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集 评论的地方。 ------------ 第一章 ――――---------- 写在看文前,大家看文的亲们请不要留言说这本书在抄什么《穿越之绝色王妃》,看到这个,我愤怒得想要抓狂。这本书都是09年在红袖解禁发过来的,去年写的了,竟然被人说成抄人家2010年新发的书,偶真的要吐血了,这都啥事啊。偶要重审,偶是正版,偶都米声讨盗版的,竟然被人说成无耻的抄袭者,这年头,沉默注定是被人彻底忽略的,偶不要再沉默,偶出来吼吼…… 咳咳,吼完了,好了,大家看书吧。接下来彻底地忽略我吧。 ―――――――――――――― 夜,很静。月,弯弯的挂在天边,淡淡的金黄色。凉风轻轻吹过,窗外的树影斑斑驳驳。白色的窗帘,在阵阵抽泣声中显得那么忧伤。刺鼻的过氧乙酸味充彻整个房子。我转头,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无奈的摇头,随后跟着护士们走了出去。 我望着床,那白色的床单轻轻盖住了那具身体。妈妈扒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爸爸轻轻地搂着妈妈,在他苍老的脸上,也是泪流满面。我的记忆里,爸爸一直是这样坚强,那年他高血压复发,我依然看见爸爸凄然的笑。今天,他却哭得那么无助。我伸出手去想要抚去爸爸的泪,但我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我看到看已的手穿透过去。 我紧紧的捏着手,想哭,却落不下一滴泪。原来,鬼是没有眼泪的。我记得小时候,子健说过,就算他变鬼了也不会哭的。轻轻笑了,子健,就算你变鬼了想哭可能也哭不出来了。 我看了下子健,他没有落泪,但我看到他哽咽得发抖。他的双手也紧紧握着,可能太用力了,他的关节苍白。 子健,好好照顾自己,帮我照顾我爸妈。我在心底对着子键说。 子健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对着我的方向轻轻地说了声,甄泠,你安心的走好,伯父,伯母我会照顾好的。 我还是要面临这样的生离死别,原本以为肝移植手术成功后,我不用面对这样的绝别。但一切皆是命数,我其实并不害怕死亡,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荀子・礼论》中有这样一句。人生如梦,生老病死不过是人生中的过程,我只是早早地走到了终点。 其实我的人生也很美,有着疼爱我的爸妈,还有最关心我的子健,我并不觉得死亡是一种悲凉,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相信,在那里,莲花遍地开,清香扑鼻,在这里死去的人们在那边拈花微笑。 人生如梦幻,无论何事物,受已成念境,往事不复见。我走了,爸,妈,子健,我在那边挂念你们。 我的身子轻轻地飘了起来,爸妈的哭泣声越来越远,直到我听不到。 头渐渐地痛着,意识慢慢回来。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古雅的房里,紫檀木的床,丝绸的被子,古典的桌子。我眨了眨眼,脑子里第一个问号?这里,是哪里? “你醒了。”一声温雅的男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哇!好俊朗飘逸的男子。一身白衣,恍如不属尘世般的出尘清逸,一双黑眸如大海般清湛悠远。头发高高盘起,俊美的脸上,如玉般温润。 我傻傻地看着他,忘了之前脑海里的凝问,这世间怎么还这样温煦如水的美男子,真是太难得了,想到这,忍不住多看两眼,上下看了一翻,不对,他……他穿的是白色长袍,那,那是古代的衣服。我眨巴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伸长脖子再看,没错,那真的是古代的衣着打扮。 愣了,傻了,我,我不是死了么?我抬起手,用力地往大腿上一掐,疼,好疼啊。眼里几许泪花闪闪发亮,痛死我了。 白衣美男子见我愣愣地掐自己,眉毛轻轻地往上扬起,声音如流泉般响起,“姑娘,你没事吧?”清悠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关心。 “没事。”我条件性地应了声,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我明明是死了,怎么会痛呢?莫非―― 想到这,我掩饰住内心的狂动,故作镇静地问他,“呃,这位公子,请问这里是哪里?现在什么年代?” “这里是大景王朝,现在是银丰十七年。”白衣男子淡淡回答,声音让人如浴春风。 “什么――”一声大叫后,我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而且还穿来了一个架空的朝代,这,这也太扯了,明明死了的人,怎么还穿越了,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我的眉,深深纠结着。 ------------ 第二章 姑娘你没事吧?”面对我一脸震惊,白衣如水的男子再次关心问道。 “没事,我只是一时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我傻笑着,没事才怪,这样奇异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能不惊叫吗? 白衣男子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人移不开眼。他和煦的声音再度响起,“这里是一座清静的庄园,四面临山。昨夜我从山上经过,发现你躺在路旁,晕迷不醒,便把你带了回来。大夫说了,你的身子不碍事,只是心疲劳累所至才晕迷,休息过后便没事了。”他细心地解释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谢你,我叫甄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个白衣男子不但长得好看,人也特别好,几句话下来,就知道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个朋友,甄泠我交定了。 “我叫南宫墨,甄姑娘怎么会晕迷在路旁?”南宫墨问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他呢?想到这,秀眉蹙紧,双眼飘忽。南宫墨见我这样,还以为是触及我的伤心事,不愿提想呢。 他淡笑说,“甄姑娘,若不方便说那就不说吧,在下没有其它意思。”南宫墨的始终是一副礼貌温雅的神情。 “不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方便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事情是这样的,三日前,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了,家里穷,没钱葬爷爷,我便在街头卖身葬父,可是,可是,小女子命中凄苦,被山贼强行抓了去,差一点就让贼人污辱了,多亏我福大命大,几翻折腾之后,终于逃了出来,可这天下之大,一时也没个去处,我一路走来,由于肌饿劳累,所以半路中晕了过去……”说完,不忘在眼里挤几滴泪,说得越惨越好,这样,我就有了落脚的地方了,在这古代人生地不熟的,我要为自己找找路子。 不知南宫墨信了没有,他神情还是淡淡的温雅,看不出有什么怀疑。“既然这样,甄姑娘以后就住下吧,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管家跟五个丫头,我一般住不久,这园子也就是他们几个在打理。希望你能安心住下。” “谢谢你,南宫墨。”话一出口,我好像觉得不对,这里是古代,男人好像对陌生女子直呼姓讳有所禁忌。转念一想,我一脸堆笑地问,“你不会介意我叫你南宫墨吧?” “不介意,甄姑娘你好好休息一会,等下我让丫环们送些吃的过来,在下也不打扰了”南宫墨温煦一笑,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端在食物,衣服,跟热水之类地走了进来。她们把食物放在桌上,几个丫环把水提至屏风后面,一时间,房里热闹极了。 “小姐,这些是公子吩咐的饭菜,请小姐慢用。”一个稍为年长的丫环说。 想不到这南宫墨还这么细心,不但准备了饭菜,连洗澡水都打点好了,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加好几分。 “谢谢,你们也一起吃吧。”看着这满桌的饭菜,一下觉得特别饿,我坐了下来,不知道她们吃了没,也叫她们一起吃。 “小姐,您慢慢吃吧,奴婢们都已吃过了,奴婢们不打扰小姐用膳了,小姐一会吃完了,可以叫奴婢,奴婢在门外侍候。”说完,几个丫环跟着她一同退了出去。 “喂……”我想要告诉她们,不用在外面等了,可我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外面去了。看来这南宫墨应该是个有钱人家吧?大口地嚼着饭菜,心里美滋滋的,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个死后重生的,看来是福上加福了。 爸,妈,子健,我现在很好呢,如果你们知道我没死,而是穿越时空了,你们肯定打死都不信吧。 ------------ 第三章 吃完后,刚才的那群丫环莲步走了进来。心里不禁感慨,真的是‘训练有速啊‘。为首的丫环说,“小姐,您吃饱了,让奴婢们侍候您沐浴吧?” 听完她的话后,我的脑子里就出现自己脱光光让一大群人折腾的画面,天啊,这太夸张了吧,从小到大,我连我妈都不让看呢,怎么能让别人帮我沐浴,想着,想着,脸微微红了起来。 “呃,这个不必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她们虽有些犹豫,但也没说什么,收拾着桌上的菜盘子带门出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布衣有些旧,应该好多天不洗了,身上有股味儿,虽然不是很浓,但我还是闻到了,天啊,亏我刚才还跟南宫墨靠那么近,他应该也闻到了吧?太丢人了,糗死了。 我疾步走到澡盆边,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物,这衣服还真简单,一解开绑带就全掉下来了。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澡盆中的热气变为烟雾迷弥整个房间。 躺在澡盆中,一下神清气爽,手轻轻地搓着花瓣,怡人的花香,抹在细腻雪白的皮肤上,闭上眼,慢慢地抚着每一寸肌肤,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我的皮肤虽然也很好,可是并没有那么白,那么嫩啊,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这点。我慢慢地低下头,一看,这,这根本就不是我所熟悉的身子。 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镜子前,这一看,惊呆了。这,这是我穿越过来的身体?太不可置信了,天下间还能有这样绝美出尘的容颜。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美得不染尘色的眸子,修长微翘的睫毛,此时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并没有影响那种不食烟火的美,反倒是增加了一分灵动。一头墨黑的青丝披散至两肩,几滴晶滢的水珠顺着青丝流下,好美,出尘清灵,不食烟火。 啊―――― 一声尖叫从我房里飘出,我,我魂穿了,而且,这个身体,竟然是个绝世美女,太,太震惊了,其实我不是震惊自己魂穿,我震惊的是这个身体的美,哪个女人发现自己穿越在一个绝世大美女身上,表情应该都和我一样吧。 一阵带着焦急的推门声传来,我转过头去,看到南宫黑站在门口,他的脸上不再是淡淡的感觉,那是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他的双眼,变得低沉深邃,他愕然地站在那里,只是盯着我看,忘记了说话。 我笑着看他,他应该是个比较清华淡雅的男子吧,没想到也会有如此表情,呵呵呵……但下一妙,我的笑比哭还难看,天――啊――我――竟――然――没――穿――衣――服 南宫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脸红着出去把门关上,我瞬间脸热得像着火了一般,我,我没穿衣服站着被一个男人看光了,天啊,慢慢地,连身上的皮肤也红了起来。我后悔死了,没事鬼叫什么,这下倒好,该看的都看了…… 急急忙忙抓了件衣服穿了起来,可这衣服怎么穿啊,折腾个半天,最后还是没能穿上,只好求救了。我用衣服将身上包起来,免得等下叫的时候,他再跑进来。 确定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我小声地着南宫墨。“南……宫墨,你……你还在外面么?”声音里都有着尴尬。 “甄姑娘,对不起,我并无冒犯之意,我回房经过这里,刚好听到的甄姑娘的叫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进来看下,没想到甄姑娘正在……”南宫墨的声音竟有几分紧张,他说到后面的时候没声了,我想,此时,他的脸一定比我的还红。 唉,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放开些吧,就当他什么都没看见好了。“南宫墨,这衣服我……我穿不来,你去帮我叫一个女孩子过来帮忙吧?”一提到这穿衣上面,我的脸就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不自在。 “嗯,好的,一会我再有事跟甄姑娘谈。”南宫墨恢复常态,温煦说道。 ------------ 第四章 偏厅内,南宫墨淡淡地喝着茶,他见我走来,对着身后的丫环微微颔着,示意她们下去。 若大个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左顾右盼,手指紧紧握着,一时静得可怕。 “甄姑娘,请坐。”南宫墨淡淡说道,此时的他,清华圣洁。 我在南宫墨侧边坐下,身子绷得紧紧的,穿完衣后,丫环就带我来这里,说南宫墨有事情要跟我说。什么事啊?我在心里暗自猜测,千万不要是刚才洗澡的事啊。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看着我,声音不高亢,也不低沈,如流泉,温润而干净。“甄姑娘,刚才的事是我冒犯了,对于甄姑娘的清白,我想担当责任,如果甄姑娘同意,我会娶甄姑娘。”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什……么?南宫墨说要娶我,我,我没听错吧?我瞠目结舌地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要娶我?”我对着南宫墨,用手指了指他,然后指了指自己说。 南宫墨神情肯定的点了点头,竟没有一丝犹豫。 “你为什么娶我?是因为我的被你看光了?如果是那样,不用了,我才不要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嘟弄着嘴说。 “甄姑娘你别误会,我并不全是这个意思。呃,我想……我也希望娶甄姑娘吧。”南宫墨的脸有着淡淡的晕红,清明的眼里,有种某些情愫。 我,我没听错吧?南宫墨他希望娶我,这么说来,他对我应该有意吧。可这样我还是不能嫁他,我们从头到尾才认识不到一天,怎么能就这样婚定终身?我知道南宫黑是个很好的人,可我现在并不爱他,而他,应该也不能说是爱我吧。 我看了下南宫墨,他好像是在等我的答案,清明的眸子也看着我,我有些别扭地移开眼去,轻轻说道,“南宫墨,我还是不能嫁你。我们之间认识不到一天,彼此不但不了解,连对方的家世背景都不清楚,谈及婚嫁好像太早了。也许我这样说太直了,但我甄泠就是这样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我希望你要生气,那个洗澡的事,我不记得了,你,你也忘了吧。”提到这件事,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被我掩饰了。 南宫黑静静地看着我,温煦如水的眸子有着淡淡地忧伤,以及赞赏。片该之后,他悠悠道,“甄姑娘,我不生气,你安生的住下吧,以后,我不会再提此事,刚才的事,我会忘记的。” “南宫墨,我们做朋友吧。”虽然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对于他这个朋友,我可是非常赞赏。 南宫墨沈默下来,半晌,平静地抬眸,“好,我们做朋友。” “以后叫我甄泠吧,姑娘姑娘的叫着怪陌生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对南宫微笑着说。 南宫墨微微颔首,淡笑着看我离去…… ------------ 第五章 翌日,我起得很早,伸了个赖腰,打开门,正准备出去打水洗漱一翻,丫环们就已备好水在门外等候了。 “小姐,奴婢为你更衣打扮吧。”说话的是昨天那个稍为年长些的女子,她让其它丫环们把手放下,便让她们出去了。 “呵,你叫什么名字?”每次都听她称呼自己奴婢,难道这府里的丫环都没有名字?我静默,等待答案。 “奴婢自幼为奴,并无名字,公子叫我碧桃,小姐以后也可这么叫奴婢。”她说话一直低着头,样子很是恭须,可我不喜欢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我看着她,故作生气道,“碧桃,以后不许就自称奴婢,知道吗?” 碧桃有些犹豫,但看我好像生气的样子,只好点头说是。 “小姐,让碧桃帮你梳流吧。” “嗯。” 洗漱完后,碧桃便拿起梳子给我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两肩上垂着小撮青丝,身后亦披着一头青丝,只有头顶上头的青丝,斜斜的挽起,白色的丝带,打成蝴蝶结绷于发间,配以这一身白衣,圣雅出尘,清灵绝美。 看着镜中的人儿,我不禁感慨万分。这碧桃的手还真巧,这一身打扮,简单却不失清雅,我看着她,会心一笑。 “小姐,您真美。”碧桃由衷地赞美。 “谢谢,这都归功于碧桃的一双巧手,走吧,我们去吃早饭。”我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碧桃端着刚才的洗脸盆,跟在我后面。 这个园子很小,但很精致。我从房里出来,经过一处小花园,园里种满各种梅花,现在是腊月天,梅花开得正艳,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闻得人心情格外舒朗。 过了小花园,便是主院,分别有大厅,书房,偏厅,还有南宫墨的房间也在这主院中。我住的是偏院,在主院的后面,也就是在小花园旁。偏院后面便是厨房跟一此杂房,还有下人们的居所都在那里。整个园子的结构大至是这样。 走入大厅,南宫墨静默地坐在饭桌前,他见我来了,淡淡地笑了下,但眼神里有着浅浅的惊艳。只一会儿,他便掩饰住,示意我坐下。 我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这时,丫环们纷纷下去了。 “早。”我微笑着对南宫墨问好。 “早。”南宫墨简短地问好后,便静静地吃早餐。他的吃相很好看,就像他给我的感觉一样,淡雅从容。 我也低下头来吃,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压抑。 “吃完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身体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南宫墨轻轻说。 “嗯,好啊,等一下我们去哪里?放心,我的身体早就没事了。”一提到出去,我的两眼立马亮起来,太好了,终于可以见识一下古代的山色了。 南宫墨见我一脸期待,清眸里竟有一丝宠溺的味道,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现在外面冷,你等下加多件衣裳吧。”南宫墨的声音一往既往的温雅。 “嗯,我反正也饱了,现在我就去拿衣服,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来。”说完,我急急忙忙地往房里跑。 马车在路上缓缓驶着,一路上山环云绕,水声叮咛,虽然是腊月寒冬,可这里的风景却没有那份萧瑟的感觉,山亦然是绿的,水亦然是流淌的,这里并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而变化。 我坐在马车上,从窗子探头出去看外面的景象。南宫墨坐在边上,轻轻说,“泠儿,你还是把窗子关上吧,外面冷。”从饭后开始,南宫墨便这样叫我。 “不冷啊,南宫墨你快看,那座山好高啊。”我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 南宫墨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了。 ------------ 第六章 马车停了下来,我急忙地跳了下来,抬眼一看,我被眼前的美给惊呆了。夕阳映红了雪,四周环绕的雪山,在太阳西落的美丽中渐渐柔和。雪花在空中陆续飘着,宛如仙子的羽裳,轻盈随风。一汪碧泉,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蓝,风中飘起了阵阵白雾。雪花落下,与白雾容为一体,凝为仙境。不远处的小木屋,铺满洁白的雪,一如置身童话里。 “南宫墨,这里好美。”我忍不住激动,拉着他的手说。 南宫墨没有说话,他凝神看着我们相握的手,若有所思。 我注意自己的失态,立马松开了手,手上,还有南宫墨淡淡的温度。脸淡淡的红晕,我结巴着说,“南……宫墨,我,我们去那个屋子里看看吧。”一时娇羞不已,急忙地跑开了。 “泠儿,小心些,地上的雪很滑。”我看不见南宫墨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出他波动的高兴。 大雪纷纷,小屋里。 “呃,这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这里好像好有住?”我四处打量着屋子,好奇地说。 南宫墨回眸看着我,轻声道,“这间屋子是我搭的,平常偶尔会过来坐坐。”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熟悉这里的环境。“南宫墨,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很美。”南宫墨抬眸望向窗外,白雪纷纷,雪雾纭绕,确实很美。 “嗯,真的很美,南宫墨,你怎么发现这里的?”我走到暖炉前,烘了烘手,适才不怎么觉得冷,现在一进屋,感觉手还真冰,呃,这个暖炉准备得也太极时了,难道这附近有人? 南宫墨也慢慢走过来,择边上的暖榻坐下。“这里是我有一次出来散心的时候发现的,觉得安静优美,便在这里搭了这间屋子。”他清如水的眸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这暖炉是我昨天让人备好的。” 我的疑问有这么明显吗?我好像没问出口吧,南宫墨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奇怪。 “南宫墨,怎么没见其他人呢?” “嗯?”南宫墨回眸看我,似是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我是问你,你的家人呢?怎么没看见过?”我凝眸问。 南宫墨默然,他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许久未语。 难道他没有家人了?或者是家人不喜欢他?可是,会吗?南宫墨这么温雅如玉的人,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呢,应该前者多一些吧?这样想着,对南宫墨倒多一丝疼意。 “南宫墨,不想说就别说吧?”我双眼轻柔地看他,轻语道。 “呵,泠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墨望着我双眸,解释道,他刚想再说什么,但他没说什么,神情十分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南宫墨这样的人应该很少有这种表情。 “泠儿,等下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呆在我身边。”南宫墨的神情还是凝重。 “为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想要至我于死地,门外应该来了很多杀手。”南宫墨有些自责地说,我想他是责怪自己把我连累了吧。 “什么?”古代好是好,可动不动就是什么江湖纷争,武林恩怨,真让人烦。 正当我惊愕之际,大匹杀手已经冲进来了,起码有四五十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提大刀,双眼都狠狠地恶瞪着我们。 ------------ 第七章 “哈哈哈哈。”为首的黑衣男人一阵狂笑,他目光阴狠地看着南宫墨,尔后凶气腾腾地说,“杀了他们。” “是。” 几十个人一齐举刀砍来,南宫墨不急不慢,伸手拉住我,目光扫向来人,不恕自威,只见他极为潇洒地挥舞着衣袖,刚才那些举刀砍过来的黑衣人中有三人被甩出屋外,他们的刀在南宫墨的衣袖里变得弯曲,锵,锵……南宫墨一甩手,全掉到地上,发出剌耳的声音。 哇,好历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了吧,真想不到谪仙一样的南宫墨武功这么历害。我傻愣愣地看着南宫墨,崇拜得不得了。 等打退了敌人,我一定要拜南宫墨为师。我呆呆地想着,全然望了身在何处,危险正在向我逼近而浑然不知。 “小心。”南宫墨一声紧张的叫唤传来,他手一用力,将我往他怀里拉近,待我回过神来,身后黑衣人的刀只差一点就砍中我,天啊,好险。 我惊魂未定,怔怔地对南宫墨说了声谢谢。他看着我,清澈如水的眸子有着坚定,看着他的眼神,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会拼命保护我。 为首的黑衣男人冷冷地看了半晌,尔后一声阴笑,他手中的长剑,闪着嗜血的光芒。他狠戾的目光看着我,对着手下的黑衣人使了个眼神。 一时间,所有的黑衣人向我砍来,原来他得知我不会武功,而南宫墨又这么护着我,心里都有计较,只要向我攻来,南宫墨就会傅手傅脚,施展不开。 眼看他们的刀快要砍到我了,我有些紧张地闭上眼,虽然我知道南宫墨会全力保护我,可这么多的刀嗜血地向我刺来,能不紧张害怕吗?这可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我不吓得哭爹喊娘就已经很历害了。 “真是难得,我们高雅圣洁的南宫墨也会有心啊,哈哈哈哈,全给我上,杀了这个女人。”为首的黑衣男衣说道。 眼见越来越多的黑衣往我扑来,南宫墨大手一挥,掌风击退了快要剌到我的几人,然后他单手环过我的腰,施展轻功向屋外飞去…… “追……”屋后,黑衣人也施展轻功跟来。 外面,寒风侵肌,雪窖冰天。雪花依旧飘着,南宫墨环着我,一路向雪山那边飞去… ------------ 第八章 前面已是绝涯,南宫墨飘逸的身姿轻轻落下,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美,如果不是后面的杀声重重,我一定看痴了。 “泠儿,记住,一定要紧紧地握住我,千万别松开。”南宫墨依旧是那么温雅,只是他的眼神,有些凝重。 “南宫墨,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我抬头对上南宫墨的眸子,他眼里的凝重,我没有看错。 “他们是密门的杀手,我想是因为权吧?”南宫墨说完,一阵阴冷的笑声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是刚才为首的黑衣男人,他这么快就追上了,想来他的武功一定很高。 没一会,其余黑衣也陆续到了,他们围成一个半圈,将我与南宫墨逼至绝涯边上。 “上。” 黑衣人全部一致挥刀向我,南宫墨拉着我的手左闪右闪地避开了,可这样,南宫墨就施展不开了,他一边对付全他黑衣人,一边还要分神顾及我的安全。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狂叫一声,也加入战圈。他的剑,招招凌利,招招致命,全力向南宫墨攻来。南宫墨手上并无兵器,而且还要顾着我,一时有些吃力。 其它黑衣人,见此空隙,又恶狠地向我剌来。他们似乎是早已配合好,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全力施展,缠住南宫墨,南宫墨的手刚想拉我闪过,为首黑衣人的刀便向南宫墨的手砍来,我一惊,连忙挣开南宫墨的手,南宫墨见我的手松开,虽然想重新拉回,可碍于情势所迫,他不得不把手伸回来。 黑衣人此际,都急忙将我团团围住,我一步一步地住后退,眼看再几步就要掉落绝涯。南宫墨见我危险万分,不禁失声疾呼。“泠儿,小心。” 他掌力一扬,避开为首黑衣人的攻击,急忙跃身向我飞来。 为首黑衣人见势,冷哼一声,疾步追来。森森杀气,挥剑剌向南宫墨。 “南宫墨,小心后面。”我看得惊惶失措,嗓子眼都提起来了。 南宫墨一个空中倒钩,双手击向黑衣人,为首黑衣人抽剑避开,几个翻身,还是被掌力所波及,嘴角腥红的血一口吐出。 其它黑衣人见老大受伤,都愤怒地扬刀,向我砍来,我慌忙闪开,锋利的刀锋,只砍落了我一撮头发。我一口气还没喘上,一边的黑衣人又向我砍来,这一次,我害怕得后退。 也许是因为害怕…… 也许是因为紧张…… 我忘记这已是一处断涯,我最后一步时,一脚踏空,掉落绝涯…… 啊―――― “泠儿――――” 一声心魂具碎的呐喊划过天空…… ------------ 第九章 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华丽的屋子里。古木色的房子,紫檀木的床,淡雅的床单,丝绸的被子,她看四处打量着这间房子,有些好奇。她记得跟南宫墨出游,在山上小屋里,一群黑衣蒙面人出现,对他们下起杀手。他们一路逃开,被迫到一个断涯边。一个杀手向我砍来,我为了避开,才落入绝涯。想不到掉入绝涯自己还能不死,真的是大命啊。 “小姐,你醒了,我告诉公子去。”说话的是一紫衣姑娘,长相清秀,笑容可亲。看多两眼,打心眼里喜欢她。 没多久,门口出现了两人,一个是刚才的紫衣姑娘,另一个是俊美的华服少年,我扶着床边想要起来,差一点,掉了下来。紫衣姑娘见着了,急忙跑过来,一把将我扶住。然后有些责备的说,“小姐,你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快躺下。” 我看了看她,笑着问“这里是哪里,请问你们是谁?” 她看了看华服少年,并未出声,好像怕说错什么似的。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华服少年往这边走了过来,他长得很帅,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紫金黑衣,面如冠玉,剑眉微蹙,墨黑的眸子深邃如一汪深潭。身上有种霸道的味道。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深邃的黑眸看着我说,“这里是我的府邸,你是我从山脚下的水池捞上来的,你昏睡了十天,以后,你就是我季如风的人。”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什么?我,我以后是他的人?“喂,你回来,什么我以后是你的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冲着门口大喊,气结,一醒来就碰上这么个人。 “小姐,你别叫了,公子已经走远了。”紫扬女子在一边说。 我抬眸打量了一下紫衣女子,许久,“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郭紫扬,小姐以后叫我紫扬就好。”说完,这丫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小姐你好美,美得像天仙一样。哦,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呢?” 我在脑子想了一下,“古重生”脱口而出。 紫扬一听,呵呵直笑,“小姐这名儿可真怪,小姐这么美的人,怎么起了这样的名儿呢?小姐不会是骗我吧?” 心里对这紫扬彻底的喜欢,不由得拉着她的手说,“骗你作什么?难道你怀疑我拐骗你不成。紫扬,你今年多大了?” “嗯,小姐信你了。我今年十五岁了。小姐呢?”紫扬水汪汪的眼睛直看着我,好像我是花儿似的。 “呵,怎么,我脸上有花儿啊,”看她这样可爱,忍不住打趣她。转而说道,“十七” 紫扬的脸一下皱成一团,红扑扑的好可爱。“小姐,你长得太好看了。”说完又一个劲地看。 我看着她的样子笑得很开心,“紫扬,你好可爱。” 紫扬嘟着嘴说,“小姐,你取笑人家。” “紫扬,不用叫我小姐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小姐,我比你大,你叫我声姐姐吧。”我望着那丫头说。 紫扬却一脸不从,她说,“小姐,怎么能叫你姐姐呢,这样乱了身份,这样公子知道了会说的。” “放心好了,他不会说的,看他就知道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 “真的?”紫扬睁着大眼睛问道。看她动心了,不住的点头。 “姐姐。”紫扬甜甜叫着。 “哎”我开心地应着。然后继续问紫扬,“紫扬,这里是哪里?季如风是做什么的?” “这里是乌月国边界,至于公子嘛,紫扬不能说。” 我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有什么秘密?” “姐姐,你别问了,紫扬说了会被公子家法伺候的,你就别问了好吗?要不,你问公子去。” “呵呵”我只有干笑两声了。 ------------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紫扬拿了套男装风风火火的跑来,“姐姐,快些过来换上,这是公子一早为你准备的,快,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她一边说一边喘气。 我坐在妆台前摇头直笑,这丫头,“紫扬,什么来不及啊,还有,为什么要穿这个。” 紫扬一把拉着我,在我身上比划两下,“姐姐,你别问那么多了,再问下去公子就走了,快,紫扬帮你换上。” 看她急得,也不问了,从她手上接过衣服拿到内室换了起来。 这衣服还真麻烦,弄了很久,终于是穿进去了,从后室走出来,就看见紫扬睁大眼睛看着我傻站着。 “紫扬,别光站那了,给些意见,这样穿可以吗?”我问。 紫扬那丫头才回过神跑来,围着我左右转几圈,啧啧出声“姐姐,太适合了,简直比公子还要俊。” “是嘛,我头发弄不来,紫扬你会梳男儿的发形吗?”我说。 “会,公子的头都是我梳的,来,姐姐快坐下,紫扬来帮你梳一个。”说完那紫扬拉着我在妆台坐下,她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都不丝不乱地盘了起来,说不上什么发式,应该跟髻差不多,只是比一般的髻高出些。梳完后,紫扬在我头上插了根玉簪。而后拍了拍手说,“姐姐,你看,真俊。” 看了下镜子,镜中的人儿却是比刚才多了几分书生气质,有点云淡风轻的感觉。转头看那丫头一脸得意,又有种想打趣她的感觉了,发现最近变得真快。“好了,紫扬,别再得意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快吗,现在这么久了,我看你家少爷早就走。”话刚说完,就被紫扬拉着往外跑。 跑了好久才到门口,这季如风的家还真够大。喘气得不行了,那个季如风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见他一脸的不耐烦。他拧眉看了看我和紫扬,嘴里怪声怪气地说,“女人真烦,出个门还磨蹭个半天,还不快点上马。” 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哼,季如风,一点风度都没有,不就是等一下子吗,至于那么大火气吗。真是小气。看了他忍不住讨厌,看来跟他还真范冲。 紫扬低头地上了马,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还不上来,我的时间可是很急的,你不想走那就算了。”那个季如风愤愤地说。 我也想快啊,可是我不会骑马啊,怎么上去啊,心里郁闷得很。“那个,紫扬,我跟你共骑一匹好不好?”我看看季如风,再看看紫扬说。 “姐姐,紫扬的马恐怕不行,路途太远了,两个人他受不了的。”紫扬一脸为难的说。 “过来。”季如风剑眉紧蹙. 我愤然地看着他,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就是不过去。 季如风拍了下马背,直直地向我冲来,马眼看就要撞上了,只见他一个转身,两手把我拉上马。我坐在马上,吓得出一身汗,这个季如风,肯定是故意的。他那两只手,绕着我拉着马蝇,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被他牵在怀里,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挪了下位置,往前坐了些。 “别动,不想摔下去就不要再动。”季如风面无表情的说。 气死我了,这人真是太过份了,害我吓了一身汗不说,还这样说话,真怀疑上辈子欠他的。 一路走了好远,我都没再跟季如风说一句话。 ------------ 第十一章 马上的颠簸,我一时真受不了,腰坐得很酸,屁股坐得直痛,感觉像晕车一样,胃不停地翻腾。强忍了很久,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吐得历害。 季如风坐在马上,眉头皱得紧紧的,直骂我没有。没有力气再看他,任由他骂个够,吐了很久,感觉快不行了,全身散架了一样。他不知什么时候下马了,马没有了主人,四处晃得历害,晃得我直摔下来,幸好季如风接得及时。 “紫扬,到前面客栈休息一个晚上,等她好了再起程。”季如风抱着我对紫扬说。 “是,公子,紫扬去把马牵到后院去。”说完,紫扬牵着马走了,走之前担忧地望着我。 我柔弱地一笑,这丫头,心里真的惦记着我。 “哟,这位爷里面请,请问打尖呢还是住店。”刚进客栈,店小二就一热情的迎过来问。 季如风单身抱着我,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绽金子丢到小二手里。“住店,要两间安静的上房,一会弄几个清淡点的小菜,一桶热水上来。” 店小二看着那一锭金子,两眼乐成了逢,扬声答道,“好咧,爷请随我来。”说完小二屁颠屁颠地领着我们往楼上走。 季如风把我放到床上,倒了杯水,递到我嘴里,“喝吧”,难得的好声好气。 我也没在意,直接就喝了,一路太渴了,没喝什么水,不禁喝得急了些,呛得鼻子发酸,眼泪直冒。 “小心些,慢慢喝。”季如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又说不上那不一样,但他的眼神,有点复杂。 “谢谢”我轻轻地道了声谢。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了,季如风走过去开门,店小二端着水跟饭菜走了进来。“爷,这是您要的热水,跟小菜,您请慢用。”说完带上门走了出去。 季如风走到床边扶起我,轻声问起,“你原吃东西,还是先清洗一下?” 我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红晕。这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加上那一阵大吐,身上肯定是脏乱至极了。“先清洗吧。” 我一说完,季如风便退了出去,关门时他说,“你身体现在不方便,我叫紫扬来帮你吧。” 没过一会儿,紫扬便跑来了。“姐姐,你还好吗?想不到你身子那么虚,早该叫马车的。”一边说一边担忧地眨巴眼睛。 “我没事,紫扬,来,帮我扶到浴盆里。”谈笑,拉过她的手说。 在紫扬的帮助下,我顺利的洗完了澡,人也精神多了。 坐在饭桌前的时候,季如风刚好进来。 “好些了吧。”他身上的霸道气息依然很浓,只是他的话语轻柔不少。 “精神多了,谢谢。”抬眸,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紫扬这时刚好倒完水回来,她看着我们,静静站到一边。 我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很怕季如风。“紫扬坐啊,饭都凉了。” 她有些惊慌地看季如风,对我说道,“姐姐,我等一会下去吃。” “一起吃吧,你还跟我客气,来,过来。”我硬是将她拉过来坐下。 她仍是不肯坐下,直到季如风点头了她才坐下来。 我更加好奇他们的身份,紫扬不像那么拘泥的丫头,看来,这季如风定不是简单人物了。 ------------ 第十二章 吃完饭后我们就上路了,季如风找来了一辆马车,很大,很豪华,车内铺了层厚厚的软席,中间还摆了张短桌。三人坐在上面,还剩很宽的地方。 车内准备有很多食物,这一路下来,可以不用投店了。我坐在最里面,季如风坐在外面,紫扬坐在我旁边。其实我只是追着他们赶路,真正要去哪里我还真不清楚。 季如风拉开帘子看着外面,这一路他都沉默着。我看紫扬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就用手推了推她。她看了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紫扬,我们这里去哪啊?”我一脸好奇地问. “子都城。”还没等紫扬回答,季如风就开口了。 “子都城?”对于这里的一切,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看我疑问,季如风简单地解释了下。“子都城是乌月国的都城,那里四季如春,花香四溢。” 听了季如风的话,对这个子都城不禁生起了向往。 “姐姐,我们子都城可漂亮了,姐姐到了那指定喜欢。”一提到这地方,紫扬就打开了话匣子,她也不怕季如风了。 “是嘛,那你给我说说吧。”我好奇道。 “子都城位于乌月国最南边,那边有个海叫圣海,海是我们那里最神圣的地方,每年好多人在那朝圣呢。今年,大胜大景王朝,皇上发旨,举国同庆。我们这次赶路赶得那么急,就是要回去参加此次的宴会。”紫扬滔滔不绝地说。 “什么样的宴会?谁都可以参加吗?” 紫扬看了看季如风,见他点了点头,她才继而说道,“不是,是皇家宴会,只有全国重要使臣跟我国贵族大臣才能参加。” “哦,那么说你们也是贵族一类的了。”我看着紫扬说。 “公子是当朝太子,我是太子的待女。”紫扬指了指季如风说。 我笑了一下,看向季如风,“季如风,你带我去,你不怕别人误会么?我一个外人,不好参加吧。” “怎么,难道本太子连带个人参宴的本事都没有?”说话时一脸的阴沉。 唉,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和气的,现在好像别人欠他的,真是个怪人。我也没再出出声,车内又安静下来,只是这时比刚才有些怪,紫扬担忧地看着我,她想是怕我生气吧,我握了下她的手,释然地一笑。 她看到我笑了,便知没事了,也就安静地坐着了。 马车一路向南行着,只听见车夫的赶车声。 夜慢慢地黑了下来,紫扬头靠在边上轻轻睡了。抬头看了看季如风,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车窗外,好像有很多心事,眉深深纠着。 对于季如风,充满好奇,这人一下温柔,一下又不近人情,有时说话很过份,可他沉默时又觉得忧伤,真是可个矛盾的人。慢慢地移了过去,望向窗处。 ------------ 第十三章 “对不起,刚刚好像我太过份了。”季如风转过头来对我说。 好像是被他的话吓到般,错愕地看着他。他刚才说对不起,我有些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没,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倚着车壁说。 “古重生。” “古重生,很少听到的姓氏,你是哪国人?”我望了下他,难道他们这里没有姓古的吗?一时不知该怎么答他。 见我只是低头,没有答他,他续而说,“不想说那就算了,就当我没问。”又是一脸阴沉。 唉,再次无言。 “没有不想说,只是不知该如何说。”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应该不属于任何一国,你捡到我的地方,便是我的故里。”我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季如风,不知我说的他会不会怀疑。 “那里确实不属于哪国,那里地处大景与乌月交界。”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他不是太子吗?怎么会在绝涯底下救了我。 “我回城路过那里,那儿有一处温泉,我刚好在那洗澡,空中却掉下个东西,溅了我一身水。细眼一看,是个人,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在那洗澡?”我蹙眉看他,这大雪天的,简直有病。不过,还真多亏他,要不我淹死了都没人发现。 “怎么?有问题?”季如风的语气里有些笑语。 “没问题,哦,对了,你在四周有没有发现其他人?”不知南宫墨后来怎样了?他,应该没事吧,他武功那么好,肯定没事的,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有,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季如风深邃的黑眸盯着我看,感觉空气有些怪异。 我应该告诉他实情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计较以后,我淡淡说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天,我在山上的小屋里休息,突然来了一帮贼人,他们见我一弱女子,一时色心大起,想要对我不轨,我一路逃之断涯,眼看贼人越来越近,我一急,就失足掉落绝涯……” 说完,伤心地掉几许泪花。不管季如风信不信,不过这泪确实是真的。我想起了南宫墨的最后唤我的那一声,一时受了感染,泪就落了下来。 季如风蹙起浓眉,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我们都沉默着。 ------------ 第十四章 七日后,我们便赶到子都城,一入城,紫扬便嚷着要下来走,我也觉得这样比做马车好,做了这么多天的马车,全身都酸痛不已,再说,下来走可以看看这座城的民风,有何不好呢。起初季如风死活不同意,最后拗不过我们,只好同意走路了。 子都城真的很美丽,在现代,应该也算一个很出名的花卉城市。自入城以来,一路花香弥漫,古城两旁,各种各样的鲜花,红的,黄的,粉的,蓝的,让人眼花缭乱。 街道上很是热闹,一片繁华景象。慢悠悠的边走边诳,各式各样的商品,不比现代的街道差。走到一摊饰品前,被眼前的发簪吸引了,很纯朴的木质,但手工很精致,桃心形,上面还坠了个很小巧的蝴蝶,拿在手上,左右而晃,竟似蝴蝶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老板,这个我买了。”季如风指了指我手上的簪子,丢了一锭金子说。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公子您真识货,这个啊,全国找不出第二个来,我这还有其他的珍品,公子你要不要再看看。” 季如风头结了帐后,直直走了,那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扬声说,“公子,有空多来看看啊。” 唉,这有钱就是有差别,我站了那么久,老板从头到尾没对我说过一句,这金子一丢,人走了都直哈腰。 看来,钱这东西,不管走到哪里,都很重要。可怜我身无分文呐。 一路诳了好久,我和紫扬乐此不疲,只是某人,脸黑得发亮。 终于季如风是看不下去了,“够了,别再看了,今日已很晚了,改天我再让你们诳个够,快走吧。一会我还要进宫面见皇父,时间很赶。” 在某人的威迫下,我和紫扬只好跟着季如风快步离去。 季如风带着我们进了家栽逢店,我跟紫扬都有些不解,不是说赶着进宫吗?怎么有时间诳衣服。 “老板,让套白色的衣服给这位姑娘换上,要本店最好的。”季如风指了指我说。 原来如此,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男装,穿了那么多天了,有些凌乱微皱,再看看紫扬,一身女装很是得体,虽然也有些微皱,但比起我来要好多了,季如风就不用说了,他身上穿的那一身华服,看不出风尘仆仆。 老板应身而去,一看来人,便知是个有钱的买主,不敢怠慢。 老板拿出了好几套白色的女装,我选了套比较简单的。推开换衣间的门,进去很久都穿不来。本以为这衣服简单也会好穿点,没想到,女装就是不比男装,再简单也很费神。 最后在紫扬的帮忙,才折腾完。 出来的时候,季如风颇有些惊艳地看着我,老板这时走了过来,见了一身白衣的我,他的眼里也有着震撼,“小姐你真美,这衣服穿在您身上,简直像迷路在人间的仙子,清雅出尘,不食烟火。” 季如风听了老板的话,瞪了他一眼,老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触及季如风的冰冷,话都吞肚子里去了。 紫扬拿起梳子,从新帮我梳回女妆。如泉的长发在紫扬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我递上刚才的那支钗子,青丝松松簪起,肩前的两撮秀发,轻轻飘着,身后,青丝披散,简单中有着高雅。 季如风黑眸凝望我好一会,才丢下两绽金子给老板,大步离去。 我和紫扬紧跟而去。 ------------ 第十五章 一路直到皇宫,这皇宫虽然比不上我们北京城里的壮观,但却多了几分精致。路都是很古典色的青砖铺成的,两旁亦是花香弥漫,站在一头一路望过去,曲曲折折,有种步入迷宫的错觉。 快步地跟在季如风的后面,这人一点都不解风情,走那么快做什么?一边快走一边想。 到了一个很长的庭廊前,季如风停了下来,我一时没留意,撞了上去,眼睛好像被撞到了,红红的。紫扬那丫头在旁头想笑,但又不敢,咬着嘴忍着。 我有些困窘地别开眼,季如风看了一下我,然后对紫扬说,“带重生回太子府,我先去见父皇,你们不放便去。”说完急身就走了。 紫扬点了下头,走过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了下头没事,两人接着就往太子府走去。 太子府在皇宫的东面,一路过去,花香渐渐淡了,我有些好奇,看了下两旁的花都是白色的。我问紫扬,“这花为什么都全是白色的?” 紫扬看了下路两旁的花说,“因为太子不喜欢太浓的花味,子都城只有这种花不怎么香,这种花叫若离,花期很短,只有白色一种。” “原来是这样,难怪跟这一路走来见到的花不一样。” 到了太子府,只觉得有些压抑,黑色的宫墙,灰色的瓦,深红色的朱梁,唯一觉得有些生气的,就是那一池子的荷花。 “紫扬,你家太子不喜欢其他花吗?怎么到了太子府只看到荷花。” “太子好像只喜欢荷花,以前每天晚上,我都看太子一个人坐在荷花池边不知再想什么,总之很忧伤。” 我想季如风应该有其它心事,那天也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唉,也许做太子的压力吧,毕竟皇子间的争夺必不可少。 紫扬把我带到一间很别致的房间里,刚坐下来喝了杯茶,好几个宫女就走了进来。有的提着热水,有着拿着衣服,有的端着首饰,一时间,我有些愣了,好快的速度。 “姐姐,你一路赶路也没怎么梳洗,现在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吧。”紫扬很热情地把我拉起来。 “嗯。”跟着紫扬走进内室。 只见室内紫纱轻舞,雾气环绕。宫女们纷纷往澡桶里倒着热水,隐约地何以闻到桶里的花香。看着这样的场面,一下子觉得身子很脏似的。这么多天不洗了,总感觉很不舒胆。 宫女们倒好水后,站在一旁。 不会吧,这么多人站那看。我看了下紫扬,示意叫她们下去吧,这样看着我,我哪敢洗啊。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紫扬一说,宫女们都纷纷点头下去了。 “紫扬你真行。”我看着那丫头说道。 “姐姐,你又笑我了。”紫扬一边帮我解头发一边说。 躺在澡盆里,闻着芳香,神清气爽。 紫扬帮我拙着背,很是享受。她忽然停下来,“姐姐,你背后怎么有个这么奇怪的胎记。” “哪里?”我有些好奇,一直都没发现呢。 “右肩下去一点,姐姐你不知道?”紫扬张大眼睛看我侧过脖子往回看。 “呵,没怎么注意,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呢?不会真的是孤儿吧,可是我胸前的那个精致的坠子怎么回事?上面甄泠两个字不会真这么巧吧?难道冥冥中有某种力量指引我来的?我看穿越过来的一般都是这样,看来我这身份些玄了。 ------------ 第十六章 轻轻地站起来擦着身子,这澡洗得很舒服。弄完后,紫扬拿了件很高贵的白色宫服让我穿,我看了一下,好看是好看,只是太麻烦了。 里衣,中襟,下裙,外纱。这样繁所的程序,真的穿不来。 紫扬知道我不会穿,她拿着衣服在我身上一件一件地穿起来,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下裙很长,白色的,我怕弄脏了,都把裙子提起来走。 “姐姐,你不能这样提着,这在宫里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紫扬过来放下我的裙子说。 “还有这个礼节啊,紫扬你都给我说说吧,平时该注意些什么?”多了解些,就少出些错,不想太引人注意了。 “姐姐记住不要跟其他皇子说话就好,你算太子的客人,不用太拘束。” “为什么不要跟其他皇子说话?有什么禁令还是……”话还没说完,紫扬就急忙说,“不是有什么禁令,是姐姐你太美了,若是其他皇子见着了,只怕会暗中下手抢人。” 看那丫头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的,看来,这皇宫不大太平。唉,自古有哪个皇宫是太平的,钱,权,一直都是世人追寻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恒古不变。 “好吧,我见着他们不理便是。”除非情势所迫。 “姐姐,过来坐,我帮你梳头。” 在妆台前坐下,这个朝代的镜子都很不差,照出来的效果跟现代差不多。 看了下镜中的人,有些感慨,这样绝美的容颜,怕在这宫里是风波不断。 紫扬这次梳得很认真,看她的架势,好像新娘子要出嫁一样,头上的发势很瑞庄繁所,紫扬拿着那一盘头饰忙往我头上插,我看了下镜中的自己,头好重。 “紫扬,你不用弄得那么严肃,随便梳梳就好了。”顶着那么重的头发,我真怕自己走不来。 “姐姐,那怎么行,晚上你要去参宴呢,太子说了,要帮你打扮一下。” “今晚参宴?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不管是怎样的晚宴,我都不想太张扬了。 “对啊,今晚不单是本国的人,其它国家也来了很多人呢。那么重要的晚宴,怎么能随便弄一个呢,再说了,姐姐还要上台表演呢。” “表演?为什么要我表演?”不知道这又是哪样的礼节。 “姐姐,你不知道,这是我们乌月国的习俗,凡是皇子们在外面带回来的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参加晚宴了,都要来段表演,如果不演的话,会被视为大不敬的。” “还有这样的习俗,怎么不早说啊,你不怕我什么都不会,丢太子的人啊。” “不会,不会,姐姐肯定是样样精通的。” “好了,帮我把这头简单梳下吧,我不习惯这样的发式。”就算非要上台,我宁愿简单些,穿成这样,自己都觉得别扭。 “姐姐,哪个参加晚宴不是打扮得光采照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姐姐就算不打扮也把她们给比下去了。呵呵,我帮姐姐梳个清简单点的。” ------------ 第十七章 紫扬帮我帮我梳了个侧髻,没用其它的饰品,就只插了那支桃木簪子,简单却落落大方。 “姐姐,真好看。”紫扬放下手中的梳子说。 我站起身来笑了一下,“是嘛,简单便好。” 这时,季如风走了进来,换了一身太子的宫服,显得英气脖脖,气宇轩昂。紫扬对他行了个礼,我看着他,不知是不是该和紫扬一样行礼呢,一下就直直地站在那时。 季如风没说什么,他对紫扬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别过头去。心里在想,这个季如风,没事老爱弄神秘,就知道板着张脸不出声,看什么看,等过段脸皮练厚了,我天天盯着你看,看你好不好意思。 “我想紫扬跟你说了吧,今晚在花园里设宴,这一路也累了,我叫人传饭菜上来,吃完了休息一下,晚上我来接你。”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绝尘而去。 这是我多少次无语了,这个季如风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当太子当的,太霸道了,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不一会儿,宫女们端着一大桌的饭菜上来,看了一下菜色,都是一些清淡的青菜,呵,想不到那个季如风也挺细心的。 “姐姐,快些吃吧,。”紫扬在一旁站着说。 “紫扬,你也没吃吧,一块吃吧,一个人吃饭没什么味道。” “姐姐,这是宫里,我这身份可不能乱了,要是怕人看得了不好。”紫扬一个劲的不肯。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主了,你不用拿宫里那些规具来说事,坐下来吃吧。”看来那丫头心里还是主仆观念很深,一到皇宫,就把我当主子了。 “姐姐,你吃吧,一会我下去吃,再说,现在我也不是很饿。” “你不吃我可生气了,都说了姐妹相称,不用分这些礼节,你怎么就是分得这么清楚呢。过来,坐下。”我假装生气地把她拉过来坐下。 紫扬见我一副生气的样子,不敢再说不吃了,她有些拘束地端着碗,低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滴到碗里。 “怎么了,紫扬?”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哭,心里有时心痛她。她不过才十五岁而已,从小被选入宫中,虽然太子对她不错,可毕竟是主仆有序,而现在,她因为这几句简单的话而感动。现在虽然跟平时相处一样,可不同的环境,便有不同的感触。 “姐…姐,我没事,只是好久没有跟亲人一块吃饭了,有点想家。”说完,泪流得更凶。 我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泪,“紫扬别哭,你哭得姐姐也想家了,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来,我们吃饭吧,等下太子就会来了,好了,别哭了。” “嗯,不哭了。”紫扬那丫头重重地点了下头,低头吃饭。 在古代,紫扬的年龄也差不多谈及婚嫁了,只是在这宫中,怕是错过了。看了紫扬一眼,那么单纯的花儿怎么能够枯萎在宫中,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带紫扬走。 ------------ 第十八章 饭后没多久,天便黑了下来。晚风习习,却一点不冷,只有些清凉。这里真的是四季如风,此时若在大景,只怕是冰雪飘飞,寒冷非常了。 坐在屋子里喝着茶,紫扬好似很焦急地在我四周走来走去。 “姐姐,我说你别再喝了,你想好一会要表演什么没有?这次可是很多人的,我听说除了大景王朝之外,其它各国的皇子都有来参宴,姐姐,你要是表演得不好,那可是很出丑的啊,我现在在想,姐姐弄个什么表演好呢。” “别想了,我随便意思一下就好了,反正我不是什么王亲国戚,不怕出这个丑。”如果可以,我便宁愿不上这个台。 “怎么可以随便啊,姐姐你不知道,从你一进宫开始,这宫里人都在谈你呢。一个劲地说姐姐是仙女下凡,呵,有的还问你是不是未来太子妃呢……” 紫扬还没说完,我刚喝在嘴里的那一口茶猛地喷出来,这丫头的话,差点把我呛死,太子妃,太扯了点。 “姐姐,你怎么了,被水呛到了,慢点,慢点。”紫扬忙跑过来帮我拍着后背。 “咳咳咳,我说紫扬,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太子妃,净乱说。” “我没乱说,宫里人都是这么说的,连皇上都问了太子呢。姐姐,你不知道,太子从小到大,从不近陌生女子,更难得是带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刚被调给太子的时候,那时他有多凶,整天沉着脸,皱着眉,坐在屋子里一句话都不说。”这丫头说到这停了一下,转过来看着我,继续说,“自从认识了姐姐后,我发现太子变了好多,虽然有时也不出声,但跟姐姐的话也多了,我总觉得他特别关心姐姐。” “呵呵,是嘛,可能那时他比较孤独吧。当太子不容易。紫扬,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了,这宫里你的性子得改改,要不然以后会吃亏的。”现在她跟了季如风还好,若日后他有了妃子,怕紫扬这单纯性子怕是要受苦了。 “姐姐放心,紫扬不会乱说的,这事啊,我只对姐姐说。”看她一脸烂漫的笑,我更加深了带她出宫的决心。 “紫扬,姐姐问你,若日后有机会让你离开皇宫,可以跟家人团聚,你愿意离开吗?”我有些担忧的问,若是她不愿离开,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好啊,紫扬很想回家里看一下。这皇宫虽然不愁吃穿,可是过得心惊胆颤,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用到后面,她压低了声音,在脖子上摆了个杀头的动作。 听了这话,很是心慰。接下来该想想怎么才能让我们一起离开。 哎呀。”紫扬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姐姐,我们怎么扯到这此来了,晚宴就快要开始了,我们得想想弄什么表演啊。”这丫头一脸火烧眉毛的样子。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啊。不用想了,我到时弹一曲就好了。”好久没弹过琴了,手可能手有些生了。 “姐姐,原来你早就有准备了,难怪你这么悠闲地喝茶。姐姐你也不告诉我,害人家急死了。”紫扬那丫头有些不开心地说。 “好了,别不开心了,这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如果事先想好的话,会告诉你的,哪能忘记我们紫扬啊。” 这丫头一听,马上眉开眼笑的,真可爱。 “姐姐,要不你现在弹一曲吧,真想听听姐姐的琴音。” 对她笑了下,轻轻地点了头。走到琴台前,幽雅坐下。 ------------ 第十九章 手轻轻地抚在琴弦上,刚想弹,季如风就推门进来了。 我看了下他,走出琴台,一下不想弹了。 他看我走了走了过来,想是以为我讨厌他才不弹吧,眉头微微皱着。“怎么,我一来你就不想弹了,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既然这样,那走吧,宴会上再听也不迟。”我本想解释一下,但想想好像没那个必要,拉着紫扬跟了出去。 到了花园,只见人很多,个个都打扮得光鲜靓丽。人群中,我成了焦点,一个个眼神全往我身上飘,有好奇的,有蔑视的,有算计的,更多的是有惊艳的。季如风拉着我,在第一个桌子前坐下,紫扬站在身后。 这时我打量了一下人群,都坐得满满的,我想人应该到齐了。 宴会的设计是三角形的,皇帝坐在最中间,再过来应该是皇后吧,长得很冷艳,全身上下一副不容靠近的拙拙逼人。我看向她时,她也正好盯着我看,眼里,有猜测,阴狠,但马上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样子,一时间,弄得我还以为看错了。我想那皇后肯定是个历害角色,皇上身边除了她,没有其它妃子坐近。 再过来就是我们这一桌,季如风和我齐坐。不用眼睛看,我就能感到很多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直觉地挪开,离季如风远些。 季如风没说什么,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可是就那眼神,我觉得怪怪的。 我定了定神,再看了一下对面,刚好碰上一双灼热的眼神,眼的主人一身霸气,他一脸的从容淡定,两双眼睛却英气逼人。看他的坐的位置,应该是个皇子之类的,只不知是哪国皇子? 季如风这时强力抓着我的手,用力地把我往他身上拉过去。弄很我的手很疼,但这么多人,我不好出声,只有忍着。看他反倒是一脸的不高兴,黑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他似的。 “你做什么。”我对着季如风小声地说。 “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自顾自的喝酒。 “我知道什么,才懒得理你。”我有些生气地坐着。 这时,皇帝的声音浑壮响起,“今日是我乌月国举国同庆的大喜日子,各位远道而来的皇子们,各位爱卿,不必客气,来,干杯,今日我们不醉不休。”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座上所有人都举杯饮了起来,场面一下热闹极了。 待所有人喝完,皇帝呵呵笑着说,“此次我国大胜大景王朝,这其中,少不了天兰国的帮忙,今日天兰国的皇子与公主都在,本皇代表万千将士,敬二位一杯,望日后两国长年合作,友好往来。” 二人站了起来,我抬头看去,这皇子,正好是刚才那个目光灼热看着我的男子,他端起酒杯,淡淡而笑,神情自若,一股王者气息暗自流动,“皇上客气了,天兰与乌月,自开朝以来,便是友好之邦,此翻大战,天兰岂有不帮之理。相信日后两国不但友好如昔,国土也将会繁荣昌盛。”说完,一饮而尽。对他,不禁多了几分赞赏。我没发现,当我转过去看公主时,那皇子绕有兴味地看着我。 公主长得光艳逼人,明媚妖娆。眼睛一直流连在季如风身上,含情凝睇。看到坐在身旁的我,傲慢地转过头去,端起酒杯有些不不快地喝了起来。 ------------ 第二十章 不知季如风有没看到那个公主投来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偷偷地瞄了瞄他,看他一脸沉静地坐在那喝酒,眼里,有像有着某种东西在闪动,对这个季如风,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了解,算了,管他有意无意,反正我也只是过客而已。 表演开始了,首先出场的是新进宫的秀女。只见一淡绿衣裳的女子,手抱琵琶,坐在台上,幽幽地弹了起来,流动的琴音漾着阵阵轻愁,她清了清喉,喝了起来。歌声轻脆细腻,唱的是一首思家民谣,表达的是一种远嫁女子思家的闺情。唱着,唱着,女子流下两行清泪,伴着这忧伤的弦音,我见犹怜。 那女子一边唱,一边梨花带雨的看向皇帝。我淡笑地看那女子,果真是聪明,这股楚楚动人的轻愁,怕皇上是日思梦绕了。 但同样为这女子婉惜,她这一场精心的安排,虽然成功的吸引了皇帝,但更是深深地威胁着皇后,怕她日后难以驻足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后那阴冷的眼神飘向她,虽然只有一下,但还是被我看见了。 淡绿女子一曲完,宴上掌声四起,皇帝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弹者何人?朕为何不曾见过你?” 女子娇柔一低头,细语道“回皇上,民女是刚选入宫的秀女。”声音轻微抖着,皇上听了,不禁放柔了声音说“你叫何名?” “阮语柔。” “嗯,阮语柔,好名字,好名字。”皇帝一脸的春色,见四下静静地看着他二人,不禁轻咳一声掩饰失态,淡淡道“阮语柔,朕念你一片孝心,而琴艺过人,歌声感人,量其必是才德兼备,温恭淑慎,封,四品后妃经娥,赐玉痕殿。领脂下去吧。” 阮语柔连忙下跪领旨,抬头时,我看见她眼里难以掩盖的得意。 皇后的声音淡淡响起,让人听不出情绪,“恭喜阮妹妹了,日后有空多来姐姐的仁华殿坐坐。” 阮语柔轻声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下去了。 台下,后妃们都妒忌得要命,一个个沉着张脸,这也难怪,阮语柔刚出场,就夺得了皇上的注意,连冷艳的皇后都姐妹相称,哪个妃子能不妒忌。 只是她们都没发现,阮语柔正一步步走向自己挖的冢。皇后越是不动声色,只怕是越阴狠,想着,不禁有些同情阮语柔。无情最是帝王家,为什么偏偏头破血流地往里挤呢。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些歌舞,没什么新意,皇帝都看得无精打彩。 我觉得有些闷,就跟季如风说四处走走,一会就回来。 季如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叫我早点回来,别错过表演时间了。我说了声好,就出来了。 一个人独自走到花园另一头,脑子里乱轰轰的,不知道自己来得这个时代为了什么?这一路稀里糊涂地就跟季如风来到这皇宫,对身边的环境,半知半解。 有点相念家了,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子健他应该会帮我照顾好他们吧。当时死前的痛苦,现在想想,恍如隔世,一时间,自己也分不清,是幻?是真? 想着,想着,不禁泪花闪烁。 后面一个黑影走过来,“你好像很伤心。”声音有些耳熟。 急忙擦了下眼泪,回过头一看,是刚才天兰国的皇子。我不怎么想理他,从他身边款款绕过去。 “呵呵,我很可怕吗?怎么你一见了我就急着要跑。”他抻手把我拦了下来,一脸绕有趣味的笑。 “这位皇子,请你自重,你我素不相识。再说,孤男寡女在此,皇子不怕教人误会么?”像他这种角色,能不惹最好别惹,到时,只怕惹火上身。 “哈哈,姑娘说话真有趣,这花园里,可不止你我两个。你看那边,你再看那边。”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远处亭子里,季如风正坐在那里望月,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天兰国的公主绕在其身边,嘴巴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娇嗔。 真巧,想不到他们都在这里。不过我站的位置比较偏,而且花草彼多,他们未必看得到。 再看向另一个方向,一身明皇的袍子,搂着淡绿女子。细眼一看,这不是皇上和刚才弹琵琶的际语柔么。呵,想不到这两人这么快就在此会上了,皇帝怎么也走开了,我离开的时候,他正在喝酒呢。 看来,小看了这阮语柔了,这皇宫,很快就风雨交加了。 ------------ 二十一章 “皇子,这些好像我无关吧。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这时应该差不多时候上台了。 “姑娘,别张口闭口地皇子了,你叫我司徒明就好。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看他一脸的诚挚,修养让我停下脚步。从头到尾,这个司徒明也算客气,如果我硬是不肯说,好像有点不识好歹了,也许认识他也不错,日后可能有求于他。 “古重生。”说完纷纷离去。 黑暗处,司徒明站在原地,似是在呢喃这三字,眼神有着坚定。 回到席间坐下,季如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看他一脸老样子,没什么表情。我想,他应该没看到我吧。 紫扬那丫头在后面小声嘀咕,“姐姐,你去哪了,快把我们急死了,这下一个,就到你了。太子见你久未回来,就去……”紫扬话未说完,就被季如风止住了,她只好低下头退置身后。 原来,季如风去花园是为了寻我,可是那个公主怎么也跟在一块呢。难道也是偶遇,看不像。 “快到你了,你去准备一下吧。”季如风看了我一下,淡淡说。 我点了点头,示意紫扬跟我一块走,这丫头一见我使眼色,马上快步跟了过来。 “紫扬,这衣服太长了,上台不是很方便,我怕我还没走上去就踩着裙角摔下来,你在后面帮我拉一下裙摆可好?”其实想换一件的,但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用不用上去啊,姐姐,这么多人,如果要上去的话,我有点怕。”紫扬小声地问。 “不用。”我指了指另一边的楼梯,说,“一会我从这里上去,你帮我把裙角摆好,这样我顺着楼梯走上去也不会踩到了。”紫扬一听不用上台,连忙点头。 下一场就是我了。一个小老公公在台上念道“下面出场的是古重生小姐,我朝太子的朋友。” 我抱着琴,幽雅地走上去,紫扬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帮我弄得裙罢,怕一不小心,把我拌倒了。 于琴台前,轻坐,从容的把琴放在桌上。 抬头,所有目光向我锁来,他们的眼里,太多的震惊,我知道,刚才上来的画面,一定很美。 一袭白衣,清灵出尘。这样绝美的容颜,无怪他们震惊了。 手轻轻地放在琴弦上,低头轻抚,琴音如流水行云般悠悠而起,时而浪漫,时而忧伤,时而细腻,时而安静,夜一下静了下来,唯有琴声在风里轻轻飘逸。 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一曲罢,所有的人久久不能回神,他们神情忧伤,似是丢进回忆里。 这一首曲子,是我一时兴起,跟着感觉弹的,看大家都很安静,不知是好呢还是不好。我当时哪里知道,他们是沉没在我的琴声里,还没醒来。 “好,姑娘的琴声简直出神入化,听得人不由跟着琴声心绪起伏。好的音乐,就该如此,不但是要音美,更要做到神形。听姑娘一曲,受益不浅。” 大家都纷纷回了神,掌声与叫好声铺天盖地响起,宴会的气氛,一下又热闹起来。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子,他长得很平凡,但那平凡的一张脸却有种不平凡的感觉,让人看了移不开眼,一身青衣,有些清瘦。月光下,我看见他的手很修长,但时我怎么也想不到,日后我们会有一段尘缘。 我轻轻地笑了下,莲步走下台去。 ------------ 第二十二章 皇上哈哈地大笑,“想必这位就是古重生吧,果然是天人之姿,这一翻琴声,听得朕是神往不已啊。有赏,重重有赏。”天啊,皇帝,你千万别也来刚才那一套啊,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再死一次,我都快赶上千年老妖了。心里捏了把冷汗,我不想要什么赏啊,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皇上,民女不需要什么赏赐了,这琴声,本来就是与人分享的,今日大家听到这么入神,就是最好的赏赐了。”我担心地看着跪下说。 起来吧,古姑娘不必行此等繁礼,哈哈,好一个琴声就是与人分享的,朕喜欢,难怪太子对你一翻用心了,此等女子,若能成为我朝太子妃,必是我乌月之大幸啊,今日,朕就封你为安国公主,腊月十八,与我朝太子完婚,贵为本朝太子妃。” 皇上说完后,我愕愣地站在那里,忘了要谢恩。 太子妃,我从来都没想过,对于季如风,我想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我对他,并没有男女间的感情。这宫中,我怕是呆不下去了,若我不从,怕是下场不用说也知道。 “古重生,还不谢旨。”说话的是皇后,一脸的威不可范。 我木纳地跪下来,面无表情地谢了恩。我不能说不,这样一来,正好随了皇后的意,离腊月十八,还有一个月时间,这其中,我要想办法逃出宫去。 退到席间坐下,心神久久不能安静。 季如风看了我一眼,嘴边有着欣喜的笑。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再细眼一瞧,他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音乐再次响起,刚才的那阵议论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台上舞动的女子。 这跳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公主。 只见她轻歌曼舞,水袖轻扬,扭动的手臂,婀娜妩媚。眼神似娇嗔,似万千情丝,对着季如风飘过来。 这样大胆的表白,季如风看不出才怪。 舞罢,台下亦是一片叫好声。 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素闻天兰国女子善舞,今日得见德兰公主的舞步,惊若翩鸿。”她转过头看向皇帝继续说,“皇上,不如来个双喜临门,亲上加亲如何。” “皇后,怎么个双喜临门,亲上加亲?” 皇后凤眸一转,看向我,“皇上刚才不是赐婚太子吗?何不来个双喜临门,她们二人同时嫁于太子不是更好。这亲上加亲吗,自是我国与天兰国,这两国结成亲家,不是亲上加亲么。” “哈哈,皇后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要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才成。” 司徒德兰连忙跪下,“皇上,皇后,德兰愿意这门亲事,这是这同时嫁过去,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德兰有些不好奇。”看她一脸算计,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幸好我对季如风没什么,要不然,不被你两折腾个内伤才怪。 ------------ 第二十三章 皇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起来吧。”总感觉,皇帝好像不太喜欢这司徒德兰,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是很清楚。 皇上转过来看着我问,“古姑娘,你意下如何?如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朕不会强求。”这皇帝倒是向着我这一边,说话留足了面子。 不知现在说出我的意思,皇上会不会撤了那道旨,可君无戏言,这样一来,我不是摆明不让皇帝下台嘛,不行,我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皇上,民女并无什么委屈,只是怕委屈了德兰公主,她一介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如果我当了太子妃,怕他人会有异仪,唯有民女自愿做小,太子妃一职,应有德兰公主当之。”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能推一个是一个,如果不是太子妃,只做个小妄,那对于以后的逃跑计划可是大大的有利。 “唉,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宽容大体之心,只不知太子意下如何?”皇上很聪明地将选择权丢给了太子,这样一来,这两面不讨好的事就轮不到皇帝了。 季如风看着我微微皱眉,转而对皇帝说“父皇,儿臣只娶古重生一人。”听完他的话,我不得不一脸黑线,这不摆明了把我往火炕里推嘛。 他一说完,那个司徒德兰一脸恨恨地盯着我,真郁闷。 “皇后,我看这事算了吧。这大喜的日子,本该开心,既然太子只钟情古重生一人,我们就顺了他的意吧,别净是想着国家了,偶尔也为孩子们想想吧。”皇上语重心长地对皇后说。 我总觉得,皇帝对季如风的感觉有像是在愧疚,他的所作所为更像在尽力弥补。算了,这皇家的事,懒得去理。 听了皇上这么一说,司徒德兰更是忍不住地向我走来,一股蛮横劲儿。 “古重心,你凭什么独自霸着季如风一人,你把他还给我,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是因为这张脸吗,今天我要把你这张脸撕烂,看你拿什么跟我争。”说完两张手向我抓来。 “放肆,来人,把她给我拉开。”皇上命令士卫过来,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司徒德兰应该是练过武的,我的两只手快支持不住了,眼看,她就要抓住我的脸。 正好这时,我好像看见三个人朝我这边飞过来,一只手及时地捏住了司徒德兰的手,我吓得一身冷汗,天啊,这女人发起泼来还真恐怖。 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是季如风,他一手狠狠地捏住司徒德兰,目光狠绝,好像司徒德兰是他仇人般,我看了都有些替她害怕。 再看看另外两人,呵,真巧,是司徒明和刚才那个清瘦的青衣男子,司徒明有武功我不怀疑,可是那青衣男子,我不得不惊讶了,本以为他只是精通音律,想不到,竟会武功,看来他的身份也是皇子之类的了。 “你没事吧?”司徒明问。 我轻笑了下,“没事。” 青衣男子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回位置去了。 司徒明走到季如风身边,两人相互打量了一翻,司徒明才悠悠道“还请太子高抬贵手,放了舍妹。”我站在身边,可以感受到那股暗涌的敌意,不知是为了司徒德兰,亦或其它。 季如风也没说什么,慢慢地松了手,这时的司徒德兰坐在地上,泪流不止,看了又让人同情起来。 司徒明走到她身边将她拉了起来,“走,你看你,堂堂一国公主,弄个什么样,当众发泼,我们天兰国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眼里又爱又恨,看得出,司徒明对这个妹妹是很宠爱的。 司徒德兰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她慢慢地抬眼看了我,“为什么他选你,为什么?呜呜……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喜欢他,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为什么不要我。”其实这个司徒德兰也挺可怜的,她不过是在努力地征取自己的爱罢了,只是方法用错了,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胡搅蛮缠,得到的,只会是厌恶。 ------------ 第二十四章 我走了过去,季如风见我向司徒德兰走过去,急忙拉住我,我只是对他轻轻摇头,示意没事,他最后才放开,但眼睛直直地盯着司徒德兰,好像怕她吃了我似的。 我蹲在她身边,用只有我们两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司徒德兰,我同情你。你以为你伤害了我就能得到他的心吗,你错了,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看上你,好好振作吧,用你的本事来赢取他的感情。” 司徒德兰有些震惊地看着我,她的眼里,闪烁着迷惑。不但是她,周围的人都不解地看着我,见我低语不知在嘀咕什么,都很好奇。 我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住了我的手站起来。 全场一片赞赏的眼神向我投来。 司徒德兰擦了擦眼泪说,“古重生,我不会那么快放弃的,我们天兰国的女子,为了爱情从来都是不顾一切,我相信我不会输你的。三日后,我们来比舞,三场定输赢,谁若输了,那就自动退出,不得有半句怨言,你敢么?”这一脸蛮横的司徒德兰又回来了,想不到,她也是这样单纯。 皇后一脸兴味地看着我说“古重生,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谁不知道,德兰公主的舞响誉四方,这境界,不是三两下能胡弄过去的。”季如风听了这话,脸立马拉得老长,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应该就是说,你敢放弃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一脸无奈,这话是皇后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他怎么不瞪皇后瞧,看我做什么。 看来,想借此机会逃脱怕是不可能了。我对着司徒德兰,笑笑地点了下头说好。 “既然都同意,那朕也无话可说,只要指到为止便好,不要再伤了和气。三日后,还是在此比试吧,到时朕会请各国皇子与诸位大臣来做评判,保证比赛公正严明。今日,宴会就到此吧,时候不早了,都撤了吧。” 皇上心知天兰国王对这公主百般宠爱,若为了此事追究,怕日后两国反目成仇,为了国家大计,只好顺水推舟准了这场比赛,这日后如何,他也不好强求了。 回到太子府,季如风是一脸的铁黑,我无视于他的存在,径自地往房里走去。 “站住,你去哪里?”季如风没好气的说。 我在心底猛翻白眼,这不费话嘛,我除了回房还能去哪里,真是太另人无言了。想是那样想,但我不能那么说呐。 “我累了,回房休息一下。” “你一会再回去,我有事问你,坐下吧。”季如风在厅里坐了下来,他指了指边上的位,要我做下。 坐就坐,看你有什么可问的。心里有些不快地坐下,安静地等他问什么? “三日后的比赛,你可有把握?”季如风的黑眸直直地看着我问。 “没有。”反正我又不想嫁你,输赢无所谓。就有有把握赢,我也不会赢,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季如风眼睛眯成一条逢,提了提音量说,“没有?如果那天你输了,我另有办法让你做这太子妃,只不过,这办法太残忍些,不到万不得已,本太子还真不想用。”看他一脸痞样,心里直打冷颤。这该死的季如风,难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如果重生输了,太子打算用什么办法让重生做这太子妃呢?”我一脸挑衅地看向他。 “哈哈哈,我季如风想要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想法,想走,那是不可能,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你……。”刚说了个你字,季如风就已到了门外,气死我了,真是太过份了,想留我在这里,不可能。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紫扬很早就叫我起来了,我实在是很累,都不怎么想起来。“紫扬,现在天还没怎么亮呢,你拉我起这么早做什么?我昨天真的很累,你让我再睡一下吧,一会我自己会起来。”几乎每天我都起得比紫扬早,今天是怎么了,这丫头起那么早。 “姐姐,你别睡了,再睡太子就要来了。你快起来,你不知道,今天太子要看你的舞艺呢,快起来啊,门口可是来了很多舞师呢。 听完紫扬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哪还有什么睡意,早就气跑了。这个该死的季如风,还真是过份,天还没亮呢,看什么舞艺,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这场比舞了,自找苦吃。 穿衣,洗漱,紫扬帮我简单梳了一下头发后,我就一肚子火的地走出房间。 大厅里,季如风优闲地喝着茶,一肚子火终于是忍不住了,愤然问,“季如风,你别太过份了,现在什么时候,你就让我练习,你想要人命啊。”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看到他一副优闲的样子,气不住罢了。以前在家里,我也是经常这个时候起来看书,早上安静,记忆力比较好,容易记东西,后来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只是跟了季如风在一块后,不但是人变了,连作息时间也在变化。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早嘛?我怎么不觉得,你看府里人不都起来了吗。” 这人真狠,竟然拿话堵我,一时还真无语。“练习是吗?好,我练,你带来的人呢,叫他们过来吧,就在这练。”这厅够大够宽敞,十几个人一起跳都没问题。 “一早就在练功房里候着了,就差你了,走吧。”季如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一直没发现,其实季如风笑起来真的很迷人,很阳光,很温暖的感觉。 本来很好看的一个人,没事干嘛老沉着一张脸,笑笑多好,真想不明白他。 这个练功房还真大,我想五十多个人一起练都没问题。只见那些舞师排成一排,数了数,一共十人。他们齐声地行了礼,“太子金康。” 季如风摆了摆手,她们才站起来。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她们,年纪都在三十以上,身体微微发福。腰上,都系了个很怪的腰蝇,两个小铃铛,垂在蝇尾。 我有些发愣,看她们的身材,就知道不是很常跳舞的人,跳舞的人身材一般都比较纤细,就算上了年纪,也不会像常人那样发胖,但我看了她们,都有些虚胖。 忍不住好奇季如风怎么找来她们的?我站在季如风身边小声耳语,“季如风,你哪里找来的舞师?” “宫里,我们乌月国的舞艺与他国不同,我一时也不知你舞跳得如何,便到诸秀宫里借了这些舞师来,如果你跳得好,那就不必练了。先看看吧。”说完季如风拍了双掌,音乐声便响起。我看了一下那边的乐师,感觉还不错,音乐很有灵气。 舞师们排在两排,个个都半蹲着,膝盖打开,脚后跟相对,两手也是微曲着向上抬起,远远看过去,有点像个出点,我感觉,像是古老的拜祭舞。 她们在上面蹦着,跳着,身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我越看越是佩服季如风,一大早拉我来要我练这种舞,难道他们国家只会跳这种舞吗?这舞不能说难看,只是要分场合,这比赛弄这个上去的话,其他国家的人怕是怡笑了。 “季如风,可以了,你让她们下去吧,我看我不需要练了。” “你们下去吧。”之后季如风转过来对我说,“你来一段。” 待她们下去后,我走向乐师那边,对他们简单地说一下我要表达的意思,他们的音乐大概是什么味道之类的。他们理解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能弹出我想要的感觉。 ------------ 第二十六章 音乐再度响起,我走到中间,衣袖轻舞,微微倾身,眼神流转,脚于后面轻轻抬高,远远望去,如九天玄女下凡般,水袖飞扬,舞姿灵动,竟似一尘不染。 一个轻柔转身,双掌合十,左腿向内抬起,身向一边倾去,一身白衣,美得不似人间所有。一时间,季如风看得痴了,他两眼呆呆地看着我,随着我的身影,一同飘飞。 我跳的是敦煌舞,这个主要是掌握平衡,借由身体的平衡,前倾,跷脚,半蹲,加上水袖与手的各作动作,从而达到一种欲身飞去,天女下凡般的灵美。 这一身打扮并不能跳出舞的精髓来,好的舞者必须要有好的舞衣。看来,如果当天要跳这种舞的话,我要好好准备一翻了。 音乐停了很久,季如风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他什么都没说,走过来紧紧地把我搂住。我一下觉得别扭,用力地将他挣开。乐师们纷纷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屋里,只有我们两人。 “别动,好吗?让我这样搂着你。”季如风说话时眼里带着惊惶失措,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一直都霸道过份的他,今日是怎么了,太反常了。 我一时推他也不是,给他搂着也不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很美,刚才的你就像是仙女,不食烟火,不染纤尘,水袖翩飞,感觉你仿佛要翩然离去。”说完,季如风搂得更紧,紧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股火热爬上脸颊,两人也太暧昧了,我不由低下了头。 季如风看着我,眼神温柔,却带着占有的****,我被看得猛然一醒,天啊,我们在干什么,急忙从他怀里挣开。 “那个,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跑得飞快。 我不知道,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季如风的眼里满是悲伤。 回到屋里,直喘气,紫扬见我跑得这么急,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一个劲地问我。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脸怎么那么红啊,快,坐下来,喝口茶,缓一下。” 接口紫扬手中的茶,一口气喝完,喝得急了些,呛到了。“咳咳……” 紫扬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姐姐,你慢点,没事吧。” “没事。” “姐姐,你还没说呢,到底是什么事,你怎么跑那么急啊?”紫扬紧张地问。 “没事,紫扬,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一会到外面走走。”心里很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姐姐你先休息会儿吧,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可以了。”紫扬退出去后,我也跟着出去了。 ------------ 第二十七章 外面,阳光明媚,花香阵阵,繁乱的心间,一时下却涌出了很多感伤。这皇宫虽然很美,但它终不过是个牢笼。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应该属于任何人。 走着,想着,就到了莲池边。这莲花开得正艳,粉的,白的,很娇艳。莲步走了过去,坐在边上的亭子里,观赏起来。子都城真不愧为花的世界,这十二月的天,竟能看到这么美的莲花,真是惊奇。 “想什么?这么入迷。”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他,早上的那件事,现在还有些纷乱,面对他,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看这莲花很美,忍不住多看两眼。” 季如风在我旁边坐下,声音好像与往日有所不同,他问我,“你,当真不想做我的太子妃?”一脸若有所失地样子。 我看着他,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我问,“季如风,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太子妃?你喜欢我吗?” “如果我回答是呢,你会不会嫁给我?”说完,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对我表白般。 “不会。我不适合你,我这样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明白,男女间的感情勉强不来。” 季如风望着我,凄然地笑了,声音很张扬,却也很忧伤。“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动情。” 此时的季如风真的很脆弱,他没有往日的霸道,此时此刻,他不是太子,他只是一个失意的男人。我的回答虽然伤了他,但我并不后悔说出来,与其让他存着希望又不能给,不如让他彻底绝望的好。 “季如风,你放我走吧,我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哈哈哈,古重生,你的心里真的如此讨厌我吗?你做梦都想走怎么离开这里,离开我吧?我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的,这辈子,你注定是我季如风的妻,为了你,就算与天兰国为敌,我也再所不惜,二天后的比赛你如果输了,我一样不会娶司徒德兰,如果你不想两国反目为仇,血流成河,你最好全力地比赛。” 望着季如风愤然离去的背影,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也许,季如风与我一样吧,他的心里,也如此矛盾吧。 下午,我让紫扬去请宫里最好的乐师,最好的裁缝过来。那丫头却猛地问我为什么要请他们过来啊。我用手轻敲了下她的头就,“快去吧,还问那么多,二天后就要比赛了,我肯定是要准备一下嘛。” 紫扬两眼一亮,“姐姐……是说,要尽……力的参赛了,太好了,我现在就去。”速度真是快啊,刚说完,就看不见人了。 我拿出纸和笔,坐在桌子上写了起来。幸好从小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要不然还真不敢拿出来见来见人。 我按着自己的舞蹈风格,把舞蹈的背景音乐的乐谱写了出来。早上跟那些乐师说的这些谱,他们那么快能理解精透了,我想,这谱他们绝对看得明白。 我画画不是很好,只能大概地画出舞衣的整体风格,至于细节什么的,看来只能跟裁缝说了。 ------------ 第二十八章 刚画好,紫扬便带着一伙人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姐姐,人都进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纸和笔,走过去相迎。“紫扬,你辛苦了。”转而看向来人说,“大家都不用客气,今日重生请你们来,是关于二天后的比赛,重生这里有些乐谱和衣样,大家拿去看一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说太多,直接地奔入主题。 他们也不敢怠慢,客气地接过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他们心里清楚,眼前的不止是两个女人比赛那么简单,那里面,包含着两国之间的实力,如果我输了,我想他们的命也会受到威胁吧,季如风应该早打点好了。想到这,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与季如风的关系。 一个年纪颇长的乐师说,“古姑娘,这一二首我们都能弹得出来,可最后一首,我们实在看不懂。” 第一第二首懂了就好办了,这最后一首是最简单的,以他们的实力,我想肯定是没问题的了,看来音乐的事差不多了,只要让他们练几次,配合好默契那就行了。 “先生,这第三首是最简单的,明日一早,你们到太子府来练习,到时我再跟你们详细讲一遍。今日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让乐师们回去了,接下来,可能裁缝要讲的时间比较长,只有两天时间了,不知他们能不能赶出来。 “各位锦师,不知重生画的图你们可看得清楚,呵呵,重生的画技不好,这只能画个大概样子,具体的一些细节,构造,还要一一细说才行。”望了说了,这里的锦师,就是裁缝师。 “呵呵,古姑娘客气了,这画画得甚是清楚,衣服的版图我们已经有个了解了,接下来,就是帮姑娘量身定作了。两天时间,只怕……,不过,为了古姑娘,为了乌月国,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请姑娘放心。”说话的是一四十左右的女锦师,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他们的管事吧。 “有了锦师的这翻话,重生可是放心了,现在就量身吧,一会我再讲一下具体细节。” 整个下午,我都在房里跟锦师讲衣服细节。不愧为最好的锦师,经过我的一翻讲解,不但领吾了我的意思,还帮我好好的设计了一翻,心里松了口气,衣服的事总算差不多了。 送走锦师后,心情大好,该死的季如风,就算比赛赢了,我也不要嫁给你,如果不是你拿两国的战事来要挟,本小姐才懒得理你。 一时间,有种想报复的感觉,季如风,我让你猖狂,哼,我出宫玩上一天一夜,看你急不急。偷偷地回到房子里,太好了,紫扬那丫头也不在,这样,行动起来更方便了。 这皇宫里面,大多数人都认得我了,如果这样出去,怕是没出这太子府就被请回来了。我得好好地设计一翻才行。 太子府的一处无人偏院,一位娇小的士卫偷偷地翻墙爬了出去,墙外,花丛茂盛,那抹身影,轻轻地掉落在花里,久久未见她探出头来,只有一双清明如水的美眸,左右流转。 四下无人,他才悄悄地走出来。回头对着他刚才翻的那道墙,灿烂的笑了。这个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古重生。 ------------ 第二十九章 小心翼翼地走着,我回忆着当初季如风带我来时走的路,一步一步向宫门迈去。眼看宫门就在眼前,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站住,干什么去?”慢慢地回过头,低头用眼睛瞄了一下,原来是个管事公公,只是不知道他是管什么的,千万不要认出我来啊,要不然,那么辛苦翻墙不说,怕以后逃跑的机会没了。 “回公公,小的是太子府上的人,今日奉太子口懿,出宫为二天后的古姑娘的比舞选些材料。”嘴上虽然说得镇定,可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 “嗯,快去吧,别担误了太子的事。”说完那公公就走了。 太好了,天啊,好险。三步作两步,急忙向宫门走去,这次如果再有什么变故出现,怕是没那么好混过去了。 出了宫门,心情格外舒畅,摸了摸腰间的银票,人群中走去。出来那么长时间,如果不带足够的钱,晚上上哪呆啊,既然要玩,那就得玩得尽兴,这钱嘛,肯定是少不了的。 街上,人朝如流,花香飘飘,自由的感觉真好。以前在现代,我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开朗搞怪的一面啊,唉,真是人死后什么都变了。 一陈饭香味伴着风袭来,抬头一看,‘云香楼’三个字映入眼帘。真的有点饿了,现在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想着,迈步进去。 店小二一见我走来,连忙招呼,“哟,官爷,您要吃点什么?本店的云香鸡可是子都城里出了名的,您要不要来一只?” 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才回小二。“不用了,先上壶好茶,再来几个清淡点的小菜就可以了。” “好的,官爷你休等,马上就来。”没一会儿,小二就把茶上好了,忙其它去了。 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喝着茶,外面真的好热闹,等下一定要好好诳诳。看了一下衣服,好像太显眼了,吃完饭我得去买一套。 菜上来了,看了一下,还真不错,一时胃口大开,没形象地吃起来。其实应该吃相还好,不能说难看,只是相对从前的自己,差了很多。 吃完后,抬头,看见对面一个白衣男子看着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被看得莫名其妙。不过,那男子长得很好看,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不禁也呆呆地看着他,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 第三十章 他见我这样看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有些脸红地别过头。叫了小二过来结帐,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在街上胡乱地找裁缝店,诳了许久,终于让我找到一家了。这军装不能穿,怕是女装也不能穿,我让老板给我找套小点的男装,在试衣间里换了起来。 手摇折扇出来,竟是翩翩美少年了,唉,这身体就是长得好,男女皆谊。路上,无数少女对我投以含情脉脉的眼神,这子都城的女子也太豪放了,大庭广众之下,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前面好热闹啊,从来都没有闹过,今天,我要好好地疯一疯。我先诳完大街,晚上再去诳赌场,妓院。想着就激动。我用力挤进人群,哇,原来是卖艺的,不过,还真的很精彩。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手拿大刀,怪叫一声,铿锵有力地舞了起来,虽然我不懂武,但听那刀风呼呼地响,一看就知道是真本事。 另一边,一十二岁的小女孩,翻着跟头,连续向上可以翻好几个,看那高度,都可以直接飞上楼了。好历害啊,看得我一个劲地拍手。 看得正兴起,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撞了我一下。我看了一下那人,总感觉不对,我明明站得很开了,他如果是要出去的话,根本就不可以撞得到我,看来,遇上古代的扒手了。摸了下腰间,钱袋没了。 急忙大喊,“喂,你给我站住,把钱包还给我。”冲出人群,跑着跟过去。 这贼不知偷过多少次了吧,跑得还真不是一般快,气死我了。“你站住,还我钱包。”没了钱包,我今晚往哪落角啊,宫门一到晚上可是不开的啊。我不想睡大街啊。“快把钱包还我……” 追着他跑到街尾,我实在是不行了,快喘不过气来了。眼看贼的影子越来越小,看来,今晚我是要流落街头了。早知道这么霉,我就不去看热闹了,第一次凑热闹,就中招,真失败。 两手插腰,嘴气得鼓鼓的,大口大口地透着气。当我抬起头,一个淡绿的钱包映入眼帘,上面一只很漂亮的蝴蝶栩栩如生,这不就是我刚被贼偷走的钱包吗?怎么在这里?我顺着那个修长的手住上看,一张绝美的脸落入眼中,哈,这不就是刚才云香楼里的那个白衣美男子吗? “姑娘,这是你的钱包吧?”他笑着说,那个笑容,好美。如果她是女人,绝对是一大娲害,就他刚才那笑容,都足于倾人家几座城了。 “姑娘,在下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但你也不能这样失了魂的看着我啊。”听了他的话,傻眼了,这世上,还真有如此自恋的人啊。等等,他叫我姑娘?天啊,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的,这人,有点危险。 两手接过钱包,从新塞进兜里。“谢谢公子,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掉头要走。 “姑娘,怕现在你没地方去吧?这宫里偷跑出来,知道了可不好啊。”那个娲害一脸无害地说。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怕什么,来什么,他,他怎么会知道我是从宫里偷跑出来的啊,黑线 ------------ 第三十一章 幽雅一笑,“公子,你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只是要回家。”能装就装,我看你是什么来头。 “哈哈,古姑娘你真风趣,那天晚上那场宴会,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要想别人不知道,那可难喽。”上下打量他一翻,他那么清楚那晚的事,看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了。我怎么那么霉头,净碰到皇室的人。 “呵,是又怎么样,你想告秘吗?” “我看用不着我告密,现在的太子府只怕鸡飞狗跳了。” “你是谁?” 那个娲害走了过来,两手一伸,就把我圈在怀里。他很高,我只到他的胸襟,头上,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脸不由自主地又红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暧昧的搂着,又羞又气,说起话来都结巴。 那个娲害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记住了,我叫萧易寒,不久,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还在我耳朵漫不经心地吹着气。 身子颤了颤,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回过头,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我一人傻傻站在。如果不是风中淡淡的男性气息,我还以为刚刚碰鬼了呢。这个萧易寒,还能算人吗,长得娲害不说,就这速度,吓死人了。 摇了摇头,管他呢。娇小的身影向繁华的香粉大街走去。 终于到了,抬头,醉脂楼三个大字写得是娇气十足啊。还没进去,门口的莺莺燕燕说挥着手帕珊珊走来。“哟,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来,到奴家这来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嗲里嗲气地说,听得我猛抱着两只手臂,汗毛直悚。 “姐妹们瞧,这公子好怕羞啊,还不好意思呢。呵呵……”另一个黄衣的女人,用手帕捂着嘴,边说边笑,眼睛眨个不停,清楚的人,知道她那叫含情脉脉,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抽筋呢。 “公子,怕对我们醉脂楼不熟吧,小梦带公子进去好好熟悉一下吧。”说话的是一紫衣女人,话还没说完,她两手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我,一股香粉味差点没把我熏死。刚才那二位,见紫衣女人搂着我,一个个也跟着扑过来,就这样,被这群香粉推推挤挤进了醉脂楼。 “这位公子是我的,是我先看见的。”红衣女人说。 黄衣服的那位也不相让,“什么是你的,我也看到了,再说了,就你那长像,人家公子还未必看得上呢。”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丑?气死我了,你再说一次。”两人吵了起来。 好像还嫌不够热闹似的,紫衣的那一位也加了进来。“喂,我说你们就不要再争了,这公子啊,我要定了,他可是跟着我进来的,你们不要不懂规矩,小心我告诉妈妈去。” “告啊,你去啊。” 天啊,想不到第一次诳青楼就有这么大的反应,早知不来了。“停,停,停。”连忙止住她们,看她们都静下来了,才说。“去叫你们妈妈出来,我要找这里最红的姑娘,今晚,我包了。”说完,掏一叠银票扔在桌子上。 几人一见那么多的银票,两眼立马发光,但想着钱不是她们的,脸立刻拉下去,不怎么情愿地去请老鸨出来。 ------------ 第三十二章 老鸨从后院婀娜地走来,比起前面几位,这青楼妈妈可是有品味多了。一身淡绿衣裳,不媚俗,刚好把她的身体显露出来,头上并不像电视上演得那样,戴红花,只是简单地盘起来,插了根素雅的银簪。对这青楼妈妈,不禁多了几分好感,说起话来,也自然多了。 “这位想必就是这醉脂楼的妈妈了,小生今晚要在此过夜,烦请妈妈介绍一下楼里最好的姑娘。”看她举止间有股内敛的气质,我想,她应该不是贪财之人,所以,客气地说了一下来意,没提钱字。 她暗中打量我一翻,媚眼中,掩不住的震惊,想来她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只一下,便掩饰下去。“这位公子,想必也是第一次来,你也不必客气,这青楼啊,就是放宽心玩的地方,这楼中的客人都称我一声云姨,如果你不嫌弃,也可这么叫我。来,你随我来,今日,白若姑娘刚好没有客人,她啊,是我们楼里最好的姑娘。”云姨热络地对我说。 跟在云姨后面,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厢房。我总觉得,这云姨不像一般坠落俗尘的女子,她的身上,那股优雅内敛的气质,不像一般人。 刚进去,一位粉衣女子便迎了过来,伴着她莲步走来,一股清幽的淡香扑面而来。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真是个气质美人。衣着精致,素雅简单。肤如凝脂,气若幽兰,一副楚楚动人的神韵从眼里流露出来。她对着云姨笑了下,“云姨,您怎么过来了?”杏眸微转,看了我一下,对着云姨继而道,“这位公子是?” 云姨拉过我的手,眼里有着太多的情愫。她故作不语,直接引我进入内室。白若的眉淡淡皱着,可能是不大愿意我进去吧?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关上阁门转首进来。 我想,这云姨在她心中一定很受尊敬,要不然,换了别人,我怕还真进不来。 待三人都坐了下来,云姨才淡淡地说,“来,白若,这位公子今夜要在此过夜了,你接待一下吧。” 白若一听闻云姨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好像不解,又似害怕。只一会,她便恢复了常态,“云姨,白若从不留客过夜,这规矩,还是云姨定的,现在,云姨要白若破规矩么?”说完脸上流露出悲切的神情。 云姨也心痛地看着白若,眼里的怜爱,好似母亲看着女儿般。“白若,放心,云姨只是让你留她一夜,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再好好看看这位公子便知云姨的意思了。” 白若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胸前,眼里的表情和云姨的一样,震惊,不敢置信,还有更多的是激动。我被看得有些蒙了,不会看出我是女的吧,可就算我是女的,她们也用不着那么夸张的表情啊,好像是见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我看了看她们两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前胸,一切很正常啊,我包得很平,应该看不出什么来啊。再仔细一瞧,她们的目光锁在我的玉坠子上,久久不能回神。我用手把它放到衣服里面去,一直没注意,什么时候露在外面了。 ------------ 第三十三章 白若一下子梨花带雨地问我,“你……你这玉坠哪来的?”可能是太激动了,她说知有些结巴。 我看了一下她,淡淡说道,“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带着。”云姨听了我这么说,脸上的激动一点也不比白若差,我被看得莫名其妙。 白若此时更是泪流满面,她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坠子,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她们一眼,接过来仔细看着。白若的这个和我那个应该是一对的,她上面刻的是‘甄素’两个字,我翻来翻去的看着,天啊,这,这也太巧了点吧,没想到诳个青楼,还遇到了‘亲人’。我也把玉坠解下来,和她刚才那一块,一起递给了她。 白若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还微微抖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紧紧地握在手里,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娘,素儿终于见到姐姐了,素儿寻你寻得好苦啊。” 一旁的云姨,也哽咽得历害,她手轻轻地拍了拍白苦的肩膀,似有话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久久不语。 “那个,白若姑娘你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些吗?”我都她们哭得一头雾水,虽然有玉坠为证,这身份也许假不了,可事情也太凑巧了,不得不问。 “姐姐,你是我苦苦找寻的姐姐啊。”一阵激动后,白若也慢慢恢复了常态,她泪眼迷茫,事情珊珊道来。 “十五年前,娘本是离国的皇妃,日子也算过得平静,父皇对娘本也是一片情深,二人的日子过得幸福而甜蜜。好景不长,在母亲怀我们九个月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场黑暗的阴谋。当时的大将军,也就是皇后的亲大哥,趁父皇出游之时,带死士一百人暗杀于娘,也就是当时极为受宠的云妃。”白若停了一下,复而继续道 白若停了一下,复而继续道:“当娘得到消息的时候,大将军的人已到宫门之下。娘一急之下,肚子便痛了起来,娘知道是快要临盆了,她心知若是在宫里生下我们,只怕不能活。当时娘的手下有一公公和一侍女对娘很忠心,无论娘无论让他们走,他们都不肯离去,最后娘拗不过他们,便由着他们了。他们把娘带到了一处偏宫,这处偏宫是以前一位打入冷宫妃子的行宫,听说后来这妃子服毒自杀了,这宫便荒废起来。娘在这样的背景下生下我们,娘当时很虚弱,她颤抖着身子,泪眼迷茫地对公公跟侍女说,两位公主若日后大难不死,请不要让她们踏入这皇宫半步,娘掏出一对玉坠,各挂一个在我们身上。她让公公抱走了姐姐,侍女抱走了妹妹,能逃一个是一个,若他日不死,这玉坠便是相认的信物。交待完一切,娘便去世了。” 白若悲伤地望了一眼我说,“当年的侍女,便是现在的云姨,如果不是云姨忍辱负重地拼命,只怕今日,姐姐是见不到素儿了,云姨的大恩,我们姐妹一世都报不完。” 虽然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这一幕让我很感动,看白若哭得悲切,泪也跟着落下来。这时云姨的声音悠悠响起,她说:“当年,若不是娘娘相救,只怕现在没有云姨这个人,娘娘的心地很善良,那一年,我十五岁,流落角头,娘娘当时还未被选入宫中,一日,我晕倒在大街上,是好心的娘娘救了我,她让我跟着她,吃好,穿好,没受半点委屈,为了娘娘的大恩,我曾说过,就算拼了命也要回报。” 云姨试了试泪,继续说着:“当年娘娘逝世后,我跟赵公公便抱着你们分头走了,我们相约,如果不死,三年后凤城相见。我带着素儿,流落民间,最后追于生计,我卖身青楼,因为跟娘娘时日颇久,娘娘教了些琴诗,最后,我在青楼日渐红了起来,生活开始安定下来。三年后,我带着素儿去凤城扑约,一等又是三年,一直不见你与赵公公的影息。最后几翻流落,我们便来到了子都城。”云姨转而欣喜地看着我,“娘娘在天有灵啊,我们终于是寻到大公主了。” ------------ 第三十四章 这太另我震惊了,这个身体竟然是个公主。但是那个公公呢?难道去世了?看来我当初骗南宫墨时,也蒙得有点准嘛。 我没有告诉她们我在子都城皇宫的事,第一,我不想她们再次卷入宫庭争斗中,虽然目前没什么危险,但皇后的敌意,难不保以后她不会算得我头上。日后,我若是逃出宫,怕第一个连累的就是她们。第二,我不想让她们担心我,她们现在正处于重逢的喜悦中,我不希望自己的事而影响她们的心情,娘死前曾交待过不准我们踏入皇宫,如果云姨知道我乌月国有着这种种关系,她一定自责不已。 有了决定以后,我也放宽心地和她们聊起了天。古雅的房间,紫檀香,淡淡的轻烟缭绕上升。素雅的罗纱轻帏,一阵阵喜悦的笑声随风轻飘。 “泠儿,你现在住在何处,要不,你也搬过来吧,与我们好好相聚。”云姨握着我的手,一脸关切地说。 手心里很温暖,云姨让我想起了妈妈,以前,情绪低落的时候,妈妈总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笑笑安慰。我离开那个世界很久了吧,不知他们还好吗?一时,有种急切想回家的渴望,一股思念的忧伤落满眉目。 云姨见我愁眉深锁,以为是我出了什么事?不禁紧张地问:“泠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别怕,有什么事你尽管跟云姨说,如果你不嫌云姨身份低贱,以后就当云姨作亲人吧。” “云姨,你胡乱说些什么?泠儿心里早就把你当亲人了,泠儿心中,云姨是最高尚的,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与妹妹以后会扶持你一辈子。”云姨不知是感动还是感叹自己的身事,只见她眼睛红红的。 “是啊,云姨,素儿自小就全靠云姨照顾,素儿不许云姨这么说自己,姐姐说得对,云姨在我们心中是高尚的,以后,换我们来照顾云姨。” 云姨试了试泪水,会心地笑了。气氛一下子又活络起来,一盏菏灯,灯光特别温馨。一直聊到深夜,云姨才回去睡。 夜深人静,我与素儿躺在一张床上,久久不能睡去。翻过身子,素儿不知何时睡着,嘴角,淡淡的幸福。明日,该回宫了。再次出宫,不知是什么时候,望了素儿一眼,心里想,如果能够逃出宫,我一定搬过来与你们一起。 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云姨,素儿辞行。她们一听我这么快要走,都百般不愿意,硬是要我多留几日,我笑着安慰她们,现在回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搬过来与她们长住。 她们一听我这么说,虽然不怎么情愿让我走,但想着日后能长期相处,也就不强留我了。云姨看了我一下,然后默默地走回房去。没一会,就出来了,手里还抱着只鸽子。 云姨把鸽子放到我手里,离别时候的惆怅之情铺满,她说:“泠儿,这是只信鸽,我养了三年了,它很听话,速度也很快,你回去后要常给我们写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极时通知我们,知道没?” 我哽咽地点了点头,抱着鸽子,向大门走去。素儿跟云姨一路出来相送,走了很远,回头,依然能看见她们站在门口的身影,心里,一股暖流轻轻漫过。 ------------ 第三十五章 到了宫门,我径自地往里走去,不料,却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了下来。“什么人,竟敢私闯皇宫,这里你能随便进的吗?快走,再不走我可要把你押入大牢了。” 天啊,不是吧,进不去?要是迟了我怕比赛的事来不及弄啊,这衣服,音乐之类的还没真正敲定呢,不知他们弄得怎么样了,如果今天进不了宫,那表赛不是没戏了,到时,季如风那家伙不把我给拆了才怪。怎么办好啊,我得好好想想。 “两位,你们难道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安国公主,你们这样拦着公主,皇上这万一知道了,二位的人头可以要换个去处了。”声音有些熟悉,回过头一看,萧易寒?天啊,你也太巧了吧,不过还真是多亏了他,那两个士兵一见是他,立马低下头,那架势,只差没扑到脚下去。 进了宫门,一路郁闷,这世道,不管走到哪都一样啊,钱和权当道啊。 “公主,在下可是很期待你明日的表赛啊,到时,公主会弄些什么一鸣惊人呢?”萧易寒一脸轻笑,娲害就是娲害,没事老笑什么,想迷谁啊你,不过话说回来,老天对这家伙真是眷顾,不但长得绝美,轻功了得,就连身份,好像也是个皇子。 “你还是不要期待了,免得到时你失望而归。”我一边说,一边快速地走着。远处,我好像看到季如风站在那里,旁边好像很多人。 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本以为偷偷回去不认帐的,没想到,这该死的季如风在这等着了,来看,前途堪怜啊。再看看一旁的萧易寒,一脸坏笑,娲害,这笑肯定没安好心,果然,在我快要到季如风面前的时候,这娲害不知安的什么心,突然一下搂着我,甜蜜一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阵男性的气息伴着好闻的淡香飘了过来,很轻,闻起来很舒服,这娲害用的是什么香料吗?怎么那么好闻,我吸了吸鼻子,投入在这香味之间。完全忘了季如风那拉得死黑的脸,不过我真庆兴当时没注意季如风,要不然,他那目光不怕我瞪死了才怪。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了,我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萧易寒的手还在我腰上,这会我一下反应过来,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跳开了。但我的反应落在某人眼里,好像是做贼心虚。 萧易寒没说什么,只是那眼神特温柔地看着我,在处人看来,好像两人在打情骂俏。季如风脸更黑了,走上前来粗鲁地拉我到他怀里,眼睛狠狠地瞪着萧易寒,如果眼神能杀人,今日,萧易寒怕是死得很惨。 季如风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我在他怀里,快被挤死了。死娲害,你害死我了,老天保佑我没事,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萧易寒,你死定了。 萧易寒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季如风,无形中,两个男人暗中较量了一翻,至于谁输谁赢,我也不清楚。 季如风应该瞪累了,(是我早累了,亏他还能瞪那么久。)声音低沉地说:“三皇子,这古重生可是本太子的人,日后不麻烦三皇子相送。既然来者是客,三皇子,我想你应该明白客人与主人的区别。” 萧易寒淡淡而笑,但笑意未达眼底。这样的他,反而让人感觉危险。“太子,您客气了,古姑娘与在下也算相识一场,此次出宫,两人甚是投机。”娲害故意加长了投机二字,他不是在描黑嘛,太可恶了,这梁子,咱结定了,此仇不报,我把甄字倒过来写。 偷偷地瞄了一眼季如风,只见那本来很帅的脸一脸的铁青,那眼神,不寒而栗。 季如风狂笑一声,“哈哈哈,好个两甚是投机,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走。”说完,季如风一挥手,一大群人跟随离去。 萧易寒站在原地,玩味一笑,随后也扬长而去。 ------------ 第三十六章 一路上,季如风都黑着脸,没有说话,心底不免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有点紧张兮兮的,再怎么说,好像也是我不对在先,我想季如风应该也是在担心我吧。 想是那样想,可老兄你千万别对我发飙啊。 回到太子府,季如风把我扔进房里,说扔一点都不夸张,害我撞到床边痛死了。紫扬见我回来了,连忙跑过来,但触及季如风杀人的眼神,立马委屈地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看我一眼。那眼神,带着同情。 那个,季如风他,他想干嘛?看他一脸铁青,我有些害怕地坐进床里面。这人真是的,不就出去一下下嘛,发个火也不会那么久吧,再说,我不是自动回来了吗。唉……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季如风靠了过来。他的全身散发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息,眼神深邃,紧紧地锁住我。慢慢地,他的唇贴了过来,一时间,我傻眼了,季如风,他,他想干什么?季如风紧紧地搂住我,加深了那一个吻,他霸道地吸吮着我的嘴唇,唔,我惊呼出声,趁我张嘴的空隙,季如风的舌头伸了进来,纠结在一起。 良久,他放开了我,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我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 “今天,我暂且不追究你一夜未归的事,待会,你去练习吧,乐师与锦师们都在练功房里等着你,等比赛结束后,我再好好跟你算帐。”说完,潇洒地离去。 微微抬起了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紫扬很准时地进来了,看我一脸嫣红,她笑得神神秘秘的,我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没问什么,只是笑笑。 “紫扬,你帮我准备套衣服吧,我这身男装不方便去练习。” “姐姐,你放心,太子一早就吩咐好了,喏,你看,衣服都给你带来了,紫扬帮你穿吧。”说完,紫扬在我身上忙活起来。 想不到这季如风表面霸道,其实还挺细心的嘛。一翻穿衣打扮之后,莲步向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里,乐师的音乐悠悠响起,这是一首优扬的芭蕾舞曲,想不到,这首《天鹅湖》在他们手中,竟能弹得这么美,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虽比不上钢琴的欢快灵动,但却多了份古典的幽雅与神秘。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如果服装方面没问题的话,我想我一定能跳得很好。 紧忙推门进去,乐师见我进去来,都停下了演奏。之前那个年长一些的乐师进过来,笑笑地问我:“古姑娘,不知我们刚刚弹的你觉得可对?” 我的欣喜之情不言而表,乐师见我此翻表情,他脸上的紧张放松了一半。“乐师们这首曲子弹得非常好,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这首曲子比较短,我们要加些进去。”我拿过之前写给他们的曲谱,指着说:“你看,这里我们可以重复第一部分进去,这样一来,整首的长度刚刚好。” 乐师看了一下,马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走到其他乐师面前,重新把曲谱给每一个人看了一遍,让他们记住要加的地方。一遍一来,乐师们都已记得差不多,刚才那位年长的乐师一指挥,全体演奏了起来,这一次,简直太完美了。 ------------ 第三十七章 一曲罢,我让他们弹起了《月儿高》,也就是第一首,这首曲子对他们来说最简单不过,很古曲,适合他们弹奏。 音乐华丽缠绵,出尘典雅,清丽飘逸,只闻此曲,便让人联想翩翩,只怕未舞,人已醉。他们弹得比我以前听的都要轻逸,就是这样的风格,正好配以敦煌这样瑞彩蹁跹的舞蹈。 一旁的锦师,也不由听得痴了,弹完许久,她们都未能回神。 “不错,这两首都弹得非常好,比我想得要好太多了,你们辛苦了。下面,我给大家简单说一下这第三首吧。”这三首中,他们对第三首最不理解,听我要讲解,个个都放下手中的乐嚣,全神贯注地听着我说。 “这第三首,是这三首当中最简单的一首,以各位乐师的资智,我想不一下就会明白的。”说到这,我让紫扬去把那天准备的手鼓和摇铃拿,一时半伙,我也不知上哪找现代的这种乐嚣,但我试了这两个,效果差不多。 紫扬很快就拿来了,我把这两东西拿在手上,对他们讲了音乐节拍。然后把摇铃给了刚才的乐师,让他按我刚才所说的节奏摇就可以了。我则拍着手鼓,一时,练功房里响起了欢快而又神秘的音乐。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我让他们把这三首曲子先练习一段时间,一会我忙完衣服的事,再过来排练。 锦师们此刻看我的眼神充满佩服与崇敬,她们把做好的衣服拿给我。我看了一下,第一套舞衣做得非常完美,如水的锦锻,丝丝顺滑,衣服的颜色以金色为主,水袖为淡黄色,长有三尽多。上衣是挂脖的短小抹胸,做工很精致,一排排珠子缀在抹胸下摆。下身则是荷叶裤。腰间挂个一条很精致的白色腰链,两边亦缀着同样款式的链子。捧在手里,竟舍不得放下。 再看看第二套,她们的能力实在太让我敬佩了,才二天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服装来,高人,实在是高人啊。这是一套很现代的芭蕾舞裙,纯白,裙摆只到膝盖,上面两条细长的肩带做得非常细心,竟绣了淡金色的蝴蝶,简直是太美了,拿在手上,好柔软。 第三套衣服相对来说就很简单了,上半身则是露肚短衣,下身是着落长裙。裙子是黑色的,裙子腰间,那个腰链真的太喜欢了,古典,又带神秘的气息。 三套都做得很好,接下来,只需一些简单的装饰就大功告成了。我让紫扬去取之前让她准备的饰品,紫扬走后,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锦师,让她们再帮我做双足尖鞋出来。她们听了许久,都不怎么明白没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有所疑问,所以她们很难做得出来。 唉,只有自己动手了,做这个很麻烦,本来想偷懒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自己动手。我让锦师们帮我找些硬点的棉织物,越多越好,再来把做第二套的布料拿些给我。 紫扬捧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她看见我在缝缝补补,一时也好奇地边上看着。我拿着锦师给的白色丝绸,放到脚下量了一下脚板大小,裁成我想要的宽度,剪成两块。再找一片最硬的棉织物,裁成比脚大一起,也是两块。弄好这些,我开始做鞋头,这里没有化学胶水,所以我只能一针一线地缝。缝了好久,两个鞋头终于大功告成。然后就是外形了,芭蕾舞鞋是采用内外翻转的缝制技巧,当内置的脚尖垫做好后,将鞋身由内向外翻出将脚尖垫裹好成形。 我让紫扬拿把利点的小刀给我,要把这个缎面的外皮削掉。一翻折腾之后,差不多了。不知那个内衬硬壳够不够支撑我啊,如果不是,那就白忙和了。 脱去脚下的鞋子,把刚刚做的足尖鞋穿在脚上。有多久没练过了,真怕一时脚受不了。我小心翼翼地掂起脚尖,轻巧地走了两步。不错,感觉还好,蛮自然的。于是,脱了下来,缝上丝带,这样可以稳定脚因为走动导致鞋子松掉的危险。 我只顾自己忙了,压根忘了旁边还有十几号人。当我缝合后,再次试穿,发现全场张大嘴边,眼神震惊地盯着我的脚看。气氛尴尬了起来,我嘿嘿地傻笑两声,掩饰这种出糗的场面。 天啊,我一忙起来,就忘了这是古代,古代女子的脚可不能随便给别的男子看的啊,我倒没事,怕某些人知道了,非又黑着脸总我麻烦了,唉…… ------------ 第三十八章 “呵呵,各位锦师辛苦了,我想这些衣服一定是大家不眠不休赶出来的,真是太谢谢大家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各位锦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说完我给了紫扬打了一个眼色,这丫头一收到我的眼神,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知在哪里掏出一大袋金子,一一分给锦师们。 锦师们感激地离去,我想他们这么拼命赶工不全是为了我吧,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季如风的威胁,如果他们办不好这一件事,小命也许不保,虽然知道是那样,但我还是感谢他们,他们确实是用心了,一针一线,都看得出来。 锦师们离去后,我抱着衣服去换了起来,乐师们技艺虽然高超,但我们一次都没练过,这样难免比赛的时候会出错,我与他们必须有些默契才行。 撑灯时分,终于是练习完了。我让乐师回去好好休息,等待明日一战。 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紫扬,你饿了没?走,我们去吃东西。” “好啊,姐姐,你敢才跳的舞实在是太美了,一个像仙女,一个像精灵,这另一个嘛,太……太历害了,简直是神了,姐姐,能不能教教紫扬啊,紫扬也想学学。”一路上,紫扬说个没完,一个劲地夸我刚才跳的舞。 “收你为徒,可以是可以,不过啊,学费可是很贵的。”看紫扬一脸崇拜,我就是想着捉弄她。 “姐姐,我跟你那么熟了怎么还要收费啊,再说了,紫扬可没那么多银子。”那丫头倒当真了,真是可爱。 “呵呵,紫扬你不老实哦,你敢说你没银子,那刚才发给锦师的一大袋金子哪来的?嗯?坦白从宽,拒绝从严,快说。”我假装生气地盯着她。 “姐姐,你别误会,那银子是太子给的,他知道姐姐会打赏他们,太子知道姐姐没有银子,所以就把这些给我,让我别跟你说。”紫扬急了,一下说漏了嘴,说完了才知道自己说错了,急忙捂住嘴。 “呵呵,紫扬,你惨了,你说出来了,我看季如风准对你来家法了,可怜的紫扬。”我假装一副大难当前的样子,逗这丫头真好玩。 紫扬却一脸肯定地说,“才不会呢,太子虽然表面霸道,让人感觉无情,其实太子人很好的,他的内心其实很善良,姐姐你不知道,你昨晚一夜不归,太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可怜,他在宫里四处找你,见人就问,那样的太子,紫扬从未见过,在紫扬心中,太子一直是坚强的。” 一时无语,季如风,你又何必为我付出那么多呢。我早说过,你的这段情,是我甄泠给不起的,你对我好,只会让我愧疚。 紫扬见我一脸沉重,她也没说什么,一路默默走着,很快,便到了房里。 季如风不知在我房里坐了多久,我进来时,只见他望着窗子发呆,侧影,淡淡忧伤 ------------ 第三十九章 “回来了。”季如风淡淡地说,紫扬见季如风来了,偷偷地走了,留下我们两独处。 “嗯,你来了多久了。”耳边又回响起紫扬刚才说的话,再看季如风,竟没了往日的的霸道。 “等你很久了,本来想去看你练舞的,怕打扰到你,所以就来这里等你了。”两个人接下来都沉默。 你……,许久,两人同时的开口了,感觉今日两人都有些怪。空气里淡淡的檀香,妖娆且暧昧。 “你先说吧。”季如风看着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你吃过饭没,我有些饿了。”我很煞风景地说,现在都七点多了,能不饿吗,再说了,跳了那么久的舞,不饿那才怪。 季如风轻轻笑了,现在我发现,季如风笑起来一点也不输给萧易寒那娲害啊,不禁看得呆了。 “走,我带你去吃东西去。”季如风拉着我的手,往膳房走去。夜显得特别的安静,我悄悄地把手想缩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淡淡的月色中,季如风的脸很柔和。 膳房里忙碌的膳师见季如风来了,都纷纷下跪请安,季如风摆了摆手,让他们全部出去了。我有些郁闷,把人都赶走了,我们吃什么?不会是想让我来做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季如风卷起袖子,有模有样地拿起菜刀,三两下,菜板上的青菜整齐地摆放着,我看傻眼了,没想到堂堂的太子也会做饭,看他拿的架势,一点也不输于那些厨子。 操刀,下锅,翻抄,装盘,一气呵成,动作娴熟,这像个太子吗?看了一下,色香味俱全啊,好香啊,闻得这样的菜香都快饿得不行了。我也不管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真的很好吃,比那些膳师做得更合我的味口,一个劲的猛吃起来,压根忘了季如风一边晾着。 季如风一脸宠溺的笑,“你慢点吃,我吃过了,不会和你抢的。”说完,还用袖子帮我擦试嘴边残留的油迹。我停止了嚼食,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不知所措,还有更多的是震惊,什么时候,季如风这么温柔。 他靠了过来,眼神无限温柔,他的手,一只手将我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轻轻地说,“重生,我爱你。”说完,嘴唇落了下来,他吻得很深,似是要将我的灵魂烙上痕迹。我被他的话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再加上那个深情的吻,我发现脑海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回应他。 季如风的手慢慢地往下抚去,他的手掌很厚,热情地漫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一声羞人的呻吟从我口中呼出,我软绵绵地倒在季如风的怀里。季如风吻得更深了,低沉的呼吸声从他鼻息呼出,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当他的手伸进我的衣里,紧贴着我的胸前,我一下惊醒,急忙推开季如风,流着泪跑了出去 ------------ 第四十章 眼睛被泪水灌满,只是忍不住地讨厌自己。为什么不能拒绝,我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跟他纠缠不清,我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泪水如掉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那种羞愧的心情,泪水是怎么也不能释放。也许是夜太黑了,也许是因为眼睛被泪水模糊了,我跑了没多久,就被脚下的石板给拌倒了,一阵痛楚锥心。 季如风跟了出来,刚好看到我摔倒的一幕,他健步如飞,走到我根前时眼里有痛苦,自责。“你有没有事?让我看看。”语气是那样的焦急。 我倔强地别过头去,不想再与他暧昧不清了。“你走,不用你管,你不用理我,我自找的,我活该。” 季如风没有理会我的冷漠,他温柔而又忧伤地看着我,没有开口。手轻轻地抱起了我,往我房里走去。 我在他怀里胡乱地拍打,“放我下来,季如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回去,不用你管。”一路上,季如风任我怎么打骂,他都默声承受着,但那样的他,很忧伤。 到了房里,季如风把我放到床上,手轻轻的撕开我的裙子,我挣扎着,不让他靠近。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脚腕,让我停止乱动,虽然看似极为用力,但我一点都不痛。 裙角被撕开后,白嫩如霜的皮肤有一块被磨破了皮,红白相映,特别显眼。季如风低着头,用干净的帕子在我小腿上细细擦拭旁边的血迹,边擦边细心地用嘴吹着,生怕我痛。 一个平日霸道冷漠的男人,能为我这样细心呵护,身为女人,其实很知足吧?可我不能,对他,不是爱。季如风再好,也与自己无关了。 我看着季如风小心翼翼地帮我上药,他全神贯注地上着药,并没有发现我眼里的无奈。我闭上眼睛,让自己梳理一下情绪,藏在心底吧,就当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睁开眼,对上季如风的黑眸,他神情疑重地问,“重生,你明日还参加比赛么?”语气里有一丝慌乱。 我淡淡地看着他,“去,这一点小伤不影响什么的,明日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我不会嫁给你。” 我忽略季如风的忧伤,别过头去。 “哈哈哈,好,很好,我也是那一句老话,这辈子,你古重生注定是我季如风的妻,不管如何,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会不昔一切代价娶你。除非我死。”季如风又恢复了往日的狂妄与霸道,他捏着我的脸,大声说着。 我狠狠地瞪着他,“你这又何必,即使我人是你的,但我的心,是空的。” 他松开了手,转身过去,淡淡说道“你不用说了,我对你的感情,你是不会理解的,早些睡吧,明日好好比赛。”季如风的背影斜斜地落入我的眼中,我似乎看见他眼里深深的痛苦。 ------------ 第四十一章 天还未亮,我便已醒来,其实是睡得不怎么好,昨晚上的事,脑子里一直纠结着,半夜才睡去,迷迷糊糊间总是半睡半醒。 紫扬见我房里灯亮了,便紧紧忙忙地进来帮我梳妆打妆,她身后一大群宫女也跟着进来。不禁苦笑,这季如风,用得着这么夸张吗?难道他不知道人越多越乱的道理吗?一大早的就让那么多人过来,弄得紧张兮兮的。 我只留下紫扬一人,其他的宫女,都让她们从哪来,回哪去。她们一听我要让她们走,好像是见到什么妖怪一样,吓得统统跪了下来。 她们也是奉命办事吧,这事没办好,我想她们也不敢回去,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就算季如风知道了,也不会追究什么的。我连忙让她们起来,这么多人跪我,我可受不起,人人都平等,没必要这样跪来跪去的。“你们回去吧,太子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们放心,他不会责怪你们的,有什么事,我担着,快些回去吧。”见我态度坚决,她们都起来离去了。 “姐姐,你把她们都叫走了,我怕我一人忙不过来。”紫扬整个转来转去,比我还紧张。 “我说紫扬,你能不能别晃了,晃得我都紧张起来,等下输了可有你的份了,快点过来帮我梳头吧,我相信你的技术,像平时那样就好了,不用自己穷紧张。” “可是,姐姐,你平时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发式,紫扬自认没问题,可你现在是要去比赛啊,那些衣服那么美,如果姐姐的头发不好好打扮的话,那不是大打折扣了。”紫扬越说越没完没了,如果跟她断续争论下去,我真的不用去比赛了。 “紫扬,你快点过来啊,等你说完了,这比赛都结束了。就按我说的梳个简单的就行,我是去跳舞,不是去选美。你如果把我头上插满金啊,银的,我跳得起来才怪。”紫扬最后在我一翻解说下,终于是明白我的苦心了,真不容易啊。 我并没有马上穿表寒的衣服,现在还早,如果太早出现在人们眼里,就失去了那一份初见的惊艳了,我只是穿了一套比较素雅的衣服,提着比赛要穿的衣服,拉着紫扬出去了。 花园里早已是人肩相摩,衣袖相接,我想这乌月国只要是排得上号的应该都来了,场面很热闹。舞台的设计还是保留那天晚宴的。 我望了一眼席间,眼睛当好对上萧易寒那个娲害,他笑得满面春风,一看就窝火,如果不是他,哪能让季如风偷强吻我,这一吻之仇我是记下了,有仇不报枉为人,萧易寒,你等着吧。 萧易寒好像没看见我眼里的杀气一样,只见他笑得更深了,一样飘洒的头发,一样轻雅的白衣,可我觉得今日的萧易寒有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我怎么一下关注起他来了,一个季如风都有我对付的了,我可不想再惹娲上身了。想着,别过头去,走到一旁无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 第四十二章 司徒明与司徒德兰这时也来了,司徒明今日一身黑衣,更显得英俊挺拔。一到席间,他火热的双眼立刻向我扫来,弄得我有些慌乱起来。他反而只是笑笑,在各国皇子当中坐了下来。 司徒德兰一身绯红拖地长裙,头发披散下来,称得肌肤胜雪,美艳绝伦。她高傲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丰姿绰约地坐了下来。 紫扬看到了,在一旁气得不行。“姐姐,你看那个司徒德兰,真是太过份了,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好像以为她羸定了似的,姐姐,待会好好地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紫扬,好了,别气嘟嘟的了,知道就行了,犯不着跟她较真。” 皇上,皇后娘娘架到―― 随着一声尖锐清亮的声音响起,皇上和皇后纷纷走向席间。席下众人也都下跪行礼。 “诸位都免了吧,不必拘泥,今日是两位公主的比舞大会,诸位请随意。”皇上说道。 “谢皇上。”礼罢,众人都各自上坐。 眼看这比赛就要开始了,怎么没见到季如风人呢?他不是很关心这场比舞的结果的吗?再次从场中扫了一眼,依然不见季如风人影,这就奇了,这家伙不会是忘什么时候开始吧? 我正纳闷时,一道温煦如水的目光随追着我,抬着望去,是他――那个长相平凡的清瘦男子。他仍旧是一身青衣,头发简单地盘了个髻,整个人明朗飘逸。 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尔后,我便去准备换衣了。 比舞大会,现在开始―― 第一场,先上场的是司徒德兰,她一身绯红长裙,粉腮红润,芳菲妩媚,丰姿冶丽地走上台。台下,惊声四起,他们无不惊叹司徒德兰的绝艳。 音乐响起,司徒德兰水袖一舞,轻柔转身,媚眼欲诉,台下一片喝彩声,都被司徒德兰柔媚的舞姿给吸引过去。司徒德兰风娇水媚地一笑,伴着音乐激起的旋律舞得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一种很风行的宫庭舞,舞者在舞时具有娇媚的眼神,从而让观舞的人心驰神往。司徒德兰将这舞的娇媚发挥到了极至,看来,她对舞蹈的理解不比我差。 舞罢,台下的叫好声,掌手不绝于耳,皇帝亦是看得惊叹万分,想是宫中众妃子,无一人有此舞姿吧。 司徒德兰走到换衣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对我说,“古重生,到你了,现在外面的人还未从我的舞姿回神呢,我劝你还是晚些出去吧。”她看了看我的舞衣,眼中流露出惊叹,但嘴巴却不依不铙地说,“一个好的舞者并不是靠衣服穿出来的,衣服再好看,跳得不好一样白搭。” “你……”紫扬愤怒地想反驳她,但还没说完,就被我止住了,“紫扬,由她吧,快点,帮我帮裙角拿一下,我要出场了。” 紫扬只好忍着,瞪了一眼司徒德兰后帮我提着裙角,向台上走去。 ------------ 第四十三章 纤纤细步,语笑嫣然地台上走去。风轻轻吹着,搭在肩上的淡黄水袖,翩若惊鸿。台下安静了下来,我微微弯腰鞠躬,然后摆好了舞姿等待音乐。 音乐出尘典雅,清丽飘逸,手轻轻扬起,水袖翩飞,微微抬头,凝望天际。眉目如画,出尘脱俗,台下很静,很静,我看见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的震撼是那么深。 幽雅一笑,轻盈转身,抛开手上的水袖,一只脚悠悠从往后前翘平肩膀,身体微微向上倾,远远看去,衣袂飘飞,水袖轻扬,宛如欲要飞天而去的仙子,美伦美奂,惊为天人。 随音乐一高,兰花指舞,身体一跃,身形似是在空中而舞。落地时,转身合十,完美谢幕。 台下依然一片安静,静得让我有些害怕,难道是他们不喜欢这样的舞吗?这次可是我跳敦煌舞以来发挥最好的一次了。我偷偷地瞄了一下台下的人,萧易寒那家伙一脸娲害的笑,不知他在想什么,绝美的眼睛有着让人不敢副视的威严。而司徒明则一脸的势在必得,那眼神,看得我有些害怕。那个青衣男子一脸淡笑,温煦如水的眸子有着波光暗涌。这是怎么了?不会就这样冷场吧。皇上那边也没什么反应,他呆呆地望着台上,眼神飘渺的不知在想什么。皇后恨恨地看着我,一时也没有说话。 一道激烈的掌声从空中响起,我顺声望去,季如风那家伙站在一颗树上,他深情的望着我,嘴角扬起温柔的笑。众人都怕声音惊醒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铺天盖地。原来,大家是被这舞给聂住心魂了,我还当没人喜欢呢。 皇上扬一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他悠悠道,“各位评审,现在两位公主已比完,你们好好打分吧,先休息一刻钟,待结果出来后再下一场吧。” 皇上说完,席间开始议论纷纷,“这还用评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高低了,安国公主的舞姿惊为天人,出尘绝俗,这比舞啊,我看她是羸定了。” “是啊,想不到我国还有如此舞技高超之人,其姿其容,甚称舞神。” “嗯,老夫也是这么认为,这舞空前绝有,史为惊人啊。” 我听闻席间众人的话,心底的高兴难以言表,自己的努力有人肯家,那确实是一件最为高兴不过的事情。我退到换衣间,十五分钟时间从新换衣梳妆还真有点紧呢。 季如风见我走去后台,他飞身下来,跟在我后面。 重生,你真美。”季如风深情地说。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淡淡一笑。过了一下,才道,“谢谢。” “我们之间竟用‘谢谢’这个词,难道你不能试着接受我吗?”季如风靠了过来,他握着我的手,借力一拉,我便倒在他怀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死命地挣开他的怀抱,他却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越抱越紧。 “你混蛋,快放开我,我要去换衣服,等下要是赶不上比赛,你可别怪我。”十五分钟很快就会过了,第二场可是我先开始,这一拖,没准真会赶不上。 季如风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气愤地想要揍他,扬手,四周哪还有季如风的身影,只有我脸红地在那傻站着。季如风,你记住,这偷吻之仇我一定会报的。 ------------ 第四十四章 换衣间。 “姐姐,你跳得真是太好了,太美了,你不知道,全场的人都在说你是仙女下凡,舞神转世呢。”一到换衣间,紫扬那丫头就没完没了。 “紫扬,得了,你再说下去我一会肯定来不及了,快帮我把白衣的那套衣服拿过来,接下来就又到我了。” “怎么又是姐姐啊,你不是刚刚才跳完吗?才多久啊,就要上去,不公平,这么紧张的时间,肯定发挥不出真正水平来的。”紫扬一边帮我换衣一边说。 “没事,我可以,连跳三场都没问题。紫扬,你帮我帮头发从新梳一下,就梳高点的髻就成。” 一翻折腾之后,台上的公公开始报第一场的结果了。 由诸国皇子与各位评师商讨,第一场的比赛结果是安国公主――古重生胜。 现在是第二场马上开始,首先出场的是安国公主――古重生。 “姐姐,你听到没,你羸了,你羸了……” “紫扬,你别叫了,我听到了,快走吧,比赛开始了。”说完疾步向台上走去。 有了第一场的惊艳,在坐的各位都很期待我第二场的表现。他们看我一身白色的芭蕾装出场,都很惊奇期待。 那一身衣服,称得我精灵可爱,绝美出尘。我静静地站在台上,看了一眼乐师,示意可以弹奏了。台下所有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一曲《天鹅湖》缓缓响起,手无比轻柔的慢慢扬起,踮起脚尖,跟着欢快的音乐跳起来。这一次,他们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也许他们想不到可以踮着脚尖来跳舞吧。 体态轻盈,姿势幽雅。修长的双腿踮起来在地上旋转,精灵般的灵动,我轻轻的跳了起来,在上空中打开成一字脚,落下来时,就像一只天鹅展开美丽的双翅,闲雅胜似仙子。 芭蕾舞是我学得最久的一种舞,从五岁开始,每天都在练习着。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没再跳过,可十几年的功底,跳这样初级的的还是没问题的。 跳完后,众人的震惊已不能用语言形容,掌声更是一声比一声激烈。 司徒德兰上场的时候,众人还未从刚刚的芭蕾舞中醒来,他们仍然震惊于这样清逸萧洒,高贵幽雅的舞姿。 司徒德兰穿的也是一身白衣,她跳的是天兰国比较流行的祈福舞。 她其实跳得很好,只是这舞少了新意,在场的各位常能看到这种舞,就算司徒德兰跳得真好,也难以吸引他们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了。 这一场,还是我蠃了。 ------------ 第四十五章 第二场结果一出,众人都大声喝彩。皇上笑着说,“既然安国公主连羸两场,这第三场我看不需要比了,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再比也是多余。” 席间最众都点头赞同皇上的话,达官贵族们都小声议论着。“安国公主人不但绝美,想不到舞姿也这般出尘不凡,实乃我乌月国之万幸啊。” “张大人说得是,下官对安国公主是佩服得紧,日后贵为太子妃,定能恩慈待人,造福百性。” “嗯,说得是,此等奇女子,也难怪太子只此不娶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议论声,“皇上,这第三怎么能算了,虽说我司徒德兰连输二场,可这第三场,也是我二人最实力的一场,德兰请求皇上恩准,正常比赛。”司徒德兰站出来说。 皇上有些犹豫不定,皇后终于出声了,“皇上,你就让她们比完吧,这第三场,可是这二位公主最实力的一场,难道皇上不想看看她们最为满意的舞姿。”我有些奇怪,这皇后在搞什么?看司徒德兰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皇后也许想借机打击一下我的锐气。 皇后,你太小看我甄泠了,就这么轻易地让你打击到,就不好玩了,这第三场,我势在便得。 “既然德兰公主想比完,朕也不加以阻拦了,去吧,准备比赛吧。”皇上对司徒德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准备。 席间又恢复了适才的热闹,各人都很期待这最为实力的一场,都想要看看两位公主压厢底的功夫。一翻准备后,司徒德兰上场了。 一身简短白衣,英气副人,双目湛湛有神。只见她手提一柄长剑,剑穗随风飘飘洒洒。音乐轻轻响起,缓慢的旋律中蕴涵着暗流涌动。 司徒德兰随音乐扬起剑,身形轻逸,剑挥洒自如。音乐激昂起来,司徒德兰动作也迅速敏捷。行剑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想不到,司徒德兰能把这剑舞的形,气,神舞得相得益彰,比起公孙大娘这姿,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众人都让司徒德兰的潇洒英姿给震住了,都想不到女子亦能将刚表现得这么完美。他们也许觉得,这场比试越来越有意思了,都期待我的出场。 “姐姐,那个司徒德兰跳得真不错,姐姐你要好好跳,我相信这一场还是姐姐赢。”紫扬帮我梳妆好后,一边看司徒德兰的比演一边说。 “呵,你就这么肯定,我自己心里都还没底呢,这一刚一柔,可不好评。” “姐姐,你那天练习时你也看到了,乐师们都傻眼里,姐姐你不知道,你跟蛇一样。”紫扬一脸崇拜地说。 “好啊,紫扬,你在骂我啊。” “哪有,本来就是。” “好了,该我上场了,走吧。” ------------ 第四十六章 我穿一身黑色无袖露脐小上装,拖地长裙。缓缓地蹬上舞台。台下一片吸气声,惊艳四起。我知道这一身打扮有多燎人。上衣比较低,一半酥胸半隐半现,滑腻似酥。月色迷离,吹弹可破的玉肤,在月色下明艳动人。 纤纤细腰,不足一握,修长的裙摆,更称得身形窈窕出尘。粉臂上配戴的链子,显得整个黑色的人儿神秘而不可亵渎。腰上精致的链子,在我步履轻盈的走动下,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我,似是被这神秘妖娆的衣装给震住了,所有的人都静住了,只有阵阵灼热的目光投过来。 我有些紧张,第一次穿得这么暴露,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密汗层层。我偷偷地瞄了一下台下。季如风一脸铁黑,目光凌利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他两手紧紧地捏着桌子,我看了更是紧张,好像他手里捏的不是桌子,而是我的脖子,想到这,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他。 司徒明愤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头去看众人,也许他的目光太吓人了,我发现被看的几个大人都不敢再看我,只是低头吃菜。 而萧易寒一改往日的笑容,目光火热地看着我,我似乎看见他的喉结微微地动了下。他见我在看他,只是笑笑,但那笑容,有几分躲闪。 青衣男子是唯一一个表情正常的,他淡淡地喝着洒,眼睛赞赏地看着我。 定了定神,示意乐师开始。 鼓声轻起,蛇形手臂轻轻摆动,柔媚动人,软若无骨。随着音乐,慢慢地进入状态,我也不那么紧张了,四周一切都静下来,唯有音乐与我。 鼓声渐渐快了起来,我的身体也跟着快了起来。叉摇摆的舞姿,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神秘,令人目不暇接。 “天啊,快看,安国公主的肚皮竟似波浪般在动,神了,简直是太神奇了。” “想不到人的身体能柔软如此,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几道凌利地目光同时射向说话的几人,所有人都禁声住,就算再惊叹,也不敢出声了。 我跳的是肚皮舞,肚皮舞通过骨盆,臀部,胸部和手臂的旋转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胯部摇摆动作,塑造出优雅性感柔美的舞蹈语言,充分发挥出女性身体的阴柔之美。 我不知道这个时代能不能接受这样夸张的舞蹈,但我喜欢这个舞,不管别人以什么眼光去看,我希望自己能跳好。忘我地舞着,台下的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意识里,只有灵魂在舞动,内心的压抑,只有这样热情的身体释放,才能让我忘记一切。 音乐结束,我也跟着结束,身上,已是香汗淋淋。 一道俊朗的身影飞身上来,霸道的气息,铁黑的俊脸,不是季如风是谁。只见健臂一挥,一件男子外衣将我抱得严严实实。季如风一搂我的纤腰,施展轻功往后台放去…… ------------ 第四十七章 季如风默不作声,到了后台,他让紫扬快些帮我换套衣服。紫扬连忙称是,把我身上那件男子衣服拿了下来。 房内灯火明亮,季如风的眼神定在我起伏的胸上,他的目光深邃而灼热,候结轻轻地动着。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双手捂住胸前袒露的冰肌玉肤,惊慌说道,“看什么,你,你出去,我,我要换衣服。” 季如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目光仍然停留在我身上。“刚才上场的那一份胆量哪去了,怎么?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目光你都不怕,现在却反倒别扭起来,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紫扬这时抱着我平时的衣服走来,见季如风和我站在那里僵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紫扬,衣服放下,你出去。”季如风淡淡说,目光还是锁在我身上。心里暗自打鼓,紫扬,你可别真走啊,看那季如风一脸的不怀好意,你走了,我就惨了。 紫扬有些犹豫地看了我,最后还是应了声是,转身关门出去。 咚,咚,我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快快地向后挪过去,远离季如风这危险人物。 季如风目光如炬,慢慢地向我欺身走来。“你,你想干什么?”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我想干什么。”季如风的身体贴着我的,他沉重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大手一搂,把我扣在怀里,霸道的吻压了下来。 我想骂他,但刚开口,便被季如风的舌头堵了回去。他狂热地吸吮着我的嘴唇,眼神低沉浑浊,我知道那代表什么,我不想****于他,用力一咬,一阵血腥味充彻口唇。但季如风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用力地吻着,似是要把我熔化。许久,季如风将我拦腰抱起,向一旁的软榻走去。 “该死的季如风,你快我下来,你敢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拳脚相加地踢打着他,但他却不为所动。 “混蛋,放我下来。”季如风把我轻轻地放在榻上,他眼里的****,更深了。 “重生,这一辈子,你注定是我季如风的妻,经过今夜,你将是我的人,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会放手。”说完,身体便压了下来。 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心里一直劝自己想开些,可是季如风的吻一落下来,内心的害怕和羞愤让我软弱下来。我没有挣扎,就算挣扎了又怎样,一切只是徒劳。 就这样躺在榻上,心冷得微微颤抖,季如风的吻落在我的胸上,霸道而狂热子。身子瞬间变得僵硬,轻轻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 就在季如风想退去我的衣衫的时候,门被大力的踹开了,萧易寒一脸阴狠,见这一翻情景,立马飞身过来,对着季如风就是一拳。季如风一时大意,拳重重地落在他身上,他后退了好几步。 萧易寒见我一脸泪水,敛眉一恕,解开身上的衣服将我团团包住。我沉静在自己的忧伤里,一时没有回应。 “放开她。”季如风双眼杀气重重,黑眸半眯了起来,全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萧易寒玩味一笑,凤眼却让人不寒而粟。“她,我势在必得。” 两人愤怒地对峙着,片刻,大打出手。 ------------ 第四十八章 委如风身形一跃,不知他从哪拿出来的剑,只见月色下明晃晃的冷光闪烁,一招招凌利的剑风向萧易寒刺来。萧易寒从容一笑,优雅地一个转身,人已在三米外。 季如风见姿逼来,剑上的杀气冷若冰霜,沉静在自己忧伤里的我,也感到了屋内森森杀气。抬头,便是看见两人拼杀的局面。“住手,你们两个都停下来,不要再打了。”我的呐喊根本不起作用,两人依旧缠得难舍难分。 萧易寒开始发动攻击了,他身子微微前倾,双掌一字打开,一阵轻笑后,他一掌拍了出去,一时间,房屋内尘烟飞舞,袭向季如风。 季如风手一扬,身体急速向上飞去,避开萧易寒的那一掌,可后面的屏风就遭殃了,轰的一声,碎片纷纷洒落。只见他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一道金色的气流向萧易寒击去,看来他两人实力相差无几,萧易寒几个旋身,单脚点地,落在房梁之上。萧易寒背后的一桌子,一样惨烈地粉碎。 他们对视片刻,续而哈哈大声起来。我被笑得莫名其妙,这两人,刚才还杀气森森,你死我活的,现在怎么笑得那么大笑。我疑惑地望着他们。 “想不到三皇子竟是玉散人的传人,真是失敬了,看来,我还得尊称一声师兄了。”季如风半敛着眸子,眼内的寒光暗自涌动。 萧易寒凤眼挑了挑,嘴边依然是一副娲害的笑,但两眼的冰冷的笑意,让人不敢逼视。“小王也想不到,太子竟会是独侠客的传人,只是太子的这声师兄,小王可不敢领教啊。” “家师曾言,见到玉散人的传人,不管如何,一定要将其诛之。”季如风看着萧易寒冷冷说道,他的全身发着另人害怕的寒意。 “哈哈哈,那要看太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家师临终前也有交待,独侠客为人自负,心狠手辣,如果日后小王遇到其传人,交待小王不管用何方法,一定要将其灭掉。”萧易寒玩味一笑,绝美的脸上杀气暗涌。 “哼,三皇子,休要辱我家师名声,当年若不是玉散人加害,家师也不会走火入魔,误杀其友,这些年来,家师整日活在相思与愧疚之中。玉散人倒好,骗美人再怀。今日,本太子要替家师出口怨气。”说完,季如风施展内力挥拳袭向萧易寒。 “那是你们自家的事,与我们无关,就算无关师命,今日我也要与你博力一战。”萧易寒看了我一眼,而后飞身下来,击掌与季如风相抗。 我担心地看着他们,想靠过去,可无形中的掌力,将我挡了回来,身体如轻飞的柳絮,缓缓落于地上。我只觉得休内一阵翻腾,痛入骨髓,咽喉一阵腥甜,一口暗红的血,吐了出来。 “重生……” “不……” 两道痛心疾首的喊声,在我昏暗的意识里,渐渐远去…… ------------ 第四十九章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自己轻轻地飘散在空中,身子很轻,很轻。一道忧伤的背影落入我的眼前,我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手,轻轻地抚着床上绝美女子的脸,只见他双唇微动,忧伤道,“重生,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你连死都不想做我的太子妃吗?”那男子长得很帅,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身紫金黑衣,面如冠玉,剑眉微蹙,墨黑的眸子深情地凝视床上的女子,温柔得让人心醉。 “重生,你快些醒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说过,这辈子,你注定是我季如风的妻,就算你死了,也注定是我季如风的人。”说完,那个叫季如风的男子,俯下身来,吻上那绝美女子的唇。片刻,他轻轻说道,“重生,我们的婚期还是照样举行,还要十天,你就是我季如风的妻了。” 不知为什么,我听了他说的话,心中有些堵塞,有些烦乱起来。我又飘了起来,这一次,是在一座寒冷的雪山上,我的身子微微抖着,双手环抱胸前,上下使劲地搓着,想要借此,让身子暖和些。可作用不大,没一下,我袒露在空气中的手,冻成乌紫色。 好冷,好冷,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身子软了起来,脚似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深深地埋在雪里,没走几步,我便倒地不起。 “甄泠,你该醒来了……”朦胧的意识中,我听到有人叫我,眼睛轻轻地颤动一下,睁开眼,一道强烈的光线让我眼睛很剌痛,我半眯起眼,一个白发老人站在我的身边,只见他鹤发松姿,仙风道骨,清明的笑容让我精神一振,慢慢地坐起身来,周围依然是一片雪山茫茫,可是,竟不觉得冷了。 “您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后我一连串的疑问,急忙问他。 老者摸了摸白胡子,笑容和蔼地说,“这里是白莲仙山,我是这里的主人――白翁尊主。至于你为何在此,一切因果循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 “这么说的话,您是仙人了。可最后您的意思我不明白,我来这里,跟我的前世今生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只知道我叫甄泠,可其它的一片空白。”我有些茫然地说。 “孩子,你本该是我座下弟子,只因你犯了情念,被打入轮活之道,转世而为人。你此世本该命绝,续而投入无明的轮活中,可为师不忍心啊,你死后,为师让你穿越时空,早日偿还你前世所欠下的情债,这个时空里,你将会遇到五个深爱你的男子,你要做的,只需化解他们的情劫,让他们早日结束这相思之苦,这样,你的情债便已还完。不过,为师有一警言要告诉你,你若对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再动情,这轮活之命盘会再次转动,你们的命运,到时为师也无能为力了,切记,万不可再动情。”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老者的话,一道金光向我挥来,伴随着啊的一声长叫,我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 第五十章 你给他吃了什么?为什么她全身这么冰冷?”我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季如风疯狂的叫声,阴冷得让人害怕,不知是谁又得罪他了。 “你该冷静,这是药物作用,她是至阴纯体,只有这至阴的天山雪莲才能让她化解体内的积血,这药效较慢,再等片刻应该会转醒。”声音平淡清朗,如沐浴三月的春风。只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伙又想不起来。 “你昨天不是说这个时候差不多该醒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季如风爆怒的声音里有着害怕与慌乱,我听了好些奇怪,这家伙怎么了? 那道清朗的声音没再开口,我想看看是谁?手轻轻动了一下,想要起身,刚一动,胃翻江倒海地翻腾起来,一口墨黑的血吐了出来,我才感觉好多了,微微睁开眼。 季如风满脸苍桑,微皱的衣服,散乱的头发,下巴密密麻麻的胡子渣,唯有那深邃眼睛像平日的他,见我醒来,他惊喜交加的双眼竟微微红了。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那个霸道自负的季如风怎么变这副模样了? 我看了下旁边的身影,是他――那个清瘦的青衣男子,只见他对我笑笑,转身带门出去了。 “重生,你……你醒了……。”季如风一边轻柔地擦拭我嘴角的血,一边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因原,他说话时没了平日的霸道,反而结巴起来。语气里,有着颤抖。 “季如风,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季如风转身想走,却被我拉了下来。“别走,好吗?” 季如风错愣地扬了扬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兴奋地抓紧我的手,“重生,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你抓疼我了。”我奇怪地看着他,他是怎么了? 季如风连忙松手,他温柔地看着我说,“重生,对不起。”他拿起了我的手,关切地问,“没事吧,我一急起来,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弄痛你了。”说完俯身在我手上亲了下。 脸不由得红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季如风,比赛结果怎么样了?我羸了吗?”我怯怯地问,害怕却又渴望知道结果。 “蠃了,蠃得非常漂亮,不但三场全赢了,你还赢得了司徒德兰的崇拜,昨天晚上她还来看过你。”季如风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似是要溶化了。 我被看得娇羞地低下头去,姿态有些扭捏起来,“季如风,你说过的,比赛蠃了你就要娶我,你可不许不守信用哦。”我一边纠着衣角一边说,觉得自己有些厚颜,好像有些强逼他的意思。 季如风听了我的话,整个傻了,他坐在床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似我刚才说的话多么惊天动地似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后悔了,不会是不想娶我吧? 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没有没应。再晃一下,还是没有反应,墨黑的眸子,写满震惊. ------------ 第五十一章 季如风若从震惊中醒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重生,你说你要嫁给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季如风怎么了,我一醒来他好像就变了个人,不会是真的被我打击的吧?“季如风,你不是傻了吧?没事怎么这么问?” “重生,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说,你已心有所属,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予我。”季如风黑眸眨着忧伤,声音淡淡而道。 我蹙了蹙柳眉,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季如风,你记错了吧?我记忆中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你不会是看我比赛赢了,故意找其他理由来推脱婚事吧?”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可又不知哪里不对。 “呵,怎么会推脱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季如风黑眸深邃,俊脸上写满柔情。他伸手抚在我的脸上,另一只手轻轻一搂,将我抱在他的怀里。 我羞赧地垂下眼眸,双颊不自然地绯红,偎在他怀里,甜蜜轻笑。季如风的怀里有种让我安心的温暖,刚才心里的空落,此刻被填满。也许,我觉得不对的地方,是因为季如风的温柔吧。 两人默默拥着,房内流动着温馨的气氛。许久,一声咕噜声打尴尬响起,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火热火热的。头深深埋在季如风怀里,糗死人了。 “你昏了七天,是该饿了。我去让厨房给你弄些粥,你先躺一会,吃完后,再梳洗一翻。”季如风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温柔说道。 “嗯。”望着季如风出去的背影,我幸福地笑了,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可那也许并不重要吧。 没过多久,紫扬却进来了。她红着眼睛,看到我睁眼看她,神情激动地跑了过来,抱着我一个劲地猛哭。 “呜呜,姐姐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七天七夜,全上身下冰冷得吓人,紫扬以为……以为……呜呜……”这丫头没说完,又一个劲地哭了起来。 “紫扬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来,笑一个。” “姐姐,紫扬是激动嘛,见你没事了,一高兴这泪就流下来了,止……止也不住。”一边用袖子抹着泪,一边噎咽地说。 “好了,高兴就不许哭。” “嗯,紫扬不哭了。姐姐,你那晚是怎么回事啊,吓死紫扬了,我回去没多久,就见太子抱着你回来,一身是血,你不知道当时太子有多害怕,他抱着你的手都在颤抖。”紫扬收住了泪,叨唠起来。 我有些好奇,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啊?神情凝重地看着紫扬,正色道,“紫扬,你老实说清楚,什么那晚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受伤?” 紫扬见我严厉起来,她一时有些错愣地看着我。 我见她似是被我吓到了,软声说道,“紫扬,姐姐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好奇,我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了,你能说清楚些吗?” 我说完,紫扬更是震惊地张大嘴巴,“姐姐,你说你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 第五十二章 “姐姐,那晚你刚比完赛,太子就抱你回了换衣间,当时你就跟太子吵了起来,后来我就不清楚了,太子让我回去了。可没多久,太子就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回到太子府,当时我都吓傻了,太子更是,他连抱着你的手都在颤抖,姐姐,你不知道当时太子有多吓人,一进府,就招集所有太医过来给你疹治,当时太子……” “紫扬,你去给重生准备热水跟换洗衣服去。”紫扬话说到一半,就被季如风打断了,我很好奇紫扬想说的是什么?可季如风好像是故意不想让我知道,我想他刚才应该站在门口有好一会了吧。 “为什么不让紫扬说下去?我想知道那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我看着季如风说。 季如风手上端着一碗粥,他把我拉到怀里,温柔地说,“来,重生,这是我刚为你特地煮的粥,你试试看。”说完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吹了好一下才放置我嘴边。 “你不说,我就不吃。”我别过头去,想要借绝实来威胁季如风。 “不吃是吗?”季如风半眯着黑眸看我,眼中一丝玩味的笑。他见我低头不语,又问,“真的不吃?” “不吃,你不说我就是不吃,你能怎么样?” “你说我能怎么样?”季如风嘴角微微上扬,感觉那笑容有点痞。 我再次别过头去,可没等我发应过来,季如风的吻便落了下来。他的嘴里,含着粥,他轻轻地用舌头抵开我紧绷的小嘴,将粥渡到我嘴里。 “嗯……”这季如风也太霸道了,强迫别人吃东西还用这种方法,真是色胚一个。 季如风放开了我,脸上甜蜜的笑了。“还要不要我再来喂你,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可以季屈些服侍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一脸绯红,羞涩地避开季如风的笑,急忙去端碗。讨厌的季如风,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什么季屈的服侍我,说得我好像强迫他那样做是的。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心里却甜蜜地漾开了花。 很快,一碗粥就吃完了,紫扬这时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宫女们都提着热水,拿着衣物。 季如风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吩咐紫扬好好帮我梳流一翻,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去了。 房间里,香气迷绕,我躺在澡桶里,惬意地享受着紫扬的按摩。闭上眼,想起刚才的一幕,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我在干嘛,怎么连洗澡了都在想着他,嘴角又甜蜜地笑了起来。 “姐姐,你傻笑什么呀?”紫扬见我一下脸红,一下笑的,忍不住打趣我。 我睁开眼,娇嗔了她一眼。“乱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享受。 “姐姐,紫扬可没乱说哦。”那丫头低下头,俯到我耳边,轻声说,“姐姐,你莫不是在想太子吧?”说完顽皮地笑了。 “好啊,紫扬,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有手捧起桶里的水,住紫扬身上洒去。 “呵呵,姐姐,好了,紫扬不说了,你饶了我吧。”紫扬头发上湿了一大片,水从头上往下流,样子好狼狈,她急忙求饶。 “嗯,这还差不多,好了,我洗好了,紫扬,帮我更衣吧,一会你也早些回去洗洗,这身子都湿了。”这皇宫里的衣服,我到现在还不怎么会穿,每次只有麻烦紫扬了。. ------------ 第五十三章 一连几天,我都没见到季如风的身影,听紫扬说,季如风都在忙乌月国与大景王朝的事,这一次大胜大景王朝,这其中不单是天兰国的帮忙,更重要的是大景王朝内乱外患,兵心大乱,所以乌月国才能大获全胜,但此次,好像听说大景王朝换了君主了,听说此次上任的君主是二皇子,自他登基以来,不但勤政爱民,且做事果断利落,谋略过人。 他登基短短一个来月,乌月边境的周边地区就开始武力强大起来,害得乌月国忧心重得,季如风也正是为了此事,忙碌于政事之中。乌月国现在正是大胜之期,兵心散慢,国防松懈,如果此时大景王朝发动战事,想乌月国未必招架得住。 对这些政事,一向都没什么兴趣。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最不喜欢政治这门课。 百无聊赖地走到莲池旁,于池边的石椅坐下。风轻轻地吹着,池面,波光粼粼。清新娇艳的莲花,铺满水池。微风中,轻香淡远。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从后面拥着我,“怎么,想我了?”转身抬头,对上季如风含情凝睇的黑眸。 “哪有。”我低头有些娇羞的说,转而抬眸看他,“呃,你不忙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季如风搂着我坐到他腿上,下巴抵在我头上,柔声说,“抽空出来,看看你。”他温热的男性鼻息喷在我耳畔,一时我有些紧张起来。 脸微微红着,身子绷得紧紧的。“季如风,你忙吧,不用陪我。” “重生,你这几天很无聊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季如风的脸贴着我的耳畔说道。 一听到他说要带我出去,我立马从他怀里跳起来,美眸大放异彩。“真的?你要带我去哪里?这皇宫里我都快闷死了。”话里有着欣喜若狂。 季如风伸手将我拉置怀里,轻声说,“你啊,一说到玩比什么都来劲,走吧,带你去一个我常去的地方。” 一路上,青山,苍翠欲滴。水声,虚无漂缈。路旁姹紫嫣红的花儿,清香幽幽。马上,季如风轻轻的拥着我,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季如风,这里好美,我们要不在这时停下吧?”我侧身看着季如风,这时候,马却抖得历害,我差一点从马上摔下去。 “小心。”季如风伸手极时搂紧了我,要不然,我还真掉下去。 “呼,好险。”我惊吓得脸通红,大喘着气。 许久,季如风都不语。四周一下好像静下来,抬眸,看见季如风深邃的黑眸低沉暗浊地看我,他紧贴着我的身子异常火热,我本能地向前挪了挪,却不料听到一声低诉,“重生,别动。”声音低沉,浑浊。 霸道的男性气息,越来越重。“季如风,你没事吧?”我轻轻地蹙眉,关心地问。 季如风没有回我,他慢慢地靠了过来。 ------------ 第五十四章 季如风,你靠过来想干嘛?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后退去,此时此刻,我忘了我们是在马上,就在季如风的脸快贴过来时,我非常,十分幸运的避开一劫,可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竟然从马上摔下来,说出去,别人不笑死才怪。竟为了避开一吻,而大义凛然地从马上摔下来。 我痛得肠子都悔青了,呜呜―― 早知道这样,我,我让他亲好了,犯不着受这罪,痛死我了…… 季如风连忙翻身下马,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重生,你有没有事,让我看看。”季如风剑眉紧锁,声音焦虑。 “怎么可能没事,屁股痛死了,都是你的错,没事靠过来干嘛,害我从马上摔下来。”我愤愤然地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季如风头上。本来就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他要吻我,我,我至于摔下来嘛。 季如风拦腰将我抱起,住一处茂密的树林走去。 “季如风,你抱我去哪里啊?”我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 这林子越走越深,越来越静。我的心,也越揪越紧,怦怦直跳。 没多久,季如风停下来了脚步,眼前,银河倒泻,水声漂缈。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山涧阵阵鸟呜,清悦怡人,飞泻而下的瀑布,溅起层层水雾,烟波弥漫。轻风舒爽,伴着花香吹拂整片草地。 我看着眼前的仙界一样的美景,之前的担心早就烟消云散。“季如风,快,快放我下来。”我催促道。 “你屁股不痛了?”季如风抬眸看我,嘴角戏意笑着。 “不痛了。”眼前这么好的美景,就算痛我也得忍着,我可不想白来一趟。 季如风一松开怀抱,我就急忙地想要跑过去,可脚一沾地,就痛得咧牙。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到哪里了?过来,让我看看。”季如风见我皱眉咧牙,看着我,霸道的本性又出来了。我又没说不让你看,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见我站在原地没有过去,两步过来,将我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树脚下。“哪里痛?” “脚。”我怯怯地说,我想是刚才从马下摔的,应该是扭到脚了,一路季如风抱着不觉得,没想到一下来就痛。 季如风低下头,轻轻地拉开我的裙角。我有些微窘地别开眼去。就算平时再怎么大咧咧,可一个男人拉开裙角细心看我的脚,怎么说也会有些不自在。 季如风瞅着我的脚踝,剑眉纠在一起。我抬眸看了一下,真的是扭到了,脚踝肿得历害,雪白的脚上,脚踝那一处红得格外醒目。 “呵呵,季如风,你把手放开吧,我没事。”季如风的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脚,某种异样的感情在心里悸动。 季如风深邃的眸子看着我,许久,他的唇落了下来,一改往日的霸道,很轻,很柔。我轻轻地闭上眼,默默地回应着他。 ------------ 第五十五章 许久,两人才分开。 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来。 “你的脚扭到了,暂时不能动,我抱你回去吧?” “不要,我想再坐会,这里这么美,不想回去那么快。” “你的脚受伤了,必须回去找御医看看。”季如风低吼,温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吼什么吼,我不想回去。”大声地顶回去,该死的季如风,吃干抹净完后又是一副死霸道样,看得火大。 季如风半眯起黑眸,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我。“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说十遍我都敢。“不回,不回,就是不回,你能怎么样。”我挑畔地看着他。 “好,不回是吧。”那家伙好像真的生气了,一脸铁黑地向我走来,大手一挥,横腰将我抱起,大步而去。 “季如风,你放我下来,你,你怎么这么霸道。”我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为之气结。 ………… 我在季如风怀里死命拍打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就觉得胸口堵得慌。想起刚才他脸色,气愤与委屈让我不经意地流了泪。哪有人这样子的,刚刚明明很温柔,可一下,就换一副嘴脸,好像别人欠他几十万似的。 季如风见我一下安静了,低下头来看我,见我哭了,他的眼里有着深深地悔恨,柔语道,“重生,对不起,刚才我是一时急了才对你凶的,你别哭了。” 我粗鲁地抹着脸上的泪,声音因哽咽而含糊不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才……没有。” “没哭吗?我怎么两只眼睛都看见有人在哭啊。”季如风停下脚步,笑笑地对我就。 “你……哼,哭就哭,不给啊,笑什么笑,没见人哭过啊……”哼,落井下石,不解风情的男人。 “好了,不回了,晚些再回去,我抱你到那边坐吧。” 季如风将我放到一块大石上,他也轻轻地坐在我身旁。黑眸看着我,关切地说,“现在脚还痛吗?” “不要你管,不关你事。”也不想想是谁的错,想让我这么快原谅你,门都没有。我心里加上这几句。 “别气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本来想说不好,可我抬头看季如风的时候,发现他有些痛苦,受伤的神情。心,一下就软了。可刚才他那么过份,如果我那么快原谅他,以后说不定更过份。为了不让他得寸进尺,我别过头去,默不作声。 季如风没有在意我的沉默以对,他目光暗伤,声音悠悠而起,故事在忧伤的神情里娓娓道来。 ------------ 第五十六章 “有个皇子,六岁那年,他的母妃死了,那天,雨下得很大。皇子从奶娘那偷跑出来,找母妃。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吓得傻了。母妃嘴上流了好多的血,地上,裙子,都被染红了,但他却没有哭。后来惊动了整个后宫,御医过来检察,说母妃是服毒自杀。皇子当时愤恨地拍打着御医,因为他知道,母妃不是自杀,是被害的。” 季如风停了一下,见我静静听着,他继续说着,“可皇子毕竟还小,他的话并不能起什么作用,皇帝那时虽然心痛,但他却不允许调查此事,从此,母妃的死成了宫中一大禁忌,没有人敢再提起,因为,皇帝最后下了旨,如有人再提及此事,杀无赦。” 那个时候,皇子便开始改变,他变得冷漠,变得无情,因为,他要强大,他要为母妃报仇。皇帝自这件事后对皇子百般宠爱,可皇子,却从未当他是父亲,对他,恨之入骨。皇子虽然表面上很风光,可背地里,他受尽了苦。母妃死后,另一个贵妃登上了后位,皇子很讨厌这个皇后,而皇后,对这个皇子也百般折磨。她将皇子收来领养,背地里总是让宫女,太监们想尽办法来折磨皇子,有时皇子一连几天没吃过东西,而有时皇子却莫名地被一身毒打,皇子起初会哭,但后来,他强忍了下来。他们每次都只打皇子的屁股,因为他们怕皇帝会知道此事,所以也不敢太张扬。就这样,皇子默默的忍受着,因为皇后没有生有皇子,十五岁那年,那个皇子当上了太子,也是从那时开始,皇后不再打他,对他反倒亲近了起来。” “皇子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他要等,等真正强大起来。这些年里,他没放弃过查母妃的死,皇帝也许是因为愧疚,对他的事也不怎么过问,十七岁那年,他搬出了皇后的宫殿,住进了太子府。他的太子府很灰暗,因为他的心也是如此。皇子的太子府有一个莲池,那里的莲花很美,皇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坐在那里,闻着莲香,他的心里便会安静。因为,母妃最爱的是莲花,而母妃的身上,也有着莲花的淡淡清香。” 季如风似乎沉静在回忆时,阳光照在他身上,却照不开他阴暗的记忆。他抬眸望着我,接着说下去。 “十八岁那年,他开始不停地出宫,他在宫外训练了大批高手,三年的努力,他终于知道了谁是毒害母妃的凶手,而他,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才足以和仇人抗横。他本打算回来马上行动,就算是死,他也无畏,可他最后改变主意了,因为,他遇上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他,想要娶她。那是他第一次动心,从母妃死后,皇后的恶毒,让他从心里讨厌女人,他从不接近女人。但那一天,他在山下洗澡的时候,救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从此走进了他冰冷的心。他决定,好好爱这个女人,让她快乐,让她幸福。” 他还没说完,我便扑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可以想象,他,受了多少苦,才五岁,他小小的心怎么能承受那么多。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喜欢坐在莲池边,为什么宴会的时候会觉得皇上对他有愧疚,为什么皇后会讨厌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混了他的衣襟,季如风,以后我一定不会离开你,这辈子,甄泠跟定你了,我在心底坚定地说。 季如风也紧紧地搂着怀里的我,没有出声。 ------------ 第五十七章 我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将我穿越过来的事告诉他? 季如风这些密秘在心里藏了很久了吧?他既然能做到这么坦然地对我,可见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我还有所隐瞒,好像说不过去。可我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我的意识里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我,不能跟季如风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自己对季如风是有感觉的,我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天晚上的事,为什么我会不记得?难道心底小小的声音是因为那天晚上吗? 季如风轻轻地松开了我,见我若有所思,他轻轻问,“重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脚又痛了?让我看看。”说完他欲势要看我的脚。 我缓缓回过神。 “没有,脚不痛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我望着季如风的黑眸,轻语道。 “真的不疼了吗?”季如风可能是因为担心,有些不信。 “真的不痛了,不信我走两步给你看看。”我在他面前大步走了起来,他见我没事了,紧蹙的剑眉也舒展开了。 “没事就好,你在想什么?” “呃,其实也没什么?季如风,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在他边上坐下。 “说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疑问说了出来。“季如风,我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单单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 季如风凝眉望着我,“为什么这么想知道那晚的事?是因为他吗?”语气里有着质问。 “谁?你说清楚?”看他的神情,那晚一定是关建所在,他口的的‘他’又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萧易寒,你记得他吗?”季如风有些动容。 “萧易寒?”这人是谁?那晚的事跟他有关?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个人。我摇了摇头。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季如风好像松了一口气。“重生,其实那晚你受的伤,是因为我跟他。那天,我们大打出手,你怕我们受伤,便想过来拉开我们,我和他当时正在拼内力,没注意到你走了过来,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你被我们的内力的震飞出去。” 原来如此,可他们为什么要动手,这萧易寒能在宫里跟季如风动手,看来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吧?可为什么我记不起这样一个人?转头过来看季如风,等待下文。 “当时你晕迷不醒,我和萧易寒就不了了之,而后抱你回太子府,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我当时又气又恨,只想把他们杀了泄恨。”他说到这我忍不住心里打颤颤,这季如风还真恐怖,如果我活不过来,那这群御医们下场决对惨烈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不是说明他在乎我嘛。想到这,心里乐滋滋的。 “在你晕迷的第六天,父皇带了一个平凡的男人过来,他是水月国的七皇子,听说他医术很历害,所以父皇决定让他试试。没想到,你真的醒了,我本以为,这辈子我真的会失去你,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你不可能活着,更不可能接受我的感情。”说完季如风深情的凝睇,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 第五十八章 “是那个青衣男子吗?”我偎在季如风怀里轻声问。 “是啊,怎么,你记得他?”季如风的语气有些急促,好像不好高兴我提青衣男子的事。 “呵,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比赛他一个劲地夸我咧。”原来他还是个神医啊,难怪他那天会在我的房里,呵呵,看来,他懂的还真多。 我呆呆地想着,根本没注意季如风怨愤的眼神。 咦,怎么没见季如风答话啊?我慢慢地抬头。 “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季如风霸道地宣布。我被他突然的高音吓得一愣,整个一激灵,我说季大兄弟,你能不能正常点,变脸比变天还快。 哇,他那是什么表情,莫非………是吃醋?哈哈哈,想不到霸道的季如风吃起醋来这么可爱,哈哈哈…… 我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季如风的眉紧皱着,他的身子倾了过来,“笑什么?”声音不大,但听得我有些害怕,因为,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越来越重,耳边,他的鼻息微微吹着。 身子一下绷得紧紧地,“没笑什么?呵呵,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站起来要走,却被季如风拉到怀里,他的霸道夹着yu望,狂热地吻了下来。 呜....... 天啊,再不放开我就要窒息了,我被季如风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蓦地灵光一闪,脑子里很多画面弹出,哼,好你个季如风,感情你不想说那晚发生的事,原来是心虚了。哼,竟然敢对我用强的,看我怎么对付你。 美眸流转,我用力一咬,季如风吃痛地放开了我。 剑眉凝得更深,欲求不满吧? 他有些严肃地说,“重生,不要什么事都这么不知轻重。” 谁不知轻重,该死的季如风,如果不是你那晚上变态行为,我会咬你?害我受伤不说,还敢隐瞒重要情结,活该受罪。 不知后来萧易寒怎么样了,我记得我倒下时,他好像蛮心痛的样子。他武功这么高,应该没什么事吧? “季如风,你别再装了,我都想起来了,你说,你那晚发什么神经,害我伤心难过不说,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我愤愤地说。 “你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你混蛋。” 季如风再次将我搂在怀里,“好了,我后悔了,别气了。 ------------ 第五十九章 我使命地在他怀里挣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说一句后悔了就算了,想都别想。“你一句后悔就想我原谅你?你休想。”我气愤地别过头去,当时这样对我也就算了,没想到我醒来误会了也不告诉我,尽占我便宜。 “重生,别气了,你不知道当晚我有多后悔,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看到你全身是血,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你像母妃那样离去,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时候我在想,只要你醒过来,就算你不嫁我,我也不逼你了。”季如风的神情一下忧伤起来,看着,心里某处被揪动了,轻轻地疼痛…… 我一下搂紧他,美眸与他相对,他深邃的黑眸,如一潭深水。“季如风,别想了,我只是生气你对我的隐瞒,害我那时候还傻呼呼地问你要不要娶我,想想就气,都是你。”我的娇嗔地打着他,粉拳落到他胸前却很轻,打完后,脸埋在他胸膛,心里又羞又甜。 “重生,这么说你不生气了,那,那我们三天后的婚事还照样举行吗?”季如风有些激动,紧而有力的男性手臂紧紧地搂着我,脸磨蹭着我的发鬓,很轻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气息,觉得好幸福。 我将手环住他的腰,娇声说,“笨蛋,都原谅你了,婚期肯定举行了。”……咦,三天后?这么快,怎么没见有人提起过?我抬眸看他,“季如风,三天后婚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季如风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怎么?你不记得了,父皇宴会上的赐婚,腊月十八完婚,三天后就是腊月十八了。”声音里仿佛很期待。 “呃?这个我知道啊,可你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害我都忘了,这么快,我,我还没心理准备呢?”说完美眸因为羞赫而娇媚流转。 “我怕提醒你,你在婚期前偷偷跑了怎么办?所以,我都让大家别张罗,怕吓跑你,我这几天没去找你,一来是忙两国之间的战事,二来,是为我们的婚事在准备。”说到后面婚事的时候,季如风低下头来,靠在我耳边轻语,引来我一阵轻颤。 一阵娇媚的羞嗔从我嘴里呼出,“讨厌。” 季如风将我搂得更紧了,紧贴的衣物,可以感觉到他男性的yu望。他俯下身来,而后,热烫的薄唇贴了上来,封缄了我的红唇。他火烫的气息、他炙热的体热、他灵活的唇舌、他粗糙的大手,都让我完全无法思考。 呜―――― 他吻得如此热烈,空气中迷醉的气息,我除了本能地回应他,已经忘记了思考。 季如风的大手慢慢下滑,炙热的指间停留在我的胸前,他轻轻抚着,身体一阵阵轻颤,不知什么时候,他将手伸了进去,感觉到胸前凉凉的,我一惊,从迷醉中醒来,抓住他的大手,停止接下来该发生的事。 “季如风,别……我,我……想新婚之夜把自己交给你。”虽然自己与他是两情相悦,而且婚期也将近,可我算个保守的人,不想这样与他亲密。 季如风眼里的****还未曾消去,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好” “我们回去吧,时候出不早了。”我嫣然地对他说。 “走吧。” 夕阳西斜,花香淡远,季如风拉着我的手,住马的方向走去…… ------------ 第六十章 我坐在窗前,手晾在窗台上。唉……一时叹息从窗子飘了出去。 从昨天恢复那晚的记忆来,我总是心神不宁,越是婚期接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似乎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太简单了,这皇宫表面平静,实则风云暗涌。 昨天季如风的话里,我可以断定皇后就是他的杀母仇人,像她这样精明阴狠的女人,不可能不防着季如风,我怕,季如风私下招兵买马的事,皇后定是知道。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紫扬走了进来,她站到我身旁轻声问道。 “呵,没什么,紫扬,有事吗?”我回过头来看着她。 “姐姐,皇后在坤秀宫摆宴,她刚派了公公过来,让我叫你过去呢。”紫扬一说完,我心里暗惊,这个皇后现在摆宴,怕是没安好心吧?可想归想,我还是得去,不然,到时她一个不高兴,来个大不敬之罪,我可惨了。 “紫扬,那个公公有说谁跟谁参宴吗?”最好人多些,我可不想单独跟她吃饭。 “没说呢,他只叫说皇后有交待,坤秀宫里摆宴,让你过去,其它的没说。” 我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巧笑嫣然地紫扬说,“走,赴宴去。” 紫扬跟在我后面,一同往坤秀宫走去。 坤秀宫很气派,而这样华丽沉静中又有着江南的秀丽。雕花栏杆,水亭香榭。站在殿外,便听到宫里面妃子的笑声,看来,人还蛮多的。 我莲步走了进去,门口管事公公见我来了,尖锐的嗓子报着,安国公主到―― 我跟着宫女们进去,紫扬紧跟在后。 “呵呵,公主来了。来人,给公主上坐。”皇后的笑意未达眼底,凤眼微微上扬,声音有着高不可攀的清冷。 我从容地坐在皇后边上,众多火辣的目光使我投来。我坐直身子,眉眼含笑地一一回视。这一群嫔妃,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妒忌与怨恨。瞧就瞧,我甄泠难道怕了你们,切―― 皇宫里的女人妒忌心最强,不说我比赛出尽了风头,单单是这一张脸,就已经被她们视作眼中盯,肉中剌了。这一次宴会,不但要对付皇后,看来还得费神去对付这些个妃子了。 想到这,柳眉微蹙。我顺着那些目光望过去,对上一双水润却又哀怨的眼神,阮语柔?她,怎么会在这里,莫非―― 这时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公主,前些日子听说你大受了伤,躺了好几天,不知现在公主的身子可安适了些,呵,本宫一直忙于后宫之事,都没能去看望公主,希望公主不要计较才好。” 我淡笑地看向皇后,,心里嘀咕,你会这么好心,怕是恨不得我不醒来吧。敛敛了眉,打着宫腔说道,“谢皇后娘娘记挂,重生的身子已无大碍,重生能好转,我想到是托皇后娘娘您的洪福啊。” 皇后的凤眼犀利地看着我,我从容地对上去。别以为你是皇后我就怕你,要比瞪眼,我可不输你。 ------------ 第六十一章 皇后敛下凤眼,故作优雅地喝着茶,冷艳的气质,散发着某种阴狠的感觉。她缓慢地放下茶杯,尖细的手指掩了掩唇,抬眸,对我皮笑面不笑的说,“公主,再过两日,你便是我朝太子妃了,可喜啊。” 我在心底将皇后骂了个遍,什么喜不喜的,这话分明是在告诉我,你不过是个太子妃,而我,却是皇后,哼,想要用身份压我,怕你才怪。 “重生谢谢皇后娘娘这么记挂心上,都时还忘皇后娘娘多多关照啊.”我也装模作样的说,说这么时,心底没把皇后骂了过千万遍。 皇后只笑不语,那微扬的细眉,合着几分笃定。我一头雾水,不知她这笑何意,也懒得管她,只要人不犯我,我定不惹她。 我静默下来,轻呷了一口茶,抬眸时,阮语柔的目光却依然在盯着我看,我在心里纳闷得很,但眼神从容地对上她的,我倒要看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会像电视中的宫庭戏一样,这个阮语柔和皇后倒戈了吧,可很快我否定了,我认为自己不至于让她们放下身段来合作,我不过是一个未曾册封的太子妃,对她们这些个皇后妃子的又没什么影响,我看是我想多了。 此时,宫女们纷纷上菜了。菜色不错,都是一此清淡的江南小菜,有些家乡的感觉,我看着,胃口大开,有多久,不曾写过这样的小菜了,一种对家的思念以及菜香的诱惑,让我动起筷子,细细吃了起来。 皇后瞄了我一眼,淡笑着说道,“公主,这菜合不合味口,这菜啊,可是阮经娥家乡风味。”皇后若有若无的眼神似将我看透般,让我有种让人摆布的错觉。表面却不动声色,嫣然说道,“谢谢皇后娘娘,这菜不错,清淡合口,色香味全。” 阮语柔没有出声,这倒让我意外,她静静地喝着茶,眼神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太过衰怨,似是有挥之不去的恨气。她不是刚刚受封么,应该喜上眉梢才对,怎么一副死了亲人的样子,合着是我欠了她似的。 “喜欢就好,来,本宫敬公主一杯。”皇后手里端着一壶酒,珊珊向我走来。 我淡淡地举起酒杯,待皇后倒满,轻笑着喝了进去。 喝就喝,还怕你下毒不成,我一饮而尽,眼角好像又看到了皇后阴冷的笑,阮语柔这时目光也飘了过来,嘴角轻轻上扬,扯开了一个冷笑。 我晃了晃脑袋,一切都正常。皇后见我饮完,也一口喝了下去,对我笑了一下,缓缓地走回席间。 我扶着桌角慢慢坐下,头有些晕沉,想不到这酒后劲这么大,需然自己也不胜喝酒,但一杯就有些晕,还真是第一次,以后,还是少碰酒为妙。 因为头晕的关系,我一直沉默着,席间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冷清下来,皇后跟那些个妃子依然有说有笑,阮语柔也淡淡地时不时插一两句话。我自觉无趣,就跟皇后说不舒服,先行回去了。 皇后淡笑着看了我,嗯了一声,让宫女们带我出去了。 路上,紫扬见我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有些担心地扶着我,“姐姐,你没事吧?也不知道这皇后给你喝的什么酒,你怎么不看一下就喝了啊,万一……” 紫扬还没说完,就被我捂住嘴制止她说下去。我小声地付在她嘴边,细语道,“紫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是皇宫,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今日众多妃子在场,我想皇后也不会蠢到对我下手,放心好了,我没事,只是有些醉了而已。” 紫扬眨巴眼睛听我说完,轻轻地拉开我的手,面有忧色地点头,扶着我往太子府走去。 ------------ 第六十二章 到了太子府,见季如风在院落里站着,我轻笑着想要打招呼,可话刚到嘴边,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重生,你怎么了。”季如风搂着我,黑眸满是担心忧虑。 “没事……”话说了一半,我便晕了过去。 一觉醒来,紫扬告诉我,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我在心里从偷笑,这个火暴的季如风怕是又要跳起来了,不知这御医们没有没有受到牵连啊。 “紫扬,季如风呢?怎么没见着他。”我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走下床来。 “姐姐,你小心些。”紫扬紧忙将我扶住,她面有难色地看着我,试着移开话题,“姐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说完欲势要走。 “站住,紫扬,我问你,季如风哪去了,你干嘛一副逃难的样子。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去找皇后了?快说啊你。”见紫扬这个样子,我心中的不安更激烈了,季如风不会因为我醉酒的事,而加快对皇后的复仇计划吧? “姐姐,太子没事,只是……"紫扬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怕我给急死了。这紫扬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就给我打哈哈,气死我了。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我一把将紫扬揪住,今日她不说清楚,我就不放手。这招准灵。 “姐姐,不是紫扬不想说,是不知该怎么说,姐姐,紫扬只是想让姐姐开心,姐姐别问了好吗?”紫扬一脸伤心的表情,我都快要疯了。 “紫扬,你说不说,你不说,就不要叫我这个姐姐。”这该死的紫扬,本来以为揪住不放,她就会说,没想到她这么不合作,看来,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了。看她那么在乎我,用这个要挟她一定会说。 “姐姐,不要,紫扬一辈子都这么叫你,好吧,我说了,只是姐姐你不能伤心,太子也许只是有苦衷的。”紫扬似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见拗不过我,只好招了。哈哈,看来这招真有用,不过这个不能常用,要不然,到时失效了就惨了。 “紫扬,你说吧,我答应你,我不伤心。”嘴上只是那样说,可心里却不敢答应,这伤不伤心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就算伤心,我也能忍。但出了这个范围,我就不敢说了。 紫扬的声音悠悠响起,“姐姐,你当天晕了之后,太子立马找来御医,御医说,姐姐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太子却不相信,他问了我,说你去了哪里?我就告诉太子说,你去了皇后那里参宴会了。太子一听完,立刻拂袖而去。” 原来这个季如风真的去找皇后了,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太子从皇后那里回来,一脸的凝重,姐姐没醒来的时候,太子来看过姐姐一次,没多久,太子就走了,后来就没有来过。紫扬不知太子在皇后那里出了什么事,可看得出来,太子是真的很太乎姐姐的,姐姐,你们马上婚期到了,我希望姐姐不管听到或看到什么,一定不要怀疑太子,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紫扬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 第六十三章 “紫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紧皱眉头,声音有着颤抖。 “姐姐……”紫扬刚想说什么,却被泪水淹住,她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走过去,轻轻地拥着她,“说吧,别哭了。"紫扬许久后停住了抽泣,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阵雷鸣般将我袭来,她说,“姐姐,紫扬是为你跟太子难过,姐姐好不容易跟太子走到了一起,眼看婚期在即,可偏偏传出太子与阮经娥的事,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太子,他一定是清白的……” 脑子嗡嗡地响着,紫扬后面说的我根本听不到,难怪那天阮语柔眼神那么哀怨,原来她与季如风……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阮语柔呢,一定是皇后的奸计,她一定是发现季如风的复仇了,想借此机会来个一石二鸟,对,就是这样的。 嘴角凄然地笑了,故作一脸无害地对紫扬说,“紫扬,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哭得,来,笑一个。” 紫扬见我这样,她也急了,“姐姐,你别这样,紫扬知道姐姐很难过,可是姐姐千万要相信太子,太子绝对不可能喜欢阮经娥的,打从我调来侍侯太子开始,从没见过太子靠近哪个女人,那时宫女们都私下说太子不近女色,是因为太子有断臂之袖。只到遇到姐姐,太子才开始改变。太子不再冷冰冰,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在乎姐姐。我想姐姐心中明白。” “恩,我明白。紫扬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皇上那边知道吗?”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如果皇上听到了什么?季如风怕是……不行,我不能让他独自面对,我要去陪他。 想到这些,我急忙往门外跑去。紫扬一把拉住我,气喘吁吁地说,“姐姐,你跟得可真快,我还没说话呢,太子的事目前皇上还不知道,我是从皇后身边的宫女那听来的。”这个紫扬,吓死我了,看来这消失肯定是皇后那放出来的,可是她这么费尽心机煽风,为什么要瞒着皇帝,她让皇帝知道了不更好,一举两德。 “紫扬,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紫扬犹豫许久都没有出去,她明亮的眸子略带忧虑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对她轻轻地看了下,语气也恢复了平静。“我没事,只是刚醒来,有些累,想再躺会儿。你忙吧。” 紫扬见我恢复以往的神情,也没有什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房里一切都静了下来,我立于窗前,望一片叶子发呆。 如果一切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的,这还对付些,只怕这里面阮语柔也不是个简单角色,那天她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我现在不能自乱阵角,一切只不过是空穴来风而已,对了,去找季如风问个清楚,一切自然都明白了。 我找了件披风披上,就往季如风的房里走去。 ------------ 第六十四章 一路上,我思量着紫扬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轻轻地敲了下门,许久都无人回应,我推开了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心里暗想,季如风会去哪里? 脚慢慢地向莲池移去,记得他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呆在莲池。我想,他应该会在那里。 风轻盈地吹拂,衣衫飘飞,姿势是那样的孤独,心里某个角落竟在害怕,那种忽患得失的感觉,那样明显。曾经别人在我眼前说爱得心痛时,我总是餈之以鼻,而现在爱了,才明白原来恋人间不但但是甜密,更多的是那种彼此间的猜疑。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可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抵触着,或许我不懂爱,也或许我爱得不够深。 在爱情面前,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不想与任何一个分享同一份感情,如果不是,我宁愿痛苦舍去,爱就要爱得全部,爱就要付出。如果我的付出这般可有可无,那么我便把这份沉重埋藏心底,永远深埋。 风继续吹着,莲花的清香淡淡地飘了过来。我顺着曲折的青石小径,莲步轻移,珊珊走了过去。远远的,我听到了一声声娇柔的轻笑,笑声是那样张扬,我的耳朵被剌得阵阵发痛,空气中,莲花的清香依旧飘着,我望着那一对相偎的背影,脚上如千斤般沉重,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来势汹汹。 紫金黑衣的男子,淡绿衣裳的娇媚女子,一切都是真的。我本想快步离去,但阮语柔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我悄悄地隐到旁边的树后,静静听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季如风没有发现我来了,他武功那么高强,平常细微的呼气声他都能发觉,可这一次,我一路走来,他,竟不曾发现。是他们太投入了么?也是,他们这般投入在爱河中,怎么会发现我这不速之客。泪水迷茫了眼睛,我看不清楚季如风的神情,隐隐地,我似乎看见他耀眼的笑。 “如风,你真的不打算娶古重生了?”阮语柔偎在季如风的怀里娇声问道。 季如风的手环过她的纤腰,眼神似有千言万语,他低俯在阮语柔的脖间,柔声说道,“娶她不过是个晃子,她虽然长得绝美,但不解风情,哪能跟你比啊。”说完,季如风低下头吻着阮语柔。 看着拥吻的他们,心痛得似乎已不是自己的。原来,我在他眼里是不解风情,原来,他说今生只娶我一人是个晃子。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我还傻傻地相信他,他与阮语柔,应该早就认识了吧? 绝望地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一眼他们。步施澜珊,我偷偷地顺着原路返回去。到了一处亭子前,我回过头,他们依然相偎,缠绵绯侧。嘴角泛起了一阵冷笑,甄泠,你回头又怎样?是希望季如风发现你,回过头来跟你解释吗?你还想相信吗?你醒醒吧,一切都是假的,他不爱你,不爱你…… 一时心间堵得慌,似万千针剌般痛疼,喉间一阵腥甜,我扶着栏杆慢慢滑在地上,一口暗红的鲜血吐出来,溅在纯白的裙角上,忧伤如绝美的落花。 残留的泪水挂在脸上,任风吹着,天空似乎要下雨了,一阵响雷划破安静。轻风细雨间,我看见季如风搂起阮语柔,往后宫的方向飞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我,我只不过在离他们百米远的亭子里,他,竟不曾发现。 雨下得很大,风斜斜地吹着,夹着雨滴,整个亭子都湿了。泪和着雨水顺着脸颊淌下,嘴角上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脑子嗡嗡直响,我好想回家,好想爸妈,好想子健,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死了,我已经死了。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双眼飘渺地看着雨,心口间的疼痛越来越重,我觉得全身好冷,好冷。 眼睛好沉重,我好想睡,好累,好累。 ------------ 第六十五章 哗啦哗啦的雨声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重生,你怎么了?重生,你醒醒,快点醒醒。” 声音好焦急,是你吗?季如风,你发现我了吗?可我不想原谅你了,我好累,我心口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想告诉你,我死过一次了,可上一次没有这一次痛,这一次,真的……好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将我抱起。风吹过,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不是季如风的味道,这香味好熟悉,好想看看是谁?可我的眼睛好重,我没有力气睁开…… 梦里,我看见了一个像仙人的白胡子老人,他似有不忍地看着我,祥和的眉间,淡淡地纠着。他叹了口气,对我说,“泠儿,你忘了为师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为师百般嘱咐你,彻记不可动情,想不到短短时日,你用情如此之深,你若有执意如此,为师怕也帮你不得了。” 我细细地听着,脑子迅速转着,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师父的?我怎么不知道?满是疑问的眼神望向他,渴望得到答案。 唉……一声叹息再次从老人嘴里呼出,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三千年前,你本是我雪山上的一株清莲,只因吸日月精华,汇雪山之灵气而修成人形。我见你聪明可人,便收你为徒。当时我门下已有五个弟子,他们个个都已名列仙班,所以对于你这个小师妹,总是百般宠爱。另我想不到的是,他们五人,都对你动了凡心,有了凡念。这是仙家大忌,终于一次仙家宴会中,他们一一向玉帝说明原委,希望玉帝能成全。他们一个个都糊涂啊,这仙界怎么允许有凡情,而且还是这样错乱的情缘。 玉帝一怒之下,将你们统统打入轮回之道,受尽无明的轮回之苦,直到你们参破俗念,了却凡心,便可重返仙界。 这一世,你本该命绝,为师不忍心看着你们这样受尽轮回之若,所以便将你西归的魂招来此处,让你们有个了结。 这一千年来的轮回之苦,并没有让你们忘却凡尘,反而更加激烈了。泠儿,一切因果都系在你身上,解铃还需系铃人,为师不能帮你们了,你好之为之吧。记住为师的话,莫要再动情,只要你不再动情,他们的情缘也就灭了,一切轮回便可结束。如果你再对其中一人动情,你们将万劫不复。彻记。” 我想起了了,那一次季如风和萧易寒大打出手的时候,我本想去过拉架,没想到自己被他们的内力震飞,晕迷时就做了这样一个梦,那时在雪山上,就是这个白胡子老人对我说不要动情。醒来后却不知为什么会不记得了,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落下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这件事。 我当想问白胡子老人他们五人是哪五人?没想到一时闪神,那白胡子老人便不见了。算了,自己以后慢慢找吧。 “重生,醒醒,重生,快醒来。”一阵阵焦虑的呼唤将我从梦境中拉回来,谁在叫我?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萧易寒绝美的脸。 “重生,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萧易寒见我醒来,绝美的脸上开心地笑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宫里?”我看着萧易寒虚弱地问。轻轻地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起身,这一拉,我惊住了,自己竟一丝不挂。“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知哪来的力气,我质问的声音蛮大的。 萧易寒略有些受伤的神情看着我,“重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只是你昨日淋了一天的雨,再加上中毒在身,所以我将你身上的湿衣脱去,帮你运功逼毒。” 中毒?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是皇后那一场宴会?还是其它?昨天我只觉得心口痛得呼不过气来,却从没想过是因为中毒,看来,这皇宫真的不适合我这样的粗人。 “我中的是什么毒?”我只关心这个问题,至于让萧易寒看光的事,我也不放心上了,以后,我不再动情。 萧易寒见我不再惊诧不穿衣的事,他的眼里也有小小的惊讶,我想他是一时适应不了吧,若是平常的我,指不定发起泼来了,哪能无此心平气和地问他。 “我也不清楚你中的什么毒,你的脉络很乱,这毒恐怕也有几天了,我用内力只能将你体内的毒逼出三成,其它的已渗入你的心脏,怕……”萧易寒看着我,没有说下去。细长的凤眼,一片忧色。 ------------ 第六十六章 “只怕什么?是不是这毒无解,呵,这样也好,早些解脱。”我看着萧易寒,语气里满是苍凉。我想,我的双眸,一定是毫无生气的,因为我看到萧易寒眼里的怜惜。 萧易寒一把将我抱住,眼里满是怜爱与无奈。“重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亭子淋雨,季如风呢?他怎么没在你身边?” 他?也许正沉浸于阮语柔的柔情里吧?我虚弱地笑笑,嘴角泛起了绝望的弧度。“萧易寒,你怎么会在太子府里?那天,你没事吧?”我不想纠结在季如风的问题上,便反问他。 “重生,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季如风又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吧,我会为你教训他。”萧易寒用得咬牙切齿,他不知不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我的身子感到了阵阵的酸痛,但我没有出声,手紧紧握着,命自己强忍着。 “没,有。”额上密汗层层,身体瑟瑟颤抖,胃翻江倒海的痛着,心口也如万千利针穿破,一阵一阵的剧痛。 萧易寒听出了我声音的颤抖,他低下头来,看我惨白的脸,他绝美的脸上闪过惊恐,细长的凤眼痛心地看着我。 “重生,你怎么了?来,快躺下。”萧易寒一把抱过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手,轻轻地搭在我细白的手婉上,眉皱在一条线。 我闭上眼,让自己不再想季如风,可越是强迫不想,就越想得历害。脑子里一直都是他与阮语柔相拥的片段,挥之不去。每一次想起,心口的疼痛就越甚,有很多次,我以为自己就这样痛死过去。 “我,没事。”声音一出,才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轻得如飘飞的柳絮,绝望而忧伤。 不想再这样活着,真的好累。爱情,呵,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人,能在这个异时空重生,这一切已经是极大的恩点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我这次重生不是为了化解前世的因果吗?既然是这样,就当自己历练一次吧。想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要坚持住,还没完成任务,我怎么能就此倒下。 萧易寒沉下脸,目光透过忧伤望着我,这样的他,让我有些恍神,至认识萧易寒以来,总见他一副娲害的笑,绝美又有些玩世不恭,何曾见过,这样沉静威严的他。 “重生,我不会让你白白中毒?这一次,我绝不罢手。”我看着他,似乎嗅到了浓郁的杀气。 “萧易寒,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我轻如寒蝉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你说。”萧易寒的手轻轻的掳了下贴在我脸颊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柔。 “你答应我,不管我最后怎么了?你都不要去找季如风,好不好?”提起这个名字,心口隐隐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的关系,但那种疼痛是那么刻骨铭心,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 第六十七章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直直地看着我,许久,他轻轻地点头说好。 我虚弱地笑笑,“谢谢。”声音竟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晰。 萧易寒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的薄唇轻轻地一张一合,“重生,我可以答应不去找他,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毒发在亭子里,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季如风?” “萧易寒,我好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口像裂开般,痛彻心扉。 “重生,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萧易寒低头见我一虚弱的样子,也不再逼问,转而轻语道,“好吧,今天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要答案。”将锦被轻轻地盖在我身上,看了我一眼,转身带门出去。 我闭上眼,忍了许久的泪终是落了出来。轻轻呜咽,我需要发泄,但不敢大声哭出来,怕萧易寒的担心,怕萧易寒的逼问。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陷得这么深,连呼吸都是疼痛。 心痛间的疼痛也越来越甚,我不能再想他了,每一次想起他,心口的疼痛就会加剧,季如风,这一生,我还是注定不会成为你的妻,没想到,当时自己坚硬的拒绝,最后成为了真言。一切都是命吧,我们从一开始便注定无缘。 泪湿了脸,湿了枕,湿了华丽的锦被,心,空落了一大节。 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古重生这个人,我要做回甄泠,做回简单的自己。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排斥着,经过这么多,能够再做回那个简单的甄泠吗?我摇了摇头,用尽所有的力气否定这个声音,我一定可以的,不再想他,从今以后,忘记季如风这个人。 我是甄泠,我是甄泠,我是甄泠,心里默念着。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太苦了,我在一片迷乱中睡去。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但枕下的泪水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的雕花直照进来,风轻盈地拂过,带着某种安心的香味,让人精神倍佳。萧易寒轻叩了下门,在我一声轻盈的请进后,他一身白衣飘然而来。绝美的脸上,有些细微的焦悴,我想,他昨晚定是一夜没睡吧?萧易寒,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俯身下来,将手贴在我的眉心,惊奇写满双眼。 我被他这眼神弄得一头雾水,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从昨夜一觉后,感觉自己像换了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好。不但心口不再痛了,而且呼吸也轻盈了许多。 “萧易寒,怎么了?”我看他思量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重生,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中的毒?”萧易寒紧张兮兮地问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见他惊慌的神态,我也跟着绷着神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除了季如风与阮语柔的那一段。 他若有所思,嘴里喃喃而语,“看来,问题在皇后与那个阮语柔身上了。” ------------ 第六十八章 我静默了一下,片刻说道,“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但想想,皇后不可能当着众多妃子的面对我下毒吧?所以,我便无忌地喝起她端的酒。而且,她也喝了,我想应该不是酒的问题,但又不知在哪出现的问题?” “这个不能排除她们没有害你的心,你身边的衣食起居都是谁在负责?” “紫扬,一个很贴心的妹妹。”不知道紫扬现在怎么样了?我说过要带她出宫,不知身子能不能熬到那时候,如果不死,无论用何办法,我都要带紫扬出宫,那个华丽却黑暗的牢笼,不适合这样单纯可爱的她。 萧易寒的眉淡淡地皱了下,他想说什么,但最后开口了,却什么也没说。我只是看着我,目光一直放在我的眉心上。 我被看得有些莫铭,“萧易寒,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他的眼神不像一般的打量,神情那样凝重,像在透过我,思考。 “重生,你眉心上长了朵血莲。”说完,他转身走置一旁的梳台,从台面上拿来一面精巧的镜子,递到我面前。 我听了他的话,整个傻住了,他说什么?我眉心上长了朵血莲?那,不会是中毒的关系吧? 接过镜子,我被眼前的自己吓住了。一朵三瓣的莲花,出现在光洁细白的眉间,鲜红欲滴,妖娆却有种说不出的绝美。仿佛天生就是那样,一点都不显得突兀。我轻轻地抚了下,指尖触及时,莲花似活了一般,发出淡淡的温热。我条件性地一激灵,镜子从手中脱落,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措地望着萧易寒,声音隐隐地有些害怕。 “重生,这好像跟你中毒没有关系,这朵血莲,像是你天生就该有的一样,配在你的脸上,让人移不开眼。”萧易寒细长的凤眼看着我,深邃起来。好像季如风看我――呵,我怎么又想起他了,说好了不再想的,记住,自己已不再是古重生,以后彻底忘了吧。 “是吗?可怎么会凭空长出来,而且还是在中毒以后。会不会是中毒的症状?” “不会,虽然我对毒不是很精通,但我可以确定,这与中毒无关。”萧易寒坚定地说。 我刚想再问什么?但脑子里突然闪过晕迷时白胡子老人对我说的话,他说我是一朵清莲,后来吸日月精华成妖,这么说,眉心的这朵莲花真的与毒无关了,这么说,我是妖精?千年花妖。 白胡子老人所说的五人,其中二人会不会是季如风与萧易寒呢?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动情了,情之一物,伤人最却,像我这人较真执着的人,不适合爱情。 “重生,你在想什么?昨日我问你的话,你现在可以答我了吧?”萧易寒的俊脸,放大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慌忙回神,瞪了他一眼,娲害就是娲害,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那一脸娲害的表情,害我昨天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明明都告诉他了,还跟我装,真是娲害。 “你只说了一个,还有一个问题,季如风为什么不在你身边,你出事后我都没有听到你提到他。”萧易寒若有所思,绝美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是要将我看透般,让我有些威迫感。 “你老问他做什么?我跟他又不熟,他为什么要在我身边?”我故作呆呆的样子,老大不情愿地说。 既然已决心忘记,就当作不认识吧?心里的痛,心里的苦,就让它沉甸吧。 ------------ 第六十九章 萧易寒凤眸凌利起来,他极其不相信我的说词。我在心里暗思,到底怎样才能蒙过去? “你不相信?”我强力忍着心痛,面不改色地质问他。 萧易寒并不急着答话,他只是一味地看着我,眼神流转着某些受伤的神色。受伤?他?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与萧易寒何曾到这种地步了? 我表面从容地对上他颇具意味的眼神,心里有些微怕,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只是觉得心一下荒凉起来,对未来的茫然以及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疼痛。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季如风的一切都是在作戏,这样你明白了吗?做戏?他心有所属,对我,只不过是一个晃子,晃子,你懂了吗?我与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知是不是因为压抑得难受,我说话的语气尖锐起来,有着些许沙哑,些许哽咽。 多么讽刺,对一个人的情感,却只用作戏两字一笔带过,而他,对另一个女人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柔情万缕,如果不是心间的刺痛,我会以为那是恋人间甜蜜的情话。 晨曦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在我苍白的脸上,刺目惊心。四周静了下来,空气中围绕着萧易寒的气味,我转身看向窗外,看不清他的神情。 萧易寒的白衣在我眼前飘过,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笑,那笑容跟平日差不多,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故作轻松罢了。那笑开在他脸上一样绝美,只是有股淡淡的无奈与疼痛静静漾开。 我静下来,清理了下自己的情绪,不去在意心底的疼痛,眼神淡漠地说,“他对我有恩,如果不是他当日从山涯下将我救起,怕今日也没有我这个人了,所以,对于他我只是报恩,一切都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他对我,只是逢场做戏而已。”那天看见季如风与阮语柔相拥的身影再次在脑海里纠结,我在心里冷笑,疼痛已麻木。 抬头,萧易寒不知何日已站在窗边,对着窗边的一株碗莲静默。 许久,他脸上又是一脸娲害的笑,“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见他似恢复往常的漫不经心,我将往事跚跚道来。 说到南宫墨时,萧易寒的神情凝重起来,我暗付,难道他认识南宫墨?可他的神情不像一般认识,算了,不要想这些了,该知道时自然知道了。 “其实那天晚上季如风心情不好,因为我顶撞了他,再加上他本来就心情郁结,所以,便发生你看到的。后来季如风后悔莫及,他那么自大的人都对我道谦了,再说他也是无心之过,我也就原谅他了。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与季如风可能都会后悔得吐血了。”我说得很云淡风轻,就好像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 第七十章 萧易寒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我看不出他信还是不信? “那天,你受伤后,我后悔万分,但迫于情势,我不得不离开,我本以为你留在乌月国会安稳快乐,看来,当初就该不顾一切将你带走。”他的手指紧紧握着,声音有着痛悔的意味。 我望着他,一时无言以对。什么时候,萧易寒对我这般——,唉,如果我所想不錯,一切都是命数,是因,是果,都无从解说。 感情,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我所能做的,便是看清自己的心,不想伤害他人,也不想伤害自己,一切都按着命理的指盘转着。穿越,只为化劫。 “我没事,季如风和我虽然是作戏,但他对我挻好的,我在太子府很受尊重。哦,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会在太子府里出现呢?”我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会再次出现在宫里? “那天,你晕迷后,我退出皇宫,本来想回国,但对你的伤事不放心,我就一直在宫围外一处府邸暂居,直到前几天,大街小巷都传出你与季如风的婚事,我打算动身回国,所以前去跟你道个别,没想到,你会过得——”萧易寒没有说完,他纠着长眉,望着我。 “我很好啊,只是身在皇宫里,怎么都会有些小插曲的了,对了,萧易寒,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国皇子呢?” 我不想再将问题绕回到我身上,乌月国,太子府,一切都会是尘封的记忆。 “蓝茄国,位于大景王朝的北边。你想去吗?”萧易寒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不。”本能地排斥皇宫,我的语气有些急,说得坚决。话一出口,萧易寒细长的凤眸便暗下来,本来漫不经心笑,凝结在脸上,有些疆硬。 气氛沉重起来,我傻笑两声,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现在中毒在身,能活多久都还未知,我又怎么可能跟你去蓝茄国呢,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会去的。”我不知道我的这一句话,最后竟成了萧易寒的心病。 “重生,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玉神医来解你的毒,目前我已派人去打听他的下落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他的消失了,到时,你的毒,一定不成问题。”萧易寒说得轻松,但他的凤眸却一片忧色。我想他肯定是怕我绝望才这么说的吧,或许,根本没有这个玉神医,又或许,他对这所谓的神医根本没把握。 “那个玉神医是谁?很神秘么?”我坐在桌边,呷了一口茶,一边示意萧易寒坐下,一边抬头问道。 萧易寒潇洒地在一旁坐下,淡淡道,湖上无人见过此人,只听说他医术绝世,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救,重生,只要找到玉神医,你的毒一定能解。”说到后面时,萧易寒的声音坚定洪亮,也许不单是说给我听吧,他,也没底吧? 我倒了一杯茶给他,嫣然道,“嗯,我会等。”我不想让别人替我担心,唯有坚持下去。 萧易寒接过我手中的茶杯,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及我的,淡淡的温热,从指间传过来,我有些拘谨地缩回手,紧蹙柳眉。 萧易寒对我如何我不知,也不想知道,一个季如风,已让我对感情望而却步,爱越深,伤越深,那种内心的疼痛,即便结痂,依然会泛痛。 让自己麻木吧,这样对他虽然残忍,但短痛总比长痛好,如果给了他希望,那便会绝望,其它的我已给不起了,我不想再涉及感情的洪流中,怕自己会遍体磷伤。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累了,就当一回瞎子吧。 ------------ 第七十一章 萧易寒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我想刚才的动作他尽收眼底吧?只是怕涉及我的痛处,才装作若无其事吧?其实萧易寒并不像他表面那么漫不经心,他应该算一个细心的人吧。 他放下茶杯,绝美的脸上挂着往常的笑,让人移不开眼。“重生,你还是跟我回蓝茄国吧,这乌月国怕是再也容不下你了。” “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让我莫铭。 萧易寒也不急着接话,他啜了一口茶,嘴边漫开了笑,声音轻轻地飘进我耳里。“今日是你与季如风的结婚大典,而太子妃本人,却在宫外与其它男子在一块,你说,这乌月国会不会痛恨我们二人呢?” “什么?我在宫外?你,你什么时候将我带出宫的?我怎么不知道?”一口气说完,语气急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来,通红的脸,仰头看向萧易寒,等待解释。 “在亭子里发现你中毒后,我便将你带了出来。你现在在我的府邸里,放心,季如风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他也不会找得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会想到我会将你带出皇宫,更不会想到我会将你继续留在乌月国,可能现在,他正派人在边境打听你的消失呢?” 会嘛,也许吧?这一场婚礼对季如风来说只不过是个晃子,寻与不寻,也许并不重要,就算寻来,也只是为了一国太子的颜面吧。 他曾说,我走进了他冰冷的心,他说让我幸福,让我快乐。也许那并不是男女间的情爱,他从小就失去母爱,在这皇宫中过得这般隐忍,尽管他再冷漠,但内心还是渴望温暖的。而我因为是莲妖转世,身上总会有些淡淡的莲香,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气息,让他熟悉地以为是爱。至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曾经自己在心底说,这辈子会跟定季如风,想不到,短短时日,一切都变了味。 尽管自己这般想,但对季如风竟还有些许期待。是因,是缘,是对,是错,都好乱。 “萧易寒,你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你,对蓝茄国都没有好处,这样一来,你将正面与乌月国为敌,不值。”我恢复常态,轻声问道。 “值与不值,我说了算,重生,你放心好了,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眼下乌月国与大景王朝战事不断,再加上大景王朝易主,一个大景新君就够乌月国受的了,季如风哪能正面与我国对敌,就算他想,全乌月国上下也不从,如果他发起战事,无非是将乌月国推向绝境。”萧易寒玩味的说着。 他的话,将我带入深深的自责中,就算季如风对我再无情,可他对我毕竟有恩,如果因为我,而挑起两国战事,就算死,我亦不得安宁。 ------------ 第七十二章 “萧易寒,你答应过我不会去找季如风?”我有些害怕,红颜娲水的骂名我背不起。 “重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两国交战,不是我一个皇子能左右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向季如风出手。”萧易寒深深地望着我,那眉,那眼,有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感。 “萧易寒,谢谢你。”我不知为什么有关季如风的事情都不能平静以对,也许正因为对他有情,所以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面对吧。萧易寒既然已承诺,我想他一定会做到。 “重生,不用谢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淡淡地看着我,绝美的脸上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潇然凝重起来。 萧易寒,你要的,我给不起。我在心底默默说着。 屋内又静了一下,我们呼吸在明媚的阳光中却沉重起来,各怀心思的二人,无语。 我不明白萧易寒对我的感情从何而来,我与他只不过是出宫时的短短接触,他,对我,难道真的用情至此?我不敢想,怕结果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我唯有装傻,若无其事地报以一笑。 他沉默片刻,续而大笑出来,绝美的脸上,因为这张扬的笑而微皱着,细长的凤眸,暗了下来。一笑过后,他又恢复了常态,我虽然有些担心,却也不敢问,也许,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层不可捅破的网吧,就算再痛,再苦,也无法诉说,就像自己这般。 为了不让气氛这么疆,我想法插开话题。 “萧易寒,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叫古重生,我姓甄,单名一个泠,你以后不用再叫我古重生了,反正我离开乌月国了,不用怕什么欺君之罪了。”我故作轻松,淡笑着对萧易寒轻语。 果然,萧易寒听到我这么说后,本来已经平坦的长眉,再次皱着。他略有些激动地说,“你不叫古重生?你这秘密季如风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乌月国上下都没人知道呢?” 萧易寒听完后,笑得如三月的桃花。 “我以后就叫你泠好了,记住,这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这么叫你。” “为什么?”我有些微愣。 “没有为什么?你记住就好了。”萧易寒神秘地一笑,微扬的嘴角,很好看。 “随你吧,不过,别人要怎么叫我可没办法管。”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说。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有些好奇,会是什么人呢?中毒晕迷两天,醒来后就不曾出过这间屋子,对这个府里的人和整体构造一点不清楚,下午如果没其它事,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进来。”萧易寒一改常态,用极为冷漠的声音说道,咋一听,我还真吓住了,看惯平日他的玩世不恭的样子,想不到他在人前还有这么一面,看来,是我太单纯了。 萧易寒的一声话落,门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见我在场,只是冷漠地看一眼,然后恭敬地走到萧易寒面前,微躬身子,双手抱拳,淡淡说道,“主上,属下已查知玉神医的下落。” ------------ 第七十三章 萧易寒喝着茶,眼神却示意那男子说下去。 黑衣男子再次投以我一眼,眼神依旧冰冷,转而面无表情地说道,“主上,属下得知,玉神医最近也在乌月国出现过,前不久,他曾救过街头的乞丐,属下已将这名乞丐带回,等候主让发落。” 萧易寒放下茶杯,绝美的脸上看不出神情,此时的他,有着威严的皇者气息,让人不敢逼视。他淡淡地点了下头,黑衣男子便疾步离去。 门轻轻地带上,风轻盈地吹来,我的心,微寒。这世上,什么才是真?本以为所认识的萧易寒是最真实的一面,没想到,那也不是最真实的他,是不是不管在何时,何地,人与人之间到充满矛盾与伤害,自己不愿坦露,却也强求他人的真实。我默默地站着,思绪沉溺于自己的溺想中,害怕再面对萧易寒漫不经心的笑。 哪一个是真实的他,又或许,每一个都是真实他的一部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季如风的伤害让我对人性的忘而却步吧?总之,我害怕再次面对伤害。不管友情,爱情,我都不能再承受。我的时日也许不多,我只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地走完,就算只是一片假相,我也不愿捅破,爱情伤痕累累,我只想在短暂的日子里,友情能给予我一些温暖,黄泉碧落,我亦能走得安然。 “泠,你在想什么?”萧易寒走置我面前,眼神似略有忧虑。 我轻轻地回眸看他,极力地掩饰内心的荒凉,淡淡地报以一笑,“没想什么。” “泠,别想太多,等寻得玉神医,你的毒便有解了。”他望着窗台的那一株碗莲,轻声说道。 我在心底无奈地笑了,想与不想,都不是我所以左右的,萧易寒武功不但高强惊人,他的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只怕,他如果对我真如他说的那般,那么他与季如风,一场正面较量是绝少不了的,我记得,比舞的那天,季如风与他大打出手时,他们好像已有所恩怨,他们的师傅好像是师兄弟,上一代的恩怨,本来已有足够理由生死相搏,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尴尬身份,只怕―― 门再次响起,这一次,进来的是两人。黑衣男子带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走了进来,见着我们,乞丐的身子微微发抖。我看着有些不忍,他是在害怕吧,我莲步过去,对他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别怕,我们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件事,不会伤害你的。” 乞丐本来微颤的身子,在听了我的话后,渐渐稳了过来,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其实很年轻,应该只有十八九岁,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流露街头行讨?对他,不禁有几分同情与不忍。从身上掏出钱袋,倒在手上,默点了一下,五十多两碎银,走到他面前,却碎银全数递了过去。 他有些微愣,眼里有着感激,粗糙的大手,僵在半空,想接,却不敢接。 我温暖地投以一笑,“拿着吧,以后,不要再做乞儿了,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我将钱放到他手上,把他的五指握起来,在我触及他时,我可以感动他有些拘谨与羞意的颤意。我也没在意这许多,中毒在身,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能做些善事也好,最起码,自己有那么一刻是快乐的。 他感激的双眼闪烁几许泪光,也许,从没有人真正关心他吧?我对他微微点头,无声胜有声,我想他懂得我的含意,如果他争气,日后一定不会再做乞丐。 我退至萧易寒,却发现,他的眸子暗沉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刚才的那名乞儿,我不明白他眼里的意味,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我轻咳了声,拉了拉他雪白的衣袖,小声地说,“你不是要问玉神医的事么?还不问?”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落在我的手上,暗下来的神色换成了欣喜,严峻的脸上,咧开了笑,灿若桃花。 ------------ 第七十四章 “你可知前不久救你的人是谁?”萧易寒眉眼含笑,但声音冰冷威严,绝美的脸上,有种迫寒的气息。 那名乞丐似换了个人般,不像刚才进来时害怕,他正面从容地看向萧易寒,声音平稳说道,“小的不知,小的在时晕迷在地时,只看到一截青衣。” 我有些惊愕,没想到他敢从容地面对此时的萧易寒,看来,日后的他必有出息。正当我看他之际,他的目光也向偷偷向我扫来,只一眼,便羞愧地转开。 “哦?”萧易寒有些玩味地弄着茶杯,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茶杯,突然,他的目光一暗,茶杯以不可阻挡之势向那名乞丐飞来,跌落在地时,一滴滴血也跟着落了下来。 “你做什么?”我大声地对萧易寒咆哮,急忙走至乞丐跟前,查看他的伤事。只见他的左脸,被破裂的茶杯割破,一道道深深的血沟,剌目惊心。 “你,没事吧?”目光隐忍下来,在可怜他,也是在可怜自己。我与他又有何区别,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里,我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一路过来,都是在依附别人,活得,真的好累。 “没事,谢谢姑娘关心。”那名乞儿含笑着对我说,纯净美好的笑容,凝结在流血的脸上,一半忧伤,一半明媚。 我拿出丝帕,递到他手上,“擦擦吧,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叫上官飞。” “嗯,你的名字很好,我叫甄泠,你放心,我会护你安全离开。”我尽量压低声音,小心说道。 “泠,你过来。”萧易寒的声音再度响起,比起刚才,更加冰冷。 上官飞没有接话,他的双眼几许泪花,深深地望着我,重重地点着头。 “萧易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转身对上萧易寒冰冷的眼神,质问起来。 “泠,我只是关心你,他对玉神医的事有所隐瞒。”萧易寒说得若无其事,但眼神却深沉冰冷地注视着上官飞。 “我不需要这样的关心,如果你不希望我毒发身亡,最好不要再次用这种方式打听玉神医的事。”我不希望自己将生命系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为了活着,而不择手段,我宁愿,毒发致死。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用这种方式,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动不动以死相逼。”萧易寒望着我时,本来凌利的凤眸软了下来,有些无奈。 我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没有正面回答,因为,我除了以死相逼,不知还有什么可要挟的。 ------------ 第七十五章 上官飞听闻我中毒后,脸上闪光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幽幽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救我的恩人是不是你们说的玉神医,我当时晕迷时倒地时,其实还有意识,我半眯的眼,不但是看到他半截青衣,他蹲下来时,我还看到了他带着面具的脸,他的身上,有种让人安定的味道,淡淡的药香味,如同安适的睡梦里一般。” “你是说他带着面具?”萧易寒的长眉微微挑了挑。 “是的,他带着一个雪白的面具,但我认得他,他的味道,我记得。他说,我气息絮乱,还需一味药才能治愈。他告诉我,现在乌月国没有这药,他要离开一段时日,过段时间再将这味药给我。他还给我一道烟火,在我病发难受之时,可将烟火点燃,他不管在哪里,都会赶来。”上官飞激动地说着,他的脸上,满是崇敬的神情。 也难怪上官飞会是这般神情,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乞儿都能用心至此,可见这个玉神医心善如佛。 “那烟火呢?” “在我身上。小姐即然中毒在身,我想比我更需要这道烟火,我将她送给小姐,算是报了小姐的相赠之恩。”说完,他走置我边上,低下眸子将那道烟火递到我手中。 “上官飞,你病还没好吧?你留着吧。这是玉神医留给你的,你怎么可以随便赠予他人。”我有些凌历的说着,其实他比我更需要这道烟火吧,我这毒能不能解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不能解,我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吗,不如留给他,最起码,玉神医说过回来就将这味药给他。 他紧握双手,硬是不肯接。他一直低下头,那样卑微的姿势,我的眼睛剌痛了,如果我不是遇上这些皇子们,是不是我与他一样,流落街头,受尽白眼呢?对他,我从心底怜惜,如果我有弟弟的话,应该跟他差不多年纪吧? 他不语,头低得更低了。 “泠,你就拿着吧,玉神医即然答应帮他寻药,就一定会再次找他,这烟火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萧易寒悠然说道。 “萧易寒,如果他不送,你也会抢吧?我说得没错吧?”我抬眸对上他的,眼里有着愤怒。 “如果他不送,这大门休想踏出一步。泠,我知道你善良,不想误了他的病,但你想过没有,你越是这样,反而害了他,如果你毒发,他,将会陪葬。”萧易寒的声音很轻柔,听在我耳里,却十分沉重。 “好,我收下,萧易寒,你叫人去拿些创伤药跟些银票出来。”我走到他跟前,声音有些疲惫地说。 萧易寒对刚才的黑衣男子淡看一眼,那男子便悄然退下。 没多久,他拿着一个小瓷瓶跟几张银票过来,递到萧易寒手上。 “给。”萧易寒转眸向我,将这些递到我手上。 我看了他一眼,木然地接过,莲步置上官飞跟前,全部给他。本想帮他上药,但想想萧易寒的眼神,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自己处理会很不方便,但总归可以安全离开。我不想因为我的同情不忍,而将推向绝路。 “小姐,谢谢您。但这银票,我不能要。”上官飞只接了我手中的瓷瓶,那银票,他怎么都不肯要。 我硬是塞到他手上,对他使了个眼色。“拿着,日后说不定我还需要你的帮忙,你先收着吧。”我将日后二字说得有些重,我在赌,如果上官飞够聪明,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他将我手中的银票全数地接了去,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似是告诉我,他明白我的意思。 ------------ 第七十六章 萧易寒示意黑衣男子下去,屋内,又是只有我们二人。 他有些兴致地拿着那道烟火,“泠,你的毒,一定可以解。”那眼神,如千斤重的巨石,让我喘不过气。 面对他的不择手段,我有些愤恨,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让我如何恨得起来? “我的毒,真的有这么重要?” “很重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问什么?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因为心中有你,你,会信么?” 沉默。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不想再为情所动,为情所伤。心底,又开始隐隐泛痛。 萧易寒敛下失望的神色,含笑地对我说,“今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点燃烟火,等候玉神医到来。”说完疾步离去。 他虽然极力掩饰着,但我还是看到他眼底的失望。我渐渐觉得自己好无力,感觉自己越活越没有生气,再这样下去,只怕毒未发,我已郁结而亡。 轻盈地移至窗边,碗莲,开得格外清艳。纤细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柔嫩的花瓣,本来雪白的颜色,在我的触摸后变成淡淡的粉色。我惊愕不已,将手抽回,花瓣神奇地又恢复了原来的雪白。我愣在原地,傻眼。 有些犹豫地将手放在眉心,三千年前,我是莲妖,为情而落入轮回之道。三千年后,我是人,却依旧能逃宿命。眉间的三瓣莲花,将阵阵暖意传至指尖,我轻柔的抚着,试图想温暖泊凉的心。 屋外,阳光明媚,花木娇艳。我趴在窗台上,吹着丝丝清风,思绪凝结。我总觉得自己有好多事还没有完成,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遗忘了什么,可静下来一想,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我记得我曾默诺,一定要将紫扬带出宫,可眼下这情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完成这桩心事。不知得知我失踪后,季如风会不会怪紫扬,他,还好吗?会不会有一点挂念我? 甩了甩头,暗骂自己多情,他兴许正在阮语柔身边―― 闭上眼,让自己不再想下去。 一阵咕咕声从耳畔响起,我睁开眼眸,一只白色的鸽子映入眼帘。它飞落在窗棂,褐色的眼睛看着我。是它,云姨曾送给我的鸽子,至从抱回来后,我一直将它留在太子府里,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欣喜地将它抱在怀里,轻抚着它光洁的羽毛,好想回去看看素儿跟云姨她们,记得云姨说过,要常给她们写信,我从回宫后,一直没写。 这么想着,我就有了写信的念头,走到房里找出了纸和笔。摊在桌上,磨墨写了起来。一旁的鸽子似乎很高兴,左右来回地跳着,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啼叫。 “小鸽子,你也想她们了么?那我将你的思念一起写进去,好不好?哦,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要不我帮你取一个好不好?”我对着鸽子自言自语,总觉得它能懂得我的意思。 “就叫相思好不好?”我轻笑地问着鸽子。 它咕咕地叫了两下,我不明白它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欢笑说道,“你叫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以后,你就叫相思了。”轻轻地抚了下它,然后动起手写道: ‘云姨,素儿,我是泠儿。我过得很好,你们放心。有一段时间了才给你们写信,你们可不要生气哦,因为我实在是太懒了。云姨,我为鸽子取了个名字,叫相思,它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现在我还有些走不开身,等过些时日,我便搬过去跟你们住在一起,所以呢?你们不用太想念我。好了,相思随便让我跟你们说一声,它也好想你们,不过我比它更多一点。泠儿亲笔。’ 写好后,我将纸条卷成一捆,绑在相思的脖脚上。抚了抚它的头,走置窗前,张开手,看着相思向空中飞去。 ------------ 第七十七章 莲步走向屋外,阵阵芳香扑鼻而来,屋外是一汪莲塘,大大小小的莲花,清雅娇美。走至池边,静静望着莲池沉思。 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莲花,竟没有其它的花,他,难道也对莲花情有独钟,亦或是因为―― 我扶着栏杆悠悠坐下,安静的空气中,心情却乱如麻。 我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死亡到离奇穿越,所遇的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恍如隔世。曾经以为,季如风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附,最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世间一切唯有靠自己,依附他人,永远只会是伤痛。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我希望自己能独自生存。 风任意地吹着,头发在风中轻舞,手,轻轻地将青丝摆置耳后,靠着栏杆闭上眼眸。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萧易寒,你的情,我不敢领,这里,我一定会离去。不管毒解与不解,我都要离开这里,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不依附任何人,靠自己,自由而活。 想到这些,心情明朗起来。起身向院外走去,我得要好好观察一下环境,为日后离开作好准备。 这间府邸不是很大,出了我所在的院落,东面便是前厅,右边有个偏厅。而顺着长廊望去,那边一排房子,园外墙上,提着绝园二字,飘洒中有着苍劲,我想,那应该是萧易寒的居所吧。 我只大概看了一眼房屋构造,便移置围墙边。低下头,边顺着围墙走,边细细打量。这墙不是很高,如果无人时候,可以翻墙出去,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萧易寒的人把守。我一定要打点清楚,如若不是,惊动了萧易寒,下次怕连出房门都有人跟着了。 有了计较,我略有些满意地步回房里。 翌日一早,萧易寒便让人过来帮我洗梳。我麻木地坐在梳台前,任由他人摆弄。一阵忙碌后,丫环们将我打扮得极为素淡,尽管如此,镜中的人儿,还是难掩倾城之色。雪白的肌肤,更称得眉心的莲花印艳红如血,披散的青丝,虽不带任何头饰,但那股出尘的灵气,让整个人凝为天人。 我轻盈的转身,看到萧易寒从外面进来,在看到我时,他微蹙的长眉有些惊喜,却也有些忧虑。他移步到我面前,对我说,“泠,走吧,我们一起去点燃烟火。”他伸出手来,等待我我的手搭上去。 我轻轻地点了下头,转身出去,没有理会他晾在半空中的手。 在我快要到门口时,我偷偷地回头,看到他微微受伤的神伤,那手,僵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置于身后,他又漫不经心地笑了,但那笑却将我的眼睛剌痛了。 ------------ 第七十八章 外面,天空灰暗,看着空中极为绚烂的烟火,我没有一丝愉悦的心情。我看了一眼萧易寒,他的眉毛轻轻舒展,极为好看。他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他,转过头来,笑得极其灿烂。 “泠,这烟火美吧?”声音同样愉悦。 我点了下头,当是回答。 烟花虽然灿烂,但只是转瞬即逝的美丽,没有人会一直关注。也许在他们心中,我也是一道极为短暂的烟火,在他们寂静的心田,短暂地绽放。再美,再绚烂,终是会遗忘在时间的洪流里。 “你不喜欢?”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有些惊异。 “呃,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其实本来是喜欢的,可看的时候不对,所以不敢喜欢。”我望着还未完全亮的天空轻声说,声音有些寂然。 “泠,你在怪我?”萧易寒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伴着阵阵男性气息,让我有些微迫。 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想懂得太多。“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很可怕?还是你根本在怨我?”他不依不饶地逼问,身体向我这边倾斜,鼻间的气息,温热地喷在我脸上,心慌乱起来。 “我,我没有。”那种压迫的感觉,让我说话结巴起来。我鼓足勇气,扬起头看向他,不知是不是气氛太过紧逼,让我慌乱,我的头,在扬起时,轻轻地嗑到萧易寒的下巴。温热的气息,伴着他声上独有的清香,在缕缕青丝间化开,一时间,两人都无语。 哈啾―― 我吸了吸鼻子,脸微微红着。因为,我的口水,全喷在萧易寒的脸上了。我在心底小小地骂了自己一翻,没事打什么喷嚏,这下可好,糗死人了。 低下来的头,偷偷地瞄了一下萧易寒,他好像没什么反应,绝美的脸上,还有我的口水沫儿。啊,我,我真的想挖个洞钻进去,丢人丢到家了。 他解下手上的外衣,轻轻地披到我身上,“我们回去吧。” 跟在萧易寒身后,我的脸还一直红着,为什么我会经常出糗,而且,还是这种毫无形象可言的糗。越想越气结,这身体这么美,用在我身上,会不会有些浪费了? 萧易寒的外衣,很温暖。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望着他在前面的背影,我觉得很孤独,也许,他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就像季如风一样,谁能想到,他会有一段这么黑暗的童年呢?可萧易寒,会吗?他那么漫不经心的笑,那么玩世不恭的态度,难以想像他也曾受过伤害? 从院外到我房间的路其实很短,我们却走了很久,各怀心思。 ------------ 第七十九章 天空慢慢亮了起来,府里的仆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见我和萧易寒走来,都恭敬地弯腰问候。 看着他们略有深意的眼神,我呆滞地对他们笑笑。这些人,不会是以为我和萧易寒有什么吧?那些眼神怪怪的。 到了房间,我快步走了进去,想要借此,来掩藏内心的纷乱。 本以为萧易寒会跟进来,但是他没有,他停在门口,眼神深意地看着我进去,雪白的衣裳,停在风中,飘飞。 他扬起嘴角,在嘴边凝成一个笑,那笑有着初见时的张扬与惊艳,很娲害的感觉。 “泠,你休息一下,如若有玉神医的消失我再叫你。”他含笑着说。 我淡淡地回予一笑,但眼角却带着感伤。“你也休息一下吧,玉神医不会那么快寻来的。” 他有些迟疑,然后笑着离去。 玉神医来得很快,在我刚和衣躺下没多久,便听到萧易寒急促又惊喜的叩门声。 我三两下起身,顺了下头发,前去看门。映住眼帘的,是萧易寒绝美而灿烂的笑容。 “泠,玉神医寻来了,现在在前厅,我们一同去吧。” “这么快?他怎么找来的?”我惊诧,速度未免太快了。 “走吧,一会你再问他也不迟。”说完,萧易寒一把拉着我,向前厅走去。 我的目光,一直停在萧易寒的手上,久久不能回神。他,拉着我的手,而我,却感安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累么?也许是吧,当一个人累久了,一个可以停泊的地方是那么的让人迷恋。 他手上的温度慢慢传过来,我有些僵硬地走着,我发现,萧易寒走得比平时慢了许多。 到了前厅,才发现站了好几个人,一个青衣男子跟五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我认得,那是之前来我房里向萧易寒禀报玉神医消失的那个,那么其他四人,也是萧易寒的人吧。 青衣男子身材清瘦,他的头发高高束起,一根玉簪简单地固于发间。他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让人感觉有几分神秘。他的身上,有种不平凡的气息,就是这种感觉,让我似曾相识,我总觉得,他,似是见我,可我又想不起。 透过面具,我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睛神,有着淡淡的惊愣。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再落在我与萧易寒相握的手上,为此,我本能的抽回手。 萧易寒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再看向青衣男子,然后,移步走过去。 我抽回手,没有其它,只是不想让萧易寒有所误会,对他,我不会动情。情,太伤人,我不想再为情所伤。 ------------ 第八十章 那五名黑衣男子对萧易寒轻鞠躬,本来冷漠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流露恭敬。我细细打量五人,突然觉得自己对萧易寒的身份了解得极少,这五人,不像宫中之人,倒像,杀手。 萧易寒对五人微微颔首,而后,五人齐齐退了下去。 他看向青衣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就是玉神医?”语气有着傲然,细长的凤眸,没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威严得让人不敢逼视。 青衣男子平静的眼睛从容地对上萧易寒,声音不高不低,淡然而安定。“在下是,不知公子所谓何事?” 我看看萧易寒,再看看青衫男子,总觉得空气中有股无形的较量,他们的眼神,久久凝视对方,似是审量,又不像。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出声? 萧易寒玩味地凤眸一挑,他走至主位上,跷起腿,潇洒地坐下来。他看了青衫男子一脸,转而却一脸温柔地对我说,“泠,过来。” 我本想摇头,但下一秒,我在萧易寒复杂的神色里看到一丝受伤,心底,生起了不忍,他,难道是在害怕么?我慢慢地步了过去,经过青衫男子身旁时,他身上的气息让我迷惑,真的好熟悉,我凝眸看向他,正好对上他平静无波的清眸,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在对我寂然微笑。 我淡淡地回予一笑,转身过去,萧易寒的脸黑沉下来,绝美而危险。 他一把将我拉置怀里,眼里掺着害怕与威逼,两种全然不同的神情,在他绝美的脸上,纠结妖绕。 我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怀抱,越是如此,他的手,绕得更紧。我闭上眼,心口有些微痛,额上,豆大的汗珠跌落,眉心的三瓣莲花,热腾腾的,似一把火在我眉间燃烧,剌骨的痛,让我无力,我依在萧易寒身上,极为痛苦地隐忍着。 “放开她。”一道平静的声音寂然响起,有些急,有些高昴。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青衫男子一动不动,他,也望着我,眼里,依旧平静,只是有些不一样。 “凭什么?”我没有力气再抬头看萧易寒,他的声音有些动怒,我想,他的神色一定很可怕,心口的痛也越来越强,双手,紧紧捏着,指甲深深地剌尽掌心,我却无一丝感觉。好冷,我本能地贴近萧易寒,想借由他的体温,寻找温暖。那种从内发出的冷,这样的温度根本不管用,我,颤抖着。 眉心的炽热,并没有消退,一冷一热,好难受。 “她毒发了,你再不放开她,怕神仙也难救。”平静的声音里好像也有些淡淡的担心。 萧易寒焦急地低下头来,细长的凤眸尽是悔恨,目光最后落在我手上,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他纯白的衣衫上,绝美妖绕。 “泠,你怎么样?你,怎么不早说,你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冷?都怪我,我应该早发现才对,你在我怀里,我竟然不知道。你的手怎么了?”萧易寒他的声音在颤抖,我轻轻地笑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凝在我脸上,无力地闭上眼,好累,好累。 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晕开来,如一朵美丽的莲花,淡淡的清香,在室内弥散开来。 我想告诉萧易寒,我手上的血是我自己捏出来的,那只是轻微的痛,可以说,那根本不痛,我痛的是心口,很痛,很痛。 一双修长的手,搭在我细白的手腕上,伴着淡淡的药香味,飘在我茫然的梦里。恍惚中,萧易寒的声音害怕又暴烈,“她怎么样了?” 平静的声音许久才淡淡说道,“她中毒多久了?” “有五天了,起初她很虚弱,但自从出现眉间这莲花印记后,她再也没有毒发过,今日,是第一次毒发。” “那就对了,她中的是情殇,若情则殇,此毒无色无味,同毒者若无儿女情丝,此毒便无碍,若中毒之人是个情深之人,这毒就相当棘手。”平静的声音,停了下来,似是在思考。 情殇?呵,想不到世上真的会有这种毒 ------------ 第八十一章 “这毒你可有办法解?”萧易寒的声音好焦虑,他真的如此真乎我么? “可解是可解,只是还差一味药引。这药引如果两天内找不到,七日一到,她便会心痛至死。而死后,全身会溃烂,这毒十分歹毒,下毒之人,一定跟十几年前的毒娘子有关。此毒已失传江湖十几年,想不到会再次重现,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再次面对死亡,没有害怕,反而对了一种解脱的轻松。我知道我很没有,不想再思考,不想再坚持,如果死便是解脱,那么,我甘之如怡。 “什么药引?”萧易寒迫切问道。 “她心中那个人的血。”青衣男了简简单单地一个话,让整个室内空气凝结起来。 “她心中那个人的血?”萧易寒喃喃说道,他的心里,似是有了计较。 “对,她心中那个人的血,下毒之人,在情殇中下了血咒,唯有以她钟情之人的血,作为药引,才能将毒全数清除,而这血药引,也有极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此人必须心中有她,如若不然,就算寻得药引,也只会催快情殇的毒发速度,到时,她将会更痛苦百陪。”青衫男子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忧虑起来。 “不,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萧易寒的手,紧紧地握着我,而我,心空落落地想流泪。 “姑娘,不管如何痛苦,我都希望你不要流泪,只要一落流,你日后的毒就无法解了。这毒早期不叫情殇,它叫相思泪,中毒之人,五日后若有流泪,全身血液便会在眼睛里流出,直至血尽身亡,所以,你一定忍着。”青衫男子似是看透我般,他平静清明的声音在室内淡淡响起,但话里的沉重,二人都自怀心思地沉默起来。 我心中那个人的血?他,会赶来救我么?就算他来,又有何用,他,至始至终心里都没有我,就算苦苦等来,只会换来痛苦百陪的结果。罢了,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也许,我的前世,负他太多,所以今世,要还他很多。 “我知道她心中的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就算是一具尸体,我也要将他拖来。”萧易寒终于暴发出来,风中,我听到他走得急速,衣裳磨擦的声音,飘然地回荡在房里。 我想拦住他,可一切都那么无力。真的不想再面对季如风,怕自己会坏掉所有的坚持,怕自己再次沦陷。想到这些,我感到绝望而茫然,心间,剧烈的痛疼漫遍全身,额上,冷汗层层。鲜红灼热的莲花印记,在我苍白的脸上,一定刺目惊心。 青衫男子似是察觉到我的不适,他修长的手,轻轻地抚在我额上,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在我无尽的痛苦中,安定着我的神经。疼痛,慢慢减弱。 许久,他的手离开,淡淡的芳香却依然留在额间。我虚弱地眨了眨眼皮,一时间,眼睛有些酸痛,许久,我才能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一身淡青的长袍。 ------------ 第八十二章 “醒了。”他轻声问道,平静而温暖。 这个声音,真的好耳熟。我望着他白色面具,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走至我榻前,淡淡药香味,在微风中回荡,闻着,很舒适。他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细白的手上,对我说,“刚才,我见你痛苦,便对你用了玉姿露,不知现在你可好了些?” “谢谢,我感觉现在不怎么痛了,好很多了。”我依旧有些无力地说道。 “姑娘不必客气,如果有什么不适,你可要出声,这二日,是最为重要的时日,我虽然对你用了药,但不能完全克制毒性,而且,最为得要的是,你不能再有所记挂。” 不能再有所记挂?他指的是对季如风的思念吧,我明白,只是有时心荒凉起来,我无能为力。 痛疼再次在心间化开,愁闷的情结,错乱纠结。 “姑娘,听我一次劝,好好疼惜自己,你不能再这样愁思下去,思之伤肝脾,你的身子,怕承受不起了。”他平淡的声音,有着轻微的担忧,我望过去,他的眼里,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很憔悴,散乱的青丝,披在两肩,毫无生气的眼眸,深深地怅意。眉间的莲花印记,格外鲜红。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轻轻扯开了一个笑,而后问起他,“这莲花印记与这情殇之毒有没有关系?” 这一连串的惊变,让我小心翼翼起来,如果这莲花印记与毒无关,那代表什么?代表我的命将尽,亦或是我的妖精气息慢慢在回陇?如果是前者,我欣然接受,死过,痛过,便没什么可怕的了。如果是后者,我一时竟有些害怕,习惯了做人,如果突然为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青衣男子静默无波的黑眸淡淡地看了我眉间一眼,转而深思起来。他转置窗边,负手站立,窗外,莲花的清香徐徐吹来。 我静静等着,我知道,他在思考。 终于,他转身走了过来,五指微掐,眼睛里,有着惊诧。 我试着从榻上起身,但全身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几次暗自用力,最后都无法起身。他见我过般吃力,手轻轻置予我的肩上,将我扶起。 “谢谢。”我轻吐出声,感激地看着他。 “你的莲花印记,与中毒无关。”他很君子的退至一边,声音淡淡说道。在他身上,看不出悲喜,那张白色的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我有些微微好奇。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吗?”我其实早知答案,可心底的害怕,让我惊忽不定,想听听别人肯定的声音,那样,我悬空的心,会感动细微的踏实。 “姑娘,有些事,若知得太过明白了,可能会更加痛苦,我们若能放下,以旁者的角度思考,也许,结果皆大欢喜。”他平静的双眼,在白色的面具下,闪烁着安抚人心的光芒。 ------------ 第八十三章 抬眸凝望他,以旁者的角度对面对,这一切,真能这么容易么?可不试,我怎知道自己不行呢?心,一下明朗起来,我是甄泠,不是古重生,我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上。 淡淡地笑开了,心口,不似刚才那般痛了。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感激地说道。 “姑娘,记住,千万不可落泪。”青衣男子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恩,我谨记于心。”他进来那么久,我还不知他叫什么?于是,我又轻声道,“你以后不用这样叫我姑娘了,你叫我甄泠吧?你呢?我怎么叫你?” 青衫男子的眼神飘过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平静无波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等他出声时,脸上又是常色,难道是我看错了? “君楚凌。”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静得如夜里的湖水。 我望着他,由衷说道,“名字很好听。很高兴你能告诉我。”我想,他的名字,肯定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他坦然告诉我,心里,多少都有些小小的欢喜的。有时觉得人很奇怪,上一秒明明痛得死去活来,但短短的时间,却能扭转为窃喜。也许,男女间的感情也是这样吧,只是我们把它想得太多完美,所以才会有这许多的伤,许多的痛,就像君楚凌说的,以旁观者的心态去面对,我们的期望会变得很小,伤害,也就不那么深了。 君楚凌平静无澜的双眸,淡然地看着我,微微点下头,并没有太多的话语。 我害怕这种安静的感觉,只要一静下来,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尘缘过往,疼痛就会加剧,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苦,我找话题聊天。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美丽的眸子有些企盼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也许我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可是我不能不小心翼翼,虽然君楚凌一直很平静,但却有种与人淡疏的感觉。 他转过头来看我,而后简单地说了声好。 等到他的同意,我轻轻地问了起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给别人的烟火怎么会在我们手上?” “我在子都城,所以很快便赶来了,至于烟火为什么在你们手上,我知晓。” “你知道?”他既然知道,可为什么还会来? “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他这一句话,将我再次带进思绪里,他,知道什么? 我不解地看向他,不知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略懂命理之术。”君楚凌淡淡说道,但我听了,震惊不已。 ------------ 第八十四章 我夸张地愣眼看着他,他,不但医术高超,竟然还会五行八卦这些东西,上下看了他一翻,怎么都不能把他跟那些算命的连系在一块。潜意识里,算命要么是瞎子,要么是小胡子,总之给人感觉很虚,我一直都不信真的能未卜先知,没想到,眼前平淡的男子却说,他会命理之术,我不惊不奇才怪。 如果不是因为心累,加上中毒在身,我想,此刻的我一定会骇然地跳起来。 但我无力轻声的语气中,还是激动得卡节。“你,你说什么?你,真的会算命?” “恩,略懂一二。”他见我一脸夸张的神情,眼里,好像带着些笑意说道。 “那,么,你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天啊,我不敢想像下去,他如果得知我这么离奇怪异的经历,会怎样? “知道一些,你的命相很乱。”君楚凌平静地眼眸,淡看一眼我眉心的莲花印记,深思起来。 那么说,他知道了?我弱弱地试探问道,“你知道关于我的前世么?” 他白色的面具下,看不出神情,但他的眼睛,有些沉重地看着我,虽然很细微,但我还是看出来了。看来,他肯定是知道我是莲妖转世的了。 “你的前世,我看不到,我想是有人将你的原灵封存起来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不同的气息围绕,那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我可以闻到。” “不同寻常的气息?”我看了看自己边上,感觉一下阴冷冷的,他说的,又是什么东西? “你不必害怕,我所说的,不是你所想的那些,只是现在,我也不清楚那些纷杂的气息为何,不过,我可以段定,那是善意的,他们都在护着你。” “他们?”我越听越迷糊了,他们又是指谁? 正当君楚凌想开口时,萧易寒飞身进来,飘风的白衣,有一滴血落在上面,红白交映,格外刺目。 而他却哈哈大笑起来,长眉紧蹙,身上的威逼气息,好重。 他的笑声刚落,门外,紫金黑衣的季如风,明晃晃地闪落在地。 他,终是来了。 季如风定在门口,深邃的黑眸,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我。在他眼底,有太多的惊喜,悲痛,交加在一起。 他一直这样看着我,只到一旁的萧易寒玄身过去,他才收回黑色的眸子,转向萧易寒,冰冷交战。 ------------ 第八十五章 萧易寒飘飞的白色身影,极快,他玄身在半空,对着季如风辟掌下来,掌风所到处,尘沙飞扬,气流如涌。 季如风不急不缓地一个闪身,目光却带着忧伤的神色看着我。我有些慌乱地避开,但想着又担心他们的安危,目光又再次回到他们身上。 一白一黑的身影,在屋子上空飞身而战。 我微微有些心惊,他们上一次交战,看得出二人实力相差无几,如果不是我过去,他们也许会两败具伤。 一旁的君楚凌,静默地看着,他侧过身子,我看不出他的神色。 季如风单脚踏在房梁上,冷漠说道,“三皇子,不知费尽心思引本太子来此所谓何事?” 听闻季如风的话,我的身子紧紧绷着。 萧易寒一紧凤眸,紧蹙长眉,全身上寒气逼人,披散的长发,在空中飘飘洒洒。他落在季如风对面的梁上,周身有某种狂怒的气息。 “季如风,你以为小王愿意找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将泠弄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是你,她会中毒?她会伤心至此,这笔怅,我萧易寒一定跟你算。”萧易寒的声音很冷,目光触及我时,却柔了下来。 萧易寒的话一说完,季如风的神色立马暗下来,有自责,有痛恨,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他飞身下来,俊朗的脸上,沉重起来。 他站在离榻几步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忧伤。 心,竟为他一个眼神,又痛了起来。 我捂着心口,一时疼痛难捱。 季如风也紧张地看着我,他疾步过来,伸出手,想要来扶我,最后还是没有,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微愣一下,最后还是抽了回去。 “泠,你怎么样?”萧易寒紧张出声,我无力地抬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飞身在我身旁。他的双手,紧张而小心翼翼地扶着我,长眉拧成一条线。 我轻轻地摇了下头,冷汗涔涔,想说没事,刚想开口,才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君楚凌轻轻地走了过来,为我把脉。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了一粒朱红色的丹药,递到我手上。“甄姑娘,你把这药吃下吧。虽不能完全解你的痛,但可减弱许多。” 我把药放置嘴边,一股芳香扑面而来,看了一眼君楚凌,“这是刚才的玉姿露吧?好香。”我想这一定极为珍贵。 季如风跟萧易寒一听我说玉姿露,本来都沉重担忧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诧异。他们一同将目光望向君楚凌。 加入书签 本书相关标签:?绝色?穿越?一女n男?酷男独爱? ------------ 第八十六章 我将药吞下,感觉真的没那么痛了,这药,真神效。 季如风与萧易寒同时向我看来,不一样的目光,却有着同样的担心。 君楚凌平静的声音再次说道,“甄姑娘,莫不可再胡思乱想,你的身子,怕是受不起了。这玉瓷露虽能缓和你的痛,但过不了多久,一样的会无效。这丹药对于一般的人可以说是解毒圣品,但对于你,却也只能暂缓疼痛,不能将毒全数解清。” 听完他的话,萧易寒的脸上都出现了比刚才还要凝重几陪的神色,他担忧地看向我,对君楚凌说道,“玉神医,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看如何能解泠的毒吧。” 这时,我抬头看向季如风,而他,也在看我。他深邃的黑眸变得十分暗淡,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他在担心我吗?我对他不过是一个晃子,他会担心吗?可他刚才的神色,不是担心是什么? 君楚凌看向季如风,淡淡说道,“能不能解,倒要看他们了,如果都有情,一切情殇的毒就无复存在,如果有一人无情,怕结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再者,要看他是否意愿?” “我愿意。”还未等萧易寒问出声,季如风坚定地吐出这三个字,他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深沉难懂。 我有些恍神,他竟然愿意,他不是对我无情么? “季如风,你答得倒是干脆,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泠中毒了,而解毒的唯一途径,是要用你的血。而你的心里,如果没有她,会害了她,你知道吗你?泠落得这样,都是因为季如风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泠的毒有用,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萧易寒说得咬牙切齿,目光森冷地看着季如风。而后者,不为所动,他略有深意地看着我,眼里的坚定,让我迷乱,他,为何会这样看我? 我不敢再对他报以何幻想,轻轻地别过头去,视若不见。 确切地说,我是不敢面对他,从他一进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悲喜交加。悲,是因为他之前的种种,喜,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从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时,会有这么多的矛盾。 “她什么时候中的毒?”季如风问萧易寒。 “真是可笑,她是你将册封的太子妃,而你竟不知她何时中毒。早知今日的结果,当初我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萧易寒细长的凤眸,凌利地看向季如风。 “既然知道她是我未册封的太子妃,你私藏我国太子妃,不知是何意?三皇子,本太子也不是好惹的,今日的事,等重生的毒解了,再跟你细算。” “哈哈哈哈,好,小王等着你。对了,忘了跟你说,这里,没有古重生,只有甄泠,而她,将会是我蓝茄国的皇妃。”萧易寒挑畔地对季如风说道。 我听了,微微皱眉。本想出声解释,但一个声比我更快。 “是嘛,本太子所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古重生也好,甄泠也罢,我说过,这辈子,她都会是我季如风的妻,谁若想争,除非从我的尸体踏过去。” ------------ 第八十七章 嘴角忧伤地笑了,我在他眼里只是众多想要得到的东西的一件,他对我,只是一种独占的****而已,如果我不是傾城之容,他未必会来吧? 静静地看着他,手紧紧地揪着被子,这一次,我真的彻底放弃了。 季如风见我这样的眼神,身子晃了一下,深邃的眼里,我的影子也跟着闪动。 萧易寒微眯凤眸,白色的身影,飞置季如风身旁,扬起掌,盖落下来。 季如风潇洒转身,一个翻身,也向萧易寒飞去。 “小王想要领教一下太子的高招。” “本太子,也正有此意。” “哈哈哈,当年我们的家师为了他们的师妹而毕生为仇,想不到他们弟子,也是如此。季如风,出招吧,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无情剑。” “哈哈哈,好。本太子也想见识一翻玉散人的雪花落情掌。” 季如风说完,一个玄身,手上,明晃晃一把剑向萧易寒剌来。 萧易寒不退,对着季如风,盖掌辟来。 一股强劲的气流,将房屋震得有些晃动。 君楚凌这时恍然开口,“你们若再打下去,怕到时甄姑娘的毒神仙也难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僵持的二人,停了下来。 萧易寒白色的身影落在我边上,他见我毫无生气的眼睛,焦虑地说,“泠,你是不是又痛了?” 而季如风站在一旁,神情落寞,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君楚凌走到季如风身边,淡淡说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我问你一句,你的心里,有没有她?” 此话一出,我与萧易寒都聚神得着。 季如风沉默着,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头去问君楚凌。 “这有关系?” “有很大关系,她中的是情殇,这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毒药。中毒者若有儿女之情,只要一思及,便会痛入骨髓。本来这情殇之毒,用玉姿露便可解,但下毒者在毒里加入了血咒,唯有用另一个办法解,而这个解法也极为复杂,不但要用得玉姿露,而在药里,必须加入中毒者心中所爱的人的血。而那个人,出须一心向她,不能二心。如若不是,中毒者将会比之前更痛若百陪。所以,我要问清楚你心中有没有她,如果没有,那我便不用去解了,这样,对她会好些。” 君楚凌说完后,屋内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 第八十八章 季如风目光再次向我看过来,眼里闪动着极为痛苦的神色。“没有。”轻吐出这两个字。 没有,早知道答案,但亲口听他说出,内心的疼痛更甚。我呆滞看着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说什么?”萧易寒暴跳出声,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季如风。 季如风没有理会萧易寒的恕意,他对走到君楚凌的身旁,不知在耳语什么?只见君楚凌跟着他走出去。 “季如风,你休想活着踏出这里。”萧易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的速度好慢,不到一眨眼功夫,他已经拦在门外。 我无力地看向他们,一切都充耳不闻。 萧易寒一掌向季如风击来,这一次,季如风没有闪开,而君楚凌却出手了,他接下萧易寒的一掌,虽然身上也运气护身,但他的身子,还是退了好远。待他站定时,嘴角落了血丝。 萧易寒也是一惊,他想不到君楚凌会接那一掌吧?他有些担心地看向君楚凌,再看向我,眼里的恕意也消去一半。 季如风的身子顿了一下,而后大步离去。 君楚凌拭去嘴角上的血迹,也紧跟出去。走前,他对萧易寒看了一眼,后者,也同他一同出去。 屋内,又只是我一个人。 我闭上眼,感觉一切都恍惚起来。离开的意思更坚决了,我想要翻身下床,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无法起身,一声清脆的叮当声跌落在地,我贴在床沿,俯下头来,掉下的,竟是当初季如风买给我的桃木簪子,上面的蝴蝶坠子,还在微微晃着。 我将它捡起,拿在手上,呆呆望着。 毒又开始发作了吗?我的心口又痛了起来。 我用力地扬起手,想将那簪子扔出窗去,但最后,我没有扔,我把它轻轻地放入衣襟内。 门轻轻开启了,只有两人走了进来,而季如风,不见人影。 萧易寒见我张望的神情,语气有些微恕地说道,“他人已经走了,你不用再看了。” 我目无神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 君楚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白色的面具,将他的神色遮住,只有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极为平静。 “玉神医,你不是说有法子解泠的毒吗?”萧易寒冷冷地说。 “今日不行,先甄姑娘休息一日吧?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为甄姑娘解毒。” “你不住这里吗?”话一出口,小声得自己都听不清楚。 “今日就不打扰了,我还需回去寻一味药。” “好,明日你早些过来。张枫,送玉神医出去。”季如风的话一落,刚才的那名黑衣男子闪身进来,君楚凌淡然地看着我,随即转身出去。 ------------ 第八十九章 我看着萧易寒,眼里的疲惫,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泠,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办些事,晚些,我让人叫你起来,送些饭菜过来。”他帮我盖好被子,静静地站了会儿,见我闭上眼,没有答话,他而后转身出去。 门吱呀地关上了,我侧过身来,久久都无法平静。 这时窗外传来了扑扑声,我抬头看过去,竟是相思。它见我躺在榻上,紧速地扑闪着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枕边落下。 我向上挪了挪身上,将相思脚上的一捆纸条解了下来。相思见任务完成后,欢快地在我身边扑腾几下,之后便飞出去觅食了。 轻轻摊开,娟秀的字体映住眼帘,我看着,心里暖暖的。她们都在想我,血始终浓于水,虽然我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甄泠’,最起码的灵魂不是。但对她们,我并没有太多陌生,云姨也好,素儿也罢,她们在我心里,早已有了亲人的份量。 我将信看完后,折成一小方形,夹在腰间的的腰带里。 门外,响起了幽然的敲门声。 “进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后,丫环们步了进来,手上,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 她们将食物一一摆在桌上,然后过来将我扶起,轻声说道,“奴婢奉主上之命,特别人小姐准备了精致的食物,小姐,请您起来用膳吧。” 我轻轻地点头,让她们将我扶至桌边坐下。菜色很好,很精致的小菜,可是,我根本没有什么食欲,随意地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你们拿下去吧,我吃好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丫环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齐声应了声是,收拾桌子,一起退了出去。 我扶着桌角,悠悠起身。慢慢走到书桌旁,想要回信。我拿出笔和纸,摊在桌上,握笔的手,一丝力气都没有,微微抖着。 我将放到嘴边用力地咬着,一排红色的牙印,让我感到吃痛,稍稍停了一下,我再次握起笔来,这一次,感觉有些力道了。我在纸上,缓慢地写着。 将信卷好,我对着窗外吹起了口哨,那是云姨在信中教的,吹哨我本来会,所以只看一眼,便懂了。没一下,相思就飞进来了,它落在我的手上,我将信绑好,让相思再度飞去。 夜很快地黑了下来,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星空,呆呆的回忆。我有些想念爸妈,想念子健了,他们,过得还好吗?来这个时空三个月了吧?感觉好像一世那么慢长。 加入书签 ------------ 第九十章 想着想着,困意阵阵袭来,我慢悠地移至床上,和衣便躺下。 第二天,早早就醒来了。屋外,丫环们备好了水,敲门走了进来。 一翻洗涑,人也精神多了。 她们将我扶至厅内,萧易寒与君楚凌早就在大厅里喝茶,看他们的样子,似是等了许久。 他们见我来了,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待我坐定,萧易寒轻问出声,“泠,昨夜休息得可好?” 我淡笑着点头,好。 君楚凌听闻我的话,带着面具的脸看了过来。 我对他依旧是一副淡笑的神情。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萧易寒放低戒心,这样,我离去的机会就大了。 萧易寒见我气色好转,绝美的脸上,泛起阵阵明朗的笑。他转过头对君楚凌说,“泠的气色好转,应该是玉姿露的功效,素闻玉姿露稀世少有,是难得一见的解毒圣品,果然不假。” 君楚凌依旧平静,白色的面具,虽看不出他的神色,但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一如即往的平静淡然。 “这也不全是玉姿露的作用,玉姿露虽然能解百毒,但对于下了血咒的情殇,也是只能缓慢毒性的发作而已。甄姑娘能有所好转,我想与她目前的心情有关。” 君楚凌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萧易寒闻言,也对我侧目。细长的凤眸,闪动着某些我看不懂的光泽。 我被他们看得有些无措起来,故作轻松地开口,“我的毒,现在可以解了吗?” 实在不想沉默下去,他们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虚。 君楚凌收回眼神,淡然说道,“恩,现在药已备全,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什么意思?我凝眸望向君楚凌,“还差什么吗?” 萧易寒似是也不明白玉神医君楚凌的意思,他放下茶杯,凝神看向君楚凌。 “时辰未到,甄姑娘是至寒至阴之体,身上阴气过盛,不宜现在解毒。”君楚凌淡然地解释,他的话,将我带进迷茫,我抬头看向萧易寒,他与我一样,也有些不解。 “解毒与这些有关?”我不解问道。 “本也无关,但甄姑娘的身子,不得不小心些,这血咒,如若外理不妥,怕会影响甄姑娘日后――”君楚凌说话时,我看见他的眼里有些凝重,他说的日后是不是指我被封的原灵?这下毒的人,难道也知道我是妖精转世不成,怎么会这么麻烦? ------------ 第九十一章 萧易寒皱眉,“这血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楚凌轻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血咒是一种秘术,在所有的秘术中,血咒是最为邪恶。中了血咒的人,不管生死,轮回几世,他的灵魂都会受到血咒的阻咒,永世受尽痛苦。而解咒的方面也极为复杂麻烦,不但有找出下咒者所用的咒术为何门系,更要知道下咒者用何人的血下咒,唯有知道这两点,才能将血咒解开,如果这两点当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中咒者将会气血吐尽身亡。再有,血咒属阴宗派氏。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所以,解咒时必须等中阳时分,阳气回陇,气息最盛之时。” 经君楚凌这一翻解说,我大至有些明白了。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些咒术,真不敢相信。呵,自己都离奇穿越了,这又有什么不敢相信呢,再说,连自己都是妖精转世,这咒术又什么奇怪的呢。 萧易寒的脸色有时微怒,我有些莫名其妙,谁又惹到他了? “既然如此,那泠上身的血咒,用的是季如风的血。”萧易寒侧眸看向君楚凌,询问,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君楚凌面具外露出的眼睛,淡淡地着我。“恩,因为甄姑娘身上的血咒,是与情殇之毒一容为一体的,所以,只有用她心中那个人的血,才能将情殇与血咒之毒发挥极至。”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想起关于季如风的就会心口痛苦难捱,这下毒之人,果然阴狠毒辣。 “彭――” 一阵巨响吓了我一愣,我寻声望过去,只见萧易寒的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裂开,那巨大的声音,是桌子齐齐断开,倒塌在地的声音。 “这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声音十分的冰冷。 我与君楚凌无声地望着萧易寒,一时三人都无语。 这时,门推开,黑衣人闪身进来,速度,很快,只一眼,便到萧易寒几步之前。 他双手报拳,微低下头,态度毕恭毕敬,“主上――” 萧易寒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黑衣男子慢慢地后退,冷漠地看了一眼我跟君楚凌,而后,飞身出去,门无声带上。 萧易寒敛起神色,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轻笑挂在嘴边,“玉神医,既然时候还有些早,那就让泠再多休息会儿吧,我们到偏厅去小灼之杯。” 我刚想说不用了,萧易寒的声音比我更快,“小双,扶小姐进去休息。” 一个丫环很神速的推门进来,走到萧易寒边上点头称是,而后来到我身边,扶着我往后院走去。 这个府里的所有人,都是训练有速的高手吗?怎么都这么快?看来,我的出走计划要重新盘算了。 ------------ 第九十二章 直觉告诉我,萧易寒与君楚凌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我想与我有关吧? 解毒真的十分麻烦。君楚凌在院落的东边摆了一个五行八封阵,他让我坐在阵的中心,吸收阳光的热度。 额上一排排汗珠直落,热,非常非常热,感觉好像在火炉里一般。一股烦燥从心口炸开了,整个人快要暴开了一样。 但我不能动,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因为君楚凌告诉我,在解咒的过程中,如果坐在阵中心的我稍稍有一丝变动,整个阵便会跟着移动,到时,不但解不了我的毒,就连君楚凌也会波及。我不想连累他,所以,我强忍着身体的那股蠢蠢欲动,不敢有半点差错。 君楚凌则在阵外打坐,他念念有词的念了一大堆东西,我想应该是咒语之类的。我的身上也因此越来越热,在我感到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阵清香吹入鼻息,我无力地睁开眼,萧易寒绝美的脸放大的出现在眼前。 “泠,现在没事了。”他的声音很轻。 “真的?”说完,我晕了过去。 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我的身子依旧很虚弱,萧易寒说我的毒已经全部解完了,而君楚凌早在三天前离去了。 萧易寒从身上掏出一瓷瓶,递到我手上。我不解地眼神看向他。 他轻笑地看着我,绝美的脸上,有股宠溺的意味。我无奈地别过脸去,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感情交流。 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这是玉神医留下的玉姿露,里面有三颗。泠,你好好收着,日后会有用。这玉姿露可是十分珍贵的解毒圣品,世上只有五颗,想不到玉神医会全部赠你。” 萧易寒的声音里,有些探究的意味。 我将药放在鼻间闻了下,芳香四溢,让人陪感精神。只是觉得有些沉重,这么贵重的圣药,君楚凌竟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大方,他的心,真好。 萧易寒命人送来了药膳,他接过,修长的手,细细搅伴,放到嘴里吹了吹,然后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有些不情愿地喝下去,另我惊喜的是,竟没有一丝苦。 萧易寒接去我喝完的碗,让丫环们拿了出去。 “泠,你中毒前,除了参加皇后的宴会,还跟哪些人接触过?” “好像除了季如风跟紫扬,没有其他人了。怎么?你在调查么?” 我也好奇,谁会对我这么了解,不但能拿到季如风的血,而且我对季如风的感情,他竟也知道这么清楚。我觉得皇后那天的晚宴不会有问题才是,可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 第九十三章 “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萧易寒没有正面回答我,再次问道。 “没有。”对于这点,我还是相当肯定的。 “那好吧,我明白了。你现在还很累吧。你先好好休息,这几日,我不在府里,你有什么事尽管跟小双说,她的武艺高强,会保护好你的。” 他,要出去,那这几日,不就是我离开的最佳时机么。 正当我高兴之时,萧易寒的话像冷水一样泼了下来。“这几日,我会加强府内的人手,还有,没事你不要出府,我会让小双时刻跟着你,季如风已经知道你在这里,很有可能他会再次找来。” 萧易寒的话虽然是在担心的我安危,但我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他变相的软禁。 我无精打采的点了下头,看着他离去。 小双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萧易寒左脚刚走,她右脚就踏了进来。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个下午,除了进来时她说的一句简短的话,我没有再听过她开口。我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如果这几日都被她这么跟着,我看我的出走计划得泡汤了。 “小双,不用站在这里守着我,你下去休息吧。” “小姐,我不累。”声音又冷又短。 “那你坐在一旁吧。”我望着她,无奈地说道。就像要守着我,也不是这样的守法啊,直直地站在床前盯着我,让我怎么休息啊。 “小姐,不用。”多么简练的回答,我听了,嘴角抽筋了。 “那你站到门口或窗边也好啊,那里比较通风。”她怎么那么不会转弯啊,我都已经说得很白了。 “小姐,我不热。”她依然回答得简短,冰冷。 我听了,吐血的心都有了。 激动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把。“咳咳,咳咳。”缓过来后,我无力地说着,小双,我好累了,想要睡觉,可你站在这里看着我,我睡不着啊,你能不能不站在这里啊。” 小双冷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其它的表情,她凝眸看我,“那小双不拢小姐休息了。”话音一落,人影也跟着消失。 我审视了一下屋子,除了我,还是我。她,哪里去了? 一连之日,小双都像影子一样地跟着我,也上个厕所都不能踏实,更别说偷跑了。不管我如何问她,她的回答也只有‘小姐,是,或不是。总之,都是简短得不能再简短。 可一到夜里,或我要休息的时间,在房里就看不见她的人影,但只要我一起身,她就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 有时我真的感觉好气又好笑,她难道不用吃喝拉撒,不用睡觉,怎么一天都晚都在我身边? ------------ 第九十四章 你总算回来了 第九十四章你总算回来了文/蓝小郁 第二日,我早早地就起来了,感觉心情不错,披衣走至窗外,刚走了几步,小双就飘了过来,说飘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她根本没有一丝声音,直直地站在我后面,如果不是我习以为常了,肯定会吓得脑溢血。 尽管习惯了,我还是在回过头时,小小地吓了一跳。我再次无奈地笑笑,只有我才知道,那笑有多勉强,有多累人。“小双啊,你不用这样跟着我,你不用休息吗?” 我的眼睛看着她,她的脸依旧冷冰冰的,但眼里,有一丝笑意。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小双其实不像她表面那么冷漠,说真的,她还很单纯。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整天都表无表情。 “小姐,我不累。”简短而冷漠。 我又开始无奈地笑了,因为除了这个表情,我不知还能作何表情了,有时,我简直无语得想吐血。 “小双,你能不能回答得再长一些,只多几个字也行啊。” “是,小姐。” 某人一脸黑线。 “小双,你先下去吧,我不出去,只是站在这时吹吹风。” “是,小姐。” 我回头看了许久,她人还是直直地站在我后面,一丝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次,笑僵在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感觉下巴都快脱臼了。 “小双,你怎么还不走啊?” “小姐,不用。” 我想抓狂,你不用,可我要啊。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安静。 想说的话,在对上小双冷冰冰又无害的眼睛,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老天啊,谁来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还没偷跑出去,就先吐血身亡了。 知道让小双离开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只有无奈地坐回床上,叹气,再叹气。 小双见我回到床上,她只站了一下,然后再一次的不见人影。我打量四周,一时静得可怕,萧易寒,你快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疯掉。 也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也许是萧易寒的耳朵很尖,终于,在第二天,萧易寒回来了。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天啊,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整天被小双这个影子跟着了,虽然这个影子很安静,但是我郁闷得想吐血啊,现在,我可以不用受这罪了,能不高兴嘛。 一大早,我简单梳洗,就快速地跑到大厅去,萧易寒坐在桌上喝茶,看他的样子,刚到吧。可能是被小双折腾的,我一见到萧易寒,立马激动地大嚎一声,“你终于回来了。”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好像有点不对,说得自己好像是在苦苦等他似的。 果然,萧易寒一听,绝美的脸上,笑得十分灿烂。 我傻笑两声,“嘿嘿,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只是整天呆在府里比较闷,所以,哦,对,我是想让你带我出去。”说完,我才发现越描越黑。 萧易寒玩味地笑着,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某些东西在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眼神,不就是一句话嘛,至于这样吗,再说,我又不是别的意思,真想不懂他这个眼神是做什么? “喂,你出去一趟是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说话。”我望着一脸娲害的萧易寒,一时还真有点莫名其妙。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轻轻上扬,他轻声说道,“不聋也不哑,就算聋了,哑了,你这么大的声,我想也能听得到。”嘴角的笑,有些温柔。 会嘛,有这么大声吗?我怎么不知道? “得了,我们别在这个问题上绕了,累不累啊。对了,萧易寒,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萧易寒神色一紧,刚才的笑,变得极淡,直至看不见。“出去办了一些琐事,其实也没什么。” 没为什么?他那神色叫没什么?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这样啊,萧易寒,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了那么多费话,终于提到点子上了。 “什么事?说吧。”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小的一件小事。”我停了一下,偷偷看了一下萧易寒的神色,见他一脸常态,我继续说道,“萧易寒,能不能不让小双跟着我。” 萧易寒一听,脸上又起了娲害的笑,“怎么,烦了吧?哈哈哈,小双的性子就是这样,不过,有她在你身边,我才放心。日后,我让她暗中跟着你就好。” “什么。”我高叫出声,还让小双暗中跟着我,老天啊,那我以后怎么跑出去啊。 萧易寒玩味地靠了过来,微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你不会是想偷走吧?” “怎么会呢?你开什么玩笑。”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易寒,这家伙,难道长透视眼不成,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泠,我希望你能真心地留下来。”萧易寒的神情沉重起来。 真心留下来,这我从来都没有过,现在的我,好不容易从季如风的伤害中恢复过来,我怎么又能过回以前那种依附别人的生活,我甄泠要在这异时空里自力更生,活出精彩。 我没有正面回答萧易寒,我找开话题。“萧易寒,你明日带我出去可好?” 他绝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但很快,他又恢复那股玩世不恭的笑。 “你想出去?那好吧,明日一早,我来叫你。” “好,谢谢你,萧易寒。” 他敛了一下神色,“泠,你回去吧。” 我轻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而向房里走去。 直觉告诉我,萧易寒一定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而且我敢说,这事,还与我有关。 我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躲在一旁的格门里偷听。现在我不会担心气息会被萧易寒听到了,自从吃了玉姿露后,我的气息很轻,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也未必能听到我的气息,不过,我也不敢大意,不敢大声呼气。 透过缝隙,我看到萧易寒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我不禁狐凝,难道是我看错了,萧易寒并没什么事隐瞒。 正当我思量要不要小心翼翼离去时,萧易寒的声音却突地响起。 我侧眸贴在格门上,小心翼翼地听着。 ------------ 第九十五章 紫扬是凶手 “张枫,将人带上来。”萧易寒放下茶杯,绝美的脸上,有一丝绝狠的味道。 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萧易寒这么阴冷。 我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观望着。 不一会,叫作张枫的黑衣男子进来了,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名黑衣男子,他们押着一名女子,向萧易寒走了,望着那女子的淡紫衣衫,我觉得背影好熟。 因为是在门的后面,所以,我并没有看清女子的脸。 萧易寒一改常态,异常冰冷的凤眸,透着威不可迫的气势,冷冷地看着紫衣女子。 他玩味地捏着杯子,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我凝神听着,暗自心惊,这萧易寒原来也可以冰冷至此,不禁同情起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黑衣人怎么按,她就是不肯跪下。她侧过头去,似是不将萧易寒的态度放在眼里。 叫张枫的黑衣男子走到紫衣女子面前,单脚一踢,紫衣女子便跌落在地,姿势刚好是跪着的。 这时,紫衣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虽然很冷,充满仇视,但我还是听出来了,怎么会是――?她,怎么萧易寒抓来?是因为我,还是?心里,不禁又急,又好奇。 “如果不是我刚好毒发,要不然就凭你们这几个无用之辈,能奈我何?”冷然中有着傲慢。 几个黑衣男子一听,瞬间作势要向紫衣女子走来。在他们快要出手时,萧易寒扬了扬手,黑衣男子便齐齐退开。 她的话,让我从一开始的好奇,跌入黑暗绝望中。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了?还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正了解她,从一开始,我就看错了。 我强忍住冲出去的冲动,身子贴在门上,用力地咬着双唇,不让情绪左右。也许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也许只是声音像,她,未必是她。 “郭紫扬是吧,我问你,古重生之毒,是何人指使你的?”萧易寒的声音不大,却让人从心底冷起来。 从我知道进来的是她后,我就知道,中毒之事,一定是跟她有关。但我始终不肯相信,紫扬在我心中是这样单纯,突然间面目全非了,让我怎么能接受?紫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待你,难道不够好么,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却还想着要将你带出宫,在我心中,已将你当作姐妹一样对待,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无力地望着紫扬的侧脸,此刻,我只想打自己一耳光。 “哼,休想我会告诉你,哈哈哈,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逢,想不到,你们竟然能查出,看来,我是小瞧你们了。”紫扬的声音,冷得听不一丝感情,这是我所认识的紫扬吗?那个可爱单纯的女子,怎么会是这样。 “是嘛,那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萧易寒的声音很轻,但全身却散发着危险气息。 “你以为我怕死吗,哼,你太小瞧我了,不要说中毒在身,命不久矣,就算我不中毒,我也不会说出来。古重生所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要怪,只怪她太出众。” 紫扬无情的话,如一柄利剑,直剌我的心膛。在她心中,怨恨这么深。那些日子朝夕相处的感情算作什么?一切都是她的伪装吗?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萧易寒的手,无情地落在紫扬雪白的脸上,她歪倒在一边,嘴上,流出了剌眼的鲜血。 “这一巴掌,我为泠打的。”萧易寒说这句话时,绝美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担忧。 紫扬怨恨的双眼,尖锐地看着萧易寒,似是要将他碎尸万段。“关你什么事?我劝你不要趟这浑水,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恶毒的声音,从紫扬的口中说出。 萧易寒绝美的凤眸,充满危险,他俯身下来,单手紧捏着紫扬的下巴,绝冷说道,“你说,还是不说,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逼供的法子,本王可有的是。” 紫扬不为所动地看着萧易寒,那双眼,与单纯差太远。 萧易寒用力地松开手,悠然地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凤眸一挑,悠然自得地喝起了茶。而黑衣男子张枫,在萧易寒的一个眼神后,快步走到紫扬的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拧开盖子,对着紫扬的嘴用力地灌下去。 紫扬死命地挣扎着,瓷瓶中的红血液体,有一小半流了出来。 张枫不理会紫扬死命的挣扎,他冷漠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直到将瓷瓶倒完,他才松开手。在张枫退至一旁后,紫扬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啊,你,们,给我吃了绝情,散。你,――”后面的话,埋在一层层痛苦的呻吟声中。 我不清楚他们给他吃了什么?但看紫扬的神色,这么痛苦,一定是极为历害的毒药。我也顾不得这许多,急忙从格门走出去。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我蹲在紫扬身边,身音凌利而有些颤抖地问着萧易寒。 地上极为痛苦的紫扬,在我身边痛得翻来覆去,她在看见我出现时,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只稍一会,她便又用刚才对萧易寒的恶毒眼神来看我。 “古,重生,我,不,用你多事,你,的好,心,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眼里带着几分讥讽。 萧易寒俯下来,修长的手,将我拉起来。“泠,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我蹲在紫扬身边,身音凌利而有些颤抖地问着萧易寒。 地上极为痛苦的紫扬,在我身边痛得翻来覆去,她在看见我出现时,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只稍一会,她便又用刚才对萧易寒的恶毒眼神来看我。 我疯乱地挣脱萧易寒的手,眼神有些怨愤地看着他。“你这几天出现,是为了将紫扬抓回来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查这件事?” 萧易寒面无表情,他没有回答我,而我也不能从他冷漠的脸上看出端倪。 ------------ 第九十六章 追魂散 “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质问的语气,伴着紫扬的喘息,在安静的厅内,回旋。 萧易寒苦有所思的神色看着我,他的语气同样听不出情绪,“泠,有些事情,并不如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怎样?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解药拿来。”我摊开手,横在萧易寒面前。 “泠,你真以为那是毒药?”萧易寒凝眉。 我将手收回,紧握成拳。“难道那不是毒药?够了,萧易寒,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中毒的事,到今天为止,你把解药给她,你放她走吧。” 尽管紫扬这样对我,但我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不能无动于衷,让她走,也让自己释然。只是看着她恶毒的眼神,心里五味阵杂。 萧易寒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看得是那样的认真,绝美的脸上,一丝讽刺的笑,忧伤地挂在嘴边。 “好,我放她走。” “主上,她可是――”张枫的话才说了一半,被萧易寒扬手打断。张枫最后没有说下去,他退至一边,冷若冰霜的脸,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没理会萧易寒不同寻常的神态,径自走到紫扬身边,淡淡地对她说,“你走吧,从此,我们形如陌路。” 紫扬迟疑了一下,而后她笑得十分疯狂,那冗长的笑声,久久的在我脑海里回荡。“古重生,我郭紫扬不需要你的同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欠你人情。” 说完,紫扬的身体激烈地颤抖起来,墨色的血,喷在我雪白的裙子上,格外惊心。 我傻傻地看着她激烈颤抖的身子,突然想起了君楚凌给我的玉姿露,我快速地从衣中掏出,倒了一粒在手上,刚想喂进紫扬的嘴里,却被萧易寒拦了下来。 “你作什么?放开我。”我愤怒地对着萧易寒说道。 “已经晚了,她服毒自尽了,就算吃了玉姿露,也无济于事。”萧易寒依然握着我的手,他的眸子忧虑重重。 服毒?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用力甩开萧易寒的手,疾步走到紫扬面前,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嘴上的痛苦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弱。 我小心翼翼地抱她在怀里,轻笑问道,“紫扬,你为什么要服毒自尽?” 紫扬的身子还在轻抽蓄,她的喃喃而语,唇形小小地动着,我俯身下来,仔细地听着。 “我,恨….你.,我…要…报…仇..,你的身上,有――”紫扬说到这,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没有。 她抓着我衣服的手,无力地跌落在地上。我抱着她,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恨我?她的恨是这么激烈,宁愿选择死,也不能释怀。我不明白,她对我的恨源自哪里?她要报什么仇?难道她以前认识这个身体的真正主子,还是另外有其它原因?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 脑子炸开了锅,悲伤,疑惑,占据一大半。 萧易寒走了来,将紫扬从我身上拉开,我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萧易寒不为所动,他抱紧了我,眼神示意一边的张枫等人带紫扬的尸体下去。 他们出去后,萧易寒将我抱到一边的椅上。 “泠,别想太多,她的死,与你无关。”萧易寒低下头着我,轻声说着。 我的双眼呆滞,无力地应着,“怎么会和我无关,一切都因为我。如果我不出现,也许她不会死,至少,她不会自服毒自尽。” 萧易寒看我这样,细长的凤眸写满担忧。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其实早就中了毒,就算她不服毒自尽,也活不过今夜。如果她不服毒自尽,今晚子时一到,她的毒就会发作,而那时,将会比现在痛苦百陪。” 我抬头看着萧易寒,他说,紫扬已经中毒?难道这毒不是萧易寒刚才灌的? 我一脸无措地着向他,“你说她早就中毒?那你刚才喂给她的是什么?” “也是毒药,不过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我惊呼出声。 “因为她中了追魂散,十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将会全身溃烂而亡。”萧易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而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她不但要承受毒发的痛苦,更要忍受那种发自心底的害怕。中了追魂散的人,毒发时会看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溶化,直到化为一淌尸水。而追魂散除了独门解药,还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解法,就是用天下第一毒――绝情散来以毒攻毒。” 我听了,连骨头都寒了起来。什么人竟然这么狠毒?紫扬对我下的毒,绝对是人指使的,只是为什么?紫扬宁死也不肯说,难道有什么比死更可怕,让她不敢说,还是,她真的这么恨我,就算是死,也不愿让我得知真相。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萧易寒,他,对紫扬的毒,怎么那么清楚? “萧易寒,你怎么知道紫扬中的是你说的追魂散,而不是其它的毒?” “泠,你跟我来。”萧易寒并不急着给我答案,他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我更疑惑不解了,他问他毒的事,他拉我出去作什么?带着一脸不解,我跟着萧易寒出去了。 绕过莲池,来到一间阴暗的小屋前。萧易寒拉过我的手,一同走进屋内。 里面同样很黑,现在是白天,而这间屋子,就像到了晚上一样,伸手不见五指。我小心翼翼地在萧易寒后面,感到一阵阵阴冷。 萧易寒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这时我才从迷惑中醒来,急忙挣开手来,没想到迷糊的自己,一路走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与萧易寒相握,而此时,屋内亮起了微弱的烛火,明晃晃地照在每一个人脸上。 “主上。”适才的五名黑衣男子对萧易寒微微示意,然后退至边上。 “恩,你们先出去守着。”在萧易寒一声令下,五人都齐齐地退了出去。 我更加奇怪了,萧易寒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 第九十七章 绝杀盟 借着微弱的烛火,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原来这里是一间冰室,怪不得这么冷。屋子的四面,都是冰块,而地下,也是一层层厚厚的冰块。我望了一眼萧易寒,而这一眼,让我看到了躺在萧易寒背后的紫扬,她为什么被放在这里? 我疾步过去,站在紫扬身边,惊呼出声,“萧易寒,紫扬为什么放在这里?” 看着紫扬死后苍白的脸,我伸出手,想轻轻的抚摸。在我快要碰到紫扬的脸时,萧易寒却用极快的速度,将我的手拉了回来。 “泠,不要碰。”他的声音,有些惊魂未定。 我狐疑地眸看向他,“为什么?” “她的全身都是毒,你只要轻轻碰到,便会染上。至于为何将她放在这里,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萧易寒将我拉至一边,而他,从衣内掏出了一双白色的金丝手套,带在手上。 看萧易寒小心的态度,我也跟着担心起来。 他轻轻地移身到紫扬身边,带着手套的手,拉开了紫扬的衣袖,然后回过头,对我说,“泠,你过来看一下。” 我莲步走了过去,感觉屋内的寒气越来越重,身子也开始有些微抖起来。 我看着萧易寒一眼,再看向紫扬,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本来雪白的手臂,出现了很多黑色的班点,有指头大小,密密麻麻地步满手上,很是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刚才问的,我为什么知道她中的是追魂散。中了追魂散的人,在毒发前七个时辰,全身会长满这种黑衣班点,她现在只是长在两手,等过段时间,全身都会长起来。” 手,紧紧地握成拳,这仇,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报。 而后转向萧易寒,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手套,然后放入衣内。萧易寒肯定是有些眉目了,要不然,他不会将紫扬带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忧伤,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放低萧易寒的戒心,更让背后黑手加快行动起来。答案便可很快浮出水面。 “萧易寒,我们走吧?”我伤心欲绝地说着。 萧易寒一路送我到房里,在他想要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开口叫住了他。 “你知道是谁吧?”我轻问出声。 萧易寒的背影愣了一下,他回过头来,走到我面前,“泠,你放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我坚定地眼神看着他,“我想知道,你查到的结果。”我的语气,一样的坚决。 萧易寒望着我,若有所思。许久,他说道,“好,我告诉你。坐下吧。”他随意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我望着他,也跟着坐下来。 “她是毒门的人,追魂散是毒门中最为恶毒的毒药,而数量,也极珍少,世上知道这毒的人也不多。毒门对这种毒药也极为珍用,只有身份较高的几人才被下了这种毒药,而紫扬既然中了追魂散,可见她在毒门中身份极高。” 毒门?紫扬是宫女,她为什么会跟这些武林帮派有关系?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么皇宫中,一定还有毒门中的人,而身份地位,怕比紫扬更高一层。而目前,最有可能的人,是皇后。 “紫扬在进宫前的身份,你知道吗?” “查过,并无此人。” 我狐疑地看着他,“萧易寒,你确定?” 而他玩味地一笑,“泠,你是第一个怀疑我绝杀盟实力的人。” 绝杀盟?又是什么? “萧易寒,你除了蓝茄国三皇子的身份,还有没有别的,你一次说吧?”我感动有些无力,这异世,动不动就是武林高手,动不动就是后宫阴媒,如果我再这样迷茫下去,迟早有一天,死亡会再次降在我头上,我不能这么被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虽然没有武功,但我,有的是头脑,我要静下心来,好好地分析一下现在的处境,为将来的出跑,铺路。 “泠,你现在开始关心起我了吗?”他一脸娲害的笑着。 “随你怎么想。” “伤心,你那是什么态度,泠,考虑一下我吧,本王好说也是一介皇子,光身份不说,就这张脸,足可以迷倒一片了。”萧易寒无视我黑沉的脸,他沾沾自喜地说着。 “萧易寒,你正经一点,现在是跟你在说正事,你别想插开话题。” “真聪明,被你看出来了。”他笑着说,但眼底的沉重,我还是看出来了。 萧易寒其实是故意插开话题的吧,他是怕我伤心吧?他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泠,你对武林中的事,知道得很少吧?绝杀盟是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除了接收一些任命外,绝杀盟还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只要绝杀盟想查的人,没有查不出的,而紫扬,除了在宫中的身份外,其它一切都是空白,她的背后,不止是毒门,如果我所想不错,这其中,跟各国有密切关系。” 萧易寒的神色凝重起来,他在担心什么吗? “那你在绝杀盟是什么身份?” 萧易寒倒了一杯茶,递到我跟前,而后又是一脸娲害的笑,仿佛之前的凝重神色,只是我的幻觉。 “我是他们的主子。” 他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什么?他是绝杀盟的主子。我上下仔细地打量他许久,怎么都不能把他跟杀手老大联系在一块。 “你说你是绝杀盟的盟主?”我惊叫。 “怎么?你不信?” 我是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他绝美的脸,那么娲害,怎么也没办法跟杀手两个字联系上。 “你真的是杀手?”我指着他,不信问道。 萧易寒故意摆出一副受伤的神色,“就知道你不信我,伤心呐。” 我紧蹙秀眉,无力说着,“好了,你别装了,我信你行了吧,现在,说说正事,你还查到了什么?” “她是皇后的人。”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看着我,略有深意。 紫扬是皇后的人,那么,幕后指使人一定是皇后了,难怪紫扬那天会对我说阮语柔跟季如风的事,一切都是皇后安排好的吧。 ------------ 第九十八章 我杀人了 “季如风知道紫扬是皇后的人吗?”我不敢想像,连季如风最相信的紫扬都是皇后的人,那季如风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他岂不是很危险,他的一举一动,怕皇后是了如直掌。 萧易寒听到我提季如风,脸立刻拉下来。“我不关心这点。” “你没有查到吗?你不是说没有绝杀盟查不到的情报吗?你调查紫扬进宫前的身份,不可能不查她在季如风太子府里的事吧?莫不是你不想说?”我的神色,有着深深地担忧。 萧易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他的手,环绕在我的肩上,用力地晃着我。“泠,你醒醒吧,季如风伤你还不够吗。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处处为着他,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看不到,还是假装看不到,你的眼里,除了他,能不能再看看我一眼,我为你做的一切,你又知道吗?” 萧易寒手上的力道,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慢慢地加大起来。我的双肩,一阵疼痛剌来,但双眼,却充满坚定地着向他。他对我的情,我是感觉得到,但是,我给不起。 我忍着疼痛,平静说道,“萧易寒,你的好,我懂,只是感情,向来都是不能勉强,我当你是朋友。” 萧易寒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重复着我的话,“朋友?你当我是朋友?但我需要的不是朋友,我要的是你的心,你全部的爱。泠,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但我给不了。我在心底,无声地说着。 “萧易寒,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付出全部的爱。”我坚定地说着。 萧易寒的神色暗了下来,他的声音,渗着丝丝忧伤。“泠,你就这么肯定吗?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付出什么?你都无动于衷吗?” “是的,无动于衷。”我咬着唇,说出最为残忍的话。 萧易寒的身子颤了下,绝美的脸上,泛起了酸痛的笑,看在我心里,微微纠痛着。 “好,我明白了。”声音也有着颤抖。 他深情而忧伤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走了出去。纯白的背影,落寞而忧伤。 我本不想伤害他,却也将他深深伤害了。 无声地滑落在地,泪落满脸旁。萧易寒,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子,我真的不爱你,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费力了。 泪,尽情落吧。也许过了今天,以后,不会再为感情落泪了,甄泠,你将为自己活。 在地上坐了许久,我站起身来,可能是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我为颤抖着脚,扶着一旁的桌子慢慢起来了。 而屋外,月凉如水。 轻轻地抚了下脸,干掉的泪痕,让我的脸上有些紧绷感,我慢慢地走出屋去,想打盆水来洗脸。 刚开门,一个红衣女子拿把血红的小刀抵在我的脖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受惊吓地一跳,脚刚好踩在红衣女上的裙角,而我重心不稳,向她身上欲势倒下。 嘭―― 一声巨响,两人都扑倒在地,而我比较幸运地压在她身上,正当我想要看清红衣女子的面容时,萧易寒一班人飞身而来。他飘落的白衣,在风中,很美。 他见我扑倒压在红衣女子身上,神色十分紧张地飞过来,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快,可能不用一眨眼功夫,他就到了我边上。 手环过我的腰,将我抱起,飞身离开红衣女子的范围。直到落地,他的神色才稍稍放松。 “泠,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萧易寒的声音有点紧张。 “我没事。”我还在迷惑着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红衣女子又是谁? 我好奇地看向地上的红衣女子,刚才惊吓住了,一时没注意她的样子。这一看,我自己都愣住了。只见红衣女子的胸口,直直地插着把刀,鲜红的血,将胸前的那一片红色衣衫,染得更红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极为不甘地看着上方,嘴角,一丝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谁那么快把她给杀了?我狐疑地看向萧易寒,而他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个女子胸口的那把刀好面熟啊,我晃着脑袋,努力想着在哪见过。咦,这不就是刚才红衣女子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血色的小刀吗?什么时候插到她身上的? 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我记得刚开门,她就拿到架在我脖子上,然后我吓了一大跳,脚就踩在她的裙子上,然后,我就扑倒了,压在她身上,再然后―― 天啊,她身上的刀,不会是在我扑倒在她身上时,她自己插的吧?这,这也太扯了吧,看她的架势,应该是个武林高手,没理由会被我这一压,就傻呼呼地将刀往自己身上插吧?可是,那又如何解释她身上的刀呢,明明是上一秒架在我脖子上的,怎么一眨眼功夫,那刀就穿透她的身体? 我望向萧易寒,惊声问道,“她是谁?” “她也是毒门的人,泠,你怎么会压在她身上,她是怎么死的?”萧易寒的脸上,也写满惊奇。 “她是毒门的人?”我的嗓门大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毒门的人不是很历害的吗?怎么会自己错手把自己杀了? “泠,你出来时有没看到其他的人?” “没有,我刚想要出来打水洗脸,刚开门,她就拿刀抵在我脖子,我被她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然后不小心,踩在她的裙子上,再然后,我就倒在她身上,而这时,你们刚好赶过来,接下来的你都看到了?”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而萧易寒听完后,眉纠结得更深。 “泠,你是说是你将她扑倒的?而她身上的刀,是她不小心自己误剌的?”说到后面,萧易寒的声量明显提高。他也不信吧? 我无奈地点头,她,算不算是我杀的呀?一想到自己杀人了,心都跟着颤抖起来,晚上千万不要做恶梦啊。 ------------ 第九十九章 毒门地 我望着萧易寒,重重地点着头。现在,我除了点头,真的不知说什么,这也太扯了,说出去,怕谁也不信吧,一个武林高手,竟然会被我不小心的摔倒,而将自己剌死了,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萧易寒的眼神,若有所思。他走过来,握住我因为杀人而微微发抖的手,“泠,别想太多,她死有余辜。” 就算她死有余辜,可是我还是止不住地发抖。我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受的是现代教育,深知人人平等,我这么无缘无故将她杀了,就算是不小心的错杀,就算不是我亲手所杀,可她还是因为我而死,如果在现代,我会害怕得疯掉。 萧易寒见我仍然在颤抖,他轻柔地将我搂在怀里,语气也极温柔地对我说,“泠,别怕,她并不是你杀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因得,与你无关。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握过那把刀,又怎么会把她杀了呢,是她自己命中该绝,做恶太多,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萧易寒的怀抱,萧易寒的话,让我的慌乱害怕减弱了不少。空气中,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夹着淡淡的清香,向我吹来。 我蓦地惊醒,急忙跳开。他的神色有一丝暗淡,而后用一缕短促的笑掩住。 “谢谢,我没事了,你怎么会这么快过来?”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思路也清晰起来。我朗声问萧易寒,转移彼此的注意力,刚才的气氛,有些僵硬。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就好,我们是追着她的身影跟来的,本来打算抓个活口,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了。不过,这也是万幸,不然,你若落到她手上,怕后面的事更棘手。” “她的武功很高吗?”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比紫扬要高,她在毒门,算是第四把交椅,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人,此人算是毒门中最棘手的人物。” 她是毒门的第四把交椅,那她的武功肯定历害,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不是高手么,在我倒下来之前,她可以用轻功飞走啊,为什么会被我压下,而且最扯的是,她怎么会错手把自己杀了?种种迷团在我脑海里盘旋,头痛。 “你跟她交过手没有?”也许她身受重伤,才会被我压到吧。 “我倒没有,不过,她与张枫五人交过手,而她,却能轻松应对。张枫五人,在江湖中已是极为罕见的高手,可见她的武功之高。”萧易寒侧眸看了红衣女子一眼, 我听着,不知是该哭该笑。 “她来这里是因为紫扬吧?”我走至红衣女子身边,抬眸问萧易寒。 “也可以这么说,她来这里,是怕我在紫扬身上找出毒门地图。”萧易寒也走了过来,他一边蹲下身,一边说道。 “毒门地图?”那个很重要吗?难道江湖中没有人知道毒门的位置吗?而他们为什么怕别人知道? 萧易寒似明白我的疑问,他一边在红衣女子的身上找什么?一边对我解释。 “毒门在江湖行事极为隐密,江湖中只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至于在何地,无人知晓。而听说,毒门里面有大量的武林秘笈及罕世宝藏,所以,江湖中人人都在打听毒门的具体位置,我最近搜到的情报,毒门地图,一分为五份,分别在毒门的五位管事身上,而紫扬,便是其中之一。” “那地图你拿到了吗?” “我找过了,没有,我想她们都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那她身上呢?”我指了指红衣女子,问道。 “她身上也没有。”萧易寒放回了红衣女子的手,在他丢开的时候,红衣女子的衣袖向上飘起,她细白的手臂上,有些不一样。 我蹲身下来,接过红衣女子的手,拉开衣袖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红衣女子的手臂上有一大块皮肤肤色与其它的不一样,很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 萧易寒也好奇地看着那一处异样的皮肤。 “如果我猜得不错,地图,一定在这里。”我回过头,对萧易寒说,此时,我没有了害怕,反而多了份惊奇。 本以为这些只会在武侠小说中出现,没想到,真的有人将地图藏在自己的皮肤下。看着那一大块皮肤,我对眼前的红衣女子实在是佩服啊,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会是多么的痛,而且不但是在割的时候痛,在肉与地图长在一块时,那种疼痛更甚,看来,她将地图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 被我这么一说,萧易寒的神色也惊喜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红衣女子的那一处苍白的皮肤,有些激动。 “泠,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么匪夷所思的藏法,你竟然能发现?” “我也是不小心发现的。”说得有些心虚,其实是从书上搬的了。 萧易寒看着我,笑得很灿烂。然后他转向身后的张枫,“张枫,将她抬至冰室。” “是,主上。”张枫等人,毕恭毕敬地对萧易寒行礼,而后走过来,将红衣女子向冰室的方向抬去。 “萧易寒,为什么要将她抬到那里去?”我知道他们说的冰室就是紫扬藏尸的地方,只是不知他将她放到那里有何用? “泠,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追魂散吗?同样,她一样也服了,而且跟紫扬一样,死后七个时辰内,身上的黑斑会慢慢出现,直到身体慢慢化掉。但若放到冰室,极度的冰寒,可以减缓毒的发作时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多几天时间来研究她手上的地图如何安然取出,不然将她放在一般的屋子,过不了今夜,地图也会随着她的尸体一同化为尸水。” 也来如此,难怪他将紫扬放在冰室里,我想,是为了引毒门中的其他人来吧。 “萧易寒,你怎么会知道她今夜来?” “她以为,过了今夜后,紫扬的尸体会化掉,所以,就算她知道是龙潭虎穴,她也会冒险独来。” “哦,那现在紫扬的身子化了吗?”我问得很小声,心底,忧伤与不忍,紫扬,也许受了很多苦吧。 ------------ 第一百章 冰室 “没有,依旧一样,只是多了斑点,不过,我想时间也不多。” 我的神色,略带着忧伤,望向他。 而萧易寒没说什么,他对我轻轻的笑了下,绝美的脸上,笑得格外好看。 “泠,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也淡淡地回予一笑,不过笑在脸上,疲惫而无奈。 紧跟在萧易寒身后,轻风中淡淡的莲香伴着他的清香,让我纷乱的心间,有一刻的清明。他也释怀了吧,下午的事,他应该没放在心上吧。 萧易寒蓦地停了下来,我险些撞上去,我定下来,看着他,而他的脸上,神情十分凝得。 “怎么了?”我轻问出声,见他绝美的凤眸,四处小心翼翼地观望,我也跟着四处看看,除了微风中安静开放的莲花,什么都没有。 萧易寒定了定神,而后对我淡笑了一下,“没什么,走吧?” 跟着他的脚步,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萧易寒那么沉重的神色,确实是少见,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会是毒门的人再次到访吗? 带着一路的疑问,我们都沉默走着,萧易寒似是也在思考,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许多。 到了冰室门口,我就感动了阵阵寒意。萧易寒推门进去,而张枫五人,已在里面等候许久。 “主上。”他们齐声对萧易寒行礼。 萧易寒一改在我面前的温柔态度,对他们冷漠地恩了声,然后拉着我向紫扬跟红衣女子的尸体走去。 他伸手从衣内掏出了金丝手套带在手上,隔着手套,他翻开了紫扬的衣袖,紫扬的手,让我引来阵阵颤意,本来细白的手上,已经被黑色的斑点布满,根本看不出她有没有跟红衣女子一样,将地图藏在手臂的皮肤内。 我看向萧易寒,不知他下一步怎么做? “张枫,拿把小刀过来。”他没有回地头来,仍然低下头小心观察着紫扬差不多黑完的手臂。 “是。” 没多久,张枫便将一把轻巧的小刀递到萧易寒手上,他无声地退至一边。 萧易寒接过刀后,只停滞一下,便对着紫扬的手臂,轻轻地将皮肤划开。我站在边上,不忍心地闭上眼睛,不是不敢看,只是不想看。 许久,萧易寒兴奋地声音叫着我,“泠,你果真冰雪聪明,地图真的藏在此处。” 我微微睁开了眼,轻眨了一下,顺着萧易寒的声音望过去,紫扬的手,只被挑开了一道口子,但那黑色的血,却流个不停,本来雪白的地面,被染成黑紫色。 一阵恶臭传来,我的胃只觉恶心,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 “萧易寒注意到我的失常,他从紫扬身边飞身过来,在离我几步的地方停住了,略带担忧的凤眸,直直地看着我。 “泠,你没事吧?”我胃翻腾得难受,那一股恶臭,让我呼不过气来。根本没有力气回他话。 萧易寒见我这样难受,他急忙想要走过来,刚抬脚,他便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对一旁的张枫说道,“带她回房。” “是。” 张枫向我走来,见我这样难受,肯定走不了,他伸出手,想要将我扶起,刚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萧易寒叫住了。 “慢着,张枫,你去将小双叫来。”萧易寒的眼神,在对上张枫时,有一丝不悦。也许是我被臭气熏晕了,萧易寒怎么会不悦呢?刚拿到地图,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张枫在退出去,经过我身边时,我感动他的身子很轻很轻的颤了一下。他的眼睛,淡漠地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个眼神,让我有些迷惑,他的眼里,为什么会有怨气? 很快,小双像个幽灵一样的飘来了,她落在我身边时,见我苍白的脸色,她冰冷的神色有淡淡的波动。 “主上。”她对萧易寒行了个礼。 而后退至我身边,将我扶住。她的手,并不像她的人那么冷,隔着衣物,淡淡的暖意传来。 “小姐。” 对上她略有担忧的眼睛,我淡淡地报以一笑,轻声说,“我没事。” 她望了我一眼,而后又看向萧易寒。 “带泠回房休息。”萧易寒的神情一样冷漠,只是没有任何不悦。 “是,主上。”在得到萧易寒的命令后,小双搂着我的肩,瞬间向屋外飞去,一眨眼功夫,我已离开萧易寒的视线。 一出冰室,我的气色也好了许多,闻着淡淡的莲香,我觉得体内有股力量正在慢慢回陇,人,精神许多。 我差点忘了自己是莲妖转世的身份了,伸手,抚了抚眉心的莲花印记,一阵温热从指尖直达心底。 我对着小双轻声说,“小双,就到这里放我下来吧。我想慢慢走回去。” 小双飘在半空中的身子迟疑了下,很快,她停了下来,将我放在莲旁的凉亭里。 而她,刚像影子一样,静静站在一旁,也呼吸也小得似没有。 “小双,你可以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小双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吗?”我回眸看向她。 “小姐,没有。”小双的神情又如往常的冷冰冰。 “那你下去忙吧。”我倚在栏杆边上,轻吐出声。 “小姐,我不忙。”冷漠而简短的回答,天,又来了。 “那就随你吧。”我实在不想与小双在这问题上纠下去。 “是,小姐。”她静静地退到边上。 我闭上眼,安静地闻着莲花的清香。 过了许久,我睁开眼,小双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刚才的名置上。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应该也累了吧。 “小双,你不用站着,过来一起坐吧。”我对着一边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 “小姐,我不累。”声音,神情一点没变。 我起身,轻拉着她的手。在我刚开始触及她时,我感动她的手明显一颤,是为什么呢?只稍一会,她又恢复常态。 我拉着她,于亭子边上的长椅一同坐下。 ------------ 101 小双的身世 “小双,你给我说一下绝杀盟的事吧?“我眯起眼睛,轻声说道。 “是,小姐。”小双依然像块冰。 “恩,说吧。”我不知能从冰块小双的嘴里能听到些什么?不过,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那我大至讲一下吧。”终于听到了小双第一句比较有感情的话。 “好,快讲吧。”我一下来了兴致。 “绝杀盟是一个极为隐密的杀手组织,而主上,是绝杀盟的创始者。当年,主上只有十六岁,他凭着一身本事,创立了如今声势浩大的绝杀盟。” “而我与张枫,都是主上从仇家手中救,当时的我们受尽人间痛苦,对人生,了无生趣。如果不是遇到主上,我想我们都不会苟活。为了报恩,我跟张枫都决定势死效忠主上。”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如此尊重萧易寒。 “你跟张枫是一起被救的?” “不是,张枫在先,而我在后。当时主上从仇家手中救我时,我不过十一岁,而张枫,已经十九岁,他跟随主上已有两年。” 看来,他们的感情定是很深了。 那其它人呢?也是萧易寒救回来的吗?” “有些是,而有些不是,他们有一部分是主上从蓝茄国跟过来的侍从。” “绝杀盟设在哪里?”我的好奇心大起,不自觉地问出了他们的大忌,怎么听都觉得像在故意打听。 小双的神色迟疑了下,我看着,连忙解释说道,“小双,我一时好奇问起而已,你觉得为难,或有违教规,你可以不用说的。我们再说些别的吧?” 小双冰冷的眼睛,有了一丝淡淡的情感,“小姐,小双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主上的会意,小双不敢擅自作主。” 我抚了抚她的手,“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说别的,小双,说说你自己吧?” “我?”小双有些茫然。 “对,就说你。”我对这个冰块的小双,充满好奇了。 “小双其实是个孤儿,七岁那年,被中原镳局的燕大侠收养,在他门下,我开始习武。一过三年,燕大侠一家及镳局上下待我都像亲人一样,我在燕家真的很快乐,我以为我会一直快乐下去,直到十岁那年,由于中原镳局保了躺镳,而遭灭门。当时的我在书房跟着燕大侠在练习书法,而书房外,杀声阵阵,哭声嚎啕。燕大侠心知有仇家寻上门,他便把我藏在书房的密室里。通过格门的窗花,我看到一个黑衣的华服男子,他的手,凶狠地掏破燕大侠的心口,血,喷了一地。” “我惊呼出声,望了自己的危险。那个男人在扔下燕大侠的身体后,疾步向我这边走来。他用掌力劈开暗门,单身将我拉了出来。我当时很害怕,也很愤恕,扬手便在他身上打了起来。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当我以为他要杀我时,他只是狂妄地大笑,然后,说了句,我会是不个了不起的杀人工具,拎着我的身体,大步离去。” 小双陷进回忆里,冷漠的脸上,有着坚定。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的她就要经历这么多,难怪她会这么冷冰冰。 “在他手上,任他怎么威逼,我就是不愿做杀手,很多次他都想杀了我,但他说他舍不得,他说喜欢我这份倔气。后来他不再提让我作杀手,他总是变着同的法子折磨我,而我,为了报仇,一切都隐了下来。” 在我快要受不住的时候,一切都因主上改变了。那个男人,死在了主上的手上。而当年血洗燕家的仇,也报了。从主上的嘴里,我得知,那个男人叫宓无常,也是嗜血的杀人魔头,他之所以血洗燕家,是因为燕大侠前段时间接的镳,与乌月国的皇宫有关,至于什么天大的秘密,并没有查出。黑暗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阻止主上查下去。当时的主上,实力并不像现在这么强大。所以,他对这股力量也无能为力。我也没放在心上,大仇已报,这些都不重要。” 听小双一口气说完这许多,不禁深深怜惜她。如果没有那一场杀戮,小双应该会很快乐地成长吧?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冰冷了。 另一方面,思绪也凝在她的那句与乌月国的皇宫有关里,究竟是什么秘密?会不会与这毒门有关? 我握住了小双的手,轻轻地对她笑了,“小双,以后对这些忘了吧,记得快乐。” 小双冰冷的脸上,有着感动。“谢谢,小姐。” “谢什么,走吧,我们回去。” 从知道小双的身世后,我对她的性子,开始怜惜起来。 回到房里没多久,萧易寒便过来了。 他一脸灿烂的笑,我想,那地图对他真的很重要吧?他 “这么晚了,有事吗?”不知是不是害怕,我不敢单独面对他。 “怎么?没什么事我就不可以来看你?”萧易寒微微皱眉。 我越过他,坐到一边的桌边,倒了一杯茶,刚想喝,却被萧易寒抢了过去,一口饮尽。 “你,――”刚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不就一杯茶而已嘛。 看着他喝完,将杯子远远地扔在桌上,而杯子完好无损。 “说吧,是不是关于毒门的事?”我想除了这些,要不然萧易寒不会这时候来找我。 “呃,我的泠果然聪明,我为找你,就是跟你说毒门的事。”萧易寒飘然地走来,在我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是不是又查到了什么?”我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我的茶杯,喝了一口,笑容灿若桃花,“除了两份地图,还有一份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到一脸的眉花眼笑,我也好奇,“什么收获?” 萧易寒故作神秘一笑,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急,平静地看着他,看他能卖关到几时。 “我在红衣那个女子身上找出了这个,你看一下。”萧易寒从手上拿出一个紫金佩令,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蛮重的,上面刻着一对浓情的爱侣,令牌的一边,却写着一首与画绝然相反的词。‘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是令牌?还是男女间的信物? ------------ 102 狂吻 我蹙眉看向萧易寒,“你怎么看?” 萧易寒接过我手中的紫金佩令,嘴角一丝玩味的笑,他修长的手,把玩着令牌。“这个,不单单与毒门有关。” 我愣然,他的意思是―― “泠,你知道为什么刚才红衣女子那么容易就让你给绊倒,而自己误杀自己吗?”萧易寒将令牌收进衣内,嘴角上扬着说道。 对这件事,我也纳闷得很,像她这样的高手,怎么也不可能这么简单让我给绊倒,而且更扯的是,她竟然错手自己把自己给解决了,这实在是让我惊骇万分。 看萧易寒的神情,他一定是知道什么吧? 我惊问出声,美丽的双眸,写满好奇。“萧易寒,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萧易寒只笑不语,他绝美的脸上,静静地流露出一股威严的气息,好像世上的一切,都尽在他手上一般,冷漠而傲然。 我一愣,这样的他,让人有些害怕。 我故意地别过头去,假装生气的样子。“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我之所以假装生气,只是不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他。 有时候我觉得,萧易寒像团迷,他绝美的面容,时而玩世不恭,时而冷漠而无情。一边是蓝茄国皇子,一边是绝杀盟尊主,他不但武功高强,而势力,也很大吧。 总觉得,他漫不经心的神色下,藏着颗雄心壮志,眼前他的一切,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吧?他要毒门地图,与他的雄心有关吧? 萧易寒看着我,见我生气的脸,他的笑变得极为温柔,看得我一颤,他没事笑成这样作什么?好恐怖。 我抖肩,看着他慢慢靠近。他那笑,还凝在脸上,越来越近的身体,男性的气息跟他身上独上的清香,阵阵袭来。 我一步步地往后退,而萧易寒的手,近在眼前。 “你,你靠过来做什么?”我盯着他,狠狠地说着。 萧易寒没有作声,伸出手,向我抓来。 我急忙闪开,可能是因为太慌了,左脚绊住了右脚,一时心急,急忙拉过一边的桌子,但不幸的是,桌子没抓紧,却把桌布拉了起来。身体真正失去重生,向我倒去。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从我口中喊出。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刚才才摔过一次,怎么现在又来一次啊,只是这一次,没人给我压了,我惨了。 在我闭上眼睛,认命地以为自己会摔得脑溢血的时候,萧易寒的大手,十分极时的搂过我,他将我拉置他怀里,抱得紧紧的,而他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 我惊魂未定,呼气吁吁地拍拍了心口,吓死了。 萧易寒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的身体,浓烈的温热气息,淡淡的清香,在我身上,环绕。他的手,紧紧地圈在我的腰上,我柔软的身子,可以感动他身上明显的男性变化。 这一次,我傻眼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易寒灼热的鼻息,吐在我头上,我可以感动,头顶上的那一撮青丝,也轻轻地跟着颤抖,我的身子,为之一紧。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深深地望着我,高涨的情yu在他眼中,闪着如琉璃的光芒。他扬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深情凝视。 眼里的炽热,也越来越浓。他俯*子,线条优美的薄唇,狂热地络在我紧抿的唇上。 我睁大眼睛,呆住了。混蛋,他在做什么? 我的怒意将我从刚才的迷惑中拉出,而双眼,亦覆上怒意,见他闭上眼,没有放开的意思,我用力地用牙齿一咬,一阵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漫开。 萧易寒吃痛的闷哼一声,但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用力地撬开了我紧闭的贝齿,火热的舌头,带着刚才阵阵腥甜的血腥味,在我嘴里,狂热的吻了起来。 死娲害,要色不要命了,你再接下去,我,我可要用绝招了。 我几次欲势要将脚踢过去,攻他要害,但最后还是没有,这样一来,以萧易寒的性子,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闪身离去。还有一个,是我最害怕的,就是剌起他的征服欲望,对我用强的。所以,为了我的清白,我忍着。 萧易寒见我的身体僵硬,他的吻变得轻柔起来,他温热的薄唇,细细的吮着我的,环在我腰上的手,在我的背部,温柔地抚弄着。 身子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颤了起来。 他见我敏感的反应,手上的动作跟着热情起来,慢慢地移至我的腰间,灼热的掌心,紧紧地磨蹭着我细腻的肌肤。 狂热的舌头,再次探进我的我嘴中,与我的舌尖纠缠,激情高烧。 对面萧易寒狂热的吻,我的脑子不能再思考,喘息着,环上他的腰。 一切好像又些不一样了。 许久,才结束了这一场激热的吻。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绝美的凤眸,还有着刚才的狂热。而我,脸一定很红,我觉得自己的脸像烧着了般,十分火热。 我低下头,一时不知怎么面对这其中纷乱的感觉。 而萧易寒,也默不作声。 房里,静得可怕。 窗边的月色,格外明亮,透过雕花窗棂,照在我们彼此的脸上,他雪白的衣裳,亦染上了淡淡的晕黄,有些朦胧,有些迷乱。 我鼓足勇气,抬眸看他。 “你这又是何必呢?” 萧易寒的眼神明显一暗,他望着我,在他绝美的脸上,展开了一个同样绝美的笑,只是,有些嘲弄的意味。 “情不自禁。”简单地从他口中吐出四个字。 我无视他的神情,转过眼去,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说吧,为什么红衣女子会这么容易被我绊倒。” 表上冷冷的神色。只是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连自己也不明白,对他,是什以样的情感。 萧易寒见我冷冷的插开话题,他退去脸上的笑,极为平静的说,“她来之前,有跟玉神医交过手,而她,中了玉神医的软骨散。” “软骨散?”君楚凌不是离开了吗?就算不离开,为什么会和她交上手?他们认识?还是仇家? 一大堆的疑问,从脑子里盘旋。 ------------ 103 原来如此 萧易寒走至一边的桌上,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如果不是唇上还有他淡淡的温度,我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一副受伤的样子,只一下,就这么潇洒了,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从她身上,还找到了这个?”萧易寒拿出一个青色的布角,放在桌上。 我步了过去,拿起那一块青色的布,端详起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萧易寒的意思,但单凭一块布,就征明一个人的身份,好介有些勉强。 萧易寒见怀疑的样子,他却满满地笑了,跟刚才,简直叛若两人。 “你闻闻看。”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青布放置鼻间,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布里漫开,好熟悉,这个味道,除了他,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怎样,这回你该信了。” “就算她跟玉神医交过手,你又怎么知道他中的是软骨散?”软骨散以前在武侠小说中看到,好像是一种极其恶毒的东西,但善良的君楚凌怎么会对她用这种毒,而且,这软骨散不是中了以后,全身无力的吗?那红衣女子不是与张枫等人交过手吗?难道这软骨散跟我所想的不一样? 萧易寒玩味地一笑,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她的身上,还残留着软骨散的药味。而我本开始也没想到会是玉神医,但在我在她手臂上取得地图时,我看到她的另一手上,衣袖露出一小块青布,我拿出来一看,才明白这其中原因。” “你是说青布上的味道?” “你难道还不相信?这世上,除了玉神医,没有人会有这种独特的味道。”萧易寒抬眸看我,眼里,有一丝不悦。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会和玉神医交手,而玉神医,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感觉这一切都好乱。 “也许这就是整件事的重点所在,关于毒门,关于你中毒的事,我想,都跟这有关。”萧易寒淡淡说着,但听在我耳里,身子却发起颤来。 “你在怀疑玉神医?”我指着他,问道。 “我不得不怀疑,泠,这一切,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他突然凌利起来,双眼有些深沉起来。 好累,来到这里,事情一桩接一桩,还没从一场惊变中回醒,人就已经掉入另一个迷点中,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泛上心头。 我无语以对。 两人又沉默起来,我不知道萧易寒为什么会怀疑到君楚凌头上,难道,跟这令牌要关吗? “萧易寒,中了软骨散是不是不能用武?”我将心中的疑点问出。 “也不全是,中了软骨散,若武功高强,可以顶半个时辰,内力才会慢慢退去,而这红衣女子,武功自然不弱,他跟玉神医交手,定是在府第周围。而张枫与她交手时,她的内力还尚在,可能是因为她得知自己内力慢慢流失,才落慌向你这边逃来,而你能将她绊倒,正好说明她毒效全发,武功尽失,再加上紧绷的神经,才让你给轻易绊倒而将自己误杀。” “那她们的尸体呢?” “在冰室里,明日一早,我让人抬出府去,葬了。”萧易寒说得极冷,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不会这么麻烦吧,直接烧掉更省事,他这么做,是怕我伤心吧,毕竟我跟紫扬,有过一段时日的感情,她虽然背叛了我,但心底,还是不忍。 “谢谢。”我轻吐出声。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这什事,我会查清楚的。”萧易寒从桌上站起来,欲势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萧易寒回过头,嘴角娲害地笑了,“有事?” 其实我叫住他,只是想问,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靠过来,而且,感觉神色有些怪怪的。 “你,你刚才怎么突然靠过来?”说完后,我的脸淡淡红开了,那一个吻,依然清晰。 萧易寒大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很爽朗,一如久后初晴的阳光,格外明媚。 我看得有些呆了,比起之前娲害的笑,这一次,也许才是他最真实的笑吧。 “你笑什么?”我问出声时,才发现声音带着一丝娇羞。 “泠,其实我靠近你,只是想帮你取下,夹在你头上的叶子,没想到,你会这么紧张。哈哈哈。”再次见到他爽朗地笑开了。 他,似乎心情大好。 他,太善变了。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我呆呆的。伸手在头上摸了下,果真,在头顶,真的夹了一片叶子。我将它取下,放在手里,久久凝视。 如果不是因为它,我至于被吻吗?如果不是因为它,萧易寒靠过来吗?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我会惊慌得差点摔倒吗?这一切,都是因为它,这该死的叶子。 我将手中的叶子死命地搓着,狠狠地扔在地上,重重地跺着。 该死的萧易寒,不会事先跟我说一声吗?害我紧张过度,不对,这一定是故意的,今日的事,我记下了,有朝一日,我一定好好回报你――萧易寒,你等着。 风轻轻地吹着,月色迷离,轻摇的烛火,明明晃晃。纯白的纬幔,在细风中,飘然若舞。我躺在*,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脑子里,都是那一个吻。 ------------ 张枫的敌意 翌日一早,起身就往向边跑,我想亲眼送紫扬最后一程。我走在前面,小双无声地跟在后面。而当我来到冷森森的冰室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 萧易寒不会不等我就把紫扬给葬了吧?太过份了,我提着裙子,一路快跑出去。 小双在后面却十分轻松地跟着。 我喘气吁吁地跑着,额上,已有一排细密的汗珠儿。 在快到府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两个守门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两把闪着冷森光芒的刀,横在我面前,交错在叉。 我狂怒,一大早本来就有气,没事到还碰上这种钉子,想着,眼神十分凌利地盯着他。 “让开。”自己也想不到,声音竟然也带几分冷然,几分威不可逼。 两个黑衣男人听了我的话,见了我的神色,也都微愣了一下。但他们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姐,主上吩咐过,不许小姐出府。”人冷,没想到声音也冷。这府上,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冷。 “我再说一次,让开。”这一次,我说得有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娲害,不跟我说一声就将紫扬的尸体带走,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不让我跟出去,我算什么?他的囚犯吗?真是气死我了。 两个黑衣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冷漠无情的脸上,带着些犹豫。但他们的手,还是死死捏着那两把架着的大刀,不为所动地站着。 吐血,心情怒到极点。 回头看了一眼冰块小双,用眼神示意她帮忙。 而这个木头小双,简直快把我气死了,她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她,难道不明白我的暗示吗? “小双,把他们挡开,我要出去。”我愤怒出声,回过眸来望向小双。 而她,依然不为所动。我气得狠狠地跺脚,脑子里盘算着该怎样跑出去。 而此时,一个白衣的身影从天而降,一阵大笑从他口中溢出。 我顺声望子过去,然来是该死的萧易寒。他,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紫扬呢?葬好了,还是他没去。 他飘洒地落在我身边,细长的凤眸同样带着迷人的笑意,看向我。 一边的两个黑衣人,一改刚才的冷漠表情,转头抱拳向萧易寒行礼,脸上,满是恭敬。 “主上。” 萧易寒轻点了下头,两个黑衣男子便退开来了,分别站在一旁。 小双也走了过来,站在我一步之后,对萧易寒也行了个礼。 “主上。”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 萧易寒也点了下头,然后对小双挥一挥手,小双收到,便不见人影。 “泠,一大早,你要去哪里啊?”他玩味的对着我的耳边耳语,我的身体,本能地颤了起来,手上,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大大地从他身边弹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声音大大地说,“萧易寒,你一大早就将紫扬的尸体去哪了?” 萧易寒依然笑着,“你是因为这个出去?” 我端视他,明知故问。 萧易寒见我不语,他拉着我,向里屋走去。 我甩了甩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泠,紫扬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至于不让你一同去,是因为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流浓了,只要稍稍不小心,碰一点,便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让你跟着去。” 这毒药,真毒。 对毒门,又多了几分认识。 两人一同步入厅内,刚坐下,茶还没喝上,张枫便极冷漠地进来了,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再次感动他身上,淡淡的敌意,我拧眉,这又是为什么? “主上。”他抱拳,冰冷地声音说道,而在对上萧易寒绝美的表容时,脸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欣喜。 萧易寒放下茶杯,一改刚才对我的温柔神色,冷漠说道,“查得怎么样了?” 张枫有所顾忌地看了我一眼,并未马上答话。 我坐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两人,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看张枫的神色,这件事,一定很重要吧,他不想让我知道。 萧易寒看了我一眼,示意张枫说下去。 在得到萧易寒的肯定后,张枫冷冷的声音说道。 “主上,据底下探子回报,玉神医昨夜确实是在府第周围,从昨日下午开始,他一直坐在东边的一处茶楼,直到晚上才离去。他在离去的时候,在府第四周诳了一遍,后来没多久,他就与血月交上了手。他们大概交手到五十招,血月便对玉神医使了软骨散,但结果是玉神医避开了,将毒,全数回落在血月身上,血月中毒后,便小心翼翼地飞墙进来,直奔冰室。” 他口中的血月,应该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吧? 听到这,我虽然解开了之前的几个迷,但有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玉神医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他为什么会在府第周围喝茶,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故意等那个红衣女子。 萧易寒依然是副绝美的冷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张枫只停了一会,而后接着说道,“玉神医见血月飞身进来,他便扬身离去了。血月中的软骨散,直到与我们交手后,走到后院才毒发,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到的。” 他说完,恭敬地退开。 我看了一眼张枫,对他,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萧易寒淡淡地呷了一口茶,然后慢悠悠地从衣内掏出那一块青色布角。飞掷到张枫面前,冷然而威严说道,“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过去,竟让我看到张枫眼里,一丝暗伤的神色。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哀怨的神情,而且,还是对萧易寒。 我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再一次仔细地看着他,而后者,已是一副冰冷的常态。 ------------ 赌坊 当我走到厅外大门,才发现萧易寒跟小双都已骑在马上。 我傻傻地看着小双,她,也太快了些吧?我一路跑那么快,而且还比她先跑那么久,怎么她竟然还在我前面去了。我此时傻住了,完全忘记小双是个影子,幽灵一样的人物,我的双脚,怎么跑得过她神速的轻功啊。 “上来吧。”萧易寒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极满意我这身打扮。 上哪?我的马在哪里?我到底坐哪一匹马?我犯迷糊了,啊,不是说出去诳诳的吗?怎么还要准备马? 萧易寒见我愣在那里,没有反应,他从马上飞下来,手环过我的腰,轻轻地将我带到马鞍上。然后双脚轻夹马背,一路扬尘而去。 而身后的小双,亦紧跟其后。 我坐在马上,一颤一颤地,真怕摔下去,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手,不知往哪放,有些不自然地纠着。 “怕摔,你可以抱着我。”坐在我前面的萧易寒,轻笑出声。 “谁说我怕摔,你再快我也不怕。”我心口不一地说,想让我抱你,门都没有。 但下一秒,我却不得不主动地抱着他。这该死的萧易寒,在我的话刚说后,他马上就飞快起来,我一时没准备后,惊得差点摔下去,两只手,死死地抱着他。 “你干什么那么快,要去投胎啊你。”我惊魂未定地说。 而萧易寒慢了下来,没有声音。 待我从惊慌中醒过来,才发现萧易寒的身子紧绷着,我环着他的手,可以感到,他体内的火热。 本能地松开了手,望着他白色的背影,有些晃神。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所幸,路并不是很长,没多久,我们就停下了。 吁―― 吁―― 他们都极为潇洒地翻身下马,只有我,凉凉地坐在马背上。 萧易寒飞身过来,轻轻一跃,将我带下了马背。 一踏地,我立马弹开他的怀抱。没敢再看他,怕看到他的暗然。 映入眼前的,是一栋高大宏伟的大楼,天下第一赌这五个大字,写得是龙飞凤舞。 我看着眼前这一栋大楼,惊住了。这里,是赌坊,萧易寒怎么会知道我想要来赌坊,我好像没有说过。 萧易寒此时也向我看来,他淡笑,随即快步走进去。 我与小双,紧随其后,也步入赌坊内。 一进去,被里面的场面惊住了。到处是人挤人,到是下注声,到处是笑声,天啊,这就是古代的赌坊,比起现代,场面还要夸张。 而柜台前的黑衣男子,一见萧易寒出现在门口,马上从柜台出来,毕恭毕敬地向萧易寒走来。 “主上。”他对萧易寒行了个礼,然后一脸堆笑地跟在后面。 他叫萧易寒主上,那么,这间赌坊,是萧易寒的?天啊,这么豪华,这么大派场的赌坊,要化多少银子,这萧易寒,也太有钱了。 “这是你的?”我呆呆地问他。 “恩,如果你喜欢,那送你吧。”萧易寒云淡风轻地说着。 送我?我,我没听错吧?这么大一间赌坊,要送我? 我狐疑地望着他。 “怎么?你不是很想来赌坊看看吗?现在我将它送你,你不喜欢吗?”萧易寒突然停下了脚步,害我差点又撞了过去。 我也急忙停下来,眨巴眼睛看着他,“你是说将这间赌坊送我?”尾音拉得长长的,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恩。”萧易寒很简短的回答,但很肯定。 “呵呵,呵呵。”我傻笑着。“还是算了,你给我也不懂得经营,要来也没什么用,你自己留着吧?” 其实说不心动那是假的,那么大的产业,别人拱手相送,我多多少少都有点贪心。但我真的不能要,既然选择了要离开,那我就要彻底的与他断了往来,他所赠的好处,我又怎么能要。 萧易寒听到我说不要时,细长的凤眸半眯起来,他看了我许久,而后才轻吐两字,“随你。” 说完,就跟着黑衣男子走向赌坊的内间。 看他们神秘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情吧?我不好跟过去,一时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双见我不动,她也定在原地,冰冷的神色,对两边的热闹充耳不闻,眼睛只看着我。 萧易寒似是感觉到我们停下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却对小双说道,“小双,好好保护小姐。”然后,他消失在门内。 我四处看了下,这间赌坊建得算比较偏,一路上,都不见有几个人,没想到,这里,却人山人海,看来,不管在古代或现代,男人大多都好这一口。 我边走边看,对赌其实没什么研究,一直想看,只是好奇而已,我想我会玩的,只有骰子吧。在我左右寻视别人的赌注时,一双灼热的眼神紧紧环绕着我。 我寻着感觉望过去,一个淡紫金衣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 司徒明再现 他见我在看他,原本凌利的目光,柔和起来,他对我,笑着点头。 我也淡淡点头,当是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不是天兰国的皇子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别过司徒明的含情目光,他的眼里,有种让我不舒服的味道,他不像季如风的忧伤霸道,不像萧易寒的玩味冷然,他的身上,同样有着霸气与冷然,而在看着我时,嘴角也绕有兴味,但我知道,他就是与季如风萧易寒是不一样,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在看到他后,我观望的兴趣也没了,不想再为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人,当时在宫里,他的眼神就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他全身的皇者气息,他运筹帷幄的从容,让我对这个男人有种压迫感。 我转身向一旁的茶厅走去,小双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安静地跟在我后面。茶厅里站在好几个黑衣人,他们见我过来了,都十分恭敬地引我落座。 我选了一间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为首的黑衣人端着茶点向我走来。 “小姐,您请用。”他的态度,就好像我是赌坊的主人一样,毕恭毕敬得让我有些不知所谓。 而其它几个黑衣人,都低头不语,神情都像刚才那个黑衣人一样,恭敬得让我害怕。 我望向小双,想知道答案。 小双却无视我的目光,她像块冰一样,冷冷地站在我几步以外。 看来,一切都是季如风安排好的,我女扮男装的打扮,看来也没什么用嘛。 我故装作一副威严的样子,眼神也学着别人,半眯起来,凌利的看向他们。