暝邪教下落,便可起身!” 谢渊听后,“呵呵”一笑,他神情柔和回道:“哎......端木女侠客气了,别说住几日了,就是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我神宝山庄上下乐意之极啊!” 谢渊继续又道:“就是不知几位高人在我庄内住的还可习惯,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呐!” 端木琪道:“谢庄主说笑了,我等一行人能够在此贵宝庄下榻,便是我们的荣幸......” 在端木琪与谢渊的谈话间,叶岚婧一直面无表情认真听着两人的谈话,此刻的她虽然神色清冷,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女子的持重风范,眼神中透露着沉稳与冷冽,让人耳目一新,因她极少说话,倒让殿中的神宝山庄几位人物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再观其坐在一旁的林旭,当端木琪与谢渊的谈话间,他的目光总是会时不时望上一眼叶岚婧。 可惜他的眼中完全只有叶岚婧一人,却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也正偷偷的偷望着他,那人不是谁,而是坐在他对面的岳宁依。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殿内的谢渊对端木琪等人说道:“各位,一日前老夫探查到一件重要消息,不知道对我云州是好事还是不幸呐!” 这刻,大殿中的林旭向谢渊拱手道:“还请谢庄主直言相告!” “嗯!” 谢渊咳嗽了嗓子一下,他正色道:“此前我派人曾去寻查天暝邪教的下落,奈何这些妖邪隐藏太深,难以发现踪迹,倒是听闻江湖中传言,在云州西北处深山之中,出现一只上古灵兽,名为獬豸,不知道是否真假!” 在场中的众人听后,都若有所思,便相互的低语了一番。 随后,那林旭起先说道:“自古以来,天地间无不存在着天生地长的奇异灵物,这些常听家师所提起,不知庄主所说的这上古灵兽獬豸,有何奇异之处?” 这时,端木琪接过林旭的话题,她说道:“林师侄有所不知啊,这獬豸曾在《奇兽札书》一古书中有所记载,此灵兽乃天生地长,鸿蒙神种,身形大如遮天,相比起我派的镇塔神尊可还要大上几倍,力量可摧山倒海,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性情却是至灵至邪! 端木琪接着又道:“在上古传说中,天地本是一团混沌的元气,这种自然的元气叫做鸿蒙,而这獬豸正是这股元气所化而成!” 这时坐在谢渊旁边的一位长老说道:“虽然古书上是这么记载过,但此灵兽天下间却从没人得见真容,为此,有些人以为是书上胡乱编造,是真是假,也无从探知!” 端木琪没有直接回答那位长老的话,反而道:“还有传闻,说那獬豸本有一主人,这人乃是鸿蒙时期一位古神,当獬豸不听话时,古神就会拿出一件神器,名曰七宝铃,使得让獬豸乖乖听话。如今千万年已过,古神不知所踪,七宝铃散落于世间不知其处,而獬豸也得了自由之身,下落不明 传闻只要得到那件神器七宝铃,就能控制獬豸,收为己用,借助獬豸天生强大的神力,便可为所欲为。而今,若被奸邪之人得到这神器,只怕必将生灵涂炭啊!” 谢渊这时接过话,他并补充道:“端木女侠说的没错,这灵兽一出,必定许多修真炼道人士必定会蜂拥而至,找到神器七宝铃,欲将其收服,为己所用,到时候你争我夺,杀戮四起,云州难免会有一场内乱厮杀啊,这正是老夫所担心的地方!” 这时候,大殿中的叶岚婧突然间开口,从一开始她就一直边听边思索着,但听她清冷的声音道:“谢庄主这么一说,我想那天暝邪教必定会参与其中,如此可以增加力量的灵兽,想必他们早就已虎视眈眈了!” 此刻,端木琪心中早有想法,她说道:“如今我们必须要提前寻得这七宝铃,找到灵兽獬豸,以免让邪教妖人有机可乘,到时我们再联合其他门派势力,一起铲除邪教妖人!” 谢渊听后,满意地赞同道:“如此甚好呀,既然要寻得七宝铃,可天下之大,依老夫之见,倒不如先去寻找灵兽踪迹,想必那神器七宝铃也会浮出水面!” “端木师叔!岚婧愿意前往西北方找寻灵兽下落!”叶岚婧从座位上起身对端木琪拱手道。 坐在她身旁的林旭听到叶岚婧要去西北边找寻灵兽时,他随即想也没想,然后起身也说道:“端木师叔,我也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叶岚婧本想自己一人单独行动,这样可以避开耳目,方便许多。当听到林旭说也要一起行动时,她轻轻的扭头望了林旭一眼,这一望,不带任何表情,在林旭心里她永远是那么清冷孤傲! 端木琪眼看着这两个自告奋勇的昊清宫弟子,本有意安排他们前去,这下不用说,于是当下也就应允了。 “还有我......” 此时,岳宁依欣喜颜开,也向端木琪表明去意,可那知端木琪给了她一盆冷水,并没有答应让她同行。 只听端木琪微带些关心语气,她道:“此去找寻灵兽,一路上颇为凶险,你年龄尚且还小经验又不足,我准备再安排南云一起陪同前往,此去三人就够了,你还是先待在庄内等待消息吧!” 岳宁依本想借此机会能够与林旭有相处的机会,当她看着叶岚婧与林旭一道同行,心中自然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她不好说些什么,也只能一脸委屈听从端木师叔的安排了。 云州西北边。 此处群山环绕起伏,风声“呼呼”的吹响着,吹拂过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针叶松林,这里的风声一年四季永远也不会停下,此处有大树参天而起,遮天蔽日,大多数则是以针叶松所组成,构成了一片辽阔的森林之海。 这里人迹罕至,极为幽深,浓烟缭绕,常有深谷悬崖隐匿于这片森林之中,人要是行走于其间,稍有不慎便会掉落于这深谷悬崖之中。 然毒虫野兽也时常出没,大都是世间没有见到过的奇珍异兽,形状古怪,能飞天遁地,着实奇异! 千百年来,未曾有人踏过此处,这里就像是与世间隔绝的另一个世界,正等着人类去探寻和发现,当然,此处也是云州最为神秘的秘境之地,乃是“弥荒森林”! 森林中的地面上,草丛间还盛开着发光的蓝色花朵,再往粗壮的树干上看时,只见长而错综的不知名藤蔓盘绕而生长,上面生长着的花朵是紫色的,光芒闪耀,为这昏暗幽深的密林舔上一笔独特的色彩。 这时候,一只动物从树干飞上跳了下来,身形极为灵敏,那是一只体型微小的异兽,只看它身体如狐狸般大小,全身几乎是白色的,少许红色作为点缀。它两边的前肢长出了一对似鹅毛的翅膀,脑袋似兔狲,只是头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两只圆圆大眼散发出金黄的光芒。 这只小异兽看起来像是在觅食,连滚带爬的在地面上探寻着地面上掉落的野果子...... 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树干的断裂声响彻整个森林,一时间密林间的飞禽走兽全都跳了出来,并带着奇怪的尖叫声,吼声四处逃窜着,这些异兽体型有大有小,形状怪异,身上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一时间向最深,最浓密的深林中狂奔而进入。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斑驳黑影,在树梢上空一掠而过,在森林的上空发出一阵拍打翅膀的巨响,所过之处树木皆倒,只看那黑影之下的四只粗壮的长脚在天空中飘然划动,那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庞然巨兽。 由于速度过于极快,未看其真正面目,只能听到不远的上空传来一阵龙吟虎啸般的吼叫,声震四野,这等吼叫仿佛就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不可一世! ------------ 第四十章:灵兽獬豸 神宝殿。 这日,神宝山庄的掌门谢渊端坐于主位之上,大殿中两旁分别坐着的是端木琪、叶岚婧、林旭和岳宁依等人,以及其他神宝山庄相关人物。 此时,端木琪放下端在手里的茶杯,略带些歉意笑道:“这几日有劳谢庄主的款待,待我等等查到天暝邪教下落,便可起身!” 谢渊听后,“呵呵”一笑,他神情柔和回道:“哎......端木女侠客气了,别说住几日了,就是你们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我神宝山庄上下乐意之极啊!” 谢渊继续又道:“就是不知几位高人在我庄内住的还可习惯,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呐!” 端木琪道:“谢庄主说笑了,我等一行人能够在此贵宝庄下榻,便是我们的荣幸......” 在端木琪与谢渊的谈话间,叶岚婧一直面无表情认真听着两人的谈话,此刻的她虽然神色清冷,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女子的持重风范,眼神中透露着沉稳与冷冽,让人耳目一新,因她极少说话,倒让殿中的神宝山庄几位人物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再观其坐在一旁的林旭,当端木琪与谢渊的谈话间,他的目光总是会时不时望上一眼叶岚婧。 可惜他的眼中完全只有叶岚婧一人,却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也正偷偷的偷望着他,那人不是谁,而是坐在他对面的岳宁依。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殿内的谢渊对端木琪等人说道:“各位,一日前老夫探查到一件重要消息,不知道对我云州是好事还是不幸呐!” 这刻,大殿中的林旭向谢渊拱手道:“还请谢庄主直言相告!” “嗯!” 谢渊咳嗽了嗓子一下,他正色道:“此前我派人曾去寻查天暝邪教的下落,奈何这些妖邪隐藏太深,难以发现踪迹,倒是听闻江湖中传言,在云州西北处深山之中,出现一只上古灵兽,名为獬豸,不知道是否真假!” 在场中的众人听后,都若有所思,便相互的低语了一番。 随后,那林旭起先说道:“自古以来,天地间无不存在着天生地长的奇异灵物,这些常听家师所提起,不知庄主所说的这上古灵兽獬豸,有何奇异之处?” 这时,端木琪接过林旭的话题,她说道:“林师侄有所不知啊,这獬豸曾在《奇兽札书》一古书中有所记载,此灵兽乃天生地长,鸿蒙神种,身形大如遮天,相比起我派的镇塔神尊可还要大上几倍,力量可摧山倒海,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性情却是至灵至邪! 端木琪接着又道:“在上古传说中,天地本是一团混沌的元气,这种自然的元气叫做鸿蒙,而这獬豸正是这股元气所化而成!” 这时坐在谢渊旁边的一位长老说道:“虽然古书上是这么记载过,但此灵兽天下间却从没人得见真容,为此,有些人以为是书上胡乱编造,是真是假,也无从探知!” 端木琪没有直接回答那位长老的话,反而道:“还有传闻,说那獬豸本有一主人,这人乃是鸿蒙时期一位古神,当獬豸不听话时,古神就会拿出一件神器,名曰七宝铃,使得让獬豸乖乖听话。如今千万年已过,古神不知所踪,七宝铃散落于世间不知其处,而獬豸也得了自由之身,下落不明 传闻只要得到那件神器七宝铃,就能控制獬豸,收为己用,借助獬豸天生强大的神力,便可为所欲为。而今,若被奸邪之人得到这神器,只怕必将生灵涂炭啊!” 谢渊这时接过话,他并补充道:“端木女侠说的没错,这灵兽一出,必定许多修真炼道人士必定会蜂拥而至,找到神器七宝铃,欲将其收服,为己所用,到时候你争我夺,杀戮四起,云州难免会有一场内乱厮杀啊,这正是老夫所担心的地方!” 这时候,大殿中的叶岚婧突然间开口,从一开始她就一直边听边思索着,但听她清冷的声音道:“谢庄主这么一说,我想那天暝邪教必定会参与其中,如此可以增加力量的灵兽,想必他们早就已虎视眈眈了!” 此刻,端木琪心中早有想法,她说道:“如今我们必须要提前寻得这七宝铃,找到灵兽獬豸,以免让邪教妖人有机可乘,到时我们再联合其他门派势力,一起铲除邪教妖人!” 谢渊听后,满意地赞同道:“如此甚好呀,既然要寻得七宝铃,可天下之大,依老夫之见,倒不如先去寻找灵兽踪迹,想必那神器七宝铃也会浮出水面!” “端木师叔!岚婧愿意前往西北方找寻灵兽下落!”叶岚婧从座位上起身对端木琪拱手道。 坐在她身旁的林旭听到叶岚婧要去西北边找寻灵兽时,他随即想也没想,然后起身也说道:“端木师叔,我也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叶岚婧本想自己一人单独行动,这样可以避开耳目,方便许多。当听到林旭说也要一起行动时,她轻轻的扭头望了林旭一眼,这一望,不带任何表情,在林旭心里她永远是那么清冷孤傲! 端木琪眼看着这两个自告奋勇的昊清宫弟子,本有意安排他们前去,这下不用说,于是当下也就应允了。 “还有我......” 此时,岳宁依欣喜颜开,也向端木琪表明去意,可那知端木琪给了她一盆冷水,并没有答应让她同行。 只听端木琪微带些关心语气,她道:“此去找寻灵兽,一路上颇为凶险,你年龄尚且还小经验又不足,我准备再安排南云一起陪同前往,此去三人就够了,你还是先待在庄内等待消息吧!” 岳宁依本想借此机会能够与林旭有相处的机会,当她看着叶岚婧与林旭一道同行,心中自然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她不好说些什么,也只能一脸委屈听从端木师叔的安排了。 云州西北边。 此处群山环绕起伏,风声“呼呼”的吹响着,吹拂过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针叶松林,这里的风声一年四季永远也不会停下,此处有大树参天而起,遮天蔽日,大多数则是以针叶松所组成,构成了一片辽阔的森林之海。 这里人迹罕至,极为幽深,浓烟缭绕,常有深谷悬崖隐匿于这片森林之中,人要是行走于其间,稍有不慎便会掉落于这深谷悬崖之中。 然毒虫野兽也时常出没,大都是世间没有见到过的奇珍异兽,形状古怪,能飞天遁地,着实奇异! 千百年来,未曾有人踏过此处,这里就像是与世间隔绝的另一个世界,正等着人类去探寻和发现,当然,此处也是云州最为神秘的秘境之地,乃是“弥荒森林”! 森林中的地面上,草丛间还盛开着发光的蓝色花朵,再往粗壮的树干上看时,只见长而错综的不知名藤蔓盘绕而生长,上面生长着的花朵是紫色的,光芒闪耀,为这昏暗幽深的密林舔上一笔独特的色彩。 这时候,一只动物从树干飞上跳了下来,身形极为灵敏,那是一只体型微小的异兽,只看它身体如狐狸般大小,全身几乎是白色的,少许红色作为点缀。它两边的前肢长出了一对似鹅毛的翅膀,脑袋似兔狲,只是头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两只圆圆大眼散发出金黄的光芒。 这只小异兽看起来像是在觅食,连滚带爬的在地面上探寻着地面上掉落的野果子...... 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树干的断裂声响彻整个森林,一时间密林间的飞禽走兽全都跳了出来,并带着奇怪的尖叫声,吼声四处逃窜着,这些异兽体型有大有小,形状怪异,身上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一时间向最深,最浓密的深林中狂奔而进入。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斑驳黑影,在树梢上空一掠而过,在森林的上空发出一阵拍打翅膀的巨响,所过之处树木皆倒,只看那黑影之下的四只粗壮的长脚在天空中飘然划动,那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庞然巨兽。 由于速度过于极快,未看其真正面目,只能听到不远的上空传来一阵龙吟虎啸般的吼叫,声震四野,这等吼叫仿佛就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不可一世! ------------ 第四十一章:天暝圣教 九州浩土,往北方向延伸便是幽州的地界,它与北极大荒山仅一座雪山之隔,也是九州浩土与北极大荒山的交接处,七百多年前的正魔大战,无数妖魔便是从这里入侵九州! 幽州,因地处极北之地,时常遭受到雪山上的冷空气侵袭,故而变得异常寒冷,一到酷寒季节便是大雪纷飞,冰冻三尺。 而靠北方向人迹罕至,在这恶劣的环境下让这片广袤的大地变成了荒芜不毛之地。 幽州的天空终年是阴暗昏沉的,阴风怒号,这里经常看不到太阳,所有几乎在这片土地上的山川河流、植被,全都是一种灰蓝的色调,灰蒙而压抑,只有少许有河流的地方会盛开着红色的奇花,世人说那是“彼岸花”! 传说,这红色彼岸花盛开于九幽之下,乃是对痛苦和悔恨,彷徨与徘徊的象征,它是给离开世间的阴灵们一个指引和安慰! 在幽州的南面,相较于它的北面,这里亦少有人烟居住,其中也有少数的修真炼道之门安札于此,他们曾经是抵御妖魔的正道之派,千百年来一直在这个地方镇守着,为以西南方向的其他八大州等地起到了防守的作用! 然而,世事变迁,风云不测,就在这几年的动荡战乱中,幽州曾有一教派隐秘崛起,经过数十年的杀伐争斗,几乎把幽州整个南面血洗踏平!从而令那些修真炼道门派土崩瓦解,有的惨遭灭门之厄,有的则投奔归降,助纣为虐! 要说这个教派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便是天下人尽皆知,恶名昭著的天暝圣教! 一处灰蒙巨大的山坳间,一座恢宏壮阔的城墙在朦胧的烟雾中拔地而生,带着亘古的神秘气象让人顿生渺小之感。远远能望见那城墙的最高处有三两颗血红色的珠子散发着幽光,正绕着城墙最顶端旋转着,发出了一阵阵摄人心魄“滋滋”声响!此地便是幽州的“夜明城”了。 夜明城,地处幽州南北交汇之地,虎踞龙盘,这座城曾是抵御北极大荒山妖魔的第一道防线,传说此城乃是某一上古大神所建造,当夜明城建造成功之时,上古大神用他那无上的法力对其施以加持,使其固若金汤,无坚不摧,屹立千百年而不倒! 夜明城墙外,有四座高大的石像屹立于此,四座石像均是兽头人身,手拿巨斧。狰狞凶恶的面孔仿佛是远古的天神那般,守卫着这座高城。 整座城是灰蓝色的,与周围的环境一个色调,显得凄清而冰冷。只有高墙楼角处悬挂着的灯火,才会让人觉得看去有了些生命气息的存在。 曾几何时,这里已沦为天暝圣教的根据地点! 而今,整座夜明城被天暝圣教教众层层包围着,守卫森严,就算是只蚊子怕也很难飞得进去。 夜明城墙内,只见一座悬空架起的高桥,高桥下面则是一条细长的河流穿流而过,那河水几乎是全呈现出血黄色,流淌而无声,让人不觉联想到是来自地狱中的忘川河水那般,令人恐惧而胆寒。 在高桥尽头,一端则连接起了一条长长的石梯,约摸有三十几道台阶,石梯的上方有两座石像,面目也如城外面那四座石像凶恶无比,只看他们伸出两只巨手分别用两根粗大的铁链牢牢拉住高桥,以至于不会掉入那血红色的河水中去。 越过狭长的城墙甬道,夜明城的主殿渐渐出现于前方,那里依旧是高墙垒砌,大殿上方楼角处俱是雕刻着诡异神秘的图案,楼角的尾端还散发着一团团燃烧着的蓝色火焰,让人不寒而栗。 夜明城主殿,它被十二根粗大的巨石柱所支撑起,石柱上面又均雕刻着金色的猛兽图案,活灵活现! 在大殿两边的墙壁上,镌刻着羽羽如生,色彩斑斓的壁画,壁画上面大多雕画的是盘坐莲花,漂浮于云雾中的狰狞神像。 在主殿的中央处,有一座高台,整个高台颜色为玄黄之色,两侧分别是两团烈火熊熊燃烧,赤焰升腾! 那高台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尊金色的巨大佛像端坐其上,威严肃穆,但严格来说那不是佛像,而是一尊面目如妖邪的雕刻神像,那雕像有三只头颅,巨目圆睁,胸前两只手双手合十,在它的后面有数只手呈拈花指状向周围伸展散开,其中一只手还那着一把巨斧,整座雕像后背散发出了金色光芒,灿烂辉煌。 这时候,大殿中有七八个人之多,高台上神像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着墨黑长袍的男人,那墨黑长袍上有少数暗红色的花纹绣于其上,一股骄横的气焰散发而出,震慑逼人! 只见那男人一头白发披肩而垂,妖异而银白,这让那男人显得的诡异而神秘。 那男人长得长眉方脸,额角饱满,神态妖邪,五官看起来到是硬朗,一副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从他整个周身散发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他眼中的瞳孔为血红色,暗藏杀机,翻涌而射,就像是修炼了什么不世奇功而变成的,足见道行深不可测。 这男人不是谁,乃是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 在夜明殿中高台下,站着的有七八个人,这几人俱是天暝圣教中得力干将,其中靠近高台的两个边上,有两位人物显然更为突出,这两人分别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中的青龙圣使与白虎圣使! 那青龙站在左边,只看他身形高长,比一般人还要高出许多,一张细长马脸倒让人第一次看着有些许怪异。而在他手腕处包裹着镶有鳞片的腕甲,指头上并带着弯钩一样爪子,铮而发亮。 青龙的对面,也就是右边的白虎,只看他一身白袍穿在身上倒遮不住他那壮硕的体格,浓密的胡须直而硬向四面展开,看面相很是威武霸气。 此刻,高台上的北野墨,一如他笔直的站立身躯,低头凝视着整个大殿中人,他忽而幽幽开口道:“我天暝圣教自开派以来,一直深陷于这幽州极北之地,受尽风霜饥寒,幸得我教‘金鳌截王’的庇佑,才得以延续至今!”这声音雄浑霸道,决绝有力。 待北野墨说完后,殿中青龙与白虎一干人等,都纷纷叩拜,一起高呼:“天道唯我,青暝永存。日月同心,千秋一统......” 众人连续高呼了几遍,呼声响彻了整个大殿,这声音如同猛兽洪水那般,雄心万丈势不可阻挡! 但见得高台处的北野墨此时已把双手伸开,宽大的袖袍无风自起,他昂头望向大殿顶端,微闭着双眼,似乎在向着某种神灵顶礼膜拜。 半晌,他猛然睁开双眼,犀利的眼眸有着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着,一副睥睨众生气势汹汹压下。 他收起伸开的双手,转身向高台处中央一张宽大的石椅坐下。 他继而开口说道:“方今之世,这几百年来我教一直受到其他各大门派的排挤和驱除,常常给我们冠以‘妖人’的身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说得有些无奈,口气中还带有一丝的不甘心。 北野墨一边说着一边思索起来,似乎他要告诉他的教众一个真理! 然后,他若有所悟,淡淡地道:“本座相信这世间没有绝对的真理,正邪之分只不过是那些冠冕堂皇的正道之派的说辞罢了!” 北野墨望向殿外,炽烈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希望,他又道:“心中的道应该自己去寻找,天地万物皆有灵魂和力量 ,为了我们的自由和存在的价值,相信自己的力量让我们一起去征服这个天下,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大殿中一片安静起来,这时,殿中的白虎向北野墨行礼道:“教主说得极是,我等愿追随教主,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一起完成我圣教千秋霸业!” “哈哈......” 北野墨一声长笑,震慑人心,久久不能散去! 当那白虎说完之后,殿中其他一干人等皆重复白虎的话语,一起齐声高呼......那呼声如海浪般一层层的拍击而来,气势如虹! 高呼声过后,北野墨看向白虎旁边的青龙,他问道:“青龙,你来说下玄武那边的情况吧!” “启禀教主!”青龙咳了一声,摆正自己的语气,继续道:“据教中弟子来报,玄武已把云州各门小派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几个门派愿意归降于我圣教,我们的势力范围更加扩大了不少!” 北野墨听后,脸上神色大好,他道:“如此甚好,相信这几日朱雀已到玄武那边会和了!” “只是......” 这刻青龙突而发话,他有些迟疑,话刚开口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 北野墨向青龙问询道:“你且一一如实相告!” “是,教主!” 青龙回答道:“虽然云州大部分小门派已然肃清,但是云州昊清山一带范围有部分门派还没有计划清除。” 待青龙说完后,他旁边的白虎发话接着青龙的话道:“启禀教主,此次我圣教建立分舵于云州,目的就是要把云州各方门派势力铲除掉,刚刚青龙说昊清山一带还没有开始行动,属下深知昊清山有昊清宫一门,实力不可小觑,所以玄武他断然也不可轻举妄动,还请教主明示!” “嗯......” 北野墨听完后清淡的应了一声,他神色若有所思,说道:“想那昊清宫威振天下,门下弟子众多,又是正道之派的主力之一,绝非等闲之辈,若要一举歼灭实乃难事啊!” 正当众人还在殿中议论起昊清宫一事时,从殿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道士模样的人,只见他头束黄道冠,颞部两边各是一小片白发倒梳至头顶,惨白的面部甚是吓人,漆黑眼睛凹陷得厉害,犹如两个大窟窿一般,他嘴角留着八字胡须,下巴有一小撮长须,一身道家服打扮! 只看那人一只左手托起一个似红灯笼般大小的法器,里面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阴森妖魅,犹如世人口中所说的鬼灯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怪异! “拜见教主!” 他缓步来到北野墨身前下,虔诚地弯腰向北野墨行了一礼。 当北野墨见到此人之时,脸色表现得极为愉悦,其中不乏还掺杂了些对他身下这个怪异道士的尊敬之意。 要知道,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堂堂一教之主,能这样对待一个下属之人,那可是莫大的殊荣,也不知那怪异的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北野墨当下开口道:“原来是地阴先生啊,快不必多礼!” 他向那道士微笑着,接着说道:“不知先生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那叫地阴先生的怪异道士面无神情,微微低头回道:“回禀教主!老道我看教主在为消灭昊清宫一事踌躇不决,故前来为教主分忧。” “哈哈......” 北野墨听后很是高兴,对他赞扬道:“不愧是本座的得力军师啊,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妙策,不妨说来与众位听听?” 那地阴先生仍是微低着头,说道:“教主说笑了,其实也并非什么高明的策略,此次计划也不过是顺势而已!” 他继续道:“近日教主可有听闻云州出现了一只上古灵兽?” “哦!” “本座确实有所耳闻,不知先生可有何安排!”北野墨回答得风轻云淡,他那神情看似在期待地阴先生的回答。 大殿中的其他人都注视着这个叫地阴先生的道士,在青龙这边,青龙有想过他大致已猜到地阴先生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而反观白虎那边的情形,白虎一向为人性情急躁,看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看着眼前这个地阴先生在卖关子,不免心中有些懊恼,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那个地阴先生不顺眼,尤其是在教主对他的态度上,心中的妒忌之意油然而生,他是越想越不舒服。 这时,地阴先生说出了他的谋划,道:“那上古灵兽名为獬豸,乃天生地长的灵物,拥有强大的神力,此灵兽至灵至邪,若是我们把它降服,为我所用,到那时消灭昊清宫便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殿中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有一教中护法这时插话道:“地阴先生说的没错,可那灵兽天生的神力,力量绝非我等能敌之,想要降服那灵兽谈何易事啊!” 阴先生听罢,他“呵呵”一笑,道:“这位朱护法说得没错,老道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在教主面前提说!” 他接着又道:“在鸿蒙时期,乃有一位古神,而獬豸的主人便是这位古神了,他身上有一件神器,名为七宝铃,那神器可以让獬豸乖乖听话就范!而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神器七宝铃,就能控制住獬豸,再加上我一生中专研捕获之法,对于这灵兽的习性弱点,我已了然于胸。” “看来地阴先生是早有准备了,如此我等便听从教主的指示,前去云州寻找七宝铃,降服獬豸!”青龙这刻对地阴先生道。 北野墨听到地阴先生的提议后,冷冽的眼神微眯起,想了想也他也认同这个策略,他相信地阴先生有办法降服灵兽,因为地阴先生办事没有一件事有过失误的,故而深得他心! 当下,北野墨就派出了青龙与地阴先生两人一同先行前往云州,与玄武朱雀汇合,随后又安排白虎稍晚些后到,进而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几日后,青龙与地阴先生已到达云州浮玉,炫炎洞内,当玄武知道青龙与地阴先生前来相助,白虎也随后及时赶到,他极是高兴,一来是为攻打昊清宫增加援手,这二来是在教中这玄武与青龙的关系相处得不错,一段时间未见,两人自然要寒暄几句。 三人在谈话间,青龙表明了此次教主安排的计划,玄武得知计划是降服灵兽獬豸时,他表示很赞同此事。 在早些日子,当他听闻有上古灵兽出现的消息,传闻那灵兽神力滔天,此番他早已是觊觎已久,想来这世间修行之人不乏多有借助外在的力量以提升自身的实力,除了本身所携带的神兵法宝可以增强实力外,就是那天生地长的灵兽,自然是修行之人的绝佳外力首选了! 在一番谈话后,地阴先生便一人先到另一处隐秘的石室中去了,因这几日要开始寻找七宝铃及灵兽的踪迹下落,他需要做些周密的筹划与准备! 浮玉山,山色空蒙,天边早已沾染了一片明艳夺目的红霞。 今日的太阳似乎大得出奇,以至于让人看了仿佛是悬挂于山腰间。 山谷中,碧草铺盖于山脚的平原上,草地上到处是开满着粉红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娇艳迷人。 此处乃浮玉山的一处山谷,这谷中有一千年神树,那粗壮的树干支撑起繁盛的枝叶,四周散开,遮天蔽日,然常四季为之青色,千年未变其颜色 不知几时起,青龙与玄武已然来到此谷中,他们向神树那边远远望去,只见那神树下面有一位女子,观其背影却未识得真容! 微风轻起,拂起了那女子后背柔顺的长长发丝,连同她淹没于草丛中的衣袖也轻然飘动了起来,那女子一身的朱红衣衫,看她背影风姿绰约,让人心生神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此刻那女子正盘坐于神树下,她前面一张古琴在她十指纤纤的抚摸下发出了清幽的琴声,琴音幽幽回荡于山谷中,仿佛让人飘然于世外,独享这谷中落花流水之意。 这时,那弹奏声忽而变得极快,似松风般怒啸而过,杀机腾腾,震人心神! “朱雀,原来你在这儿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原有的气氛,听声音是玄武那头传来的。 这时,琴声悄然止住,神树下的那女子并为所动,只看她双手轻按住琴弦,却没有回过头来。 “找我何事啊?”这声音听起来如余音绕梁,娇美轻柔,又带着些隐隐的魅惑之意,原来是那女子开口说起了话。 她身后的玄武与青龙两人都走了过来,在她后面不远处停留下。 玄武这刻“呵呵”笑着,他道:“到没什么大事儿,这几日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到那里去了!” 此时,神树下的那女子缓缓站起了身子,一个转身翩若惊鸿,露出了她那娇艳的面容。 只见她头上斜插起一只凤簪,金光熠熠。一袭朱红裹体,上绣羽翼暗纹,里着白色中衣,脖子处挂着一根通透蓝光项链,愈发衬得脖颈白皙。 但看她秀眉细长,双眸晶亮,瞳孔中闪烁着妖异之色,一双眼睑下是一抹淡蓝眼影。 那女子如此年轻却长了一张魅惑又不失清丽的脸庞,笑起时竟透出一种凛然果决的气息,朱唇微微翘起似是显露出她那骨子里的天生傲气。 若要问此女子是谁,她便是那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之一的朱雀圣使! 说起这朱雀,她这些年在圣教中风头旺盛,平时行事手段凌厉,深得北野墨的赏识,由于几年来天暝圣教的势力日益壮大,朱雀这个名字怕早已天下人尽皆知了。 ------------ 第四十二章:朱雀圣使 在一阵的高呼声过后,北野墨看向白虎旁边的青龙,他问道:“青龙,你来说下玄武那边的情况吧!” “启禀教主!”青龙咳了一声,摆正自己的语气,继续道:“据教中弟子来报,玄武已把云州各门小派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几个门派愿意归降于我圣教,我们的势力范围更加扩大了不少!” 北野墨听后,脸上神色大好,他道:“如此甚好,相信这几日朱雀已到玄武那边会和了!” “只是......” 这刻青龙突而发话,他有些迟疑,话刚开口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 北野墨向青龙问询道:“你且一一如实相告!” “是,教主!” 青龙回答道:“虽然云州大部分小门派已然肃清,但是云州昊清山一带范围有部分门派还没有计划清除。” 待青龙说完后,他旁边的白虎发话接着青龙的话道:“启禀教主,此次我圣教建立分舵于云州,目的就是要把云州各方门派势力铲除掉,刚刚青龙说昊清山一带还没有开始行动,属下深知昊清山有昊清宫一门,实力不可小觑,所以玄武他断然也不可轻举妄动,还请教主明示!” “嗯......” 北野墨听完后清淡的应了一声,他神色若有所思,说道:“想那昊清宫威振天下,门下弟子众多,又是正道之派的主力之一,绝非等闲之辈,若要一举歼灭实乃难事啊!” 正当众人还在殿中议论起昊清宫一事时,从殿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道士模样的人,只见他头束黄道冠,颞部两边各是一小片白发倒梳至头顶,惨白的面部甚是吓人,漆黑眼睛凹陷得厉害,犹如两个大窟窿一般,他嘴角留着八字胡须,下巴有一小撮长须,一身道家服打扮! 只看那人一只左手托起一个似红灯笼般大小的法器,里面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阴森妖魅,犹如世人口中所说的鬼灯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怪异! “拜见教主!” 他缓步来到北野墨身前下,虔诚地弯腰向北野墨行了一礼。 当北野墨见到此人之时,脸色表现得极为愉悦,其中不乏还掺杂了些对他身下这个怪异道士的尊敬之意。 要知道,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堂堂一教之主,能这样对待一个下属之人,那可是莫大的殊荣,也不知那怪异的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 北野墨当下开口道:“原来是地阴先生啊,快不必多礼!” 他向那道士微笑着,接着说道:“不知先生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那叫地阴先生的怪异道士面无神情,微微低头回道:“回禀教主!老道我看教主在为消灭昊清宫一事踌躇不决,故前来为教主分忧。” “哈哈......” 北野墨听后很是高兴,对他赞扬道:“不愧是本座的得力军师啊,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妙策,不妨说来与众位听听?” 那地阴先生仍是微低着头,说道:“教主说笑了,其实也并非什么高明的策略,此次计划也不过是顺势而已!” 他继续道:“近日教主可有听闻云州出现了一只上古灵兽?” “哦!” “本座确实有所耳闻,不知先生可有何安排!”北野墨回答得风轻云淡,他那神情看似在期待地阴先生的回答。 大殿中的其他人都注视着这个叫地阴先生的道士,在青龙这边,青龙有想过他大致已猜到地阴先生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而反观白虎那边的情形,白虎一向为人性情急躁,看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看着眼前这个地阴先生在卖关子,不免心中有些懊恼,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那个地阴先生不顺眼,尤其是在教主对他的态度上,心中的妒忌之意油然而生,他是越想越不舒服。 这时,地阴先生说出了他的谋划,道:“那上古灵兽名为獬豸,乃天生地长的灵物,拥有强大的神力,此灵兽至灵至邪,若是我们把它降服,为我所用,到那时消灭昊清宫便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殿中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有一教中护法这时插话道:“地阴先生说的没错,可那灵兽天生的神力,力量绝非我等能敌之,想要降服那灵兽谈何易事啊!” 阴先生听罢,他“呵呵”一笑,道:“这位朱护法说得没错,老道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在教主面前提说!” 他接着又道:“在鸿蒙时期,乃有一位古神,而獬豸的主人便是这位古神了,他身上有一件神器,名为七宝铃,那神器可以让獬豸乖乖听话就范!而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神器七宝铃,就能控制住獬豸,再加上我一生中专研捕获之法,对于这灵兽的习性弱点,我已了然于胸。” “看来地阴先生是早有准备了,如此我等便听从教主的指示,前去云州寻找七宝铃,降服獬豸!”青龙这刻对地阴先生道。 北野墨听到地阴先生的提议后,冷冽的眼神微眯起,想了想也他也认同这个策略,他相信地阴先生有办法降服灵兽,因为地阴先生办事没有一件事有过失误的,故而深得他心! 当下,北野墨就派出了青龙与地阴先生两人一同先行前往云州,与玄武朱雀汇合,随后又安排白虎稍晚些后到,进而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几日后,青龙与地阴先生已到达云州浮玉,炫炎洞内,当玄武知道青龙与地阴先生前来相助,白虎也随后也即将赶到,他极是高兴,一来是为攻打昊清宫增加援手,这二来是在教中这玄武与青龙的关系相处得不错,一段时间未见,两人自然要寒暄几句。 三人在谈话间,青龙表明了此次教主安排的计划,玄武得知计划是降服灵兽獬豸时,他表示很赞同此事。 在早些日子,当他听闻有上古灵兽出现的消息,传闻那灵兽神力滔天,此番他早已是觊觎已久,想来这世间修行之人不乏多有借助外在的力量以提升自身的实力,除了本身所携带的神兵法宝可以增强实力外,就是那天生地长的灵兽,自然是修行之人的绝佳外力首选了! 在一番谈话后,地阴先生便一人先到另一处隐秘的石室中去了,因这几日要开始寻找七宝铃及灵兽的踪迹下落,他需要做些周密的筹划与准备! 浮玉山,山色空蒙,天边早已沾染了一片明艳夺目的红霞。 今日的太阳似乎大得出奇,以至于让人看了仿佛是悬挂于山腰间。 山谷中,碧草铺盖于山脚的平原上,草地上到处是开满着粉红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娇艳迷人。 此处乃浮玉山的一处山谷,这谷中有一千年神树,那粗壮的树干支撑起繁盛的枝叶,四周散开,遮天蔽日,然常四季为之青色,千年未变其颜色 不知几时起,青龙与玄武已然来到此谷中,他们向神树那边远远望去,只见那神树下面有一位女子,观其背影却未识得真容! 微风轻起,拂起了那女子后背柔顺的长长发丝,连同她淹没于草丛中的衣袖也轻然飘动了起来,那女子一身的朱红衣衫,看她背影风姿绰约,让人心生神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此刻那女子正盘坐于神树下,她前面一张古琴在她十指纤纤的抚摸下发出了清幽的琴声,琴音幽幽回荡于山谷中,仿佛让人飘然于世外,独享这谷中落花流水之意。 这时,那弹奏声忽而变得极快,似松风般怒啸而过,杀机腾腾,震人心神! “朱雀,原来你在这儿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原有的气氛,听声音是玄武那头传来的。 这时,琴声悄然止住,神树下的那女子并为所动,只看她双手轻按住琴弦,却没有回过头来。 “找我何事啊?”这声音听起来如余音绕梁,娇美轻柔,又带着些隐隐的魅惑之意,原来是那女子开口说起了话。 她身后的玄武与青龙两人都走了过来,在她后面不远处停留下。 玄武这刻“呵呵”笑着,他道:“到没什么大事儿,这几日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到那里去了!” 此时,神树下的那女子缓缓站起了身子,一个转身翩若惊鸿,露出了她那娇艳的面容。 只见她头上斜插起一只凤簪,金光熠熠。一袭朱红裹体,上绣羽翼暗纹,里着白色中衣,脖子处挂着一根通透蓝光项链,愈发衬得脖颈白皙。 但看她秀眉细长,双眸晶亮,瞳孔中闪烁着妖异之色,一双眼睑下是一抹淡蓝眼影。 那女子如此年轻却长了一张魅惑又不失清丽的脸庞,笑起时竟透出一种凛然果决的气息,朱唇微微翘起似是显露出她那骨子里的天生傲气。 若要问此女子是谁,她便是那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之一的朱雀圣使! 说起这朱雀,她这些年在圣教中风头旺盛,平时行事手段凌厉,深得北野墨的赏识,随着这几年来天暝圣教的势力日益壮大,朱雀这个名字怕早已天下人尽皆知了。 ------------ 第四十三章:商议计策 这时候,朱雀眼望着离她身前不远的两人,很轻然的抬起她纤纤细腿,踏步飘然而至,随即,一股清气飘香馥郁,钻入了青龙与玄武两人的鼻腔中。 她那娇妩的脸庞在夕阳的照映下,变得冷艳嫣红,如此媚态万千的美丽女子,竟让站在她前面的那两人有些呆住了。 “咳咳......” 此刻,青龙这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连忙一只手抬起握拳靠近鼻孔间干咳了两声! 而朱雀这时双手环胸而抱,望向青龙,她清笑着发出柔软的声音道:“青龙也到云州来了啊,是教主让你过来的吗?” 瞧见她脸色笑意反倒有增无减,语气说得随意的样子,想来也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 “嗯!”青龙点着头回应道。 在他们旁边的玄武,此间一副悠闲的神态,他对朱雀说道:“此次我们要攻打昊清宫,青龙自然是要前来帮忙的嘛!” 朱雀望着玄武笑嘻嘻的模样,她掩面一笑,说道:“这样也好,可那昊清宫可不好对付的主啊,教主他老人家也不亲自前来,我们就算冲上山去也很难有胜算的把握,据我了解,昊清宫那帮臭道士厉害得很!” 待朱雀说完后,玄武此刻有些得意之色,他看向旁边的青龙,说道:“青龙,还是你来说说我们此番的计划吧!” “嗯,好的!” 青龙应了一声,向着朱雀说起他们此次谋划策略!他继续道:“教主前些日一直为灭除昊清宫一事而有所忧虑,我等当时也想不什么好的法子,不巧地阴先生他给教主提出了一个计划!” 在他对面朱雀美目转动,流光溢彩,嘴角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一只玉手抓起她胸前的一缕秀发正在把玩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青龙的话听进去! 只听青龙接着又道:“近日来,云州有消息传出,乃有一只上古灵兽獬豸出现,其力量可翻山倒海,为此地阴先生向教主提出,我等只要寻找到一件神器七宝铃,便可用这七宝铃降服于那灵兽,使其听训,继而为我们所用,到那时我云州圣教实力便如虎添翼,接着下一步就是铲除昊清宫,如此便可事半功成!” “哦......” 朱雀听完青龙一番话后,一向冷傲的她有些不以为然,她对青龙淡淡道:“地阴先生乃教主座下红人,为我圣教鞠躬尽瘁,立下了不少功劳!” 她停顿一下,抬起头望向那快要落山的夕阳,然后眯起有些迷离的双眼,又说道:“想必此番地阴先生定做了周密的计划,这样也好,本姑娘许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我也想见识见识那只上古灵兽到底有多厉害!” 玄武这边,此时他眼中精光闪现,手中拿起他那法器金蛇锥端详了一会,淡淡的青光从那盘绕的青蛇身上发出,那蛇像是活了一般! 尔后,他对着两人说道:“可不!这灵兽一出,云州各路正道之派必然会齐聚一起,到时可就热闹咯!” 他旁边的青龙听后点点头,说道:“如此一来,那些道貌岸然所谓的正道门派也想得到这神器七宝铃,我们必须要提前找到灵兽的踪迹,抢先拿到七宝铃,如若不然!这可是对我们此次降服灵兽的一大绊脚石啊,到时就会变得困难多了。” 正当青龙想着要如何处理那些野心勃勃的正道之派时,只听朱雀志得意满地开口道:“想那神器七宝铃,至今下落不明,想要找到谈何易事,我手下有一得力搭档,名叫步影,他修炼了一身鬼影迷踪步法,行走地面如光电穿驰,这天下间还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探寻不到的!而今那些所谓的正道之派,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想想他们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很难找到七宝铃的所在之处!” 她慢悠悠接着又道:“我们何不让他们内斗厮杀一番,使其两败俱伤,然后再趁其元气大伤之时,再一举把他们灭掉,岂不更好!这七宝铃与灵兽不就成为我们囊中之物了嘛?” “哈哈哈......” 玄武一脸阴森神色,并发出了渗人的大笑,看他一副事在必成的样子,随而补充道:“不错,朱雀此计一箭双雕啊!到那时我们不但能灭掉那帮家伙,再加上七宝铃及地阴先生的捕获法阵,那灵兽岂不将唾手可得!” 这时,青龙面容有些严肃起来,在他看来,方才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正道门派不过是云州的一些小门小派而已,他担忧的是,若是遇到像昊清宫那样有实力大门派参与其中,只怕会变得更加麻烦。 想到此处,青龙没把自己内心想法告诉朱雀与玄武两人,也许是他有点多心了,他当即说道:“如此,我等便要抓紧时间寻找灵兽所在地,尽快得到七宝铃,相信地阴先生那边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朱雀闻言,她想了一刻,对着青龙与玄武二人说道:“我这就立刻安排步影先行前往探查......” 三人在谷中经一番相商后,玄武也随后派出他手下几个精明的教众,前往灵兽出没之地寻查! 再说到那灵兽獬豸的出现,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云州,其他几大州域也相继有消息传来,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云州有不少的正道诸派,都前赴后继,穿山越林,只为寻找那上古灵兽的居所,一心想得到七宝铃,降服灵兽从而为己所用! 正当此时候,暂住于神宝山庄的端木琪一行人等,前些时日都安排了顾南云、端木琪及林旭三人,一起前往探寻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 云州乃九州之一,其地域辽阔,山川大河,沃野平地,遥遥千里之远。 顾南云与叶岚婧,林旭等三人一行,他们走过云州热闹的市镇,翻越山岭,浮游江河...... 在历经七八日的多番探寻,却无七宝铃与灵兽的踪迹显现。 一路行来,三人路途中却也相安无恙,反倒是闲情逸致,好似游戏人间,这让他三人领略了云州的红尘繁市,大好山河! 期间,三人中林旭与叶岚婧走得最近,或许是因为他们同门师兄妹的关系,但两人虽离得近些,气氛却也相当的沉闷,一路上两人更是少言寡语。反观顾南云,他就相对显得孤立许多,常常是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为他身后的两人探路并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夜已深了,顾南云得去先找个住宿的地方,交付银两,提前安排好三人住宿事宜。 一方面他还和林旭、叶岚婧商量起次日的行程安排,他有时会提出一些合理性的建议,林旭与叶岚婧两人都比较认同他的看法。 说起这生活常识,林旭与叶岚婧两人自小就在昊清宫长大,对于一些外出的生活经验,却是不及顾南云的。 记得一次在赶路的途中,顾南云发现他们三人身上的水快要喝完时,他望着前面荒野一片,已料知前方一大段路程并无水源,于是便到附近的水源处提前把水袋子装满。 诸如此类,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顾南云如此的心思细腻,却也让林旭与叶岚婧两人暗自欣赏起他来。 云州某处小镇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络绎不绝。 顾南云与叶岚婧、林旭三人都来到这热闹的集市上,眼前随处可见的街道两旁是摆放或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物品,其中不乏有很多他们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等东西! 街道上,此时有几辆马车从他们三人的身边飞奔而过,车碾尘扬,只听得马车上的车夫急喝大喊:“让开,快让开......” 那马车极速飞奔向前而去,吓得集市上的行人百姓们纷纷赶忙避开,街道边其中还有几个摊子已被掀翻倒地,随后惹得那些人都破口大骂说那是谁家的马车,横冲直撞赶着去投胎......等诸如此类的恶语! 后听有人悄声议论说道:原来那马车内坐着的是地方上达官显宦之人,平日里行为嚣张跋扈、 目空一切等说法。 顾南云三人走过长长的街道,那周围的行人无不扭头把目光向他们三人这边投来,顾南云看这情形起初有些不解,当他看向身边的叶岚婧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如此这么一位出尘绝艳的女子陪同前行,任谁看了都会止不住投来瞩目的眼光。 顾南云吸吸气,他尽量不去看那些男男女女投来的羡慕之色,背起双手望向前方踏步而行。 林旭走在他们三人中间,他样子看似儒雅温润,似乎没有受到这行人的目光而有所影响,一副淡然神色处变不惊! 反观叶岚婧,那个清冷绝艳的女子,众人中的她尤为醒目,好似与这人间烟火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她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幽亮的明眸直视着前方,让人看了顿生仰慕之意而又有不可触摸的距离感,虽近在迟迟,但却遥不可及。 看那些投来羡慕眼光的行人男子,脸上表情都是足以惊奇,大概好像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一般。 反观其中也有不少行人女子的目光投来,起初她们的眼光显然是锁定在两个俊朗男子的身上,尔后发现两男子身边还陪同着一位女子,瞧这女子不正是她们心目中女人该有的容貌吗,于是乎,她们眼神中掺杂不满的妒忌之意,若不是顾南云与林旭两人皆在边上,怕是那些行人女子要冲上来的节奏! 他们三人就这样在那些行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一处人群聚拢的地方,此地乃是镇上杂技表演的场地,而这里人流也最为聚集。 此时那场中一阵“叮叮铛铛”响锣声传了开来,只见场中的几名汉子表演起了钻火圈,随着火圈的移动和不断的增加,那些个汉子如同鱼跃般动作流畅,接着一个个地钻过了一圈圈燃烧起火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精彩绝伦! 这刻,场中的人群一阵阵欢呼起来,热烈的掌声响动了全场! 尔后,又见一个年轻的少女,她拿着一双筷子和一口碗走进表演的场地,继而用左手的筷子把碗口朝上顶着,还一边用右手不停地拍打碗边,使碗转动起来。 接着,她右手也拿来一只筷子,只见她左手轻轻地把碗往上一抛,右手马上伸出筷子把碗接住了,碗仍然像没事一般,在筷子上稳稳地转动着。 如此,就这样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待转了一会儿后,那少女把碗抛上来,还用筷子敲打碗边,发出“叮叮”的声音,然后飞快地用同一只筷子接住于碗,场边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高喊拍手,大为叫好! 表演一场结束后,只见一个身材干枯的老者端起手中的铜锣,满脸堆笑地向那些围观者走去,然后是接连不断的铜钱敲打铜锣之声响了起来。 顾南云、林旭与叶岚婧三人,他们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观望了许久,只见叶岚婧抬头远眺瞩望,虽是表情淡漠,但能从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到,她正被 前方杂技场中那景象给深深吸引住了。 她整个人呆立不动,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有些发抖,白皙的脸庞变为苦涩,似有痛苦之色,连眼眶也变得些许泛红,一双如秋水般的明眸流露出一股哀伤之意,有泪花在悄然闪动着,她仿佛想起了以往的什么事...... 顾南云见她这一如反常的举动,好奇地对她道:“叶师姐,你......第一次看杂技吗?” 良久,叶岚婧并未对他的话有所反应,而是依旧呆呆的望着那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旁边的林旭把她这一变化看在眼中,他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反常异样,于是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于此,顾南云与林旭两人心中都疑惑不解,是什么让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如此动容。尔后,叶岚婧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当他们再次看向那静默如水的女子时,再也没有了想要追问下去的意思! 这刻,不知叶岚婧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扭头望了一眼顾南云这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缓慢开口道:“不是,我们走吧!” 就这一句话,轻描淡写而过,顾南云与林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只得跟着她走远的脚步声走了去。 他们往前没走多久,前方,忽听到有一孩童的抽泣声传来,三人此刻遁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小女孩在街道的墙角下蹲着哭泣,看样子很是伤心。 顾南云见此情形,他看那小女孩的模样,不正是很像当年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吗? 他心下百感交集,快速跑了过去,蹲下去伸出手替那小女孩擦拭了眼泪,再将小女孩拥入怀里,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 顾南云神色怜爱,他对小女孩轻声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啊,你父母呢?” 那小女孩一双水汪的大眼睛望向这个抱住她的陌生人,倒也没有显得害怕,反而顾南云的亲近之举让她完全放下了戒备的心! 小女孩小声道:“风筝,我的风筝......” “风筝?” 顾南云听到小女孩在说风筝,想是应该她的风筝掉在哪了,当下他四处张望搜寻着。 小女孩这时又道:“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我的风筝掉树上了!” 她说完后,便用小手指指向靠墙边的一棵大树上,只见一只蝴蝶形状的彩色风筝悬挂于树梢之上。 顾南云随着她是手势抬头望去,确认那是风筝以后,便欲要起身飞向那树梢将风筝给摘取下来。 谁料只听得“呼”的一声响动,是衣裳飘飞的声音。 顾南云看见了一个飘然而上的曼妙身影,直飞树梢之巅,不用说那自然是叶岚婧了。 此刻,那悬挂树梢上的风筝被叶岚婧的玉手轻轻一抓,一同随着她的身影轻然飘落了下来。 落地后,她手里拿着风筝慢步走向了顾南云这边,站在他前面,又望向于他,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别样的色彩,嘴角轻微动了一下,但一会便消失了,脸上神情恢复之前的淡漠。 “谢谢!” 顾南云接过叶岚婧手中的风筝,顺势便递给了小女孩,那小女孩喜出望外,双手抓住心爱的风筝,立即笑盈盈道:“谢谢大哥哥!” 顾南云宠溺似的轻抚小女孩的脸庞,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高兴道:“小妹妹,风筝是这位姐姐替你拿下来的,你是不是也该要谢谢这位姐姐呀!” 小女孩听到顾南云的话后,抬起头望向叶岚婧,这时叶岚婧淡淡一笑,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略微点了下头便向林旭那边方向走去。 当她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小女孩突然说道:“谢谢姐姐!” 叶岚婧停住了脚步,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知小女孩又道:“姐姐,你刚刚笑起来的样子真漂亮啊!” 顾南云站起身,理了一下小女孩的衣衫,说道:“小妹妹,现在风筝已经拿下来了,快回家吧,不然你娘亲要担心了。” 那小女孩笑颜逐开,听了顾南云的话点点头,但她好像并不立刻马上离开,似要在等些什么。 “谢谢!” 叶岚婧转过身,望向小女孩,脸上神色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裂开了笑意。 小女孩听到叶岚婧的道谢后,笑着便朝着最里面的一个小巷子飞奔离开了。 顾南云与叶岚婧一道走向不远处的林旭,林旭在那头已全程观望这边的情况,这令他心中有些隐隐的烦闷之感,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叶岚婧与顾南云一道走过来时,心中竟有一丝的不快! 浮玉山,炫炎洞。 在一间幽暗偌大的石室内,整间石室倒像是道场一样的布局。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正盘坐于石床之上,那男人长相怪异,身边放着一只怪异并散发着暗红色的灯笼,此人正是地阴先生! 这时,从石室外面走进来一人,那人身着苍青色衣袍,手中的青蛇锥青光萦绕,来人不是谁,乃是玄武。 “先生,好消息啊!”玄武一走进来就对地阴先生说道。 那石床上的地阴先生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来人是玄武,于是走下床,开口道:“难道圣使知道了獬豸的下落了?还请告知!” 玄武端坐于石桌前,大声道:“那是自然,所以特此过来通知先生!” 地阴先生对玄武道:“不知那灵兽獬豸栖身之所在何方?” 玄武回道:“此番为了寻找这灵兽的藏身之所,本使可是举云州整个分舵的力量啊,全面搜寻!” 他继续道:“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呐,本使下面探子来报,得知那灵兽在云州弥荒森林出没,想那弥荒森林本就是上古神秘之地,这灵兽在那里栖身也不足为奇啊,听闻七宝铃也出现在那片森林中! 地阴先生盯着他看,似乎不太相信他有这能力,脸上似笑非笑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料这时玄武有些尴尬地补充道:“额......当然啦,寻得灵兽和七宝铃踪迹也有朱雀手下一个叫步影的功劳啊!” “嗯!” 地阴先生听到玄武说后,点点头,他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 玄武瞧见这地阴先生只应了他一声,许久也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道:“现在灵兽一出,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行动才是,找到七宝铃!” 此时,地阴先生走到石床旁边,伸出干枯的手拿起他那看似灯笼的法器,只见法器上红光流动,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光芒更盛了,内里有一团紫红的火焰在燃烧着,照耀在他那惨白的脸上,显得有阴森可怖。 随后,他转头看向玄武,幽幽道:“还请圣使放心,老道必当不负教主期望,协助完成收降灵兽任务,灵兽在弥荒森林出现,想必七宝铃也将离我们不远了,依老道之见,天七宝铃必在弥荒森林的某处!” 玄武扭了扭身子,他不时的摆动几下,笑呵呵道:“先生果然高见,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啦,本使即可派人通知教主,择日前往弥荒森林!” 待玄武说完后,他便径直离开石室走了出去。 石室中,只剩下了地阴先生一人,只见他单手托起手中法器,眼中阴森精光射出,一副似地狱来使一般,夺人魂魄。 这时他那手中的红色灯笼,光芒顿起照亮了整个石室,一股股红芒雾气从灯笼里飘散而出,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不多时整个石室便被这红色雾气所笼罩着。 再看那红色灯笼,瞬间飞到半空中,旋转不止,从里面飘出的红色雾气随着灯笼呈螺旋状散开。 随即那灯笼就像花骨朵即刻向四面舒展开来,仿佛一朵血红奇花在空中盛开,逐渐变大起来,霎时竟有一丝妖异动魄的美! 地阴先生全身被雾气淹没,若隐若现的身影犹如地狱的恶神一般。 他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咒语之类的语言,紧紧操控着那半空中的红色灯笼。 “砰......” 一声巨响之际,那红色灯笼幻化成了一只血红铙钹,“嗡嗡”声响彻了整个偌大的石室! ------------ 第四十四章:小镇见闻 他们三人就这样在那些行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一处人群聚拢的地方,此地乃是镇上杂技表演的场地,而这里人流也最为聚集。 此时那场中一阵“叮叮铛铛”响锣声传了开来,只见场中的几名汉子表演起了钻火圈,随着火圈的移动和不断的增加,那些个汉子如同鱼跃般动作流畅,接着一个个地钻过了一圈圈燃烧起火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精彩绝伦! 这刻,场中的人群一阵阵欢呼起来,热烈的掌声响动了全场! 尔后,又见一个年轻的少女,她拿着一双筷子和一口碗走进表演的场地,继而用左手的筷子把碗口朝上顶着,还一边用右手不停地拍打碗边,使碗转动起来。 接着,她右手也拿来一只筷子,只见她左手轻轻地把碗往上一抛,右手马上伸出筷子把碗接住了,碗仍然像没事一般,在筷子上稳稳地转动着。 如此,就这样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待转了一会儿后,那少女把碗抛上来,还用筷子敲打碗边,发出“叮叮”的声音,然后飞快地用同一只筷子接住于碗,场边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高喊拍手,大为叫好! 表演一场结束后,只见一个身材干枯的老者端起手中的铜锣,满脸堆笑地向那些围观者走去,然后是接连不断的铜钱敲打铜锣之声响了起来。 顾南云、林旭与叶岚婧三人,他们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观望了许久,只见叶岚婧抬头远眺瞩望,虽是表情淡漠,但能从她那眼神中可以看到,她正被 前方杂技场中那景象给深深吸引住了。 她整个人呆立不动,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有些发抖,白皙的脸庞变为苦涩,似有痛苦之色,连眼眶也变得些许泛红,一双如秋水般的明眸流露出一股哀伤之意,有泪花在悄然闪动着,她仿佛想起了以往的什么事...... 顾南云见她这一如反常的举动,好奇地对她道:“叶师姐,你......第一次看杂技吗?” 良久,叶岚婧并未对他的话有所反应,而是依旧呆呆的望着那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旁边的林旭把她这一变化看在眼中,他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反常异样,于是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于此,顾南云与林旭两人心中都疑惑不解,是什么让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如此动容。尔后,叶岚婧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当他们再次看向那静默如水的女子时,再也没有了想要追问下去的意思! 这刻,不知叶岚婧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扭头望了一眼顾南云这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缓慢开口道:“不是,我们走吧!” 就这一句话,轻描淡写而过,顾南云与林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只得跟着她走远的脚步声走了去。 他们往前没走多久,前方,忽听到有一孩童的抽泣声传来,三人此刻遁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小女孩在街道的墙角下蹲着哭泣,看样子很是伤心。 顾南云见此情形,他看那小女孩的模样,不正是很像当年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吗? 他心下百感交集,快速跑了过去,蹲下去伸出手替那小女孩擦拭了眼泪,再将小女孩拥入怀里,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 顾南云神色怜爱,他对小女孩轻声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啊,你父母呢?” 那小女孩一双水汪的大眼睛望向这个抱住她的陌生人,倒也没有显得害怕,反而顾南云的亲近之举让她完全放下了戒备的心! 小女孩小声道:“风筝,我的风筝......” “风筝?” 顾南云听到小女孩在说风筝,想是应该她的风筝掉在哪了,当下他四处张望搜寻着。 小女孩这时又道:“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我的风筝掉树上了!” 她说完后,便用小手指指向靠墙边的一棵大树上,只见一只蝴蝶形状的彩色风筝悬挂于树梢之上。 顾南云随着她是手势抬头望去,确认那是风筝以后,便欲要起身飞向那树梢将风筝给摘取下来。 谁料只听得“呼”的一声响动,是衣裳飘飞的声音。 顾南云看见了一个飘然而上的曼妙身影,直飞树梢之巅,不用说那自然是叶岚婧了。 此刻,那悬挂树梢上的风筝被叶岚婧的玉手轻轻一抓,一同随着她的身影轻然飘落了下来。 落地后,她手里拿着风筝慢步走向了顾南云这边,站在他前面,又望向于他,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别样的色彩,嘴角轻微动了一下,但一会便消失了,脸上神情恢复之前的淡漠。 “谢谢!” 顾南云接过叶岚婧手中的风筝,顺势便递给了小女孩,那小女孩喜出望外,双手抓住心爱的风筝,立即笑盈盈道:“谢谢大哥哥!” 顾南云宠溺似的轻抚小女孩的脸庞,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高兴道:“小妹妹,风筝是这位姐姐替你拿下来的,你是不是也该要谢谢这位姐姐呀!” 小女孩听到顾南云的话后,抬起头望向叶岚婧,这时叶岚婧淡淡一笑,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略微点了下头便向林旭那边方向走去。 当她转身离开时,身后的小女孩突然说道:“谢谢姐姐!” 叶岚婧停住了脚步,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知小女孩又道:“姐姐,你刚刚笑起来的样子真漂亮啊!” 顾南云站起身,理了一下小女孩的衣衫,说道:“小妹妹,现在风筝已经拿下来了,快回家吧,不然你娘亲要担心了。” 那小女孩笑颜逐开,听了顾南云的话点点头,但她好像并不立刻马上离开,似要在等些什么。 “谢谢!” 叶岚婧转过身,望向小女孩,脸上神色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裂开了笑意。 小女孩听到叶岚婧的道谢后,笑着便朝着最里面的一个小巷子飞奔离开了。 顾南云与叶岚婧一道走向不远处的林旭,林旭在那头已全程观望这边的情况,这令他心中有些隐隐的烦闷之感,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叶岚婧与顾南云一道走过来时,心中竟有一丝的不快! 浮玉山,炫炎洞。 在一间幽暗偌大的石室内,整间石室倒像是道场一样的布局。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正盘坐于石床之上,那男人长相怪异,身边放着一只怪异并散发着暗红色的灯笼,此人正是地阴先生! 这时,从石室外面走进来一人,那人身着苍青色衣袍,手中的青蛇锥青光萦绕,来人不是谁,乃是玄武。 “先生,好消息啊!”玄武一走进来就对地阴先生说道。 那石床上的地阴先生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来人是玄武,于是走下床,开口道:“难道圣使知道了獬豸的下落了?还请告知!” 玄武端坐于石桌前,大声道:“那是自然,所以特此过来通知先生!” 地阴先生对玄武道:“不知那灵兽獬豸栖身之所在何方?” 玄武回道:“此番为了寻找这灵兽的藏身之所,本使可是举云州整个分舵的力量啊,全面搜寻!” 他继续道:“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呐,本使下面探子来报,得知那灵兽在云州弥荒森林出没,想那弥荒森林本就是上古神秘之地,这灵兽在那里栖身也不足为奇啊,听闻七宝铃也出现在那片森林中! 地阴先生盯着他看,似乎不太相信他有这能力,脸上似笑非笑好像知道了什么。 不料这时玄武有些尴尬地补充道:“额......当然啦,寻得灵兽和七宝铃踪迹也有朱雀手下一个叫步影的功劳啊!” “嗯!” 地阴先生听到玄武说后,点点头,他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 玄武瞧见这地阴先生只应了他一声,许久也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道:“现在灵兽一出,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行动才是,找到七宝铃!” 此时,地阴先生走到石床旁边,伸出干枯的手拿起他那看似灯笼的法器,只见法器上红光流动,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光芒更盛了,内里有一团紫红的火焰在燃烧着,照耀在他那惨白的脸上,显得有阴森可怖。 随后,他转头看向玄武,幽幽道:“还请圣使放心,老道必当不负教主期望,协助完成收降灵兽任务,灵兽在弥荒森林出现,想必七宝铃也将离我们不远了,依老道之见,天七宝铃必在弥荒森林的某处!” 玄武扭了扭身子,他不时的摆动几下,笑呵呵道:“先生果然高见,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啦,本使即可派人通知教主,择日前往弥荒森林!” 待玄武说完后,他便径直离开石室走了出去。 石室中,只剩下了地阴先生一人,只见他单手托起手中法器,眼中阴森精光射出,一副似地狱来使一般,夺人魂魄。 这时他那手中的红色灯笼,光芒顿起照亮了整个石室,一股股红芒雾气从灯笼里飘散而出,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不多时整个石室便被这红色雾气所笼罩着。 再看那红色灯笼,瞬间飞到半空中,旋转不止,从里面飘出的红色雾气随着灯笼呈螺旋状散开。 随即那灯笼就像花骨朵即刻向四面舒展开来,仿佛一朵血红奇花在空中盛开,逐渐变大起来,霎时竟有一丝妖异动魄的美! 地阴先生全身被雾气淹没,若隐若现的身影犹如地狱的恶神一般。 他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咒语之类的语言,紧紧操控着那半空中的红色灯笼。 “砰......” 一声巨响之际,那红色灯笼幻化成了一只血红铙钹,“嗡嗡”声响彻了整个偌大的石室! ------------ 第四十五章:黯然销魂 黑夜深深,一座荒废的山中古刹被夜风肆虐吹荡着,并且无情地敲打着它周围的残垣断壁,发出一阵阵的呼啸之声!随着破墙上的泥土洒落下,不知这古刹残存了多久的岁月。 那古刹里的神像下,一堆柴火在这漆黑的古刹里明亮了起来,“噼啪、噼啪”炸响,柴火正烧得很旺,看着那温暖的火光,倒给这冰冷荒芜的古刹增添了一丝温热气息。 古刹外,某个山头上,一个曼妙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山顶的一块平滑巨石之上,那是一个妙龄女子,黑白相间的衣衫在风中舞动着,在这荒山野岭间显现,仿佛是那山中最美的精灵一般,她在静静凝望着前方的沃野群山,思绪飘飞...... 此刻的夜色显得更加的清冷,更加薄凉! 她的后背,斜插起一柄水蓝色的长剑,剑光隐隐跳动,犹如深夜的萤火虫,亮光闪闪。 “叶师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该有的沉静与安稳,那女子身后面出现了一个男子,他就站在不远处,此人不是顾南云又是谁? 而从他口中所说出叶师姐,自然是昊清宫弟子叶岚婧了。 叶岚婧听到声响,她缓缓转身,望向眼前这个男子,微弱的光线映射出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那脸庞正带着温润的笑意,让人看了止不住心里一暖。 他两人就这样注视了一会,仿佛是许久未见的恋人一般,在这黑夜中,在这冷风中,深情相会...... 叶岚婧此刻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扭头望向别处,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她冷冷开口道:“多谢,我没事,你早些歇息吧!” 顾南云离她有一小段距离,当他看到她那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曳时,几乎摇摇欲坠,心中竟有一时间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可他看见叶岚婧那淡漠如水的模样,他与她之间仿佛出现一条深裂宽大的鸿沟,那是道逾越不过去的距离! “嗯......那就好!” 顾南云想了想接着又道:“我看叶师姐白天有些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 叶岚婧听到顾南云的话后,不免神情一滞,倒像是顾南云猜中她心思一般,她冷眼直视着他,冷眸中带着一丝丝的杀意,因为她不喜欢别人揣摩她的心思。 叶岚婧她这一举动,让顾南云见时心中咯噔一下,他平时就善于察言观色,立刻会意到了可能是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他赶忙拱手说道:“南云一时失言,还请叶师姐不要见怪,我不该多管闲事的!” 叶岚婧瞧见她前面这个男子一脸诚恳的道歉,她神色渐渐平淡了下来,随后转变为暗淡,一抹伤神似有似无地从她那白皙的脸庞一扫而过! 此刻,叶岚婧本想不与面前这人提起什么,但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她注视着面前这个男子,也许聊上几句话会让她心里好过点。 只听她清冷声音飘了出来:“你说得没错,我今日的确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叶岚婧叹息一声,略带哀伤的语气继续道:“往事锥心,历历在目,有谁曾想到我没有拜入昊清宫门下之前,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孩,过着的是街头卖艺的流浪生活!” 顾南云看她那有些楚楚可怜的神色,心道原来这叶师姐的身世竟和他有几分相似,想必她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这刻,叶岚婧静默了一会儿,这短短的时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过往,仿佛恍若昨日,一场清梦黯然苏醒!在她眼角的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然流淌了出来,在那黑夜中闪闪发亮着,随后滑落地上。 此时,身子微微颤抖的她,在呼啸的山风中几乎站立不稳,顾南云望着眼前那女子的痛楚模样,他投来了些许同情的目光,她不再是那冷若冰霜的高冷之人,而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子! 这......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吗?那高冷而不可触及的面容,是她伪装的面具吗?顾南云心中感叹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掉,叶岚婧不再看他,而是把她目光眺望更远的地方,思绪也随之飘荡到了远处。 一股哀伤声音响起,她道:“你还记得今日我们在那小镇之时,看到的那些杂技表演吗?” 顾南云闻言,他是何等的机敏,今日他看她那异常的神色,想必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你的父母......”顾南云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 叶岚婧依旧望向远方,背对着他,淡淡地回忆道:“我自小出生于在一个贫穷的农家里,父母是靠卖艺为生的,我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四处奔波以卖艺求生,日子虽过得清苦,但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直到有一天,可......” 她说不出话来了,满心的委屈与哀痛化作泪水一并涌了出来...... 时间似乎在此凝固了,那山顶巨石上凄然的女子沉默无语,任由着山风吹乱了她的衣衫,她的长发,尔后一只玉手抬起,轻轻擦拭了一下已模糊了她视线的泪水。 叶岚婧带着颤巍巍的声音,她哽咽道:“可是......我依稀记得那日我父母在表演完后,我们正要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几个恶霸,说是要收什么保护费,父亲只好给了,那些恶霸看着父亲给的几个铜钱却不满足,一番怒骂之下,竟把我父母生生残忍的给打杀了,当时我害怕极了,眼睁睁的看着我父母惨死于他们魔掌之下,双双倒地!”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正当那些恶魔一样的恶霸带着凶狠的目光走向我这边时,我几乎是晕厥了过去,没有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已被人带到了昊清宫,而救我的人正是我的恩师素冥师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我父母!” 一声哀伤的长叹,幽幽传入顾南云的心房,此时的他何不曾想起了他的父母,他的大叔,心情一时间低落起来...... 顾南云望着眼前这个凄楚清冷的女子,他多么想过去紧紧拥抱着她,呵护她,可他转念一想,他并不是她什么人,不免心中有些苦笑起来。 此时。他只得说些安慰的话语,他道:“叶师姐,真是对不起,南云不该让你提起这些伤心往事!” 叶岚婧转过身子,之前说出的一番话语,竟让她变得舒服了许多,眼睛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男子,何曾想到,这个人是她唯一一个倾吐真言的男子,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个男子面前伤心哭泣! 思及此,她强忍住心中胡乱想法,立时恢复了之前一贯的清冷与傲然! 顾南云显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于是对她说道:“那......叶师姐你早点休息,南云告退!” 叶岚婧伫立风中,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回应他的话语。 待说完后,顾南云再看她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黑夜如旧,山风如常,一个孤单的身影孤立于巨石之上,殊不知,当另一个身影渐渐离开时,那背后有个曼妙的身影在凝望着,直到她前面那身影消失不见了。 竖日。 “驾......驾......驾......” 云州一古道之上,马蹄声响起,早晨的路面还较为湿润,当一群快马飞奔而过时,溅起了飞扬的泥土。 那骑在马背上之人,从他们的衣着面相,倒是一群江湖中游历的修真侠士,约摸十来人之多。 只听得那十来个修真侠士中有个领头的说道:“大伙赶紧跟上,我们务必要在三天内赶到弥荒森林!” 当那领头的说完后,后面追随的人群中其中一个人接话道:“也不知道那灵兽獬豸到底长啥模样,听闻此兽神力非凡,据说还可以借助这灵兽之力增强修为啊!” 尔后,又有人道:“如今云州各方修真门派,奇人异士,都纷纷前往弥荒森林,目的是想见识一下这千年难遇的奇兽,但更多的人是想占为据有,就连天暝圣教的人也想得到此灵兽,我等此去要小心行事才好!” 前方,那领头人听到后面这两人的议论,他有些自傲地笑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只要我等寻得神器七宝铃,将那灵兽降服,便可为我等所用,到那时何愁大事不成!” 待他说罢,众人都纷纷加快了速度,扬起了马鞭,向着那西北边方向踏奔而去...... 上古灵兽獬豸栖身于弥荒森林,此消息一出,许多门派势力正在赶往的途中,就连其他几大州的听闻此消息也有不少人前来。 如今的九州,一直是动荡不安,在天暝圣教的压迫与大荒山妖魔的侵扰下,许多门派之间暗地里相互杀伐争斗,追名逐利,矛盾激化。此番他们都前往弥荒森林,一场殊死争夺战怕是在所难免! 然,当今之世,十大门派鼎立天下,而天暝圣教乃这其中一大门派,其他的九大门派均属正道之门。其中又以云华剑宗、昊清宫及神烈堂三大门派作为领袖支柱,继而也压制住了那些野心勃勃,心术不正的小众之派,才使得九州不被他们所覆灭! 神宝山庄。 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三人均已回到了神宝山庄,并向端木琪及谢渊道明了此去探查的结果。 殿内,林旭起身望向场中在座之人,他有条不紊地道:“此番我和岚婧师妹及顾师弟出寻多日,一路却颇为太平,然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并未探出!”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显露出惭愧之色。而坐在林旭对面的岳宁依正深情地望着他,想来是多日不见,她那眼神中流露出炙热的别样情愫。 林旭接着说道:“就在我三人返回的途中,就听见有传闻说那灵兽栖身于云州西北边的一处秘境“弥荒森林”,七宝铃据说也在此中! 这时,场中众人听后并没任何神色异动,一如平常般,想那灵兽栖身于弥荒森林,此消息早已传遍天下,各方门派势力大多开始朝着弥荒森林进发,所以在场中人早已有所耳闻! 殿中,谢渊起身,他望向林旭摆手示意道:“林少侠快些请坐,依老夫看来,这消息应该属实,现如今各方门派势力齐聚弥荒森林,据闻天暝邪教已派出座下四大圣使,还有一位善布奇门法阵的神秘道人,如此阵势倒也当真强大!” 他仰头观望大殿上方,脸色暗淡无光,叹息道:“此次灵兽之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此而流血丧命!” 在场中的端木琪闻言,她一脸坚定的神色开口说道:“谢庄主心系苍生安危,如此仁义实令我等敬佩。然而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往弥荒森林,阻止这场战乱,不能让邪教妖人有机可乘!” “嗯! 谢渊连连点头,道:“如果让邪教得到七宝铃与那灵兽,势必会更加肆无忌惮,为祸苍生,天下遭殃,如此一来想要推翻邪教,就更加麻烦了。” 此刻,一直待在边上的何大宏,听到此番对话,已然了解其中的来意! 他当即抱拳,用浑厚的声音对在场中人道:“事情既然明了,我何大宏身为鼎刀门弟子,自然义不容辞,我想加入你们一同与你们前往!” 端木琪望着他那一副侠气凛然的模样,快人快语,她微笑道:“有何少侠的加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又望向谢渊这边,想了想又道:“谢庄主,既然这灵兽有了踪迹,此番天暝邪教现身,我等想就在今日即可出发,直奔弥荒森林。” 谢渊听后,微微点着头,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对端木琪道:“此次你们前去必定凶险万分,再加上邪教四大圣使道法高深,不可小觑!” 尔后,他略带惭愧之色,接着道:“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神宝山庄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我这一法宝想赠与诸位,希望此去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必要时可保身家性命!” 众人听到谢渊话后,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顾南云听后,当下他问道:“不知谢庄主要送与我们的法宝是为何物?南云很想见识一番!” “烦请诸位随我到神兵楼一聚!” 谢渊说完后,他把顾南云等人一同带到山庄内的一处阁楼前。 这时候,众人都仰头望着眼前那笔直的高大阁楼,与其说是阁楼倒不如是高塔而形象些。只见那里面金光四溢,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吼传出。 在众人心中都明白,此楼里应该装了不少神兵法宝,这些神兵法宝大都来自上古奇人所铸或天下间秘境之处,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修行之士慕名前来,只为求得一件称心如意的法宝! 未几。 但见谢渊从神兵楼里缓慢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中托起一只半球形状的物体,体如鸡蛋般大小,金光萦绕,表面上还隐隐能看见有佛家的卍字流动旋转着。 谢渊一只手把这法宝托在掌心处,一边看向众人,“哈哈”笑道:“此物名为天罗罩,乃雷州一方佛派天罗寺原所有!” 他继续说道:“多年前老夫曾去往雷州菩诞山,当时便遇上了山上的天罗寺正遭遇一场浩劫,想想那应该是一场佛派之争,机缘巧合下,幸得了此法宝。” 场中众人定睛观看,但见这鸡蛋大小的宝物实难想象如何能保这身家性命。 这时候在众人之中,那名云华剑宗苍云峰弟子颜真有些不解,他问道:“此法宝看似平淡无奇,不知精妙之处在于何处?” “哈哈!” 谢渊又是一笑,并道:“这天罗罩乃蕴含了佛家无上佛法,是专门对付上古凶猛异兽的防御法宝,你们看这佛光纯正温润,如遇到那灵兽獬豸向你们发起攻击时,你等只要托起手中此物,默念起法咒,这法宝便能感应这周围的危机,立刻会变大起来,形如网罩,把需要保护之人罩在其中,坚不可摧啊!” 这时,端木琪从众人中上前一步,拱手而道:“多谢谢庄主赠与法宝,我等会好生善用,等此番危机化解,击退邪教妖人,他日必定上门归还法宝!” 谢渊听罢有些摇摇头,他朗声道:“端木女侠说的是哪里话,既然老夫送出的东西,怎可又能回收,还希望诸位好生收下便是!” 端木琪倒也不再客气,她回道:“如此说来,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便是!” 谢渊望了望他前面这些人,当他看到顾南云之时,于是道:“顾少侠,这天罗罩就由你收下,我看你聪明机警,紧急关头时你应该能善用好此法宝,所以由你保管最好不过了。” 随后,他有些叹息道:“此宝物虽佛力强大,但是年岁已久,每用一次之后佛力就会有所减退,防御之力也大不如前,所以你们要记住,此法宝非千难万难之际,不要轻易使用啊!” 此时,谢渊便把催动天罗罩的法咒告诉给顾南云听,并让他记下。 随后,顾南云记下了法咒,他接过谢渊手中的天罗罩,当这法宝接触到他手心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流遍了全身,令他身心舒畅,不觉心想这佛家宝物还真是有益气养身之功效! 他拿起天罗罩望胸前衣衫缝隙里塞下,他心有所想,此次弥荒森林之行,凶险重重,身带着这件宝物,不免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所有人的安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所以,他必须好好地使用好这件法宝,不能有辱师门! 随后,他拱手拜谢道:“多谢庄主赠与法宝,晚辈定当好生利用!” 时间悄然飞快,已是日上三竿,端木琪等人一行九人拜别了神宝山庄,一路朝着云州西北边方向御剑行去,直奔弥荒森林! 在无垠的苍穹下,有九道光芒忽然乍现,那是端木琪等一行人在凌空飞行,不久后,他们都飞落下至一片小树林中,稍作歇息。 树林中,端木琪盘坐于一棵大树之下,闭目养着神。 她一向喜行不露于色,一副严师的模样,一路行来倒让其余八人对她尊敬有加! 树林的另一边,林旭素来较为沉稳,也如端木琪一样,盘坐闭目,看他脸色有些疲倦,而他旁边不远处的岳宁依正坐于地面,她望着林旭没有说话,只是一张俏脸会时不时向林旭这边投过来。 在不远处,只听得鼾声大作,顺着声响望去,远远能瞧见一名壮汉在呼呼大睡,那人不是何大宏又是谁,想来他怕吵到其他人,自己便跑得远些休息了。 跟随一起来的还有楚志川,他今日状态不错,此时正与云华剑宗的颜真、文璃两人闲聊起来,谈笑风生。 “饿了吧,叶师姐吃些干粮!” 一句温和的男子声音传入叶岚婧耳中,她抬起头,望向朝她这边走来的顾南云,他那手中还拿着些干粮。 面容清冷依旧如她,伸手轻轻地接过顾南云递给的干粮,淡淡的道了一声“谢谢!” 随后,顾南云便走向其他人面前递送水或者送干粮,看他这些毫不起眼的举动,竟被他身后的叶岚婧全都望在了眼里。 恍惚间,那女子对着他的背影浅浅一笑,只是这一笑,仿佛这世间所有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而灿烂起来,那笑颜如一朵娇艳盛开的花儿,清艳绝世! ------------ 第四十六章:法宝天罗 如今的九州,一直是动荡不安,在天暝圣教的压迫与大荒山妖魔的侵扰下,许多门派之间暗地里相互杀伐争斗,追名逐利,矛盾激化。此番他们都前往弥荒森林,一场殊死争夺战怕是在所难免! 然,当今之世,十大门派鼎立天下,而天暝圣教乃这其中一大门派,其他的九大门派均属正道之门。其中又以云华剑宗、昊清宫及神烈堂三大门派作为领袖支柱,继而也压制住了那些野心勃勃,心术不正的小众之派,才使得九州不被他们所覆灭! 神宝山庄。 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三人均已回到了神宝山庄,并向端木琪及谢渊道明了此去探查的结果。 殿内,林旭起身望向场中在座之人,他有条不紊地道:“此番我和岚婧师妹及顾师弟出寻多日,一路却颇为太平,然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并未探出!”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显露出惭愧之色。而坐在林旭对面的岳宁依正深情地望着他,想来是多日不见,她那眼神中流露出炙热的别样情愫。 林旭接着说道:“就在我三人返回的途中,就听见有传闻说那灵兽栖身于云州西北边的一处秘境“弥荒森林”,七宝铃据说也在此中! 这时,场中众人听后并没任何神色异动,一如平常般,想那灵兽栖身于弥荒森林,此消息早已传遍天下,各方门派势力大多开始朝着弥荒森林进发,所以在场中人早已有所耳闻! 殿中,谢渊起身,他望向林旭摆手示意道:“林少侠快些请坐,依老夫看来,这消息应该属实,现如今各方门派势力齐聚弥荒森林,据闻天暝邪教已派出座下四大圣使,还有一位善布奇门法阵的神秘道人,如此阵势倒也当真强大!” 他仰头观望大殿上方,脸色暗淡无光,叹息道:“此次灵兽之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此而流血丧命!” 在场中的端木琪闻言,她一脸坚定的神色开口说道:“谢庄主心系苍生安危,如此仁义实令我等敬佩。然而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往弥荒森林,阻止这场战乱,不能让邪教妖人有机可乘!” “嗯! 谢渊连连点头,道:“如果让邪教得到七宝铃与那灵兽,势必会更加肆无忌惮,为祸苍生,天下遭殃,如此一来想要推翻邪教,就更加麻烦了。” 此刻,一直待在边上的何大宏,听到此番对话,已然了解其中的来意! 他当即抱拳,用浑厚的声音对在场中人道:“事情既然明了,我何大宏身为鼎刀门弟子,自然义不容辞,我想加入你们一同与你们前往!” 端木琪望着他那一副侠气凛然的模样,快人快语,她微笑道:“有何少侠的加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又望向谢渊这边,想了想又道:“谢庄主,既然这灵兽有了踪迹,此番天暝邪教现身,我等想就在今日即可出发,直奔弥荒森林。” 谢渊听后,微微点着头,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对端木琪道:“此次你们前去必定凶险万分,再加上邪教四大圣使道法高深,不可小觑!” 尔后,他略带惭愧之色,接着道:“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神宝山庄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我这一法宝想赠与诸位,希望此去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必要时可保身家性命!” 众人听到谢渊话后,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顾南云听后,当下他问道:“不知谢庄主要送与我们的法宝是为何物?南云很想见识一番!” “烦请诸位随我到神兵楼一聚!” 谢渊说完后,他把顾南云等人一同带到山庄内的一处阁楼前。 这时候,众人都仰头望着眼前那笔直的高大阁楼,与其说是阁楼倒不如是高塔而形象些。只见那里面金光四溢,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吼传出。 在众人心中都明白,此楼里应该装了不少神兵法宝,这些神兵法宝大都来自上古奇人所铸或天下间秘境之处,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修行之士慕名前来,只为求得一件称心如意的法宝! 未几。 但见谢渊从神兵楼里缓慢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中托起一只半球形状的物体,体如鸡蛋般大小,金光萦绕,表面上还隐隐能看见有佛家的卍字流动旋转着。 谢渊一只手把这法宝托在掌心处,一边看向众人,“哈哈”笑道:“此物名为天罗罩,乃雷州一方佛派天罗寺原所有!” 他继续说道:“多年前老夫曾去往雷州菩诞山,当时便遇上了山上的天罗寺正遭遇一场浩劫,想想那应该是一场佛派之争,机缘巧合下,幸得了此法宝。” 场中众人定睛观看,但见这鸡蛋大小的宝物实难想象如何能保这身家性命。 这时候在众人之中,那名云华剑宗苍云峰弟子颜真有些不解,他问道:“此法宝看似平淡无奇,不知精妙之处在于何处?” “哈哈!” 谢渊又是一笑,并道:“这天罗罩乃蕴含了佛家无上佛法,是专门对付上古凶猛异兽的防御法宝,你们看这佛光纯正温润,如遇到那灵兽獬豸向你们发起攻击时,你等只要托起手中此物,默念起法咒,这法宝便能感应这周围的危机,立刻会变大起来,形如网罩,把需要保护之人罩在其中,坚不可摧啊!” 这时,端木琪从众人中上前一步,拱手而道:“多谢谢庄主赠与法宝,我等会好生善用,等此番危机化解,击退邪教妖人,他日必定上门归还法宝!” 谢渊听罢有些摇摇头,他朗声道:“端木女侠说的是哪里话,既然老夫送出的东西,怎可又能回收,还希望诸位好生收下便是!” 端木琪倒也不再客气,她回道:“如此说来,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便是!” 谢渊望了望他前面这些人,当他看到顾南云之时,于是道:“顾少侠,这天罗罩就由你收下,我看你聪明机警,紧急关头时你应该能善用好此法宝,所以由你保管最好不过了。” 随后,他有些叹息道:“此宝物虽佛力强大,但是年岁已久,每用一次之后佛力就会有所减退,防御之力也大不如前,所以你们要记住,此法宝非千难万难之际,不要轻易使用啊!” 此时,谢渊便把催动天罗罩的法咒告诉给顾南云听,并让他记下。 随后,顾南云记下了法咒,他接过谢渊手中的天罗罩,当这法宝接触到他手心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流遍了全身,令他身心舒畅,不觉心想这佛家宝物还真是有益气养身之功效! 他拿起天罗罩望胸前衣衫缝隙里塞下,他心有所想,此次弥荒森林之行,凶险重重,身带着这件宝物,不免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所有人的安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所以,他必须好好地使用好这件法宝,不能有辱师门! 随后,他拱手拜谢道:“多谢庄主赠与法宝,晚辈定当好生利用!” 时间悄然飞快,已是日上三竿,端木琪等人一行九人拜别了神宝山庄,一路朝着云州西北边方向御剑行去,直奔弥荒森林! 在无垠的苍穹下,有九道光芒忽然乍现,那是端木琪等一行人在凌空飞行,不久后,他们都飞落下至一片小树林中,稍作歇息。 树林中,端木琪盘坐于一棵大树之下,闭目养着神。 她一向喜行不露于色,一副严师的模样,一路行来倒让其余八人对她尊敬有加! 树林的另一边,林旭素来较为沉稳,也如端木琪一样,盘坐闭目,看他脸色有些疲倦,而他旁边不远处的岳宁依正坐于地面,她望着林旭没有说话,只是一张俏脸会时不时向林旭这边投过来。 在不远处,只听得鼾声大作,顺着声响望去,远远能瞧见一名壮汉在呼呼大睡,那人不是何大宏又是谁,想来他怕吵到其他人,自己便跑得远些休息了。 跟随一起来的还有楚志川,他今日状态不错,此时正与云华剑宗的颜真、文璃两人闲聊起来,谈笑风生。 “饿了吧,叶师姐吃些干粮!” 一句温和的男子声音传入叶岚婧耳中,她抬起头,望向朝她这边走来的顾南云,他那手中还拿着些干粮。 面容清冷依旧如她,伸手轻轻地接过顾南云递给的干粮,淡淡的道了一声“谢谢!” 随后,顾南云便走向其他人面前递送水或者送干粮,看他这些毫不起眼的举动,竟被他身后的叶岚婧全都望在了眼里。 恍惚间,那女子对着他的背影浅浅一笑,只是这一笑,仿佛这世间所有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而灿烂起来,那笑颜如一朵娇艳盛开的花儿,清艳绝世! ------------ 第四十七章:弥荒秘境 日薄西山映江河,千家万户迟迟归! 端木琪等一行九人此时并未御空飞行,而是走在山间的古道上,此时天色即将暗下,百鸟归林,赶路的行人匆匆忙忙而归家。 前方不远处,忽见有一牧童,那小儿骑坐牛背,悠然自闲,手中正拿起一只短笛吹起乡间小调,摇头晃脑正往回家的路上缓慢而去! 小调声传遍山间四野,也传入了他们的耳朵,听着这清脆的牧笛声,这大概是一种美好而闲适的田园生活吧,远离了杀伐争夺,尔虞我诈,回归于平凡与安静。 此时,顾南云走了过去,他在向牧童打听这附近哪里有住处。 只见牧童笑意盈盈,停下吹笛的动作,一只小手遥指不远方向,似乎那里就有一处村落,可落脚歇息一晚! 一行人沿路而去,众人中岳宁依忽开口说道:“端木师叔,今日离开神宝山庄之时,弟子在想谢庄主为何不与我们一道,想来他道行高深,若是和我们一起击退邪教妖人岂不更好?” 岳宁依说完后,走在他旁边的楚志川也附和着,道:“岳师妹说得没错啊,我也不太明白,想那谢庄主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奈何只赠区区一件法宝,反倒闭庄不出了!” 待楚志川说完后,他看了看旁边的其他人,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这时候,端木琪缓慢开口,她冷然地道:“这人要是志向不同,实非我等能够所左右的,谢庄主能够赠于法宝,也算是对我们有所相助!” 一路跟在后头的何大宏,他有些不平,愤愤哼道:“我看那谢庄主空有一身修为,没想到也这般贪生怕死,我等此行关乎天下苍生安危,真想不明白那谢庄主咋想的!” 那知一行人中的顾南云听后,他“哈哈”一笑,似乎要想说些什么。 这刻,楚志川有些不解,问道:“顾师兄你想要说些什么吗?” 只听顾南云道:“这个嘛,正如端木师叔所说,那谢庄主做得没错,刚刚你们说的也没有错。只是......我们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而已,这世间有着无数形形色色的人,而每个人心中的理想不尽相同,也就有了各自运行之道,自有他们去该做的,心中所守护的真理!” 端木琪听到顾南云的见解,心中倒也欣慰,于是说道:“南云说得没错,你能有此番顿悟,不枉我剑宗对你的一番栽培啊,我倒是有点羡慕宋师兄能收到你这样的好弟子!” 随即,她看向岳宁依、颜真及文璃三人,又对他们道:“你们也向南云学习学习,遇事要多思考,这样才能有所进步!” 只见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顾南云,这让顾南云有些无措,他微低着头,对端木琪道:“端木师叔谬赞了,南云只不过照着书上所言,班门弄斧罢了!” “顾师兄,你太过自谦啦,不过你刚刚说的什么运行之道,守护真理,我还是不太明白?”岳宁依有些疑惑对顾南云说道。 “额......” 顾南云还想说些什么,只听众人中的叶岚婧清冷的声音飘起,她望了顾南云一眼! 尔后,淡淡地对岳宁依道:“宁依师妹,刚才如顾师弟所说,谢庄主所要守护的便是神宝山庄了,想来那神宝山庄历经数代,才有了今时的威望,况且他们也早已是隐退之人,不问江湖是非,所以谢庄主更不愿神宝山庄遭遇任何不测!” 叶岚婧说完,她扭头把目光向着顾南云这边投来,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贝齿轻启,又道:“顾师弟,岚婧说得没错吧!” “哦!” 岳宁依点点头,她倒也认同这个说法。 在她身旁,有些沉默不语的林旭开口,他补充道:“师妹说得没错,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谢庄主把山庄看得比他生命还重要,这也许是他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吧!” 当他看着叶岚婧说话之时,其实心中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看叶岚婧正把目光朝向顾南云那边,而那双一向清冷的眼眸竟带有一丝的柔情在发酵着。林旭心里应该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不想去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只是他看错了而已! 云州某处山头上,这里是这片区域的至高点,能望见很远的地方。 此时正值深秋,殷红的枫叶洒落于地,布满整个山头,看起来竟有别样的妖异风采! 那山头上,一行四五人站立于山头,三男一女正在瞩目远眺。 几人中,只见有一女子尤为醒目,她一身朱红衣衫,迎风而飘飞,与这山头上的枫叶相得益彰,红衣枫叶,此情此景,当真是风华绝世! 这几人不正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又是谁? 不一会儿,从他们身后走出来一名圣教护法,这护法不是谁,正是之前出现的那炎涛护法。 此时,五人均已转过身来,那当中的朱雀最先开口,道:“炎涛,现如今弥荒森林那边情况如何?” 炎涛护法拱手道:“启禀诸位圣使,据探子来报,云州各方大批人士已到弥荒森林边缘处,其他州域也相继到来一小部分!” “哦!” 玄武听后,他眯起双眼,对炎涛护法问道:“那九大门派之中,可有来了哪些人啊?” 炎涛继续答道:“回圣使的话,目前属下只知昊清宫和云华剑宗两派均有弟子在前往的途中,其他门派还有待探查!” 炎涛护法把所知道的情况禀报一番后,事后他已退下离开,只剩山头上几人在低语讨论着...... 此间朱雀一脸巧笑道:“刚才炎涛说的昊清宫和云华剑宗,可是你之前提起的那几人?”她望着玄武问道。 玄武点点头,答道:“不错,应该是那几个门下弟子,前些日子本使正愁找不到他们呢,如今既然送上门来,那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昊清宫和云华剑宗乃九州当世两大正道巨擎,放眼当今天下,实力最为强盛,也是正派中的领袖者,能与我圣教抗衡的怕只有这两个门派呀!”青龙幽幽在一旁说道。 “哼!” 白虎听了青龙的话,有些颇为不满,他道:“话虽如此,难不成我圣教还怕了他们不成,等此番降服于灵兽,本使便拿他们先开刀!” 朱雀眼看着青龙白虎这两人神色有些不对,想想近日来为了灵兽一事时常有口角发生,为阻止他俩再次争吵,还没等青龙开口,她便抢先道:“你们两个先别说话,先听听先生怎么说的?” 于是,四人同时都把目光投向地阴先生这边来。 那地阴先生生性隐匿,当他旁边四人在说话之时,他只是选择眺望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东西! 这时候,地阴先生转而望着这四人,眼中精光闪烁,他苍白的面部在这红色枫叶的染映下,变得稍微红润了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如今大批门派人士已经来到弥荒森林,当务之急就是要执行我们的计划。至于昊清宫和云华剑宗两派,请四位圣使不必多虑,等此役过后,老道我再禀明教主,这两个心头大患必先除之!” 四人听后,玄武“嘿嘿”笑道:“白虎兄切莫着急,先生说得没错,来日方长。我们得先一步步来,这样玩才有意思嘛!” 几人没有太多理会玄武的话,反倒地阴先生接着说道:“如今老道我已把‘金钹禁咒’修炼成功,此法乃为高级秘法,是破解灵兽神力的关键法术,到时还烦请四位圣使为我护法!” 白虎对地阴先生豪气地说道:“只要能降获灵兽,先生只管吩咐便是!” 当白虎说完后,那地阴先生“呵呵”一笑,他拱手道:“其实我这秘法只不过是让我们收降灵兽时的一点辅助之法,最主要的还要靠七宝铃的作用,到时在我施法时,你们守住几个关键阵眼便胜券在握啊!” 此刻朱雀正仰头看看天时,她轻声说道:“那时候不早了,事不宜迟,我们向弥荒森林出发与步影汇合!” ...... 弥荒森林,乃为上古秘境。 现今有大批人士正准备向密林深处探入,这些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各门教派,其余的少数则为散仙修行之人。 天际,有数道光芒向着弥荒森林的上空飞来,那是一行九条光束前后连成了一排。 近看时,原来是以端木琪为首的云华剑宗和昊清宫门下弟子一共八人正御剑飞行,另外跟随的还有鼎刀门弟子何大宏,他脚踩着长刀,御空而行,跟在最后头! 只见九条光束同时降落于森林中,他们一进入森林,空气里夹杂着一种某名的难闻气味,浓烈而刺鼻。 白色的雾气笼罩其间,前面的路变得模糊起来,密林中粗壮的树干参天而立,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强劲的嚎风发出阵阵嘶吼...... 这里面的空气比较潮湿,所以只要进入这片密林中的人都会感到寒气冰凉! “大家都排成一字型,紧跟其后,不要走散!”说话的是前面带头的端木琪。 一行九人在林间穿梭着,在他们眼前偶尔出现一些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兽,因为体型比较小,一见到生人就立马逃窜,发出怪异的叫声。 在往里走进时,奇怪的是,森林外围荆棘丛生,难以行走,但越到里头视野却变得开阔起来,地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地,草地上则有数条溪流错综交汇,潺潺流淌着。 那溪流的源头竟是来自这深林中的断壁绝谷之上,有的则汇集一起变成瀑布直泄谷底。 突然! 只听密林中发出一声尖叫:“那里走!” 端木琪等一行人身后似乎感觉情况不妙,都纷纷祭出身后仙剑,以作防御之势。 就在一刹那间,不知从何方飞射出了一只大铁锤,那铁锤上长满了长刺,被一根粗长的铁链牵引着,整个铁锤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夺命偷袭,让几人更是惊愕,不知道这是何方仙家法宝,只看见那大铁锤来势汹汹,如箭一般冲向端木琪这边来,眼看就要砸中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 情急之下,端木琪身法何其之快,以闪电之势飞向那铁锤面前,她架起青焦长剑往胸前一档,立刻青光耀起! “砰!” 大铁锤撞击着长剑,发出响声,当她挡住铁锤这一击之后,端木琪迅速右手执剑,左手在胸前画出一个光圈,向那大铁锤用力一推去,大铁锤经受不住这强大的反弹之力,瞬间弹出了十几丈之远,钻入了密林之中。 随后端木琪呼道:“大家小心,想必邪教妖人已发现我们的踪迹!” 当她说完后,在大铁锤被弹飞的方向处,又是发出“咻......”的一阵声响。 一道绿色光箭如光如电般猛烈射击过来,眼看这一击似乎要比刚才那大铁锤更加有杀伤力。 这时,场中的叶岚婧,她迅速飞起,停留在半空中,镇定自若,一柄水蓝色寒溪长剑横空飞在她面前停留住,而她两只玉手此刻正相互并拢,随后两手分开在空中分别绕了个半圆形状,两个半圆瞬间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黑白太极图案。 “起!” 叶岚婧一声冷喝,她面前那太极图案与那道绿色光箭撞在一起,一时间光芒散射,一声响动之下,绿色光箭即可化为粉碎。 下面的人看着她这轻松一挡,心中无不称赞此女子不愧是昊清宫得意高徒,道法高强! 就连端木琪也对这女子刮目相看,相信加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在挡住所有的偷袭之时,从他们后方树梢上飞下来一群人,约摸十几人左右,看他们面相服饰打扮,确实有些让人惊诧,因为穿得怪长得也是奇怪。 这时候,他们双方都望向对方,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一声娇气的少女声发出:“你们......是野人吗?” 说话之人是场中的岳宁依,本来刚才的偷袭让她很是害怕,但当她看到这帮怪异的不速之客时,莫名的喜感由心而生,也就随口对着那些人怪人问了这么一句! 那群怪人听到这句话时,表情都难看至极,面上充满了无奈之举,随后都怒目圆睁,面色凶狠,死死的盯住他们对面之人! 场中,端木琪这边的顾南云,他观察着眼前这帮怪人,一看之下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那帮怪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高一矮应该是他们领头人没错了。 只见那高的怪人身形细长,形如竹竿,下巴尖得更是快要戳倒地面,两只大铁环分别挂在耳朵上,一摇一晃真有些担心会把他的耳朵给扯掉! 那人手中拿起一把长弓,想来刚才那光箭应该是他射出的。 再看看那矮子,身体胖如罐子,脑袋小得可怜,脑瓜顶上扎起一根粗而黑密的马尾。 看着他肩膀上扛起的两个大铁锤,并有铁链拴住,刚才那出锤偷袭之人就是他了。 此刻,那矮子有些气喘吁吁,手捂着胸口,显然是受到了刚才端木琪的反弹之力所伤! 当听到岳宁依的话后,那矮子最先开口了,只听他细如鸟雀的声音怒道:“女娃娃,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堂堂‘黑鲨帮’都不认识?” 说完后,那矮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岳宁依,可那知岳宁依“噗呲”一笑,并没有害怕的神态,大概是那矮子太有喜感了吧! 这一笑之下,竟惹恼了那一高一矮的怪人,他们后面那些弟子都开始张牙舞爪,相信只要他们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冲了过来。 高个子这时开口怒道:“我是黑鲨帮的大帮主吴能,他是二帮主范统,江湖人称雷池二怪。你们是何方人士,报上名来!” 这时,顾南云心下听到那两人一个叫吴能,一个叫范统,这谐音连读起来不就是“无能饭桶”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边的端木琪等人,想是已听出了那笑声是何意了,不免脸上都有好笑的神情显露出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顾南云对面那叫范统的矮子怒骂道。 这时,顾南云站了出来,他走上前几步,与那吴能、范统二人对视着。 但见顾南云双手背起,他笑着开口道:“原来刚刚偷袭我们的人是你们黑鲨帮啊,想你们堂堂一派掌门,雷池二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干这种偷袭之事乃是小人所为吧!” 他幽幽又道:“哎呀,二位做了这等事,连个道歉也没有,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可不太好!” 那吴能与范统两人被顾南云这么一说起,一时间都怔住没有说出话来。 范统此刻用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继而恶狠狠道:“臭小子,不是我们黑鲨帮不讲理,相信大家到这弥荒森林,都是为了神器七宝铃与灵兽而来,自然是避免不了一场争夺厮杀,所以你们想要与我黑鲨帮抢夺神器与灵兽,我们可自然不会罢休的!” 顾南云听后,只见他双手环胸,摇了几下头,面上表现出无奈之色! “你这是何意?”那吴能看着顾南云的神情,有些不解问道。 顾南云故作深沉,他想了想,然后笑道:“这灵兽一出,人人都想得到它的神力,可你们想想啊,这弥荒森林里应该来了不少厉害的人物吧,据说天暝圣教也想得到灵兽。此番争夺之战,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我担心你黑鲨帮怎能应付得了啊!” 吴能听后,“哼”了一声,他有些气急道:“那又怎样,想我黑鲨帮创立至今,过着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几十年里一直受到其他门派的排挤与欺压,此番听闻这灵兽有超强的神力,如能得到它,必定能壮兴我黑鲨帮!” 他看向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又道:“就算在这里浴血战死,那也是死得壮烈!” 吴能一副义愤填膺神情,他旁边的范统接着他的话道:“大哥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要得到灵兽,壮大我黑鲨帮!” 几人说了半天,那范统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又恶狠狠的瞪着顾南云等人,怒骂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如果要与我黑鲨帮抢夺灵兽,今日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罢他举起双锤,拉开架势正准备上前攻来。 而顾南云这边,一行人中由于刚才的偷袭,有几人的兵器还未收鞘,只见他们手中长剑剑光大盛,凝神戒备,看来要有一场殊死之战即将展开。 “且慢!” 端木琪一声喝道,止住了眼前那帮怪人的动作。 她向前一步,看着前面那帮怪人,开口淡淡地道:“我等乃云华剑宗和昊清宫门下弟子,此番前往弥荒森林,并不是为了灵兽而来! 黑鲨帮一干人等在听到端木琪道明身份和来意之后,那吴能与范统两人先是一滞! 随后,他俩一起走上前,都一同向端木琪这边拱手,那高个子无能先开口道:“久闻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当世双雄,正派领袖,我等有眼无珠,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诸位见谅!” 端木琪回道:“二位帮主客气,这也是不打不相识!” 接着,矮子范统说道:“既然你们不是为了灵兽而来,那此番又是为何?” 端木琪轻笑一声,对他二人解释说道:“二位帮主有所不知,实不相瞒,我等奉了师门之命,此次前往乃是为了天暝邪教而来!” 她想了想,又道:“此次灵兽一出,邪教妖人必定是觊觎已久,不用我多说,相信二位帮主应该知道邪教的手段吧!” 吴能与范统听端木琪这么说来,两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了一下,那范统说道:“那你们的意思是想怎样?” 这一刻,顾南云走了过来,对着他俩道:“两位帮主,我端木师叔的意思是,你们的目标是得到灵兽,而我们的目的只为铲除邪教妖人!” 他接着又道:“所以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是朋友啊!” 待顾南云说完,对面的吴能一脸不屑神色,眼瞅着他道:“你小子精明的很,即便不是敌人,要与你们这些大派做朋友,我黑鲨帮可高攀不起!” 他又道:“既然诸位不是为了灵兽而来,那便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走......” 说完后,在吴能与范统两人的带领下,他们身后十几名弟子转身跟着向密林深处走去! 黑鲨帮的人此时已经消失,端木琪这边,众人中待在一旁的何大宏突然开口,道:“要我说这黑鲨帮刚才就应该教训他们一顿,实在狂妄可恶!” “何师兄,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只是我们刚到弥荒森林,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以免打草惊蛇!”顾南云对他笑呵呵道。 听顾南云这么一说,何大宏只得握拳重砸在他身边一棵树干之上,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可那里有人知道,那何大宏早已窝了一肚子火,他性子向来火爆,若是他一人遇见那帮怪人,怕早已与他们打斗得不可开交了。 ------------ 第四十八章:黑鲨偷袭 突然! 众人只听着密林中发出了一声尖叫:“那里走!” 端木琪等一行人身后似乎感觉情况不妙,都纷纷祭出身后仙剑,以作防御之势。 就在一刹那间,不知从何方飞射出了一只大铁锤,那铁锤上长满了长刺,被一根粗长的铁链牵引着,整个铁锤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夺命偷袭,让几人更是惊愕,不知道这是何方仙家法宝,只看见那大铁锤来势汹汹,如箭一般冲向端木琪这边来,眼看就要砸中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 情急之下,端木琪身法何其之快,以闪电之势飞向那铁锤面前,她架起青焦长剑往胸前一档,立刻青光耀起! “砰!” 大铁锤撞击着长剑,发出响声,当她挡住铁锤这一击之后,端木琪迅速右手执剑,左手在胸前画出一个光圈,向那大铁锤用力一推去,大铁锤经受不住这强大的反弹之力,瞬间弹出了十几丈之远,钻入了密林之中。 随后端木琪呼道:“大家小心,想必邪教妖人已发现我们的踪迹!” 当她说完后,在大铁锤被弹飞的方向处,又是发出“咻......”的一阵声响。 一道绿色光箭如光如电般猛烈射击过来,眼看这一击似乎要比刚才那大铁锤更加有杀伤力。 这时,场中的叶岚婧,她迅速飞起,停留在半空中,镇定自若,一柄水蓝色寒溪长剑横空飞在她面前停留住,而她两只玉手此刻正相互并拢,随后两手分开在空中分别绕了个半圆形状,两个半圆瞬间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黑白太极图案。 “起!” 叶岚婧一声冷喝,她面前那太极图案与那道绿色光箭撞在一起,一时间光芒散射,一声响动之下,绿色光箭即可化为粉碎。 下面的人看着她这轻松一挡,心中无不称赞此女子不愧是昊清宫得意高徒,道法高强! 就连端木琪也对这女子刮目相看,相信加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在挡住所有的偷袭之时,从他们后方树梢上飞下来一群人,约摸十几人左右,看他们面相服饰打扮,确实有些让人惊诧,因为穿得怪长得也是奇怪。 这时候,他们双方都望向对方,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一声娇气的少女声发出:“你们......是野人吗?” 说话之人是场中的岳宁依,本来刚才的偷袭让她很是害怕,但当她看到这帮怪异的不速之客时,莫名的喜感由心而生,也就随口对着那些人怪人问了这么一句! 那群怪人听到这句话时,表情都难看至极,面上充满了无奈之举,随后都怒目圆睁,面色凶狠,死死的盯住他们对面之人! 场中,端木琪这边的顾南云,他观察着眼前这帮怪人,一看之下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那帮怪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高一矮应该是他们领头人没错了。 只见那高的怪人身形细长,形如竹竿,下巴尖得更是快要戳倒地面,两只大铁环分别挂在耳朵上,一摇一晃真有些担心会把他的耳朵给扯掉! 那人手中拿起一把长弓,想来刚才那光箭应该是他射出的。 再看看那矮子,身体胖如罐子,脑袋小得可怜,脑瓜顶上扎起一根粗而黑密的马尾。 看着他肩膀上扛起的两个大铁锤,并有铁链拴住,刚才那出锤偷袭之人就是他了。 此刻,那矮子有些气喘吁吁,手捂着胸口,显然是受到了刚才端木琪的反弹之力所伤! 当听到岳宁依的话后,那矮子最先开口了,只听他细如鸟雀的声音怒道:“女娃娃,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堂堂‘黑鲨帮’都不认识?” 说完后,那矮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岳宁依,可那知岳宁依“噗呲”一笑,并没有害怕的神态,大概是那矮子太有喜感了吧! 这一笑之下,竟惹恼了那一高一矮的怪人,他们后面那些弟子都开始张牙舞爪,相信只要他们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冲了过来。 高个子这时开口怒道:“我是黑鲨帮的大帮主吴能,他是二帮主范统,江湖人称雷池二怪。你们是何方人士,报上名来!” 这时,顾南云心下听到那两人一个叫吴能,一个叫范统,这谐音连读起来不就是“无能饭桶”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边的端木琪等人,想是已听出了那笑声是何意了,不免脸上都有好笑的神情显露出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顾南云对面那叫范统的矮子怒骂道。 这时,顾南云站了出来,他走上前几步,与那吴能、范统二人对视着。 但见顾南云双手背起,他笑着开口道:“原来刚刚偷袭我们的人是你们黑鲨帮啊,想你们堂堂一派掌门,雷池二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干这种偷袭之事乃是小人所为吧!” 他幽幽又道:“哎呀,二位做了这等事,连个道歉也没有,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可不太好!” 那吴能与范统两人被顾南云这么一说起,一时间都怔住没有说出话来。 范统此刻用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继而恶狠狠道:“臭小子,不是我们黑鲨帮不讲理,相信大家到这弥荒森林,都是为了神器七宝铃与灵兽而来,自然是避免不了一场争夺厮杀,所以你们想要与我黑鲨帮抢夺神器与灵兽,我们可自然不会罢休的!” 顾南云听后,只见他双手环胸,摇了几下头,面上表现出无奈之色! “你这是何意?”那吴能看着顾南云的神情,有些不解问道。 顾南云故作深沉,他想了想,然后笑道:“这灵兽一出,人人都想得到它的神力,可你们想想啊,这弥荒森林里应该来了不少厉害的人物吧,据说天暝圣教也想得到灵兽。此番争夺之战,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我担心你黑鲨帮怎能应付得了啊!” 吴能听后,“哼”了一声,他有些气急道:“那又怎样,想我黑鲨帮创立至今,过着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几十年里一直受到其他门派的排挤与欺压,此番听闻这灵兽有超强的神力,如能得到它,必定能壮兴我黑鲨帮!” 他看向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又道:“就算在这里浴血战死,那也是死得壮烈!” 吴能一副义愤填膺神情,他旁边的范统接着他的话道:“大哥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要得到灵兽,壮大我黑鲨帮!” 几人说了半天,那范统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又恶狠狠的瞪着顾南云等人,怒骂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如果要与我黑鲨帮抢夺灵兽,今日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罢他举起双锤,拉开架势正准备上前攻来。 而顾南云这边,一行人中由于刚才的偷袭,有几人的兵器还未收鞘,只见他们手中长剑剑光大盛,凝神戒备,看来要有一场殊死之战即将展开。 “且慢!” 端木琪一声喝道,止住了眼前那帮怪人的动作。 她向前一步,看着前面那帮怪人,开口淡淡地道:“我等乃云华剑宗和昊清宫门下弟子,此番前往弥荒森林,并不是为了灵兽而来! 黑鲨帮一干人等在听到端木琪道明身份和来意之后,那吴能与范统两人先是一滞! 随后,他俩一起走上前,都一同向端木琪这边拱手,那高个子无能先开口道:“久闻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当世双雄,正派领袖,我等有眼无珠,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诸位见谅!” 端木琪回道:“二位帮主客气,这也是不打不相识!” 接着,矮子范统说道:“既然你们不是为了灵兽而来,那此番又是为何?” 端木琪轻笑一声,对他二人解释说道:“二位帮主有所不知,实不相瞒,我等奉了师门之命,此次前往乃是为了天暝邪教而来!” 她想了想,又道:“此次灵兽一出,邪教妖人必定是觊觎已久,不用我多说,相信二位帮主应该知道邪教的手段吧!” 吴能与范统听端木琪这么说来,两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了一下,那范统说道:“那你们的意思是想怎样?” 这一刻,顾南云走了过来,对着他俩道:“两位帮主,我端木师叔的意思是,你们的目标是得到灵兽,而我们的目的只为铲除邪教妖人!” 他接着又道:“所以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是朋友啊!” 待顾南云说完,对面的吴能一脸不屑神色,眼瞅着他道:“你小子精明的很,即便不是敌人,要与你们这些大派做朋友,我黑鲨帮可高攀不起!” 他又道:“既然诸位不是为了灵兽而来,那便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走......” 说完后,在吴能与范统两人的带领下,他们身后十几名弟子转身跟着向密林深处走去! 黑鲨帮的人此时已经消失,端木琪这边,众人中待在一旁的何大宏突然开口,道:“要我说这黑鲨帮刚才就应该教训他们一顿,实在狂妄可恶!” “何师兄,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只是我们刚到弥荒森林,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以免打草惊蛇!”顾南云对他笑呵呵道。 听顾南云这么一说,何大宏只得握拳重砸在他身边一棵树干之上,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可那里有人知道,那何大宏早已窝了一肚子火,他性子向来火爆,若是他一人遇见那帮怪人,怕早已与他们打斗得不可开交了。 ------------ 第四十九章:重睛之鸟 酉时将至,森林上空,太阳收敛起了刺眼的光芒,天际浮游的白云,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远处是一片林海,几乎看不到边界,只有白色的雾气从森林里升腾到天空,看起来多为妖异,有些神秘...... 这时候的天边,时不时会有几道光芒御空飞来,那不知是何方人士,只看着他们驾驭着自己的仙家法宝,随后接连坠落于这茫茫的林海之中。 入夜,端木琪等一行九人,他们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在此歇息一晚,饿了时就吃着身上带着的干粮,困了就躺在树干上靠着睡去! 这夜,是他们刚来弥荒森林的第一个晚上,原本还担心有什么爬虫异兽出没,可一整夜却只听得断断续续虫鸣与鸟叫声,一夜下来也相安无恙。 竖日。 弥荒森林中出现了一批人士,他们成群结队的赶往密林深处,也不知是何方门派,看样子声势颇大! 一路之上,那批人士遇到了许多爬行异兽,但它们的体型实在太小,当与那些人不期而遇时,都纷纷逃窜,或躲入密林中去。 那批人士在林中行走了不多时,不知从何方传来了数声鸟的鸣叫,那声音听起来像凤凰一般嘹亮动听! 此刻,众人都纷纷停住了脚步,并抬起头往密林上空寻视着,正是寻觅那声音的来源之处! 只听得翅膀的拍打声越来越近,不多时,在众人的头顶上空出现了一群几乎全身火红色的异鸟,在高空中起舞飞旋。 只看它们的两只眼睛中,各长有两个瞳孔,光芒夺射。头顶上,脖颈及尾巴处,长着的是金黄色羽毛,熠熠发光! 据《奇兽札书》一书中有所记载:此鸟乃为传说中的异鸟,丹穴之山,有异鸟焉,其状如鸡,鸣声如凤,两目重瞳,力大无穷,搏逐之猛兽,乃重睛鸟也! 话又说回来,密林中众人眼见头顶上空这幕景象,那群重睛鸟似乎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这让众人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此刻正以一种好奇的眼色观赏着上空那群重睛鸟,并都众口纷纭,手指着那些鸟连连惊叹! 突然,上空那群重睛鸟之中,有一只猛然地把头向下低伸,它眼中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住地面那批人士,继而伴随着它的一声尖叫发出,众鸟像是受到了指挥一样,开始发起了攻击,纷纷拍打着翅膀向下猛烈啄去...... 地面的众人猝不及防,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发难,一下就让他们自乱了阵脚,有的发出了惊喊声,有的则落荒而逃,剩下的则是赶忙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与那些重睛鸟撕打了起来。 一时间,由于重睛鸟力大无比,冲进了人群中,它们的前爪重重的就是往那些人身体抓去,利爪深入脏腑,鲜血喷流,惨叫接连响起,便倒在地气竭身亡! 一连串的血液爆起声响起,血肉横飞,重睛鸟速度何其之快,令那批人为之不能挡住,在尖尖的利喙猛啄下,有几人的眼珠已被啄飞了出来,然后被吃下,随后那几人倒地打滚,哀嚎连连! 伴随着刀砍剑劈声的响起,有几只重睛鸟火红的羽毛飞洒脱落,仿佛是天空中飘飞的枫叶,一起随着那飞洒的血雨飘然落地。想来那批人中有几个并不是泛泛之辈,在几番的奋力劈砍下,几只重睛鸟断翅飞落而亡。 尽管如此,面对着这群异鸟疯狂的攻击,那批人终于精疲力竭,一个个丢盔弃甲,四处躲避,此番血腥之战就此结束! 此刻,地面上几乎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数具尸体横七八竖堆起,其状可惨,群鸟这时从天而降,竟相啄食,不时之间还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叫声...... 弥荒森林另一处,岩洞里的光亮渐渐亮起,洞壁顶端长着的是深绿色而粗壮的树根藤蔓,错综虬结。 整个岩洞呈现一个拱形,这个岩洞有两个洞口,从一端可以通向另外一端! 端木琪等一行人来到了此地,只见他们前面头顶上空的粗壮藤蔓,布满了晶莹的水珠,那水珠一滴一滴的接连掉落,落打在岩洞中一种奇异的发光植物上,它的叶片是紫蓝色的,叶络发着透亮的白光,看起来极其美丽。 当那些水珠拍打在紫蓝叶片上之时,竟然都纷纷化作如同蜘蛛般大小的生物体,在洞中飘飞着,众人看着这些奇异的景象,面上都表现出惊讶神色! 在往前走就是另一端的洞口了,待到他们出了洞口,眼前又是一番景象,只见前面有几根需要几人围起合抱的巨大藤蔓,盘结聚拢。在那藤蔓底下,是一座深渊,而深渊下有白色的雾气弥漫着,看不清下面的景象。 众人沿着深渊处边缘的一条狭长的小路往里走着,只是小路两边不知何时起生出了高大的巨崖,在他们前方仅能看见的是一缕天光。 几番迂回穿梭,端木琪等人已进入一片长满着巨大叶片的植物山谷中,那些植物全都是一人多高,叶片把他们淹没了,无奈之下几人只得飞起御剑而行。 众人如此徒步在这森林中,想必他们是要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以他们这等修行之人,那里还用得着徒步行走,早就驾驭着法宝飞越而过了。 他们飞得并不是很高,沿着那些植物上空向前飞行。不多时,前面的视野稍微开阔些,那些一人多高的植物现在已经没了,众人收回脚下的飞剑,轻然的降落于地面。 这刻,前方不远处地面上,长出了三朵巨大的异花,并成了一排。它们颜色呈紫色的,都散发着柔光,样子及其美艳,是这山谷中的一道奇异风景! 只见那三朵巨大的紫色花,每一整朵花便是从那地底里生长了出来,没有枝干也没有花叶,宽大的花瓣铺于地面,犹如扇子一般在轻然煽动着,极富有弹性。 在那花瓣的缝隙中,有数条藤蔓从那花瓣里长长的伸了出来,藤蔓直向天空,它的末端仿佛似尾巴一样在盘旋卷曲着。 三朵紫花的花心处,从里面都迸发出了一道冲天而起巨大紫光,只见那三道紫光的顶端犹如火焰一般在燃烧着,甚为奇特! 端木琪一行人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三朵巨大奇花,都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又都仰头凝望那冲天而起的紫色光柱。 这一刻,众人中的岳宁依嫣然巧笑,看她现在心情应该很是不错,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前面那居中最大的一朵紫花,笑道:“哇......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奇异的花呢,怎会如此那般巨大,好漂亮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她看向站在身旁的楚志川,也见他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差不多可以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比岳宁依还更加惊奇与丰富。 岳宁依又看了看站不远处的林旭,对他深情说道:“林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嘛?” 林旭在另一边,他表情虽没有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的夸张,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花,想想自己以前看过不少的古书古卷,眼前这紫花还真是没有记载过! 他转头望向岳宁依,微微摇着头,说道:“岳师妹,这花我也是第一次才见到,实在不知到底是何花种!” 岳宁依点点头,她看着林旭那温润的笑容,虽然连他也不知道,但是看他那笑容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这时候,楚志川跟着也说道:“是啊,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巨大的花瓣,想来只有这弥荒森林里才能长出这样的奇花吧!” 众人中,顾南云不经意的把目光投到了他身旁叶岚婧的身上,看她神色倒没因为眼前这奇花而有所变化,那女子依旧清冷如霜,仿佛永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观望着那三朵奇异的紫花。 “端木前辈,您知道这乃是什么花种吗?”何大宏在一旁开口对着端木琪问道。 只听端木琪注视了良久,脸上微微露出笑意,随后淡淡开口说道:“据古籍上有所记载:此花乃是‘紫灵花’,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就是我们面前所见的这紫花了!” 她继续说道:“传闻在上古时期,也就是鸿蒙开辟之后,有一位叫作紫碧的仙子,她美丽出尘,仙法高强!后来喜欢上了一个叫厉凡男人。那厉凡原本是修道中人,他们两情相悦,紫碧仙子跟着厉凡一起回到了师门。厉凡有一位邪恶的师父,一直觊觎着紫碧仙子的仙灵之气,如能吸取她身上的仙灵之气,便可得道升天,功德圆满,不再受渡劫之苦!” 众人都不明情况,自是认真地听着端木琪娓娓道来,楚志川这刻追问道:“端木师叔,那后来情况如何了?” 端木接着又道:“如果这仙灵之气一旦破体而出,便会形神俱灭。后来厉凡的师父修炼了一种极为邪恶的法阵,将他的徒弟厉凡困锁于其中,紫碧仙子自然是要前往搭救,奈何被厉凡的师父一番胁迫之下,她为了救出厉凡那个男人,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强行逼出仙灵之气,厉凡眼见心爱之人香消玉殒,悲痛欲绝。后来,紫碧仙子有一丝灵魄并未消失,一直游荡在天地间,不知过了多少年,那丝灵魄应该是疲累了,便飞落于地面上沉沉的睡去,最后化为了三朵妖艳的紫灵花!” 端木琪说完后,众人沉默了一阵,不管这传说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在想着那紫碧仙子能够为爱牺牲的精神,倒令他们为之敬佩! 岳宁依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她呆呆的望着前面那三朵妖艳的巨大紫灵花,如同看到紫碧仙子的身影一样。 她觉得紫碧仙子这样做是值得的,如果有一天她所爱的男子受到什么危险,那么她也会像紫碧仙子那般,奋不顾身保护着他,哪怕要搭上自己的这条性命! 此刻,谁又能察觉到,有一双柔情的目光正向林旭这边投来,那是欢喜一种深深的爱意,一种渴望的情愫...... 岳宁依收回了她的目光,望着前面居中最大的那朵紫灵花,只见紫灵花的花瓣轻轻摇摆着,正向她招着手,她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一连串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那是林旭微笑,一双手正环抱着她,她身上穿起了红艳艳的礼服,此刻的柔情蜜意正在轮番上演着...... 就在众人没太在意的情况下,岳宁依的身影已悄然在移动着。 众人中,楚志川这刻也变得有些迷茫了,那紫灵花美得让他想要靠近的冲动,再往前走上几步,他能看到紫花的中心处闪现出了一个绿色的身影,那身影在花中翩然起舞,一张清丽的脸庞正对着楚志川,那女子笑起的模样令他神魂倾倒! “柳姑娘......”楚志川轻声道了一句,随后跟着岳宁依的步伐慢慢靠近了紫灵花! 叶岚婧发现了他两人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见到这紫灵花便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一刻,她盯着那花看时险些被一种莫名的错觉所引导,转瞬即逝! 还好她道心根基深厚,这才抵挡住了那紫灵花的邪灵魅惑! 方才几人初见这紫灵花时,就只有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对那花心生欢喜,加之他们还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智,这才容易被紫灵花所魅惑。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几步之遥,他们就像被邪灵附体一样,眼神痴呆,身体变得僵直,缓步朝向着紫灵花走去...... “大家小心,这紫灵花有魅惑的邪力!”叶岚婧大呼了一声! 端木琪也深觉不对劲,她只知书上记载着这花来由,没想到这花居然是朵邪魅之花! “宁依,志川快回来......”她呼喊了一声,随后赶紧踏出几步抓住了他俩的肩膀。 刹那间,他们对面那三朵紫灵花变得全身震动了起来,宽大的花瓣逐渐拉长了,那花似有灵性好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要开始进行攻击了。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被端木琪这一叫住,马上便恢复了神志! 一阵“咻咻咻......”的绳索响声传来,他们只看见那紫灵花紫光瞬间强盛起来,数道伸向天空中的长长藤蔓,受到紫灵花的感应,迅速的朝着众人这边袭来,犹如漫天毒蛇狂窜而来。 这边,众人已经拔出了长剑,开始对着那些袭击而来的藤蔓挥舞劈砍,几番手起剑划,一段段藤条已被切断,掉落地上像蛇一般蠕动起来,还没完全死掉,这让众人心中为之一惊! 此时,场中的颜真与文璃两人,都一并腾飞而起 ,手中握紧发着亮光的长剑,双双向着其他那两朵略小的紫灵花冲了过去...... 就这样,花与人的战斗拉开了,场中一片激烈声响起,只见那无数条藤蔓冲天而上,变成了一捆捆粗壮的藤条,冲击力比之前的更大! 但见端木琪一跃而起,飞入半空,她手中的青焦剑青光闪现,正要与那猛烈冲击而来的藤条进行对抗,青光长剑立时在空中挥动舞着,凌厉的剑光恍如天际的闪电,端木琪快速挥剑劈向藤条那方,只见那些藤条被划开了两半,有的则被拦腰斩断,掉落地面。 尽管如此,那些粗壮的藤条仍是源源不断向她袭来,不休不止,可还没等近身之际,却已被端木琪挥舞着的剑光劈得横七八落。 再看地面上,何大宏此刻战得正酣,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子的狠劲,手中的一把雀麟刀森光耀眼,所向霹雳,无数条藤蔓接连已被他砍断。 对面的紫灵花,一边不断的射出藤蔓,一边用它那宽大的花瓣向四周延伸,随后紫色花瓣变得又细又长,如同长长的布条化为数道向着顾南云这边袭来。 那些花瓣变成的长条不像藤蔓一样直冲而来,反而向着天空中延伸而去,最后再从半空中轰然砸下,一时间,地面已被砸出了好几个深坑,泥土飞洒! 顾南云心中暗惊,料想这花真是力大得出奇,当真是邪门! 有好几回险些被砸中头部,还好他身形灵巧,避开了那一波波的强悍攻势! 这时,顾南云眼前上空,又出现了四五道花瓣,正迅速地朝他头顶砸来,他紧握昆启剑,高高举起,在头顶上空挥舞着旋转了一圈,一道黄色的光圈闪现出来,然后便是从光圈中有数把光剑飞射夺出,立时便与那四五道砸来花瓣撞击在一起,那花瓣被数道剑光穿了几个窟窿,立刻飞倒落地,剩余的一部分则收缩了回去! 另外,场中其他那两朵略小的紫灵花突然间移动了起来,并合并重叠在一起。起初两朵紫灵花分开时,颜真与文璃一人对付一朵还能将它们的势头压下去,如今合二为一,力量出奇的令他两人应接不暇,颜真与文璃面对着这诡异攻势,已经是招架不住,双双被击退弹飞了出去! 这刻,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一道,他们靠近了那两朵重合的紫灵花。激斗只之时,但见那花又分作两朵,速度快如光影,随后把岳宁依与楚志川他两人围在了中间,而两朵紫灵花这时生出另外两朵出来,这一下就变为了四朵,并围住两人飞速旋转起来。 “宁依师妹,我们冲出去!”楚志川大叫一声,随即纵身飞起,手中的丹河剑指向天际,岳宁依也紧跟其后,身子也飞了起来。 待他俩已飞出了一定的高度,突然!地面上升起了四道紫色花瓣,随即把两人包围裹住,然后向中心处迅速收缩。 他两人还未飞出花瓣的包围,已被那四道巨大的花瓣包裹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球状形! 一声“救命”的喊声,传入了不远处的林旭耳中,这是岳宁依发出的声音,他眼看着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已被四道花瓣包裹住。 林旭迅速飞冲向他们那处,他剑如游龙,手中的镇元剑发出了强烈的光辉,冲破了花瓣层层的夹击,横起身体直飞向那球形花瓣! 只见他飞到球形花瓣的上空,一柄闪着光芒的镇元剑在胸前飞起旋转着,随后林旭双腿盘起,停坐在半空中,两手在胸前并拢,随后做出个召唤出灵符的动作。 忽然,他周身金光大现,有数道黄色的灵符围绕其旋转,但见他单手画符,向着身下的球形花瓣攻去,数道灵符立即飞袭而下! 当那些灵符接近球形花瓣之刻,全部都贴了上去,然后是一层金光包围着,紧接着林旭自高空握住长剑直射而下,顷刻间便穿破了球形花瓣,瞬间爆炸了起来。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此时已经得救,他俩奋力起身而飞,脱离了紫灵花的攻击范围! 再看地面上那几朵紫灵花已然被毁,现在只剩下那朵还在向着其他几人发难的巨大紫灵花了。 一道道藤蔓迅速袭来,叶岚婧连续挥舞着寒溪剑向下劈去,她身轻飘然,飞入半空,面对着源源不断飞击而来的藤蔓,她把目光投射到了藤蔓发射的源头,那朵紫灵花处! 只见她身体横空飞起,手中长剑指向那紫灵花飞射疾去,这时天空中出现了好几道花瓣,正朝着叶岚婧拦截击去! 那几道花瓣开始包围住她,正向中心处收拢,叶岚婧即可凌空站稳身子,双手胸前交叉,寒溪剑在她双手的操控下,水蓝色的光芒大涨,一股强劲的剑气光柱冲破了花瓣,剑气飞散,漫天的紫色花瓣飘然碎落,如同下了一场紫色的雨雪那般! 叶岚婧在天空中飞舞着,伴随着飞落的无数花瓣,她整个人美得很是耀眼,恍若九天仙子。 再看那何大宏,他此刻腾飞起半空中,逼近那朵紫灵花,双手握住雀麟刀当头重劈去,一道巨大刀影闪现,那朵紫灵花被砍掉了一小半,地面上迸发出一道强烈的豪光! 另一处,端木琪也已然飞到紫灵花上空,只见她周身围绕着六把彩色气剑,逐渐变得越来越来大。她即刻催动气剑,六柄彩色气剑飞射急下,如流星赶月,击向紫灵花,一阵轰隆声响起,那整朵紫灵花已变为了碎片,消散一地! 一场激战过后,这时,众人的长剑均已入鞘,他们走到了一处,静静的站立,抬头望向天空中那些还在飞舞着的花雨。 时间过去了许久,眼前之色,从刚才激烈的打斗转而变为平风静浪,那散落一地的碎片花瓣仿佛带着一股无尽的哀伤悄然散开,像是在诉说着无言的思念与不舍,此情此景,亦是花落花飞花满天,紫影碧消谁人怜! 渐渐地,那些细碎的花瓣全都化成了紫色的轻烟,一缕缕飘起飞向天空,最后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中...... ------------ 第五十章:紫灵奇花 端木琪说完后,众人沉默了一阵,不管这传说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在想着那紫碧仙子能够为爱牺牲的精神,倒令他们为之敬佩! 岳宁依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她呆呆的望着前面那三朵妖艳的巨大紫灵花,如同看到紫碧仙子的身影一样。 她觉得紫碧仙子这样做是值得的,如果有一天她所爱的男子受到什么危险,那么她也会像紫碧仙子那般,奋不顾身保护着他,哪怕要搭上自己的这条性命! 此刻,谁又能察觉到,有一双柔情的目光正向林旭这边投来,那是欢喜一种深深的爱意,一种渴望的情愫...... 岳宁依收回了她的目光,望着前面居中最大的那朵紫灵花,只见紫灵花的花瓣轻轻摇摆着,正向她招着手,她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一连串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那是林旭微笑,一双手正环抱着她,她身上穿起了红艳艳的礼服,此刻的柔情蜜意正在轮番上演着...... 就在众人没太在意的情况下,岳宁依的身影已悄然在移动着。 众人中,楚志川这刻也变得有些迷茫了,那紫灵花美得让他想要靠近的冲动,再往前走上几步,他能看到紫花的中心处闪现出了一个绿色的身影,那身影在花中翩然起舞,一张清丽的脸庞正对着楚志川,那女子笑起的模样令他神魂倾倒! “柳姑娘......”楚志川轻声道了一句,随后跟着岳宁依的步伐慢慢靠近了紫灵花! 叶岚婧发现了他两人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见到这紫灵花便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一刻,她盯着那花看时险些被一种莫名的错觉所引导,转瞬即逝! 还好她道心根基深厚,这才抵挡住了那紫灵花的邪灵魅惑! 方才几人初见这紫灵花时,就只有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对那花心生欢喜,加之他们还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心智,这才容易被紫灵花所魅惑。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几步之遥,他们就像被邪灵附体一样,眼神痴呆,身体变得僵直,缓步朝向着紫灵花走去...... “大家小心,这紫灵花有魅惑的邪力!”叶岚婧大呼了一声! 端木琪也深觉不对劲,她只知书上记载着这花来由,没想到这花居然是朵邪魅之花! “宁依,志川快回来......”她呼喊了一声,随后赶紧踏出几步抓住了他俩的肩膀。 刹那间,他们对面那三朵紫灵花变得全身震动了起来,宽大的花瓣逐渐拉长了,那花似有灵性好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要开始进行攻击了。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被端木琪这一叫住,马上便恢复了神志! 一阵“咻咻咻......”的绳索响声传来,他们只看见那紫灵花紫光瞬间强盛起来,数道伸向天空中的长长藤蔓,受到紫灵花的感应,迅速的朝着众人这边袭来,犹如漫天毒蛇狂窜而来。 这边,众人已经拔出了长剑,开始对着那些袭击而来的藤蔓挥舞劈砍,几番手起剑划,一段段藤条已被切断,掉落地上像蛇一般蠕动起来,还没完全死掉,这让众人心中为之一惊! 此时,场中的颜真与文璃两人,都一并腾飞而起 ,手中握紧发着亮光的长剑,双双向着其他那两朵略小的紫灵花冲了过去...... 就这样,花与人的战斗拉开了,场中一片激烈声响起,只见那无数条藤蔓冲天而上,变成了一捆捆粗壮的藤条,冲击力比之前的更大! 但见端木琪一跃而起,飞入半空,她手中的青焦剑青光闪现,正要与那猛烈冲击而来的藤条进行对抗,青光长剑立时在空中挥动舞着,凌厉的剑光恍如天际的闪电,端木琪快速挥剑劈向藤条那方,只见那些藤条被划开了两半,有的则被拦腰斩断,掉落地面。 尽管如此,那些粗壮的藤条仍是源源不断向她袭来,不休不止,可还没等近身之际,却已被端木琪挥舞着的剑光劈得横七八落。 再看地面上,何大宏此刻战得正酣,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子的狠劲,手中的一把雀麟刀森光耀眼,所向霹雳,无数条藤蔓接连已被他砍断。 对面的紫灵花,一边不断的射出藤蔓,一边用它那宽大的花瓣向四周延伸,随后紫色花瓣变得又细又长,如同长长的布条化为数道向着顾南云这边袭来。 那些花瓣变成的长条不像藤蔓一样直冲而来,反而向着天空中延伸而去,最后再从半空中轰然砸下,一时间,地面已被砸出了好几个深坑,泥土飞洒! 顾南云心中暗惊,料想这花真是力大得出奇,当真是邪门! 有好几回险些被砸中头部,还好他身形灵巧,避开了那一波波的强悍攻势! 这时,顾南云眼前上空,又出现了四五道花瓣,正迅速地朝他头顶砸来,他紧握昆启剑,高高举起,在头顶上空挥舞着旋转了一圈,一道黄色的光圈闪现出来,然后便是从光圈中有数把光剑飞射夺出,立时便与那四五道砸来花瓣撞击在一起,那花瓣被数道剑光穿了几个窟窿,立刻飞倒落地,剩余的一部分则收缩了回去! 另外,场中其他那两朵略小的紫灵花突然间移动了起来,并合并重叠在一起。起初两朵紫灵花分开时,颜真与文璃一人对付一朵还能将它们的势头压下去,如今合二为一,力量出奇的令他两人应接不暇,颜真与文璃面对着这诡异攻势,已经是招架不住,双双被击退弹飞了出去! 这刻,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一道,他们靠近了那两朵重合的紫灵花。激斗只之时,但见那花又分作两朵,速度快如光影,随后把岳宁依与楚志川他两人围在了中间,而两朵紫灵花这时生出另外两朵出来,这一下就变为了四朵,并围住两人飞速旋转起来。 “宁依师妹,我们冲出去!”楚志川大叫一声,随即纵身飞起,手中的丹河剑指向天际,岳宁依也紧跟其后,身子也飞了起来。 待他俩已飞出了一定的高度,突然!地面上升起了四道紫色花瓣,随即把两人包围裹住,然后向中心处迅速收缩。 他两人还未飞出花瓣的包围,已被那四道巨大的花瓣包裹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球状形! 一声“救命”的喊声,传入了不远处的林旭耳中,这是岳宁依发出的声音,他眼看着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已被四道花瓣包裹住。 林旭迅速飞冲向他们那处,他剑如游龙,手中的镇元剑发出了强烈的光辉,冲破了花瓣层层的夹击,横起身体直飞向那球形花瓣! 只见他飞到球形花瓣的上空,一柄闪着光芒的镇元剑在胸前飞起旋转着,随后林旭双腿盘起,停坐在半空中,两手在胸前并拢,随后做出个召唤出灵符的动作。 忽然,他周身金光大现,有数道黄色的灵符围绕其旋转,但见他单手画符,向着身下的球形花瓣攻去,数道灵符立即飞袭而下! 当那些灵符接近球形花瓣之刻,全部都贴了上去,然后是一层金光包围着,紧接着林旭自高空握住长剑直射而下,顷刻间便穿破了球形花瓣,瞬间爆炸了起来。 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此时已经得救,他俩奋力起身而飞,脱离了紫灵花的攻击范围! 再看地面上那几朵紫灵花已然被毁,现在只剩下那朵还在向着其他几人发难的巨大紫灵花了。 一道道藤蔓迅速袭来,叶岚婧连续挥舞着寒溪剑向下劈去,她身轻飘然,飞入半空,面对着源源不断飞击而来的藤蔓,她把目光投射到了藤蔓发射的源头,那朵紫灵花处! 只见她身体横空飞起,手中长剑指向那紫灵花飞射疾去,这时天空中出现了好几道花瓣,正朝着叶岚婧拦截击去! 那几道花瓣开始包围住她,正向中心处收拢,叶岚婧即可凌空站稳身子,双手胸前交叉,寒溪剑在她双手的操控下,水蓝色的光芒大涨,一股强劲的剑气光柱冲破了花瓣,剑气飞散,漫天的紫色花瓣飘然碎落,如同下了一场紫色的雨雪那般! 叶岚婧在天空中飞舞着,伴随着飞落的无数花瓣,她整个人美得很是耀眼,恍若九天仙子。 再看那何大宏,他此刻腾飞起半空中,逼近那朵紫灵花,双手握住雀麟刀当头重劈去,一道巨大刀影闪现,那朵紫灵花被砍掉了一小半,地面上迸发出一道强烈的豪光! 另一处,端木琪也已然飞到紫灵花上空,只见她周身围绕着六把彩色气剑,逐渐变得越来越来大。她即刻催动气剑,六柄彩色气剑飞射急下,如流星赶月,击向紫灵花,一阵轰隆声响起,那整朵紫灵花已变为了碎片,消散一地! 一场激战过后,这时,众人的长剑均已入鞘,他们走到了一处,静静的站立,抬头望向天空中那些还在飞舞着的花雨。 时间过去了许久,眼前之色,从刚才激烈的打斗转而变为平风静浪,那散落一地的碎片花瓣仿佛带着一股无尽的哀伤悄然散开,像是在诉说着无言的思念与不舍,此情此景,亦是花落花飞花满天,紫影碧消谁人怜! 渐渐地,那些细碎的花瓣全都化成了紫色的轻烟,一缕缕飘起飞向天空,最后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中...... ------------ 第五十一章:剑齿异兽 弥荒森林,天色渐弱。 这时,一轮明月悬挂森林的上空,它以微弱的光辉照亮着森林中的地面,为此刻正在林中前行的一行人指引着前方路线。那月光就像是是希望的曙光,一直引领着他们踏入这边广阔奇异的古老秘境! 没过多久,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上空的月色已被几片乌云遮住,时不时会露出点光辉,然后又被乌云所覆盖。 端木琪等一行九人停住前行的脚步,他们找到一处较为空旷相对安全的地带,准备歇息一晚,明日再行启程! 这时候,在几棵稀疏的大树下,端木琪、叶岚婧与岳宁依三人正盘坐在草地上休息,林旭则与何大宏一起出去寻找些柴火! 由于他们带在身上的干粮所剩无几,顾南云和楚志川两人已到不远处的密林中去抓些活物,以便于充饥饱腹。剩下的颜真与文璃,则去弄些野菜什么的回来。 不多会儿功夫,早已分工明确的几人已经回来,看着他们手里的柴火、野兔、野菜蘑菇均是满载而归,想想在这茫茫的大森林中,找这些吃的应该是很容易的! 夜,非常的平静,此时的月色基本没有在露出半点光辉,天空下漆黑一片,压抑深沉。地面之上,在微弱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朦胧不清,眼前的景象,不免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不远处的森林中悬崖绝壁,都被蒙上一层乌黑的面纱,因长得形状各异,在夜色里都看起来都形同猛兽恶灵,狰狞欲舞! 风的响声渐渐变大了,从刚才的平静转为了躁动,听着那风声有些凄厉,又有些狂吼,不停地扫荡着他们周围的一切,大树哗哗作响,有种错觉仿佛树根都被吹得快要连根拔起! 子时来临,几人正睡意朦胧,但都听得那呼啸的风声让他们睡不着觉,眼观周遭情景,全都是小心提防戒备着! 忽然,从密林深处,一阵低吼声渐渐传入他们几人的耳中,这响声虽然低沉,但却震慑人心!几人立时感觉到有不详的预感,随即起身全部都站起来,纷纷祭出了兵器,目光向那吼声发出的地方扫射而去...... “小心......” 只听几人中的叶岚婧一声惊呼,就在那发出吼叫声的密林处,猛然间跳出了一只吊睛异兽,乱碰乱撞地朝着他们几人这边狂奔袭来。 巨大的白色身影在这黑夜之中格外明亮,此刻,几人已看清了那只异兽的真容面貌! 但见那异兽体形矫健,身高约摸一丈来高,一双怒目中散发出蓝色的气焰,犹如熊熊烈火在燃烧着,嘴角两边是两条细长的胡须,在它狂奔中迎风飘舞。 那异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口中的两颗獠牙犹胜弯刀,极其锋利犹胜秋霜,当它快要接近于端木琪等几人之时,那张大口张得更大了,唾沫横飞,就像是水滴般喷洒开来。 别看那异兽身形庞大,跑起来速度极快,奔跑如飞,眼看着距离几人越来越近了...... 话说这异兽,乃是上古洪荒遗种,名为剑齿,据《奇兽札书》记载道:其上北有兽焉,剑齿,形虎也,虎之祖。体高大之世罕见,口生獠牙而巨目蓝焰,长翅高振力拔山河,为之不能所挡,善喜食人,寿逾千万年! 话说回来,当端木琪几人面对着这突如袭来的剑齿兽,在场中除了端木琪一人脸色临危不惧外,其他几个人都是心惊肉跳,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虽说端木琪面对那剑齿兽神色较为镇定,其实她心中也有些吃惊,想想自己多年游历在外,碰到过不少的大小异兽毒虫,而今她眼前这只巨兽,体型几乎快赶上了云华剑宗的镇塔神尊——麒麟! 尽管如此,端木琪此刻面色保持镇定,泰然相对,等那剑齿兽扑过来之际,她必须全力一击。因为,她要保护好身旁的这几名弟子! 再看剑齿兽那边,那巨兽立即撑开了两只巨大的翅膀,雄壮的身躯一跃而起,飞入了半空之中...... 剑齿兽在他们几人不远上空中盘旋几下,随后伸出了强有力的巨爪,它圆鼓鼓的头颅向下偏移,整个身躯猛烈俯冲而下,快如利箭般向几人突起发难。 在这电光火石间,端木琪横身挡在了顾南云几人的面前,她冷然面对着剑齿兽的冲击方向,只看她手持青焦剑,立马长剑挥舞而起,光辉耀动,紧接着是一道青色弯月剑光化起,冲风破浪向那剑齿兽击去! 眼见那道弯月剑光急射向剑齿兽,可那异兽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而声震霹雳,狂袭与之撞击! 一股电光刹那间炸起,那剑齿兽前爪重重一抓,冲破了弯月剑光的撞击,势不可挡来势汹汹,更有排山倒海之霸道。 端木琪见着自己的一招未能抵挡住剑齿兽,又立即挥舞长剑,周身青光闪现,她在胸前舞出了一个伞状的形态法术,以挡住剑齿兽迅猛的攻击之势。 “砰......” 一声轰然巨响,那伞状形态法术有七彩光芒耀起,剑齿兽巨大的头颅撞击在了上面,就这一撞,一股雄浑的力道犹如泰山压顶,把原本站在一起的端木琪等九人给弹飞了出去。 此番冲击波力道无穷,几人当中的楚志川和岳宁依,两人一起被弹飞出老远的距离,都暗自惊叹这异兽是力量如此惊骇,他俩索性并没有大碍,但被撞飞在地,倒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再看其他的几人,纷纷都被推于地面倒退了一段距离,随后又分散开来。 端木琪神情冷然,她惊呼道:“大家没事吧!快赶紧躲开......” 这时候,那剑齿兽眼见几人被撞飞开来,血口大张,吼声震天动地,使得密林中的飞禽走兽破林而出,但见一群黑色的飞鸟拍打着翅膀,惊叫着飞向森林的上空...... 这会,剑齿兽望向它身前那被撞飞并分散开的几人,它锁定了其中一人,以那人为目标,再次发起攻势! 几人那边,叶岚婧与林旭站在边上的一头,此刻林旭已挡在了她的面前,他面对着剑齿兽那方,扭头望向叶岚婧,关心地开口道:“师妹,刚才没你事吧!” 叶岚婧此时没有说话,冷冷的目光看向他轻微点头示意,她没有大碍。 随后,她不再看向林旭,反倒把目光投向了离她不远处的顾南云那处,心中竟一刻在担心他的安危,是否有受伤! 想到此处,叶岚婧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立即收回思绪,又把注意力转到那正在猛冲疾驰而来的剑齿兽方向! 此时,她一只纤纤玉手握紧着寒溪剑,长剑感应着主人的思绪,之前原本微弱的水蓝色光芒渐渐大盛,发出了低低的呜鸣声,正要与它的主人一起冲向那剑齿兽。 正当剑齿兽再次飞入半空中,拍打着巨大的翅膀,眼中蓝焰燃烧得厉害,庞大的身躯的一个俯冲扑向离它较近的何大宏那处。 场中的何大宏,眼看着那前面的吊睛异兽正向他猛然袭来,一时间变貌失色,心跳都漏了半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那异兽攻击的第一个目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大宏即刻握紧手中的长刀,心想既然来了,他就与那畜生拼上一拼。可他转念一想,他要是脱不了身,被那畜生吃掉怎么办,想想自己还没再见金姑娘一面,就这么轻易死掉,也太不甘心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的情势变得急如星火,已容不得他再多想了。于是,何大宏抛开脑中的胡猜乱想,只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中的一把雀麟刀,森白色的刀光缠绕刀身,莹莹秋霜! 此刻,他腾起飞身跃入半空之中,采取主动之势,冲向那剑齿兽...... 夜空中,雀麟刀上所发出的刀光此刻变得深浓,随之化为一股白色雾气包围着整个刀身,仿佛似一条云龙翻滚流动着。 地面上的其他几人,眼望着何大宏向着剑齿兽飞冲而去,这时叶兰婧对林旭所道:“林师兄,我们也一起冲上去!” 待她说完后,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冲向剑齿兽那方。 林旭此刻也紧跟在她的身后,他使出了一招门派通灵术“紫葫真言”! 只见他引动道家妙法,脚下化形,踏立紫光葫飞升而起,念动咒语冲飞而出,万象包罗大而无匹,上天入地,股掌乾坤! 场中地面剩下的六人,已望着何大宏、叶岚婧与林旭均已冲向剑齿兽。 这刻,端木琪对着顾南云、楚志川与岳宁依等五人道:“这异兽天生神力,修为早已超出你我之上了,如今我们不得不拼死一搏了!” 说完后,她的青焦剑飞上她的头顶上方,只见端木琪单手牵引着长剑,身子随着长剑飞上空中...... 顾南云看着楚志川与岳宁依、言真和文璃四人,他道:“我们也一起上去帮忙!” 随后,夜空中有九道光芒亮起,前后跟着一同冲向对面那剑齿兽,双方一场殊死之斗即将展开,九个人分别施展出各自的道家真法,一起向剑齿兽攻去。 夜空中,那剑齿兽眼见前面的九人迅如光电,它突然停住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两只巨翅煽动着。 与此同时,从翅膀那处产生出了蓝色的强光,化为一道道光柱,击向何大宏这边来。 危急关头,何大宏手起刀劈,在全力挥舞雀麟刀抵挡住那些蓝色光柱袭来,由于光柱强劲的冲击,何大宏一时半会也吃不消,直逼得他连连倒退! “呀......” 他突然一声大呼,左躲右闪之际,只见何大宏猛力挥动长刀,往剑齿兽那方隔空一个重劈,一时间幻化出了数道刀光的影子,齐刷刷直逼向剑齿兽。 那剑齿兽在空中几番盘旋,拍打翅膀的力度加大了许多,伴随着震天的狂吼发射出了巨大光柱,石破惊天 ,这时的光柱要比之前所发出的更加明亮,更加锐利! 一阵爆发而起,何大宏的数道刀光与光柱撞击,仿佛在夜空中升腾起了绚烂的烟火,无数颗明亮的光球散落于地。 最终,何大宏不敌,被光柱所伤,他的下腹右方已被灼烧了一块皮肉,疼痛难忍! 眼看着何大宏在空中摇摇欲坠,幸亏楚志川与岳宁依两人急忙飞去,赶到他的身后,两人分别抓住他两边胳臂,把他架起向地面飞下。 那剑齿兽越战越猛,再一次的逼近夜空中的六人,叶岚婧在最前面,她身体飘然而动,几番剑势之下,舞出了一道道轻柔的水蓝色剑光,化解了剑齿兽扇出来的蓝色光柱。 正当她一不留神,对面的剑齿兽出其不意,庞大的身躯已飞在她的头顶,正飞速往下压来,它两只前爪向着叶岚婧头部抓去,几缕青丝在那利爪之下飘飞舞动,她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变得煞白! 还好她身手敏捷,几番灵巧闪移身影,避开了剑齿兽抓下的利爪,虽然躲开了,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异兽,她早有些力不从心了。 林旭紧跟在她后面,脚踏在紫光葫芦上,他突然膝盖微屈,身子前倾,一只手握住手中的镇元剑,另一只手则在胸前凌空手画符咒。 随后,紫光葫芦脱离他的脚下,夺射出去,向着剑齿兽攻击而去! 眼见那夜空中飞速的紫光葫芦,瞬间变得奇大无比,到最后已变得与那剑齿兽旗鼓相当,尽管如此,紫光葫芦仍不是剑齿兽的对手。刹那间,剑齿兽甩出它那粗壮的尾巴,狠狠撞击在紫光葫芦上,立时被击得粉碎化为乌有。 林旭几番招架不住,此时已口吐鲜血,叶岚婧见状飞冲过来,一只手拉住他逃离了剑齿兽的攻击! 另一边,剑影缭乱,无数道光剑朝着剑齿兽这边袭来,皆被它的两只巨翅当下,端木琪与顾南云同时飞在剑齿虎的两侧,左右夹击,他两人眼见这剑齿兽当真乃强悍,怕是顶多只能缠住一时。 突然间,几道青光穿向那剑齿兽的身躯,只见剑齿虎张开血盆大口,口中聚拢一颗蓝色火焰光球,光球迅速脱离飞出,直击向端木琪那方。 而就在此时,后面作为辅助攻击的颜真与文璃两人,一起飞向端木琪那方。一颗火焰光球如流星掣电,又如天降惊雷,击中了刚好赶来的颜真,炽热火焰瞬间燃遍他的周身,随后一个陨落掉入地面,那蓝色的火焰迅速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烧得颜真翻滚着身子,惨叫连连! 端木琪本想飞冲而下,搭救于他,奈何为时已晚,她只得微闭双目,脸上闪过一丝哀痛! 紧接着,那夜空中的剑齿兽,庞大的身躯扑向地面,它四脚落地那一刻,大地被震动得轻微摇晃一下。 那剑齿兽仰起头,望着在夜空中的端木琪、顾南云与文璃三人,随着它的大嘴张开,仰天吼叫!在它旁边的一棵大树,已被它粗壮的尾巴卷住树干,连根拔起甩人了夜空中,直向着三人那处袭击而去。 顾南云眼见此番袭击,他手握昆启剑,剑指苍穹,周身幻化出数道飞剑,这些飞剑呈透明气体状,围绕着他绕了数圈,蓄势待发! 原来顾南云使出了云华真法中的一级真法“仙心流风诀”! 立时,他长剑挥砍而出,数道飞剑化为气波疾射,横扫千军,向着地面那剑齿兽汹涌而来,不消片刻,剑齿兽的周身已被一片透明的气浪所淹没。 于此同时,端木琪挥剑而起,青光流射,那飞上来的一棵大树被她斩成数段,随后便于文璃飞向顾南云那边,三人一起向着地面叶岚婧与林旭两人那处飞去! 从刚才激战分散的几人,现在重新站到一起。