“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黑衣人在听到我的话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应了声是,都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窗外,阳光明媚,风清气爽,翠绿的群山环绕,山顶高处,白色的雾气依然在云绕。我拉开竹帘子,俯在窗棂上的雕花台上,静静看着。 “怎么,古姑娘也有如此雅兴?”一道磁性的男性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回过头,就看见刚才在赌坊外的司徒明一脸兴味地坐在我对面。 一身淡紫金衣,在斑驳的阳光中,闪着剌眼的光泽。他英俊的脸上,线条钢毅,挺拔的身材,气势不凡。 我望向小双,她不是一直在吗?怎么会让陌生的司徒明进来? 小双在接到我的眼神后,看了一眼司徒明,而她,竟像是不知道司徒明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样,冷漠的眼里,写满惊奇。 “这位公子,你眼睛有问题吗?”我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依然落在小双身上,这木头小双,平日里跟我跟得这么紧,今天怎么就不知道跟紧些,这个司徒明,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还有,这该死的司徒明,他长透视眼吗?我不但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男装,而且我的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具,他又怎么那么肯定是我? 司徒明见我这么说,他也只是笑笑,而那笑容却分明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 他神情自若地为倒自己倒了杯茶,从容的态度,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他端起茶杯,嘴角绕了兴味地咧开成笑,“古姑娘,别来无恙。” “这位公子,你再这么乱叫,本公子可要不客气了。”我学着萧易寒的冷漠口气出道,话一出口,才发现没有几分气势。 “哈哈哈,好啊,不知古姑娘要怎么对在下不客气?”司徒明将茶一口饮尽,爽声说着,眼里的兴味,也越来越浓。 “小双,给我教训教训他。”我故作阴狠地望着司徒明,对一旁站着的小双说道。 “是,小――少爷。”小双差点说成小姐,我在一旁听得直冒汗,这个小双,能不能不这么冷,能不能不这么迷糊啊。 说完,小双飞身进来,扬手向司徒明抓来。 司徒明不为所动,双眼依旧兴味地盯着我带着面具的脸。在小双快要抓到他时,他优雅地一个旋身,单脚落在一边的窗上。 小双见扑个空,运足全身气力,再次向司徒明发攻势。而司徒明,从容不迫地绕开小双,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十几招下来,看得出,小双与司徒明差得太远了,小双的额上,已有些薄汗。而司徒明,依然一派自若,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出一丝打斗的样子。 “小双,停下吧。”我大声说道。虽然我对武功不懂,但我还是看得出,再这样缠下去,小双怕会被累死掉。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差太多了。 小双本还想发动攻击,但在听到我的话后,她静静地退去一旁,喘着气站着。 司徒明飞身下来,重新坐回刚才的位上。 我严厉的眸子,镇定地看着他。“这位公子,不知为何如此肯定在下就是你说的古姑娘呢?” 司徒明炯炯有神的双眸,深不见底。他看着我,莞尔一笑。“难道古姑娘不知道,一个人的神和形是不会变的,不管你怎么乔装,你的眼神,跟你的身形,都会是破绽。” 我一惊,但还是故作从容,“是嘛,那公子倒说说,在下到底怎样的神和形让公子误会。” 司徒明此时哗然大笑,他不语,只是用那双意味深长的黑眸,细细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心慌,他的眼神,似要将人看穿。 正当我为避开他的眼神而别过脸时,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脸上抓来,黑色的面具被他抓了下来,细长的青丝,如倾泻而下的瀑布,披散下来,绝美的容颜,出尘绝雅,明媚的阳光下,眉心的莲花印记让我布上了神秘又妖艳不可侵犯的气质,一如出尘典雅的仙子,又似妖娆而迷倒众生的妖精。 ------------ 忧伤风铃 回到府内,萧易寒吩咐人给我弄了些精致小菜,让我吃中餐,而他,在说完后,便又风尘离去。 我本来还想问他要去哪,但想想自己跟他又不是什么关系,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了,省得日后麻烦。 萧易寒走后,菜很快就端过来了,我坐在桌上,细细地吃完。 饭饱后,我在院子里闲散走着。 早上出去一淌,对府外的地形,有大至了解。这府地势比较偏,是那种极平常的家用府第,不气派,不庄严,一条街,像这样的府第,多得数不胜数。 而我选择翻墙的地方,外面是一处很偏辟的窄胡同,只能横着过一个人。而据我观察,那里也是唯一能够安全离开的地方,因为,除了这个胡同,府的四周都安插了萧易寒的手下。 我走近墙边,再一次确定出逃位置。 一切打点好后,只待时机成熟了。 掌灯时分,我坐在房里,让小双为我准备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纸,没多久,小双拿了一大堆进来。 我接过小双手里的纸,一一看过,只有两种颜色的纸质比较有韧性,容易折叠,而又不会变形断掉。 “小双,这两种我要了,其它的,你都拿走吧。” “是,小姐。”小双还是冷冷的,不过,我早已习惯了。 小双关门出去后,我拿起剪刀,将留下来的纸对折剪开,然后再分成手指般大小的长条,一一放好。 我选了两种颜色,分别是淡紫与淡粉,搭在一起,很是好看。 剪好的长条,有点像现代的彩带。 将所有的纸都剪好后,小双推门走了进来。 她见我将刚才一大张的纸全部剪成小长条,冷漠的脸上,写满好奇。她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出声,“小姐,你是要作什么?” 我喜开颜笑,“小双,你第一次主动问我哦。”绝美的眼睛,灵动地扑闪着。 小双见我这么说,冷冷的声上有些急促而短暂的笑意。 “小双,你,你这是在笑吗?”天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真的在笑吗? 小双没有答话,但从她的神情,我看得出她似是不那么压抑自己,她,也许也渴望简单地笑吧,只是心底太多的沉重,才让她变得如此。 “小双,来,你也坐下。”我轻轻地将她拉在一边坐下,拿起一条粉色的紫条,放在她手上,继续说道,“这个,可以折出很漂亮的风铃。” “风铃?”小双不解说道。 “恩,风铃。在我的故乡,风铃是一种吉祥的饰品,它可以是恋人间甜密传达,也可以是亲人间美好间的祝福。小时候,我喜欢折和种各样的风铃,挂在房里,轻风吹过,在安静时候,响起的叮叮当当的悦耳音,心情就会格外爽朗,” 我轻声说着,小双的眼里,一丝暗然没有逃出我的眼睛。 “来,我教你。”我拿出一条纸条,在手上折起来,一边折,一边细心地对小双解释该怎么折。 小双很用心地听着,她对风铃,似是很有兴趣。 我教了几次,就让小双试试,她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折了很久,都没能折出一个花来。 她沮丧地低下头,双眼,有着深深的忧伤。“小姐,我不会。” “小双,你很喜欢风铃吗?”我温柔地问她,看她一改冰冷而忧伤的神色,我的心,也跟着软起来。 “恩,小双想祝福亲人。小双也想像小姐那样,安静地听听风铃的声音。”她低声说着,语气却有着哭泣。 她的心里,一直渴望亲情吧?过了七年的孤儿生活,突然间有了亲情的温暖,却又在一下子,一切都化为乌有,她的心里,很恨吧? “小双,我折一个送给你好不好?” 小双听了我的话,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小姐――”她想说什么,却堵在喉里,说不出来声。 “小双,我唱一首关于风铃的歌给你听吧,这首歌,也叫风铃。”似是受了小双的影响,我一下也卷进伤悲的神情里,悠悠思念现代的亲人们。 明明晃晃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窗外,月色迷离。我轻浅淡忧的声音,在清风中轻轻流淌。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问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小双安静地听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上,两行清泪,落得无声无息。而我,也被自己的歌声感染,几许泪花在眼里闪烁。 歌声止了,夜安静了下来。 一道吱呀的推门声传来,萧易寒纠着长眉,绝美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是这么深,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所有的柔情在里面暗自汹涌,在看向我时,似要将我溶化。 ------------ 离开 主上。”小双吸了吸鼻子,急忙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擦掉。 萧易寒扬了扬手,示意小双出去。小双在萧易寒放下手时,眼睛淡笑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她的那一眼,充满感激,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小双这一眼,会成为永远的定格,在我纷乱的生命里,她成为了一个忧伤的回忆。 小双走后,萧易寒步至我身边,看了一眼桌上的纸条跟折好的半成品花形,他也好奇地看着我,“泠,这是什么?” 我拿起一条细长的纸条,细长的手指,娴熟地折了起来。 “风铃。” “风铃?” 萧易寒于刚才小双的位置坐下,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手。 “就是这个,现在还没折好,到时折好了,会很好看。”我一边折着,一边解释说道。 “泠,你刚才唱的曲子很好听,只是,太感伤。”萧易寒有眼里,有些担心与害怕。 他,害怕什么? “你来了多久,都听到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淡淡看他。 “我刚回来,想过来看看你,刚到门外,便听到你淡伤的歌声,很好听,不想让你停下,所以我没有叩门进来。”萧易寒的眼里,柔得滴出水来。 心口,微微发痛了。 “这首歌也叫风铃。”我轻声说着,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带着几份惆怅与忧伤。 这首歌,在现代时是最爱听的一首歌,在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常常对在天空发呆,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首歌。那时,常常听着听着就会流泪,而现在,麻木了,时间是最伤人的东西,曾经那种死亡的痛苦,在经历这次穿越后,却淡得如梦境中般,恍如隔世般遥远。 “泠,能送我一个风铃吗?”萧易寒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到底在怕什么? 我抬眸看他,想要将他心底的害怕看清楚,在触及他的双眼时,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好,我明给你。”点头,轻声说着。 看着这样的萧易寒,我无法拒绝。 “那你早些休息吧,别弄得太晚。”萧易寒站起来,一脸温柔地说着。 我静静地点头,总觉得,下午出去后的萧易寒变得太多,他眼里的温柔,让人有种想哭的悲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易寒离去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用心地折着风铃。 直到凌晨天色渐亮,我才将两个风铃全数折好。我将风铃挂在窗边,然后走到衣柜前,找出一套萧易寒为我特别谁备的衣裙,那时我记得,衣服的腰间,有一排精致的腰链,而这腰链的下边,坠了很多小铃铛。 找出衣服,将腰间的铃铛全部拆了下来,数了下,有五十多个。我将衣服放回衣柜内,拿着铃铛,走到窗边。 一针一线,将这些可爱精美的铃铛全部缝在两个折好的风铃上。 天色大亮,而我的两个风铃,也大功告成。望着粉紫交错的精编花朵,我的嘴角,凝在一个绝美而淡伤的笑,我不明白为什么,划已久的离开,为什么在即将离开时,会有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无奈。 风轻轻吹着,越过窗台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起忧伤的旋律。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轻吐了声进来后,两个丫环端在洗涑的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点头,任由她们弄着。 梳洗完后,小双也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有着憔悴,双眼,有些微肿。我想,她也一夜没睡吧。 我将窗台上的风铃取下来,将一个递到她手里。“小双,看一下喜不喜欢?” 小双颤抖的手,在接过风铃时,铃铛也跟着抖动起来,叮叮作响。 她的泪,落在铃铛上,声音清脆。 “小,姐,谢谢你。”她的声音哽咽。 我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傻小双,谢什么,不就是一个风铃而已嘛,看我,弄得那么夸张。呵呵,来,笑一个。” 我故作轻松。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沉重。 小双试了试泪水,眼神闪着某种坚定的神色。 在前厅吃早餐时,许久不见萧易寒出来,而张枫却在,他告诉我,萧易寒出去办事,要晚上才会回来。 我对他淡淡点头,对这个张枫,打心底排斥,他那样的眼神,让我害怕。而此时,他也用那样怨恨的眼神看我,飘飘闪闪,一会冷漠,一会哀怨。 所幸他所说完后就离去,要不然,我怕我会食不知味。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我偷偷地离开了。我将要送萧易寒的风铃依然挂在窗台,上面,贴着一个小纸条,小面写道,‘萧易寒,这时我给你的风铃,我走了,保重。’ 我小心翼翼地翻过墙头,在跳落胡同时,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寻声望去,看见张枫阴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眼里的怨恨,很浓。 ------------ 他爱他。 “我等你很久了。”张枫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人气。 我转过身来,忽掉心中的不安,从容镇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枫冷冷地着着我,眼里的恨意,更深了。“这句話,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我的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张枫,这里没有别人,你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心知他在这里出现,准没好事,他眼里的恨意,似是要将我大卸八块,我冷冷战睨视,他,不会是想将我灭了吧。 “你果然聪明,不错,今日我在这里出现,目的是要你的人头。”张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上,泛起了阴狠的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等在这里,是为了杀我。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眼神的仇恨从何处而来? “为什么想要杀我?”我抬眸凝视他,忽略掉他的恨意,我从容问道。 “为什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他对你不一样的温柔,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凭什么你可以忽视他的温柔,凭什么你就应该得到他全部的热情,所以我恨,我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底下对你偷偷地跟了几回,让我发现你有离开的意思,本来我想要放你一条生路,暗中帮你离开他,但是为了他的大业,我不得不杀了你。因为,你会是他的绊脚石,他为了你,有了放弃的心,所以,你必须得死。” 张枫恨恨地说完这么一段话,而我听了,久久不能回神,他,对他——有情。 我夸张的神情,似是一把火,将张枫的双目烧红了,他愤恨地举刀向我砍来,眼里的恨意,浓浓地围绕在他身边。 此刻的我却没有一丝害怕,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他仇恨的刀落下来。也许这一刀下来,一切都解脱了。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许久,我睁开眼,看到的确是司徒明刚毅英俊的脸。 风,轻轻吹着,四周,又静了下来。 我惊住了,他怎么又会在这里? 我看着司徒明一眼,再侧眸看向一旁,张枫的身体,诡异地躺在血泊中,冷森的刀锋,从他的腹间贯穿而过,他怨恨地双眼,极为不甘地看着蓝天,嘴角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还在流着。 “你没事吧?”司徒明绕过张枫的尸体,举步向我走来。 “你站住,别过来。”从愣然中回神的我,本能地往后退,在面对张枫时的从容,却在那一滩鲜红的血中,变为寒寒颤意。 “你在怕我。”司徒明磁性的声音,让我觉得冷起来。 我不语,双眼戒备地看着他。 司徒明却一改适才的神态,嘴角淡淡地挂着一丝笑,但这笑,让我感觉更冷。“刚才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现下,倒怕起我来。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要不然,也不会从他手下救你了。” 他又进一步靠过来,全身上下,散发某种让人逼迫的气息。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你为什么杀了他?” 司徒明浓密的剑眉,微微皱着。“他该死,你不用同情他。” 他冷冷地看着张枫的尸体,眼里的寒意,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让人寒到极至。 我紧紧的握着双手,故作平静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来救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深沉的黑眸,变得极为幽深。 他怎么知道我会离开?就算他知道我会离开,可他怎么也知道张枫等候在此,而又出现得这么极时? “为什么?”所有的疑问,在出口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不为什么,只为得到你。”他眼里闪动的坚定,让我更加慌乱起来。紧捏的手心,密汗涔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总觉得他太深沉,刚毅的脸,不怒自威的气焰,我更加怀疑他话里的意思。 我与他,除了在皇宫参宴时见过,并无交集。 “你明白,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他深不见底的眼里,势在必得。 “是因为这张脸吧?”红颜果然娲水,这张绝美脱俗的脸,不管走到哪来,都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不是拥有这张绝美的脸,季如风会不会还将我从水池中救回?如果没有,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与我无关? 我的眼里,有一丝暗伤。 “也许是,但不全是,你的脸虽然很美,但吸引我的,并不全是这张脸,最重要的,是你的气质,你的身上,有种安抚人心的淡香。” 司徒明又走近了一些,在我还在思考他的话时,他的大手一挥,将我横空带起,飞身向远处的古道。 我蓦地腾空的身子,让我本能地一慌,手,紧紧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待我稍稍适应后,才发现自己在司徒明的怀里,而我的手,紧紧地捏住他的胸襟。 “啊——” 一声羞愤的惊人叫喊,从我口中溢出。手急忙松开,眼睛,狠狠地瞪他,挣扎着身子,试图甩开他的怀抱。 “别动。”司徒明的声音有些微促。“你不想摔下去就不要再动。” “要我不动也可以,那你放开我。”我依然狠狠地瞪他。 “好,我放开你。”说完,他真的松手了,而我看了一下,离地面还有好几米的高度,如果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两只手,很没骨气地再次抓住他。但双眼,依然愤恨地盯着他。 ------------ 是福是祸 司徒明笑得极为剌眼,“我放开你了,这回可是你自己非要抓着我不放的,所以,你乖乖别动。” 我狠狠地瞪着他,直到眼睛酸痛,才将眼神移开。 没多久,宽厚的古道,横在眼前,一匹乌色的马,静静地在站在道两旁。见司徒明跟我出现时,它雀跃地跳起,发出一声声嘶叫。 司徒明环着我一同落在马上,而后,轻拍马背,扬长而去。 一路上,我都绷着紧紧的,不敢乱动。 身后的司徒明,灼热的气息,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惹来阵阵若有若无的颤意。 马,一颠一簸,两人的身子,因为马上的晃动,时有时无地淡淡接触,我可以感觉到,司徒明的身子,也有些紧绷起来。 阳光明媚,风轻柔,而马上的两人,各怀心思。 许久,我挪了挪身子,淡淡开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兰国。” 他要带我回天兰国作什么?我不认为他会好心地收留我。“司徒明,你带我去你天兰国作什么?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去。” 司徒明答非所问地说,“古姑娘,真难得,原来你还记得在下啊。”而后一阵长笑。 坐在马上,我的背后可以感觉到司徒明因为笑而微微轻震的身子。我又本能地向前挪了挪,直到不能再挪。 “别动。”司徒明的声音浑浊起来。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去天兰国。”我暗自痛恨,感觉自己像个高贵的金丝雀,刚从一个笼子逃出来,又被捕入另一个笼子。 “你不想去看看我们锦秀繁荣的天兰国吗?” “不想。” “你没得选择。”说完,司徒明沉默了,不管我如何反抗,他就是不为所动。 夜黑了下来,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清冷的光辉,散了一地。而马上的两人,都绷着脸,无人留心这美好的月色。 吁—— 一声长呜,司徒明停下马,一间荒凉的客栈,映住眼帘。 他将我抱下马,踏步走进客栈。 小二一见有人入内,立马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二位,是要住店吧,来,里面请。” 我也快步走了进去,跟在司徒明后面。 “小二,来两间上房。”司徒明周身的皇者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这,这位爷,不好意思,小店只有一房了。”小二不敢看司徒明,唯唯喏喏说着。 司徒明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好,那就一间。” 什么?一间房?我——不——要。 “等等。”我叫住小二。 小二這時回过头来看我,在看清楚我的脸时,他惊愣住地张大嘴巴,一双眼,呆呆地盯着我看。 司徒明此时一把将我拉近他的身边,似是在喧布我是他的一样,让我很不爽。 而他的眼,十分凌利地看着小二,后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激烈抖着。 “姑,娘,有,有,什么吩咐?”小二不敢再看向我,他低下头,颤抖地问着。 我看了一眼司徒明,他阴沉的俊脸,一如来自地狱的寒冷,无怪小二会发抖了。我故作轻松地对小二说,“你们这里还有没有柴房或空出来的杂房,房钱我照付,如果有的话,帮我收拾一下,我要住一个晚上。”其实心底,也害怕这个司徒明,对他,有股说不出的寒意。 小二犹豫起来,他害怕地看了一眼司徒明,见后者依然是一副威严的样子,深沉的神色,看不出想法。“这,柴房怎么好让姑娘去住呢?再说,现在不是还有一间上房吗?姑娘,您先将就一个晚上吧?” 听完小二的话,我的脸立马垮下来,“什么叫我将就一个晚上?快点去给我收拾柴房去,不然,我要拆了你这家店。”我的语气,也有几分威力,小二听了,左右为难起来。 这时,司徒明出声了,“就一间上房,不必收拾柴房,你去拿钥匙来。” 小二听了司徒明的话,屁颠屁颠地跑去拿钥匙去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咬牙。 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个司徒明敢对我怎样或怎样?我,我以死相逼,看他敢不敢。 在小二的带领下,我跟司徒明来到了房里。 这间房子还不错,蛮大,蛮干净的。小二在我们进去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愤愤地坐在桌边,很不爽地喝着茶。而司徒明,像我透明的一般,他拿起一边的面巾,放在盆里洗起脸来。 我刚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几个黑衣身影却从窗子里云贯而出,身形一定,我才看清是四个人,他们不是萧易寒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在萧易寒的府里,我常见到那四人,他们常跟张枫一块,如今张枫死了,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我猜思之际,萧易寒雪白的身影落入眼前。 他的双眼,有种受伤,有种愤恕,还有一些我不明白的情绪。他细细地看着我许久,然后才转过去,冷冷地盯着司徒明。 “是你。”萧易寒的凤眸微微一扬,声音冰冷说道。 “哈哈,三皇子,许久不见。”司徒明的笑意也很冷。 我看看萧易寒,再看看司徒明,他们,是敌是友? ------------ 黑衣人所救 “想不到天兰国皇子,对本王的王妃也如此有兴趣?”萧易寒玩味地看着司徒明说道,眼里却不没有笑意,冷漠得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三皇子此话怎么听在在下耳里,有些剌耳,如果在下所记不错,这古姑娘前些日子不是乌月国的太子妃么,怎么现在倒成了贵国的王妃了?”司徒明也绕有意味地看着萧易寒说,话里的冷意,不比萧易寒少。 我在一旁,气愤得想杀人。他们把我当成什么?货品还是赠品,什么王妃,太子妃,他们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哈哈哈,是嘛,可能是皇子你认错人了,在下的王妃并不姓古。”萧易寒看着我,一脸独裁的喧布。 司徒明也向我看过来,眼里的深沉,让人不寒而粟。“三皇子,你的意思是在下眼拙了,竟连个人都认不出。” 萧易寒冷冷睨视,周围的空气,也因为两人的冰冷而寒起来。 “现在先将这笔帐放下,本王好好跟皇子你算另一笔帐。”萧易寒全身的白衣在空中飘了起来,他的周身,闪着白色的气流,看他的架势,我知道,一场博斗马上开始。 而我边上的司徒明,全运起全身内力,站在边上的我,可以感动阵阵寒冷的气流。 “不知三皇子要跟在下算什么帐? “哈哈哈哈。”萧易寒此时仰头长笑,空气中的紧逼,并没有因为这阵笑声而放缓,反而更加紧绷起来。“你杀了我的手下张枫,这笔账,本王一定要血债血偿。” 司徒明深沉的黑眸,此刻闪着危险的寒意,他也摆出招势,一切如离弦的弓,欲势待发。 此时我小心地看向四个黑衣人,在思考着,怎样在萧易寒与司徒明打斗的时候,悄悄离开。而那四人,此时也在全神看着我,好像怕我弄丢了一样,眼神十分小心翼翼。 二人此时打了起来,我看不清是谁先出手,只见一白一紫金的身影,交错在半空中。 我轻轻地往窗边移去,眼睛依然戒备地看着四个黑衣人。我在想,如果他们过来了怎么办?我又不会武功,肯定会被他们抓住,唉,怎么办? 正当我错愕之际,司徒明的一掌像个响雷一样,在屋子里炸开了。他一扬手,劈向萧易寒,只见萧易寒一个潇洒飞身,那道掌风,狠狠地落在床上,只一下,整张床面目全非。 “疾风掌果然历害,只是不知与本王的雪花落情掌比起来,如何?”萧易寒凝在半空中,目光威迫,冷冷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司徒明再次盖掌下来,两人又激烈地斗在一起。 我所担心的事来了,四名黑衣人非常有默契地向我走来,眼看他们就要移到窗口了,我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让他们到我身边,我看是没机会悄悄开溜了。 事情就在一瞬间发生,黑衣人刚走到我身边时,想伸手将我拉置一边,而就在他们抻手之际,窗外吹起了一道凌利的冷风,一个同样黑色的身影,越过窗户,抓在我肩上,运起轻功,无声地消失在夜色中。 全神打斗中的萧易寒与司徒明,发现异样时,只看到我被黑衣人抓走的一幕。 他们分开打斗,而飞身过来追时,黑夜中已没有了我与黑衣人的身影。 夜凉如水,月色迷人。轻风中穿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黑衣人,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总觉得,他是有意帮我,所以,我也安心地享受着美丽的夜色。 我侧眸看向黑衣人,而此刻,他也侧过头来看我,他有一双忧郁明亮的眼睛,而他的眼神,婉转而又哀怨。直接告诉我,他是女的。那双眼睛,不可以会是男人的眼睛,那样婉转而又哀怨的眼神,男人又怎么可能拥用。 在看到我惊愣的神色,黑衣人眼里,竟有一丝宠味的笑,而那样的笑,让人如淋阳光,很温暖。 她到底是谁?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黑衣人在落了下来。 我落在地上时,暗自看着她,她的身形不高,一身黑衣将她的身形称得格外有韵致。她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我在看她。 而她,娇笑出声。随后,纤细的手,轻轻地拉开围在脸上的黑巾,一张熟悉忧雅的脸,映入我眼里。 “云姨。”我惊愣地大喊出声,眼里的震惊与喜悦,交错在泪水上,落满整张脸。 紧紧地抱着云姨的身子,一时间太多的好奇与不解,但些时,我最想做的只是抱着她。 云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身子,轻声说道,“在收到你第二封信后,我刚好在这附近,碰巧见相思飞入一间府第,我一时惊奇,这相思从来不入陌生之家,除非主人在内,所以,我就暗中守在府外。” 我在云婕的怀抱抬起头来,“那云姨怎么知道我在客栈?”就算云姨守在府外,也不可能知道我会在客栈出现,除草非她从张枫出现时就在一旁看着,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找到客栈来。 云姨轻轻地帮我试去脸上的泪,柔声说道,“你翻墙出来时,我刚好躲在一旁的墙角里,那个叫张枫的要杀你时,我本想出去,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看着他从远处飞来的身影,我一时也不敢冒然行事,他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在墙角屏住呼吸,小心地观看,心下在想,如果他有害你之意,不管他武功如何,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泠儿周全。” “所幸他并无伤你之意,而我,也在后面,极为谨慎地跟着,直到刚才他们打斗,我见时机成熟,便将来救来。” “云姨。”我动容地喊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 怀孕 “是云姨不好,让你受苦了。”云姨将我搂在怀里,细声说道。 我哭了许久,才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向云姨,“我怎么不知道,云姨会武功?” 云姨望着我,神情却有一丝凝重。“泠儿,云姨会武功的事,你莫不可向他人说起,就算是素儿也不行,云姨会武,只是为保护你,现在我不方便说,日后,你会明白的。” 我听了云姨的话,脑子里的疑问更重了,云姨会武功是为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直接告诉我,这一切,好像与我公主的身份无关,如果单单是因为我是公主,云姨又怎么会知道一定能找得到我,而她,又怎么会不让素儿知道? 云姨不理会我迷惑的眼神,她拉着我的手,向安静地大街走去。 我压下种种不解,跟着云姨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无语,只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空气中流转。 绕过几条安静无人的大街,云姨便拉着我向醉脂楼走去。没多久,便到了。望着门前的莺莺燕燕,异样地,感动温暖。 云姨没有从大门中进去,她拉过我的手,绕到侧门,轻轻飞身入内。我想,她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吧,她身上的黑衣,怕会惹来楼里姑娘的好奇。 落入院内,东阁的烛火依然通明。我疑眉看向云姨,这么晚了,素儿房里的灯怎么还亮着?而云姨,有些痛心地敛下秀眉,她不语地看着我,眼神示意我走过去。 我虽然有很多疑问,也没急着问出口,跟着云姨,莲步走向东阁素儿的房间。 我抬起手,轻轻地叩了下门。房里,素儿的声音有着深深的急盼,“进来。”我狐疑地看向云姨,难道素儿知道来人是我? 云姨轻忧的神色,飘渺地望向屋内。 我们莲步入内,而素儿在看到来人是我们时,有一刻眼内的失望很重,但很快,她见来人是我,眼里的失望,去了一半,她欢喜地拉过我的手,娇声说道,“姐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我极温柔地对她笑了,“素儿,想不想我。”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姐姐,你不会再走了吧?”素儿虽然高兴,但眼底的失望并没有马上消去,我看了,更是惊奇,她,在等谁? 我敛去疑惑,欢喜地对素儿报以一笑,“不走了,我搬过来了。” 心底的迷惑,却也越来越深,素儿平日里甚少接客,而且,她从来不夜里接客,她是楼里的头牌,通常一般人想要见一面都难,而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让素儿破例接接待,我的心底,深深担心。 “姐姐,你真的不走了,太好了。”素儿含水美秋眸,极婉转地看着我。 “素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我轻声问道,想从她的话里听出端倪。 “我,我睡不着。”素儿说话时,神色有些紧张慌乱。 “睡不着,你一向不是睡得很好的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人给你弄些安神茶来。”一旁站着的云姨,淡淡说着,她的双眼,深深地望着素儿,似是要将素儿看透。 “没,没事,云姨你不必麻烦。”素儿此时的神色更慌了,她好像怕我们知道什么。 “怎么会没事,我看你最近食欲都不怎么好,而且早上我听小青说,你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样下去,怎么行,我让碧儿过来给你看看。”云姨说话时,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 食欲不好,吃东西就会吐,我怎么听云姨的话,感觉这种症状好熟悉。 “云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没事,不要找碧儿来。”此时的素儿,艳若桃李的脸上,惊愕失色,她颤着身子,双瞳含泪,纠着云姨的衣裳说道。 “素儿,你怎么了?”我拉过她颤抖的身子,轻声问道。 素儿没有回我,她只是低着头,娇美的脸上,楚楚落泪。 “素儿,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谁?”云姨的声音有些痛心,有些冷。 我看着她二人,再想想之前素儿的症状,莫非―― 我惊愣地看着素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素儿梨花带雨的脸上,闪过一丝甜密。“我不知道他是谁,在姐姐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一时无聊,就出房到后院诳诳,而他,就在后院的亭子里站着,一身淡紫明袍,月色下,刚毅而英俊的脸,在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云姨为颤抖着手,指向素儿。 “云姨,素儿并不糊涂,素儿是心甘情愿的。那天夜里,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看着我的眉目,说我有些像一个人。之后,他就走了。在后面的几个夜里,他都会来是差不多时候来后院的亭子里站着,见我来了,他对我笑笑,看了我几眼后,又匆匆走了。只到有一天晚上,他带了一坛酒,坐在亭子里,同我共饮。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双眼很幽深,却也很忧郁。他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洒。在喝完洒后,他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我,再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素儿一口气说完,秋水眸子,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时,她的脸,有着娇羞,有着幸福。 我静静地听着,一旁的云姨,眉间的痛心与悔恨更浓了。她,似是在责怪自己。 “其实素儿并不后悔,虽然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素儿真的不怪他。在我打算将他埋在心底时,却让我惊喜地发生,怀了他的孩子,我在心里暗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恩惠,当时我在心底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都要生下这个孩子。”素儿坚定的神色望向云姨,她纠着云姨的衣角,怨求地说道,“云姨,你让素儿生下好不好?” 云姨的身子颤了一下,她痛心地望向素儿,悲痛地说,“素儿,你真要生下这个孩子?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生下他,你的将来,会断送在此,云姨也不想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不过,那个男人,云姨一定不会放过。” 说完,云姨绕过素儿,走出门外。 ------------ 醉脂楼风波 今天阳光明媚,风轻柔,而我,也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子前,晒着阳光发呆。唉―― “泠儿,闷坏了不是。”在我第三十七声叹息后,云姨推门进来,走在我后面说。 我没有回头,“云姨啊,我是快闷死了,你就给我出前院看看吧,就算不让我出门也行,可你也不能只把我关在这个院子里啊,我都好几天没见着素儿了,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前几天吃了就吐是怀孕的反应,她现在也跟你一样,哪都不能去。”云姨虽然说得轻松,但她眼底的痛心,任她怎么掩饰,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 “云姨,让我过去陪陪素儿吧,她现在最需要人陪她说说话了。”我走过云姨身边,轻轻说道。 “我今日来,就是让你过去陪陪她,最近楼里的事云姨忙不开,所以,少来看你们了,往后,你就常到素儿房里坐坐吧。”云姨在说到楼里的事时,忧心重重。 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了?是不是萧易寒司徒明他们寻来了? 我疑惑而又惊骇地看着云姨,如果真是他们寻来,那他们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我记得当夜,云姨为了绕过耳线,在几条街上绕了好几圈,而且夜黑风高,就算他们跟过来了,也不可知道我们会在醉脂楼才是。 云姨似明白了我的想法,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泠儿,你放心,不是他们,是楼里的一些琐事而已,你去吧,素儿那刚才我去过了,可能现在她正窗口等你呢。” 不是他们?我蹙眉,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久经风浪的云姨这么愁容满面。 我怀着种种疑团,莲步向素儿的东阁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素儿坐在窗边,手撑在额前,望着天空发呆。 “素儿,在想什么呢?”我入内,轻声问着。 她回过头,有些疲惫的对我一笑,“姐姐,你来了,刚才云姨说你要来,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了。” 我走过去,搬了张椅子也坐下来。“素儿,最近是不是睡不好,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姐姐,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比较嗜睡的原故,人看上去有些浮肿吧。” “素儿,累了就要休息,别想太多,姐姐明白你的心情。”我拉过她柔嫩地纤纤玉手,细声说着。 “恩,素儿明白。”她淡笑着对我点头。 “素儿,你天天都在屋子里闷着?” “不想出去。”素儿轻轻地回了一句。 我侧过头来,“天天闷着怎么行,现在你是有孕在身的人,老呆在房里,日后对孩子不好的,你要多出去院子外面走走,晒晒阳光,吹吹风,这样,人也精神一点。”我搬现代的东西,长篇大论地说了起来。 素儿听得是一愣一愣地,在古代,科学没那么发达,哪里知道胎教这些事,我说完后,素儿的脸上又有了深深地企盼,她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爱抚。 我见素儿这样慈爱的神色,也不再说关于怀孕的事情,我插开话,将刚才的疑问问出,这楼里人多嘴杂,而素儿又是头牌,也许她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素儿,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云姨都是一片愁容,是不是楼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抬眸看着素儿。 “姐姐,你没听说吗?”素儿也看着我,她的眼神却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 我摇头,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难道每个人都知道? “唉,其实这是早些天前的事了,本来醉脂楼就没几个红牌姑娘,前些日子,我们楼里的花如姑娘,让对面倚香楼给挖了过去,而现在,好几个比较有潜力地姑娘,也跟着过去了,楼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现在除了一些三等客人,一般的达官贵族都不来醉脂楼了。”说完这些,素儿的眉心也忧色重重。 “倚香楼?”我好像之前来的时候,没看见有这个青楼。 “椅香楼,是最近才开的,开张不到一个月,却把醉脂楼的客人全数抢了去,楼里一等二等的姑娘,也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唉,如果不是我有孕在身,也许出前院去,可能还能让醉脂楼扳回一些局势,可现在,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醉脂楼消失了。” 原来云姨的忧心,是为了这事。 我轻轻地安慰素儿,“素儿,别想太多,醉脂楼的事,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云姨去,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素儿只是淡淡点头。 从素儿房里出来,我快速地走到云姨的房间,叩了一下门,里面许久都没人出声,我推门进去,简单雅致的房里,哪有云姨的身影。 我将门关上,莲步向大厅走去,现在是紧要关头,也顾不了能不能出前院,醉脂楼的事情要紧。 一踏入前院,就看见云姨站在厅内,极淡雅的脸上,有些微怒。而她对面几步,站了个妖艳的美丽女人,一身艳丽的红衣,浓郁的香味,在整个厅内都可以闻得到。 一旁,一个娇美的姑娘跪在地上,带着哀求望向云姨说道,“云姨,你就放了我走吧,现在醉脂楼这样,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起早,醉脂楼都会被关掉。”说到后面,女子的声音小了起来。 “谁说醉脂楼会关掉?”我凌利地声音惊地响起。看一眼,我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倚香楼,也欺人太甚,竟然明目张胆地过来挖墙脚,真是气死我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我,在触及我绝美的脸上时,每个人都惊骇住了。 ------------ 转变 云姨轻轻地向我走来,“泠儿,谁让你出来的,快些进去。”她的眼里,有种忧心的担忧。 我甜美地对云姨报予一笑,示意她放心。而后,眼神犀利地看向一旁的红衣妖艳女人跟场上众人,“你们的眼睛都瞎了么,没看到醉脂楼的大门是敞开的吗?” 众人都不敢禁声,眼神无不惊奇地暗自打量我,也许他们的心里,都在好奇我是谁吧? 而红衣妖艳的女人,从我一进来,狭长冷傲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她细长的眉毛,微微向两边绕起,细长而傲气的眼睛,极为冷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她细长的眉头,皱在一起,冷冷问我,“你是谁?”声音里的傲慢,让我更是不爽。 我从容地对上她的眼睛,面上却不怒自威,今天,看我怎么杀杀你的锐气。眼角闪过一丝玩味地短笑,冷眼地睨她,“我是谁,与你何干。” “你――”她伸出手,极为气愤地指着我,转而见我不为所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的脸上,极为媚态地笑了,而眼底的恶毒,很更深了。她挑了挑眉,飞扬跋扈地说道,“云姐姐,这就是你楼里姑娘的态度,无怪醉脂楼会如此惨境了。”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冷笑。 云姨的脸色黑了下来,看得出,云姨很生气。她的秀眉一紧,刚想说什么,却被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用出声,让我来好好教训她。 我无视她的冷笑,径自走到一边跪下的姑娘身边,对她甜美一笑,“这位姑娘,你刚才说醉脂楼不久会关,不知这话是听谁说?”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威信。对于自己此刻的表情,我可是相当熟悉不过的,整天面对像季如风,萧易寒那样的人物,多多少少,我也将这份让人不寒而粟的神色,学去七八分了。 那跪下来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跪得久的关系,还是其它,此时的她,有些微微发呆,而她看我的眼睛,有些躲闪。她噤若寒蝉地说道,“没,没有说谁,这,这好像大家都这么说。” 我的嘴角,泛起一个自神满满的笑,对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对身后的云姨说道,“云姨,麻烦您去拿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出来。” 云姨虽然搞不懂我的行径,但她也没问什么,极为配合地走回房去拿卖身契。 地上那姑娘一听卖身契三字,严然身子一紧,头落得低低的。而一边的红衣妖艳女人,也不解地看着我,但那趾高气扬的眼色,让我不爽到极点。哼,相信不久后,看你拿什么咄咄逼人,竟然这么大胆地来醉脂楼挖墙脚,此仇不报,我甄泠两个字就倒着写。 片刻,云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铁盒子。 她莲步至我面前,将盒子递到我手上,淡淡说道,“这里,是楼里所有姑娘的卖身契,泠儿,你看着办吧。” 我极为绝美地对云姨笑笑,众人似是被我笑傻了,都惊叹地看着我,一时间厅里静了下来。 我轻轻地打开铁盒,看了地上的姑娘,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荆。”那姑娘柔声说着,不难听出,她在害怕。 我快速地从铁盒里找出紫荆的卖身契,优雅地对她笑笑,然后将卖身契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纷纷在她上方飘落。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里的激动的泪水,闪闪发亮。而旁边的众人,此时也都噤声看着我,他们的眼里,有着期盼,有着不信。 我淡笑着看向四周震惊的众人,再次将手伸进铁盒,这一次,我拿的不是一张卖身契,而是一叠很厚很厚的,这份量,应该是全楼姑娘的吧。 我将铁盒递给边上最近的一个姑娘,她有些疑惑地接过,抱在怀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手上的卖身契。 我甜甜一笑,然后将所有的卖身契向上一举,两只手一用力,所有的纸张在我的面前,一分为二,轻轻一扬手,那些薄薄的纸张,随风落了下来。 那些姑娘们,都无声地看着空中陆续飘落的纸张,轰然落泪。她们一边不解,一边感激地看向我。 我极为温柔地对她们笑了,然后侧过头去,看向云姨。心里有些小小的担心,云姨这些天为醉脂楼的事愁眉不展,而我现在,竟然把所有姑娘的卖身契当场撕了,真怕云姨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还好,云姨只是有些错愕,她的眼里,并没有挽措与痛心,呵呵,看来,我是做对了。 而此时,红衣妖艳的女人像见了鬼般的看着我,她的嘴巴因为过度震惊,而张得大大的。 我清了清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各位姑娘,醉脂楼目前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但那并不代表着它会倒下,我在这里可以大声告诉大家,醉脂楼不但不会倒,而且,它将要扩大。”我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都十分好奇地听着,我续而接着说道,“现在,你们都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醉脂楼绝不会干涉,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而我们醉脂楼也十分欢迎。醉脂楼从今日起,将全面改造,日后所有在醉脂楼做事的姑娘,可以不必卖身,而且每月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份月粮,姑娘在接客时,所有的银两不再是醉脂楼所有,而是钱三七分,接客姑娘拿七,醉脂楼拿三,而客人另外打赏的,姑娘可以私人拥有,不必与醉脂楼相分。” 这时,所有的人听了我的话,都十分默契地看我扫来。连云姨也不例外,她眼里,还是有着担忧。也许云姨是怕吧,现在醉脂楼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如果还要跟姑娘分银两,而且还是三七分,怕也捱不了几天吧。 ------------ 去留 而那个妖艳的红衣女子,此时脸上的笑更张狂了,好像在她眼里,我成了傻子一样。我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谁傻又不知道呢,往后还长着呢,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 在场的姑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在底下纷纷而语。厅内,一下子又闹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众人,对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静声。 很快,厅内又安静下来。我带着轻笑,再次对众人说道,“现在楼里的姑娘是不是除了月事来了才不接客,一年到晚,大家都不能有自己的个人时间?” 厅内众多姑娘都对我点头,她们看向我时,眼里除了惊叹外,更多的是感激。 我淡雅一笑,“现在,楼里所有的姑娘都有假期,每月除了月事那几天,额外还有四天假期,这四天时间内,楼里的姑娘可以出楼游玩,可以回家,总之去哪随你们,醉脂楼不会过问你们的自由。还有就是,这四天就算休息了,月银还是一样照算。如果姑娘们不想休的,想要在楼里继续接客的,月粮不但照算,而且还有另处的奖赏。我以上所说的众多改造,是让大家明白,醉脂楼是个家,并不是一个狼窝,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希望大家都能留下来,如果谁要离开的,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大门就在外面,大家谁有走的,可以到云姨这里,领些路费。若日后想要回来的,我们醉脂楼照样欢迎。”说完,我平静地扫了一眼众人,而她们,都低下头,噤声不语。 那个妖艳的红衣女人此时出声了,她极为傲慢地说道,“再怎么折腾,醉脂楼还不是一样免不了关门,你们有谁要跟我去倚香楼的,现在就跟我走吧,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的,不是脑子糊了,就是撞鬼――” “你给我闭嘴。”还没等她说完,刚才跪在地上的娇美女子便愤然止住她的话。 妖艳的红衣女人阴着脸,咄咄逼人地看向刚才跪在地上的女子,“小贱人,你说什么?你敢让我闭嘴。”她颤着手指向那女子,似是极为不甘心刚才还柔柔弱弱的女子,一下对她厉声。 “我让你闭嘴,我痛恨自己,怎么会求云姨,让我去椅香楼,幸好我还未去,不然怕是真的跳进狼窝了。你不要再在这里挑拨离间,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无非是打垮醉脂楼,告诉你,没门,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的。” “对,你要是再敢说,小心我们撕破你的嘴。” “就是,一看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比起云姨,她差得远了。” “姐妹们,大家一起上,把她从醉脂楼赶出去。” “对,把她赶出去。以后要是她再敢踏进醉脂楼一步,我们绝不客气。” “快走,快走。―― 此时,厅内所有的姑娘都团结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将那妖艳的女人堵得哑口无言。她狼狈地被赶出了醉脂楼,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而头上原本盘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被扯下来,乱蓬蓬的披在肩上,严然看过去,十足一个疯子。 她跑到门口,大大地卒了一口,众姑娘一见,急忙跑过去,那妖艳的红衣女人,像长了四条腿一样,疯跑离去,哪里还有刚来时的不可一世。 椅红楼那红衣女人走后,厅内又静了下来。 姑娘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声地站着。我莲步走到云姨身边,对她轻声说道,其实心里有些心虚,“云姨,你怪我吗?” 云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她淡淡地笑了,优雅的脸上,好像有一丝心慰。 心慰?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我再细眼看向云姨,没错,她的脸上,确实是心慰。太怪了,我自作主张的把醉脂楼全面改革,云姨不但不生气,竟然会心慰? 云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淡淡说道,“泠儿,以后,醉脂楼就交给你打理了,云姨今日累了,你先统计一下有多少姑娘要走吧,云姨就先回房了,一会儿,你到我房里拿银子吧。”说完,云姨绕过众人,径自回房了。 姑娘们听了云姨的话后,都小声讨论起来。 “我不走。就算醉脂楼要倒,我也与醉脂楼同患难。”一道柔弱而又坚定的声音在众多讨论声中惊地响起,我寻声过去,是她,刚才那个叫紫荆的女子。 在触及她的坚定的目光时,我对她投以感激的一笑。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 一时不走的声音盖过了先前的讨论声,姑娘们都神色坚定地看向我,眼里有着感激与崇敬。 我开心地笑了,看到那么多人愿意与醉脂楼共患难,我就止不住高兴。我爽声说道,“既然大家都留下来,那现在,我就给大家细说一下关于醉脂楼的改造问题吧。首先,大家都是自己之身,而且不用卖身,从今日起,醉脂楼只卖手艺,不卖身体。我们都是女子,因该好好爱惜自己,日后若有机会,寻个良人嫁了。” “还有,从今日起,醉脂楼开始训练大家的各种技能,我们不卖身,就必须本身得有傲人的资本,才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我们醉脂楼消费。我先声明一下,报名训练会很苦,很累,姑娘们若不想受这份累,可以现在离去,我到云姨那拿些银子,若留下来的,一定要用心去学习。” 我静静地看着众人,见无人有离去之意,我再次说道,“紫荆,你日后一起帮我负责训练的事吧。” 紫荆听到我叫到她,首先是惊愣地看着我,然后听到我说要她一起负责训练的事,她的脸上,闪着一种十分坚定的神色,而眼里,激动的泪花闪个不停。 ------------ 四大美女 她莲步走了出来,对上我的眸子,轻声说道,“小姐,你是让我帮你一起负责训练的事吗?可紫荆只会琴音,对其它的,并不精通。” 我报予一笑,“紫荆,日后不用叫我小姐,你就叫我真老板吧,大家也是,日后就叫我真老板。我还都不知道大家叫什么呢?这样吧,现在大家都来个介绍吧,就是把自己的姓名,年纪,与自己最精通的一门技艺报出来,这样,我对大家也有个大至了解了,训练分工,也简单些。”我看了看众人,然后落在紫荆一旁的碧纱姑娘身上,“你先说吧。” 那姑娘见我叫到她,她有些腼腆地站出来,对我羞赧地笑笑。而后声音清脆,悦耳响起,“我叫碧波,今年十五岁,擅长喝歌。”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有些宠爱地对她笑笑,这么年轻水灵的姑娘,如是不是生活所迫,怕也不会流落至此吧,对她,我多了几分怜惜。“碧波,名字很好听,你以后就专练喝歌吧,你的嗓音很好听,晚些,我再跟你细讲一些关于唱歌的东西。” 她轻轻地退了下去,眼里似是很喜欢我。 一个黄衣女子站了出来,她轻声说道,“我叫玉儿,今年十七岁,擅长跳舞。” 我看了她一眼,长得果然妖媚,而身子骨也很软,线条极为匀称纤美。这样的身子,跳起舞来定是差不了。就是名字不太好,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我嫣然对她说道,“玉儿,你的名字对于你,有些小气了,这样吧,你往后就叫玄落吧。这样可好?” 黄衣女子看着我,笑得极为妩媚,她喃喃道,“玄落,玄落”然后对我说,“谢谢真老板,这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日后,我就是醉脂楼的玄落了。” 我轻笑着点头。 后面的姑娘,也都陆续说着,看了一下,大至都不错,但相对于紫荆,碧波,与玄落她们,后面的姑娘就相对差了些。 而最后一个出声的姑娘,却让我眼前一亮。 一个极为素淡的姑娘,她的声音也很雅淡,整个人让人感觉就像空谷中的幽兰,清新,雅致。而她的容貌,在这么多姑娘当中,也是最为出众的。一下子,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 “我叫纤月,今年十八,擅长琴棋书画。”她淡淡地说着,秋水眸子,淡雅流转,而空气中,也有着淡淡清香传来。 她说完后,我在心底,有了训练的大至安排。我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嫣然说道,“大家辛苦了,听了你的的介绍,才发现我们醉脂楼原来有这么我才貌双全的佳人,现在我大至分一下训练安排,紫荆,碧波,玄落,纤月,你们四人,以后就是我醉脂楼的台柱,我将全力训练你们,而其它的姑娘,除了刚才最擅长的技艺以为,其它方面的,我也会请人,全力传授,到时,可能大家会很累。我希望在半个月内,看到大家的成绩。现在醉脂楼暂停开门半个月,半个月后,醉脂楼将隆重开业,而到时,我会请全城所有贵族富甲来参宴,到时,就是大家表现的时候了。大家告诉我,有没有信心。” “有。”众多姑娘异口同声说道。 “大家有没有信心?”我再一次问道。 “有。”这一次,姑娘们的声音非常宏亮,而每个人脸上,都信心满满。 我很满意地看着她们,朗声说道,“大家都累了吧,今日就到此,明日巳时,我会在后院的红枫阁等大家。” 说完后,众姑娘都散了去,只有紫荆站在那里,眼神灿若星子地看向我。 “紫荆,你怎以不去休息,还有事吗?”我柔声问道。 “真,真老板,我,我......”紫荆有些羞怯,而又有些沉重,她吱唔了许久,都没有说完一句话。 “紫荆,怎么了?”看她的神情,一定是有什么事? “真老板,我,我能不能跟你借些银两。”她红着脸,说完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借钱?她是为了这事? “紫荆,我当是什么事呢?银子的事好办,你要多少,我一会跟云姨要去。”如果单单是银子,就一切好办了,可她的神色还是有此些沉得,难道还有别的事? 她静默了一下,而后说道,“真老板,您先给我五十两可不可以,我知道这个数有些多,可是对我真的很重要。”她很紧张,而眼里的沉重也因此加深。 她在说什么?说得我好像不给是的,呵呵,不要说借了,就算给她也没事,有些东西,并不是钱能衡量的。 “紫荆,看你说的,你看我会是这样的人嘛,你还跟我客气,我不是说过嘛,醉脂楼是一个家,而我们大家都是亲人,亲人的钱财,哪会这么斤斤计较的。你跟我来吧,我们一起去跟云姨拿去。”我莲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向云姨房里走去。 而她,在我触到她的手时,我可以感动,她因激动的轻微颤抖。 ------------ 紫荆 云姨的房门虚掩着,我跟紫荆相互看了一眼,便轻推门入内。 云姨坐在桌旁,神色淡淡地看着我们。她对一旁的碧波笑笑,然后轻声问我,“泠儿,楼里的姑娘有多少要走?” 我看了看云姨,故作神秘一笑,“呵呵,云姨你猜猜看。” “瞧你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是楼里的姑娘都不走了?”云姨淡笑着说。 “云姨真历害,一猜就中。楼里的姑娘都不走了。”我由衷地赞叹。 云姨的脸上,笑逐颜开。也许这是最近,云姨最为开心的笑。 我望向一旁的碧波,见她的神情极为紧张,我莲步过去,将她拉到身边,对云姨嫣然说道,“云姨,我要五十两银子。” 云姨看着我,再看向碧波,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并没有当面问我要银子做什么?她缓缓起身,从一旁的钱柜里拿出了一袋银两,递到我手上。“泠儿,这里是一百两,这先拿着。” 我接过云姨手中的钱袋,眼神感激地看向她。“云姨,我先跟碧波出去了,晚点,我再过来,我有事跟您说。” “好的,去吧。” 云姨将我们送到门口,她才莲步回去。 一路上,碧波都没出声,我将银两全数交到她手上,见她神色依然凝重,我便说道,“碧波,这一百两你都拿着,这钱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要说什么借不借的,就当是我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碧波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闪闪发亮地看着我,“真老板,这怎么可以,这钱碧波不能白拿,日后碧波一定会还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你真说还我可要生气喽。”我佯装生气的样子,有些历声地说着。 果然,紫荆见了我沉下脸的脸,不再说什么,她将钱袋紧紧地握在手里,十分感恩地目光看向我,重重点头。 “紫荆,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声,知道吗?”我总觉得她有事蛮着我们。 紫荆听我这么一说,首先是愕然,然后神色又沉重起来,我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个紫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她会心一笑,“紫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明天咱们红枫阁见。” 她也向我娇美一笑,但眼里还是有一丝担心。“那真老板,我先出去一下了,明日我早些回来。” “恩,你去吧。”我对她微微点头。 看着紫荆离去的背影,我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云姨,你还没休息吗?”与紫荆分开后,我便重回云姨的房里。 “在等你,泠儿,坐吧。”云姨将我拉置一边的椅下坐下,优雅地为我倒了一杯茶。 我微笑着接过,轻啜了一口,巧笑嫣然地说道,“云姨,我要重新调整醉脂楼。” 云姨淡笑着看我,她那轻雅如水的眸子,有一丝赞赏与宠溺。“我相信你,泠儿。” 得到云姨的肯定,我雀跃地从位上跳起,伸出手来抱着云姨,声音甜甜说道,“云姨,你真是太好了。” 云姨也笑得烂若桃花,“好了,泠儿,你打算怎么个调整法?” 我踌躇满志地一笑,将我的想法跟云姨细细说了一遍。云姨起初有着着担心,都后面,她也极为会心地笑了。 直到掌灯时分,我才从云姨那用完饭回房。 坐在桌前,我让人弄了些纸墨过来。铺在桌子上,按照记忆,将明日要教给她们的东西,写了下来。 直到半夜,才将那些东西全数写完。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写好的纸张叠好,和衣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一早,我就起身,一阵洗漱后,我摊开昨晚写的东西,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在房里先简单地练了一次。毕竟这是现代的东西,有很多都是现代的用语写的,我怕到时我照说,她们不一定听得懂,所以,我先练一遍,到时经过我的演练,她们就能容易掌握多了。 巳时很快便到了,我轻盈地走出房间,屋外,阳光的光辉轻柔地洒落,悦耳的鸟鸣让人格外爽朗,我好心情地哼着小曲,莲步向红枫阁走去。 红枫阁位于醉脂楼的南面,,从后院的小圆门进去,直走几步,就是红枫阁了。那里是专门用来陪训新人的。红枫阁占地颇大,分为琴坊,画阁,棋居,诗舍与舞轩。我将她们全部集中在舞轩,那儿是整个红枫阁最大的一间艺房。 刚踏入,便听见众姑娘的谈笑声。“大家都在聊什么呢,怎么都这么开心呢。” 姑娘们见我来了,都笑着向我问好。“真老板,您来了。” 我微笑着点头,然后对众姑娘说道,“好了,姑娘们,现在我们来说说关于排练的事吧。紫荆,你过来一下。” 所有的姑娘都闻声站开,但却不见紫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当中并无紫紫荆的身影,她怎么不在?难道昨天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 男尸 我死命地捏着鼻子,脚步艰难地一步一步迈过去,天啊,我已经捏得很紧了,为什么还是这么臭,老天,再捏下去,我的鼻子就变形了。 我的声音混淆不新地站在破庙门口问道,“有人吗?” 回答我的,依然是安静跟臭气。我极为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心里痛骂,一会见到紫荆的该死的哥哥,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要不然,我这口气真的难以下咽。 再次吐了口气,好像发现,连我身上的气味都夹着这股臭味了,怎么办? “有人吗?”没人回声,他死哪去了? 见久久无人回应,我小心翼翼,左闪右闪地绕来绕去走着,感觉好无耐,而脚上阵阵恶心直达心底,这也太变态了,这个该死的,竟然随地大小便,真怀疑他是不是人。 “有人没有,有的话就给我出个声,再不出声就放火了。”我的声音急爆起来,再好脾气的人,来到这大便满大堆的地方,我想不爆也得爆了。 还是没有支声,难怪他出去了? 此时,我真的想快速跑出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可能他哥是故意不出声的,也许他正躲在里面呢。想到这些,我又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除了土地公公相后面看到,整间庙一眼就能看穿。我莲步艰难地移过去,站在土地公公向前,探头进去往里看。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从我口中惊出,而之后,我整个傻住了,他,他,是谁? 土地相的后面,是一具死得极为惨不忍睹的男尸,男人的脸全是粘黏的血,那些血有些已经干掉,巴有脸上,出现一条又一条的裂缝。而他的眼珠子,十分惊恐地吐露出来,即使是死了,但眼曈里的恐惧依然清晰,最为残忍地是,他的身体,被分成五段,两只手散乱地掉在地上,而那两只血红的腿,向一个八字一样摊开。他的身子,歪歪扭扭地付在土地公公的身上,那些腥红的血,将本来灰白的土地相染得相当诡异。 我颤着四肢,无力地大吐起来。 在我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碧波的声音响起来了,“真老板,你怎么了?”她一边说,一边向我走过来。 我急忙惊呼出声,“碧波,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我的声音因为寒意而虚弱起来,但我的眼神,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信,我不想让碧波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怕她日后都会有阴影。 碧波见我眼神凌利,果然停了下来。她站在原地,怯怯地问,“真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在后面都听到你的叫声了,而那叫声——” “我没事。”我急忙打住她。 “可是——” 我的脸上虽然疲惫,但目光依然凌利“别可是了,快去叫云姨来。” 碧波听到叫云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她也没问什么?随即小跑出去了。 我本来想让碧波去叫官差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如果现在官府插手进来,不但查不出什么,反而还要草惊蛇。而且,我也不想引来季如风萧易寒等人。 碧波走后,我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后挪,因为我只要站在这里,就忍不住全身发抖。充剌庙内的血腥味夹着恶腥的气味,让我很想晕厥过去。 我极力地忍着,努力让自己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黑衣的云姨来了,她轻身落地,在充满血腥与恶臭的空气中,云姨淡淡的眉头也紧紧皱着。她快速地将我拦腰抱起,飞身向庙外离去。 在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我感觉整个人也舒爽多了,我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云姨,“云姨,碧波呢,怎么没看到她。” “我让她呆在醉脂楼里,她死活却不肯,一定要跟来看看你,最后没办法,我只好乔装出来了。”云姨淡淡说道,不知她看得刚才那一幕没有。 “云姨,你刚才看到土地庙后面的尸体没有?” 云姨淡淡地点了下头。 “我们再回去看清楚吧?”我不怕死地说,其实不是不怕,是没办法,如果这个真的是紫荆的哥哥,那紫荆就危险了。 “泠儿,我先扶你回醉脂楼吧,这事,我来弄就好,三天,我一定将紫荆带回来。”看着云姨坚定的神色,我也只有点头了。 一到醉脂楼,众多姑娘就迎了来,碧波首当其冲,她极为焦虑地问我,“真老板,您没事吧?”而其他姑娘,在碧波出声后,都十分关心地向我看来。 我轻轻地笑着说,“没事,只是这身怪味难受而已,我先去淋浴,一会便出来跟大伙说些事。” 她们听我这么说,神色也都松了一半。 躲在浴盆里,我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下来。轻轻的搓着身上,那股怪味,真让人难受,淡粉的嫣色花瓣,散着极为惬意的清香,让整个房间,舒爽起来。 在搓洗到右肩时,我起想云姨说的月牙胎记,极力地扭转脖子,看了下,真的,一个三指大的淡粉月牙胎记在右肩上,这个胎记形状很美,与皮肤是那么吻合,这,会不会与我妖精转世有关呢? ------------ 无情司徒明 手带着水气,抚上眉心的莲花印记,我又想起了白胡子老人说的话,脑子里乱轰轰的。 干脆起身,擦拭身上的水珠,将衣服穿上。来这个时代也有好几个月了,对这里的衣服也渐渐熟悉,不用人帮忙,我一个人也能穿上了。 一阵忙碌后,我移步向厅外走去。 因为是停业期间,所以大厅里格外安静。所有的姑娘们都略有些担心地坐在大厅里,她们一见我出来,都向我看来,异口见到声地叫了声,“真老板。” 我淡笑着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碧波身上,“碧波,昨天紫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紫荆姐姐只是早上的时候找过我,后来就没有了,而早上她只跟我说了,要求云姨买她去倚香楼的事,其它的,她倒没有说。”碧波脆声说着。 我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众人一眼,示意她们回房。 姑娘们走后,我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云姨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她只是将我送到醉脂楼的侧门,然后就飞身离去了。算算时间,也好几个钟了,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从云姨的身手,跟她见了尸体的平淡态度,我可以段定,云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想不明白,她不是宫女吗?怎么会武功? 越来越多的疑团,让我的脑子更加乱起来。但我可以确定,云姨绝对不会伤害我。 正当我想得入想之际,屋顶上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自从吃了玉姿露后,我的呼吸不但轻盈得不像话,就连听觉,也比往常要好上几倍,在安静的情况下,极细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极清晰。 秀眉紧蹙,神情凝重起来,这脚步声不是云姨的,会是谁呢? 跟寻着脚步声,我慢慢地向后院走去,走到东阁的时候,那脚步声却不见了。我四外望了一眼,难道他发现了? 我小心翼翼起来,躲在一边的墙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听觉上。 在我躲起来没多久,就听见了落地的脚步声。我寻声小心地望过去,一身紫金明袍映住眼帘,司徒明?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会是发现我在这里,才找来的吧?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远远看去,他的脸上似是有丝不耐跟烦躁,他是在等人吗? 在我惊奇司徒明出现的同时,一声离子中和熟悉的嗓音,带着迫切的欢悦,娇柔响起。“你终于来了。” 我听了之后,错愕地睁大眼睛,细细地看着不远外,亭子里的两人,素儿怎么会认识司徒的的?而最近忧愁满面的素儿,在见到司徒明时,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幸福而又甜美的笑开了。 司徒明却冷冷地睨着素儿,他的声音也冷冷的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把铁玉令给我。”他摊开五指,横在素儿面前,那姿态,一样的冰冷。 站在墙后的我,清晰地看到素儿的身子一颤,欲势往后要倒去,我惊得都快不顾危险过去扶她一把,而一旁的司徒明,却不为所动,一双如膺般深沉的黑眸,依旧冰冷地看着素儿。 我的怒火,在瞬间直线上升。很想出去教训教训这个无情的家伙,但我不能出去,如果我此时出去了,那个该死的司徒明不把我强行虏了去才怪。 “什么铁玉令?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素儿的身子仍在颤着,不知是因为惧怕司徒明的冰冷,还是绝望他的无情。 司徒明半眯着膺眸,目光如炬地看着素儿,语气里的冰冷,让人感觉如站在腊月里的雪地一样,让人从心里寒了起来。“如果你以为跟了我后,我就不会对你下手,那你就错了,女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司徒明稍稍停了下,他走到素儿身边,修长的手指,似极温柔地抚着素儿的脸,而嘴里的话,却像一把无形的尖刀,恶毒地让人流血。“而你,只不是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对我,并无其它意味,如果不是看你跟她有几分相似,不然,我早就外杀了你。” 素儿的脸,一下惨白,她的身子,颤得历害。 他与素儿?天啊,原来素儿心里的那个人是他,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看着他对素儿的态度,我的怒意到了极点。 “你,你当真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素儿眼里的绝望是这么浓,好像下一妙,她就会支撑不住而倒下去。 司徒明嘲弄一笑,手又爱抚着素儿的脸,但下一妙,他的力气骤然大了起来,脸上的冷杀气息也越来越浓,“女人,不要再问这种无趣的话,快说,铁玉令在哪里?如果你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素儿惨淡的笑了,她脸上的绝望是那么的浓,她冷冷地对上司徒明的膺眸,然后坚定的语气说着,“不知道。”而她的眼角,已然湿润,她似极力地隐忍着,死咬着唇,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 我看着,心紧紧地纠痛了。 司徒明无视素儿的绝望,他危险的膺眸眯成一条缝,全身的冷然气息,寒得极至。“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他扬起掌,欲势向素儿劈落。 “不要――”我惊骇出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急跑过去,将素儿推开,而那掌,此时刚好落下,打在我的胸口,剧烈地痛起来,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落在我纯白的裙角上,妖绕而美丽。 而在我落地时,我看到素儿绝望的眼里,泪水如决提的洪水,疯狂落砸落。一边的司徒明,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杀气息,他的双眼惊愕地看着我,脸上的痛悔是那么深刻,也许是我看错了,他的身子,好像在颤抖。 在我的意思失去前,我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呼唤,似很近,又似很远,但我清楚地听到了,重生两字。 ------------ 绝望 “我走到她身边,拉开她的裙角,那些鲜红的血,全部是从她的下身流出来的,孩子我想是保不住了。我将你们两人带回房里,然后迅速地换好平常衣服,让人去找碧儿过来看。而你的伤势比较严重,我让碧儿先看了你的,碧儿过来后,把完你的脉后,十分惊奇地对我说,你的身上,有玉姿露护体,再加上你体内的一股奇怪的气流,所以你的伤势早已稳了下来,并无大碍,只要晕睡三四天,便可以恢复过来。当时我的心思全部在你们两人身上,也没太意碧儿惊奇的神色。” 我木然的神情,在听到素儿流产后,脸上出现了担忧与自责的神情,悠悠地想起了那天与素儿聊天,她脸上慈爱神情,我的心,剌痛了。素儿在司徒明残忍的伤害过后,又怎么再有力气承受失去孩子的绝望打击。 耳畔,云姨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我让碧波过来照顾你,然后便让碧儿过去看素儿。这时,素儿醒了,她苍白的脸,忧伤绝望地看着我,就是不肯让碧儿把脉。无论我们无如劝说,她就是死活不肯,我见她哭闹得历害,一时也不忍强行她,就跟碧儿静静地守着她。而她就这样,两眼呆呆地,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吃,一直坐在床上。” “素儿――,”我呆滞地吐出两个字,眼睛不敢看向云姨,我怕再看到她眼里的沉得与忧虑,那会让我呼不过气来。 云姨此时动容地握紧了我的手,而我明显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就连她的声音,也颤了起来。“直到昨天夜里,我跟碧儿过去看她,才发现,她竟然在服毒。看着那她将一姿瓶的毒液猛吐进去,我惊得急忙用手打掉,但已太晚,毒液已让她喝去了一大半。虽然她喝的只是一般毒性很淡的毒药,但她的身子本来就很虚,就算一点点,就足已致命。她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我跟碧儿急忙封住她身上的几处大脉,不让毒液流畅,虽然有些好转,但素儿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当时若有玉姿露这极世仙药,素儿也许还有救,但现在,怕是――” 云姨最后的话没有说下去,她悲切的仰起头,不让眼泪滴落。 “我想见见素儿。”我坚定的神色,夹着深深的悲痛,摇摇欲坠。从初见到现在,一切真的像梦一样。 “去吧,她也很想见你,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怕晚些,她,熬不住。”这时,云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肆意地流在悲切的脸上,优伤在寂静地房里漫开,只有同样忧伤的抽泣声,在房里回旋。 云姨扶起虚弱的我,两人步子蹒跚地向东阁行去。 风轻轻吹在身上,莫名的寒意,却从心底泛开。我轻轻地颤抖着,后院的白色梅花,落了一地,纷纷扬扬,静静地陨落那烂极一时的美丽。 素儿房里,碧波的抽泣声充彻整间屋间,沉重忧伤的气息,夹着药味,重重袭来。淡粉的锦被下,素儿毫无生气的眼睛,木纳地看着我们,而她的脸,白得不带一丝血气,丝滑的淡粉锦被,因为她剧烈的咳嗽,而高低起伏着,鲜红的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来,落在本来淡色的锦被上,格外剌目。 我不顾自己的虚弱,连忙急步过去,刚离开云姨的搀扶,我的身子便严严向地上倒去,膝盖,重重地磕在硬实地地板上,惹来阵阵疼痛。我麻木地忽略掉疼痛,很想过去,轻轻地拥抱素儿。 “泠儿――” “真老板――” 一旁站着的云姨与碧波,看着我重重摔落,都涮白着脸,惊呼出声。 她们快速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眼里,满是泪水。在她们的搀扶下,我弱不禁风的身子,终于来到床沿,在边上的椅子坐下。 素儿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木纳了,她毫无生气的眸子,有些淡淡的担心,她气若游丝地对我说,“姐,姐,你,你没事吧?”身子因为这几句话,又剧烈地咳起来。她嘴边的血,随着身子的颤动而一滴一滴地咂落。 我急忙抬过手去,小心翼翼地为她试去嘴角的血,然后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用力拧了许久,才将盖子打开。我因虚弱而发抖的手,将一颗嫣色的玉姿露倒出,递到素儿跟前,柔声说道,“素儿,你将这药吃了。” 素儿也没说什么,她无力的手,抬了许久,都用不出一丝力气来接玉姿露,我见了,神色暗了下来,素儿她,怕是捱不久了。 我伸长手,将药放入她口中,然后回过头,对一边的碧波说道,“碧波,帮我端杯水好吗?”我的声音不但虚弱,而且也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我知道此时就算给素儿吃玉姿露也无济于事,可是我不想放弃,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 碧波很快地倒了杯水,小心地喂素儿喝下去。而素儿,在吃了玉姿露一下之后,咳嗽似是减缓了,她的气息,也比刚才有力些了。 “素儿,有没有觉得好些?”我抬眸怜惜地看着她。 “好多了,姐姐,我有话要跟你说。”素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个浅笑,而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姨跟碧波。 而她们,在看到素儿浅浅笑后,悲痛安静地离去。 素儿想说什么?为什么要支开云姨跟碧波? ------------ 素儿之死 云姨她们离去后,素儿适才凝在嘴角的笑暗了下来,她从衣内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的玉质令牌,递到我手上。淡淡清凉,在手里漫开。令牌虽然是黑色的,但却很通透,一看,就知道是绝好的玉。 “姐,姐,这个令牌是我那天夜里,从他身上拿的,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他寻常佩带的玉饰,当时我拿,只是想日后有所寄托,但我想不到,这玉牌对他这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令牌,我想他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可,我真的好希望那天他的出现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后什么都还是向往常一样。我还是每天呆呆地坐在窗口前,痴痴地盼他出现。而他在我心目中,还是完美俊涛的男子。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变了,原来我在他心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妓女,他对我竟然可以这般无情,姐姐,一想到这些,我就痛得好想死去,而当时,我真的好想死在他的掌下。”素儿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后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 “素儿,你没事吧?”我急忙过去抚了抚她的胸口,想让她缓缓气。 素儿一阵剧咳后,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想对我笑笑,但那笑虚弱地凝在脸上时,感觉异常悲凉。 “姐,姐,我,没事。”而后又是剧烈的喘息。 我看着她,心紧紧地纠痛着。“素儿,别再说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姐姐就坐在边上看着你。”说完,我将那染有血滴的锦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看着那点点剌目的红红,一股悲凉在心底漫开。 素儿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素儿不能睡,我怕一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而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你,就让我说完吧。” 我怜惜地看着她,无奈沉重地点着头,眼里的泪水,随着我点头的动作,一颗一颗咂落。 素儿的双眼飘忽地看着屋顶上方,她的声音轻幽沉寂,一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姐姐,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她就是你,而我,却因为跟你长得相似,才会被他看中,他的心里,也许真的很爱姐姐,姐姐,素儿想求你一件事?” 泪落满脸颊,我哽咽得历害,鼻子酸痛得让我晕旋,我强力地忍着心间那股纠痛,无声地再次点头。 “姐,姐,答应我,不要恨他,他,其实很孤独。”素儿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飘飞的柳絮一般,在寂然的屋内,悄然回落。 “素儿,你好傻。”我的双眼因泪水而模糊起来,沉痛地看着素儿,此时她的脸,也跟着飘忽起来。 素儿,我如何能不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怀孕,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失去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么会绝望地服毒。所以,我恨他,深深地恨他。 “姐,姐,你答应素,儿,不,要恨他好不好?”素儿的话渐渐轻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在我耳畔响起,而她的手,却很用力地抓着我,双眼的渴求,是那么的迫切。 素儿,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对他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而他全然不知,你还默默地付出,值得吗?就算他知道了,他会怎样,他这么阴冷无情的人,恐怕连一丝愧意也没有吧。 我隐下心底的那一份恨意,对素儿淡淡点头。我可以做到不找他报仇,但我无非不恨他。 素儿迫切的目光,在我的点头后,随即转为一丝苍淡的笑,身子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嘴角,血无声地滑落,她望向阳光照射进来的窗子,嘴角轻轻一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孩子,娘对不起你,娘,现在就来陪你――” 伴着声音落下,素儿的身体也停止颤动,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地躺着,空气中,淡淡的玉姿露清香还有回荡。 凉风轻轻的掠过,吹在淡粉的纬幔上,在沉寂的室内,飘飞成绝望的姿态。 我的泪,早已干枯,手轻轻地抚上素儿的脸颊,嘴角惨淡地笑了。风轻轻地吹着,她淡粉的领角,被轻吹开,胸前的精致坠子,露了出来,而甄素两个字,在我的眼里,明晃晃的忧伤。 “素儿,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姐妹,来世,你一定会得到最真最纯的爱。”我将她胸前的坠子解下来,紧紧地捏在手上,喃喃说道。 第二天,醉脂楼里全楼都是一片纯白,而所有的姑娘,都只着白色。 我们将素儿葬在了不远处的相思山,传闻这里原来不叫相思山,只因这里有一个痴情女子,为了心爱的情人而伤心坠涯,这里才开始叫相思山。 相思山里,风轻爽,清香淡淡。漫山的淡雅兰花,开得格处嫣红。素儿的墓前,是一条清澈轻缓的小溪,而一旁,一颗代表着姻缘的相思树将素儿的墓环抱,树上的吉祥风铃,在微风中,叮叮作响。 素儿,这一颗相思树听说很灵验,第二世,你一定可以幸福美满。 葬完素儿后,我整个人焉了下来。回到房里,静静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坠子发呆。直到有人敲了门,我都不能回过神来。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想静下来,呆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怀念素儿。 “真老板,您吃些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你的身子本来才刚好,如果这样一下,身子怎么能熬得住。”紫荆将饭放在桌上,莲步至窗前,忧心地对我说。 我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势,示意紫荆拿出去。 “真老板,您不能这么倒下了,醉脂楼现在很需要您,您的痛苦,紫荆明白,紫荆也刚失去哥哥――”紫荆说到后面时,哽咽得历害,我动容的回过头,她的身子,瑟瑟发呆。 我的秀眉微微急皱起,我全然投在自己的忧伤中,根本忘了紫荆的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想,紫荆的伤痛并不比我少。 我回过身,轻轻地走到紫荆身边,将她拥入怀里,“紫荆,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因为我除了说这三个字,根本说不出其它的,那具死相极为残忍的男尸,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血淋淋的四肢,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残不忍睹。 而紫荆,在我拥着她时,我可以感动,她的身体打着寒战。 ------------ 云姨身份 此时,云姨刚好推门进来。她看了我们一眼,脸上虽然淡淡的,但她的眼里,比平常沉重太多。 “云姨。” “云姨。”我轻轻地放开了紫荆,拍了拍她的背,对着云姨轻呼出声。而紫荆走至一边,静默地低下头。 云姨淡淡地对我们笑了下,“你们都在,那便好,紫荆,你的伤势没事了吧?” 听了云姨的话,我惊住。紫荆也受伤了?我记得那天我刚醒来,就看到她在我房里照顾我,难道是那时就已经受伤? “谢谢云姨关心,紫荆已经没事了,一些皮外伤而已。”皮外伤?我怎么不知道? “紫荆,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忍俊不住地问道。 紫荆有些躲闪地对我笑笑,“真老板,紫荆没事,您不用记在心上,倒是真老板您,为了紫荆,受了这么些苦。紫荆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是用得到紫荆的地方,就算做牛做马,紫荆也心甘情愿。” 瞧她说到哪去了,我只是问她的伤势,谁要她做牛做马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紫荆,我只是关心你,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如果你心里有我这个朋友,那你就告诉我吧?”我故作生气地说着。 紫荆看我似是生气的样子,然后淡淡地敛了敛心神,跚跚说道,“那天,我本来出去要送那五十两给哥哥还钱的,而我敢到庙门口,便被几个黑衣男人拦了下来,他们用袋子将我盖住,然后将我掳至一间柴房。我当时害怕极了,心里一边担心哥哥的安危,一边想着自己的处境,而、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推门进来了,他快速地将袋子打开,然后用一脸淫猥的目光看着我,在他的身快要碰到我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死命地一脚踢过去,敢好,敢好踢到他――。”说到这,紫荆的小脸有些微红,她羞赧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他吃痛地在地上跳来跳去,我就称这个机会,快跑出去,没跑多远,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就被他们追上了,而刚才那个被我踢了一脚的猥琐男人,对着我的身子,就是一鞭,一时我只觉得晕天暗地的痛,身子直直地便往下要倒去。如果不是另一个黑衣人及时出现,怕我是凶多吉少,那个黑衣人凭空地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快要倒下的身子严严接住,然后将我放置一边,对那五个黑衣人出手,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武功很高,没几招,那些黑衣人全数倒下。然后,那个黑衣人向我走来,他欲势要拉开我的衣衫,而当时的我,还没从害怕中惊醒,黑衣人的突然举动,又让我尖叫起来。直到她出口,我才吁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女的。她拉开我的衣衫后,看着我背部的伤势微微叹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将那些药粉洒在我身上,我想那肯定是极好的创伤药,当时我就觉得那火热的痛减缓了不少。直到现在,我身上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听紫荆一口气讲完,她口中的黑衣女子,就是云姨了,那五个男人,肯定是赌坊的人吧。 我心照不渲地看了云姨一眼,而她,也淡淡地对我微微侧目。 “没事就好,紫荆,一会你跟姑娘们说一声,让她们到红枫阁等我,今日,我跟大家说说关于排练的事,我们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忧伤,而让醉脂楼倒下去,所以,不管我们如何忧伤都好,醉脂楼半月后照常开业,而到时的宴席,我会弄得更热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些个弱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倔服的。” 紫荆见我这么说,本来忧伤沉重的脸上,开始闪着某种坚定与信任的神色。“好,真老板,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 紫荆离去后,云姨步到我跟前,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说,“泠儿,我知道你这是在逼自己,你怕静下来,怕想到素儿,其实你一直在怪自己吧?那个人,是间接害死素儿的凶手,而你肯定是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你,素儿根本不可能会死对不对?” 我惊住,云姨平淡从容的杏眸,像面镜子般,将我心中的思绪照得无处可藏。其实说我恨司徒明,倒不如说我在恨我自己,我是一个累赘,我是一个娲害,从穿越到这个时代,我的身边,没有太平过,跟我有关系的人,总会被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也许司徒明就根本不会认识素儿,如果不是因为我,素儿又怎么会死?所以,我恨我自己,我要报复,我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女人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云姨看着我坚定的神色,凝神问道。 “将醉脂楼红起来。”我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但听在耳里,是这么的有力度,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云姨很肯定的语气。 我微微侧目,“云姨,谢谢你的支持。” 云姨略有深意地对我一笑,柔声说,“泠儿,不用想太多,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云姨相信,你会成功的。” 我释然一笑。 屋内又静了下来。 许久,我才问出声,“云姨,紫荆的事,您还查到了什么没有?” “紫荆哥哥的死,是赌坊的那些人干的,理由是他超过了十天没有还钱,而紫荆去的时候,那些人才刚到那里,还没下手。紫荆被掳走后,她哥哥才被杀,也就是在你刚到没多久之前,我外理好紫荆哥哥的尸体后,便让人一路细查,当时我下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赌坊,而在我查了之后,才发现,这间赌坊与密门有关。紫荆所踢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这间赌坊的主事,而他,与密门往来密切。当时我很惊骇,很想接着往下细查,但想到紫荆还在他手上,怕时间久了,凶多吉少,我就放弃了查下去,飞身向关着紫荆的小密屋赶去,我刚到巷子,便看见了她,再后来,就将她救了回来,但为了掩饰身份,我只好将紫荆送到侧门,让行走的丫环们发现,没多久,她们就发现了她,将她带进房。而且也快步回房,将一身黑衣换下来。” “密门?”这个我好像在哪听过?电光火石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就是当初刚穿过来时,跟南宫墨在山上小屋时被黑衣追杀的那一幕,当时,南宫墨说了,那些黑衣人,是密门的杀手。 云姨看着我眼里的迷惑,解释道,“密门是一个邪恶的杀手组织,它跟绝杀盟并列为二绝。江湖上的人虽然都对这密门谈而胆怯,但江湖中没有人知道关于这个杀手组织的一切,密门就跟绝杀盟一样,神秘而又让人害怕。不过,绝杀盟行事相对密门要好上百陪,绝杀盟大多所杀之人,都是一些江湖败类,奸商贪官。而密门,只要有银两照付,不管所杀何人,都照单全收。” 绝杀盟?那不是萧易寒的吗? 我拧眉看向云姨,越来越惊奇她的身份。“云姨,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吗?” 云姨在听到我这么问时,神色暗了一下,随即轻笑带过,“泠儿,该让你知道时我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云姨,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 我轻轻蹙眉,云姨仍然不肯说。 ------------ 妖之舞 与云姨谈完后,我便莲步走至红枫阁,到了那里,只见所有姑娘或站或坐在那里等我,我淡笑地走过去,对着她们说道,“姑娘们,辛苦了,都坐下吧,现在我来讲讲关于排练的事。” “真老板。”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叫着。 我对她们仍然是笑意盈盈,连日来的沉重气息,都将随着这个笑而散去,而我甄泠,将要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看着她们也同样疲惫的脸色,我敛了敛心神,给自己一些鼓励。“姑娘们,近日人大家都很累吧?为了营造一个好的气氛,我来为大家来段轻松的歌舞吧。” “好,我们都没有见过真老板的才艺呢?真老板这样倾国容颜,跳起舞来,一定很好看。”说话的是一个青衣的姑娘。 “是啊,好想看看真老板的舞姿。”一边的玄落也期待地说。 “恩,我也很想看。”碧波用企盼的大眼睛看着我,脆话付到。 “真老板,我们都很想看,您快开始吧。”一阵阵欢悦的呼声在耳畔响起。 我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停下来,然后走到宽敞的舞轩中间,轻轻地展颜一笑,摆好准备动作,轻润了一声,声音十分明快而又魅惑无比地响起。在安静的舞轩,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愉悦。 随着自唱的音乐,我的身体,十分火热的摇摆出迷人的舞姿,以十分炫目的跨部动作,扭出女性最阴柔的纯美,手,随着不同的节奏,变换着不同的手势,而眼神,亦传达着各种骄傲,妩媚的气息。嘴角上的笑,有一丝决绝,有一丝诱惑,还带着几分顽皮,各种本该不协条的表情,出现在我的嘴边时,却十分契合。而我整个人,一如妖媚的妖精,又何绝然的圣女,时而高贵优雅,时而妩媚风情,时而绝然淡漠,时而轻灵欢跃,千变万化的神情,让人应接不暇。 此时,姑娘们一个个都惊呆住了,她们个个似是被我盅惑般,错愕的眼里,全是我眩目的舞姿。四周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我妖娆而魅惑的声音,在轻风中回荡再回荡。 我喝的是一首印度电影插曲,歌词的大致意思是这样子的: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来,那里有岸 也许那里有可以停靠的岸边 走,我们走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走,我们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这令人陶醉的夜晚 嘴唇将是属于我的,而话语仍然是你的 这爱的语句 听起来是那么甜蜜,就象那甜甜的蜂蜜 这令人陶醉的夜晚 嘴唇将是属于我的,而话语仍然是你的 这爱的语句 听起来是那么甜蜜,就象那甜甜的蜂蜜 快快快做好准备 快做好准备,快 我们快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爱是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有人就是要去寻找爱 怎么去爱,爱情藏在心底 爱情的眼睛充满泪水,来吧 爱是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有人就是要去寻找爱 怎么去爱,爱情藏在心底 爱情的眼睛充满泪水,来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走,我们出发吧 走吧,飞吧,即使沉没我们依然要过去 我们要到达彼岸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来,那里有岸 也许那里有可以停靠的岸边 走,我们走吧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做好准备,来快做好准备 快快快做好准备 来搭乘这夜晚的渡轮 来吧,我们走吧 爱是什么?我一边唱着,一边跳着,内心一边想着,爱是毒药,它是无形的杀手,任你武功再高,地位再高,智商再高,只要稍稍触及,便注定伤痛。 ------------ 妖女再现 风极柔媚地吹着,伴着性感低哑,魅惑无比的女音,在安静的舞轩中掀起层层热浪。姑娘们都被我的热情扇动了,她们都一个接一个地步进舞轩的中间,身体也都极妩媚地摇动起来。 我的眼神妖媚地看了众人一眼,嘴角高高上扬,一朵妖娆而极具盅惑的笑,让人移不开眼。随着歌声的停止,我的身体也停止妩媚如妖的摆动,然后对一脸崇拜得不行的姑娘们朗声说道,“姑娘们,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拿出你们的热情来,用极为妖媚的眼神,勾惑一切,当我们舞起时,我们就是不可一世的妖精,眼里无爱,只有诱惑与妖媚,在我们体内,疯狂。” 我仍具魅惑的声音说着,而那些姑娘,有些似是明白我的意思,微微点头。而有些,却一脸茫然。不过我也不急,还有十天时间,我相信,十天后,我们醉脂楼一定能轰动子都城,而红遍全国。 我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地望向紫荆,“紫荆,你将所有姑娘的资料说一遍给我听。” 紫荆有那么一刻愣愣地看着我,似是被我不一样的妖媚神情给勾住了一般。闪神许久,她才从众人的神眼中会过意来,连忙脸红的低下头,然后声音轻轻响起,“碧波,擅音律,玄落,擅舞。纤月,琴棋书画,几乎无所不精。灵如,擅舞,落月,擅琴,玉珠,擅舞,红双,擅歌。小小,擅舞。云霞,擅音律――” 紫荆每报一个名字,这些姑娘也极为默契地站出一小步来,这么一来,我对这些姑娘也算大致认识了。 紫荆念许久,终于将一大堆姑娘的简单资料报完了,我让她先稍行休息,到一边的桌上喝口水。 而我,颔首微笑,对姑娘们软语道,“都不错,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底如何,大家把自己最擅长的,尽管表现出来,眼下我只对碧波,玄落,纤月,紫荆她们的技艺惊叹,你们大家的,我想也不差,为了十天后我们醉脂楼的背水一战,所以,我要在你们当中,再找出几个功底好的姑娘来,好好培养。” 众人听闻我这么说,脸上都闪过坚定而又期待的神色。 为了节省时间,我让紫荆,碧波,纤月,玄落她们四人不用展示,她们的功底,我在云姨的嘴里也是有听过的,对她们,很是放心,只要稍稍练习,她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而那些姑娘,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展示自己最擅长的技艺。 首先开始的,是刚才最先开口的青衣女子,我记得她叫灵如,只见她轻身步至舞轩中间,步行间,娇态流露,风情无限。待到舞池中间,她灵动的眼睛,娇媚一眨,水袖随即飘舞,灵动中带着几分调皮与妩媚。而她的舞姿,跳得相当到位,我看了,心里暗自窃喜,看来,十日后的宴席,肯定比我想像中还要令人期待了。 灵如退去后,就是落月,只见她一头飘洒的青丝,随着轻移的莲步轻轻飘舞。弯弯的柳眉下,一又清亮的杏眸欲道还羞。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单单是她这出尘的相貌,就足以迷倒一大片了,但听闻她的琴声后,我越发对她赏识。 她的琴音轻雅出尘,一如热日底下的一潭清泉,让人心生向往。 落月后,后面的女子陆断表演着,不过都不出众,没什么新意,她们只能作一丝陪衬了。直到红双出现,让我的眼前一亮起来。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她一边莲步轻移,嘴角微微上扬,与衣服同样红艳的娇唇,似是要引人一亲芳泽,哇,好,合我味口,醉脂楼差的不是美色,相对于前面那六人,这红双不算最美,但她算最为妖媚的,醉脂楼缺的,就是这种像妖精一样的女子。 她的歌声跟碧波的大不同,她的声音很具诱惑力,娇娇酥酥,低低哑哑,男人若是听了,怕骨头都酥了。 哈哈,太好了,有妖女的潜质,我决定,将红双训练成醉脂楼的妖女一号,而碧波,紫荆,玄落,纤月她们,我要将她们捧成天下青楼争相造访的花魁。灵如与落月,我要让她们成为男人心中,不可一世的圣女。不过,落月这名跟纤月有些混淆,得换。 心里有了计较,我看向落月,欢声说道,“落月,我叫绝尘可好?” 姑娘们听我这么一说,都望向我。而落月,清亮的杏眸,笑意很明显。显然,她蛮喜欢我给她起的名。“好,谢谢真老板。” 我淡笑着颔首,然后将目光望向众人,“姑娘们,你们都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明日,我让红枫阁的嬷嬷找你们,训练从明天开始。紫荆,碧波,玄落,纤月,红双,灵如,绝尘,你们留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我的话刚落下,姑娘们便云贯出去,只有刚她们七人留在那里,期待又好奇地看着我。 ------------ 诱惑开始吧 我走到一边的桌边,为她们七人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用眼神示意她们坐下。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后,虽然好奇极了,但也没有出声,都默默坐下。 她们坐下后,我也优雅坐下。轻呷了一口茶,然后喜上眉梢地对她们说道,“你们技艺我都大至了解了,但如果要将醉脂楼弄在天下第一的青楼,但要这样的技艺还单单为够,你们还少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东西。”我故作神秘一笑,停下话,继续喝茶,留一个疑问给她们猜。 “什么东西?”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碧波。 我轻笑着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放下茶杯,然后从座上飘然起身,嘴角高傲一扬,高姿态的头,一如不可一世的女王,傲然地睨视一切。我轻身来到碧波面前,以极为玩世不恭的态度,玩味地俯在她耳畔,一边说,一边轻挑地吹着热气,“你们欠的,就是这种感觉。”说完,我又快速地离开,而碧波的身子,因为适才我哈的气,还在微微颤着。 其他之人,都傻愣愣地看着我,她们都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到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小睢我了,从今日开始,我要教她们怎样才是真正的诱惑。 “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而偷不如偷不着,男人的心理都一样,越是得不到,越是要征服,所以姑娘们,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他们心痒难捱,却又得不到。” 她们被我大胆的话语说得一愣一愣的,那样子,让我忍俊不禁地嗤笑出声。 而红双的反应最为让我满意,她只是愣了一下后,然后又是一副妖媚的神色。果然不是我看中的妖女,哈哈哈,太合我味口了。 她珠唇轻启,懒散而具诱惑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怎样做到让他们心痒难捱,真老板,你有什么妙招?” 她放下茶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美眸娇羞流转地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 说完,我领着她们七人,往门外走去。 街上,人流如织,车如流水马如龙。我们八人,风姿各异,地出现在纷乱的街上,马上引来一阵燥动。所有的男人,都侧目向我们望来,眼里的惊艳,是怎么也掩不去。 而女人们,都一脸羡慕地盯着我们。一时间,街上静得仿佛只剩下我们。 正当大家都对我们闪神时,一辆毫华的马车从街道飞快行来,眼看就要撞上站在道上的一位妇女,而马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向。 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呼气声。近了,近了,快要撞上了。 但在千斤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极快地将那妇人拉开了。而道上的毫华马车,停了下来。一道恶毒的男音从马车里传来,“哪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肯挡本爷的路,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我的嘴角邪邪一笑,就你了。我对一边惊魂未定的六位姑娘们眨眨眼睛,刚才她们见我出去拉那妇人,脸上的恐惧别提有多深,直到现在,她们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她们好像收到了我的眼神,都愣愣地看向来。我想她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今日,让她们见识一下,妖女的魅力。 我敛下嘴角邪邪的笑,换上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韵致出来,声音娇娇柔柔地说道,“这位公子,刚才是奴家站在这里,对,对不起啦。”那股酥柔的声音,再配上我楚楚可怜的绝美容颜,在场的人,无不是一阵呼气声,那些灼热而又怜惜的眼神,差点没把我淹死。 而马车内没了刚才的恶毒声音,那车门被快速打开,那男人,急忙探出头来,在看到我绝美而楚楚可怜的脸时,他那粉油大的圆盆大脸,立马换上一副淫猥的笑,声音也恶心得让我想吐,但为了给醉脂楼的姑娘们见识见识,我也只好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没事没事,小娘子,过来让爷瞧瞧,看有没有哪伤着了。” 我敛下眼底的厌恶,体态风情万种而又楚楚可怜地走过去,那舞动的风情,把在场男人的心都狠狠地牵动了,他们都怜悯地看着我,又爱又恨哇。心下肯定在想,这么娇美欲滴的姑娘,今日怕是要毁了。 而我媚眼眨向紫荆她们的方向,示意她们好戏要开始了。紫荆她们七人,在看我过去了,都捏一把冷汗似的,恶狠狠地盯向马车。 在快走向马车时,那猥琐肥男的猪手,向我挥来。我的嘴角甜美一笑,不动声色地绕过。“公子,奴家没事,谢谢公子担心。” 眼底的楚楚韵味,更深了,绝美的大眼睛,几许泪花,晶晶闪闪。而那微跷的睫毛,却又极挑逗地扑闪着。那因走动而微微摇摆的身子,线条绝美,柔媚无骨。 那个肥男此时猛吐口水,那淫意地双眼,一个劲地向我瞧。“小娘子,没事就好。”又是让人作呕的声音。 死肥男,本小姐先忍着,一会再好好收拾你。 我一改刚才的柔弱可怜的神情,双眼微微上扬,嘴角邪魅一笑,清澈灵动的眸子,变得幽深而又诱惑起来。全身散发着迷人而又危险的妖媚气息,身子向那肥男走过来。 “公子,你的马吓到奴家了,你说怎么办?”我极其妖惑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肥大油腻的耳边响起,纤细的手,圈点着他的他发,身上的诱惑的香气,让他的身子,颤抖起来。 只见他肥脸通红,全身火辣辣地热,双眼迷离起来,神志有些不清了,“小,娘子,你谁怎样都行。” 他的话因我的靠近而激动得结巴起来,哼,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这个也太逊了,不过,本小姐也勉为其难地将就下吧,谁让我倒霉遇上他呢。 我半眯着眼,危险而妖媚的气息,越来越浓,纤手,轻轻一点他肥大的胸膛,强忍住胃液的翻腾,我盅惑地说道,“公子,把它杀了可好?” 一看这马,就知道价值连城,而眼前这个该死的肥男,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只要稍稍用脑一想,就知道他是谁了。一身肥得掉油的猪肉身材,再加上那恶霸的蠢样,不是城南的恶霸张俊俊还能是谁。 听听,张俊俊,一想名,我的胃翻腾得更历害,长成那样也就算了,还取这么个名毒害我们脆弱的耳朵,就冲这名,本小姐今日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 震撼人心的魅力 那个叫张俊俊的肥男听了我这么一说,像着了魔一样,双眼痴痴地看着我,轻别过头去,对后面的跟班说,“听到没有,他奶奶的,还不快去将这畜生给我杀了,还一个个傻愣愣地看什么,要是再吓到我的小娘子,小心你们的狗命。”那个肥男恶毒地对手下说完,而后回过头又对我直巴巴的傻笑,那样子,就跟哈巴狗一样。 我无视他的蠢样,轻巧地绕过他,目光依旧诱惑如暗夜里的火焰。而那个蠢肥男,一个劲地对我傻笑流口水。 那些跟班动作蛮快的嘛,没一会,就将那马给解决了。我看了,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罪恶啊,阿弥陀佛。 那肥男张俊俊靠了过来,猪手想要抱我,却,小样,你还嫩点。我极为轻松的就闪地他的猪手,而且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已。 张俊俊见扑了个空,也没说什么,那手凉凉地横在半空,“小娘子,那马已经杀了,小娘子,是不是可以解恨了,来,让爷香一个。”说完,那猪嘴伸了过来。 我笑得格外灿烂,死猪男,想要占我便宜,本小姐让你体会一下,亲猪的滋味,在那张俊俊快要过来时,我随手抓过边上猪肉摊上的猪头,挡在面前。天啊,这猪头原来这么沉的,死肥男,快亲吧。我的手快累死了。 在张俊俊闭上眼,极为滑稽地亲上猪嘴时,在场的众人无不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而他似是很享受的样子,肥大的猪脸,跟他亲的猪头,有得一拼。亲了许久,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微微睁开那双眯眯眼,这才发现,原来亲的是猪嘴。 啊――――-―――――― 呸,呸,,呸――-――――-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见张俊俊滑稽的样子,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 “谁,谁干的?给老子我站出来,看我不披了你的皮。”那肥大的身上,在地上爆跳如雷。 我极为媚惑地一笑,走近他身边,吐气如兰地道,“公子,是奴家弄的。”身上的楚楚可怜,又流落出来。 张俊俊听了,一改刚才狂怒的神情,一脸讨好地对我细声说道,“呵呵,是小娘子弄的啊,没事,没事,本大爷没放在心上。” 说完,那手又极不安分地向我伸来。哼,想吃我豆腐,下辈子吧。我又再次轻巧地闪过。死肥子,你没放在心上,本小姐却记住了,还披了我的皮,看我今天怎样将你衣服脱光,嘿嘿,等着吧。 众人都愣住了,可能都没想到张俊俊的反应吧。这就愣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姑娘们,看好了,肥男脱衣秀现在上演。 我邪恶地笑了,踏着妖艳不可一世的步子,风情妩媚地靠在张俊俊身边,性感的声音,带着毁灭性的诱惑,在他耳畔,悄然响起。“公子,你不热吗?你看您,脸上那么红,身上那么多的汗,来,奴家帮你宽衣吧?” 张俊俊的肥猪大脸,在因为我的靠近,更红了,身上的汗,一阵又一阵地流。而他那色眯眯的小眼睛,在听到我说帮他宽衣后,更是眯成一条缝,点头如捣蒜般对我傻笑。“好,好,小娘子,爷还真热。” 死肥猪,哈哈,一会让你凉快个够。 纤细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衣服上,而那具肥大的身体,明显的一颤。我不理会他的感官,手慢慢往下移去,在触到他腰间的衣带时,他的身子由颤变成了抖。我冷睨了他一眼,然后,十指一拉,那原本绷得紧紧的衣带,十分配合地松开。两手一拉,那件花梢的外衣被我风情万种地绕几圈,然后扔到地上。 众人一阵哄笑声,因为那个肥猪男里面穿的是――肚兜,而且那款式,还是女人穿的。红色的肚兜上,一朵小白花被那肥大的肚子撑得有些变形,很有被撑破的迹象。 谁能救救我,我快忍不住了,我在心里,快要笑成内伤了。早知这样,我,我换个人来玩了,天啊,快要笑死我了,他,他竟然穿肚兜。哈哈哈―― “他奶奶的,你们笑什么?再笑,大爷非披了你们的皮不可。”张俊俊颤着一身肥肉,恶狠狠地说。 “公子,――”一声娇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从我口中呼出,脸上掺杂着妩媚又柔弱的神情。 在爆怒中的张俊俊一听,急忙看过来,那些肥肉,又因他这个侧身的动作而颤抖。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小娘子,怎么了?”他低着嗓子,小声问道。哪还有面对众人的怒气,简直温驯得像只哈巴狗。 我十分妖冶地笑着,对着张俊俊勾勾小指头。 那个张俊俊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指了指自己,左右看看。然后,脸上欣喜若狂地笑了,那些肥肉,又开始剧烈地颤起来。 “小娘子,你叫我过去是吗?”他一边问,一边笑得十分夸张地走过来。 嗯,嗯,,, 在张俊俊以无比飞快地迅度跑过来时,我呆住了,天啊,他那一身肉,不要就这么晃下来了,太恐怖了。 “小娘子,有什么事吗?”张俊俊在靠过来时,喘气说道。 我不语,神秘一笑,而那媚眼间的风情,任是再冷的男人,都难以逃脱,更何况张俊俊这类货色。我再一次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再近些。 在我的示意下,他笑得连眼睛都没了。喘着气,又快步移过来。 好,很好,时间差不多了。在众人都错愕的时候,我的脚,十分快速而又十分精准地朝张俊俊飞去,落脚的地方,便是他最致名的要害。 “啊――――――――――” 比杀猪还要尖锐的叫声,从那张俊俊的猪嘴中嚎出。他抱着男性的重要部位,夹着两脚,在地上狂乱地跳着。 一边的跟班见了,三五排开,向我攻来。 在场的众人,都为我的大胆行为捏了一把冷汗,眼看那些跟班就要挥过来,他们都密汗涔涔。 而一旁的紫荆等人,惊呼道,“真老板,小心。” 在众人都十分担心我的安危时,身为当事人的我,却十分妖娆地笑了,深邃的媚眼,似是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抬头望向张俊俊,媚酥十足地叫了声,“公子――” 在我话音刚落,本来痛得狂跳的张俊俊急忙看过来,在触及我的骄媚时,立马强忍着痛,对我傻傻直笑,然后看到手下向我攻来,咬牙切齿地叫喧道,“他奶奶的,谁让你们多事的,都叫老子闪到一边去。要是敢伤到小娘子一分,你们的狗命小心点。” 那些三五排开的跟班,立马散去。 而在场众人,都像见了鬼般,张大着嘴,错愕地看着我。 我媚态十足地向紫荆七人投予一个眼神,潜台词就是,怎么样,见识了吧。 ------------ 惊艳开始(一) 醉脂楼,红枫阁。 姑娘们的嘻笑与与惊叹声,一浪高过一浪。 “真老板,您真历害,你刚才没看到,那个恶霸张俊俊看你离开的样子,又恨又爱的,真的让人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老板,你好棒啊,那个张俊俊平日里没少来醉脂楼,而楼里的姑娘,没少让他折腾的,一想起他刚才被真老板戏弄的样子,我的就想笑,他竟然还穿肚兜。”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好笑的是,他竟然对着猪嘴亲了那么久,哈哈,我一想到他那油腻腻的大脸对着嘴头狂亲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真老板,您真的太历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她们笑得东倒西歪,眼泪直流,我连忙止住,天啊,不能再让她们说下去了,再说,我可能会笑死掉。 强忍了许久,才让脸上的笑意淡去。不能再笑了,该说正经事了。 我正了正神色,轻声道,“姑娘们,不要再笑了,来,咱们来说说关于排练的事,刚才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魅力所在,而你们,在十天时间内,不但要把才艺练好,更让努力撑握好这点。” 七人都停住了笑,正色地坐在我边上。 “真老板,这里面还有很多学问吗?”碧波脆声问道。 “那当然,这里面的学问可多了,不但要懂得肢体语言,而眼神跟声音也极为重要。眼神过媚就显得妖,声音过柔就没新意,这样一来,男人就算来了兴趣,也不会疯狂。所以,你们要记住,要媚而不妖,如果你要妖,就不要柔,如果妖柔并存,那样就不显得出众,因为这样一来,就跟一般青楼妇女子无异。” 我绕着这几个字说了一大堆,她们七人,除了红双有些明了的迹象外,其他六人,都一脸迷惑。看来,她们还是不适合走这种妖魅路线,还是按原计划吧。 “真老板,我还是不懂。”碧波一脸迷惑地说。 而其他五人,也都一致点头。 我看了一眼她们,再看看红双,然后语笑嫣然地道,“现在不懂没关系,你们六人,只要练好才艺就好,该要怎么做,还是按照你们原来的性子吧,如果变了,反而不是你们了。倒是红双,你的领悟能力不错,很有潜质,有空,我就多跟你说说吧。” 而红双此时,若有风情地看着我,那红润的珠唇轻启,“谢真老板赐教。”声音一样低哑诱惑。 我会心一笑,越看红双,就越喜欢她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妖媚。 “碧波,你十天后就主要喝歌,紫荆,你十日后就弹琴,纤月,十日后我为你写些字迷,让到时到场的才子们猜,而玄落,十日后就表演舞艺,灵如和绝尘,到时我为你们组个节目,你们一个善舞,一个善琴,组在一起,来段新鲜的舞吧。” “真老板,我要唱什么样的曲子?”碧波清脆的声音说道,她可爱地嘟哝着嘴,她这不经意的可爱动作,让我想起了紫扬,曾经紫扬,也是这般可爱。想着想着,心下暗然。 碧波见我许久都没有接话,再次叫道,“真老板,真老板。。。” 一连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暗自骂自己,怎么能再回忆以前那些沉得的记忆,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做名副其实的妖女,即然是妖女,那就要无情。 “什么事?” “真老板,我刚才问你,我要唱什么样的曲子好呢?” “这个啊,我晚上写首新曲子,明天给你。” “真的?太好了。”碧波欢跃地从位上站起。 我看着她,淡淡笑了。而后轻转美眸,对边上的紫荆说道,“紫荆,你晚上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教你弹首曲子。” “谢谢真老板。” “纤月,你的字迷,我晚些再给你。” “恩。” “玄落,你明日你到红枫阁来,我教一段欢快的舞蹈给你。” “好的,谢谢真老板。” “灵如跟绝尘,你们两个明天也一起到红枫阁来,我跟你们讲一下曲风跟舞步。” “谢谢真老板。” 我将目光望向红双,媚态一笑,“红双,你等下跟我一起回房,我有东西要给你。” 红又的眼睛极为风情地对我凝视,然后嘴角浅道,“好的,红双明白。”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一口,然后对上她们的眸子,轻声说道,“姑娘们,除了各人表演外,你们还将有一个同台比演,而表演的是舞蹈。后天吧,后天巳时,我会在红枫阁等你们。” 我将话说完后,示意她们都回房去。而红双,一同跟我回房。 回到房里,已是撑灯时分,我让丫环们都出去了,房里,只剩我跟红双两人。我莲步至桌边,用手示意红双坐下。 而我从一边的妆台柜子里,拿出一本小纸本,递到她面前。 “看看。”我坐到她对面,巧然说道。 红双媚眼惑然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接过本子,轻轻翻阅。在接触到纸上的内容时,她的脸上闪动着惊喜与激动的神情。 她快速地翻了一遍,然后将欣喜若狂地对我说,“真老板,这些,你哪来的,写得真的是太好了。‘ 我抿唇一笑,“喜欢就拿去吧,这对你日后,有用。这本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写的,有些并不一定全是这样,不过,你可以拿来参阅一下。‘ “给我?”低哑的声音,尾音因为不解而拉长。 “对,给你。” “谢谢你,真老板。”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红双,你对我改造醉脂楼有何看法没有?” 看得出来,红双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我这么大手笔的改造醉脂楼,她应该有些看法才是。 “起初我不懂,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哦。”我凝神。 “真老板的做法,很新奇,但却很有诱惑力。我想用不了多久,醉脂楼一定会名震天下。” ------------ 惊艳开始(二) 送走红双后,我就在房内忙碌起来。首先要为碧波写首歌,我想了想,到底写什么样的歌好呢?碧波的声音清脆有灵情,应该配什么样的歌曲呢? 我的脑子极速地飞转,所有我听过的歌,都在我脑子过一遍,最后我决定,让碧波唱心然的那首轩辕剑如忆玉曲。 我将歌谱跟歌词轻快地写在纸上,刚写完,紫荆便来了。 “真老板,您在忙吗?” “忙完了,你来得刚才。坐吧。” 紫荆于桌边坐下,好奇问道,“真老板,不知您要教紫荆什么样的琴音?” 我将刚才写好的歌词放在摊在桌上,以待晾干。然后莲步走至紫荆边上坐下。 “你喜欢什么样的琴音?” 紫荆清灵的眸子,转动一下,然后说道,“我喜欢一些带着轻忧的曲子。” “这样,那我弹一首给你听听,你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我再教你。” “好啊,只听见过真老板的歌,看过真老板的舞,还没听过真老板的琴音呢,今日我可是第一个。”紫荆红唇轻启,激赏地说道。 我淡淡一笑,然后极为优雅地走至琴边,悠悠坐下。 双手轻轻抚上琴弦,泠泠琴音,在寂静的夜里倾泻。一弦一律都催人泪下,凄切的琴声,如哭如泣,我忘我地弹着,那些跳动的音符,在我纷乱无措的心间,溅起阵阵狂澜。一滴泪,轻轻地咂落在琴弦上,淹没在凄冷的琴音中。 我弹地是黄莺莺的葬心,凄切悲冷的旋律,催人泪下。 一旁的紫荆,早已卷入自己的思绪中,忧伤落泪。 直到我的将这首曲子弹完,紫荆才从忧伤中抽回神来,她吸了吸鼻子,抬手轻轻擦了擦珠泪,然后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真老板,就这首吧,我很喜欢。” 我微微点头,用衣袖轻试去眼角上的泪,莲步走至紫荆跟前,对她宽心一笑,“紫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句话我对紫荆说,也对自己说。 这几日来了,我一静下来,就想起素儿,想起她被司徒明伤害时的绝望,我恨,我怨,但我不能消沉下去,醉脂楼的姑娘在等着我,云姨在等着我,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忧伤,而置大家不顾,我要将这一份恨,这一份怨,化为动力,将醉脂楼强大起来,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总有一天,我要让司徒明后悔他的残忍,我要让他体会一下素儿的绝望。 “谢谢真老板,紫荆明白。日后,紫荆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来,紫荆,我们不提这些恼人的伤心事了,我们来练琴吧,过来,我跟你说一下这首曲子的大概曲意与曲谱。”我拉过紫荆的手,移步向刚才的琴台。 紫荆是个极为聪慧的姑娘,我说了几遍,她便全明白了。我让她试一遍,她听了,笑着点头。 紫荆弹出非常好,她将自己悲伤的感情,全部溶入到琴声中,本来就极凄切的琴音,再配以弹奏中的忧伤,琴音似是有了灵魂般,将那股忧伤悲切演绎得惟妙惟肖。 弹完后,我并没有让紫荆离去,我们两人,坐在桌前,边喝着茶,边小聊开。直到夜深沉,紫荆才翩然离去。 月的光辉透过斑驳的窗花直照进来,轻盈的风,寂然地吹起白色的续幔。我躺在床榻上,却是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天,我顶着个熊猫眼向红枫阁走去。刚到门口,紫荆七人便迎了过来,我过来时算了下时间,离巳时还有一刻钟,我还以为蛮早的,没想到,她们比我还早。 碧波眼睛最亮,她一眼就看到我的熊猫眼,紧忙问道,“真老板,您没事吧,你的眼睛怎么了?” 碧波话一落,所有人都向我看过来。 “真老板,你的眼睛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真老板,您是忙着为我准备东西弄得一夜没睡吧?看着您这样,我们真当觉得好没用,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靠真老板一个在想。” “真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练好技艺的,九日后的宴席,我们一定不会另您失望。” 姑娘们自责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再这样下去,她们都快自责得没信心了。 我连忙制止,“好了,大家,我没事,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所以眼睛才会这样,不过我保证,只有昨晚而已,以后,我肯定会睡得很香甜的。来,我们现在来重点的。” 本以为只有玄落,灵如跟绝尘三人过来,没想到都来了,既然都来了,那明天的排舞就今天开始好了。 我将手里拿的歌谱递给碧波,“碧波,你看下,这是我昨晚写的曲子,你看可以吗?” 碧波明亮的大眼睛,欢喜地看着我,手轻轻地接过我手上的歌谱,快速地打开。她一看 立即眉开颜笑起来,看来她很喜欢这首歌了,不错,想来我的眼光也蛮准的嘛。 “真老板,这首歌我好喜欢啊。我现在就想唱一遍。”碧波喜形于色地欢快说道。 “好啊,现在唱也好,我们都很想听听呢。” 碧波的声音缓缓响起,清脆中带着丝丝淡愁,一如微风拂面,听了,让人听了很有感触,比起原唱心然,要好上很多。 我们几人都静静听着直到碧波唱完。掌声轰然响起。 “碧波,唱得很好,多练几次,就可以完美表演了。”我由衷地赞道。 “谢谢真老板。”碧波甜甜一笑,欢悦说道。 “玄落,我现在跳舞一遍那支舞给你看一下。”为了舞蹈的感觉,早早就换了一套比较接近印度风格的裙装来,我下面要跳的,便是印度舞中的婆罗多舞。 没有音乐,我只有凭着自己的感觉来跳了。我将鞋子脱下,因为跳印度是不会穿鞋,我轻身走到舞轩中间,将裙子摆成一个漂亮的圆,然后媚眼含笑地坐在地上,十指极力散开,轻轻上扬,落到头顶时,再慢慢轻柔放下,在胸口默默合十。 而后,眼神微笑,横视,四拍一次。做完个动作后,我的手轻轻地从胸前绕过,十指还是成扇形极力打开,脖子左右极为活泼地摆动。 随即起来,双脚轻快地跃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传达着一种快乐,豁达,向上的精神。 一身水蓝衣裙的我,在舞轩中间翩然旋转,眼里的欢快,一如落入凡尘的精灵,飘飞的裙摆,随着身子轻轻点点的跳跃,高高扬长,落下来时,裙边的珠串叮叮当当,更将这份可爱与欢快称得惟妙惟肖。 ------------ 宴间风波 我在后台含笑看着,所有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是我上场的时候了。我将手中的白色厚纱面巾带上,踏着优雅而高贵的步子,莲步向宴中舞台走去。飘飞的白色衣裙,随着我轻移的步子,轻逸地飘舞着。 纤细的身姿,伴着一股出尘清雅的韵致,在喧闹的宴会间,掀起一层层惊叹声。台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迎向我,眼里都闪着惊奇的光茫。 我敛神一笑,隔着厚厚的面巾,那笑虽然看不到,但额间的莲花印记却因这笑而更加妖娆起来。 台下一片安静,目光却更好奇与灼热起来。 我无视于他们的目光,声音洪亮而低哑地说道,“今日是我醉脂楼重新开业的日子,小女子十分感谢各位爷的光临,在此,小女子先向各位爷们行个薄礼。”说完,我十分风情地微弯下身子,两手搭在左边,前额微微抬起,一个妩媚又不失优雅的福身动作,在我的身上,魅力十足。 台下一些男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从位上站起身来。 “小娘子,你是谁?今日醉脂楼开业,就让爷好好地爽一把如何?哈哈哈哈――” “啊――――――” 在他的笑还没有停住,一双筷子以极为的速度,贯穿他的咽喉,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而他,还没明白是谁出的手,就已扑倒在地,命葬命泉。 啊――――――――――――― 场上一片混乱的叫声,那些刚才还色眯眯的男人,此刻四外逃奔。 我紧蹙柳眉,看了一眼场上众人,而我的目光刚一掠过,就对上一双深沉而又阴郁的目光。我微微一颤,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那目光的主人,却嵌着笑,绕有兴味地看着我。他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向我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该死的,笑什么笑。我怨恨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他,素儿又怎么会无辜死去,所以,司徒明,我跟你的仇,不可戴天。 司徒明无视我的怨恨目光,双眼如炬,灼灼地看着我。 而此时的场面仍然在混乱,我别过头去,压住满腔的怨恨,不去理司徒明。敛了敛心神,换上一副从容的淡笑,然后声音威严响起,“大家不必慌张,刚才只是这么公子看不过去刚才那位爷的做法而出手教训,下手虽然是重了些,不过你们再看看这人,便知道他罪有应得了。” 我对众人指了指司徒明,示意大家,刚才便是他出的手。 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望过去,司徒明却是一派从容地呷着茶,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 众人又将目光好奇地移向地上的男人,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多渴色的斑点,我现在可以肯定,他是密门的人,只是不知,他是故意出现,还是纯属巧合? 众人虽然奇怪那男人明明是被筷子破喉而亡的,怎么会出现这些奇怪的斑点?他们都将目光,一致看向我。 本来还对那男人抱几分同情,不过现在,我反倒庆幸司徒明的出手,如果不然,那人回去一说,到时皇后知道我不但没死,而在醉脂楼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醉脂楼。 我看了看众人,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唐塞过去。反正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家想必不知道吧?这人,就是前些日子官府通辑的江洋大道,此人为人阴狠,打杀劫色,无所不其极。而他杀的,都是些富商跟大官,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今日到场的各位爷都是他看中的目标,所以,他才在这里造事,想要称混乱,对各位下手。所幸他死了,要不然,各位爷怕是要殃及了。”我说得面不改色,而不远处的司徒明,嘴角玩味地笑着。 他应该早看出那人是密门的人吧?不然,我想他也不会出手,不过怎么看,到觉得他那笑很剌眼,好吧,就算我是在胡谄,但他有必要笑成这样吗?对他的怨恨,又增了一层。 那些在场的男人,在听完我的解说后,都十分后怕跟愤恨地瞪着地上的男尸,刚才的同情,早就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我命人将尸体带下去,然后快速地清理场面。 “各位爷,现在没事了,刚才的小插曲,小女子在此陪个不是,为了表示诚意,我每人送大家一张vip卡,日后,各位爷只要光顾我醉脂楼,都可打八折。” “什么卡?真的可以打八折?”一个中年轻男人问道。 “vip卡,也就是会员卡,只要拿这张卡来醉脂楼,都可打八折。”我表上耐心地解释着,心下,没把那老男人骂个遍,都一把年纪了,还来诳青楼。 “真的这么好。”不相信的声音问道。 “绝无虚假,我是醉脂楼的真老板,我说的话,大家还怀疑吗?” “不敢,真老板,您这个卡不错,日后我们都会常来的。” “好说,好说。” 一翻恶心地客套之后,我让人将卡全部拿上来,然后让那些诱惑十足的白纱女子,一张一张地发下去。 那些卡,是我三天前设计了模型,让云姨请人给赶出的,那卡比现代的一般卡都大些,虽然比起现代的卡质是差了些,但做工不比现代的差,卡的正面,印的是一个手拿羽扇的白衣姑娘,而姑娘的边上,醉脂楼三个大字以十分潇洒的字体写着。背面,是一些醉脂楼的简单介绍,及如何用卡的说明。 见卡发得差不多了,我接着说道,“各位爷,如果对卡有何疑问的,现在都可问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各位爷上坐,准备观看我们醉脂楼的开业大典。” 见各人都不出声,而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我嫣然一笑,莲步走下后台去,准备让姑娘们上场。 ------------ 扬名天下(一) 我让人在舞台的正面,拉上了红色的幕,这样一来,更让表演增加了神秘感。那厚厚的帘幕一拉上,所有的人,都喜刷刷地一致盯着台上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高高悬起,有的拉长脖子,企图看清幕后究竟是为什么? 在所有人都惊奇得不得了时,红色的帘幕轻轻地拉开了,随着拉开的动作,一声清脆灵美的女音静静响起,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飞雪寄托我思念 朝你的天堂无尽地蔓延 昨日离别容颜 还在眼前 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 若要填补这苍天 却选择将你遗忘到永远 泪光中的依恋 化成天堑 这故事原本无终点 再回忆昨天 潮汐生海面 你微笑说永不分别 那时的誓言 只是个欺骗 梦醒来谁靠在我身边? 碧波一身淡青衣衫,如春天的精灵般,从空中飞身而下。清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轻忧,让人怜爱无限。今日的碧波,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灵美。肩上散落的两撮青丝,顽皮地飘舞着。同色式的青丝花带,结成蝴蝶,斜斜地绑于发间。而那双本来就有灵气的水灵大眼,染着轻轻的淡愁,让人只一眼,便无法移开眼。 随着歌声结束,碧波也飘落于地面。可爱而优雅地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便在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与掌声中离去。 我在后台,十分满意地笑了。碧波这个开场,非常完美。为了营造出那种精灵般的感觉,我跟云姨可是费尽脑力,才让碧波如何从空中飞下来的。呵呵,其实这都是云姨的功劳,都是她用轻功在后台操作,我只是出了小点子而已。如果在场的人细看,不难看出,碧落身上,有两条细线,那个,就是让她飞起来的重点了。线是云姨的金刚丝,十分坚韧,而绑在人身上,也不会觉得紧绷,扯痛。云姨就是用这个,让碧波看起来向精灵一样从天而降。 而碧波离去后,帘幕再度拉上,这次出场的是玄落。 只见她一身蓝色大摆舞裙及脚踝,风姿娇美地莲步轻移。雪白的脚踝上,那些金色的脚圈,叮叮作响,而雪白的玉足,轻轻移动,每一步,伴在那叮叮声响,有着羞涩的诱惑。 台下众人,眼睛全然落在那双完美的玉足上,一时,场上哑无声音。我知道,一双赤脚不经意的动作,要比任何故意的挑逗更让这些花心男人心动。 音乐幽幽响起,本来坐在地上的玄落,极为妩媚的扬手,十指散开,落在一朵美丽的花形。而后,她的眼神也跟着流转起来,那一份妩媚的风情跟欢跃的情绪,立刻显现出来。她的脖子,左右欢跃地摇摆着,美丽的脸上,欢乐的乐符也随着绽放。 音乐从一开始的轻缓,慢慢地欢快起来,玄落的眼神,也极为欢悦地转动着。身体如飘飞的燕子般轻盈地舞动着。扭动的腰肢,散发着女子最为柔美的风情。 随着玄落身子的跃动,台上众人似是也跟着跳动起来一般,那些男人的脑袋,也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 直到帘幕再度拉下,那些男人的头还在轻晃着,他们已被这舞蹈的欢乐所感染。 台下一片叫好声,称赞声。 “想不到醉脂楼停业半个月,竟然能找出这样的绝色女子来。” “这些姑娘,不但容颜绝美,最为得要的是,她们身上的味道不一样,特别是刚才那个青衣女子,你们没发现吧,简直是一朵纯洁灵美的百合。” “刚才跳舞的女子更是不错,娇媚中带着可爱,可爱中又有种娇羞,而那舞,跳得简直太好了。” 这些男人,想必是心猿意马了吧?哼哼,等下我往台上一站,告诉他们,我们醉脂楼只卖艺,不卖身,他们会不会全集吐血啊。哈哈哈。。 第三次帘幕再开启时,我出场了,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我更是觉得好笑。正了正神色,然后大声说道,“各位爷,不知看得是否尽兴,如果不尽性的,各位爷大可放心,刚才这两位姑娘,正是我醉脂楼的花魁之二,如果各位有兴趣的,日后可以常来醉脂楼观看。不过,这其中还是有所规矩,醉脂楼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希望日后各位爷给些薄面,不要欺负姑娘们才好。” 待我说完,台下一片尖叫声。 “什么?卖艺不卖身?” “那还是青楼吗?”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卖身,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 我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停住,许久,我才接着说道,“各位爷,你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必平日里定是俗事烦身吧,既然如此,何必再让自己再累呢,是吧。而且,我们醉脂楼不姑娘不卖身,但还有其它更能让你们惬意的服务,相信你们来过一次,就不想走了。“ 我说完后,台下的众人都好像在沉思,称此空当,我接着说,“大家看了先前的两场表赛,肯定不过瘾吧,下面,我们来玩个互动的问答怎样?‘ 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从沉思中抬头看我,而此时,司徒明的目光,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无视他的目光,移开眼去。 “什么互动问答?”台下的男子问道。 我神秘一笑,声音幽幽说道,“公子,稍安勿燥,敬待佳人出现吧。” 我在一片好奇中再度退去,而淡雅纤尘的纤月,轻轻向台上走去。 ------------ 扬名天下(二) 众人一见纤月出尘的风姿,又是一片惊叹。而我们冷冷清清的纤月姑娘,却当闻所闻,一样面不斜视,体态优雅地莲步轻移。 台下那帮男人,不但没有生气的意象,反而因为纤月这股出尘冷淡的韵味尖叫起来。 风轻轻地吹着,飘起了纤月的月牙色衣裙,那股清雅出尘的气质也随着飘逸起来,长及腰下的青丝,丝丝绕绕,感觉清冷却又有惊艳。 她淡然的美眸,轻扫了一遍众人,然后淡淡说道,“刚才大家都已欣赏了歌舞,现在纤月不唱也不舞,纤月给各位来段猜字迷游戏如何?” “好,好。” 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那些男人的两眼,闪闪发亮地看着纤月。 纤月仍是一副淡雅的清冷,幽幽说道,“既然大家都说好,那现在开始吧。纤月出题了,五十对耳朵,大家猜一字。” 台下,又静了下来。众人都似是在思考。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吱声。 纤月轻移了下身子,看了看众人,不禁拧眉。 我也暗自惊讶,不是吧,这些人当中不是有些什么才子之类的吗?怎么那么逊啊,也这么简单的字迷都猜不出来。秀眉也不禁拧成一条线。 就在此时,一道低哑磁性的男音打破安静,“陌。” 回答得非常准确。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司徒明?他,怎么那么有闲情呆在这里,不会真的是对我不敢罢休吧。想着想着,更加愤恨起来。 “这位公子的回答正确。送上精美小礼品一份。”纤月说完,一旁的白纱姑娘便拿着份包好的小盒子放到司徒明桌前。 而众人都纷纷望过去,目光都落在桌上的那个精美礼品上。他们都好奇吧? 司徒明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他仍是一副深沉的样子,慢悠悠地品着茶。 “各位,现在说第二题,大家都可以踊跃问答案,答对了,一样有一分精美礼品。”纤月稍稍停了一下,然后才将第二题说出,“千言万语。” 又是一片安静。 “够”。又是司徒明的声音。 纤月抬了一眼看向司徒明,轻声说道,“公子果然才识过人。” 又是一个精美小礼物摆在司徒明桌前。 “一家十一口” “吉” “九十九” “百” “二小姐‘ “姿” 一答一问的两个声音,除了纤月跟司徒明,还是纤月跟司徒明。司徒明的桌前,那一堆小礼物堆得高高的,边上的那些男人,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也不敢出声,怕下场跟刚才那男人一样,一只筷子就毙命。 纤月说完这些字迷后,淡淡地转身下去了,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让那些人想念。 “各位爷,互动字迷完后,下面又是表演时间,而即将出场的,可是我们醉脂楼的二绝,大家可不要错过了。”见气氛有些安静,我煽风地说道,都怪那个司徒明,一个人没事干嘛全把风头揽了,还有,那些人怎么都那么笨的,明明很容易的问题,偏偏一个都答不出来,真是死脑筋。 红色的幕帘,缓缓地将舞台严严挡住,一直到一声琴音空灵响起,那道厚重的幕帘,才退开。映住众人眼前的,便是绝尘跟灵如。 只见绝尘一身飘洒的白衣,神态端庄高贵地坐在琴台前,纤纤玉指,轻轻抚弄琴弦,空灵清新的琴音,让人如履仙境般,心旷神怡。 而灵如,一身淡紫舞衣,娇态流露,风情无限。那修长的眉眼,带着点媚态,而又有着点俏皮。只见她随着流淌的琴音翩然起舞,长袖长空,柔软无骨的身子,似是要跟着水袖,一起飘飞起来。 台下的众人,不用说,个个都看得痴了。 我见灵如跟绝尘表演得差不多了,立马转身向紫珠阁走去。紫珠阁是离大厅最近的一间楼阁,那里没有住任何姑娘,因为离大厅最近,我将那里装点成为一间公用的化妆阁,这样一来,要参加表演的人都到这里来化妆。 推门进去,见紫荆她们正对着镜子补妆。我快步走过去,对她们说道,“姑娘们,都停下来,我现在我有话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前两场表演都是唱歌,弹琴,跳舞,如果再接下去都是这类的表演,那就没了新意了,所有,我决定下面的紫荆,跟红双的表演,合在一起,然后接下来,就是我们排的那一个。” 紫荆跟红双听了,都微笑着点头。本以为她们会不同意呢,但看到她们一如平常的神态,我也放心了。 “紫荆,那天教你的那首曲子就弹不成了,现在,我来教你首新曲子,你看能不能一下学会,如果不行,那我就还是按原先排练的去表演吧?” “真老板,我尽量。” 我坐在琴边,手灵动地抚着琴弦,一阵阵极具诱惑的琴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我弹完后,跟紫荆大至叫了一下那些曲谱中该注意的,这一次,难度有些高,因为这种现代的慢摇风格,我用古琴,也弹不出什么感觉来,更何况教人了。 “来,紫荆,你过来试试。‘ 紫荆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但她也极努力地去试了。在弹了几次下来后,实在是不行,她才愧然说道,“真老板,这曲子紫荆真的弹不来。对不起。” 她有些措败地低下头,我莲步到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紫荆,没关系,按原来的就好,红双的配音,我来弹就好,你还是弹之前那首曲子就可以了。” “可是,真老板不怕让大家失了兴致吗?”紫荆小声说道。 “紫荆,你去吧。你的琴风跟绝尘的不一样,所以,不会让人有重合的感觉。放心上去吧。” 她轻轻点头。而后,我们一起向大厅走去。 ------------ 名扬天下(三) 我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声。紫荆刚开始有些微微紧张,但随着琴声的响起,她的紧张也随即放松下来。轻轻玉指,极轻地抚着琴弦,泠泠琴音,带着浓浓的忧伤流淌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紫荆的眉间,同样也有着浓浓的忧伤。随着越来越凄切的琴音,紫荆的哀伤也越浓。细长的柳眉,楚楚的韵致,我见忧怜。 台下的众人,眉心也跟着纠结起来。他们的目光,都有着怜惜,看向紫荆。 我看了紫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想怜爱,更何况他们了。 紫荆一曲完,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忘了叫好与掌手。我坐在角落,看了一眼众人,再看向紫荆,只见她眼里有些失落。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掌声蓦地响起。我寻声望过去,怎么又是司徒明,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而后,众人的掌声铺天盖地,紫荆略带感激动地看向司徒明,对他淡笑。随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离去。 在紫荆离去后,我也回到紫珠阁去,打算换一身打扮,不想太引人注目。 再次出现在台上时,我只是一身很普通的丫环服饰,而脸上,也换了同样式的面巾,虽然遮住脸让人感觉神秘,但那一身打扮之后,也没几个人注意我了。 不过,司徒明还是若有若无地看向我。他的眼里,那股深沉的意味太浓,让人看不透。 我再次无视他的目光,手轻轻抚弄琴弦,妖娆诱惑的琴音,带着欢快的节奏,在大厅里迷漫。 而红双,一身火红热辣舞裙,低矮的领口,肤如凝脂的酥胸若隐若现,性格水润的红唇,扬起一个妖媚的弧度。 如蛇般柔软的身子,似无骨般,极为风情的晃动,飞扬的热情,震撼着每个男人的神经。我轻睨了一眼,只见那些男人都睁大眼睛,好像害怕错过每一个动作一样。 台上的红双,就像一把火,在每个男人的心中,悄然点燃。他们的目光越来越灼热起来,都随着红双的热情摇摆而转动起来。 直到我停下手上的抚琴动作许久,男人们才发现要鼓掌。 在我跟红双退下去时,走在后面的我,回了一下头,便看到司徒明的目光也灼热起来,但他的目光不是看红双,而是看中红双身边,莫不起眼的我。 他发现什么了吧。 最后一场舞蹈,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场。刚才所有上场的姑娘,这一次全部一起让场了,而表演的也是歌舞,但这个歌舞,却比起之前的更让人疯狂。 因为,她们全部都穿得很清凉,为了将诱惑进行到底,我为她们每人都设计了一套很现代的热辣舞装,上身是紧身裹胸,下身有的是迷你小短裙,而有的穿紧身小短裤。她们站在台上,有的可爱,有的清纯,有的妖艳,有的热辣,都随着我弹出的音乐而欢情扭动。 “那就等着沦陷吧,碧波极为可爱地唱着这一句,清脆的声音,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爱情真伟大”穿着迷你裙的紫荆,有些羞涩的嗓音唱道,那迷你裙下的玉腿,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我有什么好挣扎”纤月淡淡的神色,清冷地唱着。一身热辣的短裤装,让她也有些妩媚起来。 “难道我比别人差”玄落一个美丽的转身,然后故作沮丧地摊开两臂,那股俏皮娇媚的动作,诱惑力十足。 “是谁要周末待在家”绝尘清雅的声音,加上酷醋的表情,十分美艳。 “对着电视爆米花”灵如可爱的眨着眼睛,台下的男人,很多似是被灵如的电眼波及了一样,呆愣愣地张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想起你说的情话”红双性格地唱着,她修长的双腿,极为风情地挑弄着,唱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以四十五度角,抛了一个飞吻出去,台下立马轰动。 哭得眼泪哗啦啦。所有人一起合唱。 十个男人 七个傻 八个呆 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十个男人 七个傻 八个呆 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她们下去很久了,那些男人都流着口水一个劲地观望。我冷眼看着,哼,就是要这种效果,这往后,醉脂楼的门槛得要加固才行了。 “好,真是跳得太好了,啧啧,真是太好了。” “你们没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在对我抛吻呢。” “什么?对你,兄台,你弄错了吧,她明明是在对我抛的吻。” “什么对你,明明就是我。” “好了,你们都别再争了,你们没看到,那个灵如姑娘在对我眨眼呢?” “什么对你眨眼,那是对我好不好。” “对我,对我。” “是我,是我。” 台下热闹地争吵起来。 我一身白色,白色在蒙巾,再度走上舞台。淡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扬手示意他们静一静。待静下来后,我朗声说道,“各位爷,不知刚才的表演可否满意?”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台下又热烈起来。 “好,实在是太妙了,真老板的这宴席,阵某没有白来。” “非常满意,想不到短短时日。醉脂楼的姑娘竟然有如此技艺,这都是真老板的功劳啊。” “钱某日后要天天来,这舞实在是跳得太好了。” 。。。。。。。。。。。。。。。。。。。。。。。。。。。。。 一阵又一阵的赞好声不绝于耳,我听了,喜形于色地道,“谢谢各位爷捧场,今日的表演就到这里,下面大家先吃吃酒菜,过多一会,便为各位爷推出我们醉脂楼的招牌服务。” ------------ 他竟然敢吻我 在场众人,都心急如焚地坐在桌旁,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好奇我说的招牌服务了。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我便走上前去,再度大声说道,“各位爷,现在请移步偏厅青月阁,迷底,将在那里揭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跑到比兔子还快,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众人都已经不见人影了。真是神速啊。 而司徒明,仍有条不絮地喝着茶,我的目光刚触到他时,他也正绕有兴味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含着笑,微微向我致意。 我默然转身,对他的笑意,当作未闻。 本来很宽敞的青月阁,在这么多人同时出现时,感觉很拥挤,看着那些涌动的人头,我头都大了,这么多人挤在里面,我们又怎么展示接下来的招牌啊。 “各位,由于青风阁比较小,大家能不能先行退开,等我们弄好后,再一一向大家展示。”我不得不出声说道。 “既然真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们当是退开了。”人群慢慢往门外退去,屋内感觉松懈多了。 “各位爷,我醉脂楼将要给大家展示的,是一门独家手艺,――推拿。何为推拿呢?我想每一位爷心中都疑惑吧?现在我简单为大家讲解一下,推拿就是运用推、拿、按、摩、揉、捏、点、拍等形式多样的手法,以期达到疏通经络、推行气血、扶伤止痛、祛邪扶正、调和阴阳的疗效。各位爷都是大忙人,想必身体偶尔会觉得不适疲惫,这摧拿一法,不但可恢复体力、减轻疲劳,而常做摧拿者形更是可以防病治病、延年益寿。现在,我为大家示范一下,谁愿意出来?” “我来,我来。” “什么,是我先上前的好不好,理该由我先来。” “我先来。” “我先,我先。” “都让开,让我来。” “凭什么。” 。。。。。。。。。。。。。。。。。。 在众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紫金身影轻晃过来,只一眼,便到我面前。 我横他一眼,然后神色淡淡转过眼去,不敢再看向他。怕这么看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发起泼来。 众人这时也都停了下来,都睁大眼睛看着司徒明,大有感怒而不敢言的迹象。 而司徒仍然一副从容地看着我,将众人的目光当透明的了。 “我来。”他无关痛痒说出的两个字,却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该死的司徒明,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我无法将心中的怨恨发出来,只有保持风度的惨笑了。 “这位公子,你要试是吗?那好,请您在这榻上躺下吧。”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蒙着面纱的脸,黑沉得吓人,幸好我是蒙着脸的,要不然,这多半的客人,都让我给吓跑了。 司徒明笑得格外剌眼地看着我,然后翻身一跃,身子轻轻地躺在榻上,双眼,深深地看着我。 我在心底恶狠狠地将他骂了个够,而脸上,却仍是一副快要脱落的假笑,“公子,准备好了吗?那小女子就开始了。” “开始吧。”说完,他好像很期待地闭上眼睛。 哼,看他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一会,有你好看的。一个极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晃起,哈哈,好戏来了。 我让人搬个椅子过来,轻轻地坐在上面,嘴角邪邪地隐着笑,手,无比轻柔的附在他背上,用力地搓揉的着他背上的各处穴道,大概十几下后,我换了另一种方式,使用两手手指的力量来按摩。以拇指为主力,其他手指为辅助,左右、反方向来扭转。比较适合于肌肉多而脂肪厚的部位,可分为小部分细心地按摩。 司徒明轻轻地呼出一声,看样子,他似是很享受吗。哼哼,你等着,一会让你更‘舒服’。 我纤细柔嫩的手,轻轻从他的背,往下移下,每到一处,手指轻轻的滑过,极轻,却极为有效,在我的手指下,我明显感动他的身子紧绷起来。 我的心情大好起来,既然要妖,那就彻底些,而推拿,我曾学过些,那时,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总是腰酸背痛,而每一次坐车去医院推拿又极不方便,为此,我学了半年的推拿,但后来自己的身子也跟着一蹶不起,本以为这些都用不着了,没想到,在这异世,被我极妖惑地又用起来。 我的手,慢慢地移动他的腰上,用最轻的力道,轻轻抓捏着,本来这如果力道用得刚好的话,会十分舒适。但我的力道,却很轻,那样一来,某人就要承受着某些反应的折磨了。 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司徒明的紧绷而放松,我反而更进一步地抚弄他。与其说是在帮他摧拿,倒不如说是在挑逗他,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他就算是心潮澎湃,也得极力压制,要不然,出丑的可是他。 想到这些,我得意极了,眉间的莲花印记也闪着淡热的气息。 我进一步地揉捏着他的腰间两侧穴道,而此时司徒明的气息也极为急促起来,我在心底恨恨说道,活该,谁让你要试。手指,又极为轻缓的漫过他的背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实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让他知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那么好惹的,素儿的仇,我会慢慢地报。 而正在我闪神之时,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回过身来,他深浊的鹰眸,有着浓浓的人欲望。他的原实的大手,将我的手握住,然后翻转回来,将我的面巾撕下,绝美的容颜,伴在眉间的那朵莲花印记,美艳而又出尘,两种不同的气质,在我身上,却是十分契合,有时觉得像食烟火的仙子,而有时,又让人感觉像是暗夜里的妖娆妖精。 司徒明不理会我惊愕的神情,他灼热的身子,靠了过来,性感的薄唇,像把火般,吻上我我因惊愕而微张的珠唇,一时间,我傻眼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竟然―――――――――――― 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了? ------------ 完美落幕 司徒明吻得很狂热,似是要将我揉入腹中一样,他刚毅的俊脸,放大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双眼,因错愕又再一次睁得大大的。他火热的舌头,灵活地手撩开我的贝齿,迫不急待地想与我的粉舌纠缠,而他的这个侵犯动作,让我回过神来。 我狠狠地一咬牙,血腥的气味,便充彻整个口腔,而司徒明却没有因吃痛而放开我,他反而更狂热了,双手像铁一样地将我禁锢,那火热而又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舌头,再一次向我发动攻势。 呜。。。。。。呜。。。。。 我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着,而他却仍不为所动,那狂热的吻中,似是要将我熔化。 司徒明,你再不放开我,不要怪我出手狠毒了。我在心底狠狠说道。 而时间慢慢过去了,他还是紧紧地将我禁锢,那吻长得让人不能喘气。 我暗下神色,眉间的莲花印记也越来越热,我静静地屏神聚气,而所有的力量都束在我的膝盖时,我眼神半敛,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膝盖往他的灼热的下半身撞去,电光火石之际,司徒明终于把我放开了,而他,则紧咬着牙,逼青着一张脸,极为痛苦又愤怒地瞪着我。 他虽然不叫,但我知道,他有多痛,他吻得那么投入,全身都那么亢奋,而我这一记脚,用得实在是太是时候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有生理反应了,而我的这一脚,又正中要害,最脆弱的要害,最脆弱的时刻,全让我抓得很准。哈哈哈,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吃我豆腐,现在只是开胃小菜,如果以后再敢对我非礼,就大餐伺候。 司徒明越来越阴冷的鹰眸,久久地凝视着我,在我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时,他又以极快的速度,不见人影了,而我,背后湿了一大片,他那眼神,好恐怖,如果他不走,只怕我就要倒下了。 而在司徒明闪身离去后,我才发现,后――面――竟――然――站――了――很――多――人,而我一直却不曾想起过,这里,全都是刚才那些客人啊,我被司徒明刚才的强吻,他们不是全都看见了吗? 天啊,我好想挖个洞钻进去。 我的脸,像烧着了一样红,火辣辣的,好难受。 尴尬地看了一眼众人,只见他们个个都似傻了般,呆呆地看着我。我被他们看得不知所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等等,美女?天啊,我忘了,我的面巾,早就让司徒明扯下来了,而他们现在在看的,不就是我的脸吗? 惨了,惨了,醉脂楼的门槛真的要加固些才行了。 “小娘子,原来是你,敢情你在这里啊,爷我找了你好久啊,自从那天和你在在街上分别后,俊俊我是茶不思,饭不想,眼里,心里,全都是小娘子美丽的身影。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天终于成全我了。”说完,还不忘恶心地故作心痛的样子。 我抱着双臂,深深地打了个寒颤。一阵又一阵的鸡皮,怎么也消不下去。 不用看就知道说这恶心话的是谁?那一身花稍得过份的花衣裳,像只肥大的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出众’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肥男张俊俊也是数一数二的首富之子啊,无怪他出现醉脂楼了,幸好我一直带着面纱,不然,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我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花痴的猪样。 而众人,都跟风一样,也恶狠狠地瞪向张俊俊。 后者却一点也不会看脸色,依然自顾自地说道,“小娘子,你见到爷难道不高兴吗?爷可是下刀山,下火海地寻你啊,你没看到,之从那天后,爷对你的思念之情向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啊。。。。。。。。。”省略一百字) 这个张俊俊,脸皮可能比长城还厚,那么多杀人的目光瞪他,他竟然还说得下去,而且还越说越激动。 我再不出声制止,怕今日就这么让他说过去了。“这位谁谁谁?我跟你很熟嘛?我记得我们不认识吧?” 而肥男张俊俊,更是变本加历恶心地摆出一个伤心状,“小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尖锐的小刀,十分残忍地剌破俊俊我幼小的,脆弱的心灵。” 好冷啊,全场的人都不知觉地打了个寒颤。 唉,看来不会妖女绝技是不行的。 我对他邪邪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而他刚是一脸得意的笑,抬起坠肉横生的胸脯,左摇右摆地走过来。 我脸上的笑依然不变,在他靠边到我目前时,我的脸立马变了起来,老招新用,这一次,我在他离我还有一步之遥时,快速地将脚送出去,正中要害。 在众人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时,张俊俊杀猪般的嚎叫惨绝人寰。 啊―――― 我快速地收回脚,而众人,则抱着肚子,在地上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本小姐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这时候不怕死的来惹我,活该。 我无视惨状的张俊俊跟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潇洒地转身离去。 而醉脂楼的开业大典,也随着张俊俊的惨叫声,完美落幕。 从今日想,我想醉脂楼的大名,一定如雷贯耳。 ------------ 铁玉令 今日,阳光明媚,风轻爽。醉脂楼里,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姑娘们曼妙的倩影,穿梭于各男子间,美丽风情的衣着,让那些男人们暇想无边。 我带着厚重的面巾,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偷偷观看醉脂楼的情况。不时地点点头,不错,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自从那天的开业大典后,醉脂楼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虽然不卖身,但我们的摧出的摧拿服务,跟独具一格的风格,让那些男人们,流连忘返。 而现在,我头痛的时候又来了,每天不管我出面在哪里,不管带着多厚的面巾,只要我站上两三分钟,总会有人过来向我搭话,这不,现在又来了一位。 “真老板,难得如此空闲,不知有没有空陪我喝一杯啊?”尖哑的男音说道。 我皱眉,无奈致极。这次又是哪个混蛋。抬眼横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了一跳。 妈呀,长得也太爱国了,头发像草一样地堆起,两条比毛毛虫还要粗的眉毛,极为夸张地动着,咋一看,简直就是两条毛毛虫在蠕动一样,让人发寒啊。而那鼻孔里,因那脸上的笑而擅动的鼻毛,让人胃翻江倒海。那一口黄牙更是,天啊,我实在找不出形容词了,人间极品,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脚,向我挪一步。 “真老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想必真老板对在下应该有所耳闻吧,在下吕布,人称俊才子是也。在下最擅长作诗画画,为了让真老板完全的认识我吕布,在下将最满意的一副大作当见面礼好了。”说完,那极品男从衣里掏出一副小画卷,向我递来。 我干笑两声,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摊开一看,吐血的心都有了,这,这也叫最为满意的作品?我一脸黑线地看着画上的那只马不像马,狗不像狗的东西,谁能告诉我,这极品男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吕布?我好想吐了,谁快来救救我吧。 正当我干笑得下巴都快脱落时,张俊俊肥大的身影出现了,我左看右看,此时觉得他那肥大的身体不那么讨厌了。 “小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啊。他奶奶的,要饭的竟然要到醉脂楼来了。”张俊俊在看到一旁的极品男后,愤愤说道。 而那极品男,则爆跳起来。“什么?你刚说我俊才子是要饭的。死胖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整个子都城,哪个不知我俊才子,你,你竟然说我要饭的?” “呸,他奶奶的,什么俊才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爷我的面前自称俊才子,你难道不知道,在爷面前,不能提个俊子。” “是因为你长得又肥又丑,所以才不让人提吧?不过我俊才子是天下公认的,道上的朋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说我又肥又丑,你这个死叫化,看来今天爷不给些颜色你看看,你就不知道爷的历害。” 我退去一边的桌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嘴角看好戏地笑着,静待肥男张俊俊跟极品男吕布的表演。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这边,也都跟我一样,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二人的表演。 可结果却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那两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大眼瞪小眼许久,都没有出手的迹象。我见没好戏看,就离去了,而众人,也都将目光散却。 “小娘子,你别走啊,你等一下。”张俊俊从瞪眼中回过头来,见我转身离去的背影,一边走,一边大声叫道。 “真老板,我的画是送你的,你还没拿呢。”而一边的极品男,也跟随着我的背影,一只手拿着那副惨不忍睹的话,一边向我大声尖叫。 “你自个留着吧。”我一脸坏笑地回过头来,慢慢说出这几个字,然后翩然离去。 回到房里,发现云姨似是来了很久,她坐在桌边,似是在想什么?而桌上的那杯茶,已没了温度。 听到门摧开的声音后,云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对我淡淡地笑了,但眼底,一抹忧虑还是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云姨一直给我感觉神神秘秘的,自从她将醉脂楼交给我后,一边几天,都没有见过她的身影,她的身份,真的很另我好奇,云姨的身上,不但有股从容优雅的气质,而她经常会给我种很冷然的感觉。 “云姨,你来了。”我莲步走向她,轻声说道。 “过来看看,泠儿,这几天累坏你了吧?我在外面时,经常能听到关于醉脂楼的事,从他们的口里,我便知道你将醉脂楼办理得极好。”云姨赞赏地看着我说道。 “不累,倒是楼里的姑娘怕是累坏了,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客人。云姨,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看云姨一身劲装,便知道她是刚回来。究竟什么事?让她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在房里等我呢? “泠儿,云姨是有一事相求。”云姨看着我,眼里有着怜惜与无奈。 我轻轻拧眉,“云姨,什么求不求的,看你说哪去了,有什么您直说就好,还这么客气作什么?” 而云姨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起来。“泠儿,我想让你去接近司徒明,从他身上,拿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则关系着几千人的性命。” “云姨让我接近他?”我扬高了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云姨的神色有些痛苦,然后说道,“泠儿,我知道这么对你很为难,素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从近日听来关于醉脂楼的事迹中,我就知道,你是在折磨自己,不想让自己好过。” “云姨,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折磨自己呢。”心下却惊道,云姨眼力真历害,本以为没有人知道我疯狂的转变因为怨恨,在他们的眼里,也许只是认为本该如此。 “泠儿,你的苦处,云姨明白。”云姨怜爱地握着我的手。 我抬起晶晶亮亮的眸子,轻轻地扯开一个笑。“云姨,你要我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 我暗自心惊,关系几千人性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历害。 “铁玉令。” 铁玉令?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撞见素儿跟司徒明在亭子里的那天,司徒明步步逼迫素儿,为的不正是铁玉令吗? ------------ 南宫墨再遇 一连几天,我都过得混混恶恶的,一想到要接近司徒明,我的心情便沉重起来,为什么是他?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十分完美地铁玉令拿手,而对司徒明,却没有把握。其实我不是怕或是对自己没信心,我只是不想面对他,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恨意,素儿的死,我始终不能释怀,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司徒明又怎么会找上素儿,而素儿,也不会爱上他。 边走边想着,带着面巾的我,怎么也掩不住紧锁的眉心。 大厅里,姑娘们谈笑风声地忙碌于行行色色的人群中。我的双眼,变得晃忽起来,好像所有的热闹都与我无关一般,只是茫然地站着。 而此时,一道爆怒的男音,惊地响起。“他奶奶的,你装什么清高,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竟然跟老子说什么狗屁卖艺不卖身,那你青楼的招牌是用来干什么的,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老子今日就一定要睡了你这贱人。”说完,欲势要打那姑娘耳光。 我听了,本来忧郁的的心情,狂怒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狠狠地抓住那男人的手,狠狠说道,“这里不卖,要找女人,到隔壁倚香楼去。” 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见是女人拉着他的手,脸上的爆怒神情更深了。他用力地甩开我的手,然后嘴巴极为恶毒地说道,“不卖?前些日子,你们楼里的姑娘没少在大爷我身下叫浪快活,现在竟然敢说不卖。你们这群贱人一个比一个淫荡,少跟爷我玩这套。今日,老子就一定要让你们这贱人当这众人的面,卖给老子。” 恶毒的话音刚落,那个恶心的男人像发了狂般,向我扑过来。两眼,满是淫猥的欲望。 我急忙闪开,那男人一下扑了个空,他狠狠地睨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扑向刚才那个女子。那女子许是被男人疯狂的举动吓动了,竟忘了闪开,身子被男人压向一旁的桌上。 我十分愤怒地抓起桌上的洒壶,用力地砸在他头上。他吃痛的一咧牙,原本半压在姑娘身上的身体,爆跳起来,以很快的速度,扬手向我盖来。 眼看那充满力量的一掌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众人都惊呼出声,但没人过来帮忙。那一个恶毒男人,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他带内力的一掌盖下来,我不死也半伤了。 许久,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我敛了敛心神,看向刚才那个男人。 一个温雅俊朗的身影,映入眼前。而那个恶毒男人的手,正被他紧紧捏着,那男人,痛苦地嚎叫起来。 “泠儿,你没事吧?”温雅如玉的声音,带着丝惊喜与担忧,轻轻响起。 我摇头,目光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南宫墨,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带着面巾吗?他怎么知道是我? 南宫墨俊朗飘逸的脸上,温柔地对我一笑。 “泠儿……” 感觉他似是有千言万语,而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他的手,依然紧紧捏住刚才那男人的手。刚才的那男人,极为痛苦地哀嚎着。 我回过神来,也对他报以一笑,然后轻声说道,“南宫墨,你再不放手,那人的手可能要废了。” 南宫墨没有看那男人,他清湛明澈的双眸,深深地凝望着我,但手上的力道,却松开了。 那男人见此空当,连滚带爬地起身,一颤一颤地快步跑去。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真老板,您没事吧?”刚才那姑娘关心问道,声音里还有些颤意。 我转过头去,对她释然一笑,“没事,你也没事吧?” “谢谢真老板关心,我没事。” “你先去休息吧,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人出现了。”我坚定地说道。 是我疏忽了,日后,一定会加强人流的安全问题,像这样的人渣,日后别想再靠近醉脂楼半步。醉脂楼都是些女子,看来以后我要请些江湖护院了。 那姑娘退去后,我跟南宫墨走至一边上的桌子坐下。 “南宫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事要办,刚好路经此地。“ 南宫墨答得简单,但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谪仙一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在青楼出现呢,虽然说醉脂楼不是那种肉色青楼,但是,与青楼扯上关系的,我想都一样。 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不再追问下去。 “南宫墨,后来你有没有怎样?那些黑衣人呢?”我有些担心,有些好奇地问道。 南宫墨温雅的脸上,有着怜爱的味道。他看着我,如流水般清幽的声音淡淡说道,“没事,那些黑衣人,被我杀了。泠儿,你呢?“ 虽然他的神情还是像初见时淡淡的,但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呢?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想了想,要不要将被季如风救起的那一段讲给他听呢?但一触及那段记忆,我的心口,便有些空落落的。 季如风的负心,紫扬的怨恨,让我迷乱。 “泠儿,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不说,不要想太多了。”南宫墨见我一副深思纠眉的样子,他极为温柔地说道。 我抬眸看他,我这是在搞什么?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来了。嫣然地报予一笑,“我没事,我跌落涯的山涯,涯底刚好有一处温泉,而我正好落在温泉之中。所幸刚好有人经过,我就比较幸运地被救了起来。后面就跟着救命恩人一同来得子都城,直到一个多月前,恩人被仇家杀害。也许是因为老天爷怜我吧,让我找得了自己失散的亲人,为了她们,我就在醉脂楼住下了。” 南宫墨,请原谅我对你撒的谎,因为,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 南宫墨静静地听我说完,清明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怜爱。 ------------ 整恶男 送走南宫墨后,我一直坐在房里发呆。南宫墨这次出现在子都城,跟密门有关吗?他走时说要去办些事,要十天半个月,我在心里摧测,南宫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上次密门杀手的话中,似是对南宫墨很了解的样子,他不会跟密门有什么关系吧? 很快,我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南宫墨这样清华圣洁的男子,又怎么跟残忍的密门扯上关系呢?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真老板,您在里面吗?” 是紫荆的声音,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事? “紫荆,进来吧。” 紫荆进来后,神色紧张地看着我,“真老板,上次那个闹事的男人又来了,这次他带了十几个人来,而且来势凶凶,前厅的护院,都让他们给打惨了。真老板,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那个恶毒的男人还敢再来,看来刚才的教训太轻了。 “走,紫荆,我们一同出去。” 我急忙拉着紫荆向大厅走去。 死恶男,别轻松地以为,南宫墨走了,我就拿你没有法子了,告诉你,本小姐自有办法对付你。 偷偷摸了摸衣内的小瓷瓶,那是云姨在临走前给我的,自从上次的受伤后,云姨对我的安危连细微的可能也都不放过,她告诉我,这个叫意唤子,无色无味,只要轻轻拧开瓶盖,毒气就会快速漫延在空气中,而女子闻了没事,但若男人闻了,则意志涣散,全听使毒人的话。 本来云姨也没有直接把这个给我的,她拿出一堆东西,让我挑几样防身,而我在听了云姨的解说后,就只拿了这个。只要有这个,就够了。 一到前厅,就听见那个恶男又极为嚣张地叫喧着,“他奶奶的,谁是这醉脂楼的老板,给老子我滚出来,要不然,老子就把这破妓院给拆了。” 我紧锁柳眉,这个混蛋,简直是欠扁,这一次,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冷冷睨了全场一眼,恩,很好,全场的男人,就只剩下那十几个惹事的了,本来还怕伤及无辜,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将瓶子掏出来,拿在手上,绕有兴味地笑着。而后,风情柔媚地将瓶盖打开,姿态高雅地说道,“我就是醉脂楼老板。” 那十来个男人,闻声,全部像我看来。而那猥琐的目光,一直停在紫荆的脸上。 看吧,看吧,一会,本小姐让你们好看。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ok。 “你,你,你,全部都跟我过来。”我严然一副女王的姿态,对那十几个黑衣男人吼道。 在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我时,那十几个男人全都像个傻子一般,双目无光,手脚似是无力地慢吞吞向我这边过来。 我心里偷乐,云姨这意唤子实在是太好用了,下次,我跟她多要些。 我一路将那十几个人向醉脂楼的大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声音命令他们站定,然后邪邪地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们,全部都给我把衣服脱了,然后走出门去,绕着大街慢走三圈,还有,要边走学狗叫。” 我刚说完,那十几个男人就开始揪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贴身小内裤了,一旁的姑娘们,虽然是青楼女子,但看着十几个男人齐刷刷地脱衣,脸上都不自然地晕红起来。而我却脸不红,色不喘地继续命令他们,“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等下出去后,都给我叫大声些,洪亮些。好了,走吧。” 十几个男人,在接到我的命令后,全部一字排开,全部齐刷刷地向门外走去。 刚踏出门槛,洪亮的狗叫声便传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而全场的姑娘们,哪还有刚才的羞样,全都笑得花枝乱颤,有的甚至笑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十分酷地拍了拍手,然后对着众多姑娘,一记灿烂妩媚的笑,嘿嘿,这就是惹我醉脂楼的下场,看以后有谁还敢来惹事。 而众姑娘们一边狂笑,一边以万分崇拜的眼神,向我注目。 我潇洒地转过身来,对着后面所有人说道,“姐妹们,你们看过男人跳舞没有?” “没有。” “那你们想不想看?” “想。” “那还等什么,走,姐妹们,今天醉脂楼停业一天,看热闹去。” 一阵欢呼声后,醉脂楼贴上了停业的告示。我们一大群美女,风风火火地向那几个男人身后走去,所到之处,到是一片爆笑声跟惊叹声。 嘿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一下,让所有人,好好见识一下,这群恶男的劣态。 “喂,你,你,你,你们,全部都给我停下来。”在追上那十之个男人后,我玩味地命令道。 十几个男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都齐齐停下。 “转过身来。” 又是统一的转身。那十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双目呆滞地看着我。 “原地学狗爬三圈。” 全体学狗的样子,刚好三圈,一圈不多,也不少。 恩,好,很好。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是时候了,刻让他们倾情表演了。 “都站起来吧,现在你们来跳舞,面且要跳艳舞,把你们心中,自认为最香艳的舞全都发泄出来吧?” 我刚说完,一个恶男的动作,让再场的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只见他学女人惺惺作态,长满粗毛的手,学姑娘家,绕起兰花指,然后,自认为很妩媚地对我眨着眼睛,那一双本来就很眯的小缝眼,像抽筋一样,疯狂地抖着。而另一只毛毛手,抱着头,看似风骚无限地摆动着身子,那些口水,一个劲地流着。 我抱着因笑得狂热而痛起来的肚子,天啊,这就是所谓的艳舞?我,我快要笑过去了。哈哈哈哈哈。 而在场的众人,比我更夸张,有的笑得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眼泪狂奔,仍止不住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萧易寒的绝望 “哈哈,那个最开始跳的男人的动作笑死我了。” “后面那个也很可笑,他竟然一边吸着手指一边狂叫,那模样,真的像极了发情的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翻毫无形象的狂笑后,姑娘们又断续边走边笑侃。 “真老板,你真是太历害了,这十几个人,听说是城东那一带的地霸,打架劫色,无所不干,而最近,他们常常跑来这边打劫,这里的百姓,没少受到他们的逼迫,刚才看他们大跳艳舞的样子,所有人都大大地出了口怨气,真老板,您成了他们眼里的神了,这往好啊,我们醉脂楼的生意,怕是更火爆了。“ “是啊,真老板,现在我们虽然不卖身,但银两却是以前的十陪都不止,而且还不用受那些臭男人的气。” “以前我们走在街上卖脂粉的时候,总会有些人指指点点的,可自从醉脂楼改造后,我们走到街上,不但没有人指点,而且还有些人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呢。” 长长的街尾,都是我们欢悦的笑声。 正当我们乐此不彼地狂笑时,一道纯白的飘洒身影从上空缓缓落下,停在我们面前。 姑娘们都停住嘻笑,目光好奇地看着眼前绝美的白衣男子。细长绝美的凤眸,飘飘洒洒的长发在风中轻舞,性感的薄唇,不再是漫不经心地笑,而是紧抿着。随着流动的空气,一股独特的清香,在轻风中漫开。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惊骇的神色,偷偷地瞄着他。而我刚好抬起眸子,他那细长的凤眼,也深深地看着我,眼里的受伤,很浓。 我颤了一下,他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愧疚。我的离开,不是一直密谋很久的吗?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萧易寒看了我许久,然后薄唇轻启,幽幽地说道,“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语气里,有着害怕跟受伤。 一时语塞,我竟然不知如何答他。而我明明带了厚厚的面巾,为什么他一眼就能认出我? 姑娘们都默默地看着我们,然后无声地向醉脂楼走去,长长的街角,又安静下来,只有不同的是,多了萧易寒带着忧伤跟质问的眼神。 “泠,为什么不回答?”萧易寒的身子走了过来,他健壮的手臂,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仿佛怕稍稍松开,我便会离去了一样。 我本能要退开,但在我要挣开的一下子,他的身子轻轻的有着颤抖,他,在害怕……. 我僵在当场,任由他抱着。他,不该这样,记忆中的萧易寒,是不可一世的,他可以漫不经心,可以冷酷无情,但从没见过他这么深的害怕。 “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萧易寒埋首在我的脖间,轻声说道,语气里的惊慌无措是那么明显。 身为一国皇子的他,十几岁便创立了名动江湖的绝杀盟,可见他是多么历害的一个角色,在人前冷漠无常的他,在我面前,竟然会惊慌失措起来,他,是真的很爱我吧?但是,我不爱他,所以,我不能―― 我蓦地挣开他的怀抱,换上一副冷艳的笑意,冷冷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小女子是前面醉脂楼的真老板,你刚才口中说的姑娘,小女子不认得,而公子,小女子好像也没有见过。”说完,急急地绕开他,向醉脂楼走去。 刚走几步,便被萧易寒拉回来,他紧紧地将我禁锢在怀里,而后,俯下头,对着我笑了。那笑,很凄美,一如纷纷飘落的樱花,心也随即揪着。 我敛了敛心神,故作娇媚地一笑,“公子,莫不是对小女子来了兴致,不,过,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本姑娘不接客。” 萧易寒听了我的话,长长的俊眉,皱得更深了。 失望了吗?萧易寒,以后忘了我吧。我不爱你,你的好,我只能记在心里了。 “是因为他吗?”他轻声问道,但语气里的恨意却那么明显。 他恨我?还是恨季如风? 我想挣开他的怀抱,但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地将我禁锢。我停下挣动的动作,抬起头,对上他绝美而幽深的凤眸,灿烂一笑,“公子,小女子不明白你的意思?” 能装就装吧,带着面具,不会那么累。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许久,然后他修长的手一扬,我脸上的面巾便飘然脱落,映住他眼前的,是一张绝美而惊慌的脸。 “泠,你还不想承认么?”他捧起我的脸,深情的凤眸带着疼痛的伤,我的心,也因此而咯磴一下。 “萧易寒,你放过我吧?”话一出口,才发现说得绝然。 萧易寒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他的身子却因这一句话而颤了颤。嘴里,喃喃说道,“放了你?原来你一直认为我在逼迫你。” 许久,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然后,纯白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他离去时绝望,痛苦的背影,他恨我吧? 萧易寒,对不起,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本不想伤害你,最后却还是将你伤害了。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 转身,茫然地向醉脂楼走去。 ------------ 一夜惊魂 夜,寂然安静,风,轻轻的抚过树梢,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的影梢洒落在房里,我躺在床上,轻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乱成一团。云姨的身份?南宫墨的突然出现,还有司徒明的阴冷,萧易寒的绝望,种种问题,纠结在脑里。 云姨的离去,跟他们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间接的关系?我总觉得,这冥冥中似是有细微的关系。云姨让我诱惑司徒明,拿什么铁玉令,那个令牌究竟有何用处? 而正当我为这些问题想得入神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刀锋晃入眼前。我一惊,急忙往床内闪过去,而那把在月色下泛着冷白寒光的大刀,刚好落在我刚才躺着的位置,柔软的被子,被一分为二。 背上,一阵冷汗,如果刚才我睡着了,那下场,跟这被子一样吧。我惊魂未定,那把冷森的大刀,又再一次向我砍来,而我,眼看着刀就要劈落,却没有办法躲闪,心下一惊,看来是一次,凶多吉少了。 我闭上眼,认命地等待大刀砍落,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吧。 许久,都没有预期的疼痛,我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两个黑色的身影大打出手。 是因为太紧张吗?怎么刚才没有发现房里又多了一个黑衣人蒙面人,不过还好,他好像是在自己这边的。 我随手拉过放在一旁的外衣,以最快的速度披上,然后悄悄地往门外移去。剧烈打斗的两个黑衣人蒙面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异状,而他们的对话,让本来想逃离的我,停下脚步。 “你难道忘了门主的命令了吗?”帮我出手的黑衣人冷冷说道。 “我没忘,但是,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杀。”不带一丝人情的冰冷声音说道。 而我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寒意爬满全身。不是因为他声音的冰冷,而是因为,那个声音,明明就是萧易寒的手下――张枫的声音。而张枫,不是被司徒明杀了吗?寒意越来越浓,让我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杀她?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上追魂散的毒。”黑衣人冷冷说道。 而同为黑衣的张枫,在听了黑衣人的话后,身子有着轻微的一颤,他手上的刀,也停滞了一下。 追魂散?那这么说,张枫也是毒门的人?只有毒门的人,才会被逼服下追魂散。这个消息,像个惊地雷一样,在我心里炸开了。 萧易寒一定不知道吧?虽然萧易寒对张枫冷冷的,但我还是看出来了,萧易寒对张枫,还是有很深的感情,从他开始创立绝杀盟开始,张枫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共肩奋战,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背叛的事实。 而这个张枫,他,不是喜欢萧易寒吗?虽然我很不能理解他这种变态的爱恋,但从他看我的眼神跟那天杀我的时的话,我很明白他对萧易寒是真的爱了。他怎么又会是密门的人?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我开始替萧易寒担心起来。他白天绝望的背影,又再一次晃入我的脑海。如果再让他承受背叛,他会不会承受不住。 这时,张枫发现了我,他像发疯般地举刀向我砍来,哪还有刚才的颤意,我想,追魂散的事,在他看到我的时候,早就忘得只有眼里火热的恨意了。 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这一次,我没有等死的心情,如果我死了,张枫的密秘就会被我带入地下去,到时怕萧易寒就危险了。 张枫的刀,丝毫不曾停过,他像着了魔似的,双眼血红,而眼里的恨意,让我都忍不住发寒。 咣当―――――――― 在张枫快要砍到我时,一把飞快的小飞刀将他寒森的大刀劈落,掉在地上。而那把小刀,挡落张枫刀后,还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张枫的脸,随后才死死地钉在墙上。 一道同为黑色的背影,在小刀钉住后,随即消失。而张枫在看到那个黑衣人后,眼里,有着深深惧意。 我只看到那个黑衣人的一个晃得极快的背影,不过就是这一眼,让我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背影好熟悉。 而当我回过头时,张枫跟那个蒙面黑衣人也飞身从窗户离开,一切又都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地上几滴血红的痕迹,跟没入墙上的刀,我还以为,一切只是在梦中。 三天后,司徒明又出现在醉脂楼。一身紫金华服,让本来阴冷刚毅的他,更添了一份从容不凡。我一入厅,就看见他兴味地打量着我。 我强隐去心中我愤恨,故作从容地与他对视。云姨那天的话,回绕在耳边。铁玉令是吗?我一定要拿到手。 我莲步地走了过去,妩媚地一笑,优雅从容地坐在他边上,轻声说道,“公子好雅兴,不知可否赏脸,请小女子喝一杯?” 司徒明深沉如膺的黑眸,凝视我片刻,而后嘴角轻促地一丝趣味的笑,“真老板,今日怎么有空陪在下喝酒。” 我在心底狠狠地痛骂一翻,如果不是因为铁玉令,谁有空陪你喝酒,我又不是吃多了。 脸上却笑得极为娇艳,“如果我说另有目的呢?不知公子相不相信?”虽然带着面巾,但那妩媚的风情,怎么也掩不了。 “哦?”司徒明放下酒杯,玩味地看着我。 我敛下心底的厌恶,极力让眼里的恨意淡去,然后对上他深沉的膺眸,娇艳说道,“我想要公子一样东西。” ------------ 色诱失败 司徒明只笑不语,他绕有兴味地端起酒杯,目光像猎人一样地看着我,仿佛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软弱的小猫一样。 小猫?呵,佣懒的猫一旦发动功击,可是有致名的杀伤力的。 我伸手出去,拿接过司徒明手中人欲要喝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热辣难受的感觉立刻从咽喉一直漫延心底,这就是古代的酒,天啊,也太难喝了,又辣又苦,简直是一种折磨。 喝了那一杯酒,脸上像火烧一样热,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我也强装镇定,一眼从容优雅地看着司徒明,而他,眼神炽热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好狂热。 “公,子,不知你愿不愿相送呢?”我的眼神开始迷乱起来,看对面的司徒明,一晃一晃的。我摇了摇头,然后,呵呵地笑出声,“司徒明,你不要晃了,再晃我就晕了。” 而对面的司徒明,深沉的鹰眸好像柔软起来,他从位上步了过来,高大的身子,向下俯视着我。 “你想要什么?” “铁…玉…令。”我喃喃说道,脑子也越来越迷糊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司徒明好像没有听清楚,他将头俯得更低,想要听清我的喃喃而语。 “好…热,好难受。”在我嘟哝着说完这句,人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因醉洒而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我感到有一双健壮的大手,将我轻轻抱起,然后一路直走。 头好沉。 这是我在微微转醒后的第一感觉,眼睛眨巴几下,好渴啊,好想喝水,然后,我望向一旁的桌子。 这一看,让我完全成醉酒的晕沉中醒来,这,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里,桌子是圆形的,上面的桌布是淡蓝色的,而这个桌子,却是方的,桌布的颜色,是淡紫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宽大的雕花窗户,地上霸气的虎皮地毯,左边墙上挂的长剑,还有那一个宽大的书桌,这里,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啊―――――――――――― 我又快速地拉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还好,还好,衣服都完整的穿在身上。 “醒了。”性感低哑的男声蓦地响起。 谁啊?我寻声望过去,司徒明?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理会我的惊愕,举步走到我面前,冷俊的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怎么,酒还没醒吗?” 酒?天啊,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去诱引司徒明去了,本来想借他的酒壮壮胆,没想到,这一杯,竟然就倒了。 对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会是―――― 我将目光看向司徒明,而他则摆出一副就是这样的神色,我的脸上,开始黑线。 而司徒明却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闪着灼热。 看什么?我被他看得愣愣的,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扯扯脸上的面巾,而在我伸出手后,脸上哪有什么面巾。我的一张脸,完完全全胆露在司徒明的面前。 “你好美。” 司徒明心醉神迷起来。 我无视他由衷的赞美,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一改流露的温柔,朗声说道,“你不是想要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东西,我便双手奉上。”如鹰般的犀利的黑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捏紧着被角,逼迫自己从容对他。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一丝狡黠闪过。他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条件?”我冷冷说道,既然答应过云姨,那我就孤掷一注吧,也许结果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谁输谁赢,倒也未必。 司徒明若有所思地凝视我许久,然后才悠悠说道,“做我天兰国皇妃。” 什么?我愣在当场,做他的皇妃? 我做不到。就算不恨他,我也不可能答应他这个条件,更何况,我跟他中间还有一段怨恨未了。 司徒明见我久久不答,也不急着催促,他那副胜筹帷幄的从容,让我恨得牙痒痒。 “换个条件。”我横眉怒视,声音里浓浓的火药味。 如果是这个条件,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答应,铁玉令,我可以想其它办法得到,但要我倔服于他的威逼,我是怎么也做不到。 “只有这个条件。你若答应,三日后我便将你要的东西送上,而你,三天后也需跟我回天兰国,举行册封大典。”司徒明不为所动地说道。 我冷冷睨视他许久,才愤懑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司徒明此刻却危险的俯身下来,那灼热的男性气息,环绕在我身边,他散懒地低声在我耳畔呵气说道,“你想要什么?” 身子,本能地一颤。 往床上再移了移,不想吸进有他的灼热空气。 “是不是我想要的你都给?”我问得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都给你。”而他,答得却是异常温柔。 我抬起冷情的眸子,“我想要你的命。” 司徒明却在听了我的冰冷的话后,蓦地狂笑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起来,我的恨意,有那么好笑吗?还是他根本当作儿戏? “好,我的命就握在你手上,三天后,你跟我回天兰国如何?”司徒明的话,让我不能思考。他说什么?他竟然说好。 我的眼里,除了疑惑,就剩惊愕。 ------------ 用强的 “为什么?”我呆呆地吐出这几个字。 司徒明的气息还在身边环绕,他一副志在必得的决心说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我要你。” 要我?我的秀眉深深紧锁起来,“司徒明,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司徒明站直身子,以一种高姿态望向坐在床上的我。声音低沉似又邪魅地说道,“看来你怀疑问题的真实性,需要我证明吗?” 证明?证明什么?我有些迷惑地抬眸看他。 “甄泠,”司徒明似是没看到我的迷惑般,他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兴味的笑,嘴角轻喃着我的名字,然后自顾自地说道,“我以后就叫你甄妃如何?” 我听了他的话,只想杀了他。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什么?我有说过同意他的条件了吗?甄妃?他还真叫得出口。 “司徒明,你不要太过份。不要以为,我会为了那件东西而附和你,你给予不给,我日后自有法子拿到手。”我狠狠地瞪向他,冷冷说道。 “是吗?不过,我司徒明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罢手,你也一样。”说完,又俯身下来,眼睛半眯,一股势在必得的霸气在他眼里沸腾。 “我不是东西,还有,我也要告诉你,我甄泠所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就算是大刀架在眼前,我也不会倔服。”我一脸倔强地迎向他,坚定说道。 “那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不久,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见面,而到时,你将我是我天兰国皇妃。”说完,司徒明大手一挥,将我拦腰抱起。 “混蛋,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一边惊叫,一边伸手死命地敲打着他的前胸,而他似是钢铁般的胸膛,对我这花拳秀腿根本不当回事,任我怎么用力拍打,他的紧抱着我的手却不见有丝毫的松懈。 “放心,我会放你下来,不过不是现在。”司徒明轻笑着说道,那深沉的鹰眸,不再是冷冷的神色,他在看向我时,竟然有一丝宠溺的味道,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混蛋,你要干什么?你要抱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我让你好看。”不知为什么?在醉脂楼的那份从容,在司徒明面前却只剩紧张,总觉得他很危险,在他靠近时,我就会不自觉的紧张,根本拿不出之前整人的妖媚来。 司徒明好心情的一笑,两人暧昧的身子,因了他的走动,而轻轻磨擦着,男性的气息,火热地撩拨着空气,轻风吹过,一阵又一阵的男性气息袭来。 他半俯着身子,嘴角绕有兴味地笑着,“你说呢?你想我抱着你能干什么?” 我死命地挣扎起来,他,不会是想用强的吧?司徒明,如果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徒明,你放我下来,今日如果你胆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司徒明在听我这句话后,本来轻柔的笑容一下暗下来,那张刚毅的脸,也变得极为冷峻。 “如果我说不放呢?你是不是真的死给我看?” 他的语气很淡,却让我觉得很寒,有一种人,越是安静平淡就越危险,那仿佛是爆风雨前的宁静,一旦爆发,便让着摧毁一切的可能。 “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我逼迫自己对上他危险的膺眸,冷声说道。 “不放。”回答我的,却是同样冰冷的声音。 我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将舌头一咬,一股腥甜的血味充彻整个嘴巴,而我只有一个感觉,痛,好痛。 而司徒明十分快速地点上我身上的几处穴道,我想,那是不让我流更多的血吧? “甄儿,为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痛得神志不清了,我竟然看到司徒明惊慌失措的脸,还有,他的声音,颤意很浓。 我痛得没有一丝力气,就连呼吸的力气也快没了,从来不知道,咬舌自尽会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那种痛,跟之前中情殇之毒的痛不一样,情殇是从心口漫向体外,而此时,却是从体外向心口漫去,丝豪不差中毒时的痛。 一口鲜红的血从嘴角漫漫落下,雪白的衣裙,染得格外妖娆。而我眉心的那一朵三瓣的莲花印记,发着灼热,在无边的疼痛中,让我神志有一丝清醒。 “因…..为….我恨你…..”我的声音,虽然弱得无力,但我语气,却是无比坚定的恨意。 司徒明抱着我身子的手,轻微地颤着,“甄儿。。。。”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素儿又怎么会怀孕,如果不是你,素儿又怎么会绝望至死,而你呢?你却把素儿当作招之则来,呼去则去的风尘女子,我恨你的绝情,更恨你的多情。 司徒明见我越来越软下去的身子,他急忙将我抱至刚才的床上,然后有丝慌乱的声音,大声呼叫房外的黑衣人。 黑衣人闻声闪身进来,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而后低下头,有着惧意地向司徒明行礼,“属下在,皇子有什么吩咐?” 他的声音,让我感觉在哪听过? “不管用任何代价,将我把玉神医找来。”司徒明的声音,冰冷中杂着一丝害怕。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我的意识,也渐渐迷蒙起来,直到晕过去。 ------------ 自尽没死 “你醒了。”我醒来,便再次看到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青衣男子,空气中,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让人觉得安祥。 我虚弱地对他笑笑,嘴里,却因这个笑,而又泛起纠心的痛。我的眉头,深深紧锁起来。 “你的舌刚上了药,但如果动一下,还是会痛,这药效发挥时间为三天左右,三天内,你不笑,不能说话。”平淡却又带着那种若即若离的声音解释道。 三天不能动嘴?那我饿了怎么办?在醒来时没有看到司徒明,我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君楚凌似是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平淡的声音再次说道,“甄姑娘三天内可以不用吃任何东西,在下药前,我给你服了紫露丹,三天内,你不会觉得饿。” 紫露丹?又是什么奇丹妙药? “紫露丹是家师所创,练武之人若服一粒紫露丹,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用吃喝都无事,若是常人,则三到五天都不用吃,甄姑娘身体尚虚,所以这紫露丹可以捱三天时间。” 我用君楚凌投予一个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他,怕我这伤要拖个一年半载的吧,如果伤在其它地方还好,伤在舌头,可想而知那种痛苦,不能吃,不能说,而且上药了又很麻烦,嘴巴里的唾液,根肯会让药性失去一半。 我又看了看君楚凌,眼神在问道,给我上在舌头上的是什么药啊?不但没有药味,反而还有一股淡香跟轻凉。 君楚凌像会读心术一样,我投递过去的眼神,他全都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好历害。 “甄姑娘的舌险些就咬断,若不是极时止住你身上的几处大穴,怕我来了也无能为力。我擦在你舌上的是凝香丸,疑香丸是由天山雪莲跟百花磨粉炼成,所以有股芳香,再加我捣碎时渗了天水进去,所以你会觉得有些轻凉。” 听了君楚凌的解说,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崇拜,他神医的名号,不是盖的。 “甄儿,你醒了。”我本来还有用眼神问玉神医关于上次他跟红衣女子交手的事,但司徒明却十分不识相的出现了。 我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佯装要睡。 司徒明仿佛看不到我的反应一样,看个没事的样子,径自坐在床沿,深深地凝睇我微微苍白的脸。 我感到目光有些灼热,索性睁开眼来,此时,房里除了我跟司徒明二人,哪还有君楚凌的身影,他走了吗?我要问的事情还没问呢? “你先安全的在这里养伤吧?等你伤好之后,我带你一同回天兰国。”司徒明伸手轻抚我的脸,他的话,却让我惊愕地张大双嘴。伤口被我扯到了,好痛。 他见我的脸色一下苍白许多,动容地问道,“甄儿,你没事吧?你还记得德兰吗?前段时间,她常跟我问起你。” 司徒德兰? 敛下眉间的痛若神色,我恍惚起来。那时她好像很喜欢季如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本以为她是那种蛮横,任性的大小姐性格,却不料,她是那种心思单纯,敢爱敢恨的女子。 最后一场表舞,我就被季如风带走了,再后来就受伤躺了多天,醒来后,却得到司徒德兰的崇敬跟友情,这是我没有想过的,如果不是季如风告诉我,我晕迷期间,司徒德兰看过我好几次,我都不知道,她竟然会怀我成为朋友。 我看了看司徒明,想要知道司徒德兰,她还好吗?那场比赛输了,她应该很伤心吧?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季如风。 一想到那他,我的神色便暗了下来,他应该很甜密地跟阮语柔在一起吧? “她很好,她天天在我面前打听你的消失呢,看来,这个娇横得无法无天的天兰国公主,对你很崇拜啊。”司徒明的眼睛,宠溺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他似是在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以十分坚决的态度,看着司徒明,示意他,我是不会跟他回天兰国的。 司徒明不理会我的这个眼神,他深沉的主人膺眸,略有深意地看向我,然后轻声说道,“甄儿,你累了吧?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司徒明为了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 我躺在床上,困意也慢慢袭来,渐渐地,进入梦乡。不知是不是药的效力,我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丫环们为我轻试身子后,君楚凌便敲门而来。 “甄姑娘,我来为你换药。”依然是一身青衣,跟平淡得有些疏远的声音。 我不能说话,只能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打开随身带过来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到一旁的碗里,用手轻轻盖在碗上,再松开,那一颗药丸就跟碗里的淡蓝液体溶在一块,形成粘稠的糊状。 “甄姑娘,请把嘴张开些,刚开始会有些痛,不过很快就好了。”他拿过瓷碗,向我走来。 我轻轻地张开嘴,这么轻的动作,我都觉得痛,连带着,连身子也颤了起来。 君楚凌似是发现了我因疼痛的颤抖,他的动作极轻又极快地将药抹在我的舌上,只一下,疼痛慢慢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芳香跟清凉。 上完药后,我欲转身出去,我一慌,忘记了舌头上的伤,想要叫住他,刚开口,便是痛苦的呻吟。 君楚凌听到了,又步了回来,眉心有些轻微紧张地看着我,而又快,又敛了下去。 ------------ 囚禁 “甄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君楚凌平静问道。 我朝一边的书桌看过去,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君楚凌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很快,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移步至书桌前,拿了一张纸跟笔墨过来。 “甄姑娘,你是想写下来对吗?” 我点头,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就算他会读心术,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上次在萧易寒的府第,他就让我惊奇得不得了,就算现在他再变出些什么来,我也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我微微起身,靠在床头的柱子上,接过他手上的纸跟笔,轻轻地在纸上写道,“君楚凌,你上次有没跟一个红衣女子交手?” 因为我的手没力气,那些字体有些歪歪扭扭的,递过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君楚凌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有。” 我又刷刷刷地在纸上写道,‘那你知道那红衣女子的身份吗?’ 君楚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女子,是毒门中人。而她在毒门的身份,不低。” 他知道?那他一直坐在茶楼,是不是在等这个红衣女子? 我又快速地写道,‘你知道她要出现对不对?’ 君楚凌接过我身中的纸张,然后静静说道,“那天我本已离去,但在半路中,遇上了她,本来我也没在意她,但她的的追魂散气味,让我惊愣,天下,只有毒门的人才被迫服用追魂散,我有些好奇,便一路追随她而来。直到夜里,我才和她交上手,最后,她中了自己的软骨散,偏翻墙入内,我见她中毒,便也离去。” 君楚凌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回神,他能一眼看出那女子是毒门的人,可见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吧,如果没有任何江湖地位跟权贵身份的人,不可能对毒门那么了解,所以君楚凌的身份,又在我的心底成了一个要解答的问题。 而现在,我将之前萧易寒的怀疑推翻了,君楚凌跟毒门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中的毒,又怎么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呢。最有可能的人,还是皇后。 三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而我要做的条一件事,就是去找司徒明,让他放我回醉脂楼。 这几天我没有声息地离开醉脂楼,怕她们是急坏了吧。如果我再不回去,到时怕她们一个个都伤心死了吧。 出了房门,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哪里才能找到司徒明?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快步向前院走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有没看到司徒明?”我见人就问,众人虽然都不满我对司徒明的称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皇子出去了,他吩咐属下,跟姑娘说一声,皇子要过几天才回来。”问了几个丫环后,终于问到一个管事的了,但是那个男人的回答,让我更加生气。 他出去了,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不想让我回去,真的打算带我去天兰国吗?如果是这样,就算死我还是不从。 “那玉神医呢?他住在哪间房?”如果找来君楚凌,不知他肯不肯偷偷带我出去。 “玉神医早在一天前就已离去。” 什么?君楚凌走了?那我,不是要关在这里等司徒明回来了。 心情纷乱地走在院子里,司徒明的这间府第倒是蛮大的,设计也都不错,流水叮咚的假山,一池的莲花娇艳欲滴,轻风拂过,清香淡远。 只是这再美的风景,我都无心欣赏。 走至一旁的亭子里坐下,这几天来,倒是安静得很,府里的人都当我是透明般,只要我不出府,不伤害自己,要做什么,走在府第哪里?都没人过来打扰。不过只要我稍稍有离开的意思,那些人就像幽灵一样的出现。 比如说大前天,我漫不经心地在院里走着,正好发现一棵不高的树长在墙边,而树的一个分枝,伸向墙外,四下无人,这不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吗? 我掩不住心中的窍喜,以无比愉悦的心情快速地翻身爬上去。而当我以为自己就要安全逃离的时候,一个杀千刀的黑色身影飞了过来,竟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的身子,带到平滑的地下,然后说道,“姑娘,皇子吩咐过,在皇子未回来期间,姑娘都不能出府。” 我气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应对,只能恨恨地转身回房。 然后,前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莲池里发呆,而眼前一朵开得格外饱满鲜艳的莲花引起了我的兴致,我伸出手去要摘,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我想了想,就脱下鞋子,走下水去。刚走几步,就被一个黑衣的影子拉了上来,那个黑色的影子说道,“姑娘,皇子吩咐,在他离开期间,要保护好姑娘的安危。”说完后,身影也跟着不见。 我又再一次气得跺脚回房。 昨天,我本来心情不错,跟着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狗在院内戏闹,那小狗长得肉团团的,特别可爱,看了忍不住喜欢。 刚跟他闹了一会,它那肉团团的身体便向院后的墙角跑去。我就一个劲地追在它后面,只见他肉团团的身体,从墙角下那个小小的狗洞钻过去,一下,就没影了。 而我还没来得及宛惜出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又飘落下来,“姑娘,皇子吩咐,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姑娘离开,我们这群人的小命就不保。” 看着他飞身离去的黑色背影,我一脸铁黑。 这也太小心些了吧?这么小的狗洞,不要说我整个人了,就连个大腿怕也伸不进去吧? 再一次,愤怒又无奈地回房。 ------------ 赌注 二天后,当我快要抓狂疯掉时,司徒明另人憎恨的脸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一脸兴味的笑,风尘仆仆地踏进我的房间,“甄儿,我听说你想出府?” 我横了他一记白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从一开始,我就想离开,他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明,快放我回去。”我恨恨地说道。 “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呢?”司徒明一脸邪笑地俯身在我的面前,那些男性特有的气息,环绕在我的鼻间。 我惊得连忙跳起,不知为什么,面对司徒明总是莫名紧张,他那深沉的脸,跟他身上那股运筹帷幄的阴冷,让我有些害怕。 “你,你最好是放了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愤说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怎样不客气?”司徒明竟然好心情地爽笑起来,好像我愤恨的表情跟话语是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直是气死我了。 “你,不要太过份,别以为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就会跟你回天兰国,告诉你,不可能。”我倔强地迎起小脸,眼神无比坚定地看向他。 想要让我做什么天兰国皇妃,下辈子吧,就算云姨赶不回来救我,我仍有办法自救,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用而已,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想要司徒明放我走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我不得不自救了。 “那我们来打个赌可好,十天后,你必定跟我回天兰国。”司徒明信心满满的样子。 打什么赌?直觉告诉我,一切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司徒明的样子,似是已稳操胜算,我还要跟他打吗? “好,赌徒就赌,不过,如果我赢了,你不但要放我离开,而且,你必须尊守我的条件,不得以任何理由出现在醉脂楼。”我壮志满怀地说道,这十天,就算天蹋下来,我也会坚持在原地。我就不信,赌不赢你。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么现在,我们的赌注达成,不过,这十天时间,你一样哪也不可以去。” “我明白。”不去就不去,我就坐在这里放长眼看着,看到时我跟不跟你回去。 “等会你到我房里来用膳。”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徒明就十分潇洒地离去。 “喂,你给我站住,喂…….”等我反应过来大叫出声时,哪还有司徒明的身影。我气得直跺脚,混蛋,谁要跟你一同用膳,太过份了,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竟然就霸道地以为我会去,告诉你,门都没有。本小姐死都不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眼看,现在半个小时也快过去了,坐在房里的我,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又不是疯了,才不会傻呼呼地跑去跟他用膳,那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我可不想影响我的食欲。 而又过了一刻钟,都不见有人来催,我正以为我成功逃开那顿用餐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极快的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凉凉说道,“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 “你告诉他,我不去。”我没好气地说。 黑影听我这么说后,一眨眼功夫,便跟着消失在我眼前。 走了吗?我还以为他要将我绑去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我刚移身过去想要倒杯茶时,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水壶,就被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我惊魂未定未定地回过头,又是他,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横了他一记,同样冷冷说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去。你叫他快点吃吧,少来烦我。” 黑影又再一次消失在我面前。 好心情一扫而空,我愤愤地坐在桌边,心底怨恨地将司徒明骂了个遍。混蛋,吃个饭还要叫人陪,他先天脑残还是精神性大便。 那个不怕死的黑影又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的身子微微弯曲,脸上黑了一大片。眼睛肿得像个石榴。 “甄,姑,娘,皇子让你过去用膳。”口中的门牙掉了一根,说话时一颤一颤的,有些含糊不清。 我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变态的司徒明,竟然这么残忍,我不去关那人什么事,他竟然对黑衣人下毒手,太没人性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愤恨地越过黑衣人,一脸杀气地向司徒明的房间走去。 到了司徒明的房前,里面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我有一丝狐疑,他不在里面吗?怎么这么静?我回过头去看向刚才惨不忍赌的黑衣人,只见他一脸快进去吧的表情,好像晚一点进去,他的小命就不保一样。 我一扫狐疑的神色,又是一副愤恨的表情,纤纤玉脚,以有史以来,最大的力量,踢向房门。 呯————————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在空气中,而屋里的司徒明,则一副挑畔的神色,好像在说,看吧,你不是来了吗。 我四周看了一眼,刚才那个黑衣人,像见了鬼般,以一阵风的速度,闪身不见人。 我在心里纳闷,有那么可怕吗?脚,却十分优雅地走过去,故作风情地在司徒明对面坐下,然后,眼神十分妩媚地看着他,挑畔的意味,十分明显。 哼,是你要玩的,那本小姐就陪你玩吧,这些天本小姐有气无处撒,现在,就让本小姐来‘伺候,伺候’你吃饭吧。 ------------ 东坡肉之仇 司徒明没有理会我夸张的表情,他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夹菜。看他的样子,心情很好嘛。 想吃,门都没有? 在司徒明的筷子快要夹到那一块东坡肉的时候,我的筷子,横空出现,从他筷子下,抢下那一块东坡肉,然后放到碗里。 “好久没有吃过东坡肉了,唔,好香啊。”我一边得意地说,一边挑畔地看向司徒明,吃,我让你吃,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叫本小姐陪你吃饭。 而对面的司徒明好像没看到般,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再一次夹另一块东坡肉,我一见,连忙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东坡肉,筷子又再一次以十分精准的速度,抢过司徒明的东彼肉。 我一手夹着刚才从他手下抢来的东坡肉,一边好心情地说道,“最喜欢东坡肉了。真香。” 司徒明看着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没有说什么,他深沉的鹰眸,一丝宠溺飘散而过。“你好像很开心。” “怎么?你不开心嘛,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你两块东坡肉你就不开心了吧?喏,那我还你好了。”我将那两块东坡肉扔到地下,然后,伸出小脚,死劲地挪在地上,多粘些泥沙吧,这样,司徒明的脸色才会更黑。哈哈哈哈哈。。。。。。 司徒明忘着那两块被我踩在地上,然后粘满尘沙,重新出现在他碗里的两块东坡肉,沉默许久。 然后,他像发疯一样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变态,这样你都能笑出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我的嘴角,顽皮地上扬,然后敛下心中的狂热雀跃,换上一副盅惑的妩媚甜笑,轻步走到司徒明身边,纤纤十指,以非常高雅又诱惑十足的姿态,将司徒明碗里的一块东坡肉轻巧拿起,递到他嘴边,温声软语地说道,“司徒明,来,我喂你吃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吃不吃? 司徒明兴味十足地看着我,然后一改以往的深沉神色,以十分轻挑的勾人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你变了。” 我愣住,脸上的媚笑立马冻住,捏在手中的东坡肉,滑落在地。 “你胡说什么?你对我认识又有多少?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胡乱地加在我身上,我没有变,我还是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失控起来。声音有些尖锐地咆哮起来。 司徒明的脸色一闪而过的淡伤,而后又被他的阴沉所取代。“是因为他吗?” 我闻声,狠狠瞪着他。“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司徒明危险地靠过来,半眯的鹰眸,某些情绪被铺完,“我自以为是吗?难道你不是因为他?” “是又怎么样,那又关你什么事?你——”我剩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徒明狂热的吻便砸落下来,他坚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我禁锢,湿热的舌尖,极力地挑弄着我的贝齿,在我惊慌失措的空隙,他伸了进来,浓浓的男性气息,在双唇间烙下滚热的羞愤。 泪疯狂的流着,一次次又一起的怀抱,都是我不想逗留的,我心底的那一个人,却在别人的怀里浓情蜜意。 怨吗?恨吗?从一开始的季如风到萧易寒,到司徒明,他们都说对我势在必得,可他们爱我吗?他们对我也只是一种霸有罢了。一切都只因这倾国之貌吧。 任由司徒明霸情的吻着,我的唇,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一滴泪滑下,落在两张纠缠在一起的唇上,苍凉的姿态,熄灭热情。 司徒明松开了对我的禁锢,他紧抿着唇,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恨,有愤,还有一些,我不想懂的情感在纠结。 “十天后,你一定会跟我回天兰国。”他愤怒地抛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会地摔门离去。 我静静地蹲在地上,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暮色苍茫,夜幕渐渐笼罩,凉凉的晚风拂过,一丝苍凉吹上心头。斑驳的树影,三两只寒鸦啼叫。漆黑的房里,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双眼湿润地凝望天空,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一阵轻缓的推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地盖落下来。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你来作什么?” “甄儿,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想得那么简单。”司徒明轻声说道,这让我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样。 “是嘛,可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仍是没有回头,现在心里很烦乱,再没有力气跟他周旋。 “我只是想告诉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晚上凉,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司徒明转身将门关上。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司徒明想要指引我什么? 第二天,当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振作起来,本以为司徒明从昨天那件事后,不再让我陪他一同用膳,但我的想法,更快就被黑衣人的出现给推翻了。 “甄姑娘,皇子在房里等你过去用膳。” 我震怒地看着黑衣人,仿佛透过他,看到的是司徒明憎恶的脸,恨得牙痒痒。 呯———— 再次十分粗暴地将门踢开,而那个让我喷火的司徒明,却神态自若地喝着茶。 “司徒明,你什么意思?干嘛要叫我陪你吃饭?”我愤愤坐下,大声质问。 “甄儿,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坡肉,我让人特地为你准备的。”司徒明没有理会我的愤怒,他自顾自地将一块东坡肉夹到我碗里,然后十分温柔地说着。 我瞪他,我什么时候,最—喜—欢—吃—东—坡—肉—了。 再看了一眼桌上,一桌子菜,全部都是东坡肉,红烧东坡肉,水煮东坡肉,麻辣东波肉,清蒸东波肉……总之,除了东坡肉还是东坡肉。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司徒明,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不过说过一次要喜欢吃东坡肉,而且还是违心之论,如果不是因为抢他的,我会这么说吗?现在,看着那一大堆东坡肉,我有些后悔了。 而我的后悔,并没有让司徒明明白,我不喜欢东坡肉,一连二天,只要是用膳时间,桌上摆的,厨房煮的,全部都是东坡肉。 第三天,当我再次看到一桌的东坡肉,我的胃,终于忍受不住了。唏哩哗啦,吐得惨不忍睹。 司徒明,算你狠,这仇,终有一天,我一定要报。 ------------ 离开, 翌日,我早早就起来了,坐在窗前,想着关于与司徒明的那一场赌注,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让我很是疑惑,好像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一样。 听早上送饭过来的黑衣人说,司徒今天又出去了,而且要几天后回来。我在心底窃喜,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恶心的东坡肉了,现在我一想起这个东坡肉,胃就忍不住抽蓄。 正当我想得入神之际,一阵明亮的咕咕声让我回神,侧眼一看,一只白色的可爱鸽子向趴在窗台我的飞来。 相思―― 我飞快地迎起手,让相思肥大的白色身体落在我手上。相思见了我,似是很兴奋,它那肥大的身体,在我手上胡乱跳着,脚上的厚实的纹路,磨得我的手心有些痒痒了。 “相思,好了,你不要再动了,再动就要摔下来了。”我好心情地边笑边说道。 而相思,懂得我的话般,立马不再动了,不过却换成无比兴奋的高声啼叫。 “相思,你怎么找来的?是不是闻到我的气味了?”我对着相思,自言自语地说道。 回答我的,仍然是兴奋的啼叫。 望着相思雪白的肥大身体,我的心里,有了计较。抚了抚它的身子,这个家伙,才十来天不见,竟然又肥了,应该很变得很能吃了。 “相思,好了,别再叫了,这次有个任务交给你。”对着相思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声说道。 咕咕―― 我抱着相思,向房内走去,坐在书桌前,摊开笔和纸,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写完后,我将小纸条塞在相思的脚上,然后轻轻它的身子,希望它能安全完成任务。 “好了,相思,去吧。”将它轻轻抛去,只到看着它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我才走出房外。 一下觉得轻松了许多,离司徒明的十天赌约还有几天时间,如果相思不负我所望,这十天的赌约,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三天后,相思回来了,但却带着另一个消息。我打开纸条,上面飘洒的字体,简单地写着向个字。‘明日午时一刻,后院相见。” 我看完,快速地将纸条撕得粉碎,然后分开搓成一个小团,丢到一边上的莲池里,随即溶入池底。脑海里却疑惑,这字体,根本不是出自云姨之手,云姨的字体虽然也很好看,但却很娟秀,没有刚才那份字体的飘逸潇洒。 我虽然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房,我要有所准备,不管来的是谁,他既然要意要带我走,我又何乐不为呢? 回到房时,四处看了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必带走什么,只要人走了就行了。 不过,我还是免不了担心,来的人武功历害么?能打得过司徒明的这些黑衣人么?如果打不过,我倒不想连累他。 夜,缓缓降临,昏黄的月辉,倒过斑驳的树影,洒了一地。我,又惊又急地躺在床上,直到夜深沉,依然无法睡去。 一想到明天的离开,我就兴奋得不得了,但想到种种阻碍,我却又免不了担心。成败就在这一瞬间了,如果明天我走不了,那么,十天的赌注,我想我毫无把握了。 相思不是将信送到云姨手上么?怎么回信的是别人?难道云姨出了什么事?可是,那可能呢。云姨武功那么高,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防身药品,我想,是自己太担心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浑浑噩噩间,我渐渐进入梦想………. 第二天,我睡得日晒三杆才醒来,如果不是刺眼的阳光,我指不定还不知能睡到什么时候呢,一想起小纸条上写的,午时三刻,我连忙起身,快速的一阵漱洗。然后打量了一下门外,四下无人,我觉得有些纳闷,平时这个时候,总会有很多黑衣人在门前晃的,今日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眼看时间也快了,我也不理会这许多,快步地推门出去,向后院走去。 一路而来,都没看见一个人影,我更惊奇了,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知道我要走,故意埋伏在暗处,等我跟外面接应的时候,再杀出来,来了一举两得吧? 心里这么想,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过,很快,我便到了后院的墙角,四周看了一下,没人?难道是我来早了?不可能啊,明明是午时三刻,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到时间了吧? 正当我愣然之际,一道温雅俊朗身影落入眼前。待他站定时,我才看清,是南宫墨,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拿到相思送去给云姨的信?他不是要去办事吗? 南宫墨淡雅地对一笑,飘逸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欢悦。“泠儿,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愣愣地伸出手去,任由南宫墨拉起,然后飞身离去,而这途中,竟没有一个黑衣人出现阻拦。 空气中,南宫墨淡淡的温热从手心传来,他俊朗的侧面,线条十分柔和,见我在凝望他,他微微侧过脸来,对我温雅一笑,淡淡的红晕,却在脸上漾开。 “泠儿,到了。”如沐三月的温煦般,南宫墨的声音异样温暖。 “谢谢你,南宫墨。”我看着他,由衷地说道。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邃远幽深的眸底,若有所思。 ------------ 醉脂楼惊变 “真老板,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站在门口的紫衣女子激动得大声叫道,脸上因为狂喜而漱漱流着泪水。 我对她轻轻一笑,“我回来了。” 那个姑娘开心地笑了下,然后以无比飞快地速度,边走边叫,“大家快出来,真老板回来了,真老板回来了。” 我跟南宫墨也对地看了一眼,然后都举步向醉脂楼走去。 另我不解地是,醉脂楼的生意怎么会这么惨淡,偌大的前厅,竟然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这是改造以后的醉脂楼从来都不曾有的事。 我怀着疑惑不解,一步步入内。 “真老板,你回来了。太好了,醉脂楼有救了。”碧波哭红着眼,同样激动地说道。 醉脂楼有救?什么意思? “碧波,怎么回事?”我屏住心底的翻涌,小声地问道。 这时,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出来了,她们将我跟南宫墨围在中间,目光都十分激动地看着我。 一旁的紫荆出来善解人意地说道,“姐妹们,大家都先别急,真老板刚回来,先让真老板坐下喝口茶吧?” 紫荆说完后,姑娘们都向我这边看过来,目光都落在一边飘逸俊雅的南宫墨身上。 南宫墨轻轻淡笑,对众姑娘微微点头示意,这时我出声打破沉默,看向南宫墨轻笑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南宫墨。姑娘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待我跟南宫墨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下时,碧波清脆的声音,带着愤怒幽幽响起,“真老板,您不知道,对面的倚香楼有多么讨厌,那个该死的红娘,在你走了第三天,就带人来醉脂楼闹事,本来所有的客人对她们的形为也有些愤怒的,但那个红娘,在这时候说出了一些话,那些客人一听,立马全部走了,一连几天,都没进来过。” “她说了什么?”我十分好奇,这个倚香楼的红娘,究竟说了什么,让那些客人都不来。 一旁的玄落娇声回答着我的话,“她说,真老板您是江湖传闻中的毒娘子,之所以带着面巾,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倾城,而是因为,你是一个丑恶得不行的女人。她还说,醉脂楼之所以改造,是因为真老板想要用这些男人的身体,来试毒。” 毒娘子?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哦,对了,上次君楚凌为我解血咒的时候说过,这个毒娘子,好像跟毒门有些关系,而那些血咒跟情殇,都是她所创的。 我不禁觉得好笑又疑惑,好笑的是,那是男人,为什么会听这种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呢?疑惑的是,毒娘子是十几年前的江湖人物,现在知道关于她的江湖人士都不多,而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倚香楼老板娘,又怎么会知道?难道她跟江湖中人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人特意让她这么说? 一边的南宫墨,神情虽然淡淡的,但他在听到毒娘子这个名字时,眉头也轻皱了一下,他也知道毒娘子吧? “她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从容说出声。想要扳倒我甄泠,没那么容易。 “她还说,真老板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真老板前些日子,跟江湖高手过招,不小心受了重伤,所以要躲起来养伤。” 过招?受伤?亏她想得出来。不过,我确是受伤了,不过那是自己咬的,但我不打算说出来,眼看姑娘们一个个都又气又急的,我再说我因为被人囚禁,受伤这一类的,我想她们都担心得慌起来,为了不自乱阵角,我唯有撒个小慌了。 “姑娘们,都是真老板不好,前些日子,因为出去,而在路上遇到了好朋友,他硬是要让我小住几日,所以我才回来得晚了,让姑娘们担心了。”我表面说得轻松,心下却也担心起来,如果司徒明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带人来醉脂楼闹事?这个不敢肯定,像他这个阴阳怪气的人,这事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一国皇子的身份,铲平一座青楼确实是小事一桩。 姑娘们闻声,都将幽怨的目光锁在南宫墨身上。我想她们误会了,将我口中的‘好朋友’当作南宫墨了。 “姑娘们,我口中说的不是南宫墨,你们不用这么看他,再说,我不是回来了吗?放心好了,醉脂楼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相信我,不出多久,对面的倚香楼就会关门大吉。” 南宫墨侧目淡看着我,他清湛邃远的清眸,有一丝柔情在轻轻漾开。 “真老板,我们相信您。”碧波脆声说道,可爱俏美的小脸,满是崇拜。 “是啊,我们都相信真老板的能力,相信不久,对面倚香楼会从消失。” “恩,只要真老板一回来,我就觉得这些问题都不算什么麻烦了。” “这一回,我们要看看,那个叫红娘的女人怎么应对,一想到当日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气得不行,所幸真老板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她的下场。 姑娘们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看着她们如此信懒我,心底暖暖地漫开了。 回到房里,一阵梳流后,我便轻身出了房,刚走到门外,便看到南宫墨飘逸的身影,轻步向我走来。 “泠儿。” 我报以一笑,然后两人一同轻步走向后院的亭子。 “南宫墨,你不是要出去办些事吗?怎么会出现在子都城?”我轻声说道,我记得他说过,要半个多月的,怎么那么快又出现在这里? 南宫墨俊雅的面上,淡淡一笑,“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便想来看看你。”温煦的声音刚落,我才发现,南宫墨的脸上,有些不着痕迹的红晕。 他做什么会脸红啊?我定定地看着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南宫墨在我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连带着,连耳畔都有些淡淡的晕红。 ------------ 司徒明寻来 此时我不知是不是究竟得太入迷了,连自己慢慢靠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好奇一件事的时候,就是全心地投入,根本不会注意周边的变化。 南宫墨有种淡淡的窘态,他想要不着痕迹地过脸去,可就是因为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本来就很近疑视的脸,快速地也跟着红了起来。因为,我的脸,在南宫墨侧脸的动作下,与他来了个轻密接触,整个身子,在脸上与他的脸擦过时,似有一股电流在心底窜过,我直觉一颤。 南宫墨更是惊得弹开,他的爆红的脸上,有着羞意,有着歉意,却更多的是欢喜。 在南宫墨弹开后,我感动空气异常诡异,紧紧地,绷绷的,就连心跳也快的不是自己的。 两人都窘红起脸来,一时,静得可怕。 哈哈哈―――― 我想起刚才我们两个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就忍不住觉得好笑,本来以为没有笑出声的,没想到自己笑得这么夸张。 南宫墨听闻我的笑声,俊朗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宠溺的浅笑。许久,他淡雅的声音问道,“泠儿,你笑什么?” 还没从自己笑声中回神的我,笑得很没形象地抱着肚子,“南宫墨,你,你刚才不觉得很好笑吗?” 这话一出,南宫墨的脸上,又有些晕红,眼神十分轻柔地向我看来,“是,是吗?” 咦?南宫墨淡雅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我停住笑,好奇地看着他,而他的脸,又更红了。一股要抓弄人的顽皮在我心底偷偷划过,发现看南宫墨脸红的样子,真好玩。 此时的我,哪还能找和刚才的窘态,简直就像一个小魔女般地邪笑。 南宫墨看了我的笑,眼里的宠溺似是又深了些。 我莲步步轻移,慢慢地向南宫墨走了过去,而脸上,则是与刚才的大笑截获相反,这一次的笑,笑得十分灿烂,笑得十分明媚,就连开得极艳的桃花都失了颜色。 南宫墨看着我带着笑的绝美容颜,清湛的双眸,如大海般幽深起来。 因为我的脸上,没有带面巾,我打算从今往后都不再带面巾,所以刚才洗完澡,并没有将面巾带上。那个笑如最灿烂的宝石一般,在我绝美的脸上,散发着诱人的盅惑。而我眉间的莲花印记,在我这百花都失了颜色的一笑中,妖娆异常,一如上古时代的神秘面纱,让人想要一探清楚。 我断续地保持着笑,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待我离南宫墨一步之遥的时候,南宫墨的脸,像着了火般的红晕起来,而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差不多成功了?我邪邪一笑,然后用媚惑的眼神,看着他,手,轻轻地往他身上一放,南宫墨的身子,颤了起来,而我,很邪恶地作势一倒,软若无骨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间。很淡,却很闻,让人感觉很踏实。 南宫墨的身子一绷,将我从他身上轻轻推开,然后,飘逸的身子,惊慌地飞身离去。 他虽然惊慌地将我推开,但他推得极为轻柔,好像被伤到我一样,看来,南宫墨真是有细心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站在亭子里的我,更是没形象地大笑起来,南宫墨,真是太可爱了。 翌日一早,紫荆便过来敲我的房门,“真老板,厅外那个红娘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她一个人,她还带了上次参宴的华服男子一同过来。” 我刚洗漱完,头还没来得急梳呢,便急急的开门出去,“紫荆,你说什么?她带了谁来?”手,紧紧地捏着紫荆两肩,眼睛大大地看着紫荆,而话里,也有一丝掩不去的紧张。 老天,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司徒明那该死的家伙寻上门来了。 紫荆也惊愕我的动作,她小声地说道,“真老板,你怎么了?你捏痛我了?” 我一听,连忙放开,“紫荆,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你刚才是不是说,那天参宴答了很多字迷的那个华服男子也来了?” “恩,是他,他这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带了好几个黑衣人过来,而那个红娘,更是得意了。”紫荆说到后面,身音不无担心。 真的是司徒明,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他要在赌约快到了才出现呢。 “紫荆,走,我们一同出去看看。” 前厅内。倚香楼的红娘,气焰嚣张地对醉脂楼的姑娘们说,“你们还是识相点,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了她,告诉你们,这位各是天兰国的皇子,你们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再说,醉脂楼也快倒了,你们若识趣点,到时我倚香楼倒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们。” “你….”一旁的碧波,气不过地想要过去,被我刚出来的身子,极时拉住了。 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激动,一切看我的。 碧波见我来了,静静地退到一边,但那张俏丽的小脸,还是气嘟嘟的。 那个红娘在见到我绝美出尘的容貌时,细挑尖锐的眼睛,一丝阴毒闪过。但她却强装欢笑,惺惺作态地说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真老板啊?” 我无视她尖酸的嘴脸,将目光定在司徒明身上,他的身上,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态,但那双深沉阴狠地鹰眸,却毫无倦意,凌利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坐在边上的椅上,鹰眸也牢牢逼视着我,眼里的寒意,不怒自威。 ------------ 南宫墨是皇帝 那个倚香楼的红娘,见我无视她,立马爆跳出声,“哼,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清贞烈女呢?还卖艺卖身,其实骨子里跟我们也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罢了,谁知道私底下,尽做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那个红娘刻薄恶毒地说着。 她的话刚落,两道利落的掌风便向她劈来,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厅内,蓦地响起,待我们回过神来,那个红娘的嘴肿得不像样子,一口门牙,硬是掉了几根,混着那些粘稠的血,一同落在地上,而她,头发披散,胸前一大摊血渍,抱着脸,在地上痛苦至极地乱窜。 “来人,竟她从哪来,扔回哪去。”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让每个人听了都不忍打颤。 我望着刚才出手跟说话的司徒明,他,也太狠了吧? 几个黑衣人闻声,全都十分默契地站出来,扛起那红娘的身子,闪身向醉脂楼大门飞去。地上那一滩血跟两根散落的门牙,诡异地映住每个人的眼前。 司徒明阴沉的鹰眸,冷冷地睨视我许久,然后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出声,“十日之期还没到,你休想离开。” 我的身子,在他的冷视下,不由一颤。他,太恐怖了。而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替我接下他的话。 “那也未必。”随着话音飘落,南宫墨飘逸如仙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温煦的声音,如一定镇心剂,让每个人都安定起来。 司徒明半眯起危险的膺眸,身上的阴冷气息,也越来越浓了,他看着南宫墨,眉头竟也皱了起来。 我疑惑?那个司徒明,好像有些顾忌南宫墨?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大景王朝的新君,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么清华圣洁嘛。”冰冷的声音,从司徒明的嘴里说出,他危险的膺眸,似有似无地看着我。 大景王朝的新君?南宫墨?我被这个消失惊住了,愣愣地看着南宫墨。 而南宫墨,依然是一副淡雅的轻笑,声音还是温煦淡定。“我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天兰国的皇子。” 司徒明此时却是绕有兴味的笑,“传闻大景皇帝,不喜美色,今日一见,原来也不过尔尔。” 南宫墨清朗俊逸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快,他淡淡说道,“多谢皇子记挂。” 两人又静了下来,一阵暗流却在空气中涌动,每个人的心中,都透不过气来。 正当我们都快压抑得受不了时,两人出手了。一个冷郁,一个清朗的身影,在醉脂楼的大厅,交峰出手。 “三天前的一战,今日让我们一较高下。”司徒明一边说,手中一边握紧了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好,在下奉陪。”南宫墨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支萧,而那萧,却是全身血色的,配上他飘逸的身姿,有些诡异而又不容小视。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明快速地抽出手中的剑,以惊从之势,袭卷着屋内的尘沙,一同向南宫墨逼去,那交错的剑气,我这个不懂武的人都为南宫墨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剑,就可以看出司徒明的武艺何其惊人了。 而南宫墨的身影,一下却多了几次,摇摇晃晃的,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扬起手中的血红的玉萧,毫不回避地一挡,我吓得惊住,这个南宫墨,竟然拿萧去挡剑,他难道不知道,那剑有多利吗?不用说就知道,那萧肯定会一分为二的。 但没有我所想地那样,萧不但将司徒明的剑挡了下来,而且还丝毫无损。两人的身子,因为这一招而逼近,司徒明的阴冷,南宫墨的温煦,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让偌大的客厅,开始摇晃起来,那些飞扬的尘沙,跟桌子满天飞舞破碎残枝,在上空盘旋。 我一惊,不好,如果让这些碎裂的桌子掉下来,我们这些姑娘怕是要遭殃了。我反应过来,急忙惊声叫道,“姑娘们,大家向院子走去,快。” 姑娘们一时都全心观战,对我的话,还没反应过来,都愣愣地看着我。 “快走,这里很危险,这些天上旋转的碎片,很快就会掉落下来了。”我拉过身边的几位姑娘,大声说道。 这时,众姑娘才发应过来,都一个个急忙向后院的空地走去。眼看姑娘们都一个一个走完了,我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但神情刚松下来,一旁的碧波又让我神情紧绷起来。 那个小妮子,站在那里看我作什么?再不走,怕等下就走不了了。 “碧波,你怎么还不快些走。”我的声音十人焦急起来。 碧波拉过我,因为他们打斗的关系,厅里很吵。她大声说道,“真老板,我要跟您一起走。” 听了这丫头的话,我又喜又泣。她不知道这很凶险吗?“碧波,你快走,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如果你在这里,我就有事了。”我暖暖地劝说道。 碧波迟疑了下,然后说道,“真老板,那碧波等下就走,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啊。“ “恩,我会小心的,你快走吧,再晚,怕来不急了。”眼看那些柱子也晃了起来,不知能不能支持住。 看着碧波渐渐离开的身影,我才放心地从新观战。这场打斗因我而起的,我又怎么能离开呢? 此时的司徒明跟南宫墨打得难分高下,看他们二人的武力,应该差不多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怕南宫墨会吃亏,因为他不但要全心应对司徒明的招式,还有分心来担心我们的安危。有好几次,南宫墨分神向我们这边看来,都差些让司徒明剌中,我看见了,心口都快跳出来了。 高手过招,这一丝一毫的分神都足于致命的,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想想办法帮南宫墨才行。 眼看他们斗得激烈,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但一个灵光却在此时一闪而过,有了,我有办法了。 嘴角,凝起一个邪邪的笑,司徒明,不要怪我,这是你逼的。 ------------ 意唤子的威力 我伸出手来,俏俏地放进衣内,拿出云姨离去前给的那小姿瓶,轻轻地拧开,希望这次这个叫意唤子的毒好好地替我出口恶气。 想起上次整蛊那群恶男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偷笑,仿佛在我面前,司徒明极为听话的样子,任我蹂躏般。 打斗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这边我的异样,他们仍然是打得难舍难分的,每一个招式,又极为凌利地将我的醉脂楼催毁得不成样子,看来,等他们打完后,我得好好算算我的损失,狠狠地敲一笔。 见他们打了许久,都没有中毒的现象,我不禁怀疑,这药是不是过期了,上次用的时候,效果蛮好蛮快的,怎么这次不行了。我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上次那些人内力不深,所以才这么快有痕象,而眼前这二位,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中绝顶毒药,他们也是可以缓一缓的,更何况意唤子这种弄人毒药,效果肯定没那么快了。 正当我失望的以为这毒失效而无精打采时,打斗的两人,缓了下来。他们虽然仍然在打斗,但已没有刚才的凌厉招试了。 是中毒的迹象吗?我的心里,小小地欢跃起来。 果然,南宫墨与司徒明的打斗停了下来,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但又不完全迷乱。 这时在上空旋转的木块,因为他们的停下也快速砸落下来,眼看就快要砸到边上站着的南宫墨,我惊恐万状地大叫出声,“快闪。”压根忘了,他们两个都中了我的意唤子,会同时一同听我的话。 在我的惊呼停下后,南宫墨的飘逸的身影,向我这边闪过来,恰巧避开了从天而降的一块厚得的桌角。好危。而我刚为南宫墨安全避开大声呼报气时,一道沉重的闷哼让我侧目。 只见站在南宫墨对面的司徒明,因为刚才我的一声快闪,而将身子绕到一边,他的身子才刚站稳,就被天空中落下的一块桌脚给击中脑袋,那血,随着他的一身痛苦的呼声,缓缓落下。 我被完全惊住了,看着他流满血的俊脸,我不知该怎么办?我虽然恨司徒明,因为他素儿才会枉死,但是,与他相处的那几天,浮现在脑海时,其实也并不那么恨他了,而从一开始,我只是想教训他,并没有想过,真正的要杀了他。我答应过素儿,不管如何,都不要报仇的,可现在,看着他刺目的鲜血,我竟有些无措起来。 司徒明的身子,在我面前,晃当几下,然后,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真老板,怎么回事?您没事吧?”姑娘们全都从后院出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声惊响吧,他们都十分担忧地看着我。 我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脑了里想的,都是司徒明不会真的死了吧? “咦,刚才的那个人受伤了。”碧波脆声叫道。 “他怎么受伤的?”一旁的玄落也疑问出声。 “你们看,南宫公子好像中了真老板的意唤子了,神情都呆呆的。”紫荆细心地发现,并将结果说出。 “是哦,那这么说那个男子也是同了真老板的意唤子了?”红双咐道。 纤月走到司徒明身边,不知是不是我脑子还乱轰轰地原故,我竟然看到纤月的眉间有一丝痛恨地神色看我,很快,她掩饰住。轻轻地蹲在司徒明身边,然后淡淡说道,“你们看,他是被这门头敲伤的。”此时的纤月,跟平常并没有两样啊,刚才肯定是我看错了,也许是我精神太乱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吧。 这时,姑娘们都纷纷将眼神递向我,想要听听,我这唯一知道经过的人的解说。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先回去休息。然后让护院将南宫墨跟司徒抬到我房里。 他们看看一个呆愣,一个受伤的二人,也没问什么,默默地将两人抬到我房里。 夜暮时分,南宫墨从意唤子中醒来,他摇了摇有些沉的脑袋,见躺在我房里的一处软榻上,便将目光看向我,虽然有些疑惑惊奇,但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的温润如水。“泠儿,我怎么在你这里?” 我递了一杯温茶,莲步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来,喝杯茶先。”见他接过,我才继续说道,“你跟司徒明打斗得不分上下,我一时担心,就对你们用了意唤子,然后你就神志不清地跟我过来了。” “意唤子?” “意唤子是一种不算毒药的毒药吧,它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中了这毒的人,会听下毒人的话,而且这毒无色无味,且只对男人有用。”我对上南宫墨的疑惑,大致解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南宫墨优雅地将我倒的茶喝完,然后从软榻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他刚将杯子放下,目光便停在我的床上。 “泠儿,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墨指着床上的司徒明,有些不解地问道,他那温雅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飘逸神彩。 本以为南宫墨会不悦问起,但他没有,不过也是,像他那样清华圣洁的男子,又怎么会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他呢。 “他也中了我的意唤子,而因为这样,他才受伤。我见他血流不止,便让人将他带来了,等他好了,再送他走吧。” 南宫墨淡淡看了一眼床上脸上苍白的司徒明,若有的思起来。片刻,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又淡淡响起,“泠儿,那你睡哪里?” ------------ 沉重回忆 “我到隔壁偏房睡一个晚上就好,没关系的。”我轻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南宫墨时,纷乱的心间,总是格外平静。他那俊朗如仙的姿容,让我怎么也无法跟他是大景皇朝皇帝的身份连联到一起,他,不是那些在乎名利权势的人。他做大景皇帝,应该有隐情。 “泠儿,我今晚也留下来可以吗?”声音不高不亢,却有着一丝不易察的紧张。 南宫墨紧张什么?我抬头,愣然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微窘,脸上不着痕迹地淡淡红晕。而清湛幽远的眼神,却又期盼地看着我。 “好啊,我也希望你留下来。”我从南宫墨的神情中回神过来,欢快说道,话一出口,我才觉得那意思怎么听都像我很期待南宫墨留下来一样,真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转而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上次被黑衣追杀分开后,一直到现在才见面,对你的身份,对你如何当上皇帝的事情,我很好奇哦,如果你留下来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聊聊了。” “好,我们来聊天。”南宫墨如泉水清缓的声音,淡淡说道,一边说,两人一边朝桌边坐下。 “南宫墨,我想知道你大景皇朝的事情啊,你说说吧?”坐下来后,我一边倒着茶,一边好奇问道。 “泠儿,想知道什么?”南宫墨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轻声说道。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声说道,“我想知道关于你成长的事。”真好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竟然能长出南宫墨这样仙姿绝代的俊雅男子,而且他的性格这么淡然,这么与世无争的感觉,怎么会和纷乱的皇宫有关系呢?我想,他小时候可能不在皇宫长大的,有可能因为南宫墨的体质特殊,或者是从小体弱多病,然后皇帝老儿就四外找寻高人,为南宫墨医治,而刚好他的骨格极佳,是练武的上好人才,所以就离开皇宫,跟世外高人隐世修练,恩,肯定是这样子的。 我发挥着自己超人的想象力,完全乐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压根没发现,此时南宫墨正一脸灼热地看着我,待我想完后,对自己露出一个赞赏的笑,然后侧过头来年南宫墨,才发现他清湛幽远的眸子,竟然深邃起来,目光有几分浅浅的惊艳,有几分明朗的淡笑,更多的是深深地宠溺意味。 我一怔,他那眼神………………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对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南宫墨的脸,也因此而红晕起来,他有些窘态地别过脸去,然后举起杯子,喝起茶来。 感觉得气氛怪怪的僵硬,我朗笑出声,借着话题,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南宫墨,你还没告诉我关于你成长的事呢?” 南宫墨轻轻地放下茶杯,这时的他,已经没有刚才的窘态,神情还是淡淡的清雅。他如泉水般清幽的声音轻轻说道,“大景皇朝有三位皇子,三皇子南宫枫,二皇子是我,三皇子南宫炎,而三位皇子,大皇子南宫枫是偏妃所出,二皇子与三皇子是皇后所生。从很小开始,大皇子跟二位皇子的关系并不好。大大小小的磨擦,总会三五天的出现。而最为历害的一次,是十年前,我记得那一天天气爽朗,是难得的猎守日子。三位皇子,随着皇帝,策马野外打猎。当时三弟虽然是最小的,但却是最为出众的,他不但猎下的猎物最多,而且也都是一些极为难以猎守的猎物。而大皇子南宫枫,本也是个好强之人,他跟三弟打赌,两人离开护卫队,去远些的地方猎守,如果谁猎的猎物最多,最为凶猛,那么就嬴了,而赌注是,以后都不能出现在猎场,不能与父皇一起出来打猎。” 我双手撑在脸上,听得入神。 “三弟答应了,本来皇帝也有些担心,但是看到二位皇子难得这么好的心情跟勇气,他也想历练历练他们,所以也笑着答应了。二人就开始比试了,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大皇子一脸得意的神情出现在众人眼里,而他的后面,拖着一只花豹。皇帝很高兴,对大皇子赞不绝口,在众人都沉浸于大皇子的喜悦中,而三弟却迟迟不见现身。而我也有些担心,便策马顺着三弟马的足迹,一路寻来。” 南宫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清湛的眸子,有着不可掩饰的愁容。 “而当我在一处荒草丛中找到三弟时,看到的却是血肉模糊的他,他的双腿,齐齐被踩断,血红的断口,格外的惊人。而当时的三弟,并没有落下一滴泪跟叫痛,他只是恨意深深地看着天空。当时的他,只有十一岁。这件事后,三弟再也不能行走,他整日坐在推椅上,面无表情,不管如何,都不能唤回他的一丝注意,而当提到大皇子时,他就像发狂一样,对所有的人发怒。皇帝并没有追查此时,他下旨说那是意外。起初我也认为那是场意外,直到半年前,我无意得知,这一切,都是大皇子的阴媒,他让人在三弟的马上作了手脚,而当时的三弟,正在猎捕一只花豹,当他快要得手时,马却疯狂的乱窜起来,花豹本来被三弟一路追赶,也中了几支利箭,它趁此空当,便窜入林中去了。而三弟,让马活活摔下来,双脚被马踩断。这马如果是平常的马倒也不至于如此,可三弟的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马,生性狂野,这一脚一去,十一岁的三弟便就这样断了双腿。” 南宫墨说完,静静地喝着茶。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我担心地看着他,不知他现在的心情怎样,从他的讲述中,我知道他对三皇子的感情很深,这样沉重的记忆,他的童年一定也过得十分沉重吧。 ------------ 司徒明傻了 “泠儿,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南宫墨转身欲走。 我叫住他,“你要走吗?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 再次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我这是什么话,真的是越来越痛恨自己不经大脑就出声的习惯了。 南宫墨转过身来,轻轻地对我一笑,那笑,很轻,很美,就像是从沉重的黑暗中开出来的花朵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泠儿你别放心上,我明日再过来。”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一路送他到门口。 “泠儿,夜晚有些凉,你先回房吧。”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温煦的双眸,异样的明亮起来。停了一下,他接着说,“泠儿,如果司徒明醒来后,你离他远些吧?” “好,我会的。” 南宫墨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飘逸的身影,便转身离去。 我刚想关上房门,去偏房休息去。然而关了一半的房门,一只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 啊―――――――― 我尖叫出声,怎么会有一张脸在那里? 但下一个声音,比起刚才那一个惊吓更让我骇住。只见房门被我关了一半的门逢中,一个性格的薄唇甜甜一笑,虽然隔着门,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唇张开的弧度,真的很好看。而后,那唇发出一声磁性的叫声,但那话里的稚气,跟这磁性的声音十分不相协条。 “娘,我怕。” 娘?叫在叫?在叫谁? 我好奇地四外观望,我记得醉脂楼并没有已婚的女子啊,我们醉脂楼里,个个都是很年轻的未婚姑娘啊。 “娘,我在这里,我怕。”那磁性又稚气的矛盾体声音再次响起。 娘?到底在叫谁吗? 我再一次四外观看,夜黑么么的,除了我,就只剩外面的凉风冷冷吹过,哪还有别人。 “娘,我怕怕。娘,我要抱。”这一次声音明显带着颤抖跟哭腔。 我惊住?那个娘不会是在叫我吧?我又再一次四外看看,没错,四周就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什么时候当娘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脸黑线地往门逢看过去,一双深邃的鹰眸,带着惊恐与不安,也在看着我。 我怎么觉得这双眼睛那么熟悉?好像某个人的眼睛啊?某个人?天啊,那,那是司徒明的眼睛,他,他醒了吗? “娘,娘,你快进来啊,小明怕。”这一次,那声音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愣了愣,这声音,这声音是司徒明的声音没错。 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没错,我连忙推门进去,刚开门,一个紧而有力的健臂,死紧地将我抱住,温热还带着泪水的脸,蹭在我的脖间。 我一惊,连忙推开。 “呜呜……..呜呜……..娘为什推开小明,小明怕怕。。呜呜…….”我寻声望过去,只见那个哭得极惨的声音,竟然真的是司徒明,冷峻的脸,此时哪还有什么阴冷的感觉?除了眼泪还是眼泪,而平时深沉的鹰眸,此时哭得红红肿肿的,好可怜的样子。 我像被雷击到了一样,夸张地张大嘴边,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那,那真的是司徒明吗?那个阴冷深沉的司徒明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像个疯子。 哭得像个泪人的司徒明,压根不理会我这么震惊的表情,他一边哭,一边向我这边蹭来,在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整个人飞扑过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娘,小明怕,娘,不要走。”他把头再次蹭在我的脖间,委屈的说着,本来极性格的薄唇,此时确十分可爱地嘟着。 我快被他压死了,那家伙,敢情还真拿自己当三岁小孩看待了。我在震惊之余,不无担心,他是装疯还是假疯,如果是装疯,我一定绕不了他,敢吃我豆腐。 “喂,混蛋司徒明,少在我面前装了,快起来。要不然,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我死命地推着他,愤愤说道。 司徒明的身子不但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扑得更紧了,紧贴着,我可以感受到身上的气息。混蛋,看来不用绝招是不行的了,我正偷偷地屈起脚,准备趁他不注意,给他要害一脚。 而正当我快要出脚时,一阵大哭将我哭得愣了。他哭什么? “娘,你好凶,你讨厌小明对不对,娘,不要赶小明,小明要娘,娘,不要赶小明走,小明怕。”他很无助的哭着,刚毅的脸,却因那些泪水而柔和起来,那些漱漱而下的泪水,跟他哽咽得历害的抽泣声,让人听了,心也跟着纠痛起来。 我不禁莫名其妙地放软了声音,伸手帮他试去脸上的泪,“小明乖,娘没有讨厌你,小明不要怕,娘在这里。” 说完后,我不得不怀疑,司徒明是不是对我下了意唤子?要不,我怎么会这么白痴的讲出这些话,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娘,你不要走,你陪小明睡好不好?”司徒明一脸可怜,泪水还一个劲地落下来,红通通的眼里,真的像三岁孩童一样,没有任何杂质,那里,只是一种害怕跟小小的企盼。 我的脑海,快速地转了一遍,司徒明是因为中了意唤子,而让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桌角砸中脑袋,所以才受的伤。砸中脑袋?天啊,司徒明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傻的吧? 我的脑袋,开始出现三条黑线,这知戏剧性的的场面,为什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 崩溃(一) “娘,你怎不说话,是不是小明不乖,惹你生气了。”司徒明季屈地擦着脸,那刚毅的俊脸,却闪着孩童的稚气,我看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试着从他身上起来,但司徒明的身子,却像钢铁一样,不要说起身了,就连动都难了。这个混蛋,就算傻了也不忘吃我豆腐,这笔帐,跟破坏我醉脂楼的帐,我先记着,日后一定双陪索还。 “小明乖,你先起来。”我诱哄着说道。 而那家伙却动都没动,他那双深邃的膺眸,定定地看着我,“不要,小明不要起来,一起来娘就会走了。” “放心,娘不会走的,小明听话哈,起来。”我咬牙切齿继续哄道。 司徒明冷峻的脸上,闪着稚气,他歪着头看我,“娘,你答应小明真的不走哦。”说完好像很季屈的样子,那红通通的眼睛,一滴泪珠儿还挂在浓密微跷的睫毛上,纯真的眼里,没有任何杂质,这样的司徒明,让人感觉很轻爽。一直都没有发现,那家伙的眼睛其实很好看,特别是那浓密的睫毛,好迷人。 如是不是这家伙现在傻掉了,我哪能这么仔细地瞧他,单靠近他就觉得危险了,更何况去注意他那双深沉阴冷的鹰眸,一想起来,就觉得发毛。 “呵呵,不走,娘答应小明不走。”我嘿嘿地干笑着,司徒明,你快点起来吧。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憋死了,我,我要上厕所啊。 刚才送南宫墨的时候就想去了,本来想回房前顺路去的,但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该死的司徒明,你快点起来吧。 “娘,你不要骗小明哦。”司徒明歪着头,嘟着嘴说道,若是平时,我会被他这个表情逗得乐不可支,但眼下,我恨不得将他的脸抓下来,那家伙,没想到傻了还这么难缠。 “娘,不,会,骗,小,明,的,所,以,你,快,点,起,来。”我说得咬牙切齿。 司徒明还拿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被压在他身下的我,额上开始青筋暴跳了,如果超过三十秒,他再不起来,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管他傻了还是疯了。 “那好吧,那小明就相信娘。不过,娘,一定不要骗小明哦。”那个杀千刀的司徒明,怎么那么鸡婆,都说几百了,还要问,看来,我还是用绝招好了。 正当我准备出脚的时候,司徒明的身子总算站了起来。他一脸泪痕地看着我,那俊脸,好不可怜。 身上的重量一轻,我急忙站起身来,以有史以来,最最最快的速度,向茅房跑去。这个死司徒明,害我差点忍不住,想想,名躁子都城的真老板,如果尿裤子,这将是一条怎样轰动的新闻,不把那一大群粉丝吓死才怪。我一边想,一边笑,有时真佩服自己,都到这紧要关头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解决完这麻烦的事情后,我踏着轻快的步子向偏房走去。刚到房门,但听到从我房里发出来的哭声,那个死变态,又哭个什么劲? 我本不想理他,但想起他刚才哭起的可怜样子,不忍心的便步回去,刚推开门,便又再次被司徒明死死抱着。 我蹙紧柳眉,要死啊,抱那么紧作什么? “呜呜,娘,你坏坏,你骗小明,你说不走的,你骗人。”一连串的哭问,让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哭我骗他吧? 我不走难道还尿在这里啊?我在心底小小地说一句。但看到司徒明那可怜样,所有伤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小明乖,娘刚才只是出去吹吹风,没有要离开的,你看,娘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司徒明听我这么说,歪着脑袋看着我,那双闪着单纯目光的黑眸,好像很怀疑的样子。我在心底眨了个大大的白眼,拜托,该怀疑的人是我吧? “娘,你真的不走了?那你陪小明一起睡好不好?”司徒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像很怕我会离开。 什么?要我陪你睡,我才不要,谁知道你有没有真的疯掉啊,就算你是真的疯掉了,那万一半夜你突然好了,那我不是很危险? 我好心地伸出手去,帮他试去脸上的泪珠儿。然后温柔说道,“小明乖哈,小明是男子汉大丈夫,最勇敢了,所以,小明要一个人睡哦。”我诱哄着,希望那家伙真地上当吧? 那个该死的司徒明,本来乖乖的表情,听我这么一说后,竟跟我执拗起来,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睡。我本也不想理他,他傻了,我又没傻,才不会陪他睡在一块。但在我硬起心肠转身时,司徒明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衣角,眼神十分害怕渴望地看着我,眼里的可怜韵味,让我狠不起心来。 好吧,就当是陪块木头躺在一起好了。“好了,小明,娘陪你了,快去洗把脸,看你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司徒明仍然不肯松开,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角。这就是司徒明的本性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就算傻了,他那本性还不会变。 我看了他一眼,见着的眼里,依然是一片怀疑,我也不再想说什么,拉过他的手,向一旁的水盆走去,拎起手巾,沾水为他擦拭着脸。 一翻擦拭之后,我让他先躺到床上去,而司徒步明,却不为所动,幽深又带稚气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一眨眼,我就会离开一样。 我在心底哀嚎,明天就将这麻烦的司徒明丢大街去。 “好了,娘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和衣躺下,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万一半夜有什么动静,我也可以有一些反击的机会。司徒明刚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而我,却越发清醒。 ------------ 崩溃(二) 我应该怎么办,得想想办法,不能就这样一直把这个司徒明一直放在这里吧?不要说我不喜欢他,就凭他昨天的所作所为,楼里的姑娘也不会喜欢他的了,如果把他留下来,不但麻烦,而且怕还惹来很多祸事,再怎么说,他也一国皇子,在我醉脂楼突然就傻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怕我也逃脱不了吧?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我翻过身子,看了一眼司徒明,熟睡中的他,刚毅的脸柔和了不少,特别是那浓密的睫毛,让人有忍不住想亲下去的冲动。 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天啊,我脑子是不是坏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欣赏他来,看来我的危机意思还是太低了。 第二天,丫环早早的就在外面敲门了,说是南宫墨来了,问我有没有起来。我一惊,那个司徒明还在熟睡中,如果让丫环们进来看到这一幕,怕我是跳河以都说不清了。我急忙起拉过被子,遮住司徒明,预防她们一不小心推门进来看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我对着门外大声说道,“你们出去吧?帮我告诉南宫墨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就到,先让他大前厅喝杯茶先。” “是。”门外传来丫环们的齐齐回声。 “等一下,你们把洗漱的水盆放门口吧?一会我自己来就好。” “是,真老板。”应声完后,就是盆子放到地上的声音,而后,那些丫环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看来是走远了。 待她们走后,我立马翻身下床,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天啊,好险,差点就忘了司徒明这傻子在这里。想到因为他害我一大早担惊受怕,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家伙,竟然还睡得那么死?看来,不弄弄他是不会醒的了。 我理了理衣物跟头发,然后走出门外,竟放在门外的洗漱水端了进来,放到一旁的架上。拿起晾在架子上的毛巾,放到盆里打湿,然后捞起,毛巾里的水,盈满得一个劲地往下滚。我翻了个白眼,看着湿漉漉的毛巾,向熟睡的司徒明走去,哼,我让你睡。 走到司徒明跟前,将毛巾的水对着他的脸上滴,而那家伙,只是嗒巴着嘴巴,用手抚了下去而已,压根没有醒来的意思。我火大,看来不狠点是不行的,我两手用力地往巾上一拧,毛巾上的水密密麻麻地倾泻而下,全部砸落在司徒明的脸上。 终于,那家伙醒了。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弹起来,一脸戒备地四外张望,而那脸上,水珠儿还一滴一滴地落下,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 我在心里狠狠地岐视他,傻了还那么重的戒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在他发现四周只有我时,戒备紧绷的脸也放松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嗲嗲地叫着,“娘。” 我听了,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语气有些急,有些凌厉,因为我正在气头上,语气能好吗? 那家伙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你好凶。呜呜.......” 我紧蹙柳眉,连忙捂住他的嘴。混蛋,你能不能不要哭了,等下我怎么解释一大早你就在我房里大哭啊。一想到一大群人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疑问我,我就不禁放软了语气。“小明乖乖的听话,娘就不凶你。”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那家伙一醒来就叫我娘,难道是本能,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大凡动物都是这样,见到第一眼的人,都错以为那是自己的母亲。这个司徒明不会也是这样吧?黑线。 “那娘保证不凶小明,那小明就乖乖的。”司徒明那家伙,可怜兮兮地说着。 我极力地告诉自己,忍着,忍着,何必跟一个傻子去计较。紧咬着嘴角,强作欢笑,“小,明,娘,保,证。”司徒明,你再问下去,我可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劈了你。 那家伙好像感觉到我的威胁了,终于不再问什么了,只是仰起那张好看的俊脸,一脸天真的看着我。 一阵洗漱之后,我向前厅走去。刚走出门,就发现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紧紧拉着我的衣角,那样子,在外人看来,有说不出的怪异。 “松手。”我低声斥道,手也用力将他手扳开,但那家伙的力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任我怎么用力,他都不肯松开。 “娘,不要丢小明一个人在这里。”一脸满是乞求的神色,那本来极阴沉的眼睛,此时好不可怜。 “小明,你乖乖在这里等娘一下好不好,娘现在出去是有事,等一会娘就会回来陪小明的,好不好?”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我放软着语气温声说道。 “小明不要,小明要跟娘一起出去。”一脸的可怜跟坚定。 唉,这个司徒明,就算傻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好角色,本以为哄哄就好,没想到他粘人粘得这么紧,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好吧,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只有免为其难地带他去了,希望他不要给我出乱子就好。 ------------ 危机 当我跟司徒明一同出现在前厅的时候,立马便引来大家的一阵骚动。而司徒明的手,仍然不识趣地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他倒好,一脸天真。 我扫视了一眼,见南宫墨静静地坐在桌上喝茶,他见我来了,脸上淡淡地笑着。然后在看到一边的司徒明抓着我衣角后,俊朗的脸上,有一丝疑惑。 “泠儿,是不是我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南宫墨为我倒了一杯茶,温雅的声音,轻轻说着,一大早的,听起来让人很清爽。 我接过他手中的茶,回予一笑。“没有啊,现在也不早了,也该起来了。” 而一旁的司徒明,仍是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他静默地站在那里,脸上写满戒备的神色看向南宫墨。我不动声色地想要拉回衣角,不知是我拉得太用力,还是司徒明抓得太用力,总之衣角嘶的一声,很不识相地给我裂开了。 空气,立马紧绷起来。我红着脸死死地瞪着司徒明,我的衣服,被他这一扯一拉的,竟然从肩口到腰部齐齐裂开,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见人,我穿的可是裙子啊,一条连衣裙从肩都腰的部位裂开,那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而那个司徒明,却压根没注意到这点,他的双目,仍是死死地瞪向南宫墨,那眼神,就像小孩捍卫自己的心爱之物一样,充满警惕跟戒备。 南宫墨并没有理会异样的司徒明,他静静地转过身去,让人帮我回房拿件披风来,而后亦是很君子地移开眼去,目光从一始都没有放到我裂开的衣服上。虽然我内面还穿着里衣,但在这个保守的古代,也算是一种伤风行为呐。不过,我的嘴角邪邪一笑,这又与我何关,我是谁啊?我是醉脂楼的真老板,才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四从五德,比起我以后的计划,这只是冰山一角。 “司徒明,给我回房去。”他这样就是欠扁,自己做错事了没知觉反可算了,竟然还在这里埋汰人,现在不给他点颜色,怕以后会变本加历。 众人在听到我这声怒吼后,都以十二分的惊奇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 这时,南宫墨也将温润如水的目光停在我脸上,他的清湛的眼里,也有一丝惊奇。 而身为当事人的司徒明,却不为所动,仿佛我说的与他无关一样,他仍是倔强地,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只是这次抓的是里衣,而他手抓的位置,刚好就在我的胸部上。这下,四周又轰开了,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而偏偏在这时,司徒明好死不死地奔出那么一句,“娘,我不要。” 一屋子的人,此时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个个都惊呼出声,好像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一样。我则无奈地傻笑,老天,谁能告诉我这状况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泠儿,这是怎么回事?”一屋子的人,只有南宫墨依然是平静如初,温雅俊逸的脸上,还是一无往常温煦笑容。 我冷冷地瞪了司徒明一眼,一想就不应该心软带他来。回过头,无力地对南宫墨笑笑,“我也不知道,昨晚你走后,司徒明就醒来了,而他醒来好似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为也跟几岁孩童一样,一见到我,就叫娘。南宫墨,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昨天中了意唤子,而又刚好被木块砸到脑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南宫墨听完后,轻轻地拧了拧了眉,那神色,好像有些凝重。他侧眸过去看着仍紧拉着我衣角的司徒明,而后者,更是神色紧张地瞪他。 这时,纤月拿了件披风披在我身上,在她抬头时,我发现她的目光在看司徒明,而且那目光怎么看到觉得非同寻常,有怨,有痛,还有一丝疯狂的味道,很快,纤月别开眼来,又是一副淡雅冷清的神色,慢慢向众人走去。 我一愣,纤月认识司徒明?还是,她跟素儿一样,也曾受过司徒明的伤害?我侧过眸去,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而此时的她,眼里除了冷清还是泠清,根本找不出第一种神色来,难道又是我看错了,可是,那可能吗?如果第一次错还有可以,但这一次,我绝对敢说刚才确是看到了,隔着那么近的距离,我怎么可能看错。 “泠儿,将司徒明留在醉脂楼,而且要封所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南宫墨从司徒明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我。他的语气,怎么也有几分凝重? 我暗惊,南宫墨的凝重不无道理。司徒明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而且以他给我的感觉,他在天兰国,一定是无比重要的皇子,很有可能,会是一下任的皇帝,而此时,他在子都城,在我醉脂楼无原无故傻掉,这一惊人的消息,将会在各国,引起多大的暴动,其它国家,本来也对乌月国虎视眈眈,但迫于乌月国的国力,所以都不敢雷池一步,但现在,天兰国的皇子在乌月国都城傻了,天兰国定会跟乌月国反目,到时联合他国,一起攻打过来,百姓怕是要遭罪了。 我只是一介胸无大志的女子,这国家战事,本也与我无关,但一起到这美丽的都城,却会沦为战争的牺牲品,我的心,总会不得安神。想想穿越过来,所在的记忆,不管忧伤,快乐,最多的也是在这子都城里,对这子都城,冥冥中也多了一份不舍与牵绊。 “恩,这点我会做好,南宫墨,到时你大景皇朝会攻打子都城吗”话一问出口,我才发现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枉费自己看了那么多的历史书,这战事,又岂是一人能阻止的。大景王朝前不久,刚大败乌月国,军民都在极度痛愤乌月国的情况下,恨不得将乌月国摧毁,而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就算南宫墨一千一万个不愿,但局势已定,他就算是君王,也地法阻拦。 不知是为了让我放宽心,还是因为南宫墨的善良,他温煦的清澈眸子,带着坚定,对我说道,“不会。” 我凄美一笑,南宫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到时你把子都城踏为平地,我依然不会怪你,善良如你,心中的痛苦,一定不比我少。 ------------ 疑云重重 “为什么?”先不说他差点把碧波摔伤,就单单他这粘人的样子,我就不想让他跟着,怕到时也脱身都不行。 南宫墨看着我,若有所思起来,许久他才说道,“这样你会安全些。” 安全?这一次,我才恍然明白,司徒明昨日跟过来的黑衣人应该会时刻过来,而我一无武功,二没轻功,要想逃脱,那可就难了。但如果跟司徒明在一块,他们就不敢冒然出手了,而就算他们出手,死粘着我的司徒明又岂会放过他们。 我看了一眼司徒明,无奈说道,“好吧,那就让他跟吧。哦,对了,南宫墨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泠儿,我有话跟你说。” 南宫墨的意思是要避开众人,单独跟我说吧?我看看众人,而她们都很有默契地离开了,偌大的厅内,只有我跟南宫墨,当然,我身边的司徒明是怎么也不会自动离开的。 “南宫墨,究竟是什么事?”我好奇问道。 南宫墨却没有出声,他看了我一眼,睛神示意我禁声。 我的心里一团疑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我的疑问便解答了。因为,一群黑衣人正云贯而来。而那阵势,似曾相识。脑海极速翻转,终于,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追杀我们的那批黑衣人嘛,怎么,南宫墨不是说都杀了吗?怎么会出在现这里? “哈哈哈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大景王朝的皇帝,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门主。”为首的黑衣人狂笑出声,露在黑巾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南宫墨,而是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笑声惊住,那个黑衣人是张枫,不错,那个声音很我绝对不会听错,而且,他那双眼,我无法忘记。 张枫不是毒门的人吗?怎么又跟密门有关?他口中所说的门中,是毒门门主还是密门的?又或者――― 我惊出一身汗来,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那么这天下怕要大乱了。 一旁的南宫墨,静默地看着黑衣人,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但他的手,已紧紧握住,随时都准备出击。 而黑衣人,也展开攻势,空气中,一股冷然的杀气围绕。 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在张枫扬刀准备向我扑来的时候,他却停住的攻势,我愣然地看着他,发现,张枫的眼里,无比惊恐地向我这边看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枫在惊恐什么?而最令我不解地是,明明已经死在司徒明手下的张枫,为什么又活过来了?而且还跟毒门密门扯上关系? 所有黑衣人,在我闪神之际,全部都飞身离去。当我从思绪中回神时,哪还有什么黑衣人? “南宫墨,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我惊呼出声。 “走了。”南宫墨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他的眼里,却也写满疑惑。 “娘,我饿了。”在我身旁的司徒明,小声地说着,而看向我时,他好像有些害怕。 他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越想越不明白他。“饿了去找碧姐姐去,让碧姐姐拿些吃的给你。” “可是小明想要跟娘一起吃。”司徒明带着企盼的目光说道。 “娘现在还有事,你先去吃,晚上娘再陪你吃吧。”我还有正事要问南宫墨,刚才的事,太过诡异。 司徒明的脸上一片失望,但很快,又是一片期待地看着我。他轻轻地点头,“好,那小明去找碧姐姐了,娘不要再骗小明哦,晚上小明会乖乖等娘的。” 看着司徒明快跑出去的身影,我忽然觉得人生无奈。好好的一个人,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傻掉,命运就是这般弄人。唉。。。。 心一下苍凉起来,不是因为司徒明,而是为了自己。前世我又何偿想过,自己死后会穿越,而最离谱的是,我竟然是个妖精,而且还是个绝色妖精。 “泠,在想什么?”一道温煦的声音,将我从苍凉的思绪中拉回神来,我敛了敛眉,暗骂自己怎么在这时候自怜自艾起来。 “没什么?只是好奇,那些黑衣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南宫墨为我倒了一杯茶,温声说道,“这些黑衣人,在醉脂楼周围,似是等了很久,我刚出去不久,便发现了他们,觉得不放心,就回来了。” 接过南宫墨的杯子,轻轻地在他对面坐下。“那这么说,他们的出现不是偶然了,刚才听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话里的意思,他也并不知你在这里,我想,他们的目标是我跟醉脂楼吧?” 南宫墨的脸上,淡淡地担忧。“泠儿,以后我在醉脂楼住下吧?” 听了南宫墨的话,我心中一暖。他贵为一国之君,却为了我的安危而屈身青楼,天下之大,除了他了不会有第二个如此待我了吧? “南宫墨,谢谢你。”千语万语,到了口中,只有这句谢谢能说得出来,太多的感触,太多的温暖,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这声谢谢,虽然说得很轻,但那份情意,却很重。 南宫墨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而后,淡雅一笑。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然后将那天的疑惑问了出来,一直都很想问清楚,但每次想说,不是没机会,就是被其它的事物分了神。 “南宫墨,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拿到我写给云姨的信件?而你从司徒明府上救走我的那一天,为什么整个府里那么安静?难道,你都事先安排好了?” 南宫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不急不缓说道,“救你的那一天,我对司徒明府上的人都点了穴,而那封信件,似是有人故意让我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我也不甚明白,但信中提到你的安危,我怕来得晚了,到时救不到你,所以我也没在意这许多,就向子都城这边赶来,而那信鸽,很通人性,我一路而来,它都紧跟在后,直到我到了子都城,才让它将传信给你。” 有人故意让南宫墨知道?相思从来不听陌生人的话,除了我跟云姨,怕没人能叫得动相思送信,这会是云姨吗?可我想不通的是,云姨为什么没有来救我,而是想方设法让南宫墨过来,难道是云姨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云姨的武功那么高,一定是我太担心了,所以才胡思乱想。我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可这就算是这样,我的心底仍止不住发慌。 ------------ 担忧 “泠儿,你怎么了?脸色很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南宫墨不无担忧地说道,清湛的眸子,一片忧色。 我对了弱弱地笑了声,“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心下却对云姨担心起来,从她出去到现在,也十来天了,而这十来天却没有她任何消息,这叫我更急了。 “泠儿,这个你拿去试试。”南宫墨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我好奇,这又是什么?不会是补药吧? “这是――”我没有马上接过来,只是抬起眸子,疑惑地看向南宫墨。 “这是莲香,可以安神,夜里滴一滴到油灯上就可以了。”说完,南宫墨将那个小瓷瓶放到我手上。他手上的淡淡温热,在触到我冰凉的手时,他的脸上,有丝窘红。 我拿着那个瓶子,对着鼻子闻了闻,果然清香淡远,让人精神气爽。不知是不是我是莲妖转世的原因,总之我每次闻到莲花的清香,再郁结的心情,也会为之一畅。 “谢谢你,南宫墨。”我将瓷瓶收入衣内的布袋里,感激地看向南宫墨。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这莲香一定很珍贵。古代对香料的技术并没有那么成熟,这莲花又是绪花中最不易提练的,这香味不但很淡,而且如果中间环境不够注意的话,很容易破坏那份清香。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轻声问起关于上我在司徒明府里的事,“泠儿,你怎么会在司徒明府里?” 我暗自在心中嘀咕,该怎么跟南宫墨说呢?我不可能对他说,为了答应云姨取铁玉令,而色诱司徒明未果,最后醉酒被他扛回去的吧。这样的话,对其它人兴许我还能说,但对南宫墨,我说不出口,圣洁如他,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南宫墨见我沉思不语,他继而温煦出声道,“泠儿,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别想太多。” “恩。”我对他回予一笑。 “泠儿,你今日早些休息吧?我想今日暂且没有人会来了,我先回去一下,晚些时候,我再住进来吧?” “也好,那我送你吧?”本想再聊一会,但好像也不知说什么?所以我也不再强留。 “不用了,泠儿,我自己出去就好。”南宫墨淡淡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南宫墨走后,我莲步向房内走去,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想着云姨的安危。云姨从来都不曾那么久都没有跟我联系的,以前她出去办事,最多五天,一般都是三天就托相思给我捎信,但这次,竟十多天了,也没有任何关于云姨的消息。所以不能不往坏的方面想,云姨的武功是高,但比云姨高的人也是有的,比如司徒明,比如南宫墨,他们不都比云姨的武功要高吗? 司徒明?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前段时间,我不是跟司徒明打赌跟他回天兰国吗?当时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段定我一定会跟他回去。会不会是他,捉云姨来要挟我,以他的为人,这些不无可能,而我想,在此他肯定对我的身份,跟云姨是何关系,细查了一遍,不然他也不会冒然出手。 该死的司徒明,如果云姨有个什么闪失,我甄泠与你势不两立。 脚步气冲冲地向后院走去,刚踏进膳房,便听到一声尖叫声,我一惊,不会是黑衣人又回来了吧?这样想着,脚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很多,急忙推门进屋,一入内,我整个人愣住了,只见碧波一身湿淋淋地站在那里,一看到我进来,本来气得通红的脸,立马季屈地淌下泪来,那些水珠儿,紧贴着发丝,一滴一滴地淌下,泪和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那样子,好狼狈可怜。 而一边的司徒明,很不满地瞪着碧波,在看到我后,脸立马换成开心的笑,一路向我奔来,扑进我怀里。 我被司徒明这么一扑,险些没摔地上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绕过他,走向一脸季屈的碧波。 “怎么了?”我温声说道。 其实碧波也只十七岁,性子也都还没定下来,偶尔还有些小儿天性,对她本来就比较怜爱,再加上那天她为了我的安危,竟不肯独自离开,光这点,我就打心眼里疼她。 穷人家的陔子就是命苦,碧波被卖入青楼也是迫于生活吧?我听云姨说过,碧波家里小孩很多,而她父亲,又是个残疾人,生活过得十分清苦,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碧波卖给云姨。在这个时代,像碧波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在古代,女子的身份地位远远比我想像的还要低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根本没有自主,没有自由可言。 真想为她们建一个家,一个天下女子们的家,那里只有温暖,只有爱的家。可是,就凭我一个人,可以吗? “真老板,我没事。”碧波带着泣音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拧眉,看她哭得这么季屈,怎么可能没事? “司徒明,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转过头去,厉声问着司徒明。 司徒明听到我在叫他,先是愣住,然后神情有些躲闪的慌意,严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当场抓住的样子。 世事真无常,那个阴冷的天兰国皇子,谁会想得到,才一日时间,竟真的傻了。真是是应了那一句,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娲夕旦福。 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待他出声。 “都怪她,我说过我要等娘一起吃的,她还是要逼着我吃。”司徒明也很季屈的样子。 “就因为这个,你就泼碧波一桶水?”我冷冷睨视他,看来,以后我要很忙了,忙教他如何做人了,唉,我这不知算不算很合格的‘妈妈’呢。 “谁让她那么讨厌。”司徒明显然是被我的势气吓到了,说话的声音小得很。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来,这次我是要好好地教他怎么做人了。 “真老板,我没事,您不要怪他了,他其实也蛮可怜的。”碧波同情地说道。 他可怜?不过好像碧波说的也是,好好间就傻了,能不可怜吗? “好,我不追究这件事,不过,司徒明,你要跟碧姐姐道歉。”我冷冷的逼视他,看他道不道歉。 “不要,我――”司徒明刚想反驳,却被我一个杀人的眼神给止住了,他很识相地,转过身来,对一身湿淋淋地碧波小声嘀咕道,“对不起。” “说大声点。”我很不配合地说着,知错能改,就是好的,其实有很多误会,就一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但世人都将它看得很复杂,都不愿意说对不起,好像那三个字,是一组咒音般,忘而生寒。 “对不起。” “好了,这件事就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被我看到,就不那么容易过去。”本来还要啐他几句,但好像这事也急不了,如果急了,怕他到时产生报复心理,到时碧波就惨了。 “碧波,你回房换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以后,不会照顾司徒明了,我来带他吧。” 碧波点了点头,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出去了。 “你不是说饿吗?没吃吧?那一起吃好了。”我转过身来对司徒明笑笑,这教育,可急不得,得软硬皆施,要不然,由怨生恨那就不好了。 司徒明一听我这么一说,本来委屈垮下来的脸,立刻眉开颜笑起来。 ------------ 当妈了 那家伙看来不是般的饿,刚坐下来,我还没动筷子,一盘子小菜,就让他一个人夹光了。“司徒明,你饿多久了?”我放下碗块,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轻声问道。 他是在等我吧?唉,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变成这样,大部分都是因为我,而他现在,却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娘亲一样,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叫我娘,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去?想想,不无可能,像司徒明这么刚愎自用的人,又怎以能容忍这一段荒谬的回忆呢? 正在埋头苦吃的司徒明,见我在问他,急忙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咽了咽口里的饭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恩,小明好饿了,等了娘好久都不见娘来。”那张刚毅的脸,此时只满季屈,本该深沉阴冷的鹰眸,此时却满是单纯与稚气,除此,并无其它的杂质。 一粒饭米从他说话的口中喷出,贴在下巴上。我怜爱地看着他,手不由得伸出去,将他脸上的米粒拿起,扔到桌上,一系列的动作完成,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啊,我是不是脑子糊了,竟然完全把他当儿子了,是不是因为我太富有母爱了,竟然真的把他当三岁小孩看,甄泠啊甄泠,你不要忘了,你跟他可是前世有怨,今世有仇的,怎么能对他放下戒心呢? 再说,云姨的音讯全无,百分百跟他有关系,就算他疯了,傻了,但那又怎样,他还是司徒明这个事实不变,迟早有一天,他会记起来。所以,我不能心软,对他,我一定要狠点。 “谁让你等我,以后饿了就自己吃,不用等我。”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话里,也多了几分冷落。就这样吧,对他不冷不热好了,反正留他下来也不是因为同情他,如果不是担忧醉脂楼的安危,我才懒管他。 本来神彩飞扬的司徒明,听了我冷冷的声音,立马变得一脸迷惑,我想他心里肯定在想,是不是哪里又惹我不高兴了。 他带着哭腔说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小明把菜吃光了,娘不高兴了,那小明去叫碧姐姐再煮一份好不好,娘不要生小明的气好不好?”说完,一脸企求地看着我。 听完他的话,一脸黑线,难道我就那么好吃吗? “不是,司徒明,你以后不要叫我娘了行不行,我说过,我真的不是你娘。”看他可怜便兮兮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赫的坏人一样,司徒明,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再看下去,我指不定又心软了。 那家伙嘴一扁,哇的一声,连含在嘴里的饭都给喷了出来,“娘,你不要小明了,是不是因为小明惹娘生气了?娘,你不要丢下小明好不好?小明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惹娘生气了。” “不是惹不惹我生气的问题,我真的不是你娘啊,你不要哭了行不行,我说了,我真的不是你娘。”我细声地解说道,但越是那样,司徒明那家伙哭得越凶,虽然他现在只有几岁小孩的心性,但他那成熟冷俊的脸,哭成这样,再的是让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娘,你,不要,丢下小明好不好,呜咆,小明以后会很听话的。”司徒明的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豆大的泪声珠儿,一滴一滴地砸在手上,然后他又胡乱地擦着,脸上总知是泪水鼻涕一大堆,看得我实在是残忍不下去。 “好了,好了,娘就娘了,唉,也叫了一天了,也不差你继续叫下去了。”我心软起来。 “娘,你真的不丢下小明了对不对?”你那样子,我丢得下吗,我怕我人还没走几步,就被泪水加鼻涕给淹死了。 我无奈至极地点头。 “太好了,娘要小明了。”那家伙破哭为笑,那笑声倒是很爽朗,但那泪水跟鼻涕,真让人不敢注目。 “好了,别叫了,过来,我帮你擦擦脸。”我拿过边上的干净手巾,招招手对司徒明说道。那家伙听我说完后,十分欢快地奔了过来,扑到我怀里,满是欢喜地叫了着我,“娘――”看他的样子,我想我以后也无法残忍对他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孩,他要的,不过是母亲对他的关爱吧? “你看你,哭成什么样了?一脸的泪水跟鼻涕,脏死了。以后不许哭了,听到没,司徒明。”我一边帮他擦试脸,一边细声地交待他。 司街明仰起头,刚才开心的样子暗了下来,他小声地望着说道,“娘,以后能不能叫我小明。”完后,满脸期待。 小.....明?我的嘴角开始剧烈抽搐,他要我这么叫他? “那个司徒明啊,能不能不叫小明啊?”这么亲昵的称谓,如果没人的时候我兴许还叫得出口,如果当着大家的名,叫我怎么说啊? 司徒明眼里的泪花又开始闪了,得,我认了。小明就小明,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吗?反正你也傻了,我怕什么,叫就叫。 “好了,别再哭了,我答应就是了。”有时候我真怀疑,那家伙小时候是不是没有留过眼泪啊,所以现在一次补回来,眼腺还真发达。 ------------ 惊人秘密 庸懒地趴在窗台上,任风静静地吹着。暮晚的风,吹在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舒爽。 跟司徒明吃完饭后,我便回房来,而他,则跟着护院们去公共浴房里洗澡去了。一想到这个司徒明,我就头痛,刚才在他高兴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铁玉令,没想到那家伙傻得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这个铁玉令,我怎么才能拿到手啊? 云姨,你到底在哪里?这个铁玉令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从司徒明身上找啊。想到这,郁闷的又将头无力地趴在窗台上。 啊―――――― 天啊,我怎么那么笨啊,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手的,我怎么没想到用意唤子啊,如果当初我选择用意唤子,那么这铁玉令,今日怕是早就到我手上了。越想越气,枉我自以为聪明,没想到聪明得过头了,唉,简单的法子不用,学什么人家色诱嘛,这么低俗的法子,一看准知道不行了。 现在悔有什么用,关健是怎么查出铁玉令的下落。铁玉令啊铁玉令,你在哪里?铁玉令啊铁......我惊跳得从椅子上猛的站起,“铁玉令,天啊,我真是该死。” 我无比开心欢跃地大拍脑门,如果现在有人在场,一定会以为我疯了,竟然重重拍了自己后,还这么快呼。“哈哈哈,我找到铁玉令了,哈哈,原来它一直在我身上。” 记得素儿跟司徒明在后院凉亭时,司徒明逼迫素儿交出铁玉令,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猜想那可能是对司徒明比较重要的一件物事。我的全副心神,都在素儿身子,当时被素儿的表现给震住了,所以没发现这铁玉令的重要性。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觉得问题不似那么简单,这个铁玉令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节。 一想到这,我急忙将挂在脖子上的一大堆东西掏出来,这其中有关于我身份的那个精致玉坠儿,还有素儿的那个,我也挂在了一起,那个大掌大小的玉牌,也挂在上面,不过因为面积偏大,所以我放不只是挂在脖上而已,我还把它放到贴身兜里面,这样一来,就不觉得累赘了。 那块玉纯黑通透,贴着皮肤时,会感到清清凉凉的,很是舒适,而令我惊奇的是,它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本来这我也不知道的,在我掏出来一会儿后,那玉的清凉淡了许多,我一惊,就把它拿到开心壶里,把它扔进壶里,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我将水倒出来,轻轻地用手去触碰那块玉,本以为它会发热才是,这水壶虽然不满一百度,但那温度,最少也有八十来度,这样的温度,就算放个鸡蛋进去,这么久了,都会变熟了吧?而这块铁玉令,不但不热,反倒对刚才从我身上拿出来时更为清凉了,这,难道说他会遇冷变热,遇热变冷? 我看发现新大陆一样,对这块纯黑的玉令研究起来,这么一来,又就我发现一个惊人的异象,那块玉令,刚才是通透明不含一丝杂质的,中间根本没有一丝纹路,而现在,整块玉出现了很多细细的纹路,我对着烛火,将那玉令高举过头,细看起来。 那些纹路,组合起来竟是一半的地图,一条条的纹路,描绘成群山围绕,水天一色的样子,山的里面有水,而水的里面,又是山,众山之中,最为突出的是一座月牙形的山峰,我都有点怀疑那是不是山?因为我从未见过那样形状美丽而又怪异的山峰。 待我再想进一步细细研究时,那纹路却慢慢变淡了,只到最后纹路消失,玉令又恢复了起先我拿出来时纯黑通透的样子。我又惊又喜,惊的是玉的神奇,喜的是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知司徒明,云姨他们知不知道,如果他们都不知道,那这就说明,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了。 惊喜之余,我将玉令紧捏在手里,遇热会显现出地图的纹路来,那遇冷呢?我将它放入冰块中,会有什么变化呢?一想到这又有可能会出现另一种异象,我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 我将玉小心翼翼地放回衣内,看来,以后我要在肚兜里面逢一个暗格了,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这玉令不至于流落出去。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急急忙忙地向膳房走去。我记得,在吃饭时候,看到膳房里面有几块冰块。这子都城虽然四季如春,阳光明媚,但离子都城最近的寒光城,却是另一翻景象,常年下雪,那里的积雪,比大景王朝这个北国的还要厚积。现在天气有些偏热,子都城每到这时候都会从寒光城运来大量冰块,以供一些达官贵人消暑。本来我也不清楚的,记得被云姨带回醉脂楼的当天,丫环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我本也不想喝,但碰到碗时,发现是冰的,我才好奇,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有种回到现代吃冰的那种感觉。 我当时也愣住,子都城不是四季如春么,哪来的冰块,而且古人竟然也会用冰块来让糖水冰冻。那丫环见我一脸惊奇的神色,便给我解释了一翻,我才会知道这些。 到了膳房,里面刚好空无一人,我却也不敢大意,怕有人突然出现,问起就不好了,这铁玉令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何用?但我想能让司徒明跟云姨这么紧张地想得到,一定不是凡物,如果铁玉令在我身上的风声透了出去,怕以后醉脂楼会成为江湖中人光顾的对像了。 刀光剑影的,想想就怕。 我从膳房只拿了块颇大的冰块回房,关上门窗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胸前掏出铁玉令,将它放到冰块中,而后坐在桌旁静静等待接下来的变化。 半个时辰过去了,我将冰块拿起,此时的铁玉令,变了颜色,从刚才的黑色,变成现在透明的白色,白得不带一丝杂质,白得如此干净,纯粹。如果不是刚才我看见了这一层变化,要不然怎么也无法相信,这玉,竟然能变得这么纯粹的白,玉的背面,在触到我手的温度时,玉的背面,慢慢地出现四行字,我高举过头,仔细地看着,上面写的是这四句: 人生如梦 岁月如歌 葬梦天边 月赡西宫 什么意思?这个跟之前那个地图有什么关联吗?我将玉重新收好后,坐在窗台边,沉思起来. ------------ 张枫之死 叩叩的敲门声这时响起,南宫墨温煦出声,“泠儿,你在里面吗?” 南宫墨怎么来了?我从位上连忙起身给他开门。“在,你等一下。” 南宫墨一进来,目光就停留在我刚才放在桌上的冰块上。“泠儿,你用这些冰做什么?” 啊,这个啊,我应该怎么说呢?正当我犹豫不决,要不要将刚才那惊人的发现告诉南宫墨,一道凌厉的剑风直向我逼来,当我发现时,想要大叫,但那已经来不及了,那剑已迫在眉下,只差一毫,便剌中我的眉心。 而眉心的莲花印记,似乎察觉到危险一样,本来平静的眉心,却异常地灼热起来。一股又一股的热烧疼痛,在眉心漫开,脑袋也因此而沉重起来,全身有些无力,摇摇欲坠。 “泠儿,小心。”南宫墨温煦的声音不再平静,他有着颤抖跟慌乱地惊呼出声。无怪他这么慌了,此时黑衣人的剑就差那么一毫了,南宫墨就算是轻功再好,也怕不可能从桌子那边飞过来阻止,就算他过来了,怕也不能从黑衣人手下救出我来。 那个黑衣人能无声地在南宫墨的面前出袭,想来他的武功也不弱,高手过招,重在屏弃杂念,一心一意都在招势上,如果南宫墨不那么担心我的安危的话,也许以他的功力,从黑衣人手下救出我也不是不无可能,但他太担心我了,所以就有了顾忌,施展开来,难免束手束脚,无法全心奋战。 这一次,我没有闭上眼,就算是死,也我要看清这黑衣人是谁?我毫不犹豫地对上黑衣人露在黑巾下的眼睛,那一双眼,我想我不会记错,这人是张枫,这是一双怨恨的眼睛,眼里的恨意,似是要将我一刀刀地剁成肉碎。 剑尖已越过我的眼睛范围,看来,今日我是真的是到头了。 “咣当―――― 一阵血红的风气急速而来,以势不可挡之势,将张枫的剑砸落在地,而那一抹血红,才渐渐缓下来,轻轻地落在南宫墨的手上,这时,我才看清,刚才的血红风气,原来是一支血色的玉萧,之前南宫墨跟司徒明交手时,我就见过,不过那时倒没怎么在意,现在,我对这血色的玉萧却来了浓浓兴趣。不过眼下还是抓住张枫有紧,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从他口里说出来。 张枫见机会已去,痛恨地瞪了我一眼,黑色的身子便一跃出去,就在他以为逃脱之际,南宫墨飘逸如仙的身形轻轻一跃,便已在三丈之后,严严地挡住张枫的去路。 南宫墨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白的衣裳,随着他的身形跃动,那衣裳在半空中飘飞,一如天上飘落的仙人一样,在这样的冷杀气息中,依然美得另人惊叹。如果不是张枫的眼神太过怨恨的话,我怕我都不能从那份美丽的画面中回神。 “南宫墨,虽然你是大景王朝的君王,但我并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劝你少管这个妖女的事,到头来,怕自己怎么栽的都不知道。”黑衣人张枫阴冷地说道,那眼神,有几分诮讽的味道。 南宫墨依然神色淡淡温雅,他嘴角轻然一笑,“谢谢阁下好意,不过泠儿的事,我南宫墨不能不管。” “哈哈哈哈。”张枫仰头狂笑,那恶毒的眼神,并没有因了这笑有丝毫改变,反而让人感到更阴冷起来。他笑过后,十分痛恨地看着我,接着说道,“南宫墨,你以为你能护得了她?哈哈哈,就算今日你杀了我,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说到后面,张枫的眼神变得十分狰狞起来。 南宫墨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枫,没有任何波动。 张枫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杀我不是他的本意,他三翻四次地想要杀我,不是因为萧易寒吗?他爱萧易寒吧?可今日他的话,让我觉得这事也并非单纯的因为妒忌而杀我,我想张枫多次杀我,除了他自己的意思外,可能也受了他人指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而指使张枫来杀我,来到这个时光才多久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那么多人结怨了?难道这不是我,而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越想越因惑,越想越扑朔迷离。 我敛下忧心重重,换上一副从容不迫的自信神态,莲步进到南宫墨身旁,无视张枫那杀人的眼神,娇声说道,“我想,我该叫你张枫呢?还是叫你黑衣人?”不经意的声音,却像一道闪电雷鸣,让一向冷漠阴寒的张枫,惊得一脸震憾。 呵,我在心底冷笑,这样就让你这么震惊了,如果我将心底的猜测说出来,你是不是完全傻住了呢?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我不会傻得说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我冷冷地看着张枫,一旁的南宫墨此时伸手过来,轻轻地将我拉置身边。他这细微的动作,让我很是感动。从刚才他的神态里,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温煦平淡的他,在面对我的安危时,竟然慌乱至此,此生此世,怕我也不能忘怀了。 我对南宫墨轻轻笑笑,示意他没关系。然后将目光看向张枫。张枫此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冰冷的双眼,狠狠地向我射来,声音似是从牙逢中挤出来一样,颤颤巍巍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今日落入你手中,我认了。”说完,张枫以十分快的速度,拔开手中的剑,南宫墨一惊,伸手将我横腰抱起,飞身向后方退去。而在我们身子落地时,才发现我们都错了,张枫拔剑并不是要杀我,他是要自杀。 看着张枫黑色的尸体倒在鲜红的血泊中,我的头乱七八糟的。本来还想借用意唤子,从张枫的口中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张枫明明是死在司徒明的手中,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还有张枫为在密门毒门是什么地位? 看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想不明白,张枫为什么要自杀呢?以他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与南宫墨都没有杀他之意,他根本不需要自杀,难道? 我拍了拍脑袋,怎么把追魂散给忘了。上次张枫剌杀我的时候,从另一个黑衣人的口中,让我得知他中了追魂散,而也因为这样,我才知道他跟毒门有关。 张枫选择自杀,是因为追魂散吧?那种残忍恶毒的死亡,跟自杀相比,后者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 ------------ 紫扣 南宫墨放下我,神色有些担忧起来,他看着张枫的尸体,轻声问着我,“泠儿,你认识他?” 我点了点头,我跟张枫虽然平日里很少见过,不过因为萧易寒的关系,这个张枫对我的一切,好像蛮熟悉的。 “南宫墨,你知道萧易寒吗?”我望着南宫墨担忧的神色,轻问出声。 “泠儿说的是蓝茄四三皇子萧易寒?” “恩。” “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面。”南宫墨说完后,轻轻向倒地血泊中的张枫走去,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张枫的身体。 站在身后的我,惊得一身是汗,急忙地惊呼出声,“南宫墨,不要。” 不知是不是我的声音太过惊骇,南宫墨收回了手,有些担忧地看向我,“泠儿,怎么了?”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天啊,不敢想像,如果刚才南宫墨没有收手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要知道,那追魂散可是毒中之毒,张枫身上的追魂散虽然还未发作,但潜伏在他身上的毒性,在他身体的血液停止时,那些毒便已经在皮肤面表上了,只要常人轻轻一触,怕这追魂散之毒跟着传过来,到时怕南宫墨也会跟着一起毒发了。 本来我对这追魂散也不甚了解,如果不是上次紫扬的死,萧易寒对我的一翻解说,怕今天我跟南宫墨都会去碰张枫了。 “他身上中了追魂散的毒,不要碰。”我惊魂未定地说着。 “追魂散?”南宫墨轻轻呢喃着这三个字,清湛平静的眼睛,却暗涌起来。“泠儿,你怎么会知道追魂散?” 当他喃喃说追魂散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知道追魂散是什么呢?本来还想对他解说一翻,没想到南宫墨竟然知道?那这么说,他应该知道毒门的一些事情了。 不过南宫墨知道了也不奇怪了,毒门虽然隐秘,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但萧易寒不是知道吗?而南宫墨贵为一朝天子,我想他势力范围,不会比萧易寒差吧? “是萧易寒告诉我的。”我轻描淡写地说着,不想将皇宫里的事再说一遍了,那里的人,那里的事,就让它深埋心底吧? 南宫墨看着我,也不再问追问下去,他从怀里拿出一件双白色的金丝手套,轻轻地带到手上。我看着,总觉得这双手套在哪见过,这一幕好熟悉。 而当南宫墨蹲下身,带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拉开张枫的衣袖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看到这双手套会熟悉了?因为,萧易寒当时也带了一双同样的白色金丝手套。 我举步走了过去,张枫被拉开衣袖的手,开始出现了一两点的褐色斑点。症状跟紫扬的一模一样。看清了这些后,南宫墨放下张枫的衣袖,手,轻轻地移至张枫的脸上,将他紧裹的黑巾拉了下来,一张冷得发白的脸,突兀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一次,张枫是真的死了吧。 我转过眼来,看向站起来的南宫墨,他此时,慢慢地将手上的金丝手套脱了下来,在他刚想将手套放进衣内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南宫墨,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双手套。“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将手套递了过来。 接过手套,一股柔滑的触感在手心漫开,淡淡的清香,扑向鼻间。原来这手套还有香味。我将它拿在手里,左右翻转,细细地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有一处接逢口,两只我都找遍了,也都没有,不得不惊讶,这就是所谓的天衣无逢吧? “南宫墨,这手套怎么没有缝合口的?”一边翻转着手套,一边向南宫墨问道。 南宫墨轻轻一笑,好像是被我夸张的样子逗的。“泠儿,不用找了,这手套是没有逢的。这双手套叫作紫金扣,是一对的,我的身上这一双叫作紫扣,而另一双叫作金扣。手套是用千年玄冰铁精炼而成,不但可避百毒,更是柔韧于常物,就算是销铁如泥的宝刀,也不能砍破这手套丝毫。这手套也极通人性,它会自己先择主人。一旦它选上主人以后,不但会清香异常,而且从此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那这么说来,萧易寒那个叫金扣了,难怪萧易寒身上总会有一股很特别的清香,原来是金扣认了萧易寒做主人,散发出来的清香。 现在紫扣对我也散发清香了,那这样子,我不就是她的主人了吗?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跟南宫墨要呢?我将紫扣还给了南宫墨。 南宫墨看着我,并未接过我手中的紫扣。“泠儿,这紫扣你收下吧,她既已选择主人,就不再是我的,日后,这紫扣对你可能有些帮助。”温煦的声音,伴着紫扣的清香,在我心底,舒缓散开。 南宫墨,你对我的好,是这么的无微不置,虽然面上淡淡的,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轻轻地将紫扣收进怀里,然后深深地凝视着南宫墨,这个有着仙人一样凤仪的男子,默默地为了做了那么多,而我却无以为报。 “南宫墨,真的谢谢你。”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南宫墨在我的注视下,脸上闪过一丝淡红。他有些窘态地别过脸来。“泠儿,这黑衣人你看怎么办?” 我侧过头去,看了躺在地上的张枫。心里有了计较。绕过身子,走到他边上蹲下来。“南宫墨,今晚你留在我房中吧?”说完,我回过头看南宫墨。 南宫墨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我的意思,最后轻轻点头。 我拿出紫扣,带在手上,对张枫的身体,细搜起来。 ------------ 温情 在张枫的身上,虽然没发现什么大的线索,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让我颇为满意的秘密。一切处理完后,我将手套递给南宫墨,让他帮我处理一下张枫的尸体。 南宫墨接过手套,片刻之后,带着张枫的尸体,飘然离去。 我看着房内的血渍,拧拧眉,刚才有紫扣的香味在,屋里的血腥味倒闻得不清,但紫扣借给南宫墨后,屋内的血腥味浓得吓人。 为了怕楼里的姑娘寻来,我便拿起门逢后面的布条跟扫把之类的东西清扫起来。这里的布条跟在现代的拖把差不多,都是将些吸水的碎布,用铁丝扎成一团,然后围绕在竹秆上。 我没有将布条粘水,应为越是沾水,那血就会化得越多,我怕到时麻烦,所有先用干布条吸干那些血,然后剩下来干掉的血渍,再用湿布条拖一遍就可以了。 一切完成后,我拿出早上南宫墨给的莲香,倒出一滴来,滴在血渍的位置上,而后打开门,将那些拖把跟扫把类的东西全部扔掉,我十分小心地走着,怕一不小心,那些拖把上的血粘到身。虽然我有玉姿露护体,百毒不侵,但小心些还是好的。 回到房里,发现司徒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坐到桌上,双手撑着下巴,好像在等我的样子。见我进来了,就连忙扑过来。“娘,你去哪里了?害小明好担心啊?” 我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幸好我刚才动作快些,要不然怕他看到这一大滩血,真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一不小心他沾上了,那时才真是麻烦。 “我就出去走走,你刚才去做什么了?冲个凉不会那么久吧?”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不会是又惹什么事情了吧? “刚才,护院带我去找乐子去了。”司徒明一脸灿烂地说道。那大手,紧紧地抱着我。 我挣了挣开身子,乐子?什么乐子? “找什么乐子?”这个司徒明,怎么傻了就变得那么粘人了,他倒好,一脸无害,而我就惨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被他娘过来,娘过去的,知情的人倒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妖怪呢,儿子都那么大了,这娘才这么年轻,别人能不怕吗? 司徒明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我才刚离他远些,他又靠了过来。“护院带我上对面倚香楼了,他还说,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什么?倚,倚香楼?他们竟然带司徒明上倚香楼? 一想到单纯傻气的司徒明被那些姑娘围攻,我的脸,立马拉下来。好你们这帮护院,我叫你们带司徒明洗澡,没想你们竟然带他去诳妓院,而且还是对面的倚香楼,这笔帐,明天我再好好找你们算。 “你去倚香楼做了什么?”我抓着司徒明的手,冷冷问道。 “娘,痛,小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些姐姐都好可怕,她们见了小明,都在小明身上乱捏,娘,你看,这里是她们捏的,痛。”司徒明委屈地仰起脸,一脸天真害怕的样子,他拉开衣服的胸膛,黑了好几块,我看了,更是生气。倚香楼那帮死女人,竟然对一个傻了的人动手,难道她们不知道可耻么? 越想越气,倚香楼,不把你产平,我甄泠二字就倒着写。我咬牙切齿起来。 司徒明似乎是被我黑脸的样子吓住了,他抬起童真的眸子,惧意而又担忧地看着我,“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小明不要担心。”语气十分的温柔轻缓。不知为什么,司徒明这样的眼神让我特别心酸,他的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切,自己在七岁时,第一次上台表演舞蹈时,当时台下成千的观众,让那时只有七岁的我颤抖起来,眼神害怕担心地看着众人。而在众人之中,妈妈明亮又温暖的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我,她似是在告诉我,孩子,你行的,不要害怕,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而那场比赛,我拿了第一名。而后的每一次比赛,妈妈不管多忙,都会抽身出来陪我,而大大小小的舞蹈大赛中,我都得了非常好的荣誉。 直到二十四的那年,我得知自己得了肝癌晚期时,那种从未有过的害怕跟慌乱,在我心里,捣碎了所有希望与憧憬。我整日不语不言,完全昏暗于自己的绝望中,是妈妈跟爸爸的爱跟关怀,让我有勇气面对一切,接受治疗。最后虽然还是面对死亡,但我却可以从容地接受了,不但害怕,不但惶恐。 “娘,你刚才叫我小明了耶。太好了,娘终于叫我小明了。”司徒明欢跃地狂跳着,那脸上洋溢的快乐,是如此简单美好。 他一直渴望的只是一份关爱吧?那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以后,我尽量对他好些吧?不管他会不会好起来,现在的他,不再那个深沉阴狠的司徒明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想要一份简单的关爱。 我温柔一笑,将司徒明搂在怀里。这个怀抱,很简单,很纯粹。“小明不是喜欢娘这么叫吗,所以娘以后都这么叫小明好了。” “娘,你真好,小明最喜欢娘了。”司徒明偎进我怀里。 其实说是我司徒有偎进我怀里,倒不如说是我偎进他怀里来得很贴切,因为身高体形的关系,画面整个看起来,让我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现在我不想理会这些了,也许老天让司徒明傻掉,是因为我欠他的吧?那么,就让我在他傻的这段时间还吧?也许前世或再前世,司徒有便是那白胡子仙人说的五个男子中的一个吧? 穿越也只为化劫,而现在,不知是我的劫,还是司徒明的劫。 ------------ 挑畔 “泠儿――――”南宫墨走了进来,话说了一半,停住了,他清湛幽远的眸子,看着我跟司徒明相拥的身子,闪过一丝暗然。 我放开了司徒明,然后回过头对南宫墨笑笑,“这么快就弄好了,南宫墨,你真行。” 南宫墨眼里的暗然我是看到了,那个如仙一样的男子,对我,怕是真的动了情了。曾经说过,我不再动情,而如今,我不管自己的心意如何,我都不想去计较太多,这样太累。就当自己完全不知道吧?他的好,他的温柔,我留在心底吧。 南宫墨看着一脸笑容的我,他的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神色,“泠儿,我现在方便留下来吗?”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犹豫,看来,他真的误会了。对司徒明,除了那一份触及心弦的怜惜外,并没有其它任何的情感,如果硬要加上去的话,那也是对他的怨恨跟害怕,不过那是在他傻之前,现在的他,单纯得像个孩子,对他的情,也止于一种女性的母性情结上。 “南宫墨,你说什么呢,怎么会不方便呢,再说,我可希望你留下来。”今夜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这也是我让南宫墨留下来的原因。张枫既然跟毒门密门有关系,那么他的死,这个两神秘组织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再说,从张枫中了追魂散一毒就可以看出,他在毒门的身份地位不简单,怕要在紫扬之上都不一定,如果我猜想得不错,今晚出现的人会是毒门的。 南宫墨听了我的话,似是也在想关于今晚的事,他的眉目也淡淡地忧虑起来。虽然南宫墨不说,但我心里也猜出了几分,这个毒门,让南宫墨有所顾忌,至于是什么顾忌,我倒不怎么清楚。因为每次一提起毒门,南宫墨的脸色就会有些淡淡的愁色,这让我很是疑惑。 司徒明这时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略带怒意的眼睛,紧紧地瞪着南宫墨,好像很不满意南宫墨的出现,那愤怒的眼神,便是他发泄心中不满的表现。他走到我身边,带着几分小儿撒娇的样子,摇着我的手说道,“娘,小明不喜欢他,能不能不让他留下?小明要跟娘一起睡,小明不要他留下来。” 听完,我一脸黑线,这家伙,真会挑时候,什么时间不好说,偏偏在这时候说,我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南宫墨,果然,南宫墨在听完司徒明的话后,淡淡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不自然的暗色。 “小明乖,小明要自己睡。”我无奈至极地对他诱哄道。 那家伙却一点都不识趣,不但没有妥协,反倒更加过份起来,他横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大手对我一挥,那浑壮有力的手臂,便紧紧地将我禁锢,而后一眼挑畔地看向南宫墨,对我说软软说道,“娘,小明不要自己睡,小明要像昨天晚上一样跟娘睡,小明喜欢搂着娘一起睡。” 听完,吐血的心都有了,他,他是傻子吗?谁能告诉我,谁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傻子,我敢肯定,他说的这些话一定是故意的,他是在向南宫墨挑畔,他这是在喧宾夺主。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脸上依然是温煦的平淡,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但眼里的暗然,便让我了然明白一切。 “司徒明,你今晚去隔壁房睡。”我挣脱了他的禁锢,坚定喧布。这家伙,能不能不在这紧张时候插上一脚啊,我让南宫墨留下是为了正事,他跟着瞎起哄做什么? 司徒明一听,脸立马委屈地拉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倔强地闪着泪花,“娘,我不,我要跟娘一起睡。” 他那倔强的神色,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对他的坚持,不免软了下来。“那随你吧。”说完,转过脸去看一旁安静的南宫墨,这时,南宫墨的眼睛也向我看来,四目相对,南宫墨清幽深远的眸子,如一汪平静的碧波,让我混乱的心,一下清明起来。 “娘,你是同意让我跟你一起睡了。”沉浸于自己喜悦中的司徒明,并没有发现我跟南宫墨的不一样,他自顾自地欢喜着。“太好了,太好了,娘同意我跟她一起睡了。” 被他的欢呼声抽回神来,我侧过眸子,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快乐是那要简单,那些很久远的纯真,越过时间的长河,重新出现在他刚毅的脸上,似是有一股神秘的诱惑力,让人不想移开眼去。 我静静地看着司徒明十分陔子气的举动,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甜美的笑。 再回过头来,便看到南宫墨看着我的脸,久久没有回神。他是在看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吗?手,不由得向脸上伸去,上下抚摸了许久,没发现什么啊? 我刚想开口问南宫墨,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时,他却开口了,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被爱情伤透的我,决定不再动情的我,心中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说,“泠儿,你好美。”声音很轻,很柔,像久旱的甘露,丝丝渗入心间。又如飘飞的雪花,纯美洁白得不带一丝杂质,纷纷扬扬,落满我怨恨的心。 ------------ 黑衣人来袭 南宫墨静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用眼神示意我噤声,那脸是的神色,却因此而凝得起来。随后,他全神地看向窗外,手,轻轻地伸过来,紧握着我的。 他的这一个紧握的手,让我想起了那时跟他在山上小屋的情形,当时被五十来个黑衣人追杀,他为了不让我被黑衣人伤害,也紧握着我的手,最后被形势所迫,才不得不松开,而今日的样子,仿佛又让我回到那日的紧张环境中,难道是毒门的人现在就来了? 我疑惑地看向南宫墨,希望得到证实。南宫墨在我眼神递过来时,手突然握得更紧了,好像怕我一下刻会消失般。 而我刚想问什么时,十来个黑衣人便飞身过来,那速度,如闪电雷鸣般,只一下,便直直地立在我与南宫墨面前。看来来人,武功不在张枫之下。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走出一步,手上的刀,亮着冷森的光,在烛火的闪动下,更是阴冷诡异。他冷冷说道,“想不到大景王朝的新君这么空闲,竟然三翻四次地诳起青楼来了。”话里的讽剌味道是那么的浓。 我听了,不由一怒,但更多的是,惊愕,这个声音,就是那天夜里,张枫要剌杀我时,那个出手阻拦的黑衣人的声音,他跟张枫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们口中的门主到底是谁? 我抬眸看向南宫墨,而他,却是一脸淡定神色,似是不将黑衣人的话当一回事。这让黑衣人有些恼怒了,他愤愤地看着我们,那一双眼,含着浓浓的讥讽。 “素闻大景新君圣洁如仙,从不沾女色,今日一见,不过尔尔。”黑衣人说完,仰头一阵冷笑,他后面的十来个黑衣人,也一致狂笑起来。 我的手,紧紧捏着,那些黑衣人,太过份了。我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将刚才紧捏的手伸进衣袖内,细摸起来,在摸到那个小瓶子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打开,然后将手又放回原位,静静地站着,等待那些男衣人笑后的反应。 南宫墨发现了我的这一举动,脸上淡淡地笑了。我也侧过头去,和他相对一笑。 黑衣人的笑止住了,紧接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呆傻的脸,麻木地站在原地,因为,他们全都中了我的意唤子。 “泠儿,你打算怎么做?”这温煦的声音除了南宫墨还有谁?等等,这声音是南宫墨说的?我愕愣地转过头去,迎上的,是南宫墨温雅的淡笑,而那笑里,多了几分宠溺。 “你没事?”我尖叫出声。我的话里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单纯的惊讶。我刚才明明打开了意唤子,而且这些黑衣人不是全都中招了吗?那这南宫墨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他会没事呢?本来我还在担心,一会怎么让南宫墨醒过来,因为这意唤子只是些整人的毒药,对身体并无实际性的毒害,所以,这意唤子也没有解药。一般中了意唤子的人,在三个小时之内就会自动解掉,而现在,南宫墨竟然没事,这让我怎么能不惊诧呢?要知道,这药可是好用的很,屡试屡胜,每一次,效果都让我非常满意的。 “泠儿你希望我有事?”南宫墨笑得格外开怀,本来淡淡的神色,因为他这个笑而深重起来,眼里的宠溺意味,更浓了。 我看得呆了,南宫墨从来都是淡雅如水的神仙感觉,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狂笑的一面了,而那笑,竟然是这么好看,我不由看得呆了。嘴角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南宫墨,你好帅。” “好帅?”南宫墨轻吐出那两个字,而脸上一脸的不解。 在南宫墨出声寻问时,我才知道自己将心中的感叹说了出来。幸好是褒意的话,要不然,我还真不敢解释。 “呃,这好帅是我家乡话,这意思就跟俊美差不多,总之是形容男子长得俊的。” “原来这是泠儿的家乡话,我记下了。”南宫墨轻轻地说对笑笑。 “南宫墨,你怎么会没中意唤子?”我望着南宫墨,好奇得不得了。这意唤子用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失效过,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南宫墨没事? “因为我在你拧开瓶盖之前,就已屏住呼吸。”南宫墨淡淡说道。 原为是这样,难怪会没事。但下一秒,我又愣住了,他竟然屏住呼吸那么久?从我拧开瓶盖到黑衣人中毒,最少都有十来分钟,他竟然可以十来分钟不呼吸? 我睁大上眼睛,以十分夸张的表情看向南宫墨,“你,那么久不呼吸,你,你没事吗?” 南宫墨又再一次被我逗笑了,他如流水般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曾练过一段时间闭气功,所以半个时辰之内不呼吸都没关系。” 南宫墨不说还好,说完我的嘴巴更是惊得合不拢,半,半个时辰不呼吸,天啊,那就是一个小时啊,这里的一个时辰是我们那里的两个钟头,而个时辰,不是小时是什么。竟然有人能一个小时不呼吸,如果南宫墨出现在我们那个时代,竟会出现怎样的轰动啊。 我深呼吸起来,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震惊,可不管怎么深呼吸,我都平静不了。一个小时不呼吸啊,想想,这多么震撼人心的事。 “泠儿,你还好吗?”南宫墨淡去了笑意,明朗的眉间,有些细微的担忧。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敛下满脸的震惊,我对南宫墨笑笑。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眼下还是处理眼前这帮黑衣人要紧。“南宫墨,你有听过毒门宝藏之事吗?” 我记得当初萧易寒有跟我说过,这毒门,有一个藏宝地图,而里面,有大量的宝藏。当时他在紫扬跟红衣女子身子,搜到了一个令牌跟一张小块地图。而从他欣喜若狂的眼里,我知道,这地图跟令牌,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 南宫墨之吻 南宫墨侧过眸子看向我,可能他一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吧?他寻思了一下,然后轻轻答道,“听过,江湖传言,毒门有一处宝藏,里面不但金银之物数不胜数,天下武林秘笈在宝藏里面都有记载。而最近,江湖中有不少人在打探毒门的确切位置,但都无故而终。” 一切真的只是传说吗?那倒未必。早在萧易寒拿出地图研究的时候,我就相信,这毒门确是有宝藏的地图,而这宝藏之说,怕也假不了。 我对南宫墨轻轻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对那些黑衣人命令道,“都将刀给我放下,然后将脸上的黑巾给我拿下。“ 南宫墨静静看着,没说什么。那些黑衣人闻声,全都将手中的刀丢掉,那些刀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咣当声,然后在声音彼起彼伏间,那些黑衣人的脸,全都露了出来,而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他的面孔,却让我极度害怕起来。 他不是季如风太子府里的人吗?怎么会是毒门的人?而看他的样子,地位并不比张枫的差。我记得当时在太子府,常常见到这个人跟在季如风身后,虽然我从来都不曾跟他照面,但我还是记得他,季如风对他,很是信用,那时候季如风陪我出去游玩的时候,都是将事情交给他的吧? 为什么毒门都将一些高手安插在全国皇子身边,难道?天啊,我实在不敢想下去,原来这毒门门主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实在太可怕了。他既然能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羽翼安插于各国中,想来他心思十分缜密了,如果不然,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有可能灭门。而季如风跟萧易寒这么历害的角色,都让他玩弄鼓掌之间,这人究竟又是谁?这毒门与密门又是什么关系? 我强压住心底的那份震惊跟害怕,然后冷冷地看着那些黑衣人,许久,冷漠问道,“你们可是毒门的人?“ “是。”十几个黑衣人都双目空洞地回答我。 “毒门与密门是什么关系?”我再次问出声,只要知道毒门跟密门的关系,那知道这个神秘门主的真面目怕也不远了。 “毒门是―――”十几个黑衣人,刚说了几个字,却都全都口吐黑血,倒了下去。我一惊,急忙看向南宫墨,而南宫墨刚才站的位置,哪还有人?只见窗外飘过他白色的身影,便跟着消失在月光下。 我对着他的飘飞的身影喊到“南宫墨,你要小心。”从这十几个黑衣人倒下看来,他们是让人灭口了,想想那人就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时刻出现,就差那么一点,我们就有线索了,可眼下,又断了。 我从身上掏出紫扣,将它带到手上,然后蹲下身来,一一审视这些黑衣人,他们的身上,脑门里,都有一个向螺丝钉大小的孔,而那孔里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这是人都是让人从后面扔的暗器杀的吧?那个暗器,都淬了剧毒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历害,一招就能准确无误地射出十几支暗器,而那毒,更让人害怕,竟然让那些黑衣人这么快速毙命,想来,事情并不想我想像的那么容易了。 一一看完那些黑衣人后,只有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中了追魂散的毒,其它人,倒没发现中追魂散的症状。 我从那些尸体中绕开身来,感觉一股寒意在心底漫开,房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冷了下来,屋外的月光,照在那些尸体上,竟是如此惨白。 我开始害怕了,早些时候对面张枫的尸体时,我不觉得害怕,因为张枫之前已经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现在他死了,我反倒觉得麻木。而现在,十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我面前,那样诡异的样子,想不害怕都难。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担心出声,而我,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吓得人从地上弹起来。 回过头,发现是南宫墨时,我飞快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将他抱住。在闻到他独有的平静气息后,我开始不那么害怕了。 在我的手紧紧环过南宫墨的腰时,他的身子,明显一颤,而后,他也轻轻伸出手,将我圈住。温柔的话语,在我耳畔,轻轻响起。“泠儿,没事了。刚才吓着你了。” 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南宫墨的手,将我抱得更紧了。紧贴着的身子,我感到他的身子,灼热起来,本来淡淡的体温,却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我告诉自己,应该推开南宫墨的怀抱,但心底小小地声音排斥着,这个怀抱那么温柔,那么安全,我又怎么舍得推开。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吧,就一次就好。可我想不到,就因为这一次的放纵,造成两人日后如丝如麻的牵畔一生。 我轻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南宫墨,本来淡然如水的眸子,此时却深邃地看着我,而温煦俊朗的脸,也有些不一样了。 南宫墨也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地俯了下来,在我愕住的同时,南宫墨温柔轻缓的吻,也落了下来。 他温热的唇,轻轻地呒过我娇唇,吻得很轻,很轻,这样的吻,感觉自己就像他最心爱的宝贝一样,轻轻地呵护。在他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止不住的雀跃,南宫墨的吻,没有太多的挑逗与掠夺,那是一个最纯洁的吻,如羽毛飘落般轻轻地扫过我的唇,美得让人沉醉迷离。 在南宫墨的唇再一次轻轻越过我的唇时,我将手从他的腰上伸向他的脖子,紧紧抱住,脚尖也轻轻踮起,热情地回吻着他。 我热情吸吮着南宫墨的嘴唇,一声声呻吟声从两人的口中同时溢出,欲的火苗此刻在梵烧,我的脑里,只有这一个吻。呻吟声后,我将粉舌头探进南宫墨的嘴里,与他湿热的舌头,缠绵在一起。南宫墨的吻也慢慢狂热起来,他的手,伸向我的纤腰,紧紧抱住,两人的身体,因这一个举动而没有任何逢隙,隔着衣物的身休,我的柔软可以感受到南宫墨越来越灼热的坚硬。 ------------ 神秘女子 许久,相拥吻的我们才放开,南宫墨的脸,这一次竟然没有红,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他来,刚才那么热情的吻,竟没让他的脸红起来? 南宫墨见我喘气吁吁地看他,脸上含着笑,轻轻地将我搂入怀里,“泠儿,看什么?“ 我将手覆在他修长的手上,“在看你啊,你没发现吗?”语气里满是甜蜜。 “泠儿。”南宫墨终于脸红了吗?哈哈哈,看他那不自然的窘红,真想咬他一口。本来只是心中想想,没想到我付出行动去了,嘴嗒巴地亲咬了南宫墨俊朗的一半脸,而他,则无奈地再次对我低苛,“泠儿。” “好了,不闹了。”我看着南宫墨淡红的脸,心里比蜜更甜。“南宫墨,这些黑衣人怎么办?”我从南宫墨的怀里轻轻离开,拧眉看向地上十来个黑衣人。 “葬了吧。”南宫墨温雅的脸上,有一丝暗淡。 我轻轻地握住了南宫墨的手,对他轻笑,“南宫墨,你刚才出去时,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这么说,只想转移南宫墨的注意力,这样一来,他也不会这么暗然了吧?我知道他善良,看着那些黑衣人枉死,有些不忍吧。 南宫墨淡淡从一群黑人中回过神来看我,“泠儿,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一下忘了你不会武功,如果你了什么万一,我,”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样子,我急忙用手轻捂了他的嘴,“南宫墨,你不用自责,我刚才是有些害怕,不过看到你后,我什么都不怕了。” 南宫墨伸手紧握着我轻捂着他嘴的手,动容说道,“泠儿,你没事就好。” 我温情地依在他的怀里,“南宫墨,你刚才出去可有追到那人?” 不知那人来了多久了,如果他一直潜伏在醉脂楼的话,那楼里的姑娘的安危就成问题了。 南宫墨轻轻地抚了抚我的青丝,然后轻轻说道,“我追出去时,只看到一个纤细的黑色背影,我想,出手偷袭的黑衣人是个女子。而我一路追出去,在后院里便不见她的踪迹,我想,她有可能潜进楼里姑娘的闺房里。” 女子?又是跟毒门有关吧? “南宫墨,如果现在搜楼,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如果我想的没错,那女子一定还在楼里,她不会那么快离去,因为,她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 “搜楼?”南宫墨轻轻地松开我,清湛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对,搜楼,那个女子,我想她一定会在楼里。” “泠儿,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女子另有目地?”南宫墨疑惑出声。 我轻轻点头,“不错,那个女子,她的目的还未达到,今夜我想她都不会离开。” “泠儿,你说说,究竟她有何目地?”南宫墨淡淡的神色,写着不解。 我不语,拉过南宫墨的手,走向那十几个黑衣人。然后,我从身上拿出那双紫扣,递到南宫墨手上。“南宫墨,你拉开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衣袖看看。” 南宫墨接过手套,眉目轻拧起来,“泠儿,你的意思是这黑衣人也中了追魂散?” 南宫墨果然聪明,不用我说,他也猜了七八分去,不过,那个黑衣人可单单是中了追魂散那么简单,我之所以将紫扣给南宫墨带上,是因为我想确定我的猜测对不对。 “恩,这群黑衣人中,只有刚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中了追魂散,我想他在毒门的地位一定很高,而他的身上,我想让你帮我确定,到底有没有半截毒门地图。”我之所以断定那个神秘黑衣女子没走,就是因为这点,如果那个黑衣人身上有毒门地图的话,神秘女子还未得手,又怎么会离去呢? “毒门地图?泠儿,你怎么会知道?”南宫墨的神色有一丝惊诧,还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波动。他是怎么了?难道我不能知道? “关于毒门地图,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南宫墨,你怎么了?”他的神色,为什么会这么凝重?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然一笑,“泠儿,我没事。”话虽那么说,但他脸上的神色,怎么也掩不住。 难道南宫墨知道关于毒门地图的事?可那有可能吗?南宫墨那样圣洁的人,又怎么会和毒门扯上关系呢? “真的没事吗?” 南宫墨轻柔地对我笑着,“没事,泠儿,你要怎么在他身上找那半截地图?” 我抬头看着南宫墨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刀,递到南宫墨手上。“地图有可能藏在他手臂的表皮下,刚才我看过了,他的右臂的皮肤,与周围的皮肤实不一样,你帮我打开那一处皮肤看看,他是不是将地图收在那里?”我表面上虽然说得极轻巧,但心底却也没底。这毒门的追魂散可不是一般的毒药,万一南宫墨不一小心,碰到一点点,那都是致命的麻烦。 南宫墨听完我的话,淡淡的神色换成深深地震惊,他静静地看着我一会,然后接过我手上的刀,蹲到刚才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身边,拉起他右手的衣袖,细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儿,南宫墨对着黑衣人比较突出的那一小块皮肤,用刀割了下去。不知是因为那个地方本来就没有血,还是因为黑衣人死了有些时间了,刀割下去时,竟然没有半滴血流出来。 一会后,那个黑衣人的那一处皮肤果然是有东西的,南宫墨将那薄薄的一层布拿了出来,再将黑衣人的皮肤翻下来,而后盖上衣袖。我在边上看得是又怕又奇,没想到,这毒门的人都是将地图这么个藏法。 ------------ 引蛇出洞 “泠儿,你真聪明。”南宫墨望着那一小块地图轻声说道,而他的眼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光彩。 我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这哪是我聪明啊,这分明是从武侠小说上看来的。 南宫墨看着那些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一眼,然后将手上的地图递到我手中,“泠儿,接下来是不是要搜楼?” 我接过南宫墨手中的地图,看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入腰上挂的钱袋内,等一会再细细研究。 一系列的动作后,我对南宫墨优雅一笑,然后说道,“南宫墨,现在我倒有一妙计,那会比搜楼更有效果。“ “泠儿,你倒说说看,是什么妙计?” 我走了过去,近身在南宫墨的身边,轻声对他耳语。南宫墨怎么这么高啊,我这身体,少说也有一米六多的身高,可站到南宫墨身边,就只到他肩下,害我说话还要踮起脚来。 温热的气息,随着我的珠唇一阵阵呵出,南宫墨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晕红。说了许久,终于将那些计划全部说完,而我的脚不知是不是踮得太久了,竟然一个颤抖,身体也落到南宫墨怀里。 扑通,扑通。。。。 两人的心跳因这个细微的动作,比刚才热吻还要激烈起来。南宫墨身上的轻栗,像一阵电流一样,在我本欲无波的心底,漾起一圈又一圈的狂澜。 一种妙不可言的情愫,在四周擦起了火花,南宫墨的身体,渐渐灼热起来。而我,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灼热烧糊了,还是被四周的火花燃着了,竟然意乱情迷地看着南宫墨。 南宫墨清湛的双眸,此时不再是淡然,那深邃的墨黑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而他的身子,也慢慢地跟着俯了下来。 就在我闭上眼睛,仰起脸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我跟南宫墨惊愕回头,来人竟然是司徒明。他走在门口,看了一眼南宫墨,见他搂着我后,本来有些犯困的眼,立马来了精神,狠狠地瞪着南宫墨。 “放开我娘。”说完,用轻功飞了过来。 我不是让他回去睡了吗?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直没有睡,他不会是在等我吧?我看了看司徒明落在我们面前的身子,不由得担心,这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都还在啊,等下他要是问起,或像别的小孩一样尖叫,那楼里的姑娘不都全赶来了吗?到时,只怕会坏了我的计划。 “你放开我娘。”司徒明横着身子,直直地向南宫墨冲个来。他虽然是傻了,但他的武功没有忘,他这一怒之下,内力可是不容小视的。眼看南宫墨没有丝毫的躲闪,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急忙惊出声阻止。“司徒明,你快住手。要不然,娘以后都不理你。” 这话果然有效,我话一说完,司徒明的身子便定住了,他那双眼,仍然狠狠地盯着南宫墨。 我趁这空隙走了过去,拉过司徒明,对他柔声说道,“小明,你怎么还不睡?” 司徒明现在毕竟也是小孩心性而已,见我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先前对南宫墨的恨意便也消了,只见他笑得眉毛都弯了,“小明要等娘,所以不能睡。” 原来他真的是在等我,有时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司徒明傻了之后会对我这么粘,是不是一个人傻了之后都会性情大变呢? “小明先去睡好不好?娘还有事,要一会才会去。”这些黑衣人的尸体,跟那个神秘女子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又怎么能睡去。 司徒明听完我的话后,脸又暗了下来,他将目光再次狠狠看向南宫墨,意思好像都是南宫墨将我占住了一样。 我无奈地看着南宫墨,而他,则是一脸淡淡的轻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眼看现在夜已深,而司徒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不得不再次诱哄出声,“小明乖,你先回去睡觉,娘保证在你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娘就回去。“ “娘,小明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小明不要一个人回去。”那家伙收回瞪南宫墨的目光,一脸委屈地对我说道。 看来现在来软的是不行的了,我对着司徒明凶道,“你不回去是吗?那好,你也不用叫我这个娘了。”说完,我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招果然对他有效,只见司徒明低下脸来,小声妥协地说道,“娘,你不要生了,小明现在就回去,不过娘你要答应小明,要快点回来哦,小明一个人害怕。” 我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手,“小明乖,娘很快会回去的。” 让司徒明一个人留在屋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吧。这样的身手,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神秘女子来袭,被也占不到司徒明一丝便宜吧。 司徒明推门走后,我跟南宫墨又四目相对起来。 许久,两人相视一笑。我望了望那些倒地的黑衣人,便跟南宫墨决定,现在就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再一次将那紫扣给南宫墨,他带上后,一个个地将那些尸体搬到外面去,在醉脂楼侧边的无人偏巷,堆放起来。而最后,在最后一个黑衣人也搬出去后,南宫墨才将我也带了出去。 那个小巷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往来,这会更是静寂得害怕,四周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几声吵杂的虫鸣声,让这死寂的黑夜更是添了几分紧张的节奏。 我紧紧地纠着南宫墨的衣服,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本来这样黑沉静寂的小巷就让人毛骨悚然,再跟上边上堆起的十几个惨不忍赌的尸体,谁能不害怕啊? 南宫墨细心地发现了我的惧意,他轻轻地握紧了我的手,“泠儿,别怕。”那声音,就像一道明亮的繁星一样,四周仿佛一下全都照亮了。而我的惧意,也在南宫墨握住手的那一刻消失,嘴角,甜甜地扬起,手也回握着他的。 ------------ 暗斗 之前我们在房里要实行的计划就是,引蛇出动。而这个引蛇出动的最好法子,就是将这些尸体全数烧掉。那个黑衣女子的目地是在毒门地图,而她深知,毒门地图在为首这个黑衣人的手臂皮肤之下。她断想我们肯定不知道,所以这一次烧尸,就算再危险她也会出现,因为她不想地图跟着尸体一起烧掉。 我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我们的一个晃子,志在引她现身吧。不过她想不到也正常,这么怪异的藏法,江湖中人怕是绞尽脑汁,也沾不到边吧。不过,谁让她遇上了我呢。这个来自现代的武侠迷,对这样的法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黑暗中,我与南宫墨相互打了个眼神,然后南宫墨从手上掏出一把火折子,轻轻地放到嘴边一吹,便燃了起来。借着微弱的亮光,这时才看清边上有几个大点的火把,南宫墨走了过去,将那些火把全数点燃,然后举步向黑衣人的尸体走去,在他欲将手中的火把丢下去的时候,一道闪着银光的飞刀嗖的一声飞了过来。 南宫墨轻巧的一个旋身,便已跃开来。而他手上的火把,却让另一把飞刀给熄灭了。黑暗中,我听见南宫墨扔掉火把的声音,而他的身子,也轻快地向我这边跃身飞来。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紧握着我的手,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南宫墨,你要小心些。”南宫墨武功很高没错,可这旁边多了个不会武功的我,他就要分神顾着我了。本来这黑衣女子的实力我们也不清楚,而眼下又是黑得不见五指的,这样一来,南宫墨的心里怕是更难以全神以对了。 那一堆尸体里,发出利刀砍在身体上的声音,看来,那个黑衣女子迫不急待下手了。这正是下手的好机地,我轻轻的松开南宫墨的手,示意他现在不要管我,先去捉那黑衣女子要紧。 南宫墨停了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南宫墨的双眼,正在看着我,之后,他才轻身飞向黑衣女子的方向。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打斗声,夜太黑,我根本无法看清两人交战的身影,只能从刀剑声中听出他们的大致方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时间,两人的打斗声停了下来。 “南宫墨,你捉到她以么?”我向着刚才打斗的地方问道。 “泠儿,小心。”南宫墨的话刚完,一道迫寒冷森的剑光立马向我劈头刺来,我一惊,急忙向身后退去。但那剑却丝毫不曾改变姿势,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我砍成肉碎。 我惊得满身大汗,就在我以为要被剌中的时候,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身子一歪,向地下倒下,而黑衣女子那剑,刚好落下来,扑了个空。就在这个空隙,南宫墨立马飞身过来,通红的血玉萧,咣当一声,将黑衣女子因没有刺中我而呆愣的剑击落在地,而后,南宫墨伸出手来,点住那黑衣女子的穴道。 “泠儿,你没事吧?”南宫墨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火折子,让本来黑暗无光的小巷,有了一些光亮。 他将我扶起,而我在站起来的时候,再次又踩中了刚才那个滑滑的东西,不过这次我没有倒下去,因为身后的南宫墨及时的将我扶住了。 “南宫墨,谢谢你。”躺在他怀里的我,柔声说道。 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到南宫墨的脸上,深情的一笑。感觉空气中有一道恶毒的眼神向我射来,这时我才想起,边上还站了那个黑衣女子。 我连忙从南宫墨的怀里蹦出来,然后笑笑,但很快,我的笑冻住了,因为,我看见地上一只苍白的手,而那只苍白的手,正处在我刚才踩的位置,天啊,难道我刚才两次踩到滑滑的东西是这人?身上一阵阵寒了起来,不由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 南宫墨见我一下脸色苍白,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担心问道,‘泠儿,你怎么了?“ 我本来对南宫墨笑笑,但我发现,现在我除了恶寒,根本笑不出来。一想到刚才我踩一只被砍断的死人手滑倒,我的脚下就一阵阵地发寒。 南宫墨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他也明白我的脸色为什么白了,他将我拥在怀里,然后衣袖一挥,那个苍白的手便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 这时那个黑衣女子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两个狗男女抱够了没有?快把我放开。”那冷冷的声音似是极力压制着,我想她本来的声音一定不是这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我就火大。刚才那只手肯定是她先前打灭火把的时候在那一堆黑衣人尸体里砍飞过来的,害我一想起刚才跌倒压在上面,我就止不住的恶寒。 我从南宫墨的怀里窜出来,移步走到那黑衣女人面前。借着微弱的火光,面前的黑衣女子身形十分纤细出尘,但那一张脸,却不丑陋得不像真人。就像涮了面粉一样,白得吓人,而那微火的映照下,更是阴森恐怖。怎么看都跟这个身材不搭,而这个身形,我总觉得熟悉。 我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其实说是打量,倒不如说是憎恨。她那眼神,好像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 亲昵 我不理会她杀人的目光,从容优雅地说道,“本以为你很聪明的不会来呢,没想到你也蛮笨的嘛。你难道不知道,中了追魂散死后的尸体是不能烧的吗?而你竟然傻得以为,我们会烧尸体。告诉你吧,那只不过是要引你出来的小小计划而已,本以为你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看着她因气愤羞恨而扭曲的脸,我心情大好起来,谁让你刚才竟然叫我们狗男人,活该。 这就受不了了,那我等一下说的,她会不会喷血啊。一想到这,我就邪邪地笑了起来,侧过身去,近着她的耳边吹气说道,“就算我们今晚将尸体扔在这里就走了,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因为,我已经取走了。”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因为我在她耳边吹气呢,还是因为我的话让她气的,总之,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无视于她杀人的眼神,我玩味地一笑,抓起了她的手臂,轻轻地用两个手指滑过,然后低声说道,“不知姑娘这嫩滑的粉臂,有没有我要取的东西呢?” 那黑衣女子一听完,本来就惨白的脸,现在更白了。 哈哈哈哈,心情大好。整这些恶人,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南宫墨见我这么开心,他只是宠溺地看着我,清湛的眼睛,满是怜爱。 “泠儿,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处理这些尸体吧。” “南宫墨,这些尸体你还是找人来弄吧。”我敛下刚才欢跃的神色,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么多尸体,要埋都什么时候?再怎么说南宫墨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 南宫墨淡淡地笑笑,‘泠儿,放心地交给我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南宫墨,你又何必做那么多呢,这些事情,你难道都要亲力亲为吗?这样会累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想,南宫墨不叫人,是因为不想打拢别人的好梦吧。可他是一国之君,不应该怀一颗善良的心,起早,他会被这阴暗的皇宫所残害的。 我这样的想法是自私没错,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并没有太多的大志向,我所希望的,只是自己关心的人能健康快乐地活着,其它的都与我无关。 “南宫墨,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着想。”我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南宫墨静默了一会,然后对我轻柔一笑,然后说道,“泠儿,我答应你。” 见他答应了,我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有了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南宫墨是那种一旦承诺了就会做的人,我相信,以后他做任何事,都会记住我这一句话的。 在南宫墨搂在我的身子要离去之际,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定在那里的黑衣女子,“南宫墨,她怎么办?” 南宫墨也望着那个黑衣女子,不知为什么,那目光让我觉得有些凝重。 “泠儿,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将黑衣人的尸体也先处理一下,这个黑衣女子,晚些我再让人送回去。” 我点了点,而后南宫墨的身子轻轻一跃,向醉脂楼飞去。 风轻轻地吹着穿在半空中两人的身体,我偎在南宫墨的怀里,听着他平静而有力的心跳声,觉得那一刻,幸福得要溢出蜜来。 “泠儿,到了。”南宫墨的温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让我从甜美的感觉中回神来。看着那立在眼前的这扇门,我在心底不禁气结,这个醉脂楼,干嘛不再远些嘛。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宫墨的怀抱,我柔情地看着他,温声说道,“墨,你要小心。” 南宫墨听完我亲昵的称谓,俊雅的脸上,出现了全所未有的欢跃之气,他不禁动容叫道,“泠儿。”然后,一把将我紧拥进怀里。 手不由得紧紧地环过他的腰。对任何人都不曾如此亲呢地叫过,以前我与季如风时,全都是连名带性地叫,但不知为什么,再次面对南宫墨时,我觉得那样的亲呢是那么顺理成章,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许久,南宫墨才将我放开。对我温柔一笑,看着我推门进去后,他才飘然离去。 南宫墨送我回来的,不是我本来的房间,而我有司徒明的房间,南宫墨送我来这里有两个原因吧。一来,我的房间十几个黑衣人才刚枉死在那里,那些尸体才刚处理,又怎么能敢在那里睡呢。再有,就是因为早先我答应司徒明,要陪他一起睡。所以,细心的南宫墨便把我送过来了,可是我想不明白,南宫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虽然司徒明是傻了没错,可他毕竟是个成熟男人啊,他怎么能这么放心? 想来想去,南宫墨怕是因为我吧?这些天,已经慢慢开始接受司徒明了,在我心底深处,也许真的把他当儿子看了,这点,南宫墨早看出来了吧。 翩然走进房内,榻上,司徒明歪歪的倒在边,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胡乱地踢到一边,而当我要帮他盖好被子时,他的嘴角喃喃南而语,“小明不能睡,小明说过要等娘一起睡。。。。。。。” 拿着被子的手一颤,动作便停在那里。他一直在等我?就算困了也迫逼自己不肯睡去,而看他睡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的了,这期间,他挣扎过多少次不肯睡去? 满是怜爱地伸手抚过他的脸,这张脸,在几天前还是我所怨恨害怕的脸,而现在,却让我无比怜惜起来。司徒明,不知该为你高兴还是难过。如果可以选择,你会不会再次傻掉? ------------ 反击 刚到厅门口,司徒明便向我直直冲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那力气,差点没把我摔死。而那始作俑者却满是委屈地出声“娘,你去哪里了?小明都找不到你。” 我把他拉开来,轻声说道。“小明,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抱娘好不好?还有,小明,你起来怎么也不穿外衣。”刚才他冲过来时没注意,现在拉开了才看到他只穿一身白色的里衣,而且头发也胡乱地散着。 司徒明头低着,一脸无助地说道,“小明不会穿,小明以为醒来后娘会帮小明穿,可是小明没看到娘,所以,小明就没穿。” 他不会穿也正常吧,像他这样尊贵的皇子,肯定是养尊处优的了,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别人在做吧。 “碧波,你带他去换身衣裳打理一下吧。”拉了拉司徒明松下来的衣服,然后对边上的碧波说道。 碧波闻声,便走出来,她看着司徒步明,许久才道,“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司徒明仿佛听不见一样,仍然低着头,不理会碧波的话。 “小明,听话,跟碧姐姐去换衣服吧。”我在他轻拢了下散乱的头发,温声说着。 司徒明此时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我,而那目光,满是乞求跟委屈。看得我的心紧紧的纠着,我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不是真的把司徒明当几岁小儿看了,还是真把他当亲人了,看到他那样的目光,心被触动了。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安静地呆着,一会娘处理完事情后,再帮你换吧。”拉过他的手向厅中走去。 “娘最好了。”司徒明欢喜地将我抱了个实。因为我是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他突后的一把,害我惊叫出声,而厅中所有人,目光全都向这边投来,有好奇的,有不解的,有同情的,还有…….. 顺着那么多目光看过去,南宫墨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喝着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依然温煦如水,依然淡雅如昔。但他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晃,一滴淡青的茶汁,从杯子里抛落下来,滴在他白色的长袍上,晕开成一朵孤艳的花形。 我无奈地拉开司徒明的手,瞪了他一眼,但见他委屈的眼神时,怎么也瞪不起来。算了,不理他了,就当他是个孩子吧。 “姑娘们,刚才我说的话大家可能都不明白吧?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在房里接到了一封信件,信上说三日后要血洗我们醉脂楼,不管信上所说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希望这三天,楼里任何人都不要出去。而醉脂楼,目前还是安全的,因为南宫公子已经让人将醉脂楼严严包围起来,信上之人要来,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在南宫墨对面坐下,对着众人挑轻的说,只口不提关于黑衣人,关于毒门的事,这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血洗醉脂楼?”有些姑娘惊呼出声。 “真老板,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我们醉脂楼打开门来做生意,什么进候惹到他了?”说话的是红双,媚丽的脸,愤愤而怒。 我敛了下眉,然后对着红双嫣然一笑,“红双,你也不用愤怒,这人既然放这狠话,想来我们醉脂楼有得罪他了。不过,我们也不需太过担心,南宫公子会护大家周全的。”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南宫墨,而他则是温雅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过一只茶杯,倒满茶后,递到我面前。 我对他甜甜一笑,他还真细心,竟然知道我口渴了。接过茶杯,一口喝完。南宫墨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温雅的脸上,淡淡地凝着一个笑。他见我喝完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司徒明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见司徒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我也不再理会这么多,站了起来,向玄落问道,“玄落,昨天让你找的木匠,不知怎么样呢?” 玄落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对我娇声说道,“真老板,早上我跟碧波出去了,人已经找好了,他们可是子都城里出了名的好手,这伙怕也快到了。” 我寻视了一下大厅,虽然昨晚收拾得很干净,但那些打斗过的痕迹,却剌目惊心。房梁上的柱子断了一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四周的窗子,有的歪歪扭扭地挂着,有的随着风一摇一摇的,那样子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更危险。幸好厅上那些残缺不全的桌子,全让人清理完了,不然,我还真不敢站在这里。 “很好,玄落,等下我画个草图给你,你就让木匠们照着我画的意思去修这厅就好。”感到口有些干了,我刚想伸出过去倒水,没想到南宫墨已经帮我在倒了。看着他那么细心贴体,心里真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南宫墨也没有说话,他倒完水后,对我温柔地笑着。我也回以他一笑,然后转过去对紫荆说着,“紫荆,倚香楼姑娘的资料,你可有拿到?” 紫荆走了过来,将一叠厚厚的纸张放到我面前。“真老板,倚香楼所有姑娘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您有时间看看。”说完,紫荆轻步走至一边。 我放下茶杯,目光大概扫视了一下资料,然后对紫荆赞赏一笑,不错,看来醉脂楼姑娘的办事效律很高嘛。 我站起身来,对她们再次说道,“姑娘们,这三日时间,既然大家都不能出去,那就让我们用这三日时间,好好地提升自己,我们要让对面的倚香楼,完全从这条街上消失,这一次,我们绝对不手下留情,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到红枫阁来,到时我具体跟大家说一下怎么做。” 众人听完,都满怀激情地点头,似乎已看见倚香楼消失在眼前。 ------------ 自我封闭 “泠儿,别哭了。”南宫墨将从后面环过他的身子抱到前面来,他一边为我试泪,一边温柔地说。 我哽咽着点头,鼻间抽得痛无法出声。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在与我四目相对我时候,南宫墨慢慢地俯身下来,冰凉的唇,轻轻地亲吻着我落下来的泪。“泠儿。” 那一刻,我将我所有的悲切化为疯狂,热辣地回吻南宫墨冰凉的唇,我热情地吸吮着,热情地轻咬着,手也不紧紧地攥着南宫墨的衣襟,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地爱眼前这个为我痛苦的男人。 “泠儿。。。。”一声急促的吸声后,南宫墨也深深地与我热吻起来。他的唇,不再是冰凉的了,那是一种蕴涵激情的火热,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托在我的脑后,将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火热的舌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一次燃尽一样,探进我的嘴里的时候,也将我的灵魂,络上滚热的烙印。 相拥的我们,就这样的吻着,深情的旋律,在轻风中回荡。。。。 许久,我们放开了,紧握着手,相对一笑。 “真老板,您在房里吗?”玄落的声音,伴着阵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我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个衣服,然后看了南宫墨一眼,对着门外道,“在,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玄落莲步走了进来。在她看到哭肿眼睛的我,脚步愣了一下。“真老板,您怎么了?”说完,还不忘看了边上的南宫墨一眼。 “没事,玄落,这是改造大厅的草图,你拿去给木匠们看看吧,今天我就不去见他们了,你就帮我招呼他们吧,如果这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吧?”我从桌上拿起刚才的那一张草图,递到玄落手上。 而玄落却没有马上接过我的图,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司徒明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死寂般的暗淡,看向窗外。 “真老板,他怎么了?”玄落回过神来,接过草图,惊讶问道。 “他好像变得更严重了,玄落,你先把这个给木匠送过去吧,还有,顺便帮我叫一下碧儿过来。” 玄落见我这么说,也不再问什么,对我说了起好后,便关门出去了。 “泠儿,司徒明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玄落走后,南宫墨过来握住我的手,温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在司徒明身上。他现在这样,我又能怎么能不自责呢,本来他变成几岁小孩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自责了,而现在,他却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南宫墨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司徒明,神色却忧虑起来,而此时全神都在担心上的我,根本没细想南宫墨这个表情的意思。 “真老板,听玄落说,您有事找我?”碧儿的声音,轻轻地从门外飘了进来。 “碧儿,你进来吧。” 一身淡青衣裳的碧儿进来后,目光停留在南宫墨身上一下,便定在司徒明的身上。而她淡淡的眼里,有一丝不一样的狂澜。 “碧儿,请坐。”我跟南宫墨从一旁坐下,然后示意碧儿也坐下。 碧儿坐下后,淡淡的声音问道,“不知真老板找我来有什么事?”碧儿坐下来后,眼里又是淡淡的,看不出刚才有什么不同。 对这个碧儿,我也只是见过两次,一次是我受伤的时候,一次是素儿死的时候。碧儿虽然栖身醉脂楼,但她并不是楼里的姑娘,她在这里的时间也是很少出来,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碧儿会在醉脂楼,大家只知道她跟云姨关系不一般,而且她的医术很高明,其它的,怕是除了云姨,没有人知道了。 我将茶杯递到她面前,然后轻轻说道,“碧儿,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他。”我用手指了指司徒明。 碧儿轻喝了一口我倒的茶,然后走到司徒明身边,看了他一会,才向我问道,“真老板,他什么时候这样的?” 看碧儿的神色,她好像并不知道司徒明傻的事情。这件事在醉脂楼不是人人皆知的吗?那天打斗得这么历害,碧儿怎么会不知道?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轻轻地对碧儿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南宫墨跟司徒明怎么打起来,他们怎么中了意唤子,最后司徒明怎么傻的,我全都讲得很细。 而碧儿听完后,神色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真老板,您的意思是您刚才对他凶完,他才变这样的?” 我点头。 碧儿不再问什么,她竟手搭在司徒明的左腕上,然后静静地把起脉来。 我跟南宫墨相对一视,他的眼神,示意我放心,而后,两人都静静地看着碧儿为司徒明把脉。 片刻之后,碧儿将司徒明的手放下,然后站起来,对我说道,“真老板,对他,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能医了吗? “碧儿,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这样吗?”如果不能医,那我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南宫墨走了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泠儿,不用太担心。“ 我对他笑笑,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那笑一出,才发现有多僵硬。 “他的症状,我从未见过,不过他会不会好,那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想好起来时,便会好起来,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外人也是没有办法的。”碧儿淡淡地说。 她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司徒明是在自我封闭?这种现像在现代也是常有的,可在这古代,就少见了。还有,碧儿为什么对司徒明的态度让我很迷惑不解,她似是知道什么? ------------ 迷情仙境 不知不觉,我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一件披风轻轻的盖落下来,我才悠悠醒来,睁开迷糊的双眼。 “泠儿,吵醒你了。”南宫墨看我醒来,淡笑着说道。 我也对他甜甜一笑,然后拉过他帮我盖披风的手,轻声说着,“你怎么来了。” 南宫墨将我搂在怀里,含着笑怜爱地说道,“我起来后,便想要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过来了,看到你睡在这里。本来以为不会吵醒你,没想最后还是把你吵醒了。” 甜蜜地笑开了,握着南宫墨的手也紧了些。原来有人疼,有人怜爱的感觉是那么甜蜜。 “南宫墨,现在天亮了吗?” 南宫墨宠溺地帮我理了理飘在额前的青丝,“天刚亮而已,泠儿你可以再多睡会儿。” 我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司徒明,便拉着南宫墨出去了。 南宫墨看了一眼司徒明,随即明白我的意思,也轻轻地跟着我出来。 轻轻关上房门后,南宫墨从后面一把搂住我,轻声问道,“泠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南宫墨要带我去哪里?现在毒门的人怕是我醉脂楼虎视眈眈吧,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了,他们会不会来袭呢?到时候楼里的姑娘不是无辜牺牲。再有,等下我还要跟楼里的姑娘交待一下我们的反击计划,怕是不能跟南宫墨出去了。 “墨,能不能改天再去,我现在还没洗漱呢,而且等下我还要交待一下楼里的事。” 南宫墨笑了笑,然后放开搂着我的身体,他走到我面前,满是怜爱地说道,“泠儿,等你洗漱完了再去,而且也不会影响你的正事。” 咦? “那我们是去哪里?”我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这么短的时间,不知他要带我支哪里?而且这附件,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啊? 南宫墨轻声一笑,并没有直接给我答案。“泠儿,你先去洗漱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忍着吧。我快速地跑回房里,五分钟时间左右,我又快速地跑了过来。南宫墨见着我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眼里的怜爱更深了。 “墨,我弄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刚才跑得急了些,说话不免有些喘气吁吁的。 南宫墨伸手出来,轻轻地抚去我额前飞乱的青丝,温煦的声音,轻柔说道,“泠儿,走吧。” 在他说完后,我刚准备起步抬脚,突然腰上一紧,人也腾空飞了起来。 啊。。。。。。。。。。。。。。。。。。。 还搞不清状况的我,不禁大叫出声,手紧紧地抓着南宫墨的衣角。 南宫墨如水的声音轻轻从我头上方响起,“泠儿,别怕,你睁开眼睛看看。”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脚已经落在地上了,而眼前的景色,更是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啊,好美。 四面都是苍翠欲滴的群山,山顶云雾迷绕,一阵又一阵的轻风,慢慢地推动那些如梦幻的云雾,早辰的太阳,缓缓升起,那如火的霞光,渗入云雾里,更似梦似幻。 山涧的水声,叮当作响,细长的流水,在不远处轻轻流淌。脚下的绿茵草地,散发着泥土的自然芳香,和着那嫣然的花香,让人如置身仙境般轻盈起来。 “墨,这里好美,我好喜欢这里。”我从南宫墨怀里跑开,在花香蔟拥的草地上跳跃起来。 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他一动不动地,似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许久,他才轻吐四字。“泠儿,好美。” 很轻的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看着他呆愣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说这景美,还是在说我美。不过我也不想细细研究那句话里的意思了,这样美的景,南宫墨惊讶出声也是正常的了。 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忍不住想哼唱一曲。回过头来对南宫墨笑笑,然后扬开手,轻轻地闭上眼睛,边唱边舞。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 雪白的身体,在嫣红花纵中,翩跹胜是仙子,顽皮妩媚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情愫,细细地看着南宫墨。风中回荡的甜美幸福,伴着阵阵叮当的流水声,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唱完舞完后,我欢快地发出阵阵娇笑,古代的空气真好,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那样开怀地笑过了。我回过头来,感动地看向南宫墨,细心的他,发现我压抑的心了吗? 而南宫墨,此时也直直地看着我。他的双眸不再是清湛的幽远,那是一种蕴藏着炽热的狂澜,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只一眼,便跟着一起燃烧。 ------------ 他的出现 一连四日,都不见毒门有任何人来袭,南宫墨依然留在醉脂楼,他的手下,也全将醉脂楼保护得密不透风。 这几日我过得非常忙碌,早上到前厅去看木匠们的装修,下午到各姑娘的房里看她们的练习情况,而晚上,又要照顾司徒明休息。这几日来,司徒明还是老样子,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候,就跟个植物人无异,所幸的是,他将我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如果不是,他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顾,那我干脆撞墙算了。 而这几天,我还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广发邀请涵。既然我们醉脂楼毫无生意是因为红娘散的谣造成的,那么我们就要将这个谣言澄清。本来那些大老爷们都怕死的不敢来的,但只因一句话,他们不得不来,那句原话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想你的人生留下遗憾,醉脂楼一宴,最好一扑。’ 很现代化的一句话,却想不到在这时候起了关健性作用。他们来是有两个原因的吧,一是好奇,想必上次的表演让他们意游未尽。这一次,他们必定十分期待醉脂楼的新花样。再有就是害怕,他们对我是毒娘子的身份怕是半信半疑吧,不管确不确定我就是毒娘子,他们都不敢冒这个险不来,留下遗憾四字,够他们胆颤的了。 而今天,便是醉脂楼再次开业的日子,门里门外,醉脂楼都一片喜色,处处张灯挂彩。 大厅的装潢,首先就让这些参宴的男人大吃一惊。墙壁的色彩,不再是单纯的白色,那是一种充满神秘感的淡黑色,而墙的四周,都挂着斑翩唯妙的飞天神像,那些曼妙的舞姿,加上异样,有些裸露的衣着,让那些男人想一看清楚,却又不敢冒犯。窗纱,不像一般青楼用粉色或白色的帷缦,醉脂楼用的,是红色,那些妖娆的红,混合着神秘的黑色,众人的眼睛,被振慑住了。 所有人,从一开始进来,都惊得停住脚步,目光四处地打量着,一声声惊呼声从他们口中溢出,站在暗处我的不禁失笑,这就惊住了,一会儿红双肯定惊艳四起了。 改造后的舞台,很现代化,离席只有十步来遥,舞台只有三十公分的高度。颜色是跟窗纱一样的红色,与整个黑色的大厅,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力。 所有的宾客,都在台下窃窃私语。我一身纯白丝服,飘飘散散地向台上走去。带着同样白色面纱的我,更添了一份飘渺的感觉。 一声尖锐欢喜的声音,打断了台下的窃窃私语。“小娘子,真的是你,你让爷找得好苦啊。”声音落下,紧接着一个肥胖的声体出现在众人眼前,我一脸黑线,这个不是张俊俊是谁? 他蹬蹬地跑到面前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张俊俊,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各位爷,小女子首先多谢赏脸,百忙之中抽声而来,今日请各位爷来,一是要向各位爷说明一件事,我乃一介弱女子,哪能跟什么毒娘子扯上什么关系啊?再说,这毒娘子是十几年前就已成名武林的人物,今日出现,怕也不会只有我这般年龄吧,各位不要听信小人之谗言才是。这二来,我们醉脂楼为各位爷准备了些精心节目,待会请各位爷慢慢欣赏。”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我就说,这真老板天仙一样的人儿,怎么会各江湖魔女毒娘子有关系呢。” “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知待下表演什么节目?这醉脂楼的表演,可谓是让人茶饭不思啊。” “上次的表演,张某我还意犹未尽啊,这次希望能看个够。” “唉,要是醉脂楼的姑娘可以赎身就好了。” “是啊,我可是很喜欢红双姑娘,如果能赎身,我第一次要娶她做我正房。” “哈哈哈,古老爷,您都有六房夫人了,这红双姑娘哪能屈身跟了你,你不想妄想了。” 。。。。。。。。。。。。。。。。 “小娘子,你怎么不理我啊。”那个张俊俊一脸傻笑地看着我。我睨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灼热的目光打断了,我顺着众人望过去,看到偏远的角落里,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此时,他也在看着我,眼里的暗涌,是那么的翻江倒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眼里的狂热又意味着什么? 在他看到我时,身子轻轻地颤了颤,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却在青楼。 一旁的张俊俊,发现我的异状,关心地出声问道,“小娘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谢谢,我没事。”小声地对张俊俊说了声谢谢,转而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下面是表演时间,大家期待已久的红双姑娘马上就出场了。” 说完后,我不理会众人的反应,避开那道剌心的目光,苍白着脸走了下去。 手紧紧地握成拳,本以为已将那些伤害淡忘,但再见到他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怨恨是那么深,如果一开始没有爱过他,是不是所以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许会活得很单纯快乐吧。 ------------ 成名(一) 坐在后面,沉思许久,直到舞台响起一阵欢快的音乐,我才从沉思中回神,无奈地咧嘴笑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这里是青楼,而他是男人,来也是正常用,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那既然已经是过去式的了,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所以,甄泠,不要再优柔寡断了,果断些吧。 想明白后,心情也一阵舒畅,我莲步走到门边,看红双如何惊艳众人。 今日的宴会,只有红双一个人在表演,一共有三场,而且每一次都是不同风格的舞蹈。前世,我是一个不颇有知名度的舞蹈演员,对各种舞蹈都懂得些,但要说最精通的,除了跟司徒德兰比试的那几个,还有恰恰跟草裙舞也是我所喜欢,所精通的。这几天时间,我将这两个舞全部教给红双,她学得非常好,短短四天时间,能跳出那种感觉对于一个古人来说,简直是奇迹了。 红双一身白色的简短小围胸,下身同样色系的白色纱裙,而那裙子,其实是一面白纱面布直接围成而已,修长的粉腿,散着诱人的光泽,那胆露的细肩跟小腰,更是惹得台下男人一阵抽气声,站在后台的我,看了红双的身材都忍不住赞叹,更何况这些男人,怕魂都没了吧。哈哈。。。 欢快异国风情的音乐,带着那跃动起的诱惑,在每个人耳畔轻轻响起,红双缦妙的身体,如大海边上的波浪一般,轻轻地,层层地起伏着,那柔软的线条,热辣地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睛。轻盈摇摆的俏臀,热情的火焰,高涨燃起。台下的男人,疯狂的呼叫着,红双的眼神,严然不可一世的女皇,高傲地仰起头,无尽盅惑地看着台下芸芸众生。 我在心里笑开了花,这个红双,真是可爱,就连这表情,也将我的学去了七不分,这时在我跳给她看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没想到,她竟敢注意到了,而且还学得这么好,如果这个舞可以打90分,那么红双这个眼神,我给满分。 跳舞时,眼神的传达远比身体的动作更为重要,传神的舞蹈,不单单是通过动作就能表达出来的,更得要的是眼神跟表情。一个动情只要重复练习,谁都可以学会,但眼神跟神情,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红双这一场跳的是草裙舞,而这整个舞的带着火奴鲁鲁的热辣风情,舞动的身体,一如轻拍的浪花,带着人们,升起无尽的向往。 红双妩媚一笑,纤手轻轻从头顶往前绕起,左脚脚尖在地轻点,身体微微倾斜,摆出一个完美又妖娆风情的谢幕动作,动作刚好落下,音乐适时而止。 众人全都从位上站起来,惊愕得张大双嘴,许久都没人出声。直到红双离去,数百道火热的目光也紧随而去。待我走上舞台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叫好声才迟迟响起。 “各位爷,红双姑娘跳得怎么样?”我的话只说到一半,那些男人的叫好声又是一片响起。我在心里偷笑,男人果然是食色性动物。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眼上的笑容还是很优雅的,我看了众人,示意他们噤声,然后接着道,“各位爷,你们别急,今日红双姑娘有三场表演,还有,红双姑娘放话了,她想自立门户,哪位爷有办法收下对面的倚香楼给她,红双姑娘会考虑跳一辈子舞给他看哦。” 这话一出,台下就像炸开娲的开水,沸腾得,啧啧,我都有些害怕。这就是所谓的粉丝效应啊,比起现代的天皇巨星,红双的拥护一点也不马虎。 “真老板,此话当真,明日我就将倚香楼的屋契拿来。” “是啊,真老板,如果是真的,就算是千金万银,我们也毫不犹豫,只为博红双姑娘一笑。” “红双姑娘的舞真是另类绝美,曾经我在皇宫里见过未来太子妃跳过相似的,只不知红双姑娘跟太子妃有没什么关系呢?”轻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于让全场宾客听到清清楚楚。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人,这人长得其实不错的,可能是我帅哥看得太多了,觉得他很一般。细长的凤眼,没有萧易寒的好看,阴冷的气息,又没有司徒明的重,而那故作的飘逸,看起来假兮兮的,比起南宫墨十分之一都没有。总之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不舒服,特别是他的那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特别的剌眼。 剌眼白衣男玩味地看着我,眼里闪着轻浮的光芒。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来,而这时,坐在角落的他,也直直向我看来,眼里已没有住日的霸道,却比往日深邃难懂。 我本想别过头去,不看他,但想想我跟他已没什么了,而且我现在带着面纱,还怕他做什么,我也回视他,但眼里,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打量,仿佛他在我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是陌生人。 那个剌眼的白衣男,见我不怎么搭理他,脸上闪过一丝怨恶的神色,然后故作风流地摇着手中的折扇,不死心地再次问我,“感问真老板,在下的话很难回答吗?或者说,真老板有什么隐情?” 我努力地回想着,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号人物了? 睨了他一眼,然后轻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这话不知是何意呢?我们醉脂楼的红双姑娘,可是从小便栖身于醉脂楼了,公子口中的太子妃,又岂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可以见着的,再有,公子不觉得这话欠考虑么?这风月场所,又岂能跟皇宫相提并论?怕这话,传到宫中,对公子......”我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没有将话说得很白,想必他也明白其中意思。 ------------ 成名(二) 刺眼白衣男没再说什么,他虽然故作镇定在那里喝茶,但眼底闪过的一丝害怕,全被我收在眼底。他怕什么?季如风吗?想到这,我用余光瞄向角落的那一个,而他,也直直地看着我,眼里的暗涌跟痛楚,深得让我迷乱,他,不应该这样。 众人被剌眼白衣男那么一闹后,都又静了下来。我见着大家都安静地寻思,便开口说道,“各位爷,想必红双姑娘下去这许久,都已准备好了,下面第二场的舞蹈,更值得一看哦。” 众人一听红双要上场,都又闹腾起来。而在一片喧华声中,我退下后台去,我也要做准备去了。 再次上场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衣的红双,跟一身白衣的我。本来我死都不肯上台,但红双说这一个舞她跳得不好,而且那么大胆的动作,她有些担心一个人在台上做不好,硬是让我跟她一块上台。我想想,便也答应了,反正在这醉脂楼里,也不怕别人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了又怎么了,毒门那么难惹的门派醉脂楼都惹了,还怕理更可怕的事吗?但我没想到,下面发生的事,对我来说,确是比毒门的威胁可怕多了。 我画了很浓的妆,不想让太多人关注到我身上来。那面巾我也换了条很厚的,但那是那样,站在舞台上一样吸人注目。 轻拍的热情鼓声悠悠响起,我跟红双的跨部十分火辣的摆动起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情,被我们高涨起,那些晃动的肢体言语,散发着妩媚与庸懒的诱惑力,在整个大厅里,火速漫开。 我们跳的是肚皮舞中的手鼓舞,既然是妖女嘛,那就得妖得透彻点,这火辣辣的身体摆动,将会是最好的征服。不知是不是很久没这么热情了,我本来只是想随便跳跳,只要当好绿叶的陪衬便好,但是,很久没听这么让人激情澎湃的音乐了,一听起,我怎么也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越跳越忘我,越跳越开心,眼神也跟着煸情妩媚起来。渐渐的,台下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等我发现慢下来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改变局势了,心中恼悔极了。眼神向台下看了一下,却与南宫墨的眼神交织到了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这样的舞蹈,他看了会怎么样?像他这样圣洁高雅的人,一定觉得不合礼吧。 南宫墨的脸还是往常的温煦,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清湛的双眸,还是那样的幽远清澈。而当他看到我眼里的恼意时,嘴角轻轻地展开了一个笑,似是鼓励,又似赞赏。 我也对他回予一笑,这个笑很纯净,与这样妩媚风情的身体摆动形成对比,让人移不开眼,却不觉得有任何突兀。 下一场本来是要我配合上场的,但有上一场的反应后,我死都不肯上去,最后红双拗不过我,只好一个人上台了。我们本来要跳的是双人恰恰,我跳男人的,这是以女性为主的舞蹈,所以我也只是陪衬而已,但现在,我连陪衬不敢去了。我将舞蹈简单地改了下,只要一个人的独舞就好。 为了能跳出紧凑利索的步伐,让腿部的紧绷与美感显露出来,我可是费了好一份功夫,现代人都知道,女子跳恰恰舞时都要穿很高很尖的高跟鞋,而最让我头痛的就在这里了,这个古代,根本没有什么高跟鞋,而如果不穿高跟鞋,根本跳不出那种感觉。 为此,我不得不亲自偿试用木头做了,但木头我实在销不好,所以我画了份图,让木匠帮我试试,现在红双脚上的那一双鞋,虽然简单了些,但穿出来的效果,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差,为了这场舞,红双可谓是扭摔了好多次呢?原因是,她穿上不会走路。 经过两天的练习,红双才能穿好这双鞋,但要想跳好这个舞,还是要多练的,现在红双,也只是能够将动作做完而已,不过这样,已经是件不可思义的事了。 我将红双的头发全部利落盘起,将她的眼线画得极浓,极妩媚。这个时代,也没有眼影这东西,为了让她整个人更加妖娆妩媚,我用我让竟那些银子磨成粉末,轻轻地抹在她的眼皮上。唉,用银子磨粉来做眼影,古往今来,怕只有我一人了。 音乐也是我头痛的一件事之人,所幸我有醉脂楼一大帮姑娘在,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弄不出这样的音乐效果来。这个音乐的道具要说出来,怕人家会笑死掉,不要说别人了,就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在我第一次拿出来的时候,个个都快笑得断气了。 因为没有现代乐器,所以我只好找些敲出来的声音相似和东西顶着,什么娲啊,盆啊,碗啊,还有竹筒,全都被我一字摆开放在众姑娘面前,当时别提她们笑得有多劲暴,差点都一个个笑过去了。 练了两天,姑娘们才敲出我要的感觉来,而那个竹筒,我为我自己准备的,因为没有麦克风,我只有用竹筒奇顶着了,但后来我要上台跳男人的那段,便交给玄落了,玄落可是学了n久,都不会,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取消这一段音乐伴奏了。 现在我不上台了,这竹筒又派上用场了。 ------------ 成名(三) 红双一身惹火豹皮装扮,带着狂热妖娆的妩媚风情,曼妙地踏上舞台。 台下一片抽气声,似是被红双大胆热辣的装扮给震住了一样。红双穿得极少,比起刚才那两场,这身豹皮装扮是典形的拉丁舞衣,上身只有胸部的那一小半有衣料遮住,而下身是刚好包住臀部的紧身超短裙,再加上红双脸上野性十足的妆容,这样的打扮,他们不震住才怪。 而我们醉脂楼的其它姑娘跟我也没闲着,都忙着为红双配乐。紫荆敲碗,碧波敲盆,还有玄落最酷,敲的可是一口大铁锅啊。想到三大美女对着这些道具一脸陶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喷笑,别看她们现在优雅文静的淑女样子,一会开工,别提有疯狂。 红双已在场上做好准备了,我看了一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姑她们敲响起来。一时间,热情狂热的音乐火热扬起,紧随着,红双的身体也十分盅惑地舞动起来。 紫荆三人越敲越来劲,音乐也越来越狂热。红双也越舞越热情。银色的眼影,在摆动的旋律中是那么的妖媚迷人,红双的双眼,似阵阵电流,无声地漫过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激起阵阵热浪。 这时我用低哑的声音,激情地喝着。 呜啦啦啦火车笛随着奔腾的马蹄 小妹妹吹着口琴夕阳下美了剪影 我用子弹写日记介绍完了风景 接下来换介绍我自己 我虽然是个牛仔在酒吧只点牛奶 为什么不喝啤酒因为啤酒伤身体 很多人不长眼睛嚣张都靠武器 赤手空拳就缩成蚂蚁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你们一起上我在赶时间 每天决斗观众都累了英雄也累了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副歌不长你们有几个一起上好了 正义呼唤我美女需要我 牛仔很忙的 。。。。。。 歌声欢快异样的风情,伴着红双热情妖媚的恰恰舞,将全场的男人带入无尽的意想中。 这一场舞,大众男人灼热的目光中完美谢幕。 红双退下舞台后,我跟紫荆她们也悄悄退下去。我从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目光,那道目光里,有自责,有悔恨,更多的却是痛苦。 身子莫名地紧了紧,他又何必如此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我漠然地看着他,然后转过身去,无声地向后台走去。 后台里,众姑娘一个个欢喜地围着红双。“红双真历害,你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粘到红双身上去了。” “是啊,那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红双只是轻轻地笑笑,然后看向我,十分崇拜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真老板的功劳,如果今天上场的是真老板的话,怕比我好十倍都不止。” 众人一听,都向我看来,眼里闪闪发光地满是期待。 我莞尔一笑。“姑娘们,以后谁想学都可以来找我,现在你们先聊聊吧,我到前厅去招呼一下那些客人。”说完,快速逃离现场。 如果我不马立离开,怕不现场来一段她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了,这些姑娘,自从跟了我之后,一个个都变了个样,不再是以前那些柔柔弱弱,自怜自哎的青楼女子了。 边走边想的我,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站了一个人,刚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便严严地撞了上去。而好死不死的,撞的竟然是我的胸部,痛死了。 我捂也不是,叫也不是,只好将目光愤怒地瞪向撞我的人。我刚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孤独深邃的黑眸,所有要骂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定定地站在那里,静默无语。 “重生。。。”他轻吐出二字,那声音似是隔了千年的等待一样,满是痛楚跟不敢相信。 我敛下心中的百味阵杂,只用一口淡漠的语气,无关痛痒地说一句。“你认错人了。”手又抚了抚脸上的面巾,然后俏俏地拉高了些。 听了我这么说,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一双孤独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拧了拧眉,不理会他的眼神,转过身去,想要绕道走开。 “重生,你,当真如此恨我?” 脚步停了下来。 季如风,我是有恨过你,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古重生了,所有对你的爱与恨,都随着古重生一同死去了,我与你,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 “季如风,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古重生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甄泠。”我冷冷地说着,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不管他以前怎样对我,现在我都不想再细究。 “重生。。。”季如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放开我。”我死命地挣扎着,但那力道在他面前是那样的微乎及微,他的禁锢不但没有一丝松懈,反倒更紧了。 “重生。。”季如风似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只是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 “你放开我。”我依然不放弃地挣脱着,“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如风不为所动,他深深地看着我,似是要将我烙在他心里一般。 混蛋,我在心底暗骂,全身都紧绷起来,待所有的力气都续到脚上的时候,我重重的一抬脚,击在他的下部重要位置上。 一声闷哼后,季如风吃痛地放开了手上的力道,我趁这个机会,快速地跳开他的怀抱。 ------------ 形同陌路 我一眼戒备地看着他,怕他再次过来。 季如风的神情满是受伤,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样深邃孤独的眼神,似是揉合了海水的忧郁,看得让人有些纠痛。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可笑,他怎样的眼神关我什么事?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悲是喜,又与我何关? “重生,我有话要跟你说。”季如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他一把拉过我的人,凌声说道。 “放手,我跟你无话可说。”我挣开他的手,一脸淡漠地睨视他。 季如风僵硬地站在那里,眼里的忧伤是那样的浓。“重生,你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解释?心里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他跟阮语柔是一个误会,解释我看到听到的全是假的,如果是这样,根本没必要去浪费彼此的时间。 “季如风,你觉得现在解释有用吗?就算一切是一个误会,我跟你也是不再可能,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还有,这个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再相见,相同陌路。”我从身上掏出那一只精致的桃木簪子塞到他的手上,上面栩栩如生的双飞蝴蝶,在他手中是那样的剌眼。 “相同陌路。”季如风呢喃着这四个句,他的手,紧握着那一只我还给他的桃木簪子,片刻,细小的粉末在他的手指中漏出,他一扬手,那一个桃木簪子掉落在地,两张双飞的蝴蝶儿摔成两瓣。“好,好相同陌路。”季如风的身子一个踉跄,他向后退了几步,那忧伤暗涌的黑眸,像深蓝的海水,一层一层一铺展开来。 我紧捏着双手,让自己强忍住,不让心酸的眼泪滑落。 季如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望了一眼天空,然后仰天大笑起来,“好,从此我季如风不会再来打扰你。”说完,不再看我一眼,绝然起身,踏着轻功飞快离去。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涌动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季如风,心里其实真的不恨你了,我与你,都只能是过去的回忆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去爱南宫墨。 我站在风中任泪落满脸庞,一个轻柔的怀抱,紧紧地将我从后面环住,不用回头,我便知道是谁。我伸出来手,也紧紧地抱着他。“墨,我跟他算清了。” 南宫墨没有说什么,他温柔的举动,却胜却千言万语,修长的手,轻轻地为我试去那些来势凶凶的泪水,温煦如水的眸子,无比怜爱。 不知南宫墨身上哭了多久,我才抬起头来,“墨,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泠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这衣服我洗洗就好,没关系。”一边说,一边为我抹泪。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的要求很简单,穷其一生,只希望有一个这样的男人懂自己的,爱自己的。而眼前的南宫墨,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吗?他的好,他的体贴,无一不细微。 “不哭了。”我握住他的手,对他轻轻地笑了。 “泠儿,你也累了吧,你先回房休息吧,前厅的事,让紫荆她们去招呼就好了。” “累倒是不累,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怕也不能去前厅招呼那些人了,不过我不想回房,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不想回房,是因为不想面对司徒明。他的样子,让我自责。 “泠儿,你想去哪里?” 我想了一下,然后对上南宫墨关心的眸子。“去上次你说的那个地方好不好?” “好。”南宫墨拉着我的手,然后翩然起身,施展轻功,向醉脂楼墙外飞去。 刚到半路,南宫墨却停了下来。他轻轻地将我放下,然后紧握着我的手,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泠儿,有人跟了过来。” 我一愣,难怪是毒门人找上门来了? 但很快,眼前这个人否定了我的猜测,因为那个跟着我们的人,不是别个,正是之前在大厅里的那个剌眼白衣男。 他飘飘然地落在跟南宫墨的面前,然后自以为很风流翩翩地打开手中的折扇,冷冷地看着南宫墨,恶狠地说道,“二皇弟,怎么近日这么空闲,竟到子都城来诳起青楼来了,是不是这个皇帝当得太无趣了,哈哈哈,如果是这样,做为兄长的我,倒很乐意帮二皇弟这个忙。” 二皇弟?兄长?这么说,这个剌眼白衣男就是大景皇朝的大皇子,南宫枫了。 南宫墨不语,如水的清眸淡淡地看着南宫枫,手,紧紧地握住我的。 剌眼白衣男南宫枫却南宫墨淡淡并未理会他的话,他有些愤恨地瞪着我,“哈哈哈,想不到你就是乌月国的太子妃古重生,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我是不是古重生跟他有什么关系? “南宫枫,你想我会让你得手吗?”淡雅的南宫墨,此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看得南宫枫为之一颤。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他虽然那么说,但底气显然有些不足。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跟我有很大关系。 ------------ 旧地重游 南宫墨静默地看着南宫枫,许久才说道,“南宫枫,你当真以为你的人能带着泠儿吗?你回过头看看。” 南宫枫严然一愣,他想不到南宫墨会猜到他带了来了,他更想不到,他的人全被南宫墨的手下抓了起来。南宫枫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十几个黑衣人被南宫墨的手下特服,然后将目光落到我身上。“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能天天守着她,我密门要抓的人,重来都没有失手过,今天之辱,他日我双倍奉还。”说完,人飞快运用轻功逃离。 看着密门被抓的十几个黑衣人,我再次疑惑,密门为什么要抓我,从南宫枫的话里,好像我对他有什么用处?这点会跟他提到太子妃身份有关吗? “泠儿,我们走吧。”南宫墨拉过呆愣的我,轻轻地向前面的绿山碧水走去。 “墨,这些黑衣人怎么办?”我从呆愣中转过来,停下脚步,指着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说道。 南宫墨淡淡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温雅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愁色。“泠儿,他们都已中了毒,怕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中毒?”我愕然出声。 “他们是密门的死士,身上都被下了毒,除非完成每月的任务,才会被赐予解药,不然也只有一死了。” 本以为只有毒门才会这么残忍,没想到这个密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我们走吧。”那些人活到现在,足可以说明他们杀了多少人,对这样的人,我没必要同情。 一路上,四周的景色,我都觉得似曾相识。只到南宫墨的环着我的身子,落在一处茂密的树林前。我才知道,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因为,在不久以前,季如风带我来过这里。 南宫墨拉开我的手,向林子深处走去。 穿过密林,眼前,银河倒泻,水声漂缈。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山涧阵阵鸟呜,清悦怡人,飞泻而下的瀑布,溅起层层水雾,烟波弥漫。轻风舒爽,伴着花香吹拂整片草地。 我恍惚地看着眼前如梦境般的美景,景色不曾变,只是人变了,心变了。 想起那时候,我为避开季如风的吻而从马上摔下来,想起那时候,季如风霸道地将我抱起,想起那时候,季如风忧伤地说起他童年的记忆,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再回首,一切都只觉得可笑,笑我的单纯,笑我的可爱。那时的自己,还在心里暗自发约誓,说一辈子不离开他,一辈子跟定他。 “泠儿,想什么?”南宫墨的声音从头顶轻轻越过。 我抬头本想对南宫墨嫣然一笑的,却没想到仰头时,泪落了下来。 南宫墨将我温柔地搂在怀里,什么也都没说,只是用他的温情,慢慢温暖着我伤痛的心。 轻风轻轻地吹拂,相拥的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空气中,流转着温情的气息。 “墨,你的血玉萧在身上吗?” 南宫墨点头,在身上拿出那一支晶莹剔透的血玉萧,递到我手上。我接过时,对他展颜一笑,“墨,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很想吹一曲《梁祝》,也许是因为那一支摔裂的桃木蝴蝶簪子吧,让我想起那一个凄美的传说。 季如风,你我所有的恩恩怨怨,情情恨恨,都将在这曲梁祝中变化随风的蝶,至此以后,所有关于你的回忆都深埋心底吧。 幽怨锦长的萧音,凄凄婉婉地飘在风中。梁祝里面的抗婚:楼台会:哭灵、控诉、投坟。是那么凄婉地表现出我的心情,当初与季如风,不正是抗婚,到在这片景色中接受他,直后来我差点死去,对他的心,也凄然地投了坟。 彩虹万里百花开 花间彩蝶成双对 千年万代分不开 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坟墓中化为一对蝴蝶,在花间欢娱自由飞舞,永不分离。而我与季如风,却已是相见如同陌路。 一曲完,泪也落完。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楚地看着我,他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上,又怜又爱地看着我,本该温煦如水的眸子,此时却只有深深深的苦楚。 我试了试脸上仍在滴落的泪痕,然后将手中的血玉萧递还给南宫墨。南宫墨并没有接过去,他深情怜爱地看着我,轻轻说道,“泠儿,这血玉萧送给你。” 我愕然地抬眸看他,这血玉萧对他何其重要,我又怎么能接受。“墨,这血玉萧对你很得要吧,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剑,你的兵器,便是这支血玉萧,现在你将他送我,若他日遇到强敌那你怎么办?我不能要。” “泠儿,这血玉萧你收下吧,它本该属于你。”南宫墨的意思十分坚定。 我望着他,也不再推辞,将血玉萧紧紧地握在手中。 ------------ 毒门之纤月 这时碧儿端着药走了进来。“真老板,这药你趁热喝下吧。” 我接过碧儿那一碗黑呼呼的药,眉毛拧得更深了,这药那么黑,那么浓的味儿,一定很苦吧?对着那碗药看了很久,都不敢喝下去。 “真老板,这药我加了些糖进去,不会很苦的,你放心喝吧。”碧儿淡淡说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多大个人了,竟然还怕喝药,苦又自慰么样嘛,痛都痛过,还怕这苦作什么? 想着,手一扬,一口气将那碗药吐下肚。还好,真的不怎么苦,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碧儿接过我喝完的碗,正要走出去。被我叫住了。 “碧儿,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碧儿停住了脚步后,我抬眸对紫荆他们说道,“姑娘们,你们都先去休息吧,楼里的事,还要姑娘们去照着呢。” 闻声,她们对我点头,便都走了出去。 “碧儿,坐吧。”我指着床边的椅子,让碧儿坐下。 “真老板,您还有什么事吗?”碧儿坐下后,也不客套,直接地问出心中的想法。 “碧儿,我想问下你,我是怎么受的伤?” 碧儿淡淡地看着我,一会才道,“真老板,您是被内力所伤,幸好司徒明内力深厚,不然,怕真老板您现在还起不来。” “是司徒明救的我?” “恩,你全身心脉絮乱,如果不是司徒明将内心及时地输到你身上,不然就算是玉神医亲自出马,怕也无济于事。” “碧儿,司徒明是怎么帮我输内力的,当时你在场吗?”明明司徒明已经傻了,他又怎么会出面在纤月房里,而又怎么会帮我输内力? “真老板是想知道司徒明明明傻了,为什么会帮你输内力吧?”碧儿静静地看着我。 我点头,她果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心中的疑乱。 “他好了。” 什么他好了? 啊。。。。。。。。。。 碧儿的意思是说,司,徒,明,已,经,好,了。他不再傻了。 我一眼震惊地看向碧儿,而她只是轻点着头。那神情,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眼里淡淡的恼意,好像很不希望司徒明好起来一样。 我在心底疑惑,她跟司徒明,又有什么恩怨? “他现在呢?” “他帮你输了内力后,便走了。” 走了?他不是要我跟他回天兰国吗?怎么就走了,不过也好,省得我费心去与他周旋。 “碧儿,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望着碧儿淡漠的眼睛,正色说道。 碧儿敛神看着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云姨的真正身份。” 四周一片寂静,碧儿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出声。 “碧儿,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为什么迟迟不开口?” “真老板,请恕碧儿无可奉告,云姨的事,到时她会告诉你的。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真老板你的身子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明日再为真老板送药过来。” 说完,碧儿关门出去。 而我躺在床上,为之气结。 这个碧儿,也太不给面子了,好说现在我也是醉脂楼的老板,她竟然就这么让我走了?真是气死人了。 还有,那个冷梅也阴阳怪气的,什么青扬堂五十几口人,莫名其妙。听她的口气,好像跟紫扬到是一伙的,但紫扬是毒门的人啊,那这个冷梅不也是毒门的了。 纤月这几天不在醉脂楼,难道说………. 想到这,我觉得全身都冷了起来,这个毒门到底还有多少眼线安插在子都城,他们的第一个目标难道真的是乌月国? 三天后,我可以下床了。 我伸了伸懒腰,让碧波扶我到后院透透气。在床上一躺就是几天,没病都闷出病了,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我一定要出房透口气。 刚到后院的亭子坐下来,南宫墨的身影便落了下来。俊朗的温雅面容,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态,他院落中的我,轻轻地笑着。 “墨,你回来了。”我不顾一旁的碧波,欢喜地扑进南宫墨的怀里。 ‘泠儿,你还好吗?”南宫墨轻轻地环过我的身子,担心问道。 他听到什么了吧? 我嫣然一笑,“我很好啊,能吃能睡,你放一百个心吧。”一边说,一边大拍着胸脯。 南宫墨宠溺一笑,‘泠儿,你真可爱。”但他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完全退下支,南宫墨这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碧波,见我们相拥的身影,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抬头望着他。 “泠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南宫墨温煦如水的目光, ------------ 缠绵之夜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说他要离开了。 南宫墨的手拥得更紧了,“泠儿,我....”我将手放在南宫墨的嘴上,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他要离开,那是迟早的事,他是一国帝王,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怎么也不可能像我这样儿女情长。 “墨,你什么时候走?”我故作轻松地问他,但眼睛始终不敢看向他,我怕我的眼睛将我的脆弱显露出来。现在的我,害怕面对离别,害怕那种泪眼相别的场面。就算他要离开,我也微笑吧,心里的痛,深藏吧。 南宫墨清湛的眸子,深深地将我凝睇。“泠儿,我三天后离开,醉脂楼里的护卫我会让他们留下,你受伤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细查清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南宫墨的声音冷清而坚决,这样的他,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记忆中的南宫墨,总是温煦如水,淡然飘逸。眼前的他,是因为我吗? “墨,我没事,你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我一脸轻松地在南宫墨面前转圈。 南宫墨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上看,我被他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墨,你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习惯性地伸手摸了下脸,感觉很光滑啊,并没有什么东西? “泠儿。”南宫墨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声音担忧,“你好好地等我回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哽咽着说好。然后埋首在他的怀里,将他的气息,一次吸个够。 离别容易见亦难, 半在心中半眉间。如隔山水千万里,走到何处不心牵。鸣蝉还乱思人耳,拥被辗转不成眠。郁结胸中无处遣,一声长啸一声叹。 夜里,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半圆的月牙儿,映照在窗台上,挥挥散散的光浑,泄了一地。披了件外衣,便下床来,站在窗前,对着月色寻思许久。 初来这里,第一眼醒来便是见到清华俊逸的南宫墨,那时的他,白衣飘逸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如落入凡间的谪仙般,不染尘埃。想起那天我洗澡时,我被自己穿越过来的绝美容颜给惊住时,尖叫出声。而南宫墨紧张地飞身进来,看到站在镜子前不着丝缕的我,那个时候,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蕃茄。如果没有黑衣人的那场追杀,也许我和南宫墨都顺其自然地在一起吧。他不会成为大景王朝的帝王,而我也不会与季如风有任何牵绊,也不会认识萧易寒,司徒明他们吧。 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吗?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残忍,本以为死后,一切都是结局,可这场意想不到的穿越,却将我与五个男人的命运紧紧相连在一起。 穿越只为化劫,他们的劫,由我来化,而我的情劫,究竟谁才能为我解开? 掏出身上的血玉萧,紧紧地捏在身中。墨,我不问你为何离开,只是不想让你有所牵绊,你放心地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会在醉脂楼,默默等你归来。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一点愁 感概万千 红豆应无言 应无言 红烛为谁燃 今夜你不在身边 偷拭腮边泪 红红喜字我无缘 一杯酒 思绪万千 望不回旧时燕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痴情一点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相思一片 旧时燕 风轻柔,月绵绵。清幽的声音,轻轻地流淌于夜色中。 歌声止,门外响起一阵轻促的敲门声,我拭了拭脸上的泪,披好外衣出去开门。这么晚了,不知会是谁? “泠儿。”门轻轻打开时,南宫墨俊朗飘逸的身影落入眼帘。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清湛的眸子,如大海般深远,那些暗涌的情感,却比海还深,一层一层地将我内心拍打成浪。 我强装轻松欢喜地拉过他的手,极力敛下眉间的愁思。“墨,你怎么过来了,进来坐吧。” 南宫墨被我拉着我右手,轻轻地颤了下。而后,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那个淡然如水的男子,此时也如火般灼热起来,剧烈起伏的胸前,阵阵男性气息环绕在鼻间。 “泠儿.....”他在我耳边,轻柔地叫着。那样轻柔的姿态,就像蝴蝶双双起舞。 躺在他怀里,我哽咽得历害,不想离别,却不得不离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这般患得患失起来,心里,总有种感觉,南宫墨这一次的离别,也许将会很久,很久. 泪水湿了南宫墨的衣襟。“泠儿。”南宫墨拉过我的身子,轻轻地为我拭去脸上滑落的泪。 “没事,我的泪水可能太多了。”我笑着说,我不知道,那笑是伴着哭红的鼻子跟眼泪是那么的难看。 “泠儿,想哭就哭吧。”南宫墨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着痛苦的挣扎。 “墨,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去吧。”再次拉过他的手。 “好。”南宫墨修长的手,将我的手紧紧包住,一同向房内走去。 坐在桌边,两人的手依然紧握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地对注着。他眼里暗涌的情意,深得要将我淹没。 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地摇晃着,飘舞的白色纱纬,让夜也轻温柔起来。空气中的暧昧,静静流动。 我有些不自然地偷偷移了下身子,眼睛瞄了一下南宫墨。而好巧不巧地,他也正好在看着我,我这一眼偷瞄,让他捕个正着。 一时气氛怪异起来。 “那个,墨,你怎么过来了。”不自然地神色说着,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南宫墨此时却不像平时那样容易脸红了,他温声说道,“睡不着,便在这院中走走,听到泠儿房里飘来清幽凄美的歌声,脚不由得就走来了。” 脸色更加不自然了,那首相思,他是不是全都听去了?其实本该没什么,但这种时候听起来,总有种哀怨的意味。 灿灿地笑着说,“那个,这歌只是随便唱唱,墨你不要放到心上。呵呵。。。” 南宫墨温煦如水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在听完我的话后,眉毛十分轻缓地舒展开来,很好看地在嘴角凝成一个轻笑。“泠儿,你的歌声很好听。” 南宫墨是在夸我吗?我的灿笑转为甜美的傻笑,此时心里只有甜蜜蜜的感觉,离别的愁绪,在这个笑之后,早就消失了。 “谢谢,墨你是第一个说我唱得好的人。”夸我舞跳得好的人很多,但说我唱歌唱得好的,也只有南宫墨了,不过这也难怪,除了跳舞以外,我从不在他人面前唱歌。 南宫墨温柔地望着我,俊朗的脸上,挂着清柔如水的笑。“泠儿,那你是不是要为我唱一曲?” 看着南宫墨的笑,我不禁一怔。他说什么?他说要我唱一曲给他听?我怎么听这话都觉得南宫墨有些不一样了,平日的他,都是淡淡的温雅感觉,可现在他却让我觉得有一丝占有的味道,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爱的力量呢。 我呆呆地望着南宫墨的笑颜,轻问出声,“想听什么?” “泠儿,我想你为我歌舞一曲,可以吗?” 重重点头。 南宫墨轻轻放开紧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轻盈起身。我走到房中的空地上,脱去刚才披在身上的外衣。 银色的月辉,撒在地上,衬得一身白色里衣的我更是纤细出尘。那飘飘散散的青丝,让本来绝美的脸,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雪白的凝脂肤色,带着粉色的娇艳,在明晃的烛火中,流光飞舞。 嘴角轻轻漾开一个轻笑,那笑凝在脸上时,如初生的婴孩般纯洁,美好得不带一丝杂质。当那笑越笑越深时,脸上的纯真又变成女子的妩媚与羞态,哼唱出声。 随着歌声的高低起伏,我的身体也跟着舞动起来。时而单纯可爱,时而顽皮俏丽,时而妩媚风情,时而妖娆撩人,总之这首歌,这支舞,将身为女子的娇与柔,纯与妖都发挥到极至。 坐在桌边的南宫墨,此时的眼里只有深深的涌动。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淡淡的温雅,也变成浓浓的灼热。 我热情与娇弱地舞着,我要将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一面,全都展现在墨面前,那个我打算爱一生的男人,我要用身体的语言,将一份深切的爱恋倾诉出来。 南宫墨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站在离我一步的位置上,起初的惊艳,转变为暗涌的灼热。直到我舞完停下,南宫墨蓦地将我拥在怀里。 “泠儿,你好美。”他将头搁在我的耳畔,轻轻地说着。空气中的男性气息,十分热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个舞,已经让我有些薄汗了,而现在南宫墨又搂那么紧,他灼热的男性身体,像一把火一样,让我本来就微热的身子,更加热了起来。本能地动了动身子,让两人空出一丝缝隙。却没想到我这个举动,换得南宫墨更紧的拥住。 “泠儿。”南宫墨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一阵电流漫过四肢,又像一滴清甘泉落入心扉。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四周流动的灼热气息,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墨。”微微喘气的红唇,轻呼着他的名字,双眼,含羞地看着他。 南宫墨的双眼,变得深邃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的火焰,早已燃尽平日的淡淡如水,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渴望。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不自然地染上的一片晕红。 南宫墨的身子,慢慢地俯了下来。他温热的唇,轻轻地贴在我的眉心上,无比轻盈地吻着。而后一路而下,直到落在我的唇上时,他的吻,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手轻轻地环在他的腰上,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只想在这个月色迷离的夜晚,将自己交给他,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南宫墨吸吮轻咬着我的唇,在他热情的拥吻下,我只有回应与娇喘。一声细微的呻呤声从我口中溢出。这时,南宫墨的舌探了进来,与我反复地纠缠着。 他的吻虽然有些热烈,但热烈的背后,却是无限的怜爱。一阵阵悸动滑过心间,努力地想要更接近他一些,身子不由得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 “泠儿。。。。。”南宫墨轻哼出声,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背部,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 此时的我,再也禁不住身体的本能诱惑,手紧紧的攀上南宫墨的脖子,双唇青涩地吸吮着他的湿热气息。 我的笨拙,激起了南宫墨最原始的本能。他弯下身来,抱着我我向一旁的床上走去。此时的两人,不需要语言,内心的交流,早已胜过一切。 南宫墨弯着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我。明明晃晃的烛火,映得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在南宫墨的注视下,我感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 “泠儿,我可以吗?”尽管南宫墨眼里的渴望是那么迫切,但他还是尊重我的意愿,怜爱地轻问出声。 我娇羞地侧过头去,轻点着头。 从未经男女之事的我,对这份奇妙关系有着深深的期盼跟好奇。前世的我,虽然有着一份时尚的职业,但我的感情观还是很保守的,如果不是一生相伴的人,我是不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他的。想起自己在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家中的party,业界颇有知名度的舞蹈女演员都来参加,那时跟我一个公司的vivi带了一个奶油小生过来想要羞辱我,她当着众人的面,与那个小男人当众吻了起来,然后一脸桃畔地看着我,语出惊人,她说,“甄大舞蹈家,可能现在连初吻都没有吧?要不要在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来个偿试?” 众人一脸同情地看向我,而我只是笑笑。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我将这个定为我的愿望,我一定要在结婚那一夜,才将自己交出去。 现在,在面对南宫墨灼热的眼神,我并没有反悔。 南宫墨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他吻上我浓密的睫毛,轻盈地满是怜爱。然后是鼻子,脸颊,最后才吻过我的珠唇。 我也本能地回应着。狂热的火焰,在两人的身体内,剧烈地燃烧起来。 手慢慢地漫过他的身体,本能的欲望,被撩至最高。 衣衫渐渐退去,如凝脂般的滑嫩肌肤,在月色下,泛着嫣红的光泽。急促的呼吸,双峰缓缓地起伏着。南宫墨的身下贴了下来,轻轻地,却像火一样地在我身上燃起来。一阵阵轻颤,引来一声声呻吟。 “墨。。。。。”胡乱地叫着他的名字,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轻扯着心底的柔软。 南宫墨的目光深浓如海,灼热温度的掌心滑过我胸前的肌肤,唇舌随之而来,他轻吮着我的雪白身子,直到我颤抖不已。 夜,静静流淌,迷离地月色,照亮了热情。红烛罗缦,让这分外安静的夜潜了几分绮色。 一声吃痛的呼声,轻轻地扯开夜的暧昧。 南宫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满是怜爱地看着身下的我。温柔的轻吻,落在我紧蹙的秀眉上,疼惜地拂去我的不安与惶恐。 “泠儿,弄痛你了。”眼里有着自责。 对他轻轻一笑。“墨,我没事。”说完,环手抱着他。 稍停下的热情又被火撩开了,夜色更浓了。红烛罗缦里,一片春色。 许久之后。屋内再次响起两人的声音。 “泠儿,累吗?”南宫墨轻轻地将我拥在怀里,满是怜爱。 倚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 说不累那是不想让他太过自责,其实不单是累,下身还有阵阵轻痛传来。不过在他怀里,却感动十分安全平静。 “泠儿,现在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吧。”南宫墨轻轻地为我拂去散乱在额前的青丝,温柔说道。 抬眸羞涩地看了他一脸,然后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平静的气息,眼皮渐渐合上…….. 晨曦的阳光,带着一丝莫名的清香,轻轻地散进房内。我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舒适。 想起昨夜的一幕,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抬眸看了一眼南宫墨的位置,却空空的,而那床褥,也是凉凉的,南宫墨天亮之前就已经走了吗? 我微微起来,一阵痛楚从下身漫过全身。皱了皱眉,有些恼意,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柔弱弱了。以前看小说,那些作者把这个写得怎么怎么痛,我就觉得夸张,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真的是很痛啊。 ------------ 南宫墨离去 我忽去身体的不适,轻轻起身将衣服穿上。一翻折腾之后,终是将衣服穿好了,这时,丫环们在屋外敲响了门。 我暗自笑了笑,她们来得真是时候。“进来吧。” 三个丫环端着水跟一些洗漱用的东西慢慢走了进来。 一个青色衣衫的丫环走到床边去,为我整理着床铺。在看到床上那一处嫣红的血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收拾的手也停滞下来。 “把那些床单拿下去洗了吧。被子这些就不用换了。”坐在镜子前梳妆的我轻声说道。 “是,真老板。”那丫头将床单收起来,便出去了。 对于这些,我不避讳什么,我跟墨是两情相悦,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我倒不在乎。 丫环们帮我梳洗好后,就退下去。片刻,她们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几分精致小菜。她们将菜一一摆好后,便都退了下去。 我轻轻地站起身来,怕起得快了又痛起来。这身体怎么会这么柔弱,明明昨晚南宫墨很温柔的,却也还是痛得要命,看来这具身体是缺少运动了,唉,以后有时间我就多跳跳舞吧。 坐到桌前,好心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笋,刚想放进嘴里,却让一张写着字的纸给停了下来。 是谁给我写什么东西? 我放下筷子,将桌上的那一小张纸拿了起来。飘逸洒脱的字体,映住眼帘:泠儿,大景王朝发生了些急事,我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南宫墨留。 就走了吗?不是说三天后的吗?到底是什么事走得那么急。心里烦躁极了,捏着信纸的手用力起来,想要撕破,却又舍不得。我将那张小纸条将尽腰上的钱袋内,放好后沉思起来。 南宫墨的突然离去,跟昨天出现的剌眼白衣男南宫枫有没有关系?看南宫枫昨日愤恨神色,猜想他是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想不到会那么快动作。 毒门的人会不会也加一脚进去呢?密门跟毒门的关系怕更复杂吧。张枫既然是毒门的人,可他为什么跟密门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张枫口中所说的门主,一定不会是南宫枫。而纤月,在毒门究竟算是什么身份?她在醉脂楼那么久,难道云姨都没发现什么吗? 想起云姨,我的头更痛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说,云姨的消失跟毒门有关? 脑子里乱轰轰地,一堆又堆的疑惑怎么也解不开。云姨让我从司徒明身上骗取铁玉令,到底有什么用呢? 铁玉令。我走到衣柜内将那块铁玉令拿了出来。昨晚睡觉之前,我换下外衣后,便把脖子上的那一堆东西取下来放到衣柜中。 如果我昨晚睡前没有将这些东西取下来,南宫墨看到了,会不会知道什么?唉,有时不知说我迷糊呢还是聪明,怎么忘了问南宫墨,再怎么说,他也是半个江湖中人,对这个铁玉令,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吧。 唉,不想了,一个疑问没解决好,现在一大堆又都来了。冷梅说我是什么圣女?还有她与紫扬的关系,头都大了。 “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的女笑声从屋顶掠起。 我暗惊,谁在上面?急忙将手上的铁玉令跟玉坠挂在脖上,放进衣内去。 窗子一阵冷风吹过,一个淡黄身影飘了进来。那纤细的背影,不用说我就知道是谁。 “纤月,你终于回来了。”我看着她,一脸含笑说道。我知道现在纤月出现一定没好事,怕是要杀我解恨吧,但此时我不能慌,我要镇定下来。她肯定是收到南宫墨离开的消息,所以才会出现的,如果我现在慌起来,那她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了。 纤月落在我面前,双眼含恨地看着我,见我一派镇定从容,她不经意地扬起细眉。 “你知道我会回来?” 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口,然后睨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从冷梅被人带走后,我就知道你会来。”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怯意。但我的心里,却紧张地跳跃着。这个纤月,是不是算好了,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早些或晚些我还有得求救,现在这个时候,怕大家伙都不会走到我房间来了吧。 从那天司徒明好起来好,我便搬到后院的一间雅致阁楼里,那里离云姨的云水阁比较近,平时云姨很少让姑娘们过来的。所以眼下这个时候,我想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了。 纤月一改那平淡冷清神色,双目如毒蛇般怨毒地盯着我。“哼,若不是你,冷梅怎么会被门主处死,弄得我现在也被门主重罚,这笔帐,我纤月今天就要跟你好好算算。” 冷梅死了?我细细地打量纤月,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泛着苍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样。 她是中毒了?还是她本身就中了追魂散的毒,而快要毒发? “纤月,醉脂楼待你如何?”我凉凉地说着一句,此时中毒的纤月可能没有发现,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现在的我不能死,如果是以前,我会毫无害怕可言,死对我反倒是一种解脱,但现在,在得知这么多的秘密后,我不能死去,我要将这些真相公告于世,我要让南宫墨平平安安地回来接我。 纤月不明我话里的意思,怨恨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 做你的皇子妃 眼前的司徒明,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地看向地上的纤月,脸上的鄙夷神色是那么浓。这样的司徒明,让我寒冷起来,比起傻之前的他,现在更让人害怕。也许是他一直是这样,只是他傻了之后,我的心态完全变了,眼里永远只有他纯洁简单的样子,那样的司徒明,永远不再回来了吧。 他转见头来看我,眼里的冰冷依旧,只是嘴上对了一丝绕有兴味的笑,这个笑,让我剌目得晕旋,那时萧易寒带我去赌场,在那里再次遇到他,他便是这样的笑。 “圣女,好久不见。”司徒明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冷笑着说道。 他叫我圣女?现在的他难道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不是什么圣女,你弄错了。”我冷冷说道。 司徒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本以为经过那么多事,你会变,没想到,我们的圣女还是那么冷。” “司徒明,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圣女。”我瞪着狂笑中的他,愤愤说道。 司徒明的笑容冷了下来,那一张阴冷的俊颜,让人不由得一颤。如鹰般深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她都告诉你些什么?” 他怎么反应那么大,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啊? 冷冷地睨视他,不作回答。 只见似一阵风吹来,司徒明的身子,便站到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上。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冰冷的表情,没有任何怜惜。脸上的刀伤,因了他这个粗暴的动作,又流出血来。 “说。”他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这个字,而我却因他的突然温柔而害怕起来。有一种人,真正让人害怕的不是他的狂怒的火焰,而是温柔的微迫。而司徒明,刚好是后者。 我死命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在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我的力量显得这样微不足道。 “放开我。”我愤怒地瞪着他。 “不要让我再得复一遍。”深沉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人气。 “说什么,你刚才你不全看到了吗?”试图忽略他眼底的冷意,我扬起脸与他对视。 司徒明半眯着鹰眸,目光却如炬地看着我。 许久,他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凉凉地掉下一句。“如果不想醉脂楼全部陪葬,就做我的女人。”说完,他扔下一瓶药在桌上,闪身飞出窗外。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脑海里,全都是他的那句做我的女人。他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记不得我了,可为什么要让我做他的女人,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圣女这个身份? 嘴角凄然地笑了,我的命运自己不但撑握不了,现在竟然连醉脂楼也被我牵扯进去了。现在就算我离开,想要不连累她们都难了,怕我前脚刚走,司徒明后脚就把醉脂楼给移平了吧。 目前怕云姨的安危也成了我的威胁,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连云姨的尸首也找不到。这个司徒明,比我想像中的更为可怕。狠狠地捏紧他留下的药瓶,想扔出窗去,想想,还是算了。他既然留药下来给我,想来是不想看到我脸上的疤吧。 看了一眼地上躺在的纤月,眉深深纠着,现在我要怎么处理纤月的事,我如果叫人来扛尸体,怕醉脂楼的姑娘一个个都吓傻掉。 正当我对着纤月的尸体左右为难的时候,窗外飘进了一个黑衣人,直到他走到我面前,都没发出一滴声响,我从纤月的尸体抬起头时,才看到那个黑衣人站到我旁边,把我严重地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谁啊。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一边瞪他,一边驱惊地拍着胸膛。 黑衣人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也许他想不到,我被吓完后还能这么出声吧。 很快,黑衣人的惊讶淡了下去,他对我微微作辑,然后冷漠说道,“皇子妃,皇子让我来将纤月带走。” 皇,,皇,子妃?他是在叫我吗?我一脸惊骇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怪物一样。 那个黑衣人见我夸张的面情,以为我没听进去,又将话从新说了一遍。“皇子妃,皇子让人来将纤月带走。” 我敛了敛神色,正色问道。“你们皇子有没有说怎么处理纤月?” 黑衣人对我倒也算恭敬,不知是不是司徒明交待了什么?他再次微微作辑。“回皇子妃,皇子没有说。” 我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三大五粗的,想来花花肠子也不会那么多吧。“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明显一愣,他想不到我会问他名字吧?在我看他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回道,“小人络绝。” “你不用将纤月带回去了,你帮我找一处幽静地青山将她葬了吧。”看着纤月可怜的样子,心不由软起来。不知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呢。 黑衣人略有迟疑。“皇子妃,这......” 他的话还没刚说,就让我止住了,“络绝,你去吧,若司徒明问起,这事我来担着。” 黑衣人看了看我,最后没有说什么,扛着纤月的尸体便从窗外飞身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我忍俊不禁地笑出来。这些所谓的高手真奇怪,好好的门不走,偏得个个往窗子飞,真不知是傻呢还是多虑。 ------------ 似是故人 说完后,我头也不回地绝然而去。 一路顺着街道走去,都没有发现小双跟过来。心下或忧或喜。 眼前,云香楼三个字飘然映住眼帘,不禁咧牙一笑。最近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会走到之前来过的地方呢。拉拉了脸上的面巾,莲步走了进去。 小二没变,还是以前那个,他见我进来,连忙招呼,“姑娘,要吃些什么?” “不用了,你先给我上壶好茶吧。”我择窗坐下,淡淡对小二说道。 “好的,姑娘你稍等,小的马上就将茶端上来。” 我将头搁置窗边,淡淡地看楼下人来人往。心中想着小双出现的事。萧易寒这个时候让小双来保护我,是不是跟司徒明有关?萧易寒查出什么了吗?还是........ 唉,算了,我想这许多做什么?眼前还是好好应付司徒明吧。 小二的茶已经端了上来,我倒了一杯,轻啜起来。这时候,窗外吹起了一阵冷风,我的身子一颤,紧了紧衣裳,看向窗边。不知什么时候,黑衣人络绝出现在这里。 我暗而发笑,刚才那阵冷风,是他发出来的吧。对他示了示眼神,让他坐下。 络绝淡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那动作有些拘谨。我看在眼里,有些不懂,他用不着对我这么上心,虽然司徒明说让我作他的女人,但他这态度好像太过于恭敬了。 而当我正想说什么时,一道快速的黑影,向络绝攻过去。 咣―――――― 两剑相击的声音,两人各退了一步。这时我才看清,飞身过来的黑衣人是小双,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唉,看来她是一直在暗外跟着我了,现在看到络绝一身黑衣出现在我面前,以为我有危险,便现身出来。 他们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看,周身的冰冷,连我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冷,不知他们有没有感觉。我走了过去,拉过小双,轻声说道。“小双,不是让你回去吗?你为什么跟过来?” 小双冰冷的眼神,在转过来看我时,多了一分温暖。“小姐,小双要保护你。” 不知说什么好,以小双的性格,怕没有萧易寒的命令,她是不会退去的吧。算了,就由她跟着吧,以后我让她不要轻易出现就好了。 多天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黑衣人络绝看着我,然后又冷冷地看着小双,似有话要对我说,最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 我淡淡地看着他,“络绝,有什么话就说吧,小双是我的朋友。” 络绝这才微微弯身,态度再次恭敬地我作辑说道,“皇子妃,纤月的后事已安葬好,现在,请皇子妃跟在下回府。” 小双在听到络绝喊我皇子妃的时候,身子明显一颤,纵是冷若冰霜的脸上,也看出一丝无奈的痛苦。我在心底无声地笑了,小双,你将这消息告诉萧易寒吧,日后,让他不用再为我如此付出了。 “络绝,你回去告诉司徒明,让他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过去。”我淡淡说道。 络绝一脸为难的神色,他冷漠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那里面的暗涌,让我迷惑不解,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好像认识我好久一样。 还有在醉脂楼,他突然出现时,在看到我的脸时,没理由的惊讶,不是因为我被吓完后还能这么出声这么简单,他跟我,不,他跟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定认识,而且,还很熟。不然,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他愣住的神情,又作何解释? 小双这时出声了。“小姐,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算说得清,道得完,我也不想说,就让小双将这份残忍带回去吧。萧易寒,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对我绝望吧。 “小双,不必问了,你回去吧。事情就是这样,我成了天兰国的皇子妃,从此跟萧易寒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想残忍,只是不得不残忍,司徒明如果知道小双是萧易寒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吧。 小双的身子一个踉跄,她不信地看向我,眼里的痛苦跟疑虑是那么浓。“小姐,主上他。。”小双最后还是没有将话说完,她恢复冷漠的神色,淡淡地对我点下头,身子便消息在我眼前。 “络绝,你也回去吧。”我慢慢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轻喝起来。 络绝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窗边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对我作辑。“是,皇子妃。” 又是一阵风吹起,络绝便消失在我眼前。我停下喝茶的动作,深思起来。 ------------ 离开青楼 回到醉脂楼,已是掌灯时分。刚到前厅,紫荆一行人便过来问我出去的事。我故作欢喜地对她们笑笑,只是告诉她们,这段时间有些闷,出去诳,玩得过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她们见我灿烂的笑容,也没有再问什么。我让紫荆将所有的姑娘都请到红枫阁来。紫荆虽是不解,但知我是有事相说,也不再问什么,便起身去通知房里的姑娘去了。 我轻轻地绕过热闹非凡的前厅,向红枫阁走去。 这一次去司徒明的府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再能回来。云姨生死未仆,我要将醉脂楼的事交待一下。 刚在红枫阁的偏厅坐下,姑娘都一一到齐了。她们见我坐在茶桌上沉思,一个个都不解地看着我。 “都来了,坐吧。”我对着一席人说道。 “真老板,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为首的红双出声了,近日来醉脂楼的好生意,跟红双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红双的惊人表现,怕醉脂楼也不会这么红火了。对她率直,不娇作的性子倒是很喜欢,这也是她能红的原因之一吧。 对她轻轻一笑,然后站起身来,看了众姑娘一眼,这一眼,含了太多的感情,含了太多的不舍,等待我的,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 “姑娘们,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次让大家来,是要交待一下醉脂楼的事。” 我的话刚说完,众姑娘都纷纷而言起来。“真老板,您要离开?” 点头。 “为什么?真老板,这醉脂楼现在开得这么好,您为什么要离开?” “是啊,真老板,您为什么要走,大家的舞还没写好呢?” “真老板,我们舍不得你。”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默声落了泪。看着她们真情留露,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又何偿想要离开,只是有些时候,有时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强忍住落泪的冲动,脸上泛起笑说道,“大家都快别哭了,我只是说离开一段时间,没有说不会回来啊,大家这段时间要帮我好好撑着醉脂楼,等云姨回来。” 也许这一次离开,我真的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离开,醉脂楼是云姨,是所有姑娘们的一翻心血,我不想因自己,而让它毁灭。 我望向红双,然后对她说道,“红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帮我好好教教楼里的姑娘,你的舞,可快要赶上我了。” 红双被我一么夸,没有任何欢喜,眼里除了涌动的泪水,已是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紫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楼里的大小事物,就麻烦你多担当了。” 紫荆默然地擦着泪,重重地对我点头。 “还有碧波,玄落也一要,你们要跟紫荆一起,好好管教好醉脂楼的姑娘哦,到时我回来了,如果看不到姑娘们的进步,到时就找你们了。” 两人都低头落泪,一个劲地点头。 然后对着众人说一了些感慨的话,在一阵悲切的离绪中无奈回房。 第二日中午,络绝过来了。他站在窗边,看了我许久,然后才淡淡出声,“皇子妃,请随在下一同回府吧。” 漠然地点头。然后络绝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展开轻功飞身离开醉脂楼。 “你终于来了。”刚到府第大厅,司徒有阴冷的声音便在空荡的厅内响起。 络绝放下我,对着司徒明弯身作辑后便离去。而后者,坐在大厅之中的虎皮座上,优闲地喝着茶。 我凉凉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他。 司徒明放下茶杯,然后看似温柔的笑,实侧那是最残忍的酷刑,他轻轻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往后有的是你看的机会。”说完,他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我本能地后退,“你,你要干什么?”虽然我力保从容,但声音里也不自觉多了一丝颤意。面对司徒明,我总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他那阴寒的气息,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冷得让人颤抖,冷得让人绝望。 我被他逼至墙角,退无可退。只有用那双愤懑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司徒明的手,一把将我拉过来,搂在他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死命挣扎着,细长的指甲,死死地抓过他的手,一条条血红的痕迹,渗出滴滴血珠。 司徒明不为所动,那阴寒的深沉的鹰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的圣女,还是一样的狂烈。” 身子却敏感的发出阵阵轻颤,这种本能的反应,让我厌恶。我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司徒明见我别过头去,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来,再次面对他。他的力道是那样大,痛得我想落泪,我强忍着,将眼眶中晶莹剔透的泪水咽了回去。 司徒明再一次逼近,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滑过我的脸,在碰到我脸上的伤口时,我痛得颤抖起来。司徒明没有任何怜惜,他一改温柔的抚摸,用力地将我的脸拉近,冷冷说道,“不要以为我会对你用情,这一次,你落到我手里,我要好好地羞辱你。” 我痛得直流冷汗,但眼里的泪,我却执拗地咽进肚去,不想让他看到我任何脆弱。 ------------ 二人对持 冷冷地与他对视,身子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他对我的禁锢。“你放开我。” 司徒明深沉的眸光,静静地看了我许久,然后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空出来的手,撕开了围在我脸上的丝巾,一阵疼痛从脸上的伤口从快速漫过全身,我痛得倒吸口气。 这也难怪我会痛了,这伤口本来就很深,而我一直围着丝巾,伤口上的皮肤肯定会粘在丝巾上,加上刚才司徒明的抚弄,脸上的伤口早已破裂开,他这样毫不怜措的撕扯,不痛才怪。 司徒明的膺眸更加深沉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脸上的伤口看,那样深的眼神,让我读不懂他眼里的讯息。 他一把拉过我,那力道之大,我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在地。惊骇之余,我狠狠地瞪着他。“你作什么?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我才发现自己已落在他怀里。 司徒明罔顾我的挣扎,他看着了我一眼,然后伸手进我的腰间。我被他这一动作吓得出一身冷汗。声音颤抖地说,“司徒明,你,你要做什么?” 心下却暗自有了计较,如果他现在要对我怎样,我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司徒明的手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没有对我怎么样,而是伸向我腰间的腰袋,从里面掏出了他给我的那一个药瓶。 我有些微愣,有些窘迫,而司徒明拿着手上的小药瓶,在我面前晃当几下,然后玩味地俯在我耳边性感地说道,“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我狠狠地瞪向他,然后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一脸趣味的笑。 司徒明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为我清拭脸上的伤口。在我给我上完药后,我都惊愣得不能回神,他不是说要羞辱我吗?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温柔? “怎么,你还不想起来吗?是不是我的怀抱让你迷恋。”上完药后,司徒明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我羞愤地别过头去,快速从他身上跳开,然后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对他的讥讽不置理会。 司徒明的身子却再一次逼近,深沉的膺眸,威逼地看向我射来。在离我的身子一步之遥,他停了下来,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如果不想你的云姨的身体少些什么,你最好乖乖听话。”司徒明说得十分温柔,而听在我的耳里,却十分寒冷起来。 云姨果然是在他手上,难怪上次十日赌约他这么有把握。现在云姨应该还好吧,前些日子司徒明傻掉,我想他的手下也不敢对云姨怎样。而现在我担心的,就是怎样才能从司徒明手中安然救出云姨。 “你想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云姨?”我故作淡定地看向司徒明。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我不能慌。 司徒明闻言颇有兴味地一笑,他半眯起眼眸打量着我,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单说道,“我们的大圣女,你以为你有什么姿格跟我谈条件。”随后便是一阵轻狂的笑。 看着眼前那个危险又狂妄的男人,他说得对,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现在我在他手中,连自己的生死都是个未知数,我又能拿什么去救云姨? “司徒明,你的目地怕不止让我跟你回天兰国那么简单吧?我的身上,或者说,我的身份,会有让你心动的东西吧?”我挑畔地看向他。 如果我猜想不错,司徒明对我的身份应该有所顾忌,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之前司徒明为什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呢?他应该一早就看出我是圣女的身份才对,为什么之前的他对我的身份只字不提呢?是他故意这样子,还是说另有隐情? 司徒明停止狂笑,他微逼着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如果说五天内你能让我对你产生兴趣,我的心情大好,你的云姨,我自然会放。”他说话的样子,严然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对我这么说,好像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我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轻吐出一字。“好。” 就这样,我跟司徒明定下了五天这约,但我没想到,这是因为了这五天之约,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抹灭的愧疚。 夜里,我静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得雪亮的,看着幽暗而陌生的房间,心里乱七八糟的。五天内让司徒明产生兴趣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难事,难就难就如何全身而退。 辗转反侧,实在无法排除心中的烦乱,索性就披衣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皎洁,繁星点点。轻柔的风,吹得人一阵舒爽,半眯起眼,深做一个呼吸,让自己放轻松些。 “你好像很悠闲。”低沉冰冷的男音从侧边响起,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转身欲要回房。 “怎么,看见我了就想走,看来这五天之约有些多余。”司徒明一脸冷笑,那话里的威胁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困了,想回房休息。”我冷冷说道。 司徒明半眯起膺眸,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就像是要将我看透般,让我不安起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轻转过身来,冷泠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司徒明短促一笑,那笑不但没有让阴冷的脸柔和,反倒还多了一丝危迫的意味。他靠了过来,温热的身子,紧紧地将我一把搂住。“你说我想怎样?” “你放开我。”我慌乱地一把将他推开,但那力气对司徒明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将我放开。 ------------ 陪你吃饭 司徒明站在门口,犀利的鹰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被告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只好灿灿地干笑两声。 他走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那双眼睛,却还依然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崩出一句,“让你希望了。” 我听了一愣,我失望什么? 看着我一脸迷惑,司徒明还是阴着一张脸,他看着我围着丝巾的脸,然后伸出手来,想要扯下来。我急忙从位上弹起来,闪过身去。避开司徒明的动作。 有了前车这鉴,我才不会蠢到再让你扯一次,上次被司徒明这么一扯,我差点没痛得落下来泪,吸取痛的教训后,我可是变得精明多了。 司徒明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的闪开,他的手停在半空紧握成拳,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 呼。。。。。。 我放松地吐了口气。没想到这口气才刚吐完,司徒明这家伙像个幽灵一样地出声了。那冷泠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在前厅等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威胁性地看着我。 看着他转身出去的高大身影,我狠狠地在后面啐了他一口。死司徒明,我就知道他来没好事,什么吃饭,他会有这个闲心跟我好好吃饭才怪。想起上次的东坡肉,我的胃再一次痉挛起来。 想是那样想,可我还是得去的,要不然他一狠下来,云姨可能就惨了。磨磨蹭蹭地为自己换了条丝巾,看着镜子前那张本来绝美的脸,现在却因纤月的那一刀而变得剌目惊心起来。那一刀伤得极深,尽管司徒明给的药很好,但由于我没有好好呵护,那刀伤现在发起炎来了。伤口边上的皮肤,又红双肿,而且最吓人的是,里面的血肉还翻转过来,我看着,不禁感慨万千。 这张脸,怕是要毁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这张脸太过于招摇。轻轻笑笑后,我将另一条淡蓝的丝巾围上,这样一来,外人只看到我的眼睛。 一切弄好后,我百般不情愿地出去了。刚开门,络绝便对我行礼。“皇子妃,皇子等候已久,在上送皇子妃过去吧。” 看了络绝一眼,也不想说什么,便直接跟在他后面。 弯弯曲曲的长廊后,便是一处莲花池。轻风渐过,满池的莲花清香扑鼻。看着那些娇艳的莲花,我只觉得有些恍神。一个活了二十四年的人,死后离奇穿越不说,竟然还是什么莲妖转世。 “皇子妃,到了。”络绝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我轻声说道。 而我,因络绝突然停下来,差点重心不稳而摔倒。幸好络绝眼明手快地把我扶住,要不然,我真的会栽到地下去了。 “谢谢。”轻笑着对络绝说道。 络绝的脸色不些不对,他扶着我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然后他快速地弹开,恭恭敬敬地对我说,“皇子妃,让您受惊了。” 我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他更是好奇,刚才他的慌乱,全都落在我的眼里,之前他虽然对我恭敬,但也不会用到‘您’这样的敬语,而刚才,他竟然说了,看来,我得花些心思在络绝身上了,说不定会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敛了敛心神,假装看不清他的慌意,径直地推开大厅的门,莲步走了进去。 “你终是肯来了,我还以为要我再去请你一次。”司徒明不冷不热地说,看他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倒也不像生气。 我不理会他的话,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刚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我的胃再也受不住了,一阵阵翻腾,哗哗哗地大吐起来。直到许久,我的腿受不了地软下来,整个人倚在桌角虚软不已。 这个该死的司徒明,一定是故意的,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要我跟他一起吃饭,那满桌子的东坡肉,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害怕。想到那恶心的东坡肉,我又再次哗哗地大吐起来,手上的鸡皮,也落了一地。 从来都没有那么狼狈过,眼泪口水落了一地。 司徒明却还是定定地坐在倚子上,连一丝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我一阵狂吐后,狠狠地回过头去看他,原来叫我来吃饭就是为了羞辱我吗?那么,司徒明,你做到了,现在的我,这般狼狈,你的心里是不是很舒爽了。 而我本以为会看到司徒明戏虐的笑,但在我转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脸茫然的司徒明,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东坡肉,似是在想什么事? 只到我吐完所有的东西,胃也不再觉得有那种翻腾的感觉后,我从衣内掏出丝质手帕,轻擦了下脸上的残痕,然后扶着桌角慢慢起身。可能是我太用力了,也可能是我吐得太虚弱了,拉着桌角时不小心也把桌布扯住了,在我用力准备站起来时,桌上的一大堆东坡肉,全都霹雳巴拉地落下来。 眼看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向我头顶砸来,而我却一丝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我真的跟东坡肉有解不完的因缘啊。 我闭上眼,等待所有东坡肉砸下来。 许久,却都没有预期的疼。我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司徒明抱在怀里。而他,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我。 ------------ 暧昧 第二天一早,坐在镜子前,我认真地擦拭着脸上的伤口,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三天时间,这伤口完全好是不可能了,我现只有尽量让它不至于那么狰狞了。 司徒明离去后,派人给我送来了很多创伤药跟一些去疤的药过来,看得出,他对我这张脸还是蛮在意的,想也是,哪个男人愿意整天面对个脸上带疤的女人呢。 一边轻笑,一边轻轻地上药。这药一定是上好的创伤药吧,抹在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清凉舒爽。抹好后,我将司徒明送来的药全都打包好,装起来。这药,日后一定会有大用处的。 一切完成后,我对着门外大喊了声。“来人啊。” 络绝闻声推门进来,他低头对我行礼。“皇子妃,有何吩咐?”抬头时,看到没有带丝巾的我,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的伤口上,眼里满是伤痛。很快,络绝敛下自己的的神情,又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络绝,帮我拿些丝绸子跟些薄纱过来。”我坐在桌上,对络绝说道。 络绝一听,又是一愣,他淡淡出声,“皇子妃,请问要些什么颜色花式的?” 颜色?对了,络绝不说我还真忘了说呢。看来这个络绝也蛮细心的。“丝绸就拿红色的,要明亮些的大红。薄纱吗?就拿黑色的,不用什么花式,就纯色的就好。” 络绝听后,便关门出去准备了。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喝起来。这些本来想上街去挑选的,但现在,我连出这个房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上街了。 络绝的办事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我那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就抱着一堆布料类的东西过来了。 他将手上的那堆布料放到桌上,微微辑身对我说道。“皇子妃,你看下这些合不合适,我不确定你要的是哪种红,所以便把府上所有的红锻子都拿来了。” 我连忙放下茶杯,对络绝扬起一个赞赏的笑。“聪明。” 络绝的偏黑的脸,竟然有些可疑的淡红。这让我很多奇怪,他脸红什么? “皇子妃,如果没什么事,那在下先下去了。”络绝低下头,掩住了我探究的视线。 “你去吧。”不再花心思研究络绝,我的目光全都停留在桌上的布料上,脑子里盘算着,究竟怎样的装扮才是最好的。 络绝看了我一脸,而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我从一大堆红色丝绸中,挑出一件我最喜欢的。那种红不暗又不至于太亮,而那丝丝滑滑的触感,也非常让我满意。 我将它铺到床上,剪出我大概要的尺度,然后将那一块剪好的丝绸,放到身上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时,我将那剪刀放下,拿出金线,将那块丝绸勾上金色的花边。 完成后,我将丝绸往腰上一围,不错,简单不失妩媚。裙子大功告成,现在,做上衣。上衣比裙子要麻烦些,本来我想要单单做一件小胸衣就好,但是这样太过单一,为此,我决定在左胸位置弄几朵绢花上去,这花就弄我最喜欢的蔷薇。 前世我除了跳舞跟练琴,有空也弄些这类的小手工艺来玩。没想到来到这异世,还能用得着这小手艺。一边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我将多些的丝绸剪成一条条带形,然后两边都勾起金边,编织起来。 整个上午,我都忙弄着这些,只到络绝敲门送午饭过来,我才将这些弄好。 “皇子妃,请用膳。”络绝端着饭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络绝,你将饭菜放下就可以了。”我一边比划着做好的衣裙,一边对络绝说道,眼睛根本没时间去看络绝。 “皇子妃,这....” 他怎么没说下去?我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并头去看他。这一看,我忍不住笑出声。只见络绝端着饭菜在那里,一脸为难地看着桌面。而桌面上,全都是一扎又扎的布料。根本找不出一丝光隙放菜。 我好笑地是,如果我不出声他是不是一直端着饭菜站在那里呢? “络绝,饭菜先放到梳台上吧,你出去时,把这些布都拿走吧,我已经不用了。” 放好饭菜后,络绝抱过桌子上的布料,准备走出去。 “络绝,等一下。” 他轻轻地回过头来。“皇子妃,还有其他事吗?” “司徒明在哪里?” 络绝的神色一暗,然后答道,“回皇子妃,皇子在书房。” 我暗自惊奇,络绝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面上不动声色,“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络绝快步离去。 书房是吗?司徒明,今日就会知道,五日之约,究竟谁胜谁输。 我转身来到屏风后面,将外衣轻轻脱掉。然后慢条斯理地穿上刚才弄好的那套红衣舞衣。 走到镜子前,满意的笑了。 穿上那一身红衣后,额前的莲花印记更显得妖娆异常。轻轻地坐下,为自己好好地打扮一翻。那一道伤口太长太深,这个妆就算化得再好,也会被脸上的伤给毁去,为此,我特意让络绝给我拿白色薄纱。 我用红色的胭脂轻轻地抹在伤口的四周,那些嫣红的水粉,抹在伤口边沿时,那伤口不但看不出任何狰狞,而且竟跟我这身打扮奇迹般的吻合,让整张绝美的脸,更多了一份妩媚的嫣红。 眼睛本来就很大很水灵,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用黑色的眼线,将眼睛勾勒出更妖媚艳丽的感觉。长长的眼线,从眼角一直描至发边,一切弄好后,看着镜中的人儿,就像出现在暗夜中的诱惑精灵。 将白色的薄纱轻轻围上,这薄纱我剪得很大很长,从脸上一围起,一直绕过腰间,让整个将扮更多了一份神秘与纯净。 “络绝,你进来一下。”弄好后,我对着外面大喊出声。 门吱呀一声推开,络绝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皇子妃,有何吩咐?”当他看到我这一身装扮时,脸上惊艳得说不出话来,那张得极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任由络绝夸张地看着。络绝,等一下他可要乖乖地将我送到司徒明的书房啊。 大概一分钟时间,络绝脸上的惊艳慢慢转淡,他的双眼,也变得恍惚起来,看着我的时候,竟毫无定点。哈,想不到这次这么快就凑效,这意唤子真是越来越好用了。我身上的那一瓶,快用完了,下次,要多向云姨要些。 “络绝,现在带我去司徒明的书房,让住,要悄悄的。” 络绝面无表情,他慢悠悠地向我走来,然后的扬手,我人已经跟着他飞身出去。 一路上,那些黑衣人看到了也不会什么?可能他们以为络绝是奉了司徒明的命令带我去见他吧?呵呵,想到这,我不禁偷笑起来。 很快,司徒明的书房便到了。我让络绝让我放在书房较远的长廊里,然后让他回去。看着他离去后,我才慢悠悠地向司徒明的书房走去。 我不敢太张扬,怕司徒明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就没有那么‘惊喜’了。所以我让络绝将我放在这长廊里,避免司徒明听到什么声音。 这书房也许是司徒明的禁地吧,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意唤子,轻拧了一个缝隙,然后才放进腰间的腰带里收好。 司徒明不比络绝,我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我怕到时他我赢了,反而因此输大。如果不用意唤子将他弄呆滞了,我这么极力地勾起他的兴趣,万一他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我不是很惨?意唤子这招虽然常用,但这司徒明不一定知道。 偷偷地往窗子看了一眼,见司徒明埋首书桌前,不知在忙些什么?我也懒得理他忙什么?总之我来的目地,就是引起他的兴趣,这样一来,我就赢了。 低哑媚诱的声音轻缓响起,随着自己的歌声,我也欢快地舞动起来。隔着薄纱的嘴角,轻轻上扬,欢悦的音符,飘跃起来。 我站在司徒明的房外,动情地舞了起来。扭动的身势,有着妖娆却又纯洁的感觉。盈盈一握的纤腰,在红色裙子的衬托下,更显得肤白如雪,细腻嫩滑。 风轻轻地吹过,飘飞的裙角下,一双赤足可爱而顽皮地轻跃着。脚踝上的一串串圈环,在我的跳动下,发出阵阵清脆悦人的声音。 我扬起顽皮又盅惑的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司徒明的门口。他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定定地站在门口,双眼幽深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看到司徒明出现了,我的声音更是低哑地唱响。口中喃喃而出的旋律,是司徒明所听不明白的词。只有撩人的声音,在午后的轻风中肆意响起。 白纱下的眼睛,一如一泓深潭,轻轻地掠过司徒明的身体,看似不经意,其实每一个眼神都是我故意的。看着司徒明眼里的幽深渐渐转浓,我在心底暗笑,身体的动作,更风情地舞动起来。 歌声慢慢接近尾声的时候,司徒明走了过来。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我心底跟着急了起来,暗自祈祷,希望意唤子能快些发挥功效,不然我就惨了。 司徒明忽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歌声嘎然而止。 “甄儿。”温柔的声音,让我一愣。 他叫我甄儿?难道说司徒明并没有失去记忆,一直都是在装的? 在我思考之际,司徒明的身子俯了下来。一股热烈的男性气息,伴着深深的欲、望,将我的从思绪中拉回神来。 “司徒明,你输了。”我的声音很大,为了让他清醒。 司徒明果然放开了我,他深拧起眉,略有深意地看着我。然后在我错愕之际,伸手点在我的脖间,我想闪开过去,才发现,竟然动不了了。 他竟然点了我的穴道?我狠狠地瞪着他。“司徒明,你想做什么?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司徒明深沉的眸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的手,往我腰带的位置伸过去。 我的脸涮的一下,白了一片。他,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脱我衣服吧? “你,你想做什么?”任谁都听出我此刻的怯意。 司徒明依然不语,他冷冷的脸上,扬起一个玩味的笑。手继续向我腰上伸来。 额上已慢怕出了层层密汗。这条裙子,其实只是一块布来的,我为了跳起来时有飘逸的感觉,所以裙子我也没有逢起来,只是用腰上的金丝带绑住固定而已,如果司徒明一扯,那我不是露完了。早知道,我好好的将裙子逢紧,逢死。 想到这,我懊恼极了。 司徒明的手,此时已落了下来。我闭上眼,只求阿弥陀佛了。但许久过去了,并没有发现有被扯开裙子的感沉,我微微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司徒明,见他一脸戏谑的笑。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极困难地将眼球子往下翻,呼,还好,还好,裙子完好无损地穿越在身上。 “没对你怎样,你是不是有所失望。”司徒明冰冷的声音响起。 混蛋,怎么那么久了都没事,我明明已经将意唤子打开许久了,为什么他还没中招?会不会是这里太通风了,这意唤子被风吹散了,所以才会失去药效? 怨恨地瞪着他,不理会他的嘲讽。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呆滞地听你的话吧?”司徒明的手,轻轻地抚过我带着薄纱的脸,语气也温柔得不像人话。 我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起来。他怎么会知道? 司徒明的手,加大了力道,他紧捏着我的下颔,冰冷冷地说道,“收起你的那些小伎辆,这些,你的云姨也早就用过了,不过,结果跟你一样。” 云姨用过了?那,那天在醉脂楼为什么他还会中我的意唤子呢? “司徒明,你输了,我希望你能尊守赌约,放了云姨。”我强忍住痛,对上他冷冷的脸说道。 司徒明松开对我的钳制,他阴冷深沉的眸子,看了我许久,然后手扯开围在我脸上的薄纱。在薄纱掉落的那一瞬,我确定自己看到了司徒明眼中的惊艳跟挣扎。 心里无数个问号盘旋,他为什么挣扎? “你觉得你赢了吗?”此时的司徒明,让我十分不安起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放人吗? “司徒明,你刚才敢说没有对我产生兴趣吗?这五日之约,我难道不算赢了吗?”倔强的双眼,闪着不肯妥协的坚定神色。 “兴趣?哈哈哈。。。”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停下后,他半眯着眸子,威逼地看向我,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再次说道。“你以为这五日之约我会当真么,哈哈,这么做,无非是想好好羞辱你罢了。就算对你产生兴趣,那又怎样,就算我在此要了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什么圣女身份了,对我来说,你只不过一个青楼妓女。” 面对司徒明的冰冷话语,我十分苍凉地笑了起来。 怪自己将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这个司徒明从一开始就抱着羞辱我的心态,而我还傻傻地被他玩弄,竟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极力的勾起他的兴趣,就能救了云姨。隐忍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 霸王硬上弓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司徒明不带任何表情的神色,让我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想法。 我嵌着泪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多希望将这个该死的司徒明碎尸万段。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来吗?其实真正的目地,不过在于南宫墨跟季如风罢了,你对我,只不过是引他们相残的一料棋子而已。”司徒明透过我恶狠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调剂生活的小游戏一样。 我惊愕于他的话,整张脸,写满不解与震惊。 司徒明并不理会我的惊讶,他伸出手来,慢慢地抚过我受伤的左脸,然后,俯身下来,轻轻地吻过我擦拭胭脂的伤口。 想要闪开身来,却因点住穴道而不能动。我除了厌恶地看向他,根本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来,这让我羞恨不已。 “疯子,不要碰我。”语气里的无助与寒意,让我的身子颤颤而抖。 司徒明听了,却是兴味一笑。邪魅的嘴角,悠悠扬起。“本来我倒不打算碰你,不过现在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的话停了一下,然后弯身到我的耳畔,继续说道。“你说,当南宫墨,又或者季如风得知我占有你的身子,你说他们会不会疚愧得想要自杀呢。”轻柔的话,却比毒药还恶毒。 我的身子剧烈的颤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他话时的威胁,还是因为他危险的气息。面对这样的司徒明,我完全不能思考。说起话来,也泄露心中的慌意。 “你,你最好不要碰好,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我。”说完,他高大的身子,紧紧地贴了过来。灼热的男性气息,参杂着危险的味道,让我慌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咂了下来。 司徒明的手,轻挑而熟练的绕过我的光洁的背部,手中的厚茧,让我的身子轻颤着。那种又羞又恨的心情,让我感到绝望。 他一层更一层地挑弄着我的身体,而我只有咬牙咽下这深深的羞辱,但我不会妥协,就算是死,我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司徒明的手加深了动作,他绕到我因羞愤而剧烈起伏的酥胸上,那件红艳欲滴的蔷薇小衣,此时是那么的剌眼,我的眼睛,没来由地痛起来。隐忍的泪水,漫漫地落下。 一滴一滴落在光滑的酥胸上,然后甄没在司徒明的灼热的眼光中。 他弯身下来,唇落在我袒露的酥胸上,霸道而毫无怜惜地吸吮,啃噬着。一阵阵疼痛在心底漫开,伴着身体那种羞愧的颤动,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墨对不起,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司徒明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我的双峰一直吸吮而上,脖子,下巴,最后,他覆上了我的唇。他灼热的双唇,不带任何感情地侵略着我,紧咬的牙关,任他是怎么用力,死守着不愿松开一分一毫。 蓦地,他从我的唇离开,看着我死气沉沉的双眸,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再次行动起来。他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捏住我的下颚,我的嘴,不得不痛苦的张开。挣扎着想要咬紧牙关,但在他如铁的禁锢中,我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司徒明的唇再次覆了上来。他湿热的舌头,轻巧地伸了进来。我狠狠地用力咬下去,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充彻口腔。 本以为他一吃痛,会放开我,没想到结果却是让他更加疯狂起来。司徒明根本不理会口里的血腥味,他狂暴地在我嘴中掠夺,粗鲁的吮吸,让我更加慌乱害怕起来。 “呜。。。你。。。呜。。。你。。放开。。我。。呜。。”我的话,全都没入他的口中。 难道今日我真的失身于他了吗?想到这,泪水落得更凶了。如果不是深爱南宫墨,今日我也不会如此绝望跟愤恨。墨,你在哪里? “放开她。”一声暴怒的熟悉声音,惊地响起。而声音刚落,一道呼呼的掌风向司徒明劈来。 司徒明纵是有百般不愿,他也不得不把我放开。他一个跃身,轻巧地闪过那一道掌风。落地时,目光看向来人。 “萧易寒?”冰冷的呼出三个字。 “司徒明,你真卑鄙。”萧易寒绝美的脸上,双眼剌红得如同炼狱里的修罗。 “怎么,你心痛了。”司徒明半眯起眸子,目光如炬地看向萧易寒。 萧易寒恨恨地看着司徒明,细长的凤眸,一股慑人的气势缓缓流出。他转过头来看向我,见我一脸绝望时,萧易寒的眼里闪过深深的痛苦。他飞身到我身边来,扯下自己的纯白外衣,披在我身上。 “泠儿,你没事吧?”关心的语气里,蕴含着不可掩饰的慌乱。 他快速地伸出手来,解开我身上的穴道。我感到身体一轻,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萧易寒的大手,及时地把我接住。 “泠儿。。。。。” 我想对他笑笑说没事,但嘴才刚扯开,竟发现痛得连丝力气都没有。 萧易寒的心痛的目光落在我的左脸上,他一脸惊奇出声。“泠儿,你的脸怎么了?” 他还是看出来了吗?本以为抹上这胭脂后看不出来,没想倒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 激斗 “我没事。”虚弱的声音,竟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萧易寒闻声,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我虚弱地躺在怀中,听着他焦虑的心跳,我的唇角,凄然地笑了。 没想到被我伤过的萧易寒,却还是那样关心我,我知道我与他是不可能,想要推开他,但却又舍不得,他的怀抱好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是金扣的味道吧。而此时,我身上的紫扣,也发出同样的淡香,混合在一起时,竟是那样浓郁芳馥。 “不知这一幕,另外两人看了会怎么样呢?”司徒明的声音凉凉响起,那浓浓的嘲讽跟玩味,剌痛了萧易寒。 萧易寒轻抚着我的背,细长的凤眸,凌厉地看向司徒明,其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司徒明,我们的怅,现在是时候好好算算了。” 我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对持,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他们的话。脸上有股火辣辣的痛漫开。 “算怅?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毒门近日来损失的几位掌事,都好像跟你萧易寒脱不了关系。这一笔帐,是时候该算算了。”司徒明若无其事地说道,但在我看来,那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萧易寒冷冷地与他对望一眼,然后将目光收回,放到我身上时,竟是温柔得滴水。“泠儿,你先在这里好好躺着,等我解决了一些事情,再带你离开。” 他将我放到一旁的墙角下,让我的身子,倚在墙角。 我虚弱地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开口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亏欠他太多,那一次的不辞而别,本以为我们的友情会随之而散,另我没想到的是,萧易寒却是情深至此。我不是呆子,更不是傻子,他为我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他的情,怕此生我都无法还清了。 萧易寒痛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飞身来到司徒明面前,一股无形的萧杀之气,在空气中凝结。 “司徒明,想不到你的野心这么大,几年来的风波不断,怕都是你一手策划已久的吧?”萧易寒绝美的脸上,找不出往日时候的玩世不恭,此时的他,冷峻而威严。 “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司徒明也敛起玩味,阴冷深沉的鹰眸,深不见底起来。 “错就错在,你不应该将张枫安插在我身边。”说起张枫的时候,萧易寒的眼里一闪而逝的痛愤,只一瞬,他便是冷峻的神色。 我将他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也许他表面说得轻巧,其实心里是痛苦的吧?张枫毕竟跟了他那么久,两人的深厚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断忘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司徒明阴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向萧易寒。 “你还记不记得,乌月国宴会那天。”萧易寒冷冷与司徒明对视。 “难道说你那时候就已经发现?”语气里似有几分不信。 “不错,早在宴会当天,我便已经发现。那天我之所以离开皇宫,就是跟踪张枫出去的。如果不是张枫出现在皇宫里,我根本不会发现他是你的人。来乌月国之前,我给张枫安排了另一件事,但想不到,他会出现在乌月国的宴会中,这点,首先就引起我的怀疑,隔天,我紧跟着他出去,便发现了他是毒门之人的身份。也许你一直觉得奇怪吧,苦苦得到的密信,却不能将我绝杀盟歼灭,你算尽心机,却少算了一点,你想不到我早已防范吧。”萧易寒冷冷地看着司徒明,细长的凤眸,泛着狠绝的光茫。 司徒明明显一愣,但很快便敛了去。他手环抱着胸,玩味地打量着萧易寒,似是从新衡量对方。“前段时间,我凤城的酒桩跟青楼被毁,这其中,也是你搞的鬼吧。” “不错。”萧易寒淡淡回应,目光轻轻地向我扫来。 我静静地听着,难怪那时候被司徒明掳去时,他会离开几天,原来是因为这些,看来我能安然离开,这其中不单单是南宫墨的功劳,萧易寒也暗中帮了个大忙。 另我想不明白的是,南宫墨难道也知道了什么?他既然知道司徒明是詹月宫少主,那么他在毒门的身份,南宫墨是不是也知道? 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迷蒙起来。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深深地将我震住。 “那么,今日你休想离开。”司徒明阴冷的声音刚落,人也腾空而去,盖掌向萧易寒压了下来。 萧易寒也不躲闪,他微微倾身,也扬掌劈去。电光火石之间,整个院落风涌沙舞,一道道耀眼的光线,似是重物击落的火花一般,将两人的身形,严严盖住。 我紧张地看着,想要移过一点,但身体弱得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睛也被这光线剌得睁不开,好几次睁开眼来,眼睛都不适应地落泪,迫于无奈,我只好焦虑地将眼睛闭上,全副心神,聚集在耳朵上。咣咣当当的激斗声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在心中默默祈盼,萧易寒,你千万不要出事。 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那道光线也暗了下来。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了萧易寒与司徒明都僵持站着。 “雪花落情掌果然名不虚传。”司徒明冷冷的声音,在光线中传了过来。 萧易寒旋在半空中的身子,也慢慢飘落下来。“难怪武林中个个想要将毒门宝藏占为己有了,今日见识了司徒门主的功力,萧某不得不佩服。” 萧易寒的话,让我惊骇。司徒明就是毒门门主? “哈哈哈哈,看来绝杀盟的能力让我不得不另眼相看。”此时光线完全消失,不远处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司徒明眼里的恶狠。他下了决心要杀萧易寒吧。 “绝杀盟的能力可远不止这些,如果司徒门主有兴趣,改日我们约个时间,一一相诉。”萧易寒散慢的态度又显露出来了。他冷泠地看着司徒明,慢条斯理地说着,那轻蔑的样子,极不把司徒明放在眼里一样。 我暗地里为萧易寒捏了一身冷汗。虽然我不清楚两人的实力到底相差多少?可这毕竟是司徒明的地盘,他一再挑畔司徒明,难道。。。。? 我将目光看向司徒明,那张阴冷刚毅的脸,此时阴冷得更是吓人,那股邪魅的气息,在他四周深深围绕。他深沉如炬的目光,此时正向我扫来。四目相对,我有些怯意地侧过眸子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现在我终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张枫杀我时,那个黑衣人的背影我会觉得有些熟悉,原来那根本就是司徒明,还有,纤月看司徒明的眼神,我只猜对了一半,纤月又怨又恨的眼神,除了对司徒明的爱,更多的,是因为他罪门门主的身份吧。 “何需等到改日,今日便是最好的时间。”司徒明将目光从我身上抽回,双眼半眯地看向萧易寒,话里的暗示意味是那么浓,今日,怕我跟萧易寒都难以脱身吧。 “司徒门主以为,我萧易寒会做没把握的事?呵,你看看你后面。”萧易寒一派从容。 司徒明闻此言,便别过头看了后面一眼,只一眼,他便转过头来,眼里的暗涌的杀气,十分骇人。 我隔着虽然不远,但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萧易寒让司徒明看后面做什么?而司徒明看后,眼里的杀气更让我迷惑不解。 司徒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把刀却让人无法寒冷。他把玩着手中的刀,对着萧易寒冷冷说道,“你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哈哈哈哈。”萧易寒一改散慢的神态,仰头大笑起来。一笑过后,目光不怒自威地看向司徒明。“司徒明,你以为我萧易寒会如此不济?如果你不信,大可试试。” 司徒明的神色明显动摇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萧易寒,似是在猜测他话里的真假。 躺在地上的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到底刚才萧易寒让司徒明看的什么? “皇子。”此时一道暗沉稳定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伴着声音的,还有众多声势浩大的脚步声。 络绝?看着络绝带着一大帮黑衣人过来,我的眉蹙得更紧了。他不是中了我的意唤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所有的黑衣人快速地将萧易寒围住,为首的络绝刚想命人攻下萧易寒,却被司徒明给制止了。 “络绝,退下去。” “皇子,这?” “退下去。”那声冷泠的声音,显然十分不耐。 “是。”络绝只好低头退下去。所有的黑衣人,也都闻声退开,都站到司徒明身后。 络绝在退到司徒明身后时,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看过来,当他看到虚弱的我躺在地上时,冷漠的脸上,动容地漾过一丝痛心。 我为之一愣,再次确定络绝跟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认得的。 “萧易寒,你可以离开,不过,她,你休想带走。”司徒明向我这边指来,冷冷的声音,愤愤说道。 萧易寒挑了挑眉,而后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她,我势必带走。” 一时,他们二人愤恨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很快,二人都收回了愤怒的目光,施展轻功,向我飞来。 只一下,司徒明跟萧易寒同时扑到我面前。司徒明扬起右手,拉住了我的左手,想要带我飞离。而萧易寒的左手,紧抓住我的右手,往另一边欲势要飞身。 这一左右的两边用力,我吃痛的呻吟出声。本想出口,但却连一丝力气都已没有。 二人听到我的痛苦呻吟,皆是一愣,然后喷火的目光,都放在彼此握着我的手上。“放开。”两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声音落下,谁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紧蹙着眉,看着那两只紧握的手,忧心重重起来。看来,萧易寒今天要带我走,没那么简单了。 萧易寒冷若冰霜的凤眸,不带一丝人气地看着司徒明,而后者,同样阴冷地逼视萧易寒。与此同时,萧易寒的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向司徒明抓来,而司徒明,单掌也十分带劲地向萧易过时扑过去。 萧易寒一个向上轻跃,避开了司徒明的那一掌,他的手,始终紧握住我的。在落下来时,他对我投以一个放心地眼神。 司徒明也没有松开抓住我的手,他的身子转了个圈,也十分轻松地避开了攻击。而后也看向我,眼里不像萧易寒的温柔,他的全是高涨的怒意,似是在暗示,一会一定会好好修理我。 一招后,两人并没有再展开攻势,只是这样一人拉我一只手,安静却又波涛暗涌地僵持着。 被他们这样拉着,我十分痛苦起来,本来就没有一丝力气的我,现在不得不因这两边的力量而站起身来,虚弱的身体,我知道我不能撑太久了,虽然他们两人帮我分去了不少力气,但我的脚还是要很大的力气来支持平衡,脸上热辣辣的痛跟脚上的吃力让我冷汗涔涔。 终于,脚上一软,我支撑不住的向下倒去。 “泠儿。”萧易寒疾心痛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变得飘忽起来。 而这时,司徒明却是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有一丝迷惑闪过,就像是我见了东坡肉大吐时的表情一样,这样我更加惑乱起来。 他的手,随着他愣然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松开,我无力的手,也随之滑落。而这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冲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萧易寒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冷冷地看着司徒明。“今日这事,我萧易寒绝不罢休。” 司徒明好像没听见一般,目光幽暗地看着萧易寒跟我,并未答话。 络绝冲了过来,对着萧易寒劈刀就砍来。萧易寒抱着我,只是轻巧的一个转身,便已跃开络绝的攻击。 所有黑衣人见势,全都扑刀向我们冲过来。萧易寒看着那些涌动的寒光,并没有太多的怯意,他静静地抱住我,等待那些黑衣人的进攻。 “住手。”就在那些黑衣人全都扬刀砍来之际,司徒明冷冷开声了。 所有黑衣人都愣了一下,看了司徒明一眼,然后才默默退下。 我跟萧易寒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司徒明。 司徒明不理会我们的目光,他冷冷地扫视了一遍黑衣人,然后才轻轻吐出一句惊人的话。“他在府里放了火药。” 所有黑衣人闻言,都惊骇地看着萧易寒。 在面对众多愤恨得要杀人的目光,萧易寒依然不为所动,他细长的凤眸,此刻温柔如水地看着我,好像眼前的那些个黑衣人,全都是透明的一样。 萧易寒抱着我,欲身飞离。却不料络绝横刀出现,严严地挡在我们前面。 出于对络绝的好奇,我轻侧过头去看了他一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络绝眼里的挣扎跟矛盾,还有深深的痛苦与自责。 我愣然,络绝的眼神代表什么? 萧易寒狠狠地看着络绝,眼里的杀气是那样的浓,如果不是司徒明出声,怕萧易寒要出手了。 “让他们走。”司徒明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听不出其它的意思。 “门主。。。” 这是我第一次听络绝称司徒明为门主,以前他总是会叫他皇子。 “我说,让他们走。”重复的声音,冰冷无情。 络绝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对司徒明恭恭敬敬地说以声是,沉下头退开。 萧易寒回头略有深意地看了司徒明一眼,而后,目光一凛,跃身向院外飞去。 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风轻柔地吹过,萧易寒身上淡淡清香,让我的头脑也从昏沉中悠悠醒来。身体不知是因为阳光关系,还是因为脱离危险的关系,我觉得不似刚那么虚弱了。 轻轻地抬起脸,看向萧易寒。“呃。。。。。。。” 想要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司徒明书房的?如果不他的及时出现,怕现在我会让司徒明强占了吧?但一开口,我却发现自己不知应该怎么问起,我,有些害怕面对他。 “泠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萧易寒低眸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在他的目光中,我感到有些窘迫起来。他待我这般深情,这一生,我又拿什么去还? 看出我的窘态,萧易寒有些暗然地别开眼去,不再灼热地看着我。 现在的我,觉得自然了许多。“萧易寒,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司徒明书房的?”而且还来得那么及时?那一句话,我只在心底暗自好奇,并不打算问出声。 “泠儿,你难道忘了小双那天受伤吗?其实小双跟着你,也并不全是我的意思,她是真心的关心你,想要保护你。”萧易寒细长的凤眸,落在我的左脸上,泛起深深的痛苦。 我怎么可能会忘掉,小双那天夜里的奋不顾身,让我很是感动。从紫扬的背叛后,我对身边的人都好像淡了许多,在醉脂楼时也是一样。我虽然跟她们都很相熟,也知道她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我就是有所阴影,不敢将最真实的自己完全呈现出来。素儿的死,我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痛,但我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深深地自责与愧疚中。 本以为一直都是这样淡淡地对身边的人,不想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其中,但我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中已经将小双,将醉脂楼的姑娘深埋心底,她们就像亲人一样,哪一个受伤,哪一个离去,我都会痛苦万分。 “她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的声音清冷而忧伤。 萧易寒抱着我的手,显然有些颤意。他隐忍的目光看着我,许久后,才寂然开声。“泠儿,小双她已经逝世了。” “逝世了。”我喃喃自语。极力不愿相信萧易寒的话。 心间一股股疼痛迅速漫开。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落在左脸的伤口时,剌痛极了。可我却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中的痛更甚百陪。 小双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不信,我不相信,明明那天夜里她让萧易寒救走了,怎么会死了呢? ------------ 脸上的伤 “泠儿,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的脸会伤在这样?”萧易寒拉过我的身子,目光紧张而又酸楚地看着我。 ??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里的伤痛为什么这么深?萧易寒,请不要再为我伤心绝望了,我,不值得。 ?? ??“泠儿。。。。”萧易寒见我呆滞的表情,紧张地将我拥进怀里。 ??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梳理着繁乱的心绪。现在,我不能就这么沉伦下去,云姨还在司徒明手中,还有上官飞,他们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而我这一次从司徒明手中逃脱,他一定会对醉脂楼下手,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 ??再睁眼时,脸上的悲切已让我极力地敛下去。所有的伤痛,沉静在内心深处吧。 ?? ??轻轻推开了萧易寒的身子。抬眸对上他担心的凤眸。“萧易寒,我没事。” ?? ??萧易寒被我这么轻推开,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恢复常态。“泠儿,走,我带你回我的府第处理伤口。”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欲身离去。 ??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萧易寒拉住。也许人在危及的时候,都会超出本能吧。 ?? ??“萧易寒,带我回醉脂楼好不好?” ?? ??萧易寒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一丝心痛轻漫开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好。” ?? ??萧易寒的轻功确实很了得,不一会儿,便已出现在醉脂楼的侧门之前。他只稍稍停了一会,而后轻身一跃,两人便没放围墙之内。 ?? ??“泠儿,你为何还要回来?” ?? ??院落中,萧易寒站在我面前,轻问出声。他的眼里,不无担忧。 ?? ??我对他释怀一笑。我不回这里,又能去哪里?再说,醉脂楼眼下怕是司徒明的心头恨吧。 ?? ??“萧易寒,我想要跟她们共患难。云姨现在还在司徒明手中,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醉脂楼不管。” ?? ??“泠儿,既然你想要留在这里,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你得让我留下来。”萧易寒的目光,十分坚定。 ?? ??留下来?这点,我重未想过。 ?? ??“萧易寒,你……”我的话才刚开口,萧易寒便止住了。绝美的脸上,隐忍是那么浓。 ?? ??“泠儿,让我留下来吧。” ?? ??本不打算让他留下来的,欠他太多,不想再一次的相欠。但看到他眼里的隐忍伤痛,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拒绝,唯有点头。 ?? ??“泠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回房清理一下伤口吧。”萧易寒见我同意后,暗然的神色,才明朗些。 ?? ??两人轻轻地绕过后院的小园,穿过长廊后,便到我的房门前,这间房,是司徒明傻后我才搬过来的,这里离云姨的房间最近,也较为清幽。平日里一般楼里的姑娘都不会过来,所以现在我跟萧易寒一路走来,都没碰上楼里的人。 ?? ??站在门前,有片刻恍神,随后轻推门进去。 ?? ??房内的一切,还是原样。我愣愣地看着房里的一切,司徒明傻时的样子,又在脑中出现。暗自发笑,现在的司徒明,已经不是那个叫你娘的几岁孩童了,你还想什么? ?? ??“泠儿,你怎么了?”萧易寒关切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 ??“没什么,离开好几天了,突然再回到自己的房里,感觉好亲切,就看得闪神了。”我一边翻过桌上的杯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 ??这茶壶还是温的,看来这应该是早上换的。她们应该是盼着我回来吧,我不在了,房里的一切都是照样一尘不染。 ?? ??“泠儿,你先坐会儿,我去打些清水来。”萧易寒说完,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飞身出去了。 ?? ??看着他飞身离开的白色背影,我的心里,涩涩的。 ?? ??身上,还披着他的白色衣袍,我轻轻地拉下来,袍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几滴斑斓的血印。将袍子放置桌上,我起身走至镜子前。 ?? ??镜中的人儿,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十分苍白,而精心描绘的黑色眼线,已让泪水化开,顺着那些泪迹,黑得淌了下来。那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 ??左脸上细画的嫣红脂粉,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难怪我的脸会一阵一阵地抽痛了,这左脸的伤口,十分严重的裂开了,里面有些化脓的肉,粘稠着血迹,凝结起来。泪水淌下的时候,可能将那些眼线的墨黑带着一同落下,本来极为艳丽的地方,现在却变得恶心至极,化脓的皮肉,跟上血块,再加上黑色的东西,再不知如何形容,难怪一进来萧易寒就要去给我打水了。 ?? ??目光落在脖子上,本来雪白的的脖子,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排排绯红的牙印咬痕,这个司徒明简直不是人。 ?? ??愤怒地将目光从镜子前移开,看多一眼,我便多一份怨恨。 ?? ??趁现在萧易寒离去,我先把自己这身衣服换下来,看着火热的裙装,现在又脏又皱,而且有些地方,还被撕裂了。 ?? ??我走到衣柜,快速地找了件淡蓝的衣裳,拿到屏风后面,火速地换了起来。之所以选这件衣服,是因为它刚好可以包住脖子上的伤痕,我不想让萧易寒看到。 ?? ??刚好弄好,萧易寒便拿着盆水进来了。 ?? ?? ??我莲步进了过去。 ?? ??“水给我吧。”伸手去接萧易寒手中的水,而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站在那里,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 ??“我来。” ?? ??“呃?”我还没反应过来。 ?? ??“泠儿,你好好坐下。”萧易寒将水搁在架上,然后双手轻按住我的肩,将我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 ??萧易寒拿起架上的干净白毛巾,放到盆里打湿,搓洗一下,然后拧水。看着那笨拙却又能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恍神。 ?? ??细柔的光线从窗子直射进来,萧易寒的侧脸,在光线中是那么的温柔。 ?? ??他走了过来,拿起略湿的毛巾,轻轻地放到我的左脸的伤口边上,十分轻盈地擦拭着。“痛吗?” ?? ??我呆愣地看着他,忘了痛。 这样的萧易寒真的好美,白色的衣裳让他飘渺起来,披散的长发,轻轻飞扬。琉璃般灿烂的双眸,一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绝美的脸,此时温柔无比。 ?? ??“泠儿,很痛吗?”轻柔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 ??这样的萧易寒,让我不适应起来,眼眶一下灼热起来,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落了下来。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那个江湖中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他不应该是这样。 ?? ??看着我的泪落,萧易寒更加焦虑了。 ?? ??“泠儿,都怪我不好,你别哭了。”温暖的手,轻轻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 ?? ??他一边抹,那泪一边落得更凶了,我的喉间,哽咽得发涩。 ?? ??“泠儿。”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下来,吻上我落泪的眼睛。 ?? ??我一慌,连忙把萧易寒从我身边推开。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萧易寒的身子一不小心,蹲到地上去,而我,也被萧易寒的手划过左脸,痛疼漫开来时,血水也快速地落了下来。 ?? ??我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快速绕到一边。 ?? ??一系列的动作后,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份,萧易寒眼里暗涌的伤痛与苦楚,让我有些痛恨起自己来。可一想到南宫墨,我觉得这一切是对的。 ?? ??在这样矛盾挣扎的心理中,我傻傻站着。 ?? ??萧易寒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眸里,一丝丝忧伤暗涌开来。他的嘴角凝起了一个凄美的笑,然后很快,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 ??“泠儿,吓到你了。”萧易寒若无其事地起身了,他没有马上走过来,只是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含着笑看着我。 ?? ??“没,没有。刚才,是我不好。”有些辞不达意。 ?? ??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然后淡淡地出声了。“泠儿,让我帮你上药吧,你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 ??他变了,变得让我不知所措起来。以前的萧易寒,不会是这般小心翼翼,他想要做的事,何曾这般顾忌? ?? ??“恩。”简短的点头。 ?? ??我再次坐到那张椅子上,而萧易寒,微微弯身为我上处理伤口。他细心地拿些刚才的毛巾,轻轻地扑在伤口的四周。 ?? ??尽管萧易寒的动作温柔轻盈,但我还是感动丝丝的痛,我知道,这道伤口很长时间都不会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打理,现在伤口反反复复伤了多次,中间的肉已经开始化脓了,怕好了以后,也会留疤吧。 ?? ??萧易寒将伤口四周清理完后,他从衣内拿出一个漂亮的瓶子,然后拧开,倒出一粒嫣紫色的药丸来,握在掌中,只一会,他摊开手,那颗药丸不见了,一阵细微的淡香后,我感到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 ??“泠儿,这个你收着,每天清晨跟睡前都要将这药磨成粉敷在伤口上,用不了多久,你脸上的伤就会痊愈,到时也不会留下疤痕。”萧易寒将那个漂亮的瓶子塞到我手中。 ?? ??我拿起瓶子,看了许久,不用说,心里便明白这药有多名贵。欠他的情,又多了一份。 ?? ??“萧易寒,你不怪我吗?”许久,我终于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说出口来。 ?? ??闻言,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情深地看着我。 ?? ??“泠儿,我说过,我对你的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萧易寒此生,为了你甄泠,可以不顾一切。” ?? ??不顾一切? ?? ??在听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会对我如此深情,他与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交集,难道是他认识这身体的主人?很早之前他就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 ?? ??“萧易寒,你之前认识我吗?” ?? ??“泠儿,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所在乎的是失去武功后,那个纯净美好的甄泠,跟之前的詹月宫圣女没有任何关系。”萧易寒坚定地看向我。 ?? ??他知道我是詹月宫的圣女? ?? ??我一脸惊喜又迫切地看着他,刚想问起关于这个身体以前的事,却让一阵脚步声给止住了。 ??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 ??伴在一声狂喜的叫声,一个娇小的怀抱把我抱个满怀。“真老板。您回来了,太好了。” ??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醉脂楼的碧波。看她因兴奋而涨红的脸,我也笑逐颜开。 ?? ??“真老板,您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是哪个该死的把你伤成这样的?”碧波一阵激动,一边说,一边紧抓着我的手,凝在眼里的泪,闪闪发亮起来。 ?? ??看着碧波的激动,我的心房暖暖的。有人记挂,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 ??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碧波。“傻丫头,不用紧张成这样,我不是没什么事嘛。”幸好是换好衣服,上完药碧波才进来,如果一回来就让她看到,怕这丫头不哭得昏天暗地才怪。 ?? ??碧波在我怀里,哽咽着说道。“哪里没事啊,真老板这么美的脸,现在被弄成这样,这怎么会没事呢?” ?? ??我松开怀抱,抬眸淡笑地看向碧波,手,轻轻地伸向她的脸,为她擦去落下的泪。“我已经上了药了,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会好的。一样还是以前那个真老板,保证不会多一道疤。” ?? ??我极力地忍住心酸,不想让碧波看到柔弱的我,这样,只会让她们更加担心,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我自己首先要坚强起来。 ------------ 她是我娘子 ?碧波仰起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真老板,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留疤吗?” ?? ??“不会,碧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就相信我好了,不会留疤的。”我说得肯定,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萧易寒虽说不会留疤,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 ??“恩,碧波相信。”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在我面前点着头。 ?? ??我看了,释怀一笑。我的笑刚刚凝在嘴边,碧波又一脸伤痛地看着我。“真老板,您还没说是谁把你的脸伤成这样的?这个人简直该千刀万寡。”那小脸,又气又恨地涨得通红。 ?? ??呵呵。我干笑两笑,不知该怎么说起好。 ?? ??正当我犹豫之际,碧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萧易寒,好像在她眼里,萧易寒是什么毒恶深重的仇人一样。 ?? ??我愣住,碧波不会以为是萧易寒伤的吧? ?? ??果然,下一秒,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 ??碧波狠瞪了萧易寒一阵后,声音愤愤地对着萧易寒大声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是不是见我们真老板长得比你好看,你就看不过眼,要将我们真老板的脸毁了去。”这样的质骂好像还不够解愤,碧波两手插腰,对着萧易寒指着鼻子再次大声骂道。“一看你这尖酸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人家说的,长得美丽的男人,通常心肠都是歹毒的,看你这不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你的心肠一定比蛇还毒,比利刀还狠,你这个杀千刀的,伤了我们真老板的脸,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你,你,给我等着,我叫人把你这娘娘腔给轰出去。” ?? ??碧波脸不红,气不喘地骂了一大堆,我听得是一愣一愣地,什么时候,碧波还有这手啊,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我一脸憋笑地看向萧易寒,只见他绝美的脸上,青筋暴露,本来很白的肤色,一下黑得暗了下来。细长的凤眸,喷火地盯着碧波,本来萧易寒面对碧波的指控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但碧波最后的那一句娘娘腔后,完全让萧易寒失控了,看着他喷火的眼睛,我都有些替碧波担心了。 ?? ??强忍住笑的冲动,连忙将碧波拉回来。如果我不拉的话,怕萧易寒真的忍不住了。他怎么对娘娘腔这么大的反应啊?真是奇怪。 ?? ??“碧波,别叫嚷了,不是他,真的不是他。”见她一脸不信,我十分坚定地重复说道。 ?? ??“真老板,真的不是他?”碧波一脸狐疑地指着萧易寒,后者让碧波这么一怀疑,脸上的青筋更凸了,好像有暴发的预兆。 ?? ??我将碧波的手连忙拉回来。“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如果是他,他还会傻得弄伤我后还站在这里等你发现啊,你想想,我说得对不对。” ?? ??碧波狐疑的神色慢慢淡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萧易寒,然后迷茫问道。“他是谁啊?为什么会在真老板您的房里?” ?? ??她这么问,是相信了吧。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好像更难回答。 ?? ??我刚想出声,却让萧易寒捷足先登了。他冷泠的声音说道,“她是我的娘子。” ?? ??“什么?” ?? ??“什么?” ?? ??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响起。 ??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了,刚才的萧易寒还是温柔体贴形的,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无赖起来了,不会是让碧波给剌激过头了吧?娘娘腔三个字,真的是他的痛处? ?? ??而碧波,此时一脸惊骇地看着我。“真,真老板,他真的是您的相公?那,南宫公子呢?真老板您不是喜欢南宫公子的吗?” ?? ??碧波无心的话,却让萧易寒的神色暗了下去,他的手,用力地紧握着,关节的地方,微微发白。 ?? ??“呵呵,碧波,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他,是我的朋友。”我对着碧波解释道,但触及萧易寒受伤的神色,那些话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 ??碧波也发现了气氛的怪异,她好奇地看着萧易寒,然后再看看我,眼里的迷惑更深了。但碧波是个机灵的姑娘,见气氛不对,便知道这个话题现在不好纠缠下去。 ?? ??“真老板,您的脸还痛吗?”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 ?? ??“不痛了,刚上了药,起效了。现在不但不痛,还有些凉凉的感觉。”我偷偷看了萧易寒一眼,见他的脸色也慢慢恢复,紧张的心情也落下去了。 ?? ??我与南宫墨的事,怕萧易寒早就知道了吧?我身为圣女这么秘密的事他都能知道,我与南宫墨在一起的事实他又怎么不知道呢?那段时间,他一定有派人暗中保护我吧?如果没有南宫墨在,面对毒门的剌杀,怕萧易寒也会出手吧。 ?? ??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不想再见到他的伤心与绝望,他要的我已给不了,所以只有尽量在他面前不提起南宫墨,这样,他会好过些吧? ?? ??“那就好,真老板,您离开的这几天,楼里的姐妹别提有多想念您,大家都担心你一去不会回来了,都在伤心呢。”碧波说到这的时候,神情也跟着暗下来,但很快,她很欢悦起来,清脆的声音,是那么快乐扬溢。“现在好了,真老板您总算是回来了,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呢,我去告诉姐妹们去,她们准乐疯了。” ?? ??说完,她一把快跑出去,我想拉也拉不住。 ?? ??心里暗自摇头,这个碧波,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淡宠的轻笑。侧过头来,萧易寒的双眼正十分幽深地看着我。 ------------ 萧易寒情深 萧易寒他怎么那么准时出现? ?? ??“吓到你了?”萧易寒的神色已经少了暗然,多了一份平常的散慢味道,只是他的眼里,我看到一丝暗伤的味道。他,不会是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吧? ?? ??“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会来得那么快。”对他轻轻笑笑。 ?? ??萧易寒一个轻雅跃身,人就已经坐在桌边的椅上。他拿了一下茶壶,想要倒茶,但桌上已没有空出来的茶杯。 ?? ??“你等等,我去拿些茶杯来。”说完我转身欲走。 ?? ??“泠儿,不用。”萧易寒含笑出声。那朵笑,如同三月里的桃花,灿烂得让我移不开眼。 ?? ??我愣愣地望着他,然后,看见他抓着我刚喝过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嘴角,那个笑容有一丝苦涩。 ?? ??“泠儿,这茶里有你味道。”萧易寒将那一份苦涩隐蔽起来,脸上也换上平常在我眼中漫不经心的笑。 ?? ??此时的他很是玩世不恭,声音里的挑逗意味也是那么浓,可是我听在耳里,却是那么心酸。 ?? ??他,怎么知道会知道那一杯茶是我的?桌上摆的,可是七个茶杯,他是怎么那么笃定那一杯就是我的? ?? ??“萧易寒,你一直都在我房里对不对?”我淡淡地望着他,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在我心底暗自翻涌。我知道,那不是爱,那种感觉,比爱轻些,比喜欢重些,我无法介定。 ?? ??萧易寒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颤,他低下头来将茶杯放置桌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泠儿,我只是担心你。” ?? ??那一句话很轻,轻得仿佛会被风吹走。而我,清楚地听到他的每一个字,就连他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也被我收进心底。 ?? ??他隐在暗处,是怕毒门的人会偷偷出手吧。 ??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刚才玄落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将他深深伤害了吧。萧易寒,这样的情,你让我如何能还,你又何苦为我做这许多。 ?? ??“萧易寒,你刚才都听到了。”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桌边坐下。 ?? ??萧易寒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并未出声。许久,他放下茶杯,抬头对我邪邪一笑,他将头伸过来,凑到我眼前,雪白的牙齿,在我眼前晃得有些闪神。“泠,你不用一副怜悯的神色,如果你真的要怜悯我,那你就做我蓝茄国的三皇子妃好了。” ?? ??泠?自从上次他绝望离去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没有叫过个称谓,他跟南宫墨一样,叫我泠儿。还记得那时候,他灿若桃花的笑颜对我说,我以后就叫你泠好了,记住,这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这么叫你。 ?? ??对上他漫不经心地笑,我不知说些什么? ?? ??“萧易寒,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说说正事吧。”我一开口,便看见萧易寒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 ?? ??“泠,这些天你说好好养伤吧。司徒明的事,交给我。”萧易寒温话温柔,脸上,却流露出狠绝冷漠的神色,那个,才是世人眼中真正的绝杀盟尊主。 ?? ??“萧易寒,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云姨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安全养伤呢,再说这脸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留下个疤而已,反正我也无所谓。”一提到云姨,我的神色就开始紧张起来。说话也比较急。 ?? ??萧易寒此时的脸色黑得吓人,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的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 ??“泠,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在我萧易寒眼里,没有什么对你脸上的伤更为重要,这些天,你就给我好好留在这里养伤,如果日后有留下什么疤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醉脂楼所有人,包括你的云姨在内。” ?? ??听完后,我愣是不能回神,萧易寒干什么这么大火气,我说得好像没错吧,一个疤,哪有两条人命重要。 ?? ??“萧易寒,你那么大火气做什么,我说得本来就是,如果云姨在司徒明手里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这脸上的伤,又算什么。你如果明白我跟云姨,跟醉脂楼的感情,你就不会这么说,她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伤害谁,比伤害我自己更让我痛苦。” ?? ??“泠。”萧易寒不知什么时候已起身,他站到我背后,一把将我严严抱住。他埋首在我的发间,声音似是呢喃,又是自语。“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的心里,才会发现我的存在?” ?? ??身子一阵僵硬,本想将他推开,但他后面那句发自内心的痛苦呢喃,让我的手,瞬间失了力气,只有让他这样抱着。 ?? ??萧易寒感觉到我身子的僵硬,他自嘲一笑,然后将我放开。他的笑容,看在我的眼里,除了心酸竟无法开口。 ?? ??“泠,你的云姨,现在已不在司徒明手中,几天前,我已经将她救出。而那个上官飞,我已经让人暗中保护他了,就算是司徒明想要动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你放心,依我绝杀盟的实力,救个人,不是难事。”萧易寒走到我对面,又是一副散慢的样子。 ?? ??我还沉浸于刚才的心酸中,听了萧易寒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萧易寒坐下,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我时,我才惊觉他刚才的话有多么惊天动地。 ?? ??“萧易寒,你不骗我,云姨,云姨她,她真的救出来了?”我高分贝的声音,激动得结巴起来。 ?? ??萧易寒脸上的笑加深了,他对我,点头。 ?我欢喜地一把将他的手抓住。“萧易寒,云姨真的救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 ??萧易寒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彼此相握的手间,他长长的眉毛,轻轻地皱起来。 ??- ??我连忙将手松开,“呵呵,你不要介意哦,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了。”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假装抚弄一下头发,天啊,萧易寒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啊,我真的只是一时激动,才去拉他的手的。 ??- ??萧易寒将目光收回,望向窗外。“泠,现在还不能带你去见云姨,这些天,我们还是先将上官飞从司徒明手中救出来吧,不过你不用担心,云姨现在很安全,就算司徒明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她的藏身位置。” ??-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样的萧易寒有些不适应起来,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散慢,在世人眼前,一直都是无情冷漠,何以现在,他这般忧虑起来?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既然云姨已经救出来了,为什么又不让我见她呢?众多疑问,在心底盘旋。 ??- ??“萧易寒,真的不能让我先看看云姨吗?”我转身走到他面前,一副担忧的样子。 ??- ??萧易寒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本来有些轻忧的神色,多了一丝暗然。我这才发现,好像我刚才的话,有些不怎么相信他已将云姨救出来的事实一样。连忙付道。“萧易寒,我相信你真的将云姨救出来了,我之所以要见见云姨,是因为我太担心她了,我真的很想马上见到她。看看她是否完好无损,是否有哪里受伤?这种心情,我想你能明白的,对不对?”我的目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怕我的话,再一次伤到他。 ??- ??“泠,我明白你的心情,云姨现在不在子都城内,你要见她,怕要过上些时日,到时我会让人将她送回来。而且现在,你我怕也不方便见她,司徒明的事,还是先解决一下。”萧易寒的脸上,又出现了我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 ?? ??听他这么说,我想想也是,如果因了我的急切,而让司徒明得知云姨的下落,到时怕他会暗中伤害,为了云姨的安全,我只有隐忍了,而且眼下,上官飞还在他手上,无论如何,我跟萧易寒也不能分身去见云姨,这紧要关头,我们二人离开了,到时司徒明不把醉脂楼给移平才怪。 ??- ??两人不再言语,都暗自沉默。片刻之后,我跟萧易寒一同坐回到桌边,细细地谈起关于司徒明府上之事。 ??- ??“萧易寒,你当时怎么来得那么准时?还有,你真的在司徒明的府中安放了火药吗?”两人坐定后,我安耐不住好奇,轻问出声。 ?? ??萧易寒邪邪一笑,他抓起那个我之前喝过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脸凑到我跟前,“泠,你真的相信吗?那不过是我骗司徒明的小技两罢了。” ??- ??我听完,背后一身冷汗。“你,你真的没放什么火药?” ??- ??“泠,这火药我绝杀盟虽然是有,但为数也不多,而且埋藏起来也极为麻烦,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先埋伏火药呢。而且这火药也不是我一人就能点燃的,这火药,需要四人之力,才能将其威力发挥至最大。”萧易寒脸上的笑依然还在,但眼底,更多了一份深思。 ??- ??他没有埋火药,那为什么司徒明看过萧易寒说的后面后,那眼里的杀气那么浓,而后面司徒明不是对络绝他们说了吗,他的府里,不是让萧易寒给埋上火药了吗? ??- ??我更加迷惑起来。 ??- ??萧易寒见我一脸迷惑不解,他爽笑出声,为我解释道。“泠,我是在司徒明的府里放了火药,不过,只有一粒,而且那一粒火药,我无法点燃。我让司徒明看的,就是那一粒无法点燃的火药。” ??- ??什么?他竟然拿一粒无法点燃的火药威胁司徒明,后面的,我不敢想下去了。亏他还是一派从容的样子,他不知道,如果司徒明知道了实情,不要说我,就连他可能到有危险,我知道他的武艺高强,但面对阴冷深沉的司徒明,我真的无法不担心。 ?? ??“萧易寒,你为什么那么傻。”我神色呆呆地吐出这么一句。 ??- ??“傻?”萧易寒说完这一个字后,笑声更是大了起来。他深深地望进我眼里,然后止住笑,轻声说道,“泠,为你,我可以不顾一切。” ??- ??不顾一切?这四字,又让我想起温煦如水的南宫墨,他也说过同样意思的一句话。我的心,又乱了起来。 ??- ??不想再将问题绕在我身上,我故作轻松地移开话题。“司徒明现在怕是气得想吐血了,哈哈哈。”我干笑几声,为了不想气氛那么沉重。 ?? ??而萧易寒,却是神色一凛,他将喝完的茶杯放下,悠悠开口。“那倒未必,依我看,司徒明很早就已经发现府第四周根本没有火药。” ??- ??他发现了?那为什么还有放我们走? ?? ??所有的疑惑在我心间铺陈开来,司徒明放我们走,会不会是他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他另有目地? ?? ??我想起了我倒下时,司徒明呆愣的动作,跟他眼里的迷惑,这让我更加茫然起来。 ?? ??“萧易寒,你想要说什么,你就说吧?”直接告诉我,萧易寒似是发现了什么? ?? ??萧易寒的凤眸变得幽深起来,他细细地看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吐出几个让我震惊的字来。“他在意你。” ?? ??听完这句话,我握着茶杯的手,不一小滑落下来,那些茶水,溅了一身。他在意我?那又是因为什么? ?萧易寒一把从位上站起来,疾步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来,将我的右手拉到眼前。“泠,你的手受伤了。”他的眼里,一片焦虑。 ??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手,被刚才摔落的茶杯给划破了,那些嫣红的血,将我跟萧易寒相握的手染得血红,而我,却不觉得痛。 ??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慢慢回过神来。 ?? ??轻轻地想要抽回手,但萧易寒却紧握住没有松开。就这样任由他握着,我抬眸,望尽他焦虑的眼里。“萧易寒,我没事。” ?? ??这一点小伤,比起之前所受的痛苦,确实不算什么。 ?? ??萧易寒静静地看着我,他细长的凤眸,蕴涵深深的怜惜与爱恋。他什么也都没说,在看了我片刻之后,他慢慢地俯身下来,吻上我流血的伤口上。 ?? ??心口因了他的举动而剧烈地颤动起来。他,竟然这般细心温柔地为我清理伤口。手上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轻吮,让我的身子,也跟着一阵又一阵地悸动起来。 ?? ??我慌了,那种温柔,让我的心,彻底地乱了。想要将手抽回,但在他温柔的呵护中,我竟然没有这样的勇气与坚决。 ??我一直这样僵着,任由萧易寒用这种方式为我清理伤口,而那些源涌不断的血液,此刻更加疯狂起来,就像肆意的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 ??萧易寒的落吻,一次比一次轻盈,一次比一次小心翼翼起来。不知他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手以这样的姿势伸着有些酸痛了,萧易寒才将唇从我的手背上移开。 ?? ??他仰起头看我时,嘴角还挂着我嫣红的血迹。 ?? ??萧易寒的唇一离开,我快速地将手抽了回来。 ?? ??“泠,别动,让我为你上药吧。”话的语气十分轻柔,但那隐藏着的坚定是那么地不容拒绝。我刚抽回的手,又被他从新握在手中。 ?? ??“萧易寒,我,我自己来就好。”对他,更多的是一份难以言表的情感,但我坚定,那不是爱,我的爱,很肯定的已给了南宫墨,此生此世,怕不会再变。 ?? ??萧易寒依然没有放手,他从衣内拿出一药瓶子,将我的手,轻轻地向他拉得更近些,然后将那些褐色的药粉,轻散在我手上的伤口上,上完药后,还用嘴对着轻轻地吹着气,那样子,温柔得让我落了泪。 ?? ??“泠,药上好了。”萧易寒将我的手轻轻放开,抬头温柔地对我说道。当他着到满脸泪痕的我时,那神色立马又惊慌起来,这样的他,让我怎么也无法跟那个在世人口中冷漠无情的绝杀盟尊主联系在一起。 ?? ??“泠,是不是我刚才弄痛你了,我真是该死,上个药也弄不好。”萧易寒将那一个药瓶子用力地往地下一掷,那些褐色的药粉,飘洒一地。 ?? ??看着他自责的样子,我的泪,落得更凶了。他暗伤的眼神,深深地将我的心底某根弦刺痛了,那些泪水,就像发渲泄的出口,疯狂而涌。 ?? ??我的喉间,哽得发涩,除了摇头,我竟说不出一个字。 ??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像大海般蕴涵了无限暗涌,他慢慢地走了过来,修长的大手,仔细而无比轻盈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 ?? ??“泠,你要让我如何做,你才会不再我面前落泪。你知道吗?从季如风的太子府将你带回来后,看着你每天毫无生气的脸,当时我就暗自发誓,此生此世,我萧易寒一定不会让你落一滴泪,一定将你摆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位,用我所有不为人知的温柔,将你受伤的心一一抚平。那段时间的努力,我以为你会感动,会从季如风的阴影中走出来,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我。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我。” ?? ??萧易寒的声音,跟他的为我拭泪的动作地样轻,话时的酸楚,却意外地让我止住了泪。 ?? ??他,从一开始,就这么情深了吗?而我,却无以为报。 ?? ??“我一次又一次地期骗自己,多少次你绝情地拒绝我时,我都在心底偷偷对自己说,是我做得不够多,不能将你受伤的心抚平,每一次,我都让自己的忧伤隐藏,尽量地在你面前展现一个散慢而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想你觉得有所愧疚,直到我离去的那天,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做一件错事,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心里,都不可能有我。你留下的那个风铃,在你离开的每个夜晚,都伴我独坐天明。” ?? ??“听着那些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对你的思念更甚。