他们对面那剑齿兽冲出气浪淹没的范围,又一个腾空飞起,冲向他们...... 几人见那异兽不依不饶狂袭而来,危险关头,只见顾南云掏出怀中的天罗罩,那是件如鸡蛋般大小,金光萦绕,表面上隐隐有佛家卍字流动旋转的法宝。 “大家站在我身后!” 顾南云一声说的道,随后他一只手掌托起天罗罩,口中正念念有词在催动着天罗罩,他把那法宝举高过头顶,但见天罗罩的金光骤然亮起,顷刻间便如光焰万丈长的太阳一般,周遭已变得亮如白昼! 那表面上流动着的佛家卍字,此刻越来越明显,接着是从夜空的四方响起了吟诵佛经的声音传出,一串串佛家经文幻化而出,皆围绕着他们几人旋转起来,此番景象,让场中的几人深感不可思议! 他们那上空,此时剑齿兽庞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周身布满了发光的裂纹,它怒吼咆哮,气焰汹天,正朝着他们轰然扑下...... “开......” 只听地面上顾南云大呼一声,他头顶上方的法宝天罗罩转动不休,只见一个卍字冲天而起,瞬间变得奇大无比,飞在他们几人的头顶上空旋转并发出了灿烂的金光,但那些金光射出,随候变成一张金色天网向下包围,继而形成了一个巨大型金色网球,把他们几人牢牢的围在其中。 一声轰然撞击响起,上空那剑齿兽整身躯撞到了金色网球上,那金色网球坚不可摧,浑然强固。反倒把那剑齿兽弹飞出去,它身上并有几串金色佛家经文,捆绕其身体发出“噼啪”的炸响声! 接着那只异兽嘶吼咆哮,似乎极不甘心,又雄起它那庞然的身躯,轰然地对着金色网球这边撞击而来。 “嘭!” 一阵巨响之下,剑齿兽再次被金色网球弹飞出去,而反观金色网球却是汤池之固,牢不可破! 最后,连着几番撞击之下,那剑齿兽早已身疲力竭,周身多处已被撞伤,鲜血流淌。 就在此时,在森林的某一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那吼声犹如滔滔巨浪,翻山倒海,如此强撼的声波,也许只有上古灵兽才能发出这震人心魄的吼声! 这声惊雷般的吼叫,响彻了弥荒森林周遭外围。 此时,早已在森林外围驻扎的大批门派势力,也已听到了这吼叫声,有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拿起兵器跑了出来,或四五人,或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森林中某处山洞中,疑似有一群诡异之人在此驻扎,火光照亮了整洞口! 偌大的山洞内,约摸三五十人,他们纷纷扬起火把,看样貌服饰打扮,乃是天暝圣教的诸多教众。那吼声隐约传入洞中,也让他们变得有些骚动了起来。 此刻,洞中有块石台上,均站着有五个人,这一看之下,那五人正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 “其声响彻之天地,震人之心魄,为万兽之王不过也!”这时候那地阴先生幽幽说道。 他旁边的玄武一脸笑呵呵,道:“这声音果然不同凡响,真想现在就冲过去,一睹那灵兽的风采,可惜现在七宝铃还未找到啊!” 青龙听着玄武这么一说,他坚毅的眼神斜视着朱雀,开口问道:“不知你那属下步影现在可有七宝铃的消息?” 朱雀闻言,她把玩着胸前的秀发,美目流转,媚笑道:“步影现在暂时还未寻到,想来这弥荒森林何其之大,而起其中凶险重重,想要快速得知神器下落,也不容易啊!” “哎......” 这时地阴先生提高了音调,他说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今我等已经到了此处,相信步影很快便有消息,我们在此耐心等候便是!” 朱雀接过地阴先生的话,道:“对,但首先我们必须先要解决麻烦,除掉那些正道人士!” 此刻,几人中的白虎看向朱雀,他道:“不知你有怎样的打算?” 朱雀一向足智多谋,她的聪明才智必不在地阴先生之下,此番前来之前,她已在心中盘算好计策! 只听她道:“我准备与玄武带人放出七宝铃的消息,把他们吸引到一处,然后让他们相互争夺厮杀,待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给他们来个大围杀!” “哈哈......” 白虎高兴笑道:“此计甚妙,到时我与青龙前去接应你们,把那些个正道之士杀个落花流水,岂不快哉!” 正当几人在谈话间,地阴先生那敏锐的耳朵似乎听到洞口外面有异动! 他惊道:“不好,外面有动静!” 几人立即来到洞口前,只见眼前几乎漆黑一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青龙说道:“也许只是某只小野兽从这经过而已,先生多虑了!” 地阴先生望着眼前漆黑的夜空,又再想说些什么,可后来只听他道:“但愿如此......” ------------ 第五十二章:破釜沉舟 “呀......” 何大宏突然一声大呼,左躲右闪之际,只见他猛力挥动长刀,往剑齿兽那方隔空一个重劈,一时间幻化出了数道刀光的影子,齐刷刷直逼向剑齿兽。 那剑齿兽在空中几番盘旋,拍打翅膀的力度加大了许多,伴随着震天的狂吼发射出了巨大光柱,石破惊天 ,这时的光柱要比之前所发出的更加明亮,更加锐利! 一阵爆发而起,何大宏的数道刀光与光柱撞击,仿佛在夜空中升腾起了绚烂的烟火,无数颗明亮的光球散落于地。 最终,何大宏不敌,被光柱所伤,他的下腹右方已被灼烧了一块皮肉,疼痛难忍! 眼看着何大宏在空中摇摇欲坠,幸亏楚志川与岳宁依两人急忙飞去,赶到他的身后,两人分别抓住他两边胳臂,把他架起向地面飞下。 那剑齿兽越战越猛,再一次的逼近夜空中的六人,叶岚婧在最前面,她身体飘然而动,几番剑势之下,舞出了一道道轻柔的水蓝色剑光,化解了剑齿兽扇出来的蓝色光柱。 正当她一不留神,对面的剑齿兽出其不意,庞大的身躯已飞在她的头顶,正飞速往下压来,它两只前爪向着叶岚婧头部抓去,几缕青丝在那利爪之下飘飞舞动,她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变得煞白! 还好她身手敏捷,几番灵巧闪移身影,避开了剑齿兽抓下的利爪,虽然躲开了,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异兽,她早有些力不从心了。 林旭紧跟在她后面,脚踏在紫光葫芦上,他突然膝盖微屈,身子前倾,一只手握住手中的镇元剑,另一只手则在胸前凌空手画符咒。 随后,紫光葫芦脱离他的脚下,夺射出去,向着剑齿兽攻击而去! 眼见那夜空中飞速的紫光葫芦,瞬间变得奇大无比,到最后已变得与那剑齿兽旗鼓相当,尽管如此,紫光葫芦仍不是剑齿兽的对手。刹那间,剑齿兽甩出它那粗壮的尾巴,狠狠撞击在紫光葫芦上,立时被击得粉碎化为乌有。 林旭几番招架不住,此时已口吐鲜血,叶岚婧见状飞冲过来,一只手拉住他逃离了剑齿兽的攻击! 另一边,剑影缭乱,无数道光剑朝着剑齿兽这边袭来,皆被它的两只巨翅当下,端木琪与顾南云同时飞在剑齿虎的两侧,左右夹击,他两人眼见这剑齿兽当真乃强悍,怕是顶多只能缠住一时。 突然间,几道青光穿向那剑齿兽的身躯,只见剑齿虎张开血盆大口,口中聚拢一颗蓝色火焰光球,光球迅速脱离飞出,直击向端木琪那方。 而就在此时,后面作为辅助攻击的颜真与文璃两人,一起飞向端木琪那方。一颗火焰光球如流星掣电,又如天降惊雷,击中了刚好赶来的颜真,炽热火焰瞬间燃遍他的周身,随后一个陨落掉入地面,那蓝色的火焰迅速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烧得颜真翻滚着身子,惨叫连连! 端木琪本想飞冲而下,搭救于他,奈何为时已晚,她只得微闭双目,脸上闪过一丝哀痛! 紧接着,那夜空中的剑齿兽,庞大的身躯扑向地面,它四脚落地那一刻,大地被震动得轻微摇晃一下。 那剑齿兽仰起头,望着在夜空中的端木琪、顾南云与文璃三人,随着它的大嘴张开,仰天吼叫!在它旁边的一棵大树,已被它粗壮的尾巴卷住树干,连根拔起甩人了夜空中,直向着三人那处袭击而去。 顾南云眼见此番袭击,他手握昆启剑,剑指苍穹,周身幻化出数道飞剑,这些飞剑呈透明气体状,围绕着他绕了数圈,蓄势待发! 原来顾南云使出了云华真法中的一级真法“仙心流风诀”! 立时,他长剑挥砍而出,数道飞剑化为气波疾射,横扫千军,向着地面那剑齿兽汹涌而来,不消片刻,剑齿兽的周身已被一片透明的气浪所淹没。 于此同时,端木琪挥剑而起,青光流射,那飞上来的一棵大树被她斩成数段,随后便于文璃飞向顾南云那边,三人一起向着地面叶岚婧与林旭两人那处飞去! 从刚才激战分散的几人,现在重新站到一起。他们对面那剑齿兽冲出气浪淹没的范围,又一个腾空飞起,冲向他们...... 几人见那异兽不依不饶狂袭而来,危险关头,只见顾南云掏出怀中的天罗罩,那是件如鸡蛋般大小,金光萦绕,表面上隐隐有佛家卍字流动旋转的法宝。 “大家站在我身后!” 顾南云一声说的道,随后他一只手掌托起天罗罩,口中正念念有词在催动着天罗罩,他把那法宝举高过头顶,但见天罗罩的金光骤然亮起,顷刻间便如光焰万丈长的太阳一般,周遭已变得亮如白昼! 那表面上流动着的佛家卍字,此刻越来越明显,接着是从夜空的四方响起了吟诵佛经的声音传出,一串串佛家经文幻化而出,皆围绕着他们几人旋转起来,此番景象,让场中的几人深感不可思议! 他们那上空,此时剑齿兽庞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周身布满了发光的裂纹,它怒吼咆哮,气焰汹天,正朝着他们轰然扑下...... “开......” 只听地面上顾南云大呼一声,他头顶上方的法宝天罗罩转动不休,只见一个卍字冲天而起,瞬间变得奇大无比,飞在他们几人的头顶上空旋转并发出了灿烂的金光,但那些金光射出,随候变成一张金色天网向下包围,继而形成了一个巨大型金色网球,把他们几人牢牢的围在其中。 一声轰然撞击响起,上空那剑齿兽整身躯撞到了金色网球上,那金色网球坚不可摧,浑然强固。反倒把那剑齿兽弹飞出去,它身上并有几串金色佛家经文,捆绕其身体发出“噼啪”的炸响声! 接着那只异兽嘶吼咆哮,似乎极不甘心,又雄起它那庞然的身躯,轰然地对着金色网球这边撞击而来。 “嘭!” 一阵巨响之下,剑齿兽再次被金色网球弹飞出去,而反观金色网球却是汤池之固,牢不可破! 最后,连着几番撞击之下,那剑齿兽早已身疲力竭,周身多处已被撞伤,鲜血流淌。 就在此时,在森林的某一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那吼声犹如滔滔巨浪,翻山倒海,如此强撼的声波,也许只有上古灵兽才能发出这震人心魄的吼声! 这声惊雷般的吼叫,响彻了弥荒森林周遭外围。 此时,早已在森林外围驻扎的大批门派势力,也已听到了这吼叫声,有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拿起兵器跑了出来,或四五人,或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森林中某处山洞中,疑似有一群诡异之人在此驻扎,火光照亮了整洞口! 偌大的山洞内,约摸三五十人,他们纷纷扬起火把,看样貌服饰打扮,乃是天暝圣教的诸多教众。那吼声隐约传入洞中,也让他们变得有些骚动了起来。 此刻,洞中有块石台上,均站着有五个人,这一看之下,那五人正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 “其声响彻之天地,震人之心魄,为万兽之王不过也!”这时候那地阴先生幽幽说道。 他旁边的玄武一脸笑呵呵,道:“这声音果然不同凡响,真想现在就冲过去,一睹那灵兽的风采,可惜现在七宝铃还未找到啊!” 青龙听着玄武这么一说,他坚毅的眼神斜视着朱雀,开口问道:“不知你那属下步影现在可有七宝铃的消息?” 朱雀闻言,她把玩着胸前的秀发,美目流转,媚笑道:“步影现在暂时还未寻到,想来这弥荒森林何其之大,而起其中凶险重重,想要快速得知神器下落,也不容易啊!” “哎......” 这时地阴先生提高了音调,他说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今我等已经到了此处,相信步影很快便有消息,我们在此耐心等候便是!” 朱雀接过地阴先生的话,道:“对,但首先我们必须先要解决麻烦,除掉那些正道人士!” 此刻,几人中的白虎看向朱雀,他道:“不知你有怎样的打算?” 朱雀一向足智多谋,她的聪明才智必不在地阴先生之下,此番前来之前,她已在心中盘算好计策! 只听她道:“我准备与玄武带人放出七宝铃的消息,把他们吸引到一处,然后让他们相互争夺厮杀,待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给他们来个大围杀!” “哈哈......” 白虎高兴笑道:“此计甚妙,到时我与青龙前去接应你们,把那些个正道之士杀个落花流水,岂不快哉!” 正当几人在谈话间,地阴先生那敏锐的耳朵似乎听到洞口外面有异动! 他惊道:“不好,外面有动静!” 几人立即来到洞口前,只见眼前几乎漆黑一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青龙说道:“也许只是某只小野兽从这经过而已,先生多虑了!” 地阴先生望着眼前漆黑的夜空,又再想说些什么,可后来只听他道:“但愿如此......” ------------ 第五十三章:颜真之死 夜色长长,似乎永远也不会天亮,漆黑的夜空在那声巨吼之后变得更为黑沉...... 话说回到那剑齿兽多番的猛扑被顾南云施展出的金色网球所挡住,那异兽见攻而不得,便停下了猛扑之势。森林里刚才那声巨吼回荡于它的耳朵里,不知是被那巨吼声给震慑住还是为何,只听剑齿兽低低吼了一声,整个气势和之前的相比大是减弱,身上发光的裂痕纹路此时消失不见,仿佛它是在为那声巨吼俯首称臣! 剑齿兽扬起它巨大的脑袋,嘴里喘着粗气,一双火焰蓝目望着金色网球中的顾南云与端木琪等几人,盯住他们看了一小会儿,随后它一对巨翅撑开,拍打着翅膀托起庞然的身躯,向着上空的黑夜飞去,消失于他们的眼前! 顾南云那边,金色的网状球体还在金光耀目,网球内的几人眼看那剑齿异兽已然离开。随后顾南云再次念动咒语,只见他们周围的网状线条逐渐收缩,不消片刻,全都汇集到他们头顶上方那卍字之上,继而卍字逐渐变小,被顾南云掌中托起的天罗罩尽数吸收,此时恢复了之前的原样! 一番战斗结束,几人原本紧绷的身体得到缓解,紊乱的心情稍微平复!但见几人的身上,皆有几处伤痕,其中林旭与何大宏两人的伤势较重些。 不远处,一具被火烧焦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处,整个尸体焦黑一片,已是面目全非,那尸体正是与他们一道同来的颜真。 几人一起走了过去,眼望着颜真还冒着青烟的尸体,一股哀痛涌上他们的心头,面色惨然!叶岚婧与林旭及楚志川三人,都默然向着那颜真的尸体弯腰鞠躬。 “唉......” 何大宏站在边上发出一声叹息,他沉声道:“颜少侠,你一路走好,在我何大宏心中,你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蹲在一旁的岳宁依,不知何时却已泣不成声,方才那异兽的袭击令她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她眼望着地上颜真的尸体,前些日那个还活生生的刚正善良颜的师兄,如今变成一副焦黑的尸体躺在她的面前,岳宁依想着想着更加悲痛的哭了出来。 这时,文璃也蹲下身子,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忧伤道:“岳师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颜真师兄还在天上看着我们一起消灭邪教呢!”文璃的声音此刻也跟着哽咽着,差点也要忍不住哭出声,只是,她比岳宁依更要坚强! 端木琪神色淡然,她几步走到了岳宁依身旁,然后伸出双手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颜真师侄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争斗,没有杀伐,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是,他的心依然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端木琪怀中的岳宁依,她止住了哭声,梨花带泪的眼眸望着端木琪那安稳笑容,那就像是来自母亲的微笑,让她心里感到安心踏实,不再害怕...... 场中,顾南云这刻四下正收寻着周边的场地,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但见一处叶丛中,一柄长剑亮光闪闪,那是之前颜真从半空中掉下散落的佩剑,顾南云已找到了剑鞘,随后他轻轻将那柄长剑提起,走到了颜真尸体的旁边,他半跪于地,将手中长剑缓慢的放于尸体旁边。 这刻,顾南云望着颜真的尸体,脸上浮现出悲愤与愧疚之色,让他有些愤恨自己,他慢慢开口道:“如果我要是早点拿出天罗罩,颜师兄也不会因此丧命,都是南云不好......” 时间过去了许久,但见一座孤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几人中,顾南云这时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一抹无奈的神伤闪过他的脸庞,心中有一个声音缓慢响起:颜师兄,你会怪我吗...... 这一夜,竟是那般深痛,刻苦铭心......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森林里一如昨日,早晨的空气是清醒的,草地上无名的妖异花朵开得正艳! 经过一夜的缠斗,再加上一夜又没睡好,端木琪等人的精神面容,显得有些萎靡。但是,眼下他们还有继续往森林深处进发。 一路上,他们也相对安全,并未见到其他人出现或者有野兽出没的情况! 走在最前头的何大宏,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他眼见着一块黄色的衣角布条像是被撕扯下来一般,挂在树枝上尤为醒目! 何大宏快步上前走了过去,一只手抓起那块黄色衣角,仔细查看一番! 忽然,他眼中闪现出些许担忧之色,随后整个面容也暗淡了下来。 只见他一人站在那里,抬头遥望着远处,目光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后面,在何大宏身后的顾南云看到了一举动,有些不明所以,随后跟上前去。 顾南云道:“何师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那知何大宏并未太多在意他的问话,此刻他一脸愁容,四下扭头张望着,如同无头苍蝇那般干着急! 顾南云注意到了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快衣角,他定睛一看,只觉这块衣角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他俩身后的六个人,不明所以的都走上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何大宏这时开口说话了,只听他道:“是金姑娘!这是金姑娘留下的衣角......” 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何大宏手中那块黄色的布条。 这时,楚志川开口道:“是之前在神宝山庄出现的那位天星派金姑娘吗?” 何大宏点点头,神色有些失落,道:“是的没错,当我看到这块衣角时,很确定是她没错了!” 顾南云两手托腮,思忖了一下,道:“既然是金姑娘,难道她也是为了灵兽而来?” 何大宏没想那么多,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金姑娘应该出事了,不然也不会掉下一块衣角在此处!” 听何大宏说后,端木琪这时开口道:“兴许,这块衣角也只是她不小心被树枝挂掉而已,你先不要太着急。” 可何大宏只认定他心中的不详预感,这刻,他只想快些找到金芙羽。 待明确他的想法之后,何大宏快步向前面的林子走了过去,那里四野比较开阔,他好确认行去的方向。 只见何大宏回过头,对着顾南云他们几人道:“诸位,我先行一步,待我找回金姑娘,再来与你们汇合!” 说罢,他单手在空中比划召唤出一把刀影,那刀影乃是他手中雀麟刀分身而化成,于是何大宏脚踏长刀,向着密林上空飞速而去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端木琪望着何大宏离去的方向,微微点头笑道:“难得有情郎啊!”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岳宁依,有些不解问道:“端木师叔,你说的可是他俩......” 在一旁的顾南云“哈哈”笑道:“岳师妹,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何少侠喜欢那金姑娘嘛!”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向叶岚婧那边看了一眼,而此刻叶岚婧也对上了他的目光,虽然她一贯清冷,一路之上更是少言寡语。 当两人的目光触及交汇的那一刹,他俩都别开脸望向别处了,只是这一细微的动作,在场中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奥!” 岳宁依听后,有所恍悟地点点头,随后她接着道:“真希望何少侠能早些找到金姑娘才好!” ...... 弥荒森林,一处悬崖边上,流水声“哗哗”直泄入深谷,一眼望去,深谷下极为幽深,看不清到谷底的面貌。 在这绝谷之上,正展开着一场殊死厮杀,只见兵器光影闪动,暗器乱飞,即使在这青天白日,也能远远看到那绝谷之上斗法的光芒耀眼。 “啊......啊......啊......” 一连串的惨叫连连声在这山谷中响起,只见有人被杀死踢入那万丈深渊中...... 原来是不知何方的两个门派遇到了一起,要说是为了灵兽而来,也不至于杀得如此激烈,多半是之前两派必定有太多的私人恩怨,才会在此激烈相杀,只看那些人全都杀红了眼,如同入了魔一般! 两派的弟子均为实力相当,他们的掌门此刻正在绝谷崖壁上飞驰相斗,各自的法器亮光闪烁,一个是手戴着一双黑色的铁拳套,一个是拿着一对短把斧头。 但见戴上一双铁拳套的那人,乃是一个身材矮胖之人,他大腹便便,头顶没有了头发却带着一顶帽子,如此看似笨拙,没想到他打斗起来却是身轻如燕,矫健灵活,手上一双铁拳套无坚不摧! 再看他对面之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衣形如飞燕,正在躲避着矮胖之人的铁拳攻击,不知打了多久,那两人还没分出个胜负来。 使用铁拳套的矮胖之人,只见他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最后一个翻身双拳对向那对面的黑衣之人。 “嘭嘭嘭......” 他手上那铁拳套化为无数只,疾如闪电般射向黑衣人,这时黑衣人左闪右躲。他避之不及,随后在空中往上飞了几丈之高,铁拳套依旧不依不饶,向他汹涌击去。 而这时的黑衣人,挥动着手中一对斧头,但见那斧头金光闪现,他两只手握住斧把,在自己胸前左右挥舞着,由于速度之快,两把斧子光影交错,那光影形成了一个螺旋桨的形状。 在无数双铁拳齐射而上之刻,撞击在那螺旋光影之上,发出了“铛铛铛”的声响! 紧跟随后,黑衣人在招架之余,他抽出一只手,向着空气一个甩劈出去,直飞往对面那矮胖之人,只见一把斧头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至! 那斧头一边急射过来,一边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眼看就要向矮胖之人逼近。 那矮胖之人大骇,脸色惊变,他立即改变攻势,收回发射出的铁拳套,随后与那对射飞过来的斧头向前冲去,当他与那突然袭击来斧头相遇时,矮胖之人在半空中一个后空翻,他翻到一半刻,那斧头离他身体也只有分毫只差,眼看险些就要击中,最后斧头从他的胸脯上,额头上飘飞过,他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然后,还没等黑衣人回过神来,矮胖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那黑衣之人。 他飞跳到黑衣人头顶斜上方,用尽全身力气,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到那双铁拳套之上。 只见铁拳套黑气腾腾,杀气势不可挡! 那黑衣之人也是反应极快,他召回飞出去的那把斧头,双手握紧斧把,交叉在胸前,立时金光腾起...... “呀......” 一声大喝,那双凶猛无匹的铁拳套重重砸向黑衣之人,撞击在斧头上。 这一击好似力拔千钧,势不可挡,黑衣人在招架的同时,整个身体直直的被那上面的一双铁拳重压下来,他的双脚直踏入地面,由于冲击重力之大,那地面的岩石表层被打出了一个深坑。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被打出一个深坑的地表石块突然坍塌,裂成几块散落掉入谷底中。 于此同时,在另一边不远处还在酣斗的两派弟子,其中有一些是黑衣人这边门下的弟子,他们看到掌门快要被打入谷底之际。 纷纷都惊呼道:“掌门......” 在那众弟子中,突然间一道身影闪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看不清他面貌是何许。 只是听他对着那黑衣人喊道:“师兄,我来相助于你!” 说时迟,那是快!那人已如电光般飞到黑衣人这边来,手中拿起两把铁梭子,同时在他掌心处转了数圈不止。 随后他双手向上空中的矮胖之人掷出两把铁梭子,但见那铁梭子掠影急速偷袭,击向矮胖之人。 上头的那矮胖之人,遭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立刻收回铁拳套,躲避着并把两把飞驰的铁梭子打倒飞了回去! 一番偷袭之下,倒让下面的那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他借助此时机,奋力一个腾空而起,飞向了绝谷之上对面的一片空地处。 那黑衣人门下的弟子眼见着他们的掌门已经安全脱困,全部都跟着飞了过去,刚才偷袭矮胖之人的那善使飞梭之人,也已迅速飞回到对面黑衣人那边去! 至此,两派的争斗已然暂停! 黑衣人这边,他望向对面绝谷之上的矮胖之人,随后冷冷道:“田兄,几月未见,你这身功法当真了,今日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恐怕老夫早已丧命你手!” 他对面那矮胖之人听后,脸色一横,傲然地道:“不敢,你也不差,要不是你想置我于死地,我犯得着要与你等拼死拼活吗?” “哦!” 这边的黑衣人眼睛眯起,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恨意,怒道:“你我两派皆身出于南荒,本应交同谊之好,奈何你铁山门一向蛮横无道,欺凌霸市,之前你门下弟子打杀了我好几名弟子!这笔账又该如何了结?” 面对着黑衣人的质问,对面那矮胖之人有些不以为然,他“嘿嘿”笑道:“自古本就是强者之道,不错,你我两派说起来还是近邻。但是,争强好胜,乃人之本性,你不过就是死了几名弟子嘛!” 当那矮胖之人话说到一半之时,这边的黑衣人此刻早已怒火中烧,他面对着如此蛮横之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那对面的矮胖之人想了想,他轻蔑地笑着又道:“这天下何其之大,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奈何的,若是起了杀伐纷争,也属正常,至于你那几名死去的弟子,也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死有余辜!” 那矮胖之人就这样不咸不谈的说起他自以为的观念,倒像是指责黑衣人那边做错了一般! “你......田泰立......你好狠毒的心呐......” 黑衣人此刻被气得身子有些发颤,心中怒火与羞愧交加,让他疼痛难忍...... 这时,那使用铁梭之人用手指着对面绝谷上的田泰立一干人等,他怒气冲冠,气结地说道:“你等无耻恶贼,杀害我门下弟子,你们不说道歉赔罪也就罢了,这时反倒说我派弟子技不如人!” 田泰立那边反笑一声,回道:“那又怎样!” “怎样?我金斧派定要与铁山门一战方休,以挽回今日之耻辱!”黑衣人这时怒吼道。 他这边话刚说完,对面绝谷那边的人也早已安奈不住,只听那天泰立回应道:“毛苍,你听着,此番我到此只为灵兽而来,本想放你一马,而今你既然放出狠话夸下海口,那我铁山一门,可就要奉陪到底了!” 待田泰立这边话语刚落,他对面的毛苍早已飞身冲向田泰立这边来,而手下众弟子也随之跟着冲上...... 毛苍在空中怒道:“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刚才两派斗争才停下不过片刻,现在又开始大打出手,于是乎,双方又开始激斗了起来。 正当天泰立于毛苍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观那毛苍渐渐体力已经不支,而田泰立是越来越勇猛,胜败即将分晓! 毛苍眼望着那双铁拳犹如之前的刚猛无匹,甚至这次还多了决然的杀意,他几番抵抗躲闪之下,最后还是被田泰立打成重伤,口吐鲜血! 随后,田泰立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了毛苍的胸口处,他体内一阵紊乱,“哇”的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而现在整个身体已被田泰立打倒在地。 在田泰立的一双铁拳冲来之际,只见一杆银色长戟半路杀出,“咻”的一声,挡住了田泰立猛势的攻击! 这刻,天泰立只感觉自己的双拳有些疲软无力,而自己的身体已被弹开,飞出了几丈远,他心中暗自惊讶,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轻易的挡住了他这一击。 不多时,在田泰立与毛苍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杆长戟银光闪闪,锋利无匹,光芒耀眼,刺得他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而两派打斗中的众名弟子,他们也都收住兵器,全都把目光望向这边来,更是好奇地注视着田泰立与毛苍两人中间的那个身影。 只看那男子年纪应该在二十来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他身穿一袭银色盔甲,后背的白色披风迎风猎猎作响,一杆长戟紧握手中,直插立地。 男子头顶上有一条高高的马尾被玉冠束起,英姿勃然,剑眉下是一双璀璨如烈火的眼眸。 当真是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这时,从他后面树林中走出了十来个也如他那般身穿盔甲的弟子。 田泰立与毛苍两人都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望向他身后的十个弟子,想想显然必是出自名门望派,身份高贵之人! 这时,毛苍强忍住腹部的疼痛,他感觉周身的骨头几乎像被折断一样,最终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不远处的金斧派门下弟子这时全都往毛苍那方聚集了过去。 “在下南荒金斧派掌门毛苍,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毛苍向那银色盔甲男子拱手拜谢道。 这时候,那男子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起,俊朗的脸庞此刻向毛苍这边看来,一双明眸如寒星,他清冷道:“区区小事罢了,毛掌门无须记挂!” 毛苍这时又道:“毛苍惭愧!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他日定当上门亲自拜谢!” 就在毛苍说完话之时,那边不远处的田泰立突然开口说话了。 田泰立道:“我乃南荒铁山门掌门田泰立,敢问少侠可是中州神烈堂门下弟子!” 那银色盔甲男子转身望向田泰立,脸上露出几分冷笑,道:“田掌门真是好眼光,不错!我乃神烈堂弟子白昭策是也。” 田泰立知道他是神烈堂的人,想那神烈堂乃当世十大门派之一,又是王朝禁军,声名远播! 可田泰立本是好强之人,他铁山门并不想屈居于人下,想起刚才的战斗被他轻易阻挡住,田泰立自是心中怒气难消,但他却没表现在脸上,想是应该还顾忌到什么吧! 他面对着白昭策,以质问的口吻道:“既然白少侠是神烈堂弟子,我铁山门一向与贵派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在此偏要横插一脚!” “哈哈......” 白昭策轻然一笑,并不理会他这话,于是开口道:“我向来爱多管闲事,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 “而且什么?”田泰立追问道。 此刻,白昭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而是变得有些凌厉起来,这不免让田泰立看在眼里,他心中竟有些不安。 白昭策盯着他,道:“而且我最恨那些自恃为功法高深,横行霸道之人,比如像田掌门这样的,那我就要管管了!” “你......” 田泰立有些气急,刚要发作却被他身旁的一名堂主给拉住了,那名堂主用嘴贴在田泰立耳朵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田泰立听后,只得叹息一声,他虽瞪着眼前的白昭策,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 第五十四章:两派争斗 话说到被袭击的那黑衣人,他挥动着手中一对斧头,但见那斧头金光闪现,他两只手握住斧把,在自己胸前左右挥舞着,由于速度之快,两把斧子光影交错,那光影形成了一个螺旋桨的形状。 在无数双铁拳齐射而上之刻,撞击在那螺旋光影之上,发出了“铛铛铛”的声响! 紧跟随后,黑衣人在招架之余,他抽出一只手,向着空气一个甩劈出去,直飞往对面那矮胖之人,只见一把斧头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至! 那斧头一边急射过来,一边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眼看就要向矮胖之人逼近。 那矮胖之人大骇,脸色惊变,他立即改变攻势,收回发射出的铁拳套,随后与那对射飞过来的斧头向前冲去,当他与那突然袭击来斧头相遇时,矮胖之人在半空中一个后空翻,他翻到一半刻,那斧头离他身体也只有分毫只差,眼看险些就要击中,最后斧头从他的胸脯上,额头上飘飞过,他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然后,还没等黑衣人回过神来,矮胖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那黑衣之人。 他飞跳到黑衣人头顶斜上方,用尽全身力气,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到那双铁拳套之上。 只见铁拳套黑气腾腾,杀气势不可挡! 那黑衣之人也是反应极快,他召回飞出去的那把斧头,双手握紧斧把,交叉在胸前,立时金光腾起...... “呀......” 一声大喝,那双凶猛无匹的铁拳套重重砸向黑衣之人,撞击在斧头上。 这一击好似力拔千钧,势不可挡,黑衣人在招架的同时,整个身体直直的被那上面的一双铁拳重压下来,他的双脚直踏入地面,由于冲击重力之大,那地面的岩石表层被打出了一个深坑。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被打出一个深坑的地表石块突然坍塌,裂成几块散落掉入谷底中。 于此同时,在另一边不远处还在酣斗的两派弟子,其中有一些是黑衣人这边门下的弟子,他们看到掌门快要被打入谷底之际。 纷纷都惊呼道:“掌门......” 在那众弟子中,突然间一道身影闪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看不清他面貌是何许。 只是听他对着那黑衣人喊道:“师兄,我来相助于你!” 说时迟,那是快!那人已如电光般飞到黑衣人这边来,手中拿起两把铁梭子,同时在他掌心处转了数圈不止。 随后他双手向上空中的矮胖之人掷出两把铁梭子,但见那铁梭子掠影急速偷袭,击向矮胖之人。 上头的那矮胖之人,遭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立刻收回铁拳套,躲避着并把两把飞驰的铁梭子打倒飞了回去! 一番偷袭之下,倒让下面的那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他借助此时机,奋力一个腾空而起,飞向了绝谷之上对面的一片空地处。 那黑衣人门下的弟子眼见着他们的掌门已经安全脱困,全部都跟着飞了过去,刚才偷袭矮胖之人的那善使飞梭之人,也已迅速飞回到对面黑衣人那边去! 至此,两派的争斗已然暂停! 黑衣人这边,他望向对面绝谷之上的矮胖之人,随后冷冷道:“田兄,几月未见,你这身功法当真了,今日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恐怕老夫早已丧命你手!” 他对面那矮胖之人听后,脸色一横,傲然地道:“不敢,你也不差,要不是你想置我于死地,我犯得着要与你等拼死拼活吗?” “哦!” 这边的黑衣人眼睛眯起,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恨意,怒道:“你我两派皆身出于南荒,本应交同谊之好,奈何你铁山门一向蛮横无道,欺凌霸市,之前你门下弟子打杀了我好几名弟子!这笔账又该如何了结?” 面对着黑衣人的质问,对面那矮胖之人有些不以为然,他“嘿嘿”笑道:“自古本就是强者之道,不错,你我两派说起来还是近邻。但是,争强好胜,乃人之本性,你不过就是死了几名弟子嘛!” 当那矮胖之人话说到一半之时,这边的黑衣人此刻早已怒火中烧,他面对着如此蛮横之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那对面的矮胖之人想了想,他轻蔑地笑着又道:“这天下何其之大,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奈何的,若是起了杀伐纷争,也属正常,至于你那几名死去的弟子,也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死有余辜!” 那矮胖之人就这样不咸不谈的说起他自以为的观念,倒像是指责黑衣人那边做错了一般! “你......田泰立......你好狠毒的心呐......” 黑衣人此刻被气得身子有些发颤,心中怒火与羞愧交加,让他疼痛难忍...... 这时,那使用铁梭之人用手指着对面绝谷上的田泰立一干人等,他怒气冲冠,气结地说道:“你等无耻恶贼,杀害我门下弟子,你们不说道歉赔罪也就罢了,这时反倒说我派弟子技不如人!” 田泰立那边反笑一声,回道:“那又怎样!” “怎样?我金斧派定要与铁山门一战方休,以挽回今日之耻辱!”黑衣人这时怒吼道。 他这边话刚说完,对面绝谷那边的人也早已安奈不住,只听那天泰立回应道:“毛苍,你听着,此番我到此只为灵兽而来,本想放你一马,而今你既然放出狠话夸下海口,那我铁山一门,可就要奉陪到底了!” 待田泰立这边话语刚落,他对面的毛苍早已飞身冲向田泰立这边来,而手下众弟子也随之跟着冲上...... 毛苍在空中怒道:“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刚才两派斗争才停下不过片刻,现在又开始大打出手,于是乎,双方又开始激斗了起来。 正当天泰立于毛苍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观那毛苍渐渐体力已经不支,而田泰立是越来越勇猛,胜败即将分晓! 毛苍眼望着那双铁拳犹如之前的刚猛无匹,甚至这次还多了决然的杀意,他几番抵抗躲闪之下,最后还是被田泰立打成重伤,口吐鲜血! 随后,田泰立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了毛苍的胸口处,他体内一阵紊乱,“哇”的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而现在整个身体已被田泰立打倒在地。 在田泰立的一双铁拳冲来之际,只见一杆银色长戟半路杀出,“咻”的一声,挡住了田泰立猛势的攻击! 这刻,天泰立只感觉自己的双拳有些疲软无力,而自己的身体已被弹开,飞出了几丈远,他心中暗自惊讶,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轻易的挡住了他这一击。 不多时,在田泰立与毛苍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杆长戟银光闪闪,锋利无匹,光芒耀眼,刺得他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而两派打斗中的众名弟子,他们也都收住兵器,全都把目光望向这边来,更是好奇地注视着田泰立与毛苍两人中间的那个身影。 只看那男子年纪应该在二十来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他身穿一袭银色盔甲,后背的白色披风迎风猎猎作响,一杆长戟紧握手中,直插立地。 男子头顶上有一条高高的马尾被玉冠束起,英姿勃然,剑眉下是一双璀璨如烈火的眼眸。 当真是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这时,从他后面树林中走出了十来个也如他那般身穿盔甲的弟子。 田泰立与毛苍两人都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望向他身后的十个弟子,想想显然必是出自名门望派,身份高贵之人! 这时,毛苍强忍住腹部的疼痛,他感觉周身的骨头几乎像被折断一样,最终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不远处的金斧派门下弟子这时全都往毛苍那方聚集了过去。 “在下南荒金斧派掌门毛苍,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毛苍向那银色盔甲男子拱手拜谢道。 这时候,那男子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起,俊朗的脸庞此刻向毛苍这边看来,一双明眸如寒星,他清冷道:“区区小事罢了,毛掌门无须记挂!” 毛苍这时又道:“毛苍惭愧!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他日定当上门亲自拜谢!” 就在毛苍说完话之时,那边不远处的田泰立突然开口说话了。 田泰立道:“我乃南荒铁山门掌门田泰立,敢问少侠可是中州神烈堂门下弟子!” 那银色盔甲男子转身望向田泰立,脸上露出几分冷笑,道:“田掌门真是好眼光,不错!我乃神烈堂弟子白昭策是也。” 田泰立知道他是神烈堂的人,想那神烈堂乃当世十大门派之一,又是王朝禁军,声名远播! 可田泰立本是好强之人,他铁山门并不想屈居于人下,想起刚才的战斗被他轻易阻挡住,田泰立自是心中怒气难消,但他却没表现在脸上,想是应该还顾忌到什么吧! 他面对着白昭策,以质问的口吻道:“既然白少侠是神烈堂弟子,我铁山门一向与贵派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在此偏要横插一脚!” “哈哈......” 白昭策轻然一笑,并不理会他这话,于是开口道:“我向来爱多管闲事,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 “而且什么?”田泰立追问道。 此刻,白昭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而是变得有些凌厉起来,这不免让田泰立看在眼里,他心中竟有些不安。 白昭策盯着他,道:“而且我最恨那些自恃为功法高深,横行霸道之人,比如像田掌门这样的,那我就要管管了!” “你......” 田泰立有些气急,刚要发作却被他身旁的一名堂主给拉住了,那名堂主用嘴贴在田泰立耳朵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田泰立听后,只得叹息一声,他虽瞪着眼前的白昭策,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 第五十五章:密林暗袭 对面,那金斧门掌门毛苍,此刻正瞧见田泰立吹胡子瞪眼,而又不能发作的样子,他心中极是痛快!想着那田泰立也有怕人的一天,之前嚣张得不可一世,如今被他眼前这白昭策所蔑视,想想着实替他出了口恶气! 这时候,那白昭策望向田泰立这边,淡然地轻笑道:“怎么,难道田掌门还要再打下去吗?”说完后,一双冷冽的眼神直直射向田泰立,想看看他这边是怎么个说法。 那田泰立一脸的衰败模样,敢怒不敢言,他深知眼前此人的厉害,后台势力不小,如与之计较,恐自己要吃大亏! 当下,他心一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待寻得神器七宝铃,降服灵兽后,到时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我们走!” 田泰立冷喝一声,他率领着门下众名弟子,含恨离开,当走到不远处之时,他回过头来望向白昭策这边,“哼”了一声又朝着前面的深林中走去。 待田泰立等人走后,这时候,毛苍带领着门下几名弟子走上前来,拱手对白昭策道:“今日白少侠救了我金斧派上下一门人的性命,而今又替我等赶走了那恶贼,实在是感激不尽!” 随后便又道:“请受毛苍一拜!”他说完后便要下跪,在他身后的那些众弟子,也都要跟着下跪起...... “且慢!” 白昭策一只手伸出赶忙止住了毛苍下跪的动作,只听他道:“毛掌门乃一派宗师,焉能轻易下跪?今日在下恰巧路过这里,我既身为神烈堂弟子,本应就该行侠义之道,毛掌门此番下跪,怕要折煞我也!” 那毛苍听到这白昭策此番拒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随后他满脸堆笑,站起身,说道:“如此,大恩不言谢,白少侠的搭救之恩我金斧派没齿难忘,日后白少侠但有吩咐,金斧派上下定当竭尽全力而为,在所不辞!” 白昭策听他这么一说,想来他不是那宵小之人,此人深明大义,也晓得知恩图报! “哎......”白昭策这时提高音调,拱手对毛苍道:“毛掌门客气了,此番小事就莫要再提了啊!” “是!” 毛苍知道他也并非啰嗦之人,当即转开了话题,问道:“敢问白少侠,不知今日到此弥荒森林也是为了那灵兽而来?” 白昭策眼神中精光一显,他抬头望向天空,似在思考着什么,尔后,转身对毛苍道:“据闻那灵兽乃天生神力,各方门派势力,谁人不想得之占有!” 他又道:“在下若猜得没错,想必毛掌门也是为此灵兽而来吧!” 毛苍一听,这下白昭策说中了他的心事,不错,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灵兽。而现在,他心中已改变主意,那白少侠既然来到此处,想必也如他一般,想要夺得灵兽! 毛苍这时面色微微尴尬,他拱手讪讪而笑,道:“白少侠说得没错,但如今我派方才与铁山门恶斗,险些惨遭灭门,多亏白少侠及时搭救,我等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他这时把身子弯得更低些,一副下属的神情,又道:“现在,我毛苍率领门下众弟子,愿为白少侠效命,助您夺得灵兽!” “毛掌门那里话,你这是误会于在下啊!”此时白昭策略显无奈之色说道。 他继而正色道:“此次我奉师门之命,据得到可靠消息,幽州天暝邪教也早已到了此地,对那灵兽想是觊觎已久,邪教妖人一向作恶多端,此番怕是要掀起一场暴乱!” 白昭策面色冷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气,他又道:“在下前来的目的就是要阻止这场战乱,击退妖人,以免生灵涂炭!” “白少侠这等侠肝义胆,实令我等佩服!”这时毛苍面上改为一副推崇的神态,他也义正言辞继续道:“想那邪教妖人嚣张跋扈,有多少门派屈服于他们的魔爪之下,死于非命,今日我等愿一同与白少侠共同抵抗天暝邪教!” “哈哈......” 白昭策听他这么一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他很高兴,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了,有毛掌门的鼎立相助,此番击退妖人便是大有可望啊!” 事后,白昭策便安排了毛苍带领他门下的弟子,前往密林深处探寻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踪迹,而他则是要去寻找邪教妖人的藏匿点所在。 如此兵分两路,都分别向着密林中走了进去...... 密林深处,一行约摸十来人左右身穿盔甲之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俊朗男子,这人正是白昭策,他们正一个个的往前穿梭前行着。 一路走去,白昭策正为后面跟着的十来人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 一时安静的密林间,树枝忽然发出了诡异的响动声,一股杀意弥漫而起,危机四伏,不知在何处阴暗中正隐藏着死亡气息,即将闪现而来。 突然,众人只听得一阵头皮发麻的笑声,尖锐而吓人,所有人都纷纷使出长矛,准备迎敌。他们四处张望着,却寻觅不到笑声是从何发出的,只听得从他们四面都传了出来。 在场众人虽是神烈堂的弟子,曾受过严格的荒野历练作战,此时他们也有些紧张,个个面面相觑,有些无措! 白昭策深感不妙,听那笑声不似平常,不知是何方神秘高人,他只觉场中杀气凝重,随后眼眸中射出寒冷的气息,集中心智凝神戒备。 他大呼一声:“众位弟子,大家冷静不要慌,听我号令,布阵!” 在这危急时刻,绿林中闪现出青色的光芒,树叶“刷刷”地作响,正欲要从里头钻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众弟子在听到白昭策的号令发出后,他们迅速集结,十来人在场中围成了一个圈状,背靠圈内,全都手握长矛指向而外。这刻,圆圈内一道沿着边缘的绿光逐渐耀起,随后便冲天而上,作作生芒! 而众人围成的圆圈中心处,隐隐出显现了一个“地”字形状,正发着光辉转动着。 这阵法乃是兵家行兵作战的防御之阵,乃兵家遭受突击之时所用的法阵,此阵名曰“地截阵”,当阵法布起之时,固若金汤,坚而可破! 刹时,有数百道青色的光影从密林中飞射而出,伴随着“咻咻”的声响,射向林间的众人。 待看清那青色光影之后,那是一条条的由光芒幻化而成的青蛇,如箭雨之势冲向他们。 但见场中那绿色光圈,众人刺出锋利的长矛,靠着绿色的光圈走转起来,以便于更好的密切观察四面异动,做出防守! 此刻,但见白昭策一脸镇定自若,豪气充盈,手握银色长戟,一副盛气凌人之势。他整身子原地腾飞起,在半空中飞转了起来,周身的空气被他的身法带出了一股旋涡出来,随后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只听得“呼呼”声不断响起! 那数百道青蛇光芒,全都涌出飞击而来,白昭策长枪一挥,周身的一股气流冲然而对,一阵“噼啪”的撞响声散开,只看数百道青蛇光影全都接连已化作粉碎,消散而去! 再看那地面法阵,此刻是焰芒耀动,但见场中的众弟子舞动着手中长矛,向着那些青色光影劈挡刺去...... 紧接着,圆圈内的绿芒幻化成了一道气墙,把十来人与外界分隔开来,此时的阵法之力大为增强,但凡那些青色光影虽猛烈撞击,但都如飞蛾扑火那般,粉碎消散! 忽然,一道人影从树丛中飞了出来,只看那人身穿苍青色的衣袍,一双鱼眼直冒着绿光。手中握住一件法器,似棒末端为尖,棒身缠绕一蛇状绕其之上,泛起青色的光辉,一看之下,原来是天暝圣教的玄武正向他们发起偷袭! 玄武眼见他所射出的数百道青蛇光影全部覆灭,料想这群人当真颇有些能耐,在他观察一番后,看那群人全都身穿盔甲,气势威风凛凛,想应该是那神烈堂门下的弟子没错了。 这时候,玄武注意到了那还在空中飞起的白昭,于是狠下杀意,朝着那方狂袭而去。他手中的法器青蛇锥青光大盛,一股青芒射向白昭策,杀气腾腾,又如蛇蝎般毒辣! 但见玄武操控着法器青蛇锥,即刻间,他两边肩膀处幻化出了两条巨大的青蛇,口吐长信,气势汹汹,扭动着尾巴飞袭向白昭策! 白昭策望向对面飞袭来的玄武,知道他乃是邪教中人,眼见着玄武使出这阴险的一击,他深知对方实力不可小觑! 立即,白昭策挥动着长戟,准备迎敌,只见一杆长戟上下翻飞而起,舞若梨花,一道白色的长戟光影如苍龙出水,直冲玄武那方,与那两只青蛇光影相互撞击,光波如排山倒海而来,一下就把他两人分别逼得往后退飞! 白昭策退去数丈之远,他稳住身躯,悬停于半空中,这时使出了一个隔空劈山之势,但见长戟锋芒毕露,锐利无匹,继而化为一道白浪冲击向玄武那处。 玄武眼见那道白浪来势汹汹,他再不招架恐怕要被那道白浪所覆灭,从刚才他与白昭策一番打斗之中,玄武才知道对面此人功法强盛,不可小觑之! 他赶忙祭起手中的青蛇锥,强行幻化出一道光幕,以抵挡住那道汹涌的白浪之击! “朱雀,还不赶紧出来帮忙啊!” 只听得玄武一声大叫,在那绿林中,突然飞出了一道红色疾影,看不清那人是何面貌。 红影如鬼魅一般,疾闪疾现,速度快如电光,待看清那道红影,乃是一个妙龄美艳的女子,一袭朱红长衣,临风飘舞着,她双眸晶亮,眼神中闪烁着妖异之彩,美得直动人心魄! 那女子不是谁人,乃是天暝圣教的朱雀圣使! 但见她手中握住一把细长的弯刀,比起匕首略长,比起长刀略短。只见刀柄呈凤头凤尾,暗黑而又有光泽,刀身则是血红之色,妖异而闪动着,要说那是把杀戮之刃也不为过,正如她握在手中,一股邪煞之气涌动而出! 那弯刀名为“凤仪刀”!也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兵法器,据闻神宝山庄的《神兵宝鉴录》有所记载,凤仪刀乃于南海南禺之山,梧桐神树底下的一块血凤精石所铸而成,刀成之时便有凤唳之声,清鸣于九天,极富邪煞之气! 这时,朱雀正望着那对面由白昭策所发出的汹涌白浪,正朝着玄武猛烈袭去! 她看清了对面那银色盔甲男子,心中有些吃惊!那人不过才弱冠之年,如此年纪轻轻,就已功法了得! 朱雀这时又把目光斜望向着玄武那处,她“呵呵”笑道:“怎么,我们的玄武圣使也要在这少年面前吃了亏不成!”她笑得妩媚妖异,又有些挑衅的意味! 玄武没想到那女子到现在还如此漫不经心,对他开起了玩笑,当下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他有些怒道:“我的姑奶奶啊,求你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紧来帮忙!” 朱雀眼见玄武一脸的乞求之色,此刻也该是动手之时了,她握紧手中的凤仪刀,此刻那妖媚的眼色变为杀伐无情,凌利夺射,直逼向在她对面的白昭策! 只见她挥舞着手中之刀,旋天独舞,刀身的血红光芒耀耀闪烁,犹如起凤九天,数道红影化为血色的凤凰,向那道汹涌白浪急冲而去! 玄武此刻如释重负,他将身前的光幕化为半椭圆形,也一起冲向那道白浪! 撞击声响起,白浪已被他两人阻止下来,三股光芒在空中相汇,发生爆炸,周遭树木惨遭波及,折断倒下。 与此同时,朱雀眼疾手快,她飞身欺下,又向着地面上那神烈堂众弟子布起的法阵光墙袭去...... 眼见身形如追星赶月,待那些弟子看清她身影时,正要将长矛刺向,那红色身影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一道道破空而尖锐的刀声响起,地面那法阵的光墙已被刺破了几个大窟窿,但见法阵的绿芒变暗,使得地截阵威力从而大减! 对面那边,白昭策见此情景,便要立即冲身飞过去与朱雀打斗,怎奈他后头有一个玄武在牵制着他,令他不能脱身。 再说到朱雀这边,她身形利落,几番化为红芒如线条那般穿梭于众人身体之间,几声惨叫响起,长矛落地,只见朱雀刀影闪现,手起刀落间,有几个神烈堂弟子已身亡于她的刀下! 此中一片酣斗,光影缭乱,白昭策眼看着地截阵已被朱雀所破,他心下一横,身子猛地腾起甩开玄武的牵制,向着玄武那方,长戟一个隔空劈去,一股如龙吟般的咆哮声响起,随后气浪化为一条冰龙形状,直奔着玄武突击而去! 玄武如遭临大敌,那条冰龙,相较于前面那道白浪这威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抵抗...... 这时候,白昭策乘机攻向朱雀这方,身形已闪到了朱雀身边,他长戟与那凤仪交击在一起,乒乒乓乓,火光四射! 白昭策的攻势亦如猛虎出山,势不可挡。而朱雀的攻势轻巧灵动,她擅长速度,几番躲闪才避开了那长戟滔滔不绝的攻击! 银色长戟如龙蛇般飞动起,每一次都直刺向朱雀,而朱雀的血红弯刀,浮光掠影。白昭策一招猛烈之势刺入那团红影之中,那红影霎时消失不见,待白昭策抬头望向前方上空,红影已显现出来,并停留在高空! “啊......哈哈......哈哈......” 一声娇媚的笑声响起!朱雀停住动作,他对着白昭策说道:“你这少年当真功法了得,与本姑娘斗了数个回合,却不见落于下风,当真是难得啊!” 地面之上,白昭策听后,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他眼望着那个美艳动人的红衣女子,心中不觉心猿意马。这刻,他赶忙收回思绪,决不能让眼前那个红衣妖女迷惑于他! 他扬眉瞬目,对向上方的朱雀,怒色道:“你这邪教妖女,功法居然也不弱,而今我只有拼尽全力,除掉你这个祸患,以免你再为祸世间!” “呵呵!” 朱雀轻然一笑,她那眼神中充满着柔情蜜意,盈盈秋水当真是惑人心魄!这一看之下便会让人更加沉沦了。 这时,玄武已从另一边飞到朱雀身旁,停留于半空,看他喘着粗气的样子,想必刚才白昭策那一击着实令他够呛! 朱雀看向白昭策手中的银色长戟,她道:“敖龙一出乾坤破,天国九州镇山河!你手中的可是‘敖龙戟’?” 白昭策听朱雀这一说,没想到她也认得此戟,倒也是博闻识广,他不屑地回道:“你这妖女当真有见识,不错,我手中之戟正是‘敖龙戟’!” 说话这“敖龙戟”,乃不世出之神兵,在《神兵宝鉴录》里有记载道:传闻千年之前,有一无名古神乃于南荒游历,经过那无边荒漠之地,偶的此神兵。 后来,他带着神兵来到东海之地,当时正当东海一带发生灾害,而那灾害的起源竟是东海之中的一头孽龙,它兴风作浪,不知残害了多少东海一带居住的百姓! 古神便与那孽龙交斗,战斗之中他手中的神兵吸取了孽龙的精血,最后孽龙死于神兵之下,到后来古神把那神兵称为“敖龙戟”,传于后世之人! 话又说了回来,这时后,朱雀旁边的玄武大笑道:“果然不出本使所料,你这敖龙戟乃当世神兵,曾经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但如今已被你神烈堂所有,并且还是你神烈堂一门的镇派之宝,那轩辕老头儿和你是什么关系,竟然将这宝物相送与你?” 白昭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想来他最烦啰嗦之人,看他们样子像是在拖延时间,在等救兵到来! 白昭策大喝一声,怒吼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些邪教妖人,无恶不作,今日我便饶你们不得!” 说罢,他长戟挥起,银光耀眼,身子猛地一下,就飞向他对面上方玄武与朱雀两人。 还没等他两人再次开口说话,白昭策那迅猛的身影已逼身而近,眼看着一场战斗又风云再起...... 不远方,正有一行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但见那七人均为道家服饰打扮,近看之下,原来是端木琪等一行人来到了此处! 前方,一阵打斗之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几人这时感到有些不妙,都纷纷快步赶了过去! 当靠近些时,他们眼前只见两男一女,在空中正斗得如火如荼,林中地面上有十来个身穿盔甲之人,他们有几个重伤倒地,喘气呻吟着,其中有三人横躺于地,看来已经死亡。 前方那激斗场中的白昭策,在面对着朱雀与玄武两人的夹击,他早已落于下风,节节败退,身上还有几处被伤,几乎是精疲力竭! 想那白昭策,乃中州神烈堂门下的首席大弟子,自小聪慧灵敏,如在他们门派里所说的一样,此子乃百年难遇的奇才,根骨天赋异于常人,掌门轩辕应龙更是对他视如己出,将自己的一身功法倾囊相授! 而今,他虽还还很年轻,但声名早已远播,一身的神烈堂功法造诣非凡! 但是,现在他面对着的乃是天暝圣教当今两大圣使,朱雀与玄武,此二人绝非泛泛之辈,亦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正所谓龙虎争斗,其中必有一败! 端木琪等七人一同赶来此处,她发现眼前战斗场中那一男一女正是天暝邪教妖人,眼看那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不敌,几番被他两人连着打退出去。 端木琪拔出了长剑,她当即对着顾南云与叶岚婧等几人道:“不好,那是邪教妖人,我们赶紧上去帮忙!” 说话之余,她当先纵身一跃而起,手握长剑直挥而去,向着前面的打斗场中飞去...... ------------ 第五十六章:险遭不敌 这一危急时刻,玄武眼见那道白浪来势汹汹,他再不招架恐怕要被那道白浪所覆灭,从刚才他与白昭策一番打斗之中,玄武才知道对面此人功法强盛,不可小觑之! 他赶忙祭起手中的青蛇锥,强行幻化出一道光幕,以抵挡住那道汹涌的白浪之击! “朱雀,还不赶紧出来帮忙啊!” 只听得玄武一声大叫,在那绿林中,突然飞出了一道红色疾影,看不清那人是何面貌。 红影如鬼魅一般,疾闪疾现,速度快如电光,待看清那道红影,乃是一个妙龄美艳的女子,一袭朱红长衣,临风飘舞着,她双眸晶亮,眼神中闪烁着妖异之彩,美得直动人心魄! 那女子不是谁人,乃是天暝圣教的朱雀圣使! 但见她手中握住一把细长的弯刀,比起匕首略长,比起长刀略短。只见刀柄呈凤头凤尾,暗黑而又有光泽,刀身则是血红之色,妖异而闪动着,要说那是把杀戮之刃也不为过,正如她握在手中,一股邪煞之气涌动而出! 那弯刀名为“凤仪刀”!也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兵法器,据闻神宝山庄的《神兵宝鉴录》有所记载,凤仪刀乃于南海南禺之山,梧桐神树底下的一块血凤精石所铸而成,刀成之时便有凤唳之声,清鸣于九天,极富邪煞之气! 这时,朱雀正望着那对面由白昭策所发出的汹涌白浪,正朝着玄武猛烈袭去! 她看清了对面那银色盔甲男子,心中有些吃惊!那人不过才弱冠之年,如此年纪轻轻,就已功法了得! 朱雀这时又把目光斜望向着玄武那处,她“呵呵”笑道:“怎么,我们的玄武圣使也要在这少年面前吃了亏不成!”她笑得妩媚妖异,又有些挑衅的意味! 玄武没想到那女子到现在还如此漫不经心,对他开起了玩笑,当下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他有些怒道:“我的姑奶奶啊,求你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紧来帮忙!” 朱雀眼见玄武一脸的乞求之色,此刻也该是动手之时了,她握紧手中的凤仪刀,此刻那妖媚的眼色变为杀伐无情,凌利夺射,直逼向在她对面的白昭策! 只见她挥舞着手中之刀,旋天独舞,刀身的血红光芒耀耀闪烁,犹如起凤九天,数道红影化为血色的凤凰,向那道汹涌白浪急冲而去! 玄武此刻如释重负,他将身前的光幕化为半椭圆形,也一起冲向那道白浪! 撞击声响起,白浪已被他两人阻止下来,三股光芒在空中相汇,发生爆炸,周遭树木惨遭波及,折断倒下。 与此同时,朱雀眼疾手快,她飞身欺下,又向着地面上那神烈堂众弟子布起的法阵光墙袭去...... 眼见身形如追星赶月,待那些弟子看清她身影时,正要将长矛刺向,那红色身影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一道道破空而尖锐的刀声响起,地面那法阵的光墙已被刺破了几个大窟窿,但见法阵的绿芒变暗,使得地截阵威力从而大减! 对面那边,白昭策见此情景,便要立即冲身飞过去与朱雀打斗,怎奈他后头有一个玄武在牵制着他,令他不能脱身。 再说到朱雀这边,她身形利落,几番化为红芒如线条那般穿梭于众人身体之间,几声惨叫响起,长矛落地,只见朱雀刀影闪现,手起刀落间,有几个神烈堂弟子已身亡于她的刀下! 此中一片酣斗,光影缭乱,白昭策眼看着地截阵已被朱雀所破,他心下一横,身子猛地腾起甩开玄武的牵制,向着玄武那方,长戟一个隔空劈去,一股如龙吟般的咆哮声响起,随后气浪化为一条冰龙形状,直奔着玄武突击而去! 玄武如遭临大敌,那条冰龙,相较于前面那道白浪这威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抵抗...... 这时候,白昭策乘机攻向朱雀这方,身形已闪到了朱雀身边,他长戟与那凤仪交击在一起,乒乒乓乓,火光四射! 白昭策的攻势亦如猛虎出山,势不可挡。而朱雀的攻势轻巧灵动,她擅长速度,几番躲闪才避开了那长戟滔滔不绝的攻击! 银色长戟如龙蛇般飞动起,每一次都直刺向朱雀,而朱雀的血红弯刀,浮光掠影。白昭策一招猛烈之势刺入那团红影之中,那红影霎时消失不见,待白昭策抬头望向前方上空,红影已显现出来,并停留在高空! “啊......哈哈......哈哈......” 一声娇媚的笑声响起!朱雀停住动作,他对着白昭策说道:“你这少年当真功法了得,与本姑娘斗了数个回合,却不见落于下风,当真是难得啊!” 地面之上,白昭策听后,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他眼望着那个美艳动人的红衣女子,心中不觉心猿意马。这刻,他赶忙收回思绪,决不能让眼前那个红衣妖女迷惑于他! 他扬眉瞬目,对向上方的朱雀,怒色道:“你这邪教妖女,功法居然也不弱,而今我只有拼尽全力,除掉你这个祸患,以免你再为祸世间!” “呵呵!” 朱雀轻然一笑,她那眼神中充满着柔情蜜意,盈盈秋水当真是惑人心魄!这一看之下便会让人更加沉沦了。 这时,玄武已从另一边飞到朱雀身旁,停留于半空,看他喘着粗气的样子,想必刚才白昭策那一击着实令他够呛! 朱雀看向白昭策手中的银色长戟,她道:“敖龙一出乾坤破,天国九州镇山河!你手中的可是‘敖龙戟’?” 白昭策听朱雀这一说,没想到她也认得此戟,倒也是博闻识广,他不屑地回道:“你这妖女当真有见识,不错,我手中之戟正是‘敖龙戟’!” 说话这“敖龙戟”,乃不世出之神兵,在《神兵宝鉴录》里有记载道:传闻千年之前,有一无名古神乃于南荒游历,经过那无边荒漠之地,偶的此神兵。 后来,他带着神兵来到东海之地,当时正当东海一带发生灾害,而那灾害的起源竟是东海之中的一头孽龙,它兴风作浪,不知残害了多少东海一带居住的百姓! 古神便与那孽龙交斗,战斗之中他手中的神兵吸取了孽龙的精血,最后孽龙死于神兵之下,到后来古神把那神兵称为“敖龙戟”,传于后世之人! 话又说了回来,这时后,朱雀旁边的玄武大笑道:“果然不出本使所料,你这敖龙戟乃当世神兵,曾经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但如今已被你神烈堂所有,并且还是你神烈堂一门的镇派之宝,那轩辕老头儿和你是什么关系,竟然将这宝物相送与你?” 白昭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想来他最烦啰嗦之人,看他们样子像是在拖延时间,在等救兵到来! 白昭策大喝一声,怒吼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些邪教妖人,无恶不作,今日我便饶你们不得!” 说罢,他长戟挥起,银光耀眼,身子猛地一下,就飞向他对面上方玄武与朱雀两人。 还没等他两人再次开口说话,白昭策那迅猛的身影已逼身而近,眼看着一场战斗又风云再起...... 不远方,正有一行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但见那七人均为道家服饰打扮,近看之下,原来是端木琪等一行人来到了此处! 前方,一阵打斗之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几人这时感到有些不妙,都纷纷快步赶了过去! 当靠近些时,他们眼前只见两男一女,在空中正斗得如火如荼,林中地面上有十来个身穿盔甲之人,他们有几个重伤倒地,喘气呻吟着,其中有三人横躺于地,看来已经死亡。 前方那激斗场中的白昭策,在面对着朱雀与玄武两人的夹击,他早已落于下风,节节败退,身上还有几处被伤,几乎是精疲力竭! 想那白昭策,乃中州神烈堂门下的首席大弟子,自小聪慧灵敏,如在他们门派里所说的一样,此子乃百年难遇的奇才,根骨天赋异于常人,掌门轩辕应龙更是对他视如己出,将自己的一身功法倾囊相授! 而今,他虽还还很年轻,但声名早已远播,一身的神烈堂功法造诣非凡! 但是,现在他面对着的乃是天暝圣教当今两大圣使,朱雀与玄武,此二人绝非泛泛之辈,亦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正所谓龙虎争斗,其中必有一败! 端木琪等七人一同赶来此处,她发现眼前战斗场中那一男一女正是天暝邪教妖人,眼看那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不敌,几番被他两人连着打退出去。 端木琪拔出了长剑,她当即对着顾南云与叶岚婧等几人道:“不好,那是邪教妖人,我们赶紧上去帮忙!” 说话之余,她当先纵身一跃而起,手握长剑直挥而去,向着前面的打斗场中飞去...... ------------ 第五十七章:志同共进 树林上空,只见一道红芒光耀如箭,随后那红芒幻化为一根根的羽毛形状,矢不虚发,朝着白昭策的方向袭来! 这时,白昭策已是有心无力,勉强招架支撑,一阵冲击之下,他连连后退身体并飞落于地。 在那紧急关头,白昭策忽看到有六七个人从密林中飞出,手中长剑熠熠生辉,慌乱之下,他也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那两个妖人的帮手,这下可真要正要大难临头,亡命于此! 正当白昭策担忧之余,看那几个人的架势直向他对面的朱雀与玄武两人攻去,目标应该是那两妖人没错了,一时间他喜出望外,心中大喜! 白昭策强稳住快要倒下的身子,一杆敖龙戟深插入地面,他把目光投向前面不远处受伤的神烈堂众位弟子,有三人已惨死于那妖女的血刀之下。 他眼望着这幕,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愤然而生。于是,白昭策拖着已受伤的身子赶紧跑了过去,查看他们的伤势...... 朱雀那边,她眼望着白昭策已被打退回地面,此番攻击已伤及他的筋骨,气虚体弱,正当她欲要向白昭策冲去之际,忽然从她侧身不远方向飞来一男一女两人,正向她这边袭击而来! 那两人一看之下都是年纪轻轻,身上的服饰基本相似,两人冲来的气势如山鸣谷应,同仇敌忾,这两人不是顾南云与叶岚婧又是谁? 反观其他的那五人,林旭与楚志川从另一个方向袭向玄武,岳宁依与文璃两人,她俩在端木琪的带头下,也一起冲向玄武那方,玄武眼见着五人朝他一起攻来,令他防不胜防,不免心中大为吃惊!不知哪里里冒出的这几人,看来是是敌非友了! 于是,他立即变换攻击方位,一个迅猛冲出奋力迎敌,半空中,他那青蛇锥的光芒与五人的长剑光辉交缠在了一起...... 这时候,玄武已看清了那五人中有一人是端木琪,数年之前曾在南荒有过交锋,他深知对方的厉害,加上还有她身后的四名弟子,深感自己的处境大大不妙! 玄武这时使出他的绝招,只见他青蛇锥祭起,数道青芒化为了光盾形状,迎着对面五人的攻势疾而袭去...... 只听他大喝一声,阴险地笑道:“我当是谁人也敢挡本使去路,原来云华剑宗青云剑使啊,数年不见,你的道行修为更让人刮目相看了!” 端木琪暂收攻势,她愤然回道:“玄武,你这邪教爪牙,数年前没把你诛灭,已是我的大错,今日我与众弟子,替天行道,定要铲除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人!” “这话说得真漂亮,果然气势不减当年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玄武直眉怒目,一脸蔑视说道。 他话刚说完,身后的林旭与楚志川两人剑光猛然袭来,紧接着是侧面不远的岳宁依与文璃一道,同时发出数道气剑寒光,直逼向玄武,一时间令他身陷窘迫之境。 端木琪立刻起剑而攻,不料从密林中飞出了两人,挡住了她的攻势,场中局势有所变化,玄武眼见青龙白虎两人已到,他喜不自胜,立刻精神充盈,青蛇锥光芒大涨,向着周围围来的四人,反攻而去...... 话说到朱雀那边,她对面的顾南云与叶岚婧剑招齐头并进,两柄长剑双双出击,一黄一蓝的光芒交汇大盛,势如破竹! 朱雀连番躲闪,手中的凤仪刀拦下他两人的攻势,随后她身体化为一道红影,闪烁后退,最后出现在他两人的头顶上空。 “凤影焚天......看招!” 只听朱雀一声大呼,她手握凤仪刀,那刀横在她的身前,光影缭乱,红芒毕现! 随后在她身后有一道强光亮起,散射成扇状,速即幻化出了一只巨大的凤凰之鸟,血红的翅膀煽动而起,口中发出了嘶鸣的叫声! 电光火石间,那血凤凰振翅高展,随着朱雀的手势,一个突飞俯冲,击向顾南云与叶岚婧两人,顷刻间,两人眼中都映射出那血色凤凰冲击的身影,只见它周身一团烈火包围着整个凤身,范围极广,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团天火,轰然地砸向他两人。 叶岚婧眼见那红衣女子使出这招绝杀,威力非同小可,来势汹汹,下意识地,她飞身挡在了顾南云的前面。在这紧迫关头,她脑中闪现出顾南云的身影模样,竟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此刻形势迫在眉睫,也容不得叶岚婧再作多想,当下最主要的是如何挡住眼前那血色凤凰的猛烈攻击! 只见她紧握手中寒溪剑,水蓝色的光芒化为水气迷雾,在她胸前浮动散开,她舞动着长剑,立刻画出了一道太极图案,紧接着是一道又道幻化而生,重重叠起,随后那数道太极图案一圈圈的重合,如同江河里的旋涡那般转动了起来,波光闪耀,在那表面之上更是有两团水球,分别处于一阴一阳的位置,正不停地翻滚旋转着。这道家玄法,看去极是神妙! 风越来越大,吹起了叶岚婧飘逸的衣衫,一袭披肩的长发在风中乱舞中,望着她挥舞着剑的动作,体态翩翩,从容自然! 眼见上方的那血色凤凰越来越靠近,叶岚婧与顾南云两人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炽热起来,热浪喷涌,两人的身体仿佛快要被融化一般,油煎火燎! 这刻,叶岚婧突然挥剑劈出,她身前那一层层重合在一起的太极光圈,发出了“呜呜”的鸣声之响! 随后一层层的太极图案借着长剑的劈出之势,一道道的接连冲向那狂袭而来的血色凤凰,霎时间,整个树林间发生了强烈的光芒爆击,那血色凤凰化为血雨漫天飞落而下,掉入地面的草丛中,燃烧了起来...... 地面上,白昭策正眼见着那漫天血雨冲射而下,为了保护地面受伤的众弟子,只见他长戟直刺苍穹,在那戟刃上幻化出一道透明的光芒,那光芒立时变大,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屏障,挡住了那漫天血雨的飞袭! 再看半空之上,由于两股冲击之力反弹巨大,叶岚婧与顾南云两人被冲击波直推得向后倒飞几丈之远! 想那朱雀是何许人也,方才那一招凤影焚天乃是她的绝技之一,虽然叶岚婧乃是昊清宫门下高徒,道法自然不弱,但要以她的修为与朱雀比起来,还是相差了一些! “叶师姐,你没事吧!” 顾南云大呼了一声,眼看着叶岚婧直跌下落的身子,他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这才得以稳住那飞快的降落速度。两人降落之际,他望着叶岚婧有些苍白的脸色,嘴角处有一丝鲜血流出,心间一股痛楚悄然泛起...... 这时候,他两人已平稳地落在地面,都相互对望了一眼,片刻后,叶岚婧清冷开口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当他两人把目光望向他们还在紧握着的两只手时,两人的面色有些尴尬,叶岚婧则是微微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此刻,顾南云赶忙松开了手,眼光不再看她,随后一个飞身而起,冲向那还在半空之中的朱雀...... 玄武这边,他与青龙白虎两人,在面对着端木琪等五人的剑招攻击,他们三人倒是游刃有余,开合之间几人已战了数个回合不止。 一个身影疾如流星,顾南云直冲朱雀而来,只看他长剑光芒闪耀,如游龙翻云,天隙流光,驭剑连环斩击,逼向朱雀。 朱雀这时,她迅速反身避开顾南云的招式,于此同时,利用好旋转的离心之力,出刀回击,火花四射! 两人经过一番近身对招打斗,怎奈朱雀身形灵敏,顾南云每击之下便被她轻易化解避开,而自己则有几处衣角已被她的弯刀削落,看样子对面那红衣女子应该不想太快伤他性命! 面对着朱雀的轻视,顾南云年少血气方刚,自是有些气急冲动,他随后运用起灵动之劲,以气化剑,地转天翻,数道气剑飞射而出,破碎虚空,直逼朱雀袭来。 朱雀在半空中,看着那气剑朝她射向,不依不饶,她嫣然一笑,曼妙的身躯翻动轻舞,挥舞着手中之刀,幻化出数道刀影,朝着气剑飞去回挡。 她这时双手交叉,两手间蹦发出一道十字血芒,如光如电般击向顾南云那方,速度何其之快! 顾南云顺势长剑一指,剑尖开花,数把细小飞剑形成一个屏障,以抵挡对面那十字血芒的劈斩! 那十字血芒,一击之下如千斤巨力,一股无形的压力把他逼得连连倒退,顾南云一个身子不稳,向地面飞落而下...... 这时,叶岚婧眼看顾南云吃了大亏,随即起身冲上,以一个追星赶月之势逼向朱雀那方,她长剑与朱雀的弯刀撞击一起,光耀四射。 “砰!” 两道光芒交汇,绽放出了奇艳的色彩,随后她两人分别后退并倒飞了几丈来远! 叶岚婧的身影飘然落地,停在顾南云站立的旁边,她手中之剑横挡于身前,架势凌然,一双清冷的眼眸直直注视着她对面那红衣女子。 这时候,朱雀收起攻势,也随后降落于地面,她看着眼前那一男一女,男的长相倒为俊美,一脸的坚毅神色;而那女的,一副容貌倾城绝艳,一双清冷眼眸明如秋水,与她相比起,倒也不相上下。 叶岚婧此刻也打量了她面前不远的红衣女子,只见那姿态妖异绝美,妩媚万千! 朱雀这时扭动着腰肢缓步走了过去,当离那两人近些时,她邪魅微笑着,轻然说道:“方才我刚才那一击,没有伤到你的小情人吧!” 在她对面的叶岚婧与顾南云两人一听,一时间都神情错愕! 叶岚婧何等聪明,立刻会意,面容并无羞耻之色,她依旧清冷,面不改色,一双冷眸目射寒江,却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候,顾南云向前走上一小步,与叶岚婧并排而立,他怒喝道:“你这邪教妖女,休得胡言乱语,叶师姐的清誉岂容你诋毁!” 朱雀望着顾南云,见他一脸的义愤填膺,想想与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相比,面前这小子倒还有几分血气,她一时有些欣赏起他来,又觉得有趣起来。 于是,她嬉笑道:“不是本姑娘在此胡言,只是我看你那叶师姐方才打斗之时,她几番有意护你,难道对你没有情意?” 顾南云听后,神色略显尴尬了起来,他干咳了几声,对着朱雀道:“你这妖女,平时作恶多端,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出来的,如若再乱说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间,叶岚婧扭头望向顾南云,只见她脸色柔和,神色依旧清冷。然后,她又望向朱雀,缓缓开口道:“顾师弟,不必与这妖女讲道理!” 她接着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身为昊清弟子,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诛杀你等妖人!” 叶岚婧说完后,在另一边的玄武、青龙、白虎三人还在与端木琪等几人缠斗,此时的林旭与楚志川,岳宁依和文璃四人,几番被青龙与白虎两人逼得连连后退,几乎快招架不住。幸得白昭策早已飞身冲上,加入了他们战斗之中,以五敌二! 此番局势的转变,那青龙与白虎二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纵观整个战势,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青龙眼见这局势大为不妙,再战下去只怕他们这边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听他大呼一声:“我们撤退!” 随后,青龙与白虎二人同时守住攻势,摆脱对面五人的追击,迅速飞入密林之中,不见了踪迹。玄武眼见他两人已飞身入林,这边随即也摆脱了端木琪,跟着飞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端木琪等几人想要追赶上去,奈何林深难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得不偿失,于是她便叫住其他人,不要再追赶! 林间地面上,朱雀看着玄武等三人已经离开,还没等叶岚婧来得及出剑,她早已迅速飞身而起,身体悬停于半空,随后转过头目光投下,妩媚一笑道:“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后朱雀的身体化为一道红影,一下就飞入了密林深处...... 一番激斗总算停了下来,树林间恢复之前的安静,白昭策这时正给躺在地面的那些神烈堂弟子包扎着伤口。 待包扎完后,白昭策起身走向离他不远处的端木琪等七人处,他拱手说道:“在下神烈堂弟子白昭策,方才幸得诸位大侠相助,才有了转机,实在感激不尽!” 端木琪站在最前面,她拱手微笑道:“少侠勿须客气,遇不平之事,我等自当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方才那些乃是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白昭策此刻表现得极是谦逊,虽刚才经过一番苦战,但是他风采依旧,这让端木琪不免对他有些欣赏之意。 白昭策用眼扫了端木琪身后的那几人,眼见他们面相都是神采非凡,看服饰打扮想必是名门中的弟子! 他对着端木琪等几人道:“对了,还未请教诸位高姓大名?” “好说!我乃云华剑宗端木琪,我身后的有三位是我门中弟子,剩下另外三位乃是昊清宫的门下!”端木琪客气地笑着回道。 白昭策面色这时显得有些惊奇,他拱手道:“久闻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当世正道双雄,是为领袖之大派,方才在下眼拙,还请诸位恕罪!” 端木琪面色淡然,她目光接触到白昭策手中那银色长戟时,知道那并非是凡物,她说道:“白少侠过谦了,我看你英姿不凡,瞧这身打扮,你是神烈堂的弟子吧!” “惭愧,前辈过奖!”白昭策赶忙行礼说道。 此时,端木琪身后的几人也都上前一步,只看那当中的林旭开口道:“在下昊清宫弟子林旭,不知姬镇姬老前辈他老人家可安好?” 白昭策听着林旭这一问,倒把他问得有些迟疑了,他道:“哦!不知林兄怎会知晓我姬镇师伯?” 林旭目光幽远,他像是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他拱手开口道:“白兄!说来话长,也有些可笑啊!” 这时众人不明所以,都把目光投向于林旭。 林旭接着道:“两年前,我与志川师弟因为一时贪玩,便偷偷跑下山去,不料中途遇到一帮修行的散仙之人,他们看我俩乃是昊清宫之人,便大打出手。那些散仙修为早已在我两人之上,我与志川师弟险些命丧他们之手!” 这刻,他旁边的楚志川接着林旭的话道:“白少侠,我就是楚志川,当时情形万分危急,还好姬老前辈及时出手相助,才赶走了那帮散仙!” 林旭又补充道:“嗯,志川师弟说得没错,事情大概经过就这样!” 白昭策听到他们说后才明白过来,他道:“没想到两位竟与我姬师伯有这等际遇,他老人家近年来年事已高,已经不再过问门中之事,身体还算硬朗,昭策在此感谢两位的记挂!” 林旭道:“白兄哪里话,待你此番回去之时,还有劳白兄替林旭我与志川师弟问个好!” 楚志川跟着“呵呵”笑道:“是啊,我与林师兄之前也想过去看望他老人家,可师门管得严格,所以就一直迟迟未登门拜访!” “两位有心了,我代姬师伯先行谢过!”白昭策高兴地道。 ...... 一番交谈之后,白昭策带领他手下的七名弟子,与端木琪一行七人离开了此处,一起向着深林处进发! 七里坡。 七里坡地处弥荒森林的东北方向,此处树木稀少,地势较高,这里几乎全是灰黑色的玄武岩所组成,视线也相对的开阔。 众人一起来到了这七里坡,在这一路之前,白昭策与端木琪等人道明了他此次的来意......这时候,白昭策开口说道:“原来端木前辈与诸位此番也是为邪教妖人而来,想想刚才那几个邪教妖人,功法高深,极不易对付啊!” 端木琪轻叹一口气,说道:“白少侠说得没错,刚才那几人乃是邪教四大圣使,邪教门下高手如云,加之邪教教主北野墨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其神秘,要想一举诛灭谈何易事!” 此刻,人群中顾南云开口道:“启禀端木师叔,依南云拙见,如今这形势,我们只有一点点逐个击溃削弱他们的势力,这样才能有机会进入邪教的老巢夜明城,南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必能肃清邪教,还天下一个太平之世!” 众人看向顾南云这边,眼见他神色坚定,乃是一个肩负大任的可靠之人。为此,白昭策对他投来了几分欣赏的眼光。 白昭策含着笑意,道:“南云兄弟说得没错啊,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团结在一起,为了天下的安宁,哪怕是要送掉自身性命,也再所不辞!” 他说得铿锵有力,身后的披风随风扬起,一副大将派势临然而立! “嗯!” 端木此时心中已有打算,她对着众人道:“眼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先寻得七宝铃,找到灵兽所在,以免被邪教妖人抢先一步!” 她望着身边的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等六人,接着又道:“此番寻找七宝铃与灵兽,邪教妖人必然也在极力搜寻着,此行途中还会遇到其他门派势力争斗与凶猛异兽的出现,一路颇为凶险。为此,我打算将你们分为两队,这样才能更快的寻到七宝铃与灵兽,从而缩短我们寻找的时间!” 但见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等六人一起拱手拜向端木琪,都齐声道:“还请端木师叔吩咐!” 端木琪眼看着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脸上都是一副坚定神色,她心中极是欣慰,一股笑意泛开,道:“你们不愧是我正道的后起之秀,也是我正道门派之福啊!” 她随后转身望向白昭策这边,又说道:“白少侠,如今各派势力还在为灵兽而相互争斗,我们应该联合其他各个门派,一同对抗邪教妖人才是!” 白昭策听后,自然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他回道:“昭策明白前辈之意,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带领门中七名弟子前往,希望能把他们全都团结起来,然后在一起杀退邪教妖人!” 本来端木琪不好与他明说,怕他有所推迟,这下她看到白昭策主动请缨,自是满意至极,当下便道:“如此,那就有劳白少侠了,三日后我们在七里坡汇合!” 白昭策这时道:“前辈所言极是,昭策这就动身出发!”待他说完后,便领着手下的七名弟子先行离开了。 最后,端木琪把叶岚婧、林旭与楚志川三人分为一组,因为他们师出一门,途中照应起来也比较方便些! 而她则与顾南云、岳宁依及文璃四人一组,临走前都对他们有所嘱咐,三日之后于此七里坡汇合。 ------------ 第五十八章:萍水相逢 朱雀这时扭动着腰肢缓步走了过去,当离那两人近些时,她邪魅微笑着,轻然说道:“方才我刚才那一击,没有伤到你的小情人吧!” 在她对面的叶岚婧与顾南云两人一听,一时间都神情错愕! 叶岚婧何等聪明,立刻会意,面容并无羞耻之色,她依旧清冷,面不改色,一双冷眸目射寒江,却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候,顾南云向前走上一小步,与叶岚婧并排而立,他怒喝道:“你这邪教妖女,休得胡言乱语,叶师姐的清誉岂容你诋毁!” 朱雀望着顾南云,见他一脸的义愤填膺,想想与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相比,面前这小子倒还有几分血气,她一时有些欣赏起他来,又觉得有趣起来。 于是,她嬉笑道:“不是本姑娘在此胡言,只是我看你那叶师姐方才打斗之时,她几番有意护你,难道对你没有情意?” 顾南云听后,神色略显尴尬了起来,他干咳了几声,对着朱雀道:“你这妖女,平时作恶多端,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出来的,如若再乱说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间,叶岚婧扭头望向顾南云,只见她脸色柔和,神色依旧清冷。然后,她又望向朱雀,缓缓开口道:“顾师弟,不必与这妖女讲道理!” 她接着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身为昊清弟子,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诛杀你等妖人!” 叶岚婧说完后,在另一边的玄武、青龙、白虎三人还在与端木琪等几人缠斗,此时的林旭与楚志川,岳宁依和文璃四人,几番被青龙与白虎两人逼得连连后退,几乎快招架不住。幸得白昭策早已飞身冲上,加入了他们战斗之中,以五敌二! 此番局势的转变,那青龙与白虎二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纵观整个战势,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青龙眼见这局势大为不妙,再战下去只怕他们这边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听他大呼一声:“我们撤退!” 随后,青龙与白虎二人同时守住攻势,摆脱对面五人的追击,迅速飞入密林之中,不见了踪迹。玄武眼见他两人已飞身入林,这边随即也摆脱了端木琪,跟着飞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端木琪等几人想要追赶上去,奈何林深难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得不偿失,于是她便叫住其他人,不要再追赶! 林间地面上,朱雀看着玄武等三人已经离开,还没等叶岚婧来得及出剑,她早已迅速飞身而起,身体悬停于半空,随后转过头目光投下,妩媚一笑道:“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后朱雀的身体化为一道红影,一下就飞入了密林深处...... 一番激斗总算停了下来,树林间恢复之前的安静,白昭策这时正给躺在地面的那些神烈堂弟子包扎着伤口。 待包扎完后,白昭策起身走向离他不远处的端木琪等七人处,他拱手说道:“在下神烈堂弟子白昭策,方才幸得诸位大侠相助,才有了转机,实在感激不尽!” 端木琪站在最前面,她拱手微笑道:“少侠勿须客气,遇不平之事,我等自当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方才那些乃是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白昭策此刻表现得极是谦逊,虽刚才经过一番苦战,但是他风采依旧,这让端木琪不免对他有些欣赏之意。 白昭策用眼扫了端木琪身后的那几人,眼见他们面相都是神采非凡,看服饰打扮想必是名门中的弟子! 他对着端木琪等几人道:“对了,还未请教诸位高姓大名?” “好说!我乃云华剑宗端木琪,我身后的有三位是我门中弟子,剩下另外三位乃是昊清宫的门下!”端木琪客气地笑着回道。 白昭策面色这时显得有些惊奇,他拱手道:“久闻云华剑宗与昊清宫乃当世正道双雄,是为领袖之大派,方才在下眼拙,还请诸位恕罪!” 端木琪面色淡然,她目光接触到白昭策手中那银色长戟时,知道那并非是凡物,她说道:“白少侠过谦了,我看你英姿不凡,瞧这身打扮,你是神烈堂的弟子吧!” “惭愧,前辈过奖!”白昭策赶忙行礼说道。 此时,端木琪身后的几人也都上前一步,只看那当中的林旭开口道:“在下昊清宫弟子林旭,不知姬镇姬老前辈他老人家可安好?” 白昭策听着林旭这一问,倒把他问得有些迟疑了,他道:“哦!不知林兄怎会知晓我姬镇师伯?” 林旭目光幽远,他像是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他拱手开口道:“白兄!说来话长,也有些可笑啊!” 这时众人不明所以,都把目光投向于林旭。 林旭接着道:“两年前,我与志川师弟因为一时贪玩,便偷偷跑下山去,不料中途遇到一帮修行的散仙之人,他们看我俩乃是昊清宫之人,便大打出手。那些散仙修为早已在我两人之上,我与志川师弟险些命丧他们之手!” 这刻,他旁边的楚志川接着林旭的话道:“白少侠,我就是楚志川,当时情形万分危急,还好姬老前辈及时出手相助,才赶走了那帮散仙!” 林旭又补充道:“嗯,志川师弟说得没错,事情大概经过就这样!” 白昭策听到他们说后才明白过来,他道:“没想到两位竟与我姬师伯有这等际遇,他老人家近年来年事已高,已经不再过问门中之事,身体还算硬朗,昭策在此感谢两位的记挂!” 林旭道:“白兄哪里话,待你此番回去之时,还有劳白兄替林旭我与志川师弟问个好!” 楚志川跟着“呵呵”笑道:“是啊,我与林师兄之前也想过去看望他老人家,可师门管得严格,所以就一直迟迟未登门拜访!” “两位有心了,我代姬师伯先行谢过!”白昭策高兴地道。 ...... 一番交谈之后,白昭策带领他手下的七名弟子,与端木琪一行七人离开了此处,一起向着深林处进发! 七里坡。 七里坡地处弥荒森林的东北方向,此处树木稀少,地势较高,这里几乎全是灰黑色的玄武岩所组成,视线也相对的开阔。 众人一起来到了这七里坡,在这一路之前,白昭策与端木琪等人道明了他此次的来意......这时候,白昭策开口说道:“原来端木前辈与诸位此番也是为邪教妖人而来,想想刚才那几个邪教妖人,功法高深,极不易对付啊!” 端木琪轻叹一口气,说道:“白少侠说得没错,刚才那几人乃是邪教四大圣使,邪教门下高手如云,加之邪教教主北野墨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其神秘,要想一举诛灭谈何易事!” 此刻,人群中顾南云开口道:“启禀端木师叔,依南云拙见,如今这形势,我们只有一点点逐个击溃削弱他们的势力,这样才能有机会进入邪教的老巢夜明城,南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必能肃清邪教,还天下一个太平之世!” 众人看向顾南云这边,眼见他神色坚定,乃是一个肩负大任的可靠之人。为此,白昭策对他投来了几分欣赏的眼光。 白昭策含着笑意,道:“南云兄弟说得没错啊,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团结在一起,为了天下的安宁,哪怕是要送掉自身性命,也再所不辞!” 他说得铿锵有力,身后的披风随风扬起,一副大将派势临然而立! “嗯!” 端木此时心中已有打算,她对着众人道:“眼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先寻得七宝铃,找到灵兽所在,以免被邪教妖人抢先一步!” 她望着身边的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等六人,接着又道:“此番寻找七宝铃与灵兽,邪教妖人必然也在极力搜寻着,此行途中还会遇到其他门派势力争斗与凶猛异兽的出现,一路颇为凶险。为此,我打算将你们分为两队,这样才能更快的寻到七宝铃与灵兽,从而缩短我们寻找的时间!” 但见顾南云、叶岚婧与林旭等六人一起拱手拜向端木琪,都齐声道:“还请端木师叔吩咐!” 端木琪眼看着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脸上都是一副坚定神色,她心中极是欣慰,一股笑意泛开,道:“你们不愧是我正道的后起之秀,也是我正道门派之福啊!” 她随后转身望向白昭策这边,又说道:“白少侠,如今各派势力还在为灵兽而相互争斗,我们应该联合其他各个门派,一同对抗邪教妖人才是!” 白昭策听后,自然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他回道:“昭策明白前辈之意,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带领门中七名弟子前往,希望能把他们全都团结起来,然后在一起杀退邪教妖人!” 本来端木琪不好与他明说,怕他有所推迟,这下她看到白昭策主动请缨,自是满意至极,当下便道:“如此,那就有劳白少侠了,三日后我们在七里坡汇合!” 白昭策这时道:“前辈所言极是,昭策这就动身出发!”待他说完后,便领着手下的七名弟子先行离开了。 最后,端木琪把叶岚婧、林旭与楚志川三人分为一组,因为他们师出一门,途中照应起来也比较方便些! 而她则与顾南云、岳宁依及文璃四人一组,临走前都对他们有所嘱咐,三日之后于此七里坡汇合。 ------------ 第五十九章:暗影迷踪 弥荒森林,某处山洞中。 “哼......今日端木琪那些几人半路杀了出来,令我等始料不及,想来他们人多势众,我几番险些抵挡不住,幸好有青龙白虎你二人及时接应,不然我的小命可就要难保了!”玄武有些心有不甘地说道,看他脸色怒气还未消散。 另一旁,地阴先生听玄武说完后,他思忖一阵,说道:“如今这情势看来,正道中人确实来了不少实力高强之辈,我们得必须抓紧行动计划!” 朱雀站在地阴先生的后头,她扭动着纤细的腰枝,漫步走了过来,端起一副魅惑的神情,她笑道:“先生,此事我与玄武早已安排一行教众前往弥荒森林各处把七宝铃消息放出,相信这几日就会有大批的门派势力向着我们埋伏的地方聚集。” 她又道:“到那时,我们只需安排教中的精英弟子埋伏好,到时伺机而动,杀他个出其不意!” 其他几人听后,都表示赞同。 这时,玄武望向朱雀,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面色气愤不满,随后冷冷说道:“今日我与端木琪那五人激斗时,我看你与那一男一女也在打斗,可我发现你好像并没有用尽全力呀!” 玄武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有什么便是说什么,教中之人也知道他的脾性,他身旁的青龙与白虎及地阴先生三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朱雀闻言,一双媚眼投向着他,并没有生气与解释,反倒脸色显得有些玩味起来,她轻笑道:“哦!难道我们的玄武圣使发现了什么,莫不是以为我与那些人有什么见不得光之事?” 朱雀这下反客为主,玄武被她这一反问,神色呆了一下,一时间想想也说不上什么来。 他只哼声道:“今日我看那少年招法攻击凌利,每招每式都不留余地全力攻击着你,而你本来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击败,为何却不使出全力,反而与那小子纠缠不清,莫不是你看上了那少年,对他有些情意不成?” 一旁的白虎听后,他轰然大笑,道:“玄武兄,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吧!想想我们朱雀何等尊贵,乃是天之娇女,怎能又看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啊!” 朱雀这时候,当听到玄武此番言论,本来她也没想起那少年,但听到玄武这一提起,脑海中不知不觉闪过些那少年的一些片段画面。 朱雀心中反倒有一丝高兴,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也许是玄武方才说的那番言语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吧! 可谁又料到,朱雀反而没有为自己辩驳,倒是承认了一般,她跟着附和轻声说道:“是啊!这倒是可惜了......”说完后她还轻微的摇摇头,表示遗憾! 玄武被她这话弄得有些不解,他身边的白虎也抓抓脑袋,但是以朱雀的平时行事作风,有些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让教中许多人都对她产生好奇甚至是有些神秘! 几人中,只有待在一旁的青龙与地阴先生沉默不语,这两位相较于玄武与白虎两人,论头脑的清晰度自然要比他俩高出许多! 正当玄武与白虎两人还没明白过来之际,朱雀已经离开了他们身旁,向着洞口外漫步走去,只是她丢下了一句话,“呵呵”说道:“可惜那少年人家已有情人了,我再想也没有用啊......” 一句语毕,她那红色的身影就消失在洞内几人的眼中。只剩下玄武与白虎两人还在洞中呆立着,一脸茫然的神情...... ...... 弥荒森林,这晚月黑风高,黑沉沉的夜空,仿佛有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于天际间。 森林中,冷冽的风夹杂着丝丝的雨点呼啸着,四下随处可听见枯枝断叶的咔嚓声作响。夜里浓雾袭来,一不小心便踏入这黑暗的诡异中,让人迷失了方向! 一个曼妙红色的身影在这黑夜中显得妖异明亮起来,那是黑暗中一抹浓烈的色彩,她收起手中的血色弯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突然,一道白光闪现,那是道兵器发出的光芒,划破了这沉沉的黑暗。 不远处,在一条狭窄的弯道处依稀站立着一个诡异的黑色人影,他手中拿起了两把黑色的月刃,刀刃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透着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快步朝着前面的红色身影走去,脚步无声却行而有力,就像是黑暗中的孤独者,夜色中神秘的独行者! 微弱的光线下,那人穿着一身紧身黑衣短打,束袖绑腿,看起来十分干练,黑衣之上有几处银色条纹,亮光闪烁,一身装束自然是刺客通常的打扮。 看不清他的脸长何模样,只是那半张脸下被一块黑布块给蒙住,一双眼睛闪照寒光的冷漠逼视着前方。 待他走近红色的身影时,与红影约摸有一丈之远。随后,红色的曼妙身影转了过来,一张妩媚绝好的容颜出现在他面前,那女子原来朱雀! “属下参见朱雀圣使!”这声音冷厉而又果断,是那黑衣刺客口中发出的。 朱雀也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只听她说道:“弥荒森林,处处危机四伏,这几日你寻找神器七宝铃,可有什么线索?” 黑衣刺客此时回道:“回禀圣使,属下在接到任务后,这些天不敢有所怠慢!” 他继续回道:“经过属下勘察了整个弥荒森林的地形,想来那七宝铃与灵兽藏匿至深,目前属下还未寻得线索,只是......” 朱雀眼见他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于是追问道:“只是什么?” 黑衣刺客想了一下,他回道:“属下昨日发现这弥荒森林深处中有一神秘之地,名为‘摩沼峡’!只因此地凶险诡异,被一种神秘奇怪的法阵所操控着,只要有人靠近之时,那摩沼峡之地便会突然消失不见,那里就像是存在着另一个世界一般,变化如神。所以属下这才没有妄然行动!” 朱雀这几日以来,除了散布消息引那些正道人士入圈套外,她也在四处寻探七宝铃在于何处,奈何也是走了多处地方,并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这让她有些觉得那神器是不是就是一个传说而已,而所谓的灵兽獬豸也怕只是古籍上杜撰而已,根本不存在什么獬豸那种上古奇兽。 可不管怎样,已有大批门派势力前往这弥荒森林,此番计划正好也可除掉那些正道势力,当真不失为一个大好的时机。 尔后,只看朱雀轻笑道:“这几日你辛苦了,那依你的意思是,七宝铃与灵兽极有可能在这摩沼峡之地?” “嗯,依属下猜测,应该是那里无疑了!”黑衣刺客答道。 朱雀一向深信他的判断力,这几年来一直在她下手办事,她基本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天空中,从刚才的丝丝细雨这时转而变得大了些,时间一长,他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沾满了水珠,连头发也变得湿润起来。 朱雀那张白皙透亮的脸庞,晶莹透亮的水珠从她长长睫毛掉落,从她略带红晕的脸颊流淌下,仿佛如那出水芙蓉般清丽绝艳! 黑衣刺客那双冷冽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夜色沉沉,他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有一刻竟变得神不守舍,胡思乱想起来......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拱手弯腰,低下头,不再看那红衣女子。 朱雀眼见雨滴渐渐变大了起来,她对黑衣刺客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至于摩沼峡,我自有打算,有任务再通知与你!” “是!属下遵命。”黑衣刺客刚想离开,他又冒出了一句话:“夜雨清冷,还请圣使早些回去歇息,以免小心着凉!” 朱雀点点头,表示回应。随后,她想着她这属下,一向是不苟言笑,平时冷冽杀伐,方才他说那话倒让朱雀有些意外,一向冷血无情的步影,什么时候学会关心起别人来了。 朱雀这时没再多想,她眼见雨势渐大,随即身体化为一道红影飞入上空,消失不见了。 说起刚才那黑衣刺客,乃是之前朱雀口中提到的步影,他本是江湖中出了名的血月杀手,靠着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买卖为生,就在几年前,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不知是何原因拜入了天暝圣教,后来在朱雀手下办事,他常常出没于月黑风高之夜,是黑暗中命运的终结者! 这时起,只见天空大雨倾盆而下,风更是带着怒吼般咆哮着,漆黑的天际,一声炸雷响起,闪电发出了强大的光芒,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照亮了整个弥荒森林! 第二日。 弥荒森林这些天来了不少大批势力,他们都在为了寻找七宝铃与灵兽的踪迹,带领着门中得力精英弟子,几乎是踏遍这片上古秘境。 一时间,在面对着丛林里的重重危机,他们争先恐后,相互杀伐。为此,有部分门派势力已然命陨于此,有的则是受到一连串的异兽侵袭,几番伤亡惨重,无奈只得放弃,离开了弥荒森林。 而今还能在这弥荒森林中坚持前行的,不过都是些比较有实力的若干个门派。他们都希望抢先一步,得到七宝铃,收降灵兽,从而为己所用。 这日,有不少门派派出探查的弟子来报!说是有消息传出,神器七宝铃在弥荒森林南面一处叫作“血蝠天坑”的地方。 话说那血蝠天坑,乃形成于鸿蒙时期,是被某种天外来物飞落于此砸出来的一个巨大天坑,有不少人猜测那不明飞行物怕就是神器七宝铃了,所以想那七宝铃必在天坑之中! 于是,在弥荒森林各个角落流散的大多数门派势力,听这消息一出,全都一起赶往了那血蝠天坑的所在地! ...... 在弥荒森林南面,有一群人士正往血蝠天坑方向走去,他们约摸二三十人左右,前面领头的是三名掌门人,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看年纪均已到花甲之年,而那女的则也是正值不惑的年纪!看着他们的服饰打扮,很明显分别乃是三个门派的人。 这时候,那三人一边赶着路一边议论低语......他们身后的弟子紧跟随其后。 突然,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行身穿盔甲之人,前面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袭银色盔甲,后背披着白色的披风,一杆长戟在握手中,威风凛凛,这一看之下原来是白昭策与他手下的七名弟子来到了此处。 白昭策的对面,那三个门派的众弟子全都都纷纷拔出手中的兵器,以为是何方邪恶的势力,正欲要准备作战! 只见那领头的三个掌门人中,其中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望向眼前的白昭策,他伸出手止住了后面那些弟子的动作,看来那些人是以他作为领袖。那灰衣老者乃是幽州太妙观观主邬真人,而在他身边的两人,则分别是慈航斋掌门马仙姑与金襄殿殿主卞鹏。 随后,那邬真人仔细观了白昭策这边的人一番后,他微笑着开口说道:“阁下莫非是中州神烈堂弟子?” 此时,白昭策看清了对面的来人,知晓那些人并无敌意,他左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七名弟子全部退下。 白昭策望向邬真人那方,拱手开口道:“在下神烈堂弟子白昭策,见过前辈!” 那对面的邬真人眼见他英武不凡,却也是人中龙凤,他“呵呵”笑道:“老夫乃幽州太妙观观主邬真人,敢问白少侠此番也是去往那血蝠天坑?” 白昭策早有听闻有人传出七宝铃在血蝠天坑的消息,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于是也想亲自赶往探究一番! 他说道:“不错!在下意欲前往。” 白昭策话刚说完,对面邬真人那边,他旁边的马仙姑与卞鹏两人,此刻都面有怒色。那叫卞鹏的长得是鹄面鸠形,身着一身驼色长袍,他对着白昭策怒道:“想不到阁下乃堂堂神烈堂的弟子,竟也是为了一己私利,也想得到七宝铃不成!” 白昭策听罢不语,随后便“哈哈”笑出了声...... “你这是何意!”对面的卞鹏不解地问道。 白昭策此刻停住了笑声,他爽朗说道:“如今进入这弥荒森林的各派势力,谁人不是为了七宝铃和灵兽而来的,我既然进了这片森林,当然是为着它们而来了!” 这时候,卞鹏身边的那叫马仙姑的女子,她听着白昭策有些狂妄的口气,也跟着愤怒道:“既然如此!阁下与那些邪教妖人又有何异,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她说完后便祭出身上的法器,欲要向前冲上。 “马掌门,且慢!”那边的邬真人止住了她欲冲的动作,尔后又道:“老夫看那白少侠对我等并无敌意,你等倒不如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在邬真人的阻止下,那马仙姑收回了手中发着光芒的法器,一双眼直视着白昭策,正等待着白昭策如何说法。 白昭策望向对面他们三人,随即正色道:“想必三位前辈都知道,近些日子以来,各派势力不是被森林中的异兽所袭,就是相互杀伐争斗,熟不知倒是给了邪教中人的可乘之机,晚辈此次奉师门之命前来,为的是阻止这场战乱!” 对面的邬真人、马仙姑与卞鹏三人,他们听到白昭策这么一说,都是先后一怔。随即那卞鹏拱手,脸色为带些歉意,笑着道:“原来白少侠是为了邪教妖人而来的,方才我卞鹏有些冲动,以为你是那些前来争夺灵兽的奸佞之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白少侠见谅!” 这时,白昭策走近了卞鹏三人,脸上的冷傲之色褪去,他转而认真地拱手说道:“卞前辈,方才晚辈也有不当之处,我应该早些道明此次来意的,实在惭愧啊!” 邬真人这时“哈哈”一笑,道:“无妨,既然误会解除了就无须再言了。不瞒白少侠,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阻止邪教妖人,想如今这天下动荡不安,邪教横行作恶,此番弥荒森林又有灵兽出世,各门势力与邪教也都皆参与其中,免不了要有一场争夺厮杀啊!” 待邬真人说完后,他身边的马仙姑开口道:“白少侠,我乃幽州慈航斋掌门马仙姑,数年前天暝邪教攻占了幽州之地,我等三门曾惨遭毒手,几番殊死抵抗,才得以逃出邪教的魔掌,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时候,旁边的邬真人随着马仙姑的话语微点着头,他眼中闪过一道哀怨与悲切的神色,那双饱受风雨侵蚀的老手,正微微的颤抖着...... 片刻后,几人中的卞鹏也愤恨道:“不错,邪教妖人嚣张跋扈,无恶不作,乃是我正道之派一大害,可惜几日来也未见到得他们的踪影,不然定要将他们诛杀,以证天道!” 白昭策听着他们三人的一番言语,想着这些年来邪教妖人的残暴行径,他的心何尝不是一样愤怒着。 随后,只听他道:“邪教妖人行事一贯的奸诈狡猾,如今行踪又隐秘至深,不知道又会在暗地里做出什么阴险的事来。” 他接着又道:“所以,晚辈正想联合其他正道势力,大家团结起来,一起对抗邪教!” 他对面的邬真人此刻神色有些怅然,继而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现如今不知有多少门派势力已被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欲变得杀伐无情,可笑他们到如今还自诩正道之派!” 邬真人会这么说,他自然是看清了当下世道的复杂与矛盾,白昭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他拱手对邬真人道:“前辈说得极是!但是晚辈相信,在他们之中肯定还会有像三位前辈这样的正义之士,我们只要把他们联合团结起来,必是一坚不可摧的力量,一定要阻止邪教妖人,绝不能让他们抢先夺得灵兽!” 这时,邬真人与他旁边的马仙姑及卞鹏两人,都露出一副赞赏的神态,随后那邬真人道:“嗯,白少侠果然侠肝义胆,令老夫等人为之敬佩呀!” “前辈谬赞了!”白昭策拱手回道。 接着,几人中的卞鹏对白昭策开口道:“据闻神器七宝铃就在血蝠天坑地底下,不知白少侠有何看法?” 白昭策闻言,他思索了一番,随即道:“依晚辈之见,我到觉得这消息有些古怪,但不知是何人既然找到了七宝铃的踪迹,却又为何放出了此消息,此中疑惑重重,不得而解!” 邬真人这时候道:“此次我等一同前往,这消息是真是假一探就便知了!” 白昭策也是如此想的,他认同地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前往血蝠天坑,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黑夜来临,弥荒森林的南面,几座岩石山体高高凸起,整体颜色呈现出火黄昏暗的色调,与那周围的青林绿地显得格格不入。 在其中在一座较高的岩石山体上,它的顶端长满树木,青翠葱郁,仿佛那就是森林中的一座孤岛,显得倒是独特。 黑夜是朦胧的,树影婆娑,狂风阵阵。 突然,丛林间窜出了数道黑影,一看之下竟有一百人之多,快接近两百人左右,他们手中均已拿着奇异的兵器,在夜色中寒光湛湛。 那些人也不知是何方神秘势力,只见着一个个行踪诡异,然后全都快速向着不远方那几座火黄的岩石山体攀爬而上,一场正密谋已久的潜伏,紧接着的是杀机暗涌...... ------------ 第六十章:结伴而行 第二日。 弥荒森林这些天来了不少大批势力,他们都在为了寻找七宝铃与灵兽的踪迹,带领着门中得力精英弟子,几乎是踏遍这片上古秘境。 一时间,在面对着丛林里的重重危机,他们争先恐后,相互杀伐。为此,有部分门派势力已然命陨于此,有的则是受到一连串的异兽侵袭,几番伤亡惨重,无奈只得放弃,离开了弥荒森林。 而今还能在这弥荒森林中坚持前行的,不过都是些比较有实力的若干个门派。他们都希望抢先一步,得到七宝铃,收降灵兽,从而为己所用。 这日,有不少门派派出探查的弟子来报!说是有消息传出,神器七宝铃在弥荒森林南面一处叫作“血蝠天坑”的地方。 话说那血蝠天坑,乃形成于鸿蒙时期,是被某种天外来物飞落于此砸出来的一个巨大天坑,有不少人猜测那不明飞行物怕就是神器七宝铃了,所以想那七宝铃必在天坑之中! 于是,在弥荒森林各个角落流散的大多数门派势力,听这消息一出,全都一起赶往了那血蝠天坑的所在地! ...... 在弥荒森林南面,有一群人士正往血蝠天坑方向走去,他们约摸二三十人左右,前面领头的是三名掌门人,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看年纪均已到花甲之年,而那女的则也是正值不惑的年纪!看着他们的服饰打扮,很明显分别乃是三个门派的人。 这时候,那三人一边赶着路一边议论低语......他们身后的弟子紧跟随其后。 突然,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行身穿盔甲之人,前面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袭银色盔甲,后背披着白色的披风,一杆长戟在握手中,威风凛凛,这一看之下原来是白昭策与他手下的七名弟子来到了此处。 白昭策的对面,那三个门派的众弟子全都都纷纷拔出手中的兵器,以为是何方邪恶的势力,正欲要准备作战! 只见那领头的三个掌门人中,其中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望向眼前的白昭策,他伸出手止住了后面那些弟子的动作,看来那些人是以他作为领袖。那灰衣老者乃是幽州太妙观观主邬真人,而在他身边的两人,则分别是慈航斋掌门马仙姑与金襄殿殿主卞鹏。 随后,那邬真人仔细观了白昭策这边的人一番后,他微笑着开口说道:“阁下莫非是中州神烈堂弟子?” 此时,白昭策看清了对面的来人,知晓那些人并无敌意,他左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七名弟子全部退下。 白昭策望向邬真人那方,拱手开口道:“在下神烈堂弟子白昭策,见过前辈!” 那对面的邬真人眼见他英武不凡,却也是人中龙凤,他“呵呵”笑道:“老夫乃幽州太妙观观主邬真人,敢问白少侠此番也是去往那血蝠天坑?” 白昭策早有听闻有人传出七宝铃在血蝠天坑的消息,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于是也想亲自赶往探究一番! 他说道:“不错!在下意欲前往。” 白昭策话刚说完,对面邬真人那边,他旁边的马仙姑与卞鹏两人,此刻都面有怒色。那叫卞鹏的长得是鹄面鸠形,身着一身驼色长袍,他对着白昭策怒道:“想不到阁下乃堂堂神烈堂的弟子,竟也是为了一己私利,也想得到七宝铃不成!” 白昭策听罢不语,随后便“哈哈”笑出了声...... “你这是何意!”对面的卞鹏不解地问道。 白昭策此刻停住了笑声,他爽朗说道:“如今进入这弥荒森林的各派势力,谁人不是为了七宝铃和灵兽而来的,我既然进了这片森林,当然是为着它们而来了!” 这时候,卞鹏身边的那叫马仙姑的女子,她听着白昭策有些狂妄的口气,也跟着愤怒道:“既然如此!阁下与那些邪教妖人又有何异,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她说完后便祭出身上的法器,欲要向前冲上。 “马掌门,且慢!”那边的邬真人止住了她欲冲的动作,尔后又道:“老夫看那白少侠对我等并无敌意,你等倒不如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在邬真人的阻止下,那马仙姑收回了手中发着光芒的法器,一双眼直视着白昭策,正等待着白昭策如何说法。 白昭策望向对面他们三人,随即正色道:“想必三位前辈都知道,近些日子以来,各派势力不是被森林中的异兽所袭,就是相互杀伐争斗,熟不知倒是给了邪教中人的可乘之机,晚辈此次奉师门之命前来,为的是阻止这场战乱!” 对面的邬真人、马仙姑与卞鹏三人,他们听到白昭策这么一说,都是先后一怔。随即那卞鹏拱手,脸色为带些歉意,笑着道:“原来白少侠是为了邪教妖人而来的,方才我卞鹏有些冲动,以为你是那些前来争夺灵兽的奸佞之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白少侠见谅!” 这时,白昭策走近了卞鹏三人,脸上的冷傲之色褪去,他转而认真地拱手说道:“卞前辈,方才晚辈也有不当之处,我应该早些道明此次来意的,实在惭愧啊!” 邬真人这时“哈哈”一笑,道:“无妨,既然误会解除了就无须再言了。不瞒白少侠,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阻止邪教妖人,想如今这天下动荡不安,邪教横行作恶,此番弥荒森林又有灵兽出世,各门势力与邪教也都皆参与其中,免不了要有一场争夺厮杀啊!” 待邬真人说完后,他身边的马仙姑开口道:“白少侠,我乃幽州慈航斋掌门马仙姑,数年前天暝邪教攻占了幽州之地,我等三门曾惨遭毒手,几番殊死抵抗,才得以逃出邪教的魔掌,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时候,旁边的邬真人随着马仙姑的话语微点着头,他眼中闪过一道哀怨与悲切的神色,那双饱受风雨侵蚀的老手,正微微的颤抖着...... 片刻后,几人中的卞鹏也愤恨道:“不错,邪教妖人嚣张跋扈,无恶不作,乃是我正道之派一大害,可惜几日来也未见到得他们的踪影,不然定要将他们诛杀,以证天道!” 白昭策听着他们三人的一番言语,想着这些年来邪教妖人的残暴行径,他的心何尝不是一样愤怒着。 随后,只听他道:“邪教妖人行事一贯的奸诈狡猾,如今行踪又隐秘至深,不知道又会在暗地里做出什么阴险的事来。” 他接着又道:“所以,晚辈正想联合其他正道势力,大家团结起来,一起对抗邪教!” 他对面的邬真人此刻神色有些怅然,继而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现如今不知有多少门派势力已被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欲变得杀伐无情,可笑他们到如今还自诩正道之派!” 邬真人会这么说,他自然是看清了当下世道的复杂与矛盾,白昭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他拱手对邬真人道:“前辈说得极是!但是晚辈相信,在他们之中肯定还会有像三位前辈这样的正义之士,我们只要把他们联合团结起来,必是一坚不可摧的力量,一定要阻止邪教妖人,绝不能让他们抢先夺得灵兽!” 这时,邬真人与他旁边的马仙姑及卞鹏两人,都露出一副赞赏的神态,随后那邬真人道:“嗯,白少侠果然侠肝义胆,令老夫等人为之敬佩呀!” “前辈谬赞了!”白昭策拱手回道。 接着,几人中的卞鹏对白昭策开口道:“据闻神器七宝铃就在血蝠天坑地底下,不知白少侠有何看法?” 白昭策闻言,他思索了一番,随即道:“依晚辈之见,我到觉得这消息有些古怪,但不知是何人既然找到了七宝铃的踪迹,却又为何放出了此消息,此中疑惑重重,不得而解!” 邬真人这时候道:“此次我等一同前往,这消息是真是假一探就便知了!” 白昭策也是如此想的,他认同地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前往血蝠天坑,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黑夜来临,弥荒森林的南面,几座岩石山体高高凸起,整体颜色呈现出火黄昏暗的色调,与那周围的青林绿地显得格格不入。 在其中在一座较高的岩石山体上,它的顶端长满树木,青翠葱郁,仿佛那就是森林中的一座孤岛,显得倒是独特。 黑夜是朦胧的,树影婆娑,狂风阵阵。 突然,丛林间窜出了数道黑影,一看之下竟有一百人之多,快接近两百人左右,他们手中均已拿着奇异的兵器,在夜色中寒光湛湛。 那些人也不知是何方神秘势力,只见着一个个行踪诡异,然后全都快速向着不远方那几座火黄的岩石山体攀爬而上,一场正密谋已久的潜伏,紧接着的是杀机暗涌...... ------------ 第六十一章:中途相遇 竖日。 密林中出现了端木琪与顾南云;岳宁依及文璃等四人的踪影,他们这些天在弥荒森林中游走了大半之多,又往隐秘之处探寻,却无任何七宝铃与灵兽獬豸的迹象,如此更像是大海捞针那般,极为难寻。 一路走来,他们没寻得七宝铃踪迹不说,反倒遇见了有很多处打斗场面留下的痕迹,其中有不少门派弟子因为争斗而死于非命。 忽然,林间树叶晃动了几下! “谁......出来......” 顾南云大呼了一声,他发现周围丛林中有着异动,心想莫不是邪教妖人盯上了他们,四人纷纷祭出长剑,凝神戒备。 这时,只见丛林里跳出来了两个人,那是一男一女,正向着顾南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顾南云与其他三人见到那两人之后,面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只看四人眼前,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女子,她身穿一件橙黄衣衫,干净利落,一双眼眸清澈明净,灿若繁星。 那女子正是天星派门下弟子金芙羽,而随她旁边一起走过来的那男子不是何大宏又是谁? 顾南云率先上前走了几步,一只手搭在何大宏的肩膀上,他高兴地笑道:“何大哥,原来是你们啊!这几日来见不到你,真担心你怕会出什么事呢!” 何大宏“哈哈”一笑,面容倒是容光焕发,他道:“多谢顾兄弟挂念,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说完他转了一圈,像个孩子似的让顾南云看看他的全身是否完好无损! 两人还在谈笑时,何大宏旁边的金芙羽面露出不悦之色,她慢悠悠开口道:“是呀,你的何大哥要不是没本姑娘的一路保护着,他能平安见到你们嘛!” 顾南云听后,面露惊疑之色,他看向面前的金芙羽,只见她斜起一双明眸,在望着何大宏的反应。 “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会开玩笑啊!”顾南云一脸笑着说道。 此刻,何大宏没有说些什么,在金芙羽的目光注视下,他心里又开始慌张了,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那里看了,只是讪讪而笑点着头...... 一向性子极烈的他,只有在那金芙羽的面前,何大宏就像霜打的茄子,气势立马就蔫了下去,模样显得就比较痴痴呆呆的! 片刻后,顾南云身后的端木琪与岳宁依及文璃三人都走上前来,面上都带着欣喜的笑意。 岳宁依眼见着这番情景,她笑嘻嘻地开口对着何大宏开起了玩笑,道:“今日何大哥我看你红光满面,是不是找着了金姑娘特别高兴啊!” 顾南云也跟着补充了一句,说道:“是呀,瞧你一脸幸福的样子,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何大宏与金芙羽两人被他俩这么一调侃,两人神色都变得有些尴尬,金芙羽随后干咳了几声,见她小脸微微俏红,以往那刁蛮的气势转而变得温情脉脉,此刻的她竟美得有些撩人动魄! 何大宏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他转开话题,拱起手对着端木琪道:“端木前辈,这几日来你们可还安好!” 端木琪点点头,她回答道:“何少侠,如今看你平安归来,而且还找到了金姑娘,实在替你高兴啊!” 端木琪说罢,金芙羽刚才那温情的神色消退了去,随即笑颜逐开,她拱手道:“晚辈见过端木前辈!” 端木琪见她今日态度,倒和前些日子在神宝山庄初见她时有所不同,现在是多了几分温雅有礼。 此刻,只见站在他们旁边的岳宁依脸上闪过一丝伤神,她是看到了何大宏与金芙羽面前这两人,望着他们甜蜜的笑容,她心中想起了一个人,那人的面容出现在她脑海中,林师兄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几人一番交谈,甚是融洽无间。 顾南云看向金芙羽,对她问道:“对了,敢问金姑娘,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弥荒森林的?” 这时候,金芙羽把目光投到顾南云身上,她眼珠翻转了一下,想了想并回道:“事情本来是这样的,那日我把本门法器‘幻雨飞星’送回师门时,就听到云州传出了灵兽的消息,说是上古灵兽出世,神力非凡,谁人若是能降服此灵兽,便可为其所用,以巩固自身的实力!” 她接着继续道:“所以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有所听闻,因为门中事务缠身,所以就安排我前往云州弥荒森林,一探究竟!” 这时,他们几人中的文璃开口说道:“那金姑娘前几日在树林中留下的黄色布条,可是为了引起我们注意的?” 这刻,金芙羽望着他,笑意盈盈又回答道:“这位小妹可真聪明呀,不错!那日我来到弥荒森林,想想你们必然也会前往,所以就扯下衣角的几块布条,我没到一处便挂于树枝上,以便好让你们看见,这样如果你们能找到我,我就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了啊!” “原来如此!”顾南云笑着道:“怪不得那天何师兄看到你留下的黄色布条时,他立马就认出了是你的,脸上全是担忧之色啊,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所以就独自一人去寻找你了,这得多亏了何师兄啊,不然我们哪能这么快汇合呢!” 此刻,众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何大宏的身上,但见他额角处微微冒汗,他忙不迭道:“这......换做别人也会这样的,嘿嘿......顾师弟你就......别乱说了啊!” 金芙羽目不转睛盯着他,她面上虽然有些傲慢,可谁知道她心底里正有股欢喜之情在弥散着,随后,她又没个好脸色对着何大宏,道:“听顾少侠这么一说,本姑娘是不是要好好感谢你才对呀!” 哪知几人看着他俩这一问一答,平时看那何大宏也是威风凛凛的,没想到在这金姑娘的面前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惹得几人都“哈哈”笑出了声...... 最后,端木琪对着金芙羽说道:“金姑娘,这几日来你们可探查到什么消息?” 金芙羽道:“回端木前辈的话,前些日我已探查到邪教的驻扎地点,可是我一人不敢轻举妄动,当时我正躲在洞口外,听到他们密谋说要放出七宝铃的消息,要把森林中的大批门派势力引到一个地方,待到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时,然后埋伏起来一举围剿铲除!” 她继续又道:“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引到何处,但是这几日来,有大批门派势力正赶往弥荒森林南面的血蝠天坑,七宝铃出现的消息就是从哪传出的,我想那应该就是邪教的埋伏地了!” 端木琪他们四人还未听闻有此消息,几人都是面露惊疑之色,顾南云这时道:“端木师叔,那我们事不宜迟,马上赶往血蝠天坑,一定要阻止他们的计谋!” “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了,那我们还要去七里坡与林师兄,白少侠他们会合吗?”这时岳宁依开口问道。 端木琪听后,想了想,她料定林旭等人与白昭策听到此消息自会赶往血蝠天坑探查一番,于是道:“不用了,现如今大批人士都正往血蝠天坑处赶,想必他们已在我们前面了,我们得抓紧赶去才是!” 今日的天空,阴沉黯然,整个弥荒森林上空布满了厚厚的墨色浓云,随后又化作了灰黄色浑浊不清,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快要坠落了下来,好像整个世间都变得压抑万分,不知何时能拨开这重重的迷障,重见新生的阳光。地面上,只有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咆哮拍打着...... 这时候,火黄色的岩石山顶上,突然聚集了大批门派人士,随后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有数道光芒从高空齐降而落,正是那些驾驭着法宝飞来的各门势力。 一时间人潮涌动,都纷纷带领着门下弟子朝着那巨大的血蝠天坑走去。 血蝠天坑,顾名思义,这里乃是山顶之上一个被天外飞石砸击而形成的巨坑,由于年月久远,因为山体地质的变化,巨坑变得椭圆狭长,只见巨坑中长满了许多草木,里面还有雾气漂浮着,足以见得这巨坑之深。 血蝠天坑四沿绝壁环绕,岩壁陡峭,形如刀削,宏伟壮观,原始的草木苍翠茂盛。阳光可从天坑口射入,清水从绝壁而降,汇成小溪,流淌而下。天坑底部,乃是一种吸血蝙蝠栖集之所,所以叫做血蝠天坑。 在血蝠天坑的周围,此时都布满了人群,他们观望着巨坑底部,随后便召唤出各自的仙家法宝,数百道光芒立时腾空而起,一起飞向天坑里处。 由于这日乃是阴天,血蝠天坑里面又有草木或横凸起的巨岩,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天坑底处变得昏暗起来。 只听有树枝断裂声响,天坑中数以万计红色蝙蝠,大而如鹰,口里猩红一片,狰狞恐怖,全部都受到这外界突来的侵扰,一阵“吱吱吱......”的蝙蝠叫声接连不断,它们全都飞起乱做一团,黑压压一片如黑云漫天。 那些蝙蝠见到一个个飞下的人类,随之是“劈啪劈啪”的声音密集,无数只血色蝙蝠,密密麻麻,全都向着那些飞落下的人类发起了攻击,立时间,天坑中那些人面临着这凶猛的血蝠侵袭,全都祭出手中兵器法宝,亮光大盛,横劈竖砍,光芒飞射。 那无数只红色的蝙蝠,一只只的被那些人的兵器法宝划成两截,鲜血喷洒,一股股腥臭之味弥漫整个天坑地处,难闻令人欲要作呕。一番剿杀之下,有一大片蝙蝠则纷纷逃出生天,拍打着翅膀向着天坑上空飞去,剩下的一小片全都被斩杀掉落,血蝠之袭就此结束。 那些人眼见数万只血蝠被肃清之后,继而从上空中降落于天坑底地面上,紧接着又是一批降落下来,纵观整个血蝠坑中,可容纳三四百之多,从刚才降落下的人数来看,约摸有二百多人左右。 最后,从天坑的上空一起又飞下了三十多个人,那些人中,原来是白昭策与神烈堂的七名弟子等人,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三个门派的掌门邬真人、马仙姑及卞鹏等一干跟随的弟子降落而下。 落地后,白昭策扭头环视了周围的景象,只见地面杂草丛生,碎石布满,其中那还那些刚才被斩杀的红色蝙蝠,堆积一地,一股血腥的浓浓气味,臭不可闻,直刺入鼻。再观天坑的岩石四面,石壁上光秃秃的并流出一些细水珠,并无奇特之处。只是在另一面石壁上,一条如溪流缓缓流下,直汇入天坑底地面上的一汪碧水潭中。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都是大批的其他各派人士,只听他们嘴里吵吵嚷嚷着,带领手下的弟子正四处查看。 此时,白昭策眉头有些皱起,像是想起什么事,在他身旁的三名掌门中那邬真人道:“白少侠,刚刚看你神情有些不对,莫非你是在寻什么人?” 白昭策这时道:“不错,邬前辈,先前与我一道的还有几个朋友,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到这血蝠天坑中来!” 邬真人说道:“嗯,白少侠莫要着急,想必他们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但愿如此,希望能尽快与他们会合!”白昭策沉沉地说道。 “白少侠......” 突然,从他们另一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白昭策等人遁声望去,只见向他们这边走来了一群人,前面领头的那男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衣打扮,此人不是之前白昭策遇见的毛苍又是谁! 那毛苍带领着后面一众弟子走到白昭策等人面前,随后他看了看白昭策旁边的三位掌门,拱手微笑着以示打了个照面。 这时三位掌门也一起拱手,点头微笑着,以示回礼。 尔后,毛苍开口对白昭策道:“白少侠,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你们也赶这儿来了!” 白昭策眼望着他,笑道:“毛掌门,你这几日出去探查,可有什么重要消息!” 毛苍这时笑脸下沉,头微微摇了一下,他低着头道:“都是毛苍无能,这几日我领众弟子一路探查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却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途中我等又遭遇其他门派偷袭,所幸我一门上下殊死抵抗,这才得以保全性命,一路听闻有七宝铃的消息传出,这才赶到了这里!” 白昭策神色沉着,眼中精光闪现,他道:“毛掌门不必自责,现在七宝铃不正是说在这血蝠天坑中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也算是不错了!” “毛苍惭愧,但灵兽也是一直没有下落可寻,我有负您交付的任务,还请白少侠责罚!”毛苍弯腰拱手说道。 白昭策神色淡然,他轻笑一声,道:“毛掌门哪里话,说起来你还是我前辈,眼下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对抗邪教妖人!” “是,白少侠,毛苍明白!”毛苍说着便观察着天坑周围四下,接着说道:“不是听闻说七宝铃在这天坑里头,可是这里除了些杂草和碎石外,并没见到七宝铃啊” 他话刚说完,白昭策旁边的三位掌中那卞鹏接话道:“毛掌门且莫要听信,我等与白少侠到此也是为了一探究竟,如今瞧着情形,多半便是有人招摇惑乱,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卞鹏语罢,忽然只听得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那是七宝铃......这神器果然是在这里没错!” 白昭策与毛苍等人沿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天坑的一处岩石壁上,有一个较为隐蔽的不大石洞,众人只见着里面金光耀起,却不得见洞中是为何物。 一时间,在场的大批门派人士,都屏住了呼吸,神色呆立,虽然看不清楚那洞内的景象,但凭着那奇异耀眼的金光,想应该是七宝铃没错了。 在场中所有的人都开始骚动了起来,都欲要上前想要拿到那神器七宝铃,就在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材矮胖之人,挡在了在场众人的面前,阻止他们欲要上前的动作,只见那矮胖之人大腹便便,头顶没有了头却带着一顶帽子,手上的一双铁拳套闪闪耀起光芒。 白昭策这边,毛苍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南荒铁山门的田泰立,没想这日冤家路窄,在这里反倒遇上了他。于此同时,白昭策也认出了田泰立。 这时,毛苍与他旁边的那三位掌门正欲要冲上前去,只看白昭策伸手挡住了他们冲上的动作,他说道:“几位前辈,且慢,我们倒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过去也不迟!” 三位掌门听到白昭策的话后,都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反观毛苍这边,他早已止不住心中的愤怒,若不是白昭策及时止住,怕是已上前与那田泰立大打出手了。 田泰立那边,只见他一人站立在众人的面前,一副严肃的脸色继而笑了出来,他拱手说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数日来各门派都在为争夺这神器七宝铃而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他接着又道:“如今这七宝铃既已出现,老夫想在场的诸位都想得到它吧!但是,你们可曾想过,想要得到这无上神器,今日势必大家会有一场生死之战,倒时不知会有多少人为此葬身于此!” 田泰立说完后,他长长叹出了一口气,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在场众人中无不议论纷纷,更多的人是把目光投到田泰立身上,想着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他那话到底所谓何意。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士,一头白发扎起,一个干练的马尾,雪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露出了邪恶的光芒。 那人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何人也敢在此阻挡我们,这七宝铃一出,谁人不想得到它,莫非你想独吞不成!” 后又有一人跟着说道:“是啊,少在这惺惺作态,若你不想得到七宝铃,就少在这里掺和!” 众人又开始骚动了起来,都纷纷拔出兵器欲要上前抢夺...... “诸位,且慢......” 说话的是人群边上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男人,看他面貌冷峻,一双细长的眼眸寒光微露,脸上皮肤有些煞白,微翘起嘴唇犹如鲜血染红了一般。 他手中拿起一把折扇,此刻扇子已经打开,上面描画着山河秀色,着墨几字。 那人轻笑了一下,摇扇扶风,慢条斯理开口对天泰立道:“既然你在这劝导大家不要为此争斗,那依兄台看法,接下来该如何解决啊!” 田泰立眼见那白面书生说完后,他那知这不是挑衅之言,随即望向众人道:“我乃南荒铁山门田泰立是也,今日各位都想得到七宝铃铃,为避免减少伤亡,老夫有一主意,不知在场大家能接受否?” 白面书生听后,他神情冷笑道:“那就请田掌门说出来吧,也好让我等听听这到底是什么绝佳的主意!” 田泰立开口又道:“在场的各门诸派,我们大家各选出一位门派代表出来,然后再进行比试一番,直到最后获胜的一方便可得这七宝铃,诸位如何!” 想那田泰立生性狡诈,原来他早已有作准备,数日前他身上携带着一种叫“厌诅”的阴邪之毒,此毒乃于南荒流出,据闻是使用一种古老的诅咒之术,摄取人死之后的怨灵,聚集一定数量与鬼参放入药炉炼制而成。 但凡中此毒者,皆进入疯癫之状,脑中出现幻像,恶灵缠身,随后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田泰立这时只需要掌握好时机,以拖延时间趁在场的众人不备,便可乘机施展出此厌诅之毒,到时七宝铃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时候,在场的各派之人听田泰立的此番提议后,有的沉默不言,有的犹豫不决,更有的则认为是田泰立说得在理,想想他们之中那个不想夺得神器七宝铃,一旦发生争斗,自是免不了一场血腥之战,七宝铃未得反倒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想想也有些不值得。 ------------ 第六十二章:神器初显 血蝠天坑里。 那些蝙蝠见到一个个飞下来的人类,随之是“劈啪劈啪”的声音密集,无数只血色蝙蝠,密密麻麻,全都向着那些飞落下的人类发起了攻击,立时间,天坑中那些人面临着这凶猛的血蝠侵袭,全都祭出手中兵器法宝,亮光大盛,横劈竖砍,光芒飞射。 那无数只红色的蝙蝠,一只只的被那些人的兵器法宝划成两截,鲜血喷洒,一股股腥臭之味弥漫整个天坑地处,难闻令人欲要作呕。一番剿杀之下,有一大片蝙蝠则纷纷逃出生天,拍打着翅膀向着天坑上空飞去,剩下的一小片全都被斩杀掉落,血蝠之袭就此结束。 那些人眼见数万只血蝠被肃清之后,继而从上空中降落于天坑底地面上,紧接着又是一批降落下来,纵观整个血蝠坑中,可容纳三四百之多,从刚才降落下的人数来看,约摸有二百多人左右。 最后,从天坑的上空一起又飞下了三十多个人,那些人中,原来是白昭策与神烈堂的七名弟子等人,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三个门派的掌门邬真人、马仙姑及卞鹏等一干跟随的弟子降落而下。 落地后,白昭策扭头环视了周围的景象,只见地面杂草丛生,碎石布满,其中那还那些刚才被斩杀的红色蝙蝠,堆积一地,一股血腥的浓浓气味,臭不可闻,直刺入鼻。再观天坑的岩石四面,石壁上光秃秃的并流出一些细水珠,并无奇特之处。只是在另一面石壁上,一条如溪流缓缓流下,直汇入天坑底地面上的一汪碧水潭中。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都是大批的其他各派人士,只听他们嘴里吵吵嚷嚷着,带领手下的弟子正四处查看。 此时,白昭策眉头有些皱起,像是想起什么事,在他身旁的三名掌门中那邬真人道:“白少侠,刚刚看你神情有些不对,莫非你是在寻什么人?” 白昭策这时道:“不错,邬前辈,先前与我一道的还有几个朋友,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到这血蝠天坑中来!” 邬真人说道:“嗯,白少侠莫要着急,想必他们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但愿如此,希望能尽快与他们会合!”白昭策沉沉地说道。 “白少侠......” 突然,从他们另一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白昭策等人遁声望去,只见向他们这边走来了一群人,前面领头的那男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衣打扮,此人不是之前白昭策遇见的毛苍又是谁! 那毛苍带领着后面一众弟子走到白昭策等人面前,随后他看了看白昭策旁边的三位掌门,拱手微笑着以示打了个照面。 这时三位掌门也一起拱手,点头微笑着,以示回礼。 尔后,毛苍开口对白昭策道:“白少侠,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你们也赶这儿来了!” 白昭策眼望着他,笑道:“毛掌门,你这几日出去探查,可有什么重要消息!” 毛苍这时笑脸下沉,头微微摇了一下,他低着头道:“都是毛苍无能,这几日我领众弟子一路探查七宝铃与灵兽的下落,却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途中我等又遭遇其他门派偷袭,所幸我一门上下殊死抵抗,这才得以保全性命,一路听闻有七宝铃的消息传出,这才赶到了这里!” 白昭策神色沉着,眼中精光闪现,他道:“毛掌门不必自责,现在七宝铃不正是说在这血蝠天坑中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也算是不错了!” “毛苍惭愧,但灵兽也是一直没有下落可寻,我有负您交付的任务,还请白少侠责罚!”毛苍弯腰拱手说道。 白昭策神色淡然,他轻笑一声,道:“毛掌门哪里话,说起来你还是我前辈,眼下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对抗邪教妖人!” “是,白少侠,毛苍明白!”毛苍说着便观察着天坑周围四下,接着说道:“不是听闻说七宝铃在这天坑里头,可是这里除了些杂草和碎石外,并没见到七宝铃啊” 他话刚说完,白昭策旁边的三位掌中那卞鹏接话道:“毛掌门且莫要听信,我等与白少侠到此也是为了一探究竟,如今瞧着情形,多半便是有人招摇惑乱,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卞鹏语罢,忽然只听得他们前面不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那是七宝铃......这神器果然是在这里没错!” 白昭策与毛苍等人沿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天坑的一处岩石壁上,有一个较为隐蔽的不大石洞,众人只见着里面金光耀起,却不得见洞中是为何物。 一时间,在场的大批门派人士,都屏住了呼吸,神色呆立,虽然看不清楚那洞内的景象,但凭着那奇异耀眼的金光,想应该是七宝铃没错了。 在场中所有的人都开始骚动了起来,都欲要上前想要拿到那神器七宝铃,就在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材矮胖之人,挡在了在场众人的面前,阻止他们欲要上前的动作,只见那矮胖之人大腹便便,头顶没有了头却带着一顶帽子,手上的一双铁拳套闪闪耀起光芒。 白昭策这边,毛苍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南荒铁山门的田泰立,没想这日冤家路窄,在这里反倒遇上了他。于此同时,白昭策也认出了田泰立。 这时,毛苍与他旁边的那三位掌门正欲要冲上前去,只看白昭策伸手挡住了他们冲上的动作,他说道:“几位前辈,且慢,我们倒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过去也不迟!” 三位掌门听到白昭策的话后,都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反观毛苍这边,他早已止不住心中的愤怒,若不是白昭策及时止住,怕是已上前与那田泰立大打出手了。 田泰立那边,只见他一人站立在众人的面前,一副严肃的脸色继而笑了出来,他拱手说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数日来各门派都在为争夺这神器七宝铃而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他接着又道:“如今这七宝铃既已出现,老夫想在场的诸位都想得到它吧!但是,你们可曾想过,想要得到这无上神器,今日势必大家会有一场生死之战,倒时不知会有多少人为此葬身于此!” 田泰立说完后,他长长叹出了一口气,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在场众人中无不议论纷纷,更多的人是把目光投到田泰立身上,想着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他那话到底所谓何意。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士,一头白发扎起,一个干练的马尾,雪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露出了邪恶的光芒。 那人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何人也敢在此阻挡我们,这七宝铃一出,谁人不想得到它,莫非你想独吞不成!” 后又有一人跟着说道:“是啊,少在这惺惺作态,若你不想得到七宝铃,就少在这里掺和!” 众人又开始骚动了起来,都纷纷拔出兵器欲要上前抢夺...... “诸位,且慢......” 说话的是人群边上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男人,看他面貌冷峻,一双细长的眼眸寒光微露,脸上皮肤有些煞白,微翘起嘴唇犹如鲜血染红了一般。 他手中拿起一把折扇,此刻扇子已经打开,上面描画着山河秀色,着墨几字。 那人轻笑了一下,摇扇扶风,慢条斯理开口对天泰立道:“既然你在这劝导大家不要为此争斗,那依兄台看法,接下来该如何解决啊!” 田泰立眼见那白面书生说完后,他那知这不是挑衅之言,随即望向众人道:“我乃南荒铁山门田泰立是也,今日各位都想得到七宝铃铃,为避免减少伤亡,老夫有一主意,不知在场大家能接受否?” 白面书生听后,他神情冷笑道:“那就请田掌门说出来吧,也好让我等听听这到底是什么绝佳的主意!” 田泰立开口又道:“在场的各门诸派,我们大家各选出一位门派代表出来,然后再进行比试一番,直到最后获胜的一方便可得这七宝铃,诸位如何!” 想那田泰立生性狡诈,原来他早已有作准备,数日前他身上携带着一种叫“厌诅”的阴邪之毒,此毒乃于南荒流出,据闻是使用一种古老的诅咒之术,摄取人死之后的怨灵,聚集一定数量与鬼参放入药炉炼制而成。 但凡中此毒者,皆进入疯癫之状,脑中出现幻像,恶灵缠身,随后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田泰立这时只需要掌握好时机,以拖延时间趁在场的众人不备,便可乘机施展出此厌诅之毒,到时七宝铃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时候,在场的各派之人听田泰立的此番提议后,有的沉默不言,有的犹豫不决,更有的则认为是田泰立说得在理,想想他们之中那个不想夺得神器七宝铃,一旦发生争斗,自是免不了一场血腥之战,七宝铃未得反倒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想想也有些不值得。 ------------ 第六十三章:阴谋败露 当在场之人都还在众说纷纭是否该要选出门派代表出来比试时,白昭策那方,一阵衣袍响动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从他们的左侧方飞下来三人,那三人乃是两男一女,只见着三道光芒齐落而下。 白昭策把目光投了过去,他立马就认出了那飞下的三人,原来是昊清宫的林旭、叶岚婧、楚志川等人。 他们三人落地后,目光都扫射着并观察血蝠天坑底处周围的情景,只看到前方不远处,估摸有两百多人在那聚集在一起,正吵吵嚷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情,由于人数较多,他们一时半会也看不到端木琪、顾南云、岳宁依与文璃等四人,也不知是否来到这没有。 那些众人的前面,三人又看到在一处崖壁之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石洞,望着洞中金光闪烁,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正藏于那洞中。 “难道那洞内的东西就是神器七宝铃吗?”楚志川这时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林旭见到了另一边的白昭策正与一众人士在那观望着。 林旭随后转身望了叶岚婧一眼,又望向楚志川,见他两人点头会意。于是,三人一起走向白昭策那处。 这刻,白昭策眼见他们三人走了过来,一脸笑意相迎,即刻拱手说道:“林兄你们也来了,几日未见,三位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对面的林旭拱手也客气回道:“承蒙白少侠关照,我与师弟师妹三人一路颇为安好,途中并未遇危险!” “如此就好啊!白昭策说道。 几人互相问候了几句之后,白昭策身旁的那邬真人、马仙姑、卞鹏及毛苍等四人,都接着拱手向着林旭他们三人打了个照面。 那邬真人笑道:“老夫看三位这身打扮,你们就是云州昊清宫弟子吧!” “邬前辈果真是慧眼,我三人俱是!”叶岚婧这刻开口回道。 邬真人与马仙姑及卞鹏三人眼见他们气度不凡,果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点点头表示几位赞许。 随后,白昭策面色微带着疑问,他说道:“对了,不知林兄你们可有遇见端木前辈他们四人?” 这时候,跟在林旭旁边的楚志川说道:“白少侠,我三人一路探寻,途中听闻血蝠天坑处有七宝铃出现,所以也赶来一探究竟,难道端木师叔他们还没到这?” “看来你们的情况与为我差不多啊,想必端木前辈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吧!”白昭策这时回应道。 林旭这时望向另一头,他开口问道:“白少侠,难道七宝铃果真就在那洞中?” 白昭策听后,神情笑笑,道:“我等也才刚来不久,但依我之见,我倒觉得有些奇怪!” 林旭有些不解,又问道:“还请白少侠说说你看法!” 白昭策抬起头观望了一下天坑的上空,他思索一番即道:“我奇怪的是究竟是何人放出消息,如果那洞中真是神器七宝铃,为何却不独自据为己有,反倒把这消息散播出去,故意引我们至此!” 他话刚说完,对面的叶岚婧开口淡淡道:“难道是邪教所为?” 白昭策望向于她,轻微点点头,道:“不错,一直以来邪教妖人神出鬼没,自那日在树林偷袭我等之后,便没有了踪影。然后是这七宝铃一出,如此重要消息,想必他们是不能错过!” 他继续道:“可是......到了现在也没见他们的踪迹出现,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所以不难肯定,这多半便是邪教妖人在作怪!” 楚志川抬手摸着下巴,一双眼珠转动着,似在思忖着什么,他开口道:“也不知这邪教究竟是何阴谋?” 在他说完后,白昭策旁边的邬真人这时开口,他道:“诸位,依老夫之见,此番来这弥荒森林中的各门诸派,这当中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更为狠辣人物存在,所以很难断定就是邪教妖人所为!” 邬真人说完后,林旭正色说道:“不管是不是邪教的阴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中端倪必生危险,我们得小心戒备为好!” 白昭策听后点点头,他幽幽道:“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 话又说回到田泰立那方,只见他负手而立,一顶帽子下有些看不出他的神色表情! 这时候,他观望眼前在场的众人,看他们都还在拿不定主意,想来此刻应是绝佳好时机,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但见的他背在后背的双手,在一只手里不知何时起已握着一只漆黑的瓶子,看样子只是装些药物的普通瓶子,并无任何异样之处,在场的众人 也都没有发现那只黑瓶存在。 不多时,他轻咳嗽一声,只见从众人中走出了他门下的数名弟子,分别站立在他两旁。 就这番举动,倒是引起了人群中那白面书生的注意,只看他眼神尖锐,一张白皙的脸庞似笑非笑正望向田泰立那处。 这时候,田泰立以他两边并排站立的弟子作为掩护,只见他口中轻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之类语言,正在催动着手中黑瓶里的厌诅之毒! 这番细微的动作,明眼人只要注意看就会有所发现,怎奈他面前那些人,有的还在为之前田泰说出的提议议论着,有的则把目光投向那石壁之上的不大洞口,望着那些散发出来的金光正讨论着神器七宝铃,所以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田泰立这些细微的动作。 片刻后,田泰立的手掌已经撑开,那漆黑的瓶子正腾空停留在他手掌心中,一股淡淡墨黑之气渐渐从瓶口里冒了出来......想来这厌诅之毒需要配合咒语的催动才得以施展,想来这是需要花些时间。 在场中的那白面书生,他一双狭长的眼眸正盯着田泰立的后背有着异样变化。 他轻声开口对着身边跟着的几名随从道:“你们可看出那姓田似乎不太对劲?” 那几名随从其中一个说道:“属下并未发现有异样,不知坛主已发现了什么?” 那白面书生冷冷笑道:“等下就有好戏看了,那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把我们全都给毒死!” 他说完后,还未等他身边的随从再次发声时,只听白面书生大呼一声:“大家快闪开,他在用毒!” 在场之人闻言,如当头棒喝,都无不惊呼起来,待到他们全都反应过来之时,他们前面那田泰立只见他一只手猛然顶起的动作,把那黑瓶祭到他的头顶上飞悬着,但见那只黑瓶周身黑气腾腾,渐渐变成葫芦般大小,里面有着无数的怨灵在鬼哭狼嚎,欲要破瓶而出...... 在场之人听着这渗人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心胆发虚,此刻全都纷纷祭出了自己的法宝与兵器。 不远处另一边上,白昭策与林旭等人眼见着这边的情况大为不妙,都心中预感有不详之事即将发生,随后他们全都上前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中只听白面书生的声音发出:“他现在正催动咒语,趁毒气还没出来,大家赶紧阻止他,不然我等命要休矣!” 此刻,场中已乱做一团,多数的人正挥舞着手中兵器冲向田泰立...... 而田泰立手下的众弟子早已起身飞出,欲挡住对面那些人冲杀之势,为田泰立争取时间。 这下形势变得急如星火,田泰立已感觉到了压力,那厌诅毒气只催动了一半,他只得加快了速度,口中咒语念得更快了。 不知何时起,整个血蝠天坑的上空已被一层厚厚的黑烟压下,光线变得更为黑暗,几乎如黑夜! 地面上,不消多时,田泰立门下的弟子现在是死的死,伤的伤,对那些急冲上的人根本无法阻挡住。 田泰立眼见这形势已然失利,他愤怒地吼叫了一声:“你们大家都别想得到七宝铃铃,就与老夫一起同归于尽吧!哈哈......哈哈......” 他立即飞身而起,身体横在半空,双手托起此时已变得巨大的黑色药瓶,白面书生眼见那瓶子中鬼哭狼嚎之声欲要冲破而出,他虽不知这是什么剧毒,但看这黑气腾腾,这等架势,就知此毒阴狠毒辣,非同小可! 那白面书生心中暗暗吃惊,再不阻止怕是要死于非命,当即他起身飞起,冲向田泰立那方。 只见他挥动着手中折扇,当扇子撑开之际,一股气流射向田泰立,霎时间,气流中飞洒出了无数金色的小叶片,继而在空中聚集成一个球状,速度何其之快,那金色球状另一面张开了一个巨口,很快便把田泰立头顶上那浮空的巨大黑瓶强行吸入其中,金色球状这一下如太阳般明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血蝠天坑的底部,无数的闪着金黄色碎片掉落下来,金迷纸醉,铺于一地。 在场中人只看那巨大金球顷刻间飞驰而下,如一颗流星般电卷星飞砸入天坑底部那一汪绿潭之中,轰然响动,水花溅起,周遭地面变得湿漉漉一片,再望那绿潭中,那水翻滚沸腾起来,“扑通扑通”直响个不停。尔后,一团团的玄青色青烟直冒了出来,变得妖异神奇。 半空中,田泰立眼睁睁看自己的布施的剧毒被带入那绿潭中给淹没了,他心中悲愤不已,既已计划落空,当下只能殊死一搏了! 他看向那白面书生,冲冠眦裂,狂怒道:“你坏了我的计划, 老夫要你不得好死......” 一声长啸之后,他手中的铁拳套腾焰飞芒,随即挥动一双铁拳幻化出两道金色圆环,向着白面书生打击而去。 白面书面对着这气势凶猛两道金色圆环,只见那两道圆环瞬间套住了他的身子,并向内收缩挤压着。 白面书生此时已感到周身压迫之力极强,稍有不慎,便会全身被挤压粉碎危险,他体内运起真元,将手中折扇直指向天,周身一股墨黑之气散发出来,随即便一个冲身飞出金色光圆环的控制,刹那间,墨黑之气也随着他是身体冲出,并击碎了田泰立的金色圆环。 田泰立眼见白面书生冲破他这一击,随后立即飞下于地,双拳重重砸向地表,“轰隆”响动,只见一圈圈金色气环扫荡开来,飞沙走石。 随后从气环中化出无数道铁拳的影子,向着还在天空中的白衣书生疾如雷电,冲击而去。 这刻,那白面书生整个身子旋转往上飞起,他脚下腾起数道白光螺纹,竟把他笔直地推向于天际,只见他单手握扇指向苍穹,扇子处一道豪光冲天直上,忽有阵阵的雷鸣之响,顷刻间折扇处流出紫白色的流体。随即他迅速将折扇撑开,向着对手方向挥去,紫白色的流体倾泻直下,冲击对手发出的那无数道铁拳...... 正当他两人如火如茶的激烈交战时,场中一片混乱,多数的人直飞向血蝠天坑石壁处,想要进入那洞中,趁机取得神器七宝铃。 这刻,当一些人快要靠近洞口之时,却被其他门派的人突然侧面袭击而上,以至于他们不得靠近洞口,当下场面一发不可开交,战势一瞬间拉开了,场中的各门诸派,他们为了争得神器七宝铃,大打出手,相互厮杀争斗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乒乓裂响,众人都杀红了眼,纷纷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向着对方穷凶极恶猛然杀去,这等为了一己私欲,皆视生命如草芥,滥杀无情,在当今九州天下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 场中,白昭策带领着毛苍及那三位掌门冲入进来,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三人也从另一边方向冲入场中,他们原本是想阻止这场乱斗,怎奈那些人根本不听劝言,都开始向着他们发起了攻击。 白昭策与那三位掌门只得以防守之招,抵挡住那些杀机攻势。但见一杆银色敖龙戟,如游龙出水,气贯长虹,皆把那些向他攻击而来的数名人士击退倒飞了回去。 反观那毛苍手握双斧,一脸凶恶的神色,朝着田泰立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从血蝠天坑的上方,出现了数道光芒,只见前头的那两人手里分别都拿起了一把长弓和一对铁锤,带着凶恶的面色追赶而下,他们身后则跟着十几人,瞧他们的服饰打扮不正是之前出现的黑鲨帮一派又是谁,而前头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两人正是黑鲨帮的帮主吴能与范统 他们眼见着血蝠天坑底下早已乱斗成一片,都全部飞身而下,加入了这场战乱中来。 林旭、叶岚婧及楚志川这边,面对着数人的轮番围攻,只看他们运用起昊清道法,那些人一个个被他们逼退出去,激烈的打斗中,楚志川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有几次险些被那些的人兵器所伤,林旭见状,急速闪身跳到楚志川身前,为他当下那数道致命的攻击。 只见他手执镇元剑,单手画符咒,一度破浪前行,把那些人逼得连连倒退。 叶岚婧这边,数道光芒向她这边齐射而至,她立即飞身而起,在空中恍若那九天仙子一般,美目流转,面色空灵清绝,青丝飞扬,衣衫翩跹起舞,手执一柄水蓝色长剑临风而舞。 但见叶岚婧挥舞出寒溪长剑,使出昊清宫通灵术“太极真言”。随而引动道家妙法,手执剑舞,画出一道太极图案,太极阴阳,立判鸿蒙,势无不破。 那太极图案从高空飞下,伴随着数道蓝色剑影直逼向地面之人,所幸叶岚婧这招攻势,并没有攻杀之意,反倒把那些人弹飞开来,但却免不了要被重击受伤。 地面众人皆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那女子,一柄水蓝色长剑在她手中舞动流转着,只见在场人中有一个身着松花色衣袍的老者,他面容有些泛黄,但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英气颇显,只听他大呼:“寒溪剑,果然神妙!你可是昊清宫弟子,素冥师太是你什么人?” 半空中的叶岚婧,在听到那老者的质问之时,她面色冷然,开口道:“素冥师太乃我家师,你是何人,怎知我家师法号?” 这时,下面那老者面容冷厉,愤而怒道:“原来是素冥的徒弟呀,前些年我被她寒溪剑所伤,如今你是她徒弟,这笔债自当你来还之!” 那老者说罢,即可祭出手中散发着光芒的一根法杖,欲要向她发起攻势,随后便起身跃起,只听他道:“老夫我乃蜀州仙松涧慕克,向姑娘你讨教一番,看杖......”他说罢疾驰而上,冲向叶岚婧那方。 话说叶岚婧手中的寒溪剑,原本昊清宫素冥师太的佩剑,后来便传于她的爱徒叶岚婧,数年前素冥师太更是凭借此着此剑,加之一身登峰造极的道法修为,声名大噪,成为当今九州之世绝顶通神人物! 寒溪剑,在《神兵宝鉴录》有所记载:九州之北,乃有北海,北海有上古水神禺僵。传说远古之时,有一名散仙游历北海历练,他发现海中有一块千年寒冰玄铁,便使用法宝避水珠潜入深海之中将其取出,后在雷州一座九仙山的天池中铸造炼化,最终寒冰玄铁变成了一柄绝世神兵,其名曰:寒溪剑。 ...... 再说到那田泰立与白面书生争锋相斗,他在面对着田泰立坚硬无匹的双拳攻击,招招狠辣,容不得人半刻轻视,但见白面书生从容自若,一双冷眸似有藐视之意。 田泰立铁拳猛势如兽,让人面惊俱色,陡然之间,一只铁拳轰然砸下,裹挟着万钧不可当的力量,地面已砸出了一个大坑,那知白面书生身影灵巧,手摇折扇潇洒如风,躲开那拳致命之击,他在地面身体转了数圈,立时腾身而起,脚下一圈白色光波扩散开来,与铁拳冲击的光芒相互彼此抵消。 白面书生飞回到半空,那田泰立见状,又是狂袭而去,几番电光闪耀,他手上的铁拳套硬生生的砸在白面书生手中折扇之上,而他折扇这时左右碰击着铁拳,几番周旋阻挡,白面书生忽一个用力挥甩,他手中折扇看似薄弱无力,实则似有四两拨千斤之力道,这一下便把田泰立甩飞出去老远。 田泰立急飞倒退,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毛苍的身影,他伺机而动,趁田泰立倒飞之际,手中一对利斧偷袭攻向田泰立后背。 “啊......” 田泰立一声惨叫,后背已被一对利斧击中,血肉模糊,他强忍住后背的剧烈疼痛,此时体内的真元已消耗巨大,想想如何能是那毛苍的对手。 田泰立飞转过身体,他看见了那偷袭的人乃是毛苍,随即心中一股怒气冲起,脸色狰狞可怖,他早该先前就要把他除掉,如今居然遭受他这一个致命的偷袭,显然怕是要命丧于此! 只见他对面的毛苍,重新召回一对利斧,继而迅速飞于田泰立头顶上方,弓步踏空,双手举起利斧头猛烈劈下,田泰立这时只得双拳交叉,横于头顶,以抵挡住毛苍这重重一劈。 顷刻间,电芒散射,光彩夺目。 毛苍见脚下的田泰立苦苦支撑,显然还有几分反抗之力,今日若不趁此机会除掉于他,只怕日后日子必不好过,于是,他奋起再度发力,手中一对利斧轰然塌下,直直地把田泰立打下地面。 “去死吧!” 随着毛苍的一声大叫,田泰立已无力支撑,全身骨头已被震得破碎,真元耗尽流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洒满地,他瞪着一双恐怖的血眼直射向毛苍,而手中铁拳套已经脱落,随后倒地而亡...... 毛苍眼见田泰立倒地身亡,几年来他心中挤压的积郁与怨恨在那一刻得到释放。想他金斧派一门今后不再遭受铁山门的欺压了,他望着眼前倒地不起的田泰立,那种心情真是大快人心,只见他举起手中一对斧头,“哈哈”狂笑了起来...... ------------ 第六十四章:浴血杀戮 在那半空之中,田泰立眼睁睁看自己的布施的剧毒被带入那绿潭中给淹没了,他心中悲愤不已,既已计划落空,当下只能殊死一搏了! 他看向那白面书生,冲冠眦裂,狂怒道:“你坏了我的计划, 老夫要你不得好死......” 一声长啸之后,他手中的铁拳套腾焰飞芒,随即挥动一双铁拳幻化出两道金色圆环,向着白面书生打击而去。 白面书面对着这气势凶猛两道金色圆环,只见那两道圆环瞬间套住了他的身子,并向内收缩挤压着。 白面书生此时已感到周身压迫之力极强,稍有不慎,便会全身被挤压粉碎危险,他体内运起真元,将手中折扇直指向天,周身一股墨黑之气散发出来,随即便一个冲身飞出金色光圆环的控制,刹那间,墨黑之气也随着他是身体冲出,并击碎了田泰立的金色圆环。 田泰立眼见白面书生冲破他这一击,随后立即飞下于地,双拳重重砸向地表,“轰隆”响动,只见一圈圈金色气环扫荡开来,飞沙走石。 随后从气环中化出无数道铁拳的影子,向着还在天空中的白衣书生疾如雷电,冲击而去。 这刻,那白面书生整个身子旋转往上飞起,他脚下腾起数道白光螺纹,竟把他笔直地推向于天际,只见他单手握扇指向苍穹,扇子处一道豪光冲天直上,忽有阵阵的雷鸣之响,顷刻间折扇处流出紫白色的流体。随即他迅速将折扇撑开,向着对手方向挥去,紫白色的流体倾泻直下,冲击对手发出的那无数道铁拳...... 正当他两人如火如茶的激烈交战时,场中一片混乱,多数的人直飞向血蝠天坑石壁处,想要进入那洞中,趁机取得神器七宝铃。 这刻,当一些人快要靠近洞口之时,却被其他门派的人突然侧面袭击而上,以至于他们不得靠近洞口,当下场面一发不可开交,战势一瞬间拉开了,场中的各门诸派,他们为了争得神器七宝铃,大打出手,相互厮杀争斗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乒乓裂响,众人都杀红了眼,纷纷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向着对方穷凶极恶猛然杀去,这等为了一己私欲,皆视生命如草芥,滥杀无情,在当今九州天下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 场中,白昭策带领着毛苍及那三位掌门冲入进来,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三人也从另一边方向冲入场中,他们原本是想阻止这场乱斗,怎奈那些人根本不听劝言,都开始向着他们发起了攻击。 