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个理由将你忘记,却让这一阵阵的风铃声唤起,我暗中找人打听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过去,现在,所有关于你的,我疯狂般地搜集。我知道你是詹月宫的圣女,知道你与南宫墨有过一些接触,知道你因落涯而被季如风救起,也知道你爱上季如风的全部,一遍一遍地看着关于你的种种,一次一次地心口淌血。” ?? ??“最后我禁不住那份深埋的思念,我让小双,暗中保护你,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一言一举,这样,我就觉得你在我身边。也是这样,让我又再一次绝望,你是从季如风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可是,那个拉你出来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我。” ?? ??萧易寒一边为我拭泪,一边轻盈地说出这许多话,他的声音,轻得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让我觉得,那是梦中的低语,痛苦却让我觉得恍惚起来。 ?? ??心口的痛,无声无息地漫开,眼中,已没有了泪,那些泪水,全都让我咽到肚子里去了,萧易寒,情深如你,这辈子,我甄泠,唯有亏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用我的全部去还,如今,我能做的,就是表白我的心态,那样,对你,对我,都公平。 ------------ 忧伤之夜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眸,静静地看向萧易寒。嘴角,轻轻地凝起一个凄美的笑。我的声音,似轻风,似细雨,渗入彼此的心间。 ?? ??“萧易寒,这辈子,我只有亏欠你的了,如果下辈子再遇,我一定好好爱你。” ??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 ??萧易寒为我拭泪的水,十分突兀地停在半空中,微张的五指,十分不自然的轻抖着。他只停了几秒,然后紧握成拳,快速地垂置身后。 ?? ??“泠,我明白,你的心里,只有南宫墨,不过,有你这句话,一切已足够。下辈子,你一定会是我萧易寒的。”萧易寒绝美的脸上,漫过深深的痛楚,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 ??两人都这样静静站着,直到四周都黑了下来,窗外的月色,淡淡的透过缕空的窗花,照了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染上一层深深的忧色。 ?? ??相视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千言万语,都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怅惘与痛楚。 ?? ??而此时,房外,却飘起泠泠琴音。那忧伤的旋律,在安静的夜里,如歌如泣。房外的月色,更加迷离起来,斑驳的树影,挥挥散散碎了一地。房内静默的两人,身影被月色拉得好长,好长。 ?? ??我的嘴唇,轻轻一张一合,跟着泠泠琴音,轻唱起那首《葬心》,凄美幽怨的声音,渗进琴音中,催人泪下。 ??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身何在 ?? ??房外的琴音已然停下,我知道,那是紫荆房里飘出来的,那一首曲子,是我之前教的,她很喜欢,常常在夜里独自弹起。 ?? ??我的声音,依然凄然地哼唱着,不敢抬头看向萧易寒,怕这一看,内心的酸楚更甚。我承认我是那么的自私,但在爱情面前,谁又能大公无私,我无法做到,将自己的感情,分成那么多份。我的心,只有一个,所以,我的爱,也只能给一人,那些被我伤害的男子,我除了在心中默默酸痛,根本无法分担或回报。 ?? ??低头哼唱的我,依然感受到萧易寒暗涌的灼灼目光,他此时,一定是忧伤而又聚精会神地看着我吧。 ?? ??我想起了初见萧易寒时的画面,那时的他,一身飘飘逸逸的白衣,飘散的长发,微微飘拂。那时就惊叹于他的绝美,他将钱包还给我时,那一句‘姑娘,在下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但你也不能这样失了魂的看着我啊’让我好笑好气,当时只觉得他自恋过头,而现在,我却觉得那样的他很遥远,那个漫不经心的他,变得渐渐沉重起来。 ??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我停下哼唱,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黑暗中,萧易寒的脸有一滴晶莹发亮的东西无声滑落,他没有伸手出来擦拭,任由它无声滑落,直到没入脖间,埋进衣内。 ?? ??风,轻柔地吹拂着二人的身体,许久,我才从忧伤中回过神来。 ?? ??“夜黑了,我去点灯吧。”话里的哽意,依然十分明显。 ?? ??萧易寒却飞身挡在了我的前面,“泠,让我来吧,你的手刚受伤,点灯不是很方便。”话一完,人便已到烛台前。 ??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他手中微弱火光的折子,然后轻轻地将烛火点燃,黑暗的房内,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那在风下晃动的烛火,让忧伤的二人,都渡上了一层迷离。 ?? ??“萧易寒,你.....”我想说夜已黑,让他早些回去,但看到他眼里似还有话要说,我将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 ??“泠,你手上的伤口很割得很深,这几天,你都不要碰水,还有,我给你的药,你一定要记得擦,今天想必你也很累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深深地望着我,好像那一眼,要将我永远地烙尽心底一般,看得那么深情,看得那么专注。 ?? ??“萧易寒,,,,谢谢你。”所有的话,出口时只剩下这声道谢。 ?? ??萧易寒听了,嘴角凄然一笑,然后那个笑慢慢加大,一人熟悉得晃眼的漫不经心的笑意在脸上放大。“我会暗中保护你的,睡个好觉。”说完,未等我回话,他白色身影,便越过窗台,消失于迷离凄淡的月色中。 ?? ??我愣然地站在原地,看着窗外迷离月色,心口五味阵杂。 ?? ??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莲步来到镜前,看着那一道深长的伤痕,我转身过去,拿起木盆,开门出去打水。屋外的风,变得有些凄清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心情,还是本来就如此。 ?? ??甄泠啊甄泠,想不到你穿越到这人时空没多久,思想竟然变得跟人古人一样了,以前的你,不是很坚强,不是很明朗的吗?怎么现在,你变得这么脆弱起来了? ?? ??提着水的手,因为用力而又扯得有些痛起来。我咬紧牙关,嘲讽地对自己一笑,不许自己再这么软弱下去,路还很长,等待我的,还有很多荆棘。 ?? ??轻推开门进去,将水放好,拿起架上的毛巾,细细地清理着脸上的伤痕。然后,拿出药瓶,轻轻地抹上萧易寒给的药。一切完成后,我脱去外衣,换了身干净里衣,轻身向床上走去。 ?? ??夜越来越浓,月也越来越迷离凄淡。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 ------------ 紫荆离去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沉重太甚,也许是因为真的很累,我竟一觉睡到中午时分。直到紫荆过来敲门,我才被这轻扰的声音惊醒。 ?? ??我悠悠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出去开门。 ?? ??门轻轻打开,紫荆见我刚醒的样子,她的眼中不无担心。“真老板,我是不是吵到您了,要不,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她站在门口,一脸担心地说道。 ?? ??“紫荆,我睡得已经够多了,你别光顾站在门外了,进来坐吧。”我抻手拉过她,向屋内走去。 ?? ??紫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的担忧的神色是那么浓,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但好像好极力忍着。 ??我忍不住出声问道,“紫荆,有什么事情吗?”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而萧易寒披在我身上的那一件纯白的长袍,此时也静静地放在桌上。 ?? ??我紧紧地抓过那件长袍,然后将它放在衣柜里。 ?? ??再走到桌边时,我已恢复了明朗的笑意。 ?? ??“真老板,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紫荆的神色虽然极力掩饰着,但那痛苦的表情,却怎么也掩不完全。她半低下头,纠着手心里的丝巾,没有将眼神看向我。 ?? ??离开?为什么?这是我听完紫荆的话最直接的反应。现在是最危险的紧要关头,紫荆为什么要离开?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个时候离开醉酯楼,她一踏出这个门,怕毒门的人会对她不利。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危险里跳。 ?? ??“紫荆,你为什么想离开?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很危险的,我不能让你走。”我说得十分轻柔,但话里的坚决是那么明显。 ?? ??“真老板,您就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吧?我..........”紫荆的头更低了,她紧纠着丝巾,而目光,依然没有看向我。 ?? ??“紫荆,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离开?”我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不曾发现,她的手,怎么那么冰冷。 ?? ??紫荆这时抬起了头,她动容的神色,眼中隐忍的泪光闪烁。声音也有些哽意,“真老板,您别问我为什么行吗?日后,您会明白的。” ??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开,是因为什么?紫荆的哥哥前些天就已经死了,她一个人孤泠泠的要去哪? ?? ??“紫荆,我不能放你离去,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强忍住心酸,逼自己绝不能心软,如果现在心软让紫荆离去,无非是将她推入火坑。 ?? ??紫荆听了我的话,从椅子上快速地扑到地上,跪了下来。“真老板,求求您,让我离开吧?” ?? ??我急忙将她拉起来,“紫荆,你做什么?快起来。” ?? ??“真老板,您答应我吧,如果您不答应,紫荆便不再起来。”她仰起头,泪水模糊的脸上,却闪着无比坚定的神色。 ?? ??一股酸楚从心口往眼里漫开,无声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我闭上眼,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那个字,很轻,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鼻间的酸痛,让脑子浑浑噩噩起来。 ?? ??紫荆得到了我的同意,泪眼迷蒙的眼里,如释重负。“真老板,谢谢您。” ?? ??她依然跪在那里,目光静静地看着我,好你要将我一次看清楚,好像一次要将我永远铬在心中一般。许久,她的脸上扬起一个流光飞舞的笑,温婉的神采,因了这人笑而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 ??我将她扶起。然后吸了吸鼻间,对着她轻轻而笑。“紫荆,我不问你为什么离开,不过,你一不定要保证回来。” ?? ??明知道这样的保证面对毒门,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但我还是想听到,这样,我心中的以慌意,便可以得到安抚。 ?? ??紫荆站起来后,秋水明眸细细地看着我,好久,她才吐出这么句话。“真老板,紫荆想听真老板的歌声,不知可不可以?” ?? ??我将眸看向她,然后轻轻点头。“紫荆,想听什么?” ?? ??紫荆将目光落在我眉间的莲花印记上,声音听起来凄然而遥远。“从第一眼见到真老板,便觉得真老板不似人间女子。老板的不一样,真老板的豁达,真老板的可爱,真老板的种种,常常会在夜里,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管怎样的真老板,她永远是那么善良。我常常想,真老板一定是上天的莲花仙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真老板,紫荆保证,一定会回来。”她凄婉一笑,然后对着窗前的落花无声叹息,眉心里的忧虑,是那样的深郁。 ?? ??心,不由得一紧,今日的紫荆,似是永别。永别?当这组绝望的词闪进我的脑海时,我只觉得心口翻江倒海的酸痛,死过,伤过,痛过,恨过,此时的我,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怅意,这一场穿越,我活得很累,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将我身边离开,而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只有心口铺涨的痛楚,在无人的夜里,疯狂渲泄。 ?? ??偷偷拭去脸上的泪,然后对紫荆明媚一笑,那些所有的酸痛,所有的忧伤,隐在笑后。“紫荆,瞧你说得,都让我感觉像在天上飘一样,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美的形象啊,呵,今晚我一定睡不着了。”我的声音,极力地明快,想要让紫荆也感染快乐。 ?? ??紫荆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凄清的眸子,让我的笑凝结在嘴边,怎么也无法再拉开。“真老板,这落花好美。” ?? ??我朝窗外看去,满天嫣红的花瓣,轻轻随风飘散,有几朵,轻轻地飘进窗内,落在古朴的窗台上,格外凄美。 ??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 ??游丝软絮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 ??独依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歌声脱口而出,凄幽的声音,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中,忧伤流淌。满天的落花,让我感慨万千,花如人,人如花,朝朝暮暮,行如流水,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当时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我并不明白,辗落成泥,便是落花最后的归宿。 ?? 曲终,两人都默默站着,窗外的落花,仿佛赋予灵气一般,这时落得更是如飘雨。一阵又一阵的清香,在轻风的吹拂中,落入鼻间。 ?? ??“真老板,谢谢您,这歌我很喜欢。”紫荆从窗外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嘴边,淡淡地笑着。 ?? ??“谢什么,紫荆,若你喜欢,那我教你吧。”我也将双眸向紫荆看去,话音,尽量欢快。 ?? ??“好,谢......”紫荆的谢谢只说了一半,然后被我怨嗔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 ??“紫荆,你等一下,我去洗漱一下,马上过来。”我还没转身,就被紫荆拉住了。 ?? ??“真老板,你手上有伤,还是我来帮你吧。”紫荆转身出去了。 ?? ??我愣在那里,她什么时候看见我手上的伤了?从一醒来到现在,我的左手,一直都藏在衣袖里。 ?? ??紫荆很快就端着水盆进来了,她将水放到架上后,认真的将毛巾打湿,那样子,就像是在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一样,格外小心与轻柔。 ?? ??她走了过来,轻轻地为我擦拭着脸,我站在那里,任由紫荆服伺着,她那样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将拒绝的话都咽回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声来。 ?? ??今日的紫荆,太过于反常了。 ?? ??“真老板,好了,您坐过来吧。让紫荆为您梳头。”她将我拉至梳妆台边上,轻语出声。 ?? ??我呆呆地坐下,然后从镜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还有脸上狰狞的伤疤。紫荆的手,轻轻地梳理着我的青丝,她娴熟的手法,将我前面的头发,绕成一个侧髻,后面的头发,静静地披散在肩上。不知她从哪里,拿出一支青玉簪子,从发的一侧,斜斜地插进髻间。 ?? ??我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那一支簪子。很冰冷的触感。而簪的形状,也让我很是喜欢,这个簪子很简单,没有太多修饰,簪子的顶端,好像一把锁的形状。 ?? ??“真老板,这支簪子,您能天天带着吗?”紫荆的声音,在头上悄然响起。 ?? ??“这支簪子这么漂亮,我一定天天带着,总之,我一定跟它形影不离。”我侧过头,故作欢快地对紫荆笑着说。 ?? ??紫荆听完我的话,脸上立刻笑开了。那笑,就你窗外的落花一样,纷纷扬扬,烙进我繁乱的心间。 ?? ??梳流完后,我换好衣裳,便到桌边,铺开纸张,执笔写起了那一首葬花吟。 ?? ??紫荆接过我写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她跟着我,轻轻哼唱起来。 ?? ??差不多一个钟的时间,我们才停止哼唱。 ?? ??“紫荆,你打算离开几天?”我为她轻倒了杯茶,轻声问道。 ?? ??紫荆听完我的话,神色一暗,她将她低下去,再抬起头时,已是轻笑的样子。“也许十来天吧,也许会更久些。”她的声音,此时我听来,却无比的飘渺起来。 ?? ??“紫荆,真的不能过段时间再离开吗?” ?? ??“真老板,我会安全回来的。”紫荆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神色。 ?? ??“好吧,总之你答应我要安全回来。紫荆,你什么时候起身?” ?? ??“今天下午就起程。” ?? ??“这么快。”我一惊,连忙从位上跳起来,什么事?竟然这么急? ?? ??“是急了些,不过走得快,回来得也快些。”紫荆说得云淡风轻,但她的神色,不似那么简单,我想,这其中,一定要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让紫荆这么急着想要离开。 ?? ??“紫荆,我为你准备一下吧。”说完,我起身向柜子进去。 ?? ??“真老板,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过一会,我就回去,晚些就走了。” ??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拿出一个钱袋,塞到紫荆手中。“紫荆,你一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明白吗?如果你回来瘦了,我一定绕不了你。” ?? ??紫荆本还想拒绝,但看到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只好将钱袋接下。“真老板,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 ??“紫荆,等一下,先陪我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来,你先坐下,我去叫人送饭过来。”我拉着紫荆坐在桌边,然后莲步走了出去。 ?? ??我回来时,带着一两个丫环一同回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饭菜。 ?? ??丫环们将饭菜放到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 ??“紫荆,来,吃一下这小笋,很脆的,你偿偿。”我夹了一根笋放到紫荆碗里。 ?? ??“谢谢真老板。”紫荆的眼里,染上了一层雾气。 ?? ??“紫荆,开心些,来,吃这个,很香的。”我的筷子,夹住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 ?? ??紫荆低下头,一个劲地点头。饭里的饭菜,却没见她动口。 ?? ??“紫荆,怎么不吃呢?”我放下筷子,脸上一片明媚的笑。离别在即,我不想以泪相送,就让我们在这场温馨的饭中,告别吧。 ?? ??“吃,吃。”紫荆的声音,哽得历害,她抓紧筷子,将那一根小笋放入口中。然后,含着泪的眼睛看向我,“好,,,脆。” ?? ??“那么多吃些。”我静静地为她夹着菜。眼里的泪水,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 ??这一餐午饭,我们都吃得极为隐忍。 ?? ??送走紫荆后,我怎么也止不往泪水的滑落,我知道,紫荆这一次离开,不会是那么简单,这其中,必定跟毒门有关,只是我不忍,也不愿面对,我笃定,紫荆一不定不会伤害我,不会伤害醉脂楼。 ?? ------------ 张俊俊为我而死 “萧易寒,司徒明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我一直都窝在房里,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就算我出去了,怕对这些江湖中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多吧? ?? ??“这点,倒是让我觉得奇怪,司徒明不但不对醉脂楼展开攻势,就连我绝杀盟的挑畔,他也可以不置理会。”萧易寒长长的眉毛轻皱着。 ?? ??“挑畔?” ?? ??“今天早上,我让人到司徒明府中,打听着上官飞的消息,司徒明却发现了,而他竟然没有能对我的人下手。” ?? ??“上官飞怎么样了?司徒明应该项没对他做什么吧?”我的声音,开始焦急起来。 ?? ??“泠,你好像很担心他?”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略有深意地看着我。 ?? ??“我当然担心他了,怎么说他也因为我才会被司徒明抓去,若他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都不得安宁,我的良心,会让我过不安稳。” ?? ??“他没事。萧易寒没有对他做什么。”萧易寒在听完我的话后,轻声地回答着我。 ?? ??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安心不少,不过,他现在没事,难不保以后司徒明不会对他做什么?为了安全,最好是将他救出来。 ?? ??“萧易寒,他,能救出来吗?”对手如果是别人,我想我肯定萧易寒能够安然将他救出来,但司徒明,我不敢肯定,司徒明太于过狡黠,太过于阴狠,所有的事情,到了他手上,都变得麻烦起来。 ?? ??“泠,你放心,人我一定会安全救出来。”萧易寒坚定的语气,将我的慌意安抚了不少。 ?? ??“我相信你。” ?? ??萧易寒的双眸,因为我这句话而变得光彩起来。 ?? ??“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将上官飞带来。”萧易寒看着我,动容地说道。 ?? ??我点头,然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啜一大口茶。 ?? ??-------------------------------------------------------- ?? ??三天后的早上,我早早地就起了身,简单地梳洗后,走到镜子前梳妆。脸上的疤,现在开始结痂,不过,伤口四周的皮肤,有些嫣红,萧易寒的药果然神效,才几天时间,我脸上的伤口就不再发炎了,而且就算是结痂,也不觉得有任何的痒。这点,我倒是觉得十分惬意。 ?? ??今天难得的好心情,真想到外面走走。想着,我就拿了件金色的大块围巾,从脸上一直到头上,紧紧绕起来。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跟妖娆的莲花印记露在外面。 ?? ??外面的空气,果然比房内的好多了,我闭上眼睛,贪婪地吸取着。明眉而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吸。 ?? ??一边闭眼,一边慢慢地走着,直到一个肥实的身体,撞上了我。 ?? ??是谁?我的好心情全都不翼而飞了,快速地睁开眼睛,一张肥肉横生的大脸,近在眼前。 ?? ??“啊。。。。。。。。。” ?? ??出自本能反应,我尖叫出声。 ?? ??“小娘子,你怎么了?不会是见到爷高兴吧?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爷这段时间可是很想你哦。”这话嗲得,我真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餐,不然,还真吐出来不可。 ?? ??不用说,这话除了张俊俊以外,没人说得出来。 ?? ??“你想要谋财害命啊你,这么一大早的,你出来想吓死人啊。”我极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 ??“小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知道,爷我可是为了你,头一回起得那么早啊,昨儿个夜里,我听楼里的姑娘说你回来了,我立马高兴得忘乎所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身后,为的,就是见小娘子你一面啊。本来还以为小娘子见到我高兴呢,原来是被我吓的啊。”张俊俊一脸季屈,那油腻腻的肥脸,一边说,边晃动着,啧啧,真担心,他这肉,会不会随时掉下来。 ?? ??“你还蛮有自知自明嘛。”我瞧他两眼,十分不爽地说道。这个家伙,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他吧?天啊,不要啊,我可不想被这个肥猪男缠住。 ?? ??“小娘子,你说什么?”张俊俊一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 ??再次翻了个白眼,我说得有够大声,够清楚了吧,这家伙,不会是耳朵有问题吧。“没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 ??这里是后院,是不让客人进来的,这个肥男张俊俊,是怎么进来的? ?? ??“嘿嘿,小娘子,你不知道,为了见你一面有多难,昨天夜里我说要见你,但你们醉脂楼的那群死女人,说什么都不让老子进来,奶奶的凶的,老子忍了。后来啊,你们楼里的脆花姑娘跟我说,你受伤了,在房里养伤,不见客人。我一听啊,那个心别提有多痛了,小娘子怎么会受伤了,当时我就想把那个大胆的杀千刀的人给毙了,竟然敢伤我的小娘子。这不,今天一早,我就过来了,给了脆花好些个银票,她才给了个小洞让我进来,你不知道,那洞就那么大点,我差点挤在里面爬不出来。不过,为了见小娘子,一切都值了。”说完,张俊俊又是一脸堆笑,那小眼睛,眯得都看不见缝了,我真怀疑,他能不能看得见? ?? ??还有,我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只要答我一句不就好了,说那么多费话作什么?他说得不累,我听的还嫌累呢。 ?? ??“好了,现在看过了,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难得的好心情,全让这肥猪男给搅和了。 ??“小娘子,我可不能回去,要回,我也要将你带回去。”张俊俊说完,肥大的肉猪手,一把将我拉住。 ?? ??我用力挣开,对着张俊俊叫道,“喂,你作什么?要走快点走,要不一会我赶你出去。” ?? ??张俊俊见手被我甩开,脸上不知是气,还是因为用力,总之是通红通红的。他看了我一下,然后脸上又堆起肥肉乱坠的笑,从衣内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 ??“小娘子,这次我可是带了很多钱来的,我要将你赎出去,这往后啊,你就不用过这种抛头露面的日子了。” ?? ??听完,我真想吐血。什么帮我赎身啊,问题是,我有卖身吗,再有,什么叫抛头露面的日子啊,说得我,好像,,,唉,这个张俊俊,我真是彻底败给他了。说他单纯嘛,他又整天花天酒地,为恶乡邻,说他坏嘛,他又傻得可以。 ?? ??“张俊俊,我要声明两点,第一,我醉脂楼没有什么所谓的卖身,所以,你不需要赎身。第二,我是这里的老板,老板你明白吗?所以,你更不需要赎身。” ?? ??“小娘子,你放心,跟了我后,我一样还会让你做醉脂楼的老板,不单是醉脂楼,我还要为你建更多的青楼,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后青楼的老板。”张俊俊越说越激动,那眯眯眼,仿佛已看到了他所说的一般,两眼发直起来。 ?? ??我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老天,为什么一大早让我碰到他,我好不容易能在这紧张的时刻有个好心情,现在全让这张俊俊给搅没了。我现在不止是想吐血了,我,我连吐奶的心都有了。 ?? ??“张俊俊,你,给,我,听,清,楚。我,对,你,没,兴,趣。马,上,给,我,离,开。”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也频近爆发的边缘。 ?? ??“小娘子,不要太激动啊,我知道这事姑娘家总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了,这点,爷我明白,要不这样子吧,你将这银票收下,明天我再让人接你回去。” ?? ??我要疯了,他,他听不懂人话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不够明白? ?? ??“我说张俊俊,你快点走吧,拿上你的银票,快些离开吧。”不用看镜子,我都知道,现在我的脸上,一定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百倍。 ?? ??“小娘子,我马上就走,不过这钱,不能拿走,这可是你赎身的钱。喏,拿好喽。”说完,张俊俊肥大的手将钱往我的中一塞,然后他有模有样的迈步离开。 ?? ??“喂,你.......”在我的话刚叫出了一半,一把白晃晃的利剑向我剌来,我惊得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十分狼狈地绕开。 ?? ??这时候的我,根本无暇顾及张俊俊,全身都紧绷起来,小心翼翼地躲开那把剑。就连抬头看是谁的时间都没有。 ?? ??而我刚避开,还没来得及喘气,那把剑,又剌了过来,这一次,剑的力道狠了许多,对着我的方位,也精准无比。我傻傻地看着,此时就算我会武功,怕也躲不开了,更何况,我一点武功都不懂。背后,惊得已是一身冷汗,怎么办?现在我根本不想死,我,还要等南宫墨回来。 ?? ??剑眼看越来越近,而我,却根本不能动弹。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来人的身上,我想看清楚,究竟是谁,三翻二次地要将我至于死地。 ?? ??剌向我的人,完全是一个陌生面孔,那是一张冷漠的男性脸庞,他的眼里,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人类的情感,此时,他的双眼,也正狠狠地看着我。我被他冰冷死寂的目光,看得是一阵恶寒,心里暗笑,我怎么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被黑衣人剌杀? ?? ??为了让自己死得不那么害怕,我闭上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我听到了利器穿过身体的声音,而我,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痛?怎么会不痛? ?? ??一道沉闷的痛嚎,给了我答案,那是张俊俊的声音。我急忙睁开眼睛,眼前,张俊俊肥大的身体,挡在我面前,冰冷的剑,穿过他的胸膛,而剑离我的位置,只有一公分。 ?? ??鲜红的血,喷到我的脸上,身上,张俊俊肥大的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 ?? ??“泠。”一道焦急万千的声音惊地响起。 ?? ??就在那个冰冷男人的剑从张俊俊的身体上抽开,再一次展开攻势,向我劈落之时,萧易寒的掌风,将那把剑斜斜打开。而后,他飞身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搂住。“泠,你没事吧?声音里的颤抖是那么浓。 ?? ??我呆呆地点头,然后又摇头。看着地上淌血的张俊俊,我思考不过来。 ?? ??那个冰冷的男人,被萧易寒挡下剑后,十分愤怒,那张冷得不像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人气了,不过现在的我,根本没心情管他的表情,张俊俊竟然为了挡下那一剑,他,怕是活不了了吧? ?? ??那个男人又扬剑向我们劈来,那把剑,上面还滴着张俊俊鲜红的血。 ?? ??萧易寒抱着我,轻巧地避开那男人的攻击。“泠,你先在一边等我。”说完,萧易寒将我放下,飞身过去,与那个男人火速交手。 ?? ??我慢慢地走到张俊俊的身边,轻轻地将他扶起,他,还有气息。他肥肉横生的脸,被血染红,见我扶着他,他又一脸堆笑,只是这笑好弱,根本无非将脸上的肥肉震动起来。 ?? ??“小,娘,,,子,你,将,银票,,,收,收下好不好,做,做,我的,,娘,,”张俊俊说到这里,哇地吐了一口血,就再也没有出声。 ?? ??而他的眼睛,正十分期盼地看向我。 ?? ??我轻轻地用手将他睁开的眼睛合上。然后轻吐一个好字。这个好字,他永远都不会听到了。 ?? ??“泠。”萧易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我微微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看着他,他的身后,那个男人的尸体横躺在那里。 ?? ??我的心里,有些堵,有些愧疚,有些发涩,还有更多,更多的自责。我怎么也想不到,张俊俊会为我去死,又想起他刚才呆傻的样子,脑海中,他肥肉乱坠的样子并不是那么讨厌,相反的,现在只觉得可爱。 ?? ------------ 救出上官飞 脚步幽幽地踏出了房门,转身,向前厅走去。 ?? ??阳光一样的娇媚,风一样的清爽,空气依然清新,只是,我再也没有欣赏的心情。我快步地向前厅的方向走去,在路经刚才出事的地点时,我的脚步慢了下来。 ?? ??那一滩鲜红的血迹,现在已看不出一丝痕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一边神情凄切,一边感叹萧易寒的快速,现在他怕是已经将张俊俊的身体送回去了吧。 ?? ??我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迈开步子,继续向前厅走去。 ?? ??一身金黄衣裳的我,一出前厅,立马将众人的目光吸了过来,那些人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有玩味,总之,都很灼热。 ?? ??在前厅歌唱的灵如,一见我出来,马上停下声音,向我走来。 ?? ??“真...”她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我打继了。 ?? ??“灵如,你先去唱歌吧,一会我再找你。”我止住灵如的话,一是不想让别人都知道我是真老板,二来,灵如突然止住歌声,台下很多听客都有些愠色,如果灵如现在跟我聊起天来,怕会惹来更多人的侧目,不知这些人中,有没有毒门的人在内,发生那么多的事,我不得不小心。 ?? ??灵如看了看了我,然后马上会意我的意思,她满脸恬美的笑,又重新回到厅中,高歌起来。 ?? ??“各位爷,刚才不好意思,这样吧,灵如自罚一曲,不知这样能不能让各位爷满意呢?” ?? ??座上的听客,本来在看了灵如的笑后,脸上的愠色都散了去,现在听灵如这么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 ??灵如清灵的声音,轻轻唱起,座中的众人,都十分投入地听着。没有人再注意我。 ?? ??我选择了个较偏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众人的举动,这当中,说不定有毒门的人混在其中。看了许久,都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 ??倒了杯茶,静静地喝了起来。 ?? ??一杯茶喝完后,灵如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在一片哗啦啦的掌声中,灵如向我走了过来。 ?? ??“真老板,您今天怎么出来了?”灵如看着我围着金色丝巾的脸,担忧地问道。 ?? ??“在房里有些闷,出来看看,很久都没有看过了。是时候该出来了。”我似自言自语的回答着灵如。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没有打算让楼里的任何姑娘知道。 ?? ??灵如慢慢地坐了下来。“真老板,您放心,我们会把醉脂楼的生意越做越红火的,我们要让世人知道,就算不卖身,我们醉脂楼的姐妹,一样可以养活自己。” ?? ??是的,现在醉脂楼在她们的管理下,日渐红火。这点,我倒是放心得很,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出来,一是因为张俊俊的事让我烦乱愧疚,二是,醉脂楼每日都有那么多的客人,也许我在这里坐上一会,会听到些线索都不一不定。 ?? ??我为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对她轻轻一笑。“灵如,我相信你们。” ?? ??灵如欢喜地接过我手中的茶杯,明灵的大眼睛,此时更亮了。“真老板,您脸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 ??我欣然短笑,而短笑却因旁边两个男人的对话而僵硬起来,然后碎裂。 ?? ??“华公子,听说你上个月去了趟大景王朝,不知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对着他身旁的蓝衣男子说道。 ?? ??那蓝衣男子喝了口茶,然后抿嘴一笑,“这新鲜事啊,莫过于大景王朝的君王要迎娶风国的公主了,听说他们将在五天后完婚,这大景王朝前些日子刚败给我们乌月国,现在娶风国公主,怕也是为了拉拢风国,好让下一次交战能获胜。”那人说到后面时,还故意压下了声音,但服过玉姿露的我,就算微弱如蚊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更何况他们此时的对话声。 ?? ??心口抽痛起来,大景王朝的君王要迎取风国公主?是他吗?是南宫墨吗? ?? ??“真老板,您怎么了?您的脸色为会么那么苍白?”灵如急得一把将我握住。“真老板,您的手,为什么那么冰冷?” ?? ??我的思绪,根本无法转动,脑子里面,都是刚才那两个人的交谈声,我在心里,更多地希望那个大景君王不是南宫墨,而是南宫枫,但我一想到狠毒的南宫枫夺了皇位,南宫墨怕是很惨,我摇了摇头,我不能那么自私,如果南宫墨死了,我的情,又如何相续。但如果南宫墨另娶他人,那我,将会生不如死。 ?? ??心口好乱,又好痛。现在只是假设,我都痛得全身冰冷,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我,会不会绝望至死? ?? ??我茫然地向刚才说话的那一桌走去,我想亲自问那个蓝衣服的男人,他口中的大景君王,到底是不是南宫墨?我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而在我走到那桌子前时,才发现那两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 ??我不加理会那么多,踉踉跄跄地向着门外走去。 ?? ??“真老板,您到底怎么了?”灵如跟在后面,声音的焦虑都带着哭腔。 ?? ??我加快了脚步,刚走到门口,却撞上了一具身体。我没有看向来人,只是对着门外无力地喊着,“等一下,你们等一下.....” ?? ??那个跟我相撞的身体,此时伸手将我的双手轻轻抱住,“泠,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白?” ?? ??萧易寒?他怎么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吗? ?? ??灵如这时也追了出来,双眼泪光有些飘闪地看着我。“真老板,您没事吧?” ?? ??“没事。”轻幽的声音,显得那么落寞。 ?? 萧易寒轻轻地将我的头扶起。“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怕大点声,我就会碎裂一般。 ?? ??面对萧易寒温柔又小心翼翼的动作,我只有弱弱地回予一笑。“萧易寒,我真的没事。对了,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张....呃?事情怎么样了?”我将沉重敛了下去,脸上尽量展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 ??“泠,我先送你回房吧,我另外有事情要跟你说。”萧易寒说完,就拉着我,绕过灵如,往后院走去。 ?? ??我被拉着,不走都不行,只好回过头来对灵如展露一个放心地笑。刚才,也许我的表情真的把她吓坏了,看着她现在依然一副担忧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行为,总让身边的人为我担心,看来以后我要将量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 ??一路上,我的脑海都处于浑浊状态,心里念的,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我多想开口向萧易寒求证,他身为绝杀盟的尊主,这事,一定会知道。很多次,我鼓足勇气想要问起,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我怕,我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我怕这一切真的跟南宫墨有关。 ?? ??心里的空落跟惊慌,让我怯步,现在我只是猜测,而如果事实的真象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我怕我会痛得死去。 ?? ??“泠,在想什么?”萧易寒站在房门前,眼神有些复杂,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 ??“没想什么?”我淡淡回应着。 ?? ??“是吗,我刚才可是叫了你很多声进去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直都这样看着。 ?? ??“这样啊,呵呵,我听到了,只是忘记回答而已。”原来在我想问题的时候就到房门前了,不知道萧易寒叫了我多少声呢?我的回答,自己听起来都显得那么苍白。 ?? ??萧易寒没有再接着这个问题,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说道,“泠,我们现在进去吧。” ?? ??轻点着头,跟着萧易寒一同进去。而扶我坐到桌边时,萧易寒纯白的衣袖一挥,房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 ?? ??他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看向我,那里面,有着浓浓的深情,跟无限的怜爱。“泠,上官飞已经救出来了。” ?? ??本来就浑浑噩噩的我,在听完他这一句话后,无比欢喜起来。我紧抓着他的衣袖,掩饰不了激动的声音问道,“萧易寒,你说的是真的吗?上官飞,真的救出来了?” ?? ??他早上不是将张俊俊的尸体送回去的吗?怎么会去救上官飞的?激动欣喜的同时,心中也有了疑惑。 ?? ??萧易寒笑着点头,细长的凤眸,随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笑容而拉得更加细长起来,眼里的怜爱,浓得要溢出来。 ?? ??“你不是送张俊俊的尸首回去的吗?”我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 ??“我早上的离开,就是因为去救上官飞了,刚才出去,确实是处理张俊俊的事情。” ??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萧易寒适才没有说起昵? ?? ??萧易寒似是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他轻轻说道,“泠,早上来找你,本来是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但没想到,会看到刚才那一幕,我见你心情悲痛,所以并没有马上告诉你。”他绝美的脸上,流露出迫切的担忧。 ?? ??看着他的担忧,心里的沉得更浓了。希望一切都不要是我想的样子。 ?? ??“萧易寒,司徒明与你正面交手了吗?”救上官飞,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 ??“泠,你放心,这三天时间,我都做了充足的准备,还记得上次我骗他说在他府里埋了火药吗?这一次,我真的埋了,而且,威力绝对不容小视。当我下到密室,带出上官飞的时候,司徒明带着众人将我的人团团围住,他的算盘打得很好,想要来个一石二鸟,没想到,我会留着最后一手。我跟他说在他府里埋了火药,他半信半疑,但他的手下,绝怎么也不相信。都冲了过来。直到不久,司徒明的书房响起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司徒明才不得不信。” ?? ??他说得云淡风清,但我明白,当时的场面,有多么地危紧。 ?? ??“萧易寒,欠你的,怕这一辈子都学不清了。”我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 ?? ??萧易寒明显一愣,他的神色在一秒内暗了下来,很快,他又展现了一个散慢的笑。那笑里,隐忍的情感是那么汹涌彭湃。 ?? ??他移开话题,“泠,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 ??我的注意力,也被萧易寒的这句话分了去。欢喜地回答,“好啊,什么时候去?” ?? ??萧易寒无波无澜地一笑,“未时吧,到时我再来叫你。” ?? ??现在大概是午时了吧?还有二三个小时。 ??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许久后,我开口先打破沉默,“萧易寒,现在也午时了,一起吃午饭吧?” ?? ??“好。” ?? ??我开门出去,吩咐楼里的丫环帮我准备饭菜。 ?? ??饭菜没多久就送了过来,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饭菜,我倒是没多少胃口。吃了两下,觉得没什么食欲,而萧易寒,似是心情很好,他一个劲地埋头猛吃,但那吃相,还是那么好看。 ?? ??我挟了一根青菜放到他碗里,然后放下碗筷,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吃饭。 ?? ??萧易寒被我这么一看,也放下碗筷。“泠,你看什么?” ?? ??我看着萧易寒的脸,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 ?? ??哈哈哈哈哈。。。。 ?? ??“泠,你笑什么?”萧易寒被我夸张的笑声弄得有些莫名。 ?? ??我继续大笑着。 ?? ??萧易寒见我笑得这般开怀,也没再追问我笑什么,他也一脸宠溺地对着我淡笑。 ?? ??我在萧易寒绝美的淡笑中,停止刚才毫无形象的大笑。然后,弯过身子,伸出手来,轻轻地摘下他嘴边的米饭粒儿。 ?? ??“喏,我笑这个。”我将摘下的米饭递向萧易寒。“看你吃得那么优雅,真的想不到会漏饭米。” ?? ??萧易寒没有看向那一粒饭米,他的目光,深深深地看向我,双眼的幽深情意,望不到底,就像沉淀了千年,万年的深蓝海底。 ------------ 相思山 ?一餐饭后,很快便到未时。萧易寒拉过我的手,向醉脂楼外飞去。 ?? ??一路上,轻风爽朗,花香淡远。 ?? ??“萧易寒,上官飞到底在哪啊?”飞身在半空中的我,忍不住好奇地望向萧易寒问道。 ?? ??“泠,现在先不告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萧易寒一脸灿烂的笑。 ?? ??“还玩神秘,萧易寒,上官飞他真的没事吧?”越是往前飞,我的心就越是担忧。 ?? ??“泠,他很好。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萧易寒的笑意慢慢淡了去,他侧过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无措起来,双眼,极不自然地移开。 ?? ??上官飞没事就好,如果他有什么万一,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 ??张俊俊的死,历历在目,那些腥红的血,就像一朵朵飘落的花,开在我的脑海里,安静凄美。如果没有张俊俊,现在的我,只怕是一缕孤魂了吧。 ?? ??“泠,到了。”空气中,我感到萧易寒的身子慢慢下落,然后安然站于地面上。 ?? ??我睁开眼,这里,我再熟悉不过。 ?? ??青翠欲滴的群山围绕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清澈叮咛的小溪缓缓流淌,静寂的午后,风清爽,清香淡远,漫山的兰花,此时亦开得格外嫣红,那一颗挂满叮当的相思树,在微风中,叮叮作响。 ?? ??这里,还是没变。静静地看了许久后,我向那颗相思树小跑过去,树的下面,素儿的暮土上开出许多清雅淡香的兰花,那些花儿,比山中其它地方的更得更为靓丽。 ?? ??素儿,我来看你来了。暮上的美丽兰花,是你吗? ?? ??素儿,你是不是一样地舍不得我们? ?? ??素儿,如果你现在是一缕孤魂,那么我所说的,你一定能听得到了,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甄泠,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一缕孤魂,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直到后来我受伤了,似梦似幻中,一个白发仙人告诉我,我是莲妖,只因触犯了情劫,所以被玉帝打入无明的轮活之道,受尽轮回之苦,直到所有的孽情熄灭,我才能全身而退。而我生生世世,注定与五名男子牵牵绊绊,受尽情爱之苦。 ?? ??这一次的重生,这五名与我命中纠葛的男子,我可以大概感觉得是哪五人了?白发仙人说,我不能再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一生,将会是我最后一次的轮回,而这一次,我竟然动心了,我的全付身心,都交给了那个淡雅俊朗的男子,那个如仙般的南宫墨。 ?? ??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灰飞烟灭。但我并没有后悔,如果命运之盘从新转动,我还是毫不迟疑地选择他。最近,他离开了,离开好久了,我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他是一国君王,而我,只是一个青楼老板。我害怕,我担心,他就像是在天上,而我,却只觉得卑微。 ?? ??素儿,我终于明白你当日的绝望了,今天,我听说大景王朝的君王要娶风国公主,但我不敢确定,那个大景君王,真的是他。如果他再的娶风国公主,那我情何以堪? ?? ??泪再次淌了下来。 ?? ??我双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无比悲切地对着素儿的暮默自在心中阵述。这些话,我一直想要说出来,却一直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现在,对着素儿吐出这些后,我觉得紧绷的心,也舒坦了许多,那些在幽暗角落隐忍的泪,也不那么剌痛了。 ?? ??“泠.....”萧易寒的声音,轻轻地在后方响起。 ?? ??我试了试脸上的泪痕,然后慢慢起身,回过头看他。 ?? ??此时的他,神色凝重。 ?? ??他是在担心我吧?我轻轻地对他笑笑,我没事。 ?? ??“萧易寒,我们去见上官飞吧?”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将上官飞放在这里,我想,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有些事情,问多了反倒觉得多余。 ?? ??萧易寒见我没什么事,也收起凝重的神色。 ?? ??“好,我们走吧。” ?? ??我抬起莲步,走了过去,在转身之时,我仰头看了一眼挂满风铃的相思树,我又想起了那一个传说,这里原来不叫相思山,只因这里有一个痴情女子,为了心爱的情人而伤心坠涯,这里才开始叫相思山。 ??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回荡.......... ?? ?? ??“泠,你为什么不问我将上官飞带来这里?”走在碧绿草地上,萧易寒侧过身子望向我。 ??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我淡笑着回他。 ?? ??萧易寒的凤眸闪过一丝淡伤,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他才吐出一句,“泠,你变了。” ?? ??我也跟着停下来,变了?也许吧。时间会改变一切,发生那么多事,我又怎么还能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我又怎么能,天天欢跃? ??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所有的事,都停留在初遇时候的美好,那么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痛了。”我的双目悲凉,寂然地望向相思树上的风铃。 ?? ??“人生若只如初见?”萧易寒喃喃自言。 ?? ??“萧易寒,我们快些走吧?”我扫去所有的沉重,一脸灿笑地看向萧易寒。 ?? ??不是不苦,不是不累,只是不想将那一份脆弱袒露。 ?? ??“走吧。” ?? ??风依然寂然吹着,午后的娇阳,十分灿烂地散落地上,心中的幽暗角落,却怎么也无法暖和起来。 两人走了片刻,萧易寒的声音再度响起。 ?? ??“泠,其实送上官飞来这里,只为了你一个心愿。” ?? ??“心愿?”什么心愿?为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 ?? ??“泠,我知道,你很想来看她。”萧易寒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怜惜。 ?? ??我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我漫不经心的萧易寒,竟然如此懂我。心口,有些东西堵得慌,萧易寒,如果真的有来生,我甄泠一定不负你。 ?? ??“谢谢。”哽咽地说出这两个字,心口更是千斤般沉重。 ?? ??萧易寒将我心中的想法全然看在眼里,这相思山,我在很早以前就想来看看,但一想到素儿因为我死,因司徒明的爱而死,我,怎么也不敢来。素儿死前的绝望,就像一面镜子,时时横在我的眼前,我看不清,也摸不真切。 ?? ??“泠,你恨司徒明吗?”萧易寒的神情一下沉重起来,他细长的凤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一问,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马上答他。恨吗?自己心底也不是很清楚,这一生,我注定与他纠缠至死,只是,这份无奈,只有我自己知道,对他,更多的是怨,更多的是无奈,而恨?我似乎只在素儿死之时有过,但在司徒明因我而傻的那段时间,所有的恨意也付之而消。 ?? ??穿越只为化劫,而司徒明,也是五人之一,所有的恩恩怨怨,笑恨情仇,早已是命中注定,而我,只是在百般无奈下,与其相遇,再别离。 ?? ??“江湖夜雨十年灯,相逢一笑泯恩仇。仇恨太累,我不想记起。”我抬头看向萧易寒,此时的他,双眼从沉得转为震惊。 ?? ??“泠,此生我萧易寒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你。江湖夜雨十年灯,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样宽怀而豁达的胸襟,让我们这些自以为顶天立地的男子,都羞愧难安。泠,你是如此特别。” ?? ??萧易寒说完许久,眼中的震惊还是那么浓。 ?? ??我无措起来,他如此震惊,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这两句诗吗?可是,这两句诗,并不是我所作,我只不是搬了黄庭坚跟鲁迅的诗罢了。 ?? ??我有些躲闪地绕开萧易寒的视线,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风铃上。 ?? ??“萧易寒,此生你也是我甄泠最重要的朋友。”我知道,这句话一出口,萧易寒眼里的痛苦有多深。 ?? ??相思树上,满树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摆,那些承载祝福与期盼的风铃,此时,正谱出阵阵凄婉的清脆声音。所有的祝福与期盼,在漫山的空谷中,回响。 ?? ??“唉..”萧易寒重重地叹气声。 ?? ??我侧过眸子看向他,此时的他,已恢复往常漫不经心的笑,那一个笑,就像初识他时候一般,绝美得让人想要犯罪。 ?? ??我又想起了对他的称谓――娲害。 ?? ??那时候,我是如此的简单,以为这一次的重生,是老天的怜悯,是一次幸福的开始,我却没想到,这是所有苦厄的开端。 ?? ??“泠,快到相思涯了。上官飞,就在涯边的小木屋里。我带你快些过去吧。”萧易寒没再接着刚才的话题,他也没等我同意,就将手横在我的腰上,腾身飞去。 ?? ??萧易寒的手,搂得格外紧,而彼此相触的皮肤,我感动他的手,有着很深的颤意。我低下头来,静静地看着,修长的手,此时是那么落寞。 ?? ??那样的姿态,就像是最后一次的相握。 ?? ??最后一次?在触到这个词的时候,我有些微愣,总觉得,这相思山里,开始风云暗涌。 ?? ?? ??相思涯,这里就是相思涯?萧易寒将我放下后,我定在原地,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山涯。夕阳慢慢西斜,金黄的余辉,散落在云雾萦绕的绝涯上,四周绿树苍劲,百鸟争呜。 ?? ??望着涯下深不见底的云雾,我有些些冷意。 ?? ??“泠,走吧,我们过去。”萧易寒拉着我,向那边的小木屋走去。 ?? ??我木纳地任由他拉着,步子也跟了过去。 ?? ??到达屋子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眼前这座屋子气息特别阴冷,危险的气息,掠过心间。 ?? ??萧易寒走前了一步,慢慢地推开了门,而就在这时,屋内如落雨般的暗器飞了出来,一枚枚,如针般大小,向我们快速地射来。 ?? ??“泠。”萧易寒紧张地一喝,身形如闪电般扑至我面前,将我快速地扑倒在地,两人的身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 ??直到那些针雨全数落完,萧易寒才拉着我,飞身跃起。 ?? ??“泠,你没事吧?”他紧锁长眉,声音十分焦急地问道。 ?? ??我轻轻地回予一笑。“没事,萧易寒,你也没事吧?”刚才,他的身子,全然将我护住,就算那针雨再密集,也不可能会射得到我,但萧易寒,就危险了,他当时只担心我的安危,根本没有注意自己。 ?? ??“泠,你放心,其其几枚暗器,还不能奈我如何。”萧易寒确定我没事后,声音也恢复平常。 ?? ??“哈哈哈,好狂的口气。”这声音,是司徒明的。我与萧易寒,都快速地抬眸看向来人。 ?? ??这一看,让我紧捏了一把冷汗。眼前,不下百人竟我两团团围住,而为首的司徒明,双目冰冷无情。 ?? ------------ 落涯(上) ?萧易寒的双眸在看向司徒明时,变得十分冰冷起来。他仰头一阵长笑,然后神情有些悲凉地说道,“想不到,我今日会着了你司徒明的道。” ?? ??司徒明的威逼着双目,像把利刃般看着我。“萧易寒,你之所以会输,怕是因为这个女人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吧,一心一意都在她身上?” ?? ??司徒明的冰冷,让我感到阵阵恶寒,死,我并不怕,但愧疚,却让我深深颤抖起来。今日的司徒明,怕是死在萧易寒一死了。 ??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打听毒门的事,上官飞也不会被司徒明所囚。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萧易寒救人,他也不会为了我而乱了心寸,中了司徒明的诡计。 ?? ??手紧紧地捏着,尖细的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嫣红的血,落了下来,而我,并不感到一丝疼痛。 ?? ??“司徒明,你果然狠绝。”萧易寒一派自若,与刚才的苍凉,判若两人。 ?? ??“彼此,彼此。你我一样的目地,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她,而你,竟愚蠢以为会将她感动,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南宫墨吗?不过,说也可笑啊,她苦苦等寻的南宫墨,竟然在三天后就要择娶风国公主为后。哈哈哈”司徒明的笑声,是那么的残忍,是那么地剌耳。 ?? ??我的脑袋,在听完司徒明的话后,不能思考。所有的脑细胞,都停留在那一句南宫墨要娶风国公主上面,南宫墨,真的要娶风国公主了吗?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司徒明故意骗我的,对,就是这样,他在骗我,他一定在骗我。 ?? ??“住口。’萧易寒爆怒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 ??“萧易寒,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将南宫墨要娶风国公主的消息全数封杀,是不想让她知道吧?你这样做,不知是何居心啊?”司徒明冷冷说起,半眯的鹰眸,时不时地向我投来。 ?? ??萧易寒担忧的神色看向我,见我一脸神伤,他愤恨地瞪向司徒明。“司徒明,今日被你算计,我萧易寒认了,不过,你若想羞辱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对泠的感情,又岂是你三言两语能阻拦的,这一生,我萧易寒说过,绝不让她再受伤,今天,你休想从我身边将她带走,除非.....我死。”那个死字,说得格外重,萧易寒的手,紧握成拳。 ?? ??“哈哈哈,我司徒明对你们这些所谓的感情没兴趣,她,今日我势在必得。”司徒明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我。 ?? ??他们的话,轻轻地飘进我的耳朵里,而我,却听不真切,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脑子想的,心里念的,全是南宫墨要娶风国公主。 ?? ??他真的忘了要回来了吗?他真的忘了我了吗? ??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但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却相信了,她说,甄泠中甄泠,你醒醒吧,南宫墨贵为一国君王,就算他再爱我,再喜欢我,也不可能娶我,就算他娶,可这大景王朝千千万万的军民会同意吗? ??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我,只是卑微的风尘女子。南宫墨,我们的距离,始终无法跨越,而我,是不是也如白发老人所说一般,将会灰飞烟灭? ?? ??“灰飞烟灭?”轻吐出这四个字,我凄婉地笑了。 ?? ??这何偿不是一个好的结局,死既然不能摆脱轮回之苦,那么连灵魂都消失了,所有的情,所有的痛,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在茫茫宇宙中吧。 ?? ??好,就让我,这个始作涌者,将这一场爱恨纠葛的轮回,画上一个句号吧,对我来说,虽不圆满,却是最好的解脱,我甘之如怡。 ?? ??“司徒明,今日你我就作个了结。”说完,萧易寒腾空跃起,白色飘飞的身影,闪电般向司徒明急速扑过去。 ?? ??“好。”司徒明敛下冷笑,也跟着快速飞起。 ?? ??萧易寒的掌,对着司徒明就是一击,四周立即,狂风四起,风叶飘浮。 ?? ??司徒明也不敢怠慢,抽出腰间的薄剑,对着那道掌风,疯狂剌去,强烈的剑气,让我睁不开眼。 ?? ??嘭--------------------- ?? ??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彻天际。 ?? ??剑气慢慢弱了下来,交战在半空中的两人,也慢慢地落了地,只一招,他们都不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知道,他们刚才在比拼内力,那一招,已让他们都受了伤。 ?? ??两人落地没多久,都吐了一口血。 ?? ??“门主-----"所有的黑衣人,都动容地围了过来。 ?? ??而我,只是木愣地看着萧易寒,没有只言片语,所有的话,到了喉间,竟涩得发不出声。他嘴角残留的鲜红血液,将我的心,灼伤了。 ?? ?? ??司徒明单手压在胸口,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一扬手。“退下。”冷冷的声音,没有因为这伤势而有所变动。 ?? ??黑衣人犹豫着。这时,一名高大的黑衣人站了出来,“门主,现在拿下萧易寒是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今日,日后怕再杀他就难了。” ?? ??这声音,是络绝。 ?? ??我从神伤中抽回神来,紧蹙眉心,看向他。 ?? ??络绝似乎也感到了我的目光,他也转眸向我看来,只一下,他就转了过去。他眼里蓄满的,是担忧吗? ?? ??“退下。”司徒明的身子颤了下,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生气。 ?? ??“是。”络绝低下了头,默默后退。所有的黑衣人,也跟着退开。 ?? “萧易寒,今日我可以放你离开,只要她留下。”司徒明将剑撑在地上,指着我冷冷说道,刚毅的脸,此时被夕阳映红。 ?? ??“哈哈哈....”萧易寒仰天又是一阵长笑,笑后,他冷漠着绝美的脸,对着司徒明狠狠说道。“司徒明,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动泠一根汗毛。” ?? ??萧易寒,你这又何必呢?为我牺牲,太不值。人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死过,爱过,恨过也痛过,现在的我,反倒看淡了。 ?? ??萧易寒,我不会让你为我牺牲的,这一次,我决不再欠你。 ?? ??司徒明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把我突然的声音打断了。 ?? ??我镇定自若地看向他,清冷说道。“司徒明,我可以跟你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司徒明明显一愣,可能他想不到我在面对生死,可以这般从容吧?很快,他将自己愣然的表情收敛下去,淡淡开口,“什么条件?” ?? ??萧易寒十分痛心地看着我,眼里的忧伤,像深得不见底的海水,将我淹没。“泠,你不能....” ?? ??“萧易寒,答应我,好好活着。”我深深地望着他,将他绝美的轮廓,刻在心底。 别了,萧易寒,忘了我吧。 ?? ??我将视线从萧易寒脸上移开,换上一副淡漠的神情,对司徒明冷冷说道。“我跟你走,放过萧易寒,放过上官飞。” ?? ??“泠,不要,你不能跟他走。”萧易寒有些踉跄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他的眼里,惊慌是那么浓。 ?? ??我轻轻地拉开了萧易寒的手,身子向前走了向步,在擦过萧易寒身边时,我对他轻轻耳语。 ?? ??“忘了我。” ?? ??萧易寒的身子颤抖起来,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一步一步从他身边擦过。 ?? ??司徒明深不见底的眸子,半眯起来,“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 ??我展颜一笑,那笑,此时一定很凄美。“就凭我是詹月宫的圣女,就凭我掌握着詹月宫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让这个江湖中人人想占为已有的宝藏跟着我长埋于地,那么,随你。”我的态度坚决而冷淡。 ?? ??司徒明沉默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地我身上。在我感到快承受不住那威逼的气息时,司徒明轻吐了个好字。 ?? ??他对着身后的络绝一挥手,络绝立马转身过去,迈步向小木屋走去。没多久,他出来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被绑着的上官飞。 ?? ??络绝将上官飞带到司徒明面前,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 ??我细细地打量着上官飞,此时的他身上有些小伤,但看他脸色红润,我想是没什么大碍了。而上官飞,此时十分动容地看着我。 ?? ??我对他轻轻一笑,那笑容,示意他不用担心。 ?? ??“你过来。”司徒明始终冰冷。 ?? ??我站在那里,没有过去的意思。“司徒明,你难道还怕我跑了吗?放心,我说过,会中你走的。你先让上官飞到萧易寒身边吧?” ?? ??司徒明没有动一下,他从一开始撑剑在地,直到现在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他的伤,我想一定很重,而萧易寒的,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 ??“络绝,就按她说的做。”司徒明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然停在我身上。 ?? ??这一次,络绝没有出声,他默默地将上官飞推到萧易寒身边,然后,再跃身回到司徒明身后。 ?? ??萧易寒的眼里,有着太多我不愿看到的深情,他此时,定是百般痛苦吧。 ?? ??上官飞,动容得红了眼眶。毕竟还是十七八岁的热血少年啊,这样单纯的情谊,让我冰凉苍夷的心,有丝丝安慰。 ?? ?? ??我在转身的那一刻,觉得全身都松了下来,真好,这一次,我不用再欠他们的了。 ?? ??脚,沉重又心慰地迈着。 ??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在我迈步向司徒明时,竟然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欢喜之色。我在心底暗自发笑,将死之人,又何必思量太多。 ?? ??司徒明出乎意料地,向我伸出手来。 ?? ??我看着那一双修长而又带着些许粗糙的大手,犹豫着要不要将手搭上去。现在萧易寒跟上官飞还没有离开,为了不将他惹恕,而将他们二人拖累,我,还是顺着他吧。 ?? ??手,慢慢地伸了过去。 ?? ??就在我的手快要落到司徒明的大手中,一阵急速的风,向我吹来。紧接着,一个温热的手,将我拦腰抱起,飞身跃开。 ?? ??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幕,都始料不及。 ?? ??脚,稳稳当当地落了地。我还没有回头看向来人,司徒明跟萧易寒的声音同时响起。 ?? ??“季如风―――” ?? ??“季如风―――” ?? ??身子严然一愣,难怪我会觉得熟悉,原来是他。他为什么会来?我跟他,不是两清了么? ?? ??季如风没有理会他们二人,他深邃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的情,深得让我恍惚,好像不久前,他也是用这般深情的眼神将我凝睇,再次相见,竟如隔世。 ?? ??“重生。”季如风的声音,渗着太多的情感跟忧伤,浓烈得让我晕厥。 ?? ------------ 落涯(下) ?我呆滞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形同陌路了吗? ?? ??“季如风,我其实并不叫古重生,我真正的名字叫甄泠,你还是不要再叫我重生了。”我的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 ?? ??季如风深邃的黑眸,忧伤弥漫。他专注的神色,深情地看着我。“重生,你以为我对你的身份会一知不知吗?早就与你一同来子都城的路上,我便知晓,你是詹月宫的圣女。只是这又与我何关,你是你,是我季如风所中情的古重生,所以,这辈子,我季如风决不改口,重生这二字,早已烙入我的心间。” ?? ??他一早就知道,那他,为什么不对我说起,他为什么还要娶我?他的深情,我又能信几分? ?? ??他与阮语柔不管是真是假,我对他,都不再有所涟漪,那些曾经的深情,早已埋藏时间的洪流中,现在的我,已没有任何力气去爱,我已好累,好累。 ?? ??“住口。” ?? ??“住口” ?? ??受伤的萧易寒跟司徒明再度开声,而他们的语气,与音量,竟一样。 ?? ??我有些愣愕地抬头看向他们二人,觉得一下子,好乱。 ?? ??司徒明跟萧易寒也意识到彼此间的默契,都有些愠意地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彼此。 ?? ??季如风仍然不为所动,他一把将我拉了过来,双手紧紧扳过我的双肩,让我面对面地与他对视。“重生,跟我走好不好?”声音轻柔异常,语气里,也有着深深的焦急跟害怕。 ?? ??我从容地抬起眸子,静静地望向他。然后,珠唇轻启,将心中的话,全都一吐为快。“季如风,在醉脂楼时我曾说过,跟你再无可能,现在我的心里,已有了别人,你,还是忘了我吧?你跟阮语柔之间的事,我不想再过问,就算是我误会什么了,现在,也都过去了,再提起,也没有任何意义。” ?? ??季如风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他哈哈哈大笑起来,紫金黑衣,在风中格外落寞。 ?? ??“重生,你为什么对他可以无怨无悔,你知不知道,你深爱的那个男人,他三天后就要迎娶风国公主,重生,你不要那么傻了,你苦苦等他,而他呢,他竟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而娶别的女人。”季如风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他用力地一把将我紧搂在怀,温热的气息,却怎么都不能让我冷却的心带来丝丝暖意。 ?? ??是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傻,早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而我,却不得不往里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飞蛾扑火,明知是死,明知是劫,却也禁不住内心的诱惑。 ?? ??想落泪,却发现,眼睛干得落不下一滴泪。揪心的疼痛,此时也觉得麻木。悔吗?我在心底暗自发问,但却是怨多过悔,而我,却也不知道自己怨什么? ?? ??我麻木地站着,双眼死寂无光,任由季如风紧搂着。这样的我,只剩躯体,我的灵魂,早已老死在情爱中。 ?? ??“放开她。” ?? ??“放开她。” ?? ??萧易寒与司徒明又再次默契地同时开口,我却没有再看向他二人,不知他们现在是何表情。 ?? ??“重生,跟我走。”季如风轻轻松开了我,他微俯身下来,满是期待地看着我。而在期待后面,更深地是悔恨与忧伤。 ?? ??我慢慢地退开季如风的身边,向后移了几步。将目光看向萧易寒,见到双手紧握,爆怒的脸上,很是苍白,他的伤,此时可能更重了。见我看他,他有些动容,有些黯然,眼里一闪而过的自责是那么浓。 ?? ??他是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我吗?有他这份心,足矣。 ?? ??萧易寒,我甄泠此生欠你的,怕是没机会还了,这一死,我将永远消失在三界中,没有下辈子,没有来世..... ?? ??从萧易寒的身上移开目光后,我投向了司徒明。此时他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撑着剑的手,也微抖起来。 ?? ??对司徒明记忆最为深重的,就是他失忆呆傻的那段时间,他就像张纯洁的白纸,不染纤尘,不染杂质。那时我的心里,全然将他当作亲人。 ?? ??一切现在都变成回忆了,而这份回忆,也会随着我的消失,长眠于世。 ?? ??“季如风,忘了我吧。”我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那落花飘落,轻得像流云飘浮。但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 ??“重生,我绝不会忘了你。今天,就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季如风,一定将你带走。”他的神色,坚定又又布满忧伤。 ?? ??我无奈地闭上了眼,季如风,你又何必强求,就算你救了这具躯体,可这已死的灵魂,你又怎么能救? ?? ??“季如风,你休想。”萧易寒根本没有理会自己重伤在身,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飞身向我这边过来。 ?? ??“季如风,我司徒明今日也不会罢手,我说过,她,我势在必得。”说完,司徒明也快身过来。 ?? ??我有些愕然,如果说萧易寒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奋不顾身,我坚信不移,但司徒明,根本同必要,他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圣女身份,跟詹月宫的宝藏之秘罢了,何必以身冒险? ?? ??正当我神色黯然之际,三人开始交战起来了。 ?? ??络绝本也想加入,但临行前司徒明的眼神,让他止住了脚步,跟所有黑衣人一样,只是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战局。 ?? ??伤势让萧易寒跟司徒明变得同仇敌忾起来,他们二人竟然合手攻向季如风。 ?? ??只有掌风交加的气流声,跟激烈的打斗声,其它的,我再也听不见,闻不到。 ?? 此时,夕阳格外艳红,那样明烈的红色,就像染了血的忧伤,渐渐地笼罩相思山。我站在相思涯边,风铃的叮当声,依稀而闻。 ?? ??伸手,掏出身上的血玉箫,紧握在心。 ?? ??泠儿,这血玉萧你收下吧,它本该属于你。南宫墨的话,在脑中不停盘绕。 ?? ??晶莹剔透的箫身,在夕阳的余光中,红得亦要淌下血来。我又想起了梁祝的故事,一曲梁祝,让我跟南宫墨的感情更深进一层,而现在,也让一曲梁祝,淡忘一切。 ?? ??彩虹万里百花开 ?? ??花间彩蝶成双对 ?? ??千年万代分不开 ?? ??梁山伯与祝英台 ?? ??我将血玉萧放置嘴边,轻轻地吹起凄凉的音律。 ?? ??萧声凄楚,人憔悴。脑子里,全是那一夜的缠绵,南宫墨的温柔,南宫墨的怜爱,此时却是那么让我剌痛。 ?? ??我的萧声,伴在阵阵激烈的打抖声,让整座山,都荡满忧伤。 ?? ??一曲萧音完,我看着打抖中的三人,此时的萧易寒与司徒明因为受伤的原故,已快要支撑不住,而季如风,却是越战越勇。 ?? ??我惨然一笑。将血玉萧再度收进衣内,本来想将它抛落涯底,但想想,也就算了,就让我留下最后的一丝希望在身边吧。 ?? ??一身金色衣裙,金色围巾的我,站在相思涯边,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身体,绝望凄冷的歌声,从我口中飘出。 ??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 ??一遍又一遍,一字又字,透满绝望。 ?? ??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我跟南宫墨,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 ??“泠。”萧易寒似呢喃,似自语地轻唤我。 ?? ??“你?”司徒明想要说什么,却也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 ??“重生。”季如风的身子在风中轻飘下来,他的呼声,比任何一次都要大声,比任何一次都有专注。 ?? ??我停下歌声后,看向他们。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停下激战的,而他们身后,所有的黑衣人脸上都流露凄然,双眼都无比神伤,上官飞,此时早已泣不成音。 ?? ??他们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歌声感染的吗?什么时候,我的歌声竟也这般感人,原来我不单单在舞蹈方面有天斌,歌曲方面,我也不差。 ?? ??我对他们展开一个大大的笑,然后金黄的身影,在涯边独自舞了起来。 ?? ??人生如梦 ??梦里过眼繁华似謇镜 ??朝看彩云暮送晚霞过 ??又沈醉月色中 ??人生如梦 ??梦里也曾带着多少愁 ??朝入尘世暮宿雪花中 ??看月夜正朦胧 ??多年以后 ??或许梦里风水轮流走 ??富贵荣华一身重 ??却是孤独依旧 ??多年以后 ??或许梦里也有桃花落 ??却不慎将红鸾动 ??让春风来捉弄 ??人生的梦 ??总是一分欢喜一分愁 ??寻觅梦里幻影已无踪 ??只留下雾迷蒙 ?? ??我动情地舞着,任泪滑落。人生如梦,悲欢离合,人生几何。水袖长空,轻柔在风中飘拂。人生如梦,醉生梦死,人人皆在梦中,不知何日能清醒。纤细的腰肢,风情却又忧伤的舞着,人生如梦,朝起朝落,当回过头,一切不过是虚无。 ?? ??别了,我的如梦人生。别了,曾经醉生梦死的情爱。 ?? ??我舞得热情,我舞得悲切,这一支舞,是我的人生,是我的全部。从前世到如今的重生,就像一场梦。 ?? ??莲妖也好,圣女也罢,梦境总会醒。 ?? ??我舞得汗落,我舞得泪洒。清华如水的南宫墨,霸道忧伤的季如风,绝美深情的萧易寒,阴冷深沉的司徒明,平静淡然的君梦凌,别了,轮回之苦,情劫之苦,就让我带进时光的暗流中,所有的纠葛,所有的牵绊,都会随即我的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 ??我没有看向众人,但我可以感到,众多灼热而悲切的目光向我看来。我忘我地舞着,此时此刻,我只想用我一自己的方式,向他们告别。 ?? ??风,依然是那么轻柔,山涧的流水声,依然是那么叮咛。眼前的一切,却在我的眼里,变得恍惚起来。 ?? ??“重生。”季如风从来都没有那么颤抖过。 ?? ??“泠。”萧易寒的声音,绝望得让人浴血。 ?? ??“甄儿。”司徒明这样痛苦焦虑的声音,让我惊愣。 ?? ??在他们的声音之后,我看着到一枚十分精致的飞刀,正向我的胸膛飞来。我呆呆傻傻地嗤笑,真佩服自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还能看出刀的样式。 ?? ??轻轻地闭上了眼,等待结束。 ?? ??“真老板.....”一声焦急万分的呼喊,似从天边传来,我恍惚地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紫荆飞扑而来的一幕。她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快得让我忍不住绝望,快得让我忍不住尖叫。 ?? ??“紫荆,不要.........” ?? ??四周一切都静下来了,紫荆落满血的身影,挡开我面前,那一把带血的精致飞刀,正正地插在她心脏的位置。 ?? 我抱着紫荆的身子,感觉轻如飘絮。一滴滴鲜红的血,落在我金黄的衣裙上,比白色,更触目惊心。本以为换了一身明亮的色彩,就不会看到绯红的血,我错了,不管怎么换,宿命还是不会变。 ?? ??“真老板,紫,,荆骗了您,紫,,荆该,,,,,死....”紫荆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死字说完后,她握住我的手,无力地滑落。 ??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你这么残忍,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跟着离去,她们是不是都被我害死的,我是妖精,我是娲害,是我害了他们,该死的是我,该死的是我啊。 ?? ??我的泪水,迷糊了眼,迷糊了脸,迷糊了身子,迷糊了心。 ?? ??啊------------ ?? ??一声痛彻心扉的绝望喊声,从相思涯边,寂然回响。 ?? ??三道身影,飞快地向我跃来。 ?? ??“泠。”萧易寒刚落地,便大吐了一口血,他双脚半跪在地上,借此来支撑虚不可言的身子。 ?? ??萧易寒的血让我慌起来,想要走过去扶他,脚却像加了铅般沉重。唯有恍惚地眼神,毫无生气地看着他。 ?? ??“重生....”季如风站在我身边,想要伸出手来,将滑落在地,紧抱紫荆身体的我抱起,但触及我飘惚的眼神,他的手只是凉凉地留在半空中,没有再伸过来。 ?? ??“甄儿...”司徒明的嘴角也挂着绯红的鲜血,他喃喃着这个名字,似是在回忆?他的身体,也全凭那一把剑支撑着。 ?? ??我笑了,很疯狂地笑了。 ??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些情,是我欠的,我永远都还不起。那个我能还的,却不再要了。 ?? ??季如风忧伤迷漫地黑眸一暗,然后快速转身,向面前的小木屋飞去。他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轻飘飘的尸体,那具尸体,我认得,那天在宫中扑皇后的宴,这个尸体的主人,也在场。她也是众多妃子之一,本来我也没有太在意她的,但她的眼神在那一群妃子当中特虽热烈,让我无法忽视。 ?? ??季如风落到我面前,然后将尸体扔置一边,暗然说道。“重生,她的仇,我已报。” ?? ??我没有看向他,我一直低下头,目光紧锁紫荆的脸上。 ?? ??许久,我感到季如风从我面前站开了,因为,我面前的暗影不见了。 ?? ??我一直没有抬头,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紫荆的脸。 ?? ??“泠,你没事吧?”萧易寒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焦虑,在我耳畔寂然响起。 ??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是妖精,我是娲害啊。 ?? ??再一次,无比疯狂地大笑起来,眼里的泪,让这疯狂的笑意,抖落下来。 ??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 ?? ??身体慢慢地向绝涯边上退去。我又想起那一个美丽的传说,那个痴情的女子,当时落涯时,是何等心情,她是不是像我一样,痛苦,绝望,无助,害怕?她是不是像我一样,毫无眷恋。 ?? ??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们的眼里,有着悲切,有着怜悯。那三个男人,都一样深情地望着我,最让我觉得疑问地是,司徒明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 ??只是,这一切,跟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嘴角,十分凄美地凝起一个笑。 ?? ??我站起身来,以措手不及的速度,快速地跑到绝涯边上离涯不足一步的地方,所有的人,始料不及我会这么做,直到我展开双手,一如飘舞的彩蝶,轻盈地飘落下去。 ?? ??“别了――――”最后的告别,在绝涯边上回旋。 ?? ??“不――――――”跌落的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萧易寒绝望悲痛至死的呼声。 ?? ??“重生――――――”季如风的声音,一样也是痛彻心扉。 ?? ??“甄儿――――”司徒明痛苦的呼喊后,我似乎听到鲜血狂喷的声音。 ?? ??是谁又受伤了吗?还是,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 ??我一直保持着展开双手的姿势,那样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在飞,四周烟雾萦绕,我的身子,落得很慢,感到自己落了很久,很久,一直未到涯底。 ?? ??涯上的声音,早已听不真切。这相思涯,真的很深。 ?? ??面对死,我没有任何的怯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也许我的死,能让这段记忆蒙上斑斓的色彩,对我,对南宫墨,何偿不是恩泽。 ?? ?? ??你醒了―― ?? ??姑娘,你没事吧―― ?? ??我叫南宫墨,甄姑娘怎么会晕迷在路旁―― ?? ??甄姑娘你别误会,我并不全是这个意思。呃,我想……我也希望娶甄姑娘―― ??泠儿,记住,一定要紧紧地握住我,千万别松开―― ?? ??泠儿,你好好地等我回来―― ?? ??我想起那南宫墨,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恋,他的温雅,他的善良,他的圣洁,我怎么也忘不了。 ?? ??他说过,会不顾一切带我走,而现在,却扔下我一个人。是不是再圣洁如仙的人,一但沾了情,都会变? ??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我感觉自己似落入了水中,又像沉入千年的冰冷中。 ?? ------------ 君楚凌在身边 脑子好沉,意识朦朦胧胧。 ?? ??身体像火烧般,那种灼热从心底向四肢漫开,痛得像要死去,但好像又毫无感觉,那具身体,好像并不痛,痛的好像是心口。过不了多久,我又像置身冰冷的千年冰寒中一样,在内心深处发出的阴冷,那种冷,冷得连灵魂都要跟着冰结,一股从未有过的寂寞,死寂地划过心头。在冰冷的寒意中,我的脑子里只有害怕,我感到茫然无措。我死了,我该何去何从?我真的会消失在三界中吗? ?? ??我的心底,漫过小小的不舍,如果只是死,那么我也许还有机会,还有下辈子,如果我连灵魂都消失在无边的宇宙中,那么甄泠,真的会在这世间消失,就连那微薄的记忆,也一同湮没有浊世的尘埃中。 ??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所谓的死亡,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世人所说地死前会发冷发热。我的心里,只有无边的挣扎。我不能就这么消失在三界中,不管南宫墨是否真的娶风国公主为后,我都不能这么消失了。我所撑握的秘密,关呼天下苍生的命运,我不能因了自己的感情,而自私地将这些秘密带入黄土。 ?? ??我不能.....我不能..... ?? ??火热的感觉又袭了上来,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火热,就像燃烧了千年的火焰一样,那样灼热的温度,让我的心口痛得不能再呼吸。 ?? ??我想要呼救,但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双手,似是在疯狂的抓着,但又像什么都没有。 ?? ??许久,许久,火烧般的灼热退了下去。冰冷,疯狂袭来。 ?? ??这一次的冰冷,比起上一次,更让我感动害怕,它似是要将我的心,冻结起来。那股从心底漫开的无边寒意,竟是这般无边无际,我感动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四周一切很静,静得没有一丝人气,我看不到,也听不到,我就像在一个昏暗的世界里,一个人,孤泠泠地存活。 ?? ??不要,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 ??我的脑子,唯有这个意识是清晰的,它就像久旱的一缕甘泉,让我感到一丝清明。 ?? ??又过了好久,好久,我冰冷渐渐退去....... ?? ??“你醒了。”一道平静淡离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气味,似从远处,又似在耳畔轻轻掠过。 ?? ??浑浑噩噩的我,依然能听出声音里的掩不住的狂喜,跟不可置信。 ?? ??是谁?谁在跟我说话吗? ?? ??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他的声音,虽然淡离,但我却觉得无比亲切。刚才在那死寂的冰冷中,我害怕极了,那种千年万年的死寂感觉,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器,让我无措惊恐。 ?? ??慢慢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我却感到眼皮无比剌痛,我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克制住疼痛,用力地睁开眼睛。 ?? ??明亮的光线,就像黑暗时候的灼热火焰,让我微睁的眼睛,灼出血泪来。那一滴泪,在落在我的嘴唇时,我才发现,它是腥的,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 ??我依然没有放弃睁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怯意,我最后一次将眼睛打开。 ?? ??当我把眼睛打开后,映住眼帘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 ??我慌了,我怕了..... ?? ??现在是天黑吗?为什么我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是哪里?刚才是谁又在跟我说话?为什么我只看到一片黑暗。那黑暗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浓,就像死亡的阴影,将我层层盖住。 ?? ??“甄姑娘,你先别开眼,让我先看看你的眼睛。”平静的声音,在欣喜之余,也多了一份担忧。 ?? ??是他,君楚凌。这个声音,我不可能听错。 ??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 ??君楚凌,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要问出口的话,但我的嘴巴动着,声音却飘不出来,喉间就像被东西堵出,酸痛不已。 ?? ??不能看,不能说,那么,我能作什么? ?? ??我慌乱地死命挣扎着,我怕,我怕我的身子也僵硬无比,我怕我什么都不能动。身子在用力的扭动着,我的手,可能因为用力过度,我感动自己拍在墙上的疼痛。 ?? ??打到墙上?那么,我的身子并没有僵硬了。我能动。 ?? ??一双像清泉般轻缓的手,轻轻地将我的身子按住。“甄姑娘,你刚醒来,不谊这般激动。” ?? ??我的身子渐渐安抚下来,君楚凌身上的平静气息跟药香,让我格外安心。 ?? ??君楚凌的声音停下不久后,他带着药香味的手,轻轻地抚上的我眼睛,然后我感动他的手轻巧地翻开我沉重的眼皮,之后,再无其他动作,也没其他声音,直到他的手抽开,我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 ??他走了吗?一想到我一个人又要面对无边的黑暗,又要面对无垠地寂寞,我的心,惊慌无比。手,不由自主地死命挥着,就像溺水的人,死命地想要抓住救命的东西。 ?? ??“甄姑娘,我在这里。”君楚凌伸出手来,紧紧地将我惊慌的心握住。 ?? ??他在,他没有走,真好,我不用一个人面对黑暗了。我轻轻地笑了,然后,意识又模糊起来,直到我沉沉睡去.......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晕晕沉沉地醒来。 ??- ??微微睁开眼睛,痛,很痛。我不得不将眼睛再度闭上。我的眼睛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 ??“甄姑娘,你醒了。”依然是那个平静的声音,君楚凌他一直都在吗? ??- ??我仍然是不能出声,唯有轻轻点下头。 ??- ??黑暗中的我,听觉跟触觉格外敏感。君楚凌的手,刚伸过来,我便清晰感觉得到,出于本能反应,我移身闪开。 ??- ??“别怕,我只是想要扶你起来。”君楚凌平静的声音,让我紧绷的身子,慢慢舒缓。 ??- ??他的手,慢慢地落在我的肩上,然后将我扶坐在床头。 ??- ??我坐定后,感受到他有些不同往常的目光,那目光,似是有些哀伤,有些忧心。 ??- ??我侧过头,对着他。虽然我不能看,不能说,但我的意思,君楚凌一定会知道的。之前我中情殇之毒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出我心中的一些想法,现在,我心中笃定他能懂。 ??- ??果然,君楚凌再度开口了。 ??- ??“甄姑娘,你的身子虽依没有生命之忧,但你的身子依然很虚弱。你放心,你的声音跟你的眼睛,会很快恢复的,只要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一切都会过去的。”淡淡的语调,听似很云淡风轻,但我还是感到,君楚凌的声凌凌音,有着掩不住的沉重。 ??- ??我的声音跟眼睛,怕不是那么简单? ??- ??我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一双眼睛。手中触及的,是厚厚的一层纱布。看来,是君楚凌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上的药吧。 ??- ??手滑落下来时,碰到了左脸的位置。脸上的伤口,也上了药,摸上时,无比清凉。 ?? ??“甄姑娘,刚才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帮你上了药。另外,你脸上的伤,再的不能有任何差错了,不然,怕会留下疤痕。” ??- ??伤痕?那又有什么所谓。想起南宫墨将要娶风国公主为后,我的心里,冷冷地笑自己。 ??- ??“甄姑娘,凡事莫强求,聪慧如你,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好好地照顾自己吧,如果连自己都不怜惜自己,那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荒凉的了。”君楚凌的声音,在我死寂无波的心底,激起狂澜。 ??- ??是啊,如果连自己都将自己遗弃了,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爱自己呢?我口口声声的爱,又是多么自私。 ??我轻轻地拉过君楚凌的手,在他的掌心,重重地写着谢谢。 ??- ??君楚凌被我握着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的大手,在我脱离他的掌心时,似然停在那里。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闻得出来,他刚才被我写下谢谢的手掌,一直都在那个位置,因为那个特别的药香味,一直都在那里。 ??- ??许久,君楚凌才淡淡开声。 ?? ??“甄姑娘,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说完,我感到他似是转身要走。 ?? ??紧忙一把拉住他。不要,不能走,我真的害怕一个人孤泠泠地睡去,我怕一睡再也不会醒来,我怕一睡,什么都记不起,我怕........ ?? ??“甄姑娘,你休息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不用害怕。”君楚凌平静的声音,不再有淡离的感觉,他的话,有着怜爱。 ?? ??我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手,我就像个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拉着他。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比划着。我的意思是,要他拿纸笔过来。我虽然不能看,不能说,但我可能写,我写字时,不看也不会错的,因为,小时候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毛笔字,那时候有时练得烦了,我就闭上眼睛,在纸上接着练,当时写出来的字,感觉也蛮不错的,后来就一直这样写的玩,渐渐的,我闭上眼睛,也能写出蛮不错的字。 ?? ??君楚凌轻笑出声,他的笑声,很是平静淡然,但却让人如沐浴春风,格外清朗。“甄姑娘,你先将手放下,我这就去。” ?? ??听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松开。 ?? ??君楚凌一直淡笑着,然后我听到他脚步轻移的声音。 ?? ??门关上时,寂寥又向我袭来。刚才我之所以拉着君楚凌不放,是因为我害怕面对黑暗,晕迷时那种绝冷又狂热的感觉,比死更让我惊恐。现在回想起那种感觉,我的心底,依然在打颤。 ?? ??君楚凌的动作很快,我还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他便走到我面前来了。他将笔交到我的身上,然后拉过我的手,放到一边。 ?? ??我慢慢地摸索着,手指触到了一张茶几。我沿边摸了下,是正方形的,大概有三十公分宽,刚好可以摆下一张纸。我将笔放下去,低头专心地写起来。 ?? ??[君楚凌,现在是什么时唇?] ?? ??我放下笔后,君楚凌拿过那张纸,然后他平淡的声音轻轻响起。“亥时。” ?? ??亥时?那么,现在应该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了,难怪君楚凌要我休息了,现在这个时间,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我们现代人凌晨二到三点一样,很晚,很晚了。 ?? ??我又摸过放下的笔,在下面的纸张上,继续写道:[这里是哪里?] ?? ??写上字的这一张纸又被拿了起来,“离情谷。” ?? ??离情谷?又是什么地方?君楚凌接下来的话,解答了我的疑惑。 ?? ??“离情谷,是家师取的名字。这里,就是相思涯底。” ?? ??这里是相思涯底?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的脑海里,飘过的,却是那一个传说,那一个深情的女子,不知跟这离情谷有没有什么关系? ?[君楚凌,是你将我救起的吗?] ??- ??君楚凌的目光,似是停在我的脸上,片刻后,他才出声答道。“甄姑娘,救你的,是家师。当时家师在绝情湖边打坐,而你刚好落了下来....。” ??- ??从君楚凌的语气中,我似是觉得,他口中的家师,似乎不怎么想救我的样子。 ??- ??我静默了下会儿,然后双快速地挥笔,在纸下写道。[你能跟我说一下关于我的伤势吗?”] ??- ?? ??我虽然对他的师傅很是好奇,不过我也没有冒然地问他。听这离情谷的名字,觉得他的家师应该是那场淡漠的世外高人,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 ??- ??“甄姑娘,你的身子因为绝情湖水的冰寒,所有才么这般虚弱,好好休息几天,便可下床行走。至于你的眼睛跟你的声音,那并非出自身体本身,而是你的心意如此。” ??- ??非出自身体本身,而是我的心意如此?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到很不明白。 ??- ??君楚凌在我愣了片刻后,平静的声音再度说道。“甄姑娘,有因必有果,你的声音跟眼睛,只是你心中的障碍而已,过段时间便会好的,只是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再让自己沉浸于绝望中,如若不然,怕到时再难康元。” ??- ??是这样子的吗?可我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瞎掉或哑掉啊,为什么说是我心上的障碍呢? ??- ??我本想再细问清楚,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问。既然过段时间会好的,那么中间的曲折,不知道也罢。 ??- ??[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人吗?] ??- ??“这里四面高山环绕,唯一的出口,就是相思涯,如果没有绝顶的轻功,根本不能随意出走,所以,这里只有我跟家师二人。” ??- ??相思涯是唯一的出口?那君楚凌跟他师傅的轻功有多高可想而知。也许别人初听这一句话根本无法得知他们的轻功绝顶,但我,一个从相思涯落下来的人,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座相思涯,有多高,那浓厚的烟雾,有多迷茫。就算有绝顶的轻功,怕来去自如也不是件易事。 ??- ??对君楚凌的敬意,不由得加深,他那索未蒙面的师傅,更让我惊奇不已。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教出君楚凌这样绝世神医的人,最让我震惊的是,君楚凌不但医术天下无双,而且他还懂得奇门盾甲之术。这师傅,简直是神人了。 ??- ??[真想见见你师傅。]我将心中的想法写了出来。 ?? ??他的师傅,一定是那种面目慈善,鹤发松姿,仙风道骨的世外老人。我在心底,十分确定地想着。 ?? ??“甄姑娘,家师暮晚时分已经来过,见你无大碍后便去休息了。家师是个性情极为冷淡的人,对甄姑娘,却也是别样的关心,看得出来,家师很喜欢你。”君楚凌淡淡的语气,有些欣喜。 ?? ??真的吗?我还担心他师傅那样怪性情的人,会不会将我赶走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来路不明的人物。 ?? ??[君楚凌,以后叫我甄泠吧,我们是朋友,姑娘姑娘的叫得有些生分。]其实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一声声甄姑娘,让我想起了南宫墨,那时候,他对我说,其实,我也希望娶甄姑娘,这一句话,让我特别害怕听到甄姑娘这三个字。 ?? ??“好。我以后叫你小泠吧。”君楚凌淡淡地开口。 ?? ??我点了下头。然后困意阵阵袭来。我打了个哈欠。君楚凌在我的哈欠声音刚落下,他平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小泠,夜深了,你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看着。” ?? ??他在这里陪我一夜?这样我又怎么过意得去,我拿起笔跟纸,然后在纸上快速地写道。 ?? ??[君楚凌,你去睡吧,我不害怕了。]不是不怕,只是不想再累任何人,别人的好,我怕自己心有愧意。 ?? ??君楚凌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拿下我手中的笔,将那个小茶几一同拿开。之后,他伸手将我扶置枕上,让我舒适躺下。“小泠,好好睡吧。” ?? ??黑暗,也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君楚凌身上的药香味,让人特别安心,黑暗中,那股药香,一直萦绕,直到我沉沉睡去....... ?? ??一夜无梦,我睡得格外舒适。 ?? ??本以为心灰意冷后,对人生毫无眷恋,但落涯后的死寂感觉,让我感到人生并不是只有情爱,人的一生,还有很多,很多....... ?? ??现在我的身上,背负着关乎天下百姓的苍生,我怎么也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我一定不能让毒门找到铁玉令跟那个簪子。我埋藏的地方,虽然隐蔽,但对于无孔不入的毒门,我不得不担心,如果让他们拿到铁玉令跟那个簪子,天下真的会大乱,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关于毒门门主的野心,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他就是司徒明。 ?? ??想到这,我又想起他在我落涯时痛苦的呼喊,这其中的原因,我不得明白。 ?? ??对了,萧易寒也受了很重的伤,我落涯后,他会不会被毒门的人围攻,他没事吧?这辈子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 ??季如风呢,我跟他,到底子是谁欠谁呢? ?? ??只有南宫墨,在我心中是那样的清晰,对他的情意,就算是劫后重生,依然热烈得心口抽痛。 ?? ??都淡了吧。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 ------------ 神秘师傅 ?一觉醒来,我翻过身子想要起身。一道冰冷淡漠的好听女生,让我止了动作。 ?? ??“别动,现在我在为你疗伤。” ?? ??我一愣,这里不就只有君楚凌跟他师傅两人吗?为什么会有女的?而且她刚才说为我疗伤? ?? ??“疗伤?”我喃喃着这两个字,一时,脑海里闪过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想法,莫非眼前这个冰冷的声音的主人,就是君楚凌口中的家师,就是那个救我回来的世外高人? ?? ??我甩了甩头,怎么也不相信这想法,君楚凌的师傅怎么可能会是个年轻女子,她的声音虽然冰冷,但顶多二十来岁,怎么也不可能的嘛。 ?? ??一定是我这段时间脑子浑浑噩噩的,遇到什么,就喜欢胡思乱想。 ??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身体这时有一股气流在体内流窜,那种感觉,让我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盈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云中飘浮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轻盈飘浮的感觉渐渐退了下去,那双一直放在我背后的手,也脱离我的身体。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 ??“你叫什么名字?” ??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表达我的名字?她应该不知道我不能说话吧? ?? ??“你开口试试。”冰冷的声音,此时柔和了一些,不像刚开始那般冷硬。 ?? ??我听完后,一直愣然。她知道我不能说话?难道她刚才所说的疗伤,就是帮我治疗我的声音吗?君楚凌不是说,这是关于我的心理问题吗? ?? ??我带着惊奇,慢慢地珠唇轻启。“你…….” ?? ??我竟然真的可以发出声音了,我,我可以说话了。 ?? ??强忍住狂喜,缓缓地说道。“你..是谁?”声音虽然有些干涩,但我真的能说话了。 ?? ??屋内此时很静,但我却听不到那个女子的呼吸声。自从服了玉姿露后,我的听觉比以前要强上十陪不止,再加上我看不到,所有的感官意识几乎全都在耳朵上,那个女子的呼吸,我还是听不到,她,究竟是谁? ?? ??“你先不用问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 ??“我叫甄泠。”我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缓慢说道。 ?? ??那女子沉默了下来。她的目光,似是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 ??我心中的好奇跟不解,更深了,这个女子,最底是谁啊? ?? ??许久,那女子开声了。冷漠的声音,有些不一样。 ?? ??“你先休息吧。” ?? ??我愕愣地任由她将我的身子扶至枕上,直到她离去后,我才回神。 ?? ??“小泠。你醒了。”君楚凌平静的声音,让我飘忽的思绪再度回来。 ?? ??“君楚凌,刚才的是谁?”声音依旧沙哑。 ?? ??君楚凌的脚步慢慢近了过来,一股药香,沁人心脾。 ?? ??“刚才的便是家师,她早早便过来为你疗伤。” ?? ??君楚凌的声音平静无波,他竟然不惊讶我会说话?不过这也不奇怪了,君楚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绝世神医,这样的事情对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 ??但我却无比惊讶。刚才那个,真的是他的师傅,我一直还以为他的师傅会是个松姿鹤发的世外老人,没想到,真的是那个冷漠的女子,这实在太令我震惊了。 ?? ??“君楚凌,她真的是你师傅?”我的尾音,不自觉地拖长,真的太不可置信了。 ?? ??君楚凌一阵轻缓的笑,然后才答道。“是的,那便是家师。这里一直只有我跟她二人。” ?? ??我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 ??对那个女子的好奇,升到极至。 ?? ??“君楚凌,你的医术跟命理之术,都是她教的吗?”我的声音,忍不住地激动起来,如果真的是她教的,那她简直是神人了。 ?? ??“医术是家师所教,命理之术,从我懂事开始,便发现自己能未占先知。”君楚凌的声音,不再是那般平静,淡淡的声音中,夹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 ??我也收起激动的神色,抬头向像他站定的位置。对于他的无奈和沉重,我能理解。从小,他一定很怕自己这种能力吧,他一定很寂寞吧。 ?? ??现在我也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一种淡离的感觉了。 ?? ??“君楚凌,你小时候一定过得不快乐吧?” ?? ??在听闻我的声音后,我感到君楚凌的目光停在我脸上,变得不一样起来。 ?? ??许久,他恢复平静,淡淡对我说道。“小泠,你是第一个懂我的人。” ?? ??原来他真的很寂寞。天下间,谁又能真正懂得谁呢?我本以为自己很懂得南宫墨,可到头来呢,一样不也是被伤害。这样沉重的问题,还是绕开吧。 ?? ??“君楚凌,你跟你师傅一直都住在这里吗?”我恰当地转移着话题。 ?? ??君楚凌好像没怎么反应过来,停了一下,他才答道。“十五年前被家师收留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三年前,我才出去。这其间,我也常常回来陪陪家师。” ?? ??十五年前他就拜了师,那他师傅,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可那个声音,我怎么也觉得像二十岁。 ?? ??“你师傅从没出过谷吗?”我躺着说话怪难受的,挪了挪身子,想要撑起来。但动了许久,都没多大力气移动,原来,我的身子还是那么虚弱。 ?? ??君楚凌带着药香味的手,轻轻地扶上我的肩头,然后将我的身子舒适地靠在木质床头上。动作轻柔又十分礼貌。 ?? ??一切动作完成后,他淡淡的声音才道。“家师喜欢清静,从二十年前落涯在此后,家师就没出过这离情谷。” ?? ??二十年前落涯,那个时间,怎么跟那一个传闻中的时间那么吻合?莫非------? ?? ??想到这,我急忙问道。“君楚凌,你师傅怎么落涯的你知道吗?” ??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问得有些过了。一阵讪笑,“那个,我也只是好奇。没有其它意思?” ?? ??君楚凌一阵短促的轻笑,然后声音平静说道。“小泠,就如你想的那样,家师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个绝烈女子。” ?? ??相思山原来不叫相思山,只因一个深情的女子,为心爱的人坠涯,这里,才开始叫作相思山。君楚凌的师傅,竟是传说中的那个深情女子。 ?? ?这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想起那时候在相思涯边绝望时候,我在心底感触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在涯底被那个为爱落涯的女子所救,只是,我没有勇气问她,关于被爱遗弃时的绝望。 ?? ??君楚凌的师傅那么冰冷,不知是不是因为落涯后才如此? ?? ??对她,我除了最初的崇拜以外,更多地是有种相惜的感觉,也许她破例救我,是因为我让她勾起某些回忆吧。 ?? ??我愣愣地想着出神,全然忘了君楚凌在一旁。 ?? ??“小泠,你身子尚虚,我就不多打扰了,你早些休息吧。”平淡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响起。“如若有什么事,你叫一声,我就在隔壁。” ?? ??我默声点头。 ?? ??心中漫过一阵又一阵的酸楚,君楚凌的细心,让我想起了南宫墨,他们是如此相似,只是一个过于淡离,一个温煦。但他们真的好像。 ?? ??君楚凌过来将我扶身下来,将我舒适地躺下。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十分的君君有礼。 ?? ??“谢谢。”我轻轻地道谢,虽然目不能视,但我还是将目光看向他。 ?? ??“早些睡吧。”声音落下,一股清香也扑鼻而来,这个味道,这个味道竟然在这里也能闻到。 ?? ??我一下激动不已,手紧忙拉住君楚凌亦要转身的衣袖。“君楚凌,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声音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是一愣,这声音,很大,很急。 ?? ??君楚凌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手轻轻地安抚着我。我一惊,感到自己的窘态,连忙抽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君楚凌,你回去吧。” ?? ??内心失落落的,那个香味,跟南宫墨送给我的莲香一模一样。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记错。 ?? ??君楚凌并没有离开,我抽回手后,他淡淡而道。“这是天山雪莲所炼制的莲香,这莲香,只有离情谷才有。” ?? ??只有离情谷才有,那南宫墨为什么会有这个莲香? ?? ??“君楚凌,能说说为什么这莲香只有离情谷才有吗?”我将手伸进衣内,这一触摸,让我慌了起来。我的衣襟内的东西呢?怎么一件都没有了? ?? ??我记得我落涯时,衣襟内确确实实放着血玉萧,玉姿露,跟南宫墨送的那一瓶莲香,为什么都不见了? ?? ??“小泠,你先不要慌,你的东西,家师都放在桌边。家师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尽湿,为了不让你的伤势恶化,家师将你打湿的衣物换了下来。所以,你的东西,并不在你身上。” ?? ??君楚凌见我的神色安定下来,才接着说道。“天山雪莲,世上只有三朵,家师将两朵制成了香气,运用纯阴之气,将所有的气体转入瓷瓶之中,再放置绝情谷底中泡了一年时间,那莲香,才炼成。这香不但能提神醒脑,更有运气辟毒的作用。” ?? ??“早在十年前,家师曾出过一次谷,那一次,她带走了一瓶莲香,回来后,家师就再也没有也谷。” ?? ??君楚凌说完后,我的思绪开始飘飞起来。 ?? ??世上只有三朵天山雪莲?我记得当初在季如风身边时,因为想要阻止季如风跟萧易寒的打斗,而被他们的内力所伤,当时救我的那个青衫男子,不也是拿了朵天山雪莲吗?他为什也会有天山雪莲? ?? ??还有,南宫墨跟离情谷有没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离情谷的莲香,这么珍贵的东西,他竟然这般云淡风轻地送予了我,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我? ?? ??罢了,再想又要何意义。 ?? ??“君楚凌,这一切,你都知道吧?” ?? ??君楚凌闻言,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 ??那句话,除了无奈,更多的是痛心。 ??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太多,君楚凌才会这般淡离尘世。他前段时间在子都城出现,怕也不是偶然,我想,更多地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什么。 ?? ??这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劫数,君楚凌这样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坐视不管叫呢?我有一点不明白,君楚凌既已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直到三年后,我才恍然明白,他不说的原因,只是那时,已太晚。 ?? ??“君楚凌,过段时间,我想离开,你能送我出去吗?”我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内轻轻飘散。 ?? ??又是沉默。 ?? ??再开口时,君楚凌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他只是轻轻地对我说。“小泠,师傅刚为你疗了伤,你现在身子仍然很弱,要多休息些,我先出去了,晚些时候,我会送些饭菜过来。”说完,不等我出声,他说退了出去。 ?? ??吱呀一声,我听到门轻微关上的声音。 ?? ??侧过头来,看向门外,眼里一片黑暗。我的心里,却无比清明起来。 ?? ??刚才从君楚凌的话中,我隐约地感到,他师傅身份的不简单,她跟南宫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 ??一滴泪,滑落下来。 ?? ??为什么老天那么狠,三翻四次地让我死,却又让我死得不够彻底。那种无力感,让我好浑乱。 ??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沉重起来,好像受了召呼般,昏昏睡去。 ?? ??“泠儿,为师的话你不记得了?”带着些许严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 ??我回过头来,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 ??“谁?你是谁?” ?? ??“唉……….”回答我的,却是一声叹息声。 ?? ??“你到底是谁?”他自称是我师傅,莫非是之前的那个白发仙人? ?? ??“你想起来了。” ?? ??“我想起来了,是您召我入梦来的吗?” ?? ??“是,泠儿,你错过一次,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了,为师也无能为力了,为师此次托梦给你,只是想告诉你,你如若还执迷不误,到时怕受累的不止是你,那五人,一样将同你消失在无尽的宇宙中,切记,切记…….” ?? ??声音渐飘渐远,直到听不见。 ?? ??沉睡中的我,因了这个梦,蓦地惊醒,白发仙人的话,依然清晰地脑海里环绕:你如若还执迷不误,到时怕受累的不止是你,那五人,一样将同你消失在无尽的宇宙中,切记,切记…… ?? ------------ 离情谷相处 ?一连几天,我都是晕晕沉沉的,脑子里面,全都纠结着那些话,我到底该怎么做?虽然南宫墨深深地伤了我,但心底,始终有他。只要我一静下来,就会浮现他温煦的俊雅脸庞。这样的感觉,跟季如风伤害时,完全不一样,我的心底,对南宫墨这样清华圣洁的人,怎么也恨不起来,而那些怨气,早在我落涯时,就已云淡风轻。 ?? ??君楚凌的师傅,每天早早都很准时地为我疗伤,自从上次她问了我名字后,这几天,她一直都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我总觉得,她的气息,不似初见时候那么冰冷了。 ?? ??这一切,让我更加迷惑。 ?? ??君楚凌每天也都会来看我,为我换药,一日三餐,也都是他一手包办。这几天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再问起关于他师傅的事情,我只是安静地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 ?? ??今日,君楚凌的师傅为我疗完伤后,君楚凌也准时出现。 ?? ??他轻轻地迈着步子,向我走来。衣料磨擦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起。 ?? ??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这几天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君楚凌的师傅还要替我疗伤呢?我并没有受什么内伤吧?现在我除了目不能视外,其它的,一切都很正常用。 ?? ??“小泠,我端来了干云粥,你趁热喝了吧。”君楚凌将碗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瓷声。 ?? ??我慢慢地摸索过去,因为是刚下床行走,所以在黑暗中,对周遭的环境有些小心翼翼。君楚凌见我这般,疾步走了过来,将我扶至桌边坐下。 ?? ??我对他笑笑,这几天的静默相处,让我发现君楚凌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淡离。昨天,我躺在床上,觉得口有些干,便想要起来喝水。刚摸黑走了几步,脚下却绊到了东西,我整个人,倾身扑倒。我惊吓之余,大叫了一声,而就在我那一声刚落,一股药香味传来,紧接着,君楚凌将我严严接住。 ?? ??那时候,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话时的惊恐,浓得让我愣然。他将我接着后,声色紧张而急促地说道,“小泠,你怎么能独自行走,如若有什么需要,你叫一声,我便会出现,下次,绝对不许再这么做了,明白没有。” ?? ??一向淡离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我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满地嘟哝着,再怎么说,我又不是那种让人担心的小女生,用不着什么事都麻烦别人吧。 ?? ??从昨天那件事后开始,君楚凌总是无意地出现在我的房里,有时他会对我说上一两句话,然后才离开。而有时,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声音,但我还是知道,他来了,因为,他身上独有的药香,早早就在轻风中传来。 ?? ??坐下后我的后,闻着那一碗干云粥的味道,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粥我承认是很补,但一日三餐都吃这个,再怎么补,也让人望而却步啊。再加上那股浓郁的中药味,我的胃口都没了。 ?? ??“小泠,你把粥喝完吧,今日我加了些蜜进去,味道会不错。离情谷里,只有这个药味是最淡的了,其它的菜,怕你更是吃不惯了。”君楚凌的声音,竟带着丝宠溺的味道。 ?? ??他,是在哄我吃饭吗?呵呵,没想到淡然的君楚凌也有这么一面。 ?? ??三天前,当君楚凌告诉我,离情谷里,没有其它的菜,一日三餐要吃的,除了药膳,还是药膳。而这干云粥,是众多药菜中药味最轻的一种。我当场傻住了,天天吃这个,还有,这个浓得让我难以下咽的药味,竟然还是这里最轻的一种,天啊,那我以后,不是有得受了。 ?? ??“君楚凌,我可能选择不吃吗?”我小声地问道。 ?? ??“小泠,你现在虽然已恢复得差不多,但你的身体到就是纯阴之体,体内的阴气过剩,再加上你一连受伤,如果再不好好调养,怕你的身子受不了。”君楚凌的声音,不无担忧。 ?? ??这跟吃不吃干云粥有什么关系?我在心底,无声地驳道。 ?? ??“小泠,世上之物,都是相生相克,这干云粥虽然看似不起眼,但却对你的身子都有好处,它不但可以克制你体内的絮乱气息,更能帮你活络筋脉,日后,你便发现。”君楚凌淡淡的声音,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 ??我怎么忘了,君楚凌可是会读心术的,刚才我在心底的反驳,真让我窘迫得想要钻到洞里去。 ?? ??“呵呵。。。”我无奈地讪笑几声,然后十分大义凛然地端起碗,苦着脸,狂吞下去。那样子,好像碗里装的不是粥,而是穿肠毒药。 ?? ??快速地吞完后,我如释得负地放下了碗。 ?? ??君楚凌此时,十分默契地为我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上。我接过茶杯,三两下喝完。 ?? ??君楚凌一直安静着,黑暗中的我,清晰地感受到他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 ??“君楚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抬起头将空洞的眼睛看向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此时的眼睛是否空洞,只是我听别人说过,如果人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损坏,就瞎掉,那么他的眼睛,一定是空洞的,所以我想我的眼睛一定也是空洞的。 ?? ??君楚凌依然静默,而了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我的脸上。 ?? ?“小泠,你觉得这离情谷如何?”没想到君楚凌会问出这么一句。 ?? ??我一愣,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心声轻快地说道。“很好啊,我虽然看不到,但我可以感觉得到,这离情谷,一定是仙境一样的地方。这里很清静,有股说不出的祥和。” ?? ??从我醒来后,就有这种感觉,那些烦乱的思绪,在这片祥和的地方,都得到了解赎般,不再索绕心头。落涯时的绝望,虽然有时也划过心头,但却变得没那么浓重了,我想,这一切,都与这个祥和的地方有关吧。 ?? ??君楚凌先是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平淡的声音,夹着若隐若现的忧虑,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小泠,如果让你在此安度余生,你愿意吗?” ?? ??安度余生?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 ??我抬起目不能视的双眸,对向君楚凌,一时竟不知如何答他。这离情谷,我真的很喜欢,但绕是这样,我也一样地要离开,毒门之密,詹月宫之宝,都在我手上,我又怎么能在此安度余生,这一生,就算我为情所负,为情所累,但我亦不得负天下人,我想冥冥中一定有所安排,既然上天让我有幸得知这一切,那么,我就有义务承担这一切。 ?? ??“君楚凌,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此安度余生,但是,有时人生并不是我自己能撑控的。我就算今天心底坚定要在此安度余生,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声音,多了一丝无奈。 ?? ??“该来的,还是躲不开。”君楚凌喃喃自语。 ?? ??“什么?”我还有些沉浸于刚才的思绪中,对君楚凌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 ?? ??“没什么?小泠,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君楚凌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 ??“想。”我的声音,又变得欢喜起来。来这离情谷也有好些天了,一直都没出过这个房间,现在有机会出去了,我怎么能不欣喜呢? ?? ??君楚凌爽朗地笑了,那笑声,就像清爽的春风,沁人心脾。 ?? ??在君楚凌的掺扶下,我终于出了这间房间。外面的风,格外轻盈舒爽,那是一种清新得没有任何负担的感觉,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慢慢地漫过心间。 ?? ??“君楚凌,现在大概是什么时晨了?”我侧过头,问向君楚凌。 ?? ??“酉时。” ??- ??那就是暮晚时分了,现在夕阳一定很美吧?我想起在落涯前,那朵夕阳,艳红得要浴出血来,眼前的夕阳,不知是否一样的绝美?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莫名地,吐出了这句诗。 ??- ??我感到君楚凌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许久,他淡淡出声,“也许只因了黄昏将近,我们才觉得夕阳格外美好。” ??- ??君楚凌的话,让我的身一颤。是啊,我们总是在计较得失,将全部的心神,全都付在意的那件物事上,耿耿于怀。我们不曾发现,其实除了所在意的,身边的一切,其实都是那么美好的。 ??- ??就像我,总是自私地想着自己的情,想着自己的感受,全然忘了身边的人。季如风伤我之时,又何曾不是在伤他自己,也许他心中的苦,心中的痛,比我甚百陪,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 ??南宫墨呢?他这样清华圣洁的人,又怎么可能伤害我,只是一切都不由命,怨只怨我们都身不由已。 ??- ??君楚凌的一句话,虽然说得极淡,但其中却含了无限真意。 ?? ??我觉得纷乱的心,也因他这一句话,变得清明起来。所有的怨恨,只不过是自己自私地想法罢了,现在一切都明了,我又何必去怨,又何必去恨? ?? ??我释怀地对君楚凌报以一笑。“君楚凌,谢谢你。” ?? ??君楚凌也淡淡一笑,“小泠,我扶你到绝情湖那边坐坐吧。” ?? ??脚轻轻地跟着君楚凌轻移着,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我的心,无比清明。我感到风十分轻盈,蓝天十分的蓝,水流十分地清澈,花儿特别地鲜艳。这一切,都源于心中的释怀。 ?? ??“小泠,到了。”君楚凌停下了脚步,对我轻轻说道。 ?? ??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这里,就是绝情湖了吗?好清凉,好宁静。 ?? ??对面前的绝情湖,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怀,如果没有这个湖,只现的我,只怕是一堆碎骨了吧。本以为自己这一次的落涯,会是结束,会是灰飞烟灭,但我再一次地大难不死,也许正如佛家所说,我是尘缘未了。 ?? ??“君楚凌,这个湖一定很美吧?”我淡淡出声。 ?? ??君楚凌将我扶至湖边的大石坐下。“是的,很美。这湖很蓝,夕阳落在上面,映红了半边湖水,红与蓝,相得益彰。湖上,还有浓雾云绕,白莲也开得正艳。” ?? ??在君楚凌的解说中,我可以猜出这湖是怎样一翻绝美。 ?? ??我感到君楚凌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好像看向绝情湖。许久,他才轻轻说道。“绝情湖是师傅取的名,当年她从相思涯落下后,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湖,她才免于一死。当时她就暗自发誓,此生不再有情,后来,便把这湖叫作绝情湖,当是见证。” ?? ??真的可以不再有情吗?那些深情真的可以泯灭吗? ?? ??也许在她心中,这绝情湖还有其它的意味。 ?? ------------ 眼睛康复 ?“君楚凌,能说说你师傅吗?”对她,我充满好奇。 ??- ??君楚凌又坐了下来,平静出声。“小泠,你想听什以?” ??- ??“你师傅一定很年轻吧?”她的声音,让我怎么也无法与她的年龄相连。 ??- ??“家师确实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她已是已是年过半甲。小泠,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一定可以康复,到时便可以亲眼见到家师了。” ??- ??“真的?”声音里,满是欣喜。 ??- ??“恩。不会太久。家师这段时间,都在为你疗伤,也许你一直觉得奇怪,为何你的身体恢复了,家师仍在为你疗伤对吗?其实家师不但帮你调整气息,更是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 ??我一愣,任督不是要练武之人才能打开的吗?我并不会武功啊?这任督二脉我只是在武侠小说中常常看到,根本不懂得其含意。 ??- ??“君楚凌,你能跟我说具体些吗?这任督二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君楚凌的目光,依然落在我脸上,他淡淡的声音,在轻风中平静响起。“任督二脉,是奇经八脉里的任脉与督脉,任脉起穴极泉,终穴少商;督脉起穴中府,中穴少冲。任脉通心,督脉通肺,是人体比较重要的两条经脉。” ??- ??“任脉共有24穴。分布于人体前正中线,起于会阴,止于承浆。分别为:会阴,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承浆。而督脉共有28穴。分布于人体后正中线,起于长强,止于龈交。分别为: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龈交。” ??- ??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君楚凌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记得了那么多东西? ??- ??“君楚凌,你说那么多,我还是不懂,我的眼睛跟这些有什么关系?”我满脸疑惑。 ??- ??“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也就是说,任督两脉分别对十二正经脉中的手足六阴经与六阳经脉起着主导作用,当十二正经脉气血充盈,就会流溢于任督两脉;相反的,若任督两脉气机旺盛,同样也会循环作用于十二正经脉。经脉的流注从肺经开始,依次循环到肝经;再由肝经入胸,上行经前额到头顶,再沿督脉下行至尾闾,经阴器而通任脉上行,然后再回流注入肺经。你目前眼睛之所以失明,是因为你气血过虚,只有这二脉一打开,你的双眼,便会恢复。” ??- ??我依然有些模糊,不过也大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 ??“君楚凌,打开这任督二脉,是不是会损耗内力?”武侠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一般帮打开这二脉之人,都是些内力高深的行家才行,君楚凌的师傅,为什么要帮我打开这二脉? ??- ??“小泠,原来你也是知道的。不错,打开这任督二脉,确实是要耗去不少内力,不过你放心,家师的内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打开任督二脉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 ??就算不是难事,可她为什么要帮我呢?依我这段时间的感觉,君楚凌的师傅,是个极为冷漠淡离的人,我想她对我,并不是同情。 ??- ??“君楚凌,你师傅以前是何门何派的?”本来不打算问出口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 ??- ??君楚凌似是在沉思一般,过了片刻,他才答道。“家师并未提起过,关于她师承何派之事,而我也一直没问。” ??- ??这么说君楚凌真的不知道了。 ??- ??“君楚凌,太阳现在落山了吧?”仰头望向蓝天,眼里依然是一片黑暗。 ?? ??“落下了,现在,天也半黑了。” ?? ??“那我们回去吧?” ?? ??“好。” ?? ??这一次,君楚凌不再扶着我走了,他轻轻地拉过我的手,将我的身子,横空带起,踏着轻快地步子,施展轻功,快速离去。 ?? ??他的细心,我全然明白,他是怕我累了吧。 ?? ??飞行中的我,感动耳边风呼呼直吹,一阵阵清凉,也静静地漫过心际,久违的欢跃,似是回来了。 ?? ??“小泠,到了。”君楚凌的话说完,我感到自己的脚,也飘落在地。 ?? ??他一直拉着我,向房里走去。他的修长的手,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对君楚凌,并未真正了解,但我却感到无比安心,他的身上,那股让人无法忽略的不凡跟安心药香,这让我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 ??‘君楚凌,今天谢谢你。”由衷的感谢。 ?? ??“小泠,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天天带你出去走走吧?”君楚凌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波动。 ?? ??“好。” ?? ??君楚凌将我扶至床前,让我坐下后,他说了声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我的房间。门关上时,我似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为什么叹气? ?? ??君楚凌走了许久,我一直都这么坐在床上。在萧易寒府中第一眼见君楚凌时,他的淡青身影就有点熟悉,而他带着白色面具的脸,更让我好奇不已。现在的他,不知有没有再带那个白色面具呢? ?? ??玉神医——君楚凌,我是不是在这之前就认识?他是不是还有其他身份? 翌日一早,君楚凌的师傅便过来为我疗伤,确切地说,是打开任督二脉。 ?? ??她依然常往常用一样,轻飘飘地进来,然后十分熟巧地用内力翻过我的身子,将我从床上升起,坐在床中。 ?? ??她的手,还是一样冰冷地盖在我的后背,一股轻盈的气体,便盈满我的整个身子。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她掌上的力道跟输过来的真气,比往常时候,更多些。 ?? ??她到底跟南宫墨有没有什么间接的关系呢?南宫墨送我的那一瓶莲香,会不会是她赠予南宫墨的? ?? ??我想得出神,直到她冷漠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你在想什么?如果不想气火攻心,你就不要胡思乱想。” ?? ??我暗自摇头,然后感到背后的目光更加凌厉起来,我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将脑海里的杂念全数摒弃,进入冥想状态。 ?? ??以前在现代,我心情不好时,常常会盘莲花坐冥想,郁结的心情,最后都会变得平淡起来。反倒是来到这个时代,没有再做起。 ?? ??现在我的我,渐渐地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外在的一切皆可察觉,但内在的一切皆为虚无。休内的气息,从一开始的急缓又变得热辣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火烧一样,让我整个人,冷汗涔涔。 ?? ??除了表像的一切,我却又什么感觉都没有。 ?? ??不知过了多久,热辣渐渐退下支,紧接而来的,是无边的冷意,那种冷,跟之前落涯昏迷时的冷意全然不同,上一次的冰冷,是发自内心深外的寂寥绝寒,而这一次,是从身体外面向内进攻的冷。 ?? ??我仍然处于冥想的状态,身体上的冷意,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 ?? ??许久,身上的冷意全部消退了,身体变得十分轻盈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云中飘浮一般,轻得连心口的沉重也一带消失。 ?? ??“好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她冷漠的声音,有一丝不一样。似是不信,似是震惊。 ?? ??我听了她的话,慢慢地试着睁开眼睛。半启的眼眸,看到的,不再是黑色。 ??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那么光亮的,不再是黑暗了。 ?? ??半启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我迫不紧待地将眼睛完全打开。 ?? ??眼前的房子是座竹楼,简单不失素雅,白色的纬幔,在风中轻轻吹拂。而房内,摆着一张同是竹质的桌子,跟四张竹椅。窗台上,竟然也摆放着一盘碗莲,那莲花,开得十分娇美。 ?? ??真好,我可以看见了。 ?? ??一翻高兴之后,我想起我后面还站着君楚凌的师傅,这个我好奇是不得了的女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看到她了,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我慢慢地从床上转身,看向她。 ?? ??这一看,让我更是震惊不已。 ?? ??她,她真的好美,那种美,我根本无法形容,冷漠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轻愁。她的眼睛是淡蓝色的,里面的忧郁,浓得化不开,就像深蓝的海水。 ?? ??她就是君楚凌的师傅,她真的年过半甲吗? ?? ??我十分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是不是我看错了? ?? ??“你是谁?”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 ??那女子被我这么夸张地注视着,脸上也没有起任何表情,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是这里的主人。” ?? ??“你真的是君楚凌的师傅?”我震惊不减。 ?? ??那女子眨了一下眼皮,依然冰冷地说道。“恩,我是凌儿的师傅。” ?? ??“你真的年过半甲了吗?”说完,我才发觉自己也可以这么八卦。一般这样绝美的人儿,怕是都愿别人提起真实年龄吧?连忙接着道,“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只是您真的太年轻了。” ?? ??君楚凌的师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依然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 ??许久,她才冷淡地说一句。“我今年已三十六。” ?? ??看上去跟我这个身体差不多大的她,竟然三十六了。她到底吃的什么?练的什么武功,为什会这么年轻? ?? ?? ??“你......”我想说什么,但一口就忘了。 ??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冰冷,变淡了很多,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的眉心上。 ?? ??“你额上这朵血莲,是怎么来的?” ??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呆呆答道。“这其中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中了情殇之毒后,眉心上便长了这朵血莲。”我没有告诉她,关于我是妖精转世的事。 ?? ??她的眉轻拧起来。冷冰冰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波动。“你中过情殇这罪?” ?? ??怎么?她不知道?难道君楚凌没跟她提起过吗? ?? ??“是的,上次中了加了血咒的情殇,多亏了君楚凌,不然怕我早就死了。”我说得有些暗然,想起这个毒,我又想起那些跟我纠葛不清的人。 ?? ??“血咒?”她喃喃着这两字,然后停了一下,带着轻愁的双眸,看向窗外,嘴角轻吐出这么一句。“她最终还是出现了。” ?? ??我听得有些糊涂起来,她所说的‘她’,又是谁? ?? ------------ 涯底拜师 “那个,我以后怎么称呼您?”静默许久之后,我傻傻地问出这么一句。 ??- ??本来我想叫她前辈的,但看起来她跟我差不多,这一声前辈,我怎么也叫不出来。再有,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现在这么问,也许她会告诉我也不一定。 ??- ??君楚凌的师傅冷若冰霜的脸,没有多大变化,但她的淡蓝的眼睛,却无比哀伤,她静静地看着我,眼里的讯息,让我怎么也读不懂。 ??- ??被她看到愕愣,我正想再度开口之时,她却在我之前开声了。“我全名云梦瑶。随你怎么叫?” ??- ??“云梦瑶?”好美,好好听的名字。“我以后叫您一声云姐姐好了。”她那么年轻,叫姐姐再合适不过了。 ??- ??“你还是跟凌儿一样,叫我师傅吧。”云梦瑶淡淡出声,略带着轻愁的眸子,一时变得柔和起来。 ??- ??“那怎么可以?您又不是我师傅,我还是叫您云姐姐好了。”我连忙出声,这师傅可不能乱叫的。 ??- ??“小泠,你将成为我师妹了。还不快叫师傅。”君楚凌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怎么来了。我微转过身来,这一转身,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 ??君楚凌的脸上,没带任何面具,他长着一张平凡的脸,但却让人觉得并不平凡。他的身上,那股让人安详平静的气息,此时是那么的浓。他的唇角,淡淡笑着,那笑容,轻得如同三月的春风拂过。 ??- ??他,他竟然就是玉神医君楚凌,天啊,难怪我会沉得从第一眼见到带着面具的君楚凌就感到熟悉。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天在宴会中出现的青衫男子,就是玉神医君楚凌,我本以为他只是一国皇子而已。对了,那时我受伤时,是他救了我,他用的是最后一颗天山雪莲。 ??- ??这天山雪莲何其珍贵,那是世上仅有的一颗了,他为什么无私拿出来救我?我跟他,之前有没有什么交集? ??- ??而他,竟是水月国的七皇子,这一切,又让我的脑子乱起来。 ??- ??“小泠,你怎么了?”君楚凌的声音,有些担忧。 ??- ??“你就是玉神医?”我的声音,很轻,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 ??“是的,我是玉神医,不过,我始终都是那个君楚凌。”君楚凌的神色,坚定起来,我当时的我,怎么也不明白君楚凌的神色为何这么端重,只到后来,我才明白,他那句我始终是君楚凌的含意,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 ??“在萧易寒府里,你早就认出我了,你为什么不说呢?你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关于我的身份?”我好奇地看向君楚凌,他既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我将发生的一切吧,难怪他会出现在子都城,难怪他会答应帮我解毒,一切他早早便知道了吧? ??- ??“恩。”君楚凌简短地回答着。 ??- ??这时,他的师傅云楚瑶淡淡开声了,冷若冰霜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眼睛,却是十分宽慰起来。这叫我惊愕,她为什么对我有这样的神色? ??-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她看向我,淡淡说道。 ??- ??她真的要收我为徒?我愣在那里,怎么也不敢相信。“您真的打算收我为第徒吗?” ??- ??在我怀疑的表情下,云梦瑶并没有说什么,她轻轻地从衣内拿出一件物事,递到我面前。 ??- ??我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如手掌大小,上面用一张淡青的丝绢包着。 ??- ??“这个给我?”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伸手去接。 ??- ??云梦瑶没有开声,出声的,是君楚凌。“小泠,你收下吧,这个是师傅的玉令。日后,你就是师傅的正室弟子了。” ??- ??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接下云梦瑶手中的玉令。打开一看,我再一次傻住了,这个,这个不是铁玉令吗?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藏在醉脂楼里的。 ??- ??君楚凌想来是明白我的疑惑了,他淡淡开口。“小泠,这个并不是铁玉令,世上共有四块这样的玉令,分别为铁玉令,紫血令,青玥今,赤火令。而这四个玉令,分别掌握在詹月宫的四大仙尊的手上,现在你手上的这块,是青玥令。” ?? ??詹月宫的四大仙尊?那么说,要收我为徒的云楚瑶是詹月宫四大仙尊之一了。 ?? ??我仔细地翻看着那块青玥令,虽然颜色光泽差不多,但它真的不是铁玉令,这块玉令,中间有一块月开形的白色形状,并不像铁玉令,全身墨黑。 ?? ??我激动地握着那块玉令,可想而知,这就是打开詹月宫宝藏的令牌之一了。其它两个,到底在谁手中?詹月宫的四大仙尊,全都在还在世吗? ?? ??“小泠,快拜师吧。”君楚凌再一次出声。他脸上的笑,是那么纯净,那张平凡的脸,也因这个笑而变得夺目起来。 ?? ??我愣了一下,然后双膝着地,无比诚心地跪在云梦瑶的面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师。” ?? ??“起来吧。”淡淡的声音刚落,我的双腿被一股力量托起,直至站起来。 ?? ??“泠儿,以后你就是我云梦瑶的入室弟子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日后,你就要跟着我若修了。” ?? ??“是,师傅。”我双手抱辑,声音无比激进地说道。 ?? ??“既然如此,那为师先回去了。”说完,她就像一阵风一样,轻轻地掠过我的身边,消失在我的房里。 ?? ?? ------------ 君楚凌之心伤 师傅走后,君楚凌淡淡开口说道,“小泠,今日还想出去吗?” ?? ??本来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的我,在君楚凌的这句话中,兴奋得连忙说道。“去,现在我的眼睛好了,我怎么能不出去看看呢。” ?? ??君楚凌略带宠溺一笑。我一愣,经过那么多的事情,我可以段定我之前的猜测是真的了,君楚凌,他真的是五人当中的一个。只是我不明白,他对我,到底算是怎样的情感? ?? ??而我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那一切,就像亲人一样。 ?? ??“小泠,走吧。”君楚凌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轻吐出这么一句。 ?? ??“好。”说完,我跟着君楚凌一道向屋外走去。 ?? ??屋外的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美上一陪,不,应该说美不知多少陪。那是一种清新,详和的气象。 ?? ??四面群山环绕,深郁的青色,浓得像墨泼一样,静静地伫立。山的周围,都绕满着如梦如幻般的白雾,那些白雾,一如仙女的衣裳,在轻风中曼妙飘浮。绝情湖的上方,一处清泉从山涧直缓而下,叮咛的水声,让这份安静的仙境,更多了份神秘的详和。 ?? ??阳光此时格外明媚,但却一点也不灼热,那些看似强烈的光线,照在身上时,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 ??好美,真的好美。 ?? ??我张开双手,快速地进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全然忘记君楚凌在一旁。 ?? ??脚下柔软的绿草,踩得好舒服。不知脱了鞋子后会不会更清凉些。这么一想,我三两下踢掉脚上的鞋子,一蹦一跳地在绿草中欢跃起来。 ?? ??全然没注意到,君楚凌的眼中的神色不一样。 ?? ??“君楚凌,你怎么站在那里啊?快点过来啊,这草踩得真的很舒服,你也过来试试。”我欢快的声音,随着我跳跃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欢快起来。 ?? ??君楚凌依然静静地看着我,他平静无波的双眸,此时却是暗涌。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我光洁的脚上,那一双脚,在绿草丛中是那么的洁白,小小的粉色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自己的脚。 ?? ??我的脚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对啊,而且我对自己的脚还是蛮满意的,以前的同事都常常夸我的脚,她们都说我的脚可以做脚模了。我不明白粉为什么君楚凌看到我的脚会有那么大的表情,难道古代真的这么保守,一点都不能漏?可是,君楚凌这样不凡的人,也会这么世俗吗?一定是还有其它原因。 ?? ??“君楚凌,你看着我的脚作什么?”我一问出声,君楚凌有些窘迫地移开眼来。 ?? ??“没什么。小泠,你把鞋子穿上吧?你身体初愈,这地上还是有些寒气。”君楚凌慢慢地也恢复了平静神色。 ?? ?? ??阳光照在他平凡的脸上,却生出一种柔和的光,我愣愣地看着,这样的君楚凌,是那么地让人移不开眼,就像是映着光环的天使一样。 ?? ??我轻点着头,但目光,有些微愣。快速地穿上了鞋,两人向绝情湖走去。 ?? ??绝情湖上,水色飘渺,淡蓝的湖水,静得像一块碧玉,袅袅的轻烟,在湖面上飘散。湖真的很蓝,蓝得是那样纯粹,蓝得是那要透明。 ?? ??湖的一角,白色的莲花开得格外娇美。那些淡白的花瓣,纯洁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在阳光的照拂下,白莲晶莹剔透。 ?? ??好美,这绝情湖好美。 ?? ??我跟君楚凌,一同坐在湖边的石上,淡淡的清凉,跟舒适的阳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 ??“君楚凌,我想听听关于你的事情?”我抬起头,一脸欢快地问他。君楚凌这么历害的人物,他的身上,一定有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既然是水月国的七皇子,为什么又会被师傅收为徒弟,在此住了十六年呢? ?? ?? ??现在的我,很快乐,很知足。我本以为落涯时候的绝望,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可现在,我却不再忆起那些痛苦。在离情谷的这段时间,我虽然每天都很少说话,但我真的没有再绝望,这一片详和的地方,让我感动无比安心,无比清静。 ?? ??君楚凌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说道,他的声音,多了一份寂然的味道,在清凉的风中,慢慢回响。 ?? ??“三岁那一年,我预知了皇后的死,那时我对父皇说起时,父皇只是当我在开玩笑,他说,童言无忌。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生死的定义,我见父皇不信,便把所预知的经过,全都告诉了父皇。父皇当时也听到有些半信半年疑,他想不到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直到三天后,皇后死了,而关于死相真凶,跟我预知的一模一样。” ?? ??“在这件事之后,父皇对我的亲情转为冰冷。之后,我也无数次地预知了别人的生,别人的死,从那之后,我就明白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命运。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随口说。” ?? ??“遇见师傅,是五岁的那一年,师傅当时受了伤,躺在我院落中的花丛中,而我,刚好在那里静坐,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将师傅带回房中,找来一引创伤药,为师傅止了伤口。后来师傅醒了,她也没问什么,就将我带走了,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命中冥冥注定。” ?? ??我静静地听着,眼里有着泪花飘许。君楚凌所要承受的,怕比常人多几陪,越是聪明的人,他的心,越是细微,小若微尘的事情,都能让他们感伤。他那么敏感的一颗粒心,要以怎样的坚强才能坚持到现在,三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却要像大人一要,承受这样的绝望。 ?? ?? ------------ 习武 我静静地看着君楚凌,他的心底,并不像他表面如此平静吧?幼年时的创伤,是如何也不能痊愈的,为什么所有生在皇宫中的人,都过得这般抑郁,南宫墨如此,季如风如此,他们的童年,为什么都过得这般沉重? ?? ??“君楚凌.....”我想要对他说什么?在开口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聪慧如他,所有的话,此刻都是多余的吧。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许还知道该说什么,可对象是君楚凌,那个在我心目中,无所不会的男子,他就像圣人一般,他的感情,我想也不是我所能体会的吧。 ?? ??“小泠,我没事,你不必为我担心。”君楚凌轻轻地对我展颜一笑。 ?? ??就算有事,想必你也不会说出来吧?在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敏感而纤细的伤痛,只要轻轻触及,都会痛苦至极吧。 ?? ??我对他重重点头。空气,有些沉重起来。 ?? ??许久,我再度开口,声音轻轻浅浅。“君楚凌,我以后叫你君师兄好不好?” ?? ??如果他真的是五人之一,那么现在,必是我弥补的最佳时机,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他对我有情,这一声师兄,便已说明我的竟思。生生世世,我与他,只是师只妹,无任何其它。 ?? ??“好。”君楚凌的眼里,闪过一丝暗然的神色。 ?? ??我轻移开眼去,不敢看向他眼中的暗然。就这样吧,早早地就将所有机会收会,也免得以后有所牵绊。 ?? ??爱与恨,我都不能再承受,我的心,已是伤痕累累。南宫墨将要娶风国公主的消息,常常会回响在我脑海里,只是夜深人静之时,被我刻意压下去。 ?? ??经历过生生死死,情就算再浓,就算再深,怕身体也支撑不住。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原来,爱情是这么的累。 ?? ??我们一直坐在那个大石上,任阳光照耀,任风吹拂。 ?? ??这一次,何偿不是一次重生,只是每一次,我都说要淡忘,而每一次,我都无法淡忘。好累,我不想再对自己说任何承诺,就让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爱恨,都埋在心底吧。若能忘,便是最好,如果真的忘不掉,那我起码也拥有了回忆,这一切,足够了。 ?? ??----------------------------- ?? ??三日后,我开始习武了。 ?? ??一大早,师傅就推门进来。她绝美的容颜,依旧冰冷。今日,她还是一身淡灰的衣袍,简单而殇情。 ?? ??“泠儿,你准备一下,今日为师要教你内功心法。”她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感慨不已的我,淡淡说道。 ?? ??“好。”我欢快地答道。我的欢快,除了师傅要教我武功以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我脸上的伤,完全好了。我不知道君师兄给我用的什么药,脸上既然连细微的痕迹也没有,感觉就像从未受伤过。 ?? ??我虽然不在乎脸上是否有伤,但天天发炎,真的很难受。其实我跟所有的女子一样,内心都是爱美的,只是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极为消极,对伤口也漠不在乎,现在我的心情舒展了,面对事情,也有完全不一样的心态。 ?? ??我从梳妆台起身,快速地跟着师傅走出去。 ?? ??早上的风,有些许清凉,我莲步紧跟着师傅,不知她要带我到哪里练武? ?? ??一路走了好远,绕过绝情湖,然后在一个山坳中停了下来。跟在后方的我,愣愣地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山坳,那是一处乱石堆砌的山洞,而洞口,长满了红色的果子。 ?? ??我指着那红色的果子,好奇地望向师傅,问道。“师傅,那是什么?” ?? ??师傅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她优雅地伸出手去摘了几颗,然后对我说,“泠儿,吃下去。” ?? ??我看着她细白手掌中的嫣红果子,慢悠悠地伸手接过来。脑子里都是问号,师傅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吃这个吗? ?? ??我没有问什么,将那几个果子,一个接一个地吃下去。那个果子,并没有任何味道,感觉就像是在喝水一样,淡淡的。 ?? ??师傅看着我吃完,才淡淡开口解答我刚才的问题。她的声音,虽然是变温和些了,但还是给人一样的冷。“泠儿,刚才你吃的是赤焰丹,这赤焰丹可助你调整体内的絮乱气息,你刚打开任督二脉,身子可能一时难以适应。而这赤焰丹,刚好此功效。” ?? ??原来如此,这赤焰丹,真是个好东西。 ?? ??“师傅,现在您就要教我武功吗?” ?? ??她淡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泠儿,你要答应为师三个条件。” ?? ??“好。”我答得爽快。 ?? ??她救了我一命,现在又是我师傅,就算是三个绝难的条件,我也会答应,也会尽我的所能去完成。 ?? ??她在听到我的回答后,淡蓝的眼里,闪过一丝释然的意味。然后她说道,“泠儿,你答应得这么快,难道不怕为师的条件很苛刻吗?” ?? ??我轻笑,坚定说道。“徒儿相信师傅。” ?? ??她冰冷的脸,听了我的话后,变得柔和起来。“好,有你这句话就够。这三个条件,为师现在暂且不提,日后时机成熟,为师再一一告诉你。”说完,她转身向山洞走去。 ?? ??我也紧跟在后,同师傅一同进入山洞。 ?山洞里面,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黑暗,反而的,洞里很明亮,所有的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几十平米左右的山洞,洞的四面都是灰色的石墙,而墙上,画满五花八门的人形图像,那样子,好像是什么武功姿势。 ?? ??山洞的中间,有一张石桌,桌子上,摆放着一架古琴。那琴显然是有人天天擦拭,上面,滴尘不沾。 ?? ??“泠儿,从今日起,你就要住在这里。”师傅轻转过身,淡淡对我开口。 ?? ??住在这里?为什么? ?? ??“师傅,我一个人吗?”我愣愣地问道。 ?? ??“恩。”她点头。 ?? ??片刻,她又接着说道,“泠儿,因为你身体的原故,你必顺要住在这里,这里有张床,而那张床,是由千年寒冰所炼成,对你恢复以往的功力,十分有效,再有,你的气息,仍有些乱,需要借由这赤焰丹才能调息。” ?? ??以往的功力?是不是这个身体这前的武功。 ?? ??“师傅,以前的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不是不记得,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记忆,我又何从记起? ??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一眼明了,她也许早就知道了吧。“我知道,在你醒来后我就知道。也许你并是甄泠,也许你才是真正的甄泠。” ?? ??果然,她看出来了。我听不懂,她后面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我才是真正的甄泠,我听得有些懵了。 ?? ??“师傅,我听不明白?”我满脸疑惑地望着她。 ?? ??她叹了声,然后神情淡漠地说道。“甄泠是我在一次路经离国的时候救回来的,当时,一群黑衣人在追杀着一个布衣男人。我本不想理会,但那男人倒下时,死死护着那婴孩,让我心中一软,决定出手相救。那男人,在我杀光那些黑衣人后,也坚持不住地吐血生亡,只有他怀下的婴孩,发出阵阵凄惨的哭声。” ?? ??师傅为什么用她这第三人称呢?我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啊?难道她真的知道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圣女甄泠了吗?怀着揣想,我静静听着。 ?? ??师傅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淡淡响起。“婴孩的身上,挂着个精致的玉坠,上面刻着的甄泠二字,我明白,那是孩子的名字。就这样,我将甄泠带回詹月宫,直到她三岁那年,我迫不得已,才离开。”她说到这里,淡蓝的眼睛里,哀伤很深。 ?? ??师傅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从她的眼睛,看得出来,之前的她,是个善良感性的女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变得这般冰冷淡漠? ?? ??“你不是甄儿,甄儿的眼睛,没有你这般灵动,甄儿,也没有你这么纤细,甄儿的眼里,永远都是冰冷,一个人的就算再怎么记不得从前的事,性情是段不会变的。你身上的月牙胎记,是甄儿所没有的。” ?? ??她真的知道,如果我告诉她,我只是一具来于异时空的灵魂,师傅她会不会相信? ?? ??她口中的甄儿没有月牙胎记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具身体,明明是她的,什么说没有这个月牙胎记?记得之前,云姨也问起过关于我的月牙胎记,当时的她,神色还很惊愕,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 ??我想来想去,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 ??“师傅,你真的段定没有这月牙胎记?”如果没有,而在我穿越后就出现了,要做何解释? ?? ?? ??“这件事,为师段不会记错。泠儿,你必惊奇,你的身上,离奇的又何止是这一件。” ?? ??听完,我愣住。师傅她知道什么?或者说,她什么都知道。 ?? ??“师傅,您不是说您在她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吗?那您怎么会知道她跟我不一样,您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月牙胎记?”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 ??师傅的神色凝重起来。她静看了我许久,然后才淡淡出声。“她知道我在此,半年前,她也来过。” ?? ??半年前,刚好是我穿越过来的时间。现在我可以确定,我身上的月牙胎记,一定跟詹月宫有所关系,不管是不是圣女的身份,我这个胎记,一定有来头。 ?? ??我刚想问关于那个胎记的事,师傅却抢先开了声,将我即要出口的话,挡了回去。 ?? ??“好了,泠儿,我们不要再绕着这个话题了,现在我将你身上的气息全部舒展开,你躺到冰床上去吧。”说完,师傅纤细的手,在我背上几处,轻点了几下。紧接着,我的身子飘了起来,向那冒着寒气的冰床飞去。 ?? ??躺下后,一股冷意让我打了个颤。 ?? ??慢慢地,婚姻股冷意变得浓烈起来,我的全身,好似要结冰一样,冷得双牙打颤,双唇发紫,躺在冰床上的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 ??“师,,,傅,,,,好,好,,,,冷.......”声音也冻得模糊不清。 ?? ??我想要起来,可是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都很僵硬。目光有些飘散地看向师傅,企图她将我拉起来,远离那张绝冷的冰床。 ?? ??她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淡蓝哀愁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我。“泠儿,为师已经将你身上的几处大穴全数封闭,现在的你,只要静心地躺在冰床上几天,到时便可以让你慢慢恢复功力。切记,不能胡思乱想,如若不然,怕会气极攻心。” ?? ??“泠儿,师傅相信你能做到的,你有异于常人的灵气,这一切对你来说,都不是难事。就像上次为师为你打开任督二脉一样,你很让为师惊奇,如果换了常人,怕都会痛呼出声,你不但没有,反而异常平静.......” ?? ??随着我意识的唤散,师傅的话,也听不真切,只有清冷淡漠的声音似是在耳边飘,但关于内容,我一点都不知道。又过了一会儿,我好像听到师傅离开的声音,到底是不是,我也无从知道。 ?? ??冷,刺骨的绝冷,我难受得想要死。但一下秒,我又坚决地反对这样的想法,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 ??师傅说不能胡思乱想,怎么办?我现在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些时起时落的感觉,就像从高空中坠落一般,让我飘浮着想要抓住什么。 ?? ??对了,冥想,只有冥想时候,我才不会胡思乱想。渐渐,我感动冷意不似那么浓了....... ?? 时间似是过了很久,很久。我微微从寒意中转醒。抬起有些朦胧的眼皮,才发现天空慢慢暗了下来。石台上摆放着蜡烛。我打量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师傅的身影。 ?? ??师傅人呢?难道她下山了吗? ?? ??我慢慢地从冰床上起来,莲步走了下来。这一次走动,让我发现身体似是有所不同了,身上变得轻盈无比,走起路来,好像都不用力气。按理来说,我刚从冰床上起来,身体应该有些虚弱才是,可是我没有,我的身体不但不虚弱,反倒比以前更为健朗。 ?? ??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我的功力恢复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手,也付予行动。我按照电视上看到的武侠动作,对着石桌就是一掌。 ?? ??嘭―――――――― ?? ??一声巨大的响声后,石桌被我击中的一角,齐齐断开。 ?? ??我愣住,天啊,我真的恢复功力了,不,应该说,这个身体恢复功力了。原来,这个身体的武功这么历害的,我刚才只是按照萧易寒的样子,学着盖一掌,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敢想像,如果我用完全力,那这个山洞是不是要塌掉。 ?? ??正当我愣神之际,君楚凌疾步跑了过来。他平静的神色,有些动容,在看着我站在那里,再看看断开的桌角,他的神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 ??“小泠,你没事吧?” ?? ??“没事。”我呆呆地应着。双眼完全定在手掌上,刚才的那一幕,愣是让我不能消化。想不到,自己也能成为武林高手了,这一个转变,也太大了。 ?? ??“没事就好,小泠,你刚醒来,想必也饿了吧,我刚才为你准备了些饭菜,我去提进来。”说完,君楚凌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洞口走去。 ?? ??而我,依然愣在那里。 ?? ??没多久,君楚凌进来了,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竹篮子。 ?? ??“小泠,来,吃饭吧。”他将篮子放到桌上,对我淡淡说道。 ?? ??吃饭?我摸了摸肚子,好像一点都不饿。 ?? ??我走了过去,在石椅上坐了下来。这时候的我,才完全回过神来,君楚凌怎么会在这里?师傅呢?“君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傅呢?” ?? ??君楚凌从篮子拿出了一副茶具,为我倒了一杯茶后,才淡淡说道。“师傅已经下山去了,这几天,我这个时候都会过来看看,你睡在冰床上,如果稍有不慎,都会走火入魔。” ?? ??“几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从位上跳起来,我还以为我最多睡几个钟,没想到,这一躺下,就是几天? ?? ??“小泠,你已经睡了五天,现在是戌时。”君楚凌将饭菜放置我面前,淡淡说道。 ?? ??“君师兄,刚才你看到了,我都已经恢复功力了,现在可以下山了吗?”一想到要睡在这冰冷的床上,我就恨不得马上下山。 ?? ??君楚凌顺着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断裂的桌角上。许久,他将目光转到我脸上,平静出声。“小泠,你现在还不能下山。” ?? ??“不能下山?为什么?”我不满地反问。 ?? ??“你目前虽然恢复了功力,但那只是三成功力,你仍然需要借助冰床的功效,助你恢复功力,再有,你的气息,依然有些絮乱,这赤焰丹,你每天清晨都需吃一粒。” ?? ??听完君楚凌的话,我傻住了。 ?? ??“君师兄,你是说我才恢复三成的功力对吗?”我一脸震惊。 ?? ??君楚凌淡淡点头。 ?? ??天啊,才三成功力就那么历害,那我完全恢复了?那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小泠,先吃饭吧?”君楚凌低下头,拿起筷子递到我手上。 ?? ??我接过筷子,看着米饭愣愣出神。 ?? ??“快吃吧。”君楚凌淡雅出声。 ?? ??“哦。”呆呆地应了句,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 ?? ??----------------------------------------- ?? ??半个月后,我终于可以下山了。一想到这,我就兴奋得不得了。现在的我,终于可以不睡那张冰冷的床了,不用再在这里孤泠泠的一个人了。 ?? ??经过这半个月,我的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我也不清楚,都是君师兄告诉我的。在他走后,我试着对着那张石桌轻轻一拍,结果,整张桌子变得粉碎。 ?? ??我半惊半喜,喜的是我终于大功告成,终于可以下山了。惊的是,幸好我只是轻轻地拍,如果是按照上次的力道的话,这山洞,不塌才怪,不过,绕是这样,就已经够我惊的了。 ?? ?? ??今日一早,师傅就来接我下山了。她的脸上,依然是淡漠的冷意,我在心底纳闷,我恢复功力了,师傅难道不为我感到高兴吗?怎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 ??“师傅,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您什么时候,跟我说那三个条件。”走在下山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说道。 ?? ??师傅停了下来,神色略有些沉重。“泠儿,你莫需再问,如果时机到了,为师自会相告。” ?? ??看着师傅的神色变化,我有些微愣,一向淡漠冰冷的师傅,会有这样沉重的表情吗?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 ??“哦。”我呆呆地应了句,然后也紧跟其后,往山下走去。 ?? ------------ 涯底生活 我的泪,此时怎么也止不住,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 ??“君师兄,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怎么也不能失去他,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么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的声音,是那么歇斯底里,又是那么的痛苦绝望。 ??- ??君楚凌也满是不忍,他伸出手来,好像是想要揽我入怀,但最后他没有那么做,手,只是突兀地落在半空中,紧握成拳。 ??- ??“小泠,我已找过师傅,她不会再让你拿掉这个孩子了,日后,你安心地养胎吧。” ??- ??我的哭声,在听闻君楚凌的话后,止住了,但眼泪,依然在流。“君师兄,师傅真的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了?”不确定的语气,问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 ??“是的,小泠。”君楚凌答得十分坚定。 ??- ??我听完后,很没形象地笑了。一脸的泪与鼻涕,就这么横在脸上,笑得十分开怀。 ??- ??君楚凌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十分平静地拿起自己的衣袖,为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与鼻涕。 ??- ??我愣住,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 ??脸上像火烧一样,他竟然为我擦鼻涕,天啊,我真的不活了我。为什么每次我都会出现这么糗的事情。 ??-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君楚凌是个相当洁癖的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拿自己的衣袖,为我擦鼻涕。我还算好了,只是愣住,如果换了其它人,不跳起来才怪。 ?? ?? ??我急忙弹开。一脸讪笑。“君师兄,不用了。” ??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君楚凌的衣袖,本以为他会将衣袖卷起来,放到一边。但他没有,他竟然将为我擦完鼻涕的衣袖,这么自然地放回去,就像没事的人一样。 ?? ??我不禁怀疑,他是那个有洁癖的君楚凌吗? ?? ??“小泠,这些饭菜,我先端下去吧。一会我帮你熬些粥吧。”说完,君楚凌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跟我刚才呕吐的残物。 ?? ??我这一次,不再愣住,我飞快地跑过去,想要将那些东西收拾好。在我还没伸手,君楚凌就出声了,“小泠,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这么冲忙走路,对孩子不好,往后注意些。” ?? ??我凉凉地站在那里,看着君楚凌将那些东西收完,心中除了感动,还有更多的是亏欠。 ?? ??一连十天,我都只是呆在房中。因为我的身体虚弱,再加上我有孕在身的原故,这些时间,我不用再练武。 ?? ??每天我都要睡上十几人小时,到了中午的时候,君楚凌会帮我端些滋补的膳食过来。这些食物,显然是君楚凌精心研究过的,我吃了这十天后,人也精神许多,胃口了渐渐好起来。 ?? ??师傅每天都会过来坐上一会儿,她过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吹吹些曲子给她听。我问她,是不是想要听那一曲枉疑眉时,她只是淡淡地摇头,最后说了一句,“这样凄切的曲子,你不谊多吹,吹些快意些的吧。” ?? ??我知道,师傅是在关心我,她这样冷的一个人,就关心,也是这么淡淡的。只是我知道,师傅是真心的,她的内心深处,是紧张我的,紧张这个孩子的。 ?? ??每一次,我都会吹一些无比欢快的曲子,这样,有助于胎教,我希望我以后的孩子,能勉健健康康,快乐地成长。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痛苦,而让孩子,也活在痛苦的记忆中。 ?? ??我脸上的伤,好得跟原一样。就你从未受过伤一般。那一张脸,还是那么绝美。这段时间,额上的莲花印记,总是特别的红艳,那样鲜艳欲滴的红色,就像要欲出血来,我总感到,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 ??对南宫墨的思念,一直埋在心底。夜里无人的时候,躺在床上,我总会望着那支血玉萧出神。 ?? ??我常常在心底问自己,他还好吗?他真的娶风国公主了吗?他如果知道我落涯了,会怎样? ?? ??而这些,除了我的意想,答案根本无可得知。 ?? ??我也偶尔会想起萧易寒,偶尔会想起季如风。还有司徒明,有时也会出现在我的回忆中。 ?? ??萧易寒在我落涯时,就已经受了重伤,他现在不知道好了没有?以他绝杀盟的实力,毒门的人,应该不能把他怎么样吧?我担心的,只是他,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落涯,而变得疯狂起来。这个萧易寒,完全有这个可能。 ?? ??而季如风,那时候他与阮语柔相拥的一幕,现在在我看来,好像并不是真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做,落涯前,我明白了,他也是深爱我的,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他才会这么做,他的痛苦,一定比我多几陪。 ?? ??司徒明呢,他让我如置身迷雾一般,也许本身,他就是一团迷。我想起他落涯前的痛苦,这让我不解,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失忆?为什么会在我落涯时,又那么痛苦? ?? ?? ??还有那个皇后,她是詹月宫的圣女,季如风难道一直都不曾发现吗?她潜入皇宫,目地很明显了,司徒明的野心还真是大,他还真想吐并几国。 ?? ?? ??今日早早,我就醒了。 ?? ??我刚洗涑完,君楚凌就端着早膳出现在我房里。有时我真在想,为什么君楚凌会那么地了解我,就连我的坐息,他都能那么清楚,也许这样一个男人,是老天派给我的守护神。可是,我对他,也止于师兄妹的关系。 ?? ??“泠儿,我为你准备了早膳,你趁热吃了吧。”君楚凌将早膳放置桌上,对我轻笑着说道。 ?? ??我莲步走了过去,对他笑笑。“君师兄,你也一块吃吧。” ?? ??君楚凌看着我坐下后,声音才轻轻响起。“小泠,我吃过了,你吃吧。” ?? ??吃过了,我才不信。不过,这些话,我只在心里说。我埋下头,很合作地吃着早膳。这些天,君楚凌每次都是说他吃过了,其实我知道,他每次都没有吃。这些早膳,都是些没有药味的清淡小菜,在这离情谷,是少之又少,每日的早膳,我想只有我一人在吃吧。 ?? ??我本不想吃的,但我拗不过他们的好意,一来,我吃不了带着药味的菜,二来,我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营养不良,所以,我就算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吃,我也只能无声地吃下,他们的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切都埋在心底。 ?? ??我慢慢地吃着早膳,而君楚凌,静静地呆在边上,直到我吃完,他才淡淡开声。 ?? ??“小泠,你休息一会儿,一会我再带你到师傅房里。” ?? ??“君师兄,你说什么?你要带我去师傅房里?”我从位上站起来,一脸惊诧。 ?? ??从我落涯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二个月了吧?这二个月,我从来都不知道师傅的房间在哪个位置。这离情谷很大,而我目前所住的这间竹楼,就像个迷宫一样,七穿八绕的,如果当初不是有君楚凌跟师傅带我,只怕我都不知道迷了多少次路了。 ?? ??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我在房里呆得有些无趣,就想到外面走走,走出去坐一片刻,再回来时,我竟然找不到路,那些原来的路,竟然找不到。我就像进入迷宫一样,那些房子的位置跟构造,好像全部换了个样。这让我又惊又骇。 ?? ??幸好君师兄找到了我,不然,我真不知要在原地呆到什么时候。当时,我十分好奇地问君师兄,为什么这些房子的方向跟构造好像是变了。君师兄只是淡淡一笑,他平静的声音告诉我,整座竹楼,其实是一个迷情阵。这个阵,是按照天气,时间,气温,跟人的气息而变化的,楼中之人,若不知阵中玄机,只要轻轻动一小步,阵法就会变动,这也是我为什么感到位置跟构造全变了。 ?? ??自从知道这里有这个阵法之后,我就没有独自出过房门,只有君楚凌每日带我出去走走以外,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出去观察整个竹楼。而之前,我又因为眼睛不能视,所以对这离情谷的一切,更是不了解。 ?? ??对师傅的房间,我一直都好奇,现在君师兄竟然要带我去,我当然是惊喜不已了。 ?? ??“小泠,走吧。师傅怕是等了许久了。”君楚凌见我夸张的表情,眼里竟有些宠溺的味道。 ?? ??我愣住。 ?? ??看着君楚凌迈出房门后,我才反应过来,跟了出去。 ?? ??“君师兄,师傅让你来叫我的吗?”紧跟基后的我,轻声问道。 ?? ??君楚凌也放慢了脚步,与我并行。他平静的双眸,淡淡地看着我。“是的,师傅昨夜里让我今早带你过去。” ?? ??师傅叫我,会有什么事呢?“君师兄,你知不知道师傅叫我去,有什么事吗?” ?? ??“小泠,师傅很喜欢你,你不必那么紧张,其实师傅的人并不像面上那么冰冷,她只是将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内心罢了。”君楚凌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竟有些暗然,他停下步子,望向不远处的房子。 ?? ??“君师兄。”我轻呼出声,此时,初升的阳光,落在他淡青的背影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 ??君楚凌回过头时,脸上的暗然已消退,出现在他脸上的,又是那平静的神色。 ?? ??“小泠,我们走吧。” ?? ??我走在他的侧边,望着他清瘦的身影,一时有些感动不已。这些天,君楚凌对我的关心,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一切都太累,我只能装傻罢了。 ?? ??一路上,风吹得格外舒爽,其中,似是夹着某种安定人心的清香。在一阵又了阵的清香中,我的心绪也跟着清明起来。 ?? ??我细细地打量着这所竹楼,不,这根本不能用楼这词。这里,比我起我之前的醉脂楼都要大上好几陪,但其醉脂楼的构造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偏少,也偏矮。从我的房间出来,一路走去,都是苍翠欲滴的竹林。直到走到南阁的时候,竹林才削失,满地所种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植物。 ?? ??在我好奇的目光落在上面时,君楚凌告诉我,那些都是些世上罕有的药草。很多,都是价值连城。 ?? ??在我惊骇不已之时,君楚凌又告诉我,前面是北院。那里的阵法会变幻出冷郁的冰雪,如果不懂得阵法的人,很难走得出去。 ?? ??我听得更是愕然不已,怎么之前我不觉得,我初在这里时,眼睛看不见,这样不知道倒不奇怪,可是后来,我的眼睛好了,我什么都可以看见了,为什么每次跟君楚凌,或者师傅出来我都没有这种感觉,都不觉得这像个迷宫啊? ?? ??君楚凌看出了我的迷惑,他淡淡出声为我解说道。“小泠,你感觉不到这阵法也不足奇怪,因为我跟师傅在带你出来之时,就将这个阵法退了去,你再出来时,这里只是一隅偏大的竹舍罢了。” ?? ??“什么?”我站在那里,完全傻住。 ------------ 学琴 他们竟然能将这么大的阵容瞬息作变,这如何能让我不震惊。 ?? ??君楚凌见我呆傻的表情,并未置一词,他只是淡淡而笑。 ?? ??“君师兄,这个阵,是你跟师傅摆的吗?”我实在忍不住惊奇问道。 ?? ??“这个阵,其实都是师傅所摆,早在十五年前,师傅就在此加了此阵,当时我曾问过师傅,为何摆这个阵法,师傅只是说等人。这个阵,一直都在这里摆了十五年,师傅所等的人,也一直没有出现。” ?? ??说完,君楚凌望向天际,他眼里的黯然,怎么也无法掩去。 ?? ??等人?莫非是那个负心的男人吗?我在心底暗想,并没有问君楚凌。 ?? ??接下来的路,我们就这样安静地走着。绕过一片红色娇艳的花丛后,就到了西院。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妖艳却没有一丝花香的花朵出神,这些花,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花瓣全部是心形的,很美,而花蕊却是黑色的,让我十分惊奇。 ?? ??君楚凌见我停下来,他看了一眼那些奇异的花朵,然后轻声说道。“小泠,你之前所中的情殇,便是这种花所炼成。这花叫作情之殇,花期很短,只有三个时辰,此花无香无味,剧毒无比。”说完,君楚凌轻轻地伸过手去,摘了一朵放到我面前,然后接着说道,“小泠,你看中间的黑色花蕊,这便是剧毒所在。这花有两用,不但是至毒毒花,它也是解毒圣品。红色部分,不但可以解掉情殇之毒,它还可以解一些寻常解药的毒。” ?? ??多么矛盾,是毒药,又是解药。情之殇,情之殇,这名字真的很贴切,就像爱情一样,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也可以让人幸福甜蜜。 ?? ??我们绕过情之殇后,接着向前走去。一路上,我都紧跟在君楚凌的身后。终于,我们在一座简单的竹楼面前停了下来。 ?? ??这间竹楼跟我住的那间差不多,都是一层的阁楼,门口离地有一米来高,上面搭着竹制的梯子通向门口。 ?? ??这里,格外的安静。除了风声,偶尔有几声鸟呜飞过。 ?? ??在我们刚站了一会儿之后,竹楼里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都进来吧。” ?? ??我望了君楚凌一眼后,跟在他后面轻步走了过去。 ?? ??在我们走到楼梯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我跟君楚凌轻声走了进去。 ?? ??竹楼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就连床跟桌椅也没有,这让我完全呆住。这里,真的是师傅的房间吗?我十分疑惑地看着君楚凌。 ?? ??而君楚凌只是对我轻笑,然后他淡淡说道。“小泠,我先回去了,一会再来接你。” ?? ??“君师兄..”一听说他要走开,我有些紧张。我只是在外面听到师傅的声音,并没有看见师傅。 ?? ??君楚凌又是淡淡一笑,脸上的平静,竟也能将我感染,我也觉得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小泠,师傅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一会我就来接你。” ?? ??我点头,然后看着君楚凌飞身离去。 ?? ??在君楚凌离去片刻后,竹楼里师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 ??“泠儿,坐吧。” ?? ??我满头雾水,坐?我坐哪里啊?我左看右看,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 ??正当我满头雾水,迷惑不已之时,房子里却发生了我无法相信的事实。整个房间,不再像之前那么空旷,房间里,竟然多了两张椅子跟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摆着一壶茶具。 ??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 ??师傅这时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她直接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又是一愣。 ?? ??“师......傅。” ?? ??她淡淡颔首,然后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 ?? ??我强压住好奇,随后坐了下来。 ?? ??师傅并没有坐,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然后转身过去,拿了一把琴在手上。 ?? ??这把琴,我认得,那是之前在山洞中摆放的琴,师傅现在拿她过来做什么? ?? ??“泠儿,你弹一曲给师傅听听。”