白昭策与那三位掌门只得以防守之招,抵挡住那些杀机攻势。但见一杆银色敖龙戟,如游龙出水,气贯长虹,皆把那些向他攻击而来的数名人士击退倒飞了回去。 反观那毛苍手握双斧,一脸凶恶的神色,朝着田泰立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从血蝠天坑的上方,出现了数道光芒,只见前头的那两人手里分别都拿起了一把长弓和一对铁锤,带着凶恶的面色追赶而下,他们身后则跟着十几人,瞧他们的服饰打扮不正是之前出现的黑鲨帮一派又是谁,而前头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两人正是黑鲨帮的帮主吴能与范统 他们眼见着血蝠天坑底下早已乱斗成一片,都全部飞身而下,加入了这场斗争之中。 林旭、叶岚婧及楚志川这边,面对着数人的轮番围攻,只看他们运用起昊清道法,那些人一个个被他们逼退出去,激烈的打斗中,楚志川逐渐有些招架不住,有几次险些被那些的人兵器所伤,林旭见状,急速闪身跳到楚志川身前,为他当下那数道致命的攻击。 只见他手执镇元剑,单手画符咒,一度破浪前行,把那些人逼得连连倒退。 叶岚婧这边,数道光芒向她这边齐射而至,她立即飞身而起,在空中恍若那九天仙子一般,美目流转,面色空灵清绝,青丝飞扬,衣衫翩跹起舞,手执一柄水蓝色长剑临风而舞。 但见叶岚婧挥舞出长剑,使出昊清宫通灵术“太极真言”。随而引动道家妙法,手执剑舞,画出一道太极图案,太极阴阳,立判鸿蒙,势无不破。 那太极图案从高空飞下,伴随着数道蓝色剑影直逼向地面之人,所幸叶岚婧这招攻势,并没有攻杀之意,反倒把那些人弹飞开来,但却免不了要被重击受伤。 地面众人皆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那女子,一柄水蓝色长剑在她手中舞动流转着,只见在场人中有一个身着松花色衣袍的老者,他面容有些泛黄,但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英气颇显,只听他大呼:“寒溪剑,果然神妙!你可是昊清宫弟子,素冥师太是你什么人?” 半空中的叶岚婧,在听到那老者的质问之时,她面色冷然,开口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家师法号?” 这时,下面那老者面容冷厉,愤而怒道:“原来是素冥的徒弟呀,前些年我被她寒溪剑所伤,如今你是她徒弟,这笔债自当你来还之!” 那老者说罢,即可祭出手中散发着光芒的一根法杖,欲要向她发起攻势,随后便起身跃起,只听他道:“老夫我乃蜀州仙松涧慕克,向姑娘你讨教一番,看杖......”他说罢疾驰而上,冲向叶岚婧那方。 话说叶岚婧手中的寒溪剑,原本昊清宫素冥师太的佩剑,后来便传于她的爱徒叶岚婧,数年前素冥师太更是凭借此着此剑,加之一身登峰造极的道法修为,声名大噪,成为当今九州之世绝顶通神人物! 寒溪剑,在《神兵宝鉴录》有所记载:九州之北,乃有北海,北海有上古水神禺僵。传说远古之时,有一名散仙游历北海历练,他发现海中有一块千年寒冰玄铁,便使用法宝避水珠潜入深海之中将其取出,后在雷州一座九仙山的天池中铸造炼化,最终寒冰玄铁变成了一柄绝世神兵,其名曰:寒溪剑。 ...... 再说到那田泰立与白面书生争锋相斗,他在面对着田泰立坚硬无匹的双拳攻击,招招狠辣,容不得人半刻轻视,但见白面书生从容自若,一双冷眸似有藐视之意。 田泰立铁拳猛势如兽,让人面惊俱色,陡然之间,一只铁拳轰然砸下,裹挟着万钧不可当的力量,地面已砸出了一个大坑,那知白面书生身影灵巧,手摇折扇潇洒如风,躲开那拳致命之击,他在地面身体转了数圈,立时腾身而起,脚下一圈白色光波扩散开来,与铁拳冲击的光芒相互彼此抵消。 白面书生飞回到半空,那田泰立见状,又是狂袭而去,几番电光闪耀,他手上的铁拳套硬生生的砸在白面书生手中折扇之上,而他折扇这时左右碰击着铁拳,几番周旋阻挡,白面书生忽一个用力挥甩,他手中折扇看似薄弱无力,实则似有四两拨千斤之力道,这一下便把田泰立甩飞出去老远。 田泰立急飞倒退,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毛苍的身影,他伺机而动,趁田泰立倒飞之际,手中一对利斧偷袭攻向田泰立后背。 “啊......” 田泰立一声惨叫,后背已被一对利斧击中,血肉模糊,他强忍住后背的剧烈疼痛,此时体内的真元已消耗巨大,想想如何能是那毛苍的对手。 田泰立飞转过身体,他看见了那偷袭的人乃是毛苍,随即心中一股怒气冲起,脸色狰狞可怖,他早该先前就要把他除掉,如今居然遭受他这一个致命的偷袭,显然怕是要命丧于此! 只见他对面的毛苍,重新召回一对利斧,继而迅速飞于田泰立头顶上方,弓步踏空,双手举起利斧头猛烈劈下,田泰立这时只得双拳交叉,横于头顶,以抵挡住毛苍这重重一劈。 顷刻间,电芒散射,光彩夺目。 毛苍见脚下的田泰立苦苦支撑,显然还有几分反抗之力,今日若不趁此机会除掉于他,只怕日后日子必不好过,于是,他奋起再度发力,手中一对利斧轰然塌下,直直地把田泰立打下地面。 “去死吧!” 随着毛苍的一声大叫,田泰立已无力支撑,全身骨头已被震得破碎,真元耗尽流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洒满地,他瞪着一双恐怖的血眼直射向毛苍,而手中铁拳套已经脱落,随后倒地而亡...... 毛苍眼见田泰立倒地身亡,几年来他心中挤压的积郁与怨恨在那一刻得到释放。想他金斧派一门今后不再遭受铁山门的欺压了,他望着眼前倒地不起的田泰立,那种心情真是大快人心,只见他举起手中一对斧头,“哈哈”狂笑了起来...... ------------ 第六十五章:血蝠激战 血蝠天坑,杀戮持续升温,正是:兵戎虹芒八荒汇,仙功术法浴血战! 此时,在血蝠天坑上空出现了约摸五六道光芒,只见着有五六个人正驾驭着法宝急冲而下,那几人原来是端木琪、顾南云、岳宁依和文璃四人,他们身后跟着飞下的是何大宏与金芙羽二人! 此番情形,顾南云飞在最前头,他眼见着血蝠天坑底正是一片乱斗,不可开交,死伤惨烈。他望着那些个所谓的正道之门,不免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凉之感,那些人为了得到神器七宝铃,真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相互残杀不可吗? 顾南云心中想着这些念头,神情却是无奈之色,想着这世间的纷争和杀戮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许在那些人的心中,追名逐利才是他们毕生所要追求的吧! 这世间之人,大多数无不为着他们的利与欲,常常是杀伐斗狠,尔虞我诈,这也许本是这人间之道,自古正与邪的势不两立,善与恶的相互并存,因与果的相互而生,正如一阴一阳,亦是代表着一切事物对立的关系,也是这天地之间的运行规律与本源。 几道光芒这时已滑落而下,天坑底下的白昭策与林旭及楚志川等人,他们都望见到了顾南云与端木琪一行六人前后跟着飞了下来,面上的欣喜之色都显现了出来! 反观叶岚婧那边,那仙松涧慕克正与她不休不止地缠斗着,只见一道道水蓝剑光与那法杖的光辉交汇碰撞,虽说那慕克一身的道法修为已是极高,但是与叶岚婧斗起功法来,却也占不到什么好处。慕克连着几番绝技使出,只见他对面那年轻女子从容不破,轻易地化解了他连番猛击,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看那女子年纪不过才桃李之年,道法修为已是青出于蓝,竟与他平分秋色,想要是再过个几年,怕是自己也难与之相敌! 这时,但见顾南云腾身飞起,他凌空于在场中乱斗的众人头顶上方,只听一声大呼:“诸位,都快别打了,那石壁洞中的根本不是什么七宝铃,此地是邪教妖人设计的一个陷阱,大家赶紧离开,不要再自相残杀了,不然我们全都会中了邪教的诡计!” 这话一出,场中正激烈乱斗的众人,全都纷纷停止住了攻击,连那刚才与叶岚婧缠斗不休的慕克此时也收起他的法杖,暂停攻势。 现在,场中全部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于上空,正等待着那少年接下来该要如何去说。 此番乱斗终于停下,局势变得稍微平稳了些。 众人的上空,顾南云这时飞身而下,落于地面。他眼望面前的那些各门诸派,正欲要开口说话之时,突然!从场中的人群里跳出来一个白衣中年男人,那人一头白发扎起一个马尾,雪白的眉毛看去英挺浓密,此刻他脸上还有着几滴血渍,想来是刚才乱斗之人中别人的鲜血所溅。 只见他手中握起一柄重剑,且宽而厚,一看之下约摸百多斤之重,那剑身上有寒光闪闪的铁链缠绕其上,话说这中年男人,乃是先前出现过的那白衣中年人。 此刻,白衣中年人面目威严,眼神中透出凶狠之光,想来也是个好勇斗狠之人。他怒道:“你这小子莫不是口出谎言,想把我等骗走离开,自己想独吞七宝铃吧!” 场中,人群边上的那白面书生,只见他摇扇扶风,一脸冷蔑之色望着顾南云那方,大是有看好戏的神态! 顾南云那处,他眼前的众人皆是个个横眉冷对,面色都露出怀疑之色,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 眼见着顾南云现在已是成了众人的焦点,这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压向顾南云,举兵动刀间稍一不慎就会要向他冲了过来。 “端木师叔,我们要不走上前去给他们说个明白!”站在顾南云身后的岳宁依说道。 在她旁边的端木琪此时一脸沉稳的脸色,她说道:“不用,南云他能够应付,我们去说了反而会激化局势!” 再说到顾南云的处境,他听那白衣中年男人不但不信,反倒污蔑起他来了,他见那人面色凶狠,瞧他的那架势定是不好对付之人,顾南云面对着众人的压迫之感,但是他却不畏惧,一副沉着冷静之太面对着那些人。 只看他这时拱手说道:“诸位,我乃是蜀州云华剑宗门下弟子,此番是为了天暝邪教而来,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这次七宝铃消息传出,乃是邪教妖人他们所布下的一个局,故意引我们到此,然后再一举围攻我们,还请大家相信我,赶紧离开此处!” 随后,人群中那白衣中年人冷笑一声,他道:“我当时何方高人,原来你是云华剑宗门下弟子,果然有几分胆色!” 他又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邪教布的局,但是这数日来我们根本没发现邪教妖人的身影和踪迹,而且我等现如今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就算是邪教妖人攻来,我想在场的众多各门诸派之人,也不必怕他们,不怕他们不来,如是来了,就把他们一并铲除掉!” 当那白衣中年人说完后,他身后场中有六七个人也跟着叫嚣起来,其中有个怒骂道:“你小子休要多言,我看你就是妖言惑众,想独吞七宝铃!” 这时,白昭策与那三位掌门人及毛苍带领着手下弟子都走了出来,他与顾南云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相视一笑点点头,而后与端木琪这边的人汇合在一起。后林旭与叶岚婧及楚志川三人也都走向顾南云这边来。 就这样,场中局势有了变化,形成了两方之人,相互对立着。 在他们的对面,那些个正道之派不仅人数众多,而起场中气氛火药味十足,随时可以向着他们这边发起攻击。 只看对面在场的众人当中,走出了一高一矮的两人,那两人不是谁,正是黑鲨帮两的名帮主吴能与范统! 顾南云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他们刚进入弥荒森林之时所偷袭他们之人,在顾南云身后的端木琪等几人也都认出了那两人。 “原来是黑鲨帮两位帮主,我们还真是有缘,幸会!”顾南云最先开口笑道。 他对面的吴能与范统两人,眼中杀意十足,那范统愤恨地道:“臭小子,我认得你们几人,先前你们说不为灵兽而来,如今七宝铃已经出现,你们来趟这浑水,现在又想故意支开我等,居心何在!” “顾兄弟,少跟他们废话,他们爱信不信,既然这些人想全部都死在这里,也别怪我们没有提前告知!”这话是从顾南云身后的那何大宏发出的,只见他赫然而怒,想是没有耐心再听那些人的猜忌与唠叨! 说完后他欲要上前,一把雀麟刀在他手中寒光大亮,此番他那动作已被端木琪的手势给止住了。 这时候,他身边跟着站在一起的金芙羽没好气地道:“何少侠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人真是蠢可以,把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对面的无能与范统两人听后,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吴能冲冠眦裂,厉声道:“别以为你们仗着自己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就可以在那趾高气昂了,我黑鲨帮可不怕你们!” 顾南云把他俩愤怒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知道已是多说无益,再解释下去只怕会更加闹得激烈,怎么才能让那些人相信,他现在也有些无奈起来。 随后,他朗声说道“诸位都是当世响当当的大人物,你们为何不静下心来想想这其中有何不妥之处,你们观这血蝠天坑的地势,正是一个天然的陷阱,莫要被七宝铃而迷了心智!” 顾南云话刚说完,对面众人中先前那白衣中年人,只看他挥舞起手中重剑,仰首伸眉,神情大有目空一切。此刻他已跳了出来,重剑直插入地面,只听他道:“我乃云梦泽会稽山独孤傲,人送外号‘剑狂’!今日我看你等也是剑道大派,我手中的‘绝煞重剑’想向几位讨教一二,如能败我,七宝铃尽归于你等!” 独孤傲的话刚说完,他们之中又开始变得骚动起来,各门诸派竟相互拉开了战势,为了夺得七宝铃,一场激战再度引发,谁将是涿鹿群雄,便可得到神器七宝铃! 顾南云这边,他们所有的人无奈也扯入纷争之中,一时间对面就有有三五个门派的掌门手持兵器纷纷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战势一下就拉开了,白昭策与那三位掌门人及毛苍带领着手下的弟子,也将冲入场中奋战。林旭与叶岚婧及楚志川三人,也祭出了长剑,奋起抵挡! 在乱斗场中的何大宏,他的一把雀麟刀所向无敌,刀光闪耀,正与一名不知何派的中年之人酣斗着,只看那中年之人能耐也是不小,何大宏与他周旋数个回合,竟没占到什么好处,纵观整个战势,两人的功法修为不相上下! 另一边,场中的文璃与岳宁依两人一起,只见她们长剑直驱而入,钻入一小众人群中去,面对那些门派弟子,她俩对付起来却是游刃有余,但都只是把那些人击倒在地,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 一道道流星暗器从天际射下,那是金芙羽使出的暗器,那流星的暗器虽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对于地面的七八个人来说,击倒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紧接着,那七八个人举起兵器挥舞挡住那些星形暗器,由于数量太多,他们全都被打倒在地,并无死伤! 就在这时,黑鲨帮的吴能与范统二人,正甩出一对大铁锤,一把长弓架起之势,都同时攻向顾南云这边来。随着光芒四耀而起,一场激烈的斗争上演展开。 几个回合已过,此时顾南云颇感到压力,吴能与范统两人以一敌二,再加上他们早已在江湖中混迹已久,两人战斗的经验自是要比顾南云来得精明许多,所以顾南云与他们打起来就比较吃力。 然而两人,他们虽不是什么功法高深之人,但两人合起围攻,威力大涨了不少,也是不容小觑! 只见这时,吴能与范统两人改变了身体的方位,一左一右,形成了夹攻势头逼向顾南云。 左边,那吴能腾空飞起,举手拉弓,长弓在他手中绿光泛起,虽而无箭,但是能从那长弓中幻射一道道光影之箭,向着顾南云的方向袭来。 在顾南云的右边,范统狂甩着他头顶之上的一对大铁锤,“哗哗哗”地直响个不停。随后,两只大铁锤被甩出千斤的巨力,猛烈向着顾南云砸来,犹如猛兽出山,势大震感! 但见顾南云剑舞流风,荡尘世间,见之左右两边迅猛的攻击袭来,他的长剑处化为了两片寒光,山呼海啸。 随即,他执剑挡于身前,一手两指在剑身由上至下比划一番,随见剑身有网状丝光亮起,并有咒语之类的图案若隐若现。 而当刻不容一分容缓,他待到势头蓄满之时,只见他长剑挥出,两片寒光飞向对手,昆启剑的剑柄处继而有数道剑影幻化而成,一起飞射夺出,声势赫奕,所过之处景象皆为破败! 那吴能与范统所发出的攻势已被两片寒光所挡下,他两人凌空避之不及,缭乱的剑影逼之而来,把他俩人逼得连连倒飞回去。 最后,两人又重新飞到一起,只听那吴能叫骂道:“臭小子,年纪轻轻剑势如此了得,今日我雷池二怪容不得你,看招!” 说罢,他飞下落于地面,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并且身体微向前倾着,从地面上化出一道绿色光幕,逐渐拉起上升,看起来他在蓄势! 但见他扣弦开弓,数道光影绿箭升腾而起,直冲天际。这刻,漫天箭雨飞射疾驰,射向顾南云! 紧接着,吴能旁边的范统,两只铁锤脱落而出,随着箭雨的冲击之势当头砸下! 顾南云心中暗惊,他道:“好强的攻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避无可避,只得挥动起长剑,金色光芒大亮,蓄积力量沛提,威劲冲扫,霎时光耀错乱。 这刻,顾南云只觉体力不支,体内真元消耗巨大,胸口一闷,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瘫倒于地! 眼见着他对面的吴能与范统两人乘势攻来,危机之刻,顾南云上空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飘然轻盈。 只见一名女子飞在他的前头上空,替他挡住了吴能与范统的攻击之势。 尔后,那女子缓缓扭过头来,顾南云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一张脸清丽冰冷,绝艳无双! “叶师姐......”顾南云轻声叫了一声! 叶岚婧回望着他,冷冷的脸色闪过一丝柔情,随后转头面向她对面的吴能与范统两人,寒溪剑水蓝光芒萦绕,直冲而去...... 话又说回到那先前的独孤傲,此时他已飞到端木琪的对面,肩膀上扛起一柄绝煞重剑! 独孤傲面色冷然,他对着端木琪开口道:“早有素闻蜀州云华剑宗的‘青云剑使’端木琪是位女中之杰,一柄‘青焦’长剑锋芒毕露,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端木琪听着那独孤傲的话语,这其中的话含着藐视之意,怎能听不出来?她面容波澜不惊,不怒而笑道:“阁下方才之言只不过是世人的缪赞罢了,倒是我看阁下英武不凡,重剑抗肩,当乃世之豪杰,不愧为‘剑狂’称号!” 独孤傲神情傲然,天生就是一副狂妄的口气,他道:“虽是如此,可也比不得你们这些名门大派,我独孤傲一生沉迷剑道,久闻云华剑宗剑道冠绝天下,今日我这手中绝煞重剑,倒想领教领教你手中的青焦剑,不知你敢战否?” 端木琪面对着这满满的挑衅之言,她自是漠然冷对,于是开口坚定地回道:“既是如此,有何不敢!想我云华剑宗剑道精深绝妙,岂是浪得虚名!” “多说无益,接招吧!”独孤傲一声狂呼,他身体一个狂奔,肩膀上抗起的绝煞重剑寒光烁烁,冲劲破空,直向着端木琪那方袭去...... 只见端木琪手执青焦剑,神情从容不迫,双目晶晶,把那道独孤傲冲来的气势尽收于眼底,倒像是运筹帷幄之间,全然不惧那突来的勇猛势头! 眼见独孤傲那边,他猛然收住急速狂奔的身体,双腿拉开步势,随后两手握住肩膀上的重剑,那柄绝煞重剑离肩,立时横在独孤傲身前,他举起重剑在空气中就是一个重重斜劈下。 顿时,那重剑上缠绕的森森铁链,“哗啦”作响着,一股强大的热浪从重剑处生出,独孤傲周身产生一道强烈的飓风,随后狂风恶浪向着端木琪袭去,锐不可当! 在狂风恶浪的冲击下,端木琪一个腾身飞起,跃入半空中,只见她那脚下之地,已被独孤傲的霸道攻击扫荡,飞沙走石,尘烟弥漫,并有着一层层的光波向外散去! 上空的端木琪,一柄青焦长剑在她头顶直立向天,她双臂有如分水之势,幻化出一道强横的气剑,剑芒夺射,气吞虹霓,势惊天地! 在那一刻,那道气剑在端木琪的催动之下,气剑飞奔狂至,无坚不摧! 地面上的独孤傲,面对着这招杀身夺命之威,立刻挥动绝煞重剑,森森的白光大亮起,一股剑气萦绕其上,随后他把重剑一个猛劲插入地面。 一时间,有数根透明的铁链长长生出,在独孤傲头顶上方狂舞着,即刻又摇头摆尾地飞冲向端木琪所射的那道气剑,两者皆气势浩荡,势均力敌! 一声轰然响动,光耀璀璨,端木琪被那数条透明铁链子击得倒飞,地面的独孤傲也被气剑逼得连退数步! 独孤傲利用绝煞重剑倒插于地,这才得以稳住身躯,再看地面之时,一条裂痕深陷突显,当下他深感这股冲击之力极强,竟险些不能所挡! “好强的剑气,独孤败领教了!”这时独孤败向着还在半空中的端木琪狂呼道。 上空那头,端木琪听后,瞧见她身形稳健,显然要比地面上的独孤败轻松得许多。 她也道:“阁下这招反袭之势,回山倒海,若我避之不及,只怕是已被你打伤落地!” 这时,独孤傲已经腾身而起,飞入半空,高度与端木琪平行凌空。 他狂怒一声,使出了一招绝学“江河吞日”,并道:“休要再言,接招吧!” 只见空中独孤傲的绝煞重剑翻旋舞动,随而搅动出了一个大漩涡出来,犹如江河之水,滔滔汹涌。他弓步立于空,一个霸王举旗扬起手中绝煞重剑纵然劈向对手,那旋涡从而化为一道激流喷发而出,风卷残云,浩浩荡荡,淹没对手! 端木琪见状,形势变得急如星火,也使出了一招门派真法,只听她大喝一声:“混沌真阳诀! ” 她周围的空气中,马上有数道火元素幻化而生,全都被她长剑所牵引聚集,她心间默念剑诀,周围已被火光围绕起继而化为滔天的真火,那团真火可燃烧焚尽世间万物,犹如一条翻腾的火龙,直攻向对手! 两股强劲的力量相互交融,火光炽烈,激流狂涌...... 正当血蝠天坑这场无休止的乱斗还在进行着时,场面一度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只见到处是兵器散落,血流飞溅,半空中缠斗的数名人士,也皆被杀死掉落而亡,其状惨烈,各派势力皆是两败俱伤,死伤一片! 就在这时,整个血蝠天坑中所有人,突然都听到了天坑外面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那是一股不知何方的势力正在赶来。片刻之间,他们已把天坑的外围团团包围着。 此刻,天坑底部所有的人都陷于孤立和窘迫的境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悄然向着他们袭来...... ------------ 第六十六章:各显神通 另一边处,场中的文璃与岳宁依两人一起,只见她们长剑直驱而入,钻入一小众人群中去,面对那些门派弟子,她俩对付起来却是游刃有余,但都只是把那些人击倒在地,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 一道道流星暗器从天际射下,那是金芙羽使出的暗器,那流星的暗器虽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对于地面的七八个人来说,击倒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紧接着,那七八个人举起兵器挥舞挡住那些星形暗器,由于数量太多,他们全都被打倒在地,并无死伤! 就在这时,黑鲨帮的吴能与范统二人,正甩出一对大铁锤,一把长弓架起之势,都同时攻向顾南云这边来。随着光芒四耀而起,一场激烈的斗争上演展开。 几个回合已过,此时顾南云颇感到压力,吴能与范统两人以一敌二,再加上他们早已在江湖中混迹已久,两人战斗的经验自是要比顾南云来得精明许多,所以顾南云与他们打起来就比较吃力。 然而两人,他们虽不是什么功法高深之人,但两人合起围攻,威力大涨了不少,也是不容小觑! 只见这时,吴能与范统两人改变了身体的方位,一左一右,形成了夹攻势头逼向顾南云。 左边,那吴能腾空飞起,举手拉弓,长弓在他手中绿光泛起,虽而无箭,但是能从那长弓中幻射一道道光影之箭,向着顾南云的方向袭来。 在顾南云的右边,范统狂甩着他头顶之上的一对大铁锤,“哗哗哗”地直响个不停。随后,两只大铁锤被甩出千斤的巨力,猛烈向着顾南云砸来,犹如猛兽出山,势大震感! 但见顾南云剑舞流风,荡尘世间,见之左右两边迅猛的攻击袭来,他的长剑处化为了两片寒光,山呼海啸。 随即,他执剑挡于身前,一手两指在剑身由上至下比划一番,随见剑身有网状丝光亮起,并有咒语之类的图案若隐若现。 而当刻不容一分容缓,他待到势头蓄满之时,只见他长剑挥出,两片寒光飞向对手,昆启剑的剑柄处继而有数道剑影幻化而成,一起飞射夺出,声势赫奕,所过之处景象皆为破败! 那吴能与范统所发出的攻势已被两片寒光所挡下,他两人凌空避之不及,缭乱的剑影逼之而来,把他俩人逼得连连倒飞回去。 最后,两人又重新飞到一起,只听那吴能叫骂道:“臭小子,年纪轻轻剑势如此了得,今日我雷池二怪容不得你,看招!” 说罢,他飞下落于地面,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并且身体微向前倾着,从地面上化出一道绿色光幕,逐渐拉起上升,看起来他在蓄势! 但见他扣弦开弓,数道光影绿箭升腾而起,直冲天际。这刻,漫天箭雨飞射疾驰,射向顾南云! 紧接着,吴能旁边的范统,两只铁锤脱落而出,随着箭雨的冲击之势当头砸下! 顾南云心中暗惊,他道:“好强的攻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避无可避,只得挥动起长剑,金色光芒大亮,蓄积力量沛提,威劲冲扫,霎时光耀错乱。 这刻,顾南云只觉体力不支,体内真元消耗巨大,胸口一闷,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瘫倒于地! 眼见着他对面的吴能与范统两人乘势攻来,危机之刻,顾南云上空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飘然轻盈。 只见一名女子飞在他的前头上空,替他挡住了吴能与范统的攻击之势。 尔后,那女子缓缓扭过头来,顾南云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一张脸清丽冰冷,绝艳无双! “叶师姐......”顾南云轻声叫了一声! 叶岚婧回望着他,冷冷的脸色闪过一丝柔情,随后转头面向她对面的吴能与范统两人,寒溪剑水蓝光芒萦绕,直冲而去...... 话又说回到那先前的独孤傲,此时他已飞到端木琪的对面,肩膀上扛起一柄绝煞重剑! 独孤傲面色冷然,他对着端木琪开口道:“早有素闻蜀州云华剑宗的‘青云剑使’端木琪是位女中之杰,一柄‘青焦’长剑锋芒毕露,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端木琪听着那独孤傲的话语,这其中的话含着藐视之意,怎能听不出来?她面容波澜不惊,不怒而笑道:“阁下方才之言只不过是世人的缪赞罢了,倒是我看阁下英武不凡,重剑抗肩,当乃世之豪杰,不愧为‘剑狂’称号!” 独孤傲神情傲然,天生就是一副狂妄的口气,他道:“虽是如此,可也比不得你们这些名门大派,我独孤傲一生沉迷剑道,久闻云华剑宗剑道冠绝天下,今日我这手中绝煞重剑,倒想领教领教你手中的青焦剑,不知你敢战否?” 端木琪面对着这满满的挑衅之言,她自是漠然冷对,于是开口坚定地回道:“既是如此,有何不敢!想我云华剑宗剑道精深绝妙,岂是浪得虚名!” “多说无益,接招吧!”独孤傲一声狂呼,他身体一个狂奔,肩膀上抗起的绝煞重剑寒光烁烁,冲劲破空,直向着端木琪那方袭去...... 只见端木琪手执青焦剑,神情从容不迫,双目晶晶,把那道独孤傲冲来的气势尽收于眼底,倒像是运筹帷幄之间,全然不惧那突来的勇猛势头! 眼见独孤傲那边,他猛然收住急速狂奔的身体,双腿拉开步势,随后两手握住肩膀上的重剑,那柄绝煞重剑离肩,立时横在独孤傲身前,他举起重剑在空气中就是一个重重斜劈下。 顿时,那重剑上缠绕的森森铁链,“哗啦”作响着,一股强大的热浪从重剑处生出,独孤傲周身产生一道强烈的飓风,随后狂风恶浪向着端木琪袭去,锐不可当! 在狂风恶浪的冲击下,端木琪一个腾身飞起,跃入半空中,只见她那脚下之地,已被独孤傲的霸道攻击扫荡,飞沙走石,尘烟弥漫,并有着一层层的光波向外散去! 上空的端木琪,一柄青焦长剑在她头顶直立向天,她双臂有如分水之势,幻化出一道强横的气剑,剑芒夺射,气吞虹霓,势惊天地! 在那一刻,那道气剑在端木琪的催动之下,气剑飞奔狂至,无坚不摧! 地面上的独孤傲,面对着这招杀身夺命之威,立刻挥动绝煞重剑,森森的白光大亮起,一股剑气萦绕其上,随后他把重剑一个猛劲插入地面。 一时间,有数根透明的铁链长长生出,在独孤傲头顶上方狂舞着,即刻又摇头摆尾地飞冲向端木琪所射的那道气剑,两者皆气势浩荡,势均力敌! 一声轰然响动,光耀璀璨,端木琪被那数条透明铁链子击得倒飞,地面的独孤傲也被气剑逼得连退数步! 独孤傲利用绝煞重剑倒插于地,这才得以稳住身躯,再看地面之时,一条裂痕深陷突显,当下他深感这股冲击之力极强,竟险些不能所挡! “好强的剑气,独孤败领教了!”这时独孤败向着还在半空中的端木琪狂呼道。 上空那头,端木琪听后,瞧见她身形稳健,显然要比地面上的独孤败轻松得许多。 她也道:“阁下这招反袭之势,回山倒海,若我避之不及,只怕是已被你打伤落地!” 这时,独孤傲已经腾身而起,飞入半空,高度与端木琪平行凌空。 他狂怒一声,使出了一招绝学“江河吞日”,并道:“休要再言,接招吧!” 只见空中独孤傲的绝煞重剑翻旋舞动,随而搅动出了一个大漩涡出来,犹如江河之水,滔滔汹涌。他弓步立于空,一个霸王举旗扬起手中绝煞重剑纵然劈向对手,那旋涡从而化为一道激流喷发而出,风卷残云,浩浩荡荡,淹没对手! 端木琪见状,形势变得急如星火,也使出了一招门派真法,只听她大喝一声:“混沌真阳诀! ” 她周围的空气中,马上有数道火元素幻化而生,全都被她长剑所牵引聚集,她心间默念剑诀,周围已被火光围绕起继而化为滔天的真火,那团真火可燃烧焚尽世间万物,犹如一条翻腾的火龙,直攻向对手! 两股强劲的力量相互交融,火光炽烈,激流狂涌...... 正当血蝠天坑这场无休止的乱斗还在进行着时,场面一度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只见到处是兵器散落,血流飞溅,半空中缠斗的数名人士,也皆被杀死掉落而亡,其状惨烈,各派势力皆是两败俱伤,死伤一片! 就在这时,整个血蝠天坑中所有人,突然都听到了天坑外面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那是一股不知何方的势力正在赶来。片刻之间,他们已把天坑的外围团团包围着。 此刻,天坑底部所有的人都陷于孤立和窘迫的境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悄然向着他们袭来...... ------------ 第六十七章:四面楚歌 血蝠天坑中,所有人都感到大是不妙,想来是有什么突发之事即将发生。 这时候,他们都停下了战斗,全都仰头注视着天坑外面上方的异动!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场中有个人大呼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天坑上方外面出现了两百多名身穿黑衣之人,把这血蝠天坑团团围了一圈,手中拿起的兵器正闪亮发光。看那两百多人都是同一种穿着服饰,一看之下,那些人全部都是天暝圣教的一干教众。 “大家快看,那是天暝邪教,他们正要围杀我们!”此时天坑里场中的白昭策大声说道。 就在众人全都把注意力投到了天坑外面的上方处,殊不知天坑底正暗藏着一股杀机袭向众人,天坑里石壁上那发着金光的石洞,也就是所有人都以为神器七宝铃藏在里面的那石洞内。 突然,只看那石洞内的金光瞬间熄灭,随着从洞中发出一阵“咻咻咻”的声响,无数道利箭暗器从洞口射出。就这一偷袭,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纷纷挥舞着兵器抵挡,此刻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倒地身亡了。 眼见着那洞口源源不绝有暗器飞出,人群中的白昭策这时一个飞身而起,向着那洞口处,手握长戟猛力一挥,一道气柱豪光穿击而去。 “嘭......” 一声爆炸,那石洞已被白昭策摧毁,整个石壁上有一大部分已被炸毁,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紧接着,天坑外面上方那两百多个天暝教众,都纷纷一起飞下血蝠天坑! 而现在,天坑里所有人都望见了这波危急情形,他们后知后觉,心中都连连后悔之前没有听那顾南云之言,如今已是避无可避了! 想想那些人方才都为了争夺神器七宝铃而大打出手,各派势力已是死伤了一大片,而活着的那些人经过先前一番的厮斗,真元都消耗不少,体力不支,他们面对着上空那些一个个飞下的天暝教众,声势浩大!想着他们现在已是满身的伤痕,体力不支,那里还有力气与天暝邪教对抗! 尽管如此,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来,兴许还有活命的一线生机。 于是,场中的所有人不再自相残杀,而是一致对外,纷纷提起手中的兵器,即将与那些飞下的天暝教众展开一场激战。 “啊......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血蝠天坑里又是乱斗一片...... 眼看着那些天暝教众个个凶狠,气势高涨,不一会两百多人尽数全都飞下。兵戎相见,喊杀声接连响起,只见那些各派人士,一个个都惨死于邪教的刀下,只有少数的掌门与长老一辈的人还在勉力支撑着! “哈哈......哈哈......” 一阵阵从血蝠天坑上空发出的笑声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笑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场中与天暝教众激斗的那些门派势力,听到这笑声全都是心神寸乱,战斗之势渐渐处于弱势,接连着有几个掌门被那些天暝教众乱刀砍死...... 笑声这刻突然停止了,只见血蝠天坑上空前后跟着一起飞下了五六个人。 待看清他们的面貌之后,原来是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他们与地阴先生及步影二人全都到了此地! 六人均已飞到血蝠天坑里地面之上,他们观望着场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还有那些在苦苦挣扎的正道之派。 这一刻,几人中白虎最先开口“哈哈”笑道:“朱雀此计甚妙啊,如今那些人已是死伤一大片,这次不但没有人与我们争夺灵兽,反而又消灭了一批正道之派,我圣教霸业,近在迟迟啊!” 这刻,朱雀一张妖媚的脸色自鸣得意,她“呵呵”笑着回道:“白虎大哥过奖了,小妹只不过利用那些人的贪婪,有道是利欲熏心,则乱阵脚,就算是再普通的计谋他们也不能识破,所以这才着了我们的道!” “呸!” 朱雀旁边的玄武一脸嫌恶,他冷笑道:“一帮乌合之众,也敢自称名门正派,简直是有辱正道之名,真是可笑啊,此番把他们全都灭掉,也是罪有应得!” 玄武话音刚落,只见他们眼前方腾空飞来有十来个人,原来是端木琪、白昭策、林旭与何大宏等人一起飞了过来! 这时,场中一片肃然,朱雀那边的地阴先生一手托起他手中的红色灯笼,一手捋着他那八字胡须,面容阴森,一副若有若无的笑意脸上挂起。 端木琪这边的岳宁依看着他那怪异的容貌,心中着实吓了一跳,若是在夜晚看见此人,当真是便如真鬼,以假可乱真! 在他们对面,有一个身穿一袭朱红裹体,衣衫上绣着羽翼暗纹的妖艳女子,也正是朱雀,她此时正以一副满面春色,眼波柔媚的神情望着顾南云,然后是嘴角上扬轻笑着...... 此时,顾南云这边的叶岚婧、金芙羽与文璃等人都发现那女子正把目光投向顾南云这边。 顾南云望向他对面那朱雀,看她秀眉细长,双眸晶亮,瞳孔中闪烁着妖异之色,那是一张魅惑又不失清丽的脸庞,朱唇微微翘起却掩藏不住她那骨子里的傲气! 他看那朱雀的眼神正望向于他,当下令他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起来。 顾南云随即把视线投向别处,可他一扭头便发现他这边的叶岚婧、金芙羽与文璃等人都在望着他,眼神中透出的是好奇与不解! “额......你们别多想啊,我和那妖女不认识的!”顾南云怕她们误会了什么,立刻慌忙解释说道。 那知他话音刚落,对面的朱雀弯腰“呵呵”一笑,她娇魅的声音响起:“你不就是那云华剑宗的小弟子嘛,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难道你忘记了?” 她风轻云淡的笑着,继续说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居然说不认识本姑娘,那今日再重新认识下,可以吧!” 顾南云听她话后,向着这妖女当真不知廉耻,他怒容满面,说道:“谁要跟你这妖女认识,今日既然碰上,便是要铲除你这害人不浅的妖女!” 朱雀闻言,反喜不怒,随后她神色略显无奈,轻叹一声,道:“哎呀,你这小弟子气势不错嘛,想要杀我这妖女,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咯!” 朱雀说完后,她旁边的玄武怒骂道:“没想到你们几人也都到这儿来了,本使正愁找不着你们呢,上次没有杀掉你们,这次你们休想在逃!” 这时,他们对面的端木琪向前走上几步,她冷目而视,忿然作色,然后说道:“邪教妖人,你等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与众弟子便要铲除你们这些祸害!” “久闻云华剑宗青云剑使端木琪,功法剑术了得,今日我青龙便要会一会你!”说话之人是朱雀那边场中的青龙,只见他手指头上带着弯钩一样爪子,形似龙爪,倒也与他的名字吻合一致! 这时,青龙祭出了他的法宝,那是一颗散发着青色光芒的“东宿玄珠”。 当下,他们两边之人不再多言,都纷纷祭出了法宝或长剑,只见数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交相辉映,一场龙争虎斗之战即将展开,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见端木琪这边,场中的何大宏与金芙羽两人对望一眼,随后都点了一下头,甚是有默契。 他俩人立刻起身飞出,正向着他们对面的地阴先生攻去,对面那地阴先生,眼见着两人朝他这边袭来,他冷眼相对,惨白的脸色大有不屑之意,似乎再嘲笑着那两个小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只看他祭起手中红色的灯笼,那灯笼飞入半空,旋转起来,周边带着一丝丝的红色线条化成圈状绕其转动。 一时间,那红色灯笼里有鬼哭之声渐渐响起,凄厉骇人,让人听罢心胆俱裂。 何大宏与金芙羽当要靠近地阴先生之际,那红色灯笼里的声音传入了他们耳中,这下,两人立时感觉到头晕眼花,恶心胸闷连气差点也提不上来了,随即便被那鬼哭声音所震慑住,两人稳不住身体都一起飞落地面。 那鬼哭声听得他们心慌气短,几乎差点要晕厥,一阵阵的幻像接连而生,如同梦中惊魂,两人的心中一时惊恐而起,对面那妖道不知使用了什么诡异的法术,竟让他们不战而退! “怎么样,两个年轻人,中了我这‘地狱魇梦咒’的滋味可不好受吧,再忍忍你们就可以解脱了!”这时,他二人对面那地阴先生脸上浮现出邪恶之色冷笑着说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何大宏与金芙羽二人正艰难无比,只觉一颗脑袋快要爆炸了一般。 就在此刻,金芙羽强稳住心神,她勉力召唤出一件法器,只见那法器形状如碟盘般大小,周身一圈长着三角长刺,正飞速旋转着,并发出了灿烂的光辉。 原来,那法器乃是先前金芙羽从神宝山庄取走的“幻雨飞星”,只是不知道这原本是要送回天星派的,为何还在金芙羽身上。 但见那幻雨飞星瞬间飞入半空,地面上的金芙羽口中念起法咒,操控着她头顶上空的那光耀四射的法器。 随之而来的是,那幻雨飞星光芒大涨,在三角长刺中幻化出了无数道暗器,形状为五角飞星。顷刻间,一触即发直冲向对面地阴先生那如红色灯笼的法器。 那红色灯笼中本来越来越多的鬼哭之声,当传播到与何大宏金和芙羽两人中间一半的距离之刻,数道五角飞星已穿破了那些鬼叫的凄厉声波,一股股气波在空中消散开来,声音随之消失! 这时,地阴先生脸上一惊,道:“幻雨飞星,你是天星派的弟子!” 金芙羽一边操控着法器,一边冷然笑道:“不错,本姑娘我是天星派的弟子,你这臭妖道,是不是怕了吧!” “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想击败本道人,太天真了!”地阴先生怒道。 他话刚说完,何大宏这时清醒了不少,体力逐渐恢复,但见他提刀飞起,凌空对准地阴先生的方向劈砍而去,幻化出一道巨大森白色的刀影烈如巨浪,气势凶猛的袭去。 对面的地阴先生眼见那道刀影愤怒劈下,他的身体即刻快如鬼魅,在空中连番闪动几下,迅速又将那红色灯笼的法器收回手中,朝着另一个方向攻去...... 话说回青龙那方,现在的他身躯骤然变大高涨,约摸两人之高的身形刚猛无匹,尽数当下了对面端木琪所射出的剑影,那些气剑在撞击他身体时,全都化粉碎消散! 他那掌中的法宝东宿玄珠,一番操控之下凌空飞起,幻化出四颗一般大小青色珠子,那四颗珠子分别绕着东宿玄珠转动着,中间有四根线条光芒牵引住,形同飞轮,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向着端木琪那方击去! 端木琪怎不知那青龙的厉害,她手握青焦剑,剑锋落地,身体跟随长剑挥舞之势,在地面上画出一道半圆,继而青芒大亮,状如海浪,蓄势待发,向着那疾驰而来转动的飞轮狂袭而去,电光火石间,气浪蓬勃冲天喷洒开来,两道青芒撞击在一起,周遭殃及,爆炸连连! 那青龙瞧见这气势漫天的剑式,一招就破解了他的绝技“四象少阳”! 他道:“此招剑势如推山倒海,不愧是青云剑使,当真了得!” 两人一番苦斗之下,竟然谁也都没占到分毫便宜,可谓是旗鼓相当。 另一边的场中,林旭与楚志川一起,面对着玄武数条青蛇光影攻击,那一条条青蛇尽数被林旭的长剑拦截挡下。 玄武眼见自己的攻势被那林旭悉数挡下,原因无他,而是他心分两处还要对付另一边的楚志川。 虽然那楚志川在玄武面前道法显得低微,稍微强一点的就是那林旭,可他这两人合在一起,使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法,竟让玄武伤不到他二人分毫,纵是如此,他俩也只能牵引住玄武的攻击,顶多只是再打消耗战而已! ...... 一声狂吼霹雳而下,只见不远处的白虎挥动着他的法器“碎梦”,分别使出了劈砍、挥砸、下盖、冲击等招式轮番袭向白昭策,那法器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长刺,散发出白色光芒,产生出奇特的杀伤力,力劲霸道! 但见那法器头部为椭圆形锤状,锤面布满铁刺,植铁钉于其上,状似狼牙棒,棒柄为坚硬精铁! 白昭策连着接住白虎的一连串攻击之势,待到白虎一套连招使完后,这时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只见白昭策舞动长戟,气势凌然,继而将长戟刺头插入地面,戟头的两片月牙刃银光闪烁,飞转了一圈后,尘土溅起。 紧接着他将长戟猛然抽起,但见长戟周身有数条闪电长丝包围着,一直延伸至长戟刺头处,火光耀起,喷发出一团火焰出来。 随后,他飞身而起,单手握住长柄,猛然的将长戟刺头凌空砸向地面,尘土漫天,大有掩饰之势,刹那间一道金色弯月光芒,腾地而起,潮鸣电挚,冲击飞向白虎那处...... 不知何时,被林旭与楚志川两人牵引住的玄武,这时竟飞身来到白虎身边,他俩祭出手中法器,一同挡下了白昭策攻来的那道金色气浪! 林旭与楚志川两人也将赶到,他们与白昭策一起以三敌二,一场生死相搏激烈上演...... 反观另一处,一个曼妙的身影被对面的朱雀逼退而下,那身影一看之下正是叶岚婧,眼见着朱雀的风仪刀快若流星,随着那红色身影左右闪影,稍一不留神,便会被那刀所刺中。 一声刀剑碰撞声响起,不知何处闪出了顾南云的身影,他出其不意,长剑若电光,搅乱了朱雀的攻击之势,随后立即飞身挡在了叶岚婧身前! 顾南云转过身子,望向于她,神情大有关心之色,他道:“叶师姐,刚才你没事吧!” 叶岚婧没太多理会他的话,水蓝色的寒溪剑还停留在她胸前,她柔声道:“顾师弟,那妖女道法高强,你不是她的对手,赶紧躲开!” 顾南云听罢,此时他脸色坚毅,脑海中闪过之前与叶岚婧救他时的画面,随后坚定地道:“叶师姐,之前幸得你替我挡住了两次危险,我才得以脱身避开,如今你有危险,我怎能贪生怕死,就算是拼掉我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你......” 叶岚婧此刻没有在说话,她一双眼眸如盈盈秋水,面若桃红,眼前这个男子说要护她周全,原本淡然如水的一颗心,此刻也激起了一丝甜蜜与欢喜涟漪,正在悄悄弥散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跳声令她感到陌生,那是感动的开始吗......叶岚婧心中不由自主的想道。 这刻,对面的朱雀眼见顾南云出现在她眼前,她嫣然一笑,收回手中的弯刀,暂时停下攻击。 她脸上显露出一丝趣味,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娇笑道:“哎,小子,看来你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真是羡煞旁人啊!” “妖女,休得在胡言乱语,看剑!”顾南云一脸激愤,说完便手握长剑直刺向朱雀而去。 朱雀一个疾影闪退,离顾南云约摸三丈之远,两个人傲然对立着。 她轻笑了一声,道:“哟,你这小子脾气可真不小,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本姑娘招架得住!” 顾南云一听,他随即拉开了攻势,握住长剑挥舞一番,紧接着掌剑冲向朱雀,先发制人。 但见对面的朱雀不紧不慢,一柄血红弯刀,在她手中明艳炫目,如同她的人一般不可一世! 她笑而迎攻,一刻间风吹石起,当两人的刀剑顷刻间靠在一起,只见电芒与火光凝聚,两人数番周旋追击,突然间光芒向四方飞射散开,刀光剑影,击中地面的乱石,碎裂腾起,树枝咔嚓断裂! 场中,朱雀的刀影接连不断,只见她刀身红芒耀起,有数小碎片凝聚依附,近看时那却是凤之羽毛,对准顾南云一个刀劈而下,红芒飞舞流转。随着红色的羽毛凝成一团红光,如追星赶月,恰是天际流星,飞向砸击对手! 只听“咻”的一声轰然响动,那团红光扫射地面,剧烈爆炸,尔后又形成半圈巨大红浪,冲击顾南云而去。 顾南云面对朱雀那势不可挡的翻涌红浪,只见他腾飞而起,悬于高空,口中念出剑诀:“天河雪落,苍龙出水,凝冰化诀,七斩寒冰!” 他使出了一招云华真法中的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此招使用剑诀引动真法,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劈向对手,造成巨大伤害! 顾南云长剑指向苍穹,乌云蔽日,剑芒舞动,他周围幻化出一条巨大水龙,围绕周身旋转,一束光柱从剑尖冲入云霄,水龙沿光柱直攀而上,突然间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待长剑凌空猛力一劈,滔天的巨大冰柱击向那翻滚而来的红浪。 眼见那红浪在这一劈之下,把他劈出的那道冰柱全部淹没,丝毫没有压制住,顾南云接连长剑挥出数次,一共是七次,这才挡下那红浪的冲击! “哈哈......” 朱雀眼见着顾南云使出此招真法,她轻然道:“臭小子,不错嘛,可惜你这招真法有模有样,但威力尚且火候不足,你是才刚修炼成不久的吧!” 她继而又道:“还是和你那位叶师姐一起上吧,这样打起来才好玩啊!” 朱雀话刚说完,顾南云身后的叶岚婧早已飞上高空,一柄寒溪剑在她手中舞出了一道道水蓝色之光,仿佛是苍穹下的银河纽带,璀璨夺目! 她引动道家真言,召唤出一只丹鹤冲天而起,生出强大的旋风与火焰,九转真气,力能退敌,那仙鹤在空中高鸣几声,继而向着朱雀袭去...... 原来是叶岚婧使出了一招昊清宫的通灵术“丹鹤真言”! 随后,她立即飞下,站在顾南云旁边,扭头望着他,一股温柔之意散开,叶岚婧轻声道:“顾师弟,我们一起对付那妖女!” “好!” 顾南云也望向于她,点点头并与叶岚婧两人一起手握长剑,冲向朱雀那处...... ------------ 第六十八章:正邪较量 就在顷刻之间,金芙羽所发出的无数五角飞星暗器,全都直冲向对面地阴先生那如红色灯笼的鬼灯方向处。 那鬼灯中本来越来越多的鬼哭之声,当传播到与何大宏与金芙羽两人中间一半的距离之刻,数道五角飞星已穿破了那些鬼叫的凄厉声波,一股股气波在空中消散开来,声音随之消失! 这时,地阴先生脸上一惊,道:“幻雨飞星,你是天星派的弟子!” 金芙羽一边操控着法器,一边冷然笑道:“不错,本姑娘我是天星派的弟子,你这臭妖道,是不是怕了吧!” “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想击败本道人,太天真了!”地阴先生怒道。 他话刚说完,何大宏这时清醒了不少,体力逐渐恢复,但见他提刀飞起,凌空对准地阴先生的方向劈砍而去,幻化出一道巨大森白色的刀影烈如巨浪,气势凶猛的袭去。 对面的地阴先生眼见那道刀影愤怒劈下,他的身体即刻快如鬼魅,在空中连番闪动几下,迅速又将鬼灯法器收回手中,朝着另一个方向攻去...... 话说回青龙那方,现在的他身躯骤然变大高涨,约摸两人之高的身形刚猛无匹,尽数当下了对面端木琪所射出的剑影,那些气剑在撞击他身体时,全都化粉碎消散! 他那掌中的法宝东宿玄珠,一番操控之下凌空飞起,幻化出四颗一般大小青色珠子,那四颗珠子分别绕着东宿玄珠转动着,中间有四根线条光芒牵引住,形同飞轮,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向着端木琪那方击去! 端木琪怎不知那青龙的厉害,她手握青焦剑,剑锋落地,身体跟随长剑挥舞之势,在地面上画出一道半圆,继而青芒大亮,状如海浪,蓄势待发,向着那疾驰而来转动的飞轮狂袭而去,电光火石间,气浪蓬勃冲天喷洒开来,两道青芒撞击在一起,周遭殃及,爆炸连连! 那青龙瞧见这气势漫天的剑式,一招就破解了他的绝技“四象少阳”! 他道:“此招剑势如推山倒海,不愧是青云剑使,当真了得!” 两人一番苦斗之下,竟然谁也都没占到分毫便宜,可谓是旗鼓相当。 另一边的场中,林旭与楚志川一起,面对着玄武数条青蛇光影攻击,那一条条青蛇尽数被林旭的长剑拦截挡下。 玄武眼见自己的攻势被那林旭悉数挡下,原因无他,而是他心分两处还要对付另一边的楚志川。 虽然那楚志川在玄武面前道法显得低微,稍微强一点的就是那林旭,可他这两人合在一起,使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法,竟让玄武伤不到他二人分毫,纵是如此,他俩也只能牵引住玄武的攻击,顶多只是再打消耗战而已! ...... 一声狂吼霹雳而下,只见不远处的白虎挥动着他的法器“碎梦”,分别使出了劈砍、挥砸、下盖、冲击等招式轮番袭向白昭策,那法器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长刺,散发出白色光芒,产生出奇特的杀伤力,力劲霸道! 但见那法器头部为椭圆形锤状,锤面布满铁刺,植铁钉于其上,状似狼牙棒,棒柄为坚硬精铁! 白昭策连着接住白虎的一连串攻击之势,待到白虎一套连招使完后,这时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只见白昭策舞动长戟,气势凌然,继而将长戟刺头插入地面,戟头的两片月牙刃银光闪烁,飞转了一圈后,尘土溅起。 紧接着他将长戟猛然抽起,但见长戟周身有数条闪电长丝包围着,一直延伸至长戟刺头处,火光耀起,喷发出一团火焰出来。 随后,他飞身而起,单手握住长柄,猛然的将长戟刺头凌空砸向地面,尘土漫天,大有掩饰之势,刹那间一道金色弯月光芒,腾地而起,潮鸣电挚,冲击飞向白虎那处...... 不知何时,被林旭与楚志川两人牵引住的玄武,这时竟飞身来到白虎身边,他俩祭出手中法器,一同挡下了白昭策攻来的那道金色气浪! 林旭与楚志川两人也将赶到,他们与白昭策一起以三敌二,一场生死相搏激烈上演...... 反观另一处,一个曼妙的身影被对面的朱雀逼退而下,那身影一看之下正是叶岚婧,眼见着朱雀的风仪刀快若流星,随着那红色身影左右闪影,稍一不留神,便会被那刀所刺中。 一声刀剑碰撞声响起,不知何处闪出了顾南云的身影,他出其不意,长剑若电光,搅乱了朱雀的攻击之势,随后立即飞身挡在了叶岚婧身前! 顾南云转过身子,望向于她,神情大有关心之色,他道:“叶师姐,刚才你没事吧!” 叶岚婧没太多理会他的话,水蓝色的寒溪剑还停留在她胸前,她柔声道:“顾师弟,那妖女道法高强,你不是她的对手,赶紧躲开!” 顾南云听罢,此时他脸色坚毅,脑海中闪过之前与叶岚婧救他时的画面,随后坚定地道:“叶师姐,之前幸得你替我挡住了两次危险,我才得以脱身避开,如今你有危险,我怎能贪生怕死,就算是拼掉我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你......” 叶岚婧此刻没有在说话,她一双眼眸如盈盈秋水,面若桃红,眼前这个男子说要护她周全,原本淡然如水的一颗心,此刻也激起了一丝甜蜜与欢喜涟漪,正在悄悄弥散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跳声令她感到陌生,那是感动的开始吗......叶岚婧心中不由自主的想道。 这刻,对面的朱雀眼见顾南云出现在她眼前,她嫣然一笑,收回手中的弯刀,暂时停下攻击。 她脸上显露出一丝趣味,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娇笑道:“哎,小子,看来你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真是羡煞旁人啊!” “妖女,休得在胡言乱语,看剑!”顾南云一脸激愤,说完便手握长剑直刺向朱雀而去。 朱雀一个疾影闪退,离顾南云约摸三丈之远,两个人傲然对立着。 她轻笑了一声,道:“哟,你这小子脾气可真不小,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本姑娘招架得住!” 顾南云一听,他随即拉开了攻势,握住长剑挥舞一番,紧接着掌剑冲向朱雀,先发制人。 但见对面的朱雀不紧不慢,一柄血红弯刀,在她手中明艳炫目,如同她的人一般不可一世! 她笑而迎攻,一刻间风吹石起,当两人的刀剑顷刻间靠在一起,只见电芒与火光凝聚,两人数番周旋追击,突然间光芒向四方飞射散开,刀光剑影,击中地面的乱石,碎裂腾起,树枝咔嚓断裂! 场中,朱雀的刀影接连不断,只见她刀身红芒耀起,有数小碎片凝聚依附,近看时那却是凤之羽毛,对准顾南云一个刀劈而下,红芒飞舞流转。随着红色的羽毛凝成一团红光,如追星赶月,恰是天际流星,飞向砸击对手! 只听“咻”的一声轰然响动,那团红光扫射地面,剧烈爆炸,尔后又形成半圈巨大红浪,冲击顾南云而去。 顾南云面对朱雀那势不可挡的翻涌红浪,只见他腾飞而起,悬于高空,口中念出剑诀:“天河雪落,苍龙出水,凝冰化诀,七斩寒冰!” 他使出了一招云华真法中的二级真法“七斩寒冰诀”!此招使用剑诀引动真法,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劈向对手,造成巨大伤害! 顾南云长剑指向苍穹,乌云蔽日,剑芒舞动,他周围幻化出一条巨大水龙,围绕周身旋转,一束光柱从剑尖冲入云霄,水龙沿光柱直攀而上,突然间化为滔天巨浪,凝结成冰,待长剑凌空猛力一劈,滔天的巨大冰柱击向那翻滚而来的红浪。 眼见那红浪在这一劈之下,把他劈出的那道冰柱全部淹没,丝毫没有压制住,顾南云接连长剑挥出数次,一共是七次,这才挡下那红浪的冲击! “哈哈......” 朱雀眼见着顾南云使出此招真法,她轻然道:“臭小子,不错嘛,可惜你这招真法有模有样,但威力尚且火候不足,你是才刚修炼成不久的吧!” 她继而又道:“还是和你那位叶师姐一起上吧,这样打起来才好玩啊!” 朱雀话刚说完,顾南云身后的叶岚婧早已飞上高空,一柄寒溪剑在她手中舞出了一道道水蓝色之光,仿佛是苍穹下的银河纽带,璀璨夺目! 她引动道家真言,召唤出一只丹鹤冲天而起,生出强大的旋风与火焰,九转真气,力能退敌,那仙鹤在空中高鸣几声,继而向着朱雀袭去...... 原来是叶岚婧使出了一招昊清宫的通灵术“丹鹤真言”! 随后,她立即飞下,站在顾南云旁边,扭头望着他,一股温柔之意散开,叶岚婧轻声道:“顾师弟,我们一起对付那妖女!” “好!” 顾南云也望向于她,点点头并与叶岚婧两人一起手握长剑,冲向朱雀那处...... ------------ 第六十九章:文璃重伤 血蝠天坑里,众派正遭受着天暝圣教的猛烈围击,都在拼尽全力与那些众多教众抵抗厮杀,战斗场面一度趋于白热化! 场中,只看那黑鲨帮的弟子接连被杀身亡,吴能与范统两人此刻因为真元消耗太多,身体早已是精疲力竭,只见他二人身上都有几处血液流出,鲜血沾满他们的脸上。 而此时,为了求生的欲望,两人却都带着一股越战越勇的猛劲,不死不休与那些天暝教众浴血激斗着。 再看向场中的金斧派掌门毛苍,与另外那三名掌门,一同都带领着门下弟子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怎奈那些天暝教众凶猛难缠,一次次又把他们逼入困境之中,数名弟子接连倒下! 另一边上,独孤傲与慕克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一起,他俩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这两人联手可谓是所向无无敌,眼见着那些天暝教众一个个死于他们的重剑与法杖之下。 只看一群天暝教众正围住他二人,但是,谁都不敢走上前进行攻击...... ...... 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短打,束袖绑腿,黑布蒙面的男子,他不是谁,而是朱雀的属下步影! 此时,他正与岳宁依和文璃两人交锋缠斗。 步影就像是暗夜中的鬼魅,只见他身法迷踪难寻,神出鬼没,仿佛他与一般人更加独特,让人深觉神秘而又诡异。 他手中拿起的刹月刃,刀刃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透着无尽的杀戮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对面,岳宁依与文璃两人长剑挥舞,几番连着飞身刺向于步影,她二人只见那步影的身法快如光电,当长剑快要靠近时,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这让她俩连番刺空! 而后,一道闪烁飞影,出现在了岳宁依与文璃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的刹月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两人,当她们还来不及避开,岳宁依身上的衣衫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随后鲜血流出。 岳宁依自下山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受伤,面对着步影那神秘莫测的身法攻势,感受着腰间的剧烈疼痛,步影就像最无情的暗杀者,令她心生畏惧! 文璃看着岳宁依已经受伤,作为师姐的她,她必须要好好保护着岳宁依。 只见文璃道道剑光气震恢宏,浩风惊天,但见对面的步影快速闪现,舞动着刹月刃,一圈圈蓝色月芒夺射而出,直逼得文璃连番防御! 随后,文璃奋起一个断喝!她紧握长剑,直插入地面,剑意此刻凝聚而成,两股剑气从地底里冲天交融,汇成一道豪光劈向步影,如此能量滔天,当真是浑成至极剑意,摧枯拉朽! 对面的步影险些不能挡住,他心中暗惊,这女子看似修为不深,但当她潜力爆发之时,也绝非一般之人所能匹敌! 接着,步影杀意欲提,催动着手中刹月刃,旋转不休,同时电芒大震,与对面那道豪光荡击而去。 他立即一个移形换影,陡然出现在文璃的后背,步影趁她还未转身,一个猛劲挥动着手中刹月刃直刺入文璃的背部!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发出,文璃已被那月刃深深刺入,鲜血喷涌,她强忍住疼痛一个转身挥剑挡下步影第二次的袭击! 随后,她腾飞冲天,想要逃离那步影的绝杀之击,怎奈步影乘胜追上,速度比文璃还快,两人都飞入了半空。 这时,文璃手中的长剑与步影的刹月刃撞击在了一起! “砰!” 一声巨响之下,文璃仿佛是那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那天幕底下,她的身影在颤动、沉浮、荡漾着...... “文师姐......” 岳宁依大叫了一声,她站在地面上眼睁睁望着那身影飘然而下,几乎就在同时,端木琪与顾南云两人同时看见了那情景, 随后,他俩抽身冲出那些天暝教众的重重围击,飞向文璃掉落的方向。 这时,不知从何方飞来了一个男人,当他与文璃掉落时的身体快要接近之刻,那男子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然后便是抱起文璃向着地面飞落下来,近看之下,那男人不是谁,正是之前出现的那白面书生! 待两人落地后,岳宁依快步朝着那边冲去,白面书生把文璃的身体轻放在地面上,继而站起了身,口中微略有叹息声发出,他一脸平静地望向平躺在地的文璃。 端木琪与顾南云两人已赶到他们的身边,只见岳宁依蹲下身子,她抱起了文璃,让文璃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文师姐,你没事吧,你说说话呀!”此刻岳宁依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伤心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了出来...... 文璃后背的鲜血已染红了她的双手,只见文璃气息虚弱无比,苍白的脸上神情淡然,微眯着眼睛,正缓缓伸出一只手伸向端木琪那处。 端木琪看着自己门中的弟子已经是奄奄一息,此时她一贯冷厉的面容这时也浮现出悲苦的神情。 她伸出了手紧紧握住文璃已被鲜血尽染的手,一双哀伤的眼神望着她...... “端木师叔......我......快不行了......不能与你们一同......一同诛杀邪教妖人了......” 端木琪深深地望着文璃,她轻柔地说道:“不......你做得很好,你是云华剑宗的好榜样,我们都为你感到而荣幸!” “真的吗......” 此时文璃勉强睁开她的双眼,望着端木琪气若游丝道。 “嗯!” 端木琪给了她一个坚定安心的神色...... 顾南云此刻收起长剑,走靠近了些,望着文璃即将陨灭的生命,他心中满是无奈与悲痛交杂在一起,前些日子颜真师兄离开了,这次又是文璃师姐,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轮到谁?为此,他不免感到这世间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但又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他抬头仰望着天坑上的天空,只见碧空如洗,白云悠悠,那该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惬意之境。 可是,顾南云转而低下了头,他望着眼前那些还在浴血杀戮的人们,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世道,令他们不惜舍掉自己性命却要拼个你死我活! 话说回到文璃,她把目光望向站在她周围的顾南云与那白面书生,然后再望向把她抱起的岳宁依,瞧见她哭得伤心厉害,文璃心中十分不愿。 她缓慢开口:“岳师妹......不要......难过了,答应我......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岳宁依重重点着头,文璃看着她答应了,脸上露出了清淡的笑容,随后双目缓慢的闭上,一只还在端木琪手中握住手,这刻已悄然滑落...... 不一会后,他们之中那白面书生收起手中折扇,他拱手面对着端木琪,笑着说道:“我乃雷霆谷项言书,端木女侠,好久不见呐!” 端木琪望着那白面书生模样的项言书,数年前曾有见过一面,如今他要是没主动打招呼,她怕是不认得此人了。 端木琪随后拱手,回道:“阁下莫非就是雷霆谷‘黑木坛’坛主项言书?” “端木女侠好生健忘啊,你我二人乃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我正是项言书!”项言书满脸笑意,开起了玩笑说道。 端木琪略带惭愧的脸色,她客气地笑道:“岂敢,岂敢,没想到项兄也来到了此处!” 项言书道:“如今天下动荡,我闻言天暝邪教来此弥荒森林兴风作浪,故而向我派掌门请命,前来弥荒森林一探究竟!” 这时,他望着眼前血蝠天坑的激战不休不止,想了想又道:“你们看,此番激战危机,若是还在缠斗下去,情况对我们大大不妙啊,必须得先想个办法突出重围才是!” “还请项前辈赐教,如何才能冲破天暝邪教的围击!顾南云拱手开口说道。 项言书折扇打开,见他摇起扇子思索起来,尔后,他朗声说道:“我准备布下‘五行迷雾阵’!” 他神情笃定,继续又道:“这阵法乃是我派师祖专研而成,只要阵法布下,通过五行变幻之力可有迷雾幻化而出,以迷惑敌人方向使其自乱阵脚,我们则可以朝着一个安全通道顺利逃出!” 端木琪听他说后,她道:“那事不宜迟,还请项兄施布阵法,以助我等冲出这困境,端木琪不胜感激!” 项言书面容笑起,他道:“端木女侠勿须客气,你我皆属正道一派,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这就布下阵法!” 待项言书语毕,只见他们前方激斗的场中飞出了五名男子,看他们的衣着扮相,乃是雷霆谷门下的弟子! “坛主,请问有何吩咐?”那五名弟子同时来到项言书身前说道。 “你等听我号令,布下五行迷雾阵!”项言书话刚说完,那五人立即朝着血蝠天坑中的五个方位飞去...... 项言书又道:“还请端木女侠你等几位帮我牵制住邪教那些妖人!” “项兄放心便是!”端木琪一边说着,她望着顾南云与岳宁依两人,随后三人一起飞入那还在激斗的场中去...... 说起五行迷雾阵,乃是雷霆谷师祖专研而出,此阵内圆而转威力浑成,整个阵势内含有五行生克变化之理!其中,阵法中有四道是死门,有一道乃是生门,五道之门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只有布阵者方可知生门所在,阵起时白雾漫天,迷惑敌人视线乱其方向,恍若隔世! 血蝠天坑中,雷霆谷的五名弟子皆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站立,只见他们从怀中掏出颜色不一的五面小旗,随后在项言书的指令下都开始舞动着那小旗。 片刻间,场中众人只听得一阵刺耳声响起,忽然在血蝠天坑的上空,乌云蔽日,腾腾而起,不消片刻,天与地都变得昏暗无光。只有那些还在散发着光芒的兵器法宝,就像是在黑夜之中激烈狂舞着,错乱交织在一起。 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以为是什么奇异的事即将发生,就连天暝圣教那边的朱雀、青龙、地阴先生等人都深感不妙! 一时间,只见血蝠天坑里,有五个方位皆有圆圈状的光芒骤亮而起,那是五种不同颜色所组成的光圈,分别是金色、绿色、蓝色、红色与黄色。 紧接着,其中四个方位围起的四个光圈,一起都飞速自转了起来,并围着居中那光芒更盛的光圈公转了起来,五个不同颜色的光圈,此时玄而绝妙,气势薰天赫地。然后接着有数道线条幻化而出,把它们都连在了一起! 在场中的众人方寸皆乱,各自都召回门中弟子四处逃窜。而那些天暝教众,也全都没有了方向,全都呆立住身体,一双双惊恐的目光正望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不好,有人在施布阵法!”场中的地阴先生大呼一声,他身边的朱雀与玄武,青龙及白虎四人都同时腾身飞入高空。 他们只见这时天与地都是白茫茫一片,雾气缭绕,全然分不清方向,就像是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地面上,白雾越来越浓,四处扩散,已把场中所有的人困于其中。 但见场中央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声音大呼道:“五方之法生相克,四死一生万象变。迷雾无踪旗令生,虚无幻世乾坤破!” “起!” 一声大喝响起,那声音原来是项言书所发出的,阵中有一处迷雾逐渐消散,他的身影朦胧显现出来。只见项言书举旗挥舞,白雾随着他的旗子方向指示飘动散开,翻涌滚滚。 他指引着场中的那五名弟子,分别找到那些被困于迷雾之中的众多各派势力之人,在五名弟子的牵引下,都一同走到五行迷雾阵中的一处生门,只见他们一个个飞入那绿色光圈中,接着都祭出各自的仙家法宝,沿着光圈内绿光的指引飞去,离开了血蝠天坑。 这阵中的生门每过片刻就会关闭,随后变成了死门,而在另一个方位也即将打开,如此周而变化着。 所以,当生门关闭之刻,那些剩下来的正道人士,则被雷霆谷的五名弟子带引到其他生门处,继续逃生! 半柱香后,血蝠天坑中被困的众多各派之人已然逃离得差不多了。 而说到那些还困于阵法中的天暝教众,只见他们四处寻找着出路,眼前白茫茫一片,撞撞跌跌。 就连朱雀与地阴先生等六人,也都各自被分散开来,困于阵法中难以脱身! 最后,阵中的端木琪与白昭策,叶岚婧及何大宏等九人,趁着阵法快要消散之际,他们一个个飞入生门处,御起各自的兵器法宝直往上空飞去,离开了血蝠天坑! 雷霆谷这边,项言书与那五名弟子眼见人已全部被送走,不消片刻后,阵法时间将要结束,五行迷雾阵也会随之消散! 他收回手中的旗子,带领着五名弟子也从生门之处飞向血蝠天坑上空...... 血蝠天坑,这时里面的迷雾逐渐散去,五个方位的光圈随后消失,之前被困于阵中的那些天暝教众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他们眼前的景象明朗了起来。 随后,朱雀与玄武,青龙及白虎四人也走到场中站在了一起,眼前的周遭,只见尸体七横八竖,鲜血染遍了整个场地,那些形态各异的兵器法宝,散落插地,有的被折断成两截,整个场中 惨不忍睹,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直扑入他们的鼻腔之中! 这时候,从另一个边走过来两人,那是地阴先生与步影! 几人站到一起,场中这时一片安静,望着眼前的景象,那地阴先生手中的红色的灯笼法器被他托起转了几圈,他长叹一口气,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本想着此次能把他们全部消灭掉,怎料有人布起阵法迷惑我等,才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哼!” 几人中那白虎勃然变色,他怒道:“先生可知那是什么阵法,是何人所施布,如此坏了我等大事,待我抓到那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地阴先生面色沉着,凹陷的眼睛里有一股邪恶之色射出,他道:“据老道我观察,那阵法应该是雷州雷霆谷的‘五行迷雾阵’,此阵法最大的威力便是引动五行之力,从而幻化出漫天白雾,迷惑扰乱我等方向!” “五行迷雾阵?原来是雷霆谷一门,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这时旁边的玄武怒目切齿说道。 这刻,反观他旁边的朱雀,只见她一脸如无其事,一直保持着她那娇媚的神态,她“呵呵”轻笑道:“此次计划虽然落空,但是我们也还是不亏呀!” “朱雀,你这从何说起?”白虎眼睛瞪着她不解问道。 几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随后只有青龙开口道:“你们看,这血蝠天坑中多数死去都是那些正道人士,从数量上来看,我们已经灭掉了他们大半势力,而那些剩下的也是元气大伤,不成气候,这就是朱雀所说的,我们此次计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显然是有成效的!” 一阵拍掌声响起,朱雀喜笑颜开,她道:“果然还是青龙深知我意啊!” 她又看了看几人中的白虎与玄武两人,有些叹息摇头道:“你俩啊,以后多像人家青龙学学,处事沉稳冷静!” “你......” 白虎当下气不打一出来,他本来虚荣心就比较强,当听到朱雀如此数落于他,他自是心有不甘,一脸的猪肝色,眼中愤恨地瞪着朱雀,想来心中早就火冒三丈了。 而玄武那边,倒像没什么事儿似的,神色风轻云淡,任由朱雀的数落,他只是“呵呵”一笑,厚皮还挺厚! “步影,你现在马上前往摩沼峡,探查灵兽踪迹,如有发现立即禀报于我!”朱雀这时向她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步影说道。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步影说完后,他拱手向朱雀行了一礼,随后腾身飞起,一道黑影消失于他们的眼中。 朱雀待步影走后,她望着剩下的几人还在场中停留,道:“你们不走吗,那本姑娘先走一步!”她说完,身体也即刻化为一道红影,朝着血蝠天坑上方飞去。 “我们也走吧!”地阴先生说了一句,只见四道光芒耀起,一同飞离那血蝠天坑...... ------------ 第七十章:突出重围 待项言书语毕后,只见他们前方激斗的场中飞出了五名男子,看他们的衣着扮相,乃是雷霆谷门下的弟子! “坛主,请问有何吩咐?”那五名弟子同时来到项言书身前说道。 “你等听我号令,布下五行迷雾阵!”项言书话刚说完,那五人立即朝着血蝠天坑中的五个方位飞去...... 项言书又道:“还请端木女侠你等几位帮我牵制住邪教那些妖人!” “项兄放心便是!”端木琪一边说着,她望着顾南云与岳宁依两人,随后三人一起飞入那还在激斗的场中去...... 说起五行迷雾阵,乃是雷霆谷师祖专研而出,此阵内圆而转威力浑成,整个阵势内含有五行生克变化之理!其中,阵法中有四道是死门,有一道乃是生门,五道之门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只有布阵者方可知生门所在,阵起时白雾漫天,迷惑敌人视线乱其方向,恍若隔世! 血蝠天坑中,雷霆谷的五名弟子皆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站立,只见他们从怀中掏出颜色不一的五面小旗,随后在项言书的指令下都开始舞动着那小旗。 片刻间,场中众人只听得一阵刺耳声响起,忽然在血蝠天坑的上空,乌云蔽日,腾腾而起,不消片刻,天与地都变得昏暗无光。只有那些还在散发着光芒的兵器法宝,就像是在黑夜之中激烈狂舞着,错乱交织在一起。 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以为是什么奇异的事即将发生,就连天暝圣教那边的朱雀、青龙、地阴先生等人都深感不妙! 一时间,只见血蝠天坑里,有五个方位皆有圆圈状的光芒骤亮而起,那是五种不同颜色所组成的光圈,分别是金色、绿色、蓝色、红色与黄色。 紧接着,其中四个方位围起的四个光圈,一起都飞速自转了起来,并围着居中那光芒更盛的光圈公转了起来,五个不同颜色的光圈,此时玄而绝妙,气势薰天赫地。然后接着有数道线条幻化而出,把它们都连在了一起! 在场中的众人方寸皆乱,各自都召回门中弟子四处逃窜。而那些天暝教众,也全都没有了方向,全都呆立住身体,一双双惊恐的目光正望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不好,有人在施布阵法!”场中的地阴先生大呼一声,他身边的朱雀与玄武,青龙及白虎四人都同时腾身飞入高空。 他们只见这时天与地都是白茫茫一片,雾气缭绕,全然分不清方向,就像是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地面上,白雾越来越浓,四处扩散,已把场中所有的人困于其中。 但见场中央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声音大呼道:“五方之法生相克,四死一生万象变。迷雾无踪旗令生,虚无幻世乾坤破!” “起!” 一声大喝响起,那声音原来是项言书所发出的,阵中有一处迷雾逐渐消散,他的身影朦胧显现出来。只见项言书举旗挥舞,白雾随着他的旗子方向指示飘动散开,翻涌滚滚。 他指引着场中的那五名弟子,分别找到那些被困于迷雾之中的众多各派势力之人,在五名弟子的牵引下,都一同走到五行迷雾阵中的一处生门,只见他们一个个飞入那绿色光圈中,接着都祭出各自的仙家法宝,沿着光圈内绿光的指引飞去,离开了血蝠天坑。 这阵中的生门每过片刻就会关闭,随后变成了死门,而在另一个方位也即将打开,如此周而变化着。 所以,当生门关闭之刻,那些剩下来的正道人士,则被雷霆谷的五名弟子带引到其他生门处,继续逃生! 半柱香后,血蝠天坑中被困的众多各派之人已然逃离得差不多了。 而说到那些还困于阵法中的天暝教众,只见他们四处寻找着出路,眼前白茫茫一片,撞撞跌跌。 就连朱雀与地阴先生等六人,也都各自被分散开来,困于阵法中难以脱身! 最后,阵中的端木琪与白昭策,叶岚婧及何大宏等九人,趁着阵法快要消散之际,他们一个个飞入生门处,御起各自的兵器法宝直往上空飞去,离开了血蝠天坑! 雷霆谷这边,项言书与那五名弟子眼见人已全部被送走,不消片刻后,阵法时间将要结束,五行迷雾阵也会随之消散! 他收回手中的旗子,带领着五名弟子也从生门之处飞向血蝠天坑上空...... 血蝠天坑,这时里面的迷雾逐渐散去,五个方位的光圈随后消失,之前被困于阵中的那些天暝教众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他们眼前的景象明朗了起来。 随后,朱雀与玄武,青龙及白虎四人也走到场中站在了一起,眼前的周遭,只见尸体七横八竖,鲜血染遍了整个场地,那些形态各异的兵器法宝,散落插地,有的被折断成两截,整个场中 惨不忍睹,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直扑入他们的鼻腔之中! 这时候,从另一个边走过来两人,那是地阴先生与步影! 几人站到一起,场中这时一片安静,望着眼前的景象,那地阴先生手中的鬼灯法器被他托起转了几圈,他长叹一口气,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本想着此次能把他们全部消灭掉,怎料有人布起阵法迷惑我等,才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哼!” 几人中那白虎勃然变色,他怒道:“先生可知那是什么阵法,是何人所施布,如此坏了我等大事,待我抓到那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地阴先生面色沉着,凹陷的眼睛里有一股邪恶之色射出,他道:“据老道我观察,那阵法应该是雷州雷霆谷的‘五行迷雾阵’,此阵法最大的威力便是引动五行之力,从而幻化出漫天白雾,迷惑扰乱我等方向!” “五行迷雾阵?原来是雷霆谷一门,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这时旁边的玄武怒目切齿说道。 这刻,反观他旁边的朱雀,只见她一脸如无其事,一直保持着她那娇媚的神态,她“呵呵”轻笑道:“此次计划虽然落空,但是我们也还是不亏呀!” “朱雀,你这从何说起?”白虎眼睛瞪着她不解问道。 几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随后只有青龙开口道:“你们看,这血蝠天坑中多数死去都是那些正道人士,从数量上来看,我们已经灭掉了他们大半势力,而那些剩下的也是元气大伤,不成气候,这就是朱雀所说的,我们此次计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显然是有成效的!” 一阵拍掌声响起,朱雀喜笑颜开,她道:“果然还是青龙深知我意啊!” 她又看了看几人中的白虎与玄武两人,有些叹息摇头道:“你俩啊,以后多像人家青龙学学,处事沉稳冷静!” “你......” 白虎当下气不打一出来,他本来虚荣心就比较强,当听到朱雀如此数落于他,他自是心有不甘,一脸的猪肝色,眼中愤恨地瞪着朱雀,想来心中早就火冒三丈了。 而玄武那边,倒像没什么事儿似的,神色风轻云淡,任由朱雀的数落,他只是“呵呵”一笑,厚皮还挺厚! “步影,你现在马上前往摩沼峡,探查灵兽踪迹,如有发现立即禀报于我!”朱雀这时向她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步影说道。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步影说完后,他拱手向朱雀行了一礼,随后腾身飞起,一道黑影消失于他们的眼中。 朱雀待步影走后,她望着剩下的几人还在场中停留,道:“你们不走吗,那本姑娘先走一步!”她说完,身体也即刻化为一道红影,朝着血蝠天坑上方飞去。 “我们也走吧!”地阴先生说了一句,只见四道光芒耀起,一同飞离那血蝠天坑...... ------------ 第七十一章:七里疗伤 弥荒森林,七里坡。 许多各派人士在天暝圣教的围击之下,雷霆谷黑木坛坛主项言书,布下了“五行迷雾阵”,这才让全部的人都得以脱身。 这会儿,他们全部都集结在七里坡,从之前进入血蝠天坑中的约摸二百多人,到现在只剩下百余人众,几乎损失了一大半,真是伤亡惨重。 此刻,只见有的门派之人伤势严重,正盘坐于地,打坐调息,想想此番经受重创,他们己无力气再去争夺什么灵兽了,待元气渐渐恢复后,全都纷纷撤离退出了弥荒森林。 有的门派在经过此番厮杀之战,门下弟子皆也是死伤大半,如此再斗下去,只怕连自己性命也不保,随后也都各自都带领着门中弟子,驾驭着法宝御空而去,也离开了弥荒森林。 最后,只剩下了一小众之人,他们分别是:黑鲨帮的两名帮主吴能与范统,金斧派掌门毛苍及独孤傲与慕克三人。还有跟着白昭策等人一起来的邬真人、马仙姑及卞鹏三位掌门,剩下的则是一些他们门下受伤的弟子。 其他的则是端木琪等一行八人,其中旁边不远处的雷霆谷项言书及门中的五名弟子也都在场。 这时候,场中的顾南云眼望着不远处那靠在巨石边上的黑鲨帮吴能与范统两人,只见他们伤势颇重,身旁只剩下了所剩无几的几名弟子正给他二人抱扎着伤口。 顾南云见他这两人其实也并不坏,望着他们痛苦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着,他走到了两人的边上,开口道:“二位帮主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只见吴能与范统两人半眯着眼,脸上有几处血迹并未擦净,身体上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俩大半的衣衫。 “哼......” 那吴能轻哼了一声,没个好脸色的望向顾南云,他说道:“臭小子,看见我二人都受伤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顾南云听罢,轻吸了一口气,倒也不在意他说些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了几颗红色药丸,把药丸放于掌心中,向着吴能与范统两人递了过去,他淡然一笑,道:“这个是我从师门带来的‘补血丹’,虽不是什么名贵丹药,但是对你二人却是很有用处,我看你们流血过多,快把这个服下吧!” 吴能与范统两人神情都是一滞,面对着顾南云突如其来的关心,倒令他俩有些难以预料。想想之前还把他看作是敌对来的,差点伤及了他的性命。没想到面前这少年反倒没有计较些什么,反而还给了他们补血的丹药。 他俩人望着顾南云那真诚的神色,眼中透露出一股友好的善意,如此这般,实令人他们心中不由得为之感动! 范统这时伸出手,接过顾南云手中的丹药,随后他与吴能一起服下,片刻后,他们的全身不再剧烈疼痛了,原本伤口处还流着鲜血的此刻已经止住。 范统一脸感激之情,他道:“小兄弟,没想到你竟然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如此这番宽宏大量,我俩深感惭愧,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兄弟你莫怪!” 他说完后,靠在一旁的吴能气息有些虚弱,只听他说道:“今日多亏小兄弟的丹药啊,不然我俩怕是要死在这了,此番恩德,我与范统二人定当铭记于心!” 顾南云蹲下身子,他一副不矜不伐的神色,对他二人说道:“两位帮主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之前的事,那都是误会,我自是不会在意!” “小兄弟如此大仁大义,真是世间难得,想我吴能也不是什么善义之辈,但还是知晓这些道里的,你是我佩服第一个人!” “吴帮主过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也非大奸大恶之人,自然是不愿看到你们受到伤害。” 一番交谈过后,吴能与范统两人这时已站起身,二人都是沉默了片刻,随后,那范统轻叹一声,两人带领着手下的弟子正准备要离开。 范统拱手对顾南云说道:“此番苦战,我二人所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又逢你赠送丹药,为我们疗伤,实在感激不尽!” 随后,又听他旁边的无能道:“日后有需要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还请小兄弟你只管说来,我等就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顾南云也拱手回应道。 待黑鲨帮的人走后,白昭策那边,只见毛苍带领着他门下的弟子走向白昭策,他拱手道:“白少侠,而今那田泰立已死,我金斧门大仇已然得报,如没有什么事,我等就先行一步!” 白昭策这时神色首肯,他拱手说道:“毛掌门大仇得报,在下也为你感到高兴啊,你们一路之上,还请多多保重!” “承蒙白少侠关照,我们后会有期!”毛苍回道。 不多时,那毛苍便带着门中的数名弟子,离开了此地。紧接着,那还在场中的邬真人、马仙姑及卞鹏三位掌门人,也都向白昭策等人一道辞行,他们跟在毛苍的后面,一起离开了弥荒森林。 另一边,一直坐在地上调息的那云州仙松涧慕克,此番看他也受了轻伤,这刻也渐渐恢复了些体力。 尔后,他站起身子,松花色的衣袍上还沾染了不少血渍,一张泛黄的老脸显得有些憔悴,手中拿起的一根法杖,正有微光闪动着。 那慕克半眯着他那双眼,把目光投向端木琪等人那方,对着叶岚婧观望了一下,随后他笑道:“小姑娘,今日你我之战,还未分出胜负,想你年纪轻轻,道法就如此了得,素冥师太倒真是收了位好弟子啊!” 对面的叶岚婧,只见她临风而立,衣决飘飘,眼中闪过一抹清冷之色,她道:“前辈,难道你还想再与我比试不成?” “哈哈......” 她对面那慕克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罢了,罢了,老夫若还想再与你比试一番,岂不是让天下江湖中人耻笑于我?说我一个老辈欺负你这个小辈,若是胜出了,也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 他又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师父素冥师太,他日我还会再上昊清宫与她比试一番,一决雌雄!” 这时候,叶岚婧一脸沉着,并没立刻回答慕克的话,而她身边的端木琪,这时望向慕克那方,拱手说道:“不知这位道友与昊清宫的素冥师太有何冤仇,何故要苦苦相逼呢!” “哼”那慕克没个好脸色,他愤恨道:“你就是云华剑宗的青云剑使端木琪吧!老夫之事,还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 端木琪眼见着此人生性蛮横,若要与他再讲道理,只怕是多说无益。 只见慕克那方不远处,一直盘坐于地上的独孤傲,这时候他站起了身,提起斜插在地面上的一柄绝煞重剑,抗在肩头,走向慕克那边,看样子他与慕克相识。 独孤傲把目光投向端木琪这边来,他那雪白的眉毛挑动了一下,开口道:“端木女侠,还是我来说吧!数年前我这老友与昊清宫的素冥师太有过一场比试,他俩打到最后,不慎的是被素冥师太一剑刺伤。这些年来,他一直苦修道法,正是要报那一剑之仇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找素冥师太比斗了!” 那独孤傲这么一说来,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他旁边的慕克一脸的铁青,他厉色说道:“独孤兄莫要再说了,那一剑之仇,非报不可!” “我说慕老兄,你我已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执着啊,只有放下了才会活得自在不是?”独孤傲这时对那慕克劝说道。 想那独孤傲生性也是好斗之人,时常是亦正亦邪,他常游走于天下,寻找高手过招,以求快意人生,故而得了个“剑狂”的江湖称号,但是他对胜负得失,却是倒不在意。如此一来,他这番说劝慕克,也是自有原因的。 就在他的话刚说完不久,慕克并不想再听下去,只见他祭出法杖,那法杖立刻腾飞到半空中,而他则飞身站在上面,也没理会独孤傲的言语,驾驭着法杖御空而去,渐渐远离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独孤傲眼见慕克已然离去,他把目光投向端木琪,狂笑道:“端木女侠,血蝠天坑一战,当真是快意至哉啊,他日有机会,我们再比试一场,告辞了!” “随时恭候!”端木琪这时面色泰然自若,大有一副豪情之意说道。 独孤傲这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又狂笑一声,继而把抗在肩膀上的重剑甩飞入半空中,整个人腾身而起,站立在重剑之上,向着慕克飞去的方向大呼道:“慕老兄,等等老弟我,数年不见了,还是这脾气,咱们喝酒去......” ...... 这时候,七里坡只剩下了端木琪一行八人与白昭策带领的七名弟子,以及刚才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雷霆谷项言书等人。 场中,只见项言书此时收起了他的折扇,走到端木琪等人跟前,他拱手笑道:“今日血蝠天坑一番苦战,诸位都没大碍吧!” 端木琪这时也向他拱手道:“多谢项兄关心,还得对亏了你的五行迷雾阵,不然我等很难逃出邪教的重重围击啊!” 随后,她向着身后的几人又介绍说道:“这位是雷霆谷‘黑木坛’坛主项言书!” 经端木琪的一番介绍,项言书此刻也拱手向她身后的几人回了一礼。 只听他道:“一直以来,我正道之派人才辈出,今日我看端木女侠身后这几位弟子,当真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呐!” 他话说完,端木琪身后的几人一起微微躬身拱手,尔后几人中白昭策道:“我乃神烈堂白昭策,见过项前辈,久闻您乃是雷霆谷四坛之首,文武双全,一把丹青折扇,使得是出神入化,今日能有幸见得项前辈尊容,正是我等三生有幸!” “承蒙白少侠抬爱,说什么文武双全,那都只是言过其实罢了!” 他“哈哈”一笑,又道:“倒是我看白少侠你这手中的敖龙戟,当真乃天下稀世之珍呀!” “前辈过奖,正如您这般深藏若虚,昭策为之佩服!”白昭策这时回道。 尔后,在场的众人经过一番简单交谈几句之后,随着都把话题转向天暝邪教,开始议论了起来...... 片刻后,在场中的林旭拱手说道:“敢问项前辈,这些日子以来,您可有探查到灵兽獬豸的踪迹?” 项言书闻言,微有些感叹,他正色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与门中五名弟子一直在极力搜寻着,基本已是走遍了弥荒森林各处,始终难于发现那灵兽到底在于何处!” 在场的众人听他之言,他们面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想想那灵兽与神器七宝铃,不知是否真的存在,难不成只是个传闻而已,那又是谁为何放出这消息出来。 就在众人越想越迷惑之际,突然从远处树林中飞出来了一名雷霆谷弟子,那名弟子乃是项言书向前派出去的探子。 只见他快步走到了项言书跟前,随后说道:“启禀项坛主,据可靠消息,邪教四名圣使正前往弥荒森林一处叫作‘摩沼峡’的地方行去!” “哦!” 项言书收起他打开的折扇,眼中精光明亮了起来,他问道:“你可还知随行的有多少人前去?” 那名弟子回答道:“除了邪教四名圣使以外,另外随同一起的是邪教中一个叫地阴先生的道人,还有一个神秘的杀手跟随,总共加来有六人!” 待那名雷霆谷弟子说完后,起身退去,场中众人都脸色变得惊疑起来,想是邪教妖人已找到了七宝铃与灵兽的踪迹。 “两位前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前往摩沼峡,阻止邪教!”说话之人乃是众人中的金芙羽,只看她一脸急切的神情说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顾南云面露疑色,想着他们之前几番寻遍了差不多大半个弥荒森林,而且还有众多的门派人士从各处搜寻着,怎么却没有发现那处叫摩沼峡的地方。 正当他在思考之际,就连一旁的楚志川也说道:“这数日来,想这弥荒森林已被我们给差不多寻个遍了,也没听说有这摩沼峡的地方!” 项言书这时微微一笑,他道:“弥荒森林乃是上古秘境,这其中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神秘之地存在,如果没猜错的话,邪教妖人必是找到了灵兽的踪迹,想那灵兽并非凡物,也只有这样的稀世奇珍才会出现在那种神秘的地方!” 这时候,他们旁边的何大宏也开口说道:“听项前辈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想去瞧瞧了。方才我还以为是邪教从中做鬼,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接着又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能够找到摩沼峡?” 听着何大宏这么一说,众人中的端木琪想了想,她笑着道:“既然这摩沼峡乃神秘又不可容易找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何不跟在邪教妖人的后面,到时自然就能找到摩沼峡了!” “哈哈......” 项言书点头而笑,他对着端木琪说道:“不错,端木女侠说得极是,我原本打算也是这么想的!” 他又道:“所以此次前往,为了避免我们的行踪暴露,最好是带最少的人前往,想那邪教一共就乃六人,我们这边对付起来,也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此看来,我们就到摩沼峡走一遭了。”端木琪淡淡地说道。 一番相商之后,项言书与白昭策两人都把他们所带领的数名弟子,全都安札在森林的外围,等待他们的归来,必要时还可以作为接应。 第二日,众人的体力已经回复得差不多了,待准备妥当,他们一行十人便沿着邪教去往的踪迹方向寻去。 ...... 话说回到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及步影等六人,向着弥荒森林的最深处,一同前往那神秘的摩沼峡之地! 森林之中,一片泥淖沼泽地缓然出现,那处基本少有树木,只见地面上都是低洼积水、杂草丛生。有些地方则如水潭,水面上布满了许多浮萍草等植物。一股股青烟缭绕而起,直把天空熏的是阴暗无光。 在沼泽地的两边,但见两座巨山直冲云天, 突兀苍翠。两山之间是一条宽阔的大峡谷,壁立千仞 ,蜿蜒幽深。 随后,昏暗的天际远处,一起飞来了六道明亮的光芒,急速奔闪,正朝着大峡谷这边方向飞来。 那六道光芒随后陡然落地,原来是天暝圣教四名圣使,地阴先生与步影六人赶到这里来了。 几人抬头观望着那前方的两座巨山,中间那大峡谷犹如长蛇一般,深邃绵长。而又有一股湿寒之气,从里面吹了出来,让人觉得冰凉透骨,周身发寒。 “原来这里就是摩沼峡啊!”几人中的朱雀一脸巧笑,她美目流转轻然说道。 就在她话刚说完之时,眼前不知怎么的,突然升起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把前方的景物全都挡盖住了。 片刻过后,眼前白雾又逐渐消失不见,几人的眼中都闪出了奇异的光芒,他们那前面的沼泽之地,与两座巨山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这......这到底是何奇异之象?” 只看几人中的白虎一只手伸出,指向眼前方惊愕地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那步影这时走上前,拱手拜道:“启禀白虎圣使,此处名为摩沼峡,眼前之象,乃是被一种神秘奇怪的法阵所操控着,极为诡异。前些日我到这查看之时,摩沼峡便会突然生出白雾,消失不见!” 几人听着步影这般道来,想想都是觉得匪夷所思,如此怪力乱神之事,他们也是头一回所见。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玄武一脸好奇神色,他问道:“步影,既然你知是一种神秘奇怪的法阵所操控,不知这法阵有什么来头,可否解之?” “这......”步影微微摇头,他道:“回玄武圣使的话,属下不知!” 眼见着玄武与白虎两人一脸愁容,冥思苦想。而他们身旁的青龙,却是以一副从容淡定是神色,倒是心中早已知晓这此间的真相那般。 随后,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地阴先生,他手中托起的红色灯笼状法器,妖异血红。他此刻正把目光投向那前面两座巨山消失之处,眼神中闪烁着迷异的光芒,惨白的脸上一股阴寒之气腾然而生,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的冷笑。 ------------ 第七十二章:摩沼疑云 这时候,七里坡只剩下了端木琪一行八人与白昭策带领的七名弟子,以及刚才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雷霆谷项言书等人。 场中,只见项言书此时收起了他的折扇,走到端木琪等人跟前,他拱手笑道:“今日血蝠天坑一番苦战,诸位都没大碍吧!” 端木琪这时也向他拱手道:“多谢项兄关心,还得对亏了你的五行迷雾阵,不然我等很难逃出邪教的重重围击啊!” 随后,她向着身后的几人又介绍说道:“这位是雷霆谷‘黑木坛’坛主项言书!” 经端木琪的一番介绍,项言书此刻也拱手向她身后的几人回了一礼。 只听他道:“一直以来,我正道之派人才辈出,今日我看端木女侠身后这几位弟子,当真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呐!” 他话说完,端木琪身后的几人一起微微躬身拱手,尔后几人中白昭策道:“我乃神烈堂白昭策,见过项前辈,久闻您乃是雷霆谷四坛之首,文武双全,一把丹青折扇,使得是出神入化,今日能有幸见得项前辈尊容,正是我等三生有幸!” “承蒙白少侠抬爱,说什么文武双全,那都只是言过其实罢了!” 他“哈哈”一笑,又道:“倒是我看白少侠你这手中的敖龙戟,当真乃天下稀世之珍呀!” “前辈过奖,正如您这般深藏若虚,昭策为之佩服!”白昭策这时回道。 尔后,在场的众人经过一番简单交谈几句之后,随着都把话题转向天暝邪教,开始议论了起来...... 片刻后,在场中的林旭拱手说道:“敢问项前辈,这些日子以来,您可有探查到灵兽獬豸的踪迹?” 项言书闻言,微有些感叹,他正色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与门中五名弟子一直在极力搜寻着,基本已是走遍了弥荒森林各处,始终难于发现那灵兽到底在于何处!” 在场的众人听他之言,他们面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想想那灵兽与神器七宝铃,不知是否真的存在,难不成只是个传闻而已,那又是谁为何放出这消息出来。 就在众人越想越迷惑之际,突然从远处树林中飞出来了一名雷霆谷弟子,那名弟子乃是项言书向前派出去的探子。 只见他快步走到了项言书跟前,随后说道:“启禀项坛主,据可靠消息,邪教四名圣使正前往弥荒森林一处叫作‘摩沼峡’的地方行去!” “哦!” 项言书收起他打开的折扇,眼中精光明亮了起来,他问道:“你可还知随行的有多少人前去?” 那名弟子回答道:“除了邪教四名圣使以外,另外随同一起的是邪教中一个叫地阴先生的道人,还有一个神秘的杀手跟随,总共加来有六人!” 待那名雷霆谷弟子说完后,起身退去,场中众人都脸色变得惊疑起来,想是邪教妖人已找到了七宝铃与灵兽的踪迹。 “两位前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前往摩沼峡,阻止邪教!”说话之人乃是众人中的金芙羽,只看她一脸急切的神情说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顾南云面露疑色,想着他们之前几番寻遍了差不多大半个弥荒森林,而且还有众多的门派人士从各处搜寻着,怎么却没有发现那处叫摩沼峡的地方。 正当他在思考之际,就连一旁的楚志川也说道:“这数日来,想这弥荒森林已被我们给差不多寻个遍了,也没听说有这摩沼峡的地方!” 项言书这时微微一笑,他道:“弥荒森林乃是上古秘境,这其中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神秘之地存在,如果没猜错的话,邪教妖人必是找到了灵兽的踪迹,想那灵兽并非凡物,也只有这样的稀世奇珍才会出现在那种神秘的地方!” 这时候,他们旁边的何大宏也开口说道:“听项前辈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些想去瞧瞧了。方才我还以为是邪教从中做鬼,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接着又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能够找到摩沼峡?” 听着何大宏这么一说,众人中的端木琪想了想,她笑着道:“既然这摩沼峡乃神秘又不可容易找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何不跟在邪教妖人的后面,到时自然就能找到摩沼峡了!” “哈哈......” 项言书点头而笑,他对着端木琪说道:“不错,端木女侠说得极是,我原本打算也是这么想的!” 他又道:“所以此次前往,为了避免我们的行踪暴露,最好是带最少的人前往,想那邪教一共就乃六人,我们这边对付起来,也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此看来,我们就到摩沼峡走一遭了。”端木琪淡淡地说道。 一番相商之后,项言书与白昭策两人都把他们所带领的数名弟子,全都安札在森林的外围,等待他们的归来,必要时还可以作为接应。 第二日,众人的体力已经回复得差不多了,待准备妥当,他们一行十人便沿着邪教去往的踪迹方向寻去。 ...... 话说回到天暝圣教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及步影等六人,向着弥荒森林的最深处,一同前往那神秘的摩沼峡之地! 森林之中,一片泥淖沼泽地缓然出现,那处基本少有树木,只见地面上都是低洼积水、杂草丛生。有些地方则如水潭,水面上布满了许多浮萍草等植物。一股股青烟缭绕而起,直把天空熏的是阴暗无光。 在沼泽地的两边,但见两座巨山直冲云天, 突兀苍翠。两山之间是一条宽阔的大峡谷,壁立千仞 ,蜿蜒幽深。 随后,昏暗的天际远处,一起飞来了六道明亮的光芒,急速奔闪,正朝着大峡谷这边方向飞来。 那六道光芒随后陡然落地,原来是天暝圣教四名圣使,地阴先生与步影六人赶到这里来了。 几人抬头观望着那前方的两座巨山,中间那大峡谷犹如长蛇一般,深邃绵长。而又有一股湿寒之气,从里面吹了出来,让人觉得冰凉透骨,周身发寒。 “原来这里就是摩沼峡啊!”几人中的朱雀一脸巧笑,她美目流转轻然说道。 就在她话刚说完之时,眼前不知怎么的,突然升起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把前方的景物全都挡盖住了。 片刻过后,眼前白雾又逐渐消失不见,几人的眼中都闪出了奇异的光芒,他们那前面的沼泽之地,与两座巨山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这......这到底是何奇异之象?” 只看几人中的白虎一只手伸出,指向眼前方惊愕地说道。 他身后跟着的那步影这时走上前,拱手拜道:“启禀白虎圣使,此处名为摩沼峡,眼前之象,乃是被一种神秘奇怪的法阵所操控着,极为诡异。前些日我到这查看之时,摩沼峡便会突然生出白雾,消失不见!” 几人听着步影这般道来,想想都是觉得匪夷所思,如此怪力乱神之事,他们也是头一回所见。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玄武一脸好奇神色,他问道:“步影,既然你知是一种神秘奇怪的法阵所操控,不知这法阵有什么来头,可否解之?” “这......”步影微微摇头,他道:“回玄武圣使的话,属下不知!” 眼见着玄武与白虎两人一脸愁容,冥思苦想。而他们身旁的青龙,却是以一副从容淡定是神色,倒是心中早已知晓这此间的真相那般。 随后,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地阴先生,他手中托起的红色灯笼状的鬼灯,妖异血红。他此刻正把目光投向那前面两座巨山消失之处,眼神中闪烁着迷异的光芒,惨白的脸上一股阴寒之气腾然而生,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的冷笑。 ...... ------------ 第七十三章:摩沼幻境 摩沼峡。 话说朱雀这时看到地阴先生的神色,她说道:“先生学识广博,想必定是知道那法阵如何破解,还请先生大施神通!” 待她说完后,那地阴先生缓缓开口道:“诸位有所不知,眼前这变幻莫测的景象,乃确实是一种上古阵法所致。据《九州万阵图》一古籍中有所记载道:此阵乃为上古玄仙所创,参悟天地之造化,以自然万物为媒介,催动仙家之灵气,故而演化出虚幻之境,真假虚实,难以莫测!” 他又继续道:“此阵法名为‘破仙虚隐阵’,一日可现显两次,一则破晓时,二则日沉时,皆一刻之现,后隐于虚无。” 几人听后,自是明白此间之意,但听青龙开口说道:“听先生如此说来,这破仙虚隐阵,我等想要进去,便要等这二时到来,方可进入?” 这时,地阴先生微点着头,他道:“想要进入这法阵虚幻之境,就得必须等到重现之时,否则,别无他法!” “早知道是这样,刚才我们就应该冲进去的,现在还得在这等到日沉之时。”玄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待在一旁的朱雀,她一副娇容露出些许鄙夷之色,对着玄武道:“什么叫早知道,这不是不清楚情况才这样的嘛,要是不弄清楚,直接冲进去我等万一有个不测,你怎如何!” 玄武听罢,一只手挠挠头,他“笑呵呵”道:“姑奶奶,你可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 “哼!” 朱雀轻哼一声,把头扭到别出去,懒得再与他说话。 ...... 几人慢长的等待着日沉之时到来,时间也一点点过去了。 终于,天际的太阳光芒渐弱,已是落山的时辰,只见他们面前的一片荒芜的土地,开始升腾起了白茫茫的大雾,那雾气不消片刻就弥漫了几人眼前所有的景物。 紧接着,从那雾气缭绕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两座高大巨山的模样,雄伟矗立着。继而雾气逐渐消散,一条如长蛇般的大峡谷又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只听那地阴先生,他一个腾空飞起,接着道:“趁这法阵开启,我等赶紧进入,不然就来不及了!” 随后,六道光芒突然亮起,一起迅速飞跃进那大峡谷之中。 正当几人进入之后,令他们预料不到的是,不知何时早已跟在他们后头的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等十人出现了,此刻也一起跟着迅速飞身进入那大峡谷之中。 不消片刻,白茫茫的大雾又升腾而起,把那两座巨山逐渐淹没,最后消失不见了,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荒芜之地。 这一前一后的人全部都进入了摩沼峡幻境之中,但是,他们进去的方位此时已经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两个进入点,所以在进入之后,自然是很难碰面。 朱雀与地阴先生等六人进入后,这摩沼峡幻境与外界的截然不同,这里的景物倒像是一片洪荒之地,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 但见眼前天地皆为红黄之色,那天际漂浮着永不消散的一团团红云,奇幻壮丽,它就像火焰一样在空中燃烧,颜色十分绚丽。 天空之下,皆是一片黄土之地,沟壑与断谷纵横交叉着,地面上还分布着高大的黄色岩石山体,重峦叠嶂,绵延至远方,每两座山体之间,就是一道狭长而幽深的峡谷。 朱雀等六人站立在一处,他们抬起头,目光远眺,眼见周遭是狂风肆掠,黄沙飞舞,一片荒芜与惨淡,然有又一种令人惊奇的苍茫之美,一股亘古神秘的气息在不断弥散着。 望着眼前这一幕天地之色,只听玄武说道:“瞧这茫茫一片的,也不知那灵兽到底在那?” 随后,只听见青龙幽幽地道:“先别着急,我看这幻境之中奇大无比,我等还是先寻到七宝铃,再找灵兽也不迟!” 他们六人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一道峡谷之中,连续穿过蜿蜒曲折的峡谷,但见得前方变得开阔起来,也不知是走到那里了。在几人的面前,地面上则有几堆黄色的岩石山体,或高或低,随意布置开来。 在那几堆岩石山体的中心处,有一个巨大圆盘,却不知是什么材质形成的,只见从它上面生出一束粗壮的白光直冲上天,犹如顶天之柱,横亘于在这天地之间,极是壮观! 有数条闪电沿着那光柱由上而下,炽烈夺闪,发出了不断的“嗞嗞嗞”声响,又伴随着天际那惊雷炸裂的响动,眼前的景象当真是煌煌天威,壮阔震撼。 突然,朱雀几人只听一声巨大的嘶吼声传来,那声音惊如雷霆,震慑八荒,仿佛是滔滔的巨浪,咆哮来袭。 “诸位小心,这只怕是那灵兽獬豸发现我们了!”地阴先生这刻惊声道。 待他说罢,随后几人都立即刻凝神戒备,四处观望,全都祭出了各自的兵器法宝。 这时,在那红黄交错的天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一团乌云那般,飞向于几人的头顶上空笼罩而下,仿佛是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重重袭来! 他们只听着一阵翅膀拍打的巨响,一股强劲的风暴从天空中打下,伴随着的是一团天火飞冲而下,猛烈地向着地面的几人砸去。面对着那天火的突袭,朱雀等六人此刻早已快速腾飞起身体,向着四周飞散开去。 轰然一声砸裂,那地面犹如火山喷发一样,通红的火焰熊熊燃起,向着四方飞洒开去,地面的黄土喷涌而出,粉碎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 眼见那团天火的攻击,猛烈而波及范围极广,几人中的白虎差点是躲避不及,险些就要被那团天火所砸中,还好他身形够快,心中不由得惊吓一跳,那团天火当真是雷霆万钧,势大汹汹,接着是口中忍不住咒骂了几句。 跟着白虎一起飞离的还有玄武,此时他下身的衣袍处,被那些激射的火焰烧焦了好几处,疼得是玄武龇牙咧嘴的叫着。 此刻的形势,朱雀眼见着大是不妙,她抬头望向天空那团庞然大物,只听她在空中大呼道:“我们赶紧撤离!” 待她说完,分散的几人重新飞回集中到一处,在朱雀的带领下,一起逃离上空那接下来又是一团天火的攻击。 当那天空中那团庞然大物飞得较低时,这时候几人已看清了它的整个模样。 那是一只奇大无比的上古灵兽,身形如狮子那般,它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鬃毛,双目明亮大如灯笼,眼中发出了刺眼耀目的金光,直射而下,它额头上长有一弯角,在那弯角的根部是一股燃烧的火焰腾起而生。只见它一张血盆大口獠牙丛生,口中吐出了一团团的黑色之气。巨大的身躯之下是四只粗壮有力的脚爪,在半空中不停地抓舞着。 这正是前往弥荒森林的许多门派人士觊觎已久,个个都想要得到它的那上古之兽——獬豸! ...... 在摩沼峡幻境中的另一个方位,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等十人,全部都来到了一处,此刻他们也听到了那声巨吼,并能够看见那远方的天际下,有一团巨大黑影在盘旋飞舞着,那黑影发出了几团火球像是天火那般猛烈砸下而坠地。 众人虽看不清楚那黑影长着什么模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奇兽札书》上所记载的上古灵兽獬豸了。 随后,他们便向着那方向,驭起各自的神兵法宝,数道光芒腾地而起,一起冲向天际飞奔而去...... 话说回朱雀六人这边,当他们正望着那獬豸在天空盘旋飞舞时,玄武这时连连发出了惊叹之声,他道:“这就是那上古灵兽獬豸,果然是大如遮天,鸿蒙神种,如能为我等效力,岂不是所向霹雳!” “方才那几道火球的攻击,势不可当,我等险些避之不及,如此强悍的神量,当真也只有獬豸才能所施展出来。”青龙这时一边观望那獬豸,一边对着玄武说道。 待青龙说完,六人已飞到一处较为低矮的山头上,站在他们一旁的那白虎,此刻急忙说道:“这神器七宝铃还没到手,那獬豸就先找到我们了,刚才那火球袭击的力量,太过强大,我等差点难以脱身,这可如何是好!” 他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那獬豸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于是拍打着一对巨翅并狂吼着凶猛飞扑而来。站在山头上的六人,此时又一起腾飞入空,向着更远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他们六人一同飞到一处山头较多的地方,借着这里高低起伏,蜿蜒屈伸的地理环境,几人沿着山体间迂回飞行,以躲避上空追击的那獬豸视线。 最后,几人把那獬豸甩开了老远,随着六道光芒直下而降,他们飞到一座山头之下的阴影处,以为躲过了那獬豸的视线范围,随后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阵山体崩塌的巨响接连不断,在那山头之上的岩石,被那獬豸坚硬的头部猛烈撞击着,立刻爆炸起无数的岩石碎片,山头被毁。只见漫天的岩石碎块犹如那冰雹一般,迅速飞落砸下地面。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在朱雀他们六人上方的那山头已然炸开被毁,密密麻麻的岩石块从高空飞落直直的砸向六人,仿佛是山洪那般,几乎要把他们所淹没,几人立刻驭起手中的兵器法宝,数道光芒冲天直上,把天空飞落下那些岩石块击得粉碎。 一阵狂风从天际扫荡而下,那是獬豸翅膀拍打出来的飓风,险些令朱雀几人差点站立不稳,只见上空的天际,獬豸那团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重重的压了下来,这让他们六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刻,地阴先生面露惊色,他道:“这灵兽修为已经远远超过我等,此番若要与之战斗下去,无疑于以卵击石!” 在他们旁边步影,正挥动着刹月刃,接连把那些飞落下岩石块给打飞了出去,他说道:“那獬豸极难摆脱,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几人中的朱雀急中生智,只听她道:“你们五人先行撤离,让我来牵制住它,我的速度应该还可以应付得过来!” “朱雀,你这办法可以吗?”玄武面色有些担忧道。 “少废话,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朱雀说完后,那獬豸的身躯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只见朱雀召唤出一只血色凤凰,在她的催动之下,红芒四耀,一股巨大的红浪翻滚袭上,直奔向上空獬豸身影那处。 紧接着,朱雀身体化为了一道红影,以追风掣电的速度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上空那獬豸面对着朱雀所发出的翻滚红浪,它突然一个扭身,右边的一只巨翅随着惯性轰然的拍击向那股袭上的红浪,顿时光芒夺闪。它此刻狂吼了一声,便把目标锁定了朱雀,巨大的身躯俯冲而下,追击袭去...... 在这危机关头,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等十人已经赶了过来,他们只见眼前的数座岩石山顶处,皆已被某种强横的力量撞击而毁,使得那无数块岩石正如雨一般的往下掉落。 再看另一边,一个庞大的黑影正追击着一道如流星急闪飞驰的红影,那庞大黑影所过之处,皆是山石蹦塌,响声轰烈! 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十人这时已经降落在一处山头之上,众人中的顾南云眼见着那只庞大的黑影,不错,那就是上古灵兽獬豸了。看它那身形,比起之前自己见过的那剑齿异兽还要大得多,力量显而易见的,也是要高出不少。 “你们看那山脚下,那几人不是邪教妖人吗!”只听人群中的楚志川说道。 端木琪目光扫射而下,她看了那山脚下情形,只听道:“你们看,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神器七宝铃,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端木琪话刚说完,突然一团天火从另一个方向直飞砸来,眼见着马上就要击中于他们,原来那团如天火般的大火球是对面不远处獬豸发射出的,此时它已转移了攻击目标。 面对那如巨浪飞袭而下的大火球,众人心中大吃一惊,全都赶紧腾身而飞起,往四处飞散,躲避大火球的攻势。 一声轰隆的巨响炸开,众人刚才站立的那个山头已然被摧毁,只见漫天的星火与岩石碎块急速飞落而下。 山脚下,青龙与玄武等五人望着发生的这一幕,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在血蝠天坑中与他们激斗的那些正道之人,约摸数十人左右。 这时候,只见玄武的脸色恼羞成怒,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随后迅速一个飞身而起,冲向上空那对面之人。 就在这时,端木琪与项言书等数十人,在四处飞散后又重新一起飞到另一个山头之上,注视着那眼前冲袭飞来的獬豸,纷纷都祭起兵器法宝,准备抵挡。 那獬豸已经离众人只有数丈之远了。突然!只见它那额头上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火光喷发而出,冲天而起,随后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如浪潮一般满天横流,一股吞噬苍穹的气势,那一团团的烈焰席卷凶猛地扑而来。 众人只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起来,感觉身上的肌肤都快要被灼伤,只见他们个个飞身而起,在空中飞散开来,各自手中兵器法宝骤然变亮,一道道挥舞出的光芒飞射而出,与那一团团的烈焰撞击而去。 一时间众人的各种法术,全都一起齐上,这下威力已盖过了那獬豸喷涌出的一团团烈焰。但是,烈焰虽然被尽数当下了,獬豸庞大的身躯依旧势不可挡,一边撞击着众人的法术攻击,一边狂吼咆哮冲来。几番惊涛核浪的袭击下,一股股无形的巨大推力把众人都逼得连连后退。 在高空中的另一处,有几道强劲的电芒猛然袭向獬豸这边,那是端木琪与项言书数十人中的几人所发出的。只见獬豸那处,眼见着数道电芒袭击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咆哮响起,一股金色的光波气浪呈现出一道道光圈从它那空中飞出,淹没了对面袭来的数道电芒。 随后,獬豸庞大的身躯直冲入众人之中,把端木琪与项言书等数十人全部都冲散开来,他们之中的有六人向着另一边飞去,那獬豸两只灯笼巨眼,目标转而锁定那六个人,拍打着巨大的翅膀俯冲而去。 而另一边剩下的四个人,全都飞落在一处山头上。这时,不知从何方飞下一道光芒,那是一个身穿苍青色衣袍的男人,这不是玄武又是谁。接着跟随在他后面一起飞来的还有几人,分别是地阴先生与青龙,白虎及步影四人。 这一刻,玄武望向对面的端木琪几人,他勃然而怒道:“好呀,本想着上次你们在血蝠天坑逃脱出去,以为你等离开了弥荒森林,没想到居然也跟到这儿来了,今日本使定要让你们纳命来!” 他说完后,身后的白虎走上前来,手中握住碎梦法器直插入地,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白虎跟着怒吼道:“上次让你等逃脱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只是你等是如何到这摩沼峡幻境中来?” 白虎说完后,正一脸怒视着对面的端木琪几人,只见四人中顾南云上前一步,他笑道:“你们能来,难道我们就不能来吗,要不是你们在前头带路,我们还不一定找到这里呢,说起来还要感谢下你们这些邪教妖人啊!” “你......” 白虎听后有些气急,他凶狠地道:“原来你们跟踪我们,如此小人行径,你们还配称之为正道嘛?” “对付你们这等邪教妖人,不耍点手段怎么能行呢,何须光明正大!”对面金芙羽一脸傲慢地说道。 随后,白虎那边的地阴先生阴沉地开口道:“既然说不通情理,看来也只有武力能够解决了。” 在对面的几人听到地阴先生这话后,这时端木琪赫然而笑,她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自古正邪不两立,如今我们既然在这摩沼峡幻境中相遇,是该做一个了结了。” “青云剑使,好狂妄的口气,今日本使定要与你决一死战!”玄武这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眼见着场中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变得剑拔弩张。 只是他们还未动手,一阵狂吼声地动山摇,不知何时那獬豸振翅高飞,口中大吐黑色的云烟,紧接着向着他们这边袭击过来。而之前飞向于另一边的项言书与白昭策等六人,全都飞赶到端木琪这座山头上。 在他们的对面,朱雀这时也已从青龙身后飞了过来,此时看她面容有些苍白,想必是刚才那番引开獬豸之际,虽然她速度极快,躲开了獬豸的猛烈攻击,但体内真元也消耗巨大。 这刻,那山头之上的众人眼见着一团团的黑色云雾翻涌袭来,只见云雾中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豪光直冲而出。他面对着这等雷嗔电怒,众人全部都祭起兵器法宝,一道道光芒耀眼生辉,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撼的力量,全都射向于那獬豸发出的闪电豪光。 只听得众人中何大宏大呼道:“这畜生不是叫做灵兽吗,既然是有灵性的,它为何敌我不分,反倒是像那妖兽一般,凶猛嗜杀!” 在另一处高空挥舞着折扇的项言书回道:“这獬豸虽是鸿蒙神种,但这千万年来,没有了神器七宝铃的控制与教化,它的性子早已变得邪恶无比......” 项言书话音刚落,天地间一声轰然巨响,只见空中碰撞的激流腾腾而起,流散飞射,一股股极强的璀璨光波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几座岩石山头被那光波所及,全都一起炸裂冲天而起,无数乱石几如冰雹,漫天狂下,地面黄色的土地被砸出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大坑。 这时候,那獬豸长翅伸空,几番拍打着翅膀怒吼几声,震动八荒,庞然的身躯势若长洪,浩浩荡荡地向着对面高空之上的众人扑抓而来。 场中,只听朱雀六人中的白虎大呼道:“怎么办,甩也甩不掉!” “为今之计,只能强攻了”朱雀这刻面色冷厉,对着白虎说道。 但见朱雀他们六人一起迅速飞到那獬豸的左边方向,随后有六道光束直冲而起,当那六道光束快要击中獬豸的一边翅膀时,只看那獬豸它的一只翅膀一个重力拍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们发出的六道光束给打压了下去,冲击波轰然压下,直把六人逼得连连往地面落下。 再说到另一端,端木琪那边的众人,只见他们全都凌驾于高空之上,分散开来围了个半圈,那无数道剑影、符咒金光、森森的气刀及漫天的飞星暗器,还有一些光芒极强的法术形状,全部都一同汇集,犹如万马奔腾,滔滔不绝,直冲击着獬豸那方。 ------------ 第七十四章:幻境之斗 接着,一阵狂风从天际扫荡而下,那是獬豸翅膀拍打出来的飓风,险些令朱雀几人差点站立不稳,只见上空的天际,獬豸那团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重重的压了下来,这让他们六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刻,地阴先生面露惊色,他道:“这灵兽修为已经远远超过我等,此番若要与之战斗下去,无疑于以卵击石!” 在他们旁边步影,正挥动着刹月刃,接连把那些飞落下岩石块给打飞了出去,他说道:“那獬豸极难摆脱,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几人中的朱雀急中生智,只听她道:“你们五人先行撤离,让我来牵制住它,我的速度应该还可以应付得过来!” “朱雀,你这办法可以吗?”玄武面色有些担忧道。 “少废话,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朱雀说完后,那獬豸的身躯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只见朱雀召唤出一只血色凤凰,在她的催动之下,红芒四耀,一股巨大的红浪翻滚袭上,直奔向上空獬豸身影那处。 紧接着,朱雀身体化为了一道红影,以追风掣电的速度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上空那獬豸面对着朱雀所发出的翻滚红浪,它突然一个扭身,右边的一只巨翅随着惯性轰然的拍击向那股袭上的红浪,顿时光芒夺闪。它此刻狂吼了一声,便把目标锁定了朱雀,巨大的身躯俯冲而下,追击袭去...... 在这危机关头,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等十人已经赶了过来,他们只见眼前的数座岩石山顶处,皆已被某种强横的力量撞击而毁,使得那无数块岩石正如雨一般的往下掉落。 再看另一边,一个庞大的黑影正追击着一道如流星急闪飞驰的红影,那庞大黑影所过之处,皆是山石蹦塌,响声轰烈! 端木琪与项言书一行十人这时已经降落在一处山头之上,众人中的顾南云眼见着那只庞大的黑影,不错,那就是上古灵兽獬豸了。看它那身形,比起之前自己见过的那剑齿异兽还要大得多,力量显而易见的,也是要高出不少。 “你们看那山脚下,那几人不是邪教妖人吗!”只听人群中的楚志川说道。 端木琪目光扫射而下,她看了那山脚下情形,只听道:“你们看,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神器七宝铃,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端木琪话刚说完,突然一团天火从另一个方向直飞砸来,眼见着马上就要击中于他们,原来那团如天火般的大火球是对面不远处獬豸发射出的,此时它已转移了攻击目标。 面对那如巨浪飞袭而下的大火球,众人心中大吃一惊,全都赶紧腾身而飞起,往四处飞散,躲避大火球的攻势。 一声轰隆的巨响炸开,众人刚才站立的那个山头已然被摧毁,只见漫天的星火与岩石碎块急速飞落而下。 山脚下,青龙与玄武等五人望着发生的这一幕,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在血蝠天坑中与他们激斗的那些正道之人,约摸数十人左右。 这时候,只见玄武的脸色恼羞成怒,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随后迅速一个飞身而起,冲向上空那对面之人。 就在这时,端木琪与项言书等数十人,在四处飞散后又重新一起飞到另一个山头之上,注视着那眼前冲袭飞来的獬豸,纷纷都祭起兵器法宝,准备抵挡。 那獬豸已经离众人只有数丈之远了。突然!只见它那额头上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火光喷发而出,冲天而起,随后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如浪潮一般满天横流,一股吞噬苍穹的气势,那一团团的烈焰席卷凶猛地扑而来。 众人只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起来,感觉身上的肌肤都快要被灼伤,只见他们个个飞身而起,在空中飞散开来,各自手中兵器法宝骤然变亮,一道道挥舞出的光芒飞射而出,与那一团团的烈焰撞击而去。 一时间众人的各种法术,全都一起齐上,这下威力已盖过了那獬豸喷涌出的一团团烈焰。但是,烈焰虽然被尽数当下了,獬豸庞大的身躯依旧势不可挡,一边撞击着众人的法术攻击,一边狂吼咆哮冲来。几番惊涛核浪的袭击下,一股股无形的巨大推力把众人都逼得连连后退。 在高空中的另一处,有几道强劲的电芒猛然袭向獬豸这边,那是端木琪与项言书数十人中的几人所发出的。只见獬豸那处,眼见着数道电芒袭击而来,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咆哮响起,一股金色的光波气浪呈现出一道道光圈从它那空中飞出,淹没了对面袭来的数道电芒。 随后,獬豸庞大的身躯直冲入众人之中,把端木琪与项言书等数十人全部都冲散开来,他们之中的有六人向着另一边飞去,那獬豸两只灯笼巨眼,目标转而锁定那六个人,拍打着巨大的翅膀俯冲而去。 而另一边剩下的四个人,全都飞落在一处山头上。这时,不知从何方飞下一道光芒,那是一个身穿苍青色衣袍的男人,这不是玄武又是谁。接着跟随在他后面一起飞来的还有几人,分别是地阴先生与青龙,白虎及步影四人。 这一刻,玄武望向对面的端木琪几人,他勃然而怒道:“好呀,本想着上次你们在血蝠天坑逃脱出去,以为你等离开了弥荒森林,没想到居然也跟到这儿来了,今日本使定要让你们纳命来!” 他说完后,身后的白虎走上前来,手中握住碎梦法器直插入地,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白虎跟着怒吼道:“上次让你等逃脱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只是你等是如何到这摩沼峡幻境中来?” 白虎说完后,正一脸怒视着对面的端木琪几人,只见四人中顾南云上前一步,他笑道:“你们能来,难道我们就不能来吗,要不是你们在前头带路,我们还不一定找到这里呢,说起来还要感谢下你们这些邪教妖人啊!” “你......” 白虎听后有些气急,他凶狠地道:“原来你们跟踪我们,如此小人行径,你们还配称之为正道嘛?” “对付你们这等邪教妖人,不耍点手段怎么能行呢,何须光明正大!”对面金芙羽一脸傲慢地说道。 随后,白虎那边的地阴先生阴沉地开口道:“既然说不通情理,看来也只有武力能够解决了。” 在对面的几人听到地阴先生这话后,这时端木琪赫然而笑,她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自古正邪不两立,如今我们既然在这摩沼峡幻境中相遇,是该做一个了结了。” “青云剑使,好狂妄的口气,今日本使定要与你决一死战!”玄武这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眼见着场中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变得剑拔弩张。 只是他们还未动手,一阵狂吼声地动山摇,不知何时那獬豸振翅高飞,口中大吐黑色的云烟,紧接着向着他们这边袭击过来。而之前飞向于另一边的项言书与白昭策等六人,全都飞赶到端木琪这座山头上。 在他们的对面,朱雀这时也已从青龙身后飞了过来,此时看她面容有些苍白,想必是刚才那番引开獬豸之际,虽然她速度极快,躲开了獬豸的猛烈攻击,但体内真元也消耗巨大。 这刻,那山头之上的众人眼见着一团团的黑色云雾翻涌袭来,只见云雾中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豪光直冲而出。他面对着这等雷嗔电怒,众人全部都祭起兵器法宝,一道道光芒耀眼生辉,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撼的力量,全都射向于那獬豸发出的闪电豪光。 只听得众人中何大宏大呼道:“这畜生不是叫做灵兽吗,既然是有灵性的,它为何敌我不分,反倒是像那妖兽一般,凶猛嗜杀!” 在另一处高空挥舞着折扇的项言书回道:“这獬豸虽是鸿蒙神种,但这千万年来,没有了神器七宝铃的控制与教化,它的性子早已变得邪恶无比......” 项言书话音刚落,天地间一声轰然巨响,只见空中碰撞的激流腾腾而起,流散飞射,一股股极强的璀璨光波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几座岩石山头被那光波所及,全都一起炸裂冲天而起,无数乱石几如冰雹,漫天狂下,地面黄色的土地被砸出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大坑。 这时候,那獬豸长翅伸空,几番拍打着翅膀怒吼几声,震动八荒,庞然的身躯势若长洪,浩浩荡荡地向着对面高空之上的众人扑抓而来。 场中,只听朱雀六人中的白虎大呼道:“怎么办,甩也甩不掉!” “为今之计,只能强攻了”朱雀这刻面色冷厉,对着白虎说道。 但见朱雀他们六人一起迅速飞到那獬豸的左边方向,随后有六道光束直冲而起,当那六道光束快要击中獬豸的一边翅膀时,只看那獬豸它的一只翅膀一个重力拍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们发出的六道光束给打压了下去,冲击波轰然压下,直把六人逼得连连往地面落下。 再说到另一端,端木琪那边的众人,只见他们全都凌驾于高空之上,分散开来围了个半圈,那无数道剑影、符咒金光、森森的气刀及漫天的飞星暗器,还有一些光芒极强的法术形状,全部都一同汇集,犹如万马奔腾,滔滔不绝,直冲击着獬豸那方。 ------------ 第七十五章:患难与共 话说到那獬豸庞然的身躯,它的整个身体散发着黑色的光芒,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它几番飞舞与碰撞,光芒错乱炸起,尽数当下了端木琪等众人的法术攻击。 随后,它像是震怒了一般,扬起巨大的脑袋,发出一股声波直刺天际,似乎天都要被那巨吼之声给冲破了。 紧接着,它又摇晃着脑袋,头顶上的弯角上生一团团燃烧着的烈火,全都向着端木琪那边的众人扫射飞去。这气势一下就变得更为强盛,只见滔天的团团烈火猛烈袭来,直把他们一个个推飞落于山脚之下。 它那一团如乌云般的庞大身影,此刻已向那往山脚下飞落的众人重重压下,众人只得催动着体内的真元,奋起袭上。 但见那獬豸口吐云雾,双目金光四射,四只粗壮的利爪抓向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的那处,眼见他二人的长剑横于头顶之上,光芒亮起,正欲要挡住那巨兽的抓来的利爪。 一股如千斤般巨大的力量,一下就把他两人击倒飞落,二人都已受到重创,鲜血。楚志川这时身体靠近一处山体,他在急速飞落之际,借助这里的地势,手中握住长剑一个斜插插入山体的岩石缝中,这才停住了急速掉落的身体。 而另一边的岳宁依,她手中之剑已被獬豸的利爪打落飞离,她整个人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落,眼看着在她掉落的下方地面之上,皆全是乱石成堆,凸起犹如钟乳之石,若是身体从高空飞落砸向,必是要当场毙亡。 在这性命攸关之际,不知从何方飞来了林旭的身影,只看他疾速冲向岳宁依那处,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岳宁依紧紧稳固在自己的怀中。 靠在林旭怀中的岳宁依,此刻她的身体犹如散了架一般,全身软而无力,嘴角处流出了一丝猩红的血液,与她白皙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一丝鲜血竟然有一种妖异动魄的美。 岳宁依只觉自己在急速降落之际,突然从身后有一只大手接住了她的身体。此刻,她缓慢睁开了双眼,一双明眸正深情地望着离她近在迟迟林旭的脸庞,那张脸俊朗而刚毅,令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原来救她之人是林师兄,他的心里应该还是在乎她的吧!要是她死了,他会伤心难过吗?此时岳宁依心中不禁这样问着自己。 她依靠在林旭那厚实而温暖的怀中,感受着这份从未有过的触感,心中自是一股暖暖的甜蜜情意弥漫而生,一双温热的明眸正深情地望着林旭...... 此时正抱起她往下降落的林旭,这刻低下了头,眼中流露出温润的神色,他柔声地问道:“岳师妹,你没事吧!” 岳宁依望着那温文尔雅的脸庞,听着他那柔情的话语,她轻微的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还能撑得住,此时所有的幸福感觉已盖过了她身体感官上的疼痛。 林旭不再说些什么,而是抱稳住她的身体,一个飞身朝着另一边安全的地势飞去! 岳宁依把头深埋在他的胸口处,一双手伸出抱住了林旭的腰部,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暖、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消失才好...... 激斗的场面中,再看向不远处的那金芙羽,她正催动着幻雨飞星射出无数道灿烂夺目的星形暗器,攻击着上方飞旋着的那灵兽獬豸,但她没有注意的是,在她的身后飞落下了许多岩石碎片,看起来不大不小,依然是能致人命,那是被獬豸攻击光波所粉碎的山头岩石,眼看就要袭击于她的头部。 于此同时,半空之中,出现了何大宏的身影,只见他抡起手中的长刀,刀气森森,一个猛力劈下,幻化数道刀影直击于獬豸的头颅处,但见那獬豸巨大的头颅用力一甩,额头上的弯角处,突然生出一个紫红色光球,随后形成一道一圈圈的光波,把何大宏的数道刀影给团灭掉,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把他整个人给弹飞出去。 在飞落之际,他看见了对面不远处的金芙羽,正面临着她身后岩石碎片的袭击危险,何大宏心中大惊,转而一个飞身冲向她的那处,几番挥刀舞动,一道道屏障化出,替她挡住了那些岩石碎片。 紧接着,上空的獬豸一只巨翅轰然拍下,何大宏拉起了金芙羽的一只手,两人一起迅速避开了獬豸的翅膀攻击,双双飞下了山脚之处。 在这险象环生之刻,朱雀六人这边的玄武对着地阴先生大呼道:“先生,这畜生好生勇猛无匹,如此斗下我们迟早要被这畜生给杀死,赶紧使出你那‘金钹禁咒’破解那畜生的神力!” 那还在操控着鬼灯抵挡住獬豸光波攻击的地阴先生,只见他神色惨淡,继而道:“这灵兽的威力已远远超过了我之前的想象,如果没有七宝铃的控制,只怕我使出这金钹禁咒秘法,也只是徒劳无益,根本压制不住这只千万年的巨兽!” “连先生也没有办法,这该怎么办!”玄武一边躲避着那獬豸的攻击,一边焦急地说道。 ...... 就在这时,只见场中一个衣决飘飞的身影,手中一柄水蓝色长剑突然直冲向天,整个身体犹如一道光柱,冲击着刺向那盘旋于半空中的獬豸,近看时,那道身影原来是叶岚婧。 那艳色耀目的光柱疾飞而上,划破长空,上空的獬豸猛然俯身冲下,狂吼着张开血盆大口,当与那道光柱接近时,一股如雷霆万钧之力道,把那光柱生生挡住,随而破裂! 紧接着,叶岚婧飞离那獬豸有数丈之远,在天空中几番迂回飞舞着,她的身影快速绕到獬豸的另一处,突然长剑挥击,水蓝色的光芒骤亮,一个如电芒般的飞影靠近了獬豸的侧身,她一剑挥砍下去,“砰”的一声剑劈响起,星光四耀,但那獬豸的身体当真是铜骨铁皮,毫无损伤。 随后,那獬豸猛然一个转身,它周身突然飚起了狂烈的龙卷飓风,围绕着它庞然的身躯飞速转动着,并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叶岚婧再也无法逃离,她被吸入那龙卷飓风之中...... 山脚下面的众人,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场中的端木琪与白昭策、项言书等三人又是一起飞冲向高空,还未等他们靠近那獬豸之际,但见那獬豸周身的龙卷飓风中,喷出了漫天的火焰,一股股如浪涛般猛然拍击而来,使得他们三人连番后退,并使出各自强横的法术抵挡住那一波波的狂袭。 在另一处山头上的顾南云,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那毁天灭地的阵式,只见叶岚婧已被吸入那龙卷飓风之中,此刻他脸色惊变,心在猛烈跳动着,脑子里全是叶岚婧的身影,生怕她会遭遇什么不测,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思及于此,顾南云面对着那滔滔不绝的漫天火焰,只看他脚下御剑而起,蓄积体内的真元,风驰电掣般飞冲而上,穿越过了火焰之海,身体如一道光速冲向那龙卷飓风之处。 再说到叶岚婧被龙卷飓风吸入之后,她整个人已被困于其中,逃脱不得。 叶岚婧抬起头,眼见头顶上方是黑影一片,獬豸那颗巨大脑袋,直向她扑去,随后大张起满口獠牙的血盆大口,吐出一股黑色雾气弥漫在叶岚婧的周围,令她陷入了万难的困境。 眼见着獬豸的一张大口就要把她整个人给吞灭掉,突然一个冲破之声响起,顾南云全身的衣物已被燃烧掉了好几块,他靠近了叶岚婧,一把就把她的身子揽向他的这边来,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叶岚婧本想着自己已难逃此劫难,只感觉后背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腰,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不知救她的人会是谁。 当叶岚婧扭头回望之时,一双冷眸正对上了顾南云那双炙热的目光,那目光中饱含着无比的关切之意,令她有些惊愕...... 原来是他来了,他竟然不顾危险冲向于她,难道他不知道此番有多危险吗,稍有不慎便会是丧命于此,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人真的很傻,傻到她心中有一股不忍与难受悄然泛起。 叶岚婧原本一双冰凉的眼眸,此刻变得温热了起来,她闻着顾南云身上衣物已被火焰烧焦的味道,望着他那嘴角处流出的鲜血,显然是刚才那番冲击所受的伤 ,叶岚婧这时一张苍白的脸,全然是心疼之色...... 在顾南云的眼中,他身旁的这个清冷女子,已经是受了极大的重创,瞧着她的状况似乎很是糟糕,她胸口的衣衫处,血迹斑斑,苍白的脸颊唇边,鲜血流淌了出来。 在这濒临绝境之际,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那就像是朵盛开的百合之花,洁白无暇,这是顾南云第一次见到她这般的笑容,那一双眼眸中饱含着无尽的温柔,静静的注视着他。 此时此刻,他两人头顶上的那獬豸一张血盆大口已扑了个空,随后狂怒嘶吼着,气势滔天,一团巨大的黑影轰然压下,顾南云与叶岚婧两人的周围,龙卷飓风更盛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顾南云望着叶岚婧,给了她一个坚定安心的神色,他望着她轻点着头的模样,顾南云顿时内心一股强大的意志涌现出来,不管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处境,千难万难,他也要护她周全...... 面对这危如累卵之境,只见顾南云御起飞剑,横在他二人的脚下,他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叶岚婧的手,两人手中的剑芒大放异彩,同心同力,一起冲击出那獬豸重压下来的身躯,一起脚踩着飞剑,猛地一个急如流星冲破了那滔天的龙卷飓风。 但两人仍是没有逃出那獬豸的扑袭范围,眼见着獬豸那巨大脑袋猛烈砸下,一双冒着金光的灯笼巨眼向他二人这边扫射了过来,只听一个震天的吼叫,一股声波形同气浪,冲击着他二人。 两人从高空御剑急速飞落而下,只见二人头顶上空那团如乌云般黑影已经追了下来,眼见着一只巨大的翅膀,回山倒海,猛然拍击而下...... 危急时刻,只听叶岚婧在他身后的呼声响起:“快使用天罗罩!” 顾南云闻声,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如鸡蛋般大小,金光萦绕,表面上还隐隐有佛家的卍字流动旋转着的法宝。 只见他手掌托起法宝天罗罩,一个高举入天,但见天罗罩的金光骤然亮起,顷刻间便如光芒万丈长的太阳一般,金光万道。 那表面上流动着的佛家卍字,此刻越来越明显,接着是从天空的四方响起了吟诵佛经般的声音传出,一串串佛家经文幻化而出,正是万佛登临,佛法无边。 山脚下的众人全都把目光投向天空中,只见空中的顾南云与叶岚婧两人头顶上方,一个佛家卍字冲天而起,瞬间变得奇大无比,发出了灿烂的金光,挡住了那獬豸庞然重压而下的身躯,随后变成一张金色天网向下包围,继而形成了一个巨大型金色光罩,那金色光罩随着两人的降落,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高涨。 待到落地之时,天空中那那獬豸怒吼咆哮,气焰汹天,它喷涌无数的火焰球,幻化出几股滔天的龙卷飓风,伴随着它的身躯冲击朝着地面轰然砸下,一场惊天浩劫坍塌而致,周遭的地面皆已是满目疮痍,浓烟漫天。 地面上所有的人这时都已避无可避,面对着上空那獬豸此番的攻势,它就像灭世之神那般,万物皆在它的脚下寂灭。 与此同时,地面上巨大金色光罩中的顾南云大呼道:“大家赶紧躲进光罩中来......” 紧接着,端木琪这边的与朱雀那边的人,全都迅速飞进了那光罩之中,这才免遭火球与飓风的袭击。 光罩之外,皆是飞沙走石,火焰滔滔,山崩地裂,一股股浓烟升腾而起,淹没了这整个天地之间。 在金色光罩的上空,獬豸一如它庞然的身躯,如山一般重压了下来,与金色光罩相撞,光罩中的众人只听得大地被震动了一下,随后是一声响天彻地撞击爆发出来。 金色光罩中,顾南云挺身而站立,他一只手掌托起发着金光的法器天罗罩,直顶向天,那天罗罩里源源不断的涌出了无限的金光,支撑着整个金色光罩。 众人眼见着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想是使用这法宝天罗罩,已消耗了他不少的真元。 随后,众人都抬起头注视着光罩外那上空的变化。只见伴随着满天的涌诵佛号之声,天空的四方幻化出了隐隐的金色佛影,法相庄严,慈悲肃穆 ,这景象倒真是奇异,直令地面上的众人肃然观望。 片刻后,诵佛之声越来越响,以至于密密麻麻的填充了整个天地间,只看那灵兽獬豸,抬起巨大的头颅,飞身入空,对着那些金色佛影狂怒嘶吼着...... 渐渐地,不知是被那漫天佛号所感化,还是身上的邪恶之力已被消除,刚才它那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渐弱了下来,吼声随之也停住。 不消一会儿,漫天的火球数量渐渐变少,龙卷飓风也随之停住,浓雾将消散落定,涌诵佛号之声和那些金色佛影,也已全都消失了。 顾南云手中那还托起的法宝天罗罩,此时脱离了他的手掌心,飞入高空之中,化作无数的金色光点,犹如雨滴一般飘落了下来, 只听众人中的楚志川说道:“那法宝天罗罩是不是没了?” “应该是吧!”回答他话的人是何大宏,此时他脸上正露出惊叹之色,望着天空飞落下的那些金色光点,当真是奇妙绝美。 这时,地面之上,连罩着众人头顶上的巨大光罩也随之消散,天空中那獬豸庞然的身躯眼见着金色光罩消失不见,它煽动着巨大的翅膀,头颅向着地面,一个俯冲飞下了地面。 在场的众人眼见这一幕,心中都不由得大吃一惊,纷纷祭起兵器法宝,准备开始防御。 在他们的前方,一团黑影如山一般轰隆砸地,那獬豸粗壮的四脚着地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与振动!大地像是被震裂一般,几乎让人不能站立。 那獬豸嘴里喘着粗气,声响如雷,众人站立在它的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他们面对这等庞然巨兽,个个都是都面露惊叹之色,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生怕那张血盆大口再次张开来,突然袭击他们。 看着眼前这气势滔天,身形雄壮,不可一世巨兽,它面容狰狞,一张血盆大口中锋利的獠牙闪闪发光,大如灯笼般的巨目金光散射夺出,让人望而生畏,一团火焰还在它额头的弯角处燃烧着,似乎永远也不会熄灭。 对面的众人看着那巨兽已经不再发怒,反而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倒让全部的人心中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巨兽把它的巨首伸了出,直靠近众人这边来,众人眼望着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它双目望着这些不速之客,用它的鼻子嗅了嗅,随后把头缩了回去。 “难道这獬豸身上的至邪之力已经去除?”此时场中项言书淡淡地说了一句。 随后端木琪也开口说道:“应该是方才受到那佛号的感化,这才让让它恢复了灵智,不再嗜血杀戮!” 端木琪话刚说完,在众人对面的那獬豸,突然一个吼叫,声震天地,众人又是一惊,连着后退了数步。 双方就这样注视了良久,那獬豸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双金光巨眼眨巴了几下,大口微微张开,看神态倒是一副极为高兴的样子,摇头晃脑。 继而它巨首扬起,朝着天空中望去,随后动了动它庞大的身躯,两只巨大的翅膀伸展开来,随着一阵烟雾的腾起,獬豸那庞大的身躯直飞入了半空之中,朝着不知是何方的方向飞去...... ------------ 第七十六章:逼退獬豸 摩沼峡幻境中,众人只见那灵兽獬豸飞入高空,接着是消失不见了。 历经了一番激战,场中所有的人都已是精疲力竭,想着那灵兽獬豸当真不愧为鸿蒙神种,面对着十几人的攻击竟也没有伤它分毫,反而却是让众人接连吃了不少苦头。 朱雀等六人那边,他们之中步影与白虎两人身中了几道那灵兽獬豸的攻击,此时正盘坐地面运功调息着,以恢复体内的真元之气。 朱雀与玄武、青龙及地阴先生四人,形势就比步影与白虎两人要乐观得多。但他们同时也是消耗了不少真元,身体之处所幸受的是轻伤,并无大碍! 在他们对面盘坐着的乃是正道数十来人,只见他们那边众人的伤势还要严重些。 在这摩沼峡幻境中,场中两股势力对立之人,他们只相隔了数丈之远,如同隔岸观火,都随时注意着对面的举动。 说到端木琪等人那边,顾南云与叶岚婧及岳宁依三人的伤势较为严重,心脉受损。接着的是白昭策与楚志川两人,受的只是轻伤,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剩下的其他五人皆是真元消耗过多,只需盘坐运气调息,便可得以恢复。 此刻,只见端木琪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青色药瓶,那里面装的乃是云华剑宗的大补丹药,她给了每人都吃上了一颗。 这种大补丹药的功效,受伤之人吃下后,有助于培蓄真气,贯注任督,流注奇经八脉,使得伤势快速恢复。 这时候,场中众人中的叶岚婧,她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的出入,看她脸色苍白又有些憔悴,殷红的嘴唇变得干裂起来,那嘴角处的血渍已经变干。 叶岚婧一袭黑白道家弟子服,原本是纤尘不染 ,此时已被她胸口处的斑斑血迹所沾染,裙摆处更是污泥一片。 虽是如此,但一点也不影响她一贯清冷洁雅的气质,仍是众人中那最出尘绝艳的一道亮丽风景。 叶岚婧在吃过大补丹药后,原本虚弱的身体此时已渐渐有真元之气注入周身,畅通无阻。 她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明亮而清冷,随后把目光投向了顾南云那边,只是见他的伤势比她更为严重,那是因为救她所致。 只见场中的顾南云,他周身的衣物破损严重,身上的肌肤已有几处被火焰灼伤。此时他面如土色,双目紧闭着,嘴角处微微扯出一丝痛苦之色。 现在在他的体内,正是气血相冲、虚与实相争,真元消耗过损导致心脉真气留滞,给他带来的痛苦却是极大。 但见他盘膝坐定,周身有一圈金色光芒亮起,运用起虚无生气、静极生动之法,使其真元之气在经络中周天运行而复,继而达到虚静养气,培补真元之境,进而充养气海丹田,以后天补充先天,温补命门。又使真元之气贯注任督,流注奇经八脉,运行十二经络。 待他这一番运气调息之后,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额头上此时也已布满了汗珠。 随后,在他双手收发之际,只觉胸口中一闷,“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众人眼望着这景象,都纷纷围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叶岚婧本想也起身,虽然她的身体刚刚有所复原,但想要起身却是异常艰难,她心中一股担心油然而生,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坐在她旁边的金芙羽用手扶着她,微笑着道:“叶姑娘,你先别着急,顾少侠他吉人有天象,他会没事的,放心吧!” “嗯......” 叶岚婧轻点了一下头,她不再说些什么,只听着金芙羽的话语,心中的担忧渐渐平缓了下去。 这时候,又听见场中的端木琪笑道:“大家别担心,南云师侄只是调息运气,把体内的淤血逼出来,这下应该是没大碍了!” 再说到对面的朱雀六人那边,几人中的白虎与步影经过一番运气调息之后,身体也渐渐有了起色。 方才的灵兽之战刚刚结束,但接下来即将又是一场正邪的对抗。 只见青龙与白虎,玄武与地阴先生及步影五人,这时全都祭出了各自的兵器法宝,一个个飞身腾起,便是向着对面之人袭击而去。 朱雀此时站在一旁,她面容露出些犹豫之色,只把目光朝着对面的顾南云望了一眼,随后也跟着一起飞身过去。 面对着天暝圣教的突然袭来,对面的端木琪与项言书,及白昭策等众人,都纷纷也祭出了兵器法宝,两方之人水火不相容,随即场中又展开了一场乱斗。 只看袭击而来的玄武,他一脸阴险之色,大怒道:“你们这些正道之人,我们的账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场中的端木琪,这时手中的青焦剑挥出,目色冷冷,她也道:“邪教妖人,口出狂言,今日便要你等死在此地,看剑!” 待她说完,端木琪挥舞出了道道剑光,气震恢宏,浩风惊天,一副攻势不可挡之,朝着玄武那方袭击而去。 打斗场中,顾南云不知何时已与叶岚婧站到了一起,只见他二人虽身受重伤,但面对着邪教之人猛烈的攻势,他俩不得不挥出手中长剑,运气体内真元之气,奋力抵挡。 “叶师姐,你还撑得住吗?”两人在打斗之中,顾南云背对着叶岚婧,开口说道。 叶岚婧扭头对他轻然一笑,只听得她的声音飘了出来:“顾师弟,我没事,我们一起杀退邪教!” 突然,对面的邪教之人那步影,只见那人身影闪烁,飞入高空,手中的刹月刃寒光湛湛,每一击都是夺命之招。数道刹月光刃,如追电一般的突袭向顾南云与叶岚婧他二人,一道水蓝剑光大亮,几番舞动着剑芒,挡住那数道夺杀的月刃。 “哇!”的一声,叶岚婧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更加苍白,想来是刚才运用了体内真元,强行挡住了步影的袭击,以至于旧伤复发。 “叶师姐......” 顾南云大叫了一声,脸色更是一惊,在她身子快要倒下之际,他立马伸出手把她扶起,另一只手勉力挥舞着昆启剑,只见一圈圈金色剑芒幻化而出,抵挡住对面的步影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场中的林旭已经飞身到了他二人的身边,眼望着叶岚婧一张几如白纸的脸,嘴角还有鲜血流淌,他心中生起一股疼痛,随后面色愤怒,转身朝着那对面的步影挥剑刺去。 随后,林旭则左手掌剑,立于他身前,右手伸出两指间星光乍现,身躯盘坐起横于半空,再用右手的星光往身前剑身自下而上涂抹一道,但见剑身一道白色光束冲天直上,周围突然出现数道金色光圈转动着,一层一层的,然后便是万道灵符幻化而出,凝结成数柄剑形,冲击向步影...... ...... 在另一方的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挡在他俩身前的乃是白昭策,二人以他作为掩护,这才免受了对面青龙的袭击。 只见白昭策的敖龙戟,光影跳动,舞动四方,徜徉恣肆,连番回击之下,一圈圈火红色的光圈转动化出,层层叠叠,继而变大,跟随着长戟挥洒的动作,一个个流转飞出,攻向青龙那方,所到之处,皆是光波散射,风行电扫! 在这刀光剑影之下,正与邪相互碰撞,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不知何时起,场中的邪教之人白虎,他飞身逼近了顾南云这边,手中的法器碎梦光芒耀起,每一击都是力拔千钧,直把顾南云连番击退,此时他已口吐鲜血,勉强用剑插入地面,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 就在那刻,对面的白虎一身白光大涨,手中的法器碎梦随着他的手推之势,冲击而出,犹如猛虎出笼,刚猛无匹,眼看就要击中顾南云。 “哐当......” 一声巨响之下,两股红白光芒交汇炸开,不知是从何方疾速飞来了朱雀红色的身影,她手中血红色的凤仪刀,与白虎飞射而来的法器碎梦撞击在一起,替顾南云当下了那猛烈致命的一击。 白虎收回自己的法器碎梦,他停下了攻击,一脸惊奇与不解的神色望着对面站在顾南云身前的朱雀。 “朱雀!你这是为何,为什么要救那小子?”白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色望着她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朱雀竟然会挡下了他的攻击。 就在这时,连在朱雀身后的顾南云也呆住了,这究竟是何意,为什么要救他,一团团的疑惑之色在他脸上泛起。 不远处,青龙与玄武,地阴先生及步影四人,都望到了这番情景,脸上都是大为不解之色而又很是吃惊! 只看那玄武暂时停下攻击,愤恨的目光投向于朱雀这边,他大呼道:“朱雀,你是不是疯了?” 这边的朱雀,面对着白虎与玄武的质问和不解的神情,她面色变得为难起来,平时一向果断冷厉的她,这刻心中突然变得犹豫不决了。 只看她扭头望向对面玄武那边的四人一眼,又回过头来望向对面的白虎,她淡淡地说道:“之前要不是这小子用那奇异的光罩挡住了灵兽獬豸,我们恐怕是在劫难逃,现在怎又能在此讲话!” 她说完后,转身把目光投向顾南云的身上,面色冷冷,又对白虎道:“如今这小子既然救了我们一命,此番我救下于他,也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 “你......” 白虎差点说不出话来,以他暴戾的性子,既是身为圣教之人,又怎会顾及那些所谓的人情。 他对着朱雀怒道:“你这是妇人之仁,他是正道之人,怎可与他们讲什么道义,若是今日放了他们,只怕对我们日后威胁不小!” 白虎说完后,他随即挥动着手中的法器碎梦,只见光芒重新亮起,一股肃杀之威猛烈袭来。 “你赶紧让开,让我解决那小子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白虎催动着那法器碎梦,怒气汹汹欺身而至! “我们走!” 在这生死关头,朱雀迅速将身受重伤的顾南云拉起,带着他一起两人腾身而起,飞到了另一处低矮的山头之上。 白虎眼见他的攻击刺了个空,随后勃然大怒 ,怒目圆睁,望着那处不远的山头大呼道:“朱雀,你这是要背叛圣教吗,教主若是知晓,你可知其中的利害!” “不用你来管,我自会向教主说明!”对面那边山头的朱雀开口道。 待她完之际,突然!只见朱雀与顾南云两人的身后,出现一道圆形的光幕,发出了耀眼的光辉,那光幕中有着七彩斑斓之色,相互交汇流转着,倒像是一面圆镜那般。 随后,还未等他二人反应过来之际,那道圆形的光幕已把他们二人吸入了进去。 “顾师弟......” 不远处的叶岚婧见到此番奇异景象,她不由得大呼一声。紧接着场中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山头上的光幕,都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只看那山头之上的光幕,发出“呜呜呜”的声响,随后一道白光突显,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在场中邪教之人中的那步影,他眼望着朱雀消失后,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神情有何变化,但是从那双眼睛之中,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担忧之色,他一言不发的站立在场中,呆呆的望着朱雀消失的那个地方。 朱雀与顾南云两人消失之后,场中的两方之人没再相互打斗,反而是双方对峙了一小会儿,邪教那边的青龙,心想着如此斗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谁都占不到便宜,倒不如先行撤离,待找到朱雀,再做打算。 他望了望身边的地阴先生与玄武两人,只见他们二人想是知晓他的心中所想,都同时轻点下头。 “我们走!”在青龙的一声大呼,邪教这边的五人全都收起兵器法宝撤离了场中,一同飞向天空中,消失不见了。 邪教五人离开后,场中只剩下了端木琪等数人。 这时,只听众人中的白昭策说道:“顾少侠与那妖女是不是离开了摩沼幻境?” 其实在场的大部分众人都以为如白昭策所说的那样,他们应该是离开了摩沼幻境,但又想听下一个人出来解释一下,刚才那番奇异之象倒是什么。 在白昭策前头的项言书,他打开折扇,一边摇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刚才那光幕出现的山头处,只听他道:“据我观察,我到不这么以为,这摩沼峡幻境中一直是极为诡异,此地似乎是幻境中的中心地带,不可能有出口的。” “那顾兄弟与那妖女回到那里去呢?”这时场中的何大宏问道。 项言书目光望着远方,他想了想,随即又说道:“你们看刚才那道光幕,倒像是某种结界入口,他二人刚好触发了那结界,这才被吸了进去,如果没猜错的话,想必他俩是进入了另一个幻境之中!” 这时候,众人中的叶岚婧开口了,她问道:“项前辈,不知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二人?” 项言书听罢,叹息了一声,随后他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幻境虚无缥缈,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只是在某一特殊时刻,就会触发化为幻境,随后消失。所以想要进入幻境找到他们二人,却比登天还难!” 待他说完后,众人一时无语。 接着他又道:“不过,你们别担心,据我所知,这种某一特殊时刻凝聚而成的幻境,到了一定时间之后,便会自动消失,我们只需要在这幻境中等待着顾少侠出来便是!” 最后,端木琪缓缓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 话说到朱雀与顾南云两人消失后,二人被那光幕传送到了一处幻境之中。 只见这处幻境的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球体形状,把他二人包裹其中。 整个空间内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辉,四周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边界,只是把目光望向远处,那里又是黑暗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象。 顾南云与朱雀两人站立其中,两人的脚下是一片透明的地表,几如湖面那般,每走一步便有如水一般的波纹荡漾散开,随后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弥散在他们的周围。 奇怪的是,他两人好像是站立在空气上一样,竟然身体没有掉落下去。 抬头望向天空,蓝色的天幕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闪烁着无数的繁星,璀璨耀眼,充满着梦幻般的神秘色彩。 随后,满天的星斗组成了瑰丽多姿的星河,呈螺旋状伸展开来,然后是飘然转动了起来。 星空之下,顾南云与朱雀两人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所有的奇妙与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顾南云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处,步履瞒珊,他声音虚弱的说道。 朱雀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虚弱差点就要摔倒的身体,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扶着他,怎奈顾南云不识好歹,反倒走开离她只有一小段距离! 这时,朱雀本是好心好意,没想到她旁边那臭小子居然一点情也不领,与她划开了界线。 她没好气地道:“臭小子,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顾南云没有理会于她,只是自顾自的一直往前走着,朱雀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心中顿时一股闷气油然而生,要不是看他受了伤,真想上去教训他一顿。 “哎,怎么,刚才本姑娘救了你一命,到现在连句感谢的话也没说,你这小子真是没有教养!”朱雀跟着他后头怒骂着说道。 走在前头的顾南云因为伤势严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忍受住身体的疼痛,他面色阴沉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哼!”顾南云一声冷笑,一副不领情的神色,只听他道:“谁要你这妖女救了,现如今只怕我端木师叔他们都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勾结,你如此陷我于不义,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朱雀一听,当真是怒气填胸 ,她原本一张俏丽的脸庞,现在变得是瞋目切齿,她道:“你居然说我陷害你,刚刚在外面本姑娘不是说过了嘛,我是看你救了我们一命,这才大发散心救下了你。” 她接着怒不可遏又道:“早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我真后悔救下你,真应该让你死在白虎的手下!” 顾南云一听,在他心中一直以为,邪教妖人个个都是心如蛇蝎,奸诈狡猾,那会有如此好心,他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这下朱雀听后,也懒得再与他解释,想来圣教在他们那些正道之人的心中,早已永远挂上了十恶不赦,妖人这些名字,就算是真的做出一些真心实意的好事,也会被他们所误会的吧! 虽然以前她倒不在乎,但是听着面前那个少年如此的不相信于她,其实她心底里还是多少会在意的。 朱雀妖媚的神情变得有些淡然,她道:“既然如此,随便你怎么想,我们各走各的,大家互不相干!”说完后便扭动着她那妖娆腰肢,大步朝前走了去。 还没等她走上几步,只听后面“啊”的叫了一声,朱雀扭头一望,原来是顾南云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地面上了,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哈哈......” 他这一举动,倒把朱雀逗得一手捂着脸,弯着腰笑了出来,刚才心中的郁闷心情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你笑什么!”顾南云身体趴在地上,想是前面那红衣女子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笑话于他。当下他只觉得大是羞愧,一双怒目直瞪向朱雀。 朱雀这时没有再往前走了,而是向着顾南云这边倒了回来,她娇滴的声音开口道:“臭小子,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我过来扶你吧!” 她说着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顾南云的身边,然后是伸出一双玉手,把顾南云搀扶了起来,并稳住他的身体。 虽然顾南云极是不愿意,但怎奈他的伤势,若要是没有一个人搀扶着,他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他望着朱雀的举动,想想她若要是当真对他不利,又何须等到现在,所以他只得妥协,任由着朱雀搀扶着往前慢步走去。 ------------ 第七十七章:争锋再起 獬豸之战刚刚结束,但接下来即将又是一场正邪争锋。 只见青龙与白虎,玄武与地阴先生及步影五人,这时全都祭出了各自的兵器法宝,一个个飞身腾起,便是向着对面之人袭击而去。 朱雀此时站在一旁,她面容露出些犹豫之色,只把目光朝着对面的顾南云望了一眼,随后也跟着一起飞身过去。 面对着天暝圣教的突然袭来,对面的端木琪与项言书,及白昭策等众人,都纷纷也祭出了兵器法宝,两方之人水火不相容,随即场中又展开了一场乱斗。 只看袭击而来的玄武,他一脸阴险之色,大怒道:“你们这些正道之人,我们的账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场中的端木琪,这时手中的青焦剑挥出,目色冷冷,她也道:“邪教妖人,口出狂言,今日便要你等死在此地,看剑!” 待她说完,端木琪挥舞出了道道剑光,气震恢宏,浩风惊天,一副攻势不可挡之,朝着玄武那方袭击而去。 打斗场中,顾南云不知何时已与叶岚婧站到了一起,只见他二人虽身受重伤,但面对着邪教之人猛烈的攻势,他俩不得不挥出手中长剑,运气体内真元之气,奋力抵挡。 “叶师姐,你还撑得住吗?”两人在打斗之中,顾南云背对着叶岚婧,开口说道。 叶岚婧扭头对他轻然一笑,只听得她的声音飘了出来:“顾师弟,我没事,我们一起杀退邪教!” 突然,对面的邪教之人那步影,只见那人身影闪烁,飞入高空,手中的刹月刃寒光湛湛,每一击都是夺命之招。数道刹月光刃,如追电一般的突袭向顾南云与叶岚婧他二人,一道水蓝剑光大亮,几番舞动着剑芒,挡住那数道夺杀的月刃。 “哇!”的一声,叶岚婧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更加苍白,想来是刚才运用了体内真元,强行挡住了步影的袭击,以至于旧伤复发。 “叶师姐......” 顾南云大叫了一声,脸色更是一惊,在她身子快要倒下之际,他立马伸出手把她扶起,另一只手勉力挥舞着昆启剑,只见一圈圈金色剑芒幻化而出,抵挡住对面的步影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场中的林旭已经飞身到了他二人的身边,眼望着叶岚婧一张几如白纸的脸,嘴角还有鲜血流淌,他心中生起一股疼痛,随后面色愤怒,转身朝着那对面的步影挥剑刺去。 随后,林旭则左手掌剑,立于他身前,右手伸出两指间星光乍现,身躯盘坐起横于半空,再用右手的星光往身前剑身自下而上涂抹一道,但见剑身一道白色光束冲天直上,周围突然出现数道金色光圈转动着,一层一层的,然后便是万道灵符幻化而出,凝结成数柄剑形,冲击向步影...... 在另一方的岳宁依与楚志川两人,挡在他俩身前的乃是白昭策,二人以他作为掩护,这才免受了对面青龙的袭击。 只见白昭策的敖龙戟,光影跳动,舞动四方,徜徉恣肆,连番回击之下,一圈圈火红色的光圈转动化出,层层叠叠,继而变大,跟随着长戟挥洒的动作,一个个流转飞出,攻向青龙那方,所到之处,皆是光波散射,风行电扫! 在这刀光剑影之下,正与邪相互碰撞,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不知何时起,场中的邪教之人白虎,他飞身逼近了顾南云这边,手中的法器碎梦光芒耀起,每一击都是力拔千钧,直把顾南云连番击退,此时他已口吐鲜血,勉强用剑插入地面,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 就在那刻,对面的白虎一身白光大涨,手中的法器碎梦随着他的手推之势,冲击而出,犹如猛虎出笼,刚猛无匹,眼看就要击中顾南云。 “哐当......” 一声巨响之下,两股红白光芒交汇炸开,不知是从何方疾速飞来了朱雀红色的身影,她手中血红色的凤仪刀,与白虎飞射而来的法器碎梦撞击在一起,替顾南云当下了那猛烈致命的一击。 白虎收回自己的法器碎梦,他停下了攻击,一脸惊奇与不解的神色望着对面站在顾南云身前的朱雀。 “朱雀!你这是为何,为什么要救那小子?”白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色望着她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朱雀竟然会挡下了他的攻击。 就在这时,连在朱雀身后的顾南云也呆住了,这究竟是何意,为什么要救他,一团团的疑惑之色在他脸上泛起。 不远处,青龙与玄武,地阴先生及步影四人,都望到了这番情景,脸上都是大为不解之色而又很是吃惊! 只看那玄武暂时停下攻击,愤恨的目光投向于朱雀这边,他大呼道:“朱雀,你是不是疯了?” 这边的朱雀,面对着白虎与玄武的质问和不解的神情,她面色变得为难起来,平时一向果断冷厉的她,这刻心中突然变得犹豫不决了。 只看她扭头望向对面玄武那边的四人一眼,又回过头来望向对面的白虎,她淡淡地说道:“之前要不是这小子用那奇异的光罩挡住了灵兽獬豸,我们恐怕是在劫难逃,现在怎又能在此讲话!” 她说完后,转身把目光投向顾南云的身上,面色冷冷,又对白虎道:“如今这小子既然救了我们一命,此番我救下于他,也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 “你......” 白虎差点说不出话来,以他暴戾的性子,既是身为圣教之人,又怎会顾及那些所谓的人情。 他对着朱雀怒道:“你这是妇人之仁,他是正道之人,怎可与他们讲什么道义,若是今日放了他们,只怕对我们日后威胁不小!” 白虎说完后,他随即挥动着手中的法器碎梦,只见光芒重新亮起,一股肃杀之威猛烈袭来。 “你赶紧让开,让我解决那小子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白虎催动着那法器碎梦,怒气汹汹欺身而至! “我们走!” 在这生死关头,朱雀迅速将身受重伤的顾南云拉起,带着他一起两人腾身而起,飞到了另一处低矮的山头之上。 白虎眼见他的攻击刺了个空,随后勃然大怒 ,怒目圆睁,望着那处不远的山头大呼道:“朱雀,你这是要背叛圣教吗,教主若是知晓,你可知其中的利害!” “不用你来管,我自会向教主说明!”对面那边山头的朱雀开口道。 待她说完之际,突然!只见朱雀与顾南云两人的身后,出现一道圆形的光幕,发出了耀眼的光辉,那光幕中有着七彩斑斓之色,相互交汇流转着,倒像是一面圆镜那般。 随后,还未等他二人反应过来之际,那道圆形的光幕已把他们二人吸入了进去。 “顾师弟......” 不远处的叶岚婧见到此番奇异景象,她不由得大呼一声。紧接着场中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山头上的光幕,都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只看那山头之上的光幕,发出“呜呜呜”的声响,随后一道白光突显,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在场中邪教之人中的那步影,他眼望着朱雀消失后,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神情有何变化,但是从那双眼睛之中,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担忧之色,他一言不发的站立在场中,呆呆的望着朱雀消失的那个地方。 朱雀与顾南云两人消失之后,场中的两方之人没再相互打斗,反而是双方对峙了一小会儿,邪教那边的青龙,心想着如此斗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谁都占不到便宜,倒不如先行撤离,待找到朱雀,再做打算。 他望了望身边的地阴先生与玄武两人,只见他们二人想是知晓他的心中所想,都同时轻点下头。 “我们走!”在青龙的一声大呼,邪教这边的五人全都收起兵器法宝撤离了场中,一同飞向天空中,消失不见了。 邪教五人离开后,场中只剩下了端木琪等数人。 这时,只听众人中的白昭策说道:“顾少侠与那妖女是不是离开了摩沼幻境?” 其实在场的大部分众人都以为如白昭策所说的那样,他们应该是离开了摩沼幻境,但又想听下一个人出来解释一下,刚才那番奇异之象倒是什么。 在白昭策前头的项言书,他打开折扇,一边摇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刚才那光幕出现的山头处,只听他道:“据我观察,我到不这么以为,这摩沼峡幻境中一直是极为诡异,此地似乎是幻境中的中心地带,不可能有出口的。” “那顾兄弟与那妖女回到那里去呢?”这时场中的何大宏问道。 项言书目光望着远方,他想了想,随即又说道:“你们看刚才那道光幕,倒像是某种结界入口,他二人刚好触发了那结界,这才被吸了进去,如果没猜错的话,想必他俩是进入了另一个幻境之中!” 这时候,众人中的叶岚婧开口了,她问道:“项前辈,不知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二人?” 项言书听罢,叹息了一声,随后他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幻境虚无缥缈,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只是在某一特殊时刻,就会触发化为幻境,随后消失。所以想要进入幻境找到他们二人,却比登天还难!” 待他说完后,众人一时无语。 接着他又道:“不过,你们别担心,据我所知,这种某一特殊时刻凝聚而成的幻境,到了一定时间之后,便会自动消失,我们只需要在这幻境中等待着顾少侠出来便是!” 最后,端木琪缓缓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 话说到朱雀与顾南云两人消失后,二人被那光幕传送到了一处幻境之中。 只见这处幻境的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球体形状,把他二人包裹其中。 整个空间内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辉,四周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边界,只是把目光望向远处,那里又是黑暗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象。 顾南云与朱雀两人站立其中,两人的脚下是一片透明的地表,几如湖面那般,每走一步便有如水一般的波纹荡漾散开,随后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弥散在他们的周围。 奇怪的是,他两人好像是站立在空气上一样,竟然身体没有掉落下去。 抬头望向天空,蓝色的天幕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闪烁着无数的繁星,璀璨耀眼,充满着梦幻般的神秘色彩。 随后,满天的星斗组成了瑰丽多姿的星河,呈螺旋状伸展开来,然后是飘然转动了起来。 星空之下,顾南云与朱雀两人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所有的奇妙与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顾南云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处,步履瞒珊,他声音虚弱的说道。 朱雀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虚弱差点就要摔倒的身体,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扶着他,怎奈顾南云不识好歹,反倒走开离她只有一小段距离! 这时,朱雀本是好心好意,没想到她旁边那臭小子居然一点情也不领,与她划开了界线。 她没好气地道:“臭小子,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顾南云没有理会于她,只是自顾自的一直往前走着,朱雀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心中顿时一股闷气油然而生,要不是看他受了伤,真想上去教训他一顿。 “哎,怎么,刚才本姑娘救了你一命,到现在连句感谢的话也没说,你这小子真是没有教养!”朱雀跟着他后头怒骂着说道。 走在前头的顾南云因为伤势严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忍受住身体的疼痛,他面色阴沉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哼!”顾南云一声冷笑,一副不领情的神色,只听他道:“谁要你这妖女救了,现如今只怕我端木师叔他们都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勾结,你如此陷我于不义,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朱雀一听,当真是怒气填胸 ,她原本一张俏丽的脸庞,现在变得是瞋目切齿,她道:“你居然说我陷害你,刚刚在外面本姑娘不是说过了嘛,我是看你救了我们一命,这才大发散心救下了你。” 她接着怒不可遏又道:“早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我真后悔救下你,真应该让你死在白虎的手下!” 顾南云一听,在他心中一直以为,邪教妖人个个都是心如蛇蝎,奸诈狡猾,那会有如此好心,他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这下朱雀听后,也懒得再与他解释,想来圣教在他们那些正道之人的心中,早已永远挂上了十恶不赦,妖人这些名字,就算是真的做出一些真心实意的好事,也会被他们所误会的吧! 虽然以前她倒不在乎,但是听着面前那个少年如此的不相信于她,其实她心底里还是多少会在意的。 朱雀妖媚的神情变得有些淡然,她道:“既然如此,随便你怎么想,我们各走各的,大家互不相干!”说完后便扭动着她那妖娆腰肢,大步朝前走了去。 还没等她走上几步,只听后面“啊”的叫了一声,朱雀扭头一望,原来是顾南云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地面上了,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哈哈......” 他这一举动,倒把朱雀逗得一手捂着脸,弯着腰笑了出来,刚才心中的郁闷心情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你笑什么!”顾南云身体趴在地上,想是前面那红衣女子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笑话于他。当下他只觉得大是羞愧,一双怒目直瞪向朱雀。 朱雀这时没有再往前走了,而是向着顾南云这边倒了回来,她娇滴的声音开口道:“臭小子,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我过来扶你吧!” 她说着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顾南云的身边,然后是伸出一双玉手,把顾南云搀扶了起来,并稳住他的身体。 虽然顾南云极是不愿意,但怎奈他的伤势,若要是没有一个人搀扶着,他怕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他望着朱雀的举动,想想她若要是当真对他不利,又何须等到现在,所以他只得妥协,任由着朱雀搀扶着往前慢步走去。 ------------ 第七十八章:灵识之界 幻境之中,顾南云在朱雀的搀扶下,两人似乎走了很久,但仍是见不到边界,仿佛一直身处于幻境的中心点,无论朝着那个方位,他们眼前的景象,和头顶的天空与星辰,几乎是没有变化。 两人深感这地方实在是诡异至极,难道他们永远要被困于此处吗? 待到走累了,他俩才坐在透明的地表上稍作休息。 顾南云坐稳后,他不经意的把目光投到了他旁边近在迟迟的朱雀,只见她的脸在一袭朱红衣衫的映衬下,变得透白若雪,脸颊间隐隐有些红晕染上,一双眉目神采动人,一颦一笑间当真是绝美倾城。 顾南云有些看呆了,竟一时间忘记了她是邪教妖女,恍惚间有种错觉,在这似乎永远也走不到边界的幻境之中,他二人就像是相互搀扶,共同进退的朋友那般! 一连串的想法在顾南云脑海中浮现着,待他回过神来,着实是把自己吓了一跳,于是赶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旁边那红衣女子。 只看他旁边那女子一笑百媚,她娇柔的声音开口说道:“哎,臭小子,刚才为何那样看本姑娘,你是不是对我心怀不轨,快说!” 顾南云听着这话倒觉得有些可笑,他现在就像一个半死不活之人,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他也没那力气与她斗啊!而且她是邪教妖女,躲都来不及,更别说有什么想法了。 这时他扭过头来,眼睛望着朱雀清笑道:“你可别胡说啊,你这妖女,谁会对你有想法!” “那你为何刚才那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比你那位师姐更美啊!”朱雀呆在他一旁,美目流转,巧笑嫣然地问道。 顾南云这会听到她提起了叶师姐,别说他还真想着叶师姐此刻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这点心思,他又怎会让旁边的朱雀知道。 “叶师姐一身正气,容貌自是没得说了,你哪能和她相比!”顾南云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出来。 “哼!” “那就让你的叶师姐来照顾你好了!”朱雀一脸的不悦之色,随着一个站起身子就要走开。 那知顾南云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衫,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的又是摔倒在地,随后发出了惨叫之声。 朱雀听着他那疼痛的叫声,赶紧蹲下身子把他扶起,脸上有些担忧之色,她赶忙问道“喂,小子,你没事吧!” 顾南云坐稳身子,长吸了一口气,苦着一张脸,他摇摇头道:“我没事,还死不了。” “就知道逞能,好了,你只要不说气我的话,我就不离开便是!” 随后,朱雀一个转身,又坐回到他的身旁。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抬起了头,望着蓝幕下的星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小子,我们算是也见过两三次面了,你叫啥名字啊?”朱雀这时开口缓缓地说道。 此时,顾南云没个好脸色,他本不愿与她多说,但又不想和她争吵,只得对她坦言相告,道:“看在你刚才扶我走路的份上,就当报答你的好意吧!”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叫顾南云,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名字!” 朱雀听后,只见她一张俏脸上绽开了笑意,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天真无邪,活脱脱的一个清纯女子的模样,与她之前那妖魅的笑,简直是千差万别。 谁能想得到,此时这个看似清纯秀美的女子,怎会是那天暝圣教邪魅杀伐,让人闻风丧胆的朱雀圣使。 这时候,朱雀又问道:“那你父母呢?” 当她提起了顾南云的父母之时,此刻她瞥见顾南云的神色暗淡一沉,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只听顾南云淡淡回道:“我是个孤儿,我的父母在我七八岁时已经死了,幸得有人把我从雪地里捡来,我才活到今日......” ......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他二人已休息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辰。 两人在简单的交谈几句之后,朱雀把顾南云扶起,开始继续往前走去。 前方仍旧是永远走不到头的边境,远处是一片黑暗,只有他们所到之处,周围皆是如刚进来的那般蓝光照映。两人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是求生的欲望一直驱使着他们往前走去。 突然,奇异之事发生了,在他二人的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金光在那闪烁着,由于距离比较远,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当两人越走越近时,原来那金光竟然是个人影,那是个须发皆白,长袍飘飘的老者,看上去就像那得道登仙的仙人一般,仙风缥缈。他的身体乃是一道虚影,此时手中正托起一只如碗口般大小的金铃,熠熠生辉,不过也是一道虚影。 只见那道虚影神态庄重,他眉目微张,望着前面走近的两人笑了出来。 正当顾南云与朱雀两人在疑惑之际,忽然一道空灵般的回响之声响起,只见那道虚影说道:“年轻人,你们可是来寻找七宝铃的?” 他们二人停下了脚步,站立在那道虚影的面前,离得不是很远,但见那道虚影一只手中托起一只金光灿灿的铃铛,又在听到那虚影在和他们说话。 想来朱雀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阅历可比顾南云要丰富很多,所以面对着眼前这边奇异之象,她倒是镇定从容,反倒是她身边的顾南云,一听那道虚影开口说话,身子差点站立不稳,脸上露出了惊奇之色,并用一双眼睛盯着那道金光虚影仔细观察着。 这时候,他身边的朱雀开口回道:“前辈,莫非你手中的乃是神器七宝铃?” 那道虚影听后,他“哈哈”一笑,这笑声回荡于整幻境之中,久久没有消散,有些诡异又有些神秘! “你们果然是来寻找七宝铃的,多少年了,没想到后世之人居然会到了此处,真乃天意啊!”那道虚影发出了感叹的声音说道。 顾南云与朱雀两人并未听懂他话中之意,继而顾南云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他问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为何会在此处?” 在他说完后,他们前面那道虚影开口幽幽地说道:“我本是鸿蒙时期的‘太元大神’,想必你们应该很奇怪吧,你们现在看到的这道虚影,乃是我的灵识所化!而我的真身早已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幻境难道是你的灵识所化而成!”朱雀这时问道。 那道虚影答道:“不错,你们正是在我的灵识之界中!” 那虚影说完后,顾南云又问道:“你说你的真身早已不存在,那不是等于已经死亡了嘛,为何你的灵识还会一直存在到现在?” 他面前的那道虚影听着这问话,继续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的灵识本不应存在于这个时期,但是我有一只坐骑,名为獬豸,它本是天地间一团混沌元气所化,性情至邪至灵,乃是与我一道同生。” 那虚影接着说道:“自从我的真身消散之后,控制它的七宝铃也随着我的真身一起消亡,它便脱离了我的禁锢,逃到了人间便四处为恶,后来到了弥荒森林,我便以我仅存在世间的一缕残魂,催动着最后的一丝仙灵之气,幻化出一片摩沼幻境,希望能把它困住永远留在此幻境中。” “原来古书上记载的是真的,我还以为只是传闻呢。”这时顾南云有些自顾自地说道。 接下来那道虚影又道:“后来幻化出摩沼幻境之后,我的灵识始终没有消散,终年浮游于在这片幻境之中。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你们是我的有缘人呐!” 对面的朱雀听后,她不解道:“不知你为何要感谢我们,还说是你的有缘人?” 他们面前那道虚影听后,继而说道:“当我看到你们来到此处,想必是有后世之人觊觎我那坐骑的神力,便会闯入这片摩沼幻境之中,然而你们想要降服于它,就得必须找到七宝铃。后来我漂浮不定的灵识,受到你们的触发,从而凝聚成灵识之界,这才把你们带到我前面来!” 这时候,顾南云与朱雀二人都听到面前这道虚影说出了这其中的原由,他俩心中的团团疑惑也随之解开了。 只听朱雀对那道虚影说道:“既然我们已来到此处,不知可有什么出去的办法!” 待她说完后,对面的那道虚影又是“哈哈”笑了几声,尔后,他说道:“这灵识之界,只需要等到一定的时辰,我的灵识终会消散,继而幻境也即将消失,你们可自然出得了去!” “照这么说来,灵识消失了,那你岂不是也将消散?”顾南云此刻对着他说道。 那虚影回道:“不错,我的灵识消散之后,我将不复存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我有一个心愿,想请你们帮我!” 朱雀这时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还请说来。” 这时那道虚影挥了挥他宽大的袖袍,周身的光芒渐渐弱了下来,连虚影也变得模糊了不少,他口中轻微叹息了一声,随后道:“我想请你们带我去见一面我那坐骑獬豸,多少年了,想必它也活得很艰难吧!不知你们能否答应?” 在他面前的那二人听后,朱雀思索了一番,只听她说道:“如能离开这灵识之界,你的请求我们自会答应!” “如此,真是最好不过了,稍后我的灵识会收缩成一颗丹丸,你们且收好。到时待灵识之界消失之际,你们便可重回摩沼幻境!” 那道虚影在说完后,只见他周身金光大亮了起来,几乎把顾南云与朱雀两人的周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随后,紧接着那道金光渐渐的往中心处坍塌,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凝结成一个光点,最终化为了一颗金色的丹丸,从半空之中飘落了下来。 顾南云这时伸出了一只手,那丹丸飞落于他掌心中,接着是他手掌一握住那颗丹丸,把它放入了怀中的衣衫里。 ...... 摩沼幻境中,在这里不会有黑夜与白日的区分,天空似乎永远是那般红黄交汇,地面仍是一片黄土飞扬,荒凉而没有一丝生命的存在。 只见在一处山脚下,青龙、白虎、玄武、地阴先生与步影六人到了此地。 这时候,但见地阴先生盘坐于一堆石山之上,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周身红芒大亮,他那法器鬼灯在他头顶上不断地旋转着,看样子倒像是在修炼某种诡异的功法。 只听一声“砰”的响起,一道红芒化作光柱冲天而起,他头顶上的鬼灯如一朵血红的莲花盛开起来,随后是越变越大,轰隆响动着。不消片刻,那朵巨大的血莲已遮住了地面一大片范围,挡在了几人的头顶之上,光芒四射。 场中的几人一起抬头观望,只听那青龙说道:“先生的金钹禁咒当真是诡异神奇,实令我等为之佩服啊!” 他说完后,接着上空那巨大血莲形状的鬼灯,随后化成了一只血红铙钹,大而无匹,并发出“嗡嗡嗡”的声响,震慑人心。 紧接着,那盘坐于一堆石山之上的地阴先生,在他几番手势的收发之际,那只血红铙钹又化为了一股红流,被他掌心中一个白色光点尽数吸入。 随后,他周围的红芒渐渐消散不见,此番威力巨大的法术就此收拢结束。地阴先生一只手掌摊开之际,乃是一团红光在他手心处停留,继而幻化出了之前他的法器鬼灯那模样。 这时候,地阴先生起身,他一只手托起他那法器鬼灯,慢步走向青龙等几人这边。只见他惨白的脸,刚刚因为一番的修炼,脸色竟然是红一片白一片的,眼中一股邪煞之气射出,甚是吓人! 此刻地阴先生得意地开口说道:“几位圣使,好消息啊,刚刚老道我已把金钹禁咒修炼到了第八重,威力更为大增!” “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先生神功炼成!”玄武在他一旁夸赞地说道。 几人中的步影,看到这情形,刚才他已飞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只见他一双眼睛如寒冰,面罩里看不出他神色变化,他说道:“先生,现在是不是可以去降服那灵兽獬豸了?” 地阴先生听后,脸色沉了下来,他摇摇头,道:“那獬豸本是鸿蒙神种,神力太过强大,而我这金钹禁咒纵然是修炼到了第十重,也难以压制住它那神力!” “先生,你这么说来,我们还得依靠着神器七宝铃才能将那灵兽降服?”白虎这时问道。 地阴先生微微点头,道:“确实是,所以我们当务之急要先寻得七宝铃,这样才能有和那灵兽一战的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为了降服灵兽獬豸,得到它的神力,想想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玄武这时有些不耐烦地道:“得了,我们即刻动身,一定要找着七宝铃,不然这次任务失败,教主他老人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他说完后,就第一个当先朝着幻境中的某一处方向走去。 几人听后,觉得玄武说得并无道理,于是都跟在玄武的身后,一起离开了此地。 几个时辰后,青龙与玄武等六人,他们驾驭着自己的兵器法宝,在这偌大的摩沼幻境中找寻七宝铃的踪迹,可穿越过了许多黄色的岩石山体,走过许多长长的峡谷,仍是半点七宝铃的迹象都没发现。 而在这幻境之中,根本无方向可言,所以他们几人也是走到那算那,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可他们还是一直往前坚持着,谁有曾想到,那神器七宝铃早已在鸿蒙时期,已与他的主人一同消亡,而后世之人却还相信古籍上的记载,一直以为七宝铃就在这世间的某一角落。 突然,在幻境中的天空下,出现了一团移动的乌云,这时候,青龙把目光投向远处天空那方,那团乌云原来是灵兽獬豸的身影,此刻正朝着他们这边飞来。 “不好,那是灵兽獬豸,它发现我们了,大家赶紧避开!”青龙一声大呼,随后一个腾身飞起,飞往那山头最多的峡谷之中。 其他几人听后,眼见那团黑影离得更近了,都一起随着青龙飞了去。 几人疾速飞行,希望躲掉那灵兽的视线范围,只听一声如惊雷般的吼叫,一团庞然的黑影直直的在他们上空降落而下。 最后,几人飞身落地,那灵兽巨大的身躯轰然砸地,挡在了他们的正前方,巨大的头颅扬起,对着他们几人怒吼了几声,但并没有要上前攻击的举动。 而它的对面,青龙等几人一旦面临这等巨兽突至,也没多做其他想法,便各自祭出自己的兵器法宝,准备与那灵兽獬豸开战! 原本那巨兽没有要对他们发起攻击之意,但它看见对面那几人都祭出了光芒耀眼的兵器法宝,一股敌意随之向它袭来,一下子就激起了它狂暴的性子。 接着它那巨大头颅往前一拱,额头上的弯角处立刻爆发出一团团火焰球,飞击向对面的青龙等六人。 几人面对着那只巨兽的突然发难,全都使出各自的法术进行抵挡住那些飞来的火球。 紧要关头之际,只听地阴先生大呼道:“事到如今,老道我只好使出金钹禁咒了,请几位圣使帮我护法。” 青龙这时道:“也只能这样了,还请先生即刻施法,我等这就先生为掩护!” 待他说后,便与身旁的白虎,玄武与步影三人一起奋力冲上前去,挡住那巨兽獬豸发出的团团火焰。 而地阴先生则是飞身后退,开始使出他那金钹禁咒秘术。 只见他单手托起手中的法器鬼灯,眼中有着阴森的精光射出,一副像地狱恶魔一般脸色,邪恶无比。 这时他手中那鬼灯,伴随着他念念有词的咒语,周身一股红芒翻腾了起来,如江河大潮,瞬间化为一道冲天的飓风,只见场中周围,全都被那红芒照射得如地狱一般,诡异骇人。 对面的那只庞然巨兽,眼看着这边正有着惊动天地的奇异法术光芒,更加激发了它体内的邪恶之力,一时间也是血盆大口中,吐出浓黑的烟云,迸发出雷鸣阵阵的巨响,并带着闪电的强光势不可挡的袭击而至。 紧接着它周身突起一股龙卷飓风,迅速转动直冲天际。 只见这摩沼幻境中,天地变色,那两股冲天而起一红一黑的狂暴飓风,这时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地阴先生那边,眼见着青龙几人已经身受重伤,再也不能抵挡,他大喝一声:“你们赶紧躲开,让我来对付这畜生!” 待他说完后,地阴先生一个飞空入天,一股股红芒雾气从的法器鬼灯中飘散而出,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不多时整个天际上空,全被那红色雾气所笼罩。 再看他那法器鬼灯,瞬间已飞上高空,旋转不止,随即幻化出了一朵巨大的血莲,并向四面伸展开来。 一声巨响之际,那红色血莲化成了一只奇大无比的铙钹,气势盖天! 地阴先生全身被血红雾气所淹没,他若隐若现的身影犹如地狱的恶神一般。 那地面之上的巨兽,突然抬起了它巨大的头颅,两只如灯笼般的巨目,此刻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向着它头顶之上那只巨大铙钹射去。 随着高空中的地阴先生不断有咒语催动着那只巨大铙钹,接着是向着那地面的獬豸压了下去。 那知那獬豸庞然的身躯拍打着它那巨翅,一个冲天而起,地面就像是地震了那般,整个地表处都被那庞然的身躯压塌陷了下去。 ------------ 第七十九章:狭路相逢 尔后,朱雀对那道虚影开口说道:“既然我们已来到此处,不知可有什么出去的办法!” 待她说完后,对面的那道虚影又是“哈哈”笑了几声,尔后,他说道:“这灵识之界,只需要等到一定的时辰,我的灵识终会消散,继而幻境也即将消失,你们可自然出得了去!” “照这么说来,灵识消失了,那你岂不是也将消散?”顾南云此刻对着他说道。 那虚影回道:“不错,我的灵识消散之后,我将不复存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我有一个心愿,想请你们帮我!” 朱雀这时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还请说来。” 这时那道虚影挥了挥他宽大的袖袍,周身的光芒渐渐弱了下来,连虚影也变得模糊了不少,他口中轻微叹息了一声,随后道:“我想请你们带我去见一面我那坐骑獬豸,多少年了,想必它也活得很艰难吧!不知你们能否答应?” 在他面前的那二人听后,朱雀思索了一番,只听她说道:“如能离开这灵识之界,你的请求我们自会答应!” “如此,真是最好不过了,稍后我的灵识会收缩成一颗丹丸,你们且收好。到时待灵识之界消失之际,你们便可重回摩沼幻境!” 那道虚影在说完后,只见他周身金光大亮了起来,几乎把顾南云与朱雀两人的周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随后,紧接着那道金光渐渐的往中心处坍塌,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凝结成一个光点,最终化为了一颗金色的丹丸,从半空之中飘落了下来。 顾南云这时伸出了一只手,那丹丸飞落于他掌心中,接着是他手掌一握住那颗丹丸,把它放入了怀中的衣衫里。 ...... 摩沼幻境中,在这里不会有黑夜与白日的区分,天空似乎永远是那般红黄交汇,地面仍是一片黄土飞扬,荒凉而没有一丝生命的存在。 只见在一处山脚下,青龙、白虎、玄武、地阴先生与步影六人到了此地。 这时候,但见地阴先生盘坐于一堆石山之上,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周身红芒大亮,他那法器鬼灯在他头顶上不断地旋转着,看样子倒像是在修炼某种诡异的功法。 只听一声“砰”的响起,一道红芒化作光柱冲天而起,他头顶上的鬼灯如一朵血红的莲花盛开起来,随后是越变越大,轰隆响动着。不消片刻,那朵巨大的血莲已遮住了地面一大片范围,挡在了几人的头顶之上,光芒四射。 场中的几人一起抬头观望,只听那青龙说道:“先生的金钹禁咒当真是诡异神奇,实令我等为之佩服啊!” 他说完后,接着上空那巨大血莲形状的鬼灯,随后化成了一只血红铙钹,大而无匹,并发出“嗡嗡嗡”的声响,震慑人心。 紧接着,那盘坐于一堆石山之上的地阴先生,在他几番手势的收发之际,那只血红铙钹又化为了一股红流,被他掌心中一个白色光点尽数吸入。 随后,他周围的红芒渐渐消散不见,此番威力巨大的法术就此收拢结束。地阴先生一只手掌摊开之际,乃是一团红光在他手心处停留,继而幻化出了之前他的法器鬼灯那模样。 这时候,地阴先生起身,他一只手托起他那法器鬼灯,慢步走向青龙等几人这边。只见他惨白的脸,刚刚因为一番的修炼,脸色竟然是红一片白一片的,眼中一股邪煞之气射出,甚是吓人! 此刻地阴先生得意地开口说道:“几位圣使,好消息啊,刚刚老道我已把金钹禁咒修炼到了第八重,威力更为大增!” “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先生神功炼成!”玄武在他一旁夸赞地说道。 几人中的步影,看到这情形,刚才他已飞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只见他一双眼睛如寒冰,面罩里看不出他神色变化,他说道:“先生,现在是不是可以去降服那灵兽獬豸了?” 地阴先生听后,脸色沉了下来,他摇摇头,道:“那獬豸本是鸿蒙神种,神力太过强大,而我这金钹禁咒纵然是修炼到了第十重,也难以压制住它那神力!” “先生,你这么说来,我们还得依靠着神器七宝铃才能将那灵兽降服?”白虎这时问道。 地阴先生微微点头,道:“确实是,所以我们当务之急要先寻得七宝铃,这样才能有和那灵兽一战的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为了降服灵兽獬豸,得到它的神力,想想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玄武这时有些不耐烦地道:“得了,我们即刻动身,一定要找着七宝铃,不然这次任务失败,教主他老人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他说完后,就第一个当先朝着幻境中的某一处方向走去。 几人听后,觉得玄武说得并无道理,于是都跟在玄武的身后,一起离开了此地。 几个时辰后,青龙与玄武等六人,他们驾驭着自己的兵器法宝,在这偌大的摩沼幻境中找寻七宝铃的踪迹,可穿越过了许多黄色的岩石山体,走过许多长长的峡谷,仍是半点七宝铃的迹象都没发现。 而在这幻境之中,根本无方向可言,所以他们几人也是走到那算那,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可他们还是一直往前坚持着,谁有曾想到,那神器七宝铃早已在鸿蒙时期,已与他的主人一同消亡,而后世之人却还相信古籍上的记载,一直以为七宝铃就在这世间的某一角落。 突然,在幻境中的天空下,出现了一团移动的乌云,这时候,青龙把目光投向远处天空那方,那团乌云原来是灵兽獬豸的身影,此刻正朝着他们这边飞来。 “不好,那是灵兽獬豸,它发现我们了,大家赶紧避开!”青龙一声大呼,随后一个腾身飞起,飞往那山头最多的峡谷之中。 其他几人听后,眼见那团黑影离得更近了,都一起随着青龙飞了去。 几人疾速飞行,希望躲掉那灵兽的视线范围,只听一声如惊雷般的吼叫,一团庞然的黑影直直的在他们上空降落而下。 最后,几人飞身落地,那灵兽巨大的身躯轰然砸地,挡在了他们的正前方,巨大的头颅扬起,对着他们几人怒吼了几声,但并没有要上前攻击的举动。 而它的对面,青龙等几人一旦面临这等巨兽突至,也没多做其他想法,便各自祭出自己的兵器法宝,准备与那灵兽獬豸开战! 原本那巨兽没有要对他们发起攻击之意,但它看见对面那几人都祭出了光芒耀眼的兵器法宝,一股敌意随之向它袭来,一下子就激起了它狂暴的性子。 接着它那巨大头颅往前一拱,额头上的弯角处立刻爆发出一团团火焰球,飞击向对面的青龙等六人。 几人面对着那只巨兽的突然发难,全都使出各自的法术进行抵挡住那些飞来的火球。 紧要关头之际,只听地阴先生大呼道:“事到如今,老道我只好使出金钹禁咒了,请几位圣使帮我护法。” 青龙这时道:“也只能这样了,还请先生即刻施法,我等这就先生为掩护!” 待他说后,便与身旁的白虎,玄武与步影三人一起奋力冲上前去,挡住那巨兽獬豸发出的团团火焰。 而地阴先生则是飞身后退,开始使出他那金钹禁咒秘术。 只见他单手托起手中的法器鬼灯,眼中有着阴森的精光射出,一副像地狱恶魔一般脸色,邪恶无比。 这时他手中那鬼灯,伴随着他念念有词的咒语,周身一股红芒翻腾了起来,如江河大潮,瞬间化为一道冲天的飓风,只见场中周围,全都被那红芒照射得如地狱一般,诡异骇人。 对面的那只庞然巨兽,眼看着这边正有着惊动天地的奇异法术光芒,更加激发了它体内的邪恶之力,一时间也是血盆大口中,吐出浓黑的烟云,迸发出雷鸣阵阵的巨响,并带着闪电的强光势不可挡的袭击而至。 紧接着它周身突起一股龙卷飓风,迅速转动直冲天际。 只见这摩沼幻境中,天地变色,那两股冲天而起一红一黑的狂暴飓风,这时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地阴先生那边,眼见着青龙几人已经身受重伤,再也不能抵挡,他大喝一声:“你们赶紧躲开,让我来对付这畜生!” 待他说完后,地阴先生一个飞空入天,一股股红芒雾气从的法器鬼灯中飘散而出,同时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不多时整个天际上空,全被那红色雾气所笼罩。 再看他那法器鬼灯,瞬间已飞上高空,旋转不止,随即幻化出了一朵巨大的血莲,并向四面伸展开来。 一声巨响之际,那红色血莲化成了一只奇大无比的铙钹,气势盖天! 地阴先生全身被血红雾气所淹没,他若隐若现的身影犹如地狱的恶神一般。 那地面之上的巨兽,突然抬起了它巨大的头颅,两只如灯笼般的巨目,此刻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向着它头顶之上那只巨大铙钹射去。 随着高空中的地阴先生不断有咒语催动着那只巨大铙钹,接着是向着那地面的獬豸压了下去。 那知那獬豸庞然的身躯拍打着它那巨翅,一个冲天而起,地面就像是地震了那般,整个地表处都被那庞然的身躯压塌陷了下去。 ------------ 第八十章:义结金兰 摩沼幻境中,此时那上古灵兽獬豸正与天暝圣教的几人展开了一场浴血之战1 话说回到场中,但见獬豸那庞然的身躯直冲向地阴先生操控着的那巨大遮天的血色铙钹。 这时候,只看它的弯角上面布满了丝丝的闪电强光,一团烈火猛烈地喷发了出来,随后那弯角如同一根坚硬的钻头,直刺入那血色铙钹之中。 一阵轰然的巨响,但见高空中那巨大的铙钹晃动了几下,而操控着它的地阴先生,这时口中已是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他颤抖的身体在红色烟云中摇摇欲坠,差点稳不住就要掉落了下来。 虽然他已受了重伤,但地阴先生仍是一再坚持着,只见他强行催动着体内的真元,额头上早已冒出了汗珠,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从他一只手指处发出了更强的一道红芒,射向那巨大的血色铙钹之处,并催动着铙钹重重压下。 那灵兽獬豸眼见这一撞击,竟然没有冲破那重压下来的巨大铙钹,反而更是红光大盛,势头差点要盖过它的攻击之势。 紧接着,在那巨大铙钹的四方,突然间化出了四根红色的光柱,一直变长直插入地面。此番景象,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那般,把那灵兽獬豸庞大的身躯困于其中,使其不得逃出。 地面上,先前已被獬豸击倒在地的青龙与白虎,玄武及步影四人,这刻都一同飞身而起,分别飞到了那四根红色光柱之下,然后是他们双掌伸出,从掌中射出了颜色不一光束,形同一股能量,直灌入那四根红色光柱之中,接着是红色光柱的颜色变得更为强盛,地阴先生眼见着有四道外力的注入,使得他那金钹禁咒威力变得更为强大,更加牢不可破! 在那金钹禁咒的禁锢之下,那獬豸已是狂怒不休,两只金光巨眼直刺天际,声震八荒,继而周身的龙卷飓风狂暴转动,飞沙走石,似乎要吞灭这世间所有之物。 只见那獬豸头顶上,发出了一道豪光焰火,冲天而上,随后那如山一般的巨大身躯,又是一个飞冲撞击向那高空之上的巨大血色铙钹。 这一次,它那势头如山呼海啸,风卷残云般撞击着头顶上那巨大的铙钹,随着一声震天动地巨响,一圈圈如狂狼般的巨波汹涌而出,方圆几十丈范围,都被那如浪一般的爆炸光波所袭,所及之处皆是山体崩塌,大地塌陷,尘烟漫天。 这刻,那高空的巨大血色铙钹已然被獬豸撞毁,它四面的四根红色光柱突然炸裂,把青龙与白虎,玄武及步影四人都弹飞出老远,全都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再看高空之上的那地阴先生,只见他连着喷洒出几口鲜血,一双猩红的眼珠大而圆睁着,惨白的面部青筋暴涨,样子极为恐怖。 “啊......” 随着他的一声惨叫,地阴先生的整个身体再也稳不住从高空中跌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尘烟四起。 接着场中几人又听得一声嘶吼的响动,那高空中的巨大身影犹如海浪般淹没覆盖而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远方飞来了两道光芒,只听得那方有人大呼道:“你这畜生,快住手......” 地面上的青龙等几人抬头望去,原来是顾南云与朱雀两人已经赶到了此处。 只见他二人迅速降落于地面之上,面对着上空那正狂扑而下的灵兽獬豸,朱雀身旁的顾南云随即从怀中的衣衫处,掏出了一颗如丹药般大小的金色光球,把它放于掌心之处,随后那金色光球便飞入了半空之中。 这时候,场中的另一方不远处,在那高空之下,也跟着一起出现飞来了八九道光芒,场中众人皆是抬眼望去,原来是端木琪与项言书,白昭策及叶岚婧等九人一同飞来到此地。 在那方,九人之中的岳宁依大呼道:“你们看,那边上的不是顾师兄吗,原来他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几人听着岳宁依的话,都把目光投到顾南云那处去,看见他平安无恙,心中倒也很是高兴。 这边,在场中的顾南云,也看到了飞来的那几人是他的端木师叔及数名同门师兄妹,他一脸惊喜之色,也望着他们飞落下的那处去。 待他们九人落地后,顾南云随即把目光投向了那场中一个清冷的身影之处他眼神中透出一股莫名的炙热光芒,脸上的笑意裂开了,不知是欣喜还是幸福,总而言之,他现在望着那边的她,就像是见到全世界最美好的景色那般,令他喜不自禁! 在他身旁的朱雀,眼看着顾南云正盯着那边几人中叶岚婧望时,她脸色变得阴沉难看了起来,一股酸酸的味道从她的心底里泛起,说不出到底是为何! 在那边,几人中的叶岚婧也把目光投到顾南云的身上,她望着他轻轻的点了下头,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容,原本之前因为受伤变得苍白的脸,此刻看起来也恢复了以往的红润透亮。 她那双清冷的眼眸在望着顾南云之时,有着些许淡淡的关切之意,当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那眼神中转而闪现出了一抹喜悦之色。 话说到天空中那灵兽獬豸正在扑下之际,场中众人抬头望着从顾南云手心中飞出的那颗金色光球。 但见那光球随后金光大涨,逐渐拉长,最后幻化出了一道金色的人像虚影,只见那道虚影乃是个须发皆白,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眼神,长袍飘飘的老者,仙风缥缈,他那金光四溢的背影仿佛与这天地间相融。 场中的众人皆望着这一神奇的现象,都是噤若寒蝉,脸上一副惊奇之色观望着那上方的迹象! “老友,我们好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众人只听得上空那道金光虚影开口说道,接着是响声回荡,久久不散,那声音就像是来自于远古时期,空灵而神圣。 尔后,只见那在上空飞袭而下的獬豸,这时它那庞大的身躯突然停在了天空中,与那道虚影平行对立。 此时它睁大了灯笼般的巨目,望着对面的那道虚影,狰狞的面孔一下变得柔和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遇见多年的好友那般,它低低的呜鸣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随后拍打着巨翅飞得靠近了些。 此时整个天地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拍打翅膀的和那道金光虚影发出声音。 只见上空那道虚影微微一笑,他又对那獬豸说道:“几万年了,你这暴虐的性子始终没有变,不可再作孽了,如今我们得以相见,该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吧!” 那道虚影说完后,在他对面的灵兽獬豸,这刻开始仰天长啸,随后巨大的身躯飞旋着,绕着那道金光虚影飞舞了好几圈,继而又俯冲下落地。 待落地后,它那巨首摇晃了几下,一双灯笼般的巨目变得暗淡无光,然后又是抬起头,望向上空那道金光虚影,它大口微张着,低低的长鸣了几声,又像是听懂了那道金光虚影的言语,此时样子变得极是温顺!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那道金光虚影淡淡地对着獬豸说了一句。 尔后,只见上空那道金光,突然间骤亮了数倍不知,地面上的众人皆是用手遮挡住眼睛,以免被刺伤,后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接着那道金光化为了一股金色气流,逐渐消散而去。 在地面之上的獬豸,望着那股金色气流渐渐消失,它突然间狂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悲伤之意,响彻于在这天地之间。片刻后,它巨大的翅膀撑开了,纵身一跃飞入到半空中,随后奇异的景象再次发生着,众人只见那庞然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接着是化作了一缕缕的金黄色光芒,向着四方流淌而消散。 不消片刻,那獬豸整个身躯已化作满天的星星点点,金光灿烂,如像夜晚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飞舞着,最后消失于众人的眼中。 场中的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兽消失不见了,天地又恢复了原来的一片景象。 只听着青龙那边的几人中,玄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想必是见着这等神力滔天的巨兽消失,觉得有些可惜吧! 而端木琪这边,他们还静静的望着灵兽獬豸消失的那处,脸上都露出了祥和与平静的神色,也许在他们心中,这就是那上古灵兽的最终归宿吧! 就在这时候,站在顾南云身边的朱雀,她一个飞身而起,飞向了青龙几人那处去。 顾南云眼见着身边的女子已经离开,他也走到端木琪等九人那方去。 “顾少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担心你在那幻境中会出什么意外!”白昭策见着顾南云走了过来,他高兴地笑道。 顾南云此刻拱手道:“多谢白少侠关心,如今我能捡了命回来,已是万幸!” “回来就好啊,你要再出什么差池,我真是有愧师门的交托!”端木琪这时神色大为欣慰,也望着他说道。 顾南云听后,他躬身拱手,道:“都是南云不好,让端木师叔您担心了!” 端木琪微笑着,伸出双手扶住他的双肩,道:“你只要能够平安归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啊!” “就是,我顾兄弟就是命大,死不了,哈哈......”这时众人中的何大宏跟着说道。 只见他旁边的金芙羽用胳膊肘拐了何大宏一下,没个好眼神娇嗔道:“瞎说什么呢,你这人真不会说话!” 众人眼见着金芙羽一脸的嫌弃之色,又见着他二人倒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竟惹得所有的人“哈哈”地笑出了声......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突然间整个摩沼幻境中,天地这时皆变了颜色,一股股的白雾弥漫而起,一下就把在场中所有的人淹没于其中。 众人以为又是什么奇异之事要发生,都纷纷祭出了兵器法宝,准备迎接着未知的危险。 片刻后,白茫茫的大雾逐渐消散而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待他们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景物,原来是摩沼幻境已经消失,所有的人又重新回到了弥荒森林中。 虽是如此,但也令众人都大为惊愕,想着这一下就回到了弥荒森林,犹如穿梭于两个世界那般,实在是奇妙得很。 随后,端木琪这边的岳宁依与金芙羽两人,神色都是眉欢眼笑 ,其他的人则是也跟着甚是高兴! 这时候,青龙与朱雀那边的几人中,之前与灵兽獬豸苦战了一番,此时已是元气大伤。 几人中传来了玄武的声音,只听他怒道:“尔等正道之人,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的账以后慢慢算,我们走!” 待他说完后,那边几人便驭起各自的兵器法宝,向着森林的上空天际飞驰而去。 在那上空中的朱雀,这时只见她扭头望了一眼顾南云,眼神中有些哀伤和不舍之色,随后她化作了一道红影,跟着青龙等几人飞入了空中...... 再看顾南云这边,当那红衣女子扭头望向他时,他心中竟是猛地一颤,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是为何,他不敢看她那双妖媚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进去。 顾南云呆立着身体,目光朝着那红衣女子飞去的方向,静静的望着,直到她消失不见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另一边,有一双清冷的目光正向他这边投来,那一双如秋水般饱含着情意的双眼,此刻她会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晓...... 弥荒森林的上空,一群黑压压的大鸟拍打着翅膀破林而出,全都飞上了高空。在湛蓝的天际下,只见有数道光芒正疾速飞行,前后紧跟着形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朝着远方飞去不见了踪迹! ...... 云州的天空,风吹云动,那明净蓝色天幕,就像是倒挂起一片蔚蓝的大海那般。远处巍峨的山峦,兀立连亘,亦是云遮雾绕。在阳光的映照下,瑰丽多姿,此情此景,当真是惬意迷人! 山中有一处废弃的茅草屋,在那屋顶上,只见坐着两个男子,二人都是半躺半坐,一幅慵懒的神态,倒是有几分隐士的逍遥生活状态! 这两人不是谁,正是顾南云与白昭策,他二人不知何时已坐到这茅草屋之上,此刻正欣赏着眼前的一片苍茫之景。 在茅草屋一边,乃是一处断壁绝崖,巨瀑从山巅泼洒飞流,水拍击石,仿佛是万马奔腾之阵;犹如雷劈山崩,直叫人惊心动魄。 “如此安宁惬意之境,远离了纷争祸乱,真想这刻能永远停留住!”白昭策拿起手中的酒袋喝了一口酒说道。 “是啊,可这种舒适的时光总是分外的短暂,邪教未除,有又妖魔侵扰,天下将不得平静,何时才能变得如我们看到的这般模样!”顾南云心有感慨地说道。 白昭策扭头望向顾南云,见他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希冀之色,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与他这般想法一样。 白昭策这时神色坚定,又露出一脸的欣赏之意,道:“顾少侠年纪轻轻,就心怀天下,这等理想,绝非一般之人所能企及!” 顾南云听后,他回道:“白少侠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自小身受师门的教诲,如今又经弥荒森林一役,故而心颇有些感慨罢了。” “来,我敬你!” 白昭策豪情地说了一句,并把他手中拿着的酒袋递给了顾南云。 顾南云眼见他双目灼灼,一副倜傥不羁的模样,怎可拂了他一番盛情,当下接过白昭策的酒袋,便是“咕咚、咕咚”喝上了几口! “哈哈......” 白昭策这时笑意有些迷醉,他道:“顾少侠果真是性情中人,原先我本以为你鲜少会喝酒的,没想到是我看错眼了啊!” 顾南云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处,清笑道:“白少侠有所不知,我自小便有沾酒的习惯,自从拜入了云华剑宗,这东西倒是很少沾得,这几口酒自是喝得!” “人生几何,酒乃是好东西呀,此番情景,怎能少得了酒以助性呐!”白昭策说完后,他伸出手拿过顾南云手中的酒袋,又是一番大喝上几口。 顾南云点点头,他关心地道:“酒是好酒,但也不可多饮,白少侠乃有踔绝之能,切莫要伤了身体才是!” 这时候,白昭策听了他的话,便不再多喝了,他高兴地道:“多谢顾少侠关心,此生有你这朋友,便是称心快意啊!” 顾南云“哈哈”一笑,他面容喜行于色,道:“打从第一眼见到白少侠起,便觉你一身凛然正气,刚正不阿,是个值得交好之人,今日承蒙白少侠把我当朋友看待,实令我闻宠若惊!” “你我皆身处江湖之中,何须太多繁文缛礼,我有个请求,不知顾少侠可答应否?”白昭策这时说道。 “哦!”顾南云此刻爽朗地道:“但不知是何事?还请白少侠但说无妨啊!” 当听到顾南云的应允,白昭策接着开口道:“你我此番颇有缘分,更是志趣相投,我白昭策想与你结拜为兄弟,做个生死之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昭策这番言语,倒让顾南云有些难以预料,既是要与他结拜为兄弟,他自是求之不得,当下拱手对白昭策道:“承蒙白少侠如此看得起我,如不嫌弃,南云愿与你结为八拜之交,从此福祸与共,死生相托!” 待他说完后,两人便从茅草屋顶上飞身跳下,来到了一处断崖之上,在二人的对面前方,乃是正对着一处飞流湍急的巨大瀑布。 于是,顾南云与白昭策,两人神色虔诚,一同跪拜向断崖对面那处飞泄的巨大瀑布,只听他二人高声齐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飞瀑可鉴,我顾南云(白昭策)今日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从此同心同德,患难与共,如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待他二人说完后,随后起身又相互各行拜了一礼,一人再喝上一口小酒,也算是结拜仪式完成。 “二弟!”白昭策这时一只手搭在顾南云的肩膀上,只见他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地道。 顾南云此刻有些激动的神色,他道:“以后大哥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南云自是万死不辞!” 白昭策这时道:“二弟,不必客气,今后倒是做大哥的我要好好帮衬你才是!” 说罢,两人都望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正是: 九州乱世侠义出, 茅庐之交志趣投。 缔结金兰肝胆照, 风雨同舟生死共。 ------------ 第八十一章:攻入炫炎 自从端木琪与项言书,白昭策等人离开了弥荒森林后。 雷霆谷的项言书因为得到掌门擎钧上人传来的消息,说是门中有要事相商,于是便带领着门下的六名弟子先行返回了雷州去。 而金芙羽,她自是奉了师门之命前往弥荒森林探查灵兽一事,而今此事已然告一段落,她也将返回天星派复命。 跟着是何大宏,他与金芙羽因为误会相识,又经弥荒森林一役,两人患难与共,因此都产生了情愫,相互喜欢着对方。何大宏自是有些不舍,但终须有一别,想想自己也离开鼎刀门有一段时日,是该回去看看了。 再说到白昭策,他在与顾南云结拜之后,也已带领着七名弟子向着中州方向而去,回到神烈堂复命! 最后,只剩下了端木琪、顾南云与岳宁依,加上昊清宫的林旭、叶岚婧及楚志川,一行六人御剑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云州一处荒野酒家! 深秋时节,鸿飞霜降,气温骤然变得很冷,几如冬日那般,一股股苍凉之意,袭上心头! 灰白色的天空下,云迷雾锁。一阵秋风拂起,满树的枯叶飘飞洒下,荒野的古道上,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每当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骑马踏过,便有许多枯黄的树叶翩迁起舞。 古道边上,乃有一酒家,是这荒山野岭间一处供人落脚歇息的小店,这家酒肆没有招牌,只在门前插上两面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着。 “老板,来几壶上等的烈酒,再来几盘好菜端上!” 只听得草棚底下有一桌看似几个江湖侠士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大呼道。 “来了嘞,客官稍等......” 随后,从屋中走出了一个身材矮小,弯腰弓背,圆脸大脑袋的男人,这人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 只看他脸颊上粉红一片,就像是涂抹了一层浓厚的胭脂水粉那般,看上去极为滑稽。 那老板两手中分别提着两壶酒,正笑呵呵地朝着刚才那呼声处走去,随后又上了几盘热气腾腾肉菜。 待酒菜上齐之后,店家老板随后走进了屋中。忽然!一声娇滴的怒骂声响起:“哎,杀千刀的,外面桌上的酒菜都上齐了吧?” 那酒家老板听后,一张粉红的肥圆大脸堆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着讨好地说道:“娘子大人,已经弄好啦,嘿嘿......” 这时,在他对面出现了一个娇美的妇人,只见她一身绣着华丽图案的大红衣服,显得贵气逼人,紧紧地包裹着那杨柳纤腰。她头上倭堕髻斜插碧金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原来那美貌妇人是那店家老板的夫人,以那妇人的绝美容姿,想要找的伴侣应该是有身份地位,或者是楚楚不凡之人,但却为何却与这身材矮小,圆脸大脑袋的店家老板走到了一起,实在是令人难以猜透。 “还楞着干什么,厨房里的柴火劈完了吗,一个没用的东西,做啥都慢吞吞的,要不是老娘帮你撑着这家店,早就该关门大吉了!”只见那娇美的妇人露出一副凶恶的嘴脸,一只手指着那店家老板怒骂道。 屋中的店家老板此时也不生气,想应该是习惯这种被辱骂的日子吧,他满脸堆笑着,点头哈腰地向着他的夫人赔不是,并道:“都是为夫的错,多亏娘子大人提醒,不然我就忘记了!” 店家老板说完后,随即转身走向厨房那处去。 “你给我站住!”他身后那凶恶的娇美妇人说道。 店家老板不敢抬脚了,他转过身子,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笑嘻嘻说道:“不知娘子大人还有何吩咐啊?” 在他对面,那娇美的妇人扭动着细腰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拧着店家老板的耳朵,疼得那店家老板弯起腰叫苦不迭。 “娘子大人......你......这是为何啊,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吗?”那店家老板求饶地说道。 随后,娇美妇人的脸色变得更加恶毒,她提高了嗓门大怒道:“做错了什么,你还敢问我,昨日去集市上给你买猪肉的银两为何少了,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今儿老娘饶不了你......” 这时候,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只听着店家老板接连发出了惨叫之声,看来是被折磨得厉害。 外面的人听着那一连串的声响,直把他们听得是“哈哈”大笑起来,要说这山头最厉害的是什么猛兽,怕就要属这家店的老板娘了。 草棚下的另一边,只看着有五六个人围坐一起,看他们面相打扮俱是修行中人,这几人不是谁,原来是端木琪与林旭一行六人到了此地,在这落脚歇息。 “这酒家的老板,他夫人原来是个母老虎啊,听着这大嗓门,也够凶的啊!”几人中的楚志川边吃着菜边摇头说道。 此刻,坐在他旁边的岳宁依呵呵笑道:“估计是犯了什么错误吧,看着店家老板那老实巴交的模样,不被欺负处才怪呢!” “楚师弟,要不你进去劝劝,说不定店家老板还要感谢于你。”几人中的顾南云望着楚志川开着玩笑道。 楚志川这时笑道:“顾师兄,你可别开玩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我这等修行之人,怎能管得了!” 随后,他旁边的林旭补充着道:“楚师弟说得没错啊,你要是进去帮了这一回,我看那老板娘的性子,只怕以后这店家的老板日子可不好过啊!” 说罢,几人都是“哈哈”笑出了声...... 一番调侃之余,场中只有叶岚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一如她一贯的清冷,想来是不想参与他们这无聊的话题中来。 而坐在一旁的端木琪,则只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料想这些年轻人,都不过还是孩童心性,嘴巴比较碎也属正常。倒是她望着对面的叶岚婧,看她沉稳内敛,心性坚韧,有这等修行境界,真是难能可贵! ...... 云州,昊清宫。 昊清山脉,巍峨高耸,千峰奇秀,云蒸霞蔚! 摇光顶上,巍峨的山门拔地倚天,天枢殿依旧是金光流溢。 沉闷的钟声响起,幽幽回荡于整昊清宫,这钟声引人入胜,因它雄浑激越,深沉清远,余韵无穷。更有经云:晨钟暮鼓,以召百灵,谓壮宫观之威仪,弘山陵之气象,须每日晨昏,不可有误。 天枢殿中,打坐垫上盘坐着一位身穿墨灰道袍,须发雪白,手拿一把太极拂尘,这位道人乃是鸿乾道人。 此刻他正微闭双目,神态显现出一副尊道贵德,自然无为的飘逸之色。 盘坐于在他旁边的有两位执法长老,这二人乃是方微子与归鹤子,两人都是昊清宫举足轻重,德高望重之人物,只见他们俱是仙风道格,风神迥异,正听着鸿乾道人讲起了道经...... 这时候,从天枢殿门外走进来了一位昊清宫的长老。当他进来之时,鸿乾道人的道经已讲得差不多了。 鸿乾道人微微睁开了双眼,眼中一抹精光闪现,一股威严之气无形而发,令人心生敬仰! 他望着从殿门外走进来的那位长老,开口沉声道:“万师弟,不知你可有什么要事!” 那名姓万的长老面对着鸿乾道人,微微躬身拜了一礼,他又看向旁边的方微子与归鹤子二人,拱手回了一礼。 随后,只听他道:“启禀掌门师兄,南荒香海居‘鱼雁二使’求见!” “哦,本座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这名号?让她们进来吧!”鸿乾道人衣袖一挥,神情慵懒地道。 那长老拱手拜道:“是,掌门师兄!” 不多时,从天枢殿门外走进来了两名妙龄女子,个头差不多一般大小,身着香海居的门派服饰,二人一同款款走向鸿乾道人那处。 只见她二人年纪碧玉之年,长得是蛾眉曼睩,齿白唇红,身形苗条,青丝长发披于后背,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身粉红色的衣衫,竟现粲然生光,当真是非尘世中人。 “香海居弟子沈沉鱼(凌落雁)拜见鸿乾掌门!”那两名女子走到鸿乾道人跟前,一同拱手弯腰拜道。 鸿乾道人此时听见那两女子的声音,他“呵呵”一笑,道:“你们就是香海‘居鱼雁二使’?” 这时候,她二人只看鸿乾道人仙风道骨,一副尊道贵德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然是一派道家宗师风范,不愧为正道之中的三大领袖之一。 这让她二人更加对鸿乾道人肃然生敬! 这一刻,在鸿乾道人面前的两名女子中那沈沉鱼道:“回鸿乾掌门的话,我二人正是!” 鸿乾道人听后,他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果然是神采非凡,二位使者远道而来,如有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他又说道:“此次你们二使上山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 鸿乾道人说完后,站在他前面的二人其中另一个叫凌落雁的女子,她毕恭毕敬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我派得到消息,据潜龙盟探查,得知那天暝邪教的分舵,正藏匿于云州浮玉山炫炎洞中,那里正是妖人的聚集之地,所以家师‘落玹居士’得知此消息,便率领我香海居一众精英弟子前往云州,准备与潜龙盟我等两派联手,一同攻入炫炎洞邪教分舵,诛杀妖人!” 鸿乾道人听后,神情大为高兴,而就在这几日,他本想再派出弟子探查,没想到她们找到了邪教分舵的老巢,如此消灭邪教一干人等,便是有望啊! 在他旁边坐着的一位执法长老归鹤子,这时,他幽幽说道:“原来如此,前些日我派也派出了三名弟子与云华剑宗弟子前往探查,但因灵兽一事,邪教一干重要人等也都前往弥荒森林,而派出去的弟子也跟着前往。如此一来,故而迟迟没有找到那邪教分舵的藏身处,如今你等已得知邪教聚集在浮玉山炫炎洞,我们应当立即发动出击,趁早斩断除根!” 归鹤子说完后,殿中的两名女子中那沈沉鱼说道:“正因为如此,家师落玹居士与潜龙盟掌门黄京傲商量,因为两派合起之人怕不足以对抗邪教分舵,所以这才命我二人上山前来,向昊清宫借出一部分精英弟子,一同前往加入我等两派,到时诛灭邪教也可有十足的胜算把握!” 鸿乾道人闻言,他道:“邪教乃我正道之大敌,就算二位使者不说,我昊清宫也会义不容辞,派出门下一批精英弟子,也要与你们一同前去诛杀邪教妖人!” “是啊,邪教一日未除,天下将不得安宁!”此刻鸿乾道人身旁的另一位执事长老方微子说道。 在听到鸿乾道人的一番应允后,殿中的凌落雁脸上绽开了笑容,她拱手说道:“鸿乾掌门乃当世之领袖人物,一身大义浩然于天地,实令晚辈我二人敬佩至极!” “二位使者客气了。”鸿乾道人这刻对她二人问道:“不知你等打算何时进攻炫炎洞?” “回鸿乾掌门的话,据我派探查得知,那浮玉山邪教分舵,目前在洞中人数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只有一名护法所带领着,而他们的掌管玄武圣使,已带着大批教众去往弥荒森林,趁他们主要势力还未赶来之际,我等计划是提前进攻炫炎洞,捣毁他们的老巢!” 鸿乾道人听罢,也觉得在理,于是道:“那事不宜迟,本座这就安排一批精英弟子,由执法长老归鹤子带领,一同与你们下山,前往浮玉山攻打邪教分舵!” 随后,鸿乾道人旁边的归鹤子起身,只看他拱手拜道:“谨遵掌门法旨,师弟我这就安排集中弟子,下山攻打邪教妖人!” 这时候,鸿乾道人挥了挥手,他对面前沈沉鱼与凌落雁二人道:“此刻天色已晚,还请二位使者在我门中小住一晚,明早我门中弟子便一同与你们下山!” “多谢鸿乾掌门盛情!”沈沉鱼与凌落雁二人这时一同拱手拜道。 最后,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一个昊清宫弟子,把她二人领出了天枢殿,一直走到到偏殿的客房处去。 待鱼雁二使走后,殿中只剩下了鸿乾道人,方微子与归鹤子三人。 那方微子这时开口道:“掌门师兄,不知道林旭他们三人现在情况如何了!” 方微子说完后,在他对面的归鹤子说道:“此次灵兽一事,已是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风浪,人人都想得到那灵兽的神力,占为己有,而我正道诸派利欲熏心,竟是相互杀戮争斗,这倒给了邪教一个大好的机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据门下弟子来报,从弥荒森林活着出来的正道一派,均已伤亡一大半,乃我正道一大损失啊!” 这时候,鸿乾道人微迷着双眼,他把目光望向大殿外,淡淡地说道:“而今天下动荡不安,除了邪教作乱与妖魔侵扰以外,许多正道之派从中作梗,倒是希望把这浑水给搅浑了,然后从中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事态发展到此,怎奈我等也无可奈何啊!” “虽是如此,但我相信正义永远不会被打败,何况我们九大门派,还是气出一孔的,这才稳住了这乱世的局面,不然真要天下大乱了!”归鹤子这时有些感慨地说道。 “嗯......”鸿乾道人道:“尚师弟分析得没错,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身上的责任更重大啊!” 他继续又道:“我已派人去打探林旭他们三人的下落,想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说完后,一直盘坐在打坐垫上的身躯站了起来,继而一只手拿着拂尘挥动了几下,高视阔步地走出了天枢殿。 殿中只剩下方微子与归鹤子二人,他俩在相互对望了一下之后,也都跟在鸿乾道人的后头走了出去。 云州,浮玉山。 清晨,在浮玉山周围,山中的草木全都挂上了一层荧光闪烁的冰花,路面变得滑而湿漉,雾气缭绕还未消散,西风吹来,令人寒意顿生。 深林裂谷中,有一行人正前往山腹之中,她们全都是女子,约摸二十来人左右。不消多时,便是来到了离炫炎洞不远的一处沼水之地,只见这里阴气森森,极是诡异。 突然,从另一方出现了一行人,看他们服饰打扮,原来是昊清的一批精英弟子已经赶来了,前面领头的是昊清宫执事长老归鹤子,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香海居的“鱼雁二使”两人。 “落玹掌门,许久未见,贫道我看你神完气足,想必是功法修为更上一层楼了啊!”此时说话的是昊清宫的归鹤子,他正走向对面一个领头女子那方。 但见那女子已是艾服之年,却是仪态超卓、月眉星眼、腰若约素,她身着一袭藕色衣衫,倒有些像道家的打扮。 这女子不是谁,正是南荒香海居的掌门落玹居士。 她眼望着对面的归鹤子带领着昊清宫一众弟子走了过来,随即拱手开口笑道:“原来归鹤子道友,幸会幸会,承蒙缪赞,倒是你还是一如当年,丰神异彩啊!” “年岁不饶人,贫道这把老骨头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归鹤子一边手捋着长须一边感慨地说道。 就在归鹤子话刚说完,这刻又从林中飞出了数道人影,归鹤子与落玹居士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潜龙盟的人也赶到了此处。 那数人飞身落地之后,前面带头是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人,只见他身躯凛凛,傲然而立,两片眉毛浑如漆刷,一双圆眼目射寒江,黑髭长须,更是一副桀骜之色,难以隐藏。 那黄袍中年人不是谁,乃是云梦泽潜龙盟掌门黄京傲! 看他带领着的身后那些弟子,个个是矫健灵敏,一身赤胆,想来是受到极其严格的训练,才有了如今这等气势。 说起这潜龙盟,倒也历史悠久,从建派至今差不多有六七百年了。 话说自从正魔大战以来,那幽州之地,许多正道之派被妖魔大军一路驱杀,乃有许多各门弟子流散逃出,最后流落到云梦泽之地,许多弟子因门派灭亡,从而无处安生,为了抵御北极大荒山妖魔的入侵,他们不再屈服。于是,各派离散的众弟子便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反抗的势力,后又有许多江湖中的奇人异士纷纷加入,使得这股力量最终变得更为强大。 最终北极大荒山妖魔退去,而这股聚集着各方英雄豪杰的势力,将演变变成了一个门派,也就是如今的潜龙盟。 ------------ 第八十二章:蓄势待发 “贫道见过黄掌门!”只见场中的归鹤子向着那对面正走过来的黄京傲笑着说道。 那黄京傲一见到归鹤子,他爽朗地笑了一声,开口道:“原来是昊清宫的道友归鹤子,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颇具仙家之姿,令黄某好生羡慕!” 归鹤子这时提高了音调,他“呵呵”笑道:“黄掌门过誉了,久闻潜龙盟在黄掌门的领导之下,声名威赫,门下更是人才辈出,又知黄掌门乃有经天纬地之大能,贫道也自是仰慕已久!” “多谢归鹤子道友赞誉,黄某惭愧!”黄京傲说完后,他对着站在一旁的落玹居士拱手道:“黄某来迟了一步,还请落玹掌门海涵呐!” 他对面的落玹居士淡然微笑,道:“黄掌门客气,我等也才刚到不久!” 她说完后,抬头把目光望向天空,此刻看看天时已经不早了。 落玹居士又道:“既然我们三派的人都已到齐,那事不宜迟,我等赶紧这就攻入炫炎洞!” 待她说完,旁边的归鹤子眼中精亮起来,他点点头,拱手道:“对,我们要抓紧时间,以免被邪教妖人有所察觉,到时想要攻打就有些麻烦了。” “想那邪教这数日来,一直都是疏于防范,如今我等到此,定要给他来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们这就出发!”黄京傲神色傲然,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时候,山中飘起了绵绵的细雨,山峦间烟云笼罩,天际是一片幕布,朦朦胧胧,有着千万条银丝插入大地,密密地斜织着。 一场秋雨一场寒,众人只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寒冷,不多久他们的头发丝上已布满了许多细小的水珠,衣衫变得湿润。 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有一颗诛杀妖邪之心,反倒没有因为这股寒气所影响,而是变得火热高涨,体内都有一股热血在流淌着。 只看那潜龙盟掌门黄京傲转身面向他门中的弟子,朦胧的水雾遮挡了他的视线,那刚毅的脸庞凌厉严峻,他大呼道:“诸位弟子,此次之行,我等势必要铲除邪教一干妖人,肃清邪恶,以证天道。你们可准备好了吗?” 他雄浑的声音,传入了那些意气风发的潜龙盟众弟子的耳朵里,但见他们个个是手握着兵刃,高举呐喊,犹如无所畏惧的战士那般,一时间士气豪迈,异口同声道:“肃清邪恶,以证天道,肃清邪恶,以证天道......” 此番这等破敌之阵势,也感染了在场中昊清宫与香海居的众位弟子,在归鹤子和落玹居士的心中,他们想着此次攻打炫炎洞,必可大胜而归! 浮玉山,炫炎洞。 一座血红色的高大殿堂 耸立于炫炎洞内的最深处,这里的颜色几乎都是血红一般,正显现出它那诡异而又阴森的气息,一如阎罗殿堂之界,让人陡生敬畏而又害怕,而此处便是天暝圣教分舵的所在地了。 大殿之中,出现了天暝圣教炎涛护法的身影,在他的背后,乃是摆放着两只巨大盘龙石像,隐隐飞升而起,从它那口中喷出炽烈的火焰,气势浩大! 此时那炎涛正背着双手,仰头观望着前方,眼中显露出一股空洞之色,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报......” 只见一名教中弟子,从大殿外急忙跑了进来。 “可有探到了玄武圣使他们的消息?”这时炎涛对那名弟子说道。 那名弟子下跪着拜道:“启禀炎涛护法,教中派出的探子有汇报,四大圣使与地阴先生等人,在弥荒森林已身受重伤!” 严涛又问道:“那后面情况如何了?” 那名弟子又回道:“回护法之话,目前他们已经顺利离开了弥荒森林,已经在赶回幽州夜明城的途中。” “这就好,你先下去吧!”炎涛对那弟子摆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这时候,炎涛在心里想到,玄武走时,已把这里的一切交由他来暂时打理。这些日子以来,常常是安居于这洞中,没有了杀伐争斗,他还真有些不太习惯,毕竟自己大半生常年是在杀戮中度过来的...... 突然,一件让他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大殿门口响起了兵器碰撞之声,一阵呼喊之声汹涌而来,这让炎涛听后心中大为惊愕,不明所以,莫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炎涛此刻向着殿外急奔出去,在他身后面还跟着有四五个教中的弟子,他们还未跨出大殿门口,便有几名弟子从殿门外跑了进来。炎涛望着那几名弟子,只看着他们几乎都是连滚带爬,身上有几处被兵器划伤,鲜血淋漓。 炎涛这下心中大感不妙,他神色焦急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快说啊!” 随后,那跪在地面上的几名弟子其中一个勉强支撑着受伤的身体,他大口喘息回道:“启禀......炎涛护法......正道门派攻进炫炎洞中来了,他们......有大批弟子冲杀进来,我教中弟子无法挡住......” 不多时,那名弟子因伤势严重,“啊”的叫了一声,随后便倒地身亡了。 炎涛一听,他脸上大惊失色,有些惊惶无措,这段时日以来,洞中的弟子基本没有外出巡逻,更是加上疏于防范。想来他们一直都是藏身极为隐秘,可怎么就被那些正道之派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而且还攻打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纵是如此,在这危急时刻,也容不得他在多做分析了,只见他不断的摇摇头,深感大难将至。 片刻后,严涛又赶忙对着殿中的那几名身受重伤的弟子问道:“你们可知正道来了多少弟子,我教外面把守的弟子死伤如何!” “回炎涛护法的话,正道差不多有五六十名弟子一同攻杀了进来,他们大多都是正道中精英弟子,我们难以与之相斗,教中已有几十名弟子被他们所杀!”那几人中的有一名弟子这时回道。 炎涛听后,他气急败坏地怒骂了一句:“你们......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那几名弟子,眼见着炎涛发怒,他们个个都是胆战心寒,汗洽股栗。 尔后,跟在炎涛身后的几名教众中,有一名弟子开口拜道:“此番正道攻势猛烈,我教中之人难于抵挡住,还请炎涛护法定夺!” 炎涛听后,色若死灰,他继而恼怒道:“难道我圣教分舵就要在此刻灭亡了吗,本护法有愧玄武圣使的交托,更愧对教主他老人家啊!”严涛说完后,原本怒目切齿的脸色转为无助与怅然。 在他身后站着的那几名教众,看到如此情形,都道:“事到如今,还请炎涛护法莫要悲切,我等都知道炎涛护法一向忠肝义胆,教主他老人知道定不会归罪于您!” 那几人接着又道:“这场战斗我们避无可避,我等愿追随炎涛护法,一同殊死抵抗,浴血奋战!” 炎涛听后,他心中很是感动,在这大难之际,还有着几名教众愿与他同仇敌忾,戮力同心。而今就是命丧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唯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以报答圣教的栽培之恩。 只见炎涛一副悲歌慷慨的豪壮神色,他愤然道:“兄弟们,感谢你们一直以来追随于我的手下,如今危难在即,我们一起冲杀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后,他带领着身后的几人欲要冲出大殿,怎奈殿门外退进来了许多天暝教众,把殿门给堵住了。 但听“嘭”的一声巨响,殿门外就像是爆炸一般,随着几块血红色的大石块碎裂掉落而下,尘烟四起,一群天暝教众被打飞了进来,他们的兵器散落一地,跟着是倒地惨叫,呻吟着。 “不用出去,我们已经上门来了!”这句话是从殿门外传进来的,随后是一股强横的声波袭入,直把殿内的众人震得是头晕耳鸣。 殿中的炎涛,听着这股强悍的声波,就知道外面的人功法修为远远在他之上,而且是深不可测! 虽是如此,此刻他已抱着必死之心,与教中所有的弟子风雨同舟,决一死战! 这刻,从殿门外面涌进来了大批正道弟子,他们的服饰打扮均是三种颜色,炎涛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正道弟子的来路,乃是三个门派之中的人。 不消片刻,三个门派的弟子已经全部进入了大殿中,直把对面那些天暝教众往里逼退。而那些天暝教众,全都是纷纷举起兵器,眼神惊恐地望着全部涌进来的那些正道弟子,畏缩不前。 紧接着,那些正道弟子分别往两边靠拢去,中间形成了一条道。这时,只见一同走进来了三个人,那三人不是谁,正是香海居的掌门落玹居士,昊清宫的归鹤子与潜龙盟掌门黄京傲。 跟在他们后头走来的是两个妙龄少女,手中都分别拿着一把形状为伞的法器,有光芒萦绕,熠熠生辉。这二人原来是香海居的鱼雁二使,沈沉鱼和凌落雁! 大殿中最靠里处,那炎涛见着这番阵势,当真可不小。又望向那走进来的三人,只见他们面色凌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逼视着对面场中的天暝圣教所有的人。 这时候,炎涛手中紧握着他的法器,大步朝前走了几步。待他停住后,神色表现得临危不惧,然后清声笑道:“哈哈......没想到香海居、昊清宫与潜龙盟的人都到了,看来你们是给足了我这小小护法的面子!” 他接着又道:“你们正道果真是人才辈出,个个都是英勇无敌啊!” “你等邪教妖人,废话少说,如今被我们找到了,今日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炎涛对面的那黄京傲凛然地说道。 炎涛听后,他笑而点头,眼神轻蔑,望着那些人说道:“黄掌门真是好气魄,方才那威力惊人的‘传音功’,想必是阁下所发出吧!” 这时候,那对面的正道中落玹居士开口怒道:“如今你等妖人已大难临头,居然还摆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望着炎涛说道:“我看你这护法也是条英雄好汉,只可惜误入了邪道,终难成大器!” 炎涛望着落玹居士,冷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落玹掌门是想要劝本护法加入你们正道?说什么误入邪道,那只不过是你们的一番自以为是罢了,这天下间,只有我圣教才是真理,我等以圣教为马首是瞻,愿为圣教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炎涛说完后,他又“哈哈”的笑了几声! 在那对面,落玹居士旁边站着的归鹤子正颜厉色,他这时怒道:“尔等邪教妖人,你们堕入邪途,不仅没有静思悔过,反倒是固执己见,妄自尊大,真是冥顽不灵!” 归鹤子说完后,他对面的炎涛眼中射出恶毒之色,愤怒而道:“你就是那昊清宫的臭道士归鹤子,前些日子我教潜入云州,本是想对付你们昊清宫一门,如今真是后悔没有提前把你们消灭掉,这才让你们找上门来了!” “天地之间,浩然之气长存,我正道即为天道,尔等邪门歪道,自难与天道抗衡,终是自取灭亡!”归鹤子这时幽幽说道。 “呸!” 炎涛听后,又是一脸不屑,他冷哼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总有一天,我圣教将会灭掉你们这帮正道之人,称霸天下!” 在场中对面的黄京傲,此时他手中已祭出了一只金色的轮子,那是他的法宝,名为“逆鳞金轮”! 只见那逆鳞金轮,如瓷盆般大小,光辉灿烂,轮圈内镶嵌着白色的鳞片,呈月牙状,外圈有着五道锋利的弯刃,正不停地转动着,霸道凛然,那一看之下便是世间少有的神兵法宝! 在《神兵宝鉴录》一书中有所记载:云梦大泽,有精铁异出,以古龙之鳞熔炼,化为神兵金轮,大有伏虎降龙之威,亦称“逆鳞”! 话又说了回来,这时黄京傲对归鹤子说道:“归鹤子道友,何必与这些妖人再讲道理,乃是对牛鼓簧,毫无意义,既是邪教妖人,必乃穷凶极恶,我等当早肃清为好!” 那对面的炎涛听后,赫然而怒,他道:“久闻潜龙盟黄掌门一身功法出神入化,一只‘逆鳞金轮’法宝在手,可谓是所向霹雳,今日本护法倒想领教一番!” “那还等什么,你出招吧!”黄京傲一脸凛然地说道。 在他说完后,对面的炎涛祭出了手中的法器“烈虹钩”,只见那法器火焰燃烧,钩的尖刃处是寒光逼射,杀气腾腾。 紧接着,炎涛身后的那些天暝教众,在他的带领之下,原先是惧怕不敢上前,但他们深知此刻不战也是死,战也是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大杀一番,也比窝囊着死去的好。 而他们的对面,那些正道弟子纷纷手持兵器,目光凛冽,正等待着场中黄京傲,落玹居士与归鹤子他们三人的号令,相信一声令下,便可冲杀而上。 在他们三人的身后,那香海居的鱼雁二使沈沉鱼与凌落雁二人,此刻都已祭出了各自的法器,准备作战。 “杀......” 他们对面的炎涛,一声高呼突然响起,接着是他身后的一批天暝教众冲杀而出,犹如洪水一般,气势勇猛! 炎涛跟着腾身飞起,手握住法器“烈虹钩”,旋转飞甩,他大呼道:“众位弟子,随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一起冲出去......” 再看那对面的正道众人,也都全部挥舞着兵刃迎接而上。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中,已陷入了一片混乱,兵刃相逢,血流四溅,喊杀声一阵阵腾起,一场激烈的生死战斗在所难免...... “众位弟子,随我一起冲上,斩杀邪教妖人!”殿中的落玹居士大喝一声,她手中一把“蔽日夕雾伞”,光明灿烂。 只见那伞可开可合,外观为粉蓝色,隐约有金色气流缠绕,金属骨质感的伞架则增添了些神圣的气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法器。 这时,蔽日夕雾伞已飞入落玹居士的头顶,迅速撑开,犹如一朵粉蓝色的花正绽放开,继而飞速旋转了起来,一股纯正的光芒从伞骨中直射而下,照亮了落玹居士的上下周身,鲜活奇艳,殊不知这正是蕴含着强横的法术威力,正欲向着对面的那些天暝教众袭去。 但见落玹居士一只手伸出,握住了她头上的伞,面色凛若冰霜,即刻把那伞在半空绕了半圈,有数道线束电芒穿梭飞出,把那对面一拥而上的许多天暝教众全都击飞了出去,其中有几个身受要害重击,惨叫倒地而亡! 在另一边的鱼雁二使,她二人正面对着众多的天暝教众愤怒冲来,此刻两人手中的“兰莲伞”和“冰簟伞”两件法器, 都同时耀芒生出,两股光芒交相辉映,柔美炫目。 她二人立即飞身袭上,口念法诀,催动着手中之伞,两把伞迅速脱落而出,飞到半空中逐渐变大,把对面那些冲杀而来的天暝教众笼罩其下,接着是散发出灿烂的光辉,有数道激流喷射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两个巨大的圆环,幻化出无数道飞花碎片,把那些邪教妖人一个个包裹围住,只听着一声声惨叫,一个个的倒地...... 而这刻,在一边的落玹居士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她那蔽日夕雾伞,现在已重新合上。紧接着她飞身欺下,那伞朝着对面的众多邪教弟子一个刺空而去,立即化出一道如闪电般的流光夺射而出,长驱直入,瞬间又化为一把透明的光伞,在场中突然炸开,地面之上尘烟四起,那些天暝教众全都向着四面被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呻吟不起。 随着,落玹居士腾身跃起,飞到那些邪教弟子们的头顶之上,继而伞又大张撑开,向着下方的众人,以一个盖地之势击去,顿时,粉蓝色的光芒大亮起来,在地面之上,顷刻间从地底处化出一圈白色电芒,化作透明的伞状形从四面快速收拢,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场中那些张牙舞爪的邪教弟子,全都被炸飞了出去...... 再说到场中的黄京傲,他见着门下的弟子皆是勇猛杀敌,气势高涨,面上自是轩轩甚得。 就在这时,对面的炎涛斩杀了几名潜龙盟的弟子后,混乱之中,他目光锁定了黄京傲,一手紧握住他那法器“烈虹钩”,只见着那钩的尖刃处已沾上鲜红的血液,并滴落而下。 “拿命来......” 炎涛大喝一声,他周身有焰芒跳动着,一脸的杀气腾腾,接着是向着黄京傲那方把手上的烈虹钩猛力地挥甩攻去,只见烈虹钩急速穿过空中并飞旋着,发出了“咻咻咻”的声响,如催命之钩,直逼向黄京傲的要害处。 对面的黄京傲,眼见着炎涛攻来的势头,他冷笑一声,撑眉努眼。 随即,黄京傲手中托起的逆鳞金轮,面对着炎涛的法器烈虹钩迅速攻来之际,他一手顶起逆鳞金轮,那金轮在他一番催动之下,竟而变大了数倍,金光耀目。 此时,黄京傲将逆鳞金轮挡在身前,与那激射袭来的烈虹钩相互撞击在一起。黄京傲的脚下,殿中铺砌的石板已经碎裂,想来那股飞袭的力量当真巨大。 但是,面对着黄京傲的逆鳞金轮,炎涛此次的攻击对他无疑是不痛不痒。那烈虹钩被逆鳞金轮的阻力所反弹,烈虹钩急速倒飞回去,炎涛见状,惊愕失色,随后腾身飞起,召回他那烈虹钩。 炎涛此刻狂怒着,身体就像急射的利矢,风驰云走。而他手中的烈虹钩,焰芒错交,杀气凛然,一股鹰撮霆击之势头冲袭向黄京傲...... 对面的黄京傲眼见这道道焰光,逼杀凌厉,想来是那炎涛已经使出了全力。但见黄京傲托起逆鳞金轮,左右回挡,那金轮发出赫赫之光,威力惊人。 一时间,两人的法器接连相撞,星火耀眼...... ------------ 第八十三章:诛杀妖人 这刻,从殿门外面涌进来了大批正道弟子,他们的服饰打扮均是三种颜色,炎涛一眼就看出了那些正道弟子的来路,乃是三个门派之中的人。 不消片刻,三个门派的弟子已经全部进入了大殿中,直把对面那些天暝教众往里逼退。而那些天暝教众,全都是纷纷举起兵器,眼神惊恐地望着全部涌进来的那些正道弟子,畏缩不前。 紧接着,那些正道弟子分别往两边靠拢去,中间形成了一条道。这时,只见一同走进来了三个人,那三人不是谁,正是香海居的掌门落玹居士,昊清宫的归鹤子与潜龙盟掌门黄京傲。 跟在他们后头走来的是两个妙龄少女,手中都分别拿着一把形状为伞的法器,有光芒萦绕,熠熠生辉。这二人原来是香海居的鱼雁二使,沈沉鱼和凌落雁! 大殿中最靠里处,那炎涛见着这番阵势,当真可不小。又望向那走进来的三人,只见他们面色凌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逼视着对面场中的天暝圣教所有的人。 这时候,炎涛手中紧握着他的法器,大步朝前走了几步。待他停住后,神色表现得临危不惧,然后清声笑道:“哈哈......没想到香海居、昊清宫与潜龙盟的人都到了,看来你们是给足了我这小小护法的面子!” 他接着又道:“你们正道果真是人才辈出,个个都是英勇无敌啊!” “你等邪教妖人,废话少说,如今被我们找到了,今日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炎涛对面的那黄京傲凛然地说道。 炎涛听后,他笑而点头,眼神轻蔑,望着那些人说道:“黄掌门真是好气魄,方才那威力惊人的‘传音功’,想必是阁下所发出的吧!” 这时候,那对面的正道中落玹居士开口怒道:“如今你等妖人已大难临头,居然还摆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望着炎涛说道:“我看你这护法也是条英雄好汉,只可惜误入了邪道,终难成大器!” 炎涛望着落玹居士,冷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落玹掌门是想要劝本护法加入你们正道?说什么误入邪道,那只不过是你们的一番自以为是罢了,这天下间,只有我圣教才是真理,我等以圣教为马首是瞻,愿为圣教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炎涛说完后,他又“哈哈”的笑了几声! 在那对面,落玹居士旁边站着的归鹤子正颜厉色,他这时怒道:“尔等邪教妖人,你们堕入邪途,不仅没有静思悔过,反倒是固执己见,妄自尊大,真是冥顽不灵!” 归鹤子说完后,他对面的炎涛眼中射出恶毒之色,愤怒而道:“你就是那昊清宫的臭道士归鹤子,前些日子我教潜入云州,本是想对付你们昊清宫一门,如今真是后悔没有提前把你们消灭掉,这才让你们找上门来了!” “天地之间,浩然之气长存,我正道即为天道,尔等邪门歪道,自难与天道抗衡,终是自取灭亡!”归鹤子这时幽幽说道。 “呸!” 炎涛听后,又是一脸不屑,他冷哼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总有一天,我圣教将会灭掉你们这帮正道之人,称霸天下!” 在场中对面的黄京傲,此时他手中已祭出了一只金色的轮子,那是他的法宝,名为“逆鳞金轮”! 只见那逆鳞金轮,如瓷盆般大小,光辉灿烂,轮圈内镶嵌着白色的鳞片,呈月牙状,外圈有着五道锋利的弯刃,正不停地转动着,霸道凛然,那一看之下便是世间少有的神兵法宝! 在《神兵宝鉴录》一书中有所记载:云梦大泽,有精铁异出,以古龙之鳞熔炼,化为神兵金轮,大有伏虎降龙之威,亦称“逆鳞”! 话又说了回来,这时黄京傲对归鹤子说道:“归鹤子道友,何必与这些妖人再讲道理,乃是对牛鼓簧,毫无意义,既是邪教妖人,必乃穷凶极恶,我等当早肃清为好!” 那对面的炎涛听后,赫然而怒,他道:“久闻潜龙盟黄掌门一身功法出神入化,一只‘逆鳞金轮’法宝在手,可谓是所向霹雳,今日本护法倒想领教一番!” “那还等什么,你出招吧!”黄京傲一脸凛然地说道。 在他说完后,对面的炎涛祭出了手中的法器“烈虹钩”,只见那法器火焰燃烧,钩的尖刃处是寒光逼射,杀气腾腾。 紧接着,炎涛身后的那些天暝教众,在他的带领之下,原先是惧怕不敢上前,但他们深知此刻不战也是死,战也是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大杀一番,也比窝囊着死去的好。 而他们的对面,那些正道弟子纷纷手持兵器,目光凛冽,正等待着场中黄京傲,落玹居士与归鹤子他们三人的号令,相信一声令下,便可冲杀而上。 在他们三人的身后,那香海居的鱼雁二使沈沉鱼与凌落雁二人,此刻都已祭出了各自的法器,准备作战。 “杀......” 他们对面的炎涛,一声高呼突然响起,接着是他身后的一批天暝教众冲杀而出,犹如洪水一般,气势勇猛! 炎涛跟着腾身飞起,手握住法器“烈虹钩”,旋转飞甩,他大呼道:“众位弟子,随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一起冲出去......” 再看那对面的正道众人,也都全部挥舞着兵刃迎接而上。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中,已陷入了一片混乱,兵刃相逢,血流四溅,喊杀声一阵阵腾起,一场激烈的生死战斗在所难免...... “众位弟子,随我一起冲上,斩杀邪教妖人!”殿中的落玹居士大喝一声,她手中一把“蔽日夕雾伞”,光明灿烂。 只见那伞可开可合,外观为粉蓝色,隐约有金色气流缠绕,金属骨质感的伞架则增添了些神圣的气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法器。 这时,蔽日夕雾伞已飞入落玹居士的头顶,迅速撑开,犹如一朵粉蓝色的花正绽放开,继而飞速旋转了起来,一股纯正的光芒从伞骨中直射而下,照亮了落玹居士的上下周身,鲜活奇艳,殊不知这正是蕴含着强横的法术威力,正欲向着对面的那些天暝教众袭去。 但见落玹居士一只手伸出,握住了她头上的伞,面色凛若冰霜,即刻把那伞在半空绕了半圈,有数道线束电芒穿梭飞出,把那对面一拥而上的许多天暝教众全都击飞了出去,其中有几个身受要害重击,惨叫倒地而亡! 在另一边的鱼雁二使,她二人正面对着众多的天暝教众愤怒冲来,此刻两人手中的“兰莲伞”和“冰簟伞”两件法器, 都同时耀芒生出,两股光芒交相辉映,柔美炫目。 她二人立即飞身袭上,口念法诀,催动着手中之伞,两把伞迅速脱落而出,飞到半空中逐渐变大,把对面那些冲杀而来的天暝教众笼罩其下,接着是散发出灿烂的光辉,有数道激流喷射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两个巨大的圆环,幻化出无数道飞花碎片,把那些邪教妖人一个个包裹围住,只听着一声声惨叫,一个个的倒地...... 而这刻,在一边的落玹居士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她那蔽日夕雾伞,现在已重新合上。紧接着她飞身欺下,那伞朝着对面的众多邪教弟子一个刺空而去,立即化出一道如闪电般的流光夺射而出,长驱直入,瞬间又化为一把透明的光伞,在场中突然炸开,地面之上尘烟四起,那些天暝教众全都向着四面被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呻吟不起。 随着,落玹居士腾身跃起,飞到那些邪教弟子们的头顶之上,继而伞又大张撑开,向着下方的众人,以一个盖地之势击去,顿时,粉蓝色的光芒大亮起来,在地面之上,顷刻间从地底处化出一圈白色电芒,化作透明的伞状形从四面快速收拢,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场中那些张牙舞爪的邪教弟子,全都被炸飞了出去...... 再说到场中的黄京傲,他见着门下的弟子皆是勇猛杀敌,气势高涨,面上自是轩轩甚得。 就在这时,对面的炎涛斩杀了几名潜龙盟的弟子后,混乱之中,他目光锁定了黄京傲,一手紧握住他那法器“烈虹钩”,只见着那钩的尖刃处已沾上鲜红的血液,并滴落而下。 “拿命来......” 炎涛大喝一声,他周身有焰芒跳动着,一脸的杀气腾腾,接着是向着黄京傲那方把手上的烈虹钩猛力地挥甩攻去,只见烈虹钩急速穿过空中并飞旋着,发出了“咻咻咻”的声响,如催命之钩,直逼向黄京傲的要害处。 对面的黄京傲,眼见着炎涛攻来的势头,他冷笑一声,撑眉努眼。 随即,黄京傲手中托起的逆鳞金轮,面对着炎涛的法器烈虹钩迅速攻来之际,他一手顶起逆鳞金轮,那金轮在他一番催动之下,竟而变大了数倍,金光耀目。 此时,黄京傲将逆鳞金轮挡在身前,与那激射袭来的烈虹钩相互撞击在一起。黄京傲的脚下,殿中铺砌的石板已经碎裂,想来那股飞袭的力量当真巨大。 但是,面对着黄京傲的逆鳞金轮,炎涛此次的攻击对他无疑是不痛不痒。那烈虹钩被逆鳞金轮的阻力所反弹,烈虹钩急速倒飞回去,炎涛见状,惊愕失色,随后腾身飞起,召回他那烈虹钩。 炎涛此刻狂怒着,身体就像急射的利矢,风驰云走。而他手中的烈虹钩,焰芒错交,杀气凛然,一股鹰撮霆击之势头冲袭向黄京傲...... 对面的黄京傲眼见这道道焰光,逼杀凌厉,想来是那炎涛已经使出了全力。但见黄京傲托起逆鳞金轮,左右回挡,那金轮发出赫赫之光,威力惊人。 一时间,两人的法器接连相撞,星火耀眼...... ------------ 第八十四章:魔隙结界 话说到黄京傲与炎涛正激烈的展开着战斗,他二人皆是一番你攻我挡的招式连着使出...... 数个回合之后,黄京傲的法器逆鳞金轮,尽数挡下了炎涛那道道凶狠的攻击,随后是生出一股大力,将炎涛推飞了出去,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落在地面上往后倒退了数步,险些跌倒! 黄京傲紧跟其上,飞身跳到炎涛的跟前,他声色俱厉,道:“没想到你这邪教小小的护法,还真是有些能耐,但是你想击败于我,只怕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哼!”他对面的炎涛狂愤暴怒,回道:“纵然是一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黄京傲这时周身金光围绕,一只逆鳞金轮在他手中更是唐哉皇哉,作作生芒。 他侃然正色道:“你这邪教妖人,果真有几分血性,今日我黄某人就成全于你,好让你死个痛快! 黄京傲说完后,随着他猛然的一个顶出动作,他的法器逆鳞金轮,便如雷腾云奔般狂袭向对面的炎涛。 炎涛面对着黄京傲这番猛烈的发难,他避之不及,两手祭出烈虹钩,挡在头顶上,化出一道气焰光幕,以挡住那逆鳞金轮的狂袭。 黄京傲见状,他身体立刻飞空赶上,双手靠近了金轮处,再次催动体内真元往下压去,那逆鳞金轮受到了后来之力的助推,顷刻间威力大涨,仿佛是大山压顶之势,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地面上炎涛。只见他周身被震得颤抖了起来,他全力输出体内的真元之气,以挡住那股强横的力量,到最后是连脚根都深陷入地,连连倒退。殿中地面的石板这刻被弹飞四射,在空中裂成了数块,掉落而下。 炎涛这时,面对这道尽途殚之境,口吐鲜血,他以一个移形换位,抽身跳飞到另一边上。眼见着黄京傲的逆鳞金轮化出一圈圈的光轮,向着殿中的数根石柱撞击而去,发出了一阵碎裂的巨响,那些巨大的石柱被毁,殿中一角乱石坍塌而下,尘烟滚滚,在那之下,有数名天暝教众也被淹没于其中。 黄京傲见着炎涛已脱身避到另一处,他催持着逆鳞金轮,又是一番向着炎涛那侧攻去,势不可挡。此时的炎涛早已真元耗损巨大,加之他手中的法器烈虹钩已被黄京傲打落,整个人的处境危如累卵。 随后,他腰部重重的被黄京的傲逆鳞金轮一个撞击,顿时周身骨头碎裂,鲜血喷出。炎涛整个人的身体被甩飞出去,撞向一边的石柱子,由于威力极大,那石柱立马就断成了三四截,倒塌而下。 接着是对面的那逆鳞金轮,发出了“呜呜呜”的声响,化作数道金色光轮,向着炎涛袭去。炎涛的身体剧烈疼痛,他不能再召回烈虹钩抵挡了,脸上怛然失色,他只得奋起徒手挡下那些如云涌飙发的金色光轮。 此刻,严涛已是强弩之末,自知将要毙亡,只听他大喝一声:“我死了,圣教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你们是打不倒天暝圣教的,教主万岁......”伴随着那声高呼,场中乱斗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那处。那些天暝教众全都是色若死灰,眼睁睁的看着炎涛被那数道金色光轮撞毁,身体化为了碎片,飘散于整个大殿之中。 一阵阵轰隆的巨响,大殿不停地剧烈摇晃着,火光冲天,有多处更是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眼看着整座殿堂就要崩塌覆灭。 在殿中的那些天暝教众,皆已死伤殆尽,而剩下的只有数人,他们便是全然不惧生死,纷纷挥舞着兵器冲向归鹤子那方...... 但见昊清宫的一众弟子,布阵围成了一圈,把归鹤子围在其中。 只见归鹤子盘坐于地,周身金光大亮,随后身体上升到高空之中。在他身后的一柄长剑突然祭出,伴随着数道黄色符咒,转动着裹成一团。 归鹤子这时挥舞着他手中的拂尘,在身前绕出几个黄色光圈,随着他的一只手挥动着拂尘,一道道符咒与光圈,声势浩大,瞬间矢下如雨,冲向殿中地面上那飞奔而来的数名邪教弟子,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响起,那数名邪教弟子全都被击毙倒地。 这一刻,殿中形势危急,只见地表坍塌陷入,出现了一个个大窟窿,许多乱石直掉入那里面,发出一声声轰然的响动。 突然,从地底里有一股红浪喷发涌出,在场中的黄京傲与落玹居士,鱼雁二使及众多弟子,全都飞起跳到大殿上的顶端处,跟着是昊清宫的归鹤子及一众弟子也飞了上来。 眼见着脚下面已是一片火海,熔浆喷发,一股炙烤的热气腾腾冒上,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让在场的众人难以呼吸,那洞中石壁之上,全都裂开了巨大的口子,一块块巨石接连掉落而下。 在场的众人望着一幕景象,全都是大惊失色,只听得众人中鱼雁二使其中的凌落雁,她大呼道:“师父,我们怎么办?” “看这情形,这里乃是一处火山口,而且即将要爆发了!”落玹居士这时开口说道。 在她一旁的黄京傲,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出口处,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赶紧冲出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黄京傲说完后,立即带领着他门下的众弟子向着出口处飞冲而去。前方,那些从洞顶飞落掉下的大石块,相互撞击着,飞落的尘土刷刷地如雨直下,挡住了前方洞口的视线。 只见着黄京傲一马当先,祭出手中的逆鳞金轮,随着那金轮的光芒大亮,挡下了那些纷纷如雨落下的乱石和尘土,在前方开出了一条痛道。 “落玹掌门,归鹤子道友,你们赶紧带领众位弟子跟上!”黄京傲这时大呼道。 随后,落玹居士与归鹤子对望了一眼,他二人点了点头,便带领着门中的弟子一同跟在黄京傲的后头,离开了炫炎洞...... 炫炎洞外,这时候,从洞内喷射出了一股如浪潮般的火焰,接着是浓浓的白烟从里面也冒了出来,一阵轰隆的巨响之下,如山呼海啸,整个浮玉山都为之被震动摇晃了一下。 洞口外面,黄京傲与落玹居士,归鹤子及他们门下的众弟子,也都从炫炎洞中逃了出来。 此时,他们正望着眼前的炫炎洞口,神情中皆露出一副欣慰之色,想那天暝邪教,诡计多端,如今邪教分舵一毁,必是折断了他们一只翅膀,这将是对天暝圣教强有力的打击,然终有一天,这乱世之妖邪,将会被诛灭扫平,让天下得以重归太平! ...... 云州,某处。 一条弯曲清澈的小河,乃是从远处的高山翠谷中流了出来,仿佛是一条很长的银丝带,盘旋于在这山坳平地间。 河岸两边,稀稀疏疏的树木,皆是火红染尽。一条长满着枯黄杂草的泥石小路,沿着细长的河岸边便延伸出老远...... 在那小路之上,出现了有五六个人,近看之下,原来是端木琪、顾南云与岳宁依,加上昊清宫的林旭及叶岚婧、楚志川等一行六人。 但听见几人中的林旭道:“端木师叔,这些日子以来,多谢您的照顾,我与师妹师弟三人感激不尽!” 他又道:“如今邪教分舵已毁,我三人也应要回昊清宫复命了!” 林旭说完后,几人中的端木琪面色沉着,她开口道:“既是如此,你等返回昊清宫,一路之上,要多保重才是!”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楚志川,他脸上露出些许不舍之色,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大家共经生死,现在就要分别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啊!” “是啊,楚师弟,你这样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走了,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回蜀州,怎么样!”顾南云这刻神情微有些叹息地说道。 楚志川闻言,眼睛睁得老圆,他神情有些讶异,尔后笑呵呵地道:“是啊,我从来没有去过你们云华剑宗,也想瞧一瞧你们那的景象,等我们回去复命之后,我再向我师父请求,到时我去蜀州找你们!” 顾南云听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即笑道:“既然楚师弟已有这个打算,我这个做师兄的必定要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此刻,但见几人中的岳宁,她依神色黯然,望着对面的林旭,眼中流露出愁苦之色,想着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或许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这会儿,林旭的目光也对上了她的目光,只是林旭那眼中充满着犹豫之色,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尔后,他微微笑道:“岳师妹,你最近感染风寒,要多注意下身体!” “嗯......” 岳宁依一双柔情的眼眸,望着他道:“多谢林师兄关心,我会的!” 随后,林旭便转过了头,把目光投向远处,不再看她...... 这刻顾南云还正与楚志川说着话,他们聊得正欢,并没有发现岳宁依与林旭两人的异样之色。也只有场中的端木琪与叶岚婧二人,才看出他们的眼色有些不对劲。 叶岚婧没有说话,她一张清冷的脸庞对向远方,微风吹起了她的秀发和衣衫,显得飘逸动人,身后的寒溪长剑水蓝光辉萦绕着,静静的靠在她的后背。 端木琪望着岳宁依与林旭二人,只见他俩一个有情,一个无意,想想真是天意弄人啊,接着是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几人即将道别,此时岳宁依还是说出了她心中最担心的事,她鼓足了勇气对着林旭说道:“林师兄......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是神情一呆,顾南云与楚志川两人更是瞠目结舌。 “当然会,邪教未除,说不定我们还能在一起并肩作战!”林旭这刻神色淡然,他对岳宁依说道。 岳宁依听他话后,笑颜逐开,随即是点了点头,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目,又投向于林旭的那处...... 林旭突然间感到气氛有些凝固,他干咳了几声,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端木师叔、顾师弟、岳师妹、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随着林旭的话说完,叶岚婧的双目这刻投到了顾南云的身上,她望着他那温暖怡人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原本她平淡的一颗心,这刻也满怀喜悦之情,止不住的嘴角绽开了笑容。 她相信,在不久之后,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时候,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三人,他们各自召唤出了脚下的飞剑,随着飞身踏剑,正准备向着昊清宫的方向行去。 “叶师姐......你们一路多保重......”顾南云望着叶岚婧说道。 叶岚婧眼中流露出一股温情之色,她清声开口:“顾师弟......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顾南云眼中炙热的光芒,深深的望着她,心里倒有些惆怅,这一别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接着,只见着有三道亮眼的光芒,从地面飞入了高空,又从高空飞远到了天际。地面上的三人,抬头望天,目送着那三道光芒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这才离开! ...... 这日,端木琪与顾南云及岳宁依,三人一路上御剑飞行,直奔往蜀州的方向。 他们在经过云州与蜀州交接处的一个小镇上之时,听到近日有传闻,说是临近东海的云梦泽,有一处“雷骨墟”之地,出现了一个魔隙结界,正有着大批妖魔从北极大荒山通过魔隙口涌出,那些妖魔出来后,全都潜伏于云梦泽的山林与川泽深处之地。 几人听着这传闻,不免心中有些担忧起来,这邪教未除,妖魔又开始蠢蠢欲动。听着这些传闻,倒像是一场妖魔危机正悄然袭来。 后又听说云华剑宗与碧萧岛两派,均已派出了门中数名弟子前往探查并剿灭,然后是封印魔隙出口! 端木琪与顾南云及岳宁依,他们三人听到这消息之后,于是改变了回门派的计划,转而是动身一路朝着云梦泽的方向御剑行去...... 话说到云梦泽,乃是九州之一。地域相当广阔,其地理形态分布,有湖泊、山林、川泽等各种地域所组成。它东临浩瀚无际的东海,北靠幽州,西边与南边则与中州和九夷接壤。 在云梦泽的多处地方,天空中常年有着浓厚的铅云所弥漫,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幽林与川泽相互交汇,有些地方则是散发着恶臭的泥沼。早晨与傍晚更是迷雾重重,不时旋带起阵阵阴冷之风,卷带着幽黑的浊气四处游荡。 据说只要有人进入这边地域,就会被那诡异的浊气所侵蚀,修为深厚的人则可以避免,但也要极为小心,一般修行低微的人,则会容易中了这浊气之毒,会昏厥倒地,接着是全身溃烂而亡!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历经千万年之久,一直是生活于在这之中,从未出来过,也许它们生存的环境本就该这样。 雷骨墟,此地因靠近幽州方向,这里的环境相较于其他恶劣之地,倒是要好得太多,最起码不会被浊气所毒杀,少了很多奇异生物的袭击。 说起这雷骨墟,这里远古之时曾有一座古城,后来东海之上有一股暴虐的飓风,掀起了巨大的海啸,滚滚的浪涛几乎淹没了整个云梦泽,而古城也将被毁。后来潮水退去,古城就变为了一片废墟。 这一日,已是夜晚时辰,只见阴沉沉的天空被黑云压顶,雷骨墟上是一片青烟缭绕。不多时,从幽林中走出了一群人士,约摸三四十人左右,他们借助各自的法宝微光,踏过松软的泥沼地面,正向着前方一处诡异之地行去......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一看之下,原来是云华剑宗与碧萧岛的门下弟子,走在最前面的有四人,其中有两人是云华剑宗的凌云剑使宋北落与苍云剑使苏明远,剩下的一女一男则是碧萧岛岛主镜渺大士与她座下的弟子丁玙二人。 四人一路领着后面跟随着的众弟子,穿越这幽林与川泽间,为的是找到那妖魔涌出的魔隙结界! 突然,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片废墟之地,那是被时间碾压过的痕迹,乃是历史经过的见证景象。 只看着还有些殿宇模样的残垣断壁,并没有完全消化,而是倒伏在这片泥沼之中,那废墟中冒出一股股青烟,缓慢地飘散到天际,周围四处散落着巨大的兽骨,不知是何生物的骨架,在夜色微光的反照下,显得明晃白亮。 众人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诡异可怖,四人身后的众弟子们个个皆是面色惨白,肉颤心惊,随后都是一阵骚动起来! “大家镇定下来,眼前乃是一片废墟和一些兽骨,你们不必惊慌!”开口说话的是场中的宋北落,他神情镇定自若,对着身后的众弟子们说道。 众人听着宋北落的话后,心中的恐惧渐渐平复了下来,随后是扭头观望着周围的一切景象。 这时候,场中那镜渺大士观望着周围的情形,她手中一根玉箫正散发着碧绿的光芒,正照映着她的脸庞,显得是端庄秀美。只听她道:“听说这魔隙结界就在周围,我们大家要小心防范,以免有妖魔冒出偷袭!” 镜渺大士说完后,站在她身边的苏明远,这刻是神色笃定,他开口说道:“你们看,这片废墟大而幽深,我们身处的地方乃是废墟的边上。以我猜测,那魔隙结界必定在这废墟中的某个角落之处!” 只看那苏明远肤色是古铜颜色,中等身材,两肩微宽,下巴有一撮胡须,变得有些斑白,看他的神态,倒是显得较为温和。 “苏师弟说得没错,我们这就往废墟里走上一遭!”宋北落这时说道。 他说完后,于是几人便带领着身后的众弟子,一同走向眼前那片废墟的深处...... 在众人的周围,都分布着横七八竖的高大断瓦残垣,废墟之中,刺鼻恶臭的难闻气味一阵阵地袭来,令人忍不住差点要呕吐,这之中还有一种专吃腐肉的黑鸟,那些黑鸟一群群的聚集,发出了怪异的叫声,一对对深红的双目,正盯着走进废墟中走来的那群不速之客,在他们的惊扰之下,那些黑鸟全都拍打着翅膀飞了入阴沉沉的天空...... 这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他们沿着声音定睛望去,在那远处的天际下,高耸残破的楼宇之上,有数道紫黑的光芒直冲天而上,一股股腾起的黑气,有如长蛇一般沿着紫黑的光芒盘旋飞舞而起,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目与妖异。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一看之下,皆是惊愕失色,不难猜测,在他们前方那冒出冲天的紫黑光芒,想必就是魔隙结界所发出来的了。 ------------ 第八十五章:夜明总教 就在此刻,场中的镜渺大士开口道:“原来魔隙结界果真在这里,这数日来应该涌出了不少妖魔!” 宋北落听后,他望着远方那腾腾而升的紫黑耀芒,说道:“你们听那周围的声音,应该是有大批妖魔在那聚集。据我所知,在黑夜中的妖魔,它们借助着夜里的阴寒之气,体内妖力远比白日的要高出许多,也更加凶猛嗜血,所以我等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接着又道:“如今这魔隙结界已经找到,我们只需要等待最佳的时机,然后一举把它们全部消灭掉! “宋大侠,那何时才是最佳时机?”说话之人乃是镜渺大士的弟子丁玙。 只见那丁玙面容白净,气质高雅,他身着一袭青绿色衣衫,整个人显得朝气而又有活力! 宋北落望向丁玙,他淡然一笑,说道:“丁少侠有所不知,那些妖魔本是这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气所化而成,只要一到白日午时三刻,此时的阳气最为强盛,它们体内的妖力便会有所减弱,对付起来也是比较容易!” 那丁玙听后,点点头回道:“原来如此!” 此时,在场中的苏明远开口,只听他说道:“嗯,宋师兄说得没错,如此我们也只有等到明日午时三刻,待到它们妖力削弱之时,我们再一举攻上,同时也减轻了我们的伤亡,对我们是有利无害啊!” 站在一旁的镜渺大士,她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道:“说得没错,况且我等在这黑夜之中,视线模糊,要是与那些妖魔激斗起来,我等也是有些吃力。那今晚我们就在此潜伏,等到明日再做打算!” ...... 幽州,夜明城。 自弥荒森林一役之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与地阴先生及步影六人,现已回到了天暝圣教总教。 夜明殿内,只见教中一干重要人物全都齐聚大殿之上,包括有五方护法、十二旗主等众多弟子。 整个大殿内看去气派非凡,肃穆森严。如今的天暝圣教,已是今非昔比,门下高手济济,弟子遍布,这绝对是正道之派的一大劲敌! 这时,只听着大殿内响起一阵踔厉风发的声音:“天道唯我,青暝永存。日月同心,千秋一统......” 这高呼声振奋人心,气势高涨,回荡于整个夜明殿中,又传出了殿外,飘去了远方...... 就在此刻,殿中一个身着墨黑长袍的男人,但见他一头白发披肩而垂,妖异而银白,此人正是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 只见北野墨神情肃然,一股王者的霸道气息从他周身散发而出,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妖异至邪。 他面色显得很平静,待众人止住了声音后,殿中变得安静异常,所有的教众都在等候着北野墨的发话。 “此次弥荒森林之行,你等几位辛苦了!”北野墨望向在殿中的青龙与朱雀等六人淡然地说道。 他话刚说完,殿中的六人一同单膝跪拜,他们拱手对着北野墨回道:“属下有负教主的期望,还请教主责罚......” 他们这话一出,便引起了殿中其他教众一片哗然。 尔后,北野墨止住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响,他“哈哈”一笑,道:“本座能看到你们的忠心,事已至此,再做追究都毫无意义,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教主!”青龙与朱雀等六人听后,都起身一同回道。 这时候,北野墨继续道:“你们可知,这世间上有很多事需要付出努力才会有收获的,但是也有不可控的意外发生,最终使得事情功败垂成,你等此番没能降服灵兽,这乃是天意啊!” 他又道:“此次弥荒森林一役,虽是没能得到上古灵兽,但你们对正道之派发起了围攻,挫其锐气,使得他们的元气大伤,也算是有功劳,本座自会赏罚分明,照功行赏!” 此刻,在殿中的青龙走上前几步,他躬身拜道:“教主此番训言,我等深感惭愧!” 北野墨望向青龙那处,他衣袖一挥,朗声说道:“青龙圣使,本座看你伤势不轻,你且先下去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青龙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得场中气氛异常的严肃,如若自己再说下去,只怕会引起教主的不满,他想了想,最终拜道:“多谢教主关心,属下这就告退!”青龙说完后,便径直地走出了大殿...... 待青龙走后,北野墨把目光投到了朱雀与玄武、白虎及步影四人的身上,他开口道:“你们几位也都下去吧!” “启禀教主,云州分舵被毁一事,令我教身受重创,失去了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属下有负教主重托,有失职之罪,还请教主责罚!”说话之人乃是殿中的玄武,他自负其罪地说道。 接着,殿中的朱雀与白虎、地阴先生及步影,四人皆跟在玄武后头跪拜一同道:“云州分舵被毁,属下也有责任,难辞其咎,还请教主责罚!” 这时,只看北野墨的神情严峻,他缓慢地道:“云州分舵,乃我教为消灭正道诸派的一个起点,而今已遭受正道所毁灭,令我教中驻扎于云州的弟子全部丧命,此仇他日定要叫他们加倍奉还!” 随后,他微有些叹息,脸色中大有惋惜之情,接着道:“可惜我教的炎涛护法呀,他一直为我圣教尽心竭力,忠心耿耿,最终却落得了个中年丧命的下场,本座深感痛心,从此我圣教少了一名得力干将!” “还请教主保重圣体......”此刻殿中全部的人都一同齐声拜道。 北野墨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他又看向殿中还在下跪的玄武与朱雀等五人,于是道:“你等能够引咎自责,实在难得,本座自是明理,也不怪罪于你们,起身吧!” 他说完后,五人闻言都站起了身子,接着是北野墨便来到了地阴先生的面前,他露出一副关切之色,望着地阴先生说道:“先生辛苦了,你的伤势还好吧!” 地阴先生眼望着北野墨亲自走到他面前,还关切地问候了这么一句,他闻宠若惊,赶忙拱手回道:“多谢教主关心,老道自知有负教主重托,深感愧疚!” “先生不必多言,你为我圣教曾立下了不少功绩,此次也只不过是个小失误而已,本座还指望先生你日后为我圣教出谋划策,早日称霸天下!”北野墨望着地阴先生“呵呵”笑着说道。 地阴先生听后,他又赶紧躬身拜道:“承蒙教主厚爱,老道日后必定为圣教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野墨点点头,他道:“先生伤势严重,还请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谢教主,老道我先行告退!”地阴先生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夜明殿...... 待地阴先生走后,站在他旁边的朱雀一直是微躬着身子,此时没有多言,看她的面容神情,显得有些游离怅然! 北野墨站在她的身前,他望着眼前这个美貌的红衣女子,正等待她的回话,可是今日的朱雀,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北野墨有些无奈地笑了。 说起朱雀,她在整个教中,除了地阴先生以外,一直是深得北野墨的赏识与看重,一向把她视若己出,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般看待! “朱雀......”北野墨望着朱雀拉长了声音说道。 朱雀回道:“属下在,还请教主吩咐!” 北野墨慢悠悠地对她说道:“弥荒森林一役,有些事情本座也听白虎说了,待会儿你一人前往崇幽院来找我!” “是,教主!”朱雀这刻回道。 北野墨随后把目光望向白虎与步影那处,又转而投向玄武与朱雀两人这边,都对他们说道:“好了,没事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接着,他们几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是,教主,属下告退!”待说完后,朱雀与玄武,白虎及步影四人相继离去。 这时候,殿中另一边的十二旗主之首,一个叫作羊贡的人拜道:“今云州分舵被毁,属下恳请教主发下圣令,好让我等十二旗主攻入云州,踏平云州正道各派,以雪前耻!” 北野墨听后,他长吸了一口气,随后是袖袍一挥,便踏步走上殿中高台处的石椅坐下,他冷然地道:“羊旗主,不必着急,虽说我们失去了在云州的势力,但以我圣教如今这雄厚的实力,却也不足为惧!” 北野墨说完后,那羊贡有些不解,他问道:“那教主的意思是......” “本座自有主张,想我圣教已和正道相互争斗了几十年之久,也不急于一时,这游戏还得慢慢玩儿才是啊!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消磨他们意志,一点点的瓦解他们的势力,这样岂不是更有意义?”北野墨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意,他对着殿中的羊贡说道。 北野墨话音刚落,大殿中靠左边上的五方护法。五人中一个叫岑寂的护法拱手拜道:“教主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我等谨遵教主差遣!” 那岑寂说完后,他身后的四名护法有一个叫殷荣晖的护法这刻也道:“教主说得没错,今云州分舵已毁,我们且不可贸然行动,应从长计议。” 他接着道:“我教连着数年与正道对抗,教中十二旗弟子均有伤亡不少,接下来我们得须养精蓄锐,招揽人马,以补各个缺口的人数!” 待殷荣晖说完,大殿中一片安静,而站在右边的十二旗主,他们起初个个是义愤填膺,现在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此时羊贡侧身面对着殷荣晖道:“殷护法说得没错,我等十二旗主,这些年来手下的弟子伤亡也有不少,是该急需填补这个空缺了!” 他转过身子,向着大殿中的北野墨拜道:“还请教主圣裁!” “殷护法所言甚是,本座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如今有妖魔出没四起,正道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并会派出弟子前往诛杀,这也让我圣教有了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北野墨这时候开口说道。 片刻后,他又道:“两方争斗,必有一伤,就算妖魔全被他们所诛灭,自然也是元气损耗巨大,到时我圣教再去对付那些正道,可就容易得多啊!” “教主英明......” 大殿中一片高呼声响起,北野墨缓慢站起了身,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脚下大殿中的所有人。此刻他负手而立,袖袍无风自起,眼中的红芒闪烁夺射,他那面容犹如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周身无不散发出的王者气息! ...... 夜明城,崇幽院。 一个朱红的身影出现在崇幽院的大门前,原来是朱雀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此处。 她抬头望着眼前天际,乃是灰蒙一片,崇幽院背后的高山隐约显现出些轮廓影子,那房顶处正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在这灰蒙的景色显得很是奇异独特。 崇幽院本是夜明城中的一处神秘之地,自从天暝圣教占领了夜明城后,教中只有北野墨与地阴先生两人曾进入过,朱雀此次来这也是第一次。 此时,朱雀也没作其他多想,就径直地走了进去...... 她走过一道道倾斜的石阶,便是来到了崇幽院的第二道大门,只见那门前两边的地面,各插上三根旗杆,旗杆上则是各挂起一面紫黑色的旗子,上面均有一些怪异的图案,显得有些诡异。 朱雀看了一眼,她眨眨美目,随后跨进了第二道大门中去。 前面是一条往里延伸的石板路,路两侧则是有序地排列着两排不是很高的石灯,呈青铜颜色,显然是年月已久。此刻那石灯中正冒出了缕缕的青烟,往楼顶的上方飘去。 而在石板路两边的下方,出现了两个细长的水池子,但见里面装的是深青色的水,也飘起了像雾气一样的青烟,弥散着整个周围,池子石壁上挂有排列开来的龙头,那些龙头嘴里正吐出一股股深青色之水,灌入水池之中。 也不知那水池是深是浅,数个龙头吐出的水似乎永远也填不满那两个水池,水位一直没有变化,又不知池中的水会流淌到哪去...... 再望向水池中那还翻滚冒泡深青色之水,仿佛是一池的毒液那般,似要腐蚀这世间的万物生灵。 朱雀走过了长长的石板路,最后是来到了一间宽阔的石室中。 纵观整个石室,乃为长方形,布局宽阔,石室中光辉呈现出一种灰蓝的色调。 在石室中的四围石壁上,刻画着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神秘星辰图案,在微光的照映下,显得古朴而遒劲。地面乃是一块块石板铺砌而成,宽而平坦。地面的周围处,摆立着看似没有顺序的数排石灯。 石室中两边的角落处,均摆放着稀疏的木板架子,上面摆满了许多陈旧的古籍与书卷。 在那中央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正背对着朱雀负手仰望着石室的上方,那人不是谁,正是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 在他前面是放立着一根细长的石柱,只见石柱顶端为尖状,上面顶起一块白玉罗盘,那白玉罗盘中的黑白阴阳处,正发出一道幽蓝色之光,直射向于石室的顶端。 当看到那石室的上方顶端,才发现原来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只见上面繁星点点,闪烁其光。那从罗盘中射出来的幽蓝光束,直汇入石室上方那片星空之中,并幻化出了四条白色的纽带在石室上方交汇流动着,上面还有着乾、震、坎、艮、坤、巽、离、兑等卦象符号,看去极为神秘! 北野墨寂静地站在那处,只见他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思绪随着头顶上那片星空下的四条白色纽带交汇流转...... “属下参见教主,愿教主洪福齐天,千秋万载!”朱雀这时走到了北野墨的身后,躬身拱手拜道。 “哈哈......” 北野墨听到来人是朱雀,他轻笑了一声,听那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凌厉霸道,反而是多了些柔而平缓! 他转过了身子,目光望向身前的朱雀,随后淡淡地开口道:“你可来了!” 朱雀此刻微微低首,神情严肃,她道:“教主召属下前来,可是为了摩沼幻境之事!” 朱雀说完后,北野墨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问道:“朱雀,本座方才观察这‘天演八卦’,根据推演来看,北生贤德,随风而顺之厚载万物,运行不息而前进无疆,刚健充盈则可成大吉之象!” 他继续道:“看来是上天垂怜我圣教,不忍我圣教屈居于这极北之地,受这无尽的风霜饥寒啊!” 待北野墨说完后,朱雀这时回道:“而今整个天下腐朽动荡,正是需要我圣教扭转这混乱的局面,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我教既顺应天道,一统天下便是指日可待!” 北野墨听后,他冷峻的脸庞上露出嘉赏之意,“哈哈”笑道:“好一个‘顺应天道’,不错!本座定将不负金鳌截王的传承与希望,扫平这不公的乱世,实现我圣教的自由与存在的意义!” 朱雀望向眼前的北野墨,一向自负高傲的她,有生以来能够令她心生敬仰的人寥寥无几。而面前的北野墨,他是一个心中有着宏大的梦想,相信靠着自己力量去改变一切事物的人,如此雄才大略、高瞻远瞩,自然是让朱雀对他敬重有加! 这时候,北野墨发现了朱雀的神情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他问道:“本座看你自弥荒森林回来后,有些心事重重,少了些以前的傲气与从容,你还在想那个正道弟子?” 朱雀听后,她神色有些慌张,白皙的脸庞略有嫣红之态,于是道:“回禀教主,属下对圣教忠心不二,并无叛逆之心。那日在摩沼幻境中,只因那人救了我等的性命,故才自作主张救下于他,以还他搭救之恩,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教主责罚!” 北野墨听后,不怒反喜,他道:“你是我圣教的朱雀圣使,又肩负着教中的大任,本座深知你并不会背叛圣教,又何来责罚之说!” 他这刻神色有些怡悦,接着又道:“一直以来,本座见你颖悟绝伦,又为我圣教立下不少功劳,你可知本座已把你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朱雀带着些感激的神色,她躬身拜道:“承蒙教主错爱,属下岂敢有非分之想,属下只想一心为圣教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说完后,北野墨这时转过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朱雀看不清他的神情。片刻后,只是传来一声叹息,他道:“我女儿要是还活着,应该有你这般大了,相信也像你一样聪明伶俐......” 朱雀见此情景,以前她知道教主曾经有一个女儿,后来不知为何就被人杀害了。 “往事已成追忆,还望教主多保重身体!”朱雀开口说道。 北野缓缓转过了身子,他望向朱雀,缓步走近了她,那原本一双布满杀气的血色红瞳,此刻变得柔和了许多,只听他道:“你喜欢正道那名弟子?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我圣教的朱雀圣使大动芳心!” “我......”朱雀略微低眉,她道:“属下对他并无情意,更何况正道是我们势不两立的敌人,还请教主明察!” “哈哈......” 北野墨发出一声大笑,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他道:“本座已经看出来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我!情爱这东西,缘分到了,本就由心而发,岂是你所能够控制的?” 他语重心长地又说道:“但是,你们两人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互对立,终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本座奉劝你还是趁早断绝这份痴念,希望你日后不要做出有损我圣教之事啊!” “是,属下谨遵教主训言!”朱雀听后淡淡地回道。 这时,她并不想再多言,也许北野墨说得对,只是她的心猛地抽搐疼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的酸楚之色...... 片刻后,北野墨对她道:“你且先下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是,属下告退......”朱雀拱手拜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崇幽院。 北野墨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朱雀敲响了一个警钟,朱雀又何尝不知,原来身处两个不同立场的人,注定是不会走到一起的! ------------ 第八十六章:崇幽秘地 这时候,羊贡侧身面对着殷荣晖道:“殷护法说得没错,我等十二旗主,这些年来手下的弟子伤亡也有不少,是该急需填补这个空缺了!” 他转过身子,向着大殿中的北野墨拜道:“还请教主圣裁!” “殷护法所言甚是,本座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如今有妖魔出没四起,正道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并会派出弟子前往诛杀,这也让我圣教有了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北野墨这时候开口说道。 片刻后,他又道:“两方争斗,必有一伤,就算妖魔全被他们所诛灭,自然也是元气损耗巨大,到时我圣教再去对付那些正道,可就容易得多啊!” “教主英明......” 大殿中一片高呼声响起,北野墨缓慢站起了身,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脚下大殿中的所有人。此刻他负手而立,袖袍无风自起,眼中的红芒闪烁夺射,他那面容犹如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周身无不散发出的王者气息! ...... 夜明城,崇幽院。 一个朱红的身影出现在崇幽院的大门前,原来是朱雀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此处。 她抬头望着眼前天际,乃是灰蒙一片,崇幽院背后的高山隐约显现出些轮廓影子,那房顶处正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在这灰蒙的景色显得很是奇异独特。 崇幽院本是夜明城中的一处神秘之地,自从天暝圣教占领了夜明城后,教中只有北野墨与地阴先生两人曾进入过,朱雀此次来这也是第一次。 此时,朱雀也没作其他多想,就径直地走了进去...... 她走过一道道倾斜的石阶,便是来到了崇幽院的第二道大门,只见那门前两边的地面,各插上三根旗杆,旗杆上则是各挂起一面紫黑色的旗子,上面均有一些怪异的图案,显得有些诡异。 朱雀看了一眼,她眨眨美目,随后跨进了第二道大门中去。 前面是一条往里延伸的石板路,路两侧则是有序地排列着两排不是很高的石灯,呈青铜颜色,显然是年月已久。此刻那石灯中正冒出了缕缕的青烟,往楼顶的上方飘去。 而在石板路两边的下方,出现了两个细长的水池子,但见里面装的是深青色的水,也飘起了像雾气一样的青烟,弥散着整个周围,池子石壁上挂有排列开来的龙头,那些龙头嘴里正吐出一股股深青色之水,灌入水池之中。 也不知那水池是深是浅,数个龙头吐出的水似乎永远也填不满那两个水池,水位一直没有变化,又不知池中的水会流淌到哪去...... 再望向水池中那还翻滚冒泡深青色之水,仿佛是一池的毒液那般,似要腐蚀这世间的万物生灵。 朱雀走过了长长的石板路,最后是来到了一间宽阔的石室中。 纵观整个石室,乃为长方形,布局宽阔,石室中光辉呈现出一种灰蓝的色调。 在石室中的四围石壁上,刻画着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神秘星辰图案,在微光的照映下,显得古朴而遒劲。地面乃是一块块石板铺砌而成,宽而平坦。地面的周围处,摆立着看似没有顺序的数排石灯。 石室中两边的角落处,均摆放着稀疏的木板架子,上面摆满了许多陈旧的古籍与书卷。 在那中央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正背对着朱雀负手仰望着石室的上方,那人不是谁,正是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 在他前面是放立着一根细长的石柱,只见石柱顶端为尖状,上面顶起一块白玉罗盘,那白玉罗盘中的黑白阴阳处,正发出一道幽蓝色之光,直射向于石室的顶端。 当看到那石室的上方顶端,才发现原来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只见上面繁星点点,闪烁其光。那从罗盘中射出来的幽蓝光束,直汇入石室上方那片星空之中,并幻化出了四条白色的纽带在石室上方交汇流动着,上面还有着乾、震、坎、艮、坤、巽、离、兑等卦象符号,看去极为神秘! 北野墨寂静地站在那处,只见他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思绪随着头顶上那片星空下的四条白色纽带交汇流转...... “属下参见教主,愿教主洪福齐天,千秋万载!”朱雀这时走到了北野墨的身后,躬身拱手拜道。 “哈哈......” 北野墨听到来人是朱雀,他轻笑了一声,听那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凌厉霸道,反而是多了些柔而平缓! 他转过了身子,目光望向身前的朱雀,随后淡淡地开口道:“你可来了!” 朱雀此刻微微低首,神情严肃,她道:“教主召属下前来,可是为了摩沼幻境之事!” 朱雀说完后,北野墨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问道:“朱雀,本座方才观察这‘天演八卦’,根据推演来看,北生贤德,随风而顺之厚载万物,运行不息而前进无疆,刚健充盈则可成大吉之象!” 他继续道:“看来是上天垂怜我圣教,不忍我圣教屈居于这极北之地,受这无尽的风霜饥寒啊!” 待北野墨说完后,朱雀这时回道:“而今整个天下腐朽动荡,正是需要我圣教扭转这混乱的局面,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我教既顺应天道,一统天下便是指日可待!” 北野墨听后,他冷峻的脸庞上露出嘉赏之意,“哈哈”笑道:“好一个‘顺应天道’,不错!本座定将不负金鳌截王的传承与希望,扫平这不公的乱世,实现我圣教的自由与存在的意义!” 朱雀望向眼前的北野墨,一向自负高傲的她,有生以来能够令她心生敬仰的人寥寥无几。而面前的北野墨,他是一个心中有着宏大的梦想,相信靠着自己力量去改变一切事物的人,如此雄才大略、高瞻远瞩,自然是让朱雀对他敬重有加! 这时候,北野墨发现了朱雀的神情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他问道:“本座看你自弥荒森林回来后,有些心事重重,少了些以前的傲气与从容,你还在想那个正道弟子?” 朱雀听后,她神色有些慌张,白皙的脸庞略有嫣红之态,于是道:“回禀教主,属下对圣教忠心不二,并无叛逆之心。那日在摩沼幻境中,只因那人救了我等的性命,故才自作主张救下于他,以还他搭救之恩,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教主责罚!” 北野墨听后,不怒反喜,他道:“你是我圣教的朱雀圣使,又肩负着教中的大任,本座深知你并不会背叛圣教,又何来责罚之说!” 他这刻神色有些怡悦,接着又道:“一直以来,本座见你颖悟绝伦,又为我圣教立下不少功劳,你可知本座已把你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朱雀带着些感激的神色,她躬身拜道:“承蒙教主错爱,属下岂敢有非分之想,属下只想一心为圣教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说完后,北野墨这时转过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朱雀看不清他的神情。片刻后,只是传来一声叹息,他道:“我女儿要是还活着,应该有你这般大了,相信也像你一样聪明伶俐......” 朱雀见此情景,以前她知道教主曾经有一个女儿,后来不知为何就被人杀害了。 “往事已成追忆,还望教主多保重身体!”朱雀开口说道。 北野缓缓转过了身子,他望向朱雀,缓步走近了她,那原本一双布满杀气的血色红瞳,此刻变得柔和了许多,只听他道:“你喜欢正道那名弟子?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我圣教的朱雀圣使大动芳心!” “我......”朱雀略微低眉,她道:“属下对他并无情意,更何况正道是我们势不两立的敌人,还请教主明察!” “哈哈......” 北野墨发出一声大笑,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他道:“本座已经看出来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我!情爱这东西,缘分到了,本就由心而发,岂是你所能够控制的?” 他语重心长地又说道:“但是,你们两人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互对立,终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本座奉劝你还是趁早断绝这份痴念,希望你日后不要做出有损我圣教之事啊!” “是,属下谨遵教主训言!”朱雀听后淡淡地回道。 这时,她并不想再多言,也许北野墨说得对,只是她的心猛地抽搐疼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的酸楚之色...... 片刻后,北野墨对她道:“你且先下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是,属下告退......”朱雀拱手拜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崇幽院。 北野墨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朱雀敲响了一个警钟,朱雀又何尝不知,原来身处两个不同立场的人,注定是不会走到一起的! 北夜墨望着朱雀离开的身影,神色浮现出一有种难以名状的无奈,在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地袭上心头...... ------------ 第八十七章:斩杀妖魔 云梦泽,雷骨墟。 在古城废墟的外围,亦是荒凉颓废之景,有几处看起来颇大的水坑,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这里依旧是青烟阵阵,飘散缭绕。 一些形状奇异的粗壮树干,没有了枝丫树冠,光秃秃的腐朽已有千百年却不倒下,它们大都有房梁之高,歪斜凌乱,三三两两交错并倚靠撑起,人要是在这下面,便觉如帐篷那般,是个能够暂时休憩的地方。 在此之前,从昨夜赶来的宋北落与镜渺大士等两派约摸三十几人在此安扎歇息,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夜。 这日,只见天气晴朗,数道太阳的光辉穿射过树干交错的缝隙之处,使得原本地面上潮湿的空气变得干燥了起来。 这时候,宋北落与镜渺大士二人正带领着众人走出了那些形状奇异树干交错的范围之地,便是要朝着古墟那个方向行去。 此刻,地面上全部的人都昂首向空,在那不远的天际下,正急速飞来了三道光芒,而且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的。 众人皆是定睛一看,不知那是何方外来之人,是敌是友难于分辨,索性个个都使出了各自的兵器法宝,注视着那方飞来的三道光芒,时刻做好防范! 当那三道光芒飞得靠近了些,只听得地面场中的宋北落高兴地道:“是云儿......是云儿他们!” 宋北落此时收起了握在手中的秦阳剑,但看他一脸激动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应该是很想念他那个小弟子顾南云了。 站在宋北落身旁的苏明远,他也开口道:“我还以为是邪教之人,原来是端木师妹她们,大家不必惊慌!” 众人听到苏明远的话后,已知道那天际飞来的三人是友非敌了,都纷纷收起了各自的兵器法宝。 就在众人的上空,那三道光芒已飞下落地,原来是端木琪与顾南云,岳宁依三人赶到了此地。 三人落地后,顾南云只见眼前一个身着一袭银袍的中年男人,一柄赤红色的长剑斜插于他的后背,发出了火焰一样的光芒。 那中年男人正用一双温热的眼神望着顾南云,嘴角处露出了淡淡微笑,这不是他的师父又是谁! “师父......” 顾南云大叫了一声,此刻他的心情异常激动,就像是见到自己至亲之人那般,自上次离开云华剑宗后,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多月,但在顾南云的心中便感觉是好久好久,他想念他的师父了。 一股幸福之感涌上了顾南云的心头,他便是一个急奔向着宋北落那方跑去...... “扑通”一声,顾南云跪在了宋北落的面前,但见他面容乐极生悲,漆黑的眼眶逐渐变得红了起来,周围之人眼见他这般模样,就像是快要哭出来那般,不免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顾南云有些哽咽地道:“徒儿......拜见师父,这段时间未见到师父,徒儿很是想念您!” “云儿,快些起来吧,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这么哭哭啼啼啊!”宋北落伸出了双手,弯腰赶紧把他扶起说道。 “是,师父!”顾南云此时重重地点头,站起了身。 宋北落眼望着他面前的顾南云,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他一番,虽说才一个多月未见,他也甚是想念着他这个弟子啊。 宋北落眼见他微有些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他神情欣慰地道:“云儿,这一个多月以来,为师瞧见你瘦了不少,想必是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吧!”他说完后还不时地用一双手搭在顾南云肩膀上,揉捏了几下。 顾南云高兴地笑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身体没有大碍,此次下山历练,倒让徒儿增长了不少见识,徒儿觉得很是值得!” 宋北落瞧见顾南云一副开朗乐观的模样,深知没有收错弟子,当下他点头称道:“这就好啊,为师替你感到高兴......” 话说到另一边,端木琪与岳宁依两人一同走了过来,她二人对面的苏明远,走上前了几步。 此刻,跟在端木琪身后的岳宁依微笑着开口对苏明远拱手拜道:“弟子拜见苏师伯,原来苏师伯也到这雷骨墟了!” 苏明远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道:“岳师侄,不必多礼!” 尔后,苏明远把目光投到端木琪的身上,他拱手笑道:“端木师妹,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端木琪开口道:“苏师兄,前些日我三人本欲要返回蜀州,但听闻云梦泽内有魔隙结界出现,妖魔涌出,又听说你们与碧萧岛的人赶到此处,诛杀妖魔,所以这才赶来到此地!” 苏明远听后,他点头回道:“原来如此,前些日子你们外出探查邪教下落,不知可还顺利?” 端木琪闻言,她微叹息了一声,道:“苏师兄,此事说来话长啊,一言难尽!” 这时候,在苏明远身后的镜渺大士与她的弟子丁玙二人走了过来,那镜渺大士微笑着开口道:“这位就是青云剑使端木女侠了吧!” 端木琪见状,也微笑着对镜渺大士回礼道:“正是,端木琪见过镜渺岛主!” 镜渺大士此刻喜上眉梢,她道:“现在有了你们三位的加入,那今日诛灭妖魔,便可轻而易举啊!” 待镜渺大士说完后,在她身旁的丁玙这刻拱手对端木琪道:“晚辈丁玙,我乃碧萧岛门下弟子,见过端木前辈!” 端木琪点点头,她望着那丁玙面容白净,气质高雅,身着一袭青绿色衣衫,显得鲜活富有朝气,这倒是给了端木琪一个极好的印象。 端木琪道:“我看这位丁少侠气宇不凡,仪态高雅,不愧是碧萧岛的高徒啊,日后必定是大有一番作为!” 丁玙这刻谦逊地说道:“端木前辈过奖了,丁玙愧不敢当!” 那镜渺大士听到端木琪如此的赞赏,她自是心中高兴,于是道:“我这劣徒能够得到端木女侠的指点,贫道深表感谢,此次跟随我等出行,也是要好好历练一番才是啊!” 就在此时,岳宁依走上前来,她毕恭毕敬地道:“小女岳宁依,云华剑宗弟子,见过镜渺岛主、丁少侠!” 镜渺大士注视着岳宁依,瞧见她那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却生得容貌秀丽,眉宇间一股书卷清气显得是灵动俏皮。 镜渺大士笑着说道:“这位岳姑娘不仅生得一副美貌,小小年纪却是彬彬有礼,不愧是云华剑宗的后起之秀啊!” 跟着的是,在她身旁的丁玙儒雅一笑,对着岳宁依拱手回了一礼! “大家既为正道一派,都是自己人啊,无需客气!”苏明远此时对着他们说道。 苏明远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他突然才想起好像少了两人,于是对端木琪问道:“端木师妹,怎么只有你们三人前来,颜真与文璃二位师侄怎么不见人影?” “这......” 端木琪听后,她面色逐渐下沉,一时难以开口,就连她身边的岳宁依,也跟着脸色难看了起来,随着是转而有些悲伤! 镜渺大士见此情况,她关切地问道:“端木女侠,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端木师妹,颜真与文璃二人到底怎么了?”苏明云跟着追问说道。 在场中的众人都沉默了片刻,不远处的宋北落与顾南云二人也走到了他们这边来。 只见着顾南云拱手向着镜渺大士与丁玙二人分别打了声招呼,他看向苏明远,想了想,随后解释说道:“回苏师叔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路探查邪教妖人的下落,不想听闻有灵兽獬豸出现于弥荒森林,我们料想那些邪教妖人肯定会前往弥荒森林争夺灵兽,为了制止邪教妖人,那日我们与颜真师兄、文璃师姐一同赶往弥荒森林!” 顾南云原本还平静的脸色,此刻显得有些悲愤,眼中有着泪花在闪动,他回忆起了当时颜真与文璃两人惨死的情景,他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继续说道:“可弥荒森林里到处是布满着凶险,异兽出没,奇花食人,我们一路之上遇到许多危险,可不幸的是,颜真师兄与文璃师姐两人竟惨遭不幸......” 就在顾南云的一番解释之后,众人都已明白这其中事情的经过了,他们面上都是沉默一阵,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不能去改变这一亘古不变的道理。 “南云说得没错,颜真与文璃二位师侄的死,责任全部在我,我自是难辞其咎,是我的失职,才会让他们二人丧命。待到此番妖魔诛灭后,我自会向掌门师尊他老人家请罪!”端木琪叹息了一声,神色有些怅然地说道。 岳宁依听后,她眼眶泛红,伤心地说道:“都是我害了文璃师姐,要不是她因为救我,她就不会死......” 站在一旁的宋北落,只见他神色淡然,一脸平静地望向端木琪,他缓缓开口道:“事已至此,端木师妹也不要太过自责,颜真与文璃两人有此番劫难,也是上天注定!” “是啊,我相信掌门师尊他老人家会理解的,自会秉公处理!”苏明远这刻说道。 他又道:“眼下当务之际,就是要诛杀消灭妖魔,封印魔隙结界,至于颜真与文璃二人的事,待回到师门再说吧!” “苏师兄说的是!”端木琪点点头,对此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是转开了话题,她说道:“不知那魔隙结界出现于何处?” 这时候,场中的镜渺大士转过身子,手里拿着的一根玉箫指向前方不远处的那片废墟,她道:“昨夜我等一路探寻,魔隙结界就出现在那片废墟之中,现有大批妖魔正出没于其中!” 宋北落抬头望向天空,但见太阳升起的方位,正值午时,他说道:“眼下午时三刻将近,此时是一天当中阳气最为强盛的时刻,妖魔的妖力便会大有减弱,我们得趁此机会,杀入废墟之中,诛灭妖魔!” “还请宋师兄在前头为我们引路!”端木琪这刻说道。 宋北落听后,点了点头,他望向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云华弟子与碧萧岛弟子等众人,说道:“诸位弟子,还请大伙随我出发!” 随着宋北落的话音刚落,在场全部的人都纷纷使出各自的兵器法宝,一时间光芒耀动,气势浩荡,一个个接着飞向高空之上,直冲入他们眼前方的那片废墟之中...... 不大一会儿,众人皆已飞到了那魔隙结界的上空,只见一道冲天的紫黑豪光腾腾而起,在他们的脚下面乃是一层层的青烟弥散着。 在看向那魔隙结界处,乃是一个大如水潭般的圆形口子,周边的地面变成了深黑之色,布满着一块块的蓝色斑纹,犹如血液一样在流淌着。 在那魔隙口子里面,有紫黑之气不断地向着地面冒了出来,并有着强烈的闪电光芒四处乱蹿,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妖魔嘶吼从里头传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天空之上,云华剑宗与碧萧岛两派的人皆停留在上空,注视着脚下地面那些诡异的场景,后忽然有人开口道:“这......这就是魔隙结界?”原来是岳宁依发出的声音,但见她面容有些惊恐,想是看了这阴深诡异的场景令她心生害怕起来。 “不错,这里就是魔隙结界,那些妖魔就是从此处钻了出来!”宋北落这时说道。 就在宋北落话音刚落之际,突然在他们的周围响起了妖魔的嚎叫之声,想是发现了有外人入侵,顷刻间躲在魔隙结界周围,废墟角落里的妖魔全都涌现了出来...... 寒风飒飒,怪雾阴阴,乱魔涌动。天空中的众人皆是凝神戒备,各自的兵器法宝全都光芒大盛,即将展开一场人类与妖魔的殊死厮杀! 只听着那些妖魔发出了怪异的嘶吼之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云华剑宗与碧萧岛两派一干众弟子,见着那些面目可怖,狰狞嗜血的妖魔,全都是惊愕失色,心胆发虚,变得焦躁不安! 镜渺大士眼见那些弟子这一举动,她安抚地说道:“诸位弟子,大家保持镇静,不要自乱阵脚!” 就在镜渺大士说完后,在她身后的那些弟子神色稍有缓和,镇定了许多。 “宋师兄,我看这些妖魔差不多有两三百只,怕不易好对付啊!”苏明远这刻说道。 宋北落观望着他们脚下方的地面,继而开口回道:“苏师弟莫要担心,这些妖魔确实数量众多,依我看来,它们不过都是些低级的妖魔,妖力还不算太过强盛,不过又比前几年中州出现的那些妖物还要更强一些。” 他又道:“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待会儿大家务必要使出全力,一举将它们全部诛杀!” 就在宋北落说话之时,只听着他们旁边的丁玙大呼道:“你们快看,那魔隙口子里正爬出了好几只妖魔!” 众人一听,遁声望去,果然在那魔隙口子中有着数只妖魔不断地从里面爬了出来,若不再阻止,只怕数量会越来越来多,到时诛杀就麻烦得多了。 “事不宜迟,我们冲下去,斩杀妖魔......”这刻端木琪说道。 随着端木琪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的众人正欲要全部冲下,没想到地面上的那些妖魔竟抢先他们一步,有的后背长着一双翅膀,飞入了空中突袭而上,有的则是攀爬跳跃到残破的楼墙之上,向着众人这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但见那些妖魔的数量逐渐在增多,它们各种形色不一的怪异模样,全都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有些妖魔的头上长着如牦牛一样的长角,一双血红的大眼,眼睛周围布满了点点血迹,气息狂暴无比。 还有一些则是双目大如铜铃,面目丑陋,全身的皮毛如雪般光滑,锋利的牙齿上掉下一滴滴浓液,而地面此时已被那脓液所腐蚀...... 如此诸如此类的妖魔,触目皆是! 天空中的众人,在面对着地面那些妖魔接二连三的猛烈扑袭,全都挥动着兵器法宝,光芒四射,以抵挡住那些妖魔并斩杀于其下。 这时,只听着镜渺大士厉喝一声,周围惊起了一圈水花,闪闪发亮,然后是她那手中的法器“幽雪箫”,在她手中挥舞破水而出,一股碧绿光芒绕其周身,随着幽雪箫的挥甩而出,那股碧绿光芒如长蛇一般涌了出去,攻向地面之上飞来的有四五只妖魔。就在几声的嘶吼之下,那几只妖魔身上早已被碧绿光芒穿通,显现出几个大窟窿,最后是一个个接连倒地而亡,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镜渺大士身形几番空中飞旋,连带着一圈圈白光闪现,转瞬即逝。突然有十几只妖魔伸出了锋利的长爪,向她这边抓来...... 在看半空中的其他众人,全都飞落降地,随着兵器法宝的碰撞声响起,他们与那些凶残的妖魔激斗了起来...... 而还在上空的镜渺大士,她迅速躲开那十几只妖魔的扑咬之势,反是飞到更高的天空中,她悬空停留,立稳住身子,在朦胧的青烟中若隐若现,一声玉箫之声悄然奏起,只觉柔韵细细,声乐幽幽,如昆岗凤鸣,箫声传入了下方那十几只正冲来的妖魔耳中,立时间发出了嗡鸣之响,十几只妖魔掉落地面上,个个是抱头嘶吼着,满地打滚,看样子极为痛苦,接着是一道道水浪线条从天空射下,击中在那些妖魔的身上,全都纷纷炸裂而亡,原来是镜渺大士运用了碧萧岛的至高道法“棹歌长鸣”! 据说棹歌长鸣这等功法,但凡有萧声入耳,令人头痛欲裂,惑人心智,剧烈痛心而亡,只有道法深厚之人才能勉力挡之。 地面之上,有数只妖魔,一并扑向了场中的岳宁依,只看它们全身是漆黑之色,手与脚均长着红色的长长利爪,项上两只狼头并生出,长有狼尾。 那数只妖魔眼中是寒光湛湛,大口中不停地吐出了青烟,佝偻着身子速度极快地袭击而来...... 此刻,有两名碧萧岛的弟子飞身跳到岳宁依跟前,其中一人道:“岳女侠,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你们要小心,那些妖魔妖力强大,不可小觑!”岳宁依对他二人说道。 待她说完后,在眼前的碧萧岛两名弟子,握紧手中的玉箫法器,奋然冲了过去。岳宁依见状,她手中长剑挥出,也跟着冲向而去...... ------------ 第八十八章:封印魔隙 当那碧萧岛的两名弟子先后与那些发怒的妖魔缠斗了数番后,怎奈道法低微,不幸被利爪所袭,两人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宁依挥动着手中的“玥痕剑”,光芒耀起,猛然斩下,随即一只妖魔在她长剑的刺穿之下,灰飞烟灭,而她自己也被逼得连连倒退! 就在此刻,在场中不远处的苏明远见此情形,在妖魔的围攻之下,他冲开了一条出路,飞到岳宁依身边。 “苏师伯......”岳宁依大叫道。 苏明远挡在了她前面,回道:“岳师侄,你先后退,让我来对付这帮可恶的妖魔!” 只听他说完,随后是一声长啸,他将自己体内的真元源源不绝注入剑身,但见他那“黄炽剑”黄光大涨,大有剑出龙吟之势,挟着森森剑起劈空飞出,仿佛天之银河,倒泄而下,沛然莫御,那群妖魔被淹没于其中,惨嚎而张牙舞爪,化作一股股烟雾消失不见了。 此处刚全部斩杀完毕,从另一个方向,又涌出了数只妖魔,更加的狰狞凶恶,只见着一道道难闻的不明液体从它们口中喷发而出,射向于苏明远......而周边有几名云华弟子,因靠近那些猛扑而来的妖魔,皆来不及躲避,被那液体沾染在身上,几名云华弟子顷刻间化为了浓水,其状惨烈! 苏明远怒而飞身跃起,长剑指空,这时他使出了云华真法中的三级真法“混沌真阳诀”! 接着是口中诵出了剑诀:“一源清浊,三昧烈焰,令火化诀,混沌真阳......” 随着剑诀的诵出,但见苏明远周身有数道火元素幻化而生,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犹如猛兽在咆哮一般,在他黄炽剑的牵引聚集下,那团团的烈火冲飞腾起,继而化作滔天的真火,仿佛要焚尽世间万物。 此刻,一条翻腾的火龙,正以毁天灭地之势袭向地面那群妖魔,一时间地面燃起一片火海,数十只妖魔尽数被烧为了灰烬! 在另一边的场中,碧萧岛的丁玙正带领着数名弟子冲向一群妖魔,他大喝道:“尔等妖魔,拿命来吧!” 丁玙一只手握住他的法器广陵萧,随即甩飞出去,广陵萧打飞了几只正猛扑而来的妖魔,尔后他手一收,广陵萧折返回手中,丁玙再以一个暴风之势,闪到一只妖魔的身前并向着那只妖魔的脖子处刺去,只见碧光闪烁,广陵箫发出了一阵吟唱之声,那妖魔的一颗头颅已掉落下。 即便如此,那些妖魔毫无惧怕之色,而是越来越凶残,丁玙心中暗自吃惊,料想当真是一群没有智慧的畜生,既然如此,他也只好遇一只杀一只了, 这时候,丁玙手中的广陵箫蓦然一立,一道水浪如清月般成弧转圈,尔后迅疾变作数道绿叶状光芒,电光火石般袭向对面的妖魔,却见那些妖魔一个个腾身跳起,扑到了他的头顶之处,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直钻入丁玙鼻腔里,熏得他心中直呼晦气,一向爱干净的他,此时衣衫上布满了许多血渍。 丁玙眼见着那些殷红的利爪就要抓向他的胸部,他灵巧地迅速抽身,滑闪到一旁,随即将广陵箫发出的数道绿叶状光芒,挥洒射向那些妖魔,结果是那些妖魔连着惨嚎声响起,数道绿叶状的光芒削掉它们的手臂,鲜血飞溅...... 不知道何时起,端木琪已从另一方飞向丁玙这边,但见她身形展动,姿态飘逸,手中的青焦剑矫娆飞舞着,锐不可当的刺向那群没有了手臂的妖魔,一声爆破炸开,数只妖魔被斩杀于剑下。 ...... 话说到宋北落那方,他面对的妖魔似乎妖力要比之前斩杀的那些还要强大,它们竟然能习得一些妖法,如同人类那般,口中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但听不清楚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从外形上来看,它们的全身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上身与人类无异并裸露着,腰间有兽皮围成了一圈,下身则是长出了两只马脚。它们口生獠牙,头顶上长出一只弯角,一双牛耳不停地煽动着,发出了如雷一般的吼声。 就在一阵的吵闹过后,那些模样怪异的妖魔全都把攻击方向集中在宋北落一人的身上。 这时候,有数只妖魔露出了那口中的獠牙,口吐青烟,有几只忽然长出了一对红色的翅膀,飞入了高空之中......地面上宋北落的眼前,只见有大片的青烟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无法锁定前方妖魔的踪迹。 就在不远的周围处,浓浓的青烟遮挡住了几名弟子的视线,那些人中分别是云华剑宗与碧萧岛两派的弟子,几名弟子挥动着兵器法宝,企图逃离那片浓烟区域,可就趁几人不备之际,只见着数只妖魔迅猛无匹地从天空中轰然砸下,鲜红的利爪把那几名弟子踩倒在地,全都张开猩红的大口,露出利刃般的獠牙撕咬,这刻一声声的惨叫传入了宋北落的耳朵里。 宋北落赶忙顺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望去,依稀在那青烟中看到几只妖魔的身影,他心中一惊,没想到那妖魔实在狡猾...... 宋北落立刻袖袍一拂动,顺势使出了一招飞剑穿流,剑势连绵,冷若寒冰,追风掣电般击向那方而去! 几只妖魔被宋北落斩杀倒地,从他身后接着又是袭来一群妖魔。 面对那些纠缠不休的妖魔,宋北落大喝一声:“你等畜生,如此穷凶极恶,今日便要叫你们全都灰飞烟灭!” 他对面的那群妖魔,听到宋北落的骂声,嘴里发出先前的叽里呱啦的声响,随后是凶恶的面孔更加狰狞,一个个身体散发着暗红的微光,猛烈地向着宋北落扑去! 宋北这刻使出了一招云华真法中的四级真法“元破玄霄诀”。 他口中诵道:“八荒玄妙,天元浩然,汇元化诀,元破玄霄”! 随着宋北落的口诀念完之际,只见他长剑挥出,四方有四道金光之剑,汇集于头顶上,随而周身发出强大的金光......这招元破玄霄诀,乃是使用剑诀引动自身真元,汇集八荒之力,金色的光芒笼罩天地间,化作一片倒泄之江河,千层水浪翻滚,发出震耳欲聋之响,浩浩荡荡横扫千军,拍击向对手。 最后,对面的那群妖魔,遭受着宋北落这重重的一击,全都被那的滔天水浪所覆灭! ...... 再看场中那魔隙口,此时的光亮更加的强盛,一连串地裂的刺耳之声响动着,并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全部的人都遁声望去,原来是那魔隙口中爬出了许多妖魔出来...... 靠近魔隙口处的顾南云,但见他身体移形换步,双臂舒张,剑芒随势而狂烈,接着是使出了一个分身掠影,扰乱那些扑抓妖魔的视线,趁其不察,便是飞身冲天,后有无数道剑影直射而下,将其斩杀! 眼见那魔隙口子越来越多的妖魔爬了出来,似乎永远也斩杀不完。而现在,宋北落那方,只看他用手甩出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辉石子,朝着顾南云那方飞去...... 在场中的镜渺大士眼望着那颗五彩之石,她喃喃地说了一句:“崂山玄石!” 话说这“崂山玄石”的由来,传闻在正魔大战之时,西王母以太古玄极锁分隔了九州与北极大荒山两地,有多处漏隙出现于九州的隐秘之地,并联通向北极大荒山,为此有不少妖魔从这漏隙口中涌现了出来。后来世人把这漏隙称之为魔隙结界! 幽州靠北面有座崂山,那山上出现了一种受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所化成的玄石,名曰“崂山玄石”,此玄石形如鹅卵般大小,全身散发着五彩华光,有着神奇的力量,可永久封印住魔隙结界,这种玄石稀少而珍贵,极不易见。几百年前,云华剑宗的某位师祖来到了崂山,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么一颗崂山玄石。 而今这崂山玄石,由宋北落携带前往雷骨墟,自然是以此石封印住这里的魔隙结界。 顾南云伸手接住了那飞来的崂山玄石,此刻在他手中犹如一颗明珠,灿烂炫目! 顾南云看向他师父那处,只见宋北落开口说道:“云儿,赶紧用此石封印魔隙结界!” “是,师父!”顾南云点头回道。 随后,他一手托崂山玄石,起身向着那魔隙口上方飞去,但见地面上魔隙口中,从里面发出了一阵阵的嚎叫之声,随着是一个个妖魔不断地从里头爬了出来。 顾南云身子悬停高空之上,他一手将那玄石掷飞向下,随着玄石的降落之,它周身的五彩光芒逐渐变得强盛,一股仿佛如彩虹般光柱冲天直上,下方处绽放的光芒盖住了那从魔隙口中冲起的紫黑之光,随后玄石变得大如圆盘,飘然压向地面上的魔隙结界,发出了一阵空灵之响。 还停留在高空的顾南云,他立即飞身闪到了另一边,落在一处断墙之上,眼睛直直的望向那散发着强烈光辉变大玄石,不免心有感叹那玄石竟有这般神奇的力量...... 片刻间,整片废墟原本是灰蒙一片,青烟笼罩,全都被那玄石的光辉所完全吸收,眼前的世界即刻间变得明朗了起来,就连空气中充斥着的难闻恶臭气味,也已消散许多。 在场众人眼望着这一幕,心想那神奇的崂山玄石不仅有封印力量,而且还能吸收这世间的污浊之气,那散发出道道纯正的光辉,正洗涤着周遭的黑暗角落。 这时候,从废墟里涌出的所有妖魔已被众人斩杀得差不多了,而有些还在苟延残喘的妖魔,被上空那玄石的光辉所射中,接连倒地,发出了哀嚎之声,最后是化为青烟消散。 