她将琴递到我面前,淡淡说道。 ?? ??我虽然不明白师傅今日为什么会让我弹琴,不过我也没问什么,接过琴,将它摆在桌面上。微微活动一下手指,想了一下,就弹了起来。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我弹的是一曲凤求凰,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这首曲子,让我想起爱情的美好,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经历许多,最后还是幸福地在一起了。也许我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也是希望自己的爱情也能如此,经历风雨后,能看到袒露的阳光。 ??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只到我弹完许久,师傅都不曾出声。 ?? ??我从位上站起,望着师傅淡蓝的眼睛,轻声叫道。“师傅....” ?? ??一连叫了几声,师傅都没有反应。我知道,师傅一定是因为这曲凤求凰而想起尘缘过往,我在心中痛骂自己,什么不好弹,怎么偏偏弹这样的曲子。 ?? ??“师傅。。。。。” ?? ??这一次,师傅回过神来了,她冷漠的脸上,依然是那么冷若冰霜,只有淡蓝的眼睛,盛满哀伤。 ?? ??“泠儿,刚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 ??“凤求凰” ?? ??“凤求凰。”师傅呢喃着这个曲名,淡蓝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 ?? ??我为师傅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 ??师傅坐在我边上,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她纤细白晰的手,轻轻的抚上琴尾。 ?? ??“泠儿,你的琴艺不错,现在你有孕在身,不能习武,为师从今日起,教你弹琴吧?”师傅的声音,除了以往的冰冷外,还有淡淡的落寞。 ?? ??“弹琴?”我轻呼出声,怎么也想不到师傅会说教我弹琴。 ?? ??师傅不再说什么,她冷淡的神情,时而夹着轻轻的淡愁,将琴摆在她面前,娴雅地弹了起来。 ?? ??琴声如歌如泣,在空寂的轻风中轻轻作响。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又如清水般轻轻流淌。 ?? ??那股虚静高雅的韵味,是我所不能达到的。这样的意境,要求弹琴者必须将外在环境与平和闲适的内在心境合而为一,才能达到琴曲中追求的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艺术境界。 ?? ??师傅的琴艺,怕是世间少有了,她刚才那么哀伤的情绪,竟然一丝一豪都不曾带进琴音中,而她的琴音,蕴含了无限的平静与详和。是如此的恬淡清逸,清静和远。 ?? ??一曲完,我久久不能回神,待我回过神时,才发现房内,不知什么时候飞进了大批的鸟儿。 ?? ??师傅的琴音,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神化。我看着师傅,久久不能回神。 ?? ??师傅轻轻地挥了挥手,那些成群落在房内的鸟儿,便散了去。师傅的动作高雅而从容,她似是早已为常。 ?? ??“泠儿,刚才师傅所弹的,明日便教你,现在,为师教你另一首曲子。” ?? ??师傅的琴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师傅弹的竟是一首意味明快,又无限缠绵的曲子。师傅在弹这首曲子时,淡蓝的眼睛,哀伤是那么浓重。琴间中,也夹着落寞。 ?? ??这一首曲子,我听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后来师傅弹完,我才明白过来,少的,是另一人的合凑。这是一首爱情缠绵的琴萧合凑曲。 ?? ??我又想起师傅见我那支血玉萧时的情景,这萧,怕跟这琴音有关吧? ?? ??“泠儿,你听明白多少?”师傅淡淡的声音,在琴声落下后响起。 ?? ??我望着师傅,轻吐出声。“师傅,听了六七成。” ?? ??“好。”师傅的脸上,闪过一丝十分轻淡的欢喜之色。 ?? ??整个上午,我都师傅的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这首曲子。直到中阳时分,师傅才让我回去。 ?? ??而君楚凌,也十分准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 ??我不禁十分好奇,君楚凌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他懂得那么多,一定十分痛苦,十分累吧? ?? ??“小泠,我为你准备了午膳。”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对着我轻笑。 ?? ??一时,我的胸口堵得慌,他那清淡的笑容,此生,永远落在我的记忆里。 ?? ??我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的时候,直剩下一个好字。 ?? ??----------------- ?? ??那一天后,我每天都准时地到师傅房中跟师傅学琴,当然,这一路,还是君楚凌带我。我的琴音,也慢慢进步了许多,弹这首曲,也渐渐进入境界。只是这琴萧合凑的曲谱,让我的琴音都显得空旷落寞。 ?? ??我的肚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夜里,我常常将手抚上肚子,那里面,一个全新的生命在跳动。 ?? ??师傅这些时间,没有对我说什么,至于那三个条件,她也滴字未提。对她的好奇,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不但不减,反倒加深了。师傅这么绝美的容颜,这么高深的武功,跟这倾世琴艺,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会将师傅伤得这么深? ?? ??君师兄在我练琴的这段时间,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了。有时,他只是静静地带我到师傅的房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平时说话时,他的神色也是十分的平静淡离。这让我莫名的呆愣,君师兄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而我,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起。 ?? ?? ??在这离情谷里,我过得平静而淡泊。关于以前的痛苦跟绝望,偶然忆起时,心口也不似那般沉重了。谁说过,时间会将一切都冲淡,从前我不信,现在,我开始动摇了。 ?? ??我与南宫墨的深情,是不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渐行渐远,直到我们谁也不再忆起谁?可是,真的会吗?我真的能忘吗? ?? ------------ 得知原由 ?红双勾了勾思情的鼻子,轻声说道。“小思情,晚上跟红双阿姨一起睡好不好?到时红双阿姨跳给你看。” ??- ??思情十分开心地环过红双的脖子。小小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好,思情今晚要跟红双阿姨睡。”说完,她抬头看向我,“娘,今晚我跟红双阿姨睡可以吗?” ??- ??我微笑着点头。 ??- ??思情见了,更是开心了,“红双阿姨,娘答应了,今晚我跟你睡哦。” ??- ??“恩,红双阿姨知道了,今晚跳一个思情最喜欢的好不好?” ??- ??“好。” ??- ??红双拂了拂思情的脸,再度说道,“小思情,现在红双阿姨要跟娘说很得要的事情,思情要乖乖地坐在这里,好吗?” ??- ??思情眨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重重地点头。 ??- ??而此时,君楚凌却开声了。“你们聊吧,这一路上思情怕也是风尘朴朴的,我先带她下去洗下澡吧。”说完,君楚凌抱过思情,向门外走去。 ??-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些亏欠的情,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翻腾。君师兄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吧?他知道,南宫墨会是我的一道伤,触及,便会痛入骨髓。而他心中的伤,却因为我而多次破裂,疯狂淌血。 ??- ??“真老板,您没事吧?”一旁的红双,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着担忧。 ??- ??我回过神来,对她轻轻一笑。“没事,红双,我们来说正事吧。” ??- ??红双没有再问什么,她在我边上静静地坐了下来,为我倒了杯茶后,声音轻轻说道。“真老板,这些时间,我们查遍了大景皇朝都不见南宫公子的踪迹,不过,我可以确认一点,就是南宫公子,还尚在人间,只是........”说到这,红双稍稍停顿下来。 ??- ??我急了,一把抓住红双的手,“只是什么?红双,快说啊?”红双静静地看着我,而我,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连忙将手放开,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红双,你没事吧?刚才是我太急了些。” ??- ??红双轻声一笑,那笑,比三月的桃花更娇艳。“没事,真老板,这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诉你,我怕你会觉得愧疚,怕你会怨自己。但经过几个晚上的深思熟虑,我想您有权知道事情的始末。其实,三年前,南宫公子并没有真的打算娶风国的公主为后,而风国君王,也并没有打算将公主嫁给南宫公子,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 ??早在风国与大景联姻之前,风国便与毒门勾结。结成姻亲,不过是毒门为了消除南宫公子,而让风国君王设的一个局。其实南宫公子一早就已知道,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真老板您。”红双此时,停了下来。 ??- ??因为我?为什么?这一切,又与我有何关系? ??- ??红双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声音再度响起。“南宫公子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司徒明用你的生命来做要挟。如果不想真老板您死,南宫公子必须得娶风国公主。我虽然明白为什么南宫公子按信司徒明的话做,但我看得出来,南宫公子真的很在乎真老板您,他为了您,不但忍受着锥心的疼痛,还有面对世人的不解,跟你的误解,这样的伤痛,如果不是深爱,怕无人能承受得起。” ?? ??原来,南宫墨爱我是如此之深,他心中的痛,怕不比我少吧?他到底为了我,负出了那么多。 ?? ??“在婚礼当天,风国的公主跟着一个侍卫跑了,而在半路,却让南宫枫带领着毒门的人给拦了下来。一场混战便开始,在这场混战中,南宫枫对南宫公子用了离殇,这一种毒,跟情殇之毒有些相似,但唯一不同的是,此毒让人遗忘前尘过往。那个侍卫,在这场混乱中死去,而风国公主,也至此下落不明。南宫公子,在离殇毒发之际,被南宫枫砍下左臂,从此,也下落不明。” ?? ??南宫公子,在离殇毒发之际,被南宫枫砍下左臂,从此,也下落不明。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直盘绕的,都是红双最后一句话。 ?? ??南宫墨失了一条左臂,他失了左臂...... ?? ??我呆呆地静坐着,没有任何声音,眼睛,变得飘忽起来,所有的景象,被重叠。 ?? ??我好恨自已,南宫墨对我情深至此,而我,却误会他。我一再自暴自弃,我这到底算什么爱,我到底算什么爱........ ?? ??离殇,真的会让人遗忘前尘过往吗?南宫墨,真的会忘记我吗? ?? ??心口间的痛,让我冷汗涔涔起来。我可以接受他为了国家而离弃我,而我却怎么都不能接受他忘了我。 ?? ??红双一反把拥住我,她焦急地说道。“真老板,您没事吧?” ?? ??我浑浑噩噩地摇头,又点头。根本听不进去红双的关心。我此时的心里,全都是南宫墨的一切,从初遇,到再遇,再到相恋,一幕幕,在脑海里萦绕。 ?? ??真老板。。。。。。。 ?? ??真老板......... ?? ??红双一连叫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对她轻轻一笑,我知道,那笑,有多么绝望。“红双,我没事。” ?? ??“真老板,您若想哭,就痛快地哭吧。我们女子坊的姐妹全力以扑,一定能将南宫公子找出来的。”红双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 ??而我,只是睁大着飘忽的双眼,没有落下一滴泪。不是不想落泪,只是心中的怨跟愧恨,让我无颜落泪。找到了南宫墨,我们是不是能从新开始。就像刚开始一样。 ?? ------------ 成为宫主 ?当我的脚步准备绕过,络绝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 ??“主....人....” ?? ??我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在叫我。 ?? ??“络绝,你....”从一开始,我就觉得络绝对这个身体的感觉不一般,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她似是他的主人。 ?? ??“主..人...,络绝知道罪孽深重,络...绝能死在你手里,此生无憾.”说完,他喷了好大一口血,有一滴,落在我纯白的鞋子上。 ?? ??我于心何忍,走到他跟前,点住他全身大穴,让他的痛苦,能缓些。 ?? ??络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里,分明是含了深深的情。他对她,也许里面也包括我,必竟是有情的。 ?? ??络绝的跟角,轻轻地扬起一个笑,然后仰头来要对我说什么?他的动情很缓慢,我看见,俯身到他跟前。 ?? ??“主...人...当,初,络绝并没有背叛你,络绝....”后面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络绝的身子便轻轻地落在地上,永远,永远都不能再将那段话说完了。 ?? ??我蹲在那里,目光一直落在络绝的脸上,至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心慰的笑。 ?? ??“甄儿。。。。”司徒明的呼声,再度响起,有些沉重,有些不可置信。 ?? ??君楚凌见司徒明向我走近,他也跃身过来,落到我身边。 ??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这一场关于詹月宫的战斗,并没有结束。我将解药递给君师兄,然后扬掌向司徒明盖去,这一掌,有着太多的爱恨纠葛,如果不是司徒明,我与南宫墨不会历尽重重磨难,心中对他,免不了怨恨。 ?? ??司徒明轻身跃开我的那掌,而后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有太多我不想明白的东西。 ?? ??“真好,你还活着。”司徒明此时的声音很轻,而那样的神色是如此的温柔,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又出现问题了。 ?? ??“你是不是很想我死,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愤愤而道。 ?? ??司徒明一味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一声叹息。 ?? ??我又是一愣,叹息?那个阴冷的司徒明会吗?我甩了甩头,然后,第二掌再次盖下来,这一次,我全力以扑,掌风铺天盖地地狂飙着,整个大殿,如同风沙弥漫,那掌落下,一张痛苦的呼声也跟着嗌出。 ?? ??一切都静止下来,所有的人,都无声地看着这一幕,司徒明的身体,也在掌声止动中,轻轻飘落,嘴角上,一口墨黑的血流了下来。 ?? ??他没有避开我的那一掌?为什么? ?? ??我愣住了,完全不能思考。对司徒明,我虽有怨,但并不是恨,我不明白,我为什恨不起他来,脑海里,时不是地闪过,那时在醉脂楼里,他傻掉的情景,我是如何都不能对他狠心下手。 ?? ??“甄儿...”仍然是那一声轻呼,只是现在,声音里多了些痛苦。 ?? ??我看着,心中百感交集。“司徒明,你走吧,今日我不杀你,不过日后,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 ??“哈哈哈....好个不会手下留情...哈哈。。咳咳。。。”司徒明一边仰头狂笑,一边痛苦抽搐。 ?? ??我没有理会他,转过身来,对君师兄说道,“君师兄,我们先帮詹月宫的人解毒吧?” ?? ??君楚凌静静地看着我,然后点头。 ?? ??毒门的人,也都愣在那里,直到许久,他们才背起司徒明,齐刘离开。 ?? ??我跟君楚凌,将解药分给每一个人,让她们服下。她们铁青的脸,在服下解药没多久,全都恢复常色。而一群人,对着我,欲言又止。 ?? ??“圣女。。。”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我回过头去,看到她正由两个詹月宫女子抬了出来。 ?? ??“前辈,我并詹月宫的圣女。”我淡淡出声。 ?? ??“圣女,我知道,你就是我们詹月宫的圣女,而你刚才所用的玉女无心,是我们历代圣女的绝招,如果你不是,这招试,又何从得来。圣女,我知道詹月宫对你有愧,如果不是,当日我也不会听信那叛徒之言,将带伤的你,赶出师门。”那个老者,说话时,涕泪纵横。 ?? ??原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不过,我真的并非那个圣女,就算是,那些前尘过往,也会随着时间,被忘却了。 ?? ??“前辈,你不必如此,我并不记恨此事,真的。” ?? ??那个老者咳了几声,然后十分沉重地对我说道,“当年是我不好,听了侧圣女那介叛徒的混言,误信你将玉离心偷走,而将你赶出师门后,侧圣女那个叛徒才悄然离宫,这时我才发现,玉离心,被她偷走的。可是一切都晚了,当我让人下山找你之时,哪还有你的踪迹,近年来,我们詹月宫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是因为一个预言,算算日子,这大却也将近了。”那个玄黄老者,十分悲凉起来。 ?? ??我现在对这个玉离心还是十分的模糊,那到底是什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玉离心一样。 ?? ??“前辈,那个玉离心,到底是什么?”我终于按耐不住好奇,轻问出声。 ?? ??“咳...咳...这个玉离心,是我们詹月宫的镇宫之宝,那是一支青玉簪子。这支青玉簪子,便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之一,另外还有四块玉令,分别是铁玉令,紫血令,青玥今,赤火令,这四块玉令跟上玉离心,才能将宝藏之门打开。” ?? ??我听完后,不知是该惊亦是该喜。 ??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这些东西,竟大部分都在我身上。除了青玥令跟赤火令外,其它的,都被我所得。 ?? ??“前辈,我想问一下,这四个玉令,是不是在四个仙尊的手上?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 ??那个玄黄老者,似是回忆,又似是叹息。“这四个玉令,是在他们身上。对于他们,我也不是很清楚。” ?? ??原来身为宫主的她,也不知道这事。 ?? ??“咳...咳....”老者此时咳得历害。 ?? ??君楚凌走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让老者服下。 ?? ??老者犹豫了下,没有马上服下。 ?? ??“前辈,这位是我的师兄,他的医术举世无双,你放心地吃下这药吧。”我对她轻轻一笑。 ?? ??在我的话后,老者没有说什么,接过君楚凌的药,慢慢吞下。药很管用,她服完后,没再咳了。 ?? ??“圣女,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詹月宫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听到你叫我一声寂婆婆。” ?? ??“寂婆婆。”我轻溢出声,没有半丝犹豫。 ?? ??她听了,十分高兴,伸出手来,想要握住我的手。我见状,将手伸过去,与她相握。 ?? ??“本以为这一辈子听不到甄儿叫我寂婆婆了,想不到,我还是听到了,这一生,我可以走得安然了,甄儿,这个指环,是我们詹月宫的宫主身分向征,你带着吧,将詹月宫交付给你,我能走得踏实。”她一边说,一边从手上取下那个玉环,递给我。 ?? ??“寂婆婆,这玉环,我不能要。”我将玉环重新放回到她手中。 ?? ??“咳..咳。。。”不知是不是太激动了,寂婆婆又激烈地抽擅起来。 ?? ??我急忙顺了顺她的背部,“寂婆婆,您别太激动。” ?? ??“甄儿,答应寂婆婆,收下它,我相信甄儿,一定会能带领大家,避开詹月宫的大劫的。”寂婆婆拿着玉环的手,都在激烈地颤抖着。 ?? ??看着枯槁的寂婆婆,我如何能够拒绝。轻轻地伸过手,接下那一枚玉环。 ?? ??寂婆婆脸上带笑,脆弱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甄儿,带上它....” ?? ??我将玉环轻轻地套在大母指上,那个玉环很大,带在我纤细的手上,十分宽松。而寂婆婆,在看到玉环套在我手上时,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她的呼吸,也跟着止住。 ?? ??“宫主。。。” ?? ??“宫主.”众人都围了过来,她们对着寂婆婆的身体,痛苦抽泣。 ?? ??我蹲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 ??她们将寂婆婆的尸体抬了出去,然后所以的人,对我下跪。 ?? ??“参见新宫主,欢迎宫主。” ?? ??我还没有从寂婆婆的死中反应过来,众人的这一声宫主,听到我又是一阵茫然。 ?? ??“宫主,宫主。”跪在我边上的一个白衣女子,小声唤我。 ?? ??我回过神来,以她报以一笑,而后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现在不必理会这些礼节,我们先将寂婆婆好生安葬了吧?” ?? ??她们闻言,都暗然起身。 ?? ??就这样,我成了詹月宫的宫主,十日来,我都跟君师兄留在詹月宫。因为我对詹月宫根本一无所知,为此,宫中的姑娘们,一致要求我留下来。 ?? ??拗不过她们的盛情,我唯有留下。这十日里,每一日我都在忙碌中渡过,管理詹月宫,确也不是件易事,詹月宫虽不涉足江湖,但它底下,亦有众多的产业,每月的初七,所有的业主,都会悄然上山,来詹月宫汇报一下各商业的业绩。还有,詹月宫还有很多的阵法之类的东西要记,如是不是我曾跟师傅学过些,要不然,这十日时间我真的不够用。 ?? ??今日,是我跟君师兄离开詹月宫的日子,一大早,宫中所有的人都早早在前殿中等待,她们都满是不舍地看着我,个个欲言又止。 ?? ??“华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詹月宫就交给你了。”我对着为首的白衣女子轻笑说道。 ?? ??“恩,宫主放心,我全力以扑的。”华霜一脸坚定地说道。 ?? ??我会心一笑,然后侧过眸子向宫中所有女子说道。“大家,我离开一段时间,这其间,大家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华霜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 ??“是,宫主。” ?? ??所有的人,都将我们送到宫外,外面的风特别的轻盈,还带着陌名的花香。 ?? ??“大家都回去吧?我们先下山了。” ?? ??而她们,谁都没有动。我跟君楚凌相视一眼,然后两人不理会这不舍的目光,无奈地背过身去,飞身向瀑布外。 ?? ??回头看过这里的风景,真的好像南柯一梦。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就是神秘的詹月宫所在,而我,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詹月宫的宫主。 ?? ??也许,真的是一切已然注定。 ?? ??我跟君师兄,离开詹月后,就一路向女子坊飞去。不知现在,红双那没有南宫墨的消息? ?? ------------ 思情被劫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跟楚凌便出现在女子坊雄伟的大门前。 ?? ??刚想推门进去,门这时却开了,出来的,不是别个,正是红双。 ?? ??“真老板,您回来了。”一身红艳的红双,见到我跟君楚凌后,十分快喜地拥了过来。 ?? ??我微笑着点头。再看向红双,只见她有些匆忙,不知她是要去哪里?南宫墨这边,不知是否有新消息? ?? ??“红双,出什么事了吗?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 ??红双看着我,叹了声气。“真老板,您跟君公子一路也累了吧?我们屋里说吧?” ?? ??“好吧?”说完,我们三人都闪身进入庄园。 ?? ??大厅内,我跟君楚凌做在桌边,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红双的话。 ?? ??红双并没有坐下,她一个劲地我们面前步来步去。看着她愁眉深锁的样子,事情怕是不那么简单了。 ?? ??“红双,是女子坊出了什么事吗?”我打破沉默,有些着急地问出声来。 ?? ??红双看着我,摇头。她的媚眼里,竟然闪着水色。我一愣,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红双这般忧色?从红双帮我管理女子坊来,这样的她从未有过,再大的事情,她都能沉着以对,现在的她,不得不让我忧虑起来。 ?? ??“红双,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我的声音,变得焦虑。 ?? ??红双仰起头看向我,眼里的水气,变成泪珠,在脸上滑落。“真老板,是红双对不起您,你杀了红双吧?”说完,她十分自责的咬着双唇。 ?? ??红双的话,并没有解除我心中的疑惑,反倒让我更是不解想来。虽然我很着急,却也不再焦虑追问。“红双,你先别自责,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 ??我莲步过去,帮她拭去了泪水,轻盈说道。 ?? ??“真老板。”红双激动得一把抱过来,她的泪水,落在我细腻的脖间,十分苍凉。 ?? ??我一边轻拍着安抚红双,一边抬过眸子看向君楚凌。在君楚凌的眸中,我也看到同样的沉重。 ?? ??我又是一愣,君师兄他是不是预知了什么? ?? ??红双哭了许久后,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红红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那里面,满是自责。 ?? ??“真老板,思情她....”我一听,急了,还未等红双说完,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便抢先问道,“红双,思情怎么了?” ?? ??思情是我的命,是我的痛,是我的全部。怀胎十月的艰辛,跟生思情时的痛苦,以及对南宫墨的爱恋,让我对思情的爱与着急,深入骨髓。 ?? ??“小泠,你先放开红双姑娘吧。”一边的君楚凌,淡淡开声,他的眼睛,不像他的声音那么淡定,因为,我在他眼里,同样看到了焦急。 ?? ??在君楚凌的话后,我才发现,自己一时紧张,竟然用了那么大的力道去抓红双的手,只见,在轻风的吹拂中,她那一双如凝脂般白晰的手,被我捏得殷红。 ?? ??“红双,对不起,我一时紧张,把你弄伤了。”我急忙将红双的手拿到眼前,细细看着。近距离中,红双被我抓到的地方,竟有了血丝。 ?? ??红双将手快速抽回。“真老板,我没事。我,将思情弄丢了。” ?? ??红双后面的话,让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她说什么?思情弄丢了? ?? ??什么叫弄丢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红双,你骗我的吧?这个,一点都不好玩,思情好好的一个女娃,怎么说弄丢就弄丢啊。” ?? ??我一脸堆笑,那笑,如果凝在雪中的花,十分脆弱。 ?? ??“小泠。”君师兄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以他的方式。每次我在痛苦或是茫然时,君师兄都习惯轻拍我的肩膀。 ?? ??我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站在那里笑。 ?? ??红双见了,急了,她的眼框依然红红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真老板,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怪我不好,不应该将思情一个人留在房里。” ?? ??我抬起头来看她,依然不愿相信,心中那种害怕跟无助,是任何时候都没有的,我感到自己如同置身千年的黑暗中一样,暗得不见五指,暗得没有一丝生气。 ?? ??“红双,你说一下,思情是怎么弄丢的?”君师兄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可是听在我耳里,却是那么的焦虑。他也是在极力掩饰吧,对于思情着急,他不比我少。 ?? ??红双十分愧疚与自责地看着我,然后声音娓娓道来。 ?? ??“你们离开的这些天,思情一直都跟我睡。三天前的夜里,我本来打算跟思情早早就入睡的,可是我准备解衣入睡之际,一个黑影从窗边漫过。我一惊,对思情交待要她安静地呆在床上,我去去就回。当我披衣跟出去时,哪还有什么黑衣人的踪影,当时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一声惊怕的轻微叫声,我才惊觉,我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个黑影的目地,是为了将我引开,他们真正的目地,是思情。” ?? ??我跟君楚凌,静静地听着。心中,空空落落。 ?? ??红双停了片刻,断续说道。“当天夜里,我出动了女子坊所有的人,在子都城的四周,找寻着关于黑衣人的下落,这些天,整个子都城,只差皇宫没被我们搜过,其它的,被我们翻了无数遍,可是没是没有思情的下落。” ?? ??此时的我,慢慢地冷静下来,听完红双的话,我想思情被劫,一定跟毒门有关? ?? “君师兄,你是不是预知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吧?”我一把拉住君楚凌的衣袖,不无焦虑地说道。直觉告诉我,君师兄一定知道什么。 ??- ??“小泠。”君楚凌静静地看着我,平凡的脸上,同样有着忧虑之色。 ??- ??“一定是毒门,这件事,跟司徒明一定有关系。他一定是怨恨我对他的那一掌,所以他要对我的思情下毒手。”我愤愤地下着结论,任意事情我都能沉着应对,唯有思情,我不冷静。 ??- ??“小泠,你先冷静,这件事,我想跟司徒明并没有多大关系。司徒明中了你的那一掌,怕现在是卧床不起了。再有,从那天司徒明见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并不知道你尚在人间,而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你已生有思情,这件事,我想定不是他所为。不过,有一人,倒是极其符合。” ??- ??“谁?”我睁大双眼,十分愤恨地说道。最好思情不要有什么事,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对方。 ??- ??三年前,也许我只是一介柔弱的女子,对于别人的算计,暗杀,我不能怎样,可今时今日,我已然不是当日的那个甄泠了,现在的我,不单是有一身武艺,而且我也了自己的实力,有了自己的帮派。 ??- ??“侧圣女,当今乌月国之后。”君楚凌的声音平平淡淡,但却让我十分震惊。 ??- ??原来君师兄一直都知道现在的乌月国皇后是我詹月宫的侧圣女,不过想想也是,君师兄既然能未卜先知,这件事他知道,也是在情在理。 ??- ??“真老板,君公子,你们所说的侧圣女,是不是詹月宫的侧圣女?”此时,沉默的红双,忍不住好奇问出声。 ??- ??我跟君楚凌都点头,以示作答。 ??- ??红双此时的眼里,闪着痛心及恨意。我又是一愣,这又是何意?难道这侧圣女跟红双有什么过节? ??- ??“红双,你认得她?” ??- ??“真老板,我并不识得她,不过五年前,她曾杀了我隐月派的好姐妹,对她我虽不识得,却有不共戴天之仇。”红双的眼里,闪着仇恨的火花,看来,侧圣女所杀的,必定是她情深意重的好姐妹了。 ??- ??“红双,她跟隐月派是怎么结怨的?”这个侧圣女,五年前就已经出道江湖了吗?詹月宫之人,不是不可以下山的吗?那她,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于隐月派的? ??- ??“我记得那天,我跟蓝影在隐月派的后山中练剑,而正当我们练到尽性之时,一个黄衣女子从空飘落,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迹。我跟蓝影当时并不知人心险恶,见她受伤,便走过去。当时她的面容十分苍白,我见了,不无担心,我跟蓝影,对医术都不通,为此,我让蓝影留下看着她,我回去找碧儿过来看她。另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好心,却害了蓝影。当我将碧儿带来时,哪还有那个黄衣女子的身影,只有蓝影,斜斜地趟在血泊中。” ??- ??红双说到这里,她的双眸,染上了深深的痛心跟怨恨,只停了下,她便接着说道。 ??- ??“我跟碧儿那时十分惊骇,毕竟那时,我们才是个十三岁的小故娘。一直都未曾出过隐月派,何曾见过这样血腥腻的场面,更何况,那是我们最好的姐妹。我跟碧儿,急忙扶起蓝影,当时的她,并没有继气,她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待我们的到来,直到她轻轻吐出,是詹月宫侧圣女,之后才离去。从那时起,我无时无刻都记得要报仇,起初接触真老板时,我对您还有些怨恨的,我想你既然是詹月宫的圣女,那么跟侧圣女肯定有所关系,直到后来,我才慢慢发现,真老板其实跟侧圣女没有什么关系。” ??- ??听红双说完,我更加惊疑,这个侧圣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我今夜,我无论如何都要暗访一次皇宫了。 ??- ??我轻轻地拍了拍红双的双肩,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红双,你不必太过伤心,也不必为了思情的事情太过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放心,思情会没事的,这些天,你也累了吧,今天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思情的事,交跟我跟君师兄就好,我们会将思情完好救出来的。”说完,我对她宽心一笑。 ??- ??“谢谢您,真老板。”红双有些哽咽,随后,她慢慢地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 ??大厅之内,只有我跟君师兄两人。 ??- ??“小泠,你今夜真的打算一人前往皇宫吗?”红双离去后,君楚凌有些担忧地问出声。 ??- ??我听了,除了点头,一时不知如何答他。看来,只要有君师兄在,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隐藏自己的想法的,他能透察一切的本领,就算我掩饰得真好,在他面前,依然无效。 ??- ??“我跟你同去吧。”君师兄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平淡,却是十分肯定的不容拒绝。 ??- ??我的拒绝还没说出口,便让君师兄的肯定给浇灭了。只有点头了。 ??- ??“君师兄,我们现在来研究一下皇宫的地势。”虽然我们的武艺都足够高强,但这皇宫守卫众多,还是小心为妙,免得打草惊蛇,害了思情。 ??- ??我们在桌子上比划着,因为我曾在乌月国的皇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对皇宫的大概地势,我还是清楚的,而君师兄,也因为是水月国七皇子的关系,在宴会期间,在皇宫里小住过一些时间,所以,皇宫里的大概地形,他也有所了解。 ??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研究着关于皇宫的地势,直到掌灯时分,我们才纷纷回房,等待夜色降临时分,悄然进宫。 ?? ------------ 宫里相遇 夜色渐黑,我跟君师兄,双双飞身闪入皇宫之内。 ?? ??一路上,花香馥郁,曲折的青石小路,让庄严黑暗的宫闱,多了丝江南风味。黑暗中,那些守卫的士兵,来回的穿梭着。我跟君师兄相视一眼,而后隐身于黑色中,向长廊的方向奔去。 ?? ??我们白天商议过,我们先从皇后的坤秀宫开始找起,如果没有,那么便从蓄秀宫找,再有,就是茗香宫。对于这几个下手地点,我们都经过详细的推敲才决定的。第一,皇后既然是侧圣女乔装,那么她的宫殿里,一定会有其它暗格。这点,我跟君师兄都十分坚信。第二,我们选择蓄秀宫,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是皇后的人最常出没的地方。第三,茗香宫虽然是舞衣们住的宫殿,但这里,也许当年皇后初住的地方,我想这里,会有什么线索都不一定。总之,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都不会错过。 ?? ??皇后的坤秀宫,跟皇帝的乾明宫最近。而必经之路,就是要绕过这个古雅的长廊。 ?? ??我跟君师兄,刚落到长廊的柱子旁,便让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给惊住。 ?? ??“什么人?”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他,季如风。 ?? ??月色中,他依然是一身紫金黑衣,只是平时束带的嵌宝紫金冠,此时没有带着,那一头如墨的青丝,在风中纠结。 ?? ??我跟君师兄,分别闪身出现。 ?? ??季如风本来紧张严厉的神色,在我们闪身出现后,双眼变得十分震惊。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性感的薄唇轻启,似是要说什么?而站在风中的我,却听到清他的呢喃。 ?? ??季如风此时的表情代表什么?他,认出我了吗?可是现在,我跟君师兄都是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双眼睛,根本没有任何地方露出来。他真的可以认出我来吗? ?? ??心中疑乱,脑海里,又出现当初第一次进宫的情形,那时我跟在季如风的身后,也是到这个长廊前,他突然停下来,而我,不小心撞了上去。那时候,真的很好,只是,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就算现在我们可以坦然面对,但心境,却不同了。 ?? ??“重生.....”那一声轻呼,从耳畔轻轻掠过,是那么的轻,如同寒天里飘落的雪花。 ?? ??我听了,身子轻轻地颤着。仿佛那一天,季如风的声音也如这般轻。 ?? ??这时,君师兄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相握之际,我才发现,我的手心,不知何时已是冷汗涔涔。也许,对于季如风,我还是不能完全忘怀的,虽然不再是爱,但那一份情,还是留在心底,只要轻轻挑起,一样的记忆深刻。 ?? ??我抬起眸子,对着君师兄,嫣然一笑。在这个笑中,有着太多的亏欠,而这些,我永远都无法还清。 ?? ??“重生...”季如风再次轻呼出声,这一次,他的声音除了震惊,还有淡淡的痛心跟悔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跟君师兄相握的手上,很忧伤。 ?? ??我刚想说什么之时,却让一身惊呼给压了下去。 ?? ??长廊的另一头,一个守卫粗声吼道,“什么人在那边?”一边说,他一边往这边走来。 ?? ??我对君师兄识了个眼神,而后,两人纷纷提身,落在长廊的梁底。 ?? ??那个守卫本来一派张狂地奔来,在他看清站在他前面的是季如风时,立马笑脸相迎,对着季如风下跪行礼。“小人参加太子殿下。” ?? ??季如风一动不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刚才站的地方,直到许久,那个下跪的守卫有些坚持不住时,季如风才冷淡开声。“下去吧。本太子想静一静。” ?? ??“是。”那个守卫的低头退身离开。而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众多的守卫。站在顶上的我,松了口气。虽然我不怕这些守卫,但如果我们夜闯皇宫的行踪露了出来,怕这侧圣女会有所防备,现在不惊动任何人,何偿不是一件好事。 ?? ??“你们下来吧。”季如风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有些沉重开声。 ?? ??我跟君师兄,一个玄身,便利落地落在季如风的跟前。 ?? ??“季如风,谢谢你。”我淡淡道谢,这一次,总归欠他一份人情。 ?? ??黑暗中,我看到季如风在听了我这句话后,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抬起眼来,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似是要将我一次烙在心底一般,看得十分的深情,看得十分的专注。 ?? ??“重生,你能活着,真好。” ?? ??我移开眼去,不敢看向他,他眼里的深情,让我畏缩,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对他的爱,也随着那一场误会烟消云散。有些情,就是这般微妙,当初深情至死,而后发现,那并非真正的深情,也许人的感情就是如此,当激情脱却,剩下的,便只有回忆了。 ?? ??“季如风,今夜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跟你细细道谢,他日有机会,我们再叙。”说完,我轻身跃起,消失于黑暗中。 ?? ??风中,耳畔似是传来了一声痛苦苦叹息。 ?? ??回过头,看见的是君师兄淡青的身影,紧跟在后。 ?? ??再次落下,便是皇后的坤秀宫了。望着眼前华丽沉静的宫殿,我轻轻的甩了甩头,思情,等着娘,娘一定会将你安全救出。 ?? ------------ 皇宫之斗 夜越来越深,宫闱之中,也跟着越来越静。 ?? ??皇后的坤秀宫,此时却传来阵阵萧音,那首曲子,让我为之一愣。坤秀宫所传出来的曲子,正是三年前,师傅教我的那一首缠绵的琴萧合凑曲。 ?? ??到底是谁在吹这首曲子?师傅曾说过,这首曲子除了师傅跟楚云衫,根本无人会这首曲子。现在用萧吹这首曲子的,会是楚云衫吗? ?? ??想到这,我变得十分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君师兄拉着我,我想我会立马飞身进去,一探究竟。 ?? ??藏身于假山后面,君师兄紧紧地拉着我,他对传音之术,对我说道,“小泠,莫不可如此冲动。” ?? ??我吸了口气,极力地压下冲出去的俗望。君师兄说的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就算吹萧的人真的是楚云衫,我这样冲出去,怕也毫无用处。 ?? ??其实我这般冲动是有原因的,师傅的三个条件中的一个,就是有关于楚云衫的。我记得,我离去的那一个清晨,师傅让君师兄将我叫到她房里,然后,师傅便对我讲了我一直好奇的三个条件。 ?? ??第一个条件,就是在我出去后,一定要找上詹月宫,师傅告诉我,詹月宫会有一个劫,她要我跟君师兄一定要全力解开这个劫难。 ?? ??第二个条件,就是我出谷后,要去找楚云衫,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还给他。而那件东西,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当时师傅给我的时候,用一个香馕我包着,而师傅,要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来看。 ?? ??第三个条件,便是我最难以答应的,师傅要我,一生一世与君师兄结为夫妻。这点,我真的很为难,当时刚要回绝师傅时,师傅却一口将我打断,她说,这是她对我的三个条件,也是她一辈子的愿望。我的脑海里,依然清晰记得,当时的师傅,神色是那么的伤痛。她背对着我说,声音从珠唇轻轻溢出。 ?? ??她说她这一生,不配做一个母亲,她对君楚凌,从来都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从君师兄一个月后她就离开,从来都没有好好抱过他,她说,那一天受伤出现在水月国,本不想将君师兄带回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君楚凌坚定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酸,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 ?? ??当时,我便懂得师傅的意思,师傅对君师兄,是埋在心底深深的爱,一份母子间的牵挂,是怎么也不可能割舍得去的,而我正时,并没有马上回绝师傅的话,我只是轻轻地点头。同样身为母亲的我,怎么可能不懂得师傅的深意,怎么能拂了一个母亲的希望。 ?? ??师傅是看出来了,她知道君师兄对我有意,她想让君师兄在感情上面有所归属,而我,明明知道不可能拂去对南宫墨的深情,从而接受君师兄,但我却不不得不点头,为了师傅,我想我也许该试着接受君师兄的情意。 ?? ??出谷后的半年来,我不管怎么努力,心里都不能将南宫墨挤出,相反的,对他的思念,也越来越浓,浓得有时,想着曾经,泪就流得满面。 ?? ??君师兄对我的好,我只有藏在心底, ?? ??我知道自己对师傅的第三个条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实践,所以,我对于前面两个,变得格外的用心与热忱。现在我听到这一首关于师傅与楚云衫的曲子,我又怎么能平静? ?? ??我看着君师兄的侧脸,静默许久。 ?? ??“小泠,我们现在过去吧?”君师兄这时也侧过脸来,当他看见我一动不动地看他时,他的双眸变得流光溢彩起来,只一下,便敛了下去,只有平淡,停在脸上。 ?? ??我愣然,而后轻轻点头。提起身子,向黑暗中飘去。 ?? ??我们落在坤秀宫的的主殿,也就是萧音传出来的地方。在飘飞的途上,我们就已服了气息丸,此时藏身于门外的柱旁,就算是武功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 ??黑暗中,主殿里传来两个女子的谈话声,这两个声音,有一个是侧圣女假扮的皇后的,而另一个,让我十分震惊,那个声音,竟然是阮语柔的。 ?? ??她跟这个侧圣女假扮的皇后,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现在都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 ?? ??我对君师兄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悄悄闪身进去,看个究竟。君师兄在收到我的眼神后,淡淡地点头。 ?? ??我朝四周看了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扇窗前。 ?? ??嘴角轻轻一扬,太好了,这个窗的位置是进去的最佳位置了,看得出来,这个窗离她们谈话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加上我服了气息丸,我想我闪身进去,一定不会被发现。 ?? ??思及此,我轻身一跃,人似一阵轻风般,便落入她们谈话主殿之内。这个窗子,算是个视觉盲点,我落下来后,才发现,这里离她们谈话的地方,不但远,还出了一道屏风隔住,这里应该是这个皇后换衣更衣的地方了。 ?? ??我藏身于柜角边,刚完成一切动作,君师兄也跟着闪身进来,他对着我的方向,轻轻一笑,然后向屋底上的一根宽厚的梁柱匿去。 ?? ??“您刚才吹的,是不是就是那首曲子?”侧圣女所扮的皇后,态度恭敬地问向边上落坐的阮语柔。 ?? ??我听了,十分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那个侧圣女,是跟阮语柔在说话吗?她的态度,也太恭敬了吧?我将目光落到阮语柔身上,这一下,又让我震惊住,阮语柔的手上,此时正握住一支玉萧,刚才那首曲子,是她吹的? 阮语柔的目光,此时,变得十分温柔起来,她的双眼,透过玉萧,似是在想念某个人,深情纠结的眼神随着她的深思,慢慢变成无尽的阴郁。 ?? ??她侧过眸子,冰冷而严峻地看着侧圣女所扮的皇后。“这些事情,你不该知道。”声音早已不是我初见时的温柔似水,她的声音,阴冷无情。 ?? ??而更令我咋舌的是,侧圣女既然态度毕恭毕敬,她一脸堆笑地点头。“是。” ?? ??我仰起头看向君楚凌,而君楚凌,并不知道我在看他,此时的他,神色十分凝重,似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在他心中郁结一般,他平静的脸上,此时悄悄皱眉。 ?? ??我的心口,有些抽搐起来,君师兄便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一个人默默承受,无论多苦,无论多累,他从不在人前皱过一个眉头,他永远都是淡淡的平静,像他这般敏感纤细的人,这般玲珑七巧的心,怎么可能会这般平静,也许是因为他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才会让他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掩埋。 ?? ??我悄悄地注视着他,心中有许许多多的假如。 ?? ??假如我没有遇见南宫墨,我的爱是不是可以保留。假如我第一个遇见的便是君师,我的情,是不是可以全数交给他。 ?? ??假如时间从新而过,君师兄会不会过得不这么压抑? ?? ??假如他不懂这许多,假如他不会占卜之术,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多的心结? ?? ??而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假如,现在的我,除了面对与坦然,我真的不想去伤害君师兄,他那一颗善良的心,我又怎么忍心伤害。 ?? ??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伤害君师兄。 ?? ??嘭―――――――――― ?? ??一声重物撞门的身响,让我回了神。 ?? ??侧圣女与阮语柔此时都是一愣,她们十分快速地站了起来。侧圣女此时以皇后的身份,对着门外严厉出来。“哪个奴才在外面,给本宫滚进来。” ?? ??我敛了敛心神,静静地看着这突发片断。 ?? ??门外并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侧圣女与阮语柔疑神相视,正当她们二人想要步出去一探究竟之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 ??一阵狂风此时正伴着门开的动作,快速地向屋内席卷而来。所有的人,都被沙子吹得睁不开双眼,我也是一样,用手轻轻地挡住双眼。 ?? ??风沙渐渐退去,我望着门外的人,愣是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寻了许久的萧易寒,竟然在这皇宫里出现。 ?? ??“我当是哪个不怕死的*****才呢,原来是我们绝杀盟的盟主啊。”侧圣女讥讽出声。 ?? ??而一旁的阮语柔,只是冷冷地看着萧易寒,并未开声。 ?? ??萧易寒没有理会侧圣女的冷嘲热讽,他轻盈一个跃身,落在她两面前。 ?? ??此时,月色皎洁,淡淡的月辉,照在萧易寒那张绝美的脸上,让我觉得惚如南柯一梦。心底,满是欣喜,他没事,真好。 ?? ?? ??“今日我来,是来取你狗命的,你这些冷言冷语,留着去见阎王时候说吧。”说完,萧易寒盖掌下来,那一掌,撷了风雨之势,掌力铺头盖地向四周漫开,最后,直向侧圣女逼去。 ??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三年时间,萧易寒的功力,涨了不少。我没有错过,站在侧圣女身边的阮语柔,竟然能如此神速地跃开。以她这招跳跃开的姿势,怕她的武功,不在萧易寒之下。 ?? ??她究意是谁?跟侧圣女是什么关系? ?? ??侧圣女本来对萧易寒的出现,倒不是特别的在意,但现在在萧易寒出手看来,她可能心底真的对萧易寒产生了惧意,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忘记闪开一般,竟然一动不动。 ?? ??眼看那一掌,就要击在侧圣女的胸前,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阮语柔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以闪电雷呜之势,将侧圣女带开。 ?? ??六双眼睛,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也许我们大家都不敢相信,有人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萧易寒的那一掌,本身就已是气势磅礴,而阮语柔,竟能从这样的掌风之下,轻易救人,她到底是谁? ?? ??“你是谁?”萧易寒细长的凤眸,冰冷地看着阮语柔,无情问道。 ?? ??阮语柔一个玄身,将侧圣女放于地上,然后也冷冷看着萧易寒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点是,今日你休想离开。” ??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死于谁的手下。”萧易寒的话虽说得十分轻松,但我看得出来,此时他也十分凝重起来。任是谁,在面对这样一个绝顶的对手时,都不可能真正轻松吧? ?? ??“哈哈哈.....”阮语柔听完萧易寒的话,却是仰头一笑。片刻后,她才冷冷开声。“好狂的口气,三年前,我就应该在绝涯上将你赶尽杀绝。” ?? ??阮语柔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年前,她也在场?她是毒门的人?我在心中,暗自猜测。 ?? ??“原来是你,不过,倒是让你失望了,我绝杀盟不但没有灭亡,现在反倒强大起来。”萧易寒绝美的凤眸,此时变得十分冰冷。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阮语柔,仇恨的火焰,剧烈在燃烧。 ?? ??我愣住,三年前,在我落涯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当时那一声痛苦的声音,跟萧易寒是不是有关? ?? ?“这点你倒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现在不但是绝杀盟的盟主,你还成了蓝茄国的君王,只是这一切,过了今天,一切都将化为黄土,哈哈哈哈.."阮语柔的笑声十分尖锐刺耳,在寂然空旷的夜里,回旋。 ?? ??“就凭你?”萧易寒的目光依旧冰冷,他静静地盯着阮语柔。 ?? ??我正看得入神之际,并没有发现,君师兄已经到了我身边。直到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我震惊不已,险些尖叫出声,如果不是君师兄伸手过来将我的嘴捂住,怕此时我们早让屋内的人发生了。 ?? ??我用传音之术,对君师兄说道,“君师兄,你怎么下来了?这样很危险。”虽然侧圣女跟阮语柔都被萧易寒发散了注意力,但是这样飞身下来,真的太危险了。 ?? ??“小泠,你呆在这里,我四周去看看,有没有思情的下落。”君师兄也用传音之术对我说道。 ?? ??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原来君师兄冒险下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对思情的着急,怕不比我这个当母亲的少吧? ?? ??我重重地点头,并没有发现,眼里,已有了泪花点点。直到君师兄闪身离去,我才惊觉,泪水落了下来。 ?? ??“萧易寒,我想你还不知道吧?甄泠不但没有死,她反倒有了其他男人的骨肉,而这个孩子,目前在我们手上。”说话的,是侧圣女,她一边说,一边对边上的阮语柔打了眼色。我看在眼里,总觉得她们有什么计谋。 ?? ??“你说什么?泠没死,她真的没死?”萧易寒在听完侧圣女的话后,身子颤抖不已,他满脸的愤恨跟斗科研智,全都变成了不可置信跟欣喜。 ?? ??“是啊,她没死,女子坊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就是女子坊的尊主,还有,她的女儿,现在已经两岁了。”侧圣女见萧易寒如此紧张激动的神色,她说得越发绘声绘色起来。 ?? ??“泠真的没死,真的没死。”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此时通红。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激动,亦或是心伤。他一直呢喃着,而后,他的神色变得极为暗淡,“泠,她终归是选择了别人,她终归生了别人的孩子。” ?? ??萧易寒高大的身体,在瞬间倒塌。他双脚似是软无力气地跪大地上,最后从身上,掏出一件粉紫交错的手工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轻风中,也跟着落满忧伤。 ?? ??我望着那一个风铃,思绪如泉水般喷涌而来。 ??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问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 ??“泠,能送我一个风铃吗?”那时候,萧易寒满是小心翼翼地问我。 ?? ??而我,答应送他的那一个风铃,并没有亲手送给他,我是在离去的那一天早上,将风铃挂在窗台,只留了一张简单的纸条给他。本以为,他会将那个风铃随便放至哪里,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 ?? ??泪水,落得一发不可收拾。萧易寒,不要这样子,我并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 ??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萧易寒,此时的萧易寒,完全投入自己的忧伤中,他并没有发现,侧圣女正十分阴狠地向他靠过来。 ??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依旧在屋内回响。萧易寒依然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 ?? ??侧圣女的身体,越来越近了。就在她快要走到萧易寒身边时,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匕首,她定下脚步,扬起匕首,向萧易寒的百会穴剌去。 ?? ??“不要。”我顾不了这许多,身体以闪电雷呜之势,快速掠了出去。在我的一声惊叫中,萧易寒终是回过了神,侧圣女的匕首,正好落下来,让萧易寒的左手,紧紧握住,血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纯白的衣服上面。 ?? ??他的右手,运足了力气,对着侧圣女就是一掌。侧圣女狂喷了一口鲜血,溅飞出去。 ?? ??彭―――――――――――――― ?? ??身体重重地砸在门上,倾刻间,门应身而倒。 ?? ??“有剌客。”不知是哪里,响起了尖脱的嗓子。随后,我听到大批人跑过来的脚步声。 ?? ??而我,并没有理会这许多,我蹲在萧易寒的身边,侧圣女的那一把匕首,淬过剧毒。刚才萧易寒用力的一掌,让他身上的毒素加快流动,此时,他吐了一口墨黑的血,双唇也变得铁青。他的伤口,快速的变黑,然后漫延全身。我掏出君师兄曾经给我的三枚玉姿露,全数倒了出来。想要让萧易寒服下。 ?? ??“萧易寒,你中毒了,快些服下这玉姿露。”我的声音,变得十分焦急起来。萧易寒,你千万不能有任何事,不然,我这一辈子,真的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 ??萧易寒并没有马上接过我手中的玉姿露,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欣喜跟欢跃,跟他苍白的脸,一点也不协条。许久,他轻轻地呼出三个字,“你是泠.......” ?? ??心中,似是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竟然不顾身上的剧毒,为我的出现而欣喜,这让我,情何以堪。 ?? ------------ 思情的三个爹爹(上) ?萧易寒,你先别说,你服下这玉姿露。”我再次紧张出声。 ?? ??萧易寒笑了,笑得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绝美,却将我的眼睛,耀得落下泪来。 ?? ??“泠,真的是你...”他的话没有说完,又再一次吐出了一口血。 ?? ??我再也顾不了许多,伸手打开他的嘴,将三颗玉姿露,全数倒了进去。直到确定他将药吞下了,我才放心地将手拿开。 ?? ??萧易寒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离开过我。许久,他淡淡出声,“泠,你这是浪费了,其实只要一颗粒玉姿露便可以解这毒了,不过,看到你这么紧张,这么着急,我真的好开心,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说完,他又是欣喜的一笑。 ?? ??我被萧易寒的笑弄得有些不好羞赧起来,也许真的是我太急了,才会将三颗粒玉姿露全都让他服下,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萧易寒不要有事,如果能挽回他的一条命,不要说是这三颗粒玉姿露,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会去做,因为,这是我欠他的,我曾说过,这一生,都无法还清。 ?? ??此时,我并不知道,季如风站在一旁,他正看着我的羞赧的神色,痛心疾首。 ?? ??直到一声狂暴的声音,才让我们回过神来。 ?? ??“你们是什么人?”伴着这一声暴吼,所有的刀,都一致对向我们。 ?? ??我抬起头,顺着声音望过去,殿内,让大量的士兵包围着,四周,哪还有什么侧圣女跟阮语柔的人影。而我的目光,最后落在站在身后的季如风身上,被他忧伤的神色,看得格外心痛起来。 ?? ??“你们下去吧。”季如风一直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眼神,他扬了扬身,下达命令。 ?? ??“可是太子,这两人,夜闯皇宫,来路不明,我们搜过了整个坤秀宫,都没有发现皇后,这.......”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灰甲的将军,看他的衣着,看来官位不低。他的话没说完,就让季如风给止住了。 ?? ??“李将军,这件事情,本太子自会解决,都下去吧。”季如风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满不可忤逆的意味。 ?? ??“是。”刚才说话的李将军,抱拳对季如风行了个礼,而后对身后众多士兵一招手,所有的人,也都紧随着跟出去。 ?? ??“重生,你们走吧。”季如风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淡淡开声。 ?? ??我将萧易寒扶至一边的软榻,服了玉姿露的他,神色渐渐变为正常了,现在的他只有运气调息,我想很快地没事了。 ?? ??我强行忽略去季如风看着我们掺扶时的忧伤与绝望,看着萧易寒闭上双眼,运气调息。 ?? ??然后,我莲步走至季如风身边,不敢望进他的双眼,因为,那里面,有太多的忧伤。“季如风,真的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能走,我要救我的女儿――思情,她现在,在侧圣女的手里,今夜我们将侧圣女打伤,如果没有救到思情,我是怎么也放不下心,安然离去。” ?? ??“我帮你找。”我没想到,季如风会这么说。 ?? ??我愣在那里,想要说不必了,却说不出声来。 ?? ??君师兄这时飞身进来了,当他看到与我对视的季如风,跟仍在软榻上调气的萧易寒后,本来欣喜的神色,变成淡淡的平静。 ?? ??“小泠,你没事吧?”他淡淡的轻问出声。只有我的才知道,君师兄此时的内心,有多么的隐忍,他其实,并不似表面那般平淡,他的内心,怕是十分紧张吧。 ?? ??“君师兄,我没事。”我轻笑着说道。我本想给君师兄一个宽慰的笑容,但我却忘了,我此时是带着厚厚的黑色面巾。 ?? ??“泠,这位是你的师兄?”萧易寒此时已走下软榻,轻步走至我跟前问道。 ?? ??我看了看萧易寒,此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红润,我想,他的内力,又长了不少。这是内气太盛之故,所以他的脸色才会这般红润。 ?? ??“其实你们都认识。”我轻声说道,他们都没有认出君师兄。 ?? ??“是吗?” ?? ??“是吗?” ?? ??萧易寒与季如风都同时出声,他们两人,也想不到会同时说出同样的话,都在说完后,相互打量彼此。 ?? ??看着他们这样,感觉好熟悉,记忆回到落涯前,季如风想要带我走时,萧易寒与司徒明,也是如此默契地说着同样的话。 ?? ??穿越只为化劫,这五人的纠葛,都只是一场劫吗?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方向。 ?? ??“泠,你怎么了?”萧易寒紧张看着我。 ?? ??一旁的季如风与君师兄,虽然没问出口,但他们的神色,已然将他们的想法表达。 ?? ??“没什么,对了,你们两个可能还没认出来吧,我的师兄,其实是水月国的七皇子,闻名天下的玉神医――君楚凌。”这么一说,萧易寒与季如风没有任何我想像中的震惊,他们的脸上,都充满戒备地看着君师兄。 ?? ??我呆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 ??“泠,你什么时候,成为玉神医的师妹的?”萧易寒轻问出声,他细长的凤眸,变得极为暗淡。 ?? ??而季如风,深邃的黑眸,也满是忧伤。 ?? ??“这件事,说来话长,改日,我再细说。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思情,侧圣女虽然受伤在伤,但思情终归在她们手上,我怕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她们将所有的罪都降在思情的身上......”说到这,我颤抖着声音,怎么也不敢想像下去。 ?? ??“思情是谁?” ?? ??我望向萧易寒,国轻声答道,“她是我的女儿。” ?? ??在听完我的话后,萧易寒跟季如风再次十分默契地将目光落到君楚凌身上,眼神愤恨而无奈。 ?? ??他们这是什么眼神?不会认为,思情是君师兄的孩子吧? ?“小泠,你不必担心,思情我已经找到了。”君师兄并不理会季如风跟萧易寒打量的目光,他仍是一脸平静地淡声说着。 ?? ??“真的,思情在哪里?”我一把抓过君师兄的衣袖,惊声问道。三双眼睛,都若有所思地向我看来,我被看得有些窘迫起来,我的反应,是有些过于激动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做母亲的心情,也许他们都无法体会。 ?? ??思情的安危,远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 ??我松开了君师兄的衣袖,但眼里的急盼,十分明了。 ?? ??“小泠,走吧,我带你们一起过去。”说完,君师兄默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 ??我紧随其后,季如风跟萧易寒,相互看了一眼,也都默声跟了过来。 ?? ??这时的皇宫,依然静得出奇,仿佛刚才的那一场打斗,从没发生一般。我心里有些纳闷,这皇后的宫殿出了剌客这档子事,为什么皇上那边没有反应?难道说皇上知道了什么?可是,会吗?如果皇上得知皇后并非本原的皇后,而是侧圣女乔装的,那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反应?这皇宫,真的是复杂错乱。 ?? ??一路上,同行的我们都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今夜,彼此间都有太多的惊诧来不及消化一般,每个人,都怀着心思。幽暗的夜色,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 ??君师兄带着我们,走出了皇后的坤秀宫,在不远外的畜秀宫里停了下来。他立于宫门前,对我们三人说道,“思情很好,没有受伤,不过,要救出思情,还要借由二位的功力才行。”君师兄的目光,最后落在季如风跟萧易寒身上。 ?? ??“什么人?”宫门前的守卫,在听到说话的声音后,对着我们,十分不客气地大吼起来。在声音落下后,一群人也跟着出现在我们面前。 ?? ??当为首的那一个守卫,看清站在前面的季如风后,马上变得十分恭敬起来。“啊。。。。原来是太子殿子。”身子立马跪了下去。 ?? ??“参见太子殿下。”所有的人,在看清后,也都毕恭毕敬地下跪着。 ?? ??“都起来吧。你们都在这门口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还有,一会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进来。”季如风对着下跪的这些人,冷冷开声。 ?? ??“是,属下明白。”一干人朗声应答后,都站了起来。 ?? ??好几个守卫的目光,都落在我跟君师兄的身上,我想起我跟君师兄都是一身夜行黑衣,无怪他们打量的目光了。 ?? ??君师兄此时,也十分默契地看着我,两人看着看着,都淡淡一笑。 ?? ??一旁的季如风跟萧易寒,看着我们两人的笑容,神色变得有些暗然。季如风淡淡开声说道,“现在我们进去吧。”说完,快步走了进去。 ?? ??萧易寒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无声跟了进去。我跟君师兄收回目光,紧跟在后。 ?? ??畜秀宫里,只有长廊里的灯笼亮着,其它的房间,全都熄了灯火,我们四人,无声地行走着。直到到了一人幽森的院落前,君师兄才让我们止住脚步。 ?? ??“思情在这里?”我指在这间荒凉的院落,带着慌意轻问出声。 ?? ??想不到,这畜秀宫里,还有这么破旧的院落,从外面上看上去,这座院落至少荒疏了十年,院前那一大堆飘散的黄叶,堆积到小腿的位置,踩上去,吱吱作响,让这荒凉,更添了阴森凄凉。 ?? ??她们为什么如此狠心,竟然将思情一个两岁的孩子放在这里,思情她一定害怕极了吧?我可怜的思情,都是娘害苦了你,你等着娘,你马上去救你。 ?? ??想到着,我不理会其它,快速地飞身进去,刚到围墙的位置,人便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 ?? ??“小心….” ?? ??“小心。” ?? ??“小心。” ?? ??三个不同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语,都带着同样的焦急。 ?? ??他们都飞身过来,三只手,同时向我伸来。 ?? ??季如风的双眼满是期待,他伸在我面前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意。 ?? ??萧易寒绝美的脸上,若有所思,他修长的手,形成一个孤独的姿势,仿佛等候已久。 ?? ??君师兄平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同,就跟平时一样,还是那么的平静,他的手,在向我伸来之际,有些紧张跟期待。 ?? ??看着三张不同的脸,三只不一样的手,我没有将手伸向任何一只,轻轻地一个翻转跃身,我从轻巧落于地面。 ?? ??现在的我,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了,也许他们都忘了,现在我已是绝顶高手,不再向三年前一样,需要依附别人而存活。 ?? ??他们三人,都神色各异地落于地面。 ?? ??“君师兄,这里设的是什么阵?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记忆里,并不清楚有这么一个阵法,能让我这样功力的人,都无法功破。 ?? ??君师兄在听闻我的话后,神色极为凝重。“这个阵法,叫作囚欢,此阵看似不经意,但却有万马奔腾这象,只要外力稍稍触及,轻则会被打回,若硬闯者碰都阵法变动之时,怕是你我都难以脱身。这个阵法,三十年前便已销声匿迹,师傅曾经跟我提起过,要破此阵,除了设阵者的解法外,还有另外一个,就是要四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借以宏厚内力,在阵法变动之时,在弱门之外破攻,方能打开。刚才阵法变动过,不过我一人的力量不足破此阵,只能借由阵法变幻的空隙,运用五行之术,在影像中看到里面的情形,思情被关在一间小屋内,由两位女子看管着,没有受到任意伤事。” ?? ------------ 思情的三个爹爹(中) ?闻言,季如风跟萧易寒抬眸看向君楚凌。 ?? ??“那我们现在要等多久才能攻阵?”我焦急问道,虽然确定了思情是安全的,但我仍是十分着急,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思情这几天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 ?? ??从出生到现在,思情都没有离开过我,除了上次詹月宫之行,我将思情留给红双照顾外,其它的时间,思情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照料的,现在她离开了我,离开了所有熟悉的人,在一个被囚的陌生环境里,她要怎么面对? ?? ??“小泠,你先别急,这阵法每半个时辰运行一次,现在也差不多时候了。”君师兄习惯性地想要伸出手来轻拍我的肩膀,这是他一惯安慰我的方式,但看到季如风跟萧易寒在场,他略微伸出的手,最终还是退了回去。 ?? ??绕是这样,季如风跟萧易寒还是看出来了,他们的目光,在我跟君师兄身上来回穿梭,暗然的神色,是那么明显。 ?? ??“君师兄,我们现在商议一下怎么破阵吧?”我对着他轻轻一笑,本想要放开些,可能因为太过于紧张思情,我的笑容,也僵硬起来。 ?? ??君师兄宽慰地对我轻笑,隔着面纱,我依然看到他淡淡的笑容,那一个笑,如雨后的彩虹一样,格外明媚。 ?? ??笑容之后,他露在黑巾外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季如风跟萧易寒。 ?? ??他这是在等他们的答复吗? ?? ??“君楚凌,你说吧。”萧易寒将目光轻轻地从我身边掠过,最后落在院落之内。 ?? ??而季如风,也看着我,静默地点头。 ?? ??在确定他们二人都同意帮忙后,君师兄才开声说道。“一会阵法变动之时,我再将弱门之位告诉大家,目前我们四人的功力都差不多,只要同时将内力击出,打在弱门之处,不出意外,这阵法但可破去。” ?? ??“不出意外?”萧易寒重复着这句,他的长眉,轻轻皱着。 ??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有跟大家说,在我们用内力破阵之时,会被阵法的幻象所迷惑,到时每个人的眼前,会出现不同的幻象,如果我们能静心下来,不被这种种幻觉所迷惑,便可顺利破阵,如果不然,我们错开了破阵的最佳时机,到时会被阵法强大的吸力给击伤。”君师兄淡淡解释着。 ?? ??这么一来,破阵怕是不易了。本以为借由我们四人的功力便可顺利破阵,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顾忌。 ??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一时间想要开口让他们不要试了,但一想到思情在里面,我快到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 ??季如风似是要出我的想法,他神色坚定地对我说道。“重生,你放心,不管有多难攻破,我都会全力以扑。” ?? ??“是啊,泠,你放心,就算搭上这条性命,我也会将思情救出来。”萧易寒也坚定说道。 ?? ??心里,一时被堵得哽起来。 ?? ??千语万言,变成一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眼神。这一份情,我甄泠永生永世记得。 ?? ??阵法很快便变动了,君师兄告诉我们,阵的弱门,在门的地方。我们所有的人,都凝神提气,将内力全数击在这弱门之上。 ?? ??在内力绵绵输出之际,我的眼前,就如君师兄所说,出现了幻象。 ?? ??南宫墨一身玄灰色的衣衫,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温煦如水的脸上,带着温柔的轻笑,他站在不远外的墙角,向我招手。如海般湛清的双眸,亦温柔得滴出水来。淡雅的声音,如三月里舒爽的清风般,轻轻地吹进我的耳畔。 ?? ??“泠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一直都在等你。” ?? ??我的嘴角,轻轻地笑了,南宫墨,你真的一直在等我吗? ?? ??我轻轻地向南宫墨走过去,他清华圣洁的仙姿,在我多少个日夜里,魂牵梦绕。今日我终于见到了,心里又悲又喜。 ?? ??而就在我离南宫墨身体不远之处,我停了下来。 ?? ??他不是真的南宫墨,这一切,都是幻觉,因为真正的南宫墨,已经没有两只手了。 ?? ??在我停下来没多久,幻象渐渐消去,所有的一切,又清晰起来,墙角处,除了堆积的枯叶,什么都没有。 ?? ??因为我刚才出现幻觉,对弱门的攻击,也弱了起来。现在我从幻象中醒来,将内力又绵绵输出,这个阵法,变得朦胧起来。 ?? ??快要攻破了吗?看着那三道跟我同时输出的内力,我在心里暗想,他们刚才是否跟我一样,都出现了幻觉? ?? ??一道强光快速地在院落漫开。在光线漫漫退去,我们四人,也收回了掌力。 ?? ??这个阵法,总算是破了。这一个阵,我想以侧圣女的攻力,是无论如何都摆不出来了,不知跟阮语柔有没有关系? ?? ??四人在阵法破除之后,都提身跃进围墙,落入院落之中。 ?? ??这个院落其实不大,只有一间精致的阁楼,这让我有些错愣,没进来以前,我曾想过,这里面会跟外面的情形差不多,都是荒凉跟萧瑟。想不到,这里却是别有洞天。 ?? ??阁楼不但精致简雅,就连这院落之内,也都种满了不知名的花,晚风吹拂,那些花香在院内轻轻飘浮。这里,严然而一处好居所,想不到这皇宫之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 ??我抬头望向季如风,而他也望着眼前的院落,愣愣出神。 ?? ??他也不知道这皇宫藏了这么个地方吧?看来毒门的力量,比我想像中还要难对付。 ?? ??“是谁在门外?”伴着声音,一道暗器也紧跟着飞出来,精准无比地向我射来。 ?? ??“小泠,小心,这暗器淬过剧毒。”君师兄看着我,出声提醒。 ?? ??我轻巧一个闪身,避开直射过来的暗器。 ?? ??季如风跟萧易寒,都看着我,他们起初的是担心,但后来变为淡淡的惊诧。 ?? ??我知道他们为何惊诧,这个暗器发过来的速度,就算是武功高强的高手,要避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能够这么轻巧的避开,他们怎么能不惊诧。三年前,我什么都不会,三年后,他们也许不敢想象,我会能这么高深的武功。 ?? ??“果然历害,竟然能在黑夜中一眼看出我的暗器淬过剧毒。” ?? ??“看来是我们太轻敌了,能破我们囚欢阵的人,本来就不是泛泛之辈。” ?? ??随着两道声音落下,院落前出现了两个一白一黑的女子。 ?? ??“重生,你先去救人,这里交给我们。”季如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薄剑。能让季如风用剑的人不多,看来这两个女子,武功不比侧圣女差。 ?? ??我看了看他们三人,然后跃身上阁楼。 ?? ??“白老婆子,你去拦住她,不要让她坏了我们圣主的好事。”那个黑衣服的女子粗声说道,此时她的声音,跟刚才又是不同,现在的声音,完全是男人的声音。 ?? ??“黑老头,为什么是我去,你为什么不去?”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不满说道。 ?? ??“你去是不去,你再说下去,人都被救走了。”这一次,那个黑衣服的女子的声音,又变为女子的声音。 ?? ??“死黑老头,一会再跟你算帐。哼。”那个白衣服女子说完,身形像只猫一般,轻身跃上阁楼。 ?? ??君师兄见此情形,立马也飞身上来,拦在了白衣女子跟前。 ?? ??黑衣女子见势,也飞了上来。紧跟着,季如风跟萧易寒也飞了下来。五人在阁楼上,剧烈地打斗起来。 ?? ??我看了一眼,然后轻身跃入房内。 ?? ??房里已熄了灯火,我摸着黑向床榻中走去。突然一阵哭声,让我止住了脚步,这个声音,是思情的。 ?? ??“思情,是娘,别怕。”我边说,边掏出身上的火折子。 ?? ??“娘。”思情止停下了哭,黑暗中,传来了翻身下床的声音。 ?? ??“思情,别动,等娘过去。”这黑漆漆的,万一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 ??我将火折子打开,然后借由微弱的光线,将火折子飞掷过去,将蜡烛点燃,房内,亮了起来,思情正泪眼迷离地坐在床上看着我。 ?? ??“娘…..”思情的声音,带着些紧张跟戒备,她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 ?? ??被这么一看,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脸上,还蒙着面巾,难怪思情有些犹豫了。我急忙将面巾、扯下来,绝美的容颜,在烛火中展现出来。 ?? ??“娘。。。。。。” ?? ??“思情。。”我飞扑过去,将思情抱个满怀,灼热的泪,落在思情小小的身体上。 ?? ??这时,季如风他们也进来了。他们站在背后,静静地看着我们母女相拥,谁也没有开声。直到我将思情抱在怀里,转身。 ?? ??季如风跟萧易寒,看着我脱下黑巾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 ??而君师兄,淡淡地对我一笑。然后也扯下蒙面黑巾,对我身上的思情说道,“思情,让君叔叔抱好不好?” ?? ??“君叔叔….”思情刚停下来的哭泣,在见到君师兄后,又哭了起来。 ?? ??季如风跟萧易寒闻言,都看向我。他们的眼神,满是探竟跟不解。 ?? ------------ 思情的三个爹爹(下) 君师兄伸手将思情接过去,紧紧抱在怀里。 ?? ??在君师兄怀里的思情,小声地抽泣着,“君叔叔,思情好想你跟娘哦。” ?? ??君楚凌宠爱一笑,手轻轻地刮着思情的鼻子。“君叔叔也好想思情。” ?? ??一旁的季如风跟萧易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 ??看着此时这么静,感觉气氛有些怪异,这时,我开口说道,“对了,刚才门外拦住我的两人呢?” ?? ??记得刚才他们打起来的,怎么现在没听到这两人的声音了?再看看季如风跟萧易寒,没见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 ??“死了。”季如风淡淡答应。 ?? ??“死了?”我惊讶地看着季如风,然后又将目光向萧易寒。 ?? ??这次回答我的,是萧易寒。“他们是三十年前轰动武林的黑白双刹,这两人作恶多端,死对他们真是太便宜了。” ?? ??“三十年前?她们怎么这么年轻?”她们的相貌,怎么看都像十七八岁,甚至更年轻。 ?? ??“这也是她们该杀的原因。她们现在的容颜,全部都是吸年轻姑娘的血换来的,三十年前,人人都畏怕,她们武功高强,每到初一十五,便行走江湖,找年轻貌美的姑娘下手。”季如风为我解说着。 ?? ??原来这年轻的容颜是用别人的鲜血换来的,这样的美,又有何意义?如果可以,我倒宁愿自己可以平凡些,这样,也就不会这么累。 ?? ??萧易寒静静地看着我,似是有话要说。 ?? ??“萧易寒,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出他的意思,直接说道。 ?? ??我没有忽略,他绝美的脸上,此时闪过那么深的伤痛哪暗然。 ?? ??他轻轻开口,有些轻颤的声音,让屋内所有的人都静默下来,全神看向我。他问:“泠,思情,是谁的孩子?” ??我侧过眸子,却又看见季如风同样神伤的黑眸。 ?? ??“思情是我跟南宫墨的孩子。”我的话一出,季如风跟萧易寒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 ??萧易寒抓住我的手,声音痛苦而犀利地说道,“泠,为什么是他,他做了什么?他害你害得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去找他,他当真有这么好吗?” ?? ??我的手,被激动的萧易寒抓得泛痛,但我没有动,任由他抓着,不是他好,也不是谁不好,只是感情的事,就是这般微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决绝。 ?? ??“萧易寒,放开她。”季如风的俊脸铁青,黑眸如炬地瞪着萧易寒,那眼神,好像要将对方吞了一样。 ?? ??“泠,你说啊,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你加答我啊,只要你一句话,我萧易寒此生,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萧易寒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又加重了起来,根本不理会一脸杀人的季如风。 ?? ??“娘,你讨厌,你放开娘。”在君师兄怀里的思情,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幕,在她看到萧易寒抓着我的手时,还伸出娇嫩的小手,拍打着萧易寒。 ?? ??思情也懂得帮娘了吗?真好,想不到两岁的女儿,也懂得如何保护我了,真好。想着,想着,我的泪,就落了下来。其实本不想落泪的,但心中郁结的情绪,唯有这苦涩的泪,才能挥淡。 ?? ??萧易寒在看到我的泪时,愣住了,他的手,轻轻松开。而一旁的季如风,终于忍不住对萧易寒出手了,他扬起掌力,就向萧易寒劈来。在掌风未到之际,萧易寒弹身跃开,两人死死对持着。 ?? ??唯有君师兄,平静如常。他的平常,让我觉得有些不对,但至于哪里不对,我一时又说不上来,直到后来詹月宫的那一场劫难,我才明白,君师兄的内心,一直都在痛苦的压抑着,而离他最亲近的我,一直都不曾发现。 ?? ??“季如风,当日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好,很好,现在我就与你一次算清。”萧易寒怒火中烧地指着季如风,满眼的敌意。 ?? ??“好,今日我们就定个高下,为自己,也为家师出口气。”季如风说完,手中竟也亮出薄剑,看来,他们是来真的了。 ?? ??“废话少说,看招。”萧易寒不给季如风喘气的机会,一出手,就是威力无比的雪花落情掌。 ?? ??而季如风,在萧易寒出手后,也不敢怠慢,薄剑也划开一个明亮的弧度,直击过去。 ?? ??一时间,房屋内风沙狂舞,光线如白昼般刺眼闪目,一阵又一阵的掌力与剑气,让这栋阁楼摇欲坠起来。 ?? ??“小泠,你先带思情下去,我来阻止他们二人。”君师兄的声音,从容响起。 ?? ??他将思情递过来,而我刚准备伸手去抱思情,却让这时的剑气,击了过来,我一时紧张思情有没有受伤,根本忘了自己会武功这件事,直直地站在那里,不闪,不躲。 ?? ??君楚凌见了十分焦急,他压根忘了思情,他习身过来,将我一把抱起,飞身跃开,避开了那一道剑气。 ?? ??“思情呢?思情......” ?? ??在我落下来后,目光清晰地看到,思情正从高空中,慢慢地向地面落下。 ?? ??我的心,像是被掏了出来。“不要.............”那一声痛心疾首的绝望呼喊,让整个黑夜,都罩上浓郁的忧伤。 ?我的双腿一软,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 ??“小泠。” ?? ??“重生。” ?? ??两道紧张的声音,同时呼出。而在我边上的君师兄,先季如风一步,严严将我接住。 ?? ??“思情……”我痛苦的喃喃出声。 ?? ??“泠,思情没事。”说笑话的是萧易寒,他轻步走了过来,将思情递到我怀里。 ?? ??“娘…..”这一声娇嫩的呼声,把我从绝望中抽回身来,是思情,她没事,她没事了。我喜极而泣,激动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无法止住。 ?? ??我将思情紧紧地抱在怀里,刚才的那一幕,惊得连血液似乎都忘了流动。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思情就这么摔了下去,那我真的不知怎么面对,这比死,更让我绝望,害怕。 ?? ??“娘,热热。”思情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娇声说着。 ?? ??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将思情抱得太紧了。“热吗?那娘抱松些。这样思情就不热了。”一边说,一边用手为思情扇风。 ?? ??许久,我抬头看向萧易寒。对他的感激,真的无法用言辞来表达。我,又欠他一次。 ?? ??“萧易寒,我。。。。。”我刚开口,萧易寒便打住了。 ?? ??“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些是我该做的,此生我虽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但看着你幸福,便够了。”说完,萧易寒对我展颜一笑,那笑容,又如初见般,满是漫不经心。 ?? ??幸福?我的幸福,很遥远。 ?? ??先不说南宫墨如今生死未卜,就算找到了他我又能怎样?我们还能如从前一样吗?对南宫墨,我更多的是心痛,对他的怨,早在得知事实原委之后,早已是变为深深的怜。 ?? ??思及此,我的担心,深深地烙在脸上。 ?? ??“娘,我饿了。”思情稚气的声音,这时响起,让我转移了注意力。 ?? ??“思情先忍一下,一会娘再带思怀回家吃。”算算时间,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 ??我刚想抬起头对他们说要离开,却发现,季如风跟萧易寒不知何时已然飞身离开。我纳闷,他们怎么不声不响走了。 ?? ??“君师兄,他们人呢?” ?? ??君师兄将目光看向窗外,并没有马上答我。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时,萧易寒跟季如风同时飞身过来。手里,都拿着一包东西。 ?? ??“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我看着他两人,不解问道。心里暗想,不会是出去决战吧?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会吗? ?? ??“拿食物。” ?? ??“拿食物。” ?? ??两人说完,双眼都十分锐利地看着对方,好像要将对方瞪个洞似的。 ?? ??我看了一眼君师兄,不明白这两人什么状况。而君师兄却是看向窗外,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 ??这已不知是我多少次看到君师兄这样的表情了,每一次每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总是望着某样东西,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一头雾水,又担心,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君师兄常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 ??“思情,叔叔拿了好吃的,你想吃吗?想吃的话过来让叔叔抱抱。”萧易寒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中的纸包,里面全是精致的小点心,其中,还有思情最爱吃的莲花糕。 ?? ??思情看到了,开心不已,想要从我怀里跳过去。 ?? ??“思情,来叔叔这边,我的可比他的好吃多了。”说到这,季如风还从纸包里拿出一个香喷喷的鸡腿。“是不是很香啊。” ?? ??思情本来打算过萧易寒那边的,但闻到鸡腿的香味后,又将头缩了回来,双眼盯着季如风手上的鸡腿,吞着口水。 ?? ??看着思情可爱的样子,看来真是饿坏了。 ?? ??“季如风,你什么意思?”萧易寒细长的眸子变为冰冷,狠狠地盯着季如风。 ?? ??“就是这个意思。”而季如风也不甘示弱,也冷冷地瞪回去。 ?? ??眼看他们二人,又要大打出手。 ??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争了,将东西给我吧。”再不出声,怕他们两人这么僵下去,这间房子真的要遭殃了。 ?? ??我的手伸出去许久,都不见他们将东西放到我手里。我狐疑地抬头看他们,见他们两人此时一副扭捏的样子,愣是看得我两眼发直。 ?? ??今天他们不会是撞邪了吧?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 ??“你们不是要给思情吃的吗?那递给我就好了,我来喂她。” ?? ??“那个,泠,我….”萧易寒变得吞吞吐吐。 ?? ??这个是绝杀盟的盟主吗?是蓝茄国的君王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 ??“萧易寒,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啊。” ?? ??“泠,我想亲自喂思情。”萧易寒绝美的脸,在烛火下,竟然有丝淡淡的晕红。天啊,我没看错吧?这家伙,竟然在害差。 ??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想喂那就喂啊。” ?? ??“不行。”一旁的季如风,急忙开口阻止。 ?? ??我明白了,这两人很喜欢思情,但又不好明显表露出来,都想借食物来靠近思情,呵呵,看不出这两个男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既然他们都这么喜欢思情,那我干脆都顺了他们的意好了。 ??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争了,想要喂思情,你们要问问她啊,别在那里争个红脖子气粗的。” ?? ??我刚说完,两人马上飞扑到思情面前,都纷纷呈现各自的食物。 ?? ??思情伸出白嫩嫩的可爱小手,从萧易寒的手中,拿了一个莲花糕。萧易寒见了,简直乐得眼睛都弯了,而季如风,则一脸铁青。 ?? ??出乎意料的是,思情又从季如风的手中接过鸡腿,这时,换在萧易寒一脸铁青了。 ?? ??呵呵,果然是我的女儿,一个都不偏袒,这下子,他们没得说了吧。 ?? ??只见思情一下吃莲花糕,一下咬鸡腿,吃得不亦乐乎。 ?? ??他们看思情的目光,也变得格外慈爱。季如风这时站了起来,看着我,轻声说道,“重生,我能不能认思情做干女儿?” ??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季如风会这么问。 ?? ??“泠,也算我一份。”萧易寒将思情抱起来,也加入这个话题中。 ?? ??这时,君师兄已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也静静地看着我。 ?? ??有这么多人喜欢思情,对我来说,何曾不是件幸福的事。对他们报以嫣然一笑,“你们想要思情做干女儿,问思情啊。” ?? ??他们知道我这么说,便是已经同意了。都一一走到思情身边,最先问的是萧易寒,只见他蹲下身来,满是怜爱地看着思情,“思情,要不要叔叔做干爹?” ?? ??思情从美食中抬起眼睛,眨巴着看着萧易寒。好像在审视他一样,许久,才说道,“是不是叔叔做了干爹以后都有莲花糕吃?” ?? ??萧易寒点头如捣蒜。 ?? ??“爹爹。。。” ?? ??思情的这一声爹爹,差点没让我跌倒,这丫头不是吧,为了莲花糕,竟然叫爹爹叫得这么顺口。 ?? ??“那我呢?叫了爹爹,以后都有香喷喷的鸡腿吃哦。”季如风在狠瞪了萧易寒一眼后,也对思情利诱起来。 ?? ??“爹爹…” ?? ??我听了,真想晕倒,这样叫起来,那我不成了两个男人的娘子了?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叫爹爹。 ?? ??“思情,不能这么叫,还是叫叔叔吧?” ?? ??“不要。” ?? ??“不要。” ?? ??回答的,竟然是这两个男人。我的头都大了,思情都没出声,他们两个,凭什么说不要? ?? ??那两个人,相互瞪了一眼后,又温柔地看向思情。 ?? ??好吧,看在他们那么喜欢思情的份上,我免为奇难的接受思怀对他们的称呼,不过,要在爹爹前加个姓。 ?? ??“思情,以后要这么叫,这位白衣服的叫萧爹爹,这位黑衣服的叫季爹爹。明白吗?”我分别指着这两个男人,对思情交待道。 ?? ??“哦。”思情吃着美食,含糊不清地说道。 ?? ??思情吃完后,我将身上的手巾拿出来,给她擦拭手。在擦干净后,思情朝君师兄走去,声音娇嫩地叫道,“君爹爹,抱抱。” ?? ??我们三,都一至看过去,而我,嘴角轻轻抽搐,思情不会是见到认识的男性都这么叫吧?看来回去之后,我要对思情交待清楚才行。 ?? ------------ 伤情 ?君楚凌将思情抱起,然后对着我说道,“小泠,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 ??“恩,我们回来也许久了,怕红双她们都着急了,尽快回去也好。”今日之事,我会让红双查个明白,这个阮语柔,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关于三年前,我落涯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 ??“重生,我送你出宫吧。”季如风深邃的黑眸,淡淡忧伤。 ?? ??我静默点头。 ?? ??萧易寒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我们身后。 ?? ??有季如风带路,把守的士兵,个个见了季如风都不敢怠慢,一路上我们倒也走得轻松,没人来阻拦,很快,便出了宫门。 ?? ??“季如风,谢谢,今夜如果没有你,怕我们救思情也没那么容易。”我由衷地称谢,他的情意,我铭记于心。 ?? ??“重生,不必说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这一生,你只要记住有我,我便足够了。”他的黑眸里,弥漫着浓浓深情。 ?? ??一席话,却让我的胸口抽痛起来。对他,并不是无情,那些相伴的记忆,也会偶尔在脑海里回旋。他与阮语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那天所看到他们相拥的画面,里面有什么原由吗? ?? ??我抬头,眼明无波。轻声地将我的疑惑说出来。“季如风,这一辈子,我不会忘记你。我想问你一件事,当日在我醒来的当天,我去莲池找你,却看到你跟阮语柔在亭子里相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隔了许久,我终于问出了当时痛彻心扉的话语。 ?? ??我问这个问题,已无关爱情,只是这里头有许多解不开的迷,也许从这里,能找出关于阮语柔的蛛丝马迹。 ?? ??季如风的黑眸,黯然失色。“重生,我想问你,如果当日没有发生这件事,你会不会做我季如风的妻?” ?? ??“会。”我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如果没有他们相拥的那一幕,三日后,我必然按期与季如风完婚,只是一切都已成为过往,再说出口时,一切已淡然。 ?? ??季如风温柔地笑了。“重生,我明白了。” ?? ??他静默了许久,那些过往,才淡淡道出。“其实你所看到的一切,是我跟阮语柔故意演给你看的一场戏,为的是你,当日你晕倒后,我去皇后的坤秀宫找她,她告诉我,你因中了七星海棠所以才晕倒。我初听七星海棠,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而我,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演这一场戏,本以为可以救你,却想不到,正是如此,害了你。如果没有那一场戏,你的情殇之毒不会发作,如果不是我太过冲动,也不会将误信皇后的话,将自己的血当药引给了她,直到后来遇到君楚凌,得知原委,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 ??这一切真的是皇后的意思吗?怕最后的主谋,是阮语柔吧。 ?? ??“季如风,当初我恨过你,怪你过,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还是我甄泠的朋友。”我将朋友二字,说得格外重。我知道,我这么说有残忍,不过,这多彼此,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 ??季如风如一座古老的神像般,静静地站立于夜色中。许久,他淡然一笑,“好,从现在起,我季如风便是甄泠的朋友,不管生死,永生不弃。” ?? ??不管生死,永生不弃。听到这八个字,我只想要流泪,他的深情,我也只能换另一种方式回报。 ?? ??“各位,在下便送到这里,各位一路小心,告辞。”季如风说完,没等我们道别,便亦然转身。昏黄的月夜中,他的背影,铺上一层忧伤的阴影。 ?? ??“季爹爹,再见。”这时,思情稚嫩的童声轻轻响起。 ?? ??季如风的身影,停了下,很快,便也头也不回地向宫门走去,直到那一道沉重华丽的宫门,再度关上,他也没有回头。 ?? ??“小泠,其实当年你中情殇,我所用的药引,有一味,便是季如风的血,当时,他流了足足一大半的血。”君师兄突然说出当初的实情,让我又是一惊,我以为,当时季如风说不愿意献出他的血,原来,他一直都是瞒着我,他对我,一直都情深至此。 ?? ??“君师兄。”我哭了,哭得惊天动地。似乎要将那段日子的情意,全都化为这酸涩泪水,随尘淡去。 ??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任由我肆意痛哭,直到我哭够了,心中郁结的愁绪,也轻松许多。 ?? ??“泠,你后悔吗?”萧易寒站出来,递了张干净的手帕到我手上。 ?? ??他是问我后悔放弃季如风吗?答案是,“我不后悔。” ?? ??经历这许多,我明白我对南宫墨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见他,是美好的,虽然我也曾绝望过,不过现在有了思情,我觉得老天待我,也是不薄的。 ??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暗然起来。“泠,我想问你,在你心底,我到底是何样的位置?” ?? ??何样的位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回答萧易寒的,是长长的沉默。 ?? ??“泠,既然你不想回答,那便算了,今夜很晚了,我先走了,明日再去找你们商量毒门之事。”说完,萧易寒快速地飞身离去,好像留多一妙,就会多一分痛苦。 ?? ??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我的心,真的很乱。 ?? ??“君师兄,我是不是很可悲?” ?? ??“小泠,别想太多,今夜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君师兄淡淡对我一笑。 ?? ??那一个笑,让星空都失了颜色。 ?? ??“好,我们回去吧。”我擦了擦眼泪,随即两人抱着思情,一同消失于墨色中....... ?? ------------ 他当了和尚 ?女子坊内,却是灯火通明。我跟君师兄抱着熟睡的思情刚一踏入庄园,所有的人,便迎了过来。 ?? ??“尊主,您回来了,太好了,思情救回来了。” ?? ??“真老板,思情有没有受伤?”红双的双眼微红,当她见到君师兄怀抱中的思情,眼泪就流了出来。 ?? ??我扶过她,轻声说道。“红双,思情没事,只是累了,睡着而已。”看着一屋子的人,脸上都出现着倦意,看来她们这些天都够累的了,但又担心我们,才不愿去睡。 ?? ??“现在思情回来了,大家都去睡吧,看你们一个个都累成这样,我真过意不去。” ?? ??“尊主,都怪我们不好,没有好好地照顾小思情。” ?? ??“不怪你们,毒门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以后我们小心些便是。大家都去睡吧,明日我还有要事要与大家商议。” ?? ??在我接二连三的劝声中,坊间的姐妹,相继都回房睡了。只有红双,仍然站在那里。 ?? ??“红双,你也快些回房休息吧,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 ??“那真老板,您也早些睡吧。” ?? ??送走红双后,我跟君师兄也都分别回房。 ?? ??将思情平稳放进床上,掖好被子后,我拿出之前收好的一大堆令牌,想着关于对付毒门之策,一夜未眠。 ?? ??翌日一早,我便出了房门,到前厅等待她们醒来,另我微愣的是,她们一个个都已坐在大厅内候着。 ?? ??“尊主。” ?? ??“真老板。” ?? ??她们见我来了,都纷纷从位上起来。 ?? ??我笑笑,示意她们坐下。“你们都吃过早餐没有?” ?? ??“吃过。”回答都一致。 ?? ??“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们就进入正题吧?红双,最近可有南宫墨的消失?” ?? ??红双抬起如火眸子,细细看着我。“真老板,南宫公子的下落,我们已查出,不过......” ?? ??“不过什么啊?红双你倒是说啊。”我一听到有南宫墨的消失,彭地站起来。 ?? ??“南宫公子他已不记得从前的事,他被毒门加害断臂后,一直隐在千叶山的华光寺里,他,,,他当了和尚。”红双说完,满是紧张地看着我。 ?? ??而我,在听完后,却出奇的安静。“红双,你确定他不记得以前的事?” ?? ??红双不无担忧地看着我,许久说道,“真老板,南宫公子,确实已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法号,净空。” ?? ??“净空,净空。”我喃喃着这个法号,嘴角十分凄婉地笑了。 ?? ??“尊主。”这时寄离走了出来,她看着,满是担忧。 ?? ??“我没事,好了,既然他已出家,何偿不是一件好事,从今往后,我不用再心心念念着他了,净空,就此了断吧。”是命运吗?他中了离殇后,不但忘了我,就连现在,也都出家了。 ?? ??“真老板,我们希望您别放弃,南宫公子虽然出家了,但一切都是在他失去记忆的情况,真老板,您千万别放弃,我们女子坊的姐妹,都支持你。”红双动情说道。 ?? ??就算不放弃又能怎样?一切都已成定局了,我又能做什么?对心感动他吗?自己的心,已是伤痕累累,我又拿什么去感动他。我已没有那份勇力,没有再一次面对绝望的力气。 ?? ??“谢谢大家,这件事,暂且不提,目前,我们还是说说关于毒门的事吧?红双,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将你去办,你帮我去查查这个人,看她与毒门,究竟何关系?”我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画,上面的女子,便是阮语柔。“另外,萧易寒在我落涯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绝杀盟,为什么会遥言解散。” ?? ??“是。”红双虽然担心我与南宫墨的事,但见我一副从容的样子,她也没再说什么。 ?? ??“喜恩跟素素,你们两个,就负责帮我盯着司徒步明,有什么动情,立马回报。”这里面,轻功最了得的,怕是她们二人了,虽然她们的武功不是很高,但这傲人的轻功,遇难逃走,不是问题。 ?? ??“是,尊主。” ?? ??“寄离,这里你的武功最高,你就留在坊间,保全大家吧。” ?? ??“是,尊主。” ?? ??“一两,你的接管的青楼,人员流动较广,小道消息也较多,你留心点帮我打探,看江湖中最近有没有什么神秘人物再度出现没有?” ?? ??“是,尊主。” ?? ??“最近我们女子坊的名号已在江湖中传开,毒门的人,已知道我们的根基在此,大家日后还是尽量小心些,如若没什么事,还是尽量单独行事。好了,大伙都散了吧?” ?? ??人走完后,我一人坐在空旷的大厅里,心中隐隐发痛。南宫墨出家了,他真的不再记起我。刚才在人前,我不想大家为我担心,便努力地装着从容淡定,只有心底才明白,心口是多么的泛痛。 ?? ??“娘......”思情不知何时醒来,她穿着一身可爱的粉色衣衫,小跑至我面前。 ?? ??我半蹲下来,将思情抱在怀里。 ?? ??“思情,你饿吗?”思情,娘对不起你,这辈子,你可能都不能见你爹爹了。 ?? ??“娘,不哭。”胖嘟嘟的可爱小手,伸过来帮我拭泪。 ??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是泪流满面。 ?? ??“好,娘不哭。”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 ------------ 赤火令出现 “泠,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出现的萧易寒,站在我跟面前,声音焦虑地问道。 ?? ??我胡乱用袖子将泪水拭去,侧过眸去,想让他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 ??“萧爹爹。”思情见来人是萧易寒,十分开心地叫道。 ?? ??萧易寒看着思情,却是苦涩一笑。“思情,想萧爹爹吗?” ?? ??我将思情放了下来,看着她急跑去萧易寒身边,嫩嫩的声音答道,“睡着了没有,醒来了就想了。” ?? ??萧易寒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思情你看,萧爹爹带了你爱吃的莲花糕来。” ?? ??思情一见,立马乐得在萧易寒的脸上亲一口。“亲亲萧爹爹。” ?? ??“小慈,带思情下去吃东西吧?”我对一旁站着的丫环说道。 ?? ??“是,尊主。” ?? ??思情抱着怀里的莲花糕,跟着小慈出去了。 ?? ??“坐吧。” ?? ??“泠,直到现在,你的心底,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吗?”抬头,对上他空洞而绝望的眼神。 ?? ??我呆愣,想不到他会如此问我。 ?? ??他对我做了这么许多,我的心底,又怎么可能没有他,其实就连我自己,也都不明白,对他到底是何样的情感。 ??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问这个?”我淡淡回道,不想再掺入感情的纠葛中。 ?? ??“泠,你很残忍。”望着一身白衣的他,此时我意觉得萧瑟。 ?? ??“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我累了,不想再谈这些。”我尽量拂去眼中他的神伤,尽量地保持冷淡。 ?? ??厅内,又静了下来,萧易寒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 ??许久,他走了过来,在我边上坐下。“这次我来,是关于毒门的事。” ?? ??一听到毒门,我的神色便凝重起来,希望这一次,不要是太坏的事。“什么事?” ?? ??“司徒明最近身受重伤。”萧易寒说完看着我,目光好像在寻问是否与我有关。 ?? ??“这个我知道,司徒明的伤,是我所伤。”我将詹月宫之事的事,全部告诉了萧易寒。 ?? ??萧易寒听完,静默地看了我许久,目光,落在我的莲花印记上,然后继续说道,“千叶山的华光寺,出现了赤火令,毒门打算在三日后出手。” ?? ??赤火令?萧易寒也知道? ?? ??“你知道赤火令?” ?? ??“我并不知道,只是在我受伤的那段日子,回了一躺师傅的仙山,在师傅的房里,得知四大仙尊手的四大玉令。” ??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严重吗?”我问出口后,才惊觉自己的声音过于急切紧张。 ?? ??萧易寒展眉一笑。“泠,你在关心我。” ?? ??“你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你是正常的,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 ??萧易寒依然是笑,而且笑得分外好看。“泠,知道你关心我真的好开心。” ?? ??我绕开话题,如果我再问他受伤的事,怕一会儿又回到感情上面去了。“千叶山华光寺在什么位置?千叶山华光寺?千叶山华光寺.......”我一直从复着,怎么会这么巧,南宫墨出家的,也是千叶山华光寺。刚才我的注意力全都在赤火令跟萧易寒的伤上面,根本没留意这个地名。 ?? ??“泠,你怎么了?”萧易寒一把拉过我的手,担忧问道。 ?? ??“没事。”我恍惚作答。 ?? ??本不想见面,却还是要见面。 ?? ??“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前往千叶山华光寺?”心底,竟然有小小的期盼,可更多的,是害怕,我怕面前南宫墨的失忆,我怕他见到我时,双手合十对我尊称一声‘施主。’ ?? ??“明日可好,千叶山位于大景皇朝与乌月国的交界,就算以我们这般行程,仍需二天时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赶在毒门前面,这赤火令,说什么也不能落入毒门之手。” ?? ??“明日什么时辰?”这一次,我不想让君师兄跟我一同前往,他这段时间,心事重重,我不该再让他伤神。 ?? ??“明日卯三刻,我会在此等你。”说完,萧易寒站了起来,没等我点头,他就不见人影。 ?? ??我看着窗口微微动着,喃喃说道,“明明有门,却都喜欢钻窗子。” ?? ??“小泠,你在与谁说话?”君师兄一身淡青的身影,慢慢走来。 ?? ??“君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直觉告诉我,君师兄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一向早起,今天却起得那么晚,一定跟他的身体有关。 ?? ??“小泠,我没事,你不必费心担心我,你忘了我的称号了吗?”君师兄淡淡而笑。 ?? ??“是,我知道你是神医,可是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怎么可能没事?”君师兄的性格我了解,他是怕说出来让我担心吧。 ?? ??“小泠,我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偶感风寒,吃过药便无事了。”君师兄刚说完,便咳了起来。 ?? ??“君师兄,你的百花丸给我。”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虽是神医,但却是看清生死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似常人这般在乎,所以我想,他一定没吃药。 ?? ?? ??君师兄咳完后,嘴角淡淡一笑。然后伸手进衣袖内,掏出一个紫色瓷瓶,递给我。 ?? ??我接过,倒出一粒,放到他手里。“君师兄,这药你吃下吧。” ?? ??君师兄看着手中淡紫药丸,然后轻轻放进嘴里,吞下。 ?? ??看着君师兄吃下,我也放心了,这百花丸,用的是离情谷的百花炼制而成,有驱病强身的功效。君师兄在服了百花丸后,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 ------------ 华光寺 ?“小泠,你明日是否要离开?”君师兄神情淡淡地问道。 ??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了他。 ?? ??“是的,我明日要去一趟千叶山的华光寺。适才萧易寒来过,他告诉我,华光寺内,出现了赤火令。”看着君师兄轻轻坐下,我边为他倒茶边说道。 ?? ??“赤火令?”君师兄轻蹙剑眉,神色沉静。 ?? ??“毒门的人,三日后会出现华光寺,势在赤火令。”我说出重点。 ?? ??“小泠,一路小心。”君师兄轻啜了口香茗,平静说道。 ?? ??我看着君师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如果是以往,君师兄一定会跟我前往,而现在,他既然跟我道别。这让我如何不惊。 ?? ??“君师兄,你不打算去吗?”我看着他,小心问道。其实我的小声,是因为有些心虚,自己本来就不打算让君师兄同去,现在这么问,觉得有些多余。 ?? ??君师兄放下茶杯,灿若星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小泠,你其实也希望不去吧?” ?? ??被看穿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不希望君师兄去,原因是因为君师兄你最近身体好像不是很好,我想让你好好休息。”我极力地解释道,不想让君师兄难过。 ?? ??“小泠,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在女子坊里,等你的好消息。”今日的君师兄,神色总是这么平静,而且,平静得有些出奇。 ?? ??“君师兄,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咂了自己神医的招牌,到时如果我回来,看你还是气色不好,我可是会发威的。”我站起来,双手叉腰,故作凶恶地说道。 ?? ??“好,我一定将自己气色养好,等你回来。”那一句话,很轻,似是说给自己听。 ?? ??------------------------------- ?? ??第二天一早,我一身男子打扮,便跟着萧易寒出了女子坊,一路向北。 ?? ??我不穿女装,一是因为这样太过显眼,二来,华光寺是佛门清地,不宜女子前往。穿上男装,不但行走方便,还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 ??我们二人,各骑快驹,一路倒也行程飞快,直到行至夕阳时分,我们便到了乌月国的边境。接下来的那一段路程,多为崎岖的山路,不宜骑马,我们两人,便改为徒步。 ?? ??“泠,你累吗?不然我们休息片刻。”萧易寒细长的凤眸,深情滔滔。 ?? ??我轻轻摇头,不敢看向他眼里的深情,不管人前人后,萧易寒都不掩饰对我的深情。 ?? ??我们又接着赶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 ?? ??渐渐的,夜色已经暗下去,月辉悄悄爬过山涧。 ?? ??萧易寒仰头望了一下夜色,然后停下步子对我说道,“泠,此地较为平敞,今夜我们在此休息吧。” ?? ??我看了四周的环境,水声叮咛,绿树遮阴,颇为凉爽,倒也是休息的好地方。“好吧,反正夜里不好行走,我们就在此休息吧。” ?? ??就这样,我们在山坳下的这处绿地里扎营休息。萧易寒在河里抓了几条生鱼,洗净后,便架在刚生起的火堆上烤起来。 ?? ??随着时间的过去,鱼儿发现阵阵香味。 ?? ??“泠,鱼好了。”萧易寒对在对我静坐的我叫道。 ?? ??“真香。”一路行走,我本来就没吃什么,现在闻这鱼香,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我伸手出去,想要拿起一个木棍叉起的烤鱼来吃。 ?? ??而萧易寒,却将我的烤鱼抢了过去。 ?? ??我愣在那里,那家伙,不会是想一人独食吧?这也太狠了吧? ?? ??而萧易寒后面的动作,让我羞得想要钻到地底下去。他抢过我的烤鱼,竟然细心地将鱼刺一根根拔掉,待确定鱼里没刺了,他才将烤鱼递到我手上。 ?? ??“泠,现在可以吃了。”月色下,萧易寒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 ?? ??我呆怔地接过他手中的烤鱼,鱼很香,而我,却食而无味。他待我,真的太好,好到我不知如何面对,好到让我心痛。 ?? ??“泠,好吃吗?”他满是期待的目光,更是让我酸涩得想落泪。 ?? ??“好,吃。” ?? ??萧易寒听罢,十分纯真的笑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得到了奖励一般,我没想过,萧易寒也有如此纯真的一面,他如今已贵为一国之君,却为我的一句好吃,仿佛得了全世界般,内心,怎能不心痛。 ?? ??夜渐渐深,山涧的晚风,与白天不同,带着些些剌冷。我畏卷成一团,虽然铺了一层干草,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冷。 ?? ??“泠,你睡不着吗?”在我对面躺下的萧易寒,轻问出声。 ?? ??我微睁开眼,对他说道,“有些冷,不好睡。” ?? ??许久,没有回答。我以为萧易寒睡着了,而身后,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拥我入眠。我的身体,有很大反应,直直弹开。 ?? ??“泠,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你一个晚上,好吗?”声音接近乞求。 ?? ??心口泛痛起来,身体僵硬,任由他这样抱着。 ?? ??不知是因为一路赶路太累,还是因为这个怀抱温暖,我渐渐睡去...... ?? ?第二天一早,我们草草吃了些包子,便从新赶路。 ?? ??经过两天的行程,我们终于位于千叶山的山角。 ?? ??“萧易寒,这里便是千叶山。”我指着那座高耸入云般的巍峨青山,望向萧易寒。 ?? ??“是这里,那边还有个山埤,上面写的是千叶山吧?”顺着萧易寒的目光望过去,真的有这么一块埤立在那里,千叶山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 ?? ??“那我们上去吧?” ?? ??“走吧。” ?? ??说完,我们二人运气提身,迈开步伐,踏着轻功,飞身向上而去。 ?? ??这千叶山一路都是突峰兀石,悬崖峭壁,如果不是我们都会武功,怕登这山又要一天时间了。 ?? ??当我们立于山顶,一座雄伟而古神圣的寺庙,便映入眼前。寺门上方,华光寺三个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里便是华光寺,南宫墨,就在里面。我愣在那里,想着这寺里,住着一个我日思夜想的人,我的脚步,就缓了下来。 ?? ??“泠,走吧,我们进寺见见这主持。”走在前方的萧易寒,见我许久没有跟过去,便回过头来。 ?? ??我敛下心中的百感,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留步。”我们走置寺门的时候,让一个身穿灰袍的小沙弥给拦了下来。 ?? ??“小和尚,你去帮我们通传一声,我们有要事,要见贵主持。”萧易寒对着门前的那个小沙弥说道。 ??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回吧?我们华光寺,从不接见客人。”小各尚神色平淡。 ?? ??“不见客人?”萧易寒半眯起凤眸,眸子里的锐光,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 ??那小和尚看了,眉头轻皱下,但并没有说什么,仍静静地拦在门口。 ?? ??眼看萧易寒气得不行,我赶紧出声打圆场。“小师傅,我们真的是有重大事情要见主持,你帮我们通传一声吧?这件事,关乎贵寺的安危。” ?? ??“施主,请恕小僧不能通传,你们还是请回吧?”说完,亦转身要走。 ?? ??这下,萧易寒那家伙真的怒了,只见他单手过去,点上小和尚的穴道。小和尚的武功竟然也不弱,眼见萧易寒靠近,他似是感觉到了,竟然可以轻身闪开萧易寒的出手。 ?? ??这让我震惊,萧易寒的武功,放眼江湖,怕没几人能敌,而这个年纪不到十五的小和尚,竟然能避开萧易寒的出手,这华光寺,当真高手如云吗? ?? ??萧易寒也是一怔,他也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和尚能避开他的出手。两人相互对持着,小和尚静静地看着萧易寒,本来淡淡的神色,出现了寻思。 ?? ??“想不到这华光寺竟卧虎藏龙。”萧易寒的目光,变成深深的打量。“小和尚,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 ??“施主,恕难从命。”小和尚双手横展,将门口严严拦住,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 ??“好,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拦我。”萧易寒说完,单掌落下,向门口盖去。 ?? ??小和尚不再说话,全神凝聚地迎接萧易寒的掌。 ?? ??我站在边上,为小和尚捏了一把冷汗。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如果硬接萧易寒这掌,怕他不死也重伤了。他们的实力,相差甚远。 ?? ??而我正想出手之时,有人比我更快一步,一道掌风,从东边传来,将萧易寒的掌力,卸去大半,而剩下的掌力,虽没有让小和尚重伤,也让他退却好多步。 ?? ??“净空师兄。”小和尚身形定稳后,对着刚才出手的人叫道。 ?? ??净空?莫非―――――― ?? ??我顺着小和尚的目光,慢慢转身,而在触及那魂牵梦绕的身影时,身体颤抖起来。是他,真的是他....... ?? ??一身僧衣的他,依然是那么的俊朗飘逸。淡然的双眼,依然如大海般清湛悠远,脸上的神彩,依然是那么的温煦如水。 ?? ??只是以往高高盘起的黑发,如今光洁如镜,头顶上,那九点戒疤是如此的扎眼,我的眼睛,剌出泪来。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清华圣洁,出尘清逸的他,心口抽痛漫开。 ?? ??“净安,怎么回事?”南宫墨淡淡问出声,和煦的声音,如春风轻轻地拂过我的心间,没想到,未曾入寺,我就见到了他。 ?? ??“南宫墨?”萧易寒十分震惊地看着南宫墨,他极不敢确定。 ?? ??“你乱叫什么?那是我师兄,不是你什么南宫墨。”那个小和尚,跑了过来,双眼盯着萧易寒。 ?? ??“净安,不得无理。”声音没有责怪,只是温雅的教诲。然后他转过脸来,淡淡地对萧易寒与我报以一笑,那笑,虽极淡,却如烙成印,深深地扎进我心底。他继而说道,“两位施主莫要见怪。” ?? ??萧易寒看着我,见我神色恍惚地站在那里,他走过来,紧拉着我的手。“泠,你没事吧?” ?? ??我抬起空洞的眸子,看向他。无声无语。 ?? ??怎么会没事,我日思夜想的人啊,他就这么站在我眼前,而我们,却形同陌人。他没变,他还是那个圣洁如仙的男子,只是,不再记得我,不再记得我们的过往。 ?? ??萧易寒见我这般,他抬起慑人的目光,十分不客气地看向南宫墨。“南宫墨,你在装什么傻,今日,我一定要讨个说法,三年前,泠为了你,险些丧命,你现在倒好,出家为僧,我问你,你到底置泠于何地?” ?? ??“阿弥陀佛,净空不明施主所言。”南宫墨右手做了个立掌礼。他左手的衣袖,空空如也,在风中,飘拂。 ?? ??他的左手,真的断了。 ?? ------------ 觉尘大师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重了。”主持大师十分客气地对我微笑。 ?? ??“大师,不知你可有听说过毒门?”坐在我边上的萧易寒,一双凤眸细细地盯着主持大师看,好像在暗中估计大师的功力。 ?? ??我也感觉到了,这主持大师,要么就是神功绝顶,要么就是不会武功,因为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气息。 ?? ??在场其他人,初闻毒门,神色都变为凝重。只有南宫墨除外。 ?? ??我将他们的神色看进眼里,看来这与世无争的华光寺,并非不闻江湖中事的,从他们对毒门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不但知道毒门的存在,还十分了解吧? ?? ??“不知施主何出此言?”方丈朗声问道。神色平静得如水一般。 ?? ??“如果贵寺知道,三日后,毒门会围攻贵寺,不知方丈会作何打算?”萧易寒又是以往漫不经心的神色,绝美的凤眸,似笑非笑。 ??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底的精光,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萧易寒他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 ??方丈炯炯的目光,在我跟萧易寒身上流转,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萧施主与甄施主连日前来相告,我想二位已有对策了吧?” ??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 ??我与萧易寒十分默契地相视,而后都抬起惊愕的目光看向这位神秘的方丈。 ??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萧易寒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凤眸变得烔锐起来。 ?? ??我感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顺着感觉望过去,竟然是南宫墨。他见我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对我报以一笑。 ?? ??他为什么在看我?难道。。。。。只是这一切有可能吗?离殇,无药可解。中此毒的人,永远会忘记前尘过往。 ??“贫僧法号觉尘。”方丈还是一脸的平淡。 ?? ??“你是觉尘大师?”我从位上站起来,惊呼出声,哪还有刚才胡思乱想的样子。 ??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包括南宫墨在内。 ?? ??“甄施主识得贫僧?”方丈觉尘大师,脸上依然是淡淡如水,没有丝毫惊象。 ?? ??这觉尘大师,曾救过师傅一命。其实当年师傅落涯,本该是气脉尽断,她一身浴血地躺在绝情湖畔,而当时觉尘大师,恰巧因寻药路经绝情湖,见了师傅尚有一丝命脉,便出手相救。 ?? ??这也是我在出谷时才知道,师傅告诉我,如果此生有幸得见觉尘大师,一定要向他老人家报恩,当年觉尘大师救了家师后,只告知法号,便离去。一直许多年,家师的恩情都无法得报,想不得,这趟千叶山之行,会见到师傅的恩人。 ?? ??“您是我师傅云梦瑶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家师一直铭记大师的救命恩情,只是无法报答,想不到,我会在此见了大师,我甄泠代师傅,感激大师的救命之恩。”说完,我跪了下来,一脸诚真。 ?? ??“原来你是世外仙姬的弟子,快些起来吧,阿弥陀佛。”觉尘大师单掌一托,我只觉一股真气在我双膝间盘绕,我的身子,也跟着慢慢起来。 ?? ??从知道觉尘大师是师傅的救命恩人之后,我就知道他的武功高强,只是想不到,他的功力,竟如此高深。 ?? ??我将毒门之事,细细相告。整个上午,我们一行人都在静尘舍详谈如何对付毒门之策,直至中午时分,觉尘大师才离去,临走前,他将南宫墨先领我们到房里休息。 ?? ??一路上,我都默声跟在南宫墨身后,看着他清逸的背影,我又恍惚起来。而萧易寒也一言不语,他始终沉着一张脸,十分不爽地跟南宫墨后面。 ?? ??后院的禅房到静尘舍相隔不远,很快我们便到了。 ?? ??“甄施主,这间是您的禅房,往后您就在此间休息吧。”南宫墨在一间简致的房间里停下来,他淡淡的神色,对我说道。 ?? ??我望着他,一时忘了作答。 ?? ??萧易寒这时咳咳地咳了两声,我才回过神来。“谢谢....净空大师。”我叫这一声大声,心中有多么的痛,明明是相爱的人,站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有什么对这更能让人痛心? ?? ??南宫墨单手作礼,“阿弥陀佛,那甄施主先行休息吧,片刻后我为你们送上膳食。”温煦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 ?? ??我点头,然后看着南宫墨带着萧易寒慢慢离开。因为我是女子,又是本寺第一个女子,所以安排的禅房比较清幽,萧易寒的房间,离我较远,在东院的清信居。 ?? ??站在禅房的窗台,我静默出神。 ?? ??这一次的相见,有着太多的惊愕及痛苦。 ?? ??叩叩———— ?? ??一阵轻然的敲门声轻轻响起,我转过身来,莲步过去开门。我想,也许是送膳食的小和尚吧,所以也没太多的惊然。 ?? ??“南.....呃,净空大师。”当我打开门时,看到一身僧袍的南宫墨时,心慌乱地跳动起来。此时的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一些清淡小菜与两个馒头。 ?? ??“甄施主,我送些清淡小菜过来。”南宫墨对着我,淡淡一笑。那个笑,让我的心,以又慌又乱。 ?? ??我愣在门口许久,才想起来要请他进去。“净空大师,让你站这么久,真不好意思,进来坐吧?”我强力地装作镇定,而我的眼睛,却不敢再停留下在他的脸上。 ?? ------------ 独处 ??南宫墨进来后,将饭菜入于桌上。“甄施主,净空不打拢了。阿弥陀佛。” ?? ??看着他转身欲走,我急了。 ?? ??“别走......”我略有期许地看着他,脸上,极不自然地出现窘迫,淡淡的羞红,在午后的阳光中,格外嫣丽。 ?? ??南宫墨抬起温煦的清眸,淡淡说道,“甄施主是否有事?”声音轻柔得如同轻风拂过,但始终,让我感到陌生与疏远。 ?? ??“呃.....没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净空大师也累了,不如一起坐下来用膳吧?”我不想他走,就算他不记得我了,但我仍想多看看他,可一时,又找不到理由留他下来,索性就叫他留下来吃饭,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 ??“阿弥陀佛。”南宫墨又对我行了个佛礼。我看得有些消化不了,就算我忽略掉他光洁的头顶,但他这一声阿弥陀佛,不得不让我陷入绝望。 ?? ??“谢谢甄施主,不过净空不能进食。”此时的他,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温雅。 ?? ??“为什么?净空大师你不舒服吗?难道是刚才救我的时候受伤了?”我焦虑的声音连连发问。 ?? ??“阿弥陀佛,甄施主误会了,净空并没有受伤,之所以不能进食,是因为出家人过午不食。”南宫墨温煦说完,嘴角竟有着淡淡的笑意。 ?? ??我看得愣住,那一个笑,让我的心中紧张地跳动起来。 ?? ??过午不食,是了,我怎么把这条给忘了。出家人确实是过午不能食的,这下可好,我怎么才能将他留下? ?? ??“净空大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出家人还有那么多的规矩,反正我也不饿,不如净空大师带我一起熟悉一下寺里的环境吧?”我知道我此时有多么的痴傻,可是在南宫墨面前,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想要多些时间在他身边,这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跟檀香也好。 ?? ??“甄施主,您先进食吧?一会我再带你跟萧施主到寺里走走。”南宫墨看着我,淡淡说道。 ?? ??“好,我先吃,你就站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们再过去找萧易寒。”说完,我才发现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份,我一高兴,就忘了,此时的南宫墨,根本不记得我了,我现在这般亲昵,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怪? ?? ??“甄施主你慢慢用膳,净空就在此等候。”出乎意料的,南宫墨并没有表现出奇怪表情,他依然是淡淡的神彩,跟君君有礼的清雅。 ?? ??我看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在桌旁坐下,手里拿了个馒头,咬了起来。而我的目光,依然落在他站于一旁的身影上。 ?? ??“南....呃,,净空大师,你怎么光站着,一起坐下吧。”我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差一点又叫他南宫墨了,幸好我反应得快。 ?? ??此时的南宫墨,听闻我的话,有些微怔,看他的神色,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他回过神后,温煦说道;“谢谢。” ?? ??看着他的身子在我对面坐下,那一张俊朗圣洁的脸,近在眼前,让我不知不觉紧张起来,那种感觉,带着心痛,又带着羞赧跟惶恐不安。就像初次相约的情侣一样,又期待又不安。 ?? ??禅房此时格外的安静,我吃东西的喀嚓声,特别清晰地听进彼此的耳里,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用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南宫墨,呼,还好,他神色还是淡淡的,好像并没有注意我。 ?? ??有些庆幸的同时,失望又占据心头。他不再是那个深爱我的南宫墨了,此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用温柔的眸子,深情看我。 ?? ??我胡乱地吃完午膳后,便跟着南宫墨一同离开禅房。 ?? ??本来我们打算去叫萧易寒的,但到了半路的时候,碰见了净安,净安告诉我们,萧易寒现在在觉缘大师的禅房里,可能要到晚膳时候才会回来。 ?? ??我想萧易寒找觉缘大师,一定是关于三日后毒门的事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便再叫他了。就这样,我跟南宫墨单独行走整个华光寺。 ?? ??一路上,我都紧张兮兮地跟在南宫墨后面,看着他清朗的身影,觉得心痛又心欢,他的左手宽大的衣袖,一路上都随风飘拂。 ?? ??“甄施主,前面是我寺的藏经阁,我带你进去看看吧。”南宫墨这时,突然停下来对我回头。 ?? ??正投入自己思绪中的我,根本没发现他停了下来,待我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急了。我的身子,严严地与他撞了个满怀,胸口撞在他温暖的前襟上,一阵轻颤,如火如水般撩过我的心田。 ?? ??我怔怔地望着他,喃喃而道,“墨.......” ?? ?? ??南宫墨此时,淡淡的神色有一丝波动,他低头看着我,此时我的脸上,因为娇羞而嫣红,让这绝美清丽的容颜,更添了份妩媚的风情。 ?? ??“甄施主,你没事吧?”南宫墨此时的脸上,哪还有什么波动,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刚才,是我看错了吗? ?? ??可是,会吗?明明刚才他的眼里,有着柔情。 ?? ??我敛下心中的酸痛,一脸讪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身子慢慢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 ??南宫墨没再说什么,迈着轻缓的步子,继续向前走着,而走在后方的我,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刚才身体上的轻轻触碰,让我又想起那一个缠绵的夜晚。 ?? ??我抬起头,偷偷是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此时他的心中,是否与我一样,漾着道不清的涟漪。 ?? ------------ 华光寺一战 ?三日后。 ?? ??华光寺里一片安静,静得连落叶飘落的声音,似乎都闻得真切。偶尔群鸟飞过,发出一两声啼叫,这叫声,让这样的安静,又渡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 ??毒门的人,都一身黑衣打扮,全神武装地直冲入寺。 ?? ??我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们。毒门的人,一进来,一个个都露出狐疑的神色,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 ??没人那是正常的,因为,这是我们的计划,给毒门的人,来个错手不及。全寺的僧人,都跟我一样,都隐蔽起来了,我们都在等,等毒门的人心涣散。 ?? ??果然,毒门众人在搜了许久都不曾发现一个僧人后,他们很多人开始动摇这次的计划了。 ?? ??“鬼堂主,这华光寺是不是有所埋伏,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黑衣人对着为首的男子说道。 ?? ??“是啊,这一次计划,会不会.....”这说话的黑衣人话说了一半,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 ??“谁?”为首的黑衣男子,阴沉地说道。只见他一边说,一边走,手上的月形弯刀,泛着森森寒光。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佛像辟头一刀,佛相像应声而倒,一分为二。 ?? ??“啊――――” ?? ??一声尖叫伴着佛像倒地的声音,寂然响起。我顺声望去,便看见一个黑衣人,从佛像后方严严倒下,他的脸上,闪过一道血红的口子。 ??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寺里的人呢?这个藏身位置,刚才是寺里的僧人的,什么时候被换成这黑衣人了?正当我寻思之际,萧易寒猛然对我眨眼色,我随即明白过来,这一幕,是他搞的鬼。 ?? ??“鬼堂主,你,你,你杀了乌堂主。”又是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 ?? ??那个唤鬼堂主的黑衣人,不同分说,对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又是一刀,血,喷了他一脸,黑衣人无声倒下,死于非命。 ?? ??在场的黑衣人,突然间轰动起来。他们的目光跟注意力,全都落在那个叫鬼堂主的黑衣人身上。 ?? ??这时我跟萧易寒对了对眼色,是时候了。我们不动声色地,一个一个将那些分神的黑衣人,悄悄拖进佛像后面。本来不用这般费事的,我们大可以在设下埋伏后,将那些黑衣人全数击杀,但这里是佛门圣地,所有的僧人都不希望大开杀戒,所以我们才会有如此计策。 ?? ??首先我们全部藏身好,待黑衣人进来后,我们在佛像后面,悄悄点上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拉进来,但想不到,萧易寒会来此一招,不过他这一招更管用。直接抓住他们毒门内的重点人物开刀,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他们根本无心顾念我们。这让我们的行动,更方便。 ?? ??又有一个黑衣人将点中穴道,悄悄地被拖进佛像后面,而在场的黑衣人,无人得知。他们都处于自己的纷乱中,根本没留心周围的变化。 ?? ??“鬼谷子,你什么意思?你莫不是想杀光我们另外两个堂主,好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邀功?”另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手拿七星长剑,双眼微逼,指着那个鬼堂主嚎道。 ?? ??其他黑衣人一听,都一致将目光向鬼谷子瞄来,所有的目光,都写满怀疑。 ?? ??“哼,巴不乐,你再血口喷人,不要怪我不客气。”鬼谷子恶狠狠地瞪着说话的巴不乐。 ?? ??“嘿嘿嘿。”巴不乐一阵阴笑,然后接着说道,“怕这也是你的最终目地吧,将我杀了,独吞赤火令,到时门主就算知道你杀了我们,怕也不会怪你吧?不过,你这算盘可要算错了,我巴不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料,看招。”说完,叫巴不乐的黑衣人飞身过去,与鬼谷子打了起来。 ?? ??此时,隐身在佛像后面的我们,也都没有闲着,正一个一个将那些黑衣人拉进佛像后面。 ?? ??毒门的两位堂主,此时打得水深火热,根本没发现,彼此的手下,正一个一个地消失。就在他们快要两败具伤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进了一阵气味。 ?? ??“不好,气味有毒,大家摒住呼吸。”说话的,是觉缘大师。 ?? ??闻言,所有人都不再有所动作,包括黑衣人在内,都站立不动。 ?? ??那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毒气慢慢消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黄衣女子,只见她身姿丰盈,一双娇嗔的双眼,带着三份阴柔,狠狠地瞪向鬼,巴两位堂主。 ?? ??“没有的东西,竟然中了敌人的诡计,自相残杀,这一笔帐,你们好好记着,等赤火令到手,看门主怎么收拾你们,哼。”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 ??我在暗处,看着那黄衣女子,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人? ?? ??两个堂主闻言,都变了脸色,本来暴怒的一张脸,此时除了惧怕,哪还有刚才的阴狠。“属下知错了,求侧圣女饶过属下这一次。”两位堂主说完,扑通一声下跪。 ?? ??难怪我会觉得这声音熟悉,原来她就是假扮皇后的侧圣女,想不到她的伤短短几日就好了,看来是我们低估她了。 ?? ??侧圣女对这两人的话,闻若未闻。她提身起来,一双利手,十分快速地向一尊佛像后面抓去,那尖利的指甲,竟然利若刀剑,佛像被她这么一抓,竟然出现了裂痕,只见她一用力,那尊佛像立即粉碎,身后的净安,出手与她一击,电光火石间,两人的掌力,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 ??彭―――――――――――― ?? ??随着一声巨响,净安中了一掌,身体飘飞去,南宫墨此时,从另一尊佛像上轻逸出手,将净安飘落的身子,严严接住。 ??“净安,你没事吧?”南宫墨温煦的声音,带着担忧,轻轻问道。 ?? ??“谢谢净空师兄,我没,事.....”说完,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南宫墨赶紧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不让他的气血过多。 ?? ??“南,南宫墨,你,你没死?”侧圣女一脸震惊地看着南宫墨,好像见鬼似的。 ?? ??南宫墨轻轻侧过头去,温煦的目光,在触及侧圣女震惊的目光时,带着淡淡的愠色。“你是何人?为何要伤我师弟。” ?? ??这下,侧圣女的神色由震惊变为不可置信。“你,你不认得我?”她重新打量着南宫墨,在看清他左手的衣袖空空如也后,她狂乱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三年前,我没有杀死你,没想到三年后,你还是落入我心里。” ?? ??南宫墨被她这一笑,俊眉深深紧皱起来,此时唯有我知道,温雅的南宫墨,此时非常生气。 ?? ??我跟萧易寒相视一眼,而后也都飞身出来,落在南宫墨的两侧。我从衣袖内拿出药瓶,倒了一粒淡黑的药丸出来,递到南宫墨手中。 ?? ??“南....净空大师,这是还灵丹,可以补气修气,快给净安小师傅服下吧?”这还灵丹是君师兄在出谷前才炼成的,因为所用之药非常罕有,所有才炼得三颗。在得知我要上华光寺的那天晚膳,君师兄便将这三颗还灵丹全数给了我,除此这外,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药丸。 ?? ??南宫墨接过我手中的还灵丹,对我道了谢,便将还灵丹给净安服下。很快的,净安的脸气不再那么苍白,而且气息也平稳下来。 ?? ??“甄泠,萧易寒,想不到今日你们两个也在此,哈哈,好,很好,看来我不用这么麻烦一个一个地找了,今日就将你们一举诛灭。”侧圣女边说边恶狠地看着我们,那双娇媚带狠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 ??“就凭你一人,也敢口出狂言。”萧易寒毫不理会侧圣女阴狠的目光,冷冷地回应她。 ?? ??“哈哈哈,萧易寒,你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说毫无把握的话,你看看那边。”一阵冷声后,侧圣女十分敖慢地指向另一佛像的另一边。 ?? ??我们三人,都齐齐地看过去,这一看,让我们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华光寺的僧人,竟然全部中了毒,只见他们面色紫黑,全身无力地倒于地面上,嘴角,还流着墨黑的血。 ?? ??就连功力高深的觉缘大师,脸色都变得暗沉起来,他正坐在地面上盘腿打坐,试图用内力,将毒逼出来,可当他刚用功,身体便一颤,立马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 ??“师叔――” ?? ??“觉缘大师――” ?? ??“觉缘大师――” ?? ??我们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 ??“哈哈哈,老和尚,别白费力气了,你越是想运用内力,这毒就发作得越快,到时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侧圣女此时,更是得意。 ?? ??“拿解药来。”萧易寒冷泠地看着侧圣女,那目光,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此时的他,充满危险,就像地狱里爬出的罗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 ??“解药?哈哈哈,这‘见风封喉’根本没有解药,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刚才这毒粉只是障眼法而已,其实更历害的毒药――见风封喉在毒后消去时候,才出现。”侧圣女似是有些俱怕萧易寒的目光,她的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在萧易寒的身上。 ?? ??“见风封喉.......”鬼谷子的脸色,比起刚才,现在根本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他下跪的双腿,也剧烈地颤抖着。 ?? ??“那我们.....”巴不乐的话还没说话,哇地就吐了一大口黑血。此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倒成一片,有些的眼睛,鼻孔,至至耳朵,都流出了黑色。 ?? ??“你这妖女,竟然用见风封喉,你,你根本就想将我们全部杀了,我,,要杀了你。”鬼谷子流着黑血的嘴,变得狰狞起来,他快速地起身,扬起手中的月形弯刀,向侧圣女砍来,刚扬起刀,还没近得了侧圣女的身,他的人就再次吐了口黑血,直直地倒了下去。在他倒下一会后,他的七孔,全都流出了黑血,那样子,残不忍睹。 ?? ??巴不乐看着鬼谷子倒下后,也然地想要起身砍杀侧圣妇,但他刚起身,也如同鬼谷子一样,口吐黑血,倒在血泊中...... ?? ??“蠢货。”侧圣女狞笑看着地上所有黑衣人的尸体,轻蔑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 ??“没有解药,那么你去死吧?”萧易寒冷泠说完,人也凌然升起,双掌以翻江倒海之势,向侧圣女盖去。 ?? ??侧圣女双目圆睁,无比震惊地看着萧易寒。我知道她为什么有如此表情,她想不到萧易寒中了‘见风封喉’后还能运用如此浑厚的内力吧。 ?? ??“你,你竟然....没..”接下来的话,侧圣女再也没机会说了,因为萧易寒的用尽全部功力的那一掌,正中她的脑门。 ?? ??咚―――――― ?? ??萧易寒的手抽回后,侧圣女整张脸浴了血,直直地倒在地面上。直到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能杀死她,她的眼睛,十分惊骇地睁着,证明她死不冥目。 ?? ??其实萧易寒之所以吸了‘见风封喉’没事,那是因为他在皇宫里受伤时,服了玉姿露的原因,而我,也服过,所以我也没事。 ?? ??我们都服过玉姿露所以没事,但是南宫墨呢?他,他并没有服过玉姿露,这玉姿露世上只有五颗。我受伤时就已服了两颗,余下的三颗,也在那一次萧晚易寒受伤,全数给他服下...... ?? ??思及此,我快速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南宫墨。。。。。 ?? ?? ------------ 南宫墨中毒 ?南宫墨此时温煦的脸,变成淡淡的青色。他的身体,正严严倒下。 ?? ??“不.......”我痛呼一声,身形也以不可阻挡之势,快速飞置他跟前,双手,将他倒下的身子,轻轻接住。 ?? ??我含泪的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墨脸上。而他,在闭上眼的瞬间,竟轻轻地对我笑了,那个笑容,缊含淡淡的欣慰跟迷惑。随即,他闭上了眼睛,陷入晕迷。凝在他嘴角的笑,被淌下的血液染红,变得格外眩目。 ?? ??“南宫墨,你不能闭上眼睛,你给我醒来,你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原谅你了,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南宫墨,你不能死,不能死.......”泪水淌了下来,冰冷地刺痛了眼睛,刺痛了心。冰凉晶莹的泪,凝满绝望,一滴一滴,落在南宫墨温雅的脸上,然后滑落,与南宫墨墨色的血,凝在一起,变得艳丽而妖娆。 ?? ??我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就算他要娶风国公主,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我都可以承受,可现在,他整个人要从我面前消失了,他就这么死了,永远地阴阳相隔了,这让我,如何能接受?如何能不绝望? ?? ??我的手,用力地摇着他,但回应我的,仍然是他墨青而毫无生气的脸,他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没有知觉,没有回应。他的笑,依然凝在嘴角,却已是冰凉的。 ?? ??“南宫墨,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啊......你醒来后,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去见思情....她....是我跟你的女儿啊,你知道吗?她很乖,乖巧得让我心痛,她从来都不问她爹爹是谁,因为她曾经问过一次,而我伤心落泪了很久,从那以后....她,她再也没有问过我。南宫墨,你知道吗?我们的思情,好懂事,她,她才两岁啊......南宫墨,你快醒来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思情才两岁啊,你...你怎么能让她没有....爹爹.....呜....”我将南宫墨紧紧的搂在怀里,试图用我淌泪的脸,将他冰冷的脸暖热。 ?? ??我的声音,哽咽得要泣出血来,一声声,绕过大殿,在寂静的千叶山中,回响。 ?? ??“泠,让我看看他吧?”恍惚中的我,感到萧易寒向我走来。 ?? ??我没有反应,依然紧紧地搂着南宫墨,我不想让南宫墨离开我的怀抱,我与他,今生就只剩下这时的温存了,我怎么能让他离开我的怀抱,不行,就算是一秒也不行。我越搂越紧,心口也越来越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 ??“泠,你不要这样。”在心口剧烈的抽痛中,我感觉到一双轻颤的手,轻轻地拉开我与南宫墨。 ?? ??“不要.不要,不要分开我们。”我变得疯狂起来,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恍惚中的我,根本不曾发现,自己所有的力气有多大。 ?? ??“泠,你冷静点,他只是中毒昏迷而已,并没有死,如果你再这样搂着他,那么神医也难救他。”萧易寒的声音,此时变得狂怒起来。 ?? ??对,南宫墨没有死,他只是昏迷而已。渐渐地,我的手放松了。 ??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睛,飘忽地看着萧易寒。此时的萧易寒,神色竟如此的隐忍伤痛,他细长的凤眸,落满忧伤与绝望,还有更多的不忍与无奈。 ?? ??“萧易寒,他还有救吗?”声音是如此的轻,轻得连自己都害怕,轻得似是风一吹就烟消云散般。 ?? ??萧易寒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他蹲了下来,将手放在南宫墨的人中之上探取他的鼻息,片刻之后,他轻点两指,落在南宫墨身上的大穴之上。 ?? ??“泠,你刚才的还灵丹还有吗?”萧易寒回过头,当看到我一脸绝望时,他的长眉也随之深深纠结起来。 ?? ??我快速地在身上找着,所有的药瓶子,都被我翻倒在地,我紧张地翻来翻去,最后才找到装着还灵丹的那个瓶子。这里面,唯有两粒。我全部倒出来,递到萧易寒手中。 ?? ??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身转过去,将还灵丹一粒一粒喂进南宫墨嘴里。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跟我们作对,那两粒还灵丹虽然喂进南宫墨的嘴里,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就是吞不下去。 ?? ??“萧易寒,这还灵丹吃了真的有用吗?”据我所知,这还灵丹并不是解毒圣品,南宫墨所中的,又是毒门至毒,这还灵丹真的有用吗? ?? ??“南宫墨身上的几处要穴已被我封住,毒液暂不会再攻及心脏,但如果不及时解毒草,毒液起早都会流通全身经脉。这还灵丹虽然不能解‘见风封喉’,但服了能增加南宫墨的抗毒能力,这样可以加长毒发时间,如此一来,我们便多了找解药的时间。”萧易寒一边说,一边用手捏住南宫墨的下鄂,试图让那药吞下去。 ?? ??“让我来吧。”此时,我一脸淡定,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脸上不再是绝望,换之,是一脸的坚定决绝。 ?? ??萧易寒点头,无声退至一边。但他的目光,至始至终,一直落在我身上。 ?? ??我搂过南宫墨,对着他俊朗的表容,展颜一笑。而后,俯身下去,嫣红而柔软娇唇,对上南宫墨冰冷带血的薄唇,一口一口,缊满无尽的爱,缊满无尽的柔情,将那些气息,推入他的口中。灵活的粉舌,探进他冰冷的嘴里,一次又一次,轻轻地将还灵丹推进他的喉里去。所有过往,一幕幕地绕过脑海,南宫墨的温柔,南宫墨的善良,南宫墨的圣洁,如狂卷的海浪,直拍心底深处。 ?? ??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 ?? ?? ?许久后,我离开了南宫墨的唇,轻风渐过,我才发现,脸上早已是冰冷一片,那些泪水,落得无声无息。 ?? ??抬头,轻轻地将泪水拭去。这时,萧易寒的目光,静静地锁在我身上,他眼里的伤痛,是那么明显。他的身子,在我面前,就这样颤抖着,他的嘴唇轻启,似是要说什么,而最后,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 ??“南宫墨已经将还灵丹服下去了。”我望着萧易寒的伤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唯有南宫墨的安危,让我时时盘绕心头。 ?? ??“泠,你留在这里看着南宫墨吧,我去看看其他人。”说完,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前所未有的灼热,就像一把火一样,热情燃烧,燃尽后,只剩灰烬。 ?? ??也许,这是萧易寒最后一次深情的表白,他的深情,日后会深埋心间。 ?? ??“好。”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的背影,我唯有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只有我心里才明白,这个简单的一个字,有多么沉重。 ?? ??萧易寒离去后,我将目光,重新归于南宫墨的脸上。此时的他,脸色已有好转,不再是墨青色,我的手,轻轻的抚上那一张魂牵梦绕的俊朗容颜。 ?? ??“南宫墨,你知道吗?我不恨你,落涯的晕眩意识中,我是如此的想你,就算你真的娶风国公主为妻,我依然恨不起你。在离情谷的那些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一个晚上的月色,其实有时候的月色并不美,有时还下起了雨,但我不曾离开过,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就算伤痕累累,我依然舍不得抽身离开。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色,时而落泪,时而轻笑......”我将南宫墨轻轻地拥在怀里,让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手一边轻抚着他苍白的脸,嘴角一边温柔细语。 ??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月色吗?”我低头,吻上南宫墨紧闭的眼睛,他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很浓密,很纤长。“因为我们缠绵的那个夜晚,月色是如此迷离,只要看着月色,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在没有你的陪伴下,慢慢回忆.......”泪水决堤,哽咽得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 ??殿外,此时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掌风呼呼,剑影重重,我敛去痛苦,细细聆听。。。。。 ?? ??“司徒明,你这无耻小人,三前年相思涯之仇,今日我萧易寒全数讨会来。”萧易寒声音里的仇恨是那么深。 ?? ??司徒明?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也来了? ?? ??“萧易寒,今日我来,不想跟你交手,你让开。”司徒明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但又多了些往日没有的焦急。 ?? ??他焦急什么?我在心中暗自凝思,但终究想不清其中原由。 ?? ??“想要我让开,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萧易寒的声音落下,我听到掌力击出的声音,紧接着,剑风呼呼地传来。 ?? ??不用看便知道,他们二人,又再度交上手了。 ?? ??我依然静静地坐在地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轻地爱抚着南宫墨的脸。将外面的打斗,充耳不闻。 ?? ??可是打斗中的两人,并不打算让我清静地与南宫墨独处,他们交战的身影,一边打,一边向大殿飞来。 ?? ??掌风所到之处,狂风啸狂,尘沙飞扬。 ?? ??剑气所及之地,冷光如炬,寒意森森。 ?? ??交战中的两人,越打越烈,他们都全神应招,高手过招,只是一招一息间,稍有不稹,便秧及性命。而我,只是静默观战,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 ??虽然我曾怨过司徒明,但在詹月宫一战中,他所受的那一掌,让那些怨恨也跟着一笔勾消。而我也感觉到,司徒明的身上,并没有杀气,这点,是我不出手帮萧易寒的重点所在。 ?? ??“甄儿.....”激战中的司徒明,在空中一个玄身,他落在地面上,锐利的鹰眸,深深地看着我,当触及到我怀里紧搂的南宫墨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似是自嘲的冷笑。 ?? ??“司徒明,拿命来吧。”萧易寒凌厉出声,话刚落下,他的双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司徒明击来,眼看那掌就要打在他身上,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 ??“萧易寒,住手。”我想不到,自己会突然出声制止。 ?? ??但这掌力,岂是说收就收的,萧易寒就算想收掌,也收不了了,因为那一掌,缊含他全部的功力,就算免强收回,怕也会怕自己的掌内所伤。 ?? ??眼见一切已成定局,我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本以为会看见血腥的一幕,但出乎我的意料,萧易寒的那一掌,并没有落在司徒明的身上,因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觉尘大师出现了,他以自己高不可测的内力,将萧易寒的掌风接了去。 ?? ??“阿弥陀佛。”觉尘大师接下那一掌后,在半空从容一个翻身,双脚落于地面时,他洪亮的声音,念了声佛号。 ?? ??萧易寒与司徒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见是觉尘大师,萧易寒戒备的冷然才敛下去,而司徒明,则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觉尘大师。 ?? ??“你是谁?” ??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觉尘。”觉尘大师神色从容,精烔的双眼,缊含无尽的平静安详。 ?? ------------ 司徒明之死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明突然狂笑起来,随着他的笑,身体也颤抖起来,终于,他支持不住,狼狈地倒在地上。 ?? ??我愣愣地望着,想要过去扶他一把,但想起与他的爱恨情仇,我的步子,像长了根般,丝毫移不开。 ?? ??“阿弥陀佛。凡相所看,一切虚妄,司徒施主,回头吧。”觉尘大师,微闭起双眼,神态十分虔诚。 ?? ??“回头?今时今日,我拿什么回头,枉我司徒明自认聪明,想不到,竟为一个谎言,落得这般地步,哈哈哈哈,,,,哈哈哈。。”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绝望痛苦的司徒明,本来冷俊的脸,此时被血液染红,额前的头发,披散下来,淌了鲜血,湿答答地粘在一起,一阵阵笑声,盛满凄楚。 ?? ??我动容地看着他,于心不忍。 ?? ??这时,司徒明也将目光看向我,本来极凌厉的目光,现在却变得这般颓废绝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永生地烙在脑海中一般,看得是那么的专注,看得是那么的深情。 ?? ??他的双眼从一开始的绝望,转变为决绝,再由决绝,转变为无尽的深情与温柔,而后,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笑,一个我从未见我的,最纯真,最灿烂的笑。他的整个人,也因这个笑而变得明朗起来。 ?? ??“甄儿,保重。”话语之后,他的笑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伤痛与绝望。他将目光从我身上抽回后,便扬起手掌,对着自己的天灵穴,倾力一掌。 ?? ??血落得好红好红,将他整张脸,染成最绝望的红色。他的瞳仁,紧紧地琐在我身上,里面的深情,如同暗涌的海啸,将他淹没。 ?? ??“不,不要.......”我痛苦地呼喊,看着再度浴血的司徒明,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抽痛起来,最深处的一个角落,空空如也,随着血液的流动,我感到那一小块地方,将我吞噬。 ?? ??我不顾周遭的一切,快速地飞身过去,落下来时,将司徒明快要躺在地上的身子,紧紧搂住。我的种种举动,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司徒明自刎的一刹那,我的悲伤从心底渗出来。 ?? ??“甄儿,原...来,你也是..,在意我。。的,我好开心...这次华光寺,我本不该来,但我知道侧圣女要用...见风封喉后,我..不得不来。甄儿,这..里有见风封喉.....的....解药...”司徒明的手,置于他的衣襟前,解药二字说完,他的手,也松了下来,如同室外飘飞的竹叶,好轻,好轻。。。。 ?? ??“司-徒-明.....”声音不但痛苦,更多的自责与愧恨。 ?? ??原来司徒明一直都不是这么的坏,原来我一直都在误会他。他来华光寺,目地是那么简单,只是为了送解药过来,他冒险前来,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司徒明对我的情,竟如此深厚。 ?? ??“泠。”萧易寒走了过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眸里,竟然有一点晶莹的泪在打转。 ?? ??我怔住,颤抖的双手,感到冷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如此多的牵扯,为什么在认识南宫墨后,还要认识他们,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曾会面,是不是现在这么多的伤害。 ?? ??而我除了伤害他们,还能给他们什么?他们对我如此情深,我又能拿什么还?我的心,好痛,好痛...... ?? ??“阿弥陀佛,甄施主,将司徒施主交给贫僧吧?”此时,站在一旁的觉尘大师走了过来,他伸出苍老的手,对我轻慰一笑,那个笑容,让我悲切缠绕的心,清明起来。 ?? ??我的手,轻轻地离开司徒明的身体,将他,交由觉缘大师。在抽身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明,此生,此世,再难相忘。 ?? ??觉尘大师拿过司徒明身上的解药,将那解药,交由萧易寒与我。“甄施主,萧施主,这解药就烦请二位给华光寺众人服下吧,这一场浩劫,也便结束了。在二位带南宫墨离去前,贫僧有一事相求?” ?? ??“大师,您放心,有任何事情就说吧,只要我甄泠力所能及,定不负重望。” ?? ??“大师,不知是何事?”萧易寒的神色凝重。 ?? ??觉尘大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令出来,那枚玉令,与铁玉令一般大小,颜色是通透的血色。他将玉令,交到我手中。 ?? ??“阿弥陀佛,贫僧大限将至,已不能完成天刹当年的重托,如今将这赤火令交由二位,希望甄施主,萧施主能帮贫僧了却心愿,贫僧归西时,也就冥目了。”觉尘大师此翻话,说得是那么的平静淡定,那种超脱生死的泰然,在他折皱的眉间,十分清明。 ?? ??“大师.....” ?? ??“大师....” ?? ??我跟萧易寒动容叫道。 ??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不必为贫僧悲伤,生老病死,轮回无常,生与死,只在一念一息间,生者,心死,死者,心活。贫僧就此别过,若寺中弟子醒来,二位施主便告诉他们,贫僧归云四海,天下为家去了。这金钵,帮我交给觉缘师弟吧,他看了,自会明白。” ?? ??萧易寒伸手,接过觉尘大师的金钵。 ?? ??我们二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目送沉尘大师带着司徒明的尸体,一同离开华光寺。 ?? ??而这时候,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忧伤,华光寺里的几十条人命,还等着我们相救。我跟萧易寒,分别将司徒明留下的解药,让寺中的僧人服下,自然,南宫墨也服了解药,当看着他吐下解药后,我的心,总算得到一丝宽慰。 ?? ?? ------------ 带走南宫墨 ?三日后。 ?? ??华光寺中,所有的僧人都集中在大殿,他们神色潇然,双目都落满感激与不舍,因为今天,我们要离开了。 ?? ??“甄施主,萧施主,两位多留些时日吧?这三天时间,二位日夜都在照料寺中弟子,如果不是二位,怕此时我们华光寺只是一片尸骨了。”觉缘大师双面容慈爱,双眼里,满是感激。 ?? ??“觉缘大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其实我们也想多留些时间,但因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日后若有空困,我们再来打扰。”萧易寒说完,双手作揖,一派江湖儿女风范。 ?? ??而我,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墨身上。此时的他,仍然昏迷不醒,让我的心,无时无刻也都跟着紧张害怕起来,眼见寺中所有的人都好了,唯有南宫墨一人仍在昏迷,而我们惊奇的一点,就是南宫墨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至于为什么他昏迷不醒,我们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贫僧便不强求了。二位施主,一路小心。”觉缘大师见我们去意已决,留也不用,便不再强求。 ?? ??“大师,再此别过。” ?? ??“后会有期。” ?? ??道别完后,我们向南宫墨躺着的禅床中走去,却看到净安紧紧抱着南宫墨,一脸的不舍。他的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曾偷偷哭过许久。 ?? ??“净安,放开吧,让南宫施主同二位施主一同下山吧。”觉缘大师见净安不舍地紧抱南宫墨,他轻淡出声。 ?? ??净安闻言,蓦然回过头来。“方丈师叔,为什么要师兄离开,师兄他现在还不醒人世,能不能让师兄好了再离开?” ?? ??净安口中的方丈师叔,便是觉缘大师,觉尘大师让我们转交给觉缘大师的金钵,其实是主持的身份象征,当日觉尘大师的意思,便是让觉缘大师接任方丈一位。 ?? ??“阿弥陀佛,净安,南宫施主已然还俗,不再是你的师兄,虽然南宫施主仍昏迷不醒,但我想二位施主一路会好生照料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 ??在觉缘大师的话下,净安渐渐放开了南宫墨,他退至一旁,不再说话,只是那双红红的眼睛,一直都落在南宫墨身上。 ?? ??在众多僧人的目光中,萧易寒背起南宫墨,我跟在后面,一同离开了华光寺。 ?? ??临行之前,我悄悄回眸,这个地方,我将毕生难忘。 ?? ??----------------------------------------- ?? ??五日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女子坊的庄园。 ?? ??一入门,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尊主,您回来了。太好了。” ?? ??“尊主,您没事吧?” ?? ??“大伙快让尊主先进屋休息吧,她都赶了好几天的路,肯定委累了。” ?? ??“咦,这不是南宫公子吗?”说话的,是当初醉脂楼的姑娘,在醉脂楼,曾见过南宫墨。 ??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都好奇地看向我,但因为知道那是我心中的一道伤口,她们谁也没有开声问。 ?? ??此时,有人开始注意到背着南宫墨的萧易寒了。 ?? ??“你是绝杀盟的盟主——萧易寒?”银一两那丫头,双眼圆睁,极夸张地指着萧易寒。 ?? ??所有的人,在听闻银一两的话后,都齐齐向萧易寒看过来。除了当日醉脂楼的姑娘保持镇定后,其他人,一脸惊愕地看着萧易寒,那目光,好像萧易寒是什么罕世珍宝一样。 ?? ??“泠,我们不会就一直这样站在这里吧?”萧易寒一脸愠气地说道。 ?? ??见他生气,我也可以理解,这一路赶回来,他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照顾南宫墨,现在又加上姑娘们打量的眼神,他怎么能不生气。 ?? ??“好了,我们先进屋吧。”我对着他,展开连日来第一个笑容。 ?? ??萧易寒愣了下,随即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 ??屋内,思情一见我回来,连忙从君师的怀里跳出来,向我跟过来。 ?? ??看着那个胖嘟嘟的小小身体,我十分宽慰起来,伸出手,将思抱个满怀。“思情,有没有想娘。” ?? ??思情闻言,在我的脸颊噗嗞地亲了一口。“想,思情好想娘。” ?? ??“思情真乖。”我将脸放在她的怀间,轻轻地磳着,惹得她一阵阵稚嫩的笑。 ?? ??“思情,有没有想萧爹爹?”萧易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后方,指尖轻轻抚着思情的脸。 ?? ??“想。思情也想萧爹爹。” ?? ??“那也亲萧爹爹一个。”萧易寒的靠近,让我有些紧张,我觉得这样一幕,真的很看一家人团聚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将目光看向君师兄,见他依然平静淡定,我的紧张,才缓了些。 ?? ??现在的我,真的不想再伤害谁。 ?? ??萧易寒从我手中接过思情,坐在一旁的椅上。而我,也坐在君师兄的边上。 ?? ??“小泠,一路辛苦了,喝杯茶吧。”始终沉默的君师兄,对我淡淡一笑,他将茶杯,递到我面前。 ?? ??我接过茶杯,三两下喝个精光。“这一路倒还好,对了,君师兄,你来看看南宫墨,他中了侧圣女的见风封喉,服了解药多天了,一直都没有醒来。” ?? ??咳...咳------ ?? ??君师兄刚想开口,却是一阵咳嗽。 ?? ??“君师兄,你的病还没好?你不是要好好地等我回来的吗?”我担忧地看向他。 ?? ??此时的他,咳得脸色泛白。 ?? ??“小泠,我没事,只是适才想开口,不小心吐了口水,才会被呛到。”君师兄一翻咳嗽之后,也慢慢恢复常态。 ?? ??被口水呛到?怎么可能。我刚想否决君师兄的说法,却让他的话给抢先了去。“小泠,我们去看看南宫墨吧?” ?? ??一想到昏迷不醒的南宫墨,我的全副心神,又沉重起来。 ?? ------------ 化劫 君师兄轻步走到南宫墨所躺的软榻跟前,修长的手,轻轻地搭在南宫墨的手腕上,静默把脉。 ?? ??我本想开声寻问,但见君师兄紧闭的双眼,眉头竟有些微拢。我也就没有出声打拢。 ?? ??厅中的姑娘们,也全都站在边上,静默观看着,屋内,呈现出一片冷凝的紧张之气。 ?? ??许久,君师兄轻轻放下南宫墨的手,微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小泠,所幸你给他服过还灵丹,不然就算他服了解药,一样无法解除见风封喉之毒。” ?? ??我一听,秀眉紧蹙。“君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还好吗?为什么服了还灵丹,又服了解药,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 ??我的神色,夹着化不开的痛苦与浓郁的紧张之色,目光,寻问君师兄。 ?? ??“咳,,,咳......”君师兄刚开口,又是一阵长咳。 ?? ??“君师兄,你还说你没事?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我走了过去,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手,不知不觉地轻拍着他的背,想要借此动作,帮他顺气。 ?? ??“小泠,我没事。”君师兄停止咳嗽,他本来平静淡离的脸,此时被咳得暗红。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掩饰。 ?? ??“君师兄,我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我的目光坚定,同时带着担忧看向他。 ?? ??君师兄闻言,却是对我轻然一笑。“小泠,我真的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没事了。现在,我们还是为南宫墨解毒吧。” ?? ??我静静地看着君师兄,想要从中看出破绽,但他平静淡定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我寻思忖道,会不会是自己太多心了,这段时间,在面对那么多的生死,我开始害怕,对身边的人,也莫名的紧张不安,也许君师兄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偶感风寒吧。 ?? ??“君师兄,虽然你是神医,但如果生病了,不要不出声,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下来,说话也缓了许多。 ?? ??君师兄淡淡定点头。 ?? ??“小泠,南宫墨之所以服了解药久久不曾醒来,是因为他曾中过离殇。他的体内,仍残留着离殇之毒。旧毒未清,再添新毒,就算服了解药,也无用,好在你给他服了还灵丹。不然这两种毒液在他体内相生相克,怕他再强的毅力,也捱不过半个时辰。” ?? ??现在闻起君师兄的话,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萧易寒,我怕我还沉浸于绝望中,根本不可能想到让南宫墨服还灵丹。思及此,我看向萧易寒。 ?? ??此时的他,也正向我看来,眼里,有着暗然,有着神伤,还有深情。 ?? ??我别开眼来,不想触及太多的纷乱的感情。 ?? ??“君师兄,现在他怎么样了?还要解毒吗?”我轻声问道,心中有着道不出的害怕。 ?? ??君师兄神情有一丝疑重,他看向软榻中的南宫墨,声音浅浅而道,“他的体内,已没有任何毒素,这两种至毒,已相互抵消,至于他为何迟迟不醒,这便是他的心结所在,这一点,我们外人都无能为力。” ?? ??我的身子,冷了起来,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冷寒。无能为力?身为神医的君师兄都说无能为力,那南宫墨是不是就此逝去......... ?? ??我不敢想下去,只要稍稍触及,心口的绝望跟伤痛便剧烈漫开,好痛....好痛..... ?? ??“泠————” ?? ??“小泠————” ?? ??“真老板————” ?? ??“尊主————” ?? ??浑浑噩噩间,我听到诸多关切焦急的呼声,泪眼婆娑,在我玄倒的瞬间,一滴滴泪洒落,晶莹剔透。 ?? ??矇眬间,我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淡淡药香的怀抱,随即,我的意思,全部抽空,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 ??眼前,竟是茫茫白雪,天地间,唯有最纯洁的雪白,一望无际,从地的一端,一直连到天边,白得纯粹,白得格外静然。 ?? ??天空中,依然在陆陆续续地飘着白雪,而我,却不觉得冷。伸出手来,想要接住那晶莹纯白的雪花,而当我伸手时,才发自己根本触不到实体。 ?? ??我愕然,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我会碰不到这些雪花?我再一次地伸出手去触及那些雪花,而每一次,我都看到自己的手如同透明般地穿透过去,就像幽灵。 ?? ??幽灵?难道我死了吗?现在的我,只是一缕亡魂吗? ?? ??“泠儿,你并没有死。”正当我愣然之际,一道清明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我的耳里。 ??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方圆之内,根本没有他人。刚才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而我,也觉得似曾相识。 ?? ??“泠儿,你忘了为师的话了。”那道清明的声音,再度飘来。 ?? ??为师?我的脑海快速的转着,终于,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白胡子仙人。“我没忘,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大仙,我救救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好累,真的不想伤害他们,大仙,我无时无刻不记着你的话,我曾想着努力忘却这些情怨,但我努力过,始终忘不掉,对南宫墨的深情,早已烙入我的灵魂深处,就算是死,就算灰飞烟灭,我还是不能忘,也忘不了.....”我跪在白白雪地中,泪语哽咽。 ?? ??“唉.......”一声叹息,由远而近,渐渐地,那个白翁尊主出现在我眼前。 ?? ??我抬头,目光悲切。 ?? ??“罢了,罢了,为师就再帮你们这一次吧?”清明的声音,夹着痛心跟怜爱。 ?? ??我听完,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只要能让南宫墨好起来,能让他们五人都不再受情结之苦,我就算是灰飞烟灭,亦无怨无悔。 ?“泠儿,你当真如此深爱南宫墨?”白翁尊主淡淡问道。 ?? ??“是的,爱得无怨,爱得无悔。”我一脸坚定。 ?? ??“那,好吧。为师就让这一世你跟南宫墨共同渡白头。而其他四人,便是你欠的,你将在无数个轮回中,一一偿还,孩子,回去吧。你离开后,关于你是莲妖的印记便会消失,直到你还清这些情债,你的灵魂,便回归这里,全心修练。”清明的声音刚落下,一道温暖的光线便将我笼罩,额上,那朵血莲印记十分火热地在燃烧,直到光线渐淡,额间的灼热也消退,直到没有。 ?? ??四周一切又都静了下来,我又落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 ??“小泠......” ?? ??“泠......” ?? ??“娘.....” ?? ??“真老板...." ?? ??“尊主。。。”一声声焦急的呼声,再度在我的耳畔响起。 ?? ??我用力地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起初怎么也打不开,偿试多次后,我才慢慢睁开,强烈的光线,让我剌出泪来,眼睛再度合上,而我并没有放弃,用力地又再次睁开。 ?? ??这一次,我渐渐适应光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君师兄夹着焦虑的脸。 ?? ??“小泠,你醒来。”声音竟是凝咽。 ?? ??我怔住,平静如君师兄,此刻竟在凝咽? ?? ??“泠,你真的醒了。”萧易寒的声音,同时带着慌乱的哽意,他的双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好似一松开,我就会绝尘而去一般。 ??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要微微起身,可是刚动一下,我的头就像刀剌般疼痛。 ?? ??两双大手同时将我扶下。 ?? ??我侧眼看着,放置我肩上的两双手,分别是君师兄跟萧易寒的,他们两人,也都相互打量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松开。 ?? ??“小泠,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先躺着,我去为你熬药。”君师兄淡淡转身离去,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看着君师兄的背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那个背影,好单薄,好孤寂。 ?? ??“娘。”思情在萧易寒怀里,眼框红红地对我喊道。 ?? ??我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唯有虚弱地给予一个笑。思情,娘会没事的。我在心底,轻语相说。 ??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床前的众人一眼,而后,又沉沉睡去......... ?? ??三日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红双告诉我,那天晕倒后,一直不曾醒来,脉相也渐渐薄弱,当所有的人都已为我就此逝去时,我终于醒来了,她说,那时候,萧易寒跟君师兄都落满痛切的泪。 ?? ??原来如此,怪不得君师兄跟萧易寒在我醒来时,会如此激动。原来自己,差点死去。 ?? ??清晨的阳光,带着尘土的清香,扑面吹来。我站在窗前,静静沉思,朦胧意识中的一幕,在脑海中回绕。这一生,我可以跟南宫墨白首相随了,真好。欠他们四人的,我也可以下辈子,下辈子一一偿还了,真的很好,很好....... ?? ??欣喜之余,泪又落下来。 ?? ??“真老板,您怎么了?”当红双推门进来,但看到这一幕。 ?? ??“没事。”我轻擦去脸上的泪,对着红双娇然一笑。 ?? ??红双略有担忧地看着我,随后她也轻轻一笑,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对我说道,“真老板,让我伺候您梳洗吧?” ?? ??“好。” ?? ??坐于镜前,我才发现,额前的莲花印记已不再。耳畔,白翁尊主的话又轻轻飘过,你离开后,关于你是莲妖的印记会消失........ ?? ??这一世,牵绊的情,也会随着这印记一同消失吧?季如风,萧易寒,君师兄,司徒明,下辈子,或下下辈子,我再一一偿还你们。 ?? ??红双梳冼完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依然倾国倾城,只是眉间,多一丝沧桑。 ?? ??“真老板,您真美。”红双放下梳子,由衷说道。 ?? ??我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回过头问她。“红双,南宫墨现在怎样了?他有没有醒来?” ?? ??“真老板,您放心,南宫公子已经没事了,君公子说,他会在这几天内醒来。说也奇怪,南宫公子本来医石无救,但在真老板晕迷醒来后,南宫公子竟也跟着好转过来,看来,真老板跟南宫公子注定有缘。” ?? ??“是吗,那就好。”我会心一笑,压抑许久的心情,终于得以舒展。 ?? ??“真老板要去看看南宫公子吗?”红双为了倒了杯茶,轻声问道。 ?? ??我接过,淡淡回道,“不了,等他醒了再去吧。”我其实想这样日日夜夜守着他,但我知道,目前我还不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 ??“红双,最近毒门可有什么行动?”司徒明死了,毒门一定会在近日采取行动。 ?? ??“没有,毒门自从华光寺一次行动后,再没有其它动静。”看来红双还不知道司徒明已死之事吧?而我,也懒得提及。 ?? ??-------------------------------- ?? ??我所猜测的没错,毒门采取行动了。 ?? ??二天后的正午,当红双一脸迫急地告诉我,毒门将在明日劫杀詹月宫。我便知道,寂婆婆口中所说的大劫来了。 ?? ??女子坊的众人,加上萧易寒的绝杀盟,还有君师兄,都一致出发詹月宫,力抗毒门这一场浩战。 ?? ??毒门中虽死了司徒明跟侧圣女,但有一人,更让我们惧怕,那个人,便是高深莫测的阮语柔,司徒明对我,倘有情,而她,怕是恶毒百陪。 ?? ------------ 布置 ?这一路,我都神色凝重,一来是担心南宫墨跟思情,他们两人留在女子坊,虽然有寄离的重重保护,但我还是不能放心,一个那么小,一个又晕迷不醒,面对诡计多端的毒门,我真怕发生什么不测,这两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失去谁,我都痛不欲生。 ?? ??再有,我担心我们一行人,能否解去詹月宫这百年来的劫难,毒门之中,关于阮语柔的一切,我闻所未闻,而红双,在这些日子,竟然打探不出关于她的一切,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毫无资料。 ?? ??经过三日的赶路,我们终于到达詹月宫的山脚。 ?? ??“尊主,这里便是詹月宫位置所在?”说话的是喜恩,她一脸的惊诧。也许她也想不到,詹月宫会处在如此的美景当中吧。 ?? ??“恩,这里是詹月宫的山脚,我们如果要入宫,还要翻过这座山,再越过一道瀑布,就是詹月宫正门所在了。” ?? ??“越过一道瀑布?”一道的白素素出声问道。 ?? ??我淡淡一笑,“詹月宫的位置较隐密些,好了,大家先休息片刻吧,一会我们再前行。” ?? ??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继续前行着。很快的,那一道瀑布便现于眼前。 ?? ??“真老板,就是这里了吗?”红双轻轻拧眉。 ?? ??“是这里,大家先休息下,一会我们都运用内力将水帘避开,然后用轻功飞身进去。”我对着众人说道,这坊间的姑娘,全都是会武功的,进去倒不成问题。 ?? ??不久,我们全都提气,运用内力,将水挡开,一个接一个地飞身进入水帘之中。 ?? ??“什么人,竟敢私闯我詹月宫?”一声娇喝,在我们都站于门前时响起。 ?? ??我顺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华霜。 ?? ??“宫主。”还没等我开声,华霜便看到了我,她十分激动地跑过来,站在我面前,眼中竟有几许泪花闪烁。 ?? ??在场除了萧易寒跟君师兄除外,其它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 ??“尊主,您什么变成詹月宫的宫主了?”银一两一脸惊讶地站在一旁问我。 ?? ??“这件事,说来话长,大家先进去吧,目前还是对付毒门要紧,这些,日后有机会我再对你们说吧。”说完,对她们展颜一笑。 ?? ??在华霜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跟着进入詹月宫的主殿。一路上,我都让她们小心紧跟着,因为这詹月宫中布满阵法机关,稍有不慎,怕娲及生命。 ?? ??“宫主,您真的回来了。”一入宫,所有人便迎了过来。 ?? ??“我回来了,不过这次可能不能跟大家好好相聚了,毒门很快便会围攻过来,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应对吧?”我看着众人激动欢喜的神情,实在不想说出这让人心惧的事情来,但局势所迫,不得不说。 ?? ??在我的话出口后,所有的人,都出现凝重的神色,詹月宫上下,怕比我们更了解毒门的实力,而是让人惧怕的,除了阮语柔这个神秘人物外,他们的火药,更让人畏惧。 ?? ??自从上次司徒明被萧易寒骗说埋了火药之后,毒门便开始涉及火药,三年前萧易寒险些丧命之际,毒门也曾围攻绝杀盟,将其中的火药,全都归为己有。再加上这三年时间他们的改良,那些为数众多的火药,此时更让人畏怕。 ?? ??大景皇朝的那一场夺权之战中,听说曾用了两枚,而这两枚,让南宫墨的羽林军,全数销毁。此次,我们怎能不担心,要知道,地宫墨的这支羽林军,可以说是大景皇朝实力最强的一支护卫军,两枚火药就可以销毁,这次的毒门围攻詹月宫,怕所备的火药是那一次战役的十几倍吧。 ?? ??“宫主,有您在,我们都不再害怕毒门,这一场劫难,一定会挺过去的。”一道坚定的声音,在寂然中响起,我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可爱姑娘,一双大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泽。 ?? ??我对她心慰一笑,谢谢她如此信任我。“你叫什么名字?” ?? ??“属下向如雪。” ?? ??“向如雪,很美的名字。” ?? ??“谢谢宫主。”向如雪十分明媚一笑,如同午后的娇阳,让人看着心里温暖起来。 ?? ??在向如雪的笑后,所有人紧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 ?? ??整个中上午,我们都在商议着对付毒门的对策,直到中午时分,才得出结论。 ?? ??詹月宫地形奇特,立于高山之顶,而入口也极为隐蔽,我们决定,以毒瘅跟奇门阵法,销去毒门大部分实力,如同这两个计划实施得成功,那么接下来应战的毒门,怕也人数不多。 ?? ??首先,我们会在瀑布中加上大量毒粉,这样一来,武功不是特别高深的毒门之人,便会死伤大半。就算他们攻破了瀑布这一关,埋伏在后面的,还有诸多阵法,相信这两层阻碍,足可以削去他们大半实力。 ?? ??瀑布施毒,交由萧易寒的绝杀盟负责。而阵法之类的,就由华霜跟君师兄负责。而我,则带着余下的人,在詹月宫行宫之中,布下种种埋伏。 ?? ??正午时分,我们才布置妥善。 ?? ??一切忙完后,我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 ??不料,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君师兄看见了。“小泠,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 ??在君师兄这声话后,所有人都将目光关注过来。 ?? ??“君师兄,我不累,不过这一路赶路过来,大家可以都又饿又累了吧?华霜,你去帮我跟膳房说一声吧,弄些食物过来,让大家填填肚子。”