再看向那魔隙结界处,口子里面的数只妖魔正痛苦的挣扎惨叫着。伴随着一声轰隆的作响,一块巨大透明的圆盘完全盖住了魔隙的裂口,连着紫黑之气也一并压向地底处。 只见那魔隙裂口向内收缩,而崂山玄石变成的圆盘也逐渐变小,最后是化作一处光点消失于地面,场中众人这时围了过去,待他们定睛一看,魔隙结界也消失不见了,眼前的景象,乃是一块平地,几如周围一般,并无奇异之处! 废墟之中,从刚才的一片乱斗来看,场中那些废弃的残垣断壁,早已支离破碎倒塌在地,显得凌乱不堪。而地表则被大火烧得焦黑,不断地冒出了一道道的烟雾。就在众人站立的周围处,分别有着两派的数名弟子躺着那血泊之中,早已死亡...... 场中的气氛逐渐转为了平静,这刻,宋北落与镜渺大士等人查看了门中弟子的伤亡情况,除了那些被妖魔杀死的数十来人,剩下的约有二十几名弟子均已受伤,所幸受的都只是些轻伤,并无大碍。 至于宋北落与镜渺大士等重要几人,却是没有丝毫损伤,从此次诛杀妖魔到封印魔隙结界的整个过程,也还算是成功的。 再看向废墟中那些云华剑宗与碧萧岛的两派弟子,他们眼见着妖魔全部伏诛,魔隙被封印,个个是面上露出欣喜之色,纷纷高举着自己的兵器法宝,欢呼了起来...... 这时,几人中的丁玙不经意间望向了岳宁依那边,瞧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于是他走出了几步,微笑着对岳宁依关心地道:“岳姑娘,方才没有被那些妖魔伤着吧!” 岳宁依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青绿衣衫的少年,温文高雅,打从一开始见面就给她的印象极好,她“呵呵”地笑着回道:“多谢丁少侠关心,我没事,不必担心!” 丁玙听到了岳宁依的回话,见她一脸笑面如花,心中极是喜悦,也许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如此灵动秀美的女子,让他有些为之心神荡漾。随后丁玙对她说道:“岳姑娘没事就好!” 他二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忽听见身边的镜渺大士发出了感叹幽幽地说道。“此地妖魔已除,魔隙被封印,从此又减少一大灾害,此乃是大快人心呐!” 几人中站在一旁的苏明远此刻开口说道:“镜渺岛主说得没错,可眼下我们还有着更为艰巨的重任,邪教未除,妖魔未清,天下终究不会太平啊!” 镜渺大士听后,她点头回道:“不错,我等既身逢这乱世之中,除魔卫道,铲除奸邪,必是我们毕生之使命,贫道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天下太平,安宁祥和!” “镜渺岛主的这份仁德之心,正是我正道诸派之理想。”苏明远平静地说道。 他又道:“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合力,妖魔与邪教,终将会一一诛灭!” 待苏明远说完后,还在另一处高墙之上的顾南云,此刻他飞身而下,来到了宋北落等人的身旁。 宋北落望向顾南云,他关心地问道:“云儿,你没有受伤吧!”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并无大碍!”顾南云拱手拜道。 宋北落脸上露出一股温热,他道:“为师看你这段时日在外历练,剑术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若与你大师兄相比较起来,你可与他不分伯仲。” “师父说笑了,大师兄他聪敏过人,而且比弟子早先入门,弟子哪能与大师兄相提并论啊!”顾南云这时赶忙说道。 宋北落笑笑摇头,他道:“你啊,平时就太过于谦卑了,因为你有一颗善良之心,这也是为师欣赏你的地方。” 他继续道:“至于你的大师兄,也挺不错,可你的资质天生就异于常人,相信假以时日,你的真法剑术,定可另有一番造化!” 顾南云听后,想着自打小师父就很器重于他,他当然也不会让他师父失望,尽可能的让自己变成宋北落想要的样子。 他于是回道:“多谢师父,弟子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哈哈......” 宋北落听后,他欣然地道:“这就对了,云儿,你真是为师的好弟子啊......” ...... 云州,昊清宫。 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三人已回昊清宫复命。 在此之后,林旭与楚志川二人在师长们的安排下,两人一同前往凤栖谷紫荆庐求取疗伤的丹药。在此之前,林旭就在遥岐镇之时与紫荆庐的弟子柳芷钰提过此事。 话说到叶岚婧,她向鸿乾道人禀明了此番下山的一切情况后,便一人来到了她师父素冥师太的住处“罗浮峰”。 罗浮峰,位于昊清山的东侧,又呈相望之势,其主要山体还是连接着昊清山,在它的南面,则是有一巨大缺口,下方乃是千丈深渊,低头可见下面的流云飘然涌动。西面则有飞瀑湍流,挥洒直下。 峰顶之上,多有松柏苍翠,地势较为平坦,一座古旧的道观立于峰顶,相比昊清山上的那些宫殿建筑要小得太多。 这日,叶岚婧从天枢殿出来后,便御剑飞往于罗浮峰。在她眼前方不远的罗浮峰,只见那里云雾缭绕,峰顶上所有的事物若隐若现,又有霞光涌聚,当真是一大奇观!这里也是昊清宫较为著名的景点之一。 叶岚婧的身子飘然落下,她站立在罗浮峰一处蜿蜒的石阶之上,只觉周围的空气冰寒,让人清醒提神。后有鸟鸣之声,为这清净之地增添了一丝生气。 ------------ 第八十九章:凤栖医庐 叶岚婧沿着峰顶弯曲的石阶慢步走去,所往方向乃是罗浮峰上一处叫“翠松居”的僻静地方。 绕过峰顶正中央的古旧道观建筑,一条石板小路延伸入一片翠绿的松柏林中,沿途中叶岚婧还遇到了几名昊清宫的女弟子,她们也和叶岚婧一样,全都是素冥师太座下的弟子,不难想象,罗浮峰皆全是修道的女流之辈! 不多时,叶岚婧便是来到了翠松居,那是由松木搭建而成的一间小木屋,在那周围处有着稀疏的高大松柏树木生长着,一阵山风吹过,松叶摇动并呼呼作响,给人一种幽深旷远的感觉。 叶岚婧走近翠松居,这刻,只听着一扇木门打开的声音,从屋中走出了一名年轻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道家衣物打扮,模样端庄秀美。 “师姐!” 叶岚婧开口对那女子说道。 那女子一眼见到叶岚婧,随即嘴角的笑意绽开,看得出她是极为高兴,大步走上前去,靠近了叶岚婧,于是道:“师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想死你了!” 叶岚婧微笑道:“刚回来没多久,所以特来向师父请安。” 话说那女子不是谁,正是素冥师太座下的大弟子焦甘竹,也是叶岚的大师姐。 “刚刚师父她老人家还提起你呢!我看师妹你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快让我好好瞧瞧。”焦甘竹关切地说道,一双手拉着叶岚婧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这刻,叶岚婧淡然一笑,她轻声道:“多谢师姐关心,岚婧没事!” 焦甘竹收回了手,她眉目跳动,有些发现她面前这一贯清冷的师妹下山这些日子,倒是变化了不少。焦甘竹“呵呵”笑道“师妹,今儿个我怎么发现你变了个人似的!” “师姐,何出此言?”叶岚婧美目望着焦甘竹,一副温柔的神态显得冷艳动人,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焦甘竹面容舒展,她欣然地道:“我感觉师妹你下山这些日子,变得爱笑了,不像以前老板着一张脸了!” 焦甘竹这话倒让叶岚婧感觉诧异,想她一直以来就是这般,怎么说变了呢。 “真的?”叶岚婧有些狐疑说道。 尔后,焦甘竹露出些许羡慕之色,一双明眸睁得老远,重重的点着头说道:“我的傻师妹呀!一个人要是改变她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外人才能看得出,知道不!” 她继续道:“你瞧你!多么绝美的一张脸蛋啊,这不笑起来挺好的嘛!” 叶岚婧听着焦甘竹这些言语,她显得有些无奈,微摇着头道:“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接着,她师姐妹二人又是寒暄聊了几句。 叶岚婧从小就拜入昊清宫的门下,这数年来,焦甘竹自小就很照顾于她,视如己出。现如今二人都已长大,但关系却是一如既往的好,情同姐妹! 这时候,叶岚婧对焦甘竹问道:“师父她老人家在屋中静坐吗?”她说完后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那木屋处。 焦甘竹回道:“嗯,师妹你先去面见师父吧!我先离开了。” 叶岚婧答道:“好的,师姐。” 焦甘竹其实还想再和叶岚婧聊上几句的,毕竟一个多月未见,自从她这师妹离开后,就再没有人陪她一起说说心里话。而在整个罗浮峰,能和焦甘竹聊到心里去的,也就只有叶岚婧一人了。 待焦甘竹离开后,叶岚婧便来到了木屋前,她并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在屋门外站立着,因为!她怕打扰到屋子里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那木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里面从不曾有人,即是如此,叶岚婧依旧默立在门外等候着...... 一阵秋风吹过,淡淡的清香传入了叶岚婧的鼻中,她扭头望向木屋一旁的地面上,只见那处生长着几株木芙蓉,只见其花为粉白颜色,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此花自有奇特的幻化,一日之色可三变,或白色或粉色,又或是赤色,此乃不失为罗浮峰的一道亮色,正是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占尽深秋的风情! 叶岚婧眼望着那些木芙蓉,原先感觉还有些困乏的身体,此刻也来了精神,心情正是大为舒畅。不觉间,她那清冷的娇容悄悄地绽开了一抹笑意...... 话说回木屋中,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女道人,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早已花白,她头戴黑色道冠,脸如严霜,容颜甚为年轻,一副凤目疏眉,飘逸之神态。 这女道人正是叶岚婧的师父素冥师太。 这时,素冥师太正盘坐于打坐垫上,忽然开口对着屋外的人说道:“是婧儿吗,你进来吧......” “吱呀”一声,木屋门被打开了,叶岚婧从屋外走了进来,她面向着素冥师太,随后是躬身拜道:“弟子拜见师父!” “你在屋外站了多久了,怎么不敲门进来?”素冥师太眼睛微微睁开,她缓缓地说道。 叶岚婧恭敬地答道:“弟子怕打扰到师父清修,所以这才在外等候!” 素冥师太的眼中流露出喜悦之色,她清声道:“婧儿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啊!只是这深秋冰凉,不应长久站于门外,你若是敲门了,为师怎会怪罪于你?” 叶岚婧听后,她微低着头,道:“是,师父!” 素冥师太又对她道:“你且先过来,让为师看看!” 这刻,叶岚婧走近了素冥师太,随后是盘坐于她师父的面前。 素冥师太眼观望着她,神色看起来大为满意,她微笑着说道:“为师看你神采焕发,眉间浩然之气充盈,想是你下山历练的这段日子,修为增进了不少!” “弟子多谢师父的栽培,不然也不会有所进步。”叶岚婧回道。 尔后,她接着开口说道:“弟子下山这段时日子,师父您还可安好?” 素冥师太说道:“在这翠松居养气静修,不问世俗烦扰,为师自是常于怡得,倒是婧儿你下山这段时日,必是经历了诸多凶险啊!” 随着素冥师太的话语,叶岚婧把之前下山的所有经过一一讲述了一遍。 在她讲速的过程中,令素冥师太意想不到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徒弟有些变化,以前那个极少说话的女弟子,而今却是话语变得多了。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她师徒二人的情分会更深入些。 当叶岚婧说到她与顾南云两人并肩作战对抗邪教妖人,摩沼幻境中不顾危险相救她时,只看她那原本柔和的面色,这时增添了一丝喜悦与笑容,而叶岚婧的这一举动自然是被素冥师太看在眼中,素冥师太虽没有说什么,但却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 最后,叶岚婧提及到了曾在血蝠天坑中与蜀州仙松涧慕克打斗的情景。 此刻,只看着素冥师太脸色一沉,她冷冷道:“没想到那慕克数年前与为师有过一场交手,我便将他伤于剑下,到如今他还是耿耿于怀,忘不了那一剑之仇!” 她接着道:“冤冤相报何时休矣,既是这样,为师也只好等他到来,也好了结这些年的恩怨。” “师父,既然那慕克非要与您决斗,还请让弟子替您出战!”叶岚婧这刻说道。 素冥师太听后,她站起了身子,走到木屋的窗边处,叶岚婧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在她身后站立着。 素冥师太望着窗外的景色,她微叹息道:“为师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有些事需要自己去做才行!” 叶岚婧一向对她师父敬重有加,从来未敢有违逆之言,既然她师父都这么说了,叶岚婧就只得遵从。 ...... 云州,凤栖谷。 林旭与楚志川两人自昊清宫出来后,便是向着凤栖谷的地方行去。 在他们的面前,只看一座座的山峰凸起,与昊清山脉的挺拔险峻相比,凤栖谷的山反而是多了些女子的柔态模样,生得秀丽多姿。 天边沾染了一抹红霞,在山脚下,乃有一条河流穿入凤栖谷中,沿着山体的地理位置弯曲延伸。此番景象,仿佛是一副浓墨的彩画那般,挥就而成! 林旭与楚志川二人,站立在船头,由着船家驱使着木船,向着谷中漂流进去。 林旭望着眼下的河水,清澈见底,不时间还看到几条色彩绚丽的鱼儿从他面前游过,他感受着这里的宁静与幽远,心中有感而发道:“楚师弟,没想到这凤栖谷还真大有一番别趣。” 他又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若要是在这谷中住个三年五载,也不枉走这一遭啊!” 林旭语毕,正等着身边的楚志川说话,可他竟没听到楚志川发出一丝的言语。 林旭这时扭头望向楚志川,瞧见他一脸痴呆的模样,两眼望着前方怔怔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楚师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旭对他问道。 “啊......” 这刻楚志川才回过神来,他讪讪而笑,点着头说道:“林师兄说得没错,这里真是好地方,风光无限好啊!” 林旭见着他那敷衍的神色,不禁摇头无奈地笑了。他道:“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道紫荆庐了。” “奥......是啊,也不知道柳姑娘她们怎么样了!”楚志川回道。 当他见着林旭那副狐疑的神情,心中一个冷不丁地有些紧张,赶忙道:“对了,还有那叫灵心的小女娃,真是可爱呀!”看得出来,楚志川这话是掩饰他那莫名紧张的一颗心。 这段日子以来,他经常会想起曾在遥岐镇上见到紫荆庐柳芷钰的情景,而且心中还老叨念着她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把他忘记。 所以,楚志川自然是一心想要再见到柳芷钰,可而今已离紫荆庐不远了,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反正具体也说不上什么,一颗心烦躁的很。 “二位少侠,你们快看,前面山谷那处出现了几座房子,紫荆庐快到啦!”一句苍老的声音传入了林旭与楚志川的二人的耳朵里,原来是他们身后那船家发出的。 “老丈,你可看清楚了,前面就是紫荆庐?”楚志川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在他们身后那船家,一边摇着划桨,一边“嘿嘿”笑道:“这位少侠可真是没来过此地啊,老朽我已在这凤栖河上摆渡了几十年,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我都熟悉得很嘞!” “多谢老丈提醒!”林旭这时对那身后的船家说道。 木船还在往前漂流而去,只是越深入这凤栖谷,谷中的雾气越发的浓重起来,由于这深谷的太阳光照不充足,加之又是早晨时刻,一股寒气袭来,让林旭与楚志川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师兄你看师弟我今日状态如何!”楚志川突然向着林旭问道。 林旭瞧见他和往常一样差不太多,就是脸上多了丝兴奋之色,于是随口说了句:“我们昊清弟子,每日都是精神焕发,楚师弟你今日的状态,非常不错!” “真的?”楚志川追问道。 林旭笑笑,他道:“当然,楚师弟你一表人才,师兄再想,若要是紫荆庐的那些女弟子见到了你,肯定会为你所倾倒啊!” 楚志川差点没喷出一口口水,他听着林旭这番夸张,道:“林师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那知林旭“哈哈”一笑,回道:“不说了,你我准备准备,待会儿下船,去面见紫荆庐掌门。” 不大一会儿,木船已驶入一片为环形的谷中,河面变得宽广了起来,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水光潋滟,形成了一片湖区。 水岸边上,则生长着一种奇特之树,只见树干枝丫弯曲错结,叶子全呈现出粉紫色,看起来极为漂亮。 就在林旭与楚志川二人的对面,天际漂浮着朵朵白云,白云下的山川,虽说已是深秋,但却翠绿盎然,只有星星点点的血红色的枫树,巧妙的融合在那片翠色之中。 山脚下,房屋错落有致,大多是茅草铺盖而成,其中还有几处阁楼式建筑的房子,纵观整个场景,俨然一处村庄的布局形势。 ------------ 第九十章:拜求丹药 未几,船已靠在岸边,林旭与楚志川二人下了船,径直地往那片房屋的方向走去。 在往前走着的过程中,他二人的眼前不时出现有几名紫荆庐的弟子经过,林旭向着那些绿衣少女打了声招呼,表明了他们此次的来意,就在一名紫荆庐弟子的指引下,二人便向着一处叫做“沉香院”的地方走去,那里是紫荆庐掌门的所居之地,也是商议要事之所。 一路之上,二人只见着道路两旁长着许多奇异的花草,芬芳馥郁,看来是一些名贵药草之类的植物。 除了那些草药之外,还有就是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树叶的颜色呈现出浅蓝色或是绿色的,并且树枝上还开着紫红色的花朵,娇艳炫丽。 他们把目光再望向远处时,在谷中那些茅草屋的后山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头雕像,赫然醒目,显得是古拙质朴,那形象乃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背着药娄,手中拿着一株草药,正把目光投向于山脚下。 不难猜测,这座石像应该是紫荆庐的开派祖师爷了。 沉香院。 “二位少侠,此番你们驾临我紫荆庐,令敝舍蓬荜生辉呀,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只听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简陋的屋中响起,并传进了林旭与楚志川的耳中。 那说话之人原来是紫荆庐的掌门葛滇客,看其年纪已是八九十岁了,但身体依旧是健朗矍铄,红润的脸庞却是光彩焕发,只是他的行动有些迟缓。 林旭与楚志川两人,端坐于木椅之上。此刻,屋子中不时间飘出了一股淡雅的香味,令人神清气爽,二人一看之下,乃是这屋中正中央处,一只三足圆形的青铜香炉所发出的。 这时候,林旭对葛滇客拱手拜道:“葛老前辈客气了,今我与师弟二人上门,已是多有叨扰!” “林少侠说的那里话啊,既然来了,皆是贵客!”葛滇客“呵呵”笑着说道。 他又道:“对了,二少侠前往老朽这紫荆庐,可是为了丹药而来?” 林旭与楚志川二人这时一听,脸上都有些尴尬之色,这刻楚志川说道:“葛老前辈,想必是柳姑娘给您说了吧,我们正想拜取些疗伤的丹药,还望老前辈您成全!” 楚志川说完后,那葛滇客闻言,手抚着雪白的长须“哈哈”笑道:“想我紫荆庐一派历代从医,体恤苍生之苦,救死扶伤,本乃我等职责所在。” 他继续道:“如果二位少侠不嫌弃,就请只管取之便是啊!” “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葛老前辈如此慷慨解囊,我等晚辈佩服之至!”林旭起身拱手说道。 葛滇客摆摆手,他道:“自从芷钰从遥岐镇回来后,就与老朽提起你们的事,那日马贼横行,无恶不作,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才制服了那帮马贼,不然我门下的几个女娃子可就要遭大难咯!” “想起那日,那帮马贼确实可恨,不过柳姑娘她们吉人有天象,自然会没事的。”楚志川开口笑笑说道。 葛滇客轻抚着长须,林旭与楚志川二人看见他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心下当即便没有了太多的生疏之感。 葛滇客这时道:“人有旦夕祸福,也在所难免呐,所幸你们救下了我那几个女弟子,也算与我紫荆庐颇有缘分。” 他说完后,葛滇客把目光投向了屋外,随即又道:“水苏......” 这一刻,只见屋外面走进了一个妙龄女子,约摸十五六的模样,样子长得还算清秀。 “师父,您唤弟子何事?”那叫水苏的女弟子说道。 葛滇客露出一脸祥和的笑意,他对那水苏说道:“为师叫你来有事安排,你带着这二位少侠前往‘百炼房’处,给他们挑选一些名贵的丹药。” “是,师父!”水苏回道。 林旭听后,他拱手道:“多谢葛老前辈赠药,晚辈感激不尽!” “二位少侠乃当世豪杰,又是昊清宫的门下高徒,说起来还是老朽我高攀了,哈哈......”葛滇客说道。 楚志川拱手道:“葛老前辈说笑了,您老德高望重,仁心仁智,说什么高攀,这是要折煞我与林师兄二人啊!” ...... 三人在交谈几句之后,屋中的那水苏这时开口说道:“二位少侠,你们请跟我来吧!” 林旭答道:“多谢水苏姑娘带路。”他说完后,二人便由着水苏引路,走出了沉香院...... 正当三人一同走出了沉香院后。路上,楚志川借故离开,说是想看看紫荆庐的风景,散散心。 林旭知道他一直有些鬼点子,但他不想深究楚志川到底想去干嘛,便由着他去了,反正取丹药的活儿,一个人就能行的。 楚志川离开后,一心就是想着要见到柳芷钰,在他多番询问紫荆庐的几名弟子后,才得知柳芷钰正在赤芍居整理药材。 楚志川立马便向着赤芍居方向走去,他越过一座木桥,只见面前出现了几间茅草屋,外围插起一圈栅栏,上面长满了许多开着红色花朵的藤蔓,除这以外,周围处还长了些绿黄色的植被,一圈圈的向上延伸着,很是奇特。 就在入口的木门处,楚志川抬头望向木门上方那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赤芍居”。 在赤芍居的后山,陡峭的崖壁之上,流淌下涓涓的溪流,直汇入山脚下的凤栖河中。 楚志川走进了木门中去,他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却见此处地势开阔,在几间茅草屋的左方向,那里搭建起一排排的草棚,草棚下是开垦出的土地,种植着许多品种各异的草药植物,还有几名紫荆庐的女弟子在那处照料着。 楚志川收回了目光,于是扭头望向别处,希望能见到柳芷钰的身影。在不远处的一间茅屋侧边上,出现了数排药架子,只看那架子摆放着些干草与药片,两名女弟子在那正忙活着。 忽然,楚志川脚下周围的草丛中,似有着什么东西蹿动了几下,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兔子正嬉戏蹦跳着,楚志川望着那几只兔子,肥圆的身子,毛色光滑,看去甚是可爱,一股喜爱之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汪......汪......汪......” 正当楚志川观赏着几只兔子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狗吠之声,他一惊之下,只见着从另一处蹿出来一只大黑狗,一双狗眼露出了凶光,朝着楚志川奔跑了过来。 楚志川见这情形,心中叫苦不迭,他立马撒腿就跑,只希望能摆脱那只大黑狗。 怎料大黑狗的速度极快,楚志川还没跑上几步便就追赶上他了,眼看那黑狗一边狂吠着,一边抬起前爪就要扑向于楚志川,只听得“刺啦”一声,他的衣角处就被那只黑狗的尖牙扯下了一块。 “救命啊......黑狗兄......我是好人,不要咬我呀......”楚志川边跑边叫喊着。 这刻,倒是惊动了那些不远处正在干活的数名紫荆庐女弟子,她们有的面色惊疑,也不知何时怎会有一名男子来到这里的?有的则是“哈哈”笑出了声,只因为楚志川被那黑狗追着咬的模样,实在是狼狈搞笑。 话说那只大黑狗,却是越追越勇,恨不得要将楚志川撕成粉碎,它那矫健的身躯,配合着四条腿,疾如飞驰,以一副胜利的姿态宣告着它将是最终的王者。 楚志川此时纵身一跃,便飞跳到了一间茅草屋之上,眼下他终于摆脱那黑狗的狂追了。 楚志川喘了几口粗气,眼睛盯着下方那只黑狗,然后是对那狗扮了个鬼脸,“哈哈”笑道:“你这臭狗,我都说了我是好人,你还得寸进尺了,难道非要咬死我不成?” 只见茅屋下地面那只黑狗,这刻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屋顶上的楚志川,再听着楚志川的几番咒骂声响起,更是把那狗给激怒了,它狂吠不止,原地不停的来回绕着圈子...... “你倒是叫得厉害,有本事上来啊!”楚志川大有奚落的言语对它说道。 突然,只听一声稚嫩的女娃声喊了出来:“二黑,快停下......” 随着那话声一出,屋下的大黑狗就停住了狂吠,坐在地上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摇起尾巴一双狗眼还不停地盯着屋顶上的楚志川。 在屋顶上的楚志川,他随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大黑狗的身后走了过来,小女孩身穿一身浅蓝色衣衫,头上扎起一个冲天鬏,且用两朵小百花作为装饰,而在她的脖子处,挂着一条紫色透亮的圆形水晶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小女孩看上去娇俏可人,两只大眼睛眨巴着,微微翘起的樱桃小嘴笑意盈盈,小巧玲珑的身子蹦蹦跳跳来到大黑狗的身旁。这女娃娃不正是之前在遥岐镇上出现的那小女孩灵心又是谁? 楚志川一见到灵心赶了过来,他笑着说道:“灵心小妹妹,你终于来了,你赶紧让这只黑狗走开啊!” 随着楚志川的话说出,茅草房下的灵心发出了“嘻嘻”之声,她抬头眨眼望着楚志川,神情有些傲娇地道:“你个大人还怕我家二黑,说出去可真要笑死人啊!” “这......” 楚志川一时语塞,这女娃模样甜美可人,料想着她会把大黑狗叫走,可如今见自己这狼狈样,不帮他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楚志川望着灵心那调皮的样子,他“嘿嘿”笑道:“灵心小妹妹,你这二黑确实凶狠,不过呢,是条看家的好狗狗。” 他继续说道:“你看我俩之前不是见过嘛,大家都是朋友,赶快叫你家二黑走开吧!”楚志川说完后,还不忘满脸堆笑着,以乞求得到灵心的同情。 再看向茅屋下的情形,那大黑狗见到灵心来到它的身边,立刻变得温顺了起来,和刚才那凶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狗啊! 大黑狗低声呜鸣了几下,不停地摇着尾巴围着灵心转了数圈,灵心这时伸出她的小手,抚摸着狗头,她笑嘻嘻地说道:“二黑,上面那大哥哥不是贼,要听话哦......” 大黑狗听着灵心在对它说话,一双狗眼聚精会神,似乎明白了灵心方才之话。随后,它靠近了灵心,用狗头和狗身蹭了蹭灵心的小身子,直把灵心弄得是“咯咯”直笑个不停。 楚志川把这情景看在眼里,他嘴角露出了笑意,想着灵心这个小捣蛋鬼,与那黑狗当真是感情极好啊!突然间自己倒有些羡慕起来了,没准回到昊清宫,他也想养一只狗来玩玩。 灵心再次用手抚摸着二黑,然后是伸出另一只手,指向了远处,她开口道:“二黑,你先到那边玩去吧!” 待她话刚说完,二黑伸出了长舌头,喘息了几下,两眼望着灵心,随后便跑到了远处去。 待二黑离开之后,茅屋顶上的楚志川松了一口气,只听着灵心娇滴的声音响起:“志川哥哥,你快下来吧!我把二黑支走开了。” 楚志川闻声,他点点头,随即一个纵身跳下,落到地面上几步就走到了灵心的身边。 灵心抬头望着他,道:“志川哥哥,你们怎么来凤栖谷了?” 这时,楚志川蹲下身子,目光与灵心的脑袋平行,他笑呵呵地说道:“灵心妹妹,当然是想你所以才来看看你的嘛!” 谁能想到灵心这一听,她奸笑着并用一双眼紧盯着楚志川,显露出一副不相信之色,她道:“志川哥哥说的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啦,你这小鬼骗你有什么好处!”楚志川补充着说道。 “反正我就不!相!信......” 灵心此刻一脸的不屑,左右摇晃着头,她那圆鼓鼓的腮帮子随着摇头的姿势晃动了几下。 “噗呲”一声!楚志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摊摊手无奈地说道:“哎呀!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呐!” 灵心没有与他再做争辩,反而是转动着漆黑的大眼珠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 她问道:“志川哥哥,南云哥哥呢,怎么没有见他跟着你一起来呀?” “你的南云哥哥,他有大事要去做,所以没跟着我一起来,灵心妹妹,你想他了?”楚志川回答道。 灵心听后,原本满是高兴的笑脸,逐渐暗沉了下去,她有些沮丧地说道:“那......南云哥哥什么时候忙完,他会来看我吗?” 楚志川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灵心的秀发,看着她坚定地道:“你放心啦,南云哥哥会来看望你的,相信我!” 灵心重重的点着头,随即笑颜逐开,嬉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他来......” 楚志川这刻转念一想,他问道:“对了,灵心妹妹,你师姐她......现在在何处啊?” “我师姐多得是,你想找那一个啊?”灵心反问道。 楚志川有些愕然,他道:“当然......当然是你的柳师姐啦!” 灵心听罢点点头,想了一下嬉笑着道:“好吧!我这就带你去,不过嘛......我是有条件的!” 楚志川知道灵心古灵精怪,一时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便问道:“什么条件啊,只要志川哥哥能办到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我带你去见柳师姐,你得给我买冰糖葫芦!”灵心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楚志川闻言,他当是什么事呢,这个条件他还是轻易办得到的,接着他说道:“放心吧!冰糖葫芦的事包在志川哥哥的身上,你要多少就要多少,哈哈......” 于是乎,这一大一小两人就达成了协议,楚志川眼望着前面的灵心蹦蹦跳跳,带着他去找柳芷钰,自己则跟在后面走着,不是还传来了灵心的声音:“志川哥哥,你快点嘛,慢死了......” “......” “来啦,小心别摔着了啊!” ------------ 第九十一章:再遇佳人 赤芍居。 这里有一处阁楼,乃为两层,为松木搭建而成,楼顶则用茅草铺盖,整座楼阁,外观古朴简净。 屋内,出现了两名绿衣女子,她二人俱是长得端庄秀美,一看之下,其中一个深色的绿衣女子,正是紫荆庐的柳芷钰了,她的容颜依旧没太多变化,脸颊净若白瓷,一双细长的眉眼微笑起来温暖宜人,而在她一旁帮忙打理的浅色绿衣女子,则是柳芷钰的师妹秋燕。 二人这时候有说有笑,秋燕忙着将一些繁杂的药材做好分类,并装入箱子或是瓶子之中。而柳芷钰,她手中拿起一只笔和一本旧黄的纸张,正记录着秋燕分类好的药材和一些食用的功效。 只看柳芷钰下笔之间,行云流水,墨黑的字显得文气温婉、隽秀雅致跃然于纸。都说字如其人,看她认真的模样,却掩饰不住那份秀美迷人情态,让人留恋悸动! “大师姐......” 一声稚嫩的声音从门外忽然外飘了进来,柳芷钰与秋燕二人一听,听那声音不是灵心的又是谁? 她二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目光朝着门口望去,只见着灵心从门外蹦跳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正是楚志川。 灵心这时说道:“大师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个人!” 柳芷钰与秋燕两人听着灵心的话,二人的神情前后都是一滞,随后都把目光投到了楚志川的身上,立刻便认出了楚志川。 当楚志川一进门,就闻着屋内透着股雅致的味道,还伴着淡淡的药香,他再看向墙角处围成的环形方格药架上,摆放着许多各色药材,还有一些颜色很漂亮的瓶瓶罐罐,全都罗列其上。 “这不是楚少侠吗?你怎么来凤栖谷了,真是稀客啊!”屋中的秋燕最先开口清笑着对楚志川说道。 这时候,楚志川像是没有听到那秋燕的话,他的目光直盯向柳芷钰那处望去,一脸的怔怔出神。 柳芷钰被他这么一看,心中倒觉得这楚志川有些痴傻,她脸颊微红,微低着头咳嗽了一声。 这下,楚志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扭转目光,赶忙说道:“额......柳姑娘、秋燕姑娘,好久不见啊!” 待他说完后,柳芷钰微微点着头,以示回应。场中的气氛有些凝固,三人沉默了一阵...... 灵心摇晃着她圆圆的脑袋,一双大眼睛望着这些大人们怪异的神情,想想她还是不理解大人的世界啊! 灵心又把目光放到楚志川身上,对他说道:“志川哥哥,你答应我的事儿,可别忘记了哦!” 楚志川望着她,点头道:“灵心妹妹,你放心吧!” “那就好,你们聊着吧!我先出去玩了......”灵心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蹦跳着身子,跑出了门外去。 这刻,在场中秋燕有些疑惑起来,她不知道楚志川到底答应了灵心什么事,于是好奇地问道:“楚少侠,你答应了灵心什么事儿啊?”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让她带我来找你们,说是要给她买冰糖葫芦吃,才肯引路啊!”楚志川回答道。 秋燕听后,连连点头:“哦!原来如此。” 柳芷钰暂时先放下了手中的笔,她客气地笑着说道:“灵心这孩子太调皮了,希望楚少侠不要见怪!” 楚志川用手抓了抓头,“嘿嘿”地笑道:“应该的,小孩子嘛,都是这样!” 柳芷钰淡然一笑,道:“楚少侠来紫荆庐,可是来取丹药的?” 楚志川没做多想,答道:“是呀!自从前段时日我林师兄向你提过,而今我们的事都办完了,所以就和他一起来了。” 他又补充着道:“别说,你们这紫荆庐还真是风景优美,比我们昊清宫漂亮多了!” “楚少侠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这凤栖谷中的小小医派,怎可与昊清宫相比。”柳芷钰谦虚地回道。 她继续道:“话说你们此次前来,应该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了吧!” “嗯!”楚志川说道:“葛老前辈他德高望重,不仅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还安排弟子带着林师兄前去取药了。” “这就好,前些日子我还向师父提起过,想他年事已高,就怕他忘记了......” 待在一旁的秋燕,她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听着他二人聊着天儿。当她看着楚志川那激动神情时,不知道他与柳芷钰聊得有多高兴。 秋燕那里不知,打从遥岐镇见过之后,楚志川就一直对柳师姐恋恋不忘,她看那楚志川倒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伴侣。于是,秋燕就借故离开,特意给了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自己夹在中间,也怪难为情的! 只听着她道:“师姐,外面还有些干草药材,我先去取些回来!” “好的,师妹。”柳芷钰点头应道。 接着,秋燕放下那端在手中装着草药的筲箕,便一人走了出去。 此刻,柳芷钰没再与楚志川说话,而是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株草药,把它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是提笔在纸张上书写着。 楚志川望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真的是很迷人,一时之间,他又开始发痴了。 但是,沉迷于写记当中的柳芷钰却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态,似乎完全忘记了这屋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眼看着桌上还摆满了些杂乱的草药,药罐子与瓶子,也够柳芷钰忙活一阵的了。 “那个......柳姑娘,我来帮你吧!我看你一个人挺忙忙的。”楚志川用手指着桌面上的那些草药说道。 柳芷钰停住了笔,这才发现她刚才把他差点忘记了,于是神色带着些歉意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楚少侠,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家,怎么让你干这活儿呢!” 楚志川没有理会她的话,他走到了桌子边,开始用手抓起了那些草药,说道:“不必与我这么客气,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嘛。” 柳芷钰听他这么说,确定楚志川要帮忙不可了,她有些苦涩地笑道:“这个......你......确定要帮忙吗?” “对!”楚志川坚定地回答。 楚志川眼见着柳芷钰没有做声,于是便开始了手头上的工作,当他拿起那些草药学着秋燕之前分类时的样子,他犯难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因为他连草药名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进行草药分类。 但是,他之前还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忙,简直是被冲昏头脑了,可现在倒好,楚志川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柳芷钰说才好。 他呆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直盯着手中拿起的草药,一只手则抓抓脑袋,心中是万分的艰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柳芷钰其实知道他在犯难了,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想看他下一步会怎么办,也不知他刚才为什么有勇气接下这活儿。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柳芷钰只见楚志川在绞尽脑汁仔细的分着草药,他拿着几株放入筲箕,随着又拿起来,开始犹豫不决...... 柳芷钰忍不住“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于是她道:“你这是看着草药的样子分类,还是凭感觉啊!” 楚志川听罢,他神态微有些窘迫,想想还是坦白吧!于是他道:“柳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连这些草药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分类了。” 柳芷钰一听,她打趣地道:“楚少侠你不早说啊,这样,我来教你,看好!” 柳芷钰走近了楚志川,一手拿起桌上的一株草药介绍了起来:“你看,我手上的这株草药呢,名为知母,它的叶子从底部生长,细长为披针形状,花茎自叶丛中长出来,这花粉为红色,淡紫色或是白色的。” 她继续说道:“知母的果实呢,是椭圆形的,里面有很多黑色的种子......” 就在柳芷钰讲解的过程中,由于两人离的距离较近,楚志川不时会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那是来自柳芷钰身上的气味,不禁让他心猿意马,心神变得恍惚起来。 最后,柳芷钰又解释说道:“而它的功效是清热泻火,滋阴润燥,可用于煎服,楚少侠你听明白了吗?” 楚志川此刻没有回答她的话,当柳芷钰扭头望向于他时,二人四目相对。 楚志川那双温热的眼神正痴痴的看着她......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彼此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时间在那一刻停滞了...... 尔后,柳芷钰别过了头,身子离他较远些,一张微红的脸有些无措起来。 楚志川哑然,他迅速整理自己的思绪,有些吞吐地说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可是知母?” “嗯......”柳芷钰这时道:“我们继续说下一个吧!” 接着,柳芷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给楚志川一一介绍那些草药的来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楚志川与柳芷钰两人的活儿基本已经做完。当他在听柳芷钰把大部分的草药一番介绍后,他脑中只记住了一些零散的东西。 但是,总归来说,楚志川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他现在对草药,医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事后楚志川还觉得,医理这东西,当真乃博大精深,亦是和修道那般,当从一点一滴积累而起。 楚志川帮着柳芷钰把赤芍居的事打理好之后,他眼看天时还早,于是向紫荆庐里的女弟子打听了下,在这方圆百里之处,有个叫作“堂浔镇”的地方。究竟楚志川为什么会问起这些,是因为他今早答应了灵心一个条件,给她买冰糖葫芦。 楚志川这刻御剑而起,朝着那堂浔镇的方向御空而去,这一来一回不过才两百里的路程,相信灵心很快就能吃到冰糖葫芦了。 酉时将近,楚志川已从堂浔镇赶回了凤栖谷,并且带回了灵心爱吃的冰糖葫芦。其余则是他见到镇上有很多好吃的香饼,便也买了些回来。 屋内,楚志川打开了包装好的香饼,望着柳芷钰与秋燕二人,笑呵呵地道:“你们快吃呀!别客气,可香着呢。” “多谢楚少侠,你人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啊!”秋燕这刻说道。只见她望着桌上散发着香味的烙饼,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便是伸手拿起吃起来了。 在她一旁的柳芷钰,一直是矜持不苟,眼瞅着秋燕那些不雅的举动,柳芷钰小声地道:“师妹,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就在她说完后,忽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原来是楚志川拿起一块香饼,递到了她面前,柳芷钰看到他这番热情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她道:“楚少侠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随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入了屋中三人的耳朵里,楚志川扭头望向门外,立刻眉开眼笑,他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灵心来了,你看!志川哥哥给你带来了什么?” 灵心从外面走进了屋中,她眼见着楚志川拿起好几串圆滚滚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正摇晃着,立刻欢呼了起来:“哇!是糖葫芦,谢谢志川哥哥!” 接着,她一只手接过了冰糖葫芦,见着那糖葫芦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一入口中,酸甜软糯简直甜到了她心里去。 其他三人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禁被逗得“哈哈”笑出了声...... ------------ 第九十二章:云华演武 云华山,青云峰。 巍巍山峦插入云霄,渺渺云雾轻柔如纱,洪亮的钟声响彻于整个云华山,绵长而幽远。正是仙道浩然长存,追寻无上奥义妙法。 这日,白玉广场之上,云华五峰的弟子,包括剑宗的主要领袖人物,全都汇集于此地,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演武。 话说这演武练习,乃是云华剑宗历来的盛况,主要是以此保持整个云华剑宗自强不息的精神力,展现出门派蒸蒸日上之气象。 同时也是让师长一辈们考察弟子的修炼情况,让他们能够团结凝聚,以激发和鼓励着众弟子需勤加苦修,登临大道之境! 只见偌大的白玉广场,在四方边上,放立着的四个巨大青铜鼎,鼎中不时有轻烟飘绕。广场上面站着的是一排排整洁有素的云华弟子,他们个个是朝气蓬勃,丰神异彩 ,约摸七八百人之多。看这规模,当真是气势宏大。 此时,众弟子正以演阵之势,集结或排列分布开来,他们手中的长剑亮光湛湛。随着前面一个领头弟子的指挥之下,整个场中所有的弟子齐声高喊,如雷鸣一般,威震苍穹,浩浩荡荡。 一时之间,广场上是光芒闪耀,熠熠生辉,剑器舞动声“咻咻”响起,铿锵有力。全场众弟子皆是衣决飘洒,随风而动,一股股潇洒之意,被一个个的云华弟子淋漓展现出来。 只看他们剑招攻劈砍刺,防守推移,剑影飞射,齐头并进,整体步调一致,整齐划一而不乱阵脚...... 白玉广场靠近青云峰,沿着斜长的石阶往上看去,清华殿门外的台基处,那里站立着差不多有八九人左右,俱是云华剑宗的领袖人物。 但见众人傲然而立,仙风道骨,气质超然出尘。他们原来是元虚真人,四峰掌座及四位长老。 这时候,众人中飞云峰掌座萧正阳神情凛然,他眼观着脚下方的广场之上,一道道电芒随着云华弟子们长剑的舞出,仿佛是万花齐放,又如翻滚的水浪,一层层的连绵起伏,气势恢宏壮观。 萧正阳心中大有感慨,他开口说道:“秋风飒飒,舞动乾坤,奔洒肆意破千军,万剑光寒照山河,一身胆气纵横于天地。这些弟子不愧为我剑宗的精英强者啊!” 萧正阳话刚说完,站在他一旁的苍云峰掌座秦玄良,“哈哈”笑道:“萧师兄此番赞扬,正合我心意啊!” 他继续道:“你们看,广场上的那些弟子,他们个个是意气风发,正是体现着我派自强不息的精神,我对这次的演武很是满意。” 接着,众人负手而立,观望着广场之上众弟子那连绵不断的剑招,以及变化多端的阵势,随后都连着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片刻后,几人中的凌云峰掌座陆君崖说道:“掌门师兄,今日之演武,你觉得如何?”他说完后把目光朝着站在正中央处的元虚真人处。 但见居中站立的元虚真人,一双眼温润明亮,紫色道袍正随着秋风飘动起来,他微笑着说道:“看来五峰的弟子,他们的修为皆有所提升啊!而这次的演武,就要比上次的更加有气势多了。” 元虚真人又道:“而今我派门之中,弟子济济,本座亦不负历代师祖的期望,将宗门发扬光大,以稳固我派几百年的基业!” 陆君崖听后,他很赞同地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掌门师兄说得极是,如今天下动荡不安,邪教与妖魔两方势力又是侵扰不断,若是我正道不知加强修练,提升实力,只怕将来要被妖魔邪道所取代之。”此时站在元虚真人一旁的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冷然地说道。 “尘冰师妹所说的,正是本座所想......”元虚真人回道。 尔后,站在他们身后的四位长老,其中一位叫曹达的长老说道:“尘冰师妹所言甚是,但我等也无须忌惮那些邪教妖魔,就怕他们不来,若是他们攻上山来了,定要将他们全部诛杀,以正天威!” 曹达说完后,其他的三位长老也跟着是纷纷发言...... 就在众人一番言论之后。这刻,陆君崖有些幽幽地道:“自从上次派出端木师侄与四峰新进弟子一同探查邪教之事,算算也有一个多月时间了,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众人中的萧正阳听后,他说道:“早有听闻他们在下山之时,云州弥荒森林就出现了一只上古灵兽,名为獬豸,它乃是鸿蒙神种,有着非凡的神力,谁要是将它降服,便可实力大增!” 他继续道:“所以端木师侄几人与昊清宫的三名弟子,也都进入了弥荒森林,为的是阻止邪教妖人得到那灵兽!” “我也有所耳闻!”秦玄良说道:“自那一役之后,我正道许多门派也因此遭受邪教的重创,门下弟子皆死伤大半。” 他又说道:“还请陆师兄莫要担心,以端木师侄他们的修为,相信他们定会安然无恙,平安归来!”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既身为正道,却被利欲所熏心,不去对抗邪教妖人,反而是相互争夺杀戮,真是为我正道所不齿!”尘冰大师脸上露出一副失望之色,略有些痛心的愤恨地说道。 随后,台基上的众人,都是发出一声声的感叹,叹息这世道变得如此黑暗复杂,这也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 这时候,元虚真人平静地道:“如今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今后我们要遏制住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只有先平定内乱,才能一起对抗邪教与妖魔啊!” “谨遵掌门法旨......”其他人这时一同齐声拱手拜道。 接着,元虚真人又道:“前几日昊清宫掌门鸿乾道人传信于本座,云州邪教妖人的分舵已经摧毁,一百多名邪教教徒就地伏诛,此乃可喜可贺啊!” “既是如此,云州之地也免遭了邪教的威胁,可惜如今又出现妖魔异动,一方面要去诛杀妖魔,一方面则是对抗天暝邪教,这无疑是让我们变得有些被动......”此刻陆君崖的面色陷入了两难之地,他犹豫不决地说道。 尘冰大师听后,也跟着说道:“陆师兄这样说来,我们想要一举推翻天暝邪教,那可就困难得多了。” 元虚真人听着,也点了点头,说道:“二位说得没错,此事得从长计议!” 那在场中的四位长老中,其中一位叫吕纵梁的忽然开口道:“掌门师兄,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可否妥当?” “还请吕师弟说来听听!”元虚真人对他说道。 吕纵梁这时稍整了一下思绪,他道:“诸位,依我之见,眼下我们只有密切注视邪教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不测之事发生,同时要尽快把妖魔全部铲除,然后在一起对抗邪教!” 在他说完之时,众人中的尘冰大师道:“吕长老方才之言,也不无道理,可那邪教妖人一向是阴险狡诈,只怕趁我们在全力诛杀妖魔之际,难保不会出来对我们大举进攻,到时可就麻烦了。” “哈哈......”秦玄良笑道:“我倒是比较赞同吕长老的说法!” 众人这刻望着他,想听听秦玄良的见解,于是,尘冰大师有些不解,她问道:“不知秦师兄何以见得?” “尘冰师妹莫要着急。”秦玄良成竹在胸,他朗声道:“这数年来,我等正道诸派一直与邪教周旋,甚至还多次与邪教妖人相互厮杀,两方均有伤亡。邪教虽然强悍无比,但与我正道诸派相比较,他们的人数却是比我们少了不少。” 他继续道:“为此,邪教的十二旗,其下面的教徒是与日俱减,再加上他们在云州的分舵已然被毁,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次最严重的创伤......” “所以邪教正处在虚弱的阶段,他们若要是大举进攻,只怕是吃力不讨好,而今又是妖魔出来侵扰,邪教料定我们必定会全力去斩杀妖魔,而他们则暂时不会有所行动,接下来是需要养精蓄锐,填补邪教十二旗下的人数空缺。不知道老夫说的是否是秦师弟所想啊?”陆君崖接着秦玄良的话回道。 秦玄良“呵呵”一笑,他道:“陆师兄猜的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 “嗯......” 元虚真人点点头,他听着秦玄良与陆君崖二人的推断,倒是在理,他道:“二位师弟这一分析,倒也面面俱到。虽然邪教暂时不会对我们出动攻击,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加强防备,不能让邪教乘机而入......” ...... 云梦泽,泥苇鱼寨。 自云华剑宗与碧萧岛两派诛杀了雷骨墟妖魔,并封印了魔隙结界之后,碧萧岛岛主镜渺大士和她的弟子丁玙,带领着门下数名弟子折返回了碧萧岛。 剩下的云华剑宗一干人等也即将返回蜀州,由于天时已晚,他们来到了云梦泽一处叫“泥苇鱼寨”的地方,在此歇息一晚。 泥苇鱼寨,临近东海海边,从祖先那时开始,这里的渔民就一直以打渔为生,过着的是无忧无虑生活。 夜晚,热情好客的渔民们,将白天辛勤打捞上的鱼,做成了美味可口的烤鱼,和鲜嫩的鱼汤,以招待外来之客。 鱼寨的中央处,乃是一块空地,只见篝火燃起,渔民们汇集在此地,围坐一起,其乐融融,借以此来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宋北落、苏明远、端木琪、顾南云及岳宁依,还有其他的数名云华弟子,皆是加入了今晚鱼寨这场篙火晚会。 很快,被众人围住的那团篝火,越烧越旺,熊熊的烈火照亮了茫茫黑夜,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只听着泥苇鱼寨的寨主高呼道:“今日出海打渔,却是意外收获丰盛呐!” 那寨主看去中年年纪,一张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是红光满面,他微笑着望向坐在对面的宋北落和端木琪等人,又说道:“今晚又有贵客驾临,实在令我渔寨蓬荜生辉呀!大家一起欢跳起来吧......” 随着,在场的渔民之中,走出了数名男女,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他们头上戴着鱼骨装饰,脖子处挂上一些用贝壳串起来的项链,以最热情的待客方式出现在宋北落与端木琪等人的面前,然后是盈盈一笑。 宋北落与端木琪等人,见到如此热情的场面,他们还真是有些激动,于是全都站起了身,拱手微笑着点头,以示回礼。 这一刻,全场一下就沸腾了起来,那些渔民载歌载舞,熟练灵巧地扭动着身躯,一个个手牵着手围起篝火转动起来,他们边舞边唱,场面好不热闹,一场趣味横生篝火晚会就此展开。 再看宋北落与端木琪等人那边,还有他们身后的数名弟子,全都是一脸陶醉地观看着眼前的这场盛宴。在他们之中,有些人已被渔民们拉入场中,加入了这欢乐的舞蹈中去,就连顾南云与岳宁依两人,也忍不住被这氛围所振奋,站起身二人走进了场中,跟着跳了起来...... 顿时,随着顾南云、岳宁依及其他几名云华弟子的加入,一下就把渔民们原本整齐的节奏给打乱了,唱歌声也混乱了,引得是全场轰然大笑! ------------ 第九十三章:返回宗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被渔民围起跳舞的圈子变大了许多,有时还围成两圈,歌声与嘈杂声此起彼伏,这情景是夜色里独有的风情,是一场温暖心扉的篙火晚会。 顾南云与岳宁依二人,这时已回到了宋北落等人的身旁座下,看着他们大汗淋漓,满脸幸福的模样,宋北落、端木琪及苏明远三人看后,他们皆是会心一笑。 不多时,泥苇鱼寨的渔民们端来了冒着热气的烤鱼,递到他们的面前,几人见着那色泽鲜美,香气扑鼻的烤鱼,不禁勾起了他们的食欲。 当鱼肉进入几人的嘴中,他们只觉嫩滑入口,醇浓绵厚,让人回味无穷...... 歌也唱了,舞也跳了,鱼也吃了,这只怕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吧! 夜色无边,篙火有情。 回首尘世喧嚣,江湖的纷乱与杀伐,这一夜将转瞬成空,忘记那些不该有的羁绊,尽情地享受这刻的欢愉与洒脱。纵然是一场梦,也要将这颗心沉沦下去,哪怕是永远不会醒来...... 深夜,仰望满天的星空、聆听着海岸边浪涛阵阵的拍打声。海风吹来,让人感觉有些冰冷而枯涩。 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在那站立着一个人影,他一动不动,面朝着大海,目光投向了远方幽蓝的天际之处。 “苏师弟,这么晚了一人在此,莫非在想什么事情?” 站在礁石之上的苏明远,他听见了身后有个人的声音传来,于是转过了身,只见来人是宋北落。 他道:“原来是宋师兄,怎么,难道你也睡不着?” 宋北落“哈哈”一笑,他说道:“为兄看到苏师弟你一人在这独处,自然是了无睡意了。” “有劳宋师兄有此用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夜瞧见这夜色迷人,便是到这海边来吹吹风,想静上一静!”苏明远开口回道。 宋北落道:“没想到苏师弟有如此雅兴,只是夜里风寒,当要注意休息才是啊!” 这时候,苏明远神情有些不以为意,他道:“你我皆是修行中人,身体强健,又怎会惧怕这些。” 他接着说道:“宋师兄既然无睡意,那便陪师弟我聊上几句!” 宋北落回道:“苏师弟有言在先,为兄自是不能走开了,哈哈......” 尔后,苏明远转过了身,面朝着大海,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继而微叹开口道:“宋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约定的事?” 宋北落一听,他那里不知道,苏明远所说的必是兰儿与尹师侄的婚事,于是他淡然一笑,回道:“当然!兰儿与尹师侄他二人的婚事,我一直记得。” “不错,轩儿是我的弟子,从小就聪明伶俐,我自然是把他视如己出啊!”苏明远有些感慨地说道。 宋北落脸色有些下沉,跟着说道:“尹师侄自小就是资质过人,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此刻,苏明远长吸了一口气,他缓慢地道:“宋师兄,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还请苏师弟但说无妨!”宋北落说道。 苏明远见宋北落应允,他这才开口说了起来:“轩儿与兰儿师侄的婚约,这还得基于我二人乃是深交,才约定下了他们的婚事。我们都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归宿,我知道轩儿他很喜欢兰儿师侄。 他接着道:“自从上次轩儿去了一趟凌云峰,师弟我就有所听闻,兰儿师侄好像并不待见轩儿。想想这数年以来,她可并未喜欢过轩儿半分啊......” 苏明远这番说辞,倒让宋北落有些难以启齿,他早已知道,贺兰儿并不喜欢尹仲轩,可是婚约早已定下,岂是能轻易取消的。 想他一生就看重“承诺”这二字,贺兰儿的婚事,宋北落心中也是踌躇不决。可他转念一想,为了贺兰儿今后的幸福,他不得不改变他的想法,所以也把决定权放在了贺兰儿的身上。 由于这段日子,宋北落与苏明远二人皆是忙于门中事务,无暇顾及此事,这婚事也就拖到了现在。 宋北落本想找个好的时机与苏明远谈谈这事,没料到今夜苏明远会提及此事,即是如此,他就索性把话说开了吧! 于是他道:“兰儿身为我的弟子,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呐,做事任由着她那性子胡来,我这个做师父的,自是有责任,都怪我疏于教导啊!念在兰儿年纪还小,还请苏师弟你莫怪!” 这时,苏明远听见宋北落的赔罪话语,他赶忙说道:“宋师兄这是那里话,兰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与我家轩儿没这缘分。方才师弟我所言,乃是看出这婚事实在不妥,所以这才向你说明。” 苏明远一向深明大义,这也是宋北落敬佩的地方,他略带些愧疚之色,说道:“苏师弟说得极是,早些年我们都觉得兰儿与尹师侄是天生的一对,可现在......”宋北落说得有些艰难,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可现在我们两人都错了,不应该替他们决定这一生的幸福,那样只会害了他二人一辈子,这是我所不愿看到的。”苏明远接过宋北落的话说道。 “所以......”苏明远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今晚我向宋师兄你提出,取消这门婚事!” “这......” 宋北落哑然,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苏明远看着宋北落为难的样子,他清笑道:“宋师兄不必为难,既是不能两情相悦,那要这婚约又有何用,反倒让他二人徒增痛苦,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如此,那也只好听从苏师弟之意了,只是......尹师侄那么喜欢我家兰儿,倒是苦了他了。”宋北落点了点头,他有些感慨地说道。 苏明远这刻听后,他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宋师兄放心吧!回头我会与他说明一切!” 宋北落脸上带着歉意,他微笑道:“苏师弟你这般宽宏大量,实在令我惭愧呀!” “哎......”苏明远提高了嗓子,他道:“整个云华剑宗上下,谁人不知我俩是深交,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宋师兄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这时候,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原本漆黑的夜色也有了些光晕。翻滚的海浪猛然拍击着巨大的礁石,激起一层层的白色浪花,一股潮湿阴冷的海风袭来,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弥漫了整个海岸边...... 当朝阳在海平线上升起时,霞光显露,海面上闪着万点的碎金,金黄灿灿。许多海鸟贴近着海面,欢快地展翅飞翔。 那些停泊在海湾里的几十艘渔船,此时也已浩浩荡荡,迎着风浪使入了大海之中。 宋北落与端木琪等五人,还有数名弟子,在告别了泥苇鱼寨的渔民们之后,便是御剑而起,朝着蜀州的方向行去。 ...... 青云峰,清华殿。 宋北落、苏明远、端木琪,顾南云与岳宁依等五人,一同回到了云华剑宗。 大殿之上,元虚真人端坐于殿中央处,在他两旁分别坐着的是四峰掌座,另一侧则是站着四位长老。 “弟子拜见掌门师尊......”宋北落等五人异口同声向元虚真人拜道。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啊!”元虚真人微点着头,他见着五人平安归来,心中甚是高兴,于是道:“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 “弟子遵命!”五人这刻又齐声说道,随后是站起了身。 片刻后,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几人这时看着端木琪,顾南云与岳宁依三人,不知道他三人怎会与宋北落等人走到一起的,心中都有些疑惑起来。 只听元虚真人正色地说道:“北落、明远......你二人且说说你们此次下山的情况?” “是!”宋北落拱手拜道:“启禀掌门师尊,此次我与苏师弟二人,带领门中数名弟子,前往云梦泽之地与碧萧岛的人汇合,我们在一处叫作雷骨墟的地方发现了妖魔的踪迹,并且还找到了魔隙结界!” 他继续说道:“而近日来妖魔横行,它们大都是从那雷骨墟之地涌现出来的。” “可知妖魔数量多少,是否有什么发现?”这时,坐在一旁的陆君崖问道。 宋北落回答道:“回陆师叔的话,那些妖魔乃是大荒山的低级妖物,当时在魔隙结界周围隐藏的已有两三只左右,但从魔隙裂口中,还有许多妖魔从中接连爬了出来。” 这时候,元虚真人与四位掌座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几人中萧正阳开口道:“掌门师兄,听宋师侄如此说来,那些妖魔还只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嗯......虽说是些小妖,但也要全部斩除,以免有漏网之鱼再去危害百姓。”元虚真人又对宋北落说道:“后来情况如何?” 此时,苏明远开口了,他如实地说道:“回师尊的话,我等与碧萧岛的人全力斩杀,妖魔已全部伏诛,最后连着魔隙结界也封印住了。” “如此甚好啊!你二人不辱使命,顺利完成了任务,可喜可贺。”元虚真人听后,他颇为满意地说道。 “只是那些妖魔数量众多,我与苏师弟带领的门下数名弟子,也牺牲了几个。”宋北落接着说道。 殿中,元虚真人与四位掌座听后,他们俱是神情淡然,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没过一会儿,但见陆君崖缓缓地说道:“此次你等奉命下山诛杀妖魔,自是免不了有伤亡发生,而今雷骨墟妖魔尽数伏诛,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陆君崖话刚说完,在场中的秦玄良目光看向了端木琪三人那边,却发现少了两人,就连尘冰大师与其他人都察觉到了。 这会儿,元虚真人目光投向端木琪三人处,他开口道:“琪儿,此前你们下山的情况为师有所了解,弥荒森林一役,还得多亏了你等前往阻止邪教妖人,若是那灵兽獬豸落入了他们手中,便是如虎添翼,后果不堪设想啊!” 端木琪神情有些严肃,她即刻回道:“师父说的极是,弟子与几位师侄就算是拼掉性命,也绝不让邪教妖人有机可乘。” 尔后,端木琪把此次下山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元虚真人讲述了一遍,元虚真人与四位掌座虽是之前有曾听闻,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知之甚少,经端木琪这么说来,他们也全然知晓了。 话说到颜真与文璃二人之死,端木琪也是如实的讲述出来。她与顾南云、岳宁依三人,当说到颜真与文璃二人死前的情景时,心中都不免泛起了一股悲痛与自责,他二人的死,三人自觉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 第九十四章:阔别重逢 就在端木琪说完之时,她立即单膝下跪,向元虚真人请罪道:“此次颜真与文璃二人之死,弟子没能保全他们的性命,还请师父责罚!” “还有我们......请师尊责罚我们吧!”顾南云与岳宁依二人同时跟着下跪拜道。 殿中玉石阶上,元虚真人与四位掌座几人见此情形,都是微微叹息。 “想那颜真乃是苍云峰新进弟子中的佼佼者,资质优异,我既身为苍云峰掌座,也曾对他的修行指点过一二。那时我便看出,此子前途光明,可如今......却是落得个命丧他方,实在是可惜!”秦玄良带着些感触地说道。 此刻,尘冰大师也道:“秦师兄说得没错,有道是天妒英才。文璃也是流云峰新进的优异弟子,没想才刚崭露头角,年纪轻轻就被邪教妖人给杀害,让人深感惋惜。” 尘冰大师说完后,只见跪在殿中的三人中的岳宁依,她神情沉重,继而开口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文璃师姐因为救我,她就不会因此丧命!” 岳宁依话音刚落,就听见元虚真人的声音响起:“你三人都起来吧!你等此次下山,一路之上艰险重重,并且还阻止了邪教妖人的计划,何罪之有,本座自当不会怪罪于你们。” 他接着又道:“至于颜真与文璃,他二人的牺牲,却是天命所归,你们不必背上所有的责任,他们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们这样。除魔卫道,乃我派之使命,既身为我云华弟子,就得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可有明白?” “弟子明白......多谢师尊法外开恩!”三人这时起身一同拜道。 他三人起身后,元虚真人对着他们又道:“你们此番刚回山,想必身体已劳累了。” 元虚真人停顿了一下,道:“琪儿,你带着他俩一起下去歇息去吧!有什么事往后再议。” “弟子告退......”端木琪回道,随后她领着顾南云与岳宁依二人,走出了清华殿...... 待他们三人走后,殿中就只剩下了宋北落与苏明远两人。 这时元虚真人说道:“北落与明远你等二人,此次云梦泽除魔,另外你们可曾寻到天元锁的下落?” 他二人听后,一时都有些语塞,苏明远这刻回道:“师尊交代的事,我与宋师兄定不敢忘记,我们在前往云梦泽的途中,一路暗寻探访,但是始终没有天元锁的一丝蛛丝马迹。” 苏明远说完话后,殿中玉石阶上的几人开始沉默了,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数年前自从天元锁被神秘人偷走,一直却无半点消息可寻,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今在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的心中,这还真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迷。 就在这时,殿中站在一旁的四位长老中曹达走了出来,他说道:“启禀掌门师兄,既然云梦泽妖魔已除,为防患于未然,我们还得联合各大派加强搜寻,以便找出其他的魔隙结界。至于那天元锁,师弟我以为必定和妖魔有所关联,既然我们寻它不得,何不让它自然出现?” 曹达说完后,殿中之人无不认同他的观点。尘冰大师此时开口道:“曹长老说的没错,想那天元锁本是镇魔塔上的封印之锁,神秘人偷走它定和妖魔关系紧密,只是这其中的阴谋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是啊!那神秘之人只怕是我们往后的劲敌,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陆君崖幽幽地说道。 正当在场所有人都在为此猜测之时,四位长老中的高宏他也说道:“掌门师兄,依我之见,我们得加强镇魔谷的防守。方才我仔细分析了一下,神秘人既是偷走天元锁,只怕是要放出镇魔塔中的妖魔,好让我门中大乱,然后是坐收渔利之利。” 此番高宏这一分析,倒让殿中的所有人恍然大悟,其实他们早该有所猜到,只是一直想要追查天元锁的下落,这才疏忽了这一点。 元虚真人开口道:“高师弟如此见解,那神秘人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他接着说道:“为今之计,只好加强镇魔谷的防守,密切监视。另外,本座即刻传信于各大派掌门,全力搜寻其他魔隙结界,并加以封印,斩草除根。” “谨尊掌门法旨!”大殿中所有人齐声向元虚真人拜道。 ...... 凌云峰。 顾南云自清华殿出来之后,他走上了白玉栈道,向着凌云峰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一切从未变过,远处依旧是峰峦兀立,白云缥缈,仙鹤清鸣,这些景象历历在目。 此情此景,他突然有种念想,那是种回家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而又亲切,令他身心无比舒畅愉悦。 这一刻,他心中满怀着一股思念与兴奋,因为,凌云峰正有人等着他去相见,虽然是一个多月未见了,但却感叹这时日的漫长,仿佛是离别了很多年...... 顾南云走下了白玉栈道,来到凌云峰的广场之上。广场靠山阴里处,听雨殿正傲然耸立于在他的面前。 这个时候,广场的周围出现了数名云华弟子,那些弟子中有男有女,皆是顾南云的其他同门师兄师姐们。 他们一见到顾南云回来,都是笑脸相迎,走到他身边问长问短,嘘寒问暖,对他可是关怀备至。看来顾南云这几年来与这些弟子们的相处还算融洽,人缘还是极好的。 一处颇为宽敞的院落中,但见墙角周围青竹摇曳,几株古树上的树叶已被秋风扫落,变得光秃秃的,地面已被枯黄的树叶铺上薄薄的一层。 忽然,一道剑光闪过,划地起风,枯黄的树叶飘洒飞舞,接着是剑影缭乱,光彩耀目。 随着“咻咻咻”的长剑碰撞之声响起,只见着有一男一女在这院中正切磋剑法。 院中那绯红纱衣女子,她手中之剑轻扬婉转,继而飘身而进,一抹曼妙身影穿入那漫天飘落的黄叶之中,尖锋寒光闪耀,卷带着一团团收拢的树叶饼状,朝着对方那男子袭去。 那男子即刻挥剑蓄势待发,身轻如燕点剑而起,飞入半空长剑一挽,胸前化出扇状数道气剑,趁虚而入,击碎对面飞来的一团团树叶饼状。 一声声炸裂之下,树叶饼状如同浪花散开,两人的身影被淹没于其中...... 待落叶已清,他两人又是双剑相交,“砰”的一声,两剑间一道光圈化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二人击退倒飞了回去。 “师妹,看来你的剑术大有长进啊!”那男子落地,稳住身形,随后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对面的女子娇嗔道:“师兄,厉害的还在后头呢,看招吧......” 她说完后,又是一番舞动长剑,银光乍现,剑势神妙无方,直把地上的枯叶卷飞起来,骤如雷电,犹如是一股浪潮般拍打而去。 对面的男子这时转身、跃起、挑剑,一招一式挥洒自如,缓缓的剑气破风而出,身形随着招式游走。只听他手中之剑长啸一声,冲天飞起,森寒剑气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尽数化解了对面女子的攻势,看来那男子是有意让着她。 绯红纱衣女子收回长剑,站在那男子的对面,她娇喝道:“大师兄,你手中的‘湛丰剑’今日倒使得出神入化啊!害得我连吃大亏。” 这刻,她对面的男子,从天而降,手中一柄长剑正闪着青碧色光辉,只看那剑格的两端弯卷翘起,为浪花形状图案作为装饰,剑身中间的剑脊,则是一条细长深蓝的纹路。 “师妹,你的‘空幽剑’也使不错!”男子对那女子说道。 待那男子说完后,他对面的女子却是精神振奋,风采照人,那手中的空幽剑,光焰跳动,看来也是一柄不俗之剑。 她笑意如春风,娇声地道:“我们再来......”说罢立刻紧握空幽剑,腾起身子往对面的男子刺去...... 这对男女不是谁,他二人正是宋北落的弟子,江尧与贺兰儿。 两人再一次双剑交锋,开合之间,已是数个回合。 不知何时起,顾南云已来到庭院中的拱形门外,待他望见院中的一男一女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大师兄和师姐。 “师姐......大师兄......我回来了!” 声音传入了江尧与贺兰儿两人的耳中,二人听这熟悉的话声,心中都是一喜,继而收剑停下剑招的动作,但见两个身影从半空中飘落了下来。 江尧与贺兰儿两人寻声而望,在庭院的另一头拱形门口处,正站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男子,他不是顾南云又是谁? “是小师弟......小师弟回来了!”江尧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他连连说道。 贺兰儿看见了顾南云,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一张俏脸乐不可支。 “小云......”贺兰儿嘴里念着顾南云的名字,随即向顾南云那处急步而去...... 江尧发出了一阵笑声,他紧跟在贺兰儿的身后。 这时候,顾南云正看着他的师兄师姐二人朝他这边走来,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想念,在那一刻如数释放,只看他喜上眉梢,欢快地如同一个孩子也朝着对面的两人奔跑而去。 这个深秋,总是让人感觉有些离别与伤感,叶落飘零的花影里,深藏着一份记忆与想念。那是最为亲密的同门时光,一起成长的日子中,却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道温暖阳光,直到永恒。 古树之下,三人重逢相聚,欢声笑语在这庭院中响起,浓浓的情意在这一刻难分难舍。 “师姐,大师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可还好?”顾南云面容喜笑颜开,他对着贺兰儿与江尧两人说道。 江尧站在一旁,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高兴地道:“没有小师弟在的日子,日子真不好过啊!这段时日,我和你师姐天天念叨着你呢,就是希望你赶紧回来啊!” 随着,贺兰儿伸出了手,一把就抓起顾南云的手,他两人这时有说有笑,形同姐弟。 虽说顾南云现在长大了,可贺兰儿根本不理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些礼数,因为她明白,面前这小师弟,就如她亲人一般,两人拉拉手,又有什么关系! 江尧把他二人这一亲密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也不觉得尴尬。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妹不知道有多呵护他们的小师弟。 “这么久不见,师姐都想死你了......”贺兰儿一边说着,一边查看顾南云的周身,想看看他这段日子来有没有变化。 顾南云用手抓了抓头,他“嘿嘿”地笑道:“我也想你们,师姐......” 贺兰儿的脸色,从刚开的欢欢喜喜,到现在变得有些担忧,她缓缓开口道:“小云,你看你都变瘦了,这段日子,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你下山这段日子,师姐真怕你会出什么事。” 她接着道:“不过......你现在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师姐面前,我的一颗心啊总算安稳了。” 听着贺兰儿满怀关切的语气,顾南云一脸的感激之色,他回道:“多谢师姐关心,我下山这段日子,虽然艰险,但也是逢凶化吉。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回来就好啊!这下有师弟你陪我,日子就过得有趣多了,省得整天面对着大师兄,怪难受的!”贺兰儿笑嘻嘻地说道。 “师妹,你......师弟才刚回来,你就开始嫌弃师兄了?”江尧一手指着贺兰儿,叹息地说道。 顾南云与贺兰儿看着江尧一脸无奈的表情,两人都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 第九十五章:解除婚约 话说江尧遭到贺兰儿的嫌弃,他也见怪不怪了,索性来个不理会与她。 他望向顾南云,一个多月未见,却能感觉到这小师弟的功法修为已是更上一层楼了,他转而开口道:“小师弟,师兄看你下山历练这段日子,成长了不少啊!真替你感到高兴。” “多谢大师兄的夸赞,今日我看你与师姐比试切磋,剑法更加精进了,我以后还要向大师兄你多多讨教呢!”顾南云回应着说道。 江尧听后一喜,他道:“是呀,记得你走之前,师兄还特意给你约定好,等小师弟你回来之后,咱在切磋比试一番!” 顾南云闻言,他眼珠转动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还答应了大师兄的,待他回来后,要与大师兄比试切磋的。他脸上带着些歉意,说道:“大师兄你这不说,我倒差点都忘记了。” “哈哈......”江尧说道:“知道就好,等你休息好了,师兄我在青竹林等你!” “是!师弟我一定会履行承诺的。”顾南云笑着回答道。 这时候,贺兰儿插入了话题,她问道:“对了,小云,听说你们去了云州的弥荒森林,从血蝠天坑中解救了许多正道人士,与上古灵兽大战,还大破邪教妖人的计划,真是了不起呀!” 这时,江尧也跟着打趣地说道:“是啊!我也听说了些,小师弟不妨说来给我们听听。” 正当他二人想听顾南云如何说时,却见顾南云神态有些慵懒,他道:“大师兄,师姐......此事说来就话长咯,有空我就给你们仔细说说。” 江尧与贺兰儿两人看着他一脸的困倦,想想也是刚回来累了,于是便没有追问下去。 此刻,贺兰儿轻声道:“小云,那你早点回屋歇着,师姐我这段时间新学了几道菜,到时端来给你尝尝!” 顾南云听后,原本疲倦的神色顿时有了些光彩,他“笑呵呵”地道:“我都好久没有吃过师姐你做的菜了,等下一定要尝尝,嘿嘿......” “既然师妹做菜给小师弟吃,我这个当师兄的,也沾沾光,尝尝师妹的菜到底如何!”江尧在一旁假装正经,他赶忙地说道。 贺兰儿听罢,随即白了他一眼,于是没好气地道:“大师兄,想吃就直说,非要说得那么好听!” 江尧这一听,讪讪而笑,他说道:“这不,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多大关系嘛!” 贺兰儿懒得去理会他,接着只是对顾南云说道:“小云,忘记给你说了,我们现在已搬到这里住下,你的东西我也帮你搬过来啦,你看这翠微阁,如何啊?” 顾南云一听,他抬起头环视了四下,只见这里庭院靠山体的一方,一座看起来有些破旧而倾斜的楼阁,正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后方生长出了数棵青竹,已高过楼顶。 在楼阁的两边,还有着几间低矮的房屋,屋前摆放着几张不大的石桌和石椅。 话说这翠微阁,乃地处凌云峰险峻之地,紧靠着断崖而修建,面朝东南方向。 贺兰儿见顾南云没有说话,她用手指着院落中的其中一间房屋,说道:“小云,你看!那边就是你的住处了。” “怪不得我去之前的住处找不到你们,原来是搬到这里了。”顾南云有些后知后觉地说道。 尔后,他有些不解,又问道:“可为何我们要搬到此处?” “哈哈!”这刻江尧笑着解释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啊!这‘翠微阁’原本是之前一位师祖的住所,后来那位师祖他老人家坐化归天,这里也就由此荒废了。” 他继续又道:“自小师弟你下山以后,师父就向掌座师叔祖提出,说是很喜欢此地幽静,想要在这住下,于是掌座师叔祖就答应了师父,我们就一同搬了过来。” 顾南云听后,点了点头,他道:“师父还真会挑地方,这里环境不错,是挺清净的。” 他转念一想,又道:“那我岂不是每天都与大师兄、师姐、还有师父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是呀!这样多好,自从搬到这里,就像是有了家的感觉。小云,你觉得呢?”贺兰儿开心地说道。 “嗯......”顾南云脸上露出欣然之色,他道:“师姐说得没错啊!我这就去看看我房间,到底咋样。” 他说完后,即刻朝着贺兰儿方才指向的那间房屋走去。 只听顾南云背后传来了贺兰儿的声音:“小云,房间我已经给你打扫好了......” 竖日。 贺兰儿一大早便起了床,她走出翠微阁的庭院,沿着一条小道,来到了离翠微阁不远的一座古亭边。 在那古亭之中,出现了宋北落的身影,他坐在石凳之上,胸前的圆石桌上放着一只透白的酒瓶。 这时,只看他拿起手中的杯子,满了一杯酒,头一仰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古亭的前方,乃是悬崖万丈,白茫茫的烟云笼罩于其中。而悬崖的对面,一川银色飞瀑从山体间奔流直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气势壮阔。 宋北落两眼观望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再看他的衣角处,已被早晨的霜露给染湿了大半。 一阵秋风袭过,冰凉透骨,瞧着天空的彤云密布,呈暗灰色,倒像是即将要下一场大雪那般。 “师父!”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宋北落身后传来。 宋北落听闻,他长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开口:“来啦......” 宋北落说完,随后便转过了身,只看在他前方的小道之上,走过来了一名女子,正是贺兰儿。 “师父,不知您找徒儿何事?”贺兰儿走到宋北落的身旁问道。 宋北落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他又是喝了一杯酒,接着淡然地说道:“为师下山这些日,你与尧儿可有勤加修炼?” 贺兰儿回道:“师父交代的事,徒儿怎敢轻易怠慢啊!这几日来我每天都和大师兄一起演武练剑。” “这就好啊!你一向调皮,为师就怕你带着你大师兄任由着你那性子胡来。”宋北落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贺兰儿听后,她原本一张娇俏的笑脸立即拉长了下去,随着是努努嘴,不满地说道:“师父......你就知道说我的不是,徒儿这几年来已经改掉好多了,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修炼这等重要的事,徒儿是决计不能胡来的!” “哈哈......”宋北落大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着头,他道:“都是为师的错......行了吧!你这几年来确实是大有长进。” 他停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了身子说道:“可师父也是为你好,多给你提提醒!” “哦!”贺兰儿没好气地回道,也罢!谁叫他是自己的师父,想要说她也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贺兰儿见他师父今日的神色有些异样,平时都是板着一张严肃老脸的师父,这刻是多了点笑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贺兰儿见宋北落迟迟没有再说话,她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您到底叫徒儿来这干嘛,不会就是为了训徒儿这几句话吧!” 这时候,宋北落转过了身背对着贺兰儿,负手而立,于是开口说道:“今日为师找你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情想给你说!”听他那口气倒有些严肃了起来。 “师父你说嘛!徒儿听着呢。”贺兰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宋北落接着道:“兰儿,记得之前你曾找过为师,说是要与伊师侄解除你们的婚约,但是我一直没有答应你!” 贺兰儿这一听,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今儿个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她曾多次向她的师父提出要解除这门婚约的,可无论她怎么央求,她这师父就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理会。 平时贺兰儿想要再提起这事时,她师父总会是避开不言,长久以往,她也就懒得去说了。而她自己心里对这事也是忧心忡忡,常常是想起这婚事,还有那尹仲轩,她就觉得莫名的难受。 可如今,令贺兰儿没有想到的是,师父一直对这婚事避之不及,居然在他口中说了出来。 “那师父......您......您的意思是怎么样的?”贺兰儿带着试探性的语气说道。 宋北落闻言,他道:“这一次为师下山诛杀妖魔,是和你苍云峰苏师叔一起去的。就在返回的途中,苏师弟就向为师提起了你与尹师侄的婚事。” 贺兰儿这一听,她赶忙地问道:“师父,那苏师叔是怎么说的?” 此刻,宋北落转回了身子,一双眼望向贺兰儿,他正色地说道:“你苏师伯说了,他知道你并不喜欢尹师侄,若是强行将你们结合在一起,只怕会让你们二人往后的日子痛苦煎熬。” 他又道:“苏师弟一向深明大义,他绝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于是就向为师提出,将你们二人的婚约取消,好让你去寻找你的自由和幸福!” 宋北落说完后,只见贺兰儿原本一脸的疑惑之色,她现在的神态变得不知道有多高兴,就差要跳起来了那般。 宋北落把贺兰儿这幕变化看在眼里,望着她那幸福的笑脸,他深知,此前自己的做法是真的错了,不该提早为她决定这一生的。 宋北落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里舒缓了许多,没有了之前忧心的压力。他何尝不明白,面前他这个女弟子,其实在自己的心中犹如亲生女儿那般,怎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之前为了贺兰儿这婚约,宋北落可是曾饱受着难以抉择的煎熬啊! 他这一生只收了三名弟子,宋北落只要能看到他们三人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生活,便是此生给他最大的满足。 就在此时,贺兰儿稍微平复了她激动的心情,当下便向宋北落下跪:“徒儿多谢师父成全......” 宋北落伸出了双手,把她扶起,继而说道:“你要谢就谢你的苏师叔吧!若不是他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为师还真不好意思与他提起这事儿,今日也不会向你告知此事!” 贺兰儿起身,她一双明眸轻眨了几下,脸上正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之情,随后说道:“原来师父您早就有这想法,想替徒儿与苏师叔说,解除我的婚约啊!” 宋北落听后,他干咳了几声,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当他看着贺兰儿那笑嘻嘻的笑容时,最后才微摇着头无奈地说道:“你这弟子......就知道乱猜测,为师可没有说过要帮你啊!” “好吧!好吧!反正徒儿知道师父的心思......”贺兰儿打趣地笑着回道。 宋北落没有理会她的话,他瞧着贺兰儿那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反倒是说道:“如今你与尹师侄的婚约解除,这下徒儿可满意了吧!” “当然!多亏了您老人家的帮忙,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贺兰儿一脸撒娇地说着。 宋北落面容浮现出些许慈爱之色,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宋北落重新坐回石凳之上,贺兰儿拿起石桌上的酒瓶,替他倒上了一杯酒,师徒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古亭之中,正弥漫着温情的一幕,给这冰冷的深秋增添了一丝温暖。 ------------ 第九十六章:深恶痛疾 苍云峰,点阙楼。 点阙楼位于浩风殿的西侧,它以方木相交叠垒成井栏形修建而成,气势飞扬。 这里地势平坦,住在苍云峰的弟子们大多会到此处进行演武练剑,也是苍云峰最为热闹之地。 这日,苍云峰的六七名弟子在此,正相互比试切磋,以提升自身的剑术修为。 场中,长剑舞动之声接连响起,数道剑影翻转旋回,那些弟子正与一个身穿华丽衣衫,长相如公子哥模样的人比试了起来,原来那人是他们的大师兄。 近看时,那人不是尹仲轩又是谁? 而这刻,他对面的几名弟子已齐头并进,各自的长剑带着威压之势,冲向了尹仲轩。 尹仲轩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轻哼一声,即刻挥出手中之剑,那剑身上布满着乌黑之气,带着一股邪恶的杀机袭向对面那几名弟子,几名弟子眼看着这幕,心中不由得胆寒心跳。 “几位师弟,接着吧......”尹仲轩冷冷开口,他的攻势变得猛烈,咄咄逼人,招招置人于死地。 如此出招狠辣,整个云华剑宗想必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到了。 半空之上,尹仲轩乌黑色的飞剑化作一道道流光,倾斜地直射向地面的那几名弟子。几名弟子看着这股势不可挡的冲击剑气,随着是散发出数柄气剑,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那几名弟子看来是已无处可躲,纷纷挥着长剑硬起头皮挡在身前,然后是劈砍而出,斩断周围的那些气剑。 “当当当......” 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响起,奈何尹仲轩的气势压倒了一片,几名弟子连着后退数步。不消多时,全都被打飞了出去,他们只觉胸中气血翻涌,显然是吃了大亏,就差点没吐出血来。 尹仲轩见状,他邪恶地一笑,一双桃花眼中透着傲气凌人的光芒。看着被他轻易击倒的那几名弟子,他只觉这些师弟真是一帮没用的东西。 尔后,尹仲轩收回他的攻势,从半空之上飘然落地,他轻蔑地道:“几位师弟,方才你们不是很厉害嘛!怎么我的乌渊剑一出,你们就不敌了?” 他话说完,倒在地上的那几名弟子,灰头土脸地爬起身。 “大师兄,你这速度太快,实力太强了,我们哪能与你相比啊!”几名弟子中其中一个说道,他不忘还拍起了尹仲轩的马屁来。 另一个也跟着点头哈腰,他“嘿嘿”笑道:“大师兄你天赋超人,神勇无匹,在这苍云峰,除了师父他老人家与掌座外,还有谁能与大师兄你一较高下呀!” “三师弟,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大师兄不仅在咱们苍云峰独领风骚,就是在整个云华剑宗,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你们说是不是啊!”几人中还有一个这样说道。 其他几人听这话,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尹仲轩那处,满脸堆笑起来纷纷附和着说道:“是是是......还是二师兄高见呐!” 他们又道:“大师兄要是再过上几年,只怕这真法与剑术修为,已经是排在所有弟子中的前几位啦!” “行了,你们说够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拍马屁,我自己的事还用得着你们操心?”尹仲轩这时看着他们,一脸嫌弃与不屑地说道。 “是,大师兄说的是!”那几名弟子立刻卑微地答道。 尔后,他们又听尹仲轩的话声响起:“不过嘛,你们说的倒也是实话,那天若是大师兄我要是飞黄腾达了,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说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师兄真够义气,以后我们还得以大师兄为马首是瞻呐!”几名弟子中这刻有一人回道。 一向自负高傲的尹仲轩,从来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在他那几位师弟的一番讨好下,他倒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确实是才智过人。 纵观整个苍云峰,论起真法与剑术,还真没有一个弟子是他的对手,这让他的一颗心逐渐变得膨胀起来,更加的目中无人。 可唯一让尹仲轩气恼的是,一想到凌云峰他就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他的未婚妻贺兰儿,一直是瞧不起他,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尹仲轩心中隐隐作痛,谁叫他偏偏喜欢她得紧,可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贺兰儿对他刮目相看。为此,尹仲轩大为苦恼。 唯一想到的办法是,这些日子以来,尹仲轩苦于修炼云华真法与云华剑术,只有自己变得更强了,也许贺兰儿才会多看他一眼吧! 每当他勤修苦练的时候,就会想起贺兰儿的大师兄江尧,还有她那不知好歹的师弟顾南云。 一想到这两人,尹仲轩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的积怨太久,让他充满着无限的恨意。 自青竹林与江尧一战,他便颜面尽失,输得彻彻底底。又在加上那顾南云对他更是言语相击,把他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如此种种,这些屈辱都烙印在尹仲轩的心中,他这一辈子也不能忘掉,而且不容许他忘掉。尹仲轩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击败江尧,教训那臭小子顾南云,迎娶贺兰儿。 “大师兄,师父在浩风殿,说是找你有事,你赶紧过去一趟吧!” 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名弟子对尹仲轩说道。 尹仲轩闻言,想着自从师父下山除魔回来以后,这几日也没打个照面,想来他师父是要给他安排些什么事吧! 浩风殿。 苏明远一人呆在殿中,他面色凝重,眼中不时散发出幽怨之光,正等待着自己的徒弟到来。 “师父,您回来了......” 一个声音传入了苏明远的耳中。这时候,殿门外出现了尹仲轩的身影。 苏明远看着尹仲轩已到殿外,脸色一直平静,没有什么变化,他淡然说道:“轩儿,进来吧!” “是,师父!”尹仲轩恭敬地答道,抬脚跨进了殿中。 待他来到苏明远身前时,尹仲轩又开口:“师父......弟子不孝,这几日一直忙于修炼,您回山这几日,都没能来看望你。” 苏明远见他一脸恭敬的神色,心中也很是欣慰。虽然他这弟子一向在人前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常常令他苦恼不已,不管怎样,这尹仲轩是他一手带大的,谁能想到他这弟子的性子却生得如此偏激。 苏明远没有太多想下去,就目前尹仲轩对他这个师父,还是比较敬重他的。 只听苏明远微笑着道:“嗯,轩儿一直勤加修炼,为师也是看得到的,至于那些缛礼,该免则免,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多谢师宽宏大量,弟子以后会谨慎行事。”尹仲轩这时拜道。 片刻后,他又问道:“不知师父传唤弟子前来,可是有事要安排与弟子?” 苏明远从云梦泽回来之际,他一直想把解除婚约这事儿给尹仲轩说明的,这几日来似乎没有一个很好的时机与他说这事。 其实,苏明远是担心尹仲轩会承受不住,以他那偏激的性子,若是遭受这打击,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思来想去,既然这婚约是他主动提出取消的,自己也是担负一些责任,如此拖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如果他这弟子要怨恨,那就一切就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来承担吧! 于是,苏明远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尹仲轩一头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他轻声道:“轩儿啊!为师确实是有一事想要给你说明。” “还请师父说来,弟子愿闻其详。”尹仲轩立马回道。 苏明远这才缓慢开口说道:“轩儿......你与凌云峰那兰儿师侄的婚事,一晃便是数年了啊!” 尹仲轩不知道他师父怎会提及此事,当即回道:“不知师父为何会提起此事?” 苏明远这刻说道:“还记得你与兰儿师侄在年少时,为师就看着你们年龄相仿,若是促成一对佳偶岂不是美事一桩,于是就与你宋师伯许下了你二人的婚约。” 尹仲轩听后,心中为此有些迷惑了起来,他道:“弟子与兰儿师妹的婚约是师父许下的,弟子一直很喜欢兰儿师妹,不曾有他念,还望师父早日能为我们操办这婚事!” 苏明远眼见着尹仲轩提出这请求,当然知道他这弟子乃是诚心实意。随后他叹息了一声,道:“为师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兰儿师侄,自上次你去凌云峰时,在哪所发生的一些事,为师自有听闻。” 他继续道:“可近年来,为师才发现,兰儿师侄她好像对可你并无半分情意!” 此话一出,尹仲轩刚才那满怀期望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而他师父这话又是何意? 尹仲轩有些不解道:“师父,不管兰儿师妹她是怎么想的,可弟子是真心喜欢她的,想和她在一起。” 他又道:“弟子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勤加苦修,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希望有一天兰儿师妹能对弟子另眼相看!” 苏明远看着尹仲轩脸上露出了些悲苦之色,心中有些不忍,想来他这弟子这段日子可并不好过。 “唉......造化弄人啊......轩儿你这又是何苦,她既然不能与你情投意合,若是你们日后在一起,必定不会幸福啊!况且那贺兰儿,她性子刚烈,你又怎能感化于她,这注定是你们二人无此缘分。都是为师的错,不应该替你说下这门婚事!”苏明远望着尹仲轩语重心长地说道。 尹仲轩听后,脸色有些苍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赶忙问道:“师父......您说的意思可是......” 苏明远叹息了一声,他道:“不错,为师已向你的宋师伯说明了一切,解除你与兰儿师侄两人的婚约,你宋师伯也答应了,这就是为师今日想要对你说清的事!” 尹仲轩一听,苏明远那些话如同晴天霹雳,直让他的一颗心跌入谷底,一股怒火顿时烧起,身子有些颤巍巍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他愤恨地道:师父,您好狠的心呐,您怎么能这样......弟子的心有多痛......师父您能体会到吗?若此生不能与兰儿师妹在一起,那弟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苏明远望着尹仲轩那痛苦之色,他何尝不也为之痛心,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道:“正因为如此,为师不想看到你一错再错了,我也是为你好呀!答应为师,不要再去找她了。” 尹仲轩听后,一边摇着头,一边咬牙切齿,那一双猩的红瞳孔中露出了凶恶之色,只听他发出了伤痛声音,道:“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师父......这婚事是您许下的,怎么可能说解除就解除了。我不相信,不......” “所有的过错都是为师造成的,轩儿,你要怪就怪为师吧!”苏明远微微把眼闭上,他面容冷漠地说道。 “我恨你......” 随着尹仲轩的一声长啸,他转身便是朝着殿门外飞跑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苏明远一人伫立在殿中,他望着尹仲轩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说不出的无奈之色,落寞而又惋惜。 ------------ 第九十七章:挽回心意 凌云峰,凌云峰顶。 黄昏时刻,残阳如血 ,晚霞斑斓。 峰顶之上仅存的一丝温暖气息即将逝去,空气中变得骤冷,柔和的山风穿流于断崖之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渺渺云雾依旧如常环绕着凌云峰漂浮游走。 这时候,只见凌云峰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原来是顾南云与他的师姐贺兰儿。 几棵古松下,贺兰儿横坐在一根弯曲的枝干上,她纤细的身子斜靠其上,一只手不时拨弄着被风吹乱的秀发,那身上的一袭绯红纱衣,此刻显得光艳醒目。 贺兰儿一张白净的面容下,尽显甜美可人,笑起时散发出的那灵动之气更是美妙无比。 在她的对面,乃有一张方形的石桌,上面铺上一张宽一尺多,长二尺左右的宣纸,旁边放着一方黑色的砚台。顾南云手中提起狼毫勾线 ,沾了沾墨水,认真地在宣纸上描绘着,勾勒着贺兰儿的模样来...... 对面,贺兰儿见顾南云一丝不苟的替自己着墨点绘,她尽量摆出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贺兰儿便觉腰酸背痛,真想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可她一想到他那小师弟还正一边看着她,一边认真的画着画,也就强制自己要忍耐着。 “小云,你到底画完了没,师姐我难受死了!”贺兰儿最终忍不住对顾南云问道。 顾南云闻言,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低着头盯在了宣纸上,他微笑道:“师姐......你再忍耐一会儿,快好啦!” 贺兰儿又对他说道:“哎,你不会要把师姐化成天仙一样美丽吧?小云你就随意点,不必那么认真。” 顾南云听罢,他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略微摇头,喜道:“这哪能马虎呢,我第一次为师姐你绘画,当然要把它画好啊!” “哈哈......”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对面的贺兰儿噗呲一声,并大笑了出来...... 顾南云见此情形,有些不解他师姐为何会发笑,他便停下手中之笔,疑惑地问道:“师姐,你笑什么呀!” 贺兰儿强忍住笑声,一只手指向了他的脸,说道:“小云,你看看你脸上,怎么还给自己画上了几笔墨汁呀!真像个小花猫。”她说完后,又是“咯咯”地笑不停。 原来不知何时起,顾南云在绘画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脸上沾染了些许墨汁,才惹得贺兰儿如此嬉笑。 “嘿嘿......” 顾南云神情有些天真的笑出了声,随后是反而喜道:“师姐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那师姐笑够了就停下来,让师弟我再画上几笔,我的佳作马上就要问世了。” “小云你就这么自信啊!师父常说你资质过人,也不知你这画画的功底如何,等下师姐要瞧上一瞧。”贺兰儿收住了笑脸,神情颇为期待的说道。 “师姐,你就等着吧!”顾南云说罢,又是提起笔画了起来。 一会儿后,顾南云的画总算是画完了,他放下了手中之笔,长舒一口气,随即双手拿起石桌上的宣纸,两眼看着自己的画,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对自己这幅画还是比较满意的。 顾南云这刻说道:“师姐,已经完成了,还请师姐过来观赏一番!” 贺兰儿从对面的松树下站起身子,她拍了拍手,笑颜逐开,踏着大步走向顾南云这边来。 “师姐,你看看是否像你?”顾南云开口问道。 贺兰儿与他并身站立,两人一起把头低下,眼望着石桌上那副墨还未干的画像。只看那画中的女子,传神阿堵 得其神髓,栩栩欲活的跃然纸上,倒是有八九分与贺兰儿极为相像。 贺兰儿这一看,她呆住了,原来自己在这画中还真是别有一番模样,就连自己也开始忍不住喜欢上了这画中之人。 “小云,原来你这么厉害,再过上几年,真是要赶上门中的画师张先生了。”贺兰儿一脸惊奇地对着顾南云说道。 顾南云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师姐你太抬举我了,整个凌云峰所有弟子学画都是师承张先生,师弟我怎敢与他老人家相比啊!” 贺兰儿不以为然,她道:“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师姐相信你,嘿嘿......” 接着,她又道:“那你这画能送给师姐不?” 顾南云回答得爽快,他道:“当然,既然是师姐的画像肯定你得收着。” 贺兰儿笑脸如花,说道:“多谢小云,那师姐我就收下啦!” 这刻,顾南云望着她的心情似乎比以往的好上许多,想想多半是和那尹仲轩解除婚约有关系,于是他问道:“师姐,我听师父说,你和苍云峰的尹仲轩解除婚约了?” “嗯。”贺兰儿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啊!如今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再也不会和那人有纠缠了。” “等会我告诉大师兄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相信他知道肯定开心死了!”顾南云也跟着高兴地说道。 可贺兰儿一听,她的笑脸沉了下去,有些不悦地道:“我解除婚约,关大师兄什么事,他知不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顾南云“呵呵”一笑,他爽朗地说道:“师姐,难道你不喜欢大师兄吗?我知道大师兄一直喜欢着你,只是一直碍于你有婚约,他才没告诉你。” 贺兰儿俏脸一红,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回道:“我怎么知道啊,就他那大木头,谁会喜欢他呀!” “哈、哈、哈!”顾南云看着她,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脸色,道:“师姐,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俩事我这个做师弟的当然一清二楚了,大师兄他人那么好,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想追求他呢!” “就你多嘴,这事不许再说了啊!”贺兰儿故作严肃地说道。可她原本一张微红的面容却是显露出一丝喜悦之色,谁又能说得清楚她喜不喜欢江尧呢。 “看吧!师姐你的表情已经把你给出卖了,过几天我给师父说说去,你们也老大不小,该成个家了。”顾南云“嘿嘿“地笑着回道。 贺兰儿一声娇嗔,赶忙道:“小云,你再说师姐就不理你了。” 正当他二人说着话时,突然,从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光芒,正朝着凌云峰顶急奔而来。 那一看之下,原来是尹仲轩脚踩着飞剑,气势汹汹的犹如一道流星坠落下凌云飞峰。 几乎就在同时,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都看见了尹仲轩御剑飞落而下,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人一见那尹仲轩,心中立马生起不详的预感,只看尹仲轩一脸的凶神恶煞,一双怨毒的目光射向他们的身上,恨不得立马就要吃掉他二人一般。 这时候,双方对峙了片刻,神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眼下怕是要有一番争斗祸起。 “原来是尹师兄,你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凌云峰,你到这里来是想怎样?”顾南云看着尹仲轩说道。 在他们对面的尹仲轩,他狠狠的瞪了顾南云一眼,胸中一股怒火立马就要喷了出来,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而后,尹仲轩无视着顾南云,他把目光投在了贺兰儿的身上,嘴角微微颤动着,眼中带着质问与满眼的伤情之色。 贺兰儿见他如此凶恶的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看这情形,他应该是知道了他们之间解除婚约的事。可不管怎样,该来的总该要来,她早猜到了尹仲轩定不会善罢甘休,来此凌云峰兴师问罪。 “兰儿师妹......解除婚约的事,你早已知道了?”尹仲轩用力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慢慢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股恨意,直逼向贺兰儿那处。 贺兰儿听后,她面色默然,甚至不再看着他,只是冷冷地回道:“既然尹师兄早已知晓此事,你又何必多此一问。”这语气带中无限的冰冷与绝情,直让尹仲轩内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了起来。 话说尹仲轩为人是心术不正,历来高傲自大且目中无人,但是他对贺兰儿的喜欢之情,也算得上是绝对的真心实意,可这最终结局令他实在难以承受,才让他既是愤怒又是痛心。 眼见着尹仲轩一步一步的拖着颤抖的身子,走近了贺兰儿这边来,离她也越来越近...... 这时,顾南云眼见着有些不妙,他赶紧拿起放在石桌旁的昆启剑,只听“铮”的一声,长剑被他拔出了剑鞘,闪耀着纯正的黄色光芒并直指向尹仲轩那处。 “你再往前走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顾南云怒目而视地对尹仲轩说道,随后他站在贺兰儿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师姐。 尹仲轩听罢,没有理会于他,只是冷然开口道:“臭小子,不管你的事,你走开......” 随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手指指向贺兰儿怒道:“好一句多此一问呐,兰儿师妹,你怎会如此绝情?” 尹仲轩话刚说完,贺兰儿便从顾南云的身后走上前来,她道:“小云,你先让开,今日我与他之间的事,也是该做个了结了。” 顾南云听罢,看着尹仲轩冷哼了一声,收起手中的剑,走开呆在了一旁。 “兰儿师妹,一直以来,我都是对你尊重有佳,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而今你却要和我解除婚约,我真的令你那么讨厌吗?”尹仲轩的情绪逐渐上升起,带着些伤心口气对贺兰儿说道。 贺兰儿听着他说完这话,她看着尹仲轩那一脸的愤怒与不甘之色,也许他的心真的很痛吧!虽是如此,他俩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贺兰儿缓缓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根本不喜欢你,你我婚约本是上一辈许下的,但那又如何,说什么我也不会下嫁于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原本尹仲轩来此之前,他还曾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通过自己的一番真心实意,打动她,能够让贺兰儿回心转意。可如今他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难以接受。 尹仲轩听着贺兰儿的话,他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脸色跟着变得颓废起来,纵有心中千万般个不情愿,那又当如何? 尹仲轩长叹了一口气,他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变成你喜欢的那个人,只求你不要解除婚约,好吗......” 听着尹仲轩这番温柔的话语,他是多么想挽回她,语气之中,更是带着无限的乞求之意。他现在的样子,比起先前那个高傲无比和狂放不羁的他,而今简直是判若了两人。 他对面的贺兰儿,依旧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贺兰儿见尹仲轩一下好像变了个人,瞧着他那悲切的模样,原本之前心中的讨厌转而变成为同情,她有些不忍地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走吧!” 场中,站在一旁的顾南云见此情形,看着尹仲轩那卑微的模样,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同门一场,他虽然很讨厌尹仲轩,但也不希望这事会闹到如此境地。 尹仲轩听着贺兰儿那决绝话语,想着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心中的怒火燃烧着他整个身心,几乎变得疯狂。正所谓爱之深,情之切,爱而不得,终将让一个人变得万念俱灰。 ------------ 第九十八章:峰顶之战 凌云峰顶上。 这时候,顾南云见贺兰儿与尹仲轩他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下时间就凝固了起来。 在他们对面尹仲轩,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面上露出不舍之情,似乎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我师姐都叫你走了,尹师兄莫要得寸进尺了!”顾南云目光盯着尹仲轩,冷冷地对他说道。 尹仲轩把目光转向了顾南云,随即摆出一脸的邪恶之色,眼中射出凶光,他那双拳头紧紧握住,发出了“咯吱”的声响,看来他是愤怒到了极点。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走不走,你还管不着!”尹仲轩凶狠地咒骂着说道。 顾南云不怒反喜,他“哈哈”笑道:“乱咬人的疯狗我可见多了,尹师兄,枉你身为云华弟子,却一点也不知道廉耻。” 他又道:“既然我师姐与你的婚约已经解除,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难道你就不怕被同门师兄弟们耻笑吗?” “哼!”尹仲轩冷冷地哼道:“耻笑?你小子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这些嘛!我与她的婚约解之事,早已是个笑话了,我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顾南云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不可一世,可笑自己刚才还以为他经历这事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现在是更为变本加厉。 他道:“尹师兄,本以为我们同门一场,亏我刚才还对你生出同情之心,就你这种人,就不值得让人去同情你。” 尹仲轩听后,他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可真是好心呐,你到底是同情我还是在笑话我?自从你出现后,我的一切都被你给打乱了,若不是你的江师兄护着你,我非要好好的教训你不可!” “尹师兄,我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他是我的师弟,你休想乱来!”这时场中的贺兰儿突然开口说道,摆出一副厌恶之色正望着尹仲轩。 “哈哈......”尹仲轩狂笑了一阵,他面前那个女子让他说话放尊点,真是可笑至极。于是他道:“兰儿师妹,你可真行啊!那你有没有尊重过我,说呀......” “你无耻!”贺兰儿甩出了一句话,正欲要拉着她身边的顾南云,准备离开。她道“小云,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尹仲轩看着他二人转身欲要离去的背影,他切齿痛恨,一张脸色铁青着,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触及到了对面那石桌上的一幅画,画中的人儿正是贺兰儿的模样,一副娇美的笑容映入了他的眼中。 尹仲轩神情一惊,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变得发怒般咆哮了起来。 “你们给我站住!” 尹仲轩大吼了一声,一个飞身而起,跳到了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的面前,转身、拔剑、一股杀机袭向他二人。 他恼羞成怒,咒骂道:“好啊,你这臭小子,原来兰儿师妹要与我解除婚约,全都是因为你。”尹仲轩又把凶恶的目光看向贺兰儿,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跑到这里来私会了,你二人如此狼狈为奸,真是下贱得很呐!” 他继续说道:“兰儿师妹,之前我还以为是江尧喜欢你,原来你还和你这小师弟也勾搭上了。” “尹仲轩,你满口胡言,真是无耻至极!贺兰儿这一听之下,差点就气得呼吸不顺,她一张脸也开始变得通红了起来。 顾南云见状,当下也恼怒而起,并对尹仲轩说道:“你发什么神经,我师姐岂容你说三道四的。我与师姐自小亲如姐弟,怎会是你说的那样龌龊,你这般血口喷人,到底居心何在!” 尹仲轩一脸的苦笑,原来被人背叛的滋味如千刀万剐般难受,他的一颗心在滴血,正重重的往下坠落于无尽的深渊。 他“呵呵”一笑,道:“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不成?”他用手指着在他们身后的那石桌,又道:“上面那副画又是什么意思,看看那画中的兰儿师妹,可真是多情呀......我早就发现你们二人眉来眼去的,分明就是你二人有私通之情。” 顾南云见着尹仲轩不依不饶的说着,他立即大喝了一声:“住口!你在此胡说八道,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不许你侮辱我师姐!” “哼......”尹仲轩这时拔出了他的乌渊剑,一道黑气缠绕着剑身,散发出邪恶之光。他怒不可遏地道:“臭小子!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毁了我的一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老子非要宰掉你这奸险小人,拿命来吧! 尹仲轩说罢,只见他周身突现出道道如布条状的光芒,并绕其周围相互碰撞,电光闪耀。 他挥剑而起,乌渊剑化作一道长虹,来势汹汹的直刺向顾南云那方...... 顾南云两眼中倒映出了尹仲轩飞袭而来的身影,他急忙对站在身旁的贺兰儿说道:“师姐,你且先让开,让师弟我替你教训这个邪恶之人!” 贺兰儿闻声,她一个抽身跳起,飞到了边上,并道:“小云,你要小心,尹仲轩的实力非同小可!” “放心吧!师姐,我心中自然有数。”顾南云一说完,他胸前一道亮光闪现,祭出了手中之剑,但见着昆启剑耀耀生辉,发出一缕缕金光围绕着他的全身,随后是聚集于剑格中心处,犹如太阳般耀眼,变成了一个圆形光球,飞出去挡住了尹仲轩的猛力一击。 顾南云与尹仲轩二人初次交锋,气势可不小。接着他二人挥舞着长剑,身影相交,两个身影在打斗场中轮番上演着你刺我挡的招法,变幻难测,光影交错,地表被激起了飞沙走石,看来这是一场生死恶战。 他二人在一番战斗之下,势均力敌。对面的尹仲轩想来是有些轻敌了,他并不能一下就击败于顾南云。可他到最后也是使出了全力,却并未占得半分便宜。 尹仲轩见状,心中不免有些吃惊,想起前段日子见到他时,看他的剑术修为不过才初出茅庐而已,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他这剑术竟是突飞猛进,自己一番对付下来还真是棘手。 他冷厉而道:“臭小子,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的剑术大有长进!” 顾南云倒飞回了身子,立地站稳,他也道:“先前你与我大师兄在青竹林比剑时,就觉你自然不赖。” 接着,他“呵呵”一笑,又道:“可今日你我一战,我却能感觉到你的剑术非但没有进步,反而是多了些急躁不稳,身为云华弟子,你连这等剑术心境都没有掌握好,难道你还想再当一次手下败将?” “你......”尹仲轩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只觉得头晕脑胀,难受至极。想他在苍云峰时,是何等的受人尊崇,谁敢得罪于他。没想到被眼前这个臭小子接二连三的轻视,当真是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臭小子......你别得意太早,今日老子定要杀了你这恶贼,一雪前耻!” 在一旁的贺兰儿,她见着尹仲轩眼眶猩红,整个人变得近乎疯狂,不免为顾南云捏了一把汗。 这刻,只见顾南云步伐稳健,身飘疾速,一道亮光从剑身上散射而出,顷刻间已逼近了尹仲轩的身体。尹仲轩险些遭逢一刺,他立即身形闪躲,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舞出一个剑圈出来,化作数道乌黑的气剑射向了顾南云。 顾南云剑心豁然,气游乾坤,他也化出数道黄芒光剑,绕成一个圈状在头顶之上飞旋转动。他念动阴阳,催使着头顶上方那圈飞剑,立即射出与尹仲轩的乌黑气剑相交在一起,随着一圈圈的光波炸开,浪滚滔滔,周遭的环境已是一片狼藉。 “呀......受死吧......” 尹仲轩嘶吼了一声,只见他身前突起一大团烈火,随而包围着周身,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如猛兽咆哮一般,数个圆形火球缠绕他的乌渊剑流动着,乌黑的剑光夺目耀眼,与那烈火交相辉映。 “混沌真阳诀!”顾南云见此情形,他惊呼道,迎面而来的火热温度几乎令他难以呼吸。 顾南云心中暗暗吃惊,这云华真法中的三级真法混沌真阳诀,在尹仲轩的发挥之下,更是威力惊人,似有万夫莫敌之勇,难以挡之。 但是,顾南云不甘示弱,他也使出了与尹仲轩一样的真法,混沌真阳绝! 一时间,整个凌云峰顶的温度骤然上升,贺兰儿站在最边上,连她也能感觉到这里犹如炼狱般被炙烤着。 天空之上,火光冲天,顾南云与尹仲轩的两边处,数个巨大的火球正无穷无尽的然烧着,原本已经昏暗的天色,在这明亮火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昼。 只听这刻发出了一阵巨响之声,顾南云与尹仲轩二人均是手执长剑,奋力地挥舞着,两边的火球则如火龙一般,直冲而去,交缠在了一起...... 天际,无数的火焰团从天而降,洒向了整个凌云峰顶,此时的峰顶上已变为一片火海。 地面上的贺兰儿,她左右躲闪,可越来越多的火焰团如雨一般直下,无奈之际,她只得御剑而起,飞到了半空。 最后,顾南云与尹仲轩两人各自使出的混沌真阳诀,竟然是平分秋色,双方斗了个平手。 尹仲轩见此情形,他不敢相信,面前那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不光剑术进步神速,而且使出的云华真法也是威力不可小觑,竟能与他分庭抗衡,看来当初是小看了他。 他转念一想,今日若不除掉他,只怕日后便是要欺到自己头上了。一股怨恨与嫉妒之意在他心中是越生越旺,使得尹仲轩不择手段的想致顾南云于死地。 尹仲轩运起体内所有的真元,以激发出最大的力量,挥剑而出,招招毒辣,带着强烈的杀意再次袭向顾南云。 半空中不远处的贺兰儿,她见到尹仲轩如此心狠毒辣,心中也是怒气逐生,于是拔剑而出,与顾南云一道,一起对付尹仲轩。 不消一会儿,三人已斗了数个回合,原本尹仲轩对付顾南云一人,兴许还有些胜算,但是连贺兰儿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尹仲轩再想杀掉顾南云,只怕是有心无力了,反而是他渐渐处于了弱势。 ------------ 第九十九章:及时阻止 正当顾南云与贺兰儿,尹仲轩三人斗得难分难解时,天边闪出了一道光芒,朝着凌云峰这处飞来。 待看清那道光芒之后,原来是宋北落正御剑飞行。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凌云峰顶的上空,只见光芒飞射,有三个人影正在那空中激斗着。 宋北落加快了飞行的度,当快要靠近时,这才现是他的两名弟子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正与苍云峰的尹仲轩打斗起来,形势异常激烈,他看出了这并不是一场平常的比试,而是生死相争。 宋北落脸色一惊,他即刻召唤出了后背的秦阳剑,只见那剑离鞘而出,整个剑身呈赤红色,像火焰一般燃烧流动着。 秦阳剑在天空中飞舞了一圈之后,随着宋北落的召唤,便飞到了他的胸前,在他的一番手势比划之下,胸前顿时生出一道红芒光圈,越变越大,在那广阔的天际下显得是明亮夺目,接着是一柄宽大的火红光剑从圆圈的中心处飞射了出去...... 凌云峰顶的上空,突然有一道外来之力的侵入,打散了贺兰儿、顾南云、及尹仲轩三人的阵式。 他们三人只见一柄火红的光剑,疾如流星般穿入了他们的中心点,夹带着一股强大的无形推力,把他三人震得倒退飞了回去。 随后,他三人落地,此时峰顶地面上那些燃烧的火焰已消减了不少。 这时,三人俱是心中疑惑,想着方才那道强横的力量,不知是何人所出的。 于此同时,从三人的头顶上空降落下一个身穿银色衣袍的男人。 这时候,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师父宋北落。 “都给我住手,你们三人在此厮斗,成何体统!”宋北落站在场中央,眼望着他们三人厉色地说道。 贺兰儿眼见着是自己的师父,她高兴地开口道:“师父,还好您及时赶到了,不然我们真要与他斗个不死不休了。” “住口!你身为大师姐,竟然带着你师弟与尹师侄在这大打出手,同门相斗,破坏门规,你们就不怕受罚?”宋北落对着贺兰儿严肃地说道。 顾南云眼见着他师父已是怒意难消,于是赶紧解释说道:“师父,不关师姐的事,这事是我一人挑起的,您千万别怪罪师姐。” 宋北落面色凌厉,当即对他喝道:“够了,你也别说了,待回去之后,为师自会秉公处理!” “是,师父......”顾南云不敢造次,也只好听从他师父的安排。 此刻,在场中对面的尹仲轩,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透着一股怨毒之色,道:“宋师伯当真是深明大义啊!您也不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挑起的事端,就这么随意给您的弟子们定下罪状了?” 宋北落转过了身,面向于他,随着沉声地说道:“尹师侄,想必你师父已经把你与兰儿解除婚约的事都告诉你了吧!” 他微微叹息着,又道:“如今事已至此,兰儿她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尹仲轩轻哼了一声,则是反问道:“当初我与兰儿师妹的婚事,是你宋师伯和我师父两人一同许下的,可现在你们又出尔反尔,您觉得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 “尹仲轩,不得无礼!”贺兰儿看着尹仲轩那副嚣张的嘴脸,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她大声地怒道。 而后,宋北落并未因尹仲轩过激的话语而有所变化。只见他神情坦然,在沉吟了一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尹师侄说得没错,这所有的过失都是我这个做为师父的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提出解除婚约的,不关兰儿的事,对于此事,我也是深感愧疚!” 他继续道:“尹师侄想必你也知道,兰儿她对你并无情意 ,若是我强行将她下嫁与你,她必定不会幸福,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于她,希望你能体谅。” 宋北落的一番说辞,贺兰儿听在心里,她脸上露出了些感动之色。因为她知道,她师父是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的。 “哼......” 尹仲轩怒气未消,他道:“你们师徒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也罢,连我师父他老人家都向着你们这边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若是再纠缠不清,岂不是自讨没趣。”他带着一丝嘲讽的苦笑,连连摇着头说着。 随后,他收起手中的长剑,一只手指着对面的三人,愤恨地又道:“今日你们对我的耻辱,我会铭记于心的,咱们走着瞧!” “尹师侄,你这又是何苦啊!难道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成,希望你好自为之。”宋北落略显无奈之色,有些艰难地对他说道。 那知尹仲轩根本没有理会宋北落的话,他召唤出飞剑,然后是头也不回的向着苍云峰方向御剑而去...... 待尹仲轩走后,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这才走到了宋北落的身前,两人都一起跪了下去。 宋北落见他这两弟子下跪,看来他们还是知道错在哪了,他淡然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多谢师父。”这时二人一同答道,并站起了身子。 经过方才之战,宋北落见着他二人的模样有些狼狈,于是关心地问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顾南云听后,他立即拜道:“谢师父关心,我与师姐没有大碍。” 片刻后,贺兰儿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她把语气放得微弱了些,于是问道:“师父......刚才的争斗是那尹仲轩引起的,我与小云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他大打出手,还请师父您从轻处理。” 接着,顾南云也跟随道:“是啊!师父,师姐说得没错,如果您真要责罚,就请责罚徒儿。” 宋北落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望着尹仲轩离去的方向,他长叹了一声,接着对他二人说道:“你们说的为师自然明白,为师怎么不知道是那尹仲轩的所为,只是这事始终都是我们的理亏,这才让着他,也好化解你们之间的争斗。” “那师父是不是不责罚我们啦!”贺兰儿“嘿嘿”地笑着问道。 宋北落一听,他面上露出有些不悦之色,看着她道:“我有说过不责罚你们吗?” 此话一出,这让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脸色都微有尴尬之色,一时间无语。 宋北落接着又道:“你二人不遵守门规,致使同门争斗已是事实,理应处罚,为师若不罚你们,恐怕难以服众。” “那师父可是想好要怎么处罚我们了?”贺兰儿低着头问道。 宋北落看着周遭已被他三人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这事只怕瞒不住,他也只有亲自向掌门师尊说清楚了。 宋北落想了想,心中已有了主意,他道:“为师就罚你二人抄写云华戒律二十遍,静思己过,你们可服?” 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一听,看来他们的师父还是对他二人宽宏大量的,心中身怀感激之情,于是开心的一同回道:“多谢师父,弟子遵命!” “好了,过几日为师会来检查你们的。”宋北落说罢,他随即袖袍一挥,便御起脚下的飞剑,准备离去。 “恭送师父......”顾南云与贺兰儿一同拜道,两人,目送着宋北落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了。 ...... 飞云峰,观悟台。 蔚蓝的天空下,是一座壮丽的奇峰,直刺入苍穹,烟云飘渺,层林尽染。 在飞云峰的后山,乃是断崖绝壁,雄奇险幽,深不见底。不远处,云雾中出现 了一块巨大的山石,隐隐若现,它的底部为尖状,上面则是平坦宽阔。 然,那巨大的山石竟与其他山体分隔独立,无所依靠,整块山石悬空而起,停留在半空之中,那里就是飞云峰弟子们经常打坐冥想的地方“观悟台”了。 只见观悟台的场地上,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先天八卦形状,周围生长着数棵常青的古树。另一边方向,则出现了一柄两头拴着长铁链的石剑,约摸两丈之高,斜插入地,看起来甚为壮观。 再看先天八卦的场中,此时已坐满了许多飞云峰的弟子,他们每个人都是屏气凝神,一双双眼睛望着正前面的“乾”字方位处。 在那乾字方位处,乃有一高台,上面盘坐着的是飞云峰掌座萧正阳。而坐在先天八卦中的那些弟子们,他们正认真的听着他讲起了修真的法门诀窍。 萧正阳的左下方,打坐垫上坐着一个青黑衣袍的男人,样貌长得一般,那人乃是“飞云剑使”方候。 但见他双目微闭,一脸的平静之色,把萧正阳的话语尽数听进了耳朵里去。 随着,方候的神情似笑非笑,他倒是领悟了萧正阳的话中之意,便觉是轻松舒畅。 反观其他在场中的那些弟子,听着萧正阳那艰深枯涩的一番说教,他们似懂非懂,令人头疼。有些人是囫囵吞枣般吸收下,但却始终不得其中的精要奥义。有些人则是反复的揣摩冥想,才稍微有点理解其中的意思。 总的来说,那些弟子到底还是太过平凡,资质稍微好一点的,是少而又少,掐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虽是如此,云华剑宗一向讲求公平公正,不管资质好的、还是资质差的弟子,全都是一视同仁,既是拜入了宗门,是否得道功成,就得全凭他们每个人的造化了。 没过多久,萧正阳已讲完了一段,他扭头看向了方候,微微一笑,道:“徒弟,今日为师讲的这虚极静笃,彻悟自然之法门,你可有所悟?” 方候一听萧正阳如此问他,便是躬身行拜道:“回师父的话,方才您所讲的修炼法门,弟子确有感悟一二。” “哦!”萧正阳颇为满意的地笑了笑,他又问道:“你且来说说这其中的精妙之意在于何处啊?” “是!” 方候沉静了一刻,他回道:“师父刚才所讲,细致分明,更多的是加以佐证而衍生,直让弟子如拨云见日,心中明朗。” 他接着又道:“依弟子之见,总结下来师父所讲的乃是修性而兼修命,去伪存真,盗天地虚无之真机,入得天地混沌之境界!” “哈哈......” 萧正阳朗声地说道:“不错,你能有此番领悟,实在难得呀!” 尔后,他抬头望向了在场中静坐的那些弟子们,微微开口说道:“那你们又是如何?” “弟子愚钝,并未能所得其中真理......”但听得场中所有的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罢了......”萧正阳略微点着头,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听不懂也是正常啊!只怪老夫说得深奥了些。” 他又道:“不过,你们以后还得多勤加修炼呀!听得多了,自然是耳熟能详,就能领悟出这其中的奥义,对你们的修为是大有帮助!” 他说完后,场中所有的弟子又是齐声而道:“谨遵掌座今日训言,弟子定当努力修行......” 最后,萧正阳从打坐垫上站起了身,他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传教就到此结束吧!” 接着他召唤出脚下的飞剑,便是御剑离去。 “恭送师父......”方候恭敬地拜道,他眼望着萧正阳渐渐消失背影,这才带领着众弟之离开了观悟台。 ------------ 第一百章:风望探问 竖日,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的细雨,快已临近冬季的秋末,已是寒冷刺骨,飞云峰的弟子们一大早就穿上了厚实的衣袍。 谪仙殿外面,方候不知何时从这里经过,待他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时,突然从身后面传来了有脚步声跟来。 这刻,方候停下了脚步,他脸色警惕,转过身子向后一看,只见他对面出现了宋北落的身影。 “方师弟,好久不见!宋北落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方候一见到是宋北落,他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隐隐有一股怒气正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显然是很不待见于宋北落。 方候撇过了眼睛,他随即冷哼了一声,回道:“原来是宋师兄啊!你来这里干什么,飞云峰可不欢迎你。” 宋北落一听,方候这语气中带着些愤愤不平的恨意与果决。当然,他并不在乎,神态依旧是温和平易,于是道:“看来这么多年了,方师弟你还是对我有成见呐!也罢,我不会怪你的。” “你可是云华剑宗近年来的杰出翘楚啊!又是备受师长们的认同和赞扬,这偌大的一个门派上上下下。谁敢对你有成见。”方候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对他说道。 宋北落闻声,也没有与方候争论,接着二人都是沉默了片刻。 尔后,宋北落吸了一口长气,他开口道:“今日我来,是想见见季师妹的,不知她的病情如何了?” “呵呵......”方候装出一脸的茫然与不知,他反问道:“你是在问我吗?不好意思,我无法相告。” 他继续说道:“季师妹她的病情怎么样,我想你最应该清楚,而不是来问我!” 这时,方候自宋北落到来后,从始至终都是出言奚落,这让宋北落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要怎么给方候说才好。 只听他道:“方师弟,当年的事,我一直是耿耿于怀,是我对不起她。” “哼!”方候不以为然,反是他态度更加的冷厉,说道:“别再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可看不惯,你知道我师姐这数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吗?你了解她是怎么想的吗?” 方候提高了嗓音,接着又说道:“宋师兄应该不知道吧!都是你......是你害了她一辈子,让她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 宋北落眼看着方候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心中虽然难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道:“方师弟,你冷静下好吗,这些年我又何尝不是在自责和痛苦中度过的。” 他继续说道:“数年来,我东奔西走,到处求医问药,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全力以赴,为的就是要治好季师妹身上的蛊毒。” 方候听完他的话,随着是冷笑了几声,他道:“你说得没错!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可如今结果是怎样的?我师姐依旧还是每日饱受着蛊毒的侵蚀,痛苦不堪!就连掌门师尊他老人家也说过了,如果连天下的第一医派紫荆庐都不能解除此蛊毒的话,那就真是无计可施了。” 宋北落听着,他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后又听方候道:“宋 师兄,我知道你想找到解除蛊毒的解药,但是你知道我师姐她需要的是什么吗?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长伴在她左右的人,师姐那么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季师妹成这样子的,这数年来我一直是苦苦挣扎与徘徊,终究还是没有了面目不知如何去面对于她......”宋北落喃喃自语道,语气带着深深的悔恨与无助。 方候听罢,他苦笑着摇头,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宋北落,继而开口道:“那是你在逃避,你这个懦夫,我真是瞧不起你!” 最后他又道:“不说了,要不然我还真是多管闲事,有什么事你自己找她去说吧!”说完后方候转过身子,愤恨地离开,消失在宋北落的面前。 只留下宋北落一人独自原地站立着。 浩风殿外,竟没有一个弟子的身影再出现了,场中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萧条落寞的身影独处在那里,显得是多么无助。雨声和风声,此时逐渐变大了些,一股股冰冷的气息袭来,可怎么也比不过那一颗寒冷的心。 ...... 飞云峰,风望轩。 此时的雨已然停住,阴沉沉的天空逐渐明朗起来,太阳从云层里显现而出,射下了温和的光辉,普照着整片连绵起伏的山峦。 风望轩,乃处一块幽静之地,结构为六根古木支撑起的一座建筑,四面无墙且是通风,而在每一面都则挂上了一块薄如蝉翼的长长纱帘,微风一吹,便是翩然飘起。 这时,轩内出现了两名女子的身影,一老一少,待透过纱帘看去,原来是岳宁依与她的师父季墨琴两人。 只见着岳宁依手中端着一小碗汤药,慢步走到季墨琴的身边,她说道:“师父,这是给您熬制的汤药,对蛊毒有很强的压制作用,您趁热把它喝了吧!” “嗯......拿过来吧!”季墨琴眼望着她,轻声地说道。 随着,岳宁依把手上的汤药递给了季墨琴,自己也跟着坐在她身边的草垫之上。 季墨琴接过汤药,她一张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眼中还带着些隐隐的血丝,嘴唇也有些干裂。 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与前段日子相比是判若两人,由此可见她身中的“冰魄蛊毒”,已深入五脏六腑及骨髓之中,身体日渐消瘦,虚弱。 不一会儿,季墨琴把手中的汤药喝完了。正当她把碗放到木桌上时,就现坐在身边的岳宁依在着呆,看那神情倒是想起什么往事,一股淡淡的忧愁爬上了她的脸庞。 “怎么了,依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季墨琴望着岳宁依问道。 此话一出,岳宁依如梦初醒,思绪被拉了回来,她干笑了一下,赶忙回道:“没事,师父,我......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季墨琴听后,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只管给为师说说。” 她微叹息着又道:“这人呐,要是把好多事都藏在心里面,时间一长,也会被闷坏的,指不定还会生出病来。” 宁依闻言,她有些撒娇地回道:“徒儿多谢师父关心,我真的没有什么事啦!” 她说完后还不忘用手拉住了季墨琴的衣袖,而季墨琴则伸出一只手搭在岳宁依的手背上,轻轻地拍着,两人随后是会心的一笑。这些举动,足以看得出她师徒二人的感情是极好的。 一阵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空气里变得冰冷了许多。只听见季墨琴这时候干咳了几声,岳宁依见状,她赶紧拿出一件长衫,披在了季墨琴的身上。 她关心地问道:“师父,这外面天寒,我们还是进屋去吧!” 季墨琴一听,她抬起头来望着岳宁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温暖的笑意,接着轻摇着头道:“不必了,为师喜欢这里,我们就多坐会儿,再回屋也不迟。” “是,师父。”岳宁依只好依她的意回答道。 没过多久,岳宁依又问道:“师父,刚才您喝下的汤药,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吧?” “嗯。”季墨琴微点着头,她道:“有你这个好徒弟的悉心照顾,为师真的很高兴,可惜我这衰败的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呸呸呸......” 岳宁依脸上露出心疼之色,心中难受得厉害,她有些焦急地说道:“师父,我不许您这么说,您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又道:“我还要您以后每天教我修炼真法,练习剑术,师父您可不能食言。” “唉......” 季墨琴一声长叹,想着自己不知道那天会突然的死去,一股悲凉不免从心中泛起。虽然季墨琴不畏惧生死,但她还真不舍得离开这个世间,因为她还有牵挂的人,想念的人,那是种对生命美好的渴望。 季墨琴缓缓开口道:“师父知道你的一番好心,此生我能收到你这样的弟子,为师很是欣慰啊!” 她又接着说道:“只是希望你以后要将我门功法扬光大,坦荡做人,也不枉为师对你的一番栽培。” “是,徒儿谨遵师命!”岳宁这刻答道。 正当她二人还说着话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有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在纱帘的外面停留住了。 就在此时,岳宁依从里面掀开纱帘走了出来,她一看来人是宋北落,随即躬身拜道:“原来是宋师伯,您可是来找我师父的?” 宋北落微笑着,轻点着头表明了来意,那身上的衣袍被先前的雨水给淋湿了大半,到现在也还未干透,模样看起来有些疲惫。接着他望向岳宁依轻声道:“岳师侄,你师父可在风望轩内?” 这刻,只听从里面传出了季墨琴的声音:“依儿,快请你宋师伯进来吧!” 岳宁依闻声,她道:“我师父就在里面,宋师伯您里面请。” 岳宁依说完后,便是告别了她的师父,于是离开了此处,只剩下宋北落与季墨琴他二人。 “宋师兄......你进来吧!”纱帘内又传出了季墨琴的声音。 宋北落听后,他站在外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踏步向前,走进了风望轩内。 ------------ 第一百零一章:儿女情长 宋北落掀开了纱帘,他走了进去,眼前方低矮的木桌旁出现了季墨琴的身影。 此时,季墨琴那一双柔情的眼眸正望向宋北落,苍白的面容微微有了些许红晕。 她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暖着人心。 她多日未见宋北落,心中的那份渴望是多么的急切,总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诉说,可如今二人见了面,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木桌上放着的一只铁铸香炉,里头正飘出淡淡青烟,烟霭迷蒙。季墨琴那纤细的身子在这雾色中变得有些模糊,影绰相交。 宋北落走近季墨琴的身旁,看着她消瘦的身体如弱柳,两靥显露出淡淡的忧愁,原本红润的唇已失去了血色。 而这些全都映入了宋北落的眼帘,他不禁泛起一股怜惜之情,突然间心痛得很厉害! 季墨琴双手相交下垂着,她望着宋北落一脸的五味杂陈,见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于是她道:“宋师兄,你终于来了!” 宋北落露出一丝苦笑,他有些嘶哑的声音回道:“季师妹,你的身体......还好吧!” 季墨琴微笑着点头,她道:“不碍事,有宋师兄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不起......近日来我一直为除魔之事繁忙,没能来看望季师妹你,还望你不要见怪!”宋北落带着歉意地说道。 季墨琴这一听,她莞尔一笑,神情带着些伤感,说道:“你我已是多年的师兄妹了,干嘛还对我这么客气。” 宋北落点点头,强扯出了点笑容,他道:“是啊!你也知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季墨琴微低下了头,心有所思,尔后缓缓地道:“如今外面邪教横行,妖魔侵扰,但愿早些平定邪魔,好让天下得到太平,就算宋师兄不能来看望我,我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她抬起了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宋北落,语气中带着深切的情意,又说道:“我只希望宋师兄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宋北落听她那话,心中满是感动,他面带悲切之色,道:“师妹......对不起,我亏欠你的太多了,这一生都无法还清!” 他那忏悔之言,一字一句的传入了季墨琴的耳朵里,这刻季墨琴神色从容,心却是平静得如水。 随着,她缓声而道:“宋师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怨不得别人,何况天意如此,所以你真的不必自责。” “可是我 ......”宋北落还想再说些什么,他话刚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 “别说了,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季墨琴阻止了他再要说下去。 宋北落听后,只得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了片刻,外面一阵寒风吹入,把季墨琴后背上的长衫吹掉落地,宋北落靠近了她,捡起地上的长衫替她重新披上。 “多谢宋师兄!”季墨琴对他道。 这时候,宋北落心中想起了一件事,他扭头望向季墨琴,问道:“师妹,我之前给你的浴阎珠,你可还带在身上?” 季墨琴听着他问道,于是便用一只手伸进胸口的衣衫处,把那浴阎珠掏了出来,只看那珠子晶莹透剔,内里炙热,光芒迸,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她望着手掌中的浴阎珠说道:“这浴阎珠是你给我的,我一直把它放在身上,从不曾丢弃。” “这就好......”宋北落叹息了一声,接着道:“这浴阎珠虽有驱寒护体,清解邪煞之气的功效,但却......对你身上的蛊毒并没起到很好的作用。” 他望着季墨琴手中的那浴阎珠,面色难过地又道:“今日见到师妹,内心羞愧难当,我真是罪该万死!” 季墨琴听罢,微笑着对他说道:“这颗浴阎珠,它虽然不能完全清除我身上的蛊毒,但是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把它放在身上,便觉身体被侵蚀的痛苦减轻了不少。若是没有了这珠子,恐怕我如今的状况会更加的糟糕。” “师妹,你放心吧!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要放弃,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解药,相信我.... ..”宋北落对她坚定地说道。 其实,季墨琴原本已对这些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但当她听到宋北落的这些话语,望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只感觉到暖暖的,让她很是安心。他能够为她付出这些,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而现在,季墨琴只希望上苍能给她多点时间,让他俩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和陪伴。 “嗯,宋师兄,我相信你!”季墨琴含着笑意,轻点着头说道。 接着,她把浴阎珠重新放入了胸前的衣衫里,立刻就有一股暖流行遍了她四肢百骸,为她驱寒护体。 落叶知秋,儿女情长。凛冽的寒风吹走了多少无情岁月,尘世芳华,已历经过了万般的形态。蓦然回,爱也悠悠,情也悠悠,醇绵依旧,总会在记忆的最深处独自且偿着。 时间已过了半个时辰。 这时,季墨琴一如她深情般的模样,她对宋北落轻声道:“宋师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始终不敢面对于我。” 她脸上露出奢望之色,又说道:“可我真的没有半分怨言,一想到你对我避而不见,我的心真的很痛。宋师兄......你能理解吗?我只希望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那样就足够了,可宋师兄却没能给我这个机会!” “师妹,我都明白......”宋北落望着她,沉声地回道。 多少个日月春秋,宋北落到这时才幡然醒悟,他认真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会答应师妹你,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永不离弃!” 季墨琴听他这一说,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望着他,于是问道:“宋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北落点头答道:“当然,自从当年起,我就知晓师妹你的一番心意了,只是那时出了那样的事,我一直都在逃避着自己。” 他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幸得6师叔与方师弟他们二人替我解开了心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人活着就应该是要珍惜当下,顺应自己心中所求,去好好珍惜它,把握住它!” 季墨琴听他说完,原来她的苦守并没有白费,只是这数年的时间真的很长、很长,以至于她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将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而她现在,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渐渐地,在她两眼之中,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宋北落见着她这模样,有些心疼,他道:“如果我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只怕我会后悔一辈子。师妹......现在我说的这些,你会觉得晚吗?” 季墨琴双眸望着他,原本那苍白的脸色现在变得红润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好许多,只见她喜极而泣,高兴地回道:“不晚,有师兄这番话,我很心满意足......” 到最后,宋北落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之上,然后把她手握在自己手心处。 两人的手就这样紧紧的握住,彼此感受着对方手里的温度,不觉之间,两颗心已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 千里冰封,万里飞雪,寒风萧飒,无尽的山河皆是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一片,正是:秋寒不知飞雪临,忽闻一入天地封。 云华山,只见银白的五座奇峰傲然耸立,纷飞的大雪则接连不断的一层层铺盖其上,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伴着呼啸的狂风,谱写出一曲阔荡的残歌。 一日,顾南云与江尧,及贺兰儿三人,跟着宋北落来到了流云峰,听闻流云峰的掌尘冰大师乃今日诞辰,整个门派凡是一干重要人物,都到了流云峰聚集,一起庆贺成冰大师的诞辰之喜。 而他们三人,虽然在云华剑宗内只算是一般的弟子,是没太大可能去参加这等喜庆之事的。因为就整个门派而言,所有的弟子差不多就有两千来人左右,若要是全都到流云峰,恐也是人满为患,更别谈说走动了。 所以,只有门中师长一辈们以上的人物,则可以前往参加。但是,规矩是死的,总有一些弟子是幸运的,他们大都是得到了师长们的应肯,故才带着跟随前往。 而顾南云、江尧与贺兰儿三人,自然也是如此跟着来到了流云峰。 迎着这雪虐风饕之际,险峻的峭壁之上,苍松兀立,饱经风雪的洗礼,它的风采依旧是坚韧不拔,遒劲风骨。 古道之上,早已覆盖着厚厚的冰雪,难于行走。在离道路不远的斜坡处,生长着几株乔木奇花,无叶、花瓣润滑,顶着一股股寒流竞相开放。那是这片雪白世界中的一抹惊艳,几如朝霞,别具一番雅致。 古道的边上,远远的能看见一个身影独自站在那处,正欣赏着这流云峰上的雪景,近看时,那人不是顾南云又是谁? 淡淡的奇花清香飘入了顾南云的鼻子中,他脸上露出一副沉醉之色,正颇有兴致的感受着这刻的美好。 “哎呀......” 一声惊叫从不远处传来,顾南云定睛望去,只见着前方不远的石阶处,出现了两名云华弟子,瞧他二人年纪也不大,约摸十五六岁左右。 此时,他们两人中正有一人从那狭窄的石阶上摔滚了下来,那瘦小的身子一头扎进雪堆之中,所幸没有大碍。而原本他手中抱着的一只酒坛子,则顺着石阶往下骨碌碌的滚下去,还好没有破碎,一大半坛身则被雪淹没了。 而另外一人,他脸上闪现出一个惊慌之色,赶忙放下手中提着的一个竹篮子,那竹篮上面有盖,想是里面装的是饭菜之类的食物。 紧接着他踏入雪堆之中,把那名摔倒在雪堆里的弟子给扶起...... 顾南云见此情形,于是便走了过去。 “两位师弟,你们没事吧?”顾南云站在那两名弟子的面前,对他们说道。 那两名弟子抬眼望去,现此刻来了一个人站在他们的面前,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俩。 待他两人确定顾南云没有了敌意之后,其中那名摔倒的弟子勉强支撑着身子,脸上痛苦中扯出一丝笑容,他拱手说道:“多谢师兄关心,刚刚我只是脚滑了一下,并无大碍!” 随着,顾南云蹲下身子,替那摔倒的弟子检查了一下,现他的小腿处已经被割破,鲜血浸出,想来是刚才被石阶给刮伤的。 顾南云望着眼前的这两人,见他俩面容单纯,稚气未脱,模样显得有些少不更事,应该是刚拜入门下不久的弟子。 “我叫顾南云,两位师弟可是流云峰弟子?”顾南云这时站起身说道。 两名弟子中,其中一个回道:“嗯,我叫宁岩,他叫闵松!” 顾南云点着头,表示知晓。 这如此冰天雪地的,这两人不好好待在房里,不知是要去那里。而起还携带着一只酒坛和一个竹篮,看来是给什么人去送酒菜的。 顾南云转头观察着周遭的事物,只见这里乃是僻壤的地方,谁会住在附近呢? 他带着这些疑问,于是对他二人问道:“对了,不知两位师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给谁送酒菜啊?” 那叫宁岩的弟子回答道:“师兄,是这样的,我二人自从入门以后,师父便叫我俩每日把酒菜送往云华洞府去,说是洞中住着一位师伯祖。” “是啊!听说那位师伯祖已经住在洞里很多年了,从未出来过。”这刻闵松跟着说道。 顾南云一听,他来剑宗已有几年,怎么就没听说过还有一位师伯祖住在那云华洞府中,听起来倒是挺神秘的。 这时,风雪已渐渐变得小了些,顾南云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他道:“我看闵松师弟你已经摔伤了,天气这么寒冷,你还是赶紧回去包扎一下吧!” 呆在一旁的宁岩听后,他说道:“可是师伯祖的酒菜我们还没有送到,若是现在就回去了,师父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顾南云爽朗一笑,他成竹在胸地说道:“你们就放心吧!这送酒菜之事,就交给我来。” “这怎么好麻烦师兄你啊!”那闵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顾南云又对他二人道:“你们就不要跟我讲客气了,宁岩师弟,你赶快扶着闵松师弟先回去包扎。” “那就多谢师兄了。”宁岩说完后,便把去往云华洞府的方向告诉了顾南云,随后他扶起闵松,二人一起离开了此处。 ------------ 第一百零二章:古洞送酒 场中,只剩下了顾南云一人,他捡起了雪堆里的酒坛子,闻着那酒坛里溢出的一股子酒香味儿,便觉这酒原来也是珍藏多年的佳良。 比起沧月城海云客栈里的“红尘笑”来说,倒是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顾南云一想到了沧月城海云客栈,心中就莫名的有些感伤,虽然时日已过了很久,但他却是记忆犹新。 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大腹便便,满脸胡茬的中年屠户身影,那些在海云客栈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乱葬岗惊魂的一夜,这些如同一幅长长的画卷,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了出来。 顾南云想要忘记那些真的很难,也许回忆就是种残忍吧!因为那深埋在心中的痛,早已根深蒂结。 虽是如此,顾南云觉得那也是种美好的纪念方式,时间的长河终要往前流走。而现在,他早已学会胸怀坦荡,去接受那些已尘埃落定的结局。 流云峰的山坳里,出现了一汪碧水寒潭,潭面早已结冰,平滑如镜,剔透光亮。 只是里面的水还不停的在流动着,那水从寒潭的边缘缝隙处,沿着笔直的崖壁流淌了下去。 碧水潭的边上,数棵粗壮的青松拔地倚天,以山水为伴,与云雾为友。一团团的白雪堆积在梢头之上,形成一道亮眼的景色。 靠山体处,乃有一古洞,洞口呈长方形,一块巨大的石门把洞封闭起来,严丝合缝。洞门之上,则凝结出了许多细长而尖的冰柱,闪着银光,“滴答、滴答”地不时掉落下水珠。 只看那洞口上方隐约有着四个大字,名曰“云华洞府”! 这时候,顾南云已带着酒和饭菜来到了洞门外。 他用眼观察了四面的环境,只觉这里寂静安详,只有呼呼的寒风一阵阵掠过。突然之间,顾南云只感觉到这里更加的寒冷,虽然他穿得厚实,但仍是不能抵御这刺骨的冰寒,直接是冷到了心里头去。 他把酒坛和篮子放在雪地之上,伸出双手“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是两手环胸,揉搓了几下,以缓解身上的冰寒。 顾南云脸上微红,他把目光朝着云华洞府看去,心想着那位师伯祖可真是了不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住多少年了。 岁月漫长而枯燥,加之又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不知又是如何度过的,想必洞中那位师伯祖的修为已经到功参造化的境界了吧! 顾南云想到此处,他心里早已想要见上一见这位师伯祖,一睹他的风采。 于是,他望向洞门处,毕恭毕敬地行拜了一礼,叩道:“弟子顾南云,前来拜见师伯祖!” 这话一出,那洞内却没有反应,从顾南云来到这里已有好一会儿,洞中一直是死寂一般,不曾有何动静。 他心里想着,也许这位师伯祖正在洞中睡觉休息,他还是先不要打扰了,随着顾南云便找了块石板坐下,等待着洞中之人醒来。 时间已过去半柱香,坐在外面等候的顾南云,早已是冷得浑身直打着哆嗦,还好他运起体内的真元之气,转化出一股热量向外扩散,以暖和身子。 尔后,顾南云缓慢的起身,看了一眼那竹篮,时间过了这么久,想必里面的饭菜已经是凉了吧! 这一刻,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望向洞门,开口道:“弟子顾南云,前来拜见师叔祖,还望师叔祖出洞相见......” 再看那洞门口,依旧没有回应,好像这里从来不曾有人住一般,一度让顾南云有些怀疑那洞中到底有没有人存在。 “请问洞中有人吗 ......”顾南云不死心的又开口大呼道。 就在他连续大呼了四五遍之后。突然,那洞中有了些响动,顾南云立即露出一股喜悦之色,正等着洞中之人出来相见。 “谁呀......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一句尖锐的声音从洞中穿透而出,还带着些回音,传出了老远,那声音仿佛就像在顾南云的身边出一般。这人未到,声音已临近,足以见得洞中那人的修为高深莫测。 “弟子顾南云,前来给师伯祖送酒菜来了,还请师伯祖出洞一见!”顾南云这刻赶紧回道。 “宁岩和闵松那两个小娃娃今天怎么没来,你是那峰的弟子,师承何人?”洞中那声音问道。 顾南云一听,即刻如实地说道:“回师伯祖的话,宁岩与闵松两位师弟,由于今日风雪狂暴,他俩人在来的途中,闵松师弟不慎摔倒,受了些轻伤。所以这才让弟子代劳,前来给您送酒菜来了。” 他又继续道:“弟子在凌云峰修行学艺,家师乃是‘凌云剑使’宋北落。” 那洞中的声音传了出来,只听道:“原来是这样,既然你是凌云峰的弟子,又是为何到流云峰来了啊?” 顾南云又答:“回师伯祖,今日乃是尘冰师叔祖的诞辰之喜,弟子随同家师,一同前往道贺!” 洞中那声音有些惊讶,说道:“什么......今日是尘冰师妹的生辰?”随后那声音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是的,师伯祖,还请您出来一见!”顾南云站在外头回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洞中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啊......现在他们倒是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忘记了,自己在那逍遥快活,也不给我说声,让我一个人守着这挨饿!” 那声音又接着道:“我不出来啦!你就让我饿死好了。” “这......”顾南云一时为难,他说道:“师伯祖,可是我已把酒菜给您送来了,您不会又要叫我拿回去吧!” “哼!”洞中的声音回道:“你这就拿回去,我不吃啦!” 顾南云问道:“师伯祖,难道您肚子不饿吗?” “不饿、不饿、不饿......”一连串的话不断从洞中了传出来。 这时,顾南云有些没有了办法,他自己好心好意的帮着宁岩和闵松两人来送酒菜的,总不能再提着回去,到时他也不好交代。 顾南云思索一番后,他转念一想,把目光投到雪地上的那坛酒之上,想来洞里的那位师伯祖应该很喜欢喝酒的,如此上等的好酒,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于是他心生一计,假装感叹着说道:“师伯祖,您要是不出来,弟子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这话一出,洞中没有回应。 他又道:“今日是尘冰师叔祖的生辰,本来还特意交代,给您带来一坛上等的好酒,既然师伯祖不喝,那弟子就把它带回去了。” 顾南云说着时,他心里有些得意,料想这如此引诱之下,就不怕师伯祖不会不出来。 然而,结果是在他说完之后,那洞里仍是没有回应。 于是,顾南云又天花乱坠的描述了一番,只听他感慨道:“师伯祖,弟子可是听说了,这坛酒已珍藏了一百多年之久啊!世人都说这酒清而不淡,浓而不艳,味道醇和且芳冽绝伦。乃是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他又道:“这人要是喝上一口,那可真是欲罢不能啊!它不仅入口香醇,甘润酣畅。还有活血驱寒,提神祛劳的 神效。” 顾南云说完,他假装抱着酒,朝着来时的路上走去,口中还连连说道:“师伯祖既然不喝,那弟子就替您喝了它吧!要不然还真是可惜。” “停下......” 这时候,洞内传出了声音,只看云华洞府的石门“轰隆”的响动,随着打开了。顾南云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那洞中飞出一个灰袍衣衫的小老头儿,他个头不高,大头圆脸,身材矮胖,须银白,身子倒很是灵活。 那小老头身影极快的闪过,随后便闪到顾南云的身前,一把就把他手中抱着的那坛酒给抢了过去。 顾南云看着面前这个小老头儿,打量着他的形象,确实是与他心里的期望差距太大。 原本想这位师伯祖乃是一代高人,印象中的这位师伯祖,肯定是一副道德尊贵,仙风道骨的模样,如同谪仙那般的神秘。 可在他面前的,这个平凡看起来又还有些脏兮兮的小老头儿,那里像是什么高人,反倒是他行为古里古怪的,说话还有些疯癫。 不管顾南云怎么想的,又或是怎么看的,眼前这个小老头儿确实是他师伯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弟子拜见师伯祖!”顾南云躬身,微笑着拱手拜道。 再看那小老头儿,他红光满面,笑呵呵地抢过了顾南云手中的酒坛之后,随即把酒坛抱在手里,仔细瞧看了一番。 片刻后,他那原本带着喜悦的面容,陡然间变得有些气鼓鼓,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小老头儿望向顾南云,有些怒道:“你这小弟子,好大的胆子,连你师伯祖也敢骗,这酒不是之前的嘛!” 接着,他犹如孩童般的情态,在雪地之上跺了几下脚,一下子脸色变得悲惨了起来,那形象极为夸张,让人看去倒觉得好笑。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顾南云,委屈地大呼着道:“哎呀......我真是命苦啊,尘冰师妹她们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这个小弟子也来欺负我,戏耍我这糟老头子,真是气死我啦!” 顾南云听着他这师伯祖阴阳怪气的话,语气中还带着些淘气的味道,这让他差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碍于面前这小老头儿,好歹也是他的师伯祖,尊师重道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所以顾南云这刻的表现仍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的不敬行为。 随着,顾南云有些难为情的扯出一丝笑容,他讪讪地回道:“师伯祖,都是弟子的错,我不该欺骗您的!” 小老头儿轻哼了一声,气头消失了一大半,他带着些傲慢的口吻说道:“现在知道认错了?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了。” “还请师伯祖恕弟子不敬之罪,这不是您一直都不肯出来嘛,所以......弟子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待顾说完后,那小老头儿并没有理会于他,而是抱着酒坛子径直的走到了一边的石板处坐下,他两眼微闭着,把鼻子放到了酒坛边上,一脸陶醉地嗅着酒坛里散出来的酒香味儿。 小老头儿用手揭开了酒坛的盖子,他双手捧着酒坛子,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大喝了起来...... 几口酒下肚后,他咂咂嘴巴,神情很是满意,继而有些自言自语地道:“好酒呀!真是痛快......”然后又是摇头晃脑,继续喝了起来,完全无视着还站在不远处的顾南云。 顾南云走靠近了小老头儿,现他这师伯祖还当真是有趣!他不像其他师叔祖一样,严肃又古板,虽然看起来年事已高,但却脾性顽皮滑稽,这无疑让顾南云心中渐渐产生了些亲近之感。 ------------ 第一百零三章:风逸剑圣 不一会儿,那小老头儿停下喝酒的动作,他望着顾南云嬉笑地说道:“臭小子,今儿个居然被你给骗了出来,你还挺机灵的,不错,不错啊!” 顾南云闻言,躬身拜道:“师伯祖缪赞了,弟子这等雕虫小技,不敢在您的面前卖弄。” “嘿嘿......” 小老头儿站起了身,对他装了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道:“别这么文绉绉的嘛!放轻松点儿,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又问道:“哎,臭小子,刚才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顾南云沉吟了一下,他回道:“回师伯祖的话,我叫顾南云。” 小老头儿露出欢喜之色,他道:“多少年了,老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了呀!” 他收起了笑容,把目光投到顾南云的身上,稍微打量了一番。 他继续道:“我看你资质甚好,根骨奇佳,是块修炼的好料子,若是你还没拜师,老头我可以考虑收你为徒。” 接着,他又道:“哎呀!想想我以前收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笨得像猪头一样,到后头来也只是平平无奇,我的老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师叔祖您德高望重,修为又是深厚无比,弟子在想,您对他们的要求是不是太高点?”顾南云看着他起了牢骚,宽慰地说道。 那小老头儿一听,立刻手舞足蹈,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觉得顾南云像是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顾南云见状,他实在捉摸不透这奇怪的师叔祖到底在笑啥,于是问道:“难道弟子说错什么话了?” 小老头儿收起笑声,一手伸出胡乱扯着自己胡须,因为太长了,方才笑起时有几根竟钻进他嘴里去。顾南云见这情形,看着他这般古怪的行为,忍不住好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们呐!还是太笨了,就是一帮不成器的东西。”小老头儿有些嗔怒地说道,随着是转过了身子,弯起腰整理着他的形象来。 “师伯祖,您先消消气,生气了可对身体不好。”顾南云停住笑声,对他回道。 待那小老头儿整理了一番之后,他转过来身子,又是眉开眼笑的,一手拉住顾南云的衣角,嘴里说道:“来来来......你快过来坐下,陪老头我聊聊天儿。” 他这一举动,让顾南云有些猝不及防,于是只得无奈的跟随小老头,两人一同坐在雪地中的石板之上。 “我待在洞中实在太久了,差点就闷坏了,今日还好有你这小子在,没想这一出来,别说真是舒服呀!”小老头儿一边身着懒腰,一边说道。 顾南云坐在那一听,心中想到,原来这位师伯祖也会怕寂寞的,那他又为何还常年居住这洞中? 顾南云有些不解,他问道:“师伯祖,弟子有一事不明,就是想问问您,为何您一直独居于此?” 小老头儿听他这一问,脸上一沉,有些不高兴地道:“老头我已在这住习惯啦,至于是为何,好多年的事了,我哪里还记得住,你还是别问了。” 顾南云闻言,他摇着头,想想他这童心未泯师伯祖,也太会敷衍了事,再问下去只怕自讨没趣,他便不再多过问。 此刻,小老头儿“嘿嘿”地笑着,对顾南云道:“哎,今日我与你这小徒孙相见,也算有缘呐,老头我看你人还不错。这样,你去给你师父说说去,以后就由你给我送酒菜过来,怎么样啊!” 顾南云听后,有些没反应过来,这送饭菜之事,怎么就由他来送了,真搞懂这师叔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道:“师伯祖,这流云峰那么多的弟子,而且还有宁岩与闵松两位师弟,我想......就用不着我了吧!” 小老头儿这一听,他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反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顾南云回道:“就算弟子愿意 ,我想我师父他应该不会答应吧!” “他敢......你就说是我说的,说什么你那师父也得给我这师长的面子嘛!”小老头儿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大声呵斥地说着。 接着,他语气变温和了些,不一会儿脸上露出些委屈之色,又对顾南云说道:“老头我就是嫌以前那些弟子笨嘴笨舌的,又不会陪我唠嗑,可你就不同啦,你看我们今日不是聊得很开心嘛!” 顾南云总算听明白了,他回道:“原来师伯祖是想找个能陪你聊天的人?” 小老头儿使劲的点着头,拉着一张苦瓜脸,赶忙道:“对对对......” 顾南云想着这师伯祖一人在这洞中生活,也是不容易,反正他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干,就来这里陪陪他吧!这送酒菜一事,其实也并不困难,从凌云峰御剑飞到此处,不过一息之间就到了。 “那好,既然师伯祖这么看得起弟子,也是我的荣幸”,他接着道:待弟子回去之后,给宁岩和闵松两位师弟说明此事,今后就由弟子我来送吧!”顾南云显出一副友好的神态,对那小老头儿说道。 “哈哈哈......”小老头儿一听,简直是乐得不行,他称赞道:“你这弟子很懂事,识得大体,以后你只要每天来陪老头我聊聊天,师伯祖定不会亏待你的!” 顾南云听他这么一说,根本没打算要图他什么,更何况他这师伯祖,全身上下看起来好像也送不了什么东西给他。 他道:“师伯祖,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也不早了,弟子还得早些回去。” “好好好!”小老头儿连连点头,他道:“呐!你不许骗我,不然我饶不了你啊!”他脸上浮现出猜疑之色,似乎还不太相信顾南云,生怕他一走了之,就不回来了。 顾南云“呵呵”一笑,说道:“师伯祖,您就放宽心吧!弟子明天一定会来这里的。” “这是你说的哦!不许你耍赖皮。”小老头儿“嘿嘿”地笑了起来,对他说道。 这刻,呼啸的寒风已经消停,一场飞雪过后,云华洞府前面那些松木之上,满树的银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极为耀眼。 顾南云只觉这时的气温不再那么寒冷了,原本他紧绷身体,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他与那小头儿道别后,便是径直的朝着前方的小路行去。 第二日。 顾南云按照昨日的这个时间点,他提着装着饭菜的竹篮,另一只手抱着一只酒坛,很快的就来到了云华洞外。 只见云华洞口的石门,和昨日那般一样紧闭着,周围也是寂静无声。顾南云想起昨日他与洞里的师伯祖在这聊天的情形,还真是蛮有趣味的。 此刻,云华洞中传出了那位师伯祖的声音:“云儿,还愣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他说完后,洞门口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师伯祖,弟子这就进来。”顾南云在外头回答道。 随即,他提起竹篮 ,抱着酒坛就往云华洞中走去。 顾南云进入了洞中,只觉洞内的温度立刻上升了许多,空气变得干燥,令人顿觉舒适而不阴寒。 原来这云华洞府之中,还真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怪不得如此寒冷的天气,他那师伯祖在这洞内住得是惬意自在。 纵观整个云华洞内,石壁为土黄之色,地面铺砌着一块块方形的石板,从洞口进入往里走去,空间由窄便宽,洞壁笔直,洞顶平滑,四四方方,呈现出房屋的结构,倒有些仙家洞府的模样。 原本顾南云还以为,这里面无非就是一个普通的石洞罢了,可能里面会长满许多荆棘和杂草,而且阴暗潮湿。经他这一番观察,这云华洞 还真是不寻常,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再往里走进些,空间又是宽敞了不少,周围石壁之上,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相互连接 在一起。在那些孔洞之中,从里面出了一股股柔和的紫光,看去有些让人感觉神奇,也不知那些光芒是从哪里来的。 顾南云没做多想,他朝着里面有一处闪烁着微光的通道走去。 片刻后,顾南云就来到了一间石室中,只见地面的中央处,摆放着石桌和石凳,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倒下的空酒坛子。靠近石壁的另一边,则是一张石床,他一眼就看到了昨日那师伯祖正躺在石床上睡觉。 “师伯祖,弟子已经进来了。”顾南云这刻对那小老头儿说道。 躺在石床上的小老头儿,他一听是顾南云的声音,立即一个骨碌翻身而起,几步就跳到了顾南云的跟前。 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还不时扭动了几下那矮胖的身子。 小老儿笑脸绽开,“呵呵”地说道:“云儿啊!我还差点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顾南云跟着笑道:“弟子既然答应师伯祖的话,就一定能办到。” “好呀!”小老头儿高兴地道:“云儿,今天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呀!” 顾南云走到了石桌旁边,把手中的酒坛和竹篮放在石桌上,他一边打开竹篮的盖子,一边笑着回道:“弟子今日给您带来了一只烧鸡和您最爱的烧酒。” 他又道:“这酒是弟子亲自烫过的,还请师伯祖您享用!” 小老头儿这一听,他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于是两眼放着精光,搓了搓手走到石桌旁坐下。随后拿起篮子中的烧鸡大口啃吃了起来。 顾南云看着他那丝毫没有形象的样子,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感慨到这师伯祖真是个老顽童,让人可笑又无奈。 他开口道:“师伯祖,您吃慢点,没有人和您抢,小心噎着了。” “来来来,云儿,你赶紧帮我把酒打开,我要喝上几口热酒!”小老头儿有些迫不及待的对他说着。 顾南云听后,顺着他的意给他打开了酒坛,递到他的跟前去。 不消一会儿,小老头儿几下就把烧鸡吃得个精光,他打了一个饱嗝,用手拍拍胸脯,眼睛微眯着,红光满面的,看样子倒挺舒坦。 接着,顾南云与他二人,两个人聊着聊着,他们的关系就变得熟络了,顾南云则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反倒是与小老头喝起酒来,尽情地畅饮,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无话不谈...... 话说这小老头儿,乃是云华剑宗第七代弟子庄天逸,他是元虚真人及四峰掌座的大师兄。在整个云华剑宗,就属于他的资历最老了。 庄天逸,早在几十年前,就是一位惊才绝艳,绝圣弃智的凡人物,当年也是整个云华剑宗的骄傲,其剑术与真法修为,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在众弟子中独占鳌头,乃称剑宗第一人。就连现如今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是仅次其后。 庄天逸曾游历天下,一身剑术炉火纯青,当他声名大噪之时,在江湖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人称“风逸剑圣”。 据说,他一生痴迷于剑道,追求极致和完美,以至于引得许多江湖中的绝顶人物,纷纷前来与他一决高下。就在一场场的决斗之下,正所谓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庄天逸为此结下了不少梁子,一度成为众矢之的。 在历经许多年的风雨飘荡,江湖厮杀,庄天逸终究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看淡了功名利。 于是,他回到了云华剑宗,在流云峰的云华洞府,封剑归隐,从此不问世事。后来他又放出假死的消息,以躲避江湖仇家的追杀,好让那些人断绝念想,渐渐地,“风逸剑圣”这个神话,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庄天逸在云华洞中,这一住就是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逝,而今,他这性子也变得痴傻疯癫,整日与酒为伴,邋遢潦倒,几十年如一日,也就这般过来了。 ------------ 第一百零四章:青莲剑域 顾南云与庄天逸,两人在一番畅饮之后,一坛甘醇的烈酒,早已空空如也。 这刻,庄天逸醉眼朦胧,抓耳挠腮,后又用手理了理他那杂乱的长须,一张油腻的嘴才露出来。他看着顾南云,笑呵呵地开口说道:“今天真是开心呐!没想到你这小徒孙还真的有趣,老头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嘿嘿......” “多谢师伯祖夸赞,弟子能与您结识,真是三生有幸!”顾南云用手擦了擦嘴角,他一脸欣然地说道。 “哎,云儿......”庄天逸故作些神秘,对着他道:“你想不想听故事呀!” 顾南云一听,本以为他年老痴呆,说话丢三落四的,没想这师伯祖会说故事?别说他还挺期待的。 于是他道:“那师伯祖您就说说您的故事吧!也不知道您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真要听呐?”庄天逸摇头晃脑,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顾南云点点头,正等着庄天逸开口讲故事。 尔后,庄天逸用手抓抓脑袋,他那张笑脸逐渐下沉,只听他道:“云儿你可听好咯!老头我就给你说说我年轻的时候吧!” 他继续道:“回想当年,那时你师伯祖我可是意气风呐!也算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了......” ...... 时间过了许久,庄天逸把他的生平经历,几十年的江湖风雨,全都一一对顾南云说了出来。虽然庄天逸早已上了年纪,但他对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倒是记忆犹新。 当他说到快结束时,只看庄天逸的神情凝重,眼神迷离,许久的过往全都浮现了出来,让他不禁感慨万千,突然间觉得,这人活一世,真是渺如一场大梦啊! 在顾南云的眼中,他望着庄天逸那沉静的背影,突然间在他心里变得高大了起来,原来他这师伯祖的前半生也是辉煌无限。 顾南云面露惊叹,他道:“之前弟子曾听家师说起过您的事迹,没想到当年的江湖神话‘风逸剑圣’,原来就是师伯祖您啊!” “都是虚名而已,我还是你师伯祖,可不是什么剑圣!”庄天逸恢复了他往常的疯癫状态,又道:“你看我这邋遢的模样,那里是剑圣。” 顾南云眼中闪着微光,有些为之惋惜,他道:“师伯祖,这些年来,您一人在这洞中度过,真是苦了您了。” 此时,庄天逸离开了石桌旁,他一双手负在后背,佝偻着身子,继而开口道:“来来来,师伯祖带你去个地方。” 顾南云看他有些神秘兮兮的,于是站起身问道:“您是要带弟子去哪?” “云儿,你跟来我来就是了,不用多问。”庄天逸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随着,庄天逸领着顾南云走进了一处曲径通幽的密道中,两人在密道中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后,在他们的前方,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二人便是来到了一处叫作“青莲剑域”的地方。 庄天逸与顾南云二人,从密道中走出,只见眼前方竖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青苔布满、裂纹横生,碑上雕刻着四个醒目的红色大字:青莲剑域。 这青莲剑域,地处流云峰山腹之中,这里幽光笼罩,仙草瑶花,并散着一股久远的神秘气息,当真乃洞天福地。 顾南云站立在原地,他观望着前方的这片奇异光景,有些呆住了,他们从云华洞府来到此地,没想到这流云峰还有这样一处秘境。 他不明所以,向着庄天逸问道:“师伯祖,不知您带弟子到这里,是为何啊?” 庄天逸一听,他“嘿嘿”地笑着,说道:“等下你就知道啦!”他说完后,又是径直的往青 莲剑域的深处走去。 顾南云听得一头雾水,也只好跟在庄天逸的后头,一同向前走去。 他二人走了数步,顾南云就看见左右两边笔直的石壁之上,有许多闪烁着金光的壁画,且连成了一排,两边加起来约摸三十六道左右。 其实说准确点,那些壁画更像是图案,全是些人物勾勒出的模样,但见那些光影人像,每一道都是盘腿而坐,而上身的两只手,有的双手合十、有的交叉胸前、或两手伸出直顶向天,总之做出许多形态各异的手法出来。 那些光影图案,若隐若现,生动传神。在每道光影图案的面前,这时显现出了几串金色文字,随后又消失,似有规律般时隐时显。 顾南云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幕光景,他越的觉得那石壁之上的光影图案,倒像是某种奇异的修炼法门。在他脑中,浮现出了“云华玄经”中的一些人物修炼图像出来,竟和这里的有些相似,但两种又是绝然独立,各不相同的,这让顾南云心里产生了不少的疑惑。 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座莲花台,呈青颜色,有半人来高,四人牵手合围住那般大小。它的外围有叶共十二片,乃为两层,莲心之处,则有阴阳八卦图形。莲花台的周围,分别有八个石台,规矩摆放,每一石台上都有一柄石剑直插屹立,由于岁月已久,石剑和石台的表面之上,都布满着许多亮晶晶小点,闪闪光。 整座莲花台看去,其构造乃成聚纳灵气之法阵,是一个修炼打坐的绝佳场地。 在莲花台的后方,依稀能够听见流水的潺潺声,为这沉寂的青莲剑域里头,增添了一丝生机气息。 庄天逸与顾南云,两人走到莲花台的后方,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个为圆形的水池,对面水池边上笔直的高大石壁上方,生长着许多藤蔓植物,缠绕而垂落下来。从那顶端之处,正有一股溪流沿着石壁滑下,缓缓流进入水池之中。 只见那池水碧绿幽亮,看不清底部是何模样,想必应该是很深,水面无风却是泛起层层涟漪。一股冰凉之气,往庄天逸和顾南云二人那处迎而袭去,顾南云这下全身打了个冷颤,不觉微收缩起身子。 就在他二人的前方,水池边立起一块石碑,比先前见到的那块要小得多,只看上面雕刻着“洗剑池”三个大字。 这时,顾南云看在眼中,心想这既是洗剑池,为何那水池中不见一把剑的影子。 正当他在思考之际,旁边的庄天逸忽然开口问道:“云儿,你觉得这个地方如何呀?” 顾南云一听,他收回了心思,四下打量这里一番,回答道:“师伯祖,此处玄妙奇异,令人震撼,这青莲剑域,莫非是师伯祖您的修炼之所?” 庄天逸闻言,他“哈哈”地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顾南云面色疑惑,有些不解的问道:“师伯祖,弟子还是不太明白。” “云儿,你有所不知啊,这青莲剑域,乃是本门祖师爷云华上仙的闭关之所。而今几百年过去了,此处还是我偶然间才现的,整个门中上下,能知道这里的,也只是你我二人呐!” 他继续又道:“所以你师伯祖我运气好呀,沾了点祖师爷的福气。在这几十年间,我便来到这里专研剑道,修真炼法。” 顾南云听后,这才明白,于是他问道:“可是,为何师伯祖要带我来这里?” 庄天逸露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他围着顾南云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继而他“呵呵”笑道:“云儿,你告诉师伯祖,你入我门中多久了? 顾南云回道:“弟子自十三岁时拜入门下,至今已快有六年了。” “哦 !”庄天逸又问道:“本门功法,你修炼得如何啊?” “本门功法,精深奥妙,威力无穷,弟子的云华真法,已修炼渐入门道,勉强习得风、水、火三门真诀。”顾南云接着又道:“而弟子的云华剑术,则是可融会贯通,略有小成。” 庄天逸听着顾南云的话,他轻点着头,此刻变得正经了些,又问道:“本门的云华玄经,你可领悟多少?” 他这接连的问话,顾南云不知这师伯祖是何用意,他最后还是答道:“回师伯祖,弟子惭愧,对于云华玄经中的诸般法门,弟子只是初通皮毛,不敢妄言吹嘘。” 庄天逸笑道:“恩,还算你小子诚实,我很喜欢呐,你说的这些老头我已看得出,全然不假!” 他又道:“今日我带你至此,确实是有用意,老头我有心想对你指点一番,以助你修行大成,不知道你可愿意啊?” 顾南云这一听,他知晓这师伯祖的用意,于是道:“师伯祖乃当世绝顶高人,万众瞩目,弟子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怎敢劳烦您老人家啊。” “云儿,你就不必妄自菲薄了,你我二人相遇,自然是缘分,更何况你是我的徒孙,老头我不帮你帮谁呀!”庄天逸此刻“呵呵”笑道。 顾南云看着庄天逸,瞧着那张脸带着些真切之色,他自是知道,这师伯祖是想真心实意的想帮助于他,自己又怎么能拂了他这番心意。 顾南云躬身拜道:“若能得到师伯祖指点迷津,弟子那真是三生荣幸,万分感激。” 随着,只看庄天逸伸出一只手,他指向两边石壁上那些闪烁着的光影图案,说道:“云儿,你可看到石壁上那些图案了吗?” “弟子方才来到这里时,就看到石壁上那些光影图案,只觉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也不知是门中哪位高人所创的不世功法。”顾南云这时回答道。 “哈哈!”庄天逸面上露出些得意之色,道“你猜猜看......” 此时,顾南云脑中一惊,他道:“难道......难道是师伯祖您?” 庄天逸道:“不错,几十年前,老头我得此机缘,来到此处,想我一生专研剑道,修真参法,终于领悟出了这门功法,我便称它为‘玄清妙法’。” 他又道:“可惜我终究是老了啊!这玄清妙法是我的毕生心血,日后定要将它延续下去。所以,我想传你这门功法,以继承我的衣钵。” 顾南云听后,他有些迟疑,回道:“这......如此绝世功法,只怕弟子愚钝,负了师伯祖您的期望。” 庄天逸“嘿嘿”一笑,他道:“老头我眼光敏锐,何时看错过人呐,我的这门功法,还真就非你来修炼不可了。” 此刻,顾南云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他双膝下跪,跪拜在庄天逸的面前,并道:“承蒙师伯祖看得起弟子,弟子定不负您的期望,必定勤加苦修,以报答师伯祖的再造之恩!” “这就对了嘛,哈哈......快些起来吧!”庄天逸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把他扶起。 ...... 话说几十年前,庄天逸自从来到这青莲剑域,他就现这里灵气聚集,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虽然他已归隐,不问世事,但却对修炼一事不曾懈怠,执着痴迷,如此终生勤奋,刻苦修持,自然是德功并进。 忽忽几十年,庄天逸经过参悟云华玄经中的先天之意,和先天之气两大修炼法门,从而领悟出了一门绝世奇功“玄清妙法”。 当他的玄清妙法修成之时,整个流云峰有股紫色祥光,冲天而起,而它的法力更是惊动天地,乃有鬼神不测之威。 ------------ 第一百零五章:秋水相思 自从顾南云答应了为庄天逸送酒菜的事后,他则每日一如既往,从凌云峰来到云华洞,按时送来好酒好菜,如此时间已过了一个多月。 在这些日子中,顾南云除了每日为庄天逸送来酒菜外,他还去了青莲剑域,抽出一些时间来修炼。 在庄天逸的一番细心指导之下,他修炼的“玄清妙法”进步神,这其中以他先前修炼的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意两种法门,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加之还有他优异的资质,所以修炼的过程中很是顺畅无阻。 玄清妙法,一共有三层境界,分别为:聚神境、炼虚境、归真境。 修炼第一层聚神境者:以纳天地之精华,铸造身体根基,气灵融汇,聚精会神,开悟慧然。 修炼第二层炼虚境者:以炼精之化气,还虚无入流胚体,灵神合道,去伪存真,万法自然。 修炼第三层归真境者:归混元之圣境,神识极尽而升华,大罗修渡,凡入仙,功德大乘。 一个多月下来,顾南云已修炼到了第一层境界聚神境。这让庄天逸很是欣慰,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毕生所悟出的这门功法,定然能在顾南云的身上大放异彩。 青莲剑域。 这日,只见莲花台之上,顾南云两腿盘坐于阴阳八卦之中。他正开始修炼玄清妙法中的第二层境界“聚神境”。 这时候,在他左右两边的石壁之上,那些金色的光影隐隐闪现,一串串的金文浮现而出,整个昏暗的青莲剑域里,立刻变得明亮了许多。 顾南云扭头望着左边的石壁上,但见那第十三道光影图案,乃是修炼这第二层聚神境的开始。他仔细的看着那些光影手势与浮现出的金色文字,并牢记于心。 待到他全然牢记之后,顾南云开始闭目凝神,蓄集体内中的精气,他两手按照石壁上那些光影的手势比划了起来,随着石壁上的金色文字表述内容,继而催动着体中的精气运行而开...... 片刻后,顾南云的两只手,掌对掌呈倾斜状放于胸前停留,只见他两掌之间逐渐出现了一颗炙热的光球,缓慢变大,并有着数条光带,飞旋转。 他用手向着胸口中心处微微挤压着,那光球里面立刻飞出了无数的细小颗粒,荧光灿烂,绕着顾南云的周身旋转了数圈,尔后又飞到他头顶上空,聚拢起来。 随着一道光柱由上至下,直射于顾南云的头顶上,一时之间,化作雾气一样的金光,笼罩着他的全身,如此持续了片刻,那些雾气一样的金光尽数被顾南云的身体所吸收。 远远看去,那盘坐于莲花台上之人,恍如一座金身法相,奇幻震撼。 顾南云一番修炼下来,他只觉浑身舒畅,神清气爽,体内的一股暖流流遍于他全身各处,随后又重新聚拢到一起,汇集在丹田之中,沛提充盈。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玄清妙法的修炼,竟与云华玄经的修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时候,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先天之气”正与方才的这股精气,相互并存,互不干扰,甚至还有些融合的迹象。 在再说到顾南云修炼的途中,按照文字中表述的灵神合道这一修炼过程,他刚刚驱使着脑海中的“先天之意”,来辅助贯通,以完成这一过程,竟然也是顺利通畅,丝毫没有相互排斥之象。 其实,顾南云有这些感觉也属正常,因为“玄清妙法”,本就是庄天逸从云华玄经中的“先天之气”与“先天之意”两**门中领悟而出。所以修炼方法也是差不多的,正所谓万变不离其中。 ...... 昊清山。 巍峨寒峰贯苍穹,苍茫缥缈风雪中。这正是云州群山的写照。 天幕下的罗浮峰,更显浑然峥嵘,悬崖百丈冰,苍松傲风骨,它是昊清山脉最高的一座峰,迎着漫天的飞雪,熠熠生辉。 峰顶,早已是冰冻三尺,白雪皑皑,寒风啸啸。从这里能够看到整个昊清山脉的面貌,乃是一处绝佳的观景之地。 在这峰顶之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一袭黑白道家弟子服,飘逸凌绝,那女子不是叶岚婧又是谁? 叶岚婧盘坐于一块石台上,她正闭目凝神,修炼昊清道法,从她周围散出的那缕缕寒丝,正围绕着她的身体飘然转动。 在这风雪交加的罗浮峰顶,叶岚婧那纤细的身子,坚韧而立,不畏严寒。她白皙脸庞,微微有些苍白,寒风吹起了她的长,飘柔飞洒,雪花落满了她一身,犹显仙姿冷艳,当真是令人心神倾荡,为之仰慕。 在她的右边,寒溪剑斜插入雪地之中,水蓝色的光芒静静流淌着,默默的陪伴在主人的身旁。 倏然,叶岚婧睁开了双眸,只看她右手迅挥出,于此同时,斜插在她一旁的寒溪剑,像是受到了召唤感应,剑身不停地抖动了起来。 “呛啷……” 一声锐响,在这峰顶上突然响起,回荡于这空旷的天地间。 寒溪剑破鞘而出,一道水蓝色之光在这风雪之中,更显光寒,剑气凛然。 随着,叶岚婧一袭黑白的曼妙身影即刻腾飞而起,她在半空中接住寒溪剑,凛冽的风雪铺盖而袭。 风雪中,那道曼妙的黑白身影,若隐闪现,那行云流水的剑光,奔流不息。 只见她长剑霍然劈出,一道道水蓝丝条,带着冷然柔和的剑意,穿梭于这铺天的飞雪中,舞出了一方绝美的天地。 尔后,叶岚婧的身影化作一道寒光,携剑直冲苍穹,刺破了寒风与飞雪,气势那般的不可一世...... 在她的头顶上,凝昊清道法而结印,生出了一道阴阳太极图,呜鸣作响,在那法力的吸引下,漫天爆乱的飞雪,被凝结成一团团的花球。 她一剑斩下,剑光如秋水,长天落下,顷刻间花球爆飞,犹如一朵朵皎洁的玉花,在罗浮峰顶上璀璨绽放。 伴着那黑白的身影,从天空中飘然而下,落地。 叶岚婧停下了动作,负剑而立,场中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她轻微的喘出一口寒气,淡淡的汗珠从额角上流出。慢步走到罗浮峰顶的围栏处,抬头举目,凝望着远方苍茫的千山飞雪,思绪飘荡...... 往事,一点一滴,都在她心头浮涌而现,印刻在脑海之中,叶岚婧那纤细的身影,在那处许久呆立,任由着风雪的侵袭,显得有些怅然与孤寂。 他,过得还好吗?也不知道现在做些什么...... 叶岚婧想着、想着,脸上闪过一抹忧愁之色,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这段日子,总是心绪不宁,还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每每一想到那个男子的音容笑貌,她就会砰然心跳,脸庞烫,一股甜蜜之意弥漫而生。 从昊清宫后山第一次的相遇,深山之中巨石上那夜的交谈,到弥荒森林里一同患难对抗妖人,再到摩沼幻境中更是不顾性命相救于她的那个男子...... 这一慕慕的景象,叶岚婧从没有忘记过,而是一直埋藏在她的身心处,再也抹不掉。 “师妹!” 一个女子的娇声从叶岚婧的后背传来,把她从回忆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转过身子,一眼就看峰顶那处的小路口,正从那里走过来一名模样端庄秀美的女子,身上还披着一件毛领外衣,那女子正是叶岚婧的师姐焦甘竹。 叶岚婧将手中的寒溪剑入鞘,便朝着焦甘竹的方向走去。 焦甘竹走近了叶岚婧,把她带在手上的一件白色毛领长衣,替叶岚婧披在了身上。 她两手抓住叶岚婧那冰凉的双手,笑意盈盈,道:“师妹,我还以为你到哪里了呢,原来你跑来这里了。” 叶岚婧听后,冰冷的脸庞微有些红润,她微带着笑意,说道:“师姐,这几日我一直闲着,所以就到这里来修炼昊清道法了。” “可你也不想想,这里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身子,看你怎么给师父交代,你还让我这做师姐的不省心啊!”焦甘竹有些故作生气地说道。 叶岚婧目光下移,她点着头回道:“好了,师姐你就别担心我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 焦甘竹一听,略显无奈之色,她用手理了理叶岚婧秀上的雪花,道:“你啊,就知道贫嘴,下次 不准你这样啦!” “谨遵师姐之言,岚婧下次不敢了。”叶岚婧回道。 没过多久,风雪变得小许多,叶岚婧原本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在白色毛领长衣的包裹下,逐渐有了些暖意。 焦甘竹看她一副愁容的模样,自己与她相处时话也变少了些,这究竟是为何,焦甘竹也很疑惑。 这刻,焦甘竹问道:“师妹,自从上次你下山回来之后,就感觉你变了许多,还爱笑了。可最近看师姐你心情不怎么好,这是为何?” 叶岚婧也不急忙与她说,而是转过了身子,向前走上几步,望着远方的苍茫之色,微有些叹息,她道:“师姐,我没事,可能是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变好的。” “师妹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只管说给师姐我听,我们是好姐妹嘛,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啊!”焦甘竹对她宽慰地说道。 叶岚婧怎能不知,在整个昊清宫上下,除了她师父以为,就是她这师姐与她感情最好了。 她带着些感激之色,说道:“多谢师姐关心,岚婧明白,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才好。” 焦甘竹站在一旁,看着叶岚婧那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其实她也知道,她这师妹一向清冷孤僻,有些心事就连对她也很少提起。 随着,焦甘竹心里猛然的想起了什么,她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脸上露出一股坏坏的笑意,像是明白了什么那般。 叶岚婧见状,不知为何她这师姐突然这样,还眯起一双明眸,一直盯着她看,于是她不解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嘿嘿......” 焦甘竹看着她坏笑道:“我说你最近这愁容满面的,还是书上说得好呀!你最近的表现,就是得了相思之病。快说,你是看上了哪家的翩翩少年了。” 叶岚婧这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心神也慢了半拍,她怎么也想不到,焦甘竹竟会说中她深埋在心中的那些事儿。 一向淡然清冷的她,此刻也是有些无措,一股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令她羞愧难当。 “师姐......你......别瞎说,这没有的事......”叶岚婧露出一脸的娇羞模样,赶紧解释地说道。 “哈哈哈......”焦甘竹笑道:“师妹就别骗我了,看你那害羞的样子,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叶岚婧低下了头,有些嗔怒道:“你......师姐你别再说了,再说就不理你了。”她说完后便是扭着身子,走到一边去。 焦甘竹可从来没瞧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道:“哎呀!我们的师妹害羞起来,还真是我见犹怜,不愧是我昊清宫的第一美人。” “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再这样,岚婧都不知如何自处了。”叶岚婧面上泛起一抹笑意,难为情地说着。 焦甘竹停下了笑声,几步走到叶岚婧的面前,又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好师妹,我不说了,你能告诉师姐,那人是谁呀,害得你每天茶饭不思的。” 叶岚婧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看来她是不愿意说出口。 焦甘竹看在眼里,虽然很想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以叶岚婧的性格,她不愿意说的事,怎么求都没用。 于是,焦甘竹不再为难她,又对叶岚婧说道:“好啦,师妹不说就是了,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真的?”叶岚婧大喜过望地回道。 焦甘竹说道:“你我情同姐妹,何时骗过你了,不过嘛......” 叶岚婧有些不解,问道:“师姐,不过什么?” 焦甘竹理了一下她的毛领长衣,继而露出些阴险的笑容,她道:“不过嘛,下次你要见到他时,若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给我说哦!” 她看着叶岚婧一脸的沉着,并没有立刻回答。接着,叶岚婧还是想了一下,最终轻点着头答应了焦甘竹的要求。 时间已过去许久,最后,她二人沿着罗浮峰蜿蜒的小道,朝着翠松居的方向走去...... ------------ 第一百零六章:浩仙之剑 流云峰,青莲剑域。 这日,顾南云从凌云峰来到了云华洞府,照常给庄天逸送来了酒菜,他与庄天逸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便是到青莲剑域中,继续修炼“玄清妙法”。 到如今,顾南云一直是不辞辛劳,勤于苦修,一转眼已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可是,说起玄清妙法的第二层境界炼虚境,顾南云还是没有什么重大突破。相较于第一层聚神境来讲,这第二层炼虚境,倒是难度破大,也许只是时间的关系,顾南云想是他有些太过急进了。 莲花台之上,他闭目寂坐,冥心归虚,调息运气,吐故纳新,正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炼虚境的修炼之法。 这时,顾南云似乎感悟到一丝真机,体内的精气能量,在他的因势利导之下,逐渐与自身神识相互合体。如此反复循环,不生不灭,顺应天地之法,洞察虚空,神游太虚,身化万千,元神出窍。 接着,只见他周身金色之气,破体而出,形成一个球形,灿烂辉煌,把顾南云南笼罩于其中。一阵阵空明之声,响彻于整个周围处。 渐渐地,在他几番掐诀的手势之下,身前出现了七颗光球,形成一条直线,由小变大,颜色各异,璀璨夺目。 那七颗光球,在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见位置生了变化,转眼之间,就化作一道八卦图案,金光灿灿,不停地转动着。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儿。此刻,却见顾南云有数道分身破体而出,并站起了身子,那一道道的虚影相互重叠,接着往他的左右两边分散出去。 随着顾南云的神识操控,那些金色的虚影个个是挥剑起舞,形成剑阵之势,疏狂潇洒,奇幻莫测,煌煌神威,以证道真仙。 最后,在他的一番冲刺之下,顾南云终于突破了玄清妙法的第二层境界,炼虚境。 他心中大为激动,这日他只是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可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他停下了修炼,场中方才那片山呼海啸之声,随而消失,青莲剑域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响起,顾南云睁开了双眼,只见着庄天逸摇摆着他那矮胖身子,大步走了过来。 “师伯祖,您来了!”顾南云站起身,面露出笑意说道。 “好小子,恭喜你啊,已经突破了炼虚境,老头我当初没看错人呐。”庄天逸满脸欣喜地说道。 顾南云脸上的笑意不减,他谦敬地回道:“还是师伯祖您教导有方,弟子这才进步那么快。” 庄天逸点着头,他“嘿嘿”笑道:“嗯,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已是天下间少有的绝顶高手了。待你突破第三层境界时,那威力可是惊天地,泣鬼神,所向披靡啊。” 而后,他脸色有些下沉,又说道:“云儿,要修炼这第三层境界归真境,可要比前两层困难得许多,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顾南云见他这师伯祖一脸的认真,看来不像是逗他玩的,于是问道:“师伯祖,这第三层归真境,真的很难修炼吗?” 庄天逸用手抚了抚他的长须,大有感慨地说道:“是啊,这玄清妙法虽是我领悟而出,但修炼这第三层归真境,却是困难重重,就连你师伯祖我也是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略有小成。” “原来是这样,连师伯祖都要耗费十年的时间修炼而成,那弟子岂不是要修炼个几十年了,才得以突破?”顾南云回答道。 庄天逸眯起双眼,看着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的天赋和造化不尽相同,以你的资质和领悟能力,不出几年的时间,相信你必能有所大成呐!” 顾南云面露感激之情,他拱手拜道:“多谢师伯祖提点,弟子定竭尽全力,潜心修炼,将这功法扬光大!” ...... 在此之后,顾南云在修炼玄清妙法的同时,他也不忘抽出些时间来,修炼云华玄经中的“先天之气”与“先天之意”这两**门。 一段时日下来,顾南云由浅到深,更加现云华玄经中的妙法无限博大,也吸收了很多精妙。每当他参悟云华玄经时,虽觉得艰深枯涩,但却是妙用无穷。 ...... 阳春三月,大地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 极目远眺万里山河,芳华无限春意盎然。清风微寒,却带着勃勃生机,弥散于整个天地之间。艳阳高照,铺下了万道光辉,给高巅之上的殿宇带来一丝温存。 青莲剑域。 不知何时起,这里出现了庄天逸与顾南云两人的身影,只见他二人走到洗剑池的边上,观望着眼前方的一口池水。 这时候,庄天逸神情凝结,他开口说道:“云儿,今日我把你叫来,是有一事想要对你说。之前你一直潜心修炼,所以也没给你提起,怕耽误到你的修炼进程。” 顾南云闻言,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拱手拜道:“不知师伯祖,您有何事吩咐?” 庄天逸的目光一直望着洗剑池中的那水面之上,不曾有半刻偏移,怔怔出神,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久远之事。 “你可知道这池子为何叫‘洗剑池’吗?”庄天逸淡淡地对顾南云问道。 顾南云回道:“弟子初见这里时,只见池水碧绿幽亮,并无奇异之处,所以也没多作其他想法。” 庄天逸对顾南云的回答并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这口池水,可不是普通的水,它乃是‘清灵之水’,有着洗除邪煞和污浊之功效。” 顾南云听着庄天逸的解释,他还真没想到,面前这口池水还有这奇异之处?于是问道:“师伯祖,那为何它叫作‘洗剑池’?” 庄天逸接着说道:“自这清灵之水的出现,祖师爷云华上仙就曾用它来洗剑,所以就有了洗剑池这个名字。” 顾南云听后,一知半解,遂问道:“洗剑?还请师伯祖明示。” 随着,庄天逸就把这洗剑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他...... 话说这洗剑一事,要追溯到七百多年前了。 传闻,正魔大战结束后,在蜀州之地,出现了一种叫作“摄魂”的奇术。 当时有不少阴邪之人,他们在铸剑时,以幽冥怨灵,鬼怪厉魄,通过摄魂奇术,加以焚炼,强行注入剑中,使得剑具有了凶煞之气,邪恶之灵,威力也随之大增,从而祸乱世间。 邪剑一出,江湖中就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云华上仙知晓后,他运用出无上仙家妙法,历时多日,才将那些恶人全部诛杀,并收回他们手中的邪剑。 云华上仙回到了青莲剑域,就把那些邪恶之剑全都投入了洗剑池之中,以洗除剑中的邪煞之气,避免那些邪剑再次残害世间。 话又说回来,就在庄天逸给顾南云道明了洗剑一事的前因后果后。只见他两手掐诀而出,出一道炽烈的豪光,直射入洗剑池之中。 但见那豪光犹如 一面长刀,猛然地切入。而洗剑池中的水,此刻旋涡大作,滚滚翻腾着。接着,从旋涡中射出了许多道寒光,刺眼耀目,原来那些寒光正是一把把长剑,停留在洗剑池的上空,出呜鸣之声,错乱交汇,不断地飞舞旋转着。 顾南云见此奇异之景,不禁心中大为惊讶。 片刻后,庄天逸收回动作,豪光消失,他则是负手而立,观望着眼前生的这一幕。 接着从那水面的旋涡之中,突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一根巨石圆柱石台,轰然伸出,飞溅起无数的水花,洒向洗剑池的周围地面,就连顾南云与庄天逸二人的衣衫,也难以幸免。 那凸出来的圆柱形石台,一半插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水面上的那一半约有三尺之高。 而在那石台之上,出现有一柄仙剑,凌空而立。从那剑身处出的金光,直冲向洞顶,洞顶那处,便是化出了一道如旋涡般的气流,又似九天银河,缓缓转动着,看去极为奇异壮观。 顾南云眼中闪着精光,他注视着石台之上的那柄仙剑,只见纯阳灿烂,含影定光。 那仙剑乃由玄铁而铸成,剑柄雕有金龙之案,显得气魄无比,剑身则刻饰着星宿运行,散出一股强横的剑气,激射飘渺而深邃,直教人震撼不已。 顾南云忍不住心中惊叹,像这等世所罕见的绝世神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随着,那柄仙剑出一阵龙吟般的清响,在它周围那些倾斜飞舞着的乱剑,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给吸住,停留半空不再转动,反而是不停地摇晃着剑身。 顾南云望着那些散着寒光的长剑,想是他师伯祖口中所说的,那些是之前祖师爷云华上仙丢入进去的邪剑了。 这时候,庄天逸望着四台之上的那柄仙剑,他淡淡开了口道:“云儿,你面前的这柄仙剑,乃是‘浩仙剑’,祖师爷云华上仙曾将它掷入洗剑池中,以镇压住邪剑的煞气。” 他又道:“几百年了,它一直沉睡于池底中,现如今它将重现于世。” 顾南云望着那柄浩仙剑,跟着夸赞道:“师伯祖,弟子看此剑气魄辉煌,缥缈深邃,透着一股浩然凌绝之气,看来是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 庄天逸听后,他抚须“哈哈”而笑,即道:“云儿,这浩仙剑本是祖师爷云华上仙的法宝之一,它与本门的镇派之宝长霄清影,乃为雌雄双剑。我派后世之人,只知长霄清影的存在,却不知还有浩仙在这洗剑池之中。” 顾南云听罢,连连称奇道:“怪不得弟子看这剑不似世间所有,而是仙家至宝啊!” 庄天逸点头,于是说道:“此剑自有天地之威,浩然长存,既灭妖魔,又斩鬼神。” 他又道:“云儿,今日我便将这浩仙之剑,传授于你,也好胜过于它长埋此处,希望你日后好生善用。” “弟子何德何能,这是祖师爷遗留之物,应当师伯祖您来授之。”顾南云赶紧拜道。 庄天逸听后,他脸色微有些叹息,倒像是在说,如此仙家至宝,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这送上门的东西,他反倒往外推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顾南云才深受他的喜爱。 庄天逸微笑着说道:“这也是祖师爷他老人家之意,云儿,你先不要着急拒绝,且听我把话说完。” 顾南云此刻,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只等着庄天逸把话说完。虽然他不知道师伯祖为何会这一说,但是想想,这其中必定是有原由的。 ------------ 第一百零七章:山岗之殇 庄天逸眼见顾南云没再推迟,他回忆起了当年来到这青莲域的情景,并把这一切给顾南云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庄天逸进入青莲剑域之时,他也不清楚此处便是祖师爷云华上仙的闭关之地,还以为这里不知是那位上古大神的居住洞府。 就在庄天逸进入青莲剑域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洗剑池的边上。 突然,他只见原本平静的水面变得漩涡大作,并出了轰隆的声响,只觉脚下之地被震动得摇晃起来。而在看洗剑池中,一时间有许多闪烁着寒光的长剑,纷纷从水里直飞了出来,然后是在水面的上空不受控制的胡乱转动,飞舞着,刺眼夺目。 庄天逸见此情形,心中也是大为惊愕,他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只得凝神戒备,静观其变。 尔后,洗剑池水面上那旋涡之中,这刻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从旋涡中钻了出来,紧接着是一柄光耀四射的仙剑破水而出,一阵龙吟之声传入庄天逸的耳中,极是震感。 那仙剑飞入半空,强烈的金光照亮了整个青莲剑域,从剑身那处,随之出一个光圈,向外不断扩散,犹如水波纹那般,把那周围胡乱飞舞的那许多长剑给控制住了。 当那巨大的光圈扩散范围差不多能盖住洗剑池的边缘时,庄天逸又见光圈之中升起了腾腾的气雾,最后那些气雾逐渐凝结,化作了一面金色的文字。 庄天逸仰头观望,双眼大睁,只看上空那面金色文字里的大意是这样:青莲剑域本是云华上仙的闭关之地。后有邪剑出世祸乱于世,云华上仙诛灭奸邪后收回了邪剑,遂投于洗剑池之中,洗除邪煞,并用仙家法宝浩仙剑镇压住。 在此之后,云华上仙窥看天机,得知七百年后九州将有一场灭世浩劫,故传下浩仙之剑,后世弟子若有机缘得此仙剑,便可用此剑阻止浩劫生。 云华上仙曾施下封印,需有缘之人才能解除,拿到浩仙剑,并将担负起大任,阻止浩劫生,可保天下太平。 话说回来,庄天逸把这全部都告诉了顾南云后,他对其说道:“云儿,自你来到这里时,我便能感觉到洗剑池中的浩仙剑生异动,想来你就是它的有缘人,所以到今日,我说过要把这剑传授给你。” 顾南云听后,如果之前祖师爷云华上仙的预言是真的,而他若是那有缘人,他就要扛起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为了天下太平,就算是牺牲他自己,那也是毫无怨言。 只是,这有缘人,单凭他这师伯祖的一面之词,是很难断定就是他,如今要看结果如何了,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姑且试一试。 于是,顾南云回道:“师伯祖,那就让弟子姑且一试。” 庄天逸看着他,满意地笑了,即道:“老头我相信你能解开封印的,你去吧!” 这时,顾南云走上前几步,目光望着洗剑池上空的浩仙剑。但见那浩仙剑微微颤动着剑身,不时出低鸣声,仿佛是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到来。 就在露出水面上的那三尺石台正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如成年人般大小的手印,想来那就是云华上仙结下的封印了。 顾南云一个飞身而起,进入了洗剑池的上空,他灵巧的身子极避开周围的那些乱剑,身子直飞向浩仙剑那处去。 就在这一刻,顾南云凌空而立,以最近的距离看着那浩仙剑,只是那剑的光辉实在太过耀眼,刺得他难以睁开眼睛。尽管这样,他还是找准了石台上手印的所在处,继而右手伸出,五指张开,缓慢地放入那手印当中去。 顷刻间,顾南云只觉他的右手被那手印紧紧地吸附着,不得动弹。石台之上的浩仙剑,又如先前从水中出来的那般,龙吟的吼声不绝于耳,光芒更加璀璨无比。在那剑身剧烈的抖动之 下,忽而出一阵碎裂之声,原来是石台上出现了许多条裂缝,即将破裂。 “砰......” 一声剧烈的炸响,洗剑池中那石台已化为粉碎,顾南云被一股强大的推力向后倒去,整个场中碎石块狂乱飞袭,庄天逸赶紧掐诀而起,在身前结出一面透明的屏障,尽数挡下了那些急如流星般的碎石块。 再说到顾南云那边,他在往后退的同时,立即催动体内真元,以稳住自己倒飞的身体。 不消多时,场中的碎石片已然平息,而在洗剑池上空停留的那些乱剑,全都齐刷刷的插入池水之中,不见了踪影,漩涡也跟着消失了。只剩下浩仙剑,独自在半空飞舞着。 顾南云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上,只看他右手伸出,左手掐诀,浩仙剑在他的牵引之下,向着顾南云这边飞来,他顺势一把就握住了那剑,随之飞身而下,落在了庄天逸的面前。 庄天逸眼见浩仙剑在顾南云手中握着,原本刚才那炽烈的强光,已经消失,变成一股柔和的金黄之气,流动于剑身。 他“哈哈”一笑,道:“云儿,我可说得没错吧!这浩仙剑的有缘人正是你。” 这一刻,顾南云手握浩仙剑,只觉剑柄温热,极是舒服,剑中有一股气流窜入他的身体里,与他修炼的先天之气和玄清妙法交融在一起,顿时感觉自己有使不完力气,精神百倍。 再看那浩仙剑,隐隐有股剑气跃跃欲出,只怕是顾南云随手一挥动,便是有排山倒海的能量爆出来。 顾南云看着手中之剑,情绪激动不已,他称赞道:“师伯祖,这浩仙剑果真是仙家至宝,神力非凡。” 他又道:“此剑在我手中,乃是弟子几世修来的福气,弟子定要好生善用好它。” “云儿,如今你已拿到浩仙剑,可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使命,虽然老头我不知道这场浩劫将生在何时,但你必须要时刻保持警醒,任重而道远呐!”庄天逸看着顾南云幽幽说道。 顾南云将浩仙剑插入剑鞘之中,背在后背,他拱手拜道:“弟子不敢忘记,定当全力以赴,以完成祖师爷的心愿,不负云华剑宗对弟子的一番栽培之恩。” “嗯。”庄天逸听后很是满意,他道:“你知道就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孙啊!”说罢,他“嘿嘿”地笑了出来...... ...... 清明丝雨断肠伤,孤野荒冢何人祭。 暮春里,在这触景伤怀的季节,几欲断魂,有多少人两界相隔,生死茫茫。一世繁华落尽,心中思念却成为永远的牵挂。荒冢里,葬下了多少离别和伤痛,是谁的泪水在悄然滑落。孤寂的世界里,又是谁人在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山岗之上,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空气凄清,无比的绝望。 在山岗的另一一处,乃有一块荒芜之地,在那里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土堆,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座孤坟。 那座孤坟,看起来已经有很长的年月了,若不是面前立着一块石碑,还真难分辨出这是一座坟墓。 只见坟墓的周围,杂草从生,竟显荒凉,已是被世人遗弃,让其慢慢消亡,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漫天的雨丝斜斜地打在那冰凉的石碑上,凄凉的冷风呼呼吹来,仿佛是伴着寂寞的低语,诉说着这里的哀伤。 孤坟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负手而立,呆呆的站在那里,凝望着他眼前的那座孤坟,任由着冷风和细雨,吹打在他身上。 在这风雨中,那背影显得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怅然若失。究竟是命运给了他多少无情的打击,才令他这般凄苦...... 尔后,细雨渐渐停下了,虽然雨点不大,但还是浸湿了那男人的衣衫,他那一头 披肩垂下的白,已经变得凌乱,一滴滴的水珠从丝上滴落而下。 待近看时,这男人不正是幽州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又是谁?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到这里,而那孤坟中的逝者,又会是他的谁呢! 这刻,北野墨自言自语地说起话来,他对着眼前的孤坟道:“小舒,好久不见,这么久才来看你,希望你不要见怪!”北野墨语气低落无力,显得有些吃力。 待说完后,他把双眼微闭着,身子就这样静静的呆在场中,一动也不动,仿佛是在的等那坟墓中的人回应一般。 一会儿过后,北野墨又开口道:“你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在想念我,我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你......” 他这话一出,回应着他的只有无情的冷风,和那坟头上左右摇摆的杂草。但是,北野墨已经很知足了,因为这些就像是她的话语那般,只有他能听得见,她应该也是很想念他吧! 接着,只看北野墨的脸上,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向严峻冷厉的他,只有在那座坟墓的面前,他的笑容才是自内心的,那是种刻骨铭心的爱意,让人不觉场中这个冷漠的男人,他还是有感情的。 北野墨语气中带着些欢喜,于是对那孤坟说道:“小舒,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以前送你的那些礼物。” 他想起了久远之事,继续说道:“记得在我们成亲后的那年,有一次我砍了一车满满的柴火,于是非常高兴,心想拉到集市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当时你偏偏要跟着我去,我拗不过你便带着你一起上街了。” 话说到这里,北野墨停了下来,长叹一声,但见他面容带着些苦涩的笑意,一双血红的眼睛,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他两手紧握住拳头,身体有些颤,努力的抑制住心里的那一股悲伤,不让它流露出来。 北野墨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望着那孤坟,接着道:“小舒......我还记得那一车柴火我们卖了很多的钱,你和我都特别高兴,后来你在镇上看到了一只钗,你说它很漂亮,我就知道你很喜欢,当我摸着身上那可怜的钱袋时,知道那钗很贵,自然是买不起的。” 他又道:“自那以后,我便每天努力上山砍柴,希望尽快赚足银子,买下钗,好在你生辰的那天,当礼物送给你......” 北野墨说到这里时,声音有些哽咽,已很难再说下去,他的一颗心,只觉真的好痛,好痛,痛到他差点喘息不过来。 面对着那座孤坟,那里面埋葬着的是他最爱的人啊,可如今是天各一方。北野墨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座孤坟,他只觉自己离她遥不可及,遥远得今生都不能相见,只能看着石碑上她的名字,寄托着他无尽的思念。 到最后,北野墨还是接着说道:“可是......等我兴奋的拿着钗回家找你时,你却躺在了血泊之中,无声无息,离我而去!” 他抬头,望天,血红的瞳孔中,带着无尽的杀意,一张脸因为痛恨而变得狰狞,继而他怒吼道:“天意弄人......命运不公......小舒那么善良的女子,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夺掉她的生命,难道好人就该死吗?这是为什么......苍天呐,你告诉我啊......” 一阵绝望的嘶吼声在这荒野的山岗上传出,幽幽回荡于远方处。苍天没有回答他的话,场中只有呼呼的冷风吹拂着,周围的一切是凄凉无比,绝望和无情。北野墨没了力气的跪在草地之上,他低下了头,一个男人的眼泪,在这一刻无声的落下...... 谁能又想得到,场中这个男人,他乃是一教之主,雄才大略,冷厉杀伐,世人皆知的大魔头,却不知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 第一百零八章:流云紫气 苍穹下,一片灰暗朦胧,单调无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与沉闷的气息,久久不能退散。 山岗上,孤坟前,北野墨缓缓站起了身,从刚才那悲伤之中走了出来,继而恢复了他以往那冷厉果决的形象,身上的气息变得霸道强盛起来。 这会儿,在他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北野墨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只是安然的站在那处,负手而立。 “朱雀参见教主,愿教主洪福齐天,千秋万载!”这声音乃是朱雀出的,不知她是何时到这里的。 “起来吧!在外面就不要行此大礼了。”北野墨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多谢教主!”在他身后单膝下跪的朱雀这刻起身回道。 尔后,北野墨没再说些什么,他只看着朱雀手里捧着一把鲜花,越过了他缓步走到那座孤坟处去。 朱雀来到坟墓前,她面色恭敬,没有了以往那股妖媚之态。只看她对着孤坟,弯腰拜了三拜,随后走到石碑前,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石碑处。 朱雀站起身,转身走近了北野墨,这时的北野墨身子背对着她,正抬头望着远方的苍茫之色。 山风变得大了些,把北野墨那一袭长袍吹得是猎猎作响,一头的白此时也随风飘洒起来,这让他整个人的背影看起来伟岸无比,以一副王者之尊的气势,俯瞰着天际下的那一片山河秀色,让人肃然起敬。 朱雀站在北野墨的身后不远处,也是抬头眺望着远方,她一袭朱红衣衫显得鲜艳醒目,夺人眼球。 两人站立了片刻,朱雀这时拱手说道:“这山岗上空气阴冷潮湿,还请教主多保重圣体。” 北野墨听后,心中大有感慨,他道:“世人都以为本座是一个大魔头,冷血无情,无恶不作,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恶魔。”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以为这辈子应该是没有人会关心本座了,今日本座听你的这些话,甚是欣慰啊!” “教主的为人,属下很是明白,又怎是那些奸险小人口中的魔头,是非曲直,怕是只在他们心里才知道。”朱雀回答着说道。 北野墨一听之下,深觉有理,他“哈哈”一笑,道:“你说得没错,自古公道在人心,这乱世之中,是是非非,谁又能分得那样清楚。” 朱雀听后,只是躬身点着头,表示赞同,没有再说什么话。 尔后,北野墨又对朱雀问道:“最近正道之派那边可有何动静?” 就在前些日子,朱雀就派出她的得力手下步影,前去密切监视着正道门派的一举一动,据步影回来禀报,那些正道之派,只是在加强防范,一方面全力搜寻魔隙结界,以肃清妖魔。所以,目前对天暝圣教这边,并无攻打的意图。 朱雀根据步影所说,如实地一一向北野墨禀告。 这时候,北野墨说道:“想来他们见我们按兵不动,又逢妖魔侵扰,自然是无暇顾及来对付我们,所以也只好加强防守。” “教主说得没错,接下来不知教主您有何安排?”朱雀回道。 北野墨沉思了一刻,如今教中十二旗的人手空缺巨大,短时间内是无法填补,所以现在要攻打那些正道之派,以圣教如今的实力,要是单独对付某一个门派,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正道一向团结,他举一教之力去对付九大门派,自然注定是要失败的。 北野墨缓缓开口道:“如今我圣教与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贸然进攻,也只是徒增伤亡,况且十二旗的空缺还没补上。” 朱雀看着北野墨有些犯愁,其实她也知道,十二旗人手空缺没有填补 上,就算是正道与那些妖魔双方争斗,会对正道的实力有所削弱。但想要一举搬倒正道门派,也是相当的困难。 朱雀想了一会儿,她道:“启禀教主,据属下分析如今这形势,我们只得逐一各个击破,才能长驱直入。” 北野墨听着朱雀的建议,他道:“擒贼先擒王,正道虽然人多势广,但要逐一各门击破,又有何难!” 只看他脸上的愁容消退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又道:“正道以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为三大支柱领袖,只要我圣教除掉其中任何一门,正道必定方寸大乱,到时候何愁灭不了他们。” 朱雀脸上闪过一脸媚笑,她道:“教主说得没错,这样一来,我圣教要搬倒正道之派,定是指日可待了。” “哈哈哈......” 北野墨面色冷然,他出了一阵狂笑,随着他大手一挥,一股凌绝的气势直逼而出。 “眼下我们只需等待时机,密切注视那些正道门派的一举一动,本座回去之后,会与地阴先生相谈此事,尽快想出计划。”北野墨说道。 朱雀听后,她躬身拜道:“是!教主。” 紧接着,北野墨又对朱雀说道:“另外,本座还要你前去督促十二旗主,让他们抓紧时间招揽人马,以填补教中的空缺。” “属下这就去办!”朱雀说完后,就自己先行离去了,只剩下北野墨一人还留在山岗之上。 北野墨待朱雀走后,他转过了身,走到孤坟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细细的抚摸着那石碑之上的名字。 此刻,方才他那霸道的气息已消失不见,冷峻的脸庞变得温柔了起来...... 天地间,荒凉的山岗上,只有一个孤独的男人默默的蹲在那石碑前,他默默低语着,似在诉说着什么,久久没有离去。 ...... 流云峰,青莲剑域。 自顾南云修炼玄清妙法,在突破了前面的两层境界后,他开始修炼第三层境界,归真境。 顾南云按照往日惯例,一人独坐莲花台之上,他按照归真境的修炼法门指引,一路循序渐进,游走神识。 半柱香后,在他一番修炼下来,却感觉这第三层归真境,修炼困难度乎他的想象,几乎可以说是难于登天。想想他师伯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略有小成,以他现在对归真境的理解,怕是要修炼个几十年,才能粗通点皮毛,还不算小成。 为此,他心有感叹,这世间修炼之法,无穷无尽,浩瀚无边,大如宇宙。顾南云对于修真炼道的理解,也只不过是用一生的时间去不断参悟和认知罢了。 正当顾南云还在思索时,在他左右两边的石壁之上,那一共三十六道金色光影,突然间全都大亮了起来,整个青莲剑域亮如白昼,随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咝咝”声。 顾南云被那强光射得睁不开眼睛,不消一会儿,声音消失了,待他把眼睁开时,光芒已经退去,奇怪的是,那石壁上的三十六道金色光影,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为之惊愕,也不知怎就消失了。所幸还好,他已全部把那三十六道光影及修炼的法门,全都熟记于脑海中。 顾南云还在疑惑时,他起身从莲花台上了走下来,却见庄天逸出现在不远处,正望着他“呵呵”笑了起来。 顾南云赶紧走上前去,拱手拜道:“师伯祖,您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庄天逸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难道我来还要向你请示吗?” “弟子不敢。”顾南 云面对庄天逸的刁难,只好赶紧认错。 “哼!”庄天逸故作傲慢,道:“我原谅你啦!” 他又有道:“云儿,你这第三层归真境修炼得如何了?” 顾南云把方才修炼的结果一一告诉了庄天逸,可以说他是在诉苦。 反倒是庄天逸,他听了就跟没听一样,没太大的反应,只是他说了一句:“天地之道,皆全凭造化!” 顾南云这一听,云里雾里的,他没明白庄天逸的话中之意。于是他继续追问,而庄天逸则没再回答他这个问题。 顾南云又把刚才石壁上那三十六道光影消失的事告诉了庄天逸。庄天逸不答,他反是绕开了话题,只说道:“云儿,这几月来,我已把玄清妙法全部传授给你了,你既得浩仙剑,我的使命总算完成,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啦。” 顾南云今日听着他这师伯祖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也难以领会,他道:“师伯祖,弟子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 “臭小子,听不懂算啦,从今以后,你就别给我送酒菜,也别再来这里了。”庄天逸冷冷地对他说道。 顾南云一听之下,心中有些吃惊,面露疑惑之色,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师伯祖,以至于要赶他走。 他不解地问道:“师伯祖,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弟子做错什么事了,惹得您不开心。” 庄天逸“嘿嘿”笑出了声,他道:“你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还做得很好。至于我为什么叫你离开,想想应该是烦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又道:“有你这几个月陪着我,师伯祖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还年轻,老头我总不能把你一直留在这吧!那样也太浪费你的大好年华了。” 顾南云听罢,他看着庄天逸那果绝的神情,想来是真不愿意让他留下了,心里突然间有些不是滋味,毕竟相处了这几月,他对庄天逸,也算是有感情的。 “走吧!云儿,你还要将我的玄清妙法扬光大呢,你身上还肩负着使命,去做你该去做的事吧!”庄天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顾南云明白,庄天逸说的这些是没错,而且还要他不要再来了,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他虽然心中难受,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有空再来就行了。 随着,顾南云跪在了庄天逸的面前,他虔诚地拜了三拜,道:“师伯祖,弟子深受您的再造之恩,犹如再生父母,今后弟子就不来侍奉您了,还请您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庄天逸见此情景,内心也着实感动,他虽然不舍,但有些事乃天命所定。 “云儿,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庄天逸伸手把他扶起,眼中闪着微光,盯着顾南云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顾南云道别了庄天逸,从青莲剑域走到云华洞府,接着是离开了流云峰,御剑朝着凌云峰的方向飞去。 他这一离开,谁又能想到他与庄天逸的这次分别,也就此成为了永别。 数日后,流云峰峰顶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紫色之气,直冲入天际,只见光耀灿烂,气象非凡...... 清华殿内,这时走出了元虚真人及四位长老,几人一同抬头,遥望着那流云峰顶上的奇异景象,虽是在这青天白日,但还是隐隐能够看得清楚。 这时,他们都是面露惊叹之色,静静的观望着天际下那道紫气的变化,但见那道紫气逐渐化成了紫色的烟云,于云层之中消失不见了。 元虚真人与四位长老,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是在送别那道紫气的离去...... ------------ 第一百零九章:雷霆宏愿 雷州,雷霆谷。 方今之世,门阀林立,其中又以十大门作为支柱,牢牢占据着九州之地,各家道法争奇斗艳,为这大道三千之世,谱写出一篇辉煌的篇章。 雷霆谷,乃九州十大门派之一,香火盛旺,历史悠久,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岁月了。门下弟子更是人才济济,乃当世之大派,足以见得这一门派的底蕴所在。 但是,雷霆谷的声名与实力,却是仅次于正道三大领袖之末,排名第四。掌门擎钧上人,多年来苦心孤诣,欲带领着门派走上更高的巅峰,数年过去了,雷霆谷不上不下,始终保持着位居第四名的头衔。 为此,擎钧上人也是深感无奈。 雷霆谷位于雷州靠近幽州之地,从两座如长剑一般的山峰中间一道狭窄的裂谷进去,只见那裂谷口子中闪现出幽幽之光,看去倒是有些神秘莫测。 待进去之后,这里面乃是一处大裂谷,传闻上古之时,一次地壳变迁而将这里的山体裂开,后经漫长岁月才形成大裂谷。只看四下被直冲上云霄的高峰给围住,大裂谷的两边,乃是万仞绝壁,无路可行。再往里深入时,却见山势渐缓,那里全是满眼葱绿的原始森林,朦胧而幽深。 裂谷中,有着许多由巨石块修砌而成的高大房屋或祭坛,那些建筑看去古老而质朴,布局和方位层次清晰,大致为五行格局来建造。 靠山崖下居中的位置处,一座雄伟的殿堂傲然而立,它是整个大裂谷中最高的建筑物,暗灰的色调显得整座殿堂苍茫独然。 这时,整个场中出现了许多服饰统一的人群,他们或站立把守,或来回穿行,一排排的,井然有序。 这处大裂谷,就是雷霆谷的门派驻地了。 在雷霆谷的上空,却是有阴云郁结,碧天难开,还时不时听见有闷雷在山谷中轰鸣回响,甚是奇异。 相传在千年以前,雷霆谷本是一处荒凉之谷,在这谷中本隐居着数名修道之士。某日,有妖兽来袭,数名修道之士奋起与妖兽厮杀。最后,由于妖兽妖力强盛,数名修道之士节节败退,难以抵挡。 就在这时,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声惊雷响起,从天际直射下一道强烈的闪电,大有毁天灭地之威,妖兽被闪电击中后,身受重伤仓皇而逃,从此不敢再来侵犯。 数名修道之士抬头仰天,只见在那乌云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身影,模样怪异,周身布满了闪电,正“滋滋”地作响。 那数名修道之士见状,都纷纷顶礼膜拜,以为是雷神。在此之后,他们把这里命名为雷霆谷,以雷神为庇护主,在这开宗立派,创立了雷霆谷一门。 话说这雷神,据古书《神怪志》上有所记载:北海之中,生有一鳞虫,历万年之久,修得大道,其化为龙身、人、亦有大能,善施雷电,故为雷神,乃上古大神之一。 延祭殿,内堂。 在一间偌大的石室中,布局简洁,给人以空荡荡的感觉,又颇有些神秘味道。只见石壁之处散着寒光,隐隐有雾气飘荡。四面顶立着数根大石柱,上面刻有浮雕,有些模糊,大致是云雾之状,翻滚腾腾。 石室的中央处,乃有一块巨大圆盘石台,石台的周围摆放着八盏石灯,里面燃烧的不是火,而是一种类似于冰晶一样的固体,闪闪亮,缓慢转动着。 石台的中心处,正盘坐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显得粗犷厚实。他一头红色头,头顶上的两束白如眉毛一般往上斜翘起,倒是怪异得很。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微闭着,他眼眶周围乌黑一片,看起来气色比较差。这人不是谁,正是雷霆谷的掌门擎钧上人。 只见他周身显现着数道闪电,寒光夺射,滋滋作响,把他整个人包裹其 中。他两手掐诀而动,胸前出现了一团红光,如燃烧的火焰那般,奇异非凡。 看这情形,擎钧上人是在修炼一种奇门功法,想他一派之掌,修为怕早已是出神入化了。原来,他正修炼的是雷霆谷无上功法,名为“焚岐雷书”。 这焚岐雷书,自雷霆谷开派初期,经过数位祖师爷的专研和参悟,以各家的修炼法门结合相融而成,它力量巨大,高深莫测,乃有撼动山河之威。 这功法一共有四个段位,每一个段位由浅入深,层层叠加,威力自是各不相同。分别是:地焚段、黄岐段、惊雷段、天书段。 据说这部功法,最高的天书段,只有雷霆谷的开派祖师爷其中一位修炼成功了,在后世的弟子之中,修为皆是处于黄岐段之间,而掌门修炼最高的可达到惊雷段。 不难猜测,此时正在修炼的擎钧上人,他的功法已到达了惊雷段,而今他正要欲往天书段突破。 这刻,擎钧上人一番修炼下来,他只觉内里气流混乱汹涌,冲击着全身各大要穴处,难以控制住。只看他头顶之上,冒出青烟白雾,浑身颤抖不止。 突然,圆盘石台之上,一圈光环爆起,在石室中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石室就要崩塌了一般。 擎钧上人“哇”的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往一边倾倒下去,他赶紧伸出手抵在石台上,勉力支撑着,见他身体虚弱,此番看来是受到不小的重创。 “掌门师兄......” 在他身后,忽而传来了有两人的声音,都在为擎钧上人的伤势担忧着。 擎钧上人背对着那二人,只看他右手向上升起,微微摆动着,道:“老夫没事,不必担心,调息一下就好了......” 片刻后,他身后那两人走上了石阶,来到石台之上,站在擎钧上人的面前,这才看清那二人的面貌。 只见那二人,中等身材,身穿雷霆谷特有的服饰,体型偏瘦,相差不大。但不知怎么的,两人的眼中都是闪着一股阴寒之色,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善意之辈。 这二人不是谁,正是雷霆谷赤羽坛坛主卢鹰和紫电坛坛主洪奎,他们的功法修为,仅次于擎钧上人,两人都是门派中举重若轻的重要人物。 那卢鹰开口道:“今日我看掌门师兄,修炼有些急进,若是太过心切,只怕会适得其反,还望师兄保重身体!” “是啊!卢师弟说得没错,掌门师兄应当注意休息才是。”洪奎面露笑容,跟着也说道。 擎钧上人微点着头,他笑道:“二位师弟的好意,老夫心领了,我的身体,还能吃得住。” 片刻后,擎钧上人站起了身,与卢鹰和洪奎三人一同走下了石台,来到另一间偏室之中。 待擎钧上人坐下后,他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于是开口道:“想我修炼‘焚岐雷书’,前面三段可以说是得其精髓之所在。” 他微有叹息,又道:“只可惜这第四段天书段尚未修成,难以突破,老夫心中甚苦闷啊!” 站在擎钧上人一旁的卢鹰,脸色下沉着,他道:“掌门师兄不必气馁,想这‘焚岐雷书’,乃我派至高无上的功法,自然难以修得。以师兄的资质,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必是能大成呐!” 擎钧上人听后,他“哈哈”一笑,说道:“卢师弟,你就不要宽慰老夫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多年来深居简出,潜心修炼,为的就是要突破天书段。可如今......却是毫无进展,怎能叫老夫不心急嘛!” 擎钧上人说完后,三人中的洪奎接话道:“这‘天书段’高深莫测,有着搬山倒海之威,先前也只有一位祖师爷修炼而成。千年来,后世弟子中, 便再无一人可突破,可想而知,要修炼成天书段,确实难于登天。” “洪师弟,你说得没错!”擎钧上人露出一副认同之色,心中也是如此觉得。 他又道:“方今之世,各家道法如同百花齐放,竟相攀比,若是我雷霆谷一直停滞不前,只怕我一门终将要被覆灭,倒时老夫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列为师祖啊!” 卢鹰这一听之下,也是深感擎钧上人的苦心,他道:“是啊,若是掌门师兄你突破了天书段,那我雷霆谷一门可真就扬眉吐气了,威名更加远播。” 卢鹰话语刚落,洪奎接着说道:“嗯,到那时我派排名定不会排在三大派之末了。” 擎钧上人心有感慨,面色有些无奈,他道:“两位师弟,老夫知道你们的用心,想我雷霆谷建派千年之久,到现在一直是屈居于三大派之下,真是天不佑我门呐。” 他继续说道:“多年前,师祖爷曾有一个心愿,他欲要把雷霆谷带领上更高的巅峰,弘扬我派功法,从而受天下人敬仰。但是,这数年来,我派日渐式微,比不得当今的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大领袖之派,以至于师祖爷郁郁而终。” 卢鹰与洪奎二人,他俩怎能不知,当年师祖爷坐化之时,还曾千叮万嘱,一定要将雷霆谷扬光大,莫要给列位师祖蒙羞。 此时,场中的卢鹰脸上颇有怨毒之色,他心生不满,说道:“想我派功法,若要是与云华剑宗真法相比,倒也旗鼓相当。数年来云华剑宗一直是正道翘楚,据我所知,云华剑宗近年可谓是励精图治,大力广纳门徒,才有得今日之威望!” 擎钧上人闻言,他也说道:“卢师弟的说法极是正确,几年前老夫曾去云华剑宗参加门派大会,他们的实力,已是非常的强盛,不愧为领袖大派” 擎钧上人说完后,面色中流露出些许羡慕之情。想他一向生性要强,又是肩负起雷霆谷一门的兴衰,秉承着上一代师祖的遗愿,潜心修炼希望突破天书段,将门派扬光大。而今事与愿违,谁又能理解他心中的苦闷和不堪啊! 石室中,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有洪奎一人开口说道:“掌门师兄,依我之见,这数年来,我派只知闭门清修,鲜少招纳弟子,加之又对抗邪教与妖魔,实力受损不说,连弟子也是渐渐变少了许多,大不如前。” 卢鹰听后,他说道:“洪师兄这一分析,倒也在理,但不知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改善?” 洪奎听后,他爽朗一笑,拱手道:“掌门师兄,卢师弟,眼下当务之急,我们更应该广招弟子,以扩大我派势力,再对各坛的弟子,加以督促他们勤于修炼,以巩固雷霆谷的实力。” 擎钧上人一听之下,他表示很赞同,想想这些年,他只顾着自己的修行,反倒是疏于对门下弟子的管教,长此以往,势必会对雷霆谷造成影响。 “嗯,此事就交由两位师弟你们去办吧!”擎钧上人对卢鹰与洪奎二人说道。 他两人即刻拱手拜道:“是,掌门师兄。” 就在三人的一番相商之后。此时,擎钧上人的神色略显疲惫,他缓缓地又道:“刚才因为修炼,有些急火攻心,老夫想要休息一会儿,二位师弟你们就先行退下吧!” “那就不打扰掌门师兄了,我等这就告辞。”卢鹰与洪奎一同回道,然后两人便是走出了石室。 他二人走后,只有擎钧上人一人呆在石室中,随着他站起了身,负手而立,眼神中闪出一抹精光,仰头望着石室的顶端,不知再想着什么事。 尔后,只听石室中出一声长叹,那高大的背影,静静地站立着,这时显得有些落寞而惆怅...... ------------ 第一百一十章:尔虞我诈 雷霆谷,占地面积极大,从山谷口一直延伸到山谷的深处,古老的巨石群建筑物依次排列开来。整个谷中为五个区域,其可分为:金雷坛、紫电坛、赤羽坛、黑木坛一共五坛。每一坛都由一位雷霆谷德才兼备的师长所掌管着,各坛下面的弟子人数众多,足以见得雷霆谷的势力庞大。 黑木坛,地处谷中深处,在道路两旁或是普通弟子的居所,或是一些高大雄伟的祭坛,在这些建筑物的周围,无一不生长着花草树木,牡丹芍药等植物,纵观之下,倒是精彩纷呈。 在看那些高大的祭坛之上,顶部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在这灰蒙的谷中鲜艳夺目,远远看去仿佛都是在飘而起舞,直冲向天。那是展现着雷霆谷一门的虔诚之心,是与上天之神沟通的最好方式,以此乞求庇佑雷霆谷千年的基业稳固不倒。 祭坛的台面上,在那站立着一个挺立的背影,乃作书生模样的打扮,他手中时常拿着一把折扇,闪耀着微微的幽光,摇扇扶风,举目眺望。 近看之下,那不是黑木坛的坛主项言书又是谁? 此刻,祭坛下远处一条幽静的小路之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之人,没想这就被项言书给现了,他见那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倒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看来不知是谷中的那坛弟子。 项言书注视着那里,依稀能看见几个黑衣人的肩膀上,抗着一条长麻袋,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随即,只看项言书收起折扇,他飞身而起,身形恍若一道流星,疾地往那条小路上冲去。 倏然落地,挡住了前面那几个黑衣人的去路,项言书面色冷厉,他呵斥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在此图谋不轨,还不快快遮下面具,报上名来!”他说完后,一手将折扇打开,只听折扇上“刷”的一声,扇骨中伸出数根寒光尖刃,欲要施展术法。 对面那几个黑衣人见状,都被项言书的威势给震住了,眼中透露出惧怕之光,只看他们全身抖索得厉害,想来也都是胆小如鼠之辈。 几个黑人相互对望了一刻,接着放下肩膀上的麻袋,便是纷纷跪倒在地,求饶了起来:“项师叔,求您别杀我们......” 项言书见那几个黑衣人全都跪地,他冷笑一声,严厉道:“原来你们是雷霆谷的弟子啊!这青天白日之下,你等几人藏头露尾,莫非是干了什么见得人的勾当,还不快快摘下面具!” 就在项羽言书的震喝下,对面的几个黑人身子又是一颤,全都一个个接着揭开了面具。 此刻,项言书看清了那几个人的面貌,他面容更加怒不可遏,道:“好呀!原来你等是金雷坛下的弟子,真是胆大包天,我雷霆谷重地,岂由你们这些弟子胡来?” 对面那些弟子中,个个都是低下头,一声不吭,等着处置。却见几人中有一个黑衣弟子,他虽然跪着,但是始终没有揭开面具。 项言书走上前几步,他问道:“你为何不揭面具,难道是怕丢了你的脸,不敢揭面具?” 他说完后,那黑衣弟子依旧不答。 随着,一阵强风吹过,项言书用他手中的丹青扇一个挥起,那蒙着面的黑衣弟子脸上面具立刻粉碎,一张脸也就显露了出来。 “你......” 项言书有些气急败坏,差点说不出话来。 只看那名黑衣弟子,长得是结喉露齿,眼下无肉,泪堂深陷,相貌颇是丑陋。此人不是谁,他乃是金雷坛坛主关宏盛的得意弟子袁广。 说起这袁广,他可是近年来雷霆谷中新进弟子中的精英,根骨资质比一般弟子要好得多,曾深得门中诸位师长的青睐与器重。 可如今这袁广,也只是个行事不端,品行不正之人,这刻的他,与他之前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怪不得项言书如此气愤,想是以前真是高看他了。 “项师叔,还请您法外开恩,饶了我吧!”那袁广这时摇尾乞怜,苦苦哀求着项言书说道。 项言书嗤之以鼻,他淡淡地道:“说吧!你等究竟是干了什么事,我也好向掌门禀报。” “这......” 袁广有些难以启齿,许久没有说出话来,项言书看他这情形,深感此事定是不妙,也不知那地面上的麻袋中,究竟是装了何物。 正当他再次逼问时,众人只看那麻袋中有了异动,里面出了女子的“呜呜”声音,想是那麻袋中已被打晕的女子这刻醒了过来。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把袋子打开!”项言书大喝着说道。 那几名弟子一听之下,忙不迭的赶紧将麻袋打开了,原来这麻袋里装的是一名少女,看穿着打扮乃是雷霆谷附近村里的村民,此时她身子正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条。 那少女不停地出声音,眼中泪花还在打转,透露出一股惊恐与乞求之色,望着项言书...... 项言书看此情形,不用说也知道生了什么事,还好他及时阻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还不快些给这位姑娘松绑......”项言书有些怒道。随后几名弟子中,有两个赶紧上前去,替那少女解开了绳索。 那少女眼见得救,双漆下跪在项言书的面前,磕头拜谢...... 项言书看着场中的几名弟子,他最见不得如此龌龊之事,于是怒骂道:“你们这些畜生,今日若不以门规处置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饶命啊......都是袁师兄指使我们干的,他才是主谋,求求项师叔饶了我们吧......”那几名弟子一边求饶,一边指认着袁广。 项言书看着袁广低下了头,一言不,他道:“想我雷霆谷一世英名,险些要毁在你的手里了,你如此大逆不道,枉为修道中人,你的良心何在?” 他又道:“我门中一向戒律严明,容不得你们这些畜生胡来,你等败坏门风,待我禀告掌门师兄,由他来裁决。” 正当项言书说完之时,场中众人只听得周围不知从何方传来了一人的声音:“我的弟子,还轮不着项师弟你来插手!” 话音刚落,便从天空中飞下一个身影,落在了那几名弟子的面前。 “师父......您要救救我们呀......弟子知道错了。”那几名弟子全都异口同声,眼望着那身影哀求说道。 原来这身影是雷霆谷金雷坛坛主关宏盛,只看他一身素袍打扮,体型较高,微有些胖,一张脸饱满圆滑,而在左边的腮帮子上,还长着一颗大黑痣,尤为醒目。 他开口对着身后跪拜的几名弟子道:“一帮没用的东西,丢了我的脸面,你们还不快起来。” “是,师父!”他身后的几名弟子这时起身拜道。 尔后,项言书微微拱手,脸色不改,仍是冷然相对,他道:“原来是关师兄,你来得正好,方才你的这些弟子犯了门规,我正要向掌门师兄禀告此事。” “这就不劳烦项师弟了,我自会处置。”关宏盛神情有些傲慢地道。 项言书听罢,也知是不应让他来管。但是,他深知关宏盛的性子,最后还是说了句:“如此最好,就怕关师兄你爱徒心切,不忍于心。还望关师兄一切可要为了雷霆谷的声名着想啊!” “你......”关宏盛刚才那脸上还是傲慢之色,他听到项言书此番之言,当下心中就有怒火燃起,他道:“项师弟,你这是生怕我包庇他们啊!难道我在你的眼中,有那么不堪吗?” 他继续道:“我既身为金雷坛坛主,凡是我下面的弟子犯了错事,我自当秉公处理,项师弟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项言书知道,他这师兄向来是冠冕堂皇,明着一套,背 地里也是一套。他道:“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时候,关宏盛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项言书一向与他不和,多番与他对着干,若不是念在大家师兄弟一场,以关宏盛的性子,怕是早要与项言书翻脸不认人了。 关宏盛冷眼相对,他道:“今后我金雷坛之事,项师弟就不必在多管闲事了,你还是管好你黑木坛吧!” 接着,他转过了身,望着那几名弟子,把气头都撒在了他们的身上,道:“你们赶紧送这位姑娘回家,若是还再有异心,我可饶不了你们!” 待他说罢,那几名弟子深知犯了大事,怕是再也不敢有此歹念了,于是带着那少女匆匆离开了此处,只剩下袁广一人呆在场中。 项言书把这情形看在眼里,所幸那些弟子还没酿成大错,他也没必要再咄咄逼人了,就让关宏盛来处置吧! “关师兄,方才师弟我之言,有些激进,还望你见谅。”项言书此刻对关宏盛说道。 对面的关宏盛怒气丝毫未消,只是语气缓和了些,他道:“难得项师弟今日有如此好态度,区区小事,关某怎会计较,你请吧......” 最后,项言书不再说些什么,他一个拱手,便自行离去了。 场中,只剩下了关宏盛和袁广二人。 那袁广眼见项言书走后,原本紧梆的神情突然间放松了些,他走上前去,对着关宏盛躬身拜道:“师父,弟子一时鬼迷心窍,险些做了错事,还请您网开一面,饶了弟子。” 关宏盛看着他这弟子,正向着他承认错误,他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随着是脸上浮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情,他道:“广儿啊!你做的这些,为师能够理解,谁年轻时没犯过一些错误。” 他又道:“你既已认错,为师就不怪你了,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袁广脸上露出了笑意,他道:“多谢师父开恩,徒儿以后自当深刻忏悔,改过自新。” 片刻后,袁广又说道:“都是弟子不好,师父您一向与庄师叔不和,今日此事被他撞见,还让你受气,项师叔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哼!”关宏盛一听到项言书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出来。随即,他脸色阴沉,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道:“广儿不必自责,你那项师叔为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待到时机成熟时,我便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师父英明,若是有用得着弟子的地方,还请师父开口,徒儿万死不辞!”袁广这时也露出阴险之色,对他师父说道。 关宏盛“哈哈”大笑。他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以后你只要好好跟着为师,将来我便可保你登上坛主之位。” “多谢师父提拔,徒儿定为师父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广一脸的高兴,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说道。 随后,他师徒二人站在场中,都是出了“哈哈”的笑声...... 话说近年来,雷霆谷掌门擎钧上人一直是闭关修炼,鲜少管理门中事务,都是交由关宏盛去打理。想那关宏盛乃是庸才之辈,才过数年,就把雷霆谷搞得是人心不稳,相互之间勾心斗角。 而项言书就是一个例子,他向来是清廉正直,身为雷霆谷弟子,一心只关心着门派的兴衰和荣辱,维护着门派的声誉。 为此,他与其他四坛坛主,他们虽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却貌和神离、势同水火。因为,他知道,那四人只为自身利益着想,弃门派声誉于不顾,曾暗地里做了许多有损门派威望之事,不得人心,乃是一丘之貉。而他们在擎均上人的面前,也是多番黑言诳语,以至于掌门擎钧上人,都是很不待见于他。 为此,项言书成了整个谷中的一颗毒瘤,四坛的坛主也恨不得摘之而后快。想他一身赤胆忠心,却无人能懂得和理解,无以明志,这该是有多悲哀的一件事啊! ------------ 第一百一十一章:同福客栈 某地,同福客栈。 月华如纱,笼罩着大地,微风清冷,树影婆娑。 子时,乃是千家万户沉睡之时,却见客栈里灯火微光,还在闪动。整座客栈里,空空荡荡,掌柜的与店小二两人,哈欠连连,正靠在酒柜前打盹,极是困倦。 他们想睡又不能睡,因为客栈里还有两位客人,在乐此不疲的把酒言欢,又如何能关门打烊,还时不时叫小二来上酒,长夜漫漫,苦守煎熬...... 客栈里,在二楼窗户边,一张酒桌上,对坐着两人,正是喝酒吃肉,欣赏着窗外的夜色,他们津津乐道,无不畅快! 细看之下,原来是会嵇山独孤傲与仙松涧慕克二人,他们乃是散修之人,无门无派。两人之前曾在弥荒森林一役中出现过,且关系来往密切。他二人俱是好酒之人,故才相约深夜到此,饮酒作乐。 “月柔风清祭长夜,美酒清酌慰风尘。”这时候,独孤傲两眼迷离飘渺,他开怀高吟,一句诗就脱口而出。 在他对面的慕克,正举起酒杯,看神情倒为清醒,长长的拉出了一个“干”字,一杯酒饮尽。 那慕克见独孤傲人醉心不醉,吟诗抒意,他思绪转了片刻,摇头晃脑对饮道:“天涯相逢酬知己,对饮长歌诉衷肠。” 独孤傲模样刚才还醉醺醺的,这刻来了精神,他两眼放光,赞道:“好,慕兄才思非凡,实在是妙啊!” 他又道:“难得今夜,如此尽兴,你我兄弟二人,定是要不醉不归!” 慕克放下酒杯,脸色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他一拱手,道:“独孤兄弟如此豪爽,我慕某人也将奉陪到底,痛饮它个三百杯,如何啊?” 独孤傲即兴高呼道:“别说三百杯了,再来三百杯,又当如何!” 他二人相互对望,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番对饮之后,独孤傲拿起酒坛,给自己酒杯满上,也给对面的慕克倒满,随着酒性又开诗性,只听他吟道:“长夜入静,万家梦眠,星野高旷,千山渺倩影。” 随之,慕克也不显逊色,即刻跟在他的诗后,接而吟道:“窗烛微寒,醉然独醒,相忘江湖,酒客一笑中。” 独孤傲听罢,拍手叫好,大为称赞,他道:“今生能够结识像慕兄这样的人,我独孤傲也不枉此生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慕克听完,举起酒杯,也道:“你我皆是散修之人,无门无派,更无拘束,逍遥自在乃是我俩心之所向。” 他又道:“来,为我们的友谊干了这杯。” 独孤傲也举起杯子,对道:“好,但愿我二人情谊长久,千里定不相负!” 他说罢,两人又是开怀大饮,不绝的笑声回荡于客栈之中,伴着香醇的酒气儿,却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尔后,独孤傲适才想起了一件事,他问道:“幕兄,兄弟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情如兄弟,独孤兄弟有何事还请只管说来。”慕克爽朗一笑地说道。 独孤傲这才道:“慕兄,你还要去昊清山找那素冥师太比试吗?” 慕克一听,眉头微皱,他笑脸转而一沉,道:“几十年前,我曾受那一剑之辱,当年慕某就誓,定要讨回!” 他想了片刻,又道:“去,我一定要去!” 独孤傲与他十几年的好友了,也不怕得罪于他,当即说道:“但是那昊清宫素冥师太,道法高强,你我二人合起,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我劝慕兄还是放弃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开心快乐嘛,荣辱得失,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当慕克听到独孤傲的劝言时,其实他那里不知,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上了昊清宫,也是自取其辱。想想数月前,他连素冥师太那弟子叶岚婧对付起来都是有些困难,更何况又是素冥师太她本人呢。 慕克陷入了两难之地,想他一生就注重名节,与独孤傲截然相反,若是不能报那一剑之仇,他定会是心有不甘。 就在慕克还在沉思之际,突然,从客栈外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在这深夜中,恍如鬼魅一般,让人心生胆寒,只听道:“两位道友好有雅兴啊!深夜到此,想来讨一杯酒喝,不知可否赏脸呀......” 外面那女子话音刚落,忽而狂风大作,直吹得窗户“咯吱、咯吱”剧烈的响动,仿佛整座客栈要为之倒塌一般。 烛光已被狂风熄灭,客栈里微弱的光线一下子就消失了,桌上的酒菜往一边翻斜,落在地上乒乓作响。 黑暗之中,独孤傲与慕克两人反应迅,深感不妙,都拿起自己的兵器法宝,起身后退数步。他二人借着兵器法宝闪烁的微光,注视着窗户外面的一举一动。 在他们身后,掌柜的和店小二两人见此情形,都是心惊胆战,仓皇逃离了现场,不见了人影。 “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莫要装神弄鬼,请现身出来一见!”独孤傲横眉怒目,颇有气势地说道。 “二位不要着急,马上就来了,哈哈哈......”一阵大笑传入了屋内,独孤傲与慕克二人闻声,只觉外面来人修为深厚,非同小可。 接着,一阵撕裂与破碎声传来,外面已有数人破窗而入,并站在了独孤傲与慕克两人的面前,但见他们的 手中,全都拿起闪着寒光的兵器法宝,灼灼其芒,带着一股杀机猛然袭来。 就在众多兵器法宝光芒的照耀下,客栈的屋内有了光辉。这时,他们才相互看清了对方的面貌,那些从窗外进来之人,约摸十来人左右。在他们的中间,站立着一男一女,较为突出,看来是这十来人当中的头领了。 那男的乃是一个虬髯大汉,身材魁梧,一张大嘴格外引人瞩目,浓眉下是长着一双细小眼睛,看去与他的五官格格不搭。他手里正拿着两尺来长的法器,形状几如长刺,尾端有着寒冰一样的叶片,整把法器通体雪亮,寒光逼射。 再看他旁边那少妇,身材妖娆,模样美艳,一双桃花眼不停地眨着,正向着独孤傲那处抛了几下媚眼。想来方才在窗外的那声音,应该是她了。那少妇手中握住一条通体乌黑的长鞭,约摸四五尺来长,犹如长蛇一般。 此刻,在他们对面的慕克,已经认出了这些人是谁了,他脸色僵冷,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邪教十二旗主夜姬夫人与窦照你等二人!” “是呀!十二旗主就来了你们两位,其他旗主呢,难道没来吗?”独孤傲跟在慕克后头,带着些挑衅的语气说道。 在他们对面的窦照听后,随即“哈哈”一笑,他朗声开口道:“对付你们二人,我们就足够了,何必兴师动众。” 那窦照刚说完,他旁边的夜姬夫人笑吟吟地道:“不要吓到他们了,让我来给他们好好说说。” 窦照听后,他点了下头,没再多言。 夜姬夫人望着慕克与独孤傲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轻声说道:“刚才我听二位在说什么要上昊清宫找人比试,想来你们与昊清宫必是有点仇怨。” 她抬脚走上一步,继续道:“我看二位也是当世不凡之辈,倒不如投靠在我圣教门下,替圣教办事,到时我圣教攻上昊清宫之日,你们的大仇何愁不得报啊!” “呸!”慕克一脸的不屑,他怒道:“慕某与昊清宫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妖人来管,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与你们这些妖人为伍。” 在他对面的窦照,面露着寒光,凶恶的对着眼前的两人大喝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圣教是看你二位乃是大用之才,故才对你们施与恩德,可别不识好歹了。” “哈哈!”独孤傲冷笑一声,他嘲讽地说道:“邪教妖人,不仅作恶多端,还能言巧辩。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邪教走狗,真是了不起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们会投靠?” 夜姬夫人听着独孤傲那狂言,她便不再多费口舌,于是冷笑道:“如此,我好言相劝,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只好别怪我圣教不客气了。” 慕克满脸怒色,早就不想与他们再多说废话,他趁着酒性,放出了豪言,道:“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今夜我二人便是要铲除你们这些妖孽,看招!”说时迟那时快,慕克已经祭出他的法杖,先制人。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看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夜姬夫人说着,只看她伸手挥出,那些站在身后的数名教众,手中都握住寒光闪闪的短刀,冲向独孤傲与慕克两人。 这时候,只看独孤傲面对那些冲来的邪教之徒,他手中的绝煞重剑,锋芒毕露,缠绕其上的铁链出了凛冽的寒光。 他大喝一声,道:“来得正好,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喝完了酒,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只看他重剑使出,一道电流闪现,随着重剑连续劈砍了数下,数道电流寒光,齐刷刷的向着对面那些冲过来的数人袭去。 一时间,电光所到之处,皆是桌椅碎裂,惨叫连连,数名天暝教徒难以挡之,全都被打倒在地,其中有几个还有一口气,但是再也起不来了。 慕克紧随其后,他已飞入半空之中,用法杖召唤出一团团的白光,形如云朵,接着是往下冲去,砸在那些教徒的身上。这时,就连那几个教徒还有一口气的,这时也全都毙命。 夜姬夫人与窦照二人见状,没想到对面的这两人功法不可小觑,三两下就把他们带来的数名教徒全部杀死。 窦照一脸的愤恨,他祭起手中的长刺法器,大怒道:“今日本旗主要叫你二人死在我的‘寒冰刺’之下,拿命来吧!”说完后,他立即施展出功法,冲向慕克那边去。 在场中的夜姬夫人,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她独孤傲道:“阁下的剑法甚是霸道,今夜我这‘冥风鞭’,倒要领教下阁下的功法了。” 这时,独孤敖收回绝煞重剑,抗在肩上,他笑道:“久闻夜姬夫人的冥风鞭,使得是出神入化,我独孤傲一生好与人比试切磋,就让我来会会夫人的高招,你可小心了。” “废话少说,看鞭!” 夜姬夫人说罢,霎时间她周身腾起一团浓黑之气,极是诡异。她那冥风鞭,错影缭乱,还没等独孤傲反应过来,数道黑气便是突然来袭。 独孤傲迎难而上,挥舞着他那绝煞重剑,劈波斩浪,不消片刻,他二人已缠斗在了一起。 再说到慕克与窦照两人那边,双方斗得是难分难解,异常激烈。 但见慕克法杖祭出,身子凌空而起,随着手势在胸前舞出了一个半圈,接着化出一道水环,急流动。片刻间,出许多星星点点的光芒,向着窦照, 夺出袭去。 而窦照那边,他御起寒冰刺在胸前化出一道冰墙,以挡住慕克的袭击,当那些星星点点之光,打在了冰墙之上,力如千钧,冰墙立时碎裂,并把窦照推了后退数步。而周围的那些桌椅,也将遭殃,全部裂成了碎片垮下去。 这刻,窦照心中暗暗吃惊,不曾想对面那老头儿还颇有能耐。虽是如此,他将今晚结束他的性命,凡是不归顺圣教者,只有死路一条。 窦照疾影跳出,将手中的寒冰刺甩入半空,两手指间出两道星光,牵引住寒冰刺,从而催动着寒冰刺直射而出。只见黑暗中,一道亮白之光闪现,杀机凝重,直穿梭向慕克那处。 慕克见状,如临大敌,他奋然一个翻身,避开了那道猛烈白光的袭击,继而将法杖挥出,回一挡,一时间光耀四起,直把那寒冰刺逼退回去。 紧接着,窦照收回寒冰刺,腾身飞起,他口中念念有词,挥起寒冰刺在身前结下一道巨轮法印,从那巨轮法印中,飞射出无数道寒冰刺的光影,带着一股锋不可当之气势,接连不断地侵袭而下,直逼得慕克进退两难,只得承受招架。 在下面的慕克,他御起法杖,直顶而出,在法杖的顶端处,化出一个圆球白光,向着周围扩散而开,形如伞状。 “破!” 慕克一声大呼,无数层伞状法印,接连往上方冲去......客栈的房顶处,已被冲破一个大口子,大大小小的木块与碎屑,往下掉落。只听“咔嚓”一声裂响,客栈上方的一根横梁折断,另一头直接砸向还在另一边激斗的独孤傲与夜姬夫人那处。 随后,整座客栈在这黑夜之中,轰然倒塌,从里面飞出了四人,在那夜色之中,你追我赶,并出道道光芒,璀璨耀眼, 四人几番在空中纠缠,不多时来到了一处空地之上,夜姬夫人落地后,她用冥风鞭绕出几个黑色光圈,随着长鞭的挥甩出去,那几个黑圈变作条形直线,又如丝线那般,向着独孤傲飞射穿去。 对面的独孤傲,绝煞重剑在他头顶之上飞甩转动了数圈。他一个伸手握住,将剑插入地面之中,顷刻间一道强光从剑柄处往下移动,激射出一股白色气浪。后伴着“砰”的一声巨响,从剑上弹出一道金光,形如弯月,剑气凛烈,冲向对面的夜姬夫人,直把她逼得连退了数步。 独孤傲迅抽起绝煞重剑,带着一股难以抵挡之威,刺向夜姬夫人。 夜姬夫人舞动着长鞭,“咻咻咻”地响动着,还没等独孤傲的剑靠近,她的长鞭很快便缠绕上那绝煞重剑,使得独孤傲不得动弹。 夜姬夫人邪魅一笑,道:“怎么样啊,阁下还有什么招法尽管使出来。” “哼!”独孤傲冷哼一声,他续起体内一股气劲,奋力将绝煞重剑抽出,挣脱了长鞭的束缚。 接着,独孤傲退身而出,只听他大喝道:“江河吞日......” 原来,是独孤傲使出了他的绝技,但见那绝煞重剑翻旋舞动,随而搅出一个巨大漩涡出来,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他弓步立于空,一个霸王举旗,扬起手中绝煞重剑纵然劈向夜姬夫人,那旋涡从而化为一道激流喷而出,风卷残云,浩浩荡荡的袭去。 这时,夜姬夫人挥起冥风鞭,灵巧熟练,宛如长蛇出洞,骤然间狂风大作,黑气腾腾,从黑气中伸出了数百根长鞭,裹挟一团团的黑气,把独孤傲劈出的那道激流分切退散。但看那数百根长鞭,密密麻麻,疾如电光,射向独孤傲,直接从他的身体穿出而过。 独孤傲出一声了惨叫,身体已是千疮百孔,鲜血喷涌,他手中的绝煞重剑脱落而出,重重的掉下,斜插入地,微闪着寒光。随后,他的身体也跟着迅掉落,砸在地面之上。 “独孤兄弟......” 在不远处的慕克见此情景,他心中一悲,不由得大呼了一声。在他对面的窦照眼见着慕克已经分神,此时不强杀更待何时。 紧接着,窦照的攻势来势汹汹,寒冰刺带着无限的寒意,等到慕克现之时,那寒冰刺已从他后背深深刺入,随即一股冰寒钻入了慕克体内,封住了他真元之气。 慕克刚要挣脱,他身后的窦照又是出一掌,重击于慕克的背心,只听得他体内骨骼碎裂声响起,五脏六腑俱已震碎。 “啊......” 慕克身受这致命一击,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随之倒地,手中的法杖也脱落而出。窦照抽出了寒冰刺,原本那透亮的寒冰刺,这时已沾染了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流淌而下。 独孤傲与慕克,两人离的地方不远,只见那独孤傲还有一丝气息,他把目光望向慕克那处,眼见着慕克已经没了气息。没想到今夜会是他们的命绝之日,他与慕克二人,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想想也是知足了,满脸鲜血的他,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 窦照与夜姬夫人,两人走到了一起,望着已经死去慕克与独孤傲两人,夜姬夫人有些叹息,道:“可惜了,这二人若是归顺我圣教之下,今夜也不会命丧于此!” 窦照也跟着说道:“他二人的确有些能耐,但是就不识好歹,宁可杀之,也绝不能留在世上。” 两人在场中站立了一会儿,最后,他二人腾身而起,朝着树梢的上空飞去,不见了踪影。 ------------ 第一百一十二章:神秘男人 幽州,夜明城。 一间幽暗若大的室内,微风渐起,数根粗壮呈蓝色的石柱顶立而起,楼檐下挂着的白色长长帷幔,正飘然起舞,整个室内显得凄冷空荡。 这时,在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负手而立。只看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一头红披肩而下。此刻,看不到他的面貌,只是戴着一面黑壳面具,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之人,在他的身上,正散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忽然,室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有其他人进来了。在室内的正中央处铺有一条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外面。而红色的地毯上,则是走进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这两人一看之下,乃是北野墨与地阴先生。 三人见面后,北野墨一拱手率先开口道:“阁下远道而来,本座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那玄色长袍男人向北野墨微一拱手,不卑不亢,一股雄浑的声音出,想来定不是等闲之辈,他道:“教主客气了,在下初来乍到,如有叨扰之处,还请海涵呐!” 北野墨听后,他“哈哈”一笑,道:“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既然来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多谢教主!”那玄色长袍男人回道。 北野墨望着玄色长袍男人,眼中闪出冷寒之色,他说道:“当今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妖魔侵扰,更有门派争斗杀伐,本座想请阁下分析下,这未来的天下之势,该当如何啊?” 那玄色长袍男人听后,思索了片刻,面具下的他也不知是何表情,他拱手道:“如教主所言,这天下之势,必会以圣教为尊,皆由圣教所号令,可雄霸天下。” 北野墨听闻,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问道:“哦,阁下何以见得?” 那玄色长袍男人答道:“自古天下皆由强者得之,方今之世,虽正道门派众多,并占领九州各地。然,较有实力之派,不过寥寥六七个,圣教与之对抗了数年之久,且占领了整个幽州,势力浩大。教主乃雄才大略之人,以一教之力,对抗众多正道门派,仍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他继而又道:“而目前又有妖魔侵扰,分散正道其注意力,圣教大可借此时机,一举将正道攻下,圣教统一天下,便是指日可待,此乃是天命所归!” “哈哈......” 北野墨听那玄色长袍男人这一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他一拱手,道:“多谢阁下赞誉,看来依你所言,确实不假啊!” 这时,在场中的地阴先生,一直是冷静沉着,他说道:“若不是正道靠着人多势众,我圣教必是早已称霸天下了。” 北野墨微笑轻点着头,他对地阴先生道:“先生说的没错,我圣教与正道对抗了数年之久,使得教中弟子数量变得稀缺,现在一直是与他们僵持着,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尔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那玄色长袍男人,又道:“本座到时还需要仰仗阁下,得到你的帮助,以尽快扫除正道!” 那玄色长袍男人一听,道:“在下正有此意,愿全力协助圣教,攻打正道。” 在他说完之时,心中不觉有些担忧起来,这究竟是为何,原来他早已与北野墨曾有盟约,因为生怕事成之时,北野墨会反悔,毕竟他还不了解北野墨的为人,所以,起疑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此刻,那玄色长袍男人开口道:“待到事成之时,还请教主履行诺言,好让我派能有一方立足之地。” “哈哈!”北野墨望着他,不咸不淡地说道:“阁下多虑了,本座向来是一言九鼎,既是你我两派联合,一同攻打正道,待事成之时,这天下将是属于你我两派的啊!” 那玄色长袍男人听后,有北野墨这番话,他也就放心许多了,于是道:“如此,在下先行谢过教主。” 片刻后,他又拱手 问道:“不知教主接下来可有什么妙策?” “唉!”北野墨叹息了一声,他道:“这也是本座所担忧之事啊!虽说我圣教的实力今非昔比,可正道一向团结,人多势众,以我一教之力,若要攻之,只怕是不得胜算,反倒徒增伤亡。” 他神情笃定,又道:“所以,本座接下来想逐一各个击破,以瓦解他们的势力。” 接着,那玄色长袍男人答道:“教主之意,正合在下想的一样,如今以正道三大领袖门派的实力,不可小觑,唯有攻破一门,好让他们自乱阵脚,倒时我们趁机攻入,便是大事可成!” 北野墨听着这话,料定他已经有了主意,便问道:“但不知阁下可否有具体的计划安排? “事到如今,唯有擒贼先擒,以正道为的云华剑宗,必先除之。”那玄色长袍男人回道。 在场中的地阴先生一听之下,他对其问道:“莫非阁下已有精妙良策,还请说来听听。” 那玄色长袍男人停顿了片刻,他道:“教主,你可曾知道云华山乃有一处镇魔谷?” 北野墨自然知道,他不假思索地道:“这个本座知道,那是云华剑宗曾将一批妖魔镇压的所在地,所以叫做镇魔谷。” 玄色长袍男人回道:“不错,那镇魔谷中乃有一镇魔塔,塔中镇压着数以千计之妖魔,其中还有一魔将也被镇压其中,据说那魔将乃是大荒山北溟王座下五大魔将之一的‘双煞鬼王’。 他接着又道:“在那镇魔塔上,本有一封印之锁,乃是‘天元锁’,以此镇压住妖魔。数年前我曾派人将那锁偷走,以为妖魔就此会逃出,好让云华剑宗与妖魔自相残杀,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北野墨听后,他追问道:“那后来情况如何,据本座所知,云华剑宗这数年来,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妖魔侵犯之事。” 玄色长袍男人微叹一声,面具下他那一双眼睛,露出了邪恶之色,道:“可惜事与愿违,云华剑宗为防止塔内妖魔逃出,便以门派无上阵法‘八荒元极阵’锁住镇魔塔。以至于我的计划落空。后来,在下也只有等待着有一天时机到来,毁掉阵法。只要阵法一毁,镇魔塔内的妖魔必定是倾巢而出。” “所以,阁下的计划是让妖魔与云华剑宗相互残杀,待到他们元气大伤之时,在趁此机会,好攻入云华剑宗?”北野墨这时说道。 玄色长袍男人点点头,尔后道:“教主说的极是,在下正是这样想的!” 这一刻,场中的地阴先生说道:“好啊,教主,如今我们何不按照此计划,想办法毁掉那阵法,让妖魔出来与他们相互残杀。然后我等两派,再冲上云华山,来个出其不意,定能灭掉云华剑宗啊!” 北野墨回道:“嗯,先生说的没错,正道一向团结,一门有难,其他门派必不会袖手旁观,而是派出弟子前来相助,如此一来,就能全部把他们给一网打尽。” 玄色长袍男人跟着也道:“是啊!以前教主担心恐一教之力难以对付那些正道,而今你我两派联合起,再加上还有妖魔的势力,相信必能一举拿下,全部铲除。” 地阴先生听后,他思索了一下,随即道:“教主,此次妖魔入侵云华剑宗,依老道之见,有些门派还不一定能及时赶来。这样一来,我教的胜算更是大有把握了。” 北野墨闻言,面容淡然,他道:“不管那些正道门派来与不来,本座心意已决,势必要铲除云华剑宗。” “教主英明!”地阴先生躬身拜道。 时间过去了许久,场中那玄色长袍男人这刻拱手道:“时辰不早了,既已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 北野墨点头,他道:“嗯,未免阁下的行踪被暴露,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那往后我们依计行事!”玄色长袍男人说道。 北野墨道:“好,请......” “请......”玄色长袍男人与北野墨道别后,便很快的离开了此处,不知去向。 事后,北野墨与地阴先生还在场中,“先生,不知教中十二旗人手筹备得如何了?”北野墨问道。 地阴先生回道:“回教主的话,前些日朱雀已经前去督促,十二旗主正紧锣密鼓地广招教徒,期间还除掉了许多对我圣教不利之人,进展效果不错。” 北野墨此时露出一脸的欣慰,他道:“如此甚好啊,还请先生替本座传下命令,凡我教中所有弟子,这段时日,不得擅职离守,需勤加修习本教功法,听候调令。” “是,教主,老道我这就去办!”地阴先生说完后,便是转身离开此处。 ...... 入夜。 整座夜明城异常的寒冷,夜晚的天空更是阴沉压抑,一股股阴风狂怒嘶吼着。青烟雾气从夜明城的金顶上缓缓流出,整座城更显鬼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在一间殿堂里,灯火通明,此处很是安静,鲜少会有人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供放着天暝圣教至高无上的神“金鳌截王”。 话说这金鳌截王,在《神怪志》一书中有记载:相传乃是东海之中的巨鳌,长有龙头,龟身,麒麟尾,后历千万年之久,修得无上妙法,变化人形,成为妖神,拥有不坏金刚之身,法力通神。 据说,天暝圣教创教初期,因在幽州极北之地,受尽风霜饥寒,时常遭受到当时的黑羽族袭击,一度苦不堪言。后因金鳌截王的到来,替天暝圣教解除了危机,斩杀了所有的黑羽族。而金鳌截王,因而被天暝圣教后世弟子,奉为了救世神。 再说到黑羽族,它本是自天地开辟以来,生活在幽州极北之地的一支神秘种族,生性邪恶。它们全身通体长有黑色毛,能人言,长有一对黑色羽翼,善于飞行,后被金鳌截王灭族,至今已不存在。 殿堂里,只见两边墙壁上石灯中,均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整个殿堂中变得幽蓝与深邃,殿堂中央的巨大石台上,正供放着一尊神像,不用说那必是金鳌截王了。 只见那神像金光闪烁,身长二丈六尺,双眼怒目圆睁,面似活蟹,长须如铜线,很是威武,手里还拿起一根长叉状的法器。 不知何时,北野墨已来到这里,他一双虔诚的目光,端望着金鳌截王,随后是微微一拜。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教开派初期,曾遭受黑羽一族入侵,横行不法,以至死伤无数。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圣教苟延残喘,几乎惨遭灭门。幸得金鳌截王相助,击退了黑羽族,我教才免遭劫难。” 他又道:“圣教得以延续香火,金鳌截王一直是庇佑我教,走上辉煌之路,弟子定当是铭感五内,愿与圣教上下以您为尊,为后人万世朝拜,受永世香火供奉。” 殿堂内一片安静,在幽蓝的光芒中,那金鳌截王的金身法相,庄严无比,俯瞰众生。 北野墨抬头,面色冷峻,他继而道:“如今我圣教已得幽州之地,为了圣教的自由和存在价值,弟子将带领教中众弟子,铲除那些所谓的正道之门,弟子要让圣教教义传播到整个九州,为世人所瞻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愿金鳌截王保佑,保佑我圣教千秋万载,永世长存。” 话说北野墨,乃身为一代枭雄,亦有人定胜天之气魄,岂有要去祈福神灵之举。这得要说到多年以前,他的夫人生前一直是敬畏天地,对神灵更是常有敬畏之心,她说只要拥有一颗虔诚的心,凡事都会变得更好。 北野墨很爱他的夫人,如此他已深受熏陶,也许正因为是这样,他今夜才会到此处,诚心朝拜,也算是对自己理想的一种慰藉吧! ------------ 第一百一十三章:借酒消愁 蜀州,临乐镇,忘回酒舍。 忘回酒舍,地处临乐镇上的繁盛地带,方圆几十里也是小有名气,除了这里的酒好喝以外,它的名字更是吸引了大批酒客来此,所以生意自然是不错。“忘回酒舍”,顾名思义,就是让来这喝酒的人,都会忘记返回家了,足以见得这家酒舍老板的用心别具一格啊! 这日,简陋的茅舍里,酒桌上皆是坐满了许多人,嘈嘈杂杂,甚为喧闹。 只见在茅舍的一角处,那张酒桌上坐着一个男子,他衣着华丽,与这周围质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在那酒桌之上,摆满了许多酒瓶子,他一个劲儿的在那喝着酒,独自买醉,看来是一位伤心之人。也不知是何事让他如此苦闷,一杯接着一杯,不曾停下,喝得是酩酊大醉。这一看之下,那人不是尹仲轩又是谁? 自从尹仲轩与贺兰儿解除婚约之后,他是情绪低迷,深感着人生的不堪与绝望,这才偷偷下山,来到这一方小镇上,在此以酒度日。 “店家,快拿酒来......”尹仲轩醉眼蒙胧,口齿有些不清的大叫道。 茅舍中的酒柜前,站着店家老板和一个伙计,他们听到尹仲轩的大呼后,店家老板直连摇头,赶忙叫伙计的又端了一瓶酒上去。要是不给尹仲轩酒吧!怕得罪了他。要是给吧!要是喝死在店中,那岂不晦气得很,还影响了他的生意。这些天来,店家老板只好乞求尹仲轩赶紧离开,要不然出啥事了,他可担待不起! 伙计的没过一会儿,就把酒给尹仲轩端来了,当靠近他身边时,一股浓浓的酒味刺鼻而入,熏得那伙计直在心里咒骂了几句。 再看尹仲轩现在的形象,他头散乱,面容憔悴,原本先前整洁的一身衣衫,也沾染上许多污渍。他一手接过店家伙计的酒,张嘴就是大喝了起来...... 这时,在他对面的酒桌上,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看起来很是熟悉,只看那二人正是雷霆谷的关宏盛与他的弟子袁广。 他二人从雷州大老远的来到蜀州之地,不知是要去办什么事情,两人穿着打扮较为朴素,乍一看之下,倒与普通人无异。 “师父,您看那边的角落,那人的打扮不正是云华剑宗的弟子吗,怎会如此落魄?”袁广两眼盯着尹仲轩,大有疑惑地说道。 关宏盛听后,他扭头望去,那角落之人确实是云华剑宗的弟子,他道:“估计是有什么伤心事吧!这才到这儿来喝酒消解忧愁。” 袁广望着对面的尹仲轩,眼中露出一股鄙夷之色,他道:“师父,此次掌门师伯安排我们前来蜀州,依弟子之见,我们就从这个弟子下手!” 关宏盛点点头,脸上的笑意不减,他道:“嗯,徒儿说得没错,这样也好,从他那下手,我们就能收集更多的情报了。” “师父,您先坐着,弟子就先过去瞧瞧。”袁广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了酒桌,向着尹仲轩那方走去。 尹仲轩这边,只看他一边喝着酒,一脸的惨笑,嘴里不时出了声音:“为什么......你为何如此狠心,兰儿师妹......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到底哪点不好了......” 此时,袁广已经来到了尹仲轩的面前,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知道他是为情所困,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副窝囊样,值得嘛!这要是他,天下间的女子多了去,又何必在一棵树上掉死呢! 尹仲轩这刻已经醉得不行了,面前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朦胧不清,心中一股股悲痛袭来,让他极是难受,几欲恶吐。虽是如此,他也愿意,哪怕现在就是死,也无所畏惧。只是,他脑子里现在装的全是贺兰儿的模样,挥也挥不去。 本想借着喝酒,他会好过一点,希望把那女人忘记。但是,尹仲轩却越喝越清醒,就会越觉 得无法自拔。 袁广站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尹仲轩的面前晃了晃,见他没啥反应,深知这人已是醉得神志不清了。 尹仲轩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看不清到底是谁,耳朵里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叫他:“这位少侠......少侠......你没事吧......快醒醒......”最后他没支撑住,整个身体趴在了酒桌上,犹如一滩烂泥,沉沉的睡去。 袁广眼见尹仲轩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的睡着了,他脸上闪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伸手去将尹仲轩扶起...... ...... 竖日。 日上三竿,在一间房屋里,床上正躺着一个人,看来睡得挺沉,那人是尹仲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抬到了此处。 尹仲轩睡了许久,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贺兰儿,娇面如花,正深情款款的向他走来,但是却离他越来越远,他想要伸手抓住,可每一抓之下,都是空的。于是他大声呼喊,对面的贺兰儿转过了身,朝着更远的方向走去,直到不见了。 “不要走......兰儿师妹......不要走......”渐渐地,尹仲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当他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眼睛胀痛得难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待到尹仲轩完全睁开眼时,这里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他不知道这是那里,又怎会到了此处。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屋子中还有两个男人也在场,等待着他醒来。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尹仲轩脸色惊疑地问道。 这时,在屋中的关宏盛与袁广二人,见到尹仲轩醒来之后,关宏盛面露微笑,一脸善意地说道:“此处很安全,少侠不必惊慌,我们对你并无恶意。” 接着,袁广也跟着说道:“昨日我们看少侠你在忘回酒舍里喝醉酒了,见你旁边也没一个照顾你之人,所以就把你带到这里了。” 尹仲轩听后,他脑袋呆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道:“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二位。” 站在他面前的关宏盛,看着尹仲轩清醒了些,他问道:“少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多谢关心,我好多了。”尹仲轩向着床前的两人抱拳回道。 他又道:“昨日有劳二位的照顾,在下深表感激,若他日二位需要帮忙之处,在下愿意尽全力,帮助二位,以报答你们的相助之恩。” “哈哈......”关宏盛大笑起来,他说道:“少侠客气了,你我萍水相逢,行走于江湖,理应要多帮衬才是。” 他又继续道:“我看少侠你相貌不凡,身携长剑,你可是那云华山的云华剑宗门下弟子?” 尹仲轩听后,有些惊觉,他看面前这两人不过是普通之人,怎会知道他的来历,于是开口道:“前辈好眼力,晚辈正是!” 尔后,他继续又道:“晚辈尹仲轩,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关宏盛此时“呵呵”一笑,他道:“原来是尹少侠,幸会,我乃雷霆谷关宏盛,这位是我的弟子袁广。” 尹仲轩两眼睁大,面前他两人衣着乃作普通人的打扮,确实难以看出。不过他心中,早已隐隐觉得,这两人定不是什么普通之人,他拱手道:“莫非你们就是雷州雷霆谷门下之人?” “正是!”关宏盛点头轻笑,答道。 尹仲轩带着一副敬意,也知道雷霆谷的大名,他说道:“请恕晚辈刚才有眼不识,还请前辈见谅。” 关宏盛微笑着,道:“尹少侠太过客气了,想你乃是名门之秀,倒是我们反失了礼数啊!” 他又道:“云华剑宗,乃是当世领袖大派,威震天下,不知尹少侠为何会沦落至此,以酒度日?” 尹仲轩听着关宏盛的问话,不觉悲从心来,面色也暗淡了下去,他苦笑一下,淡淡地说道:“唉......实不 相瞒,都是一些琐事,不提也罢!” 关宏盛瞧见尹仲轩一脸的愁苦,知道他并不想说,于是道:“我看尹少侠是为情所困吧!刚才你在梦中呼喊你那师妹的名字,想来也是用情至深呐。” 尹仲轩微低下头,拱手道:“晚辈惭愧!” 这时,关宏盛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他爽朗地笑道:“无妨,年轻人嘛,儿女情长,总是要经历些刻骨铭心的感情啊!” 他继续道:“尹少侠出来这些日子,想必门中的师长该是担心了吧,应该趁早回去才是。” 尹仲轩听后,他苦笑着,有些摇摇头,道:“师长?我那师父怎会管我的死活,我就是个被抛弃的人,云华剑宗,哈哈......那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关宏盛听他说得那般伤感,心思转了一下,他道:“尹少侠,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好好做下来谈谈,毕竟你可还是云华剑宗的弟子,可不要冲动行事。” “关前辈说得极是,我就是在那憋得慌,所以才下山来散散心,这样也许会好过点。”尹仲轩回道。 关宏盛点点头,又说道:“嗯,老夫有一句劝言,不知当讲否?” 尹仲轩没做多想,即刻答道:“还请关前辈明示!” 只见关宏盛转过了身子,负手而立,目光望向了窗外,思索了片刻后,他道:“老夫看尹少侠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对于感情的事,有时候无需太过执着啊!既然不是自己的,何必要苦苦扯着不放,反倒是苦了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大好的男儿,应该放眼未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整日借酒消愁,为情所困,这样你终将失去对生活的意义,如此沉沦下去,只怕会误了尹少侠的一生呐!” “是啊!我师父他说得对,还请尹少侠三思。”这时在场中的袁广搭话说道。 尹仲轩听后,也觉得很是在理。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一想到贺兰儿与他解除婚约,还有她与那顾南云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景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日子,他常常是痛苦被折磨着,一颗怨毒的种子早已在他心中生根芽,难以去除。 “关前辈之言,晚辈受教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尹仲轩淡然地回答道。 关宏盛一听,心想不管他这话有没有用,只要能够稳住尹仲轩,接下来可就好办多了。关宏盛依旧一副无害的笑容,谁也不知道他心底里在盘算着什么。 尔后,他道:“尹少侠能有如此觉悟,此乃是好事,他日必定前途无量啊。” 尹仲轩拱手拜谢,道:“关前辈过奖了,能得您如此嘉奖,晚辈极是荣幸。” 此时,关宏盛眼看时辰不早了,他说道:“好了,老夫也不多废话了,尹少侠你昨日醉酒厉害,今日应该好好休息,等下老夫会叫人给你送来一杯醒酒汤。” 关宏盛说完后,在他旁边的袁广,一脸的堆笑,跟着也道:“尹少侠只管好好歇着就是了,不用客气,其他的交给我们来做!” “如此,那就有劳关前辈,袁大哥了。”尹仲轩拱手再一次拜谢道。 待他说完后,关宏盛与袁广二人,便起身就离开了。 此时,尹仲轩没想到在他落魄之时,竟遇到了这两人,他们虽是外人,但是对他照顾有加,一面如旧,也让他的心里有了些宽慰,那是他在云华剑宗所体会不到的。 尹仲轩想起从他下山那天起,自己就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一颗心如死灰一般,可能自己会在某个地方死去,无人问津。也许他的师父应该不会管他死活了。若要是他真的死了,兰儿师妹会不会在意。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尹仲轩的胡思乱想。原来一个人在失意时,所有的想法都会变得卑微起来,希望得到别人的一丝同情和在意,这可能就是人性的脆弱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北磁杀伐 话说近日来,天暝圣教为扩张自身的实力,他们为了笼络人心,排除异己。于是暗中潜伏,避开正道视线范围,主要以小众门派及散修之人为目标,欲将其收归入教。凡有不从者,皆是遭到灭门之灾,或被灭口。 另一方面,正道这边,以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大领袖正道之派,与其他六大门派,数月来均派出门下大批弟子,前往九州各地,搜寻魔隙结界,以肃清妖魔。 雷州,北磁丘。 浩莽天际下,乃是一片火山之地,一座座的火山,只有土丘那般大小,数量居多。看那熔岩赤红如血,蜿蜒盘曲,犹如人体的脉络一般,交错流动着,一团团的浓烟弥漫升起,宛如恶魔一般。整个北磁丘看去,异常活跃。 暮色里,一行人驾驭着兵器法宝,将从火山的上空穿过,约摸十来人左右,看样子是往雷霆谷的方向飞去。前面并行而飞的三人,近看之下,那三人是太妙观掌门邬真人,金襄殿掌门卞鹏,慈航斋掌门马仙姑,之前曾在弥荒森林出现过。 这三个门派原本是幽州一方小派,后幽州被天暝圣教所占领,门派俱毁,只有掌门带着数名弟子逃了出来,一直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 “最近邪教又在作乱,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往雷霆谷!”邬真人这时开口说道。 在他身旁的卞鹏与马仙姑两人,其中那马仙姑道:“嗯,此次去往雷霆谷,也不知道掌门擎钧上人,是否会答应我等在谷中暂避风头。” 此刻,在一旁的卞鹏,道:“马掌门不必担心,想那雷霆谷乃当世十大门派之一,擎钧上人德高望重,我等到了谷中,他必是会答应我们的请求,放心吧!” 正当卞鹏的话刚说完,只见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数道光影,正向着他们这边飞来。 邬真人一看之下,心中大感不妙,一脸的吃惊之色,他大呼道:“大家赶紧撤退,前面那是邪教妖人......” 空中的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纷纷都调离了方向,朝着后方飞去。 怎奈,尽管他们如何逃离,后面的那数道光影已经追了上来。不消多时,就把邬真人等人给团团围住了。 邬真人与马仙姑,卞鹏三人面临着邪教的逼迫,都纷纷飞落下火山口,祭出各自的兵器法宝,准备与邪教决一死战。 另一边火山口上,几名弟子已经被邪教的人追袭而至,双方已经开始了火拼。 只见天暝圣教来人差不多有十六七个,前面领头的乃是教中十二旗主,余赤与施承二人。 “三位掌门,好久未见,怎么见了我等连声招呼也不打啊?”那余赤飞身停留在半空中,对着火山口上的邬真人等三人奚落道。 这时,从余赤的身后跟着飞来了施承,他“哈哈”笑道:“三位掌门可让我们好找啊,如今看你们还往哪里逃!”那施承一脸的凶恶之色,肩膀上套着一个通体透红的铁圈,想来是他的法器,此时正旋转飞起,在他头顶之上欲要射出。 站在火山口上的邬真人,他抬头直盯着上空的余赤与施承二人,眼中闪着一股不屈之色,怒道:“你等邪教妖人,休得口出狂言,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我们不去找你们,你等反而找上门来了。” 他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老账旧账一起算算吧!” “你这个老不死的,口气还不小,就凭你们这些个废物,也敢在此叫嚣,今日你们休想再逃。”在那上空的余赤,一副鱼头嘴脸,奸邪地望着下方的邬真人咒骂道。 火山口上,站在邬真人身旁的卞鹏,他此刻也恼怒愤然,大呼道:“数年前你等妖人将我派赶紧杀绝,从那时起,我卞鹏就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啧啧啧......” 却见上空那施承闻言,不停地咂嘴,他轻蔑地道:“近日来我圣教正招揽四方有识之士,本旗主看三位掌门也是颇有些才能,若是你等归顺圣教,那么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如何啊?” 他说完后,身边的余赤跟着也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们三位应该考虑考虑。不然,嘿嘿......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凡是不归顺圣教者,只有死路一条。” 正当余赤说完之际,另一边的火山口上,天暝圣教的十几名教徒,已经把 邬真人等三人带领的几名弟子,已全部诛杀。 而这边的邬真人、卞鹏及马仙姑三人,望着那火山口上惨死的几名弟子,心中悲愤不已。三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原来什么叫穷途末路,他们这时已深刻的体会到了。 这一刻,三人中的马仙姑,一脸的悲凉,她对着上空的余赤与施承两人大怒道:“做你们的春秋大梦,我三人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向你等邪教妖人屈服。” “好,有骨气,那就拿命来吧!”余赤一声大喝,立即飞身冲下,祭出手中的法器“环罡飞镰”,两把闪着幽暗之光的飞镰,向着下面的邬真人三人飞袭而去。 随后,跟在余赤后头的施承,也祭出了他那法器“流火圈”,从天际猛然砸下。 站在火山口上的邬真人三人,当下刻不容缓,都祭起兵器法宝一同飞身而上,与施承和余赤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灰蒙的天际下,一时间,数道电光闪烁亮眼,兵器法宝的碰撞声接连响起,多处火山口上因被电光所击,“嘭嘭”炸响,飞射下许多碎块熔岩,砸入山脚之下,不消多时,场中变得一片狼藉。 从另一边飞来的还有十几名天暝教徒,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激战中去。看这战斗局面,敌众我寡,邬真人、卞鹏与马仙姑三人,已被团团围攻,腹背受敌。 天空中,十几人轮番攻击着邬真人三人,一波接着一波。 而场中的三人,面对着天暝邪教如此穷凶极恶,他们似乎使出了全身的看家本领,在勉力抵挡住余赤与施承二人的合攻之下,他三人俱是杀死了数名邪教教徒,但也接连陷入绝境,难以摆脱。 “没想到你三人居然支撑了这么久,真有几分能耐。”施承飞在高空中对着邬真人他三人大呼道。 面对着施承的流火圈急袭来,邬真人脸色苍白,随后是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时,只看他手中的法器“承云印”,生出了一道道青色方形法印,以抵挡住对面流火圈的袭击,而自己的身体也不断的往后退。 就在邬真人以为化解了流火圈的攻击之际,施承再次动进一步的侵袭。突然从对面,数道火红的光圈蜂拥而至,使得邬真人猝不及防。他只感到胸口处一股大力在推压,心中暗暗叫苦,只得一手捏诀,牵引着承云印随着手势挥动,以挡住那些光圈的袭击,而身子却向着另一方逃窜。 随后,邬真人飞到另一边,他手掌高抬,推出了一道青光,如射电一般向着对面的施承冲撞而去。那刚飞身落在火山口上的施承,他冷哼一声,身影如鬼魅,顷刻间就飞飘到到了另一处。邬真人射出的那道青光,只好重重的打在火山口处,瞬间爆炸,乱石飞裂。 邬真人欲要追击而上,忽觉身后传来了一阵喊声之声,他飞在空中立即转身,只见着几名邪教教徒向他冲杀而来。 邬真人这下躁动了起来,耀眼的青光充盈着他的全身,蓄积起一股强大的体内真元,自他一手处爆而出。而那只手中正掌着他的法器承云印。 邬真人控制着承云印轰然砸向对面冲杀过来的那几名教徒,最后,连着是几声惨叫响起,那些个教徒身受重击,全都直往火山下飞落,掉入了一片岩浆之中,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在另一边的卞鹏与马仙姑,二人在与余赤缠斗中,突然施承一个冲入,改变了他们的战斗之势。余赤脱离了出来,转而挥动着环罡飞镰,攻向邬真人那处。 余赤手中的两把飞镰,光影飞舞,迸出一道道炽烈的幽暗焰芒,携带着强大的杀伤力,似乎要将附近的虚空给割破。 邬真人见此恐怖的情形,心中的压力如泰山一般压顶而来。但他无可选择,只得再次御起手中的承云印,奋起抵抗。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伸出捧着承云印,那法器在他身前是青光大盛,连番转动。接着是从法印的周围四方,幻化出了四块方形结印,分别是绿、紫、黄、红四个颜色,每一块的周围都闪现出如云纹般的光辉,看来此番这等法术,威力不可小觑。 “臭老头,你若是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对面的余赤“哈哈”笑着说道。 邬真人一脸的怒色,从未消退,他道:“恶贼,有本事就来取我命吧!”说罢,他立即催动着承云印,将幻化出来的四块方形结印,猛力推出,四块结印连成了一 个圈状,向着对面的余赤突击而去。 此刻,空气中能量涌动,狂风嘶吼,带着一股凶猛的杀势直逼余赤那方。 只见对面的余赤,两道飞镰疾如流光,在高空中与那四块结印相互撞击,激射出一圈圈烈焰,轰隆巨响。 光雾之中,邬真人却还没意识到,从他头顶上急穿下一道飞镰之光,带着一股绝杀的气势,插入了邬真人的头部中,立即头骨碎裂,鲜血喷涌而出,身上的衣物沾满了血渍。 邬真人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便已一命呜呼,身体从空中向下掉落,最后砸在了一块巨石之上,随着一股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沿着巨石的侧面,直汇入了火红的岩浆之中。 余赤杀掉邬真人后,眼看着施承还与卞鹏、马仙姑他二人周旋着,当下也是飞身冲去,加入了三人的战斗。 这时候,卞鹏与马仙姑二人都已身受重伤,连着被施承打得喷出几口鲜血,衣衫上是血渍斑斑。凭着他俩人心中的那份不屈与坚毅,仍是和施承斗了数个回合。连施承心中暗暗惊叹,这二人平日里看他们功法修为平平,根本不堪一击,没想到这次却是异常的英勇,想要尽快除掉他二人,还真有些困难。 不过,现在有了余赤的加入,这场杀伐就变得有趣多了。只见天际下的红、黑两道光芒,宛若骄阳,光耀夺人双目。 随后是红圈与飞镰两种法器交织在一起,出如一股洪流般的巨大能量,连绵不绝,猛烈地冲击而下,直把卞鹏与马仙姑两人,快要淫灭其中。 此刻,他二人经受着这股能量的肆虐,卞鹏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暗暗运转体内真元,准备再次反攻。在他一旁的马仙姑,掐诀挥舞,召唤出许多白色之花,大如顶篷,以抵挡住余赤与施承二人的合攻。 瞬间,马仙姑与卞鹏二人冲了出来,卞鹏以白花为掩护,结出一道光盾立在身前,一手紧握拳头,一手控制住光盾。马仙姑跟随其后,两人已冲到了余赤与施承二人的身边。 卞鹏立即飞高过他二人,他手中控制的光盾,迅变得巨大,带着一股千钧重力,轰然从头顶砸下,此番势威,震撼难挡。而马仙姑离得较远些,以一朵朵白色之花连成一串,形如花柱,穿击刺向施承。 他二人出一股磅礴的力量,顿时如怒海狂啸一般。 而在卞鹏光盾之下的余赤,如临大敌,他立刻使出绝杀之技,身体恍若虚影,两把飞镰在他手中,交叉在一起,向着光盾顶去。随着卞鹏的光盾重重压下,余赤身如一道黑气,形成两股向着两边分散抽出,躲过了卞鹏的攻击。 两道黑气迅穿梭到卞鹏的后背上空,从那黑气之中,吐出了千万道飞镰的影子,后重聚扭成一道,宛若利箭一般,从卞鹏的背心处穿透而出,顿时他鲜血如泉涌,爆裂而射,当场毙命! 马仙姑在这危急之中,她使出的那一道道白色花柱,被施承出的数道光圈所缠绕住,并向内勒紧挤压,数根白色花柱,立马变为粉碎,在天空中犹如雪花那般翩然飞舞。 混乱之中,施承趁着那些白色碎花遮挡住马仙姑的视线,他赶紧收回法器流火圈,一手紧握住,飞身冲入乱花之中,出现在马仙姑的身前,一道火红的光圈从前方袭来,猛然地砸向马仙姑的胸部。 只听一声碎裂响起,马仙姑惨叫了一声,胸前已是血红一片。那整个身体在光圈的冲击力之下,被弹飞出老远。还带着一丝微弱的气息马仙姑,身体直往一处火山口下坠落,就此命绝。 施承与余赤两人,这时飞身而下,落在了一座火山口之上。在他们身后,随之跟来了几人,那是这场杀伐中幸存下来的几名教徒,看起来都伤得不轻。 尔后,施承与余赤两人站在火山口上,观望着眼前一片荒凉之景,只听施承说道:“余旗主,如今这些人已除,咱们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吧!” 在他一旁的余赤,这时“呵呵”一笑,道:“我等还是先回圣教禀告教主,至于有没有完成任务,还得教主说了算啊!” 施承点头,他道:“嗯,余旗主说得对。近日来,我等已扫除了不少散修之人,想我圣教霸业,应该是为期不远呐。” 他二人在此议论了一番,眼看天色将暗。最后,火山口上的众人,都是御起各自的兵器法宝,离开了北磁丘。 ------------ 第一百一十五章:笼络人心 蜀州,临乐镇。 四月,梅雨季节,雾霭重重,天气变化无常,时晴时阴,空气压抑。 小镇上,人流车马,络绎不绝,镇上的百姓,都在为自己每日的生活忙碌着。 一条破旧且幽暗的小巷,沿着鳞次栉比的房屋延伸而入,通向了里头一处隐蔽的庭院。庭院内,显得不大,古朴陈旧,陈设简单,看上去像是荒废了许久。 这时,回廊处出现了一个人,他有些急步匆匆,正朝着另一间房门走去,那人原来是雷霆谷的弟子袁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屋内传出了声音:“是广儿吗?进来吧......” 袁广得到屋内的人允许,这才推门而入,只见他的师父关宏盛坐在桌子前,神态有些困倦,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屋门被关上,袁广走到了关宏盛的面前,两人在屋内好像在说着什么事情,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为师叫你打探的事办得如何了?”关宏盛此刻对袁广问道。 袁广听后,拱手拜道:“回禀师父,弟子已经查清楚了,那小子原来是云华剑宗‘苍云剑使’苏明远的大弟子,自幼生性狂妄,目中无人,曾与门中的师兄弟还闹过矛盾,以至于大打出手。” 他小声地又道:“就在几月前,云华剑宗‘凌云剑使’宋北落的弟子贺兰儿与他解除了婚约,听说还与他师父打闹了一场,这一气之下,便是跑下山来了。” 关宏盛面容来了些精神,只看他微眯着一双眼,一只手还不时的摸着左边腮帮子上那颗大黑痣。 他阴险地一笑,道:“好呀,原来这小子在云华剑宗就是这幅德行,真是活该!。” 尔后,袁广微躬着身子,站在他的一旁,轻声问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关宏盛看着袁广,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小子落在了我们的手里,正好可以利用一番,他可是我们对付云华剑宗的一把利剑呐!所以,这几日要与他处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 袁广一听,连着点头,他又问道:“那师父可有什么计划?” 关宏盛站起了身,他微胖的身子有些摇晃,接着朝向窗户边走了几步,背对着袁广,他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为师已有周密的计划,想来现在掌门应该是接到我的密信了。” 袁广知晓他师父的用意,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答道:“是,师父!” 片刻后,袁广想了想,带着几分猜疑的神色,他道:“师父,可那尹仲轩到底还是云华剑宗的弟子,如何才能将他为我们所用,弟子是怕到时......” 正当袁广话还未说完,关宏盛就开口道:“徒儿你就放心吧!那臭小子从为师一见到他时,他就已经背叛了云华剑宗。” 他又说道:想那尹中轩,性子狂傲,受不得半点委屈,必是心胸狭隘之人,极是容易与他人反目成仇。只要我们多加以引导,就不怕他不听从于我们。” 袁广听后,自然是相信他师父之言,随即也阴笑道:“师父高见,看来是弟子多心了。” 关宏盛“哈哈”一笑,说道:“广儿啊!你还年轻,为师纵横江湖几十载,那种人是什么样的人,老夫自然一清二楚。” 最后,他走到了房门处,继续道:“好了,此事暂且不提,我们先出去看看,那小子在干些什么。” 关宏盛说完后,便是要推开门走出去,而袁广也赶紧跟了上来,他二人一同 走出了房门。 在庭院的另一头,出现了尹仲轩的影子,只看他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面色凝重,眼中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杀机,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才令他如此气恼。 此时,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回廊那里,关宏盛与袁广二人走了过来。 “师父,那不是尹少侠吗?”随着袁广的一句话响起,把尹仲轩从愤怒中拉了回来,他站起转过身,眼前是关宏盛与袁广他师徒二人朝他这边走来。 尹仲轩这刻变了脸色,堆起笑意,拱手向着他二人打了声招呼,道:“关前辈,袁大哥!” “原来是尹少侠,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在这犯愁啊!”关宏盛一见到尹仲轩,立即“哈哈”笑着说道。 随后,他赶紧又招呼着道:“来来来,尹少侠快坐下,今日老夫要和你多聊聊!” 尹仲轩依着关宏盛的话,重新坐回了石桌前,关宏盛与袁广二人,也随之坐下。 待他们三人坐下后,石桌上还放着一壶温热的茶水,四只茶杯。尹仲轩一手拿起茶壶,替他对面的二人各倒上了一杯清茶。 不多时,三人很是愉快的聊了起来,谈天说地,氛围融洽...... 话说楚志川自从下山以来,先前在忘回酒舍一人是借酒浇愁。因为喝得烂醉,被关宏盛与袁广他师徒二人,带到了此地,这一住就是好几日。 楚志川与关宏盛和袁广二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已是到了坦诚布公的地步。关宏盛与袁广两人,一如如像朋友那般对待楚志川,谈话间也是志趣相投,这让他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 原本楚志川刚开始还对关宏盛与袁广两人多少会存在些提防,但多日来也见他们并无什么恶意,于是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与他二人交好。 这刻,关宏盛带着一脸关切的神态,他道:“老夫今日看尹少侠在此独坐,有些伤神,是不是还在为解除婚约的事烦忧啊?” “关前辈果然料事如神,晚辈什么都瞒不了你!”尹仲轩收起了笑容,面容有些僵冷地说道。 袁广坐在一旁,他“呵呵”笑道:“尹少侠乃是重情之人,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兰儿师妹为何弃你而去,但以你对她的这份痴情,倒让我佩服不已啊!” “让袁大哥见笑了,不错!我很爱她,可那女人无情无义,就算我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尹仲轩苦笑了一下,怅然地说道。 关宏盛这时伸出了手,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道:“像尹少侠这么优秀的人,有多少女子为你倾慕。可你那未婚妻也太绝情了,如此薄情寡义的女人,你当初就不应该为她而作践自己。” 袁广跟着说道:“是啊!我师父说得对,天下间的好女人多了去,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尹仲轩听着他二人的一番宽慰,脸上多了些感激之色,他拱手道:“多谢二位关心,我尹仲轩何德何能,此生能结识你们两位,实在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尹仲轩曾在云华剑宗时,没有人会对他好过,也根本感受不到什么是关心,就连他的师父苏明远,从来都是态度严肃,很少有过交流。而今,在关宏盛与袁广二人对他的关心下,尹仲轩这才体会到人情的温暖,所以心里才充满了感动。 “哈哈......” 关宏盛大笑道:“说什么修来的福分,尹少侠太过客气了。这天下之大,我师徒两人能与你尹少侠相逢,便是有莫大的缘分呐!” 随着关宏盛说完, 坐在一旁的袁广,他举起了茶杯,笑着道:“尹少侠,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倒觉得咱们倒是志趣相投,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袁广豪爽一笑,又道:“我以茶代酒,敬尹少侠你一杯!” “难得袁大哥如此看得起我,我当你这个朋友!”尹仲轩高兴地回道。 庭院中的三人,已是聊了许久,颇为尽兴。 这时候,关宏盛开口说道:“尹少侠下山已有多日,应该早些回到门中去,以免让你师长们担心呐!” 尹仲轩听后,眼中闪过不屑之色,他冷笑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担心我,讨厌还来不及,晚辈已经和云华剑宗没有任何瓜葛了。” 关宏盛听罢,他长吸了一口气,有些摇头地说道:“尹少侠,你乃是云华剑宗的弟子,自幼在那长大,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切莫要冲动行事。” 尹仲轩脸色阴沉,一股愤怒从他的心中涌了出来,他道:“云华剑宗对我来说,没有留恋,只有恨,我讨厌那里!” “尹少侠,只怕你是更恨那个夺你妻之人吧!”关宏盛对他说道。 尹仲轩这一听之下,神情有些惊疑,于是问道:“关前辈,您是怎么知道......” 尹仲轩话还未说完,关宏盛“呵呵”笑道:“自那日我们把你从忘回酒舍带回来后,当时你一醉不醒,躺在床上说起了梦话,所以老夫不经意的就听到了,还请尹少侠见谅!” “是啊!当时我也在场,若不是你那叫顾南云的同门弟子从中横刀夺爱,也许......你就与你师妹就不会取消婚约了。”袁广这时跟着也说道。 尹仲轩低下了头,情绪极不稳定,他一想到顾南云,立刻就恼羞成怒。 他要紧了牙关,双拳紧握,一双眼中充满了杀意,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誓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关宏盛眼见尹仲轩已是怒火难消,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随后他摆出一副同情之色,大声道:“尹少侠,老夫深知你心中的苦。你那同门顾南云,竟做出如此的勾当,当真是无耻小人,天理难容。” 他随后又说道:“既然尹少侠,你已决定脱离云华剑宗,老夫初见你时,便觉你有非凡之才,你若是能拜入我雷霆谷,岂不是美事一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尹仲轩听后,面容苦涩,他淡淡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若是没有你们二位的相助和照顾,只怕我尹仲轩还一直在酒舍里终日消沉,醉生梦死。” 他继续道:“关前辈,袁大哥,你们如不嫌弃,我尹仲轩愿意追随二位!”说罢,尹仲轩便是起身下跪在了关宏盛面前。 这时,关宏盛见此情形,他起身,赶紧伸手扶起尹仲轩,高兴地道:“尹少侠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雷霆谷的一员了。” 他又道:“今后我们一起共同进退,尹少侠之事,便是我雷霆谷的事。你的夺妻之仇,老夫自会帮你,只要你肯听从老夫的安排!” 尹仲轩见关宏盛如此慷慨大义,他心中着实感动,于是回道:“关前辈,尹仲玄感激不尽,以后若有何事,但凭您的差遣,绝无二心。” 接着,在一旁的袁广,笑着也道:“尹少侠既加入我派,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你这大仇,也算我一份。” 他说罢,三人在场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北极大荒 自天地开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上至九天云河,下至九幽阎罗,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一直以来,天地之间就孕育着无数万灵,他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其中主要以:神、人类、妖魔这三大种类为核心,主宰着是这个纷繁的世界。 话说到妖魔,据《神怪志》一书中有所记载:这世间之妖魔,本是天生地长,不死不灭,乃由天地间的邪煞、恶怨之气所化而成,自然生命体,亦属五行之中。其形狰狞丑恶、变化万千,且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高度智慧,善于人言,性情暴虐凶残。 北极大荒山,乃处于九州以北,延绵约有数万里之遥,那里是一片阴暗的世界。传说中里面深不可测,寒冷无比,世人无人知晓。不计其数的山脉巍峨高耸,密林遍布,奇险诡异。 天空中亦是终年乌云密布,咆哮翻滚的雾气黑压压地把整个大荒山笼罩在其中,压抑万分。在那里多是深山恶水,瘴气横生,且有爬虫异兽,山精鬼魅等邪物出没。 在那北极大荒山,乃有一邪魔,与天地同生,魔力滔天,自号“北溟王”,统领着大荒山中的无数万千妖魔。 北极大荒山,其大致地域可分为:阎火幽林、修罗谷、夜劫场、血幽海域、黑水原、北溟城等“六大魔域”。其中每一处魔域均由一位妖魔掌司所掌管,即北溟王座下的魔将。 除了这些,北极大荒山中还有着杌(tao u)、储怀、祸斗、长右等凶兽,乃为北溟王座下的“四大凶兽”。其力量非同一般,仅次于魔将之下。 七百多年前,北溟王曾率领麾下的无数妖魔,大举入侵九州,欲想吞灭九州从而统治整个天下。一路杀来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哀嚎遍野,尸垒如山。幸得西王母指派座下十大玄仙,前往抵挡,这才击退了北溟王。 西王母以“太古玄极锁”,化出通天屏障,设立于九州与北极大荒山交接处的大雪山之巅,将两地隔绝! 大战之后的北溟王,严重受挫,麾下的妖魔更是死伤惨重,这也为他的野心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自返回了北极大荒山后,北溟王开始休养生息,以储精蓄锐。待到元气恢复充足之时,他便是要在次卷土重来,势必吞灭九州。 所以自从正魔大战过后,北溟王至此了无声息,这一平静就是数百年之久。 在九州与北极大荒山的交接处,一座绵延大雪山矗立于天地之间,犹如一条巨龙睡躺在这片大6之上,雄伟浩大,望而生畏。飞雪连天,寒风咆哮,大雪山之巅一道巨大的气墙,直顶入天际,其表面上出一片晶亮的光芒,到了夜晚,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银河那般,璀璨明亮。 越过大雪山,就此进入了北极大荒山,整个天地都变得阴暗起来,不见天日,仿佛进入了一个远古的洪荒世界。 远处的天际下,血黄一片,璀璨夺目。隐隐的雾色中,此刻出现了一座宏伟的殿堂,看去诡异而飘渺。殿堂的金顶出,一道粗大的紫黑之气,形同柱体状那般直冲上天际,把那里乌黑的云层搅出了一个巨大旋涡,极是壮观,隆隆的巨响声隐隐传来。那里便是北极大荒山六大魔域中的“北溟城”,也是北溟王的居所。 北溟城,以一副绝世之威,睥睨整个北极大荒山。百丈之高的城墙寒光凛冽,乃如巨山一般卧于6,成盘龙浩大之势,出清冷的幽光照亮了整个周围的阴暗环境。 这里的地面上,皆全是一片幽黑之色,天空是阴云密布,久难消散。而北溟城的周围,群山突起,几如焦炭一般,诡谲摄人心魄。一阵阵的阴风咆哮而起,原本冰冷的空气中变得愈加寒冷。 一道斜长的宽大石阶,从地面延伸至北溟城的脚下,宛如一座天梯那般,直通往内城处。石阶的两旁,均摆放着一座座形状如蝎子尾巴的建筑物,上面布满了暗红色斑块,正隐隐着红芒。 这时候,石阶的两旁出现了连成一长串的妖魔士兵,看来都是北溟城的守卫,也是北极大荒山中的低等妖魔。只见那些个妖魔,都是长着动物般的头颅,人类的身子和怪异的手爪与长脚,形状各异,俱不相同,手里还拿着长长的刀叉之类兵器。 再到内城中,妄墟殿。 妄墟殿中地势宽阔,幽深昏暗,与外面相比起,这里又是一番天地。此处虽是 一座城,但里面却不是城的构造,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结构, 一条腾空而起的石板道路,较为狭窄,从城门口连接至幽深之处,因为里面的光线实在太暗,所以看不到对面是何景象。在那对面,仿佛弥散着一股未知的神秘气息,无疑是勾起了人内心的好奇**,走过石板道路,一探究竟。 石板路的下方,底下是漆黑一片,一望无底,只有一股冷风夹带着浓浓的雾气,从这下面吹了上来。不难想象,这底下怕是万丈深渊,直让人感到心惊肉跳,一种未知的恐惧猛然袭来。 前方,渐渐有了一丝光亮。山洞两边的石壁处,这时已看清了全貌,那上面全是雕刻了许多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怪物刻像,在那幽暗光线的照射下,就像是活了一般,让人怵目惊心。 在山洞的中央处,出现了四根粗壮的石柱,从深渊处直立而上,一直顶到了山洞的顶端。那石柱上表面凹凸不平,藤蔓缠绕,宛若数条长蛇盘绕而上,看来已有千万年之久。 四根石柱的中间,腾空架起了一座方形的巨石台,周围被数根铁链拉扯着,四角处各放立着一口大石祸,从那里面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照亮着周围的一切。整座巨石台,极是巨大,上面可容纳两三百人之多。 此刻,巨石台之上,正有着三个身影出现在那里,他们并排而立。细看之下,那三个身影乃是三只妖魔,形象倒长得颇像人类,但还是更显妖魔的模样。看他们的装束打扮,应该是北极大荒山中的高等妖魔了。 只见第一只妖魔,乃为女性,她长着一张俏丽的脸蛋,上身与人类无异,下身却是有一双鸟类的长脚,腿部长满了暗黄色的羽毛,这妖魔名为九凤,正是修罗谷的掌司。 站在九凤身旁的第二只妖魔,乃是男性,他身材如熊一般,极是强壮高大,全身几乎是蓝颜色且没有毛,大嘴中长出了一对獠牙,看去甚是凶恶,他乃是夜劫场的掌司,名为凿齿。 剩下的最后一只,和九凤一样,也是一位女性,名为魅蛊鬼母,乃是血幽海域的掌司。魅蛊鬼母,她几乎和人类相差无几,一件暗黑的长袍,包裹着她的全身,从头至脚。只露出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一股阴邪之气,萦绕在她整个周身。 妄墟殿中。没过多久,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响,就像是某种可怖的气息侵袭而来。就在方形巨大石台的前方,黑暗的深渊处,轰隆作响,暗红色的红雾气陡然冒出,整个殿中的幽暗之光与这红雾融合到一起,宛如幽冥殿堂那般,诡异森森。 随着,前方的深渊中缓缓冒出了一块圆形平台,在那中央处出现了一张散着腾腾黑气的宽大座椅。远远望去,恐怖威压,宛如末日降临,俯视着妄墟殿中的一切。座椅的背后,黑气之中,逐渐形成一圈圈的光轮在闪现着,交相辉映,更是显现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 圆形平台的下面,则是由一根巨石圆柱顶立而起,四面皆有寒铁锁链,从黑暗的深渊石壁处伸出,牢牢地抓住巨石圆柱。 不久后,妄墟殿的上空,从四面飞出了数道暗红之气,盘旋飞舞,后聚集成为一团,朝着殿中那闪烁着一圈圈的光轮处飞去。 九凤、凿齿与魅蛊鬼母三位掌司,都抬起头静静的观望着上空的那团暗红之气,随后是俯身跪拜,口中出了人类的声音:“恭迎我王......” 那团暗红之气,呼啸声响起,随而落到了殿中的圆形平台上。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夺出,那团暗红之气中,隐隐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宛若远古邪恶之神那般,悄然降临。 那高大的身影,傲世独尊,他穿着一袭幽黑的长衣,宽大的肩膀两处,插起数片黑色之羽,散着暗红色的光辉。一双眼犹如地狱的深渊,冒出了两股紫色之气,飘散开来。 他黑色的身影周围,迷雾耀芒,那股暗黑的气息,乃是命运的诅咒,仿佛一切众生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生杀大权,一切皆在手握之中,永远站是在世间的最高之巅。 那身影不是谁,正是北极大荒山之主,万妖之魔北溟王。 “哈哈哈......” 一阵撼人心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妄墟殿中,这声音如雷贯耳,直叫人听罢心胆虚,仿佛是来自亘古的声音,震撼寰宇。 这时候,北溟王坐上了那张宽大的黑色座椅上,他两只如龙爪一样的手搭在扶手处,一双紫色之眼,俯视着殿中的九凤、凿齿与魅蛊鬼母三名掌司。 “三位掌司,你们都起来吧!”北溟王出了浑厚的声音说道。 那在殿中还跪着的三名掌司,随后都站起了身,并回到:“多谢大王......” 北溟王端坐于椅子之上,气魄无比,他随而问道:“今日怎么只是你三位前来,‘陵鱼掌司’他到哪去了?” 北溟王说完后,正等待着殿中的三名掌司回应。此刻,九凤走上前几步,她回答道:“回禀大王,近日来,从黑水原通往九州各处的魔隙结界,已被人类尽数封印,我大荒山中的许多潜伏妖兵,皆已遭到他们的屠杀。” 九凤又道:“陵鱼掌司,正率领部下百名妖兵已前去接应,所以这才没到。” 待九凤说完后,北溟王应了一声,只听他幽幽地道:“自古以来,我妖魔一族,就常年生活在这幽暗寒冷的大荒山之地,千万年来,却从未踏出大荒山,不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光景。” 他继续说道:“九州之土,广袤富饶,乃是一块光明之地,那里才是我妖魔一族的生息之所。而我族却要常年呆在这寒冷之地,实在是天道不公。” 这时,他下方的三名妖魔掌司中,那魅蛊鬼母回道:“大王说得对,我等一族,乃有天生的异能,更是向往光明之地,还请大王下令,择日攻入九州,消灭人类,当家做主。” 北溟王听后,他微有些叹息,说道:“鬼母报仇心切,本王自能理解,自从七百年前,我妖魔一族战败,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本王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休养生息,以便恢复元气。如今,我妖魔一族兵强将广,空前强盛,人类的气数将尽,相信不久之后,整个九州天下,皆为我妖魔一族所统领。” 北溟王说完后,站在殿中的凿齿,别看他虎背熊腰,看似头脑简单,还颇有些心思。他道:“回禀大王,依属下之见,据说现在的九州动荡混乱,人类正道诸派,正与邪道天暝圣教相互争夺残杀,如此一来,也是给了我族一次的大好时机,等到人类相争斗得两败俱伤时,我族再一举攻入九州,定能将人类全部消灭。” “凿齿说得没错,回大王,如今魔隙结界已被人类全部封印,唯一的通路已经没有了。若再次入侵九州,不得不翻越大雪山,可大雪山之巅设有太古玄极锁,我们将如何能过?”此刻站在凿齿身旁的九凤说道。 北溟王一听,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于那“太古玄极锁”,却是根本不放在眼中,要说到七百年前他还有所忌惮,而今已是不足为惧了。 北溟王望向殿中的魅蛊鬼母,于是道:“鬼母,关于太古玄极锁,你可了解多少啊?” 站在殿中的魅蛊鬼母,她“呵呵”一笑,回道:“回大王的话,九凤刚才说得没错。想那太古玄极锁,乃是仙家的无上神器,法术更是通天彻地。但是,哪怕它再强,也必是有破绽,如今七百年的时间已过,太古玄极锁的禁制法术,也是与日俱减。” 她又道:“只要大王前往大雪山,想要破除那禁制之法,便是轻而易举。” 九凤一听之下,这才有所了解,她道:“原来如此,大王您其实已经早已知晓了吧!” 北溟王笑着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接着是站起了身,只见一团黑气从他周围翻涌而起,两颗暗红色的光球突然生出,从里面迸出数道鲜红的烈焰之光,正绕着他的周身不停地旋转,一股强盛的恐怖肃杀气息,弥漫了整个妄墟殿。 北溟王慢步走下了石阶,来到九凤、凿齿与魅蛊鬼母三名掌司的面前,对着他们说道:“刚才凿齿的建议不错,本王已经采纳,这几百年过去了,也不知九州出了多少奇人异士,实力如何?在没有摸清楚人类的底细时,还是不要轻易妄动。” “是,谨遵大王的话!”九凤、凿齿与魅蛊鬼母三名掌司跪拜在北溟王的面前,一同回道。 尔后,北溟王又道:“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吧!你等各自回到自己的区域,听候本王的调令。” 在他说完后,只看北溟王的身影,已逐渐化为雾气,后变成一团暗红之气飞向了上空,不久后消失在妄墟殿中。 ------------ 第一百一十七章:暗夜阴谋 雷州,雷霆谷。 黑夜沉沉,遮天盖地,月色消弭,万籁俱静。有的只是浓浓雾气,游荡于山谷之间,峥嵘崔嵬的山体,在这夜色中勾勒出它挺拔的模样,宛如怪物和恶灵一般,阵势赫然。 此至深夜,雷霆谷中,一片火光闪耀,寒鸦在朦脆的树影上呻吟呓语,多处高大的祭坛之上,熊熊的烈焰似乎永远也燃烧不尽! 黑木坛之地,一道黑影从上空疾驰掠过,朝着谷中靠北边的方飞去。就在这时,从石屋中刚走出来的项言书,竟撞见了上空那道黑影的轨迹。 他仰起头,两眼睁大,注视着那渐渐远去的黑影,面容有些惊异。这么晚了,怎会有人在这谷中出没,而且行踪诡异,只怕会对雷霆谷有什么不测。 项言书没来得及细想,他赶紧飞身而起,向着那道黑影的方向追踪而去,一探究竟。 没过多久,他便是追上了那道黑影,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察觉,紧随其后。不多时,只见那道黑影一个急飞下,穿落在一片荒野树林之中。 项言书随之而飞下,也进入了树林。 幽深的树林中,由于巨大的树冠遮挡住外来的光线,使得这林中变得更为黑暗。浓雾弥散,夜风阵阵,树叶的沙沙之声响遍整个周围之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怪异动物,或是鸟类的嘶吼声,并隐藏着一种不太平的危机之感。 树林深处,迷雾中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手中都是拿起着微光的法器,这才让周围的黑暗有了一丝微光。项言书隐藏在密林的暗处,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眼前那两人的动静。 只看林中的那二人,对立而站,借着微弱的光线,这才看清他二人的面貌。站在左边的一人,身形高长,手腕处镶有鳞片的腕甲,指头上的弯钩利爪,正闪闪光,他一只手中,还托起一颗散着青色光芒的玄珠,此人不是天暝圣教的青龙圣使又是谁? 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人,一身玄色长袍,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原来是之前在幽州夜明城出现的那神秘人。他手中拿起一根三尺左右的长杵,杵身通体为幽蓝之色,散出如闪电一样的白色光丝,萦绕其上。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项言书看见那神秘人手中的法器时,脸上竟是吃惊一片。他嘴巴微张,两眼圆睁着,就像是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令他心头五味杂陈。 “阁下来得有些迟了,本使已在此等候多时。”青龙面色严峻,望着眼前的那神秘人开口说道。 站在青龙对面的神秘人,此刻“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些歉意,他回道:“在下因门中事务缠身,故才晚到些,让圣使久等了,还请多多海涵呐!” “嗯,无妨。”青龙并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说着:“不知阁下你那边准备得如何,情况怎么样了?” 那神秘人一听,他问道:“圣使这话,也是教主他的意思?” “正是,教主很是关心此事,所以特派本使前来,与阁下接应。”青龙回答道。 那神秘人闻言,在那张面具之下,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随着他说道:“想来教主很是看重我们之间的合作啊!在下这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便可攻上云华剑宗,还请圣使放心。” 青龙微点着头,他道:“嗯,此事应当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在他对面的神秘人,此刻走上前几步,点头很是赞同青龙的说法,他“呵呵”笑道:“不错,圣使的想法正与在下的不谋而合啊!眼下之际,我们应尽快行事!” 片刻后,他又问道:“但不知你们这边的计划如何了?” “哈哈哈. .....” 青龙大笑起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有些不满意地回道:“阁下这是在担心我圣教的实力?我圣教一向做事讲求的度与效率,阁下这点你应该有所了解,本使就不必在多言了。” “岂敢、岂敢!圣使多虑了,在下只不过是想关心下你们这边的情况而已,别无他意。”那神秘人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解释说道。 他又道“圣教的实力,在下是心里清楚,不然也不会前来找你们合作,又岂来轻视之理。” 这时候,青龙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脸上的不满之色转而消退,于是微笑着说道:“既是如此,本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要是伤了和气,多不好!” 那神秘人这时也笑着回道:“圣使能够理解在下的苦心,甚是感激啊!” 两人站在树林中一番密谈后,青龙此刻说道:“而今我圣教的势力,如日中天,近些日来更是招揽了不少江湖中的奇人异士,凡是对我圣教有威胁或阻挡者,一律除掉。眼下人马已经备齐,只等着教主一声令下,便可大举攻入云华剑宗。” 接着,青龙又对那神秘人问道:“这个破阵镇魔塔的法阵,不知阁下可有方法了?” 那神秘人这一听之下,他沉吟了片刻,回道:“圣使问得没错,想那镇魔谷之地,云华剑宗必是派出了大批的弟子重重把守,外人是很难靠近,在下也是为此而忧心,不过......” “不过什么?”青龙立即追问道。 那神秘人接着说道:“数日前,在下曾派人前往蜀州,目的是要打探云华剑宗的动静情况,好做出应对的计划。想来是天助我也,恰巧在蜀州的一个小镇上,我的人竟遇到了云华剑宗的一名弟子。” “所以......你们是想利用那名弟子?”青龙反问道。 那神秘人答道:“不错!在下已收到消息,我的人已将那弟子收归到门下,这样一来,想要破除镇魔塔上的阵法,可就容易得多了。” 他继续又道:“我等只需安排那弟子潜伏于云华剑宗,来个里应外合,并让他想办法破除法阵,到那时妖魔倾巢而出,云华剑宗势必会派出所有的弟子,前往镇魔谷抵挡,并与之相斗。到时你我两派便可攻上云华山,一举拿下。” “嗯,看来阁下的计划部署周密,本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就回去禀告教主,事成之日,只需阁下通晓一声,我圣教必定与你们一起杀上云华山。”青龙这时说道。 那神秘人再次的大笑起来,他道:“如此,那就辛苦圣使了,咱们到时就在云华山下相汇!” 青龙收起了他手中的青色玄珠,即刻拱手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那神秘人也回答道。 随后,站在他对面的青龙,周身亮起了青色光芒,飞身冲出了这片荒野树林,朝着远方御空而去,消失了身影。 现在,树林中只剩下了那神秘人一人,待青龙走后,他也欲要召起法器,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在他的身后出了一阵树枝的响动声,那神秘人立刻有所警觉,转过身子,目光扫射着出声响的阴暗之地。 “谁......敢问是何方高人,如此鬼鬼祟祟,还不快快现身!”那神秘人这时怒道,手中的长杵光芒更是大亮了起来,以作战斗之势。 就在神秘人的话音刚落,从阴暗之处,跳出了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那人不是项言书又是谁? “你......怎会在此?”当那神秘人看到项言书出来之后,身子不禁一颤,一只手指向项言书惊疑地说道。 言书此时紧紧握住那手中的折扇,慢步靠近了神秘人,在离有六七步的距离与他对峙着。 但见项言书的面容,一脸怒形于色,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神秘之人,继而苦笑了一下。他有些摇摇头愤怒地说道:“怎么,难道师兄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 他这话一说出口,对面那神秘人反倒变得沉默了,连头也低了下去,许久没有说话。 尔后,项言书怒气未消,继续道:“师兄你为什么又在这里,你倒是说啊!” “项师弟,刚才我和那人的谈话,你已全部听到了?”那神秘人语气有些微弱,望着项言书问道。 项言书冷笑一声,随即回道:“不错,你与那妖人所有的谈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在场中沉默了片接,项言书大声喝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何会这样做......” 在他对面那神秘人,听着项言书的质问,他仰起头望向上空的漆黑一片,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一股无奈之色隐隐显现。 不久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恶魔一般,传到了项言书的耳中,只听神秘人冷然地回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就瞒你了,没错!你刚才所听到的话,全都是真的。” 项言书怒火中烧,道:“住口,无耻小人,没想到你会与邪教勾结在一起,企图颠覆我正道,枉你身为正道之人,却与邪道狼狈为奸,其心可诛!” 在他说完后,那神秘人试图要向他解释,于是说道:“项师弟,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我所做的一切,这都是为了门派着想啊!希望你能理解。” “哼!”项言书冷笑着,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痛恨神色,他的声音有些颤,道:“难道师兄你还有苦衷不成?你说你是为了门派,为了门派就可以和邪教勾结在一起?你这样做又与那些邪教奸佞有何区别,又如何能对得起雷霆谷的列位师祖?” 接着,他微有叹息,缓缓地说道:“师兄,以前我觉得你是一个光明磊落,大义凛然之人。可如今,原来是我错了,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奸邪小人。说什么为了门派,难道就是为了争夺正道之的称号?” “那又如何,想我雷霆谷泱泱大派,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不在,这门派千年的基业,便是落到了你我的头上,试问我身为一派之掌,又怎能让雷霆谷一直没落下去。”那神秘人怒目而视,带着一股不甘怨气,朝着项言书说道。 项言书怒容满面,有增无减,他大喝道:“满口胡言乱语,事到如今,你不但不知错,反而变本加厉,真是无可救药!” “哈哈哈......” 而这时,那神秘人不再理会于项言书,接着是祭出了手中的长杵法器,黑暗之中,光芒夺射,场地中顿时变得大亮。黑夜的风声逐渐变得急促嘶吼起来,就连周围的树枝都跟着剧烈摇晃着,一股浓烈的杀机猛然袭向项言书那处。 只听那神秘人开口道:“既然项师弟知道了此事,那就留不得你了,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今夜,你不该来这里!” 项言书脸上闪过一丝悲凉,没想他们师出同门,最后也落得个自相残杀。 只听“唰”的一声,在他手中那丹青扇突然打开了,扇骨中伸出数根寒光尖刃,欲要施展术法。 他道:“雷霆谷出了你这个败类,今夜我就要替列位师祖,清理门户!” 那对面的神秘人,冷喝道:“那就要项师弟你有多大的能耐了,受死吧......”说罢,他便是一个腾身飞起,身前的长杵法器寒光爆裂,如惊雷一般炸响开了,数道闪电强光直击向向项言书那方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树林决战 漆黑的夜空下,数道闪电直击而下,摧枯拉朽,风行雷厉,仿佛是来自苍天的惩罚,毫不留情地刺入大地。 地面上,项言书抬头仰望,目光冷冷,神情凝聚,他刻不容缓,身形百样玲珑,竟比那些直击而来的闪电快了一步,全然躲了过去。 一声声大地的撕裂响动,足以证明那数道闪电的威力赫然。周围的几棵粗壮大树,从中间部分已被闪电拦腰截断,断裂的巨响声轰隆而起。 漆黑的夜空下,远远的能看得见一片荒野树林中,明光烁亮,仿佛要生一场强烈的爆炸,惊出了许多夜里的飞禽,仓皇逃窜。 树林中,出现在上空的那神秘人悬空而至,他一身玄色长袍在高空飞扬起舞,气势威严挺拔,有如王者之尊那般。因他带着面具,看不清面貌,又散一股阴邪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在他身前的那长杵法器,正竖立于掌心之上,幽蓝之光变得强盛起来,外层闪烁的白色丝光,冷冽夺闪,欲要迸而出。原来这件法器,名为“虹阙杵”,乃是雷霆谷的镇派法宝。 话说雷霆谷历代以来,门中的弟子就一直以长杵作为法器。虹阙杵,自雷霆谷开派祖师传下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放眼当今九州天下,神兵法宝层出不穷,威力各具奇特。而这“虹阙杵”,也不失为一件神兵利器。 据《神兵宝鉴录》里一书中有所记载道:虹阙杵,乃是万年玄铁所铸而成,千年以前,天空曾有雷电交加,故陨落下一块玄铁,呈幽蓝之色,其表萦绕有电芒之光。后雷霆谷拾得此物,将其炼化。铸成之日,有异芒翻涌不息,肃杀之气,难以遏制,以至炼器石窟崩塌,可见威力惊骇,因而取名为“虹阙”! 就在此刻,上空那神秘人,周身有着炽光涌动,而他手中的虹阙杵顶端,陡生异象,有数片如莲花状的白光亮起,周围骤然腾起浓浓的蓝雾,萦绕而开。随着,他几番连着挥动手势,欲要再次动攻击。 只见那神秘人的身前,一道六边形光波豁然闪现,一团巨大的乌云轰然砸向下方的项言书,直盖头顶。这等凶势让项言书看在眼里,惊在心中,面色苍白。这招术法声势熏灼,他如不奋力抵挡,只怕这招必是要他受其重创。 只见项言书手中的丹青扇,“唰”的一声响动,闪张开,立即有一环青色气芒绕而生起,把他围在中间。正当那团乌云重重下压之际,项言书乘机应变,将手中折扇甩入上空,飞旋转,周围处更是搅动起一股如旋涡般的狂风,伴随着那一环青色气芒冲撞而去。一声振聋聩的巨响,两股光芒交错相汇,艳色耀目。周遭的黑暗已变作白昼,地表更是烟尘滚滚,裂出了几道大口子。 在光芒错乱,尘烟乱舞中,项言书飞身而上,一手握住那还在空中飞旋的丹青扇。危急之中,他迅再次将扇子往上空一挥,数道寒光尖镖,从烟尘滚滚中飞射夺出,向着那神秘人飞袭射去。 上空那神秘人,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把项言书这一反击放在眼里。只见他安若太山,一根虹阙杵在他身前是变化无方,即刻化出一道透明的闪电结印,状如圆盘,以抵挡住烟雾中那些飞袭而来的数道寒光尖镖,“铛铛铛......”连着一阵如利箭打在铁块上的声响出,顿时有无数星火耀起,浮光掠影。 这时,项言书早已从烟尘中抽身飞离,身影闪到了另一处。 那上空的神秘人见状,他出了邪恶的笑声,道:“师弟,没想到这数年来你的功法修为大有增进,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在他下方的项言书,怒色难消,他回道:“你这恶贼只知每日闭关修炼,又怎知道我的情况!” 在他说完后,上空那神秘人不以为然,反是“呵呵”笑道:“如今我的‘焚岐雷书’已 修炼至惊雷段上境,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逞强,你我毕竟同门一场,实在不忍心杀你。” 项言书听罢,他疾言厉色道:“你少在那惺惺作态,休想让我屈服于你。” 那神秘人这刻将他身前悬空而立的虹阙杵收回手中。此刻他语气放缓慢了些,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我联手,灭掉云华剑宗,到那时我雷霆谷就是正道第一领袖,号令群雄,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项言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他质问道:“我现在想想,只怕其他三位师兄也成了你的爪牙了。” 上空那神秘人笑出了声,他回道:“你猜对了,现在整个门派上下与我同心,你才是那个背叛师门的人,你若再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卑鄙小人......”项言书目切齿地说道。 这刻,他的心中,只觉一股悲凉之感涌上了心头。他可悲的是,昔日的雷霆谷那股浩然正气,已不复存在,而今是整个门派人心不古,日趋败坏。怕是雷霆谷的气数将尽,项言书又怎能不悲叹呢。 就在项言书心神恍惚间,上空那神秘人又再次祭出虹阙杵,幻化出几块白色的炽烈光团,在他身前骤然运动,风行雷厉、电光四射,“滋滋滋”尖锐的刺耳声,宛如邪煞一般。 紧接着,那几块白色的炽烈的光团,化作数圈白色光轮,在那神秘人的操纵之下,旋转并飞击而下,袭向项言书。跟着他即刻飞身欺下,树林之中,两个人交斗在了一起。 这夜,将是一个不平之夜,充斥着浓烈的杀伐气息,一场高手对决之战,就此展开。一时之间,激战难分,风卷残云。那神秘人与项言书两人,俱是使出各自的高强本领,争锋相对,誓不罢休。 只听地面一声剧烈炸响,乱石飞裂,白烟滚滚,原来是两人的术法相交撞击,异常猛烈。 项言书怒意狂然升起,蓄提体内真元之气,猛攻直入。而那神秘人,则是凝神以对,见招拆招。双方极招相较,石破天惊,开合来回间,几十个回合已过。 场中的激战一度焦灼。忽然,只看神秘人一手握住虹阙杵,一手捏诀而动,整个胸前是电光四耀,直让人看去快要睁不开眼睛。那虹阙杵法器横空在他身前,杵尖指向项言书那处,并飞转动,卷带出一圈圈的白色光浪,四处飞洒,云涌飙。 项言书见此情景,当即不敢轻视,身子立刻摆出了一个迎敌的架势,抱元守一,蓄劲充盈。他将手中的丹青扇合起,召唤周身真元之气,化出雷电之光,引入丹青扇,使得能量聚集于扇中,越变得强大。 而他对面那神秘人,已蓄起强横的不绝之威。最后,虹阙杵上卷带着白色光浪,猛然击去,杀戮横生,震动四方。 项言书此刻已做好反击之状,他将手中丹青扇再次张开,向着对面一挥而就,一瞬之间,数道寒光尖镖从扇骨处穿飞了出来,将周围的雷电聚集,迎着对面那白色光浪,如电火行空,穿击而去。 这时,树林中两股强大的力量,纽结在一起,势头汹汹,光浪滔滔,雷电之极。剧烈碰撞之中竟成了势均力敌。大地塌陷,树木折断,源源不断的强光,肆虐着周围的一切。 “啊......” 场中,项言书惊呼一声,飞身闪到了安全之处,逃离周围的险境。他身体微有些颤,冷汗直流,脸色变得疲惫。在面对那神秘人这一强击,项言书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明显看得出这场决斗已处于劣势状态。他下身的衣物,已被刚才那一击斩断了数块,脚上被裂石所袭,鲜血浸透。 这时候,烟尘滚滚中,逐渐显现了一个身影,那神秘人缓步从中走了出来。气势一如先前他那般威严,看样子这数番打斗之下,游刃有余,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 害,反是更加助涨了他那冷而凌绝的气焰。 项言书见那神秘人出现,他立刻握紧了拳头,一双冷寒的双目直射而去,一脸的愤恨之色。继而是挥扇出击,化出数道扇影,如暗器一般,蹑影追风,向神秘人动攻袭。 “云中藏虹,奔雷凌天阙!” 只听那神秘人口里吟诵着法诀,声音浑厚十足,想来是使出罕见的绝招。立时,他手舞虹阙杵,出了“咻咻咻”的声音,回响于树林之中。那长杵在他身前,急飞旋转动,宛如螺旋那般,周围白光湛湛,幻化出一片迷云,迷云之中,万道犹如长针一般的光束,穿破而出。虹阙杵锋芒毕露,威势冲天,一道异芒从那神秘人的身体处冲出,直射天际。陡然间,天空一声惊雷炸响,只听那巨响犹如城墙轰然坍塌,覆盖而下。 最后,那万道如长针一般的耀眼光束,汇集化成为数根粗壮的光柱,犹如长虹贯日,带着雷霆万钧之威,攻向项言书。 项言书面对那势如破竹之击,也是几番动自身强劲术法,以作抵挡。一股无形的巨压,推动着他的身体飞向后退去,在这危如累卵之际,他只觉全身像是被震碎一般,一口气憋在胸腔之处,难以呼吸。 项言书强忍住身体的剧烈疼痛,他蓄积全身真元之气,抽身射出,冲破了那神秘人的攻击范围。然而,此时他已身受重伤,气血不断的翻腾,只觉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身体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 落雨惊锋,流光照寒夜......” 项言书强镇定心神,口中也吟诵出了法诀,欲要做出最后一击。他收回折扇,再将折扇打开,挥舞数圈之后,但见一颗透亮的水球渐渐生出,继而变大,宛若水晶之球。当急之下,他的丹青扇向着水球猛一拍击,顿时激起千层浪花,夹带着致命之威,爆而出,天空如雨一般的光点倾盆而下。 他双掌运化,将如雨一般的所有光点,汇集而收,形成数条长长的流光之带,弯弯曲曲纽结一起,宛若水龙,向着他下方的神秘人冲撞而袭。 在下方的那神秘人,这刻迅收回方才的猛攻之势,转而抬头向空。挥舞起虹阙杵运转,即刻涌现出三道雷电波光,气势唐哉皇哉,雷腾云奔。 突然之间,三道雷电波光所向霹雳,划破了上空袭下的流光之带,劈开一条畅通之路,径直地射向项言书那处。 雷电紫芒,交织着一股夺杀之威,不容抵挡,一瞬之间,与项言书的身体擦身而过,胜负已然判定。 还在上空的项言书,他身体停留了片刻后,随着是飞落下地,挺拔而立。却见他的腰部,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流淌而下,染红了脚下之地。 场中之斗,这时也已然消停...... 项言书对面的那神秘人,历经一场大战,竟也毫无损,仍保持着他那股威严之势。他缓步朝着项言书走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师弟,你还有什么遗言?”那神秘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对着项言书说道。 他对面的项言书,睁着一双血红之眼,一眨也不眨,口中的鲜血不停地流了出来。 “师兄......回头吧......不要再作恶了......”项言书带着虚弱的气息,勉强扯出了一句话。随后他身体向后倒去,躺在了地上,没过多久,呼吸已经停止。只是他那双眼睛还在睁着,望着漆黑的夜空,一动也不动。 此时,站在项言书身旁的神秘人,已弯下了身子,用手替他把眼睛合上。 神秘人面具下的一双眼,隐隐有着微光闪动,却不知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他面对着项言书,身体在这刻停顿了一下。 尔后,他站起了身,抬头望向天际漆黑的远处,一个飞身而起,离开了这片树林。 ------------ 第一百一十九章:再回师门 云华剑宗,苍云峰。 这日,天朗气清,点阙楼处,有几十名云华弟子在此演武练剑。只看他们的阵势纵横交叉,整齐有度,长剑轻灵飘洒,运步走势,剑法大开大合,劈砍挑刺,光影交汇,竟显俊逸之美。 云华剑宗的剑术,不光是威力巨大,一招一式之间俱带有豪情壮志的飘逸风范,彰显出一代剑宗的鼎盛与非凡魅力。 当今之世,动荡不安,乃多事之秋。天下正道诸派,应苦修武艺术法,须每日勤于炼功,养精蓄锐,自强不息,方能守得一方太平盛世。 “你们快看,大师兄回来了......” 点阙楼中,只听一名云华弟子望向门外大呼道。接着,场中其他的众弟子这时收剑停势,均把目光投向到那门外处,他们一看之下,原来是尹仲轩。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正朝着浩风殿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场中的众名弟子,大多都是面容难看,有的显露出鄙夷,隐隐中还带着些怒色。瞧着他们那一个个的神态表现,显然不太欢迎尹仲轩回来,这究竟是为何,怕得要说起以前的一些事儿了。 原因无他,尹仲轩以前平日里就是嚣张跋扈,行迹恶劣。仗着自己是大师兄,常常是对那些个弟子是呼来喝去,恶语辱骂。这时日一长,很多弟子在尹仲轩的欺压之下,个个是怨声载道,有苦难言。 就在几月前,尹仲轩因为解除婚约一事,这事传遍了门中其他各峰,门中弟子都是议论纷纷,更是茶余饭后娱乐的话题。前段时间,尹仲轩原本就是个虚荣心较强,很爱面子的人,他那里能忍受得了那些同门弟子的嘲弄与笑话。于是不久前,就和他师父苏明远闹翻了,一气之下就下山去了。 苍云峰的众弟子,皆对尹仲轩并不友好,他们还以为这恶魔走了,从此苍云峰就安宁太平,这日子也会过得舒坦些,不再受尹仲轩的欺压,心里都希望他走后就别回来了。 但是,如今见到尹仲轩已返回宗门,那些个弟子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心想着以后又要被他欺凌了。虽然这样,那些弟子终究还是畏惧尹仲轩的,敢怒不敢言,只有心中默默的苦叹。 此时,尹仲轩已经走到了点阙楼下的长廊处,他扭头望向那些演武练剑的几十名弟子,眼中发出了寒冷之光,直射过去。众弟子皆是一个惊慌,不敢抬头看他。 后来都是低下了头,收起长剑,弯着腰纷纷向着门外逃去,只是片刻功夫,那场中刚才的几十名弟子已差不多走完,只剩下了四五名弟子还呆在原地。那几人一见到尹仲轩,都是露出一副讨好的嘴脸,点头哈腰的向着尹仲轩这边连走带跑了过来。 这几名弟子,一看就是常常与尹仲轩混在一起,在尹仲轩的指使下,也干了不少缺德之事。他们一见着尹仲轩,就是装出一副虚伪的嘴脸,对着尹仲轩嘘寒问暖。 这一刻,尹仲轩停下脚步,站在长廊之中。看他那面容,神态疲倦,下巴处长满了胡须,一身的衣物显得有些邋遢,整个人看去多了几分苍桑与萧条。想是他离开云华剑宗这段时日里,应该是吃了不少苦。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们都很担心你。”这时候,长廊中的那几名弟子其中一人高兴地说道。 尹仲轩听罢,他不以为然,面上有些傲慢,冷冷地道:“真的吗?” 此刻,几名弟子另一个人“嘿嘿”地笑了出来,露出一副尖嘴猴腮的瘦脸,看去还挺滑稽,他讨好奉承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其他弟子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几个对大师兄,那是绝对的真心实意啊!这些年来,一直蒙受大师兄的照顾,我们几个心里可都是感激着呢。” 尹仲轩冷笑了一声,一双眼睛微眯着,面上一脸的得意,他带着些无奈的口气,道:“你们啊......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一回来,就知道给我拍马屁!” 当他说完后,在他身旁的那几名弟子立刻都低下了头,一时也不敢吱声,生怕得罪了尹仲轩。几人暗自相互打了几个眼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别说还真是沆瀣一气。 尔后,他们又听到尹仲轩开口说道:“不过,有你们这些话,也不枉我以前对你们的一番教导,还算有良心。” “是是是......大师兄说得对。”那几名弟子都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时,几名弟子中有一个稍微走上前去,对着尹仲轩一脸诚恳地道:“大师兄,看你这都瘦了,应该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吧!” 尹仲轩一听,想想那弟子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外面所受的苦,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是啊,我看大师兄你一路赶来,想是身体乏累了。等下我去备好洗澡水,准备上干净的衣物,为大师兄你洗尘。”其中一个弟子也跟着说道。 尹仲轩轻点着头,冷脸难得有微笑,他道:“难得你们有此用心,不愧是我尹仲轩的好兄弟,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听从我的话,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在他说完后,那名弟子点头堆笑,回道:“咱们师出同门,服侍大师兄你,本该就是师弟们该做的事儿啊!” 尹仲轩懒得听那些解释,于是问道:“行了,废话少说,师父他怎么样了?” 这会儿,几名弟子中另一人答道:“大师兄,自从你下山后,师父就一直闷闷不乐,他很是惦记你,有几次还向我们叨念着你呢,希望你赶紧回来。” 那弟子又道:“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看到大师兄你回来了,他肯定非常高兴。” 尹仲轩听罢,只看他神情有些动容。本来他还以为他那师父会对他不管不问,没想到在他走之后,他那师父还是有些人情味的。毕竟,他亲手将自己的婚约毁掉,心中惭愧。但是,尹仲轩可不领这情。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要骗我。”尹仲轩有意无意地说着。 那名弟子一听,立马就“呵呵”一笑,道:“大师兄说哪里去了,一直以来,师父那可是对你栽培有加,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像大师兄这样的人要是离开了,那可是我们苍云峰的一大损失,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很伤心的。” 尹仲轩微叹一声,眼中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淡然地说道:“师父在哪,我现在就去见他。” “哦!师父他在浩风殿,大师兄你快去吧!”几名弟子中有一人答道。 随后,尹仲轩走过了长廊,径直地向着浩风殿位置走去。 ...... 浩风殿。 浩风殿乃是苍云峰的主殿,面朝西北方向,从山顶上突兀而起,高大恢宏,气势稍逊于青云峰的清华殿。 此时,浩风殿中出现了两个身影,正坐在大殿之上谈论着什么。这一看之下,乃是苍云峰掌座秦玄良与苍云剑使苏明远二人。 两人在大殿中一番商讨之后,秦玄良便一人走出了浩风殿。 殿外,当秦玄良走下了石阶时,却见眼下方的石阶处出现了一个男子,他定睛望去,那人不是尹仲轩又是谁? 只见尹仲轩走上了石阶,来到秦玄良的面前,躬身拜道:“弟子拜见师叔祖!” 秦玄良见到尹仲轩已在他跟前,神色微有变化,他观察了尹仲轩一下,于是淡然地道:“恩,是仲轩回来了,回来就好啊,老夫还以为你再也不进我宗门了。” 尹仲轩把头低下去,回道:“弟子知错,还请师叔祖责罚!” “你可知错在那里了?”秦玄良神态严肃地问道。 尹仲轩想也没想,即刻答道:“弟子违背了门规,未得师长允许,私自下山。” 秦玄良点了下头,冷然地道:“原来你还知道,你不该为了一点小事情,就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如此冲动,这可不是我门中弟子的作风啊!” 尹仲轩虽是低着头,但能看到他的脸色确实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以往的那股傲慢神情在秦玄良的面前消失不见,他带着请罪的语气说道:“弟子知罪,今后必定静思己过,以弥补弟子所犯的过错。” 秦玄良能够感觉到他已经是知错了,颇有些欣慰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算你有悔改之心。” 他又道:“想我云华剑宗历来都是纪法严明,若不加以严格约束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像你这般胡来,那岂不是乱套了?” 尹仲轩答道:“谨听师叔祖教诲。” 随后,秦玄良语重心长地道:“仲轩呐,如今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这次私自下山,老夫真是对你有些失望。” “是!”尹仲轩恭敬地回道。 秦玄良接着说道:“你师父还在大殿里,你去找他吧!至于处罚之事,就由你师父来决定。” 尹仲轩再次回道:“是,师祖!”在他说完后,只听秦玄良微叹一声,便是从石阶上走了下去,离开此地。 当尹仲轩来到了浩风殿的门口,就见他师父苏明远一人在那殿中站着,两人四目相对。苏明远也看见了尹仲轩来到殿门口,他脸上原先一片愁云这时已消散,一股喜悦之色浮上他那脸部,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光彩了许多。 “师父,弟子回来了......”尹仲轩开口说道,并大步走进了殿内,跪拜在苏明远的面前。 苏明远见此情形,赶紧伸手把他扶起,高兴地道:“轩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师父了。” 尹仲轩面带着些苦涩,语气有些哽咽,他道:“弟子前来向师父请罪,弟子知道错了,还请您责罚!” “唉......”苏明远长叹了一口气,一脸忧色,他缓缓地说道:“都是为师做得不够好,这段日子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啊!” “师父,弟子不孝,当初就不应该和您赌气,都是弟子的错,和您没有关系。”尹仲轩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神情难过地说道。 随着,苏明远看着尹仲轩,眼中闪着微光,他道:“自从你走后,为师时常担心你的安危,如今外面世道不太平,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叫为师如何能够安心!” 尹仲轩这一听,他赶紧回道:“师父,是弟子让您担心了,以前都怪我太自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玄良给打断,道:“好了,既然你已回来,其他的事就不要说了,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秦玄良有些感慨地又道:“只要你今后别再使性子,为师就很心满意足。” “弟子不敢!”尹仲轩拜道。 这时,秦玄良见他一副憔悴的样子,于是问道:“为师看你清瘦了许多,你下山这段日子,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尹仲轩听后,他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望着苏明远“呵呵”地笑了起来,于是回道:“师父,弟子下山这段日子,多亏遇得有贵人相助,不然今日弟子怕是不能回来见您了。” “哦?你倒是说说你那贵人,他是何方高人啊?”苏明光这刻问道。 此刻,尹仲轩把他下山的经过大致情况都说给了苏明远听。然而,他讲到中途时,却隐掉了一些重要部分。苏明远只知道帮助他徒弟的乃是两位雷州神秘高人,并不知晓那两人就是雷霆谷的人。 待尹仲轩说完后,苏明远并没什么其他想法,只听他道:“好啊!轩儿你以后还得真要好好感谢人家,若是没那两人开导于你,为师只怕你会越陷越深呐!” “是,弟子知道。”尹仲轩回道。 “嗯。”苏明远点点头,他道:“今后不准你再喝酒了,为师知道你很苦,但是你与那贺兰儿,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 尹仲轩表现出一副认同之色,他回道:“师父说得极是,弟子明白了。” “希望你早日大彻大悟,天下间好女子多得是,徒儿又何必太过执着?”最后,苏明远还是再劝说了一句。 他又道:“好了,这次你私自下山,为师自会按照门规处置,望你改过自新。” 尹仲轩知道,这责罚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为了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要沉得住气。 虽然他心里这样想的,但是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忏悔的神情。只见他跪拜在苏明远的面前,开口回道:“弟子领命,甘愿受责罚!” ------------ 第一百二十章:灵宠山尊 蜀州,三黎岭。 三黎岭,位于蜀州的西南部,离云华山只有百里的距离。山岭上有着大片森林覆盖,其间是花红柳绿,植被茂密,种类繁多。更有天材异宝,仙禽灵兽,自古就在这古老的山岭上孕育而生。 这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澄澈如碧玉那般透亮。远山含黛,有如少女的模样秀美柔和。浅蓝的天幕下,挂起一轮金光灿灿的太阳,万道瑰丽光辉,普照大地。 天空之下,有两道艳丽的光束正是竟相奔腾,追风逐月,在广阔无垠的天幕自在飞驰。原来,那两道光束乃是两把飞剑,上面站着有两人,一看之下,正是顾南云和江尧二人,只是他俩离开了云华山,御剑飞行来此,不知是为了何事。 这时候,只听顾南云说道:“师兄,此去离三黎岭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不如比试一下,看谁先到哪!” “哈哈......”在他旁边飞行的江尧大笑着,回道:“小师弟,这可是你说的哦!眼前这浩浩长空,正是你我大展身手之际,我也正有此意。” 江尧说罢,正等着顾南云回应时,去见他早已御剑疾速往前奔去,把江尧甩在了后面有一大段距离。“小师弟......你不能这样耍无奈啊!我还没准备好,你就抢先一步。”江尧跟在顾南云的后头大呼道。 “快点吧!师兄,不然你真要输了,哈哈哈......”在江尧的前方,顾南云肆意地甩出了一句话,江尧听后,只得无奈摇摇头。他随即催动体内真元,将脚下的飞剑加速,以追风掣电的速度直奔向顾南云。 在他们的脚下,大地上绵延的群山与江河,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后头。只见广阔的天幕下,两道光束你追我赶,放意肆志,遨游天地之间,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未几,顾南云与江尧二人已经飞到三黎岭的上空,两道光束急奔而下,进入了三黎岭一大片原始森林中。 顾南云第一个飞身而下,他收起脚下飞剑,落在了森林里的某处。紧接着,跟在他后头的江尧飞剑发出一声锐响,也飞落了下来。 此时,两人抬眼观望着四周的一切,整片森林虽是幽深,但是光线充足。地面上隆起的草坡高低起伏,延伸到远处。高耸入天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粗壮的树根,盘虬卧龙,交错结生。许多奇花异草等植物,布满丛生。 密林深处,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飞禽走兽的奇异叫声,让这三黎岭中,充满着神秘的趣味。 顾南云与江尧二人边走边四下查探着,这会儿,江尧说道:“小师弟,这森林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山尊啊?” “师兄,你就放心吧!只要我们用心找,肯定能找着的。”顾南云摆出一副肯定的面容,对江尧回道。 江尧一听,即道:“好吧!但愿能早些找到那东西。”其实他心底里是没有底的,因为他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否存在,所以也就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跟着顾南云来到三黎岭到此寻找。 顾南云看见江尧有些急迫的神色,他“嘿嘿”一笑,道:“师兄,你别着急嘛,那山尊可是灵物,哪能那么快容易被我们找着。” 江尧听到顾南云说后,也觉得有理,于是道:“对啊!小师弟你说得是,看来是我有点着急了。” “师兄,我看那里山石堆叠,草树丰茂,我们到那边看看去。”顾南云指着眼前方对江尧说道。 江尧顺着顾南云的手指方向望去,只看那里乱石重叠,形成一座座一丈来高的小山丘,周围俱是巨树成荫,光线阴暗。 “嗯,我们走......”江尧这时回道,于是他二人便朝着那方向走去。 两人在森林中走走停停,前往密林深处探寻,四下查看着周围极有可能有野兽出没的地方。一番寻找之下,时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却也没见着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山尊出现。 一路之上,顾南云与江尧两人,途中反倒是遇见了许多珍禽灵兽,形态不一,体型各异,它们并没什么攻击之力,一见到生人就立马逃窜。 顾南云看在眼里,想着以前他见到的那些异兽,不但体型庞大,更是凶恶无比。而三黎岭上的这些灵兽,与之相比起来,它们更多的是颇具灵性,性情胆小,对于人类毫无侵害和威胁。 据说有人曾将这些珍禽灵兽,将之驯养,以其为坐骑,或是灵宠。 话说回来,顾南云与江尧在这森林中找寻了许久,一直未有山尊的影子出现。江尧这时有些失望了,他道:“小师弟,我们找了这么久,其他灵 兽见到不少,可那山尊究竟躲藏在何处,连点线索也没有,无异于海底捞针呐!” 顾南云听后,他与江尧两人停下了脚步,连他也有些犯难了,道:“据书上所说,那山尊应该就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时,又道:“我们再找找看,一定能找着的。” 江尧没抱太大希望,道:“也不知道书上所说是真是假,要不我们换其他的吧!” 江尧这一说,顾南云没有打算放弃,他道:“这怎么能行呢,师兄你还想不想讨好师姐了,为了你今后的幸福,一定不要放弃啊!” 他又道:“师姐她那么喜欢灵宠,我们要是把山尊给抓住,到时你再送给师姐,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这样一来,你们俩的感情不是又加深了嘛。” 江尧总算明白,他这小师弟一直为了他的事,倒也花了不少心思。他们大老远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山尊,眼看天时还早,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足以说明他对贺兰儿的情意还不够坚定啊。 细想之下,江尧心中已有了打算,他道:“还是小师弟你想得周到啊!只要能讨得师妹欢心,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那是肯定的,既然师姐已经解除婚约了,师兄你可要抓紧些,我这个做师弟的,都为你们操碎了心呐!”顾南云开起了玩笑说道。 “哈哈......”江尧一阵大笑,他道:“小师弟的一片苦心,师兄心领了,以后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师兄我帮忙的,只管差遣就是了。” 顾南云仰首伸眉 ,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他微笑道:“师兄干嘛跟我这么见外,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 江尧一听,他笑容可掬,有些感慨地道:“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弟。” 说罢,他与顾南云两人相视一望,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他二人交谈之际,突然,从不远处发出了一阵“咚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空摔了下来。 顾南云与江尧扭头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眼前不远处,几棵树木之间,有一个看似球形的动物,沿着一棵粗壮的树干滚落了下来,并发出了“吱吱吱”的尖叫声。 他二人仔细瞧着,“师兄,快看......那不是山尊嘛!”顾南云立刻眉开眼笑,指着那掉落下的球动物西说道。 就连江尧也看清楚了,他喜出望外,点头高兴地道:“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那是山尊没错,可把它找着了。” 顾南云望着树林间那山尊掉落情景,可把他乐坏了,于是道:“看来书上说的没错啊!那山尊果然是蠢得可爱,估计是一个没抓稳住,从树枝上掉落下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抓住它,可别让它跑了。”江尧赶紧说道。 顾南云回道:“嗯,我们赶紧过去,那小家伙可机灵着呢!”说着,他二人便飞快的朝着那山尊掉落的方向跑去。 话说那山尊,据《奇兽札书》一书中记载道:蜀州之中,三黎岭上,生有一兽,乃为山尊。其状如狮子,体型娇小,长有粉白色皮毛,浅蓝大眼。性情胆小,亦是乖巧灵动,颇具灵性,可驯养之。 此时,再看从树干上滚落下来的那山尊,它那圆滚滚的身体猛地向地面砸去,便如球一样在地面上弹跳起来,扑通几下,滚到了另一边去,发出了“吱吱”的痛苦叫声。 待那球状的身体停下后,那山尊感觉到周围处有些不妙,只见着有两个人类朝着它这边追来。 于是,借着地面上厚厚的树叶层,它的身体几下就钻进树叶层中去,一动也不动,躲避了起来。 这时,顾南云与江尧两人已赶到此处,他们把那山尊躲进树叶层中的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 “嘘......” 顾南云轻声一嘘,他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着,目光密切地注视着那山尊的躲藏之处。就像山中的猎人一般,摆出抓捕姿势,欲要捕捉他们的猎物。 “嘿嘿......这小家伙也太蠢了,明明看着我们要跑来抓它,以为躲在这树叶底下就能逃过我们的法眼。”顾南云小声地对江尧嘀咕道。 “这不是正好嘛!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就能把它抓住。”江尧跟着小声打趣地说道。 然而,正当他俩在得意忘形之时,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还没靠近那山尊,就见一个圆球从树叶底下迅速弹跳了出来。 江尧立刻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退一步,他赶紧大呼道:“那小家伙逃出 来了,小师弟,我们赶紧追上去......” “哎呀!”顾南云惊声,他面容有些焦急,道:“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会来这一招,看来我们是小看它了。” 那山尊跳出来后,身体像个皮球一样向前冲去,把顾南云与江尧两人甩在了后头。 顾南云与江尧二人,眼看那山尊的身影离得越来越远,就要摆脱他们的视线。他二人即刻纵身一跃,便是飞到森林的半空,朝着山尊的方向追去。 由于他二人飞行的速度极快,不消片刻,就追赶上了那逃跑的山尊。 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陡峭的斜坡,那山尊滚动着身子,来到斜坡的边上。它欲要停住,可滚动的惯性已让那山尊根本停不下来了,圆滚滚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坡,连着传出一阵“吱吱”的惊叫声。 顾南云与江尧已经赶到,二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都把他们逗得“哈哈”笑个不停。随后,他二人一同飞身而下,直追下去。 两人已经飞到山坡的脚下,却见那山尊所幸并无受伤,圆圆的身子反倒是机灵得很。它迅速跳到一块石头之上,展开了两只细小的翅膀,努力地拍打着。它飞得并不是很高,托起那看似笨重的圆圆身体,朝着前方的一片树林里逃去。 顾南云与江尧两人,跟着又是飞进了树林中。 他二人一入树林中,只见那山尊飞起的速度变快了些,灵巧的身子在树干和枝叶间穿梭着,向着密林的深处飞去。 顾南云飞身冲上,绕过粗壮的树干,穿行于密林间,速度疾闪如光影。当要靠近那山尊时,他一把就把它给揪住了。 顾南云两手抓住那山尊,随即飞身而下,落在地面,此时江尧已经赶到。 那山尊在顾南云的手上,发出一阵嘶鸣,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欲要挣脱逃离顾南云的挟制。 这时,顾南云与江尧两人,这才看清了那山尊的模样。只见它体型娇小,模样有些像狮子,全身有着粉白色的皮毛,看去极为漂亮。它的头有碗口那般大,圆得像个球体,长着一对猴耳朵,两只大眼犹如明珠一般,透着浅蓝色的光芒,忽闪忽闪地眨巴着。 “师兄,这小家伙看起来还没长大啊!应该是幼崽。”顾南云两眼盯着他手中那山尊,带着一副温润的笑意说道。 江尧也端详着那山尊,微笑道:“是啊,你看它的皮毛,光滑透亮,圆圆的脑袋,还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真是可爱呀!” 这刻,那山尊眼见着这个两陌生的人类,从刚才的恐惧之状,转而带着一脸的无辜表情,怯生生地望着顾南云与江尧二人,口中不时地发出呜鸣的细碎声音,四只小腿不停地在半空中用力蹬着。 “小师弟,这怎么办,小家伙应该是被我们吓着了。”江尧望着那山尊有些担忧地说道。 顾南云听后,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山尊,生怕伤害到它。他神态温和,柔声地说道:“小家伙,别怕啊!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顾南云的一番呵护之下,那山尊似乎听懂了顾南云的话,不再挣扎,它露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嘴巴大大地张开发出呜鸣之声,两根小小的尖牙透亮如玉,并摇摆着那短小的尾巴,显然这些举动表明它很高兴。 一会儿后,那山尊不再怕生,反是和顾南云与江尧两人熟络起来,变得亲近了些。 顾南云把手中的山尊,放到地面上,他二人蹲下身子,观望着眼前的小不点。那山尊一到地面上,就围着顾南云与江尧转了数圈。接着在他二人的面前,翻滚着身子嬉戏玩耍,看那模样极是调皮。 “师兄,你看,这小家伙还真有灵性,这要是送给师姐做灵宠,必定会对它关爱有加啊!”顾南云伸出了手,抚摸着那山尊的脑袋,笑着对江尧说道。 江尧淡然一笑,他站起了身,道:“是啊!我们这就把它带回去,然后抽个时间,送给师妹。” 他说完后,立即伸出一只手,望着地面那山尊,笑呵呵地道:“小家伙,来!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随后,地面上那山尊抬起脑袋,浅蓝色的大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它拍打着翅膀,飞到了江尧的肩膀上,并用圆圆的脑袋刮蹭着江尧的脖子。 顾南云站见状,站起身笑道:“你看,这小家伙对你如此亲密,想来它是答应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 “嗯,咱们走!”江尧回道。 尔后,他两人便带着山尊,一同离开了三黎岭。 ------------ 第一百二十一章:竹林相会 凌云峰,青竹林。 凌云峰后山,时至青竹生长的季节,大片的竹笋开始在地底下萌动,等到了温度和水分条件适合之际,它们就会冲出地面,迅速生长,只需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那些竹笋便能长成新竹。 远望一片青竹林,郁郁苍苍,重重叠叠,青翠的枝叶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进入竹林之时,便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舒爽宜人。 竹林深处,一间古旧的茅草屋,几十年来不曾有所改变,宁静幽远,静静的伫立于这一方青竹林中,独然于世。在此处,会让人感到一股淡雅和隐世的味道,飘然而生。 茅草屋前面,此时,空地上正站着一名妙龄少女,身穿一袭绯红纱衣,模样清秀淡雅,只见她举目眺望,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近看之下,这女子不是贺兰儿又是谁? 这刻,贺兰儿蹲下了身子,她美目微闭,闻着空地上那些娇艳的花朵儿,一股股清香传出她的鼻中,一张俏脸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显然她这刻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 她绯红的纱衣,宛如艳丽的花朵那般,与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融为了一体,相得益彰。此时的贺兰儿,更加是娇美灵动,兰质蕙心。 这日,贺兰儿清晨做完早课后,就听到顾南云给她讲,说是大师兄江尧有事情找她。那究竟是什么事儿,顾南云故作神秘,也没给贺兰儿说清楚,只是叫她到青竹林茅草屋等待,便是一切真相大白。 这让贺兰儿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他俩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于是,她就爽快地答应了,只为想看看她那大师兄江尧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可是,贺兰儿也曾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能想到江尧会对她说些什么,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期待,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但见从竹林中的一条小路之上,走来了一个男子。这日,他那一身云华弟子服,利落干练,把他映衬得神采非凡,那男子正是江尧。 贺兰儿站起身,远远的就望见江尧向她这边走来,此刻江尧的脸上正挂着笑意,一双温热的双眼直看向她这处。 贺兰儿不知怎么的,她微低下头,心里猛然一紧,只觉脸上有些发烫。平日里她与江尧,两人就是吵吵闹闹,肆无忌惮,形同兄妹那般,可今日却...... 正当贺兰儿还在思考之际,江尧已走到茅草屋,站在了她的对面。 “师妹,我来了。”江尧率先开口说道。 “啊......哦......” 贺兰儿抬起头,两眼与他相对,竟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平时一向机灵的她,怎么这时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这一刻,贺兰儿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去。她看着江尧那副微笑如常的面容,心里顿时有些不满,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叫我来这干嘛!” 江尧看着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有些结巴道:“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啦!” “没事你还叫我到这里来,难不成就是听你说几句话,看看风景?”贺兰儿又故作生气,她双手叉腰,脸上闪过一丝傲慢的神色说道。 江尧听后,心里是叫苦不迭,没想到他这一来,就碰钉子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不过,他早已习惯 了贺兰儿一贯的娇蛮,想来她就是这个脾气,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喜欢她的吧! 他“嘿嘿”一笑,回道:“师妹,其实要说没事,倒还真有点事,不然我也不会叫师妹你到这里来呀!” 贺兰儿一双美目瞪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屑,对他道:“今日你和小云两人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今日你要不从实招来,别怪我去告诉师父。” 江尧无奈,他轻叹一声,赶忙道:“师妹,这种事你就别告诉师父啦!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惊喜?”贺兰儿瞪大了眼睛,她脸上露出了笑意,语气稍微松缓,道:“师兄,你说的是什么惊喜啊?” 这时,她才发现江尧的两手背在后头,从他一来就这样了。贺兰儿伸出一只手,指向江尧的后背,面上得意地一笑,于是道:“你......你后背是什么东西啊!难不成是想送我礼物?” 江尧被她这一说之下,神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说到送礼物,他还是头一次,难免会有些难于启齿,也不知道他这师妹到底喜不喜欢。 “哎呀!师兄,你今日这表现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家似的。”贺兰儿对着江尧奚落道。不过看她的神色,倒是颇为期待,也不知她这师兄会送什么礼物给她。本来贺兰儿还想着走到他后背一瞧究竟,但是,她要矜持,毕竟自己还是个女儿家不是。 江尧看到贺兰儿有些着急了,他也就不卖关子了,于是轻点下头,笑呵呵地道:“我本想让师妹你猜猜看的,看你这么着急,我就把它拿出来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江尧把后背的双手收回,他两手并拢,只见手心处捧着一只粉白色的奇兽,体型小巧玲珑,模样长得如狮子那般,看去极是乖巧可爱。原来,这只奇兽是江尧与顾南云两人昨日在三黎岭抓到的那只山尊。 “哇......好可爱呀!” 贺兰儿一看到江尧手中那只山尊,便是心生喜爱,立马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笑颜绽开。也不知道她这师兄到哪里弄来这么个小家伙,简直深得她的喜欢啊! 江尧见此情形,看来他这次礼物是送对了,这还得多亏了他那小师弟顾南云给他出了这个主意,以后还得多感谢感谢他。 他咧着嘴笑,说道:“这小家伙,名为山尊,我知道师妹你一直很喜欢灵宠,所以我把它送给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还是师兄懂我啊!”贺兰儿连连点头,不假思索地回道。 这时,她看着江尧手心中的那小不点儿山尊,它显得有些胆怯,整个身体蜷缩着,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正睁着一双浅蓝的大眼,摆出一副看似好奇的模样,直盯着贺兰儿看个不停。 贺兰儿这一看之下,忍不住“咯咯咯”笑出了声,她看着那山尊粉白色的皮毛,光滑透亮,毛茸茸的一团,像个肉球,真想上前去细细抚摸它一番。 江尧这时,已看出了贺兰儿的想法,他把双手伸了出去,把那山尊放到贺兰儿的面前,笑着说道:“师妹,你摸摸它看,这小家伙很乖巧的。” “真的?”贺兰儿甚是高兴,生怕那山尊会惧怕她,有些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了,我一个大男人它都不怕,怎会怕你呢,何况师妹你长这么漂亮,它肯定喜欢还来不及呢!”江尧打趣地说道 贺兰儿一听,两眼瞪着他,有些撒娇地回道:“好呀!师兄你变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是谁教你的啊!” 她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之色,心里更不用说了,自是一股甜蜜油然而生。原因无他,如果是换做别人说她漂亮,她根本不屑一顾。但是这次不同,因为那是她师兄,第一次夸她漂亮。 接着,贺兰儿收起脸上的喜悦之情,假装淡定地道:“不过嘛,我看师兄你说得也是实话,你早应该这么说了,你就是脑袋不开窍!” 江尧听后,带着一脸的无奈,笑而不语。 而后,贺兰儿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伸向江尧手中那只山尊,生怕吓着它。但见那山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一对猴耳朵耷拉了下去,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想来它是有些怕生。 当贺兰儿的手指摸上它那柔软的皮毛时,贺兰儿只觉松软可触,一股温热气息传上她手里,那感觉真是美妙。 “乖啊!不怕,小山尊,姐姐不会伤害你的......”贺兰儿这时笑嘻嘻地对着那山尊说道。 她又道:“你看你长得多可爱,姐姐只想摸摸你。” 渐渐地,那山尊慢慢熟悉了贺兰儿的抚摸,嘴里不时又发出“吱吱”的声音,看起来很是享受。 贺兰儿用手捏了捏那山尊短小的前爪,又摸摸它那圆圆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师兄,你看,这小不点儿现在不怕我了,你还别说,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是啊,这只山尊很有灵性的,只需要多陪它说说话,自然就能接纳你了。”江尧跟着回答道。 当江尧说完后,两人只看那山尊变得活泼了起来,两只小翅膀一张一合,大眼忽闪忽闪眨巴着,透着浅蓝的光芒,极为漂亮,还伸出了舌头舔着贺兰儿的手。贺兰儿只觉手上如同挠痒痒一般,一下忍不住,便是“哈哈”大笑了出来...... 一番熟络之后,贺兰儿便将江尧手中的山尊抱起,把它放到自己怀中,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那山尊也极为听话,圆滚滚的身子在她怀中蹭来蹭去,倒与它主人嬉戏打闹了起来。 “师兄,这小不点儿还没名字吧!叫山尊多难听啊。”贺兰儿这时对江尧说道。 江尧莞尔一笑,道:“是啊!这小家伙刚到我们这里,你是它的主人,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字?” 贺兰儿听罢,她扬起了头,眼珠转动几下,随即脸上精神一震,笑道:“不如就叫它小蓝好了。” “小蓝?”江尧有些不解地问道。 贺兰儿回道:“师兄,你看,这小不点长着一双浅蓝色的大眼,很是漂亮,不叫它小蓝那应该叫啥?” 江尧听贺兰儿这么一说,他望着她怀里的那只山尊,别说这只小山尊,全身最出彩的地方就属它那双蓝色大眼了,让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喜欢。 这时候,只见贺兰儿低头望着她怀中的那山尊,说道:“小不点儿,今后你有名字了,就叫小蓝好不好,多好听的名字啊!” 在她怀中的小蓝,这刻应该是听懂了贺兰儿的话,嘴里不停地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倒像是在回应着。 江尧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一人一兽,是多么的和谐。眼前这个绯红纱衣的女子,一颦一笑间,当真是灵动逼人。有一刻,竟让江尧看得痴呆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海妖作乱 东海,碧萧岛。 茫茫深海,一望无际,波澜壮阔,怒涛狂飙,没有人知道东海的尽头会在那里。传说在大海的东面处,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渊谷,名为“归墟”,以致百川归流,大海永不满溢。 而在东海上最遥远的地方,则是漂浮着五座仙山,山势巍峨挺拔,山中大抵有琼台楼宇,金碧辉煌。那里是古老神族的发源地,但是否真的有神仙,却无从考证! 碧萧岛,临近东海之滨,紧靠九夷与云梦泽接壤之处,也是九州唯一一个海上修行的门派。 碧萧岛地形为圆盘凸起状,乃为一个巨型的岛屿,在海中的地理位置,可谓独树一帜。在那岛屿的边缘,只见巨大的礁石傲立,巨浪拍身,一群群的海鸟迎着风浪,发出了嘶鸣之声,搏击长空。岛上更是别有乾坤,林木葱郁,水碧山青,无限风光。 从岛岸边望去,地形平缓开阔,渐渐的往岛上中心地段,皆是俊秀挺拔的青山,相架而起。青山之间,修建起了许多白墙青瓦的建筑房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那便是碧萧岛弟子们的居所了。 沿着一条小路穿梭进碧萧岛的深处,便出现了一湾碧水湖,但见周围的山体突兀环绕,绳索木桥横挂与两山之间,山腰处的水流“哗哗”地淌入湖中,波纹荡漾。 就在碧水湖中央,长有一座巨大山石,上面更是修建起一栋楼房,赫然醒目。一条石板长道凌空架起,连接着地面与山石的顶端,不难猜测,这里应该是碧萧岛一门商议要事的地方了。 这时候,在那巨大山石的顶端,楼房面前的偌大场地上,正排列站着约摸三四十人左右。只看场中女多男少,老少皆有,手中均是拿起一根长萧法器,这些人乃是碧萧岛的门下弟子,他们正认真的听着岛主发号施令。 场中,靠楼房的石阶上,站着一位素衣长袍女子,年纪已过鲐?i)背,但是面容姣好,形同中年一般,她乃是碧萧岛岛主镜渺大士。同时,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人,身着一袭青绿色衣衫,面容清秀文雅,这人不是谁,正是镜渺大士的弟子丁。 “启禀岛主,近日来,那东海海妖又在四处兴风作浪,碧萧岛周边的渔民,几番遭受它们的侵扰,已有十几人被杀害,还请岛主定夺。”众人之中,有一位碧萧岛执事之人说道。 接着,他话音刚落,其中又有一人跟着说道:“不但如此,那海妖头目,曾多次派出大批海妖,潜伏于海岸边,围在我碧萧岛,岛上有数名守卫,也时常遭受到它们的侵扰。” 此刻,在场中众人议论纷纷,全都痛恶那些海妖的恶行,反应异常激烈。 那站在镜渺大士一旁的丁,听着这些消息,自是愤怒不已,只听他道:“这些可恶的畜生,不好好待在海里,竟跑出来为非作歹,罪当诛杀!” 待丁说完之际,场中有一名弟子也道:“是啊!丁师弟说得没错,而且这次海妖大批的出动,真担心会对我碧萧岛不利。” 当全场的众人都是讨论一番之后,只有站在居中位置的镜渺大士没有说话,她身为一岛之主,自然是想得 比其他人深一些,而且看得更为长远。 这会儿,所有人都停住了说话之声,听着镜渺大士说道:“东海海妖,一直是与我派水火不相容,多年来时常发生争斗。只因那些畜生借着在水底的优势,恣行无忌,猖獗狂妄,导致我碧萧岛终不能将之斩草除根,反而受了它们的牵制。” 她双目冷芒射出,面容严峻,又道:“而东海边上的那些渔民,历来与我派世代交好,情同手足,我派衣食住行,全靠他们多有帮衬。所以,他们的安危,便是由我派来担起,以保他们不受外界的侵害。如今海妖又来作乱,导致渔民死伤,我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镜渺大士说完后,场中又是一片哗然,只看着她旁边的丁拱手一拜,道:“师父,如今之际,我们得想出个办法,尽快抵御海妖的袭击,解除渔民们的危机,以保我派太平。” 众人稍微平静了下来,其中先前说话的那位执事之人,他又说道:“是啊!岛主,海妖一日不除,我碧萧岛就不得安宁,周边的渔民就有一日的危险,长此下去,只怕要让渔民们寒了心呐。” 镜渺大士听后,她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可眼下形势紧张,一时也想不出个很好的办法来。 尔后,她缓慢开口道:“古师弟,你说得对,不知道众位弟子有何妙策,但请说来。” 这时,场中所有的弟子都是哑口无言,想来就连岛主都想不出对策,那他们作为弟子的,更是想不出来,只有听听周围其他人怎么说了。 没过多久,站在台阶靠边上的一位女子,身穿一身素色锦衣,广袖飘飘,年纪看起来与镜渺大士相差无几,乃是碧萧岛的执事曲英衡。她走近了镜渺大士,露出一副从容之色,想必是心中已有了主意。 随后她道:“启禀岛主,眼下我碧萧岛虽是人少势寡,若是在陆地之上,对付那些海妖,自然不在话下。可恨的是它们精通于水战之术,常常躲在水底里偷袭,让我们防不胜防,想要一举剿灭,不是易事啊!” 镜渺大士一听,还以为她有什么好法子,脸上有些不悦,于是问道:“那依曲师妹的意思,我们可还有其他办法?” 曲英衡听后,她想了一下,即刻回道:“近日来海妖数量剧增,唯有向其他门派寻求支援,派出精英弟子前来相助我碧萧岛,到那时再消灭海妖,便是容易得多。” “这......” 镜渺大士一听之下,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似乎不太赞同曲英衡的建议。 “岛主,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曲英衡瞧见镜渺大士迟迟未有反应,便开口问道。 这时候,镜渺大士才道:“五六年前,你们可曾记得,我派遭到了海妖的偷袭,周边的渔民惨遭迫害。那时正值云华剑宗掌门元虚真人,召开门派大会,于是神烈堂与香海居两派,便是仗义派出了门下弟子,前来相助我派,这才击退了海妖。” 她脸上显出为难之色,但面容中隐隐还透着一丝傲气,接着又道:“如今又出了这事,我们怎好再麻烦其他门派。想我碧萧岛名列十大门派之中, 若是连区区几只海妖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能在正道一派中树立起威信。” 曲英衡听后,她深知镜渺大士的心思,回道:“岛主说得是啊!可是眼下海妖横行,我们......” 在她的话有些迟疑之际,场中对面的丁,这刻开口道:“师父,既然我们不求外援,徒儿想到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丁这一说,倒让场中所有人都有了希望,尤其是镜渺大士,她刚才的一副愁容都消失不见了。他们都知道,丁向来是聪颖过人,是年轻一辈弟子的佼佼者,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镜渺大士看向丁,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于是微笑着说道:“儿啊!你可想到什么好法子,说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 丁听后,也没多做想法,他立马就回道:“我这个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此时,在他对面的曲英衡,问道:“丁师侄,你这引蛇出洞,具体该要怎么做,说来听听?” “是!曲师叔。”丁站在镜渺大士身前,向着曲英衡微微行礼,接着说道:“我们都知道,那些海妖擅长于水战,因为它们本身就生活在海中,自然是水中的战斗高手。但是,如果要是在陆地上,那些海妖便会显得笨拙,行动不便,就算妖法再强,也难以使出。” 他转过了身子,面向场中的众弟子,胸有成竹地又道:“我们何不将它们引到陆地上来,然后我们大家埋伏在树丛的暗处,待到那些海妖靠近之时,我们便冲杀出去,相信定能击败海妖,一举将其剿灭。” 众人听后,全都是无不赞同,场中的众多女弟子,更是向他投来了欣赏目光,想来丁在碧萧岛,一向优异,又是岛主的得意高徒,这才得到门中许多女弟子的倾慕吧! 而镜渺大士,也是颇为认同,除此之外,她好像想不到有更好的办法。此次计划剿杀海妖,虽不能保证能够将海妖全部剿灭,但也能让其遭受重创,挫其锐气,使之不敢再来侵犯。 接着,镜渺大士高兴地道:“好呀!儿,就按照你这个办法去做,为师相信你。” “多谢师父!”丁望着其他人,又道:“那大家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们这就准备下去。” 镜渺大士望着场中的众弟子,只看他们个个是意气风发,精气十足,她很是满意。 最后,镜渺大士说道:“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按照儿的计划行事,择日剿杀海妖。” 话说到这东海海妖,它们乃是水中一族,由来已久,差不多与人类一同诞生,像人类一样繁衍生息,且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庞大水中世界。 据《神怪志》里有所记载道:海妖一族,始生于东海之中,数量巨多,身长六七尺,肤色斑斓,人脸兽头,能善人语,脾性野蛮暴躁。上半身与人类相似,下半身则是奇形怪状的各种海兽身形。 这世间,必有其规则,是为天道,万物生灵无不有着各自的运行规律。但是海妖一族,却偏偏要逾越这条规则,许多年来,它们与人类的矛盾日益激化,进而大动干戈,以至争斗不休,从未有过停歇。 ------------ 第一百二十三章:枯木营地 北极大荒山,黑水原。 作为大荒山中的六大魔域之一“黑水原”,这里从不见天日,仿佛是进入了一个远古的幽暗世界。 天空中,大雾和阴云全都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汹涌翻滚的海浪那般,壮阔离奇。大地,乃是一片玄黑之色,飞沙走石,无尽的平原延伸至千里之遥,茫茫不知是何方。地面上布满着许多蜿蜒如长蛇一般的河流,相互交错在一起,一股股黑气从河面上升腾散开。奇怪的是,这里的河水漆黑如墨,就连河岸边生长着的树木,也都是黑乎乎的,眼前的周遭,没有半分的生命气息存在,死寂得恍若幽冥鬼狱那般。 枯木营地,位于黑水原的东北方向,此处生长着许多枯木,没有繁茂的枝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显得高大粗壮。别看这些枯木如同死去一般,实则也像普通的树木,一样也会生长。 在枯木的周围处,河水是幽蓝色的,河面上常年是水波荡漾,一圈圈地逐散开,并冒着气泡,就像是被煮沸了的水一样。只看这里布满着许多隆起的小土坡,而土坡上修建起一座座的妖魔营地。铁索寒光,旗帜飘扬,许多面目狰狞,身形如兽的一群群妖魔之兵,正游走穿梭于其间。 走上一座木板桥,越过幽蓝的河面,便是来到妖魔的主要大营,这里的所有妖魔,均由一个叫作“陵鱼”的魔将所统领,也掌管着整个黑水原之地。 大营之中,出现了一只妖魔首领,他身穿一件水藻长衣,只见人面鱼身,后身长有高高翘起的鱼尾。有手有足,披头长发,颜色为深蓝,脖子处挂起一串海螺装饰项链,闪着亮光。这妖魔不是谁,他正是陵鱼。 这时候,突然一阵“嘶嘶嘶”的叫声传来,声音不大,但挺尖锐。营地的上空,出现了一只巨蝎,无翅仍能飞行,离地面约摸有两三丈之高。那蝎子的背上,正站着一个暗黑的身影,破空而来,原来是血幽海域掌司魅蛊鬼母,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此地。 但看她脚下那只巨蝎,长得约有成年人般大小,且粗而圆,长有六足,前面两只巨爪锋利如钢刀,闪着绿芒之气。它周身表面粗糙且凹凸不平, 背部长满了一片片的幽黑甲壳,看去坚硬无比,尾端的毒针高高翘起,则呈大红之色,相当耀眼。那巨蝎原来是一只上古妖兽,也是魅蛊鬼母的坐骑,名曰“吸魂蝎”。 据《奇兽札书》中有记载道:北极大荒,生有妖兽,乃阴毒之气所化,其状如蝎子,故为吸魂蝎。它攻击极强,锋利如钳的巨爪能切碎坚硬之物,尾端的毒针,亦能放出阴寒的剧毒,但凡身中毒针刺入,则是性命难保。 这刻,话说回来,吸魂蝎已一同和它的主人降落于地面上。魅蛊鬼母走下了蝎背,随即是抬手一挥,那吸魂蝎便是爬到了另一处。 不远处,只看着大营中的陵鱼,他带着几名妖兵走了出来,向着魅蛊鬼母打了声招呼。 “鬼母,好久不见啊!今日你来我黑水原,可是奉了大王之令?”陵鱼走到了魅蛊鬼母的身前,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说道,有些含糊不清。 魅蛊鬼母身上披着的一件暗黑的长袍,显得诡异森森,她那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却是奇丑无比,一双漆黑深陷的大眼,看不到眼珠子,只听她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冷厉一笑,道:“前段日子,从黑水原通往九州多处的魔隙结界,已被人类封印。”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大王叫我来看看,陵鱼掌 司你这边的情况如何了。” 那陵鱼一听,摇摆了几下他身后的鱼尾巴,两边胀鼓鼓的腮帮子上,有数片鱼鳞不停地蠕动着,又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些人类太可恨了,我黑水原数百只妖兵穿过魔隙结界,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已经遭到他们的截杀,等我去接应之时,只有一小部分还能活着回来。” 陵鱼说完后,魅蛊鬼母沉吟了片刻,她道:“哦......除了那些被封印魔隙结界,可还其他的人类未曾发现的?” 魅蛊鬼母这一问,可把对面的陵鱼激起了一腔怒火,但见他双目圆睁,露出凶恶之色,回道:“鬼母你这一说,我一想到那些可恶的人类,真是气煞我也,恨不得将他们剥皮刮骨,现在黑水原上几乎所有的魔隙通道,都被人类全部封印,这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潜入九州啊!” 他有些懊恼,又道:“本来我还想多派些妖兵前去蜀州云华山,去打探下那里的情况,这下倒好了,我们已经暴露行踪,现在九州许多门派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了,这可咋办?” 魅蛊鬼母听后,她“呵呵”一笑,道:“陵鱼掌司真是情深义重,要是鬼王知道你救他心切,应该会很开心啊!数百年前,你与鬼王的关系最好了,可惜他已沦为阶下囚,怕是很难再回到大荒山了。” “可不,鬼母说得没错啊!也不知道鬼王在那镇魔塔中,到底如何了。现在只等大王一声令下,我们就冲进九州,杀他个片甲不留,好救出鬼王。”陵鱼微有叹息地说道。 魅蛊鬼母听后,她带着些阴森的口气,说道:“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几百年了,九州现在的实力已远远超过了七百年前,人类各门诸派,皆是繁荣强盛,想要再次攻打九州,可不是易事!” 正当魅蛊鬼母说完后,突然从远处跑来一只狗头妖兵,他手里拿着长叉兵器,边跑边大叫着:“不好了......西营那边......打起来了......” 这时,陵鱼与魅蛊鬼母都听到那呼叫声,只看陵鱼摇摆着他那鱼尾巴,面生一副气恼,于是咒骂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没看到我再和鬼母商量事情嘛。” 那狗头妖兵听着陵鱼这一咒骂,立即吓得浑身直打抖索,跪在了陵鱼的面前,说道:“启禀掌司,不好了,西营那边有几个妖兵起了争执,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陵鱼一听,他有些惊讶,怒道:“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好好管教你们,反倒变得放肆了。”他转身又对身后跟着的那几名妖兵说道:“你们快去,赶紧把他们制住,让他们别再打了,真是的......”他说后,又是笑声嘀咕了几句。 “是,属下遵命!”他身后的几名妖兵一同答道,随即与那狗头妖兵一起向着西营的方向快步跑去。 待那些妖兵走后,魅蛊鬼母冷冷一笑,带着些戏谑口吻,道:“之前我还听闻大王夸你治兵有方,可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嘿嘿......” 陵鱼一听,这下可让他有些丢脸了,怪只怪那些个家伙,偏偏这个时候捣乱。他满脸堆起笑意,赶忙道:“让鬼母见笑了,我黑水原的妖兵,怎能比得上你血幽海域呢,以后我还得多向鬼母请教治兵之法啊!” 他又还想再解释些什么,继续说道:“可是我平时都是严加 看管他们的,可这为什么还......这事还请鬼母不要对大王提起,要是影响了他的心情,那我可就遭殃了。” 这时,魅蛊鬼母在原地小走了几步,她把目光投向远处,随后回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律法再严,有些时候那能管得住,多多少少,妖兵们都会发生一些矛盾。这种小事,我可没必要要给大王提起。” “还是鬼母明白事理呀!”陵鱼这下回道。尔后,他又道:“鬼母,那关于攻打九州之事,不知大王接下的有何打算?” 魅蛊鬼母说道:“眼下九州正发生内乱,而且形势不是很太平啊!” “哦!”陵鱼对这些情况一向不是很了解,他问道:“还请鬼母说来听听。” 魅蛊鬼母接着又道:“近年来,我们虽有派出一些妖兵前往九州打探情况,但是没太大收获。据说人类正道各门派,正与邪道天暝圣教相互残杀,大王的意思是,想让人类他们自相残杀,待到他们元气大伤时,我妖魔大军再一举冲入九州,到那时,定能将人类全部消灭。” “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都几百年了,难不成还要再等上几百年不成?”陵鱼有些着急地回道。其实他的心思,也无非就是想尽快把双煞鬼王给救出来。 随后,魅蛊鬼母冷哼一声,她不紧不慢地道:“你也别太着急,大王此次派我前来,这不是让我俩前往九州一趟,探查虚实,以便于我们好做应对的策略。” 陵鱼一听之下,原本颇有些气愤的神情,这刻转而为喜,他道:“大王果然行事周密,我还以为他会一直等下去。” 他又道:“这样也好,我们前往九州探查,我准备带上一小众妖兵,潜伏进蜀州,杀上云华山,把鬼王给救出来......” “你可不要坏了大王的计划,在没有摸清情况之前,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魅蛊鬼母生怕陵鱼坏了大事,她赶紧制止说道。 陵鱼听后,只得点点头,随着有些叹息道:“那就让鬼王在那多忍耐一些时日,几百年都过了,我也不急于一时嘛。” 魅蛊鬼母见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说道:“是啊!再过些时日,我们一定能鬼王给救出来。” 她话说完后,心中琢磨了一番,继续道:“对了,方才你说大部分魔隙结界已被人类给封印,你再想想,可还有别的通道?” 这时候,陵鱼想了一下,回道:“有是有,只不过这条魔隙通道有些远,人类并未发现。” 魅蛊鬼母不解,问道:“只要能通往九州之地,再远也要去,此次大王交代的任务,务必要完成。” “好吧!”陵鱼说道:“这处魔隙结界,出口就在那东海之中,而在那海底,正有一座火山,我们必须要穿过火山的腹部,忍受高温的炙烤,才得以通往九州去。” 魅蛊鬼母听着,她一脸的风轻云淡,继而道:“无妨,以你我的力量,还怕区区一座火山不成,也只有那些普通的妖兵,才会被火山所吞噬。” “鬼母说得极是,既然如此,我这就马上准备,待我挑选一些精兵,一道与你前往九州。” 魅蛊鬼母轻点着头,道:“好,我这就返回血幽海域,听候大王的调令。”说罢,只看她扭头望向一边,旁边就走来了吸魂蝎的身影。 魅蛊鬼母腾身而起,飞到了吸魂蝎的后背,最后,便是朝着血幽海域的方向飞去。 ------------ 第一百二十四章:击杀海妖 东海之滨。 漫长的海岸线,将大陆与东海分割成两半,眼望那广阔无边的大海,雄浑而苍茫。巨浪咆哮,一直纠缠不清,猛烈地拍击着海岸边层层叠起的礁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海边的巨崖笔直地隆起,犹如一面面高墙,那是海浪持续不断的冲击着巨大岩石,所形成的海边悬崖。 这日,海天一色,整个世界变得阴沉压抑,眼看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海滩之上,早已没有了东海渔民的身影,只有许多白色的沙鸥,还悠闲地在海滩边上慢步闲走。 直到最后,那场暴雨终究还是没有下来,倒是海风不停地嘶吼着。突然,在离海滩不远的海面上,只听着数声爆炸响起,激起千层巨浪,铺天盖地。在那巨浪之中,跳飞出七八个人影来,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乃是碧萧岛门下的弟子,此刻他们正迎着风浪,向着海滩的方向凌空冲飞而去。 随着,那几人全都飞身落下,朝着海滩上的一片树林处快步跑去。于此同时,海面上从水底里钻出了许多海妖,约摸有好几百只,数量居多,浩浩荡荡地全都向着岸上追来。 但看那些海妖,身长六七尺,肤色斑斓,人脸兽头,全都拿起刀叉长棍一样的兵器,张牙舞爪,凶猛地冲上了海滩。 一时之间,整个海滩之上,群妖乱舞,声势浩大。为首的两只海妖头目,只看一只身长七尺多高,面目凶狠,长着一头如海草一样的头发,向四面蓬起,他生有四只手爪,手里拿着刀叉,下身生有一条粗壮且长有鳞片的蛇尾,盘成了一坨支撑着他那上身。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只海妖头目,长得更加的高大,虎背熊腰,整个身体如同一棵粗壮的树干,周身长有树根一样的长须。腰间上,拴着一根大铁链,上面挂着一串兽骨头颅,一只肩膀上正挂着两条粗长的铁链,寒光闪闪,走起路来晃铛作响。 原来,这两只海妖头目,乃是海妖首领的得力干将“鲮蛇”与“勾黎”,他们在海妖一族当中,生性暴戾,妖力强盛。 就在鲮蛇与勾黎两只海妖的带领下,虽然在海滩上它们行动不便,但是他们就像被激怒一般,一股嗜血的气息不断涌出,随着便是义无反顾地朝着海滩上的树林冲入进去。 这时,数百只海妖已经进入了树林中,陌生的环境让他们变得有些惶恐不安,只见林中满地荆棘丛生,更让那些海妖难于行走。只是进入树林的外围,他们就几乎已被周遭的环境所困住,毕竟对于常年生活在水中的海妖来说,这里简直就是险恶之地。 正当那些海妖在林中东张西望之时,鲮蛇与勾黎两只头目,忽然都是心中大惊,他们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赶紧止住群妖前进。 “小的们,听我号令,大家赶紧撤退,我们中计了......”此刻那鲮蛇海妖头目手举刀叉,大声地叫了出来。 在树林中的群妖,已经听到了鲮蛇的声音,当下乱做一团,嘴里都是发出了叽里呱啦的声响,纷纷都向着树林外面逃散而去。 鲮蛇与勾黎两只海妖,也迅速转身,向着树林外面跑去...... 还没等那些海妖全部逃散,顷刻间,树林中便是响起了一片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异常激烈,一场战争立刻爆发。 树林中,只见从林中的隐秘之地,冲杀出了一百多名碧萧岛的弟子,他们对于林中的地形十分熟悉,不消片刻,就把那些海妖给团团围住,双方已厮杀在一起。 鲮蛇与勾黎两只海妖,眼见着他们中了碧萧岛的埋伏,再想冲杀出去,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两只海妖头目都是心生慌乱。 这一战,若是在海中,对他们来讲并没什么难处。但这是在陆地之上,尽管海妖的数量比碧萧岛的弟子还多,也是身陷囫囵,难以施展其自身的战斗优势,倒让碧萧岛占 得了有利之地。如今这形势,那些海妖只得背水一战了。 眼看着许多海妖惨死在碧萧岛那些弟子的手下,勾黎暴躁不已,他挥动起手中的两根大铁链,力甩千斤,大树被拦腰截断,幸亏碧萧岛那些弟子反应灵敏,赶紧躲开,不然就要被大树砸中。 那勾黎两眼火冒星光,狂怒道:“小的们,大家随我一起,冲出去!” 他话刚说完,就已带领群妖劈开了一条路,眼看就要冲了出去,在他们面前的树上,突然飞出了三个人影, 原来是碧萧岛岛主镜渺大士、曲英衡及丁三人。 “你们这些海妖,那里逃,今日定要你们葬身在此地!”镜渺大喝一声,惊得地面上那些海妖面面俱色,当下四处逃窜。 萧声四起,震人心魄,一股无形的穿透之力,猛然袭下,地面上的那些海妖,已被这萧声震倒在地。镜渺大士这时御空飞身,她手中的幽雪箫,碧光耀眼,散发出一圈圈的绿丝线,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周遭上空的飞舞的树叶聚集一起,随着镜渺大士的手一挥,无数片树叶皆如暗器那般,发出了“咻咻咻”的声响,接着是连成一串,急速地向着地面的一群海妖冲击而去。 但见那些海妖,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叉兵器,以做抵挡,怎奈镜渺大士此番攻击力极强,摧枯拉朽,锋不可当。接下来的是,那些急如星火的一串串树叶,全都击中在那些海妖的身上,身体被穿破,鲜血喷涌,倒地而亡,根本是不堪一击。 “呀......” 在场中的勾黎,大叫了一声,眼见镜渺大士此番攻击势如破竹,情急之下,他纵身一跳,高大的身子挡在了那些海妖的面前,并挥甩着他那两条粗长的铁链,向着面前攻击而来的一串串树叶当空砸去。一声声爆炸响起,勾黎的铁链连着击碎了镜渺大士发射而出的树叶,绿波散射,无形的强大推力,使得勾黎站不稳身子,他不断地向后退去,身上已有几处被树叶划伤。 待他稳住了身子,仰头一望时,却见镜渺大士还停留在半空之上,只是这时她已改变攻击之法。勾黎趁着她在施法之际,手中的两条粗长铁链,犹如长蛇一般,寒芒耀动,以游龙摆尾般的灵巧之势,向着镜渺大士那上空飞袭而去...... 再看向另一处,地面上的数百只海妖,与碧萧岛的一百多名弟子,双方缠斗难分难解,喊杀之声震动四野。碧萧岛的众弟子们,他们善于利用环境的优势,将之引入树林中的暗处,进行击杀,由于那些海妖下身没有双脚,自然是行动缓慢,再加上林中的树枝杂草,更显反应迟钝,只见着一只只海妖尽数被杀。 此时,地面已是鲜血横流,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散于整个树林间。而在那些海妖的身上,自是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之气,使得林间的空气变得浑浊,让人差点难以呼吸。 在那场中的鲮蛇,身为海妖头目的他,使出了浑身的妖力,尽管面对着碧萧岛的迂回战术,他一路强攻冲入,手中的一把刀叉上,沾染了猩红血液,有几名碧萧岛的弟子已被他斩杀。 鲮蛇极力地摆动着他那粗壮的蛇尾,几下就窜到树林中的开阔地带,他对着那些海妖大呼道:“大家赶紧向我聚拢,不要走散!”他说罢,周围四处分散的海妖们都纷纷以鲮蛇为中心,没多久全都汇集到一起。 这刻,不知何时起,在树林的暗处里,曲英衡与丁两人飞身夺出,向着前方冲进了群妖之中,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名碧萧岛弟子。 “丁师侄,你带领几名弟子往左面冲入,我从右面杀进去,势必要杀掉那只海妖头领。”曲英衡赶忙对着丁说道。 丁摆出战斗之势,面色坚定,他立刻回道:“好的,还请曲师叔一切小心,我这就从左面冲进去。” 他话刚说完,就见着曲英衡点了下头,继而 身影疾闪,一身素色锦衣卷带着一股强风,手里握紧住她那“绝曲萧”法器,长驱直入。 在场中的鲮蛇,忽然伸直了下身的长蛇尾,整个身躯飞入上空。他扭头正见着那不远处,曲英衡一路穿行,所及之处,那些海妖欲要向她发起攻击,却在她惊人的速度之下,光耀闪动,纷纷倒地,根本不能抵挡。 “给我杀了她!”那鲮蛇面露凶狠,大呼了一声,群妖闻声,转而全都向着曲英衡那处杀去。 只看曲英衡一身的碧萧岛功法,修炼得出神入化。她身形利落,长萧在手,回舞翻腾,破空锐响,发出一串串绝曲音符,流光四射。长萧一阵晃动,以绵绵不绝的招法,击敌入身...... 鲮蛇见这情形,心下大惊,深知曲英衡的厉害,来势汹汹。正当他欲要冲向曲英衡那处时,又见从另一头,丁这时已带着数名弟子,冲杀了进来。 “你们这些可恶的海妖,受死吧!”丁大呼一声,随着他飞身而起,脚踏虚空,手中的广陵萧发出流水之声,余音缭绕,一股刚猛的劲道蓄积,化作一道道碧芒月环,向着地面上那些海妖飞袭而去。 数道碧芒,皆从海妖的胸口处对穿而出,鲜血溅起,倒地身亡,一股恶臭之气随之散发而出。丁心中一闷,险些要恶吐出来,还好那些血液没有沾染到自己的身上,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处之。继而,丁立即身法陡然加快,越过群妖的头顶上方,向着中心处的鲮蛇杀去。 紧接着,随着曲英衡与丁两人的冲杀而入,没多久就把那些团团围在一起的数百只海妖,又将其分散开来。场中陷入一度混乱,周边的许多碧萧岛弟子,全部都涌出来,与海妖展开厮杀。 这时候,曲英衡与丁两人冲到了一起,两人合力齐发,向着半空上的那鲮蛇击去。 鲮蛇见状,他运气体内的一股妖力,周身立刻冒出了一团幽黑之气,滚腾涌动,看去极是邪恶。他举起手中的一把刀叉,用力向着曲英衡那处投掷了出去,但见那把刀叉顿生锋芒,借助一股强大的推力,犹如利箭一般,凌空袭去。 曲英衡与丁两人已经分散,鲮蛇那把刀叉直射向曲英衡,电光石火间,那把刀叉带着无比的杀机,夺射逼来,直让曲英衡心神漏了半拍。 在空中,只看曲英衡盘旋飞舞,她迅疾绕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躲开飞射而来的刀叉。一声断裂巨响之下,刀叉直穿入树干中,半截树干从高空下坠,砸向地面,数只海妖躲避不及,已被大树压在了底下。 对面,鲮蛇眼见自己的刀叉刺了空,已气得是七窍生烟。面对着对面丁的攻击来势,猛然间,他那下身的蛇尾变得越来越长,并飞入了半空之中。鲮蛇扭动着他那长尾巴,挥甩之际,一股强风袭向丁那处,接着是,只见一条巨尾,从天而降,轰然砸向丁的头顶。 在那尾巴下方丁,面对这突如其来一击,他脸色刷地一白,赶紧祭出手中的广陵萧,在头顶结出一法印,乃是一道碧波状。只听“啪”的一声剧烈响动,如同什么东西被震碎一般,此时丁结出的法印已被那尾巴给打碎,碧色光刺散射到半空周围处,极是炫目。 丁赶紧收回广陵萧,险些避之不及,由于他结出的法印抵挡了鲮蛇长尾砸击的大半力量,这才躲过这一击。由此可见,那鲮蛇的力量当真是非同小可,仅是这尾巴一砸,就威力惊人。 尔后,那鲮蛇刚才射出的刀叉,已经回到他的手中。丁飞身到曲英衡的身旁,两人一同再次向着鲮蛇发难,激烈交锋...... 一阵挥甩的铁链声从树林里传开,激斗中的勾黎,在刚才他与镜渺大士已大战了十几个回合,虽然受了些伤,但一直是强悍无比。地面之上,露出了许多深深的裂痕,想来都是被铁链这等坚硬之物,砸击形成的。 ------------ 第一百二十五章:伏诛海妖 这时候,只看镜渺大士手握幽雪萧,身影漂浮在空中,极为平稳。 接着,她向着勾黎发起攻击,于是祭出手中的幽雪萧,但见那幽雪萧迅速在她头顶的上空,旋转了数圈,继而弹射出几道透明的水浪,状如冰条,向着地面上的勾黎飞速射去。再看地面上那勾黎,眼见此番攻势来袭,他大感不妙,已来不及躲闪,从半空射下的几道透明冰条,斜插入地,把他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圈状。 勾黎被困在圈中,咆哮如雷,赶紧挥甩出他那两条长铁链,以作抵挡,怎奈镜渺大士的施法速度,比他还快,地面上那圈中突然生出白色的丝线光芒,只听着“嚓嚓嚓”的响动声,从那些白丝线中蹦出数道如暗器的白光,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勾黎只得猛力挥起两条铁链,左右挥甩来回抵御,并甩出一个环形状,将那些如同暗器一样的白光尽数挡下。由于数量非常多,勾黎他那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迟缓,身上好几处都被几道白光所袭,勾黎虽是海妖一族当中的强者,但他面对的是镜渺大士这样功法高深之人,终究还是处于弱势。 此刻,勾黎几番挥打着铁链抵挡,这样下去只怕不是办法,而且他会消耗巨大的体力,他必须冲击出去。随着,勾黎大喝一声,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向着圆圈的一方突击而去,两条长铁链在他的巨力挥舞之下,在空中发出了一阵闷响,宛若长蛇一般在放肆地叫嚣着。 一声爆炸响起,勾黎那铁链狠狠的砸在了地面,周围围成的一圈白丝光线,已经被他冲破,他所站立的那地方,赫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在半空中的镜渺大士,见着勾黎冲破了她的禁锢法咒,心想此海妖天生就妖力强盛,不可小觑。而今与她大战了十几个回合,不见其退缩,反是越来越凶猛。 那勾黎冲破了困境之后,只见他面露狰狞,口中发出怒吼,那气势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给撕碎那般。接着,勾黎的身子瞬间变大了一倍之多,形成一副钢铁之躯,无坚不摧,所过之处,草木尽断。 在他的周围处,生长着几棵粗壮的大树,勾黎一扭头,当下手中的长铁链向着两边飞出,犹如藤蔓那般,迅速地缠绕在粗壮的两棵树干之上,两条铁链越勒越紧。随即,勾黎粗壮的手臂握住铁链的一头,猛力一个拉扯,只见两根粗壮的大树已被扯断,随着铁链的带动,飞甩入了半空之中。 “可恶的人类,去死吧......” 勾黎大吼了一声,转而将那两根粗壮的大树甩飞了出去,这一击就是风行雷厉,并裹挟着一股强大之力,向着镜渺大士那方猛冲而去。 镜渺大士的身体还悬在半空中,眼见着前面的两棵粗壮大树正向她飞袭而至,来势汹汹。她当下也不敢轻视,只得屏气凝神,掐诀而运,忽然脚下方顿生出一圈白气波纹,向外扩散。当即,幽雪萧发出了一声清鸣,悠扬婉转,便召唤出了许多白色的花片,在她的周围飞舞旋转,那姿态极是美丽炫目。 原来,镜渺大士施展出的这招门派绝技,名为“五韵移花”,再那看似华丽的外表下,实则蕴含着莫大的威力。 “起!” 镜渺大士忽然一声断喝,她周围的那些白色花片,卷带着一股强劲气流,向着对面猛攻而来的两棵粗壮大树,激射而去。 高空之上,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只看那些白色花片,迅速将两棵大树围住,并裹成了一团,刹那间就发生了爆炸,产生出一股强横的气波,向着周围扩散,无数碎屑从高空洒落而下,分不清到底是花瓣还是树叶。 镜渺大士在挡下勾黎这一击之后,她身体立即俯冲而下,手中的幽雪箫,散发着透亮的光芒,袭向钩黎。 对面,那勾黎仰天怒吼,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他踏着大步飞跑起来,在树林中横冲直撞,势头难挡,他高大的身体还未靠近镜渺大士,手中的两条长铁链,当即 飞出,猛地砸向镜渺大士。 镜渺大士这时已飞身落地,她左躲右闪,身形灵巧,避开了勾黎的一道道砸击的猛攻。趁早勾黎冲来之际,她步法稳健,单手握住长萧,伸手将长萧的另一头直顶而出,瞬间产生出一道碧波流体,作作生芒,冲向勾黎那处。 对面的勾黎,遭受突击,他猝不及防,色若死灰,猛力挥甩着两条长铁链,向着那冲射而至的碧波流体打去。 一阵如玻璃破碎的响声发出,但见那勾黎的两条铁链交缠成为一条,一道碧波流体缠绕而上,将之震碎,化为了碎片向四处飞射。在他们周围不远处,那些相互打斗的碧萧岛弟子和海妖,此刻也遭到了碎片的侵袭,数只海妖皆已惨死在碎片的袭击之下。 镜渺大士震碎了勾黎的铁链,她一只手掐诀而运,一只手再次将长萧挥舞起,周身流光闪烁,接着是又化出一道碧波流体,锋芒无匹,如电如光,破空穿击而去。 她对面那勾黎,现在没有了铁链傍身,当下他握紧了拳头,一只拳头顿生光芒,猛地向着地面狠狠砸下,大地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气劲沿着口子直冲向镜渺大士那处。 这一刻,镜渺大士迅速收回手势,她飞身腾起,伸出手使出一掌,隔空推下,随即化出一道透明法印,阻挡了勾黎的攻势,只见地面上的裂口之中,青烟冒出。 最后,勾黎也来不及阻挡,碧波流体喷发而至,直接从他的腹部穿刺进入他惨叫了一声,鲜血流出,终是不敌,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轰然崩塌,便是倒地而亡。 树林中,海妖死伤惨重,从先前的几百只海妖,到现在只剩下了一百多只。而碧萧的弟子,十几人已经丧命,大多数的已是精疲力竭。 话说那些海妖见到勾黎已经惨死,当下如惊弓之鸟一般,纷纷四下逃窜。镜渺大士眼观场中的乱局,她心中笃定,今日势必要铲除这些海妖,于是,便再次御起手里的幽雪萧,冲杀进了乱斗之中。 另一处,曲英衡与丁两人,正与鲮蛇酣斗。那鲮蛇的下身尾巴已有好几处伤痕,每一次鼓动翘起,便有鲜血浸出,但是他的凶悍,一如先前,丝毫不减。 在他对面的曲英衡与丁两人,这时飞身两处,从两个方向夹击而来。那鲮蛇只得心分两处,挥甩出了长长的尾巴,向着丁那处抽打而去,而他上身的四只手爪,握住刀叉,抵挡曲英衡的攻击。 这时,只看鲮蛇那长尾巴,灵巧自如,每一击抽打之下,都带着一股巨力,所及之处,皆是草木遭殃。丁本想要靠近他身,那尾巴就像是一道巨大障碍,使得丁几番被挡,无奈之下,丁放弃了近攻的念头。 随着,那鲮蛇猛力地扭动着躯体,他那长尾以急速之势,围成了一个大圈,把丁圈在其中,伺机而动,丝毫不让丁逃脱,于是向着中心处挤压而去。 丁一下就陷入了困境,他心中直呼不妙,若不尽快摆脱,只怕要被那长尾巴给缠住窒息而亡。当下,只见他周身生出透明的流光,蓄积体内的真元,握住他那广陵萧挥甩出了一个半环状,随即将广陵萧直指向天际,丁的身体犹如一根离弦之箭,从地面冲入半空,疾如闪电,避开了鲮蛇长尾巴挤压。 怎奈,当丁飞入半空后,他以为摆脱了那条尾巴,没想到鲮蛇又挥甩着长尾紧追而至,从他的下身开始缠绕而上。 与此同时,丁再次将身体加速,身形是何等的灵巧,只看一道幻影闪现,他已逃离鲮蛇的长尾追击。 丁转过身子,望着地面上那鲮蛇,此刻正向着另一方的曲英衡发难。他身体悬停在半空,整个人周围青芒大涨,见着他左手捏诀施法,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握住广陵萧并抬起,横于胸前,将手掌摊开,那手中的长萧飞起,在丁掌心之上飞速旋转。 接着,丁运起掌法,向着对面下方的鲮蛇推出,而广陵萧一直被他的手 掌给吸附着。此刻,却见那长萧在他身前,飞旋幻影,搅出了一圈碧色旋涡,直到那旋涡越来越大,把广陵萧淹没于其中。后幻化出许多翠绿色的长萧影子,继而齐刷刷地飞射冲下,直攻向鲮蛇。 原来,丁施展出了一招门派功法“萧影碎玉”,此技以碧萧岛心法催动,借助广陵萧之力,化成旋涡,产生出许多长萧幻影,极速飞射,击向敌人。 这时,在下方地面上那鲮蛇扭过头来,面对着丁的突然发难,他凶恶的面目变得有些惊颤,立即将长尾巴甩出,冲撞而去...... 而在另一个方向,形势刻不容缓,趁早丁这头突然发难,曲英衡的攻势变得招招凌厉,变化无方。鲮蛇的一只手爪,正挥动着刀叉抵挡曲英衡的法术攻击,而他另外的三只手爪,则是如同他的尾巴一样,伸长了数丈之远,向着曲英衡那处轮番猛抓去。 鲮蛇此刻是腹背受敌,战斗的气势不断在减弱,在面对着丁的攻击,他迅速将长尾巴裹成了一团,看似一个坚硬的球体形状,在空中来回砸击,左右抵挡那些碧色长萧幻影的攻击。只听得“嘭嘭嘭”一阵撞击的尖锐响声,无数根长萧光影,猛烈地撞击在鲮蛇那尾巴之上,刺目的火花乱射。 接着,鲮蛇那尾巴上坚硬的许多鳞片,瞬间脱落,锋利如镖,一阵乱射而出,向着上空的丁飞袭刺去...... 再说到曲英衡那头,由于鲮蛇的力不从心,他那手爪中的刀叉已被曲英衡打飞脱落。正当曲英衡欲要接近他身体时,突然上空出现四只巨大的手爪,向着曲英衡的头顶猛抓而下。曲英衡面色动容,心下一紧,当即抽身急速逃离,眼见那四只手爪前后抓了空,地面上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瞬间出现了几道手指的抓痕,变成了深陷的裂口,尘烟滚滚。 曲英衡躲开了鲮蛇的四只手爪攻击后,便是飞身窜到他的后背。 这时,曲英衡也使出了一招门派功法“清音流殇”,只看她吹奏吹起她那法器绝曲萧,发出一阵好听的萧音,响彻整个林间。渐渐地,她周身有着流线形的光芒闪动着,周围的五处方位,皆幻化出了五串不同颜色的闪光文字,但见那些文字,分别是由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所组成,那五串文字在自转的同时,还绕着曲英衡身体转动。 最后,就在曲英衡的吹奏之下,五串音符受到催动,一同齐发,向着鲮蛇那处袭击去。鲮蛇这时只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另一头的丁,他一个冷不防,就遭到了曲英衡的袭击,五串音符接连不断,光芒错交,全部都重重打在他的后背。 鲮蛇身受曲英衡此番的重击后,他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了,精疲力竭,勉强维持一口气,还在苦苦支撑着。 他眼见着群妖死伤殆尽,若再继续恶斗下去,只怕自己也要灭亡。情急之下,鲮蛇那身躯突然趴下地面,身形如长蛇,向着杂草丛中钻入进去。曲英衡与丁两人见他要逃走,一同紧追其上,怎奈那鲮蛇海妖卧躺于地面,虽然受了伤,但是移动的速度惊人,还没等他二人追上,那鲮蛇已经逃出了树林。只看他一个飞身而起,飞掠过海滩的上空,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之中,不见身影。 曲英衡与丁两人远远观望着,脸上都是露出惊叹之色,方才心想着那海妖鲮蛇,此番受了重伤,必是难以逃脱,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给溜了。 此刻,树林中的那些海妖越来越少,在镜渺大士与碧萧岛几十名弟子的一番斩杀之下,海妖的数量从刚才的一百多只,变成了四五十只,最终还是全部被消灭。只见着整个林间的所有尸体,七横八竖,到处散落,浓烈的血腥气味,难闻的恶臭,相互交融,让人闻之欲呕 臭气熏天。 这次,碧萧岛剿灭海妖行动,虽说让那鲮蛇给逃脱了,所幸大获全胜,这无疑是给了海妖一族当头一棒,让其身受重创,相信以后那些海妖,自然是不敢再来侵犯。 ------------ 第一百二十六章:盘龙结盟 自从碧萧岛上次剿杀了一部分海妖之后,东海之滨就再也没有了海妖的身影,渔民们又过上以往平静的生活。而在碧萧岛周围海域潜伏的一些海妖,也相继退入深海之中,让碧萧岛免受了骚扰,总的来说,这次海妖侵扰之事总算平息。 但是,由于海妖数量庞大,生活在海底中的至少也得有几千只。原本碧萧岛此次剿杀计划,就是想引出海妖的首领,只要除掉了海妖首领,就能破坏他们的组织,瓦解其势力根基。可惜的是,上次就只是引出了两只海妖头目,并且让其逃跑了一只。至于那海妖首领,传闻他常年居住于深海之中,妖法高强,统领海妖一族,世人未得见其真面目。 而碧萧岛想要一举消灭海妖一族,确实是极为困难。于是,岛主镜渺大士为防患于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则下令门中弟子,须多加强防范,防止海妖指不定哪天就会来袭。 数日后,碧萧岛就接到了一个消息,云梦泽潜龙盟派出一名弟子前往碧萧岛,说是掌门黄京傲有要事相商,并邀请镜渺大士前往潜龙盟,共同商议此事。 岛主镜渺大士接到邀请后,当日,她就带领着曲英衡与丁两人,及门中数名弟子,一同赶往潜龙盟。 云梦泽,卧龙山。 卧龙山,位于云梦泽东北方向,临近东海,西濒大沼泽之地,山水相依,峥嵘突兀。这里峰峦起起伏伏,曲折回旋,气势状如卧龙,因此被称为卧龙山。 卧龙山上有一山岭,名曰“盘龙岭”,盘龙岭是整个卧龙山最高的一处点,整个山岭高隆而起,是为卧龙之首,傲视苍穹,而潜龙盟门派驻地就坐落于此处。 只见在盘龙岭的入口处,一座看似城墙的金色门楼,拔地而起,显得气宇轩昂,中央竖匾处,赫然出现三个赤金大字“潜龙盟”。在门楼两边宽大的墙面上,分别突出两个圆形的图案,那图案正是雕刻着两只金色盘龙,显得格外耀眼,羽羽如生,就像是要飞腾出来一般。 穿过金色的高大门楼,便是来到了潜龙盟的广场,一条主路一直往前延伸,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插起两根并排的旗杆,旗杆上均挂着一面蓝底绣有盘龙图案的旗子,此刻正迎风飘扬。广场的两边,远处是修建起高大的楼宇,一排排延伸至远处,想来那是潜龙盟弟子们的居所。 没过多久,广场之上,这会儿就出现了镜渺大士、曲英衡与丁三人,身后还跟随着碧萧岛的数名弟子。他们在潜龙盟一名弟子的带领之下,径直地向着聚义楼方向走去。 广场尽头处,则是一道青灰色的台阶。这时,众人都走上了上去,由于台阶的数量最起码也有几十道,也不知前方是何光景,而碧萧岛的弟子们,眼中都是大放异彩,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只觉眼前那些建筑与景物,都是规模宏大,气派非凡,俨然具有名门大派之风,令人震撼。 待走到台阶的最顶端时,众人眼前又出现一处广场,呈四四方方,两边均摆放起八根粗壮的金色柱子,并排对立,柱子上都有刻有云龙图案,看其雕刻工艺精湛,使得那些云龙形象俊美,极有观赏性。 这里地势颇高,目光扫及周围处,便能看到整个潜龙盟的大片景象,严正肃穆,气势壮阔,以及远处隐隐若现的绝壁险峰。 再往前走时,前面则出现了一座高楼,那里就是聚义楼,在聚义楼的两处,分别插立着两根旗杆,上面挂着两面红底黑字旗子,只看那上面的“”字苍劲毫纵,正是体现出潜龙盟的一股浩然正气,长存天地间。 聚义大厅,乃是潜龙盟商议要事的地方,此刻,里面正有二十几人左右,他们皆是潜龙盟的各楼楼主,还有一些精英弟子也在场中。 聚义厅外头,镜渺大士与曲英衡,及丁三人,一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们进入之际,三人只感到这聚义大厅里气势肃穆,偌大的殿堂上,两边差不多坐满了潜龙盟有头有脸的人物,后面则是站着许多弟子。殿堂中央大椅之上,那上面正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人,气势十足,那人原来是潜龙盟掌门黄京傲。 这时候,大厅中那些坐着的具有身份地位之人,全都站起了身,脸上露出笑意对着镜渺大士与曲英衡,及丁三人拱手,以示欢迎之举。 而黄京傲,也起身走近了他三人,于是拱手笑道:“镜渺掌门远道而来,我潜龙盟真是蓬荜生辉呀,快快请坐!” 镜渺大士爽朗一笑,回道:“多谢黄掌门,你我两派乃是近邻交好,干嘛这么客气啊!”说着,他三人便向着旁边留出空位的椅子上入座就位。 镜渺大士虽是这么说,黄京傲心里自然明白,这待客之道,潜龙盟历来是极为讲究的。随着,他“哈哈”大笑,道:“镜渺掌门说的极是,但是你们乃是贵客,贵客远道而来,我潜龙盟可不能失了礼数。” 他说完后,一个转身,便大步朝着大厅中央椅子那处走去,待众人都入座后,大厅里一片安静,此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弟子,给镜渺大士与曲英衡,及丁三人奉上清茶一杯。 随后,黄京傲抬起一手,作邀请之势,开口笑道:“三位请用茶,如有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黄掌门那里的话,此番我碧萧岛前来贵派,受到如此礼遇,倒令我等三人受宠若惊呐!”镜渺大士气度从容地说道。 当镜渺大士说完后,黄京傲与她客套了几句,接着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她身旁的曲英衡与丁两人,于是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碧萧岛的曲女侠了,久闻曲女侠乃当世高人,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曲英衡一听,她气质清雅,与镜渺大士比起来,倒多了几分柔美姿态。她淡然一笑,道:“黄掌门缪赞了,在下只不过区区一女子,断不敢自称高人啊!”她又道:“久闻黄掌门豪气干云、一身铁胆,倒是让我等佩服不已。” 黄京傲听着她的夸赞,连连摇头,又是“哈哈”一笑,回道:“那里、那里,这些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的戏称罢了。” 说完后,他望向了曲英衡旁边坐在椅子上的丁,只见那少年人气质不凡,定是碧萧岛近年来年轻一辈中的精英弟子,他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黄京傲的话还未说完,这时椅子上的丁站起了身,散发出一股文质彬彬的气息,他躬身拜道:“晚辈丁,见过黄掌门!” 黄京傲点头微笑,看样子很是欣赏他,于是道:“原来是丁少侠,不必多礼,快些请坐。” 尔后,他又道:“不知丁少侠师承何人呐?” “黄掌门有所不知,儿正是我的关门弟子,此次带他前往潜龙盟,也好让他长些见识,让您见笑了!”镜渺大士微一拱手,扭头说道。 “哦......”黄京傲听后,略作惊讶之状,适才笑道:“原来如此,我看丁少侠气度不凡,根骨资质上乘,真是少年英才,镜渺掌门可收了一位好弟子啊!” “黄掌门过奖了,倒是潜龙盟门下高徒济济,也让我等甚为羡慕呀!”镜渺大士淡然地道。 在一旁的丁听后,他莞尔一笑,谦虚地回道:“黄掌门过誉了,晚辈惭愧,只希望不要给师父她老人惹出什么麻烦,已是万幸。” 他说罢,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笑出了声,纷纷都对丁夸赞有佳,气氛一时间也活跃了起来...... 众人在交谈一番后,大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镜渺大士开口道:“此番我等受黄掌门的邀请,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 待她说完,黄京傲一脸沉思,他道:“不错,此番相请镜渺掌门前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之事。” “难不成是什么大事,还请黄掌门相告。”大厅里的曲英衡这刻问道。 随后,黄京傲目光微闪,继而说道:“这件事嘛,就是关于那东海海妖。”镜渺大士与曲英衡,及丁三人这一听之下,不免都是面露惊疑,心想着潜龙盟与海妖何时结上了梁子,但不知其原因,只得听着黄京傲继续道来。 这时,黄京傲缓缓站起身,他负手而立,道:“话说前段日子,我派数名弟子前往东海之滨,探查魔隙结界,诛杀妖魔以绝后患,没想到中途 遭遇海妖来袭,惨遭他们的毒手,我派数名弟子,皆已全部丧命。” 黄京傲说完后,大厅里的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怨声载道,誓要斩杀海妖,为其死去的弟子们报仇。潜龙盟历来就一向团结,重情重义,也难怪众人会如此激愤。 黄京傲双手高举,以示全场安静,他目光投向镜渺大士那处,微笑着又道:“所以此次相请镜渺掌门前来,目的就是想与贵派一起联合,共同消灭海妖,不知贵派意下如何?” “这......”镜渺大士一听,她有些迟疑。 而这时,从对面的椅子上,有位年长之人站起了身,年纪看来比黄京傲要长几岁,约摸六十来岁,他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都变得花白,此人乃是潜龙盟“天武楼”楼主汤康伯。 汤康伯面容肃然,他道:“是啊!掌门师弟说得没错,想那海妖势力庞大,生性残暴,与大荒山的妖魔并无两样,若是你我两派联合起,共同铲除这些海妖,伸张正义,替天行道,守得一方安宁,也是你我正道该行之事。” 他又继续道:“想来东海边上的渔民,时常遭受海妖的杀害,就连贵派,也是难免会受到侵扰,我想镜渺掌门,应该早就有消灭海妖的想法了吧!” 镜渺大士听后,也觉得汤康伯说得没错,海妖之患,已是成为了她碧萧岛的一块心病,若要将之全部消灭,还得需借助外力才是。 “嗯。”她点头说道:“汤楼主说得极是,海妖之患,确实是对我碧萧岛造成了困扰,可惜我派人少势薄,想要除掉海妖,谈何容易。” 这时候,大厅里的黄京傲“呵呵”一笑,他道:“镜渺掌门的忧虑,我派深感体会,如今海妖作恶,你我两派乃是近邻,定当要相互扶持,气出一孔。”他说罢,大厅里的众人纷纷点头,极为赞同黄京傲的说法。 他又道:“想我潜龙盟立派至今,地处靠近东海,也早有心想要铲除那海妖,以保一方太平安稳。而今,面对海妖的肆意妄为,我们不得不主动出击。”黄京傲面露为难之色,微笑道:“可是我派不熟悉水面上的形势,这一旦要与海妖打起来,只怕我潜龙盟必定要吃亏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贵派对于水面上的形势颇为了解,这样一来,你我两派联合,不光是实力大增,消灭海妖也是容易得多啊!” “既然黄掌门如此一说,我派也正有此意。”镜渺大士略微轻叹,说道:“就在前些日子,海妖猖獗,我派曾与他们大打出手,只可惜未能将海妖全部消灭掉!” 尔后,坐在她一旁的曲英衡跟着也说道:“虽然海妖数量庞大,我们两派联合起来,相信必能瓦解其势力,彻底将之铲除,以绝后患。” “曲女侠说得没错,即是如此,我等这就筹备计划,择日前往东海,诛杀海妖。”汤康伯这时说道。 就在众人的一番商讨决定之后,情绪高涨之余,突然从大厅的外头跑进来一名潜龙盟的弟子,气喘吁吁,口中大呼:“不好了......盘蛇谷......发现有大批妖魔入侵,正朝着卧龙山的方向杀来了......” 众人一听,猝不及防,皆是大惊失色,黄京傲对着那名弟子,有些怒道:“你且如实禀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掌门,弟子方才前往盘蛇谷巡查,亲眼见到有一批妖魔在那谷中出现,正与几名不知是何方人士在激烈打斗,还请掌门定夺。”那弟子半跪在地上,有些颤巍巍地回道。 黄京傲一听,心中疑惑不已,没想到在他的势力范围,突然出现有妖魔出没,也不知那些妖魔从何处而来? 正当他在思索之际,大厅中的镜渺大士开口道:“黄掌门,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去往盘蛇谷,一探究竟!” 黄京傲听后,也来不及再做思考,他点了点头,望向在场中的众人,大声地道:“诸位楼主,且随我盘蛇谷走一趟......” 这时候,大厅里的众人纷纷出动,在黄京傲与镜渺大士的带领下,朝着盘蛇谷的方向御空飞去...... ------------ 第一百二十七章:谷中救援 盘蛇谷。 盘蛇谷位于卧龙山的东北方位,从北面进入卧龙山,此谷是必经之地,因此,也是作为潜龙盟的重要防线之一。 只看这条深谷有着坚固的地形与高耸的砂岩悬崖,崖壁中间部分,为大片铜绿色的岩石所组成,在光线的照射下,隐隐有着光泽闪动。整个谷底弯曲盘旋,幽深绵长,就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长蛇,两边难以攀爬的高山,直冲云天。而在谷中,则有大量毒蛇,遍地出没,平时是甚少会有人进入,为此这里也成了一条荒凉之谷。 这时候,谷中某一处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远远望去,那里便出现了约摸六七十只妖魔,正张牙舞爪地嘶吼着,显得嗜血凶猛,向着场中的三名女子扑杀而去。 谷中的半空之上,则有两只体型庞大的妖兽,悬空停留,俯瞰着谷底的一片厮杀。那两只妖兽的背上,则是站着两个妖魔的头领,分别是魅蛊鬼母和陵鱼。 原来,魅蛊鬼母和陵鱼,数日前带领着大荒山的几十只精壮妖兵,他们自大荒山穿越过魔隙通道,便从东海水底里钻出,一路向着云梦泽卧龙山的方向行去,不巧途经盘蛇谷,撞上了三名人类女子,当下就发生了厮斗。 远处天际下,只见着几十道光芒,连成一片,纷纷向着盘蛇谷这边方向飞来,原来是黄京傲与镜渺大士等人,正带领着一小批弟子赶来。 这会儿,几十道光芒已经飞在了盘蛇谷的上空,为了避开谷中那些妖魔的视线,他们则暗中降落在一处较为隐秘的山坳处。 众人已经全部降落,前面领头的黄京傲与镜渺大士二人,把目光投向了谷底处,只看那里已经杀得热火朝天,许多妖魔团团围住了三名女子,似乎要把她们撕成粉碎。好在那三名女子道法高强,招招出奇制胜,法术齐射,与几十只妖魔缠斗,也能轻松应付,游刃有余。 但是,面对众多妖魔的侵袭,她们并没有选择突出重围,而是挥舞着手中的法器,奋力斩杀着一只只冲来的妖魔。 此刻,山坳处的众人,皆已望见在谷中半空之上的那两个妖魔头领,下身还踩着两只妖兽坐骑,看那阵势,定不是一般的普通妖魔。黄京傲和镜渺大士,及其他几人,都是认出了那是北极大荒山中的妖魔掌司,他们乃是北溟王麾下的五大魔将其中两个。 黄京傲面容有些惨淡,他两眼直盯着谷底的那些妖魔,轻声开口道:“看来妖魔的主力军已经来了,这下可糟糕了。”眼看着黄京傲一副担忧的神情,他最不愿看到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了吗?眼下九州混乱不稳,邪教还未击退,妖魔也随之蠢蠢欲动。他们连一个邪教对抗起来都够吃力的,若是再加上妖魔这股势力,后果将是如何,真难想象,也许一场劫难在所难免,正道一派,也是避无可避了。 站在一旁的镜渺大士,她把黄京傲的担忧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自然明白,就连其他的一些人也变得神情紧张起来。 镜渺大士目光冷冷,随即祭出她那手中的幽雪萧法器,冷然道:“黄掌门,眼下情况紧急,我们先冲出去,以后的事再说。” 当她话音刚落,众人中的汤康伯忽然开口:“你们看,那三人好像是南荒香海居的人?” 众人听罢,随之把目光仔细瞧去,方才由于距离较远,他们只能看到谷中那三名女子的身影,看不清其样貌。现在谷中的战斗位置,好像离他们要靠近了些。 “汤楼主说得没错,那正是香海居的掌门落 居士,还有鱼雁二使!”这刻跟在镜渺大士后头的曲英衡一边用手指指着,一边说道。 黄京傲定睛望去,已确定那的确是香海居的落居士等人,只是从南荒到云梦泽,两地距离相隔遥远,她们又为何在此出现? 当下他不再做多想,事不宜迟,大呼道:“诸位,且随我一道冲下谷中,会一会妖魔。” 黄京傲说罢,山坳里的众人皆是祭出各自的兵器法宝,做好战斗之势,一时光芒耀动起来,纷纷腾身飞起,向着谷底冲杀进去。 这时,盘蛇谷上空突然出现了几十道光芒,发出一片喊杀之声,带着一股山呼海啸的气势,锋不可当,如雨一般直射而下。那些在谷中的妖魔,厮杀之际,全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纷纷抬头望向山谷的上空,直接就被上空那突如其来的几十道光芒所震慑住,就连谷中的落居士,与鱼雁二使都是心生一惊,均是抬头仰望,不知是何方势力,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 而在那谷中上空的魅蛊鬼母和陵鱼两个魔将,此刻也都是惊愕失色,看着那些突袭而至的几十个人类,那股势力当真是势头强劲,显然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脚下的两只妖兽,发出了咆哮的嘶吼声,摆动着那庞大的身躯,欲要向着山谷上空冲下的那些人类发动攻击...... “鬼母,这些人类不知是何方势力,看实力不弱,我们该怎么办?”陵鱼对着身边的魅蛊鬼母说道。 魅蛊鬼母丑陋的面孔闪出一道邪恶之色,一双漆黑深陷的大眼射出杀意,她发出了嘶哑的声音,道:“区区几十个人类,谅他们也厉害不到哪儿去!”随着,只见她伸出两只手爪,长出镰刀一样的弯钩指甲,不停地在空气中抓舞着。一股乌黑之气顿时生出,弥散在她的周围,从那一身暗黑的长袍里,后背一阵“刺啦”作响,竟然伸出六只长长的手爪,如同蜘蛛的长爪一般,锋利无比。 魅蛊鬼母“呵呵”一笑,尖锐刺耳,又道:“陵鱼......你我这就下去,准备打开杀戒,定要让那些人类知道我们的厉害!”说完,她脚下那只吸魂蝎妖兽,高高翘起尾端的毒针,带着魅蛊鬼母冲飞而去。 陵鱼看着魅蛊鬼母提前冲飞下去,想来他是有些过于担心了。于是,他面露凶狠之色,甩动着身后的鱼尾巴,随着他脚下那只妖兽跟着也冲了下去。 只看陵鱼脚下的那只妖兽,名为“蒲夷”,它整个身体状似鱼,全身结满了厚厚的坚硬鳞片,头上生有龙角,一嘴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在那鲜红的鱼翅和鱼尾摆动之下,化出了一股幽蓝色光芒,宛如浪花那般形成一圈圈的光环,绕着它庞大的身躯不停地转动。 据《奇兽札书》中有记载道:北海之中,生有妖兽,其名曰“蒲夷”。状如大鱼,叫声闷吼,乃属性情彪悍之兽也,善吐气泡、水浪,攻击性极强。 盘蛇谷谷底,黄京傲与镜渺大士等众人,此刻全都落在了落居士与鱼雁二使三人的身边,周围那些凶残的妖魔,把他们围在了中间,那上空的魅蛊鬼母和陵鱼两个魔将,已经飞下谷底处。 这时候,谷底中混乱的场面暂时止住,妖魔们的嘶吼声也渐渐安静下来,双方开始对峙着。 “原来是黄掌门和镜渺掌门二位,你们怎么来了?”落居士看着他二人,面露欣喜地说道。站在她身边的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见着有人前来相助,原本她们还担心会有什么不测,这时都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黄京傲 看向落居士等三人,他关心地问道:“落掌门,好久不见,你们没事吧!” 落居士与鱼雁二使三人,轻点着头,表示她们并无受伤。 落居士发出一声清笑,她道:“多谢黄掌门关心,区区几只妖魔,尚且还可轻松应付。” 这刻,场中的镜渺大士一手握住长萧,对准那些欲要冲来的妖魔,道:“看来此番我们要有一场恶战了,今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叫这些可恶的畜生有来无回!” “嗯......” 黄京傲与落居士两人看向镜渺大士,都是点头齐声应允。随着,黄京傲一双圆眼目射寒江,黑髭长须竟显霸气,情急之下,他高呼道:“诸位,请随我一同冲杀出去,消灭这帮妖魔!” 而围在众人边上的那些妖魔,他们个个是面目狰狞,手爪中高举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一股嗜血的气息直逼而出。紧接着,在那些妖魔头顶上的魅蛊鬼母,她两只手爪高高举起,嘶哑的声音再次发出,响彻于整个盘蛇谷:“全部都听我号令,去撕碎那些可恶的人类吧!” 随着魅蛊鬼母的一声令下,她下方的那些妖魔全都发出了哀嚎之声,凶猛地朝着黄京傲、镜渺大士与落居士等众人那方扑去...... 顷刻间,盘蛇谷中潮流涌动,两股势力如浪翻滚对冲,光芒飞射,乱石爆炸,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展开了一场殊死之战。 混乱场中,黄京傲气势凌绝,锋不可当,他使出的一招招潜龙盟功法,极为霸道,所过之处,妖魔还没来得攻击,皆已被他斩杀于逆鳞金轮之下。虽是如此,黄京傲仍是不能震慑群妖,只看那些妖魔,已是没有了心智,进入疯狂状态,根本不惧怕死亡,前赴后继的猛扑向黄京傲,若是换作人类,只怕早已是胆战心寒,纷纷逃散。 黄京傲面对那些凶残的妖魔,不禁心生惊讶,那帮畜生竟是全然无所畏惧,反而是越来越凶残可怖,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驱使他们不断地勇往直前。 靠近谷底悬崖的一方,曲英衡被数只妖魔围攻,那些妖魔纷纷都是伸出了长长利爪,锋利如刀,一个个纵身跳起,猛扑向曲英衡。 曲英衡眼看着面前那些嗜血的妖魔,极为难缠,个个是凶猛无比,比起东海的海妖,这妖魔的力量却是出奇的惊人,原本她以为只是些普通的小妖而已,看来是自己轻敌了。曲英衡那里知道,这些妖魔都是北极大荒山中妖力强盛的妖兵,自然是不好对付。 尽管如此,曲英衡的功法修为也不是摆设的,只看她飞身跳起,脚尖轻点谷中的峭壁,御空而上,避开了那些妖魔的扑来之势。随即,曲她使出了一个后空翻,从高空突然蹿下,灵巧的身形宛如一道流光,穿梭进入妖魔群中,她挥舞着手中的绝曲萧,左右来回劈刺,发出一阵“噼啪”的敲打声,由于速度极快,还没看清她的身影,数只妖魔皆被打倒在地。 当即,曲英衡立身站稳,趁那数只妖魔还未爬起,她使出一招门派功法“清音流殇”,手中的绝曲萧发出一阵好听的萧音,弥散于整个山谷间。 渐渐地,曲英衡周身发出了流线形的光芒闪动,在她周围的五个方位处,幻化出五串不同颜色的闪光文字,乃是由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所组成,当那五串音符受到催动,一同齐发,向着那数只刚爬起的妖魔袭击去,发出一阵爆炸声响,数只妖魔全被炸为粉碎,伴随着谷中地面的沙土,四处飞扬。 ------------ 第一百二十八章:陵鱼之斗 谷中的战斗一直是持续升温,妖魔更是气势大涨。 高空之上,一声闷吼震动回荡,陵鱼踩着他那妖兽坐骑蒲夷,飞旋游荡,正向着谷底的潜龙盟与碧萧岛两派弟子发出了攻击。 只看那妖兽蒲夷,鲜红的鱼翅和鱼尾快速摆动着,周身的幽蓝之光更为强盛。它摇晃着头颅,张开了獠牙巨口,吐出一颗颗水泡,晶莹透亮,发出“扑突扑突”的声响,飞射袭下。 谷中的潜龙盟与碧萧岛两派弟子,与妖魔正展开激烈的厮杀,在众多妖魔的一番侵袭之下,他们的气势逐渐处于劣势。想来那些弟子功法修为倒也不差,但是面对北极大荒山这些精壮的妖兵,那些弟子还是具有一定的差距。 此刻,那些凶狠的妖魔之兵,狂怒难以抵挡,潜龙盟与碧萧岛的弟子节节后退,在他们还奋力抵挡之际,从盘蛇谷的上空突然飞射下许多球形的气泡,由于速度极快,直令两派的弟子避无可避,陷入了两难之地。 紧接着,一颗颗气泡猛然砸在那些弟子们的头顶上,或者地面之上,纷纷爆炸开来,气波散射之处,皆是草木遭殃,潜龙盟与碧萧岛两派弟子受到重创,死伤一片。 这时,混乱之中,不知从何方闪现出了落居士的身影,她飞身挡在了那些弟子的头顶之上,手中的蔽日夕雾伞直顶向天,随后那伞霎时张开,变得巨大无比,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那上空不断飞射而下气泡尽数挡下,巨大的伞面上一时间是如浪涛翻涌,巨爆连连。 站在落居士伞下的许多弟子,不再受气泡的攻击,躲过了一劫,但见他们纷纷朝着一个空缺之口,一鼓作气杀出一条血路来,冲了出去...... 还在谷中上空发难的陵鱼,眼见着飞射的气泡全都被那伞给挡住,他心生暴怒,料想使用那伞的人类绝非等闲之辈,一出现就轻易的挡下了他的攻击。 陵鱼鼓起两颗大眼珠子,发出恶狠的目光,直瞪着下方落居士那处。随着,他脚下的妖兽蒲夷再次向下游动,逼近了落居士,在陵鱼的指挥之下,那妖兽不再口吐气泡,而是它周身的幽蓝之光,立刻迸发化成一股股水浪,冲击而下,试图淹没那高举顶起的巨大伞面。 在下方的落居士,只听着上空“哗啦啦”一阵水浪声,侵袭而下。她立刻将念动法决,催动着头顶上的蔽日夕雾伞,但见那伞陡然间飞速旋转了起来,所有的水浪猛打在伞面之上,非但不能破除那伞,反是被一股旋涡之力,将水浪的冲击力量给化解掉。接着,落居士的伞在飞速旋转之时,又幻化出数道巨伞的透明影子,向着高空侵袭而下的水浪冲去,发出一阵爆裂的巨响。 盘蛇谷上空的陵鱼,面色微有惊讶,他脚下的妖兽蒲夷,一直是闷吼不止,不断煽动着两侧之翅,似乎也和它的主人一般,暴怒不已。那妖兽在高空飞转了数圈后,便是头部向下,向着落居士那方急速冲撞而下。 落居士这时已收回她的法器蔽日夕雾伞,在面对上空那妖兽蒲夷冲击,她立即抽身飞闪到另一处,避开了妖兽冲击。 这下,落居士与陵鱼各处一方,悬空而立,并相互对峙着。 此时,落居士蓄势而动,她面容露出愤恨之色,大喝道:“你们这些畜生,不好好呆在北极大荒山,胆敢犯我九州之地!” 在她对面的陵鱼,一听之下,显现出一副盛气凌人之态,他鼓动着两边的腮帮子,也大声喝道:“笑话!这天下尽归我妖魔一族所有,你等人 类,莫要在此猖狂,若是你们乖乖臣服,可饶你们不死!” 落居士听后,冷笑一下,不以为然,她清声道:“你等妖魔,不过是一帮野蛮的畜生罢了,也敢在此狂言,这天下乃与万物共存,何时成了你妖魔一族的?” 她又道:“我看你们还是滚回自己的老窝,否则,我正道一派,可饶不了你们,定要将你们全部铲除!” 陵鱼打量了落居士一眼,见她是一名人类女性,口气倒还不小,随而发怒威赫道:“是与不是,可不是你这人类说了算的,不久之后,我王将会率领万千妖兵,踏平九州,识相的话,赶紧投降吧,兴许我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哈哈哈......” 落居士一听,不怒反而发出大笑,心里倒觉得这妖魔头子还真是狂妄自大。 “你笑什么?”陵鱼瞧见她一副轻视自己的模样,当下是横眉瞪目,气不打一处来。想来他乃是北极大荒山的一方妖魔掌司,可谓位高权重,谁敢对他不敬,而今他面前这人类,面对他视若无物,怎能不恼怒。 落居士目光夺射,冷哼道:“我笑什么,我笑你这妖魔口气不小,得意忘形,也不掂量下自己,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陵鱼勃然而怒,伸出一只手指向落居士,道:“好呀!可恶的人类,我妖魔一族与你们人类自古就势不两立,今日定要叫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死在我的手上!” 他又接着说道:“方才你连挡我的两次攻击,也还算你有点本事,接下来你可要小心咯。”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落居士处之泰然,冷厉地回道。 落居士与陵鱼,俱是实力相当,她深知陵鱼的妖法高深,自然不敢轻视。但是,要论起道行修为来,落居士还是技高一筹,所以她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霎时,落居士与陵鱼,在平静的表面下,两方暗自蓄劲,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只见着落居士脚踏虚空,身形稳当,她手中的法器蔽日夕雾伞,迅疾撑开,如同一朵绽开的鲜艳之花。挥甩之际,幻化出数条粉蓝的光芒,呈布条状绕其周身上下转动了数圈,那伞重新合上,伞帽处顷刻间发出一道细长流体,形如光箭,直射陵鱼而去。 在她对面不远处的陵鱼,见着落居士抢先发出攻击,他脚踩着妖兽蒲夷,随着一声闷吼发出,那蒲夷的身影飞速直冲向对面。于此同时,站在妖兽蒲夷背上的陵鱼,他两手向着胸前靠拢,呈现出手捧的动作,突然从掌心处化出一颗气泡球体,光芒闪动。 陵鱼托起手中的气泡球体,高举过头,他对准了对面落居士发射出的那道细长流体,继而双掌推出,一颗闪耀的气泡光球,宛如流星那般疾驰而去,与那道激射的流体相互碰撞,发出一声爆炸,轰隆的巨响随着光波散射于周围四处。 陵鱼的气泡光球,与落居士发射出的细长流体,相互抵消。随之而来的是,陵鱼驾驭着脚下妖兽蒲夷,乘机追击。 落居士眼见对面气势凌人,声势熏灼,她脚下还有许多潜龙盟与本门的弟子在与妖魔缠斗,若不及时将对面的陵鱼与那妖兽引开,势必会误伤到下方的弟子。 只看她急速飞身夺出,沿着盘蛇谷笔直的崖壁边上,向着一处宽阔地带飞去。在落居士身后的陵鱼,心中大喜,以为前方之人心生胆怯,料想她要逃脱,便是狂追而上。 随后,陵鱼挥舞着他那双手,挽出了两股透明的气流 ,又如水气一般,在他身前合为一股,一股凝结之声响起,那股水气立刻变为冰状,化出数百根细长的坚硬冰条。 随着陵鱼的一番催动之下,所有的冰条齐发射向前方的落居士。而在陵鱼脚下的那妖兽蒲夷,伴随着一阵闷吼,突然巨口张开,吐出了一股股水浪紧跟在冰条的后头,追击而去。 落居士身影在高空飘忽不定,时上时下。只听着从后方传来了“咻咻咻”之声,她扭头一望,却见数百根闪着寒光的冰条直射追来,后面还有一股股翻腾的水浪,狂袭而至。 “去死吧......” 陵鱼此刻狂呼一声,他加快了速度,一点点逼近了落居士,再次发起攻击。一时间,有一些冰条撞击在崖壁之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由于冲击之力巨大,使得坚硬的岩石壁上裂出一条条裂缝,更有数块碎石从崖壁上脱落飞下,砸向地面。 落居士虽是速度极快,但是后方那许多冰条与水浪,更是极电如光,穷追不舍。她如临大敌,情急之下,幸好前方谷中凸起了一座光秃秃的石山,落居士一个转身调离飞行的方向,绕到了前方那座石山后面,以避开冰条与水浪的袭击。 紧接着,所有的冰条飞速撞击在那座石山之上,整石山的顶部皆被摧毁,乱石飞射,整座山头如被削了头颅一般,轰然倒塌而落,发出一阵轰隆之响,谷中的地面,已被一块块巨石砸出了数个深坑,烟尘滚滚。 跟在落居士后头的陵鱼,眼看着她避开了自己的攻击,他变得咬牙切齿,今日若不将那人类除掉,难消心头之恨。随即便是加快速度,紧追逼近...... 陵鱼与落居士一番你追我赶,在谷中上空来回飞旋了一阵。落居士这时不再飞离,而是转身飞冲至陵鱼,两方展开了正面交锋,如此激斗数个回合,双方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这时候,落居士已经飞落地面,但见上空追击而下陵鱼,突然间他那身后的鱼尾,进而变得巨长。随着陵鱼一个弯腰低头之势,那身后的鱼尾高高弯曲翘起,从他后背猛然伸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势,一条巨尾轰然砸下。 在他脚下的那只妖兽蒲夷,闷吼咆哮,巨口中吐出翻腾的水浪,仿佛誓要把地面上的落居士给淹没掉。 落居士面对着上空两股强劲的攻击猛然袭下,她凝神应对,于是使出了一招香海居功法“定海”。 只见她的蔽日夕雾伞撑开,横挡在自己的身前,化出一个幽蓝的透明气泡,将自己周身笼罩于其中,地面立刻冒出了一圈流动的白光。在定格片刻后,落居士倏地将伞伸到头顶之上,但看那伞面上有着数圈光芒耀动,周围化出一个较粗圈状,有着金色气流缠绕,仿佛浪花在涌动。 随着,落居士的伞往上空陵鱼那处,一个猛劲挥甩而出,数道弯月形状的亮光接连不断地袭击而上...... ...... 话说到谷中的另一处,汤康伯和镜渺大士两人冲向群妖之中,奋起杀敌,只看一只只妖魔被他二人斩杀倒地。怎奈那些妖魔尚有一丝气息,伸出了长爪抓扯着二人的衣衫,没过多久,汤康伯和镜渺大士两人下身已是染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衣衫有几处被利爪撕碎,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让人恶心欲吐。 两人这时飞身而起,各自施展出了强劲的术法,将地面上那些还在蠕动的妖魔,全都炸成了粉碎,之后便化作一团团的紫黑之气,消失不见。 ------------ 第一百二十九章:斩妖除魔 汤康伯与镜渺大士二人,在斩杀了十几只妖魔后。这时,汤康伯侧头看向旁边的镜渺大士,对其道:“镜渺掌门,看来这群畜生还真是难缠,不好对付!” 镜渺大士一手握住她那法器幽雪萧,身姿挺立,将另一只手背于后背。清冷地道:“这些妖魔性情凶悍,嗜血暴戾,绝非普通的妖物,此番若不将之歼灭,只怕后患无穷。” 汤康伯点头,随即道:“镜渺掌门说得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从何处而来,仔细想想,这之中可能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将是离我们越来越近呐。” “汤楼主说得没错,我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镜渺大士继续道:“待我等消灭这帮妖魔后,再行探查。” 她话刚说完,又从另一方围扑过来一群妖魔,只看前面领头是一只牛头熊身的妖魔,他全身长满了黄色的毛,粗壮的身躯显得高大威赫,手中抡起一把看似榔头的兵器,散着一股暴戾的气息逼近了汤康伯与镜渺大士两人。 此刻,汤康伯与镜渺大士二人对望一眼并点头,便是再次祭出各自的法器,准备迎敌。 “尔等妖魔,拿命来吧!” 在那些妖魔冲来之际,汤康伯大呼一声,随即右手握紧一只金色的法器“煌翎环”,身体如飞一般奔赴进入妖魔群之中...... 只见他那法器煌翎环,环上绕着一条金色之龙,金龙的后背则伸出半圈锋利的刀尖,显得锃亮闪烁,并出纯正的清鸣之音,隐隐回荡。那法器在汤康伯的使用之下,一路斩杀妖魔,风卷残云,威力巨大。 几声惨叫接连响起,汤康伯挥舞着煌翎环,将几只妖魔拦腰斩断,两半身子瞬间分离,血肉模糊。那些残肢断臂,七横八竖散落地面,有的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随着,在汤康伯后面,有四五只妖魔哀嚎狂叫,全都挥起锋利的兵器,朝着他的身后刺来。 汤康伯立刻有所反应,但见他迅转身,将手中的法器煌翎环凌空托起,那煌翎环悬空在他身前,立刻变得金光大涨,周围更是形成了一圈金色光环。在汤康伯的催动之下,煌翎环凌空飞出,向着对面的四五只妖魔冲撞而去。 在他对面那四五只妖魔见状,皆是惊恐万分,向着四处逃窜。他们那里知道,汤康伯的煌翎环度急如光电,霎时一道环形的金色气流,横扫压下。几只妖魔像是受到了千斤推力,全都从地面上被弹起向后倒飞,再从高空中重重砸入地面,倒地不起身受重伤。 另一处,混乱之中,方才出现的那只牛头熊身妖魔头目,此刻高举着榔头兵器,向着镜渺大士的方向砸去。 那妖魔大步流星,口中出了如野兽般的嘶吼,吐出了一团团白色气体。在快要接近镜渺大士之时,他雄壮的身躯突然纵身跃起,腾起一丈多高,手中的榔头兵器,破碎虚空,卷带着千斤巨力,轰然砸下。 镜渺大士见状,心里暗自惊讶,只觉头顶上空那只身材高大的妖魔,竟是力大无穷。当下,镜渺大士身体往一边倾斜,周身闪出碧绿光芒,宛如一道绿影飞射而出,避开了上空那榔头兵器的砸击。 一声巨响,大地似乎被震动一般,烟尘之中,出现了一个深坑,显然是被那榔头兵器砸击形成的。 那只牛头熊身的妖魔,眼见砸了空,当下更是狂怒不休,一对巨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接着又向着镜渺大士那处冲去。 突然,暴乱的谷中响起了玉箫之声,悄然奏起,只觉柔韵细细,声乐幽幽 ,如昆岗凤鸣,箫声传入了许多妖魔耳朵里,个个是抱头嘶吼着,遍地打滚,痛苦万分,原来是镜渺大士施展出了碧萧岛绝技“棹歌长鸣”。 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水浪线条,从她的周围扩散而出,在镜渺大士的一番催动之下,那一道道水浪线条便是向着对面那只牛头熊身的妖魔射击而去。 只听“唰唰唰”的声音响起,数圈水浪线条迅缠绕上那妖魔高大的身躯。此时,那牛头熊身的妖魔手中的榔头兵器已经丢掉,阵阵的萧音传入他的耳朵里,使得他头痛欲裂难以忍受,两只粗壮的手爪正抱头左右摇晃,高大的身躯逐渐变得颤动不稳。 那妖魔迈着大步欲要逃离镜渺大士的控制范围,在对面不远处的镜渺大士,现这只妖魔抵抗之力极强,她再次引动法决,萧声立刻变得更为响亮。只见镜渺大士身前有数根流线光芒化出,向着对面那妖魔飞射而去,一声爆炸响起,那妖魔的整个躯体已经化为粉碎,接着是一团青烟袅袅升起。 ...... 谷中,妖魔已经死伤一小半,潜龙盟与碧萧岛的弟子,也是伤亡严重。这时,场中出现了丁的身影,数名身受重伤的弟子在他身后,这才免遭妖魔的扑抓。 只看丁身形灵巧矫健,一袭青绿色衣衫穿梭于妖魔群之中,尤为醒目。所过之处,妖魔更是群起而攻之,使得那些受伤的弟子有机会逃离。 “啊......” 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声,还在妖魔群中的丁,立刻遁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两名女子遭受妖魔的侵袭,随着越来越多的妖魔猛扑而上,两名女子已是处于弱势,其中一个身上还受了伤。原来,那两女子是香海居的鱼雁二使沈沉鱼和凌落雁。 丁手握长萧,他加快自己的身法,广陵萧左右来回打击在那些围攻的妖魔身上,出了点点星光,出一阵噼啪炸响,随之妖魔被打飞弹出,重重摔落于地面。 不消片刻,丁这才开出一条路来。随着他腾身飞起,向着不远处的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飞冲而去。 这时候,丁已经飞到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的头顶上方,只看着十几只妖魔汹涌向着她俩袭来,看她二人惨白的脸色,真元几乎已经耗尽,精疲力竭。沈沉鱼一手拉住受伤的凌落雁,两人勉力支撑着,连连向后退去,群妖更是凶猛无比,肆无忌惮,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被那些妖魔给撕碎。 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俱是香海居的杰出弟子,功法修为自然不弱,只是先前与妖魔一直在打消耗战,使得她们体力透支,难以抵挡,这才让妖魔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在这危急时刻,丁凌空而立,他御起广陵萧横在胸前,随后化出一道碧绿的清水,呈五股流体交缠转动,随即变作许多片绿叶状光芒,后成一串串衔接住,齐刷刷地以激流一般夺射而下。地面上那些妖魔受到丁这一击,果然效果明显,十多只妖魔出哀嚎之声,纷纷弹倒在地。 当下,丁从半空中飞落而下,他站在了沈沉鱼和凌落雁二人的身前。丁继而转身,礼貌性的向着面前的两名女子一个拱手,道:“两位姑娘,你们没事吧!” 场中,沈沉鱼一手搀扶着凌落雁,眼见着面前的丁替她们解了围,两人心中都是万分感激,若没有丁赶来相助,只怕她二人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沈沉鱼微一点头,她苍白的脸色带着笑意,清声回道:“我们没事,多亏了少侠相助,不然我俩真要命 丧于此!” “姑娘客气了,我们共同对抗妖魔,本就应该相互帮助!”丁微笑着回道。 说话之余,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端视着丁,只看她们面前这男子一袭青绿色衣衫,清秀的面容显得儒雅不凡,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使得她二人不免都对丁的印象是极好的。 “小心......” 三人中,这时凌落雁大声惊呼,丁与沈沉鱼二人同时都把目光投向周围不远处,只看那些刚才被丁打倒的十几只妖魔,纷纷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是三人这边冲来。 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只有丁面色从容,他转过身,再次祭出手中的法器广陵萧。 “两位姑娘,你们且先退后,让我来对付!”丁说完后,他握住长萧的一端,左右倾斜划动了几下,随即周身碧芒闪现。 丁即刻将长萧往对面妖魔的方向隔空劈去,广陵萧出了一声声的脆响,幽幽回荡于耳边。于此同时,在他身前,凝结出了无数颗水珠一样的光珠,随着广陵萧的劈出之势,一股股光珠洒射向对面的妖魔。十几只冲杀而来的妖魔,再次遭受丁攻击,无数颗光珠从他们的身体里穿出,接着是一声声的爆裂响起,鲜血喷洒,全都倒地而亡。 三人眼见十几只妖魔已经倒下,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可接下来,令三人意向不到的是,从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的身后,又是冲出了一群妖魔,丁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生怕身旁的两名女子会再受伤,于是赶紧抢先在她们的面前,冲入妖魔群之中。 那知丁刚冲入妖魔群中,从另一方向,也跟着窜出一群妖魔,向着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这处袭来。原来,谷中的这些妖魔,看似他们杂乱无章,实则是由一个个妖魔头目所带领,每一小批妖魔中,就有一名头目。 此时,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只得挥伞迎敌。沈沉鱼当下沛提体内真元,手中的法器兰莲伞已被撑开,她一身粉红色的衣衫,随风飘洒,接着是飞身而起,腾入了半空之中。 只见高空之上,一道粉红的身影飘然旋转,一把伞在空中更是炫目迷人。突然,沈沉鱼的身影,急奔狂下,手中兰莲伞,直刺向下方的妖魔。从伞到她的周身处,带着一股浅蓝色的水浪,成两条光带交纽在一起,拉出了长长的虚影,极是漂亮。数道浅蓝的水浪,排成了一排,齐奔而至,无形的压力直接把全妖逼得连连倒退。 带靠近那群妖魔后,沈沉鱼撑着伞,身巧轻盈,连着绕着群妖转了一圈,她那身影所过之处,皆是化出一道道的虚影,令人目不暇接,早已分不清她的真身究竟是哪一个。 正当群妖稍有迟缓,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刻,所有的虚影一同从四围袭来,每道虚影都出一股电光,冲向天际,在妖魔的头顶上空汇聚成一点,继而越变越大,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水蓝色球体,大到几乎可装下那群妖魔,然后是从天而降,轰然砸下...... 而在不远处的凌落雁,她虽是受了伤,但还是能勉力一战,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一只手压住身体上的伤口,以封穴之法止住鲜血流出。随后,凌落雁握住法器冰簟伞飞离了地面,冰簟伞飞旋而动,形成了一股支撑之力,把她整个人身体悬空停留。 接着,凌落雁的另一只手,运掌而,从掌心处射出一道道白光流体,冲射而下,向着地面的妖魔出攻袭...... ------------ 第一百三十章:魅蛊鬼母 不知几时起,谷中的黄京傲与魅蛊鬼母恶斗在一起,他们均是使出各自的强横本领,变幻莫测,光耀交错,发出一阵阵穿云裂石的巨响,都向着对方冲犯而去。 此刻,魅蛊鬼母本身就已妖力强盛,再加上她脚下那只妖兽吸魂蝎,显然是如虎添翼,黄京傲一时也讨不得半分便宜,尽管黄京傲的功法亦有万夫莫敌之勇,但是面对魅蛊鬼母这等穷凶极恶的妖魔,几番缠斗下来,双方势均力敌。 在这场昏天暗地的恶斗之际,从另一方闪现出了一个手拿双环法器之人,他飞身冲到了黄京傲的后面,那人显然是潜龙盟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前来欲要相助黄京傲。 原来,他是潜龙盟天照楼的楼主裴绝,只看他身材瘦长,眉骨枯棱,山根断折,紧绷的脸上隐隐闪现出一股凶狠之气,看其功法修为,倒也不差。而他手上的一双法器“幻龙双环”,则是银光闪烁,激射耀目。 “掌门师兄,我来助你”此时裴绝开口大呼道。 黄京傲瞥见裴绝已经赶在他的身旁,心中大喜,在避开魅蛊鬼母的猛击之后,他慷慨激昂地道:“好,裴楼主来得正好,就让我等一同铲除这些祸害!” 随后,他二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都点了下头。两人一起向着对面上空魅蛊鬼母那方追击发难,黄京傲与裴绝二人,先发制人,一个是以守为攻,一个是左冲右挡,犹如金刚捣碓,所向霹雳。 只见黄京傲横刀跃马,挥掌格挡住魅蛊鬼母的强袭之下,他手中的法器逆鳞金轮,更是浮光跃金,风驰云卷般冲腾而上。 在对面的魅蛊鬼母,危急之下,深感对面的势头可不小,原先她只对付黄京傲一人,还能应付过来,可就在裴绝的加入,两人合起围攻,使得当前的局势变得反转,让她陷入了困窘之境。 这时,黄京傲腾身飞起,周身芒彩闪动。他双掌向着两边张开,逆鳞金轮在他胸前金光四耀,随着黄京傲两手催动之下,那金轮法器变大了数倍,从中幻化出了六只迸发着星光的转轮,并围着逆鳞金轮转动,形成了一个网状法印凝结在黄京傲的身前。 黄京傲蓄劲欲发,双掌运动,灿若星河,并发出一阵响遏行云的空灵作响。随即,他双掌猛力推出,那身前六只迸发着星光的转轮,奔逸绝尘般向着魅蛊鬼母那方冲射而去。 面对着黄京傲这招的狂袭劲射,魅蛊鬼母处变不惊,当下踩着那妖兽吸魂蝎倒飞了数尺之远。眼下形势迫在眉睫,只听得魅蛊鬼母“呀”的嘶吼一声,那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让人听之肉颤心惊。在她的身后,原本暗黑长袍里伸出的六只锋利手爪,这刻变得有数丈之长,伸向半空中,不停地发出“咔嚓”的响声,周围散发出的一团黑气,更是遮天压地。 接着,魅蛊鬼母身前的两只手,那手上如镰刀般的弯钩指甲,在空气中抓舞了几下,在一番催动之下,她身后的六只长爪穿梭入空,与对面黄京傲发射出的六只星光转轮撞击而去。 霎时,两股攻击之力在高空相互冲撞,魅蛊鬼母的六只长爪分别打在了那六只星光转轮上,发出了尖锐的撞击声响,光炎散射,无数星火如雨而下,砸在谷中一片龟裂的地面上,火光烧腾。 随后,一阵飞旋破空的“呜呜”声响传出,从魅蛊鬼母的身后极速逼近。只看那发出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响处,出现了两道飞环白光,呈弧线状从地面上发射而出。原来是裴绝飞身窜到魅蛊鬼母的身后方,趁其不备,突然将手中的两只双环前后抛出。他身手敏捷,一挥而就,那法器幻龙双环暗藏凌厉杀机,向着上空暗袭而去。 魅蛊鬼母只听一串袭击之声飞射而至,当她转身之际,两道白色飞环光影,立马就要击中于她,当下令她大惊失色。 魅蛊鬼母脚下的那只妖兽吸魂蝎,它身上的幽黑甲壳和利爪,一番运动之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前头两只像钳子一样的巨爪,不断地在高空挥舞剪切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魅蛊鬼母驱使着妖兽吸魂蝎,身影从黑雾中急速穿出,向着盘蛇谷中一处绝壁飞逃躲避。但见在她身后的两道飞环光影,也跟着从黑雾中穿射夺出,一股势头风行电击般汹涌追击而至。 此间,那逃逸的魅蛊鬼母和她的坐骑吸魂蝎,速度是何等之快,几番谷中迂回飞行,避开了裴绝的两道飞环袭击。但见那两道飞环光影,直接撞击在谷中的山石之上,数声爆破炸响,一块块巨大的山石轰然崩塌,纷纷砸落于谷中。 接着,裴绝收回幻龙双环,与黄京傲两人乘胜追击,他俩首尾夹攻,使得魅蛊鬼母腹背受敌。先前她那凶恶且不可一世的气焰,在裴绝与黄京傲两人的强攻下,随之也消散了不少。 想那魅蛊鬼母乃是北极大荒山中一方掌司,实力自然不弱,不但妖法高深莫测,就连身法也变得神秘诡异,让人难以捉摸。她几番来回与裴绝和黄京傲二人周旋,两人只觉这魅蛊鬼母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到现在也是难以胜她分毫。 骤然间,魅蛊鬼母和那只妖兽吸魂蝎,一分为二,分别朝着裴绝与黄京傲二人发出攻击。 这时候,上空的那只妖兽吸魂蝎,口中发出“嘶嘶”的响声,俯身冲入地面,正张牙舞爪地向着裴绝扑击而至。 裴绝见此情形,他并不害怕,料想区区一只妖兽而已,又怎能威胁到他,既然主动上门来了,那他今日便要将其诛杀。 裴绝断喝一声,一股凶焰从他眼中射出,气势勇猛,倒像是他要给那只妖兽一个下马威,令其胆寒,好让那妖兽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于是,裴绝两手中的飞环法器,在身前悬空飞舞,他以一个奔走之势,周身闪出一股威光,似箭一般破空穿去。 在靠近妖兽吸魂蝎的那刻,裴绝双掌发力,在胸前挽出一圈寒光影子,两只飞环受到催动,立刻飞冲入高空,然后再从空中飞射直下,欲要将地面上的那只妖兽给切成两半。 这刻,那妖兽吸魂蝎高高举起它那两只钳子一样的巨爪,向着身下的裴绝猛然剪去,一阵剪切与猛刺之下,裴绝握紧拳头,左右来回闪躲。眼看着上空飞射下的双环,就要砸在吸魂蝎的背部,怎奈它尾端的毒针宛如灵巧的长蛇,高高翘起,对准那双环用力挥甩打去,几声刺耳的撞击声响起,裴绝的双环被撞飞偏离目标,重重的砸入地表,发生一连串的爆炸,顿时火光四耀,飞沙走石。 而那妖兽吸魂蝎,一下就飞入了半空之中,避开地面上的爆炸侵袭。随后,裴绝收回了双环,也是赶紧迅速撤离,飞身后退。 紧接着,上空那妖兽吸魂蝎再次扑抓而来,它那尾端的毒针不停地摇甩乱挥,前面的两只巨大利爪,凶狠地刺向裴绝,裴绝驭起手中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幻龙双环,在头顶上结出一道法印,以作抵挡。 一股撕裂般的巨响发出,吸魂蝎两只巨大的利爪,带着千斤的压力,宛如泰山压顶,刺破了裴绝的法印。裴绝心中大惊,殊不知原来这只妖兽力量竟是出奇的大,若不赶紧逃离,只怕自己是非死即伤。 裴绝口中念起法决,他头顶上的法器幻龙双环,立刻产生出一股推力,尽量化解上方那股巨大的压力,顷刻间,裴绝乘机夺身而出,身影闪到了另一边。再看那妖兽的一对利爪,早已刺穿入地底,地表立刻裂出了几道大口子,烟尘滚滚。 裴绝把这情景看在眼中,心里竟然产生一丝慌乱,刚才在他一番抵挡之下,想那妖兽的修为怕是已经在他之上。裴绝脸色惨白如霜,两眼圆睁直盯着妖兽那处,准备招架迎敌。 但见那只妖兽的气焰更是嚣张,杀戮横生,在混乱的场中横行无忌。这时候,一群潜龙盟的弟子,发出一阵喊杀之声,纷纷向着妖兽吸魂蝎那处袭去,还未等那些弟子靠近,吸魂蝎早已飞扑而去。随之,它那尾端的毒针,一阵左右猛力拍打之下,许多弟子皆被拍飞而出,撞击在谷中的石壁之上,立刻喷血而亡。 裴绝见着眼前的惨状,他心中悲愤不已,随即挥动手中双环,闪出两圈豪光,向着对面的妖兽吸魂蝎发动攻击 另一处,黄京傲正与魅蛊鬼母拼杀,那魅蛊鬼母,方才还在高空飞旋,就在黄京傲飞落于地面后,魅蛊鬼母化作一道黑气,从空中直窜而下,把黄京傲围在其中,绕着他不停的旋转着。这一刻,只见一股股阴森的鬼气从黑雾中弹射而出,伸出了数只宛如镰刀的巨爪,从四面围攻而来。 黄京傲冷哼一声,周身金光大涨,似乎要把他周围那团黑雾给湮灭,从四面劈砍而来的镰刀巨爪,尽数被金光给逼退回去。当那金光快要冲破周围的黑雾之时,从黑雾中发出一阵嘶哑的鬼哭声,继而是伴随着一声声振聋发聩的笑声,黄京傲周围的一圈黑雾骤然高涨,形成了一个环形圈状,直伸天际,把黄京傲困在其中。 在那黑雾中的黄京傲,只感觉周围一股无形的挤压之力向中心处收拢,身体几乎就要被挤碎,呼吸困难,渐渐地四肢变得不能动弹。 看来魅蛊鬼母已经使出她的绝招了,欲要把黄京傲置于死地。但是,黄京傲是何许人也,怎能轻易的就这样甘受围困,他强行蓄积体内真元,口中念念有词,使出一招潜龙盟功法“破虚龙吟”。 黑雾中,阴寒可怖的笑声连续不断地传出,愈发让人心神不宁。只听一声高亢的龙吟声响,浓厚的黑雾中突现金光爆起,黄京傲祭出法器逆鳞金轮,作作生芒,一股威慑唐哉皇哉,随即他挥动金轮,猛地劈向黑雾中的另一处,瞬间金光激射,黑雾中开了一道裂口,随后一圈圈金色光轮,向着周围的黑雾飞射而入,所有的光轮冲破黑雾的笼罩,将黑雾给打散。 一条金色的气龙冲如天际,狂吟吼叫,伴随着魅蛊鬼母的一声惨叫,黄京傲已经从黑雾中冲了出来。 而后,那被黄京傲打散的黑雾,向着一处集中汇拢,雾气消散间,渐渐现出了魅蛊鬼母的身影 那魅蛊鬼母一手捂住胸口,口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有些狼狈,只是她后背的六只长爪,仍是乱舞狂抓,看那情形,她显然是被黄京傲给打伤的。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妖魔退去 这时候,黄京傲从空而降,落在了魅蛊鬼母的面前,一人一魔相隔不远,且彼此对立着。 黄京傲一手托起他那法器逆鳞金轮,整个人看去是威风凛凛,他虎视着对面的魅蛊鬼母,威厉道:“你这妖魔,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可别怪老夫杀无赦了!” 他话刚说完,在对面的魅蛊鬼母用手擦拭嘴角的血渍,她往前踱了几步,强忍住伤痛,阴狠地苦笑道:“笑话别以为我刚刚中了你一招,你就得意忘形了,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黄京傲一听,并不在意她刚才所说之话,而是细想了片刻。随即,他带着疑问的神情,正色道:“老夫正纳闷,这所有的魔隙结界基本已被封印住,但不知你们是从何而来的?” 魅蛊鬼母仇视着黄京傲,嘴角露出邪恶一笑,那一双漆黑深陷的大眼,让人看去甚是可怖,她道:“你这人类真是没脑子啊!我要是告诉你,那岂不是断了我们的后路?” “你可恶”黄京傲那里忍受得了这种侮辱,很是气恼,他又道:“即是如此,那也由不得你们在此兴风作浪,看招!”说罢,黄京傲摆出攻击之势,欲要向前冲去。 可那对面的魅蛊鬼母不为所动,反是以一副波澜不惊之态站在那处,丝毫没有迎敌的意思。黄京傲见状,他收回了法器逆鳞金轮,与魅蛊鬼母平视着,心里倒想看看这妖魔想要玩什么花样。 尔后,魅蛊鬼母心平气静地道:“我看阁下功法不弱,你究竟是何人?” 黄京傲本来不想回答她的,后想想告诉她也无妨,等下也好让她死个明白。黄京傲神情严穆,掷地有声地回道:“我乃潜龙盟掌门黄京傲是也!你若是识相的话,从哪儿来,就给我滚回哪去。” “哈哈哈” 魅蛊鬼母嘶哑的声音狂笑着,她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九州十大门派之一的潜龙盟,今日有幸得见黄掌门,倒也不虚此行啊!” 黄京傲冷笑一声,他早已知道魅蛊鬼母的来历,于是道:“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你就是那北极大荒山中的魅蛊鬼母了,今日五大魔将已经来了两位,而且还领着手下这众多妖魔,如此大张旗鼓,气势可不小呐!” 随着,他眼中怒射出一道冷光,又道:“你等妖魔一族,凶残无道,残暴嗜血,屡次侵犯我九州之地,我正道一派,岂容你们胡来。” “久闻九州之地,门派大昌,修真炼道者多不胜数,个个都是像黄掌门这般英雄热血,实在令我佩服至极,但是”魅蛊鬼母带着些傲慢的口气说道。 黄京傲眼见她没有说完,追问道:“但是什么” 接着,就在黄京傲的追问下,魅蛊鬼母即刻凶相毕露,其中隐隐还带着些不甘与气愤,道:“但是我妖魔一族,却要屈居于那北极阴寒之地,真是天道不公。想想你们人类在这九州已经呆得够久了,也是时候轮到我们了,只要将你们斩尽杀绝,这天下便是唾手可得!” 她又道:“话说七百多年前,若不是你们人类有那西王母的相助,这个九州早就为我妖魔一族所统领了!” 黄京傲闻声,当下勃然大怒,道:“哼!真是大言不惭,不知所谓,你们这些妖魔不过是在巧取豪夺,简直就如一帮强盗,其豺狼野心,当可诛之。” 魅蛊鬼母听到黄京傲的怒斥后,她也变得狂怒不已,尖声浪气地道:“是与不是,这天下本就该就是强者所拥有,黄掌门那就拿命来吧” 她说罢,那后背的六只手爪发出一阵“刺啦”声响,一团黑气立刻从她周围升腾起来,一股杀机汹涌逼射。 黄京傲注视着前方,他看那魅蛊鬼母刚才所受的伤,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妖力也变得强盛起来,心里不禁讶异这些妖魔竟有这等快速恢复伤势的异能。 他凝神戒备,不得有半分轻视。而这刻,魅蛊鬼母已经飞身而起,驾着一团黑气猛袭而至,六只细长的手爪从天而降,向着地面上的黄京傲轰然抓下说时迟,那时快,黄京傲与魅蛊鬼母两方,再次展开激斗。 不远处,盘蛇谷口,出现了妖兽吸魂蝎与裴绝的身影,此刻裴绝正飞奔着避开那妖兽凶猛攻击。 只见那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兽身下的肚皮不停地鼓起收缩着,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它的肚子里来回爬走一样。裴绝见状,深感不妙,以为那妖兽似乎要发大招了,于是,他赶紧将手中的法器幻龙双环,四方舞动,随即幻化出了眼花缭乱的飞环光影,一片山呼海啸的鸣叫声响彻周围四下。裴绝运掌而发,双掌向着对面的妖兽吸魂蝎隔空猛拍而去,几十只飞环光影随掌而动,顷刻间齐刷刷地向着前方闪射而去。 再看那妖兽吸魂蝎,尾端高翘起的毒针,对准裴绝的方向,突然一阵“咻咻咻”的响动,发射出了无数根暗绿色的毒针,犹如万箭齐发,气势汹汹,横扫冲射向对面。 裴绝发射出的几十道飞环光影,猛烈地与对面无数根暗绿毒针相撞,场中顷立刻响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裂响。 此刻,由于暗绿毒针的射程极远,那些还在数丈开外厮斗的潜龙盟弟子与一些妖魔,也都遭了殃,暗绿的毒针飞刺入他们的体内,周身皆是冒出一股股毒气,痛苦惨叫而亡。而一些毒针插入地面后,立即受到剧毒的侵袭,地表变成了暗绿之色。 这时候,从另一处冲来了汤康伯的身影,他挥动着煌翎环,尽数当下那些不断射击而来的毒针,眼见着裴绝身处险境,已是岌岌可危。当下,汤康伯猛然纵身跃起,飞到了前方那还在发射毒针的妖兽吸魂蝎的上空,他手中的法器煌翎环,金光耀动,那环上伸出的锋利刀尖,竟然绕着环上飞速转动起来。 汤康伯从空而降,一手紧握煌翎环,朝着下方那妖兽尾端的毒针砸了下去,霎时,火光四耀,尽管汤康伯这一砸乃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力量足以劈山断海,怎奈那妖兽毒针上的鳞甲,极其坚硬,牢不可破,这让汤康伯心中骇然,这吸魂蝎不愧是上古妖兽,威力大得惊人。 随着,地面上的那妖兽愤然而怒,挥起毒针重重的往汤康伯身上猛一拍去,伴随着一声巨响,汤康伯只觉这一击似有千万斤的巨力,直把他拍得头晕眼花,身体里的骨头断裂了几根,整个人被甩飞出去。 漫天的毒针这时已经消停,裴绝双目紧盯着那被吸魂蝎拍飞的汤康伯,他色若死灰,骨软筋麻,又见着那妖兽兽性大发,向着他这边狂奔而来,使得裴绝的处境进退两难。而今他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与那妖兽拼死一搏了。 最后,只看裴绝两手紧握幻龙双环,他两手伸直斜拖于身体两侧,从他后背迸射出一片扇形的金光流体,随即身影恍若光电,一下就窜到了吸魂蝎的身下。裴绝两手中的双环以柔制刚,左冲右挡,对准妖兽吸魂蝎猛刺的利爪连番劈砍下去,一股劲道似利箭穿革,招招狠辣。 几番强攻之下,裴绝的身上已有几处被利爪割伤,他再次发力,将手中的一只飞环甩出,而那妖兽吸魂蝎高举着钳子般的巨爪,还未刺中裴绝,一只巨爪就被裴绝的飞环给截断,顿时一股暗绿色的血液喷洒而出,被斩断的残肢从高空掉落。 裴绝站在它的身下,为了避免被那暗绿的血液所沾染,他立即抽身飞跳入空。这刻,令裴绝意想不到的是,那妖兽毒针突然袭来,他避之不及,尖锐的毒针一下就刺在裴绝的左肩上。 “啊” 一股冰寒刺骨的疼痛袭遍裴绝的全身,令他痛不欲生。随着剧毒的发作,裴绝口吐暗绿的血液,全身的肤色已经变成绿色,周身则冒出一股毒气,他从高空重重摔下,气绝身亡,不消片刻,身体变成了一具干尸。 话说盘蛇谷中这场人魔之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潜龙盟、碧萧岛、香海居三派同仇敌忾,以少胜多,从先前的一共两百多只妖魔,现已诛杀了一大半。 那还在谷中与落玹居士等人恶斗的妖魔掌司陵鱼,眼见大势已去,看着群妖多数已被那些人类全部斩杀,若是再斗下去,他们这边的情况会越来越糟,只怕连自己也是小命难保。 于是,陵鱼与他脚下的那只妖兽蒲夷,冲出了落玹居士等人的围攻,飞向魅蛊鬼母,只听他大呼道:“鬼母,眼下形势对我们不利,赶紧撤退!” 那还在谷中与黄京傲酣斗魅蛊鬼母,突然飞身入空,召回了妖兽吸魂蝎,随即整个身子落在那妖兽的背上,她嘶哑的笑声传遍整个谷中,幽幽回荡,向着地面上的黄京傲道:“黄掌门,他日我们再战,后会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期!” 还未等黄京傲追上,魅蛊鬼母早已与陵鱼回合,朝着东海的方向飞逃而去,而在谷中所剩下的那些群妖,也都是跟着落荒而逃 一场恶战结束后,潜龙盟与碧萧岛两派查看了众弟子的伤亡情况。众人望着谷中的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染满地,其状惨烈,都不禁发出了无奈的叹息。此番虽然大部分妖魔已经被伏诛,但也让他们损失不小,尤其是潜龙盟牺牲了一位楼主,数名弟子身受重伤,勉强还维系着一口气。 尔后,黄京傲发下命令,安排汤康伯等潜龙盟其他几位楼主,将谷中所有受伤的弟子,均带回潜龙盟疗伤。而牺牲的弟子,则是就地好生厚葬。 谷中,丁玙查看了几名碧萧岛弟子的伤势后,便是转身朝着沈沉鱼和凌落雁两人那处走去。 “两位姑娘,方才情况紧急,没能及时保护好二位,还请多见谅!”丁玙拱手开口说道。 沈沉鱼与凌落雁两人,笑颜如花,其中那凌落雁掩面噗呲一笑,娇声道:“少侠不必客气,之前你已救过我们姐妹俩一次,我们岂有怪你之说,你看我俩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丁玙微微颔首,道:“难得两位姑娘不存芥蒂,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丁玙与她二人聊了几句,谈话间甚是投机,沈沉鱼从一开始见到丁玙时,就觉他彬彬文质,此番看他谈吐不凡,便是深深为之吸引,一股莫名的情愫悄然在她心中悸动。 说话间,她很少开口,反是凌落雁与丁玙聊得最多。这时,又听见凌落雁道:“你看我们说了半天的话,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丁玙这下才恍然大悟,要是凌落雁不提起,他还真给搞忘记了,于是道:“在下丁玙,乃是碧萧岛门下弟子,但不知二位姑娘” “原来是丁少侠,失敬失敬!”沈沉鱼嫣然一笑道。 在她旁边的凌落雁,赶紧回道:“我叫凌落雁,这是我师姐沈沉鱼。” 另一边,黄京傲、落玹居士、镜渺大士与曲英衡等四人,已经站到了一起。黄京傲这刻拱手道:“落玹掌门,方才妖魔之战,你们没有受伤吧?” 只见落玹居士一袭藕色衣衫,除了有几处沾染了污渍以外,其他并无异样,她道:“有劳黄掌门关心,此番若是没有你们几位及时相助,只怕我师徒三人已成了那妖魔的刀下亡魂了!” 黄京傲“呵呵”一笑,即道:“自古邪不压正,我看三位乃是福大命大之人,切不可妄下断言呐!” 当他二人正聊着时,镜渺大士忽然开口,问道:“对了,我有一事不解,不知落玹掌门你们三位为何会到这盘蛇谷之地?” 落玹居士一听,她笑容渐渐收拢,变得有些叹息地道:“镜渺掌门,实不相瞒,这事说来话长,多年前我香海居曾有一卷镇派功法,名为“灵瑶迦蓝卷”,那是我派历代祖师多年来潜心专研而成。”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可惜传到我师父那一代,却不知为何就此给遗失了,不得踪迹。我身为香海居掌门,务必要找回灵瑶迦蓝卷,也好光大我香海居。近日来,据我得到消息,灵瑶迦蓝卷曾在云梦泽出现,所以就与我那两位弟子,一路追寻而来,不巧经过这盘蛇谷,遇见了大批妖魔正往谷中进发,当下就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镜渺大士听后,轻点着头,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那卷功法灵瑶迦蓝卷,可有消息?” 当她说完后,落玹居士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显然是还未寻到踪迹。 接着,黄京傲沉思了片刻,他开口道:“依老夫之见,只怕多半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至于这其中的阴谋或是意图,就不得而知了。” “黄掌门说得没错,我三人从南荒之地一路追寻,却也寻觅无果,也不知是什么人,要与我香海居过不去。”落玹居士回道。 尔后,黄京傲不再提及找寻功法之事,当下说道:“眼下妖魔已退,想必大家都已乏累了吧!倒不如先回我潜龙盟,关于寻找灵瑶迦蓝卷之事,我们往后再行商议!” 黄京傲说完后,镜渺大士与曲英衡两人也是点头赞同。落玹居士闻声,心想着这一时半会儿也无迹可寻,只有从长计议,她于是道:“如今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暗潮涌动 云华剑宗,苍云峰,后山。 夜已深沉,山风呼啸缠绵,仰望着天空,只看零星点点,微闪的光芒洒向大地这片漆黑,群山的影子和轮廓,隐隐若现,幽深迷离。在这寂静的夜里,时常会感到寂寞来袭,清冷哀怨。 山头上,只见有烟雾吹出,弥散在整个周围,后缓缓向着夜空伸去,消散无踪。不知是何处,时不时传来了嘶鸣的鸟叫声,带着几分阴邪和诡异,仿佛在预示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正悄然靠近。 时间没过多久,但见那山头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看其身形鬼鬼祟祟,左右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近看之下,那身影不是尹仲轩又是谁?只是在这本该夜深熟睡之际,他为何会来到此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尹仲轩站立在山头上,遥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嘴角处有意无意地扯出淡淡的笑意,而他心里却是酝酿着一件只有他自己清楚的事。 这时候,在他的面前,那远处昏暗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通身是红色的鸟,朝着尹仲轩的方向急速飞来。尹仲轩眼见那鸟飞在他的头顶处,随即将手伸出,那红鸟便飞落在他的手掌中。 尹仲轩托起面前的红鸟,仔细端详,只见它体型如拳头般大小,全身的羽毛鲜红并闪着亮光,看去体态轻盈。 原来,这只红鸟可不是普通的鸟,它极具灵性,乃属灵鸟中的一类,名为胜婴鸟。据奇兽札书中有所记载:南荒之丘,生有灵鸟焉,其名曰胜婴。体型如拳,通身鲜红,亮丽姣美,其鸣似鹿,其性温顺,善能千里传信,又称“使者鸟”。 此刻,那胜婴鸟的尖喙中,正衔着一根指头般大小的竹筒,尹仲轩伸出另一只手,将其取下。随后,在他手掌中的那只胜婴鸟轻拍了几下翅膀,发出了几声鹿鸣,好像在说它的任务已经完成。 尔后,尹仲轩冷笑一声,将那鸟高抬举起,一阵翅膀拍打声发出,他手中的胜婴鸟飞了起来,钻入了漆黑的夜空中,不见了踪影。 待那胜婴鸟飞走后,尹仲轩才将握在手中的竹筒打开,从中抽出了一块布条,由于夜色幽暗,只看那布条上有着几串文字,看不清写的到底是什么。 他扫了一眼,自然是明白那几串文字的意思。随后,尹仲轩眼中闪出一股阴冷之色,面容也变得凶狠起来,他将手中的布条捏成了一坨,当下默念法诀,那手掌中立刻化出一团明晃晃的火苗,将布条给烧毁。 火苗的影子映入他的眼球中,遂变成了两股凶焰,在那凶焰中,仿佛是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伤痛,正猛烈地燃烧着,似乎就要立马蹦出来一般。 时间过去了许久,尹仲轩那孤单的背影,伫立在山头之上,在这黑夜中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助。他遥望着远方的山色,此刻竟是太过清冷,没来由的一阵悲苦涌上他的心头,独自且偿着。 竖日。 最近连续一段日子,天暝圣教为扩张自身的势力,到是处暗中杀伐,排除异己,收拢人心,以巩固实力,许多小众门派及散修人士,皆已遭到他们的迫害。 由于天暝圣教阴险狡猾,避开了一些正道大派的耳目,数日来一直是暗中秘密行事,可谓是横行无忌。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直到现在,掌门元虚真人才得知此情况,他深感事态的严重性,若不加以阻止,只怕邪教将会越来越嚣张,猖獗无道,到那时想要再阻止,只怕为时已晚,而正道之派,也免不了要被惨遭灭门。面对邪教这一大劲敌,数年来正道与他们一直是处于周旋状态,令人头痛不已,想要尽快铲除这一祸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于是,元虚真人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中的四峰掌座商议,他们一致决定,准备召集昊清宫与神烈堂两大派前来,共同商讨如何讨伐邪教,制止祸乱。元虚真人相信,以他正道三大领袖之派联合起,必能对抗邪教,将之扫除。 直到第二日,这讨伐邪教一事一出,整个云华剑宗一干重要等人物,在元虚真人的召集下,全都纷纷去往清华殿,与昊清宫和神烈堂两派,一同商议讨伐大事。 一大早,碧空万里,天朗气清,汉白玉广场上,皆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广场上的四只青铜大鼎,更是气魄不凡,一如往日不改,轻烟飘绕,它仿佛就是一个门派的载体,见证着云华剑宗这数百年来的辉煌与鼎盛。 再说到其他各峰的掌座及多名弟子,他们走过了白玉栈道,踏上汉白玉广场,于广场上汇集如流,高谈阔论,后一同走上宽大的石阶,朝着清华殿而去 如此盛会,顾南云与他的师兄江尧,和师姐贺兰儿三人,怎能会错过,于是都跟在宋北落的后头,也来到了汉白玉广场上。 顾南云依稀记得,几年前他刚拜入师门之时,也正逢一次门派大会,各大门派齐聚清华殿,商议妖魔与邪教之事,他那时还小,基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而现在,顾南云赶上了这次的大会,对他来说也是意义非常,他目的就是想要参与其中,去学习和瞻仰先辈们的才智。 在顾南云的心目中,他觉得,虽然人的一生很短暂,但总要经历一些大事,以此来提升阅历和开阔自己的眼界。只有不断的去追寻和求知,人生才会变得充实而精彩,这样一来,这一生就会有意义得多了。 这时候,顾南云与江尧及贺兰儿,他三人走在一起,有所有笑,步伐也放慢了许多,只有那在前头独自走着的宋北落,时不时的催促他人三走快些。而后面的三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倒是忘记了他这个师父的存在,宋北落只得微叹摇头,叹息的是怎会收了三个顽皮的弟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自是有些不高兴。 不远处,从一条白玉栈道上走下了一群身穿甲胄之人,约摸十二三人左右,只看他们排列有序,身姿挺拔,高视阔步,俨然是一支军队的阵容。虽说才十几人,但气场不弱,英姿勃发,原来是神烈堂的人已经赶到了。 那在前面领头的两人,则是卸下了厚重的甲胄,改穿上柔软的素衣便服,他二人高大的身躯并没有受到衣物的影响,一股与生俱来的威武气概乃是由内而发,让人看去便是心生景仰。 顾南云师徒几人,这刻都已停下脚步,目光朝着神烈堂走来的那处望去,越来越近。一看之下,前面那二人正是神烈堂掌门轩辕应龙与他的弟子白昭策。 顾南云瞧见白昭策的身影已经出现,当下心中大喜,于是向着白昭策大呼道:“大哥!” 一个呼喊之声传入了白昭策的耳朵里,由于广场上人流较多,白昭策并没发觉顾南云的身影,他遁声望去,只见一个剑眉星目,仪表俊朗的少年男子正向他挥手,那不是他的结拜二弟顾南云又是谁? “二弟” 白昭策面容放出异彩,高兴地大呼着回道。随即,他阔步向前,朝着顾南云那方走去。 那在白昭策旁边一同行走的轩辕应龙,听着白昭策叫了声二弟,苍劲的面容上闪现出惊疑之色。他望着白昭策先行离去的背影,不觉困惑涌上心头,这什么时候起,他这徒弟还多了个二弟出来?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啊! 思及此,轩辕应龙不再理会,想他那徒弟一向就是豪爽不羁,善与人交,估计是不知在哪遇上结交的好友吧!不过,能与云华剑宗的人交上一好友,却也不是件坏事。 话说顾南云那处,宋北落与江尧,贺兰儿三人都是一惊,也都和轩辕应龙的想法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场中的贺兰儿欲要开口询问,只是白昭策已经走到了他们几人的身前,所以她也就不便开口。 这一刻,白昭策微笑着拱手,落落大方,他向着宋北落、江尧与贺兰儿三人行了一礼。而宋北落与他的两名弟子,几乎都是同时点头拱手,以示回敬。 白昭策转过身,笑意不减,两手搭在顾南云的肩膀上,爽朗地说道:“二弟,自从云州草屋一别,我们已有数月没见面了,甚是想念。” 顾南云也把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展眼舒眉,欣喜地回道:“是啊!大哥说得没错,这一别数月,本想着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碰见大哥了。” 白昭策听罢,他收回了搭在顾南云肩膀上的双手,一张坚毅的面容如沐春风,随即道:“昨日我与家师一路赶来,心想着可能会见不到你,你方才要是不叫我,那我俩可真要错过了。” 他又道:“但不知二弟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南云听着他那话,无奈地笑了,于是摊了摊手,道:“多谢大哥关心,小弟我这几月来,过得还算悠然自得,除了每日练功以外,其他的便是虚度而过了。” 顾南云话一说完,他俩盯着对方互看了片刻,随即都是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两人虽是结拜之交,但在旁人看来,他二人亦是志趣相投,关系亲如兄弟。 “那也不错,我倒是挺羡慕二弟你这逍遥自在的生活啊!”白昭策这时开口打趣地道。 顾南云随之问道:“那大哥你呢,过得如何?” 白昭策抬头闭目,他想了想,回道:“我啊!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演兵操练,还不是为了要保卫王朝,镇守山河,自然是要比你们这些逍遥的仙人们要辛苦得多啊!” “哈哈哈”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顾南云与白昭策简单交谈几句后,他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他的师父,师兄与师姐三人望着。 当即,顾南云转过了身,走到宋北落与江尧及贺兰儿三人的面前,白昭策也跟着走了过来。顾南云微低着头,拜道:“师父,这位白少侠是弟子曾下山历练之时结拜的义兄,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您,还请师父责罚!” 在顾南云的对面,宋北落负手而立,气质卓然,他微点着头,神态庄重地道:“云儿,这是你的私事,为师大可不必过问,更何况这广交四方好友,乃是一件好事啊!为师知与不知,又有何关系?” 他神色稍有松缓,淡然温和地又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必拘泥于小节,只要你不结交一些欺世盗名之辈,就已经很好了。” 顾南云温恭自虚,认真地回道:“是!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教诲!” 而这时,白昭策拱手,他恭敬地向着宋北落道:“晚辈白昭策,拜见宋前辈!” 宋北落站在他面前,双目打量了白昭策几下,于是随和地道:“白少侠不必多礼,你既与云儿结拜为兄弟,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客气。” 白昭策点头微笑,道:“宋前辈说的是,能与南云结拜为兄弟,也是晚辈此生修来的福气。” 宋北落听之,他从一开始见到这白昭策,就觉面前这后生谦逊有礼,人中龙凤,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他赶紧说道:“快别这么说,我看白少侠气宇轩昂,楚楚不凡,又是神烈堂高徒,定是德才兼备之人,倒是我家云儿高攀了啊!” 白昭策道:“宋前辈说笑了,倒是我时常听闻家师说起您的江湖侠义事迹,实令晚辈深感佩服。” “哈哈哈” 宋北落春山如笑,他听着这白昭策的夸赞,心中自是舒畅无比,于是缓慢地道:“那些不过是江湖中人的信口罢了,是非功过,全凭世人戏说啊!”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三章:谈笑风生 就在宋北落与白昭策谈话之余,一直站在旁边的贺兰儿,她看着白昭策那高大的身影,气宇不凡的容貌,一身铁骨铮铮的气质尽显无疑,心里一股欣赏与膜拜之情油然而生。 而在她身旁的江尧,却是瞥见了贺兰儿那一副痴醉的模样,就只差要流口水了。不知怎么的,江尧心里很不愉快,原本一张容光焕发的脸,逐渐变黑了下去,那模样就像是个受到委屈的小男人一样,别提有多滑稽。 这时,贺兰儿好像是察觉到她身边的江尧有些不对劲,于是扭头望了一眼江尧,却见他一张脸黑得都快要冒出烟儿了。当然,白昭策正与宋北落谈话,其注意力也不在他俩人的身上,自然是看不到江尧的这番神情了。 贺兰儿“噗呲”一笑,心里当然知道她这大师兄应该是吃醋了吧,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直盯着江尧,脸上绽开了天真无邪的笑意,有意无意的想要逗逗江尧,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随着,江尧被贺兰儿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没好气地小声道:“师妹,你干嘛这样看我?” 贺兰儿故作认真,一手指着江尧的额头,他俩离得很近,近得就是在别人的眼中,也显得那样亲密无间。贺兰儿坏坏一笑,道:“师兄,你脸上有东西!” 江尧听她这一说,还真以为自己脸上就有脏东西了,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擦了擦脸,然后将手放下仔细的瞧着手背,却什么也没有。他沉声说道:“有啥东西?你可别骗我。” 贺兰儿笑颜逐开,回道:“我看你脸上有一团黑气,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江尧一个扭头,带着些撒娇的姿态不再看她,语气中大有不满地嘀咕道:“那有的事,我开心得很!” 那知贺兰儿被惹得“咯咯”一笑,她清声道:“切,别狡辩了,你肯定是看我刚才看那白少侠,所以就不高兴了?” 江尧转过头来,他就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眼神游离,不敢与贺兰儿对视,道:“你这人奇怪了啊!你看他关我什么事,我才没那心思瞎操心呢!” 贺兰儿不想再逗他了,生怕他会误会,于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好啦,师兄我就是看看而已,没有其他想法,你也别苦着一张脸了,笑一个嘛!” 这下,江尧被她弄得有些苦笑不得,不过心里没有之前那么郁闷了,突然间觉得神清气爽,听着贺兰儿那话中之意,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尧始终相信,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方才江尧与贺兰儿这两人的举动,不巧就被对面的顾南云看在了眼中,他看着师兄师姐这番打情骂俏,情深意浓的幸福模样,真替他俩高兴。 与此同时,顾南云心中还隐隐的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情,脑子一晃就闪现出了一个清冷女子的身影,她那倾世的容颜,绝美无双,全都印刻在顾南云的脑海之中。随后,顾南云恍然醒神,浑身抖索了一下,竟没来由的被自己吓了一跳,那心中有一个声音似在呼唤:她还好吗 这会儿,顾南云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向着白昭策开口道:“大哥,等这次大会结束后,今夜我俩定要促膝长谈,说说心里话,顺便也把我师父的英雄事迹,讲给大哥听!” 白昭策欣然点头,回道:“如此,那最好不过了,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见,是该好好聊聊。” 在他二人对面的宋北落,此时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道:“云儿啊!你就知道拿师父寻开心,这往后,你可要多向白少侠学习才是。” 顾南云“嘿嘿”一笑,道:“知道啦!师父,弟子明白。” 尔后,顾南云开口又道:“对了,我给大哥你引见下,旁边的这两位是我师兄和师姐。” 当顾南云向白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策介绍起江尧与贺兰儿两人时,江尧走上前一步,站在白昭策的面前,拱手道:“在下江尧,见过白少侠。” 白昭策已知江尧乃是顾南云的大师兄,当即躬身抱拳,他笑呵呵地道:“江兄不必见外,我既已与南云二弟结拜,往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就是。” 江尧眼见白昭策乃是豪爽之人,他也不必客套,于是笑道:“白兄快人快语,不愧是名门之秀,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他二人相视一笑,那站在江尧后头的贺兰儿,也是上前一步,道:“我叫贺兰儿,今日要不是见到白少侠,我这个做师姐的还不知道小师弟竟然还有个结拜义兄,往后还请你多照顾照顾我家小云啊!”待她说完后,还时不时地斜眼瞟了下顾南云。 “师姐,我已经是个大人了,那还需要人照顾啊!”顾南云噘着嘴对着贺兰儿说道。 贺兰儿一听,别看她个头娇小,却是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她娇声道:“师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需不需要人照顾,我清楚得很!” 当下,两人碎起嘴来,贺兰儿更是口气不依不饶倒是把白昭策逗得“哈哈”直笑,他打住了二人的对话,说道:“贺姑娘说的也是,这大哥照顾二弟,本就天经地义的嘛! 白昭策这一助攻,恰到好处,贺兰儿更是得意洋洋,摆出了胜利的姿态,她对顾南云道:“看吧!小云,连你大哥都说你需要照顾。” 顾南云无奈,想想与他这师姐斗嘴,无疑是惨败的,他当即连声说道:“好好好师姐,全都听你的,我错啦!” 贺兰儿轻哼一声,俏脸闪过一抹阴险之色,道:“这就对了嘛!” “兰儿,你就不要再胡闹了,再闹下去,就真让白少侠看笑话了。”这时,宋北落面色微带严肃,从中插话道。 果然,也只有宋北落能压得住他这女徒弟,只听贺兰儿的语气蔫了下去,道:“哦,好的,师父。” 场中安静了片刻,白昭策又补充道:“贺姑娘,自从上次弥荒森林一役,我与南云二弟相识,便觉他一身胆气过人,当今的侠义之辈,也不过如此啊!此间他与邪教妖人斗智斗勇,揭穿了邪教的阴谋,不计前嫌还赠与黑鲨帮雷池二怪丹药,救下了他们的性命,又曾在摩沼幻境中,舍己相救同伴,奋身阻挡灵兽獬豸的攻击,我们大家才躲过了一场劫难。” 他又道:“若是没有二弟的鼎立相助,恐怕在下也早已命丧于摩沼幻境,今日也不会在此见到你们了。” 经白昭策这一说,当下,贺兰儿眼中放出光芒,她向着顾南云投去了钦佩的神色,夸赞地道:“小云啊!原来你这么厉害,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不愧是我的好师弟。”说完后她还不忘竖起了大拇指,伸向顾南云那处。 贺兰儿说罢,就连身边的宋北落与江尧两人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顾南云在白昭策的一番夸奖下,他神色从容,谦卑地道:“大哥,瞧你说的,你太抬举小弟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厉害,那些只不过是尽我能罢了。这说到底啊!都是我们大家团结一致,齐心合力,这才击退邪教妖人,打败了灵兽獬豸。” 他随即又道:“铲除奸佞妖邪,是为了让天下太平,本应就是我辈该做的事啊!” 宋北落一听,眼中闪着微光,神色中不免又多了几分对顾南云的喜爱,他郑重其事地说道:“难得云儿有此领悟,为师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 尔后,宋北落抬起头,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又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既生为人者,我等修炼术法,不但强身健体,当要打抱不平、见义勇为。不但要有强烈的正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感和责任感,亦要勇于与邪恶势力作抗争,为了天下安宁,苍生福祉,就算是牺牲掉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是死得其所。凡能做到舍生取义者,当不愧为侠之大者。” 顾南云听得耸然动容,当下他弯腰拜道:“师父说得极是,徒儿谨记教诲!” 而在一旁的江尧与贺兰儿及白昭策,三人听后,也都不禁肃然起敬,尤其是在白昭策的心中,更是对宋北落推崇备至。 再说到那走在广场上的轩辕应龙,在前往清华殿的途中,遇到了飞云峰掌座萧正阳,二人便是闲谈了几句,随后,萧正阳因为要处理大会的相关事宜,于是先行一步去了。 这会儿,顾南云与白昭策等人这处,只听着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几人抬眼望去,只见着轩辕应龙正带领着数十名弟子,朝他们这边走来。 “师父!” 这时,白昭策上前迎上,那轩辕应龙虽已年过半百,但是身体却很强壮,走起路来更是举步生风,可谓是雄姿英发。 顾南云、江尧与贺兰儿师兄妹三人,当轩辕应龙走近时,都是恭敬地齐声拜道:“拜见轩辕掌门。” 轩辕应龙看着身前这三个气质不凡的后辈,当下他大手抚须,发出了浑厚的声音,道:“三位不必多礼。” “原来是轩辕掌门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呐!”宋北落阔步向前,长袍随风而动,意气飞扬地说道。 轩辕应龙轻点着头,“哈哈”一笑,道:“宋大侠客气,别来无恙,老夫常来贵派,说起来也算是老熟人了啊!” “哈哈哈” 两人相视,都是开怀大笑。 随即,宋北落道:“那是!那是!你我两派乃是交好,又是正道的中流砥柱,就是该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尔后,轩辕应龙再次把目光投到了宋北落身边的顾南云、江尧与贺兰儿三人,道:“老夫看这三位后生,想必就是宋大侠的高徒了?” 宋北落抱拳点头,回道:“轩辕掌门猜的没错,他三人正我那劣徒。” 接着,轩辕应龙目光扫到了顾南云的身上,他观其面貌,总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后又低头略想一刻,这才回想过来。他望着顾南云说道:“你就是几年前宋大侠带回了的那个小娃娃” 顾南云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轩辕应龙,他淡然一笑,道:“承蒙轩辕掌门还记得晚辈,小子正是。” 轩辕应龙“嗯”了一声,即道:“这时间可过得真快,一晃眼小娃娃都已长大了,而且还生得如此俊朗,真是后生可畏呀!” 顾南云微躬着身子,谦逊地回道:“承蒙轩辕掌门夸奖,晚辈愧不敢当。” 谈话之余,白昭策这刻开口道:“回禀师父,他就是弟子上次结拜的义弟顾南云,弟子与他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曾患难与共,后于云州草庐,皆为八拜之交。” “哦!”轩辕应龙神色滞停了一下,随后他笑呵呵地道:“原来策儿的结拜义弟是你,这还真是缘分呐!嗯不错、不错!” 顾南云眼见着轩辕应龙没有反对,而是极为赞同这结拜一事,他当下道:“多谢轩辕掌门成全,晚辈能与您弟子义结金兰,乃晚辈三世修来之福。” 几人接着又是交谈了几句,这刻,只听宋北落道:“对了,轩辕掌门,眼下大会在即,我们不如先行前往清华殿。” 轩辕应龙吸了一口气,回道:“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也好让这些后辈们多多熟络下感情,免得我们碍着他们。” 说罢,他当下就带领着神烈堂的数十名弟子,与宋北落一同向着清华殿的方向走去,只剩下顾南云与白昭策等四人还停留在广场之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山水相逢 云华剑宗,山门。 此时朝阳已升得老高,万道光辉洒下,只觉暖洋洋的,舒适宜人。剑宗的山门,高耸与轻薄的云雾之上,夹在巍峨的险峰之间,远远望去,恰似仙家楼阙,缥缈雄伟。 山门前,昊清宫的人已经到来,为首的是掌门鸿乾道人与罗浮峰素冥师太两人,后面跟随的是林旭、叶岚婧、楚志川及数名昊清宫弟子。 这刻,昊清宫的众人还未踏入山门时,从远处的碧空下飞来了三道光芒,随后便是落在了山门前悬空的石台之上。鸿乾道人与素冥师太等人都是转过身,只见来人是神烈堂的人。 那三人走上石阶,来到了鸿乾道人众人的面前,前面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他立刻拱手微笑道:“在下神烈堂卫疆,见过鸿乾掌门与诸位高人。” “原来是神烈堂的卫堂主,久仰大名,失敬失敬!”鸿乾道人面容慈善,一手抚着长须道。 话说那叫卫疆的中年男人,乃是神烈堂“虎跃堂”的堂主,只见他身穿一袭软甲,伏犀贯顶,两眉双飞入鬓,浓黑的胡须竟显刚毅之气魄。而跟随他身后的,则是两名神烈堂的弟子。 那卫疆朗声一笑,道:“今早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碰到了诸位。” 鸿乾道人微点着头,他神态温润,笑呵呵地道:“是啊!我等也才刚到不久,随后就见你卫堂主也跟着赶到了。” 尔后,卫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素冥师太,当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素冥师太了,素闻师太声名远播,乃斗重山齐,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啊啊!” 素冥师太一听之下,她那如严霜般的面容微有缓和,带着些清淡的笑意,回道:“卫堂主过誉了,贫道不过是深山中的一隐修之人,断不敢居之呀!” 卫疆“呵呵”笑道:“师太过谦了,方今之世,像您这样的威望素著之辈,已是屈指可数啊!” 卫疆与素冥师太交谈几句后,鸿乾道人甩动了几下他手里的太极拂尘,脸上带着些疑问之色,继而道:“今日大会,难道只有卫堂主你等三人前来?” 卫疆听着鸿乾道人的疑问,他淡然地回道:“此番讨伐邪教这等大事,掌门师兄自然也不会缺席。只是中途卫某有事耽搁了,故而不能与掌门一同前行,于是这才晚到些,想必他们现在已到了清华殿。” “原来如此!” 鸿乾道人已然明白,他随后又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一同进山。” 卫疆点头,应答了一声,随即与昊清宫的众人一起进入了山门。 汉白玉广场上,云华剑宗许多弟子陆陆续续的从广场上经过。顾南云与白昭策,江尧及贺兰儿四人,这刻正向清华殿走去。 忽然,四人只听后面传来呼喊声,都是停住了脚步。这时,顾南云开口道:“大哥,你听那声音是不是昊清宫的楚师弟?” 白昭策点头回应,随即他四人侧身远望去,只见着广场上在那不远的人群处,快步走来了三人,原来是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只是,却没有见着鸿乾道人与素冥师太等人的身影,想必是全都先行去往清华殿了,而他们三人,因为是第一次来到云华山,自是逗留慢行,多半可能是为了欣赏这沿途的周围景色。 广场上,那楚志川几乎是疾步如跑,脸上带着无比的笑容,看样子是极为高兴,隔了老远口中还大呼道:“顾师兄白大哥等等我们!” 顾南云与白昭策两人,都是抬起手向着楚志川那处招了招手。而那在楚志川后头跟着的林旭与叶岚婧两人,则是不慌不忙的朝着这边走来。 广场之上,虽是隔了一段距离,顾南云一眼就看见了叶岚婧的身影,那久别又熟悉的清冷女子,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中,直到心底的最深处。一股莫名的紧张和激动情绪在他心中砰然而动,顾南云望着叶岚婧那处,几乎是望眼欲穿。 而在对面,叶岚婧也是第一眼就看见顾南云,只见她步履轻盈,长衣蹁跹,几缕青丝划过她那白皙的面容,一双明眸亮如清波。接着,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她看见了那人,眼中隐隐有着泪光一闪划过 虽是如此,叶岚婧的一张面容依旧是凛若冰霜,却是难以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整个人亦如秋水一般淡然和平静。但是,当她见到顾南云那刻起,那个深埋藏在心底处的人已经出现,谁又能知道,在她那波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惊的外表下,实则心里早已是情难自禁,满心欢喜。 这时候,广场上的贺兰儿瞧见三人朝着他们这处走来,于是对顾南云开口问道:“小云,他们是” 贺兰儿这一说话,才把顾南云从痴迷中拉了回来,他醒了醒神,有些结巴地答道:“哦师姐他们就是上次与我一同探查邪教妖人的昊清宫弟子。” 贺兰儿听罢,点头表示知晓,她并没有发现顾南云先前表现出的异常。 接着,楚志川早已先行一步,来到了顾南云等四人的面前,他口中气喘吁吁,一副上气不接下气滑稽样子,直把几人逗得都笑出了声。 顾南云展眼舒眉,笑着说道:“楚师弟,好久不见,之前我还寻思着要去昊清山找你呢!没想你居然倒先来了。” 站在他对面的楚志川,笑容可掬,回道:““是啊!听说这次要讨伐邪教,我当然是要来了,顺便也来看看你过得咋样。” 顾南云一听,他笑盈盈地道:“还能怎么样啊!今日能在这见到楚师弟你,我心里感到很高兴。” 白昭策这刻跟着也开口,笑道:“楚少侠,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楚志川向着白昭策一拱手,道“多谢白大哥关心,我就知道,这次大会上,一定能见着你们的。” 白昭策朗声回道:“嗯,自从上次一别,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如今我们几人再次相见,也算是缘分呐!” “可不!白大哥说得是,这段时间我在昊清宫里,都快无聊死了,多亏了这次能来,也好与你们叙叙旧。”楚志川笑比河清,当即回道。 随后,他脸上变得坏笑起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直看向顾南云那处,看去就像是有着什么秘密一般。在场的几人看在眼里,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些什么。 只听楚志川对着顾南云随口说了一句:“顾师兄,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答应过我的事啊!”说罢,他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期待之色。 江尧与贺兰儿,白昭策三人听后,想想他俩原来还有一些小秘密,这具体是何事,就等着顾南云接下来的说辞了。 那知顾南云听了楚志川的话后,变得是一头雾水,一时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答应了楚志川什么事,经过他对前面的一些事梳理后,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只见顾南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一只手指向楚志川乐呵道:“哦我想起来了,楚师弟你是” “嘘”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志川给打住了。这刻的楚志川一下就变得惊慌失措,生怕暴露了什么秘密一般,努力的挥手摆动示意顾南云不要说出来,随即他赶紧说道:“别再说了,顾师兄,你既然想起来了,我们私下处理,千万别抖出来啊!” 顾南云点头应了一声,答应他不再说出来,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神秘秘的,都是相互坏坏的一笑。 这下,可把旁边的江尧、贺兰儿与白昭策三人弄得都有些惊呆了。原本贺兰儿还想问一问究竟是什么事如此的隐秘,可她转念一想,还是别问了,就等着大会结束后她再问问顾南云就知道了。 谈话间,楚志川与江尧、贺兰儿都已相互认识,三人还聊得挺欢,也算是一见如故。贺兰儿与江尧两人,眼见着那楚志川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但也很好相处,心中都对他的印象颇是不错! 没过多久,林旭与叶岚婧两人走近了他们,白昭策与他二人打了声招呼。 这时候,顾南云直把目光投向了叶岚婧,眼中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他看着面前这个清冷的女子,曾经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一幕幕画面,全都在顾南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叶岚婧与顾南云对望着,似乎也和他那般一样,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白皙的脸庞露出了红晕,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那样圣洁绝美。 面前的这个男人,时常让她心潮悸动,挥之不去。如今他站在她的面前,两人近在迟迟,那不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纵是有万难之阻,也挡不住两颗想要靠拢的心。时间在这一刻停留住了,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他二人,一直望着对方,直到永远 在他们身旁的几人,都是感受到了这二人的异样变化,看着这慕情景,只怕心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是猜到了什么。 而站在叶岚婧身边的林旭,当他瞥见着身边的女子正与对面顾南云相望时,只觉心里立马就有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在他平静的外表下,虽是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已是翻腾汹涌,心如刀割一般,疼得他几乎是难以呼吸。 适才,顾南云与叶岚婧二人都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当下,顾南云开口道:“林师兄、叶师姐连你们也来了。” 他说完后,林旭表现得一如往常的儒雅贵气,当即拱手微笑道:“顾师弟,我们又见面了。”随后,他与白昭策便是交谈了起来。 接着,站在林旭一旁的叶岚婧,仍旧是深深的望着顾南云,她贝齿轻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嗯”。 随后,她又发出了清冷的声音,那语气中还带着些关切,道:“顾师弟,你最近过得可好?” 顾南云听着叶岚婧这一问,虽然不咸不淡的,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很让他开心的了,他道:“多谢叶师姐关心,我很好!” “你呢?”顾南云反问道。 叶岚婧此刻神情变得温热了些,她柔声地道:“我也还好,倒是每日潜心修炼,至今道法修为尚可有提升。” “那真是恭喜叶师姐了,相信不出几年,叶师姐的声望必能远播天下,扬名立世。”顾南云摆出一副欣赏神色,对她说道。 当下,叶岚婧听着他的夸赞后,并没有立即回答。 随着,顾南云又道:“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下,我身边的这两位,是我的师兄江尧与师姐贺兰儿” 经顾南云一番介绍后,那还在与白昭策谈话间的林旭,随即恭敬地抱拳,与江尧和贺兰儿两人打了声招呼,彼此相互认识。 尔后,叶岚婧把目光投向了江尧与贺兰儿那处,眼见着他俩的年龄稍比她大些,于是开口道:“原来是江师兄与贺师姐,我叫叶岚婧,很高兴认识你们。” 江尧看着叶岚婧身负水蓝色仙剑,临风而立,容颜空灵清绝,有一时竟也看呆了,当即他拱手说道:“叶师妹,久仰大名” 这刻,贺兰儿站在叶岚婧的对面,从一开始见到叶岚婧之时,就觉她一身仙风侠骨,有着一张倾世的容颜,心里更是惊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的绝色女子,若是自己要与她相较起,那准是黯然失色。 只是,她能够感觉到叶岚婧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气息,让人似乎难以靠近,显得神秘而又不可触摸。这也许,就是那出尘绝艳、气质若仙之女子该有的气质吧! 贺兰儿看得出来,从刚才这女子望着她师弟的那神态时,就觉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当下,贺兰儿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高兴的是她那师弟不知是那世修来的福气,竟能得到这样的女子所青睐。 这会儿,贺兰儿亲切一笑,语气中也不生疏,她对叶岚婧道:“叶师妹,你可真美,你也不必见外,说起来我们可还是同门呢!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承蒙贺师姐缪赞,岚婧愧不敢当。”叶岚婧温婉一笑,语气有些冷淡地道。 贺兰儿虽知道叶岚婧的清冷,但是要以她这火热的个性,要想融化叶岚婧,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于是,贺兰儿伸出了双手,她很自然就抓住叶岚婧的手,娇声笑道:“叶师妹你也别谦虚,我说的可是真的。”她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顾南云,“嘻嘻”地道:“小云,师姐说的可没错吧!叶师妹本来就很美,简直就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你说呢?” 顾南云被贺兰儿这一问,当下脸色变得尴尬起来,想想他这师姐,一个冷不防就会拿他来逗乐子,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 他看着微低下头的叶岚婧,轻点了下头,表示已经回答和确认。霎时,周围的几人一看这情景,便是轰然大笑起来。也只有场中的林旭,冷着一张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随即,贺兰儿又道:“叶师妹,你看,连我师弟都承认你长得美了。” 贺兰儿说得是风轻云淡,那里知道叶岚婧已是娇羞不已,尤其是她还面对着顾南云,似乎一贯平静如水的她也变有些无措了起来。 叶岚婧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沉默不语。正当旁边的几人谈笑风生时,不经意间,她目光会时不时的向着顾南云那处望去,两人四目相对时,一望情深,芳心暗许,随着又都扭头侧目,望向了别处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山脚齐聚 云华山麓。 山脚下地势广阔,碧水环绕,群山竟相挺拔,直指苍穹。而那在群山中尤为突显的五座奇峰,也就是云华山,直插云霄,威武得不可一世,其上更是白云环绕,仙气飘渺,庄严神圣。 而云华山脚,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是有一场危机正悄然降临,阴谋与杀伐,权势与争斗,将会在今日就此展开。 正当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这三大领袖之派,齐聚青云峰,共同商议讨伐邪教大计的同时,天暝圣教与雷霆谷两派相互勾结,此次暗中大举前往云华山,两派俱是带领着大批弟子,赶往云华山脚下,准备伺机而动,以图铲除云华剑宗。 在一座高凸起的山头上,站在那里望向四方,视野更为开阔。只见那上面站着有五个人,原来是雷霆谷的三名坛主,分别是卢鹰、洪奎、关宏盛,以及关宏盛的弟子袁广也都跟着一起。而站在他们前头另一人,乃是之前曾与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交谈过的那神秘男人,他依旧是一袭玄色长袍,红发披肩而下,永远都是带着一面黑壳面具,看不到他的面貌。 只见那神秘男人负手而立,长袍随风飘动,举目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在山头下的一片斜坡上,只见旗帜高展,兵器光寒,有着大批的雷霆谷弟子在聚集,等待候命。但见那些弟子的服饰装扮,一共分为三种颜色,乃是代表着雷霆谷三坛的标志,纵观整个场面,倒是整齐有序,颇有阵势。 这时候,山头上五人中的卢鹰,他向着身前的神秘男人说道:“掌门师兄,我们在这已经等了好久,天暝圣教的人怎么还没到?” 那神秘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一直望着远方,不为所动。 在卢鹰身旁的洪奎,看着卢鹰一脸着急的神态,他倒是表现得心平气定,说道:“卢师弟,别着急嘛!现在天暝圣教的人,可能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 洪奎说完后,站在一旁的关宏盛,他一只手摸了摸他腮帮子上的大黑痣,慢声道:“是啊!卢师弟,你就是太急躁了,这要成大事,就得沉得住气。” 卢鹰听罢,好像就他一人犯错似飞,心里颇为不服,脸上还闪现出一丝的不悦。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解释道:“二位师兄说得是,可我这不是为了能早些能攻上山嘛。” 此时,那神秘男人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些冷淡,似乎不满卢鹰刚才说的话,道:“急什么,卢师弟你耐心等候便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已与北野教主相约好,云华山脚齐聚,共谋大事,我们就再等等吧!” 神秘男人说完后,在场中的关宏盛随即补充着道:“是啊!这云华剑宗,乃是他们的强敌,而这次也是绝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我料定他们一定回来的。” 接着,卢鹰渐渐平复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咧嘴而笑,他道:“关师兄分析得是,此番我们能有天暝圣教这个强有力的帮手,除掉云华剑宗,必是胜券在握。” 卢鹰说完后,他身边的洪奎跟着也道:“嗯,是啊!等我们把这颗眼中钉拔掉后,接下来再对付昊清宫,瓦解神烈堂两派,到那时我雷霆谷必能重振雄风,统领整个正道,成为九州第一领袖大派。” 那知洪奎的话刚说完,关宏盛则是表现出轻佻之色,不以为然,于是“哈哈哈”笑了出来。 洪奎与卢鹰两人,看着关宏盛似乎满不在乎,大有嘲笑之意。“不知关师兄笑什么,有什么意见还请说来听听?”洪奎问道。 想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关宏盛表面上看似无害,也无特别之处,模样倒像是个富商大贾那般。但他心机深沉,精于算计,这也是洪奎与卢鹰两人所不能比的。 关宏盛收住了笑声,有些叹息地说道:“我笑洪师弟你说得天真,就算是我们除掉了云华剑宗,灭掉昊清宫与神烈堂,你觉得我们的盟友那天暝圣教,他们会甘愿与我们一同坐拥这个天下吗?” 关宏盛这一说之下,洪奎与卢鹰两人即刻恍然大悟,那洪奎笑道:“关师兄心思缜密,师弟我佩服不已。你说得没错啊!想那天暝圣教一向野心勃勃,羊很狼贪,此番与我们联盟,也不过是在利用我们罢了。” 洪奎语毕,在他们身前的那神秘男人,说道:“两位师弟说得没错,我雷霆谷与天暝圣教结盟,本就是各取所需,这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势,自然是常态。他们在利用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他们?”说罢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洪奎听后,遂问道:“掌门师兄说得极是,只是待我们除掉云华剑宗后,接下要该怎么办?” 神秘男人听后,一时僵住了,恐怕连他现在也暂时想不出这以后的计划,于是他冷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得需从长计议。” 洪奎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先行铲掉云华剑宗,只是道了一句:“是,师兄!” 尔后,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神秘男人已然转身,他把目光投向了关宏盛那处,问道:“对了,关师弟,那黑木坛的弟子,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关宏盛一听之下,当即拱手回道:“回掌门师兄的话,目前黑木坛的一干弟子,有一些都是以前项师弟所收的弟子,又是其心腹,为避免他们日后作乱,已经被我全部灭口。” 神秘男人微略点了下头,看来他对这处理结果不是很满意,随着是叹息一声,清淡地道:“嗯,做得不错,只可惜那项师弟不识好歹,宁愿甘做叛徒,也是死有余辜啊!” 他又道:“那接下来,黑木坛的坛主之位,该将由谁来胜任?” 神秘男人这一问之下,洪奎与卢鹰二人都不做声色,只有关宏盛忽来了兴趣,他将一直站在身后的袁广拉到了神秘男人的跟前,开口说道:“启禀掌门师兄,我准备推荐我的大弟子袁广,由他来担任这黑木坛坛主之位。” 这刻,袁广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他在关宏盛的眼色指使下,赶紧跪拜在神秘男人的身前,巴结地道:“掌门师伯,弟子愿担任黑木坛坛主,还请您成全。” 神秘男人望着袁广,见着他年纪轻轻,根本难以胜任,也不知道这哪来的自信,多半是被他那师父关宏盛给惯的吧!当下,神秘男人冷笑一声,从那笑声中,可以听得出来他是有多嫌弃袁广。 也罢!就看在关宏盛的面子上,这区区一坛之主,就让这小弟子做吧!反正有和没有也没太大区别。神秘男人冷眼看着袁广,对其道:“嗯,这黑木坛坛主,就由你来做吧!”说罢,他转过了身,不再看袁广。 袁广一听得到应允,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要知道,这可是袁广一直以来的梦想,于是,他向着神秘男人的背影,连叩拜了几个响头,并说道:“多谢掌门师伯,弟子一定尽心竭力,将黑木坛发扬光大!” 时间没过多久,只见远处的天空下,飞来了约摸二十几到光芒,全都是朝着云华山脚下飞来。 “快看,是天暝圣教的人,他们已经来了!”山头上的卢鹰开口说道,并用手指向那从远处飞来的二十几到光芒。 神秘男人、关宏盛与洪奎等人,皆是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目光向着远处投去,确认了那的确是天暝圣教的人,心中原本还担心会是其他什么势力的人,这下也就放宽心了。 再看那二十几道光芒,前后跟随着,为了避免行踪被云华剑宗发现的可能,他们飞得很低,几乎离地面不过三四丈之高。 原来,那二十几道光芒,正是天暝圣教的四大圣使、五方护法及十二旗主等众人纷纷赶到。不多时,又见着远处的地面上、树林中,全都涌现出了大批的天暝教众,但看那一批批接踵而至天暝教众,每一批都是身着不同颜色的服饰,一共为十二种,分别对应的是圣教十二旗,其由十二旗主所统领。 很快,天暝圣教的全部势力,犹如洪水涌动,奔腾而至,遍布四面八方,与雷霆谷的弟子相互汇合。整个云华山脚下,已被重重围住,飞鸟难出,可谓是声势浩荡,势焰熏天。 雷霆谷那边的山头上,几人都是被眼前的壮观之象所惊倒,没料到天暝圣教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为强大。 只听着那神秘男人发出了一声感叹,道:“看来,北野教主是举全教之力,势必要倾覆云华剑宗了。” 接着,天暝圣教的五方护法与十二旗主等人,都是朝着云华山脚下周围那些低矮的山头处飞去,各自归位,静候听令,只等着一声令下,便是大举入侵云华山。 这时,天暝圣教四大圣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共四人向着雷霆谷几人那处山头飞去。 “原来是四大圣使驾到,老夫有失远迎!”站在山头上那神秘男人走近了四人,一拱手客气地说道。 四人中,为首的青龙淡定从容,他道:“我等姗姗来迟,想必雷霆谷的诸位都等急了吧!还请多多见谅。” 他说完后,那神秘男人身后的关宏盛、洪奎、卢鹰与袁广四人都走上前来,纷纷拱手,与青龙等人相互打了个照面。 随后,神秘男人“呵呵”笑道:“青龙圣使不必见外,现在我们都是一路人了,应当相互理解才是!” 青龙一听,点头很是认同,他“哈哈”大笑了几声,打趣地道:“多谢诸位的理解,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 神秘男人道:“今日四大圣使,一起出现,可真是威风八面,俱是飞鸾翔凤之辈,能与诸位交上朋友,实令我雷霆谷蓬荜生辉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好说”青龙脸色怡然,当下回道。 山头山,玄武原地转动了几圈,四下查看了周围的地势,又抬头仰望那高耸入云的云华山,不禁心里啧啧称奇。他摆出一副傲慢不逊之态,随口向着那神秘男人问道:“不知你们这边布置得如何了。” 神秘男人听见了玄武的话后,他看着那玄武倨傲的态度,甚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想他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会受到这样的冷眼,就是连天暝圣教的教主北野墨,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一念及此,神秘男人还是以大局为重,且先记下这一笔账。他笑道:“还请玄武圣使放心便是,一切计划正常,待时机一到,便可攻山。” 待他说完后,那站在青龙旁边的白虎,粗声粗气的跟着又道:“你们安插在云华剑宗的那个弟子,是否中用?若是他有二心,可是要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这时,场中的关宏盛走上前去,他笑呵呵地道:“白虎圣使大可放心,那弟子现已是我门中之人,已经是服服帖帖的,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子。” 白虎点头,便不再多问,只是回了一句:“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六章:登徒浪子 就在几人谈话间,站在另一边的朱雀却是很少说话,想她那一向娇媚而傲气的面容,可不知为何,这时却带几分黯然失色,竟然是没有了以往那种凛然果决的气息。在她平静的外表下,也难以掩藏一股忧心之色浮现于脸庞。 此刻,一向观察入微的青龙发现了朱雀的不对劲,随即问道:“朱雀,你没事吧!” “我没事”朱雀冷冷一答,她把头扭向别处去,两手背在后背,继而转过身,望向了远方 朱雀今日的异常,就连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有所发觉,想是大概心情不好吧!这种事,他们也管不了,于是都自顾自的继续聊起了天儿。 青龙听到朱雀的回答后,没有再问些什么,只是心里觉得自从弥荒森林一役后,她就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时常是沉默不言,像是心里装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她郁郁寡欢。不管怎样,青龙还是做好分内的事吧!这个人的私事还是自己处理的才好,外人插手反倒徒增添乱。 微风渐起,朱雀青丝飞扬,临风而立,一袭朱红衣衫在那山头上尤显红艳,更是众人中的一道亮丽景色。 朱雀抬眼望向那高耸入云的云华山,巍峨险峻得似乎难以攀临。那个人,她心里住着的人,就在那山上,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想起过她。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他已把她忘记了吧!毕竟,她是个恶迹昭著的妖女,怎能会让他产生一丝好感?这样也好,反正以后都不可能有交际,有的只是对立和仇恨! 今日,他们就要见面了,正与邪两方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朱雀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她很担心他,担心他的安危和处境,只希望他能逃过这一劫,朱雀越想越心神不宁,以至于动了恻隐之心,料想她与他不过是几次的相逢而已,怎奈一颗心就此沦陷下去,难以自拔。 这时候,正当朱雀怔怔出神之时,她不知道的是,在那山头上的另一边,有一双淫邪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那人不是袁广又是谁? 打从朱雀这一来,袁广只见眼前的女子楚腰卫鬓,仙姿佚貌,于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朱雀身上,目光更是在她的腰身上下游移着,心里连连暗叹道,真乃天生尤物,让人欲罢不能! 想那袁广一向是喜好女色,一见到朱雀这等绝艳之女子,自然是忍不住心中动了邪念。 这一刻,朱雀伤感失落的情绪渐渐有所好转,不经意间,她瞥见了袁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目光邪恶。随即,朱雀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射向了对面的袁广。那袁广见状,立刻如遭受电击,身体竟颤动了一下,面对着这尴尬的一幕,袁广只得厚着脸皮向着朱雀点了点头,“嘿嘿”的干笑几声。 朱雀只看那袁广长着一张丑陋的面貌,贼眉鼠眼,一脸的奸邪之色显露无疑,让人顿生憎厌,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她自然知道袁广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朱雀恢复了以往她那妖媚面容,向着袁广使了一个魅惑的眼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间让人浮想联翩。而对面的袁广,一看之下,更是心花怒放,意乱情迷。 他那里知道,朱雀娇媚动人的外表下,实则杀机暗藏,恨不得要把袁广一刀给宰了,只是这大局当前,朱雀暂且先行放他一马。 这会儿,山头上众人中的神秘男人对青龙说道:“这时间已过了好一会儿,为何不见北野教主前来,不知他几时才能到?” “噢”青龙应了一声,回道:“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我教教主说了,只等着攻上云华山那刻起,他必然会到来,你们就放心吧!” “原来如此!”神秘男人微有思索,轻点着头说道。 随着,雷霆谷这边的几人听后,都是面有疑色,但不知那北野墨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非要等大战在即,他才能现身。虽是如此,他们也不便再多问,反正天暝圣教大批势力已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又再想那北野墨乃是一教之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也要摆摆架子什么的。 于是,神秘男人为了能够尽快攻上山,而山上的情况还不太了解,便是派出了关宏盛与袁广师徒二人,前去打探一番,以作攻山的准备。 关宏盛与袁广二人,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山腰上,两人一起远望那白云缥缈的云华山顶,不时还有着紫色霞光冲天弥散,恍若仙境。 两人这时谈起了话来,那袁广一脸的淫魄,邪恶地道:“师父,你注意到那叫朱雀的女子没有,可真是美得不像话,人间尤物啊!现在想想直让人心脏狂跳。” 关宏盛一听,不免嗤之以鼻,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事,原来是这徒弟又想拈花惹草了。关宏盛冷道:“哼!你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袁广本想着趁此机会给他师父提一下的,兴许还能帮助他抱得美人归,可没想到他这师父倒变得很是不屑起来。虽是如此,袁广还是摆出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呵呵”地笑道:“师父,徒儿的心思,您自然知晓,我就不多表明了。” 他说完后,随即又是自言自语一番,感叹道:“哎多美的人啊!要是能一亲芳泽,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呐” 关宏盛如今才见识到,他这弟子的脸皮之厚,无人能及啊!针都扎不透的。他“嘿嘿”一笑,对其说道:“想那朱雀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据说还是北野墨身边的大红人,身份地位自不必说,那种眼高于顶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袁广这一听,显得就不大高兴了,他有些不悦地道:“师父,瞧您说的弟子倒是觉得那朱雀姑娘好像对我有意思,说不定已经对我芳心暗许了。” 关宏盛眼见着袁广不听劝告,看着他那丑脸一副迷醉不可自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道:“广儿啊!你也不瞧瞧你那样儿,给人家提鞋还差不多。”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袁广,又道:“为师可告诉你!少去招惹那女人,她既是圣教四大圣使之一,必定有过人之处,功法修为自然也不弱。你到时遭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殃,可别怪为师没有提醒过你。” 袁广闻言,仍是不听劝告,他解释着道:“师父您不是因为人家有个圣使的身份嘛!没啥大不了的,弟子倒不这么认为。” 他继续道:“就在刚才刚才她看我的时候,那笑得是风情万种啊!弟子能从她眼中看出,她肯定对我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对我笑呢?现在想想真是回味无穷”说罢袁广“嘿嘿”地笑出了声。 这时,关宏盛冷眼嘲讽道:“广儿,你还真是自信呐!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人家。” 袁广听后,想了想,随即眼中闪出了光彩,他高兴地道:“师父,就凭我是黑木坛的坛主,这下与她身份平等了吧!” 关宏盛老脸一黑,差点被他这蠢徒弟给气到了,也不知那朱雀是用了什么妖法,竟让袁广如此鬼迷心窍,连智商也下滑了。 关宏盛有些恼怒,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听我言,到时只怕你连后悔都来不及,为师一向识人无数,岂能会看错?那朱雀是个狠辣女人,就是连为师也要敬她三分,你真是胆大包天。” 面对关宏盛的呵斥,袁广知道他师父应该是生气了,便不敢再多言,只得道:“行行行师父!您说得是,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袁广连着叹息几声,脸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他虽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哪能轻易的放弃,于是只得等往后另做打算,继续做他春秋大梦。 这会儿,关宏盛与袁广两人在山腰上站立了许久,忽然从云雾中飞下一只通身红色的奇鸟,在太阳的光辉下显得格外耀目,亮丽姣美,原来,那只奇鸟是先前出现过的胜婴之鸟。 只见那只胜婴鸟拍打着翅膀,很快的就飞到了关宏盛的手中。随即,关宏盛从胜婴鸟喙中取下一只竹筒,打开指头长短的竹筒从中扯出一小块布条。 关宏盛看了一眼布条上的内容,立刻把它揉成了一团塞进了胸前的衣物中。袁广在一旁看着,笑嘻嘻地问道:“师父,里面说的是什么?” 关宏盛扭头看向袁广,板着一张脸没好气地道:“里面写的什么,你就不必知道,等下你只需要跟着为师杀上山去就是了。” 袁广听着关宏盛这一说,便是小声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呗!我才懒得知道” “你说什么?”关宏盛瞧见袁广的神情不对,于是厉声问道。 袁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道:“没没什么,师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尔后,关宏盛转过了身,他望着手中的胜婴鸟,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嘿嘿”地笑着道:“你这小东西,不愧是灵鸟,看来老夫这些年来没有白养你,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他说完后,那胜婴鸟就像是能听得懂人言,便是用弯曲的喙轻啄了几下关宏盛的手掌,发出了鹿鸣般的叫声,然后拍打了几下翅膀,向着远处飞去,不见了身影。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三门聚会 云华山,青云峰。 雄浑且悠远的钟鸣之声,从青云峰的殿堂里飘荡传出,响彻于整个云华山。那钟声空灵绝响、余韵无穷,仿佛是在昭示着这仙家圣地的庄严与威仪,气象盛大。 清华殿,这里是云华剑宗最为神圣的地方,一股肃穆之气迎面而袭,高大庄严的殿堂,危耸而立,气势宏伟,人要是站在它的面前,仿佛如同蝼蚁一般,甚是渺小。 此次商讨大会,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大领袖门派,齐聚清华殿,一同商议如何对付天暝圣教,欲将之连根铲除。 大殿之上,只见偌大的殿堂里聚集了许多人,场中有男有女,或站或坐,其中以云华剑宗弟子居多,各自的兵器法宝皆是闪烁其光。而三大派的掌门人,以及一干重要人物,都是相互嘘寒问暖,打招呼和简单的闲聊了几句,气氛是相当的融洽。 随着,昊清宫与神烈堂两派等人,皆已6续就坐......大殿左边的椅子上,从位依次排列至末,分别坐着的是鸿乾道人、轩辕应龙、素冥师太与卫疆,再往后跟着的是白昭策、林旭、叶岚婧与楚志川等人,其身后均是站着两派随同的一众弟子。 殿中右边的椅子上,也依次坐着的是云华剑宗四大长老,青云剑使端木琪、凌云剑使宋北落、苍云剑使苏明远、以及凌云峰的事务掌管赵志远等人。而顾南云,江尧与贺兰儿师兄妹三人,还有其他一众云华弟子,皆是站在他们的身后。 大殿正中,半圆状的玉石阶处,五把檀木座椅上,其上坐着有五人,居中的那位不用说自然是掌门元虚真人了,只看他一袭紫色道袍,华光焕然,仙风道骨,可谓是众望攸归。 而在元虚真人左右两侧,四张椅子上分别坐着的是尘冰大师、秦玄良、萧正阳、6君崖等四峰掌座,他们看去都是气度出众,卓尔不群。 事至巳(si)时,整个殿中从原来的嘈杂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也变得严肃起来,那摆放在殿中神像前的香炉中,正飘起了一缕缕轻烟,缭绕于殿堂之上...... 这时,顾南云站在殿中右边椅子后的末端处,他观望着大殿中的整个场面,只觉气派无比,隆重盛大,不觉间身心都受到了熏染,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此生能够成为云华剑宗门下的弟子,确实是一件荣耀和骄傲的事儿。 顾南云用目光扫向了对面的椅子上,只看那白昭策与林旭、叶岚婧及楚志川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以外,其他的几人俱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大人物,更是让他心生景仰。 在离顾南云不远的江尧与贺兰儿,他二人站在宋北落的身后,两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宋北落坐在他俩的前面,似乎听到了谈话声,于是干咳了一下,贺兰儿与江尧这才有所收住,变得规矩起来。 再看那对面的叶岚婧,虽然她年纪轻轻,有着清冷的绝美容颜,气质出尘,但看她端坐于椅子之上,静若处子,体态优雅,不时间引来殿中许多弟子的侧目偷望。 而这刻的叶岚婧,在她的眼中只有一人,那人就站在她的对面,一双明眸中,波光流动,不时的会向着顾南云那处看去。 这会儿,殿中玉石阶上的主位上,元虚真人拂袖站起,往前几步并走下了玉石阶,步履安详。他神态温润,向着眼前在座的众人,道:“诸位,今日大会,此番我等三大门派齐聚此处,为的就是商议讨伐邪教之事。” 元虚真人说完后,大殿中的所有人,立刻一片低语,都是小声议论了起来,此间谈论的无非是邪教近日来的种种恶行。更有甚者,有些弟子则是粗言骂语,毫不留情的抨击邪教妖人的所作作为,可见天暝圣教如此不得人心,声名狼藉。 尔后,大殿中又归于平静,元虚真人目光微闪着,他望向 面前左边一排椅子上坐着的鸿乾道人与轩辕应龙等人,辞严意正地开口道:“自古正与邪两道,相争不休,杀伐激烈,恩怨不断。而今天下动荡不安,乃处风雨飘摇之际,此番我正道诸派,顺应天道,挺身而出,为了天下苍生不受荼毒,当以扫除奸邪,平乱四方为己任,还这九州一个太平盛世。” 元虚真人说罢,那端坐在鸿乾道人身边的轩辕应龙,忽而站起,他高大的身躯显得雄姿英,向着殿中的众人一个拱手,继而说道:“元虚掌门所言甚是,今日我三大领袖之派,齐聚一堂,定是要以身作则,维护正道和平,得商讨出一个良策之法,以除邪教祸乱!” 待轩辕应龙说完后,元虚真人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他缓步走上玉石阶,坐在了檀木椅子上,向着大殿中右边一排椅子上的端木琪问道:“琪儿,你可把你前些日探查到的消息,与诸位说说。” “是,弟子遵命!”端木琪即刻起身,向着元虚真人拜道。 只看她面容有些憔悴,想来是这些日下山一路奔波所致,为了追寻邪教踪迹,端木琪也一直是身先士卒,事必躬亲。而这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也探查到了许多关于天暝圣教的消息。 端木琪朗声道:“回禀掌门师尊,诸位同道,据弟子下山探查得知,邪教此番暗中行动,他们的主要目标集中在雷州、云梦泽这两个区域,因为这两地都离幽州最近,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云梦泽与幽州接壤的大片区域,已经沦陷,被邪教所占领,多数小众门派惨遭毒手,其中大部分已经归顺了他们,为其所用。” 她又道:“至于雷州之地,许多的散修人士,皆已被暗害,凡是对他们有所威胁的,全都无一幸免。弟子还有听闻,接下来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铲除潜龙盟一门......” 端木琪一一道明探知的情况后,众人一时都被震住,场中一片哗然...... 接着,大殿中玉石阶上,坐在元虚真人一侧的6君崖,他站起了身,将双手微抬起,示意场中安静下来。6君崖面容庄重,一身蓝色衣袍无风自起,整个人看去就像一个智者那般,令人尊敬。 他出了苍老的声音,道:“方才诸位都听到了端木师侄之言,据我派得知,邪教为扩张自己的势力,到是处暗中杀伐,排除异己,收拢人心。6君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心里更是愤怒不已,他道:“我等若是不加以阻止,只怕日后就会蔓延到多个地方,到那时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6君崖语毕,那坐在殿中左边位椅子上的鸿乾道人,他长叹了一声,平和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愧疚神色,道:“自从云州邪教分舵被摧毁后,这数月以来,我昊清宫一方面为了那些曾被邪教残害驱散的修真门派,帮助其重新组建门阀;一方面又派出弟子,前往九州各地,搜寻魔隙结界将其封印,倒是疏忽了对邪教的防范,以至于邪教竟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恶事,贫道若是能早些觉,阻止邪教的恶行,至今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为此而白白的葬送性命了。” 大殿中,素冥师太一向是沉稳寡言,多年来一直隐居修行的她,几乎不问世事。而这次的聚会,只因邪教恶行昭著,想她也是身为正道的一分子,自是要尽到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这刻,素冥师太脸如严霜,愤愤不平,她道:“邪教妖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此横行无忌,视我正道于无物,我等必须尽快出手惩治妖人,除去这帮祸害。”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又是小声议论了一番...... 正当众人还在思索如何对付邪教之时,坐在殿中的那卫疆开口道:“想那些邪教妖人,一向行事诡谲,令人难以捉摸。就在前些日子,我派的十几名弟子,他们在途经中州‘和水镇’上时,正遇到邪教一批势力作恶,于是两 方大打出手,待我赶到之时,我派弟子已全部被他们杀害。”说罢,卫疆咬牙切齿,他手握成了一团,只见青筋暴涨,隐隐有着骨头的响动声传出,看得出他是有多憎恶邪教之人。 待卫疆说完后,殿中的轩辕应龙怒目而威,想他乃一派之掌,又是当今王朝的“禁军统帅”,眼看着邪教妖人在他眼皮底下,残害他的十几名弟子,怎能不让他吹胡子瞪眼。 轩辕应龙冷哼一声,道:“此番邪教打杀了我的十几名弟子,老夫誓定要除掉这些祸患,不然这口恶气,定是难消!” 接着,殿中主位上的元虚真人神态俨然,他幽幽地道:“现如今邪教势力如日中天,想是极难对付。数月来,我等只把注意力放到了封印魔隙结界的事情上,却是对邪教有所疏忽,以至于让他们避开了我们的耳目,大行其道,暗中作乱,真是防不胜防。” 元虚真人说完后,殿中的四大长老中,那吕纵梁跟着也道:“邪教本就阴险狡猾,此番他们能避开我们的耳目,暗中作恶,也属正常!” 片刻后,只听殿中的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面色冷然,她道:“是啊!数年来,我们一直与邪教战火不熄,两方均有伤亡。邪教十二旗下的人数与日俱减,可谓是空缺巨大,再加上上次捣毁云州邪教的分舵后,更是让他们严重受创,那时我们若是乘胜逐北,相信定能一举歼灭,现今邪教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坐在她一旁的飞云峰掌座萧正阳,对于尘冰大师的这话做了分析,他道:“世事如棋局,谁又能料想得到,那时若不是妖魔肆虐横行,也不至于我们如此分心,反倒让邪教得以有残喘的机会。” 萧正阳话刚说完,殿中的卫疆这时站起了身,向着众人一个拱手,他豪言壮志地道:“是呀!如今也为时不晚,今日我们三大派联合而起,量那邪教势力再庞大,也是难于抵挡,依我之见,倒不如择日率领众弟子,大举攻入幽州,捣毁那邪教的老巢,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待他说完,坐在轩辕应龙旁边的鸿乾道人,他修道多年,性子早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面上更是表现出一副清心寡欲之态,当然,这也是修道之人所该具备的常态表现。 对于邪教妖人的所作所为,以及卫疆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鸿乾道人心中自有定论,他不急不缓地说道:“诸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这时,场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这处,想要听听鸿乾道人是怎么说的。于是,鸿乾道人接着道:“天暝邪教,历史悠久,持续数百年而屹立不倒,而今反有变强的迹象,它几乎是与我正道之派,相生相克,看似相互依存,这其中的道理,贫道一时也理解不透。”他微有叹息,又道:“现在的天暝邪教,根基坚稳,就如那大树一般,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多年来,我正道与他们一直是处于周旋状态,难以消除。想要一举歼灭邪教,只恐怕非要有一定的天时不可,方能大事可成!” 在场中的众人,都听着鸿乾道人这番高深精妙的说辞,他们听完后,只晓得鸿乾道人那话中只分析了天暝圣教的现状,但是最后一句,就提到了“天时”二字?却让人难以明白,殿中许多的年轻弟子,都是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除了那些年轻的弟子不理解以外,鸿乾道人这番话,其实也不难,元虚真人等三派一干重要的人物,自是听懂了这话中之意。 没过多久,只看殿中的苍云峰掌座秦玄良,他起身夸赞道:“鸿乾掌门洞晓世事,探知这其中的奥义,让我等有所开悟,实令我等深感敬佩啊!” 鸿乾道人一听,抚须“哈哈”大笑起来,缓而道:“承蒙缪赞,贫道只不过是深得一丝体悟和真机而已,客气了,客气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摧毁法阵 清华殿中,三派的人还在为讨伐邪教之事讨论不止,言之不尽,每个人都是各抒所见,最终也还没一个统一的结论...... 就在这时,从殿中的人群里,有个看似行为怪异的云华弟子向着顾南云那处走去,看其打扮穿着应该是苍云峰上的弟子。在场中的人比较多,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投到了元虚真人等人那处,所以根本不会察觉到这名云华弟子在干些什么。 只看那名弟子走近了顾南云,他附在顾南云的耳朵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片刻后,那名弟子就走开了。也不知道那弟子给顾南云究竟是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清华殿,朝着外头而去。 顾南云这一举动,刚巧就被坐在殿中的轩辕应龙扫了一眼,紧接着,连宋北落、江尧与贺兰儿,白昭策与叶岚婧等人,都有所察觉。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儿罢了。 青云峰后山,镇魔谷。 从青云峰到镇魔谷,乃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山道,连接着两地,这也是通向镇魔谷的唯一之路。 由于镇魔谷乃是门派禁地,门中一般的普通弟子是不准出入的,所以这条山道几乎是没有人走过,且杂草丛生,几乎已经没有了路的模样。而掌门与其他元老级别的重要人物要进入镇魔谷时,自是不必走路的,皆是御剑而行,这也是为了方便和节省时间。 这日,掌门元虚真人现镇魔谷中镇魔塔微有异动,料想应该是那镇塔法阵“八荒元极阵”的法力有所减弱,为了避免意外生,元虚真人一直是对镇魔塔格外的谨慎。 而此番正值商议讨伐邪教大事,元虚真人与其他四峰掌座自是不得空闲,故指派了飞云剑使方候与流云剑使冷萱二人,到这镇魔谷中查看一番,如有异象生,也可及时的向元虚真人去禀报。 方候与冷萱,他二人接到元虚真人的法旨后,便是御剑而起,朝着镇魔谷的方向飞去。想他两人身为门中的剑使,身份自是不一般,所以也就能够进入那镇魔谷。 于此同时,趁着方候与冷萱二人赶来镇魔谷之际,那镇魔谷中正生着一件令人难以预料的事。 镇魔谷,只见眼前的景象,天与地依旧是玄黄之色,山谷的风呼呼狂啸着,周遭皆是荒凉与破败,草木不生,野兽难迹! 谷中央,一座巨大的高塔立于谷底,直插天际,但看塔身极其坚硬,刀枪不能入,仙法不能破,它就是那“镇魔塔”了,塔中还隐隐传出一阵阵的低吼鸣叫,想来那就是被镇压于塔中的妖魔所出来的。 在塔身的周围处,乃有八根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围住整个塔身,除此之外,塔身还萦绕着紫黑色的光芒,看去是相当的诡异,几条闪电依附于塔身,光芒夺射,并出“............”的声响。在塔顶上方处,乃是被一个巨圆形并闪耀着金光的法阵给笼罩住,那法阵中出了来自太古雄浑的“隆隆”声响,响彻于整个山谷间。 这时候,不知何时起,在镇魔塔底下出现了一个人影,行为鬼祟,扭头四下张望着,这一看就是门中不知那个弟子,偷偷摸摸的进这谷中来了。只是这里乃是门中禁地,那弟子又为何会到这里来?只怕是有什么不 可告人的秘密。 尔后,他又仰头观望着高大的塔身,来回地走了几步,像是在寻找什么。近看之下,原来那人不是尹仲轩又是谁? 尹仲轩站立在场中,他虽是偷进入禁地,心中却是异常笃定,丝毫没感觉到害怕。反而是脸上露出阴险之色,眼中杀机暗藏。 忽然,他冷哼了一声,随即两只手掐诀而动,口中念念有词,听起来是一种极为诡异的法咒,尹仲轩周身弥散出一股血红的雾气,看去极为鲜艳,那股雾气绕着他转动了数圈后,就见着他那身影消失在红雾之中。 不消片刻,那红雾中闪现出了一个身影,并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一看竟不是尹仲轩,而是顾南云的模样。只是现在顾南云的行为和神态,却和方才尹仲轩的一模一样。原来,尹仲轩不知是从哪里学来这等幻化异术,他竟幻化成了顾南云的样子,以假乱真,几乎是难以分辨出。 镇魔谷不远处,两道光束从天而降,方候与冷萱两人已是御剑而至,遂降落在镇魔谷的入口处。 他二人落地后,前面就出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门派禁地”。此刻,方候抬头远望谷中,只见镇魔塔的上半部分出现在他眼中,那塔顶上的法阵,宛如一个巨大的圆盘,金光闪耀,尤为醒目,轰隆声隐约传来。 “冷师妹,掌门师尊让我们前来查看这镇魔塔,我看一切都挺正常的,并无什么异常啊!”方候对着冷萱轻描淡写地说道。 站在他一旁的冷萱,面若寒霜,冷气逼人,似乎她一直就是这个状态,不知道她的人,还以为谁欠了她钱一般,反正就是长了一张厌世的脸。 冷萱抬眼看了谷中一下,她厉色道:“不管怎样,师尊交代的事,我们也要进去查看一番,以免误了大事。” 方候一听,料想这位冷师妹倒是恪尽职守,此番既然来了,也罢!进去看一看也无妨。他“呵呵”一笑,道:“冷师妹说得没错,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随着,方候说完后,冷萱没回他的话,连看也不看的就径直朝着谷中走去。 “等等我,冷师妹......” 方候略显尴尬之色,早知道就懒得与她说话了,于是只得跟在冷萱的后头走去。 谷中,在离镇魔塔不远的半山腰处,那里有一巨大洞口,漆黑而幽深,此洞便是“灵墟古洞”,乃是“镇塔神尊”麒麟的住所。 这时,尹仲轩把目光朝着灵墟古洞望去,心中竟然有些担忧起来。听说那洞中住着一只上古灵兽,是看管这镇魔塔的镇塔神尊麒麟,其身形庞大无比,神力强横。 尹仲轩虽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灵兽,但是听门中的师长们有所介绍,他不用亲自见到也能想象得到,那只灵兽是有多威慑吓人。于是,他只得心中暗自乞求,只希望不要被这灵兽给撞见,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尹仲轩眼看时机已到,便是腾身飞起,飞向上空镇魔塔周围的悬空石台处。这刻,他已经降落于石台之上,只见这周围的石台一共分为五块,每块石台上各插入一柄玉石剑,按照东南西北中方位展开,因受到塔身法力的牵引,故而悬空停留不掉落。 尹仲轩看着每块石台上 的玉石剑,那是启动“八荒元极阵”的阵位所在,也是破除阵法关键。 突然,谷中有了动静,方候与冷萱两人已经走近了镇魔塔,只见那镇魔塔半空中的石台上,正站着一个人。 “冷师妹,快看!那人不是宋北落的弟子顾南云么,他来这里干嘛?”方候一只手指着,惊讶地说道。 冷萱抬头望去,正见那顾南云看着他二人阴邪地一笑,欲要将玉石剑打碎,她高呼一声:“不好!他要摧毁法阵,我们赶紧阻止他,不然来不及了。” “什么?这小子莫不是要造反了......”方候一听大惊失色,忙不迭的祭出了他后背的烈光剑,与冷萱两人一同疾飞而上,阻止顾南云打碎玉石剑。 霎时,一声爆裂响起,方候与冷萱二人虽是度极快,但还是晚了一步,他俩眼睁睁的看着顾南云运起掌中之力,猛然拍打在一块石台上的玉石剑,当即裂开了数条裂痕,那玉石剑化为粉碎,残片更是向着四周飞射而去。而顾南云的反应何其之快,趁着方候与冷萱二人到来之际,他已经飞逃而去,不见了踪影。 镇魔谷中,一柄玉石剑已被打碎,五块石台中掉落下一块,可谓是牵一而动全身,想那镇压着塔身的“八荒元极阵”,与这五块石台紧密相连,缺一不可,一旦五块石台中任意损毁一块,阵法将即刻毁之,不复存在。 这时,方候与冷萱两人,避开了碎片的射击,从高空飞落下地面,两人面色有些苍白,都是抬头远远望着眼前的镇魔塔,心中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只见镇魔塔上空剩下的四块石台,绕着塔身转动了数圈,并出了裂响声,随后碎成了数块接连从高空掉落下,谷中的地表被砸出了几个深坑。 再看塔顶上那巨大的金色圆盘,由内而外旋转翻涌着,牢牢地罩住塔身,此刻,原本炽烈的金光逐渐暗淡了下去,轰隆声也随之消散。那在塔底下的八只青铜巨鼎中冲起的白色光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声轰隆爆炸响起,塔顶上的金光圆盘化为了乌有,因为没有金光的照射,谷中变得昏暗了几分。 紧接着,镇魔塔晃动不止,摇摇欲坠,连附在塔身的闪电也消失不见,隐隐的还出了碎裂之声。而塔中的群妖似要破塔冲出,哀嚎的嘶吼声响彻整个谷底,场面一度惊心动魄...... 方候与冷萱二人一直站在谷中,他俩原地不动,脸上都是大有惊骇之色,看在眼前生的这一幕。 随后,冷萱深感大事不妙,那镇魔塔在没有法阵的镇压下,随时都会倒塌,到那时塔里的妖魔一并涌出,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她赶紧道:“方师兄,情况紧急,你赶紧前去青云峰,告知师尊他们!” 方候应了一声,又问道:“冷师妹,我看这谷中情况凶险万分,你不跟我一起去?” 冷萱眼见他还未动身,心中大急,道:“方师兄,你就别管了,我先在这里守着,一时半会儿还没事,你再不去赶紧去通报,我就真要有事了。” “好的,冷师妹,你要多加小心!”方候说完后,立即御剑而起,朝着青云峰的方向急飞去。 ------------ 第一百三十九章:遭受陷害 凌云峰后山,青竹林。 顾南云自清华殿出来后,便是朝着青竹林的方向行去。 没过多久,他便出现于竹林之中,这青竹林里一切如旧,竹影叠翠、宁静幽远,这里除了顾南云一人以外,便在无其他人了,也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而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原来,方才在清华殿里,那名云华弟子给顾南云说的是,尹仲轩要约他在这青竹林中见面,说是有要事相谈,如若不来,后果自负。 想那尹仲轩与顾南云,两人素有仇怨,因为贺兰儿的事,曾三番两次的与尹仲轩结下梁子,这也导致了尹仲轩对顾南云是极度怨恨,甚至是到了欲杀之而快的地步。 所以,当顾南云听说尹仲轩要约他到青竹林见面时,心里想着这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怕尹仲轩会做出意向不到的事情来,也担心他的师姐贺兰儿会受到伤害,要是他不去,只怕会应验了尹仲轩那句话“后果自负”!因为,顾南云很清楚尹仲轩的为人,一旦发起狠来,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于是,他必须得前往青竹林一趟,看看尹仲轩要耍些什么花样。 时间过去了许久,却一直没见到尹仲轩前来,顾南云此时真的很难猜透,那尹仲轩究竟想要干些什么,既是约他出来了,却又为何不现身? 无奈之下,他只得原路返回,既然尹仲轩不现身,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 清华殿。 只见殿中所有人都是情绪高涨,气出一孔,讨伐邪教的最终结果也已相商出来。最后,众人一致决定,以掌门元虚真人为首,由其发号施令,依照计划行事。 突然,从大殿外疾步走进来一个人,神色慌张,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原来是方候从镇魔谷已经赶到,他刚进入殿门中就大呼:“不好了,不好了......” 殿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方候看去,不明所以,场中一时也安静了下来。玉石阶处,那椅子上坐着的飞云峰掌座萧正阳,他乃是方候的师父,一见到自己弟子惊慌失措的样子,想来方候人已到中年,遇事还是那么急躁。 萧正阳微有不悦之色,他神态从容,道:“瞧你这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究竟是什么事啊?” 方候站在元虚真人等人的面前,神色稍缓,他躬身拜道:“是,师父!”又道:“启禀掌门师尊,今日我与冷师妹二人奉您法旨,前往镇魔谷查看时,没想到镇魔塔上的法阵被人破坏,待我俩赶到去阻止之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什么......” 方候这话一出,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五人皆是惊愕失色,以及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 下一刻,元虚真人恢复了镇定与从容,但语气中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想那镇魔塔中镇压着数以千计的妖魔,其中还有一妖力强盛的魔将,这要是全部倾巢而出,后果难以想象,难怪元虚真人会有如此的反应。 元虚真人盯着方候,面色严峻,即道:“可知那破坏法阵之人,是何方高人,你们可有看清楚?” 方候如实地回道:“弟子不敢隐瞒,那人就是我门中的人,正是凌云峰宋师兄的弟子顾南云!” 方候此话一出,在场中的所有人更是惊讶不已,一片轰动,全场哗然...... 这时,殿中的秦玄良神情稍作舒缓,他始终不太相信,自己门中的弟子会做出这等事来,于是再次确认问道:“方师侄,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秦玄良这一问,方候眼神坚定,语气很肯定地说道:“回禀秦师叔,弟子与冷师妹看得一清二楚,句句属实,是那顾南云打碎了石台上的玉石剑,才使得法阵被摧毁。” 随着方候的再次确认,场中的大部人更是深信不疑了,都认定顾南云是叛变之徒,罪可当诛。而在场中的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鸿乾 道人和轩辕应龙等人,方才都见到了顾南云还在大殿之中,可现在却不见了人影,由此可见,那顾南云确是有心叛变。 随着,殿中的尘冰大师,开口向方候问道:“方师侄,你说是顾南云打碎了玉石剑,摧毁法阵,那他人现在在哪!你们可有抓到?” 方候再次回道:“弟子与冷师妹二人本想要抓住他的,奈何那叛徒反应极快,倒让他给逃脱了。” 在场中的宋北落,当听到“顾南云”这三个字时,便犹如晴天霹雳,他身体不禁颤动了一下,脸色极为难看。宋北落实在难以接受,这要说是别人那还过得去,可他这弟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于顾南云的脾性,一言一行,他都是了如指掌。 在宋北落的心目中,顾南云就是他的骄傲,因为他这弟子一向是正直善良,天资聪颖,如今被人指出做下这等叛逆之事,他断然不会相信,可一时间也猜不透,心中五味杂陈、千头万绪一并涌上心头...... 在宋北落的身后,离得不远些的江尧与贺兰儿两人,当听到方候说完的那刻起,他二人哑然失色,神情都僵住了。两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却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们的小师弟怎会做出那样的事?这就像是有个人在编造一个弥天大谎那般,简直是可笑至极。思及此,两人面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害怕顾南云会为此而遭受到罪罚。 再看江尧与贺兰儿的对面,那坐在椅子上的白昭策,叶岚婧及楚志川三人,惊愕之余,也是决然不会相信顾南云会做出这等事来的,因为他们知晓顾南云的为人,随后心中都大感不妙,这接下来怕是要有大事将要发生。 这时,只见宋北落缓缓站起,从椅子上离开,走到了大殿中央处,众人的目光都随之投到他的身上。 “师父......” 在宋北落的背后,传来了江尧与贺兰两人的声音,他没有理会。 尔后,宋北落站在元虚真人等人的面前,躬身拜道:“掌门师尊,方才听方师弟说见到我那弟子顾南云,偷潜入镇魔谷,摧毁法阵,我是他的师父,深知他的为人,相信我那弟子他定不会做出这等叛变之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他又道:“眼下只有找回我那弟子顾南云,事情就真相大白了,若是他确实做出这等祸乱师门之事,我这个做师父的,第一个定饶不了他,我也愿意接受师门的责罚!” 方候站在宋北落的身旁,眼见着宋北落极力维护他那弟子,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他冷笑一声,道:“宋师兄可真会偏袒自己的徒儿啊!难道是因为我之前与你有点过节,你在怀疑我诬陷你徒弟不成?” 宋北落神色坦然,丝毫没有怯弱之举,他道:“方师弟,你言语重了,我并不是这个想法。” 方候不想再与他理论下去,随即道:“那好吧!宋师兄说得也没错,现在当事人不在,也难免会有人不相信,那就等抓到那叛徒,看他还在如何狡辩,相信宋师兄也会秉公处理的吧?” “不错!”宋北落想要也没想,断然地回答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殿门外出现了顾南云的身影,当他踏入大殿中的那刻起,忽然觉得这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异常,一股压迫之感袭上心头,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被凝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到了顾南云的身上,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的话,那顾南云现在应该是倒地不起了。只听场中有人大呼了一声:“快看,那叛徒居然回来了......” 此话一出,一下就把顾南云推上了风口浪尖,他看着那些人异样的眼神,有的是仇视、有的是怨毒、有的是担忧与同情。顾南云心里很是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就是连他的师兄江尧、师姐贺兰儿,还有白昭策、叶岚婧与楚志川等人,也都是怪怪的。 场中一片安静,顾南云只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在他前面不远处站 着有两人,一个是宋北落、一个是方候。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鸿乾道人和轩辕应龙等人,脸上都是严肃无比,眼神中充满了厉色,直向着顾南云看去,仿佛就要把顾南云的全身给看穿个透,令他避无可避。 宋北落转过了身,脸上浮现出痛心的神情,一双眼睛盯着顾南云,他那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之色,直让顾南云看得心神一震,却不知他的师父为何会有这反常。当下,顾南云心中,隐隐的只觉一股恐慌与害怕,袭上了他的心头。 随后,与宋北落站在一起的方候,他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顾南云那处,横眉怒目,厉声道:“你这叛徒,还有脸回来!” 顾南云一听,不明所以,心里很是惊讶,他扭头环视了大殿的两边,但见在场的众人目光,都似乎认定他就是叛徒。顾南云面对着方候,微一拱手,道:“方师叔,你说什么?我何时成了叛徒,这发生什么事了?” 顾南云表现出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态,倒让方候心里有些佩服,佩服的是他这戏演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做错了事,居然还恬不知耻!方候随即怒喝道:“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现在我非要揭穿你的恶行不可,还不赶快俯首认罪!” 方候一再强逼,顾南云心中直呼冤屈,口口声声说他是叛徒,但好歹他要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吧! 于是,顾南云把目光投向了宋北落,他拱手拜道:“师父,弟子做错了什么,方师叔为何硬要说我是叛徒?” 宋北落听后,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苦色道:“你可知道,青云峰后山那镇魔塔上的法阵,已被人摧毁?” 顾南云一听之下,根本不知情,他如实地回答道:“弟子不知......那这和弟子又有何联系?” 宋北落听完后,原本一张苦涩的脸,逐渐变得严厉了起来,他沉声道:“就在今日,方师弟说他亲眼看到了你,私自进入了镇魔谷,并打碎了镇魔塔周围石台上的玉石剑,摧毁了法阵。” 顾南云一听,心中大惊,脸上更是惊慌不已,他的身体微有颤抖,头不自觉的连连摇摆了几下,口中呢喃道:“不......不......这怎么可能......” 随着,那坐在殿中右边一排椅子上的端木琪,苏明远与赵志远三人,看着顾南云的身影,都不禁微有摇头,感叹这世事无常,如今却成了这番局面。 在他们对面椅子上的叶岚婧,从顾南云一进入大殿之中,她就一直是凝望着他,不曾有半点偏离。此时,她那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关切和不忍之色,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帮助他...... 片刻后,顾南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又赶紧道:“弟子不敢,弟子怎会做出那种叛逆之事,还请师父明察。” “你这个逆徒,既是做了这事为何不承认,还不快快给我跪下。”宋北落当场发怒,断喝一声。 在场之人,都是被宋北落的怒喝声给震住了,想来他是有多么的愤怒,大殿中立刻变得一片死寂。而顾南云那处,只听得“咚”的一声,他跪在了殿中的地砖上,并发出了回响...... 接着,宋北落也跪在了地上,脸色微有些苍白,他对着元虚真人道:“掌门师尊,都是弟子教徒无方,让这逆徒犯下了弥天大祸,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还请师尊处罚!” 那在玉石阶上的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五人心中也是颇感无奈,更多的是大为不解,想那顾南云自小就拜入云华剑宗门下,资质独秀,品德兼优,又是深得元虚真人与其他师长们的青睐和赞赏,而今竟然会做出这等叛乱之事,真是师门不幸! 又说到昊清宫与神烈堂两派,那些大多数的弟子,他们虽不太了解顾南云这个人。但是,云华剑宗乃是当世的名门大派,又是正道擎天,领袖群伦,受到世人的尊崇和膜拜,不想竟出了这么一个叛徒,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 第一百四十章:大殿审问 元虚真人看着宋北落还跪着,只见他双眼微闭,似不愿看到这幕景象,于是对宋北落与方候两人道:“你二人且先退下,本座自会问个明白,如是属实,定罚不饶!” “是,师尊!”宋北落与方候两人同时回道,便退到了边上去。 元虚真人神态威仪,侃然正色,大殿中两边的人群之间,只有顾南云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只见他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眼中透露出一股纯正之色,丝毫没有紧张和畏惧。顾南云知道,他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行事光明磊落,对于此番被无故冠上这叛徒之名,那又有何惧,他始终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元虚真人看向顾南云,道:“顾南云,你入我剑宗已有数年了,这说起来本座还是看着你长大的,想你资质根骨俱佳,是块可雕琢的美玉,便是对你加以栽培,希望你以后会有一番作为。” “多谢师尊抬爱,弟子惭愧!”顾南云拜道。 元虚真人继续道:“这几年来,你的表现一直不错,也是深得本座的喜爱。可你如今做出这等祸乱师门之事,这究竟是为何?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顾南云听后,深感无奈,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让殿中的这些人相信,沉默了片刻,他终于还是说道:“回师尊的话,弟子是个孤儿,幸得宗门收留,才让弟子有了个安生之所。自拜入宗门那刻起,弟子便一直是循规蹈矩,深受师门教诲,云华剑宗对弟子的恩惠,弟子此生无以为报,绝不敢心存有二心做出那祸乱之事。” 他又道:“弟子是被冤枉的,还请师尊明鉴,还弟子一个清白!”说罢,顾南云对着元虚真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这下,元虚真人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想着着这事绝不简单,可一时也无头绪。 正当元虚真人思索之际,那坐在殿中的鸿乾道人,他在一旁目睹了场中的这一幕,心里倒有些想法,想那顾南云年纪轻轻,心智未熟,仅凭他一人怕是很难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幕后指使,而且势力庞大。 于是,鸿乾道人开口道:“元虚师兄,依贫道之见,这弟子恐怕是受到了奸人指使,他背后必然还有一个主谋之人。” “鸿乾师弟说的没错,本座细想这事,颇为复杂,这就像是被人精心算计的一样,引导着我们一步步走入圈套中。”元虚真人双目闪着微光,大有感慨地说道。 他说完后,在场中的卫疆站起身,对着顾南云,疾言厉色道:“你这叛徒!快说,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主谋是谁......” 顾南云遭受着卫疆的一再威逼,他从容不迫,丝毫无惧色,回道:“没有人主使我,我背后也没有什么人。” 卫疆听着顾南云这淡淡的一答,到好像是他逼迫他一样,不免心中积满了怒火,脸上怒色更盛,气得转身就坐回了椅子上。 这时候,坐在殿中的轩辕应龙,站起了身,他向着元虚真人一个拱手,又转过身面向顾南云,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冤枉的,那好!老夫问你,刚才大会之时,你原本是在殿中的,但却为何自己一人偷跑出去?老夫可是亲自看着你走出这个大殿的,而正巧就在这个时间段里,镇魔塔的法阵就被人破坏了,你将如何解释?” 轩辕应龙话刚说完,殿中又是响起一片嘈杂,许多人都纷纷指责着顾南云,要让顾南云说个明白。 一直在场中观看的林旭,他神态平静,对于顾南云这事,他倒是以公正对待,并没有因为妒忌,而落井下石,尽管现在这事疑云重重,林旭相信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片刻后,顾南云的情绪微有躁动,经他一番细想之下,他很肯定,这整个云华剑宗里,与他有仇怨的就是尹仲轩了,而今日之事,就是那尹仲轩故意栽赃陷害,想至他于死地。顾南云扭头扫视了大殿中的众人,先前给他传达消息的那个苍云峰弟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顾南云轻叹了一声,并不想把尹仲轩约他青竹林见面的事给说出去,这一来他没有见着尹仲轩,无凭无据的;二来若是将这事说了出去,只怕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指不定连他师姐贺兰儿也会被牵扯进其中。 顾南云面对着众人的质问,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编造出一个借口,随即道:“回轩辕掌门的话,我那是有东西落在了凌云峰,所以......这才走出了清华殿,待我把东西取回之时,没想到就碰上了这等事!” 顾南云说得很平淡,他那一双眼睛,清明纯正,毫无惧色的望着殿中轩辕应龙与元虚真人等人,仿佛他说的那话就是真的一样,丝毫没有在说谎。 轩辕应龙轻哼了一声,怒色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你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有谁来作证?” 顾南云面对着众人的再三质问,他知道 ,哪怕现在自己说得再多,也显得苍白无力,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他现在,仿佛就像那茫茫大海中的孤舟一般,在翻滚滔天的巨浪淫灭下,正拼命的挣扎着。 顾南云不再说话,他沉默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眼看着气氛一再凝固,他要是再不答话,只怕就默认了这事是他做的。 这时,站在边上的宋北落,色如死灰,眼中全是担忧之色,他这徒弟现在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会受到宗门的残酷刑法,轻则废掉一生修为,终身残疾,重则性命休矣,而以顾南云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他是属于后者。 场中,元虚真人瞳孔收缩,冷冷地道:“你既已无话可说,看来你是承认了,来人......” “等等......” 元虚真人话未说完,就被殿中一个清冽的女子声音给打断了,只见叶岚婧从左边的一排椅子上起身,决然而出,几步就走到了顾南云身边。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错愕,不知道这绝美的女子她想要干些什么。叶岚婧的师父素冥师太,看着这幕情形,脸上更是惊讶之极,她道:“婧儿,你干什么?” 叶岚婧把目光望向素冥师太那处,脸上浮现出平和的笑意,道:“师父,我没事。” 素冥师太知道她这徒弟的性子,叶岚婧想要去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于是,也只得任由着她去了。 叶岚婧脸色微有苍白,那一张清冷无双的面容淡然镇定,盈盈伫立,跪在她身边的顾南云,依稀能够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存在的气息。 这刻,顾南云抬起了头,她低下头,两人四目相接,一眼万年......叶岚婧眼波如水,从清冷转为柔情,给了顾南云一个安心的浅笑,顾南云凝望着身旁这个女子,没有说话。在场中任谁看了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一份真切与坚贞的情意,就在他两人的身上弥散开来。 大殿中,叶岚婧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目光,虽有压迫之感,但她却丝毫无退缩之意,可她心中却越来越感到害怕,害怕她身边这个男子会受到伤害。 而今,她没得选择,只得迎难而上,纵然是不惜余力,她也要维护于他,保护好他。 叶岚婧向着元虚真人那处,躬身一拜,道:“元虚掌门,昊清宫弟子叶岚婧,有话要说!” 元虚真人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坚定从容,一股清冷的气息凛冽袭人,想必她就是那素冥师太的高徒了,昊清宫能出了这么个拔群出萃的女弟子,也是极为难得。 虽是如此,元虚真人的威势向来是无人敢扰,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敢于打断他的话。 尔后,他冷冷道:“好吧!你且说来听听。” 叶岚婧答道:“多谢元虚掌门。” 她继续道:“我与顾师弟虽不是一派弟子,但他的为人岚婧自是清楚,想他一身侠肝义胆、正直善良。我与他下山一同探查邪教分舵时,顾师弟他古道热肠,为他人分忧解难,弥荒森林一役,奋然抵挡异兽突袭,与邪教妖人斗智斗勇,揭穿邪教阴谋,又曾在摩沼幻境中,舍己相救同伴,奋不顾身挡下獬豸(xiè zhi)的攻击......” 叶岚婧说得那样真切,那样慷慨,只是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理解,顾南云是被冤枉的,而场中这时也是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她清冽的声音还在回响着。 叶岚婧面色端然,果决地又道:“岚婧愿以性命担保,顾师弟绝非那大奸大恶之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恳请元虚掌门仔细盘查!” 众人听罢,一时都被震住了,一片耸动。 “叶师姐,你不用管我,你这又是何苦......”顾南云面容上浮现出满满的感动之色,心疼地说道。 只是,他这一说,叶岚婧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依旧站在他的身边,目光望向大殿玉石阶上元虚真人那处。 接着,那还在殿中坐着的白昭策,在听到叶岚婧说后,再也忍不住了,想他这个做义兄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义弟蒙冤而无动于衷,又和那背信弃义之人有何区别。当下,白昭策心中认定,不管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自己义弟的这边,与他共荣辱,一起面对。 随即,白昭策霍然起身,他那高大的身躯走向了殿中央,来到顾南云身边。 他拱手向着元虚真人道:“叶姑娘说得没错!昊清宫弟子白昭策,也愿意为我的义弟顾南云以性命作为担保,他是被冤枉的,还请元虚掌门三思。” 这下,倒让整个殿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那顾南云还有一个义兄,又是神烈堂的弟子,这一细想之下,关系又颇为复杂了些。 在场中的轩辕应龙与卫疆两人,面色凝重,都生怕白昭策会因此而被牵连进去,现在想要叫白昭策回来,那是不 可能的事了。轩辕应龙心中一阵郁闷,这和谁结拜不好,偏偏和那顾南云扯上了关系。 紧接着,站在人群中江尧与贺兰儿两人,此刻也毅然冲了出来,他俩跪在地上,一同拜道:“弟子也愿以性命为顾师弟担保,还请师尊开恩!” 江尧又道:“我师弟是被冤枉的,他自小就在凌云峰长大,弟子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绝不会做出谋乱之事,还请师尊您明鉴。” 玉石阶上,元虚真人在面对叶岚婧与白昭策、江尧及贺兰儿四人的极力请求下,他一时也犯难了,这要是不加以处置,唯恐难以服众。 就在此刻,站在元虚真人一旁的凌云峰掌座6君崖,他缓慢地开口道:“掌门师兄,诸位同道,老夫觉得这事有太多不明,颇为蹊跷。” 他继续道:“且不说顾南云的背后有没有主使之人,诸位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顾南云他破坏了法阵,确有谋逆之心,按常理他应该是远逃而去,却又为何离开了清华殿,又再复返?难道是要回来认罪吗?他这行为已经违背了常理,不符合逻辑。” 6君崖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立刻恍然开悟,议论不绝,竟一时也没想到这个点上来,纷纷点头认同6君崖的说法。 那呆在顾南云身边的叶岚婧与白昭策、江尧及贺兰儿四人,瞧见事情有了转机,面上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再看站在边上的宋北落,他神情也放松缓了些,心里只期盼着他那弟子能够躲过这一劫。 没过多久,在场中的方候面有疑惑,问道:“那顾南云为何会离开清华殿,难道只是他说的去取东西?” 6君崖听罢,“哈哈”笑道:“顾南云走出这清华殿,那也是正常的,想来大会期间,总会有三五个弟子进进出出的,而不巧的是,刚好顾南云出去的这段时间与破坏镇魔塔法阵的时间吻合,这显然是有人要蓄意诬陷于他,所以,顾南云是被人陷害,我等且不可妄下判其之罪啊!” 卫疆听后,也觉得说得有理,便不再过问。接着,场中的方候也是大为不解,于是跟着问道:“可弟子明明在镇魔谷看见的就是顾南云,这又做何解释?” 他说完后,殿中素冥师太气定神闲,这时笑着道:“这世间之上,术法众多,或正或邪,且多如牛毛,不知道诸位可有听过一种叫作‘幻化术’的异术?” 听素冥师太这一说,在殿中的苏明远向着素冥师太一拱手,他补充道:“素冥师太的意思是,方才在镇魔谷中的那人并不是顾南云,而是有人幻化成了他的模样,以此来诬陷于他?” 素冥师太微笑着点头,道:“正是!” 尔后,场中气氛稍缓,顾南云破坏镇魔塔法阵一事,现在众人都已明白,也不再追究于他了。 元虚真人想想,这事也该告一段落,不禁微有叹息,他道:“你们几个,就先退下吧!本座会还他一个公道的。”叶岚婧与白昭策、江尧及贺兰儿四人一听之下,高兴万分,这时都已退到了边上去。 接着,元虚真人望向顾南云,他神态变得温和起来,道:“顾南云 ,你也起来吧!” “多谢师尊!”顾南云起身,面上如释重负地回道。 元虚真人虽是神情温和,但语气依旧冷冷,他又道:“此次本座先不罚你,这事疑点重重,你也难逃嫌疑,此番待把镇魔塔的法阵修复后,本座再行查明情况。” 随着他话刚说完,四大长老中的高宏,面上微有急色,他赶忙道:“启禀掌门师兄,现在镇魔塔法阵已经被毁,而塔上的法术加持也只有一个时辰左右,我等还是尽快前往镇魔谷一趟,以防止妖魔破塔而出。” 元虚真人听着高宏说完后,其他的人也跟着纷纷附和。他点了点头,朗声道:“那诸位同道,为了防止妖魔逃出,还请随本座前往镇魔谷......” 元虚真人说罢,殿中三大派一干重要人物,都是带领着弟子纷纷赶往了镇魔谷去。 眼看着殿中的人几乎快要走完,只剩下了顾南云、叶岚婧与白昭策,江尧和贺兰儿几人。 这时,叶岚婧已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她扭头望了一眼顾南云,没有说话,只是嘴角裂开一抹了笑容,继而朝着镇魔谷方向御空而去。江尧与贺兰儿两人,在与顾南云说了几句话后,又都跟在叶岚婧的后头,一起御剑飞去。 场中,只剩下了白昭策与顾南云二人,白昭策神情轻松,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二弟,你也别多想了,为兄相信,这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放心吧!” 顾南云听后,淡然一笑,回道:“大哥说得是,但愿如此。” “走吧,我们一起前往镇魔谷。”白昭策说道。 顾南云点头,他与白昭策二人对望一刻,随即都“哈哈”笑出了声,一同走出清华殿,向着镇魔谷御空飞去。 ------------ 第一百四十一章:妖魔涌出 青云峰后山,镇魔谷。 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派的人均已赶到,所有人都降落在镇魔谷中的一斜坡之上,眼观望着谷中那巨大的镇魔塔立于谷底,直插天际。只看那塔已没了法阵的镇压,塔身暗淡无光,摇晃不止,从里面还传出了无数妖魔的嘶吼叫声。 这时候,从谷中飞上来一女子,那人原来是冷萱,她走到了元虚真人的面前,把谷中的情况简单回禀了一遍。 接着,冷萱的目光无意中看到了人群中顾南云身影,她当即怒喝道:“你这个叛徒,就是你破坏镇魔塔法阵,那里逃!”说罢欲要挥剑刺去。 众人眼看着冷萱怒不可遏,一片耸动。顾南云也是微有一惊,情急之下,他想要上前解释,可看着冷萱那股逼来的威势,那里还会容他讲上半句话,顾南云不得不连退了数步。 “萱儿,住手!” 霎时间,尘冰大师赶紧止住了冷萱的攻势,冷萱大为不解,随后尘冰大师把先前在清华殿的事情给她大致说了一下,冷萱这才听她师父之言,收回了长剑,但脸上的怒容未有消散。 而就在此刻,忽听几声爆炸响起,撼人心魄,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谷中那镇魔塔的上半部分开始破碎倒塌,浓烟滚滚、群妖嘶吼着、张牙舞爪地从塔中爬了出来,很快谷底便布满了许多身材佝偻的妖物。 所有的人,只见着镇魔谷中一片混乱,皆是惊愕至极,怛然失色,许多弟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纷纷显露出恐慌之状,也只有元虚真人、鸿乾道人、轩辕应龙等一干重要人物相对镇定。 想来,在镇魔塔上的法阵“八荒元极阵”被破坏后,塔本身会有一定的法术加持,可保镇魔塔一个时辰之内不被摧毁,但由于年月较长,想必那法术加持已被削弱,此番让人始料未及,才导致塔中的妖魔还没过一个时辰就破塔而出了。 斜坡之上,元虚真人神情严峻,他有些怅然道:“没想到这妖魔提前破塔而出,重开法阵已经来不及了,我等真是误了大事!” 站在一旁的轩辕应龙,他面露疑色,道:“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欲要如此加害贵派!” “如今这情势危急,不可逆转,还请掌门师兄定夺。”站在元虚真人身后的尘冰大师急忙道。 元虚真人脸色冷厉,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提高了嗓音,道:“诸位同道,而今不想妖魔破塔而出,为防止妖魔逃散,残害出苍生,且随本座一起,将其诛灭!” 他话刚说完,斜坡上的三派弟子,则是纷纷祭出了各自的兵器法宝,全都向着镇魔谷中飞下去,当下,就与谷中的妖魔展开了激烈的恶斗。一时间,喊杀声、倒塌声、嘶鸣声连成一片,回响于整个谷中,犹如潮水翻腾,一不可收拾。 紧接着,谷中的镇魔塔已经坍塌了一大半,火光炸起,熊熊燃烧,无数碎片从高空砸落,如雨一般倾覆而下,塔下的地表满目疮痍,就连镇魔塔周围的八只青铜巨鼎,也是东倒西歪,被尘土碎片给掩盖了。 在塔身上几个大窟窿中,妖魔连续不断地从中涌现跳出,个个是凶恶无比,嘶吼之声凄厉骇人,它们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鼓舞,来势汹汹,铺天盖地而来,虽然这妖魔在镇魔塔中被关了几百年之久,但其性情却无丝毫变化,依旧是残暴嗜血,穷凶极恶。 面对谷中这一幕幕惊心的场面,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派一干重要人等,紧随在那些弟子的身后,但看十几道各色光芒,全都从高空接连窜入谷中去,加入了恶斗之中。接着是顾南云、白昭策、叶岚婧、林旭与楚志川,江尧和贺兰儿等七人,也已跟着挥剑冲飞入谷中去。 时间没过多久,谷中的敌我两方数量立 刻明显了起来,此番昊清宫与神烈堂两派,除了掌门和几个重要人物外,他们总共就带了二十几名弟子,因为两派前来,都只为商议讨伐邪教之事,所以也就没必要兴师动众。而云华剑宗这边的人数,从清华殿跟随而来的不过四十几名弟子。再看对面的妖魔数量,现在约摸有五六百只还要多,而且还在不断地从塔中涌现出来。 尽管妖魔的数量越来越多,可这不过全是些普通的妖魔,它们虽然凶悍无比,但战斗力要与三派的人相比,那是差了一大截。只见着一群群妖魔猛扑而去,随后都是被强横的术法打倒在地,根本不堪一击,妖魔越是如潮水般倾覆而去,越是节节败退。而三派的人,虽是人数较少,但是对付那一群群扑杀而来的妖魔,就像是割草切菜一般,轻松应付,令人直呼大爽。 不多时,整个镇魔谷中就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股股腥臭的气味,弥散于谷中,令人恶心欲吐,许多弟子原本洁净的衣物上,都沾染上许多污秽,他们不怕妖魔有多凶恶,就只怕妖魔那些难闻的气味和腥臭的血液。 这时,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鸿乾道人和素冥师太、及轩辕应龙等八人,皆已腾身飞起,几人周身都是芒彩耀动,极为炫目,宛如大罗真仙那般耀世瞩目,降临凡尘。 只见八人御空飞到镇魔谷的上空,低头俯视着谷中地面的情形,尔后都是施展出各自的道法绝学,向着那从镇魔塔里面爬出来的妖魔摧毁而去。 一时间,昏暗的镇魔谷,谷中变得绚丽多彩,电光激流交错四射,声势熏灼,而在谷中上空,则是豪光冲天,一片山呼海啸。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鸿乾道人和素冥师太、及轩辕应龙等人,就像那天上的太阳那般,更是耀眼夺目,各自的术法奔逸绝尘,气势磅礴。 眼看着谷中的大量妖魔溃不成军,一败如水。突然,一声轰隆巨响,地动山摇,那立在谷中的镇魔塔,全然倒塌,方圆数丈之内,皆被镇魔塔的碎片所覆盖,一股浓烟随即从谷中扩散开来,三派的弟子全都向后避去,这才免遭被碎片掩盖。而一些妖魔,由于还没反应过来,有不少都被掩埋其中。 镇魔塔已毁,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在那塔的位置上空,赫然出现一道金色豪光,宛如擎天之柱那般,直顶天际。谷中顿时亮如白昼,烟尘滚滚,狂风肆虐,几乎吹得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这场面是何等的壮观,震撼人心。 渐渐地,在高空上的那道金色豪光,光芒逐渐变暗,从烟雾中隐隐闪现出一把金色光剑,高悬于空,并出了空灵的声响,可谓是万众瞩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那里望去,为之惊叹,谷中的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只听得有人大呼道:“快看,那是‘长宵清影剑’......” 有人继续道:“原来是云华祖师遗留下的仙家神器,今日得见此剑,真是大开眼界啊!” 又有人说道:“听说这可是云华剑宗的镇派神剑,可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此时,时间仿佛被停止了一般,谷中的妖魔皆是受到惊吓,在尘烟中横冲直撞着。 元虚真人悬停于空,目光投向了长宵清影仙剑那处,只看他神色凛然,随即捏诀而运,口中默念法诀,右手伸出指向于长宵清影剑。那在半空悬停的金光仙剑,似乎受到了感应,晃动几下剑身,“咻”的一声破空锐响,长宵清影剑便飞到了元虚真人的手中,而所有的人都是眼观着这壮阔一幕。 与此同时,谷中尘烟消散,妖魔又是哀嚎嘶吼,凶恶嗜血,群起而动,向着三派的人猛扑而去...... 就在那镇魔塔处的一堆残骸中,一声爆破炸开,忽地从里面爬出了一个体型巨大的妖魔,吼声如雷。谷 中所有的人都是一个震惊,纷纷举目望去,只看那妖魔身长两丈多高,全身是血红之色,结实隆起的肌肉上,筋脉交错,让人看去触目惊心,他长有两只头颅,面目狰狞,两只巨眼闪射出红光,扫视着谷中的一切,威势骇人。 这时,那在谷中悬空停留的鸿乾道人,他脸色微有苍白,惊讶道:“那是......双煞鬼王!” “没想到这魔头居然被镇压在这里?”轩辕应龙一副讶异之色,后知后觉地道。 元虚真人神情严峻,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等把这魔头诛杀了再与各位讲明。” 他说完后,一旁的尘冰大师双目逼射向双煞鬼王那处,冷声道:“听说这魔头的妖力深不可测,传说是那妖魔中五大魔将之,也是最为厉害的一个。” “如此,我们可要小心应对!”八人中的萧正阳说道。 接着,谷中那妖魔双煞鬼王,提起两只巨大的脚踩在地面上,他走得比较缓慢,可每走一步地面都被震动得摇晃了一下,并踩出了一个个脚印坑,足以见得这只妖魔力大无穷。围在他脚下的那些群妖,在他的带领之下,纷纷向着对面的人扑袭而去。 在谷中镇魔塔残骸那处,随着双煞鬼王钻出来后,又是有着大批的妖魔猛如洪水般爬了出来,越来越多。云华剑宗、昊清宫、神烈堂三派的人,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似乎永远也斩杀不完,都被逼得一步步倒退。 “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只见那双煞鬼王高抬起一只巨脚,脚上骤然红光闪现,犹如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狠狠地重压下去,出“砰”的一声巨响,一群云华弟子来不及避之,就被双煞王鬼的巨脚踩在脚底下,一命呜呼,有几个弟子更是被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血而亡。 又见他头颅上那两只巨眼,出两道光芒,犹如电光一般向着谷中乱射而去,电光所及之处,爆炸四起,乱石飞射。 在谷中的宋北落与端木琪两人,连着斩杀了数只妖魔后,突然一道红芒电光激射而下,因他两人离得较近,眼看同时都要被电光击中,二人立即运起法诀,将长剑横挡于胸前,合力挡下了方才那道电光的攻击,随即又都冲入了妖魔群之中。 紧随着,双煞鬼王又伸出他那长长的巨手,那巨手上长着如钳子一样的手爪,一张一合,显得锋利无比,他挥甩着巨手,狠狠地砸向谷中凸起的一块巨大山石,与他差不多高。只听得一阵碎裂巨响,那座高凸起的山石被双煞鬼王打碎,顷刻间轰然坍塌。 所有的石块犹如冰雹一般,把地表砸出了一个个深坑,而就在这时,谷中的贺兰儿正好就在那座山石之下,在这千钧一之际,江尧从不远处奋起冲来,犹如电光那般,极奔走到她的身旁,挥起手中之剑,一道弯月光芒飞射而去,击碎了在贺兰儿头顶上砸下的数块巨石块,随即拉着贺兰儿的手窜到了另一边去,两人才逃离这凶险的一刻。 “哈哈哈......” 一阵笑声震天动地,让人心胆寒,只见双煞鬼王面目可怖,恍如地狱出来的恶鬼,正咆哮地狂笑着。 随后,那声音说道:“几百年了,本尊被困在这塔中几百年了,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度过来的。” “呀......” 双煞鬼王大叫了一声,怒吼着又道:“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我要把你们通通给撕碎......” 这下,谷中的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便是凝神应对,面对着一波又一波妖魔的涌现而出,随着数量的增多,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这时间一长,也要耗费不少力气,再加上那双煞鬼王,妖力高深,局势也变得较为棘手了。 ------------ 第一百四十二章:平息祸乱 谷中战斗持续升温,三派的弟子齐心合力,英勇无敌,将一只只妖魔斩杀于剑下,就连那方才威武得不可一世的双煞鬼王,也都是连番被逼退。 忽然,从谷中不远的山腰上处,发出了一声惊动天地的哮吼,那吼声犹如惊雷霹雳,翻山倒海滚滚袭来,这震人心魄的吼叫,正是那“灵墟古洞”中麒麟所发出的。 谷中所有的人都是被震住了,便是朝着山腰处的灵墟古洞望去,只见那漆黑的洞口中,倏地冒出了一股烟云,紧接着是一只巨大的身影从洞口里窜出,很快飞到了镇魔谷上空。 “神尊......” 在那麒麟对面高空上的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同时发出了声音,而在高空另一处的鸿乾道人与素冥师太,及轩辕应龙三人,则是面带惊叹之色望着前方不远的那庞然大物。 谷中众人抬头仰天,直观望着头顶上那盘旋飞舞的巨兽,竟有一时呆住了,想来大多数人应该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身形庞大的灵兽吧!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眼下,群妖被逼退到山谷的一角,但见那麒麟摆动着雄壮的身形,气势滔天,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团烟云,大吼一声便是俯身冲入妖魔群之中。 那麒麟宛若一座山体,庞大的躯体卷带着一股强横的气流,轰然砸下入地,地表立刻裂开了几条裂缝,一群妖魔竟是被那股强大的冲撞之力,弹飞入半空中,然后重重的摔下。 接着,一张血盆大口对准在它前头的那些妖魔,一个猛冲咬下,几只妖魔就被它吃进了肚子中,随着它那巨首一个挥甩,一群妖魔被猛烈撞击,四处弹飞。接着,它高抬起一只强有力的巨爪,面对着一群妖魔扑来之际,它那巨爪猛然拍下,妖魔又是竟皆惨死。 就这样,那麒麟在妖魔群之中怒吼着,横冲直撞,所向霹雳...... 没过多久,那麒麟从妖魔群中,一个猛子冲飞入空,巨大的身形遮天蔽日,它在高空来回飞旋着,大口中吐出了一片云雾,只听“咻咻咻”的一阵穿刺响声,无数根冰条从云雾中疾穿而出,向着谷中的一大片妖魔飞射而去,不消片刻妖魔惨死一片。 谷中另一处的双煞鬼王,眼见着那麒麟一路横扫,势如破竹,他当下更是狂啸不已,肩上的两只头颅,左右摇摆并发出“咔咔咔”声响,四只巨眼中皆是发出红芒电光,向着谷中一阵乱射,所射之处皆是山体坍塌、地表断裂,他几乎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 双煞鬼王两只如钳子般的巨手,一张一合间,幻化出一颗颗炽烈的光球,随着他挥甩之势,便如炮弹一样齐发飞射,爆炸巨响连成一片。谷中的众妖更是在他的带领之下,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对面三派的人狂袭而去。 那在高空上的元虚真人,他与四峰掌座五人已飞到镇魔塔残骸的上空,各自祭出手中的仙剑,施展出了强横的仙家术法,但见五人围成一圈,脚下化出一个透明的巨大光盘,仙剑直指苍穹,五柄仙剑同时发出一道豪光,直冲向天并汇于一点,顷刻间在五人的头顶上空,化出一颗巨大的圆形光球,金黄灿灿,犹如太阳那般耀眼夺目。 原来,在那镇魔塔残骸中本就有一处“魔隙结界”,数百年前曾被云华师祖“元清真人”用长宵清影仙剑化作镇魔塔,将其封印,而今镇魔塔已毁,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不得不再次施法,将之封印以解除后患。 只见镇魔塔残骸中那处魔隙结界,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 口子,里面冒出一股股紫黑之气,并有着强烈的闪电光芒四处乱蹿,看不清底下是什么模样,一阵阵鬼哭狼嚎从中发出,原来这谷中的妖魔一**剧增,就是从这魔隙口子中爬出来的。 这时,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五人头顶的上空,那颗金黄灿灿的光球突然迸发出一道光柱,从天而下,直灌入地面的魔隙结界口子中,那道光柱刚好填满口子。 “收!” 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五人同时发声,再次念动法诀,他们中间那道直灌入地面魔隙口子的光柱,光芒更盛,其间还发出“嗡嗡嗡”的鸣响。只看那地面上的魔隙口,突然四围的土地向着中心收拢,没过多久,随着金光的消散,那处魔隙结界已经消失不见了。 眼下,魔隙结界已被封印,便是断了妖魔的后援,虽然谷中那双煞鬼王依旧是发怒般的狂袭,看去似乎势头强盛,但也是蹦不了多久。 不知何时,元虚真人已御空飞至,出现在双煞鬼王的面前,与之平视,双煞鬼王这刻停下了攻击,他口中大喘着粗气,面目发狠狰狞,一对巨目凶恶地射向他前面的元虚真人。 山谷上空,呼啸的狂风卷飞起元虚真人宽大的道袍,猎猎作响,他整个人恍若谪仙一般,尊贵非凡。但看元虚真人神色镇定自若,气定神闲,一股无形中的威严气势逼向对面的双煞鬼王,那双煞鬼王虽是体型巨大,但是面对元虚真人这等擎天架海之人,也不免会被震慑住,忍不住后退了一两步。 此刻,元虚真人手执长宵清影仙剑,立于后背,眼中光芒闪动,他怒喝道:“你这魔头,如此穷凶极恶,休要在此兴风作浪!” “好大的口气,本尊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双煞鬼王面对着元虚真人,凶恶地说道。 元虚真人冷哼一声,道:“想你在镇魔塔中,本可留你一命,而今你等妖魔破塔而出,罪无可赦,本座今日定要叫你形神俱灭!” 他话刚说完,那知对面的双煞鬼王仰天咆哮,声震四野,四只巨目中再次迸发出红芒电光,向着元虚真人那处射去。 元虚真人面对两道红芒电光极速袭来,但看他在高空之上,脚生一圈波纹光环,如履平地,随而不紧不慢,口中念动法诀,周身化出八道白光,后背仙剑未动,只是左手在身前凝结出一道法印。 随着几声撞击之响,双煞鬼王射出的那四道红芒电光,被元虚真人身前的法印硬生生给挡住,元虚真人神态从容,很轻易的就挡下那红芒电光的袭击。 双煞鬼王见此情形,不禁心生大惊,此番这一猛击竟未能动得元虚真人分毫,他身体不但没有偏移,而是稳如泰山一样悬空而立。 立刻,元虚真人袖袍一挥,他身前的法印化作了数圈,凌空飞击向双煞鬼王那处,双煞鬼王难以避之,数圈法印接连撞击在他的胸前,发出了刺眼的火花,巨大的身躯被一股股无形的推力,使得他往后连退数步。 双煞鬼王站稳住身体,又是一个吼叫,那如钢铁般的身躯向前急冲而去,在快要靠近元虚真人那处时,他抡起一只如钳子般的巨手,那巨手上忽地生出一股旋涡气流光芒,从中飞射出刀尖状的激流,猛然向着元虚真人刺去,紧接着巨手跟着砸下,由于速度迅猛,空气中响起了刺耳的锐响。 元虚真人抬眼望去,神态威严,眼看着双煞鬼王发出的数道刀尖状激流冲犯而至,只看他左手顶天,掌中运化一点星光,继而向四周散 射开去,再看元虚真人的手中,已托起一顶圆盘光罩,旋转鸣响,尽数挡下那射击而来的数道刀尖状激流,随着数声撞击响起,高空中光波炸起,摧枯拉朽。 元虚真人刚挡下数道刀尖激流,立马又有一只巨手接踵而至,轰然砸下,只见元虚真人的身影一飘,凌空平移数丈之远,避开了那只巨手砸击。 然而,正当元虚真人身影离开那刻,双煞鬼王的巨手直接插向谷中的地面上,大地开裂,似乎被这股惊天的撞击给震动得摇晃几下,立时光波腾射,轰隆的爆炸响起。随着,双煞鬼王猛一抽手提起,转过他巨大的身躯,又是朝着元虚真人那处奔走去。 不远处的高空上,这刻元虚真人祭剑而出,大展威势,他两手合于胸前,捏诀运气,周遭耀芒腾腾升起,身前的仙剑金光爆涨,悬空竖立,飞速转动并甩出一层层浪花状的光辉,极为炫目。 在他的后背,一圈巨轮光环闪现化出,巨轮光环上即刻有飞剑夺出,一把接着一把,连续不断,随而扭结成一条弯曲的长蛇状,向着元虚真人的头顶上空汇集而去,其间还发出了“乒乒乓乓”的碰撞金属声。 不多时,元虚真人头顶上空,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圈,那是由密密麻麻的飞剑绕集而成,巨圈内则是一片浅蓝色的旋涡,看那气势,乃有摧山倒海之威,奇伟磅礴,睥睨世间。 在谷中的所有人,都是仰头望着高空上元虚真人施展出的那幕奇观,就连在另一边的鸿乾道人与素冥师太、轩辕应龙等人,都忍不住心里暗叹,元虚真人的道法修为已是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这世上怕是再无几人难以与之匹敌。 再看谷中朝着元虚真人奔来的那双煞鬼王,突然停下了奔走的脚步,与元虚真人距离十几丈之远,只看他双臂张开,两只巨手直伸向天,在他那结实隆起的胸口处,霎时睁开了一只红色的大眼,那眼中有着烈焰在腾腾燃烧,立时从大眼中爆射出一股火红色的流体,犹如火山岩浆那般,表面布满了闪电一样的光芒,在“滋滋滋”地作响,又如一条狂暴的火龙,带着一股凶戾之气,似山呼海啸,朝着元虚真人那方奔腾而去。 这时候,元虚真人右手握住身前的仙剑,向着头顶上的巨圈指去,他左手捏诀两指上化出一点星光,贴在剑柄处由下至上,沿着剑身涂抹,只见仙剑中化出一道亮光,连接直巨圈中旋涡的中心处。顷刻间,那由密密麻麻飞剑组成的巨圈,无数飞剑汇集于一处,飞射夺出。 天空下,无数把浅蓝飞剑,汇集成一股强劲的力量,迅疾而猛,潮鸣电掣,与对面双煞鬼王射出的岩浆状流体相互冲撞,随着一阵碎裂的炸响,无数飞剑势如劈竹,岩浆流体被飞剑击得粉碎。 尔后,飞剑再次发起攻击,直射向双煞鬼王胸口的那只大眼中,然后是破体而出,双煞鬼王发出了悲惨的吼叫声,鲜血喷涌,伴随着一声爆炸响起,他那巨大的身躯化立刻为了粉碎,变成青烟消散了。 谷中,妖魔大势已去,群妖已被三派的人斩杀了大半之多,而剩下的一小部分,皆是目睹了双煞鬼王的毁灭,都是纷纷仰天悲鸣,哀嚎连连,似乎在为它们的首领而发出悲痛之声,随后都是张牙舞爪,暴戾之极,做最后的反抗。 没过多久,在云华剑宗、昊清宫与神烈堂三派一番竭力斩杀之下,镇魔谷中约摸一千多只妖魔,全部被尽数诛灭。这刻,谷中妖魔之乱,总算是得以平息。 ------------ 第一百四十三章:入侵云华 镇魔谷妖魔歼灭后,云华剑宗与昊清宫,及神烈堂三派查看了众弟子的伤亡情况,由于妖魔的数量巨多,所有人都是消耗了不少元气。经过一番的查看,有十几名弟子身亡,二十几名弟子受了轻伤,所幸无大碍。 就在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后,殊不知一场更为毁灭的危机正悄然降临,一场严峻的考验等待着他们,他们能否顺利的渡过这场难关,且看下面慢慢道来。 远处,一道光芒正朝着镇魔谷这边急速飞来,镇魔谷中所有的人都是抬头望去,只看御剑飞来的是尹仲轩,他神色慌张,也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待落地后便是急匆匆向着元虚真人这处走来。 “师尊,大事不好了,天暝邪教的人攻上山来了!” “什么......” 这刚平息了镇魔谷妖魔,不料又一次危机降临,谷中的所有人再次震惊,竟皆失色,一阵慌忙之中,只听得有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虚真人神情凛若冰霜,他看着尹仲轩,难以置信地道:“邪教来了多少人,现在情况如何了?” 尹仲轩面露苦色,焦急地回道:“回师尊的话,天暝邪教几乎是全教出动,现在已经是攻破了山门,朝着青云峰的方向杀来,还请师尊赶紧定夺!” 这会儿,在场中的轩辕应龙,他憎恨地道:“想来这破坏镇魔塔上的法阵,导致妖魔倾巢而出,决计和邪教脱不了干系!” “这果真是邪教的阴谋,真是诡计多端......”站在一旁的素冥师太微有叹息地说道。 而在此刻,站在人群中的顾南云,他已注意到尹仲轩的身影,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从尹仲轩开始陷害他时,这一连串的事想必定和尹仲轩有关系,可苦于也没任何证据,顾南云一时也不知要从何着手。 眼下情形,迫在眉睫,顾南云也没时间去细想,但听得元虚真人道:“如今形势危急,大家随我赶紧前往青云峰。”说罢,镇魔谷中所有的人,皆是御空而起,朝着青云峰的方向飞去。 青云峰。 天暝圣教与雷霆谷两派大举攻山,犹如一股山洪爆发,汹涌咆哮,让人猝不及防,丧胆亡魂,大批的势力从山脚下狂袭而上,一路势如劈竹、云涌飙发,而所过之处,更是杀戮横生,腥风血雨。 两股势力一同倾覆而至,云华山门被攻破,白玉广场上已乱作一团,刀光剑影炫目夺射,喊杀之声越来越响,不时还有绝望的惨叫声连连发出。那往日如人间仙境一般的云华山,已被一片血腥所笼罩,恍如人间地狱,就连晴朗的天空,似乎被这股杀伐所影响,这时也都暗沉了下去。 云华剑宗五峰的所有弟子,在十几个掌事之人的带领下,他们虽是奋勇抗敌,但是面对天暝圣教与雷霆谷这两大强劲势力,也是被逼得节节败退,不多时全都退到了清华殿门外,而天暝圣教与雷霆谷两派势力,纷纷跨越过了白玉广场,紧追其上,最后是把云华五峰的弟子给团团包围住。 这刻,原本混乱的打斗声与喊杀声停止了,天地间一片安静,静得出奇,让人害怕,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无比的压迫。 在清华殿前的广场上,都是站满了天暝圣教与雷霆谷两派的弟子,一直延伸到石阶处,乃至于白玉广场上,皆是他们的人,可见人数何其之多。 而云华五峰的所有弟子,总共加起来人数不过才是他们的一半左右,可谓悬殊颇大,彼众我寡。 “哈哈哈......” 不远处,从天空下的某处传来了一阵大笑,只听其声不见其人,那笑声雄浑霸道,响彻周围四下,仿佛是一个魇(yǎn)梦那般的可怕,但看清华殿前的云华五峰所有弟子,听到那笑声皆是面色惨白,心胆发虚,又是群龙无首之际,场中出现一阵骚乱,敌人还未攻上,就已自乱阵脚。 随着,那笑声戛然而止,在不远处的天空下,出现了差不多三十道光芒,一起朝着清华殿的方向纷至沓来,随后都是御空而至,降落在清华殿前的广场之上。 云华五峰的弟子皆是瞠目结舌,只见来人是天暝圣教教主北野墨,以及教中四大圣使、五方护法、十二旗主等人。除此之外,还有雷霆谷的三名坛主与关宏盛的弟子袁广,包括那身穿玄色长袍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也都相继到场。 “住手!你等邪教妖人,休要在此放肆。” 一声断喝从天而降,决绝有力,清华殿前广场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仰天望去。 这时候,元虚真人与四峰掌座,门中四大长老、鸿乾道人及素冥师太,轩辕应龙等人,一同率领三派一干重要人物已经赶到。 那在地面上的云华五峰的所有弟子,见到掌门师尊与四位掌座及一干重要人物赶来,面上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以为得救,随即纷纷向着清华殿的两边撤去,把中间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只见着几十道光芒,从清华殿的金顶上空接连飞下,朝向地面清华殿正门前的通道上降落。 尔后,两方势力各据一边,雄峙对立。 元虚真人这边人,都是望着对面的人来头不小,势力庞大,实力远超乎他们的想象范围,纵观整个局面,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住,身处于这等窘境中,只怕是连一只飞鸟也难以逃脱,看来今日要有一番生死大战了。 元虚真人深深呼吸,镇定心神,不想今日祸起萧墙,邪教势力大举入侵,可谓是一波平息一波又起。如今这局面,只怕是云华剑宗这几百年来最危急的时刻,想他身为一派之掌,纵是如此,也绝不能让历代祖师开创下的这份基业毁于一旦,如是那样,那他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此间,在人群中的顾南云,他望向对面的邪教中人,一眼就看到了朱雀的身影,两人的方向刚好面对着面。在顾南云的眼中,朱雀依旧一袭朱红裹体,娇艳的面容白皙如瓷,可那原本一张魅惑的脸,忽然少了些凛然的傲气,却多了几分柔情。 这一刻,朱雀也把目光投向了顾南云那处,清丽的脸庞似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但看她那眼神饱含着真切与温热,一股说不出的情意流淌溢出。 顾南云只觉朱雀那眼神,火辣辣的射来,让他微有窘迫,于是别过了头,不再看她,可心里不自觉的会想起他与她初见面时的情形,以及在摩沼幻境中发生的那些事。 朱雀与他虽隔了一小段距离,但这距离就像是条难以跨越的鸿沟那般,两个人各处一边,也就注定了彼此的归宿,永远对立的位置,在朱雀心中,而今顾南云近在迟迟,但是她感觉却离得好远、好远...... 话又说回来,在天暝圣教那边,站在最前面一排的三十来人中,居中的北野墨一身墨黑长袍,一头白发妖异而银白,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骄横的气焰,震慑逼人,一双血红的眼睛,暗藏杀机,翻涌夺射,让人看之不寒而栗。 北野墨走向前几步,凝视着对面的元 虚真人等人,他神态舒适,负手而立,随后开口道:“真是没想到啊!今日我教上了这云华山,昊清宫与神烈堂两派的人也都来了。” 北野墨说完后,在他对面的鸿乾道人面露微笑,轻点了一下头,而在一旁的轩辕应龙,则是“哼”了一声,一双怒目射向于北野墨。 接着,对面的北野墨继续道:“如今这正道三大领袖之派,齐聚云华山,我天暝圣教何德何能,竟能有此机会与你们三大派于此相会,实在是荣幸之至!” 他说完后,场中的元虚真人泰然自若,道:“阁下莫非就是北野教主了,世人都说北野教主雄才大略,杀伐狠辣,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北野墨一听,仰头清笑,他拱手道:“掌门真人缪赞了,自从多年以前在下曾与真人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又见您风采如昔,依旧是道骨仙风,不同凡响,真是不胜欣慰。” 就在说话间,元虚真人等三派的人,他们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对面雷霆谷的人,心中都是震撼不已,表情更是惊讶至极,一时间场中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想那雷霆谷的人,怎么会和邪教混在了一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雷霆谷已经叛离了正道,与邪教相互勾结在一起,只是,他们却没有看到雷霆谷的掌门擎钧上人在场,这又是何故? 这会儿,从对面邪教那边,走出了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偏瘦,身穿雷霆谷服饰之人,那人是雷霆谷赤羽坛坛主卢鹰。 但见卢鹰眼中闪出一股阴寒,脸上也是显露阴狠的神色,他随即望向元虚真人,笑呵呵地道:“元虚掌门,我们好久不见呐!” 元虚真人实在难以相信,他瞳孔收缩,冷然道:“卢坛主,你们......这是为何?” 他说罢,那站在对面一排人中的玄武,这刻也跟着嬉笑道:“我的元虚掌门,这还用问嘛,雷霆谷现在可是我圣教的盟友啊!” 元虚真人这边,站在一旁的萧正阳怒不可遏,一手指着对面的卢鹰道:“卢坛主,他说的可是真的?” 卢鹰很爽快的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丢不丢脸,道:“那还有假,当然是真的!” 随着卢鹰的话刚说完,云华剑宗与昊清宫,及神烈堂三派的人,都是纷纷指责雷霆谷与邪教沆瀣一气、朋比为奸等等之类的言语。 紧接着,又听到云华剑宗的端木琪喝道:“与其说是邪教的盟友,我看你们实则是甘当邪教的爪牙,简直是厚颜无耻!” 元虚真人原本还以为雷霆谷一派有什么苦衷,如今看这情形,也令他不得不相信,雷霆谷真的是叛变了,心中不禁痛惜起来,他怒道:“想你雷霆谷也曾身为正道中人,而今离经叛道,与邪教妖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这时,只听着对面的北野墨“哈哈”狂笑了起来,他看向了身后一个身穿玄色衣袍,带着面具的神秘男人,道:“老兄,你也该是时候与这些正道门派的人打个招呼了。” 北野墨话刚说完,在身后那神秘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身上散发出一股沉稳的气息,倒显得那神秘男人城府颇深,内敛而神秘。 随后,元虚真人这边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那神秘男人的身上,倒想看看他究竟是谁? 场中这下安静了,就在所有人注视下,那神秘男人抬起了一只手,将他那戴在脸上的黑壳面具缓缓摘了下来。 ------------ 第一百四十四章:何为正邪 随着那神秘男人的面具摘下,云华剑宗与昊清宫,神烈堂三派的人都是睁大了眼睛,那神秘男人不正是雷霆谷的掌门擎钧上人又是谁? “你......真的是你,擎钧掌门!”元虚真人神情又惊又恨,一手指向擎钧上人说道。 只看擎钧上人挺立着身躯,依旧是霸气凛然,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他与天暝圣教勾结而有所羞赧(nan),反是直率地道:“诸位道友,好久不见。” 在他对面三派的人,都在嘀咕着这擎钧上人还真是厚颜无耻,投靠了邪教说话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这刻,在场中的轩辕应龙疾言厉色,立即斥道:“住口,无耻小人!没想到你会与邪教勾结在一起,企图颠覆我正道,妄你还身为正道中人,真是其心可诛。” 在轩辕应龙一阵暴喝下,那对面的擎钧上人,只是充耳不闻,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在他的心里,既然自己已决定叛离了正道,那就索性干脆点,哪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轩辕应龙目光紧盯着他,道:“你为何笑?” 擎钧上人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他眼前那高大雄伟的清华殿,脸上带着些嘲讽之色,又似在感叹,道:“今时不同往日,正道又如何,邪道又如何,这世间是正是邪谁又能分得那样清楚,都不过是人心所向罢了。” 众人眼看着擎钧上人说得那样轻松坦然,都觉他已经是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在场中的鸿乾道人神态威仪,当下怒道:“擎钧逆贼,休得在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接着,那站在一旁的素冥师太,横眉竖眼,也跟着道:“你既入了邪道,其心不正,就是天理难容,我等正道定不会放过你这卑鄙小人。” 素冥师太话刚说完,她对面的北野墨脸上显出一丝玩味,不屑地道:“这位想必就是昊清宫的素冥师太了,师太所说的‘天理’?不过是你们这些人心中自以为是的托词而已,在本座看来,你们就是拿着这些所谓的真理作为欺世盗名的幌子,真是可笑至极!” 面对北野墨这番说辞,元虚真人不知道这魔头为何会有如此的偏见,他指责反问道:“你等如此执迷不悟,难道要让你们这些妖人,到处杀伐、祸乱天下、危害苍生,这就是你们认为正确的?” 北野墨听着元虚真人这番质问,他脸上显得不以为然,可眼中却逐渐冒出了一股狠辣之色,可以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有些激愤,只听道:“这数百年来,我圣教一直是受到你们各大门派的驱逐和歧视,常常给我们冠以‘妖人’的身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难道这就是你们认为对的?”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如今这世道,本座只会感到这世间的不公和压迫,欺辱与黑暗,简直是令人作呕,为了我圣教的自由和存在的价值,本座想要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去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光明。为此,非常时期当然就要用非常的手段,而这一切,都是被你们给逼的!” 北野墨说得理直气壮,句句掷地有声,但是,他这些话,在元虚真人等人眼中,不过是在强词夺理而已,毫无意义。 接着,元虚真人道:“若你邪教不为非作歹,我正道定不会对你们行那恃强凌弱之事,还是希望北野教主你能够迷途知返,方能走上正途。” “哈哈!”北野墨狂笑一声,他邪魅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仇恨,红瞳中射出凌绝的杀气,随即冷哼道:“想你们正道之人,高高在上,自诩天道正义,说什么仁心仁爱、实则是道貌暗然,满口的谎话连篇,内心卑劣险恶,却行奸恶之事。” 他脸上闪出一抹悲凉之色,似乎回忆起了多年的往事,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几分,又道:“我的妻子,就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人给打杀了,看着她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你们能 知道失去挚爱的痛苦吗?她是那么善良的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她为你们这些正道付出沉重的代价,难道这就是你们正道所行之事?” 在北野墨的对面,三派所有的人都听着他说起这段往事,谁又能想得到,他们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原来他也有柔软之处。只是,众人都很理智,不管以前这北野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是邪道之,断然不能对他心存怜悯之心。 没过一会儿,安静的场中,对面雷霆谷的卢鹰,他微躬着身子走到了北野墨的身旁,道:“北野教主说得没错,卢某也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早就想与他们撕破脸皮了。” 卢鹰说完后,场中云华剑宗这边的6君崖踏出了几步,他侧目而视,对着卢鹰道:“曲意逢迎的小人,难道你雷霆谷叛变,也是因为我等欺压了你们不成?” 还未等卢鹰开口,擎钧上人抢先开口道:“6掌座说得可没错,想我雷霆谷一门,香火盛旺,历史久远,比起你云华剑宗可要早上几百年。”他微有叹息,又道:“而今我雷霆谷的声名与威势,却还是仅次于你们正道三大领袖之末,老夫又岂能甘心!” 就在擎钧上人说完后,这下,云华剑宗与昊清宫,神烈堂三派的人,现在都已经明白雷霆谷为什么要叛离正道了,原来是为了争名夺利。 尔后,6君崖叹息一声,这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想到竟有人还把它看得如此重要,甚至不惜甘入邪途,他反问道:“擎钧掌门,难道排名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擎钧上人道:“如今我雷霆谷在这江湖中,日渐式微,老夫身为雷霆谷的掌门,自是有责任扛起光复门派的重担,如不能将门派扬光大,又怎能对得起我雷霆谷的列位师祖。这数年来,老夫苦心经营,却还是被你们三派强压一头,唯有除掉你们三派,我雷霆谷才有出头之日。”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云华剑宗四大长老中那曹达含怒道:“擎钧恶贼,你真是为正道所不齿,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争名夺利的奸邪小人。” 曹达说罢,擎钧上人不怒反喜,他“呵呵”笑道:“对了,事到如今,有件事也就一并给你们坦白吧!” 云华剑宗等三派的人,不知道他要搞些什么花样,这时元虚真人问道:“有什么事,你且说吧!” 擎钧上人面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道:“还记得数年前,你们云华剑宗丢失的那‘天元锁’吗?” 对面的众人一听之下,即可恍然大悟,元虚真人神色诧异,冷声道:“原来是你把‘天元锁’给偷走的?” “不错!是老夫派人偷走的。”擎钧上人回道。 随后,那站在他身后的雷霆谷紫电坛坛主洪奎走了上来,一脸奸邪地笑道:“数年前的那日,可真是凶险重重,为了能拿到天元锁,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险些命丧于镇魔谷啊!” 这刻,场中的尘冰大师面容冷峻,她恶狠狠地道:“原来你们早就有计划了,如此处心积虑,真是狡猾至极。” 擎钧上人淡然地回道:“数年前,老夫原本以为只要偷走了天元锁,那镇魔塔中的妖魔就会破塔而出,好让你等与妖魔相互残杀,然后老夫便可攻山,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你们还留了一手,居然用法阵将镇魔塔给镇压住,导致老夫的计划落空。” 他又道:“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雷霆谷与天暝圣教两派结盟,铲除你们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如此大言不惭,纵使你两派联合而起,难道我等还怕了你们不成!”对面场中的萧正阳怒道。 紧接着,站在萧正阳一旁的神烈堂卫疆道:“所以,今日镇魔塔上的法阵被毁,也是你们一手策划好的,待我等与妖魔缠斗之际,你们好大举攻山,是与不是?” 当他的话刚问完,那在对面人群中的雷霆谷关宏盛,就挺着 一个肚子走了出来,望着卫疆笑呵呵地道:“卫堂主说得没错,这破坏镇魔塔的法阵,可以说是我们做的,也可以说不是!” 卫疆不解,遂问道:“关坛主,此话怎讲?” 关宏盛一副得意之色,眼神朝着他对面人群中的顾南云那处瞄了一眼,随即道:“这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们门中的一位弟子啊!要是没有他的帮忙,镇魔塔的法阵怎能会破,又怎能里应外合,来个大举攻山呢?哈哈哈......” 关宏盛一语既出,对面的众人皆是惊呼不已,一片耸动,纷纷都把目光投向了顾南云的身上,这让他一下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其间不时听着有人吵嚷道:“果然是他,之前还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又听有人道:“还请元虚掌门,杀了这个叛徒......”面对着众人的议论和斥责,场中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顾南云再次被推向风口浪尖,陷入了逆境之中。 于此同时,那在场中的宋北落、白昭策、叶岚婧、楚志川、江尧与贺兰儿等人,几人心里有着不详的预感,面上露出焦急之色,都为顾南云捏了一把汗。 再看向对面的朱雀,当她望着那些人都是纷纷把矛头指向顾南云时,也开始担忧起来了。她知道,这次攻打云华剑宗的计划,顾南云只是一个替死鬼,而真正破坏镇魔塔法阵之人,连她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雷霆谷在云华剑宗里安插了一个弟子,由其作为内应。 但是,朱雀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雷霆谷的人要至顾南云于死地,想来他一向和雷霆谷的人并无仇怨。细想之下,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破坏镇魔塔法阵的弟子与顾南云有仇恨,所以这才假借此机会陷害他,让其陷入万劫不复。 这会儿,对面云华剑宗那边的人一片喧嚷不休,场中的元虚真人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他道:“诸位,虽然顾南云有着不可推脱的嫌疑,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关宏盛说的那名弟子到底是谁,所以,请大家安静下来,待本座问个清楚,再行定夺也不迟。” 随着元虚真人的话音刚落,场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元虚真人望向对面的关宏盛,冷冷地道:“关坛主,你说,那名弟子到底是何人?” 元虚真人神色威严,直逼向对面的关宏盛,那关宏盛收住了笑容,目光朝着顾南云那处看去,一手指向于他,道:“顾南云,我看你还是承认了吧!” 随着关宏盛的指认,对面的元虚真人等众人,皆是哑口无言,现在都是深信不疑,一致认定顾南云就是破坏镇魔塔法阵之人。随后,有数名云华弟子便把顾南云给围住,只等着元虚真人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拿下。 顾南云再次遭人陷害,心中气愤不已,难道今日他就要蒙受不白冤屈,受到青云门的严酷刑法,含冤死去?他望着关宏盛怒吼道:“你这卑鄙小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于我?” 场中站在一边的宋北落,眼看形势极为不妙,他看向关宏盛那处,道:“关宏盛,你说顾南云是你安插在我派的内应,但是你为何却要将他出卖?而且,他既与你们有所勾结,为何不逃之夭夭,反而是折返回来?这分明就是你们栽赃陷害,你若不从实说出,今日我定饶不了你!”说罢,只看他面容冷厉,一股怒气再也抑制不住,犹如火山一般,随时都要喷出来。 关宏盛眼看着宋北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不慌不忙,道:“宋大侠,你别急嘛!这小子只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试问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我留他有何用?倒不如全部说出来,好让你们替我解决了他。而且这小子阴险狡诈,又是云华弟子,今日可以背叛云华剑宗,难保他日你不会背叛于我。” 他又道:“至于他为何不逃,反而是折返了回来,我看他多半是现了我只是利用他而已,又怕我将他灭口,一时也找不着其他路可走,所以自然就回来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再受冤屈 关宏盛话刚说完,方才宋北落提出的问题也是众人的所想,如今听着这他番说辞,定不会有假,先有方候与冷萱二人指认顾南云,后有关宏道出实情,而顾南云现在的处境,怕是性命堪忧,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场中的宋北落,他脸色惨白,沉默了下去,只把目光朝着顾南云那处看去,眼中闪现出痛惜之色,难道他这弟子果真如关宏盛所说的那样,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实在难以相信会是这种结果。 随着,那在对面的宏盛倒摆出无奈之色,说道:“哎呀!你小子也别怪我无情,我让他们先杀了你,也省得你日后怀恨在心,找我报复,这就叫兵不厌诈,懂了吗?” 在场中被数名云华弟子给围住的顾南云,看着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内心无比的挣扎,他一时心神也乱了,只得对着关宏盛那边愤恨地道:“你这狗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此含血喷人,你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嘿嘿,老夫我就是要遭到天谴,也得等到你先我一步,怕是你今后再也看不到咯!”关宏盛风轻云淡地说道。 站在关宏盛不远处的朱雀,她一双目光投到顾南云那处,脸上神情满是焦急与担忧,早已激起怒火的她,欲要上前将那关宏盛给杀了,可她身子刚要动,就被身旁的青龙拉住,并且给朱雀使出一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冲动行事。 北野墨站在朱雀等人的身前,此番朱雀这一举动,他自是未曾觉,很难想象如果北野墨看到了这情形,不知道局势又会有怎样的变化。 就在此时,对面的元虚真人面容冷厉,十分恼怒,他转身望向了顾南云那处,道:“你个孽障,而今真相大白,你如此大逆不道,与那妖邪有何分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话刚说完,站在一边白昭策、叶岚婧、楚志川、江尧与贺兰儿等人,脸上都是又惊又急,赶忙走到了元虚真人的面前,替顾南云求情起来...... 场中的轩辕应龙与素冥师太,两人看着白昭策、叶岚婧及楚志川冒险再次为顾南云说情,他们面上都有微怒,心里叹息这些不知轻重的年轻人,仅凭自己的一腔热血行事,迟早要闹出大事。 而说到一直站在边上观看的林旭,他两次看着叶岚婧冒险为顾南云求情,心中在担心她的安危之时,不免有些怅然,想想他对叶岚婧的这份情意,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既然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你们几个若还在替这逆徒求情,可别怪本座把你们一同论罪处置!”元虚真人冷哼了一声,对着他几人说道。 元虚真人眼见着五人依旧没有退下,态度强硬,当下心中更是气急,这难道都要造反了不成,他双目微闭着,神情颇有疲惫之色,只是淡淡地又道:“来人,把这企图犯上的五人拿下。” “等一下!” 顾南云大叫了一声,止住那些欲要上前的云华弟子,他面向元虚真人跪在了青砖上,低声道:“这一切都是弟子引起的,罪不至他人,还请师尊放过他们五人。” 尔后,顾南云又把目光望向了白昭策、叶岚婧、楚志川、江尧与贺兰儿等人那处,神情浮现出感动之色,道:“南云何德何能,此生能有你们这样的知己,我已心满意足。若你 们还在执意为我犯险求情,那样只会增加我的罪恶感,我会良心不安的,你们就别管我了。” “二弟......顾师弟......小云......”白昭策、叶岚婧、楚志川、江尧与贺兰儿等人,脸上都是不忍之色,一同出了声音。 这时,元虚真人摆摆手,示意先前那些欲要上前的云华弟子退下,随即他望着顾南云,再次问道:“顾南云,本座问你,你与雷霆谷勾结,私自破坏镇魔塔上的法阵,引来邪教大举攻山,企图密谋造反,你可知罪?” “师尊,这一切都是他们栽赃陷害于弟子,如今弟子蒙受不白之冤,难以昭雪,又岂能知罪!”顾南云面容坚毅,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 元虚真人此刻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那些在周围旁边的人,更是一阵谩骂不休...... 另一处,那一直待在人群中观看的尹仲轩,一双桃花眼微眯起,嘴角扯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眼中钉就快要被除掉,他心底里自是志得意满,想想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再招惹他! 随着,他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走到了顾南云身边,怒指道:“你这个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还敢顶撞师尊,真是胆大包天。” 顾南云抬起了头,一双猩红的双眼直盯着尹仲轩,心中一下就想起了什么,他神情变得痛恨起来,于是赶忙道:“是你......就是你!你与雷霆谷密谋勾结,诬陷于我,先前就是你把我骗到青竹林去的,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住口!事到如今,你犯下弥天大祸,不认罪也就罢了,反倒诋毁起他人来了,真是不知悔改。”元虚真人勃然大怒,声震四下,众人都被震骇住。 在那对面的雷霆谷与天暝圣教的所有人,眼看着此番形势,顾南云是犯了正道与云华剑宗的大忌,今日必然是非死不可了。 只听着元虚真人又道:“这几年来你在我云华剑宗,一直是待你不薄,不曾亏待于你,如今做出这叛逆之事,今日本座就要清理门户,留你不得!”说罢,元虚真人立刻挥剑而起,欲斩杀顾南云。 顾南云一个人跪在地上,他面色淡然,此刻心很平静,想想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人世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那么......他也认了,于是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元虚真人那一剑斩下。 就这那一瞬间,场中的白昭策、叶岚婧与楚志川,江尧和贺兰儿,还有他的师父宋北落,以及在那对面的朱雀,都是面色惨然,心急如焚,以为顾南云真的是在劫难逃,命陨于此。 “且慢!” 正当元虚真人挥剑斩杀的那一刻,突然被场中的秦玄良声音给止住了。 众人微有惊讶,都把目光朝着秦玄良那处看去。 只见着秦玄良从人群中走上几步,来到元虚真人的面前,他沉声道:“还请掌门师兄息怒,我看暂且先留顾南云一命,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且先一致对外,共同抗敌,这事延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元虚真人收回手中的仙剑,他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依秦师弟之意,先行留他一命。” 随着,元虚真人扭头看向顾南云,目光微闪,只 见他袖袍一挥,周身微有光芒萦绕,手上伸出了两指,口念法诀运起指法,一道黄芒从他两指间出,宛若一根黄线,立即缠绕上顾南云的周身。 “啊!” 顾南云出一声嘶哑的呼声,那黄线便把他整个身子给缠住,随着元虚真人的手指催动下,那根黄线紧紧的将他拴住,使其不得动弹。顾南云没有反抗,只是感觉周身的那些黄线,似乎要把他的皮肉给勒得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待困住顾南云后,元虚真人开口道:“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拖入清华殿,待此番歼灭邪教妖人后,再行处置!” 随后,几名执法弟子走上前来,将被困住的顾南云带进了清华殿中,在场中的宋北落、白昭策与叶岚婧等人,此刻都是大松了一口气。虽然顾南云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可接下来要怎么才能救他,几人也是深感苦闷。 再说到他们对面的天暝圣教与雷霆谷两派,那在场中的白虎听到了元虚真人方才之言,不免心生气愤,他一双怒目圆睁着,吼道:“元虚掌门真是好自信呐!你想要歼灭我们,我看你们是在做梦。” 紧接着,两方的人再一次对峙起来,蠢蠢欲动。 在场中的尘冰大师走了出来,对白虎喝道:“废话少说,你等妖人阴险毒辣,竟趁我派不备,大举攻山,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白虎“嘿嘿”一笑,凶道:“你就是流云峰掌座尘冰大师,这话说得够绝,那本使倒要看看,今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这时,对面场中的素冥师太也走了出来,道:“自古邪不胜正,今日我三派若不能将你等歼灭,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哈哈哈!” 素冥师太话刚说完,对面人群中走出了地阴先生的身影,他道:“师太,你还是听老道一句劝,若今日你们愿意归降于我圣教,我等也绝不为难你们,也可免除这血光之灾,岂不更好?” 素冥师太不答,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对面地阴先生那副嘴脸,似乎懒得再与他理论下去。倒是人群中的苏明远开口道:“呸!一帮不要脸的奸邪之徒,我等就是战死,也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地阴先生阴寒一笑,回道:“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他话刚说完,众人中的圣教十二旗主之羊贡,此刻走到了北野墨的身旁,拱手拜道:“还请教主下令,好让我十二旗众教众,杀掉这些正道之人!” 北野墨听着羊贡的话,微点了下头,示意羊贡先行退下。尔后,他看向与自己并齐站着的擎钧上人,道:“擎钧掌门,正道气数已尽,今日你我两派联手,便是能稳操胜券。” 擎钧上人眯起双眼,道:“教主说得没错,我雷霆谷誓与圣教共存亡,为了这刻老夫已经等很久了。”他又看向了对面的元虚真人,对其道:“元虚掌门,这正道领袖的位置,你也该是时候让位了。” 元虚真人面对着对面直逼而来的胁迫,他泰然自若,冷声地回道:“擎钧恶贼,只要有本座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颠覆我正道!” 说时迟,那时快!两方势力也无须再多言,立刻就展开了激烈的攻击,一场正与些邪的较量应运而起,群雄对决,亦是风起云涌,是胜是败,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