这时我才想起,我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我倒不是饿,不过这些个男子汉们,早就饿晕头了吧? ?? ??果然,萧易寒的手下们,一个个听到吃的,双眼放光起来,那样子,好像真的很饿了。其实这也正常,看他们长得虎背熊腰的,就昨晚吃的那一点干粮,又怎么够填肚子? ?? ------------ 君师兄之夜 ?入夜,我怎么也无法入睡。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观望月色。 ?? ??今夜的月色特别美丽,淡淡的金黄光辉,披散在亭子里,将我的影子,拉得斜斜的,静默得如同一副画。脸上,淡淡晕开了柔情,那一个夜晚,同样是如此美丽的夜色,南宫墨的温柔与深情,让我刻骨铭心。 ?? ??现在他还好吗?是否已醒来?不知他醒来后,是否想起我? ?? ??思及此,我的神色,又染上一片轻愁。 ?? ??唉―――――――― ?? ??一声叹息,从我的口中轻轻嗌出。 ?? ??“小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君师兄淡青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 ??“君师兄。”我微愣地站起来,这么晚了,他也没有睡吗? ?? ??“小泠,坐下吧。”君师兄说完,也在我边上从容坐下。 ?? ??“君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坐了下来,望着他略有些疲倦的脸庞轻问出声。 ??君师兄轻然一笑,那笑,比月色更柔,如水的深情,在静静流淌。 ?? ??“我睡不着,便起身走走,我的身体并无碍,近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 ??看着君师兄的笑,我呆住了。虽然我知道君师兄待我情深,但他从未对我展露过如此深情的一面,他总是将所有的爱意跟关怀,深埋心底。 ?? ??咳.....咳..... ?? ??一阵剧咳,将我拉回神来。 ?? ??“君师兄,你骗我?你的身体,一直都没好。”我站了起来,顺手为他轻拍着背,质问的语气里,充满关心怀担忧。 ?? ??君师兄又是一笑,只是这一次的倦意甚浓。“小泠,我无什么大碍,可能是这几天赶路有些累而已,我已经服过药了,放心吧。” ??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泛着苍白,嘴角,毫无血色,这怎么可能叫没什么大碍?明明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 ??“君师兄,你打算一直这样隐瞒下去吗?你以为这样我不知道,我就不会担心吗?君师兄,你错了,你这样做,反而让我讨厌自己,让我怨恨自己,君师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我明亮的双眸,闪动着倔强。如果君师兄不说实话,那我真的会心痛死的,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竟这么隐忍,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 ??“小泠,你多虑了,我真的没事,你若不放心,等对抗回毒门回去后,你再找碧儿看看。”君师兄的神色,还是那么平淡。 ?? ??那好吧,我就姑且信一次,等回去后,我一定找碧儿看看。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了。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我就会想起君师兄,想起他对我所有的好,泪就不自觉落得荒凉。 ?? ??“君师兄,我们都很担心你,我们都知道你怕我们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君师兄,你试着为自己而活,不要太顾忌别人的感受好不好?”我的目光转柔,静静地看着他。 ?? ??“好。” ?? ??似乎是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但我知道,君师兄能这么说,他一定会尽量做到。为此,我也放心地展颜一笑,先前的担忧,也轻了起多。 ?? ??“君师兄,你喜欢月色吗?”我将手搁置栏杆上,下面也轻轻放置上面,一双灵动的眸子,凝望月亮。 ?? ??“小泠,你很喜欢吗?”君师兄反问道。 ?? ??“很喜欢。”我回过头,看见君师兄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眼底深处,似有千言万语。 ?? ??“我也喜欢。”一如既住的平静,却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今晚的君师兄,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一般。而整晚,他却没有开口说什么,除了回答我的问题外,他就这样静静地看到着我,没有只言片语。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吐口而出。 ?? ??君师兄神情有那么一刻暗下去,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是一度平静。“很美。” ?? ??“这是一首词,也可以说是一首歌,既然君师兄喜欢,那么我唱给你听。”我嫣然一笑,清了清喉,清幽的声音,轻轻响起;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夜格外静了起来,唯有悠悠月夜色,伴着歌声,轻轻流淌....... ?? ??“小泠,谢谢你,这首曲子,我将永生铭记。”我唱完后,君师兄深深地望着我,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要拥抱我,眼里的暗涌,是那么的深。直到许久,君师兄淡淡地别过头去,我想他是要敛去所有流露的深情,当他再度转过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 ??“君师兄,若你喜欢,以后有机会我常常唱给你听。”我十分明朗地说着,如果当时我仔细些看君师兄,便会发现他眼里的伤痛了,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 ??“好,日后有机会,再让小泠唱给我听。”君师兄淡淡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我手中。 ?? ??我接过,好奇地想要打开。 ?? ??“小泠,现在不要打开好吗?等这次对付完毒门,回到女子坊,你再打开吧?”君师兄见我要打开看,他轻声止住。 ?? ??“好,等回去再打开。”我明朗一笑,然后将锦囊放置衣襟内。随后,两人一同消失于夜色中,往各自房中走去...... ------------ 毒门灭亡 第二天一早,我们所有人便全副武装起来,万全准备迎接毒门的到来。 ?? ??萧易寒一早,就带着人马在瀑布之处,洒下众多毒粉,只有稍稍沾及或闻一闻其中气味,全身便软弱无力,如无解药,便会气竭而亡。这些毒粉,都是君师兄配制的,起初他怎么也不愿意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毒门,但一想起毒门的所作所为,他也就不再心慈。但说归说,君师兄还是很心慈的了,如果不然,他段可以配制出毒气极浓的毒药来。 ?? ??这一层机会弄好后,便是接下来的摆阵。我对阵法只能说是略知皮毛,所以我也帮不上忙,只是站在一旁,看华霜跟君师兄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 ??他们所摆的叫作夺魂阵,顾名思义,这个阵法是借由人之幻象加以囚敌。只要敌人一入阵,但会出现种种现象,而这些现象,只有他们一分神,他们便会被困在阵中,直到精力耗尽而亡。 ?? ??阵法涉及较广,分为东,南,西,北,上玄,下盾。此阵看似平静无波,但只要有一人涉足阵内,阵法便会推动,这六个面会不停地转动,每转一次,幻象便会变化不同,而里面的人,也会被七零八落分开。 ?? ??而武功兵器在阵中若是用了,只会加快推动阵法的变化,让阵中之人,处于水深火药味热之中。 ?? ??阵法摆步的时间较久,好在我们完成之前,毒门的浩浩荡荡地赶到瀑布外。 ?? ??对于詹月宫的地理形势,毒门的人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们的主子,都是出自詹月宫嘛,自然而然,知根知底了。我站在殿前,痛过流光镜,将宫门外毒门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 ??他们的人,怕是全数出动了吧?少数也有上千人,这果然是一场浩劫。 ?? ??如果我们不是做了一系列的措施,怕现在毒门的人,早就冲进来了吧?流光镜中,毒草门的人被困在施了毒粉的瀑布里,止滞不前,他们当中,也有一半的人身中毒粉,开始倒地不支。 ?? ??眼看毒门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宫中的人,无一不高兴。但就在我们欢呼之余,毒门中一个为首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月形的刀疤,看起来格处惊心。 ?? ??只见他对着毒门众人一声怒吼,这道吼声,远在大殿之内的我们,都清晰地听到,看来,他的功内甚深。毒门之人,全都退开,除了一半已然中毒的走不开外。他的嘴角张张合合,似是在咒骂什么,只是相隔甚远,再加上吵杂,我们都听不清楚,只见他从衣内掏出一把东西,站立于风中,随手一扬,那些金黄的粉末,扬扬洒洒了一地。 ?? ??大殿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那一道金粉为何物,自然,我也十分好奇。我将目光看向君师兄,希望能得到答案,这一看过去,我却看到君师兄苍白的脸,如同透明般没有一丝血色。 ?? ??“君师兄,你怎么了?”我焦声问道。 ?? ??“小泠,他们很快便攻破这层毒粉了,刚才的黄色粉末,是毒门的解毒圣品,鸩罗散。”君师兄这么一说,我的注意,又回到了毒门上面,神色忧虑起来。 ?? ??“泠,我们现在按计划行事吧?”一旁的萧易寒,将目光从流光镜中离开,他半眸着凤眸,眼中的冷然与萧杀之气,让人生畏。 ?? ??“恩。”我莲步迈开,对女子坊众人跟詹月宫之从,朗声说道。“大家听令,现在全部隐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现身杀敌。” ?? ??“是。”所有人一致回答。 ?? ??我将他们分为三路人马,每一路二十个人左右,这詹月宫中,其实还有众多暗道,这些暗道,就连创立毒门的毒娘子也不知道,毒门中人,更不可能知道。 ?? ??暗道除了遇险能逃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看得外面有情形,如果可以,还可以启动机关,将敌人暗中杀害。我想当日云华掌门创立詹月宫时,就有想过会有此一劫吧。 ?? ??当我将所有的人藏好身后,便从新回到流光镜前,此刻,毒门的人正落入夺魂阵之中,阵法奇妙推动,阵中毒门之众,从一开始的上千人数,经过毒粉一障,再经过阵法的变动,现在怕只剩下二三百来人了。 ?? ??眼看阵法越变越快,毒门的伤死亡人数也越来越多,为首的刀疤男,开始些沉不住气了,只见他挥刀向阵中幻象用力挥砍。 ?? ??更多的人,因为他这一举动,陷入绝境。一声声一怨吼,是那么的剌目惊心。 ?? ??就在这紧要关头,阵法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幻象似是消失了,毒门的人,全都站在那里呆立不动,许久,他们都跪了下来,似是要等谁出现? ?? ??“泠,阵法已经让他们破了去,毒门中的头号人物出声了。”萧易寒拉过我,飞身闪入暗道中。 ?? ??四周静了下来,没多久,一阵杀吼声直攻宫门。 ?? ??毒门中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所余的,只有百来人。但是这百来人,个个都气愤了眼,被血染红了心,破门而住后,个个举刀就砍。而当他们砍了半天,却分现不见一人时,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 ??“一群没用的废物,留你们何用?”一道冷凝的声音,惊然响起,随着声音落下,为首的十几个毒门的人,啊的一声,全都躺在血液中。 ?? ??“圣主饶命,圣主开恩......”未死之人,全数跪下,声音竟都带着三分颤意,就连那个为首的刀疤男也不例外。 ?? ??一阵媚香吹来,一个身穿淡青衣掌的女子落了下来,只见她一脸的阴狠,双眼十分愤恨地瞪着下跪众人,她的手,在落下来时,重重地拍在流光镜上面,一时间,镜面应声而碎........ ??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神秘的阮语柔. ?? ?“刀疤堂主,你说,你们是不是一群废物。”阮语柔冷冷地看着那个带刀疤的男人,目光阴寒得,让人不寒而粟。 ?? ??“是,是,圣主说的是。”那个刀疤男,此时在阮语柔面前,哪还有刚才愤怒的气魄,简直比温驯得像只哈巴狗一样,那个身子,即使是速着暗道观看的我,依然那么明显看到他在颤抖。 ?? ??我在心中暗付,这个阮语柔,有这么可怕吗? ?? ??“既然如此,那留下你们又有何用,都去死吧。”她话刚完,还未待那些人反映过来,手上不知用了什么暗器,竟将一百多人,全数杀灭。只是可怜了那些毒门的人,直到死,还不曾反应过来。 ?? ??“啊...唔....”,一道叫声从暗道里传了出来,显然这道叫声才刚出声,便让人捂住了。 ?? ??可是这太晚了,要知道,阮语柔的武功高不可测,这道声音,早就落入她的耳中。 ?? ??“受死吧。”她扬手起来,飞身向声音之处遁去。 ?? ??“住手。”不管刚才出声的是谁,总之都会是我甄泠的姐妹,阮语柔的这一掌,怕她们难以抵住了,我必顺得阻止。 ?? ??我一声娇喝,运用神功,无比快速地跟着飞出去,掌中,稍提气运力,对着阮语柔就是一掌。我知道就算此时我这一掌用尽全部功力,亦伤她不得,只不过让她转移注意力罢了。 ?? ??“泠,小心。”萧易寒发现我冲出去后,他也飞身出来,他也凝神运力,对着阮语柔准备出掌。 ?? ??而我的掌力,差一点就要碰到阮语柔时,却怕她忽然的一个轻跃,简单避开。她在半空中玄了个身,单脚轻点地面,而后又再度凝掌避出,这一次,她的目标,却是我。 ?? ??因为刚才这一掌刚击出,我偿未缓过来,此时阮语柔的掌风将至,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一时间,竟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再想不到,这个阮语柔的功力如此历害,这一会,我算是见识了。 ?? ??“小泠,仙女戏水。”不知何时,隐身的君师兄也站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瞳仁里的害怕十分明显。 ?? ??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一招。思及此,我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打开,双脚有如浪花般轻拍,然后只身高高飞跃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定点,全神凝气,双手落在胸前合十,一道圆形的气光,在我的身体周围,发出剌眼的光,“隐。” ?? ??珠唇轻启,那道光线也随着掌力一同打出去,与阮语柔的那一掌,刚好相击。 ?? ??彭—————————————— ?? ??耀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一阵巨响后,我跟阮语柔都纷纷落地。 ?? ??光线渐淡,两人都相互打量着彼此。 ?? ??“泠,你没事吧?” ?? ??“小泠。” ?? ??我对萧易寒与君师兄对予轻轻一笑,示意我没事。 ?? ??“你是师姐的弟子?”阮语柔狠狠地盯着我,那几个字,似是从牙逢里绷出来一样,冷颤得让人极不舒服。 ?? ??师姐?这么说........... ?? ??“你是毒娘子?”我十分惊讶。 ?? ??阮语柔竟是三十年前,轰动武林的毒娘子,她是师傅的师妹,那个害了师傅跟楚云衫一生的人,就是她? ??“哈哈哈,不错,我便是毒娘子。想不到啊,想不到师姐竟然没死,还收了你做徒弟。”冷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目光阴毒地盯着我。 ?? ??“哼,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昵?你这妖女,如果不是你,师傅也会不郁郁寡欢一辈子,枉她当你亲如姐妹,你却暗中加害她,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阮语柔,你还是人吗你。”我激动地指责她。 ?? ??“郁郁寡欢一辈子?那我呢?我又好到哪里去?”毒娘子一脸阴戾,她的目光,浴血般愤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许久,她仰天一笑,左手狂暴扬起,对着那张脸,用力一扯,一张人面便被撕了下来。 ?? ??那是一张被毁得极为恐怖的脸,密密麻麻折皱,就像万千盅虫爬在上面,随着她的狂笑,竟像活着的虫子在蠕动,让人胃液开始翻腾起来。而最让人害怕的是,她的脸上,还化着脓,那些暗黄乌紫的血丝,伴着阵阵恶臭,在大殿这内飘浮。 ?? ??呕。。。。。。。。。。。。。。。。 ?? ??呕。。。。。。。。。 ?? ??暗道中,传来阵阵呕吐声,而我,也极力地压抑着狂吐的胃酸。 ?? ??“是谁?你们都给我去死。”毒娘子怒火中烧,此时的她,严然索命恶鬼。她怒极的一掌,对着刚才暗道发出呕声的位置,全力击去。 ?? ??而我跟萧易寒,君师兄见了这一幕,都十分惊骇起来,这一道掌力下去,这暗道即然坚固如铁,怕也会应声而倒,里面的人,到时再的会死伤无数。 ??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三人,分别合力,共同击掌,以自己凭生所学,全力相抗这一掌。三道掌力,绵绵运用。 ?? ??轰-------------------------- ?? ??电光火石间,毒娘子的这一掌被我们推至另一旁的宫墙之上。一瞬间,整面墙轰然倒塌。 ?? ??藏身暗道中的众人,都陆续现身出来,一时间,整个大殿立满人头,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人群将毒娘子围在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停在她的脸上,而她所散发的那一阵恶臭,依然在大殿里飘旋。 ??“看来我是小瞧你们了,不过,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毒娘子的身子,玄在半空,双手扑地展开,暗涌的掌风,让整个大殿都冠上一股绝寒气息。 ?? ??“赤沙掌,大家快躲开。”君师兄的声音,却刻无比焦急地呼道。 ?? ??我虽不明白这赤沙掌为什么东西,不过看毒娘子的架势,再跟君师兄从不曾有过的紧张神态,我想这赤沙掌一定威力无比。 ?? ??思及此,我轻身一点,身形如燕高跃半空。殿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而君师兄也闪身至一边。整个大殿,流动着诡异冷森的气息。 ?? ??“萧易寒,你快躲开啊。”当所有人都闪身离开毒娘子的身边时,只有萧易寒一人,一动不动地站立原地。 ??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灼热的向我看来,里面的情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绝美的脸上,轻轻地扬起一个淡笑。“泠,记住我。”那个笑,有如落花时候那般轻盈凄美。 ?? ??让住我?萧易寒为什么这么说,莫非............ ?? ??萧易寒说完,身形蓦地跃起,纯白的衣裳,飘飘拂拂。他的神色专注而绝决,他双手紧合,手中的气流,形成纯白的光亮,让整个大殿,有如飘雪一般,一阵阵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散出,他的黑丝,在冷流中轻扬。 ?? ??他身体的纯白光亮越来越浓,直到形成一个圆形后,他的双手,向上推起,一时间,有如万千的雪花在空中飘浮,纷纷扬扬,白色的光点,洒落满室。 ?? ??一道无比神速的掌力,缊含风雪之势,迎向毒娘子的那一掌。 ?? ??掌风相对,整个大殿一时如同在漫漫黄沙中,满天的尘沙,扑面而来。只稍片刻,又如身处寒冬中,绝寒的气息,夹着飘扬的雪花,在殿内纷纷扬扬....... ?? ??而殿内的我们,如果不是事先已躲开,怕此时,全都埋入这黄沙与雪花中,不过,任是这样,我们当中,许多人都受波及,女子坊众武功较弱的女子,有好些都受了内伤,在掌风相交时,她们都哇地吐了一口血。 ?? ??黄沙渐退,雪花消隐,大殿又恢复一片明亮。 ?? ??所有的人,都神色紧张地看向交战中的二人。 ?? ??而当我看到这一幕时,心底除了害怕,还有更多的不舍与怨恨。 ?? ??萧易寒双脚跌于地面,整个身体,全靠着手中的力量支持中,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嫣红的血,格外地慑人心魂。 ?? ??“萧易寒,你怎么样?”我无比心慌地惊叫出声,泪水倾然而落。疾身向他飞去。 ?? ??“泠,别...过来。”萧易寒一只手撑于地面,一只手捂住胸口,声音轻颤地对我说。他的脸上,一片惊魂未定。好像我过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 ??而我刚飞跃的身体,却让君师兄拉了回来。 ?? ??我含泪回头看向君师兄,不明白他为什么拉住我不让我过去。“君师兄,我要过去。”我胡乱地气挣扎着,我不知道,我挥舞的手掌,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君师兄振飞出去。 ?? ??“君师兄......”我急飞出去,接过君师兄轻飘落下的身体。 ?? ??“小泠,不要过去,毒娘子的掌,有毒,咳...咳。。”在我怀中的君师兄,神色十分痛苦,他一声声剧咳后,竟吐出一大口鲜血,那血喷在我的心口上,染红了衣襟,更染红了我心,那里,颤冷得让我的身体也跟着发抖。 ?? ??“君师兄,你?.......怎么会这样?”泪水模糊眼睛,脑子涨得酸痛,心口,更是利器穿心般剧痛。是我,是我害了君师兄。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君师兄他一直都病着,不是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我那微不足道的一掌给打飞出去,他病得很严重,很严重,而我,却一点也不曾发现,我,还真的相信君师兄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我真是该死,我该死。 ?? ??我轻轻地放下君师兄,然后决然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毒娘子。 ?? ??她的武功真的很高,跟萧易寒的交战,她竟不曾受一丝一毫的伤,那张丑恶的脸,此时十分狂傲地冷笑起来。 ?? ??“哈哈哈,想不到如今不用我出马,你们就自相残杀起来,真是如我心意啊,老天爷这一次,真是太照顾我了,哈哈哈哈哈.........” ?? ??“毒娘子,我要杀了你。”我浴火的双眼,布满仇恨,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现在,我真的恨不得将毒娘子碎尸万段。 ?? ??毒娘子止住狂笑,她一脸狠毒地盯着我。“哼,就凭你,不要说你,就算你师傅出现,也不能耐我何。” ?? ??“啊......”我怒不可及,伸手拿过边上华霜的剑,便飞身向毒娘子砍去。 ?? ??毒娘子一阵冷笑,好你在她眼里,我有多自不量力似的。她态度傲慢地站在原地,动不不曾动一下。 ?? ??我看了,更是火上加油。对着她的咽喉,全力剌去。 ?? ??“小泠,快...回来。”君师兄薄弱的声音,痛心疾首。 ?? ??“不.....”萧易寒看着我飞速向毒娘子剌去的身体,十分痛苦的呼喊。 ?? ??就在我的剑,快要剌近毒娘子时,一个身体,却比我更快地向毒娘子单掌扑去。 ?? ??而当我看清那个身体是萧易寒时,我呆住了,手中的剑,因为这惊恐而掉落在地。 ?? ??咣当--------- ?? ??剑跌落在地的声音后,萧易寒的身子,被毒娘子一掌打中右肩,飘飞出去。 ?? ------------ 司徒惊现 ?我愣愣地看着,大脑不能思考,看着萧易寒溅血而越飘越远的身体,我竟忘了过去接住。 ?? ??眼看萧易寒的身体快要撞在厚厚地圆柱上,就算毒娘子的那一掌他不死,此时这样的跌落,真的不敢想像结果。 ?? ??而当我们所有人,都沉浸于绝望时,一道淡灰的身影,快速飞来,将跌飞出去的萧易寒,接个正着。 ?? ??那道淡灰的身影,将萧易寒放落地面,他快速的抽手,在萧易寒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让萧易寒服下,这才转过身来。 ?? ??我惊住,睁大的双眼,始终不敢相信我看到的。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司徒明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竟然变成和尚........ ?? ??“阿弥陀佛。”司徒明神色平淡,他双手合十,轻声念着佛号。一身僧袍的他,已没有那一股沉重阴冷的压迫感觉,相反的,此时的他,十分淡定,暗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司徒明的身上,十分震惊与迷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凄楚心酸的狂笑,将我们从震惊中拉回神来。 ?? ??只见毒娘子,十分凄惨地坐于地上,她的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紫金色的令牌,目光十分凄楚,又十分温柔,似是在凝睇深爱的恋人。 ?? ??这个令牌,是那次在红衣女子身上找到的那一个。看来,这是刚才萧易寒跌飞出去时,掉落的。不知这令牌跟毒娘子有什么关系?她那神色,让我想起令牌上的两句诗: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毒娘子喃喃着这两句诗,突然目光变得狠毒起来。“哈哈哈,你也知道绊人心,哼,我就是要你们这样,生生死死,永无相好之日,我得不得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到。” ?? ??她的话,又是让我一惊,这个令牌,难道........? ?? ??“毒娘子,你手上的令牌,是不是楚云衫的?”这个令牌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便是当年,师傅还给楚云衫的,本来那个令牌,没有任何东西,那两个相依的人物,是师傅跟楚云衫相爱之时,刻上去的,而那两行诗,是当年师傅绝望心死时,刻上去的。 ??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毒娘子衣袂一挥,一道凌厉的掌风,向我袭来。 ?? ??而我刚要闪开,司徒明却比我更快,他轻跃起来,将我轻然抱开。 ?? ??躺在他怀里的我,有些恍惚些来,那一日在华光寺,他明明已经......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 ??“司徒明,你没死?”落地时,我终于按耐不住,问出声来。 ?? ??司徒明双脚一落地,神色却又变得极为平淡,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世间万物,已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牵挂一样,但是,会吗?刚才毒娘子的那一掌时,为什么我会看到他眼里的害怕。 ??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无明,施主往后不要再叫司徒明了,这世上,已没有这个人。”司徒明双手合十,淡淡地从我身边走开。 ?? ??无明?他真的出家了? ?? ??“无明?司徒明,你竟然当了和尚,想不到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娘也不要了。”毒娘子指着我,但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司徒明。 ?? ??娘?毒娘子是司徒明的娘? ??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震惊恐万状,谁能想到,天兰国的皇子,会是江湖魔女――毒娘子的儿子? ??“阿弥陀佛,无明既已遁入空门,便不再过问尘世。”说完,转身离去。 ?? ??“站住,你给我站住,我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报仇,要帮我夺得天下,现在你竟然要走?你看到没有,我的仇人就站在眼前,这个女人,她就是我仇人的徒弟,你去,你去帮她给我杀了。”毒娘子站了起来,拦在司徒明跟前。此时,她丑恶的嘴脸,更变狰狞起来。 ??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执意如此,无明说过,司徒明已死,日后,还望施主不要再念他了。”至始至终,司徒明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双眼,也变得清明起来,不复往日的阴冷凌厉。一身僧衣的他,完全脱胎换骨。 ?? ??我知道,他不再是过去的司徒明了,他的心,也许永远地深埋,也许永远这么平静,也许,这对我对他,会是最好的结局。 ?? ??毒娘子呆呆地站于着,原来狰狞的神色,此时却满是悲切。一滴泪,正从她眼角滑落...... ?? ??此时的她,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毒娘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想到这,我有些同情起毒娘子来,她的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现在真情流露,看来她有些悔悟了吧? ?? ??而我错了,毒娘子的一生,注定是那么的可悲。 ??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好,做娘的,最后送你一程吧。”说完,毒娘子又恢复阴狠的神色,她单手掌,出其不意的,向司徒明的背影袭去。 ?? ??我们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眼看着,这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这一掌下去,怕不死也活不久了。 ?? ??“司徒明,小心......”我惊呼出声。 ?? ?? ------------ 毒娘子死了 ?司徒明并没有回头,他对毒娘子的偷袭闻所未闻,平淡的俊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他轻步向前迈着,那个背影,却让我的心,酸涩不已。 ?? ??“不............”毒娘子的那一掌,真的落下去了,而且是那么的用力。我愣愣望着,口中呼出的声音,惊慌地颤抖起来。 ?? ??司徒明的身体,如柳絮般,轻轻地飘了出去,一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僧衣,就在他快要跌落在地时,有人,将他轻轻接住。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前段时间,离开许久的云姨,云姨的边上,还站着碧儿。 ?? ??而毒娘子,在打了司徒明一掌后,她也愣住了,双眼呆滞地站在那里,那双手,还保留着落掌时的姿势。 ?? ??“明儿。。。”我清楚地看到,毒娘子唤司徒明的小名时,眼里竟有深深的悔意,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毕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香师姑,你竟如此狠心,就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下得了手。”云姨将司徒明搂在怀里,眼里却十分伤痛地瞪向毒娘子。 ?? ??毒娘子的神色,有那么一刻是如此的悲凉,她踉跄地向司徒明走去,“明儿,你们让我看看我的明儿有没有事?” ?? ??而云姨,却是神色一凛,抱过司徒明的身子,飞跃闪开,落在我们的面前。 ?? ??“小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的明儿带走?”毒娘子双目圆瞪,恶狠狠地盯着云姨。 ?? ??“香师姑,想要杀他的是你,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你的手中。”云姨站了起来,毫不畏惧毒娘子的恶狠目光。 ?? ??“谁说我要杀他?”毒娘子一步一步地靠近。 ?? ??这人真会懒怅,刚才那一掌,上百双眼睛看着,她竟然还能狡辩。 ?? ??我实在忍不住,怒声喝道,“毒娘子,你不想杀他?那刚才的这一掌是怎么回事?我为你感到可耻,更为你感到可悲,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然可悲地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杀,多么可笑,以前,我们觉得你是那么的可恨,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怜.......” ?? ??“住口,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最该死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明儿他不会背叛我,更不会出家,这一切,都是你这贱女人害的,我要杀了你。”毒娘子已经频近疯狂边缘,此时的她,完全无药可救。 ?? ??她怒目圆睁,狰狞的面容,伴着阵阵恶臭,向我扑掌过来。 ?? ??“小泠,小心....."君师兄被碧儿扶置一旁,双眼担忧无比。他的伤势,看来碧儿已看过了,我想,有碧儿的帮忙,应该没事了吧。 ?? ??我的目光,轻轻地扫过,此时的萧易寒,因为两度受伤的缘故,已然晕迷。看着他躺在绝杀盟众高手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 ??接下来,该是我全心应战的时候了。 ?? ??我不慌,不急,运用毕生所学,将所有的力量,凝在掌上,这一次,我用的是师傅的所传的绝学,欢情薄,这一道掌法,是师傅在离情谷隐归时候所创,此套掌法最高一层,便是无情,而这无情,并不是真正的无情,那是绝高境界,将所有的深情,寄于掌中,化情为水,为悲为火,那一道掌力,缊含了水的柔,又缊含了火的钢烈,掌风击出,两道白与红的光线,瞬息耀人眼球,无穷的力量,袭向毒娘子的那一掌。 ?? ??掌风以不可阻挡之势,狂卷而去,一时间,相道截然不同的掌力,相撞在一起,在整个大殿,燃起了高涨的光芒,而整个大殿,也跟着剧烈地摇晃起来。 ?? ??电光火石间,我看见我的倾尽所有的一掌,在一点一点地化却毒娘子的掌力,直到那水与火的光线,飞速向毒娘子击去。 ?? ??噗.............. ?? ??一声鲜血喷吐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紧接着,光芒淡却,大殿的晃动停止,所有的人,也都止住了晃动,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切。 ?? ??他们看到的是,毒娘子中了我的一掌,口吐鲜血,飘飞出去。 ?? ??彭———————— ?? ??毒娘子的身体,重重地咂在地面上,哇地又再吐了一口血。她痛苦地扭动嘴角,颤声说道“你,你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 ??而当众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我的嘴角,也默默地溢出一大口血,身子一软,也倒了下去。 ?? ??“小泠........” ?? ??“尊主........” ?? ??“宫主........” ?? ??“泠儿.........” ?? ??“真老板........” ?? ??众多惊慌悲痛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寂然回响。 ??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眼前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累,让我的眼皮,沉重得有如千斤。而我的心,却无比轻松,因为,我终于将毒娘子解决了,从此,江湖太平了..... ?? ??一个无比轻盈的笑,静静地挂在我的嘴角。 ?? ??意识一点一点地流失,我感到自己的身子,被谁紧紧抱着,而我的脸上,感到有一颗灼热的东西,慢慢地滑落,我知道,那是泪,只是,不知,那会是谁的泪? ?? ??这个怀抱,在轻轻颤抖,而我,却感到无比轻柔温暖,是谁?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楚是谁,而我的眼皮,却重得让我再无力气睁开。 ?? ??许久后,那个怀抱离我而去,因为我感受不到温暖,周遭的一切,变得好吵,似是掌风相交的声音,而在我最后的意识里,我又能听到了身体飘落的声音,紧带着,鲜血狂喷........ ?? ??是谁又受伤了吗?在这个问题后,我的的意识,完全黑暗........ ?? ------------ 大难不死 ?我不知道晕睡了多久,意识渐渐地回来了,可我却没有力气再睁开眼。想不到,这欢情薄功力强大,却也自残甚深,当年师傅本不想教我这套掌法,她说这套掌法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是自残之功,用掌者虽然能将敌人诛杀,却也因情而自伤。因为运气出掌之际,必须全心投入深深的情念中,而那些深情,却会变成一把把利刃,在体内乱剌,在发掌之时,身体也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 ??那时候我在出掌之际,差一点就受不了那么深,那么浓的痛苦,但想着爱我关心我的人,一个个为我死去,我唯有咬紧牙关,死死硬撑着。 ?? ??终于,我还是如愿了,毒娘子,她真的中了我的那一掌,我想,她就算不死,也无力再害人了,可是这个想法,在我三天后醒来,便错了,我的那一掌,并没有制得住毒娘子。 ?? ??三天后,我悠悠转醒,轻颤着打开眼皮,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纯白的围缦,淡雅的房间,这里,是我在詹月宫的房间。 ?? ??“宫主,您醒了。”一声欢泣的声音,在我头上方,轻然飘来。 ?? ??“呃.....”我刚想要开口,才发现咽喉干得发痛,声音也嘶哑。 ?? ??“宫主,您刚醒来,一定是渴了,我去帮您倒杯水。” ?? ??没多久,她又回来了,她坐在床沿,轻轻地喂我喝着水,刚转醒的我,真的好渴,我快速地喝着,一杯水,不一下便喝光了。嗓子也顺了许多。 ?? ??这时,借着她扶我的动作,将我可以清晰地看着她,原来是华霜。 ?? ??“华,,霜,,其他人呢?还好吗?毒娘子最后...死了吗?”虽然喝了水好了些,不过我的声音,还是嘶哑。 ?? ??“宫主,他们都没事,毒娘子也死了。”华霜哽咽地说道。 ?? ??真的吗?他们都没事了吗?毒娘子也死了,真好。 ?? ??在听完华霜的话后,我心慰地笑了。 ?? ??“华,霜,我晕了多久?” ?? ??“宫主,您昏睡了七天,您先躺一下,我去告诉大家您醒了。”说完,华霜轻拭着脸上的泪,竟我轻轻放于床上,然后快步离去。 ?? ??我昏睡了七天,还真是久。不知现在萧易寒跟君师兄怎么样了,还有司徒明,他们的伤,现在可有好? ?? ??在我担心地沉思时,门口群拥进来的人群声,让我回神。 ?? ??“泠儿,你终于醒了。”云姨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眼角,落了两行清泪。 ?? ??我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泪。“云姨,我醒了,您该高兴啊,怎么就哭了呢。”我虚弱的声音安慰着。 ?? ??“尊主,我们以为您......”声音还没说完,便哽咽得说不下去。 ?? ??“素素,以为我怎么样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们该高兴,不能哭,知道吗?” ?? ??“恩。”她一边点头,依然一边落着泪。 ?? ??“真老板,您没事就好。”红双的泪,也落得凶。 ?? ??“红双,怎么连你也哭,好了,都不许哭,都笑一个。”说完,我首先带头,轻轻地扬起一个笑。 ?? ??“恩,红双笑,红双不哭了。”此时红双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 ??“尊主...”喜恩跟灵如,站在一旁对我轻呼,眼睛都红红的,看来刚哭完。 ?? ??我回予她们宽慰的一个笑。 ?? ??“泠,你,你醒了,真好。”说话的是萧易寒,此时的他,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而他的行走,还要人扶着。 ?? ??“萧,易寒,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到床上躺着?”我关心地头问道。 ?? ??“尊主,您还不知道,这个人他一醒来,知道你受了伤,根本不顾自己身受重伤,竟然想要从床上想来,说要去看你,他才刚下床,人就摔了个狠,如果不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怕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说话的是银一两。这丫头在我们面前,向来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 ??“萧易寒,你......”我听完,竟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 ??“泠,我没事,别听她乱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完,他竟然痛苦的咳了起来。 ?? ??“你看,我没有乱说吧,这就咳成这样了,你不知道,你刚醒来的时候有多惨,动不动就吐血,动不动就晕过去,吓得我们一个个但心害怕,怕跟君公子......”说到这,银一两双手立马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似的。 ?? ??而一旁站于的众人,都十分担忧地看着我,眼里,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悲意。 ?? ??“怕跟君公子什么?一两,你怎么不说下去?” ?? ??“尊主,没什么,对了,您刚醒来,让碧大夫看看吧。”银一两那丫头说话时,眼睛飘忽不定,这是她说慌的表现。 ?? ??她一定是瞒着我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顾左右而言其它的。 ?? ??我看了看众人,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却少了两人。君师兄跟司徒明。 ?? ??我望着云姨,轻声问道,“云姨,怎么没见君师兄跟司徒明,他们的伤,还好吗?” ?? ??在我说完后,屋内十分沉静起来,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 ?? ------------ 君师兄逝去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你们倒是说话啊?”我激动地从床上弹起来,险些跌倒。 ?? ??“泠....”萧易寒惊骇之余,想要过一扶我,而受伤的他,刚走了几步,便跌了下来,幸好银一两及时接住。而我,也没有跌着,离我最近的云姨,快手快脚将我扶住了。 ?? ??“泠儿,你先不要激动。”云姨的眼里,写满忧色。 ?? ??我怎么可能不担忧,他们都深受重伤啊。 ?? ??我一把抓过云姨的手,略带央求地说道,“云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好吗?” ?? ??“唉.....好吧。” ?? ??“云姨,您怎么能说,尊主她现在的伤还没好,怕......”碧儿一脸深意地看向云姨。 ??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切,泠儿也起早会知道,而且君公子为了我们而......”说到此,云姨双目悲切,再也说不下去。 ?? ??这一幕,让我拢上不好的预感,君师兄跟司徒明不会是.......... ?? ??“云姨,到底怎么了,您快说啊。”泪水也跟着滑落,一滴一滴,湿了枕巾。 ?? ??云姨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她咽下了泪,神色忧虑地对说道,“泠儿,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答应我,一会不管得到什么,都不许激动,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便不说。” ?? ??“云姨,你说吧,我不会再激动了。” ?? ??云姨略有深意地看着我,然后,声音轻轻说道,“泠儿,其实你的那一掌,并没有杀了香师姑,她在你晕倒后,又从地上起来,这时的她,完全疯狂,胡乱地挥掌,那凌厉厚劲地掌力,已伤了不少人。眼看照这样的局下去,大家都会死于她的掌下。而此时,你们都受了得伤,在场能与香师姑过上几招的人,也没有几个。我们几人轮翻上阵,都被香师姑的掌力所伤。而她却越来越疯狂,根本不似受伤之人。” ??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死于香师姑的掌下时,君公子他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香师姑三步之处,席腿而坐,闭上眼来。我们所有的人,包括香师姑在内,都不解君公子的做法,在场所有人,都叫君公子回来。而君公子却像听不到般,双眼紧闭,嘴中念念有词。香师兄起初还好奇君公子的行为,但见他一直这样打坐,没有任何反应时,她便扬手,对着君公子的天灵盖就是一掌,而说也奇特,就在毒娘子的这一掌击出时,君公子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有一气流在快速流转,香师姑的掌力,在触及气流时,被吸附进去,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君公子见此空隙,快速地对着香师姑打了一掌,那一掌,结束了香师姑的命。而君公子,也因为这一掌,气血枯竭,最后没再醒来........” ?? ??最后没再醒来,,,最后没再醒来.....君师兄,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 ??此时的我,十分安静,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静得如一尊风华的雕像。而我的脑海,就像万马奔腾,轰鸣得激烈,心口,有如巨物辗过,痛,很痛,而又麻木地没有感觉。 ?? ??君师兄他真的没再醒来吗?一定是假的,君师兄他可是闻名天下的玉神医啊,怎么可能会气血枯竭呢,对,一定是他故意的,现在毒门的事情全都解决了,他怕继续留在我身边会影响我跟南宫墨的发展,所以善良的君师兄才会编了那么一个慌,而离开我。这个傻君师兄,他怎么可以这么善良?而且善良得过份,既然敢串通大家来骗我,等我找到他,一定好好痛骂他。 ?? ??“泠,泠....”我恍惚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到萧易寒放大的脸,他的手,好像在摇我? ?? ??“泠,你说话啊,不要吓我们,泠,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说话啊....泠,我不许你这样,你听到没有.....,”断断续续间,萧易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听得不是很真切,耳朵嗡嗡作响..... ?? ??“泠儿?” ?? ??“尊主?” ?? ??陆陆续续的,我又听到许多人在叫我....... ?? ??紧接着,我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 ??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见了关于君师兄的一切,从他懂事已来,一直都现在的一切,都在我梦里,十分清晰。 ?? ??一座十分宏伟的宫殿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他的长像极为平凡,便那双眼睛,却缊含了天地灵气,让人看后,无法淡忘。他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那里,殿前的大树,被风吹落许多枯叶,轻轻地飘落,让这个午后,染上凄然。小男孩小小的背影,竟落满孤寂。我看了,心痛极了,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沧桑的背影? ?? ??从眼前的这座宫殿的宏伟感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一定是个王子类的,以前一定极为受到宠爱,而现在荒凉气象,也可看得出,他似是被人们恶意遗忘了。偌大的宫殿,竟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 ??小男孩一直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西斜,风声变得凌厉起来,他才慢慢起身,准备进入宫殿。也许是因为坐着久了,他的腿有些麻吧,竟然双脚一个轻颤,人重重地滑倒于阶梯前。 ??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想要伸手出去扶他一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实体。这台阶相对我们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一人五岁的小男孩,这六阶台阶,稍有差池,足于毙命的啊。 ?? ??小男孩从台阶上一直向下跌落,另外惊讶的是,他竟然一丝叫喊都没有,从一始滑倒,到定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他始终沉默着,连小声的痛呼都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这样摔下来,他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他还能如此沉静,沉静得让人心痛。 ?? ??小男孩在身子稳住后,他便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轻轻地拍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我才看清,本该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此时却布满伤痕,大的,小的,密密麻麻,而刚才的跌倒,又让这双伤痕累累的小手,又添了两道深红的血痕。他却当没事一样,继续轻拍去身上的尘土。我的心,抽痛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沧桑沉着? ?? ??他抬起脸,看了看夕阳,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有些暗然,而很快,便被敛下去,换作一副淡定的笑。那个笑,让我晃住了眼,因为,是如此的熟悉。 ?? ??他的笑止滞了一下,因为他的额头跟嘴角,怕跌得青肿了,刚才那个笑,拉到伤口了。 ?? ??夜幕渐渐降临,宫殿前的落叶,被风吹到沙沙作响,小男孩颠簸着脚,慢慢地向宫殿内走去,一枚枯叶,在他转身后,轻轻地飘落,让我的心,荒凉萧瑟一片....... ?? ??第二天,小男孩又如时地坐在这个台阶上。风呼呼地吹着他单薄的身子,这时,已是深秋时分,小男孩穿的衣衫,并不是很保暖,他不冷吗? ?? ??昨天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不过那个伤口,包扎得并不十分严密,好像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开,他保持着昨天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而他的目光,一直望向远处的宫殿,似乎是在等人? ?? ??他一直静静地坐着,直到昨天的那个时间,他才离去。 ?? ??一连几日,这个小男孩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台阶前,灵气的眸子,一直望着远处某个宏伟的宫殿,平静地等待.... ??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一直梦见他? ?? ??直到第六天,我才明白,这个小男孩,竟然是君师兄,原来,君师兄小时候过得这么苍凉...... ?? ??第六日,小男孩跟往常一样,准时地出现于台阶前静坐。午后的阳光,变得格处燥热起来,交不似前几天那般清冷,这让小男孩的脸上,晒出粉粉的红晕,一颗颗汗珠,顺着额头轻轻滑落。小男孩只是用手擦拭,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这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这般执着,天天守在这里,等待。 ?? ?小男孩静静地坐着,灼热的阳光,让他的充满灵气的眼睛,微微皱着。 ?? ??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这边移来。小男孩听见了,一扫脸上的疲备,他的双眼,热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淡淡地凝了一个笑。 ??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顺声望过去,竟看到身穿龙袍的皇帝,后面簇拥着一大群侍卫太监。当那个小男孩,在见到皇帝时,平静的脸上,竟出现一丝幸福的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阳光下,格外明媚。 ?? ??他快速起来,急急忙忙想要走过去,此时的他,看起来才看个五岁的孩子。因为坐得久了,更上晒了半天的太阳,此时的他,双腿一软,竟要向下倒去。 ?? ??一个侍卫眼明手快,竟他扶住,才免了他再次跌倒。而这时,那个皇帝却严声呵斥,“来人,竟这个擅作主张的士卫拉下去砍了。” ?? ??“是。”两个侍卫走了出来,对着皇帝跪下行礼,而后,快步走置刚才那个侍卫跟前,两人将他紧紧押住。 ?? ??“皇上,皇上饶命啊,小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皇上要小人的命啊?”那个侍卫挣脱两人的钳制,一脸惊恐迷茫地跪了下来。 ?? ??一身金黄龙袍的皇帝,此时双眼含怨,而那目光,竟落在五岁男孩身上,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小男孩,而是什么妖魔鬼怪。 ?? ??“你错就错就,扶了他。”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 ??小男孩的脸,立马苍白起来,小小的身子,在灼灼热的阳光下,竟然颤抖。他灵气的目光,此时含了一阵水气,双眼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而后,他轻轻地笑了,那个笑,酸涩苍凉。清风吹过,我感到脸上冰冷一片,伸手触及时,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 ??那两个侍卫押着刚才扶住小男孩的侍卫,疾步离去,一路上,侍卫的哭喊声,飘了好远。 ?? ??小男孩这时出声了,他淡淡而道,平静的声音,一如他的神色,让人感到苍凉。“父皇,求您救救月婆婆。” ?? ??原来,他一直坐在门前等的人,便是皇帝,自己的父亲。 ?? ??“我不是你父皇,今后也休要如此叫我。摆架回宫”皇帝一脸嫌恶,他冷冷的目光,更如一把利刃,在这个幻小的心灵,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 ??“是。摆....架。。。回.....宫...”边上的太监,尖锐的嗓子,惊然响起。 ?? ??小男孩一见,急了,他顾不得许多,快速地跑下去,手,紧紧地抓住那个冰冷男人的衣袖。“皇....上,求求您,让太医来看看月婆婆吧?她病得好痛苦......”小男孩说完,眼角一滴晶莹的泪轻轻滑落。 ?? ??而皇帝,毫无侧隐之心,双手用力将小男孩推开,看着小男孩重重地跌落于地后,他十分嫌恶地拍着衣袖,好像在他眼里,那衣服有多脏似的。 ?? ??“君楚凌,你听着,你已与我水月国无任何关系,而你也早已不再是我水月国皇子,留你在宫中,不过是给你母亲面子,如果不是因为朕曾愧对你母亲,早就将你逐出我水月国,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便将你流配于蛮疆,永生永世不得踏入我的国土。” ?? ??冷语说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去,只有那个小男孩,跌坐于地面上,他的脸,无比平静。风静静地吹着,一片片落叶,跌落于他小小的怀中,我的心,痛得剧烈........ ?? ??君师兄小时候竟过得如此悲凉,有什么比自己亲人的嫌弃,更让人悲凉?本该锦衣玉食,本该三千宠爱集一身,而现在,却是如此景象。 ??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隐入残旧的宫殿里,我的泪,落得无比悲切,心口也痛得如比剧烈....... ?? ??那时在离情谷,君师兄对我讲起他的小时候,而在他平静的话语中,我的感触,并不似现在亲眼所见那般深刻,君师兄,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如果可以,我真的愿一切从头来过,也许,我不该出离情谷,这样一来,君师兄也不会死,这样一来,我便会嫁于他,做他的亲人,做他的妻,一生一世,好好怜他,将他那些隐忍的伤,一一抚平。 ?? ??我站在风中,看着眼前飞速变幻的画面,一幕幕,全是关于君师兄,他的苦,他的痛,像一面镜子,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而最让我心痛百陪的是,君师兄,一直默默承受。 ?? ??梦境快速流传,我的心,也跟着剧烈抽痛,直到跳到最后一个画面,才让我感到有一丝慰藉。 ?? ??最后一个画面,君师兄已来到了离情谷,在这个如仙境般美丽的地方,君师兄似不再是那么痛苦,而师傅,对君师兄也不是那么冷淡,只是用她的方式,在爱她。我想,君师兄是懂得的,所有他才会这般释然,而师傅,她也明白,君师兄所受的苦,所受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所有,她想我嫁予君师兄。 ?? ??如果明光逆转,我愿意。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 ??三日后,我醒来了,双眼微睁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写满担忧与疲态。 ?? ??看着他们悲喜交织的神色,我知道,我不能再自私地逃避了,就算我再不愿面对君师兄死去的事实,可事实还是事实,我又怎能一度逃避。 ?? ?? ------------ 南宫枫 “泠,你,你没事了?”萧易寒此时,竟然憔悴如此,他的下巴,竟然是一层又一层的青色胡渣,而那眼神,竟如此小心翼翼,好像一不小心,我就会消失一般。 ?? ??我轻轻地回于一笑,“我没事了。” ?? ??所有的人,包括萧易寒在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们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这么自私地想着自己了,我会好好活着,为自己,也为大家。” ?? ??君师兄的死,让我明白,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以前,我只是懂得书面意思,而现在,我完全懂得了,生命如此珍贵,眼前的一切,如此美好,我真的应该好好活着,为我,为君师兄,好好活着。 ?? ??大家在听闻我的话,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悲喜交织的脸上,泪与笑也交织在一块。 ?? ??夜里,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那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这世间,当真无常,也唯有这月,亘一不变了。在我醒后,得知,司徒明,只是受了伤,在服了碧儿的药后,也无碍,当天夜里,他便走了,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我,他说,菩堤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 ??菩堤本无树,何处惹尘埃,看来,司徒明真的懂了,而我,也心慰这样的结局。 ?? ??我静静地凝望着月亮,想起了那一个夜上,与君师兄在长亭下的欢谈。那个时候,君师兄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中午的时候,我问过碧儿,其实君师兄的死,除了毒娘子的那一掌外,更得要的是,他已病入骨石,就算以药相续,怕也捱不过半年时间,而他,一直都不愿相告,他在人前,极力地掩饰病情,为的,只是怕我们担忧,他的善良,他的用心,我懂得,所以,现在的我,不可以绝望,不可以忧伤。 ?? ??因为,我知道,君师兄会在某一处,静静地看着我,为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忧伤。 ?? ??风轻轻地吹打着窗纱,白色的围幔,轻舞飞扬,我的衣袂,也轻轻飘拂着,怀中,一个锦囊,轻然掉落。 ?? ??我弯下身来,将锦囊紧紧捏在手中。脑海中,又飘过君师兄的话,‘小泠,现在不要打开好吗?等这次对付完毒门,回到女子坊,你再打开吧?’ ?? ??手指轻轻地解开锦囊上的金色丝绳,里面竟是一张折得平平整整的信纸,我拿在手中,清晰地看到上面飘逸的墨迹。 ?? ??手颤抖起来,将宣纸打开。 ?? ??[小泠,君师兄先走了。你不必悲伤,这一切,都是命数已定。我是一个应劫而生的人,我的一生,都活着劫数中,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明白,其实人生,依然是那么美好。小泠,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件事。虽然时间短暂,但你的美好,足于我永生永世留恋。这个锦囊里面,另外装有两粒丹药跟一份詹月宫密宫的地图。那两粒丹药可以解南宫墨的离殇,让他恢复记忆,本来想要在你从华光寺回来就给你的,但那时,丹药偿少两味药引,直到前些时间,我才寻得这两味药引。小泠,希望你不要怪君师兄,最后,君师兄真的希望你跟南宫墨能够幸福。] ?? ??一滴泪,滴落在纸上,将墨迹渲染开来。 ?? ??此时的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悲切苍凉,在寂静的夜晚,轻轻拉开忧伤...... ?? ??五天后,我们一席人,离开了詹月宫。 ?? ??临行前,我将詹月宫之位传给了华霜,起初她宁死不肯,最后我不得不搬出宫主的威仪,硬是让她接下这宫主之位。 ?? ??詹月宫众人,都十分不舍,看着她们个个真情流露,我也不禁泪落满襟,短短时间,我已和她们有了挚深的情意,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都不假,其实人生,还是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留恋的,我仰头望向蓝天,凝神轻笑。 ?? ??别了,姐妹们,若日后有空,我会回来的。 ??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我没想到,当回到女子坊,竟还有另一恶耗等着我。 ?? ??当我们满怀期待地踏入女子坊的大门,迎接我们的,却是满目的苍夷,整个宽大的庄园,竟无一人。 ?? ??我慌极了,疯狂地找着,我痛苦的一声一声呼喊,喊南宫墨的名字,喊思情,喊寄离,而回答我的,却只有满室的空寂。 ?? ??为什么?为什么在面对完君师兄的死后,我还有承受这样的恶耗? ?? ??不,我不能倒下,我要让始作涌者,付出代价。 ?? ??我安静下来,双眼从未有完的凌厉决绝。“红双,你带着余下的姐妹,将背后主谋给我查出来,我要让他,十陪偿还。” ?? ??“是。”红双带着众人退去。 ?? ??“泠.....”萧易寒灿若星子的凤眸,隐满浓郁的担忧。 ?? ??“萧易寒,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解决吧?你的伤还没好,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一脸坚定,不给萧易寒否绝的机会。 ?? ??“泠.....好吧。”萧易寒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我一脸的坚决,他最后只是淡淡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一翻沉重。 ?? ??今生今世,我相欠太多,太多,我开始怀疑,我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如今,南宫墨就算恢复了记忆,而我跟他在一起,真的会快乐吗? ?红双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天,便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 ??南宫枫,记忆中的这个人物,又映入我的脑海。其实南宫枫才是最狠的角色,他一直忍辱负重地归于毒门门下,其实也只是为了借毒门之力,坐享鱼翁之利。 ??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算错了,我要让他知道,我甄泠,不是一个只能依付男人而活的女子,我要让他负出代价。 ?? ??夜里,我们五个女子,统一一身黑色夜行衣,身轻如燕,行走于夜色中........ ?? ??红双探出南宫墨跟坊子姐妹被囚之所,我们此次目地为救人,当然,我们已然万全准备好。除了我以外,余下四人,分别为红双,白素素,喜恩,银一两,红双的武功在四人当中是最高的,而白素素与喜恩,则轻功绝顶。至于银一两,本来不会武功,但她识得天下武功心法,在女子坊的两年时间,她常在空闲时跟红双她们一同练功,现如今,她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了。 ?? ??大景皇朝的宫殿果然宏伟壮观,较对与乌月国的秀丽华贵,大景皇朝的宫殿更显得大气萧然。深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冷寂。 ?? ??我们五人在宫门外,静静地看着这座华丽的牢笼,然后轻身一跃,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入宫墙之内。此时,宫中侍卫戒备森严,我们的行动,十分小心翼翼,好在我的身上,带着许多药物,而一路上,我也没有浪费这些药物,都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 ??南宫枫虽然不惧怕我们,但他对于萧易寒,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萧易寒也是一国之君,再加上他绝杀盟在江湖中的实力,不得不让南宫枫小心翼翼。这些巡逻的侍卫,看得出来,个个都是素练有素的高手,如果不是有准备,怕此时我们也不可能一路走到正宫也不被南宫枫发现。 ?? ??“什么人?”我们见没有任何侍卫,便跃下来,没想到脚刚落地,便见一群侍卫向我们这边快速奔来。 ??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遁身飞离。就在那些侍卫走过来时,我出其不意地,撒下一撮粉,那些粉末,叫作迷离香。只要一闻药香,就算是武功再高,毅力再深的人,都会无声晕倒。 ?? ??咚----身体倒地的声音。 ?? ??我们从檐下飞落,轻轻越过那一堆横七竖八倒下的侍卫,绝然向正宫的养心殿飞身而去。 ?? ??红双查出,南宫墨跟思情,都被囚在养心殿。越是靠近,把守的侍卫就越多,我们五人,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一路闯了这么久,都未曾被发现,如果在这紧要关头打草惊蛇,怕到时救人就难如登天了。 ?? ??对那些侍卫,我们也没有出手,只是隐在暗处,对着他们用迷离香,或者是寂然睡,这些药,都是轻轻一闻,就让人无声迷倒的绝世迷香。 ?? ??而这些药,都是君师兄留于我房中的,直到我回到女子坊,我才发现,君师兄不但历尽心血为南宫墨配解药,更是为了我,制造这此迷香,因为君师兄知道,我不喜欢杀人。 ?? ??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倒下去,我似乎在月光下,又看见君师兄平凡的脸,又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 ?? ??“真老板....”神色飘忽之际,红双用千里传音之术轻轻唤我。 ?? ??我侧了侧眸,这时才从恍惚中回神。对着红双所在的位置,宽慰的一笑。其他三人,此时也都担忧地看向我,当她们见到我脸上的笑时,本来紧张的神色,才渐渐淡去。 ?? ??抬眸,一片深思地看着养心殿,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将南宫墨他们救出来。 ?? ??四人,轻身一跃,身形向养心殿奔去。 ?? ??殿中,灯光明亮,却也出奇的安静,那些侍卫,也都怕我们无声制住,全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们轻然落于养心殿的房檐之上,此时,殿中却传出了声音。 ?? ??我用传音之术对红双四人说,让她们静静地呆在原地,我先下去看看。 ?? ??她们四人静默点头,但双眼,都铺满担忧。 ?? ??我轻身飘落,然后一个翻转,便隐于殿中的屏风后面。因为我曾服过玉姿露,并不惧怕南宫枫听出来,他的功力,还未曾到此地步。 ?? ??“南宫墨,今日我本想杀你,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活着,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一身黄袍的南宫枫,给人感觉特别阴冷无常,他一句一字,说得十分温柔,但那双眼,却散发着弑血的恨意,他的手中,紧紧握住一把森冷的匕首,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南宫墨。 ?? ??在靠近南宫墨时,他十分恶狠地扬起了手中的匕首,而下手的方位,竟是南宫墨的手腕。原来他说的生不如死,竟是如此折磨南宫墨,他要挑断南宫墨的手筋,脚筋? ?? ??而他的匕首才刚扬起,便被我掷出的药瓶打在地,发出剌耳的声音。 ?? ??“什么人?”南宫枫又光凌厉起来,他狠狠地怒吼。 ?? ??其实他害怕也是正常,这皇宫内外,戒备森严,他怎么也想到会有人混进来,而且还没有一丝声响。凭一个药瓶就能将他紧握的匕首打落,他怎能不怕。 ?? ??“是我。”我将面巾取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月光下,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 ------------ 夜闯大景皇宫 “是你。”南宫枫的惧意见到我后,便收敛了去,此时的他,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我。 ?? ??我目光凌厉地回予他,这人,不但可恶,更加可耻,他眼中的猥亵,让我眉头深皱,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甄泠吗?那么,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 ??说时迟,那时快,我以无比飞快的速度,轻跃到他的面前,纤指轻点,他立刻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那里,当然,在这皇宫大院之内,他的嘴必定是不能动的,连同他的哑穴,我也一同点住。 ?? ??南宫枫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此时的他,终于知道怕了吗? ??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再答理他。我从他身上绕过去,目光隐忧地落于南宫墨身上,此时的他,依然是一身僧服打扮,唯一的一只手置于胸前,面色苍白,双唇紧闭,静静地躺在榻上。 ?? ??我目光狠绝地回头瞪着南宫枫,声音冷冷问道,“南宫枫,你对南宫墨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晕睡不醒?”如果他真的对南宫墨作了手脚,那么今日我一定亲手将他诛杀。 ?? ??南宫枫双眼一闪而逝的阴狠,但在触及我凌厉冷绝的目光后,他的双眼变为惊怕,眼珠左右地转动着。在他一列系的表情中,我知道他只是想对南宫墨下毒手,但还未开始,幸好我来得及时,不要....后面的,我真的不敢想下去。 ?? ??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脸色苍白,一直昏睡不醒,君师兄不是说他会在几天内醒来吗?这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月了,而他却一直不醒,难道哪里出了问题? ?? ??轻轻地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一张梦牵梦绕的脸庞,这一刻,我觉得世上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仇恨,没有纷扰,只有南宫墨风姿如仙的身影,在我的心口,填满。 ?? ??南宫墨在我的轻抚下,他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南宫墨他,他竟然有了知觉?他醒了吗?我激动不已,根本忘了身边还站在个碍眼的人,我的珠唇,慢慢地向南宫墨靠去,吻住他略带干涸的唇,满腔的话语,全都在这一吻中化为无尽的缠绵。 ?? ??南宫墨,我带你回家。 ?? ??纤手,将南宫墨扶起,准备运用轻功,提身离开。而在看到南宫枫碍眼的身形时,我才想起,思情跟女子坊的姐妹还在他手中。也只有南宫墨一人,才能扰乱我平静的心湖了。 ?? ??我将南宫墨放回榻上,然后快速地在殿内搜索一圈,除了南宫墨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踪影,难道红双的消息有误? ?? ??我飞身于南宫枫面前,将刚才的匕首,抵在他脖息间,目光威迫冷睨。“南宫枫,说,我女儿跟女子坊十几个姑娘在哪里?” ?? ??我们虽然将护守的侍卫给迷晕了,但这皇宫深院,谁时都会有另一波侍卫巡来,如果到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怕带人出去就不容易了,所以我只有抓紧时间,赶快问出其他人的囚禁之所。 ?? ??南宫枫冷汗密涔,双眼极飘忽地转着,嘴一张一合,但并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 ??我伸手在他的身上轻拍一下,抵在他喉间的匕首此刻苦也紧贴着他的皮肤。我在暗示他,我虽然解开他的哑穴,但他若敢出声喊人的话,下场只有一死。 ?? ??“说....” ?? ??“甄姑娘,我说,不过,你得答应不杀我。”南宫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脖子,也在尽量地往向缩。 ?? ??我一用力,一条鲜红的血痕便出来。“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 ??南宫枫此时,完全慌起来,“好,好,我说,你女儿不在我手中,那天夜里,我带人围攻女子坊时,并没有发现你的女儿,至于女子坊的其他姑娘,全都在水牢里关着。另外,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她受了伤逃走了........” ?? ??我脸色暗深,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 ??南宫枫吃痛地嚷嚷,脸色早已是猪肝色。“甄姑娘,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要杀我...” ?? ??我沉默不语,冷冷地看了一眼南宫枫,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人,会是那个工于心计的南宫枫,他这个密门门主,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另有他人指使?如果这样,那这个幕后黑手又是谁? ?? ??“告诉我,水牢怎么走?” ?? ??“水牢.......”南宫枫的声音刚说到这里,便被我再度点住他的哑穴,因为我看见窗口,有一个黑色的暗影一闪而过。 ?? ??顾不得这许多,我飞跃于南宫墨跟前,双手一挥,将他抱起,运用深厚的内力,单脚一点,身形如燕遁去。 ?? ??飞至养心殿外时,惊天动地的呼杀声此起彼伏,由远而近地向我们靠来。而我畏惧的,不是那些士兵,而是站在万千士兵中的冷面男子。相隔甚远,我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一股阴柔之气,此人,到底是谁? ?? ??此时,红双四人也都闻声落下来,她们见我只抱着南宫墨,并没见其他人,她们刚想问,我却抢在她们前面。 ?? ??“这里不能再留,先回去再说。”我的神色,此时也是紧张迫切,我们五人,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可也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上万的军团,唯今之计,就是跑。 ?? ??红双四人见势,也不再多问什么,都凝神提气,迈开步子,向宫外遁去。 ?? ??我抱着南宫墨,也施展轻功,消失于宫闱之中...... ?? ------------ 借兵出征 ?我们连夜狂奔,向女子坊而去。而一路上,都不见有追兵追来,紧绷的心,总算落下。 ?? ??因为我们走的多是岖崎山路,再加上我们一路轻功快赶,三日后,总算到了女子坊。 ?? ??立于女子坊宏伟的大门前,红双终于将连日来的担忧问出口。“真老板,思情跟寄离她们呢?”一双如火的眸子,写满深深的忧虑。 ?? ??我看了红双,再看看她们三人,见她们一脸的疲惫与担忧,便轻声说道,“大家一路赶来,也累了,先进屋再说吧。” ?? ??“娘.......”刚一步入大厅,思情的声音便扑面迎来。 ?? ??我愣住了,站在那里,抱着南宫墨安静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思情,那个小小的身体,此时无比欢快地向我走来。思情没事了?她安然回来了。此刻,泪水倾泻而出,晶莹剔透地落满双颊。 ?? ??我抱着南宫墨的手,也一把将思情紧紧抱住,连日来的疲惫与害怕,也在此刻,消失无踪。 ?? ??思情似乎也感到我的身子在颤抖,她小小的手,轻轻地为我拭泪,那专注的样子,让我哽咽得历害,两岁的思情,这般懂事,我真的觉得欣慰。 ?? ??“重生......”是季如风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我惊愕抬头,看到的,是张布满深情的俊颜。 ?? ??“季,如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轻轻地放开了思情,一脸惊诧地望着季如风。恍惚间,耳畔又飘过那夜在皇宫中他对我所说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这一生,你只要记住有我,我便足够了。本以为从那以后,我跟他再无相见之缘,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上了。 ?? ??“我送思情回来。”季如风轻声答道,深邃的黑眸,黯然失色。曾经,我们是恋人,而如今,我们却只能如此疏淡,就连问语,也涩得简厄。 ?? ??红双她们这时走了过来,将思情抱回房,而我怀中的南宫墨,也交给她们,偌大的大厅,如今中剩我们两人。 ?? ??“思情一直在你身边?”我站在原地,轻问出声。 ?? ??“在你们前往詹月宫的当天,我便收到消息,我想女子坊虽然有重兵保护,但我始终放心不下,而当天夜里,我便过来将思情接走了。”季如风也静静地站在,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 ??“谢谢你,季如风。”这个谢字,我发之肺腑,但声音说出,才惊觉得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对季如风说谢谢,是因为不想与他相欠太多吗? ?? ??季如风沉默不语,只有那双深邃黯然的黑眸,将他的心伤诉满。 ?? ??“重生,思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季如风的声音暗了下去,孤寂的背影,哪还有往日的霸道。 ?? ??“等.....等....”我轻喊出声。 ?? ??季如风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回头。“重生,还有事吗?” ?? ??“我有一事相求。”我移步至他面前,却不敢看向他深邃的黑眸。 ?? ??“重生,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会全力而为。”季如风的目光,就这么深情地落入我的眼里。 ??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百感交织。 ?? ??我敛下繁乱的思绪,神色坚决。“季如风,我向你借兵三万,可以吗?” ?? ??在我的话说完后,季如风换上一脸的惊诧。“重生,你想帮南宫墨夺回大景皇位?” ?? ??“不,我不是在帮南宫墨,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南宫枫胆小如鼠,心残无道,大景皇朝落入他的手中,只怕是百姓之灾。” ?? ??季如风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激赏。“重生,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心怀,只是,区区三万军将,岂能降破南宫枫二十万精兵?”最后,季如风的黑眸,也满是隐忧。 ?? ??我轻淡一笑,声音轻轻说道,“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南宫枫虽有二十万精兵,但他为人凶残无度,且无爱才爱民之心,难以服众。大景皇朝上至达官贵臣,下至平民百性,无一不对他百般怨愤。再说,南宫墨在朝中拥戴甚广,只要我们打着他的旗号号战,我想便会得到大景皇朝中权臣的支持。” ?? ??季如风听闻我的话,久久凝视着我,深邃的黑眸,除了深情震惊外,还有更多,我不懂的东西。 ?? ??“重生,你说得句句精辟,但你可曾想过,南宫枫这样的人竟然能移坐皇位,他的手下,不可能没有关才识过人的谋士,据我所知,南宫枫之所以能当上这个皇帝,其实幕后有人一手操纵,这个人,叫严瑜,不但谋识过人,武功更是高不可测。在军中,此人甚得军将爱戴,你此次还未出马,便已在人势上逊了一筹。” ?? ??“严瑜?”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当时在大景皇宫里,那个阴柔的冷面男子,这个严瑜,会是他吗? ?? ??“此人生性阴冷,止喜怒无常,在大景皇朝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南宫枫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当年,我随父皇出征,曾跟他交过手,他的战术,是我见过最为诡诈莫测的,重生,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国家之事。他,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之人。|”季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里的忧虑甚浓。 ?? ??“季如风,我明白,行军打仗,又岂是容易的,身为女子,带兵出征,首先便已失了势气,可是,我不能不做,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我要南宫枫将南宫墨的一切,全数归还。也许世人会觉得荒唐可笑,可是,对我来说,女子并不逊于男子。”我一脸坚定,从容淡定地看向季如风。 ?? ??也许古人都会有如此观念,觉得女子只是在家相夫教子。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我,知道世上有些女子,真的并不比男子逊色,也许,做得还会更好。古往今来,女中豪杰数不胜数,一代女皇武则天,一代女将秦良玉,代父从军花木兰,这些女子,不比男儿出色么? ?? ------------ 萧易寒淡然 季如风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之后,他轻声说道,“好,重生,我将兵马借予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向我保征,不管战事如何,你都要平安归来,这点,你可能做到?” ?? ??我望着他隐满深情与痛苦的黑眸,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不管战事如何,我一定平安归来。” ?? ??只是这一切,真的能如我所愿吗?如果以我的命,能换南宫墨平安的一生,那么我愿意。就算付出生命,我也无怨无悔。 ?? ??“重生,这块是我的行军令,你拿着吧,这三万精兵,见了此令,便会听命于你,再有,我会派名副将随你出征,他跟了我多年,对用兵之道,也甚为精湛。”季如风伸手于衣襟内,将一块纯金的令牌,递向我。 ?? ??我感激地看着他,手,轻轻地接过那枚行军令,紧握于怀。季如风,你的恩,你的情,我甄泠不会淡忘,此世的缘,此世的情,我们来生再续。 ?? ??这是我对你许我的诺,也是我对你的亏欠,来生,我定不会负你。 ?? ??望着季如风离去的背影,我在心中暗付来世的诺。 ?? ??季如风走后不久,萧易寒后脚便至。“泠,你当真要向他借兵?” ?? ??我轻转过身来,看得萧易寒一脸受伤的神色。他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对他说吗? ?? ??“是,我要向他借兵,女子坊的姑娘,现在还在南宫枫手中,我要全力将她们救出来。”我从萧易寒身上移开目光,望向窗台外的落叶,子都城一年四季如春,此时竟然落叶萧瑟,我看着,心境竟多了几分凉薄。 ?? ??萧易寒此时,疾步走置我面前,他修长有力的指腹,紧紧地将我扳过来,让我的目光,与之相对。“泠,这你么做,是为南宫墨对不对,你为什么为他能做这么多,而我呢?我为你做的,你是否有看到?你可曾有感动过?你可曾有在意过?泠,我不能让你去,打仗不是儿戏,就算你武功绝顶,可战场上,人命若娄蚁,刀剑无影,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不,我绝不同意。”萧易寒说到后面,愤怒的神色变为黯然,他的手,也渐渐放轻,眼角,竟然淌下一滴晶莹的泪....... ?? ??男儿有泪不轻弹,已记不得多少次,这个不可一世的绝杀盟盟主,万人朝拜的蓝茄国君,竟为我神伤泪流,人非草木,岂非无情? ?? ??萧易寒,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何止感动,又何止在意,看着你痛,看着你伤,我的心,痛苦百陪。只是一切都不能说,唯以清淡以对,你才会对我淡忘,而我,却也错了,你始终没有将我淡忘。 ?? ??我敛尽心中百感,换作一副平淡神色,从容对上萧易寒泪眼迷闪的凤眸,声音淡淡说道,“萧易寒,我说过,你的情,我永远无法偿还。而你对我,就像我对南宫墨一样,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不顾一切,也许,这一切都缘自一个情字。” ?? ??抬头,却见萧易寒无奈的笑。 ?? ??我望着他,然后再度开声说道。“此次我向季如风借兵,并没有他意,也许你的生气,跟我没跟你提及也有关,但我并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了你。我当初并不想像季如风相借,但时势不允许我不这么做,你蓝茄国此时相隔甚远,兵马一路疾奔,到了这里,还未休息,便要立马出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我明白,萧易寒此生气,更多的是因为我没有向他借兵,而是向季如风,他与季如风,本来就极不对头,再加我的缘故,如今更是水火不容,之前他要帮我时,被我拒绝了,现在我却向他的死对头借兵,他又怎么受得住,男人的自尊心,有时会灼旺得吓人。 ?? ??萧易寒听了我的话,久久不语。一双幽深的凤眸,紧紧地看着我。放在我肩上的手,也轻轻松开。 ?? ??“泠,对不起。”许久之后,他开口了,却说了这么一句。 ??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错。”他的行为,只是应了那一句话,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 ??“泠,我有错,我很自私,当我知道南宫墨失忆时,我是高兴的,我希望他一直都这样,永远都不要忆起你,这样,你就有可能发现我的存在,这样,你才会接受我,直到南宫墨再度中毒,看着你痛不欲生,我才惊觉,我错了,就算南宫墨不记得你,就算南宫墨魂归西去,你依然还是深爱他,心里,永远不可能有我。也许这就像你所说的,你对他,就像我对你一样,没有为什么,一切只因一个情字。” ?? ??萧易寒的声音,轻轻然地在厅内飘起,他的脸色,不知是因为内伤未好,还是因为他伤力太却,竟无一丝血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 ??“萧易寒.......”再开口,竟说不出只言片语。 ?? ??“泠,你去吧,我知道,你并非笼中的金丝雀,此次出征,一定能凯旋归来。”萧易寒说完,竟似释怀。眼中的泪花,也渐渐淡去,灿若星子的双眸,拢上以往漫不经心的笑意,只是我知道,那个笑得娲害的萧易寒,再也回不来了。 ?? ??“好,借你吉言,我一定凯旋归来。” ?? ??两人对视许久,这一眼,如一生那么长,又如一瞬那么短,此生的纠绊,怕在这一眼中,归为平静了。所有的情,今日之后,也深埋心底吧。 ?? ??最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如初遇时般,美好。 ?? ------------ 寄离与严瑜 “关将军过奖了,此次的出征,还需要将军的大力支持。”我一副淡定之色,并没有因为将军的夸奖而雀跃。 ?? ??“好,我关某人,一定全力以扑。”关将军此时,不再对我冷面相向,他也从刚开始的甄姑娘,由衷地呼我一声甄尊主,我知道,这声称谓,已表示他对我的改观。 ?? ??“有将军这句话,我想二日后我们一定马到功成。” ?? ??接下来的时间,我跟关将军都在厅内商议着此次的出征战策。当我将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上的一些战略说出来些,关将军的双眼,愣是睁得如铜铃般大,他说,甄尊主,若你是男儿,定是一方霸主。 ?? ??我只是淡笑,并没出声。这可是闻名世界的军事文学璀璨瑰宝,世上的三大兵书之一。我这次的借用,怎能不让关将军惊叹。 ?? ??最后,我们决定将人马为三拔,第一拔人马,由我带队,这队人马只有五十人,而我们要做的,是在出征的前一日,扮作密门黑衣人,出在在风国皇宫,行剌风国国君,当然,我们不可能真的行剌,只是做个样子,让风国国君以为南宫枫要杀他灭口。如果是前些时间,风国国君段不会相信南宫枫会派人来剌杀他,而现在,他不得不信,因为毒门已然灭亡,南宫枫不再受制于毒门,而当年风国与毒门串通毒害南宫墨一事,会殃及南宫枫的皇位,此次杀他灭口,不是没有可能。风国国君只要这么一想,那么必中我们的下怀,到时他定会密信质疑南宫枫的行为。一切就会如我们的计策走,到时南宫枫与风国国君勾结,残害南宫墨一事,便公诸于世。 ?? ?? ??第二拔人马,为数三百,由坊间武功最强的红双带领,这队人马以风国剌客的身份出现,目地不在于剌杀南宫枫,而是将假造的密函以巧妙手法,让密函落入朝中众臣手中。南宫枫在大景皇朝并不得势,如果不是有严瑜支持,怕是早就风云变主了。我们的计划是这样,今天下午,便让红双带领三百精兵乔装为黑衣人,行往大景皇宫,在夜深人静之时,现身大景皇宫,三百剌客的目地,在于虚张声势,让大景皇宫之人,发现有剌客来行刺,这么一来,所有人定会力保皇上――南宫枫,那么注意力自然落于南宫枫的养心殿中,红双的任务,就是让朝中忠臣都知道南宫枫即将受剌,将他们引至养心殿,到时红双再出现,上演一出反间计,手中故意紧紧拿着一件密涵,南宫枫作贼心虚,到时定会断定红双是风国君王派来的人,目地是要拿回那些他们暗通的密信,当他出手抢时,那么,我们的计策便成功了大半。而红双与之抗衡,最后红双故意败于南宫枫手下,而在临死前,将与风国私通之事抖出来。这样虽不至于让朝中将臣立马发动变动,但起码,让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南宫枫。当然,红双不可能死,她在计划前,我会让她服下君师兄曾究制的假死药,服下后会半个时唇内会流血,最后会气血身亡,那样子,就跟真的一横一样。当事情完成后,我会将她救出来。那三百名精兵也不会殃及生命,他们只是现个身,待引起宫中之人注意后,便脱身。 ?? ?? ??大景皇朝本来就极为拥戴南宫墨,本来南宫墨失踪一事,他们就觉得蹊跷,如今经过红双所演的这一幕,更加奠定了他们的怀疑,再加上我在风国出现的行剌事件,到时风国国君必定不会罢休,他虽不敢冒然下战书,但背后,一定会将南宫枫与他暗之合作之事全都推都南宫枫身上,那时,一切都水到渠成。 ?? ??第三拔人马,便是剩下的两万多人,这两万多人,由乔装的关将军带队,全军平民打扮,站在大景皇城外,徉装声讨三年前风国公主失踪一事,这么一来,整件事不得而知了。 ?? ??只怕不用我们一兵一卒,南宫枫自会被大景举国上下所不耻,那个时候,不要说皇位,就连他的性命保不保都是个问题。 ?? ??而整个计划中,我最担心是只有一人,那就是严瑜,这人不但位高权重,最重要的,他武功高强,暗中行剌根本不可能。 ?? ??“甄尊主,你这计策简直天衣无逢。”关将军一脸由衷的称叹。 ?? ??而我此时,因为想着如何对付严瑜,而皱眉紧琐起来。 ?? ??“甄尊主,还有什么问题吗?看你的神色,似还有什么得要之事?”关将军也细心地发现了,看来他也不只是一介武夫那么简单嘛。 ?? ??“将军,我们的计划是布置得严密,但有一人,我们不得不访。”我恢复常态,望向关将军轻声说道。 ?? ??“谁?”关将军闻我所言,也深皱眉头,似是在思考此人是谁? ?? ??“严瑜。” ?? ??“严瑜?原来甄尊主担心他。” ?? ??我狐疑,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了主意? ?? ??“关将军是否已有对策,这严瑜不但手握得权,力撑三军,他的武功,听说也高不可测,我怕此人会是我们此次计划的绊脚石。”这一次,如果失败,到时只怕扳倒南宫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而我,又如何能不忧? ?? ?? ??-而关将军闻语,更是胸有成竹的朗笑。 ?? ??“甄尊主放心,只要找到一人,这严瑜便不再插朝中之事。” ?? ??“什么人?”我真想不明白,什么人会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阴冷的严瑜放弃权势。 ?? ??- ?? ??“那人,便是风国公主,步清风。” ?? ??什么?这人竟然是寄离? ?我听了,久久震惊。这个严瑜与寄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为她甘愿做那么多? ?? ??半晌,我才问向说话的关将军。“将军,你是如何得知,严瑜会为寄离......厄...风国公主而放弃权位?” ?? ??关将军却是凝眉沉思,一抹黯然的神伤一闪而逝。“关某与风国公主算是旧识,她是除了甄尊主外,第一个让我另眼相看的女子,并不似那些皇家之女那般娇横,她善良,勇敢,甚得风国百姓的喜爱。甄尊主也许知道,当初她百般不愿下嫁南宫墨的原因吧?她喜欢她的侍卫,而这个侍卫,便是严瑜乔装打扮的。” ?? ??相对于第一个,关将军此时的话,更让我呆愣。如果我所想不错,这场谋略,更多是出自严瑜吧?当时的他混入风国,并想不到自己会深爱这个公主,而当他得知自己深爱寄离时,怕也是矛盾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假死。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愿为寄离放弃权势,我想,他是后悔了。 ?? ??而关将军那一抹黯然,怕也是因为深爱吧?如果不是,又能怎么会有如此痛心之举。 ?? ??他也许还不知道,寄离已经出事了吧?回来的这些日子,女子坊的姐妹,便细细打听寄离的下落,而一直杳无音信。 ?? ??一丝不好的意感充溢心头。寄离既然是在南宫枫带人偷袭女子坊里受的重伤,那么,她知道她深爱的那人侍卫是严瑜假扮的了吧?她的性子我明白,当她知道自己深爱的男子,其实也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男子时,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受,我担心她现在,有寻死之心,一个心死之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 ??“关将军,风国公主其实一直在我身边,她现在叫寄离。而前不久,我女子坊被南宫枫带人来袭,宠离也在那场奋战中受伤,据我所知,那一次带人围剿的,便是严瑜。” ?? ??“什么。”关将军蓦地站起来,双掌重重地落于桌上,瞬息,桌角应身裂开,一声巨声回荡在厅内。 ?? ??闻声,萧易寒快速闪身进来,紧随其后,还有云姨,红双她们。。。 ?? ??“泠,出了什么事?”萧易寒落身我面前,一脸冰寒却看向关将军,杀色暗涌,一触即发。 ?? ??而女子坊间的众人,都神色紧绷地望向一脸震怒的关将军。 ?? ??我看了看关将军,再看了看众人,轻声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关将军并没有其他意思。” ?? ??关将军本来就气势慑人,如今又能一脸怒容,无怪众人担心了。 ?? ??萧易寒见我这么说,眼里的冰寒也淡了去,身上的萧杀之气瞬时消失尽矣。 ?? ??这时,关将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作揖对我说道,“甄尊主,关某适才太过于激动了,希望不要见怪。” ?? ??我淡然一笑,“关将军说的哪里话,我甄泠又岂是如此小器之人。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还是说说这次大家的任务吧。” ?? ??“我们也要出征?”碧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十分惊讶地看向我。 ?? ??“不是出征,而是找人。” ?? ??“找人?”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 ??我看着他们,将刚才从关将军口中得知的一切转告他们。而他们听完之后,那震惊一点都没有比我少。 ?? ??“哇,原来寄离是风国公主。”碧波清脆的感叹声。 ?? ??“你不知道?我们所有人早就知道寄离是风国公主啊。唉,不过我们不知道,那个侍卫,竟然是那个严瑜。”灵如叹息说道。 ?? ??“看来寄离这次怕是铁了心了,她身受重伤,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喜恩一副担忧的神色。 ?? ??她的话,让关将军双眸又是一黯,但很快,便被他极力掩住。而我,却看得十分清楚。再让大家说下去,怕关将军心痛如刀心绞了。 ?? ??我出声,“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寄离。云姨,此次怕是要麻烦您去一趟风国了。” ?? ??我想,寄离很有可能会回去风国一趟,毕竟那里,有着他们太多的回忆,怨恨越深,记挂也就越深,我有种感觉,寄离可能会在埋葬那个侍卫的地方。 ?? ??“泠儿,我回去准备一下,立马起程。”云姨对我轻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 ??“云姨,等一下。” ?? ??云姨转过身来,“泠儿,可还有其他事?” ?? ??“去找那个侍卫埋葬的地方,也许寄离会在那里。” ?? ??“泠儿,我会在你出征前,将寄离带回来。”云姨转过身时,对我坚定一笑。 ?? ??有云姨这句话,我放心一笑。“素素,一两,喜恩,你们三个在大景边境找找看,也许寄离躲在暗处观看严瑜的一切也不一不定。” ?? ??“是。”三人同时应答。 ?? ??“灵如,碧波,你们就带着坊间的姐妹,继续在子都城寻找吧。” ?? ??“是。” ?? ??“是。” ?? ??她们得到任务后,全都转身离开。而红双,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后,也准备转身离开。我急忙将她叫住。“红双,你留下吧,一会我还有个重要任务要跟你说。” ?? ??“是,真老板。” ?? ??我将计划,对红双细细讲来,当天下午,红双便带领那三百精兵,向大景皇朝起程。 ?? ??而萧易寒,一直静默地坐在那里,没有出过声。直到红双离开,他才对我说道,“泠,我能为你做什么?” ?? ------------ 剌杀风国君王 ?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萧易寒,然后轻声一笑,“你帮我保护思情,保护女子坊里众人的安全吧,有你绝杀盟盟主在,我也可以放心地去趟风国。” ?? ??萧易寒长眉紧蹙,“泠,你要去风国?” ?? ??“恩,一会我就要起程,风国离子都城也不是太远,我想我能赶得及。” ?? ??“泠,我不是问你这个,你此次去风国,怕是凶险,我跟你同去吧?”萧易寒看着我,又看着一片深思的关将军。 ?? ??“不用了,萧易寒,对这次计划,我有把握,而我唯一担心的,便是女子坊的安危,现在坊间武功高强的姐妹都已离开,我怕南宫枫突然来袭,再有一次,我真的怕自己无法承受。” ?? ??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说道,”好,泠儿,我就留守女子坊,你放心地去吧,你回来时,这里,依旧。” ?? ??我欣然一笑,有萧易寒这句话,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 ??这时,关将军站了起来,对我作揖说道。“甄尊主,时间不早了,我先行回去了,太子这边,还等着听我们今日之策,一路顺风。” ?? ??“谢谢关将军吉言,我们送你吧?” ?? ??“不用,甄尊主,萧盟主请回吧,关某自己回去就好,告辞。”说完,转身向大门迈去。 ?? ??看着他的背影,我感叹,又一深情之人。 ?? ??当天下午,我去了趟临水阁,与昏睡中的南宫墨无声道别后,便离开了女子坊,带着五十名黑衣打扮的精兵,直扑风国。 ?? ??夜深人静,我们五十来个人,一身黑人,黑巾蒙面,无声遁入皇宫。 ??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当我们一同出现于皇帝的正然宫时,那些宫女跟太监乱作一团,为首的掌事公公,尖着嗓子眼对着殿外尖叫。 ?? ??而皇帝,此时十分快速地从龙榻上翻转起身,惊慌地躲于帘幕之后,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们。 ?? ??“门主有令,谁若能杀取得这皇帝的项上人头,不但可以得到解药,另外还会赏赐美女,外加黄金万两。”我压低着声音,冷冷说道。 ?? ??五十个黑衣人一听,一时间脸上的杀气更炽,他们目光贪婪地望向藏身帘后的皇帝,都一举挥刀砍去。 ?? ??那一股杀气,浓郁地绕荡于整个正然宫。其实那杀气虽浓,不过都是假的,只要武功高强的人都不难看得出来,黑衣人的刀剑,并没有杀人的意思,都是虚招而已。 ??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躲在帘后的风国皇帝,只见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绝跟愤恨,看来,他开始怀疑今晚对他下手的人是南宫枫派来的了。 ?? ??也不枉费我们一路辛苦排练功。为了达到这种逼真效果,使风国皇帝深信是密门所为,我们一路上可没闲着。 ?? ??“有刺客.....护....架....来人呐......”那个掌事公公,见黑衣人如此阴狠,声音都带着哭腔。就在他的喊声刚落,一把冷森的大刀,向他砍来,刀锋明亮一晃,他头上一大撮头发便飘然而落,而那个公公双眼一翻,吓得直晕过去。 ?? ??那个砍他的黑衣人此这翻模样,差一点喷笑出声,如要我不是发现得早,凌厉地瞪着他,怕此时早就笑出来了。 ?? ??门外,此时呼天动地地响起了侍卫的声音,我对着五十名精兵使了个眼色,戏演得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脱身了。 ?? ??我再度看了一眼那个皇帝,此时的他,深深地纠着帘布,而他的嘴角,狠狠地吐着南宫枫的名字。 ?? ??看来,他深信不疑了。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趁现在门外的侍卫没到,我们赶紧离开。我抬起头,冷冷地对着五十名黑衣人说道,“一群没用的费物,杀个人都不会,过了今夜杀不了这狗皇帝,你们也甭要活命。”说完,我飞身扬长而长,那样子,像是在逃命。 ?? ??“副堂主走了,我们还留在这里等死吗?走。”另一个黑衣人在看到我飞身离去后,身形也向窗外遁去,紧接着,所有的黑衣人都无声逃去。 ?? ??其实我没有离开,我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我飞身离去后,又绕回来,藏身于梁顶,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皇帝的神色。想要看看,他是否会和我想的一样。 ?? ??黑衣人离开后,一大群侍卫便推门进来。看着满屋的凌乱,全都咚的一声跪下来。为首的那一位将领低头说道,“属下护架来迟,让皇上受惊了,罪该万死。” ?? ??这时,风国皇帝从帘后走了出来,一脸的狠色,对着地下的一群侍卫破声骂道,“一群没用的费物,竟然连五十多个人出现在朕的正然宫也不知道,这样的人,留你们有何用,来人啊,全都拖下去,砍了。” ?? ??“皇上绕命,皇上绕命啊...." ?? ??“皇上绕命啊............” ?? ??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变为极为凄惨的嚎叫声,直到最后,变化安静。 ?? ??“费物,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风国皇帝一脸肝色,当他走到刚才那个公公晕倒的位置时,差一点,被这个公公晕倒的身体绊倒。他踉跄着身子,狠狠地踹了那公公一脚。 ?? ??“死了没有?没死给我起来,一群没有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声音十分狂暴。 ?? ??那个公公此时以十分快的速度,一跄一跄一狂跑出去。 ?? ??在所有人都离去后,那个皇帝紧握双手,嘴角狠狠说道,“南宫枫,你不仁,休要怪我不义。” ?? ??听闻那个皇帝狠绝的话,我放心去消然离去。 ?? ------------ 圆满与否 五十名精兵乔装的黑衣人,不曾受一丝一毫的伤,我让他们直接回子都城向关将军等人复命,而我,直扑大景皇朝而去,此时,怕红双也快到大景皇朝了吧? ?? ??如果时间上拿捏不准,很有可能会误了救红双的时间,所以一路,就算再累,我也不敢停歇,脚上的轻功,无比神速地踏于青草叶间,如一阵风般悄然而过。终天,在第二天的夜里,我抵达了大景皇宫。 ?? ??轻然翻身入宫,此时宫中一片灯火通明,一阵阵呼声,让我明白,红双已经开始行事了。 ?? ??我悄然地落入养心殿,看见的便是这一幕,红双一身是血,脸色如纸般苍白地躺于地上,她的眼晴,紧紧地闭着。四周,都是大景皇朝的君臣,他们神色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枫,而此时,南宫枫的手上,正紧紧握着,浴满鲜血的密信。 ?? ??南宫枫一脸含恨地看着地上的红双,“来人,将这丑女给我带出去,挂于城门,暴晒七天。” ?? ?? ??南宫枫之所以说红双是丑女,是因为在行动前,我让红双带上了一张人皮面具,这张面具,是离谷之时,师傅给我的,师傅给我之时,并没有说什么,而我,只是收下,也没问什么。 ?? ??南宫枫曾经在醉脂楼见过红双,而大景皇朝一些有权势的王孙贵族,也曾见过红双,为了让这场戏绝对逼真,便让红双戴了这面具。 ?? ??两个侍卫走了过来,对着南宫枫行礼说道,“是,皇上。”说完,他们走置红双跟前,准备备将她拉走。 ?? ??“且慢。”一道冷淡至极的声音,蓦地响起。 ?? ??是他,严瑜。不知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 ??南宫枫在众臣前的威信,被严瑜这声且慢,扫荡无存。而他却是怒不敢言。“严将军此言,不知是何意?” ?? ??严瑜先是一阵冷笑,然后慢慢向红双走来,“皇上,这女子的底细,还未查清,就这样暴尸城门,这对皇上,怕是极为负面的影响。依臣看,还是先查清刺客的底细。” ?? ??严瑜的话,说得南宫枫冷汗涔涔,一脸的恨色,两人心知肚明,这女子,就是风国国君派来杀他的,如今让他查刺客的底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而南宫枫,此时是有言不敢吐,全场那么多臣子在场,他又怎么能说? ?? ??一群臣子,目光都穿梭于南宫枫与严瑜之间,一脸的不解为何他们二人会有如此分歧。而我也感觉到,严瑜似乎是故意那么做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严瑜会那么做? ?? ??“还愣在那里作什么?就依严将军所说的做,还不快滚。”南宫枫所有的怒意,不敢对着严瑜发,而那些侍卫,却是倒霉了。他见那些侍卫愣愣地站在那里,便粗暴地扬脚向他们踹去。 ?? ??“是,小的告退。”侍卫们架着红双的身体,落慌而去。 ?? ??而我,也在侍卫离去时,也飘身紧跟而去。在我转身之际,没有错过严瑜眼中的一抹神伤。对这个人,我越来越没底。 ?? ??红双被侍卫带到离养心殿较远的一处地牢时,我现身出来,将两人敲晕,给红双服了解药,很快她便醒来,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幕,红双给我讲了个大概,果不其然,一切都尽展顺利。 ?? ??二天后,关将军带领的平民大军,也如期地出现于大景皇宫,而南宫枫此时,却无心观摩这场浩荡的民众这声了,因为,此时宫中,同样的出现了变故,南宫枫,被严瑜所带领的三千铁骑,严严包围。 ?? ??一场宫廷变动,便从此展开。 ?? ??南宫枫与风国国主勾结而陷害南宫墨夺位一事,在严瑜的手上,铁证如山。南宫枫与风国国君密通的信涵,一封封,全都展现于满朝大臣面前,白纸黑字,让南宫枫哑口无言。 ?? ??严瑜手上的,是真正的信涵,并非我们假造的那一个。那个,是真真正正的南宫枫与风国国君密通的信涵,而正在此时,又有信探来报,风国国君有样东西要交于南宫枫,而当南宫枫拿着那个东西时,脸上血色全无,因为,风国国君让人送来的是一截手臂,那只手,我看得眼睛抽痛,心如刀绞起来。我认得,那只手,是南宫墨的....... ?? ??全场一片愤恨的声讨声,南宫枫见势,竟要逃离,而严瑜,却不给他机会,一把寒星点点的剑,在南宫枫还没来得急惊呼,便结束了他的生命。 ?? ??全场鸦雀无声....... ?? ??而严瑜在南宫枫倒下后,竟无释重负般,轻轻地笑了,那个笑容,给人感觉不再阴冷,虽然极淡的声,但却是从内心深处发出。 ?? ??他看了华丽的皇宫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从此之后,这个阴冷的冷面男子,再不曾踏足皇宫,再不过问宫庭之事。 ?? ??他的离去,虽然我不明原由,但我想,这跟寄离一定有关系。 ?? ??一场动荡,至此结束,我向季如风所借的三万精兵,无一死亡。 ??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大景皇朝,而我的心,却无一丝欢喜,隐满的,只有浓浓的惆怅与酸涩,过了今天之后,南宫墨便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了,而我,注定要与他相错过了,心,又怎能不悲凉? ?? ?? ------------ 大结局(上) 回到女子坊,所有的人都已归来,最让我心慰的是,寄离终于也回来了。 ?? ??在回来的路上我才知道,严瑜之出手,是因为寄离。早在红双出现之时,严瑜便见过寄离,寄离向严瑜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他肯帮我们扳倒南宫枫,她愿意从此跟他离开,归隐世间。 ?? ?? ??寄离淡淡的脸上,哀愁甚浓。一双淡定的眸子,此时隐满神伤,看着我时,欲言却又止。 ?? ??我莲步于她面前,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寄离,当日在寺庙中见你之时,你那种冷寂而又不顾一切的眼神,让我打心眼里喜欢你,打心眼里怜惜你。你跟我是如此相似,而又如此不同,为了爱,你可以不顾一切,而我,却只能默默黯然。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如果能够爱,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就算结果不曾圆满,可是我们付出了,爱过了,百年之后,便也不至于后悔。寄离,听听心底的声音,勿需顾虑太多,好好把握,会幸福的。” ?? ??“尊主....”寄离抬起泪眼迷离的双眸,深深地呼我。 ?? ??“寄离,去吧,有空要记得回来看我们。”我依然微笑,自己虽不能圆满,但能看到身边的姐妹幸福,这又何偿不是件幸福的事。 ?? ??“恩。”寄离哽咽地点头。 ?? ??接下来,寄离一一地跟坊间的女子作别,一时间,众人哭作一团,浓浓情谊,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 ??我们将寄离送至女子坊的大门,那里,严瑜早已等候许久。此时的他,虽然还是冷泠的,但已不再让人觉得阴柔,一身布衣的他,多了份淡雅气息。 ?? ??当他看见被我们紧拥的寄离时,冷冷的脸上,无比温柔,一个纯真而幸福的笑,淡淡地凝在他的嘴角。 ?? ??看着他跟寄离共乘一骑,绝尘而去时,我轻轻地笑了,因为,我在心中坚信,他们会幸福。 ?? ??在送别寄离后,我刚想回房休息,季如风便来了。 ?? ??一身紫金黑衣,定于风中,深邃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我。那一个眼神,很久很久,他似是要将我一次看完,永远地烙入脑海一般。 ?? ??坊间众人,在看到季如风出现时,都默声进入庄园。门口,只有我跟他。 ?? ??“我借你的三万精兵,并没有伤及一分。”我首先打破沉默,但说出来的话,在此时显得那么多余。这三万精兵关将军早已带回宫中复命,季如风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在面对他这样的眼神时,除了这么一句,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与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翻景象,很多话,已不能轻易说出口。 ?? ??季如风慢慢地向我走近,黑眸里,盛满深深的伤楚。“重生,我这次来,有样东西给你。” ?? ??“什么东西?”我想笑,却已笑不出来。目光隐痛地落于季如风手上。 ?? ??他的手上,紧握着一支桃木簪子,那支桃木簪子,跟当日季如风为我的买的那支,一模一样。双飞的蝴蝶坠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 ??“重生,还记得这支簪子吗?当日你将它还给我时,我真的很想将它捏碎,但最后,我并没有,就算你说要与你形同陌路,可我还是放不下,唯有留下这支簪子,慢慢回忆。” ?? ??原来,那支簪子他一直保留着,我的双眼,迷离起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横糊了心。 ?? ??“季如风,你........” ?? ??“重生,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此生我们再无可能,今日我来,是将这个簪子物归原主。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再相遇,到时,我一定不会错过你。”季如风黯然的黑眸,隐满浓浓的伤痛。他轻轻地打开我的手,在掌心触及时,我感到,他的手,一片冰凉。那支桃木簪子,落入我的手中。 ?? ??季如风深深地看着我,而后,他松开了手,嘴角,淡淡而笑........ ?? ??我紧紧地握着那支桃木簪子,望着季如风离去的忧伤背影,我的嘴角喃喃而道,“别了,季如风,下辈子,我们再见。” ?? ??转身进屋时,却看到萧易寒拎着那个粉紫交错的风铃,静静地站在那里。风轻拂时,清脆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地流淌。 ?? ??脑海中,又飘过那天在醉脂楼,萧易寒深情的话语。[直到我离去的那天,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做一件错事,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心里,都不可能有我。你留下的那个风铃,在你离开的每个夜晚,都伴我独坐天明。] ?? ??如今,他是不是也要将那个风铃还于我,从此,我们真的两清了。 ?? ??“泠,我想听你唱那一首《风铃》,现在能为我独自唱一遍吗?”一身白衣的萧易寒,站在我七步之遥的位置,对我展露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很多年以后,我都清晰地忆起这个笑。 ?? ??我点头,哽咽的声音,轻然在风中纠结。 ?? ??你不过给了一点温暖 ??我就忘了吻别的冷淡 ??有时候心软是一种悲惨 ??推自己跌入遗憾 ??也许会拥抱这种情感 ??和最开始的抉择有关 ??有时候敏感是一种负担 ??害思绪凌乱不安 ??我是挂在屋角的风铃 ??你是风拨弄我的心情 ??常常是忧郁 ??偶尔是惊喜 ??你主宰而我随行 ??我是原地打转的风铃 ??连痛哭都听来很抒情 ??每次看风停 ??爱扬长而去 ??我恨我那么寂静 ?? ??声音最后,凝咽得悲切。过了今天,我们今生便无相见之日了吧? ?? ??“泠,谢谢你。”说完,萧易寒走了过来,飘散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扬扬。他将风铃轻轻地放于我手中,便无声地转身离去,同风铃一些落入我手中的,还有一滴泪,在淡淡的阳光下,这滴泪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我的眼睛,灼痛了,泪水一发不可受拾。 ?? ??别了...... ?? ??萧易寒,我相信,下辈子,或许是下下辈子,我们一定会再相遇,那时我所亏欠的情,一次偿还,好么? ?? 夜里,我端着一碗粥,向南宫墨的临水阁走去。 ?? ??当我推门入内,看到南宫墨一身白衣,站于榻前时,那一碗粥,咣当一声,跌倒在地。我愣愣地站着,神思变得恍惚起来,南宫墨醒了? ?? ??“泠儿......”这一声温柔的呼唤,我盼了多少次,如今,真的在我耳畔响起了吗? ?? ??抬眸,对了南宫墨如水的温柔。他慢慢地向我走来,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心间,一阵阵轻悸漫延而过。他真的醒了,那只手是那么温暖。 ?? ??“泠儿......”南宫墨再度轻唤出声,随着声音落下,他的唇,也覆上了我的唇。 ?? ??连日来的痛苦跟思念,让我深深地回应着这个吻。而南宫墨,也不再是往日的温雅,他的吻,此时是那么灼热,温热的舌,轻轻地探进我的唇间,吸吮轻啃着,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深爱,尽在这一个深情的吻中,此时,言语已是多余。 ?? ??我的手,紧紧地将他环绕,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 ??吻,更加灼热,内心的空落,在这一个吻中,被盈满。 ?? ??南宫墨单手将置于我的脑后,让我的头与他紧密相贴,两人紧紧地拥合在这一吻中,南宫墨的身子,也在这一个吻中渐渐灼热起来。 ?? ??他俯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泠儿.......” ?? ??我踮起脚尖,深情地吸允着他的唇,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身体,他醒了,他终于醒了。而当我的手,抚过他手时,那空空如也的衣袖,让我的心,紧紧地抽搐着。 ??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儿,一颗一颗地跌落。 ?? ??南宫墨轻轻地吻过我脸上的泪珠,动作是那么的轻盈怜爱,那些细碎的吻,让我的泪,落得更凶。“墨.......” ?? ??南宫墨的唇,此时又温柔地迎向我的珠唇,他一边轻轻落吻,一边喃喃而说道,“泠儿,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如果这一切是个梦,那么永远都不要醒来,好吗?”语气里,同样有着掩饰不住的害怕。 ?? ??“好。”说完,我紧紧地攀上南宫墨的颈项,粉舌轻轻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紧紧地缠绵。 ?? ??我的动作,换来南宫墨更深的热情,他的身体,此时无比灼热起来,大手,轻轻地覆上我的身体,在这个深吻中,什么都已不再重要,唯有两颗相恋的心,紧紧相贴。 ?? ??南宫墨的双眼,变得深沉起来,灼旺的爱yu,让他温煦的俊脸,微微泛红。他的手,轻轻地落于我呼吸急促的双峰上,揉捏着,磨蹭着,一阵阵轻颤,让我的身体,也泛起了粉红。 ?? ??热情的火焰,十分高涨,南宫墨单手将我轻轻抱起,放于床榻之中,此时的我,双眼迷离,静静地看向他,他想来了,他终是想起我了。。。。。。 ?? ??随即,南宫墨的身体,也慢慢地压了下来。双眸里的深情,似一潭幽深的碧水,让我痴痴深迷。双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际,声音酥柔地轻呼,“墨........” ?? ??灼热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从唇到脖颈,一直蜿蜒而下,那吻,轻轻地落于半裸的酥胸之上,而后,变成轻啃。“泠儿,这一切,究竟是梦是真?我已分不清.......” ?? ??我拉过南宫墨的手,放置于剧烈起伏的胸前。“墨,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 ??“泠儿........”南宫墨静静地看着我,而后,单手解开了我身上繁琐的纽带,罗衫脱却,如凝脂般的玉肤,在晃动的烛火下,亮着淡粉的珍珠玉色。 ?? ??我的脸,在南宫墨灼热的目光中,微微发烫,弓起身子,将南宫墨拉了下来,这一人动作,引来了南宫墨一声混浊的轻哼。 ?? ??仅隔着中衣,南宫墨的身子,传来阵阵灼热,他的坚硬,直抵在我的柔软之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 ??夜,浓得旖旎,床榻之上,春光正浓。满室的柔情,轻轻地唱响夜的华曲。 ?? ??缠绵过往,我静静地枕在南宫墨的臂湾之中,一时有太多的言语要说,可却不想打破这沉静的美好。 ?? ??南宫墨五指温柔地梳理着我一头如墨的青丝,他一直深深地看着我,温煦如水的双眸,暗涌的深情,又隐着些许担忧,他欲言又止,似乎他也不想打破这份美好,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 ??闻着南宫墨淡淡的味道,连日来的紧绷神经,总算松滞下来,在南宫墨的怀中,我的眼皮沉重起来。 ?? ??“泠儿,对不起。”在意识睡去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南宫墨对我的低语,连日来的奔波,再加上刚才那一场热情的欢爱,此时的我,累得无法思考南宫墨这句话的意思,渐渐地,我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当晨曦的一缕亮光轻轻洒落,我十分舒服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想要抚过南宫墨,此发现,床榻的另一边,空空如也。我一下慌了,蓦地弹跳起来,南宫墨人呢?他不会再次无声离开吧?不....... ?? ??思及此,泪水又落了下来,我走向床,伸手在床边拿过衣服,胡乱地穿了起来。 ?? ??“泠儿........”而当刚好穿完肚兜跟里亵裤之时,南宫墨推门而入,他的手里,端着热腾腾的一粥,一动不动一站在那里。 ?? ??此时我听闻南宫墨的声音,根本顾得身上衣衫不整,立马回过头去看头,而他,双眼变得深灼起来,眼里,温煦如水也渐渐被一种叫作热情的东西取代。 ------------ 大结局(下) 我有些窘迫地将衣物遮于胸前,脑海里,又飘过昨夜的那一幕,脸上火烧一样的红了起来。虽然跟南宫墨已有过两次的肌肤之亲,但一大早,被他这样看着,我真的有些不自然。昨夜之所以那么热情,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现在在面临着南宫墨即将离开,我的心,又凉了些来,脸上的红晕,也逐步淡去。 ?? ??“你......没走?”我不敢上他的眼睛,怕他看到我眼里的泪水。 ?? ??南宫墨见我低头站在那里,便走了过来。立于我面前时,单手一挥,紧紧地将我圈在怀里。 ?? ??在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动,泪水,瞬息决堤,落下来时,在他白色的衣襟前,晕染开来,像朵花一般凄美。 ?? ??南宫墨单手捧起了我的脸,让我躲闪的泪眼,与他相对。这一刻,我看到南宫墨眼里,深深的心痛。“傻泠儿,谁说我要走,这一辈子,我不会再离开你。” ?? ??我呆愣,南宫墨,他,他真的不走了? ?? ??在我的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时,南宫墨的吻,落了下来。这一次,他吻得无比轻盈,从我的额前,一直到眼睛,那些酸涩的泪水,全都怕南宫墨轻轻地吸允去,心口,不再抽痛,有的只是甜蜜。吻一路而下,落于唇时,化为缠绵,满满的爱意,浓浓的怜惜,全在这一个之吻。 ?? ??“唔......” ?? ??我刚想开口的话,全变成这缠绵的呻吟之音。 ?? ??许久,南宫墨放开了我。“泠儿,以后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完,宠爱地轻捏着我的鼻子。 ?? ??我娇嗔地一笑,粉拳轻轻落在南宫墨的胸前。“哪有,我才没有胡思乱想。” ?? ??南宫墨圈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些。“泠儿,都是我不好,这三年,让你受苦了。” ?? ??我抬眸,深情地看向南宫墨。“墨,我不苦,真的,这三年时间,我过得很好,倒是你,竟然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轻轻地抚上那个空荡荡的左袖,“墨,你为我失去左手,而我却任性地以为你负我,自私选择择放弃,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 ?? ??南宫墨轻手掩住了我的唇,“泠儿,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知道吗?” ?? ??“恩。”我畏在南宫墨的怀里,重重点头。 ?? ??“娘..........”一声娇嫩的呼唤之后,思情跟碧波出现在门口。 ?? ??南宫墨此时,静静放开了我。当他的目光,落于思情的身上时,里面的神彩,全然暗了下来。而他的身子,也轻轻颤抖。 ?? ??“啊...南宫公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这马上去告诉大伙去。”说完,碧波扔下思情,拔腿就往外走去。 ?? ??而南宫墨的全副心神,依然落在思情身上。似是没有听到碧波的话一样,愣愣地看着思情。他的脸色,比起昏迷时,更加苍白。 ?? ??“娘,抱抱....”思情伸出粉嫩嫩的小手,对着娇声说道。 ?? ??我走了过去,刮了刮思情的小粉鼻,惹得她咯咯直笑。“思情,娘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乖不乖呀?”我轻轻地抱起思情,一边说,一边向南宫墨走去。 ?? ??“乖....”粉嫩嫩的声音,从思情的口中响起。 ?? ??“泠儿,她,她是你的女儿?”南宫墨单手撑于胸前,脸色苍白如纸,那样子,好像很痛苦。他看着我,又看着思情,轻声问道。 ?? ??“墨,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你的毒还没清完?你别吓我,让我看看。”见他这样,我急了,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抱着思情,向他靠过去。 ?? ??南宫墨朝我轻轻一笑,“泠儿,我没事。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笑容之下,那张脸更衬得毫无血气。 ?? ??墨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见到思情后就是这副神色?思情?女儿?天啊,我明白了,墨一定是以为思情是我与别人所生,所以他才会脸色这么苍白,都怪我,看了他就忘了跟他提我们还有一个女儿的事。 ?? ??“墨,思情是我的女儿没错,但是,她也是你的。”看着他苍白如纸的神色,我急忙说道。 ?? ??“泠儿,你是说,思情她也是我的女儿?”南宫墨颤着声音问道。 ?? ??我点头。“墨,你难道忘了,那一夜,我们.......” ?? ??南宫墨此时,除了一脸的欢喜,还有更多的是心痛。他看着我的眸子里,这两种情绪相互纠结着。“泠儿,你好傻。” ?? ??“墨,我不傻,为了你,这一切都值得。”我知道墨口中的傻是什么意思,在当时那样的误会下,我竟然还为他生下思情,在别人的眼中,是痴傻吧,但对我来说,却是恩赐。生下思情,我从来不曾后悔,如果没有思情,我对墨的思念,会让我无法支撑下去,如果不是有了思情,我想我们也无法团聚。 ?? ??“泠儿......”南宫墨一把将我们母女紧紧拥住。 ?? ??“娘,热热....”怕紧拥在中间的思情,嘟弄着嘴说道。 ?? ??南宫墨闻声,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只是将我们轻轻圈在怀里。他转眼看着思情,眼中的满是为人父的欣喜。 ?? ??“思情,你不是问过娘,关于爹爹吗?现在呀,爹爹就在你面前呢。”我将思情转向南宫墨的位置,让她看清楚。 ?? ??而南宫墨此时,一脸急张跟期待地看着思情,平时温煦如水的眸子,此时竟欣喜若狂。 ?? ??“爹爹?”思情看着南宫墨,歪着小脑代嫩声说道。 ?? ??“对啊,看到没有,这位就是爹爹了,思情快叫爹爹。”我对思情,指着南宫墨说道。 ?? ??“娘,思情已经有好多爹爹了,有萧爹爹,季爹爹,还有君爹爹,为什么现在思情又要叫他爹爹啊?”思情的问题,让我满脸黑线。 ?? ??“嘿嘿嘿嘿。”我干笑几笑,然后正色对思情说道,“思情啊,那些爹爹都不是真的爹爹,只有眼前这位,才是你的爹爹,唯一的爹爹,懂吗?乖,叫爹爹啦,叫了娘给你莲花糕吃哦。”我以食物诱哄。 ?? ??“娘的莲花糕没有萧爹爹的好吃。”思情撇撇说道。 ?? ??我脸上的黑线更浓了,这个死妮子,怎么今天那么多问题,那时叫萧易寒他们作爹爹时,也没见她那么多问题,现在在亲爹爹面前,反倒问题一大堆。 ?? ??南宫墨此时,却爽朗地笑出声来。 ?? ??我一愣,这家伙,女儿都不认他了,他还笑得出来,害我在一旁急死了。“墨,你还笑,再笑你女真的不认你怎么办?”我跺脚。 ?? ??“泠儿,让我来吧。”南宫墨向我伸过手,意思是要抱思情。 ?? ??我担心地看他一眼,最后轻轻地将思情递给他。本以为思情在他身上会哭呢,没想到那妮子却不改常色。害我白紧张了。 ?? ??“思情,想要这个吗?”南宫墨此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精致的糖葫芦,咬在嘴上。 ?? ??思情一见,两眼发亮起来。“想。” ?? ??南宫墨将思情圈于手臂之中,他这才伸手,拿下咬在口中的糖葫芦递给思情。思情一接过糖葫芦,便脆生生地喊南宫墨作爹爹。 ?? ??“思情再喊一遍好不好?”南宫墨一脸激动。 ?? ??“爹爹............” ?? ?? ??-南宫墨听了,笑得十分爽朗而满足。而在南宫墨怀里的思情,也吃得十分的开心,一边吃,一边笑,口水落了南宫墨一身。南宫墨见了,更是宠爱地轻笑。 ?? ?? ??看着他们,我的眼睛湿润起来,真好,我们总算可以一家团聚了,这一刻,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现在却是那么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心口,如灌了蜜一样幸福。 ?? ?二天后,女子坊挤完了上百名大景皇朝的忠臣。 ?? ??他们在得知南宫墨没死,只是断了条手臂,现在安全在女子坊养伤后,便急速赶来,目地是要请这位深爱民众爱戴的君王回国。 ?? ??女子坊厅中,众臣跪了一地,任我跟南宫墨如何劝说,都不愿起来。 ?? ??“各位大人,你们请起吧,我已决定与泠儿归隐于世,做对平常夫妻,这皇位,就按我所说的,传予楚王吧。”南宫墨的声音温煦,但是神色十分坚定。 ?? ??一位年长的大臣对我说道,“有请皇后一同跟我们回国。”众人一听,也都纷纷咐和。 ?? ??我轻轻一笑,连忙扶起那位大臣。“大人,你们还是回去吧,如果你们还心中还有你们的皇上,那么就不要再逼他了,他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如果你们真要将他带回去,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若你们是说为江山,为天下苍生,那么就请将这句话收回去,楚王的为人与能力,我想各位大人比我这小女子更为清楚吧,有这样的人为帝,大景皇朝百年时间怕是繁荣昌盛,强大无比吧?” ?? ??各位大臣都默不作声。许久,为首的那位老臣慢慢起身,对着我跟南宫墨行了个礼,然后叹息而道,“唉,既然皇上去意已决,那下官我等,也不便为难,臣等告退。” ?? ??声音落下,一群人都起身,向门外走去。 ?? ??一场‘百官劝帝’就此落幕,从此以后,南宫墨不再背负帝王枷锁了,他自由了。 ?? ??而我,也在三天后,向云姨她们辞行。 ?? ??“泠儿,你真的要走吗?”云姨泪眼迷离地看着我。 ?? ??“云姨,对不起。” ?? ??“傻泠儿,去吧,见你幸福,云姨也会幸福的。只是舍不得你而已,想家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看看。”云姨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 ??“恩,泠儿也舍不得云姨,舍不得大家,以后一定会回家看看。”一边说,一边落泪。 ?? ??“真老板,您一路小心,到时回来了,红双还要跟你讨教舞蹈。”红双眼框红润地说道。 ?? ??“恩,我会的。红双你的舞现在这么精湛,哪还需要向我讨教,我向你讨教还差不多。”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重,我吸了吸眼泪,将话也说得极为活跃些。 ?? ??“尊主,您一定要回来看我们,我们都舍不得你。”说话的是灵如,她一脸的泪痕。 ?? ??“呜呜.....呜,是啊,我们都好舍不得尊主,尊主,您不要走了好不好?”碧波此时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抽泣几声,又将不舍的目光看向南宫墨怀中的思情。“呜,,呜.....小思情,你也一样,要想碧波姐姐...知道吗?” ?? ??“碧波姐姐不哭。”站在一旁的南宫墨,将思情抱了过来,而此时,思情粉嫩嫩的小手,帮着碧波胡乱地擦着眼泪。 ?? ??“呜....呜。。。你们都要走了,我,我哪能不哭啊.....呜.....” ?? ??“好了,碧波,你别再哭了,看你哭得这般伤心,我们都难受死了,尊主不是说了吗?以后她还会回来的。”银一银轻声安慰着哭成泪人的碧波。 ?? ??“是啊,大家都别哭了,我们要让尊主欢喜地离开,而不是这要悲悲切切的。”喜恩忍着泪,强颜欢笑。 ?? ??“喜恩说得对,我们不要让尊主难过,大家都开心些。”素素淡淡的神色,虽然没有落泪,但眼睛却是红的。 ?? ??“好了,大家时候不早了,让泠儿早些时候上路吧。”云姨再度开声。这时众姐妹们都看着我,默不作声,眼里的不舍是那么的深。 ?? ??“我走了,大家保重。”环在南宫墨的手臂上,向未來走去。 ?? ??夕阳的余辉,格外柔丽。青山围绕的山间小路,云雾缭绕,百花齐开的路旁,清香阵阵。我仰起头,看着这清新的怡人景象,心中有一股子冲动,那就是要将我穿越过来的事实,告诉南宫墨。 ?? ??“墨,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 ?? ??“什么事?”温煦的声音,如春风般轻轻拂过。 ?? ??“那就是,我不是人。”我故意这么说。 ??“泠儿,你真可爱。”南宫墨宠爱一笑。 ?? ??“我是说真的,我不是人,确切的说,我只是一缕亡魂了.........”我滔滔不绝地对南宫墨讲起我穿越过来的事实,这其中,还包括我在现代的一切。 ?? ??风轻轻地吹着,山谷中,一直回响着我的声音。 ?? ??直到我讲完,南宫墨还是一副温煦如水的常态,除了一开始的短暂惊讶之外,根本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 ??“墨,你为什么不震惊啊?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除此之外,我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淡定?如果别人跟我说,他是来自至千年之后的异时空,我铁定当场晕厥。 ?? ??“信,我也惊讶,只是相对与惊讶,我更感到幸福。”南宫墨停了下来,深情地望着我。 ?? ??“墨......”我仰起脸,静静地望着南宫墨。而墨的身子,慢慢地弯了下来,就在我们双两片唇瓣快要相触之时,一个声音十分不是时候的响起。 ?? ??“爹爹,我饿了。”思情此时从南宫墨怀中探出头来,睡眼腥松地说道。 ?? ??我一脸黑线,而南宫墨则一脸幸福的笑。 ?? ??“墨,我们接下来去哪?”简单用膳后,我们再度行走。 ?? ??“泠儿,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里?”淡雅温煦的声音,缊含无限爱怜。 ?? ??“那好,我们先去找你师傅,然后再去找所谓詹月宫宝藏,将天刹跟云华掌门合葬在一起。然后,我们就去云游四海,再然后,我们就回找个世外桃源,过神仙般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 ??“好。” ?? ?? ??[本书完。] ------------ 番外 :季如风篇 (一) 静谧的夜,如墨泼般浓稠。 ?? ??黑得不见五指的树丛中,甄泠一边施展轻功快速穿行,一边时不时地回头观望,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她一般。树叶婆娑,鸦雀时不是发出一两声暗哑的啼声,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更添了一份诡异。 ?? ??“都逃了那么远了,他,他应该没追来吧?呼,累死我了,本以为我的轻功足于傲视武林了,想不到这家伙比我还难缠,不去当偷儿,真是错失良才啊。”甄泠回过头,黑暗中的后方,便无一丝风吹草动,想来自己是安全了,她便停下疾奔的轻功,落于地面,不停地喘息。 ?? ??遮住月亮的密云,此时淡淡疏散开来,展露银色的月辉,映照在甄泠清丽出尘的脸上。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眸子,此时正紧紧地看着前方。 ?? ??“你休息够没有?”一道冷漠而磁性的声音,在上方蓦地响起。 ?? ??甄泠一愣,本能地往上看去。一棵树的枝叉中,一个男子十分悠散地躺于上面,月色下,男子一身紫金黑衣,面如冠玉,剑眉轻扬,墨黑的眸子深邃如一汪深潭,虽然态度极为慵散,但周身散发的那股霸道色息,是那么的浓烈。 ?? ??“啊...............” ?? ??她一声尖叫,脚底便像抹了油般,飞快地施展轻功向前方逃去。 ?? ??躺于树叉上的男子,见甄泠惊慌落逃的样子时,嘴角竟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想不到江湖中轻功绝顶的女神偷,这般有趣,看来,这些天,不会觉得无趣了。 ??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男子这才轻然翻身,紧追而去。 ?? ??甄泠一路如风疾奔,早已累得喘气吁吁。唉,早知道这平南王这么难缠,她就不去偷那个该死的龙吟玉佩了。三天前,甄泠路过龙呤国,一时玩心起,便打算混进皇宫,将龙呤国的镇国之宝――龙呤玉佩食偷来玩玩。 ?? ??当她以为神不知鬼不知地将那龙吟玉佩顺利偷走时,不料那个该死的平南王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她是谁啊?她可是江湖中大名顶顶的女神偷啊,如今却让这该死的男人发现她的踪迹,最要死的是,他见了她的真面目,她从来不曾被陌生男子见过的真面目。 ?? ??当年她下山闯荡江湖之时,师傅曾告诉她,只要见过她真面目的男子,便是她命定的良人。当时的她嗤以鼻,并没有放于心上,因为她有笃定,不可能让陌生男子见她的真面目。 ?? ??一来是她的轻功绝顶,再来,便是她的易容之术,无人能识。下山三年,她所偷的无不是皇宫大院,官家大户的罕世珍宝,从未怕人发现过,更不要说失手了。 ?? ??现在却让这个该死的平南王将她偷东西的过程全部看清楚了,她一气之下,对着对方就全力的一掌,而她用了全力的一掌,对方只是轻轻一个跃身,便避开了。 ?? ??这让她气愤地想要杀人,连续三掌向对方击去,不但没有伤到人家分毫,最糟糕的是,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不知何时,已落入对方手中。 ?? ??气愤之余,她开始有些慌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也顾不上什么良人不良人的,她施展一向自傲的轻功,快速逃离。 ?? ??而这个该死的平南王,比她想像的还要难缠,三天三夜了,他一直穷追不舍,一副淡若自如的样子,哪像她,一路都逃得狼狈。 ?? ??“现在应该不会再的追来了吧?”她可是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就算他再追来,她也跑不动了,三天了,三天时间,她一直都在逃命啊,根本什么都没吃,就算是神仙,也顶不住啊,更何况她是人。 ??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季如风一脸兴味地看着眼前喘气吁吁的白衣女子,他早在三年前,便听闻江湖传言的女神医如何历害,一直都很想见识一下,本以为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一来是因为女神医神出鬼没,没有人见过她们真面目,二来,他最近忙于处理皇兄遇刺一事,根本无瑕脱身,直到三天前,皇兄遇剌那件事处理完,他闲来无声,便去了趟明月宫,想不到,会让他撞上‘仰慕’已久的女神医,这时,他对对方的真实面目十分好奇,很想看一传闻中神出鬼没的女神偷,长什么样,没想到,那张极丑的面具下,竟是一张绝美出尘的姿容,见对方在显出真面目后那惊慌的神色,他觉得,这个女神医,比传闻中更有趣。 ?? ??“你,你,你是怎么追上来的?”她明明已经将轻功运用到最快了,而且她还在他之前飞了那么久,他竟然能这么轻松地跟上她。 ?? ??“当然是用两只脚喽。”季如风揶揄一笑。 ??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用脚,我是问你,你什么时候追上我的?”甄泠冷冷地看着他,心下却已有了计较。 ?? ??“唉,我可是在此等你许久了,没想到你那么慢,早知道,我多睡一会。”说完,作势地打了个哈欠。 ??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们比试一下如何?” ?? ??季如风略有深意地一笑,“好,不知姑娘要如何个比法?” ?? ??“你看到前面那座高山没有?我们就以那里为终点,谁先抵达,谁便赢了,当然,输的人,便任由赢的人处治,如何?”甄泠指着月色下,相隔甚远的山头说道。 ?? ??“好,姑娘先。”季如风扬起一丝了然的笑。 ?? ??甄泠不再理会季如风,凝神提气,施展轻功,向山头的位置狂疾而去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 夜更加静谧,甄泠一路狂奔,见季如风的身影久久不曾出现之后,她的嘴角,顽皮地上扬,身形也来个峰回路转,折向一边的官道疾奔而去,没多久,身形便消失于山头前。 ?? ??开什么玩笑,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平南王的轻功可一点都不比她差,相反的,还深不可测,她才不会蠢蠢地跟他比试,又不是吃多了,这么好的逃跑机会,不逃还等什么。 ?? ?? ??一路狂飙许久,直到向身后的山头由近而远,最后变为小小的黑点,甄泠才踹气得不行,停了下来。 ?? ??她双手叉腰,一步一步地挪向路边的大石上面,连忙坐了下来。香汗淋淋的脸上,凝起一个灿烂的笑,那个平南王现在还傻傻地往那山头疾奔吧?哼,跟她斗,他还嫩着点。 ?? ??渐渐的,天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甄泠一番休息完后,便带上丑陋的面具,往附近的小镇走去。 ??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轻风爽朗,万木葱郁,桃花正艳。大街上,人流如织,门庭若市。 ?? ??“爷,您放了我吧?求求您,小女子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街道中间,一个身穿布衣的清秀姑娘,此时正被一华服的丑恶公子拉着走,那姑娘一边走,一边痛哭地央求。 ??“他..他...奶奶的.本....本..公子....看。。上你了是你的......福....福..气,你,你哪...来那以多的废....废...话,快走.。”这人不但长得极丑恶,竟然还是个结巴。 ?? ??‘呜...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那道哭泣的乞求声被越接越远。 ?? ?? ??“唉,这刘大世越来越不你话了,竟然公众在街上强抢良家少女。” ?? ?? ??“可不是,前几天,赵老爹的小女儿不就被他给掳了去做九房小妄,听说昨天,落水自尽了。唉。。。” ?? “这刘大世,太无法无天了。” ?? “唉,能有什么办法,刘家三代为官,到这刘大世这一代,刘家更是财大气粗,这姑娘,怕是要被他践踏了。” ??街里乡邻,虽然极不满这刘大世的所作所为,但除了无奈的叹息外,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 ??甄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的她,气愤得不行,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无赖的人,今日被她撞见了,不好好修理一番,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 ?? ??“慢着。” ?? ??她这么想时,人便出来,拦在刘大世的面前。 ?? ?? ??“呸,听..声音...爷..爷...还.,还......以为是美,美女,原来,是个丑八怪.他奶奶的,不,,,不想,,活,,活活,了,竟然..敢,敢挡爷的路,,,滚..滚.....滚!!!!!!!!!” ?? ??“是...是..,爷...爷...不,要生气,我,我,好,好怕怕哦.......” ?? ??甄泠学刘大世的样子,结巴地作怕死状,而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却是一脸的趣味,哪有什么害怕? ?? ?? ??哈哈哈哈哈哈--------- ?? ?? ??围观的人,笑作一团。 ?? ??“你,你...个丑,丑,八怪,竟,竟然敢..学,学爷说话,来人啊,将她给我狠..狠狠地揍,揍一...顿.”刘大世气得红脖子气粗,对着身后的狗腿嚎道。 ?? ?? ??“是,公子。”三个大汉,一副掐媚的嘴脸对刘大世说道。 ?? ??“你这该死的丑女,今日我们兄弟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 ?? ??在场围观的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都为甄泠暗自担心。 ?? ?? ??“啊......................” ?? ??三道杀猪般的尖叫,同时响起,刚才的那三个大汉,此时痛成一团,全都痛哭哀嚎地躺于地上。 ?? ??痛----痛----痛---- ?? ??“哼,..你...你,..等着,本,本,公....子。一...会...好...好收拾你。”说完,放开手中的姑娘,狼狈地跑开。 ?? ??“不用等了,再在就收拾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公然强抢民女。”声音落下,甄泠便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于眼前。 ?? ??众人无一不惊诧,都不敢相信地眨巴眼睛,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这一幕。刘大世全身上下,只有中间那块向征着男性的标志有块三角形的遮修布挡着,风一阵阵轻吹,那块布危颤颤地抖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 ??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 ?? ??在众人的轰笑声中,刘大世夹紧双腿,一跌一颤地向刘府急速离去。手紧紧地捂着那块布,深怕一不小心,那男性标志就要‘从见天日’了。 ??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这动作,又惹得众人一番狂笑。 ?? ??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一双深邃的黑眸里。 ------------ 番外 :季如风篇 (三) ?一间残败的破庙里。 ??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的恩啊。”一个身形佝偻,瘦骨嶙峋的老人,此时泪眼凶涌,拉着身边的小孙女,欲势要跪然下来。 ?? ??“老爷爷,您起来啊,不用跪我啊,这些银两带在身上反正也累,给你们了倒轻松多了。”甄泠见老人这样,急忙扶住。 ?? ??“谢谢姑娘的大恩........” ?? ??甄泠一笑,然后趁老人不注意时,便施展轻功飞身离开了。 ?? ??“你还真特别。” ?? ??她正打算去前面的酒楼饱餐一顿,却听到了这声无比熟悉剌耳的声音。 ?? ??这个声音?不是吧,他,他真的追来了。 ?? ??偷偷地回过头,而她看到的,是双手环抱于胸,一脸探究的季如风。 ?? ??“你,你怎么可能追来了?”声音颤抖了。 ?? ??季如风一个轻跃翻身,人便落在甄泠三步之遥的位置。他嘴角上扬,神秘一笑。“姑娘,不知那个赌注是否还算?本王可是抵达了山头再跟过来的。” ?? ??什么?他抵达了山头,然后才,才跟过来,天啊,怎么可能? ?? ??“王爷真会说笑。” ?? ??“本王就知你不会相信,不过,愿赌服输,姑娘不会是想反悔吧?”季如风俊眉微蹙,目光带着一丝趣味,看着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甄泠。 ?? ??“哼,就算我反悔了你又能怎样?”她扬起小脸,极为挑衅地看着季如风。 ?? ??“那本王就不打算再玩下去了。”季如风身形一顿,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甄泠抓去。 ?? ??来真的?那好,她也奉陪到底。 ?? ??她也紧跟着一个轻跃,身形如燕,展开攻势,迎向季如风的那一掌。而就在两人的掌力快要碰上时,她一个偏身,出乎意料地,躲着那一掌。 ?? ??季如风一愣,想不到她会忽然转变招势,由攻变为躲。就在他分神之际,甄泠快手一扬,一撮白色的粉末伴在阵阵清香,纷至沓来。 ?? ??“哈哈哈,想不到吧?这粉香么,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叫作‘痒痒挠’越痒越挠,越挠越痒。” ?? ??甄泠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 ??一分过去了,二分过去了,都不见季如风有什么反应。 ?? ??“你不痒?” ?? ??“不痒” ?? ??怎么可能,她明明将身上的‘痒痒挠’掷了出去的。 ?? ??“姑娘,你痒吗?”季如风此时学起甄泠的样子,双手抱于胸,嘴角斜斜上扬,看好戏的神色。 ?? ??听季如风这么一问,她觉得身上竟然有些痒了起来,刚开始是手,紧接着是脖子,再接着是脚,最后,全数无一处不痒了起来。 ?? ??甄泠此时,就像个候子一样,跳来跳去,抓来抓去。 ?? ??痒~~~~~~~~~好痒~~~~~~~~ ?? ??“怎么可能,明明我....啊,痒死我了。”她越挠越痒,一双愤恨的眼,狠狠地瞪向季如风。 ?? ??呜~~~~呜,她怎么这么倒霉啊,龙呤玉佩不但没偷成,还害她被这该死的平南王追了三天三夜,本以为现在可以去饱饱地吃一顿,没想到他竟然跟了过来,好死不死的,她还中了自己的‘痒痒挠’,这仇,她记下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他好看。啊,,好痒~~~~~~ ?? ??甄泠一边死命地挠,一边不动声色地在身上摸索着。 ?? ??蓦地,季如风淡淡的声音响起。 ??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锦袋,左右晃动。 ?? ??“你,你....”此时的她,气愤得说不出话来。她刚才在身上摸索,就是要摸这个锦袋,里面装的,可全是她的宝贝啊,而重点是,‘痒痒挠’的解药,在里面啊!!!!!!!!! ?? ??季如风若有所思的一笑,不理会她杀人的怨恨眼神,他跃身于她的面前,单手一点,甄泠此时如同一尊雕像立在那里,那双愤恨的眼睛,始终狠狠瞪着季如风。 ?? ??“你,你要做什么?” ?? ??季如风默不作声,他大手一挥,她的身体,便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随即单脚一点,两人的身体,空跃起,离开这繁华的街道。 ?? ??“啊~~~~~~~~” ?? ??“你做什么?你,你,快放开我,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 ??季如风不为所动。 ?? ??“他奶奶的王八蛋,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切了你的命根子,阉了你,把你送进皇宫做太监,让你断子绝孙,听到没有,你放开我........” ??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她便让季如风点住了哑穴。 ?? ??“你好吵。” ?? ??看着怀中的人儿安静下来,季如风的嘴角轻轻扬起。她,真的很有趣,如果王府中有她相伴,也许.,想到这,季如风急忙摇头,脚子的步子,也加快起来。 ------------ 番外 :季如风篇 (四) 入夜,风疾雨劲,闪电雷呜。 ?? ?? ??此时的季如风跟甄泠,正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中。两人的身体,也被雨水淋得湿透,冷风夹着急雨,阵阵袭来。 ?? ?? ??“喂,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早在下雨的时候,季如风便解开了她的哑穴,身上的痒,在这阵冷雨中,已没有那么历害了,她只是轻轻地挠着。 ?? ??“不认得。”他本不想理会她的话,但看着她嘟嘴愤恨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她。 ?? ?? ??“你,你,竟然不认得路?”她一脸肝色。虽然她甄泠是闻名天下的女神偷,可是,她也很丢人的,是一路痴,在绝谷跟师傅学艺的这十年,她连去个茅房都会迷路,更何况这荒山野岭。都怪这该死的平南王,如果不是他强行将她掳来,她也不会被困在这荒山中,更不会淋着雨,饿得前胸贴后背。 ?? ?? ??她以有生以来,最凶杀恶刹的眼神,狠狠瞪他,不知是不是因为麻乱的原因,身上的‘痒痒挠’此时又发作起来,她痒得更是难受。两只手,在身上没消停过。 ?? ?? ??“难道说你认得路?”季如风反问,将她的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将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会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女神偷。 ?? ?? ??嘴角,扬起一丝自己都不曾发觉得温柔轻笑。 ?? ?? ??“谁说我不认得路了,我,我只是不想告诉你。”甄泠一听季如风说她不认得路,立马快声反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过,而被她抓过的地方,都出现了嫣红色的血痕。 ?? ?? ??闪电忽闪之际,清晰地看到她如玉脂肤上的血痕,一条条,是那么的触目。 ?? ?? ??“哪个是解药?”季如风的目光落于她身上,神色一凛。 ?? ?? ??“什么解药?”她继续用力地抓着,根本没发现身上已被自己抓出了道道血痕。 ?? ?? ??她正抓完脖子的地方,突然觉得胸口极为难受的痒起来,本来她还有所顾忌不敢在季如风面前挠这么羞赧的地方,但是那痒一次比一次历害,一次比一次难捱,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伸手向胸前的雪脂玉肤抓去。 ?? ?? ??“别抓。”季如风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而他的手,此时正紧紧地贴在她胸前的浑圆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带着一阵轻悸,让她心跳加速,脸,一下*****起来。 ?? ?? ??季如风自己也是一愣,他的手........... ?? ?? ??两人就这样僵住,一声响雷惊地落下来,僵愣中的两人,才回过神来。甄泠小脸通红,快速地弹开,一直低头不语,此时的她,哪还有适才的凶恶样子。 ?? ?? ??而季如风,则抽回了手,目光一直落于掌心。刚才的柔软的触感,让他冷漠的心,溅起了阵阵涟漪。 ?? ?? ??他季如风二十七年的生命里,从来不曾为谁动心过,而现在,这个古灵精怪的可爱女子,却让他冷漠的心湖,不再冷淡。仿佛他多年来的冷漠,只因为她,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她。在明月宫取下她的面具时,那张清丽出尘的容颜,让他心中一颤,这是从未有过的,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曾为一个女子这般悸动。 ?? ?? ??起初他以为他对她只是好奇,但这三天时间一路跟着她时,才发现,那一颗心,已经慢慢被她夺去。她虽然是神偷,却可爱善良,一路上,她的义举,他全都看到了。 ?? ?? ??----------------- ?? ?? ??她是怎么了?不就是被碰一下胸口吗?又不是没人碰过。三年前,她因为误食断肠果,中了剧毒,当时师傅为她疗伤,也曾碰过她的胸口啊,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啊,现在被这该死的平南王碰了一下,为什么她就会心跳加速,难道她病了吗? ?? ??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虽然他是很讨厌,不过她承认,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俊的一个。修长而健美如涛的身形,面如冠玉,剑眉微蹙,一双黑眸,深邃如一汪碧潭,他的身上,除了那一股浑然的霸道气息外,更有一层淡淡的忧伤感觉,静静弥散。 ?? ?? ??此时,她身上的‘痒痒挠’又痒了起来,雨水的洗涮,根本不起作用了。全副心神,又落于挠痒中,她的手,使劲地挠着。 ?? ?? ??“解痒的解药是哪瓶?”季如风打开从她手中抢来的锦袋,一边翻找,一边问道,样子,好像在关心? ?? ?? ??“红色那个心形的瓶子就是了,你拿一粒给我就可以了。” ?? ?? ??“服下。”他命令地语气说道。 ?? ?? ??什么态度?不过现在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见识,等她解了这‘痒痒挠’后,再找机会报仇。哼~ ?? ?? ??甄泠一边抓着身子,一边接过药丸,快速吞服。没多久,身上不再痒了。 ?? ??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今夜就在那过夜吧。” ?? ?? ??“山洞?”咦?他不是不认得路吗?怎么知道前面有个山洞。 ?? ?? ??“你骗我?”甄泠愤怒地质疑。 ?? ?? ??“骗你什么?”季如风揶揄一笑。 ?? ?? ??“你明明认得路,竟然说不认得。”甄泠气结说道。 ?? ?? ??“那你要不要跟来,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淋雨。”季如风爽笑出声,随即大步离开。 ?? ?? ??“混蛋。” ?? ?? ??好不情愿的,她跟了过去,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等到了城镇,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的历害。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五)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洞,洞里却有床有椅。 ?? ??这个洞,应该是有人常来的。甄泠将手轻轻地抚上那一张石床,而手上却一尘不染,石床上面,还铺了一张虎皮毛毯,那张毯子,做工精细,触感柔软,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看来常人这里的人,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 ??季如风一进来,就走向一旁,拿起堆积的干柴,便自顾自的生起火来。看他的样子,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 ??不一会儿,石洞内便响起霹雳的火苗声。 ?? ??哈啾~~~ ?? ??好好的,怎么觉得头晕沉沉的,一定是太饿了。“喂,你有没有带吃的?” ?? ??“没有。” ?? ??没有?那今夜她怎么捱过去啊? ?? ??“将衣服脱下来。” ? ??什么?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叫她脱衣服,他,他想干什么?别以为她是好对付的,他如果敢靠近她,试试看,不把他阉了,她就不叫甄泠。 ?? ??她紧紧地抓紧衣衫。步子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 ??季如风又是一笑,这丫头,脑代里装的是什么?她竟然以为他要对她............... ?? ??季如风默声不语,脚,一步步慢慢向她靠过去,目光,一直落于她的身上。此时的她,一身白色衣衫紧紧地贴于身上,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烛火摇动下,那玉脂冰肤,泛着珍珠般的粉色。 ?? ??季如风的喉结吞动了一下,没想到,本来只是逗逗她的,但见此时这翻情形,他竟然真的想............ ?? ??“哈啾~~哈啾~~~哈啾~~~” ?? ??“如果你不想病倒,那么就将这身湿衣服换下来,放心,本王对你这青涩小丫头没兴趣。”说完,季如风背过身去。 ?? ??他真的没兴趣吗?怕只有自己才清楚吧。 ?? ??“你..........你不许偷看。”本来想叫他出去的,但外面雨那么大,而且这山洞还是他带她来的,她真不好意思赶他出去。 ?? ??“你换吧,我出去。” ?? ??“等等........” ?? ??季如风身形一顿。 ?? ??“那个,我的意思是,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你怎么出去啊?”她其实不是担心他,她是怕他偷偷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荒山老林中。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没人带路啊!!!! ?? ??季如风看着她,嘴角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偷偷走了,我出去找食物。” ?? ??“混蛋。”看着季如风离去的背影,甄泠愤怒地吼道。 ?? ??甄泠在季如风离去后,便将衣衫轻轻地脱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身上竟让自己抓出一道道嫣红的血痕来。这人该死的平南王,此仇不报,她甄泠枉为人。 ?? ??她将衣服挂于火堆旁边的树枝上,然后走到床上,拿起那张虎皮毛毯,将身子围个严严实实,深怕这春光外泄。 ?? ??一切弄完后,疲意阵阵袭来。她强行睁大着眼睛,好几次,闭上了又睁开,睁开了又闭上,最后,她实在太累了,倒在石床上,沉沉睡去。 ?? ??季如风一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甄泠斜斜在床上,一头墨黑的青丝,披散下来,顺着床沿,倾斜而下。围在她身上的虎皮毛毯,此时滑落至胸口,胸前的一片怡人春光,一览无余。而她似是睡得极不安稳,身体时不时地动着,一只玉腿,从虎皮毛毯中伸露出来,从脚踝到大腿根部,曲线匀称,皮肤细腻,那些被她抓的嫣红抓痕,此时,更是激起季如风深深的yu望。 ?? ??“唔....”更要命的是,睡上的人儿,却时这一声娇嫩的申吟。 ?? ??季如风身上,某个部位灼热坚硬起来。 ?? ??“唔........好热...”床上的人儿,根本不曾发现眼前季如风的坚难啊,依然申吟出声,不过细听下来,这申吟,带着丝丝痛苦。 ?? ??季如风俊眉深蹙,放下手中的刚捉来的山鸡,急忙走向睡上的人儿。近了才发现,她的脸,热得通红,看来,她发烧了。 ?? ?? ??这也难怪,她一路被他追赶,三天三夜不曾好好休息过,就连食物,怕也没有好好吃过吧。刚才那场雨里,她淋了那么久,不病了才怪。都怪他太粗心了,早该想到这点的。 ?? ??看着床上因发烧而痛秀眉深琐的人儿,季如风开始责怪自己。 ?? ??他伸手,轻轻将围在她身上的虎皮毛毯重新拉好,将她的娇体,换了个舒畅的位置。此时他满心都在担心她,根本无暇观赏这袒露的春光。 ?? ??“唔,好热........”甄泠胡乱地挣动着,那个虎皮毛毯,又被她踢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整张毛毯都被踢落下来,迷人的身子,从头到脚,没有一丝遮蔽。 ------------ 番外 :季如风篇 (六) 季如风强行忍着下身灼热的难受,再次帮甄泠盖上了被子,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有些带滞。 ?? ?? ??“好热....”痛苦的申吟声,对季如风来说,怕不比床上的人儿好受吧? ?? ??“乖,别动,忍忍就好了。”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温柔了? ?? ?? ??他身为龙吟国的平南王,不说这尊贵的身份,单单他这长相,就不知多少女人为他曲意奉承,极力讨欢。而他从来都不将为哪个女人温柔过,每一次,他在这些女人的身上驰骋时,内心却是满满的空落,而在这个见面四天的女人身上,他却青涩得如同毛头小子,此刻,他想要好,但却不能,他要让她的心甘情愿。 ?? ?? ??甄泠在他温柔的话语中,竟不再动了。 ?? ?? ??季如风站于石床前,久久凝望着床上恬静的脸。他的心中,不能平静。 ?? ??你,是我心中苦苦等待的人儿吗?为什么你的出现,我感到灵魂深处深深的悸动。季如风此时心中有了计较,不管无何,他一定要让她爱他。 ?? ??过了许久,石床上的人儿双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痛苦的呼出的是很冷。 ?? ??“好冷,师傅,泠儿好冷.......”她全身无力,一股冷意,让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她紧紧地缩卷成一团,想要借这个姿势,取得一丝暖意。但她并不觉得暖,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寒意,让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历害。 ??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额头比起刚才要热上许多,而她的双手,无比的冰冷。 ?? ??季如风的眉头深深皱着,深邃的黑眸,凝望着睡上痛苦的人儿。她病得很重,若不及时让她的高烧退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此时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她从三天前到现在都不曾吃过东西,看来,他只好这么做了......... ?? ??“好冷.......” ?? ??甄泠此时意识完全模糊,她根本不知道此时在何方,只知道全身上下软弱无力,轻轻的一个呼吸,她都觉得难受,她是怎么了?这样难受的感觉,除了上次中毒,从来都不曾出现过,难道说,她又能中毒了? ?? ??突然,她觉得自己被一阵暖意紧紧包围着,那阵暖意,很灼热。自然的,她紧紧地贴了过去,两只手死死地抱着那个让她温暖的‘东西’,两只脚,也没闲下来,用尽所有的力气,将那个‘东西’紧紧地勾缠住,深怕一不小心,那个温暖的‘东西’跑了。 ?? ??咦?? ?? ??她怎么觉得,下身好像有个坚硬的东西抵着? ?? ??带着这个疑问,甄泠渐渐睡去....... ?? ??季如风看着安静睡去的人儿,简直哭笑不得。 ?? ??此时的甄泠,整具美丽的同体都在他眼前迷人的展现,她的整个身子,紧紧地贴着他,柔软的酥胸,滑嫩细腻,粉色的蓓蕾,如一朵娇艳的花朵,无时无刻都充斥着他的神经。 ?? ??最要命的是,她的双脚,撇分开,正紧紧地将他勾缠在怀,那若隐若现的神秘地带,紧紧贴着他,下身,早已坚挺如同烙铁,暴涨得让他难受。 ?? ??此时,只要他轻轻向前一动,他的坚韧,便可以穿过她的神秘,到得释放。而他却不能这么做,他想要她,不过是在她全心接受他时才要她,而不是现在。 ?? ??季如风热汗涔涔,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中,几时受过这样的酷刑?明明佳人软香在怀,而他却不能要她。他目光深浊,呼吸急促,但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熟睡的人儿紧紧抱着。 ?? ??一夜无话。 ?? ??晨曦的一抹阳光,透过洞口,直照进来,落于甄泠熟睡的容颜上。 ?? ??好舒服啊~~ ?? ??清丽出尘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睛眼蓦地睁开,嫣红的小嘴,满意地轻呼出声。 ?? ??有多久了,她没有这么安心,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想不到淋过雨后,竟然睡得这么舒服。但下一秒,她不这么认为了。 ?? ??“啊----------------------------”一声足于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从甄泠嫣红的小嘴中惊慌喊出。 ?? ?? ??她惊呆住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这个该死的平南王为什么会在她床上,而要死的是,她跟他都一...丝...不...挂..,她的两只手,两只脚,正紧紧地勾缠着他,而他的,他的...........正抵在她的柔软上。原来昨晚上那个温暖的‘东西’是他,而那个抵在她下身的坚硬东西....是他的........? ?? ??啊―――――――――――― ?? ??尖叫声再次传出,早晨出来觅食的小鸟,都被这声尖叫惊得扑飞起来。 ?? ??尖叫声落下后,甄泠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飞扑下床,神速穿衣。 ?? ??季如风目光深意地看着甄泠,嘴角,不知觉地扬起一丝宠爱的笑。早在她醒来的时候他便醒了,本以为她醒来后会给他两个耳光或者当场对他出手,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可爱,呵,以后的日子,他季如风断定,一定会很有趣。 ?? ------------ 番外 :季如风篇 (七) 甄泠乱地穿好衣服,正准备质问季如风为什么跟她都一丝不挂。回过头,却看到季如风翻身下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因为,她清晰地看到某人的......... ?? ??“啊--------------” ?? ??清晨的第三声尖叫划破安静。 ?? ??季如风看了一眼脸红得像着火一样的甄泠,嘴角高高扬起,然后自顾自地穿衣。 ?? ??“你,你,无耻......”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出言喝斥。 ?? ??“是吗?好像昨夜有要人比我更无耻。”季如风玩味地一笑。 ?? ??“你,你胡说....”怎么可能?她昨夜明明是睡着了呀?天啊,难道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她睡着了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哦,对了,他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有,他们怎么都没穿衣服...??? ?? ??“你昨夜染了风寒,忽冷忽热,差点毙命,是我救了你,从今天起,你要报恩。”季如风看着她表情丰富的小脸,心下明白她在想什么,便开口打断她那些古灵精怪的想法。 ?? ??风寒?那用得着脱衣服吗? ?? ??“混蛋,你听过染了风寒要脱衣服的吗?你分明居心不良,半夜爬上我的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 ??“你说呢?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地躺在床上,你说能做什么?”季如风揶揄一笑。发现她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他越来越喜欢逗她了。 ?? ??“啊,我要杀了你。”她快要气疯了,劈掌就向他盖来。而她的掌还没劈出,人便一软,差点倒下去,幸好被季如风及时接住。 ?? ??“你现在还不能杀我,你虽然病好了,但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不要再运气用功。”季如风俊眉紧蹙,神情略有担心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 ??她几天没吃过东西,再加昨晚的那一场风寒,此时的她,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杀他?如果不是她的体质特别,从小服过不少丹药,现在怕还软绵绵的吧? ?? ??在他怀中的甄泠,此时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软弱无力起来。好饿..... ?? ??古辘辘----- ?? ??甄泠的肚子,此时毫无形象地叫了起来。 ?? ??“你饿了。”季如风一脸正经地说道,相对于他的正经,甄泠就没那么自然了,此时的她,一脸窘迫的羞赧。 ?? ??季如风将她扶至石床上坐着,而他走至昨夜燃尽的火堆旁,从新将火升起,然后不知拿着一只清洗后的山鸡,放于火上烧烤。 ?? ??甄泠呆愣地看着他,这山鸡是他昨夜出去的时候打的吧?昨晚上他也什么都没吃吧?看着那个专注烤鸡的平南王,甄泠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 ??哼,就算是这样又怎样,她甄泠一样要报仇,她的清白全让他占尽了,不教训教训他,日后传出去,她女神偷的名号不是从此贱踏了吗? ?? ??一阵食物的喷香传入了甄泠的鼻息之中,不闻还好,一闻更饿了。 ?? ??“喂,好了没有啊?我快饿死了.....”甄泠一边说,一边快速地靠过去,那双眼睛,一直不曾离开架在树枝上烧烤的山鸡。 ?? ??“记住,我叫季如风。”季如风答非所问。 ?? ??“我问你可以吃了没?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甄泠一个白眼。 ?? ??“拿着。”季如风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递到甄泠手中。 ?? ??“不要。”她顺手推了回去,虽然她是个偷儿没错,可她可是江湖中鼎鼎有名女神偷好不好,用得着他送这东西吗? ??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此时的季如风,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霸道气息,黑眸一潋,不容至凝的威严看向甄泠。 ?? ??瞪什么瞪?以为本姑娘怕你嘛。甄泠也不甘示弱,高高抬起小脸,与季如风对视。 ?? ??“很好,你不要是吗?那好,这山鸡你也甭想吃到。”说完,季如风转身走向火堆。 ?? ??“你.......” ?? ??甄泠气得不行,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啊。她侧过身去,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 ??可是―――― ?? ??那烤鸡散发出来的喷香,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她,好香.....真的好香啊..... ?? ??古辘辘----- ?? ??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喝响了空城计,而此时,季如风正拿着那香喷喷的山鸡腿吃了起来,看他极为享受的样子,那山鸡,一定很美味。 ?? ??“喂------” ?? ??对方依然在自顾自地吃着山鸡腿,好像根本没听到的话一样。 ?? ??“喂-----” ?? ??她提高了声量,但还是没反应。 ?? ??好你个该死的季如风,这仇,我们结大了。 ?? ??“季如风,我饿了。”甄泠连叫两声都不能惹来季如风的注意,这一次,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他的名字。 ?? ??而季如风却依然不为所动,此时他正在专注地吃他的鸡腿,看着他吃,甄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 ??“季大哥,如风哥哥,我饿了....”甄泠说得极为温柔,但前提是,不去看她那一张脸,因为此时她的脸色,黑得吓人。 ?? ??季如风不要说理她了,就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 ??她发誓,等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报仇。 ------------ 番外 :季如风篇 (八) 季大哥.....”她忍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填袍肚子再说。 ?? ??季如风在甄泠这次的呼声中,微微抬起了眼皮,而后,又自顾自地吃着鸡腿。真是悲哀啊,他堂堂平南王的魅力,竟然不如一只鸡腿来得强,看来要掳获佳人芳心,要下苦功了。 ??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油腻,然后抬起深邃的黑眸,望向甄泠。“你叫什么字?” ?? ??呃? ?? ??想不到他会这么问,甄泠也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甄泠。” ?? ??季如风静静地望着眼前那个清丽出尘的女子,不知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心中,竟然堵得发痛,似是透不气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从见到她以后,会有这许多怪异的反应? ?? ??“甄泠?”季如风在口中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名字很好听,一如她的一样,清丽出尘。 ?? ??看着季如风似是沉思的表情,甄泠都快气疯了。这人真是的,叫也叫了,名字也说了,他还不让她吃,他是不是存心想要她饿死啊? ?? ??“那个,你能不能等我吃饱了再想啊,我快饿得不行了。”甄泠一脸的干笑。 ?? ??季如风拧眉看向她,“这玉收好。”这玉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块玉叫作定相思,是龙呤国的另一个国宝,与皇只的龙呤玉佩相比,他的这块定相思一样千金难买。 ?? ??龙呤国的皇子,每人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而这玉佩,代表的是永生永世的爱,是每一位皇子,送给深爱女子的定情之物。现在他将这定相思送给她,便已了明心迹,只是,她并不知道。 ?? ??“那个为什么要把这玉给我啊?很贵吧?”这人很怪,本来以为偷龙呤玉佩失手被他发现,会好好处置她,但这一路上,他有很多机会的,可是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除了昨晚......... ?? ??一想到昨晚,甄泠的脸又红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季如风到底有没有对她怎样? ?? ??季如风见她没有接过定相思,俊颜写满不悦,他大手一伸,抓过她的手,将那玉佩重重地放于她的手中。 ?? ??“喂,你做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不........”甄泠刚想将那玉佩扔回去给他,但触及季如风的目光后,她将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去。 ?? ??此时的季如风,目光如炬,正盯着她。眼里怒意很浓。想起她一而再,再二三地拒绝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有那么厌恶他吗?为什么就是不愿收下他的玉佩,这定相思,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得到,而她却不屑。 ?? ??看着她将玉佩十分随意地往身上一放,季如风的怒意更甚了,那双眼睛,愤怒地冒火。 ?? ??“喂,我收下了,可以吃......”抬头,当看到他极为愤怒的眼神后,她的话,说不下去了。 ?? ??在呆愣了几秒后,她最先反应过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此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单脚一点,左手一挥,卷起那只还架在树枝上的山鸡,施展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轻功,像一阵风般逃去。 ?? ??“不管你逃至哪里,此生,你注定是我季如风的人。”看着那抹如风的身影,季如风神怀坚定地说道。 ?? ??---------------------------- ?? ??此时,阳光明媚,清风舒爽,在这荒山之中,却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 ??参天大树上,枝繁叶茂。一个身白衣的女子,此时正十分惬意地斜躺于树丫上,一边啃着手中的山鸡,一边欢笑出声。 ?? ??“哈哈,该死的季如风,这次不再追来了吧?”早知道他追不上来,她也就不用这么拼命地跑了,当时她卷了山鸡,就一路向南边快速逃去,这一跑,就是几个时辰,当她回过头,根本不曾发现有人追来,早知道就不跑那么远了,害她累得差点倒下。 ?? ??“好香。” ?? ??“这季如风的手艺还真不错。真好吃。”甄泠将最后一块山鸡内吞肚里,十分满足地拍拍肚子称道。 ?? ??吃饱后,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躺于树上,睡起觉来。 ?? ??龙呤国,平南王府。 ?? ??“王爷,您回来了。”一个妖媚美丽的女人,一见季如风,就你一只八角鱼一样缠了过来。 ?? ??她的整个身体,紧紧地畏在季如风身上,时不时的,扭动着身子,极力地引诱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平南王府到现在还没有王妃,而王爷,也没有立任何侧妃,除了她们三个侍妄外,这里还少了一个女主人,她当然得好好侍候了,这王妃之位,她可是势在必得的。 ?? ??而另她惊讶的是,今日的王爷,在她卖力的挑逗下,竟然没有一丝反应?难道是她退步了吗?可是,这些时间她一直都在练习媚功,不可能会退步才是。 ?? ??“王爷.....”那道声音,带着三份娇媚,七分楚楚可怜,一般男人听了,不酥死了才怪。 ?? ??“滚开。”季如风看着眼前妖媚女子,俊眉轻拧。一直以来,他从不节制自己那方面的需要,而这个妖媚的女子,在那方面也极能让他满足,如果是平常,她这般挑逗他,他一定会要了她。而现在,他却感到厌恶,此时脑海里,闪过了那一抹清丽出尘的身影。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起来。 ?? ??本来看到冷意的季如风,花媚儿有些怯意,当她看到季如风扬上的那抹温柔笑意后,她的怯意也变为更大胆的挑逗。 ?? ??她轻轻跨坐于季如风腿上,身体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季如风的敏感部位。红唇,在季如风嘴边轻轻呵着气,软言香语起来。“王爷.....” ?? ??那一双手,在季如风身上轻轻游走,从胸到腰,一路向下滑去,最后她妖媚一笑,那双,探进季如风的裤内,正准备....... ??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止住了这一切。 ------------ 番外 :季如风篇 (九) 季如风一脸阴沉,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花媚儿,他的手,正紧紧抓住花媚儿刚才在他身上游走的那只手,白嫩的手臂,此时清楚地看见淤痕。 ?? ??“王爷,您抓痛媚儿了,媚儿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王爷要这样对媚儿?”花媚儿梨花带雨的怯声说着,那双杏花媚眼,此时楚楚可怜地低垂着。她知道,大凡男人都受不了她这柔弱韵致,她想王爷可能是因为烦事太多,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粗暴。 ?? ??“王附,将这个女人逐出王府,从今日起,不要让我再见到她。”季如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花媚儿一眼。 ?? ??“是,王爷。”很快的,一个身影飞快出现,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手一伸,将花媚儿拉了出去。 ?? ??“王爷.........,不要啊,王爷,媚儿下次不敢了,求求王爷不要赶媚儿,王爷,求求您...”花媚儿死死地拉住季如风的衣角,死得不愿松开。 ?? ??王附有些为难地看着季如风,而季如风黑眸抬都不抬,只是对王附摆摆手。后者很快便知道怎么做了,他一用力,拖关花媚儿就往外走去。 ?? ??“王爷,不要,王爷,您好狠心呐......”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 ?? ??这个女人的心计,他是知道的,只是前段时间他忙于皇兄的事,再加上他不打算立妃,所以便由着她,想不到近来得寸进尺,看来,这王府他要好好速顿一翻了,免得日后,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 ??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再次在他的脑海出现。 ?? ??甄泠,本王让你在外好好玩段时间,等皇兄的事情处理完了,便是你入嫁王府之时。季如风在心底坚定地说道。 ?? ??-------------------------------------------------- ?? ??夕阳时分,山中格外的静寂。 ?? ?? ?? ??“啊,,好舒服啊。”甄泠醒来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她睡了几个时辰了,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得去找些东西吃。 ?? ??她从大树下轻然跃下,站于地上的她,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不-认-得-路。 ?? ??老天,谁来帮帮她? ?? ??“都怪那该死的季如风。”甄泠一边走,一边暗骂道。 ?? ??远在龙呤国的季如风,此时正是喷嚏连连。 ?? ??远看太阳渐渐落下去,这荒山中,更加迷雾缭绕。 ?? ??“我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谁告诉我要怎么出去啊?”甄泠哀叹连连。 ?? ??三日后。 ?? ??龙呤国的长安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涌动,吆喝声,叫卖笑,连成一片。 ?? ??一个全身狼狈的少女,此时倒在了繁华的街头。 ?? ??众人围了过来,目光都落于这少女身上。 ?? ??“她怎么了?” ?? ??“不知道,好像得了重病。” ?? ??“听说北边的南夷国得了瘟疫,这姑娘,不会是从那边来的吧?” ?? ??闻语,众人像见了鬼一般,快速走开,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群全都散去。 ?? ??呜------呜-----她不是得了瘟疫的难民好不好,她只是饿了,所以才会晕倒啊。此时的甄泠,并不是没有意识的,众人的话,她全都听见了,想要开口解释,但此时她饿得说不出一个字,就连眼皮,也睁不开。 ?? ??呜-----呜------ ?? ??想不到名震江湖的女神偷,会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竟被人当作得了瘟疫的难民,这事传出去,她以后还有脸在江湖中混吗?季--如--风,你给我记住。 ?? ??在心底一声怒吼后,甄泠完全昏过去。 ?? ??驾----驾---- ?? ??一辆华丽的马车,此时正经过长安大街。 ?? ??吁------------------- ?? ??不得已,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训练有素地翻身下来,对着后方的车厢作辑说道,“王爷,道中间躺着名女子。” ?? ??“去看看。”冷泠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 ?? ??“是。” ?? ??车夫刚要走过去,却被季如风叫了回来。“慢着,本王过去。” ?? ??车门推开,季如风一身华贵的紫金黑衣,轻身跃下马车,向街中的人儿走去。 ?? ??季如风一动不动一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脸上冷淡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许久,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然后蹲身下来,将那躺在地上的人儿抱了起来,向马车走去。 ?? ??“王,王爷......”车夫呆愣着双眼,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尊贵的王爷,竟然当众抱起个又脏又丑的陌生女人?这,这是他认识的王爷吗? ?? ??他记得,王爷一向冷漠,不爱多管闲事,而重点是,王爷是个洁癖的人,不喜欢陌生人碰他,更不要说抱这个脏乱至极的丑女了。 ??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赶路。”季如风将怀中的人儿放于马车后,抬头冷冷地对发愣地车夫喝道。 ?? ??这时,车夫才回魂来,飞身上马车,扬鞭拍着马尾。马车又快速地向前驰骋而去。 ?? ??车厢内,季如风一脸温柔地看着昏睡的人儿,此时的她,虽然带上另一张丑陋有面具,不过他第一眼,便认出她来。 ?? ??本以为会过许久才能见上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上了。看着她一身狼狈,他的心口,竟隐隐发痛。 ??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 “好饿......” ?? ??迷迷糊糊间,她轻呼出声。她真的好饿啊,谁能给她吃些东西啊!!!!! ?? ??季如风看着眼前那清丽出尘的女子,剑眉深蹙。她难道这些日子都没吃过东西?看她的样子这般狼狈,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 ??“泠儿,醒醒.....”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如果再不起来进食,怕她真的要饿过头去,到时对身体不好。 ?? ??是谁在叫她?是师傅吗?只有师傅才会这么叫她。 ?? ??“师傅,泠儿又迷路了,在荒山里饿了三天三夜,师傅,您去给泠儿拿些吃的.....好不好?”甄泠根本没有力气睁开,她的声音,也比无虚弱。 ?? ??她竟然迷路?原来这般狼狈是因为这个原因,心中,某一处地方双抽痛起来。都怪他,当初在荒山的时候,他便猜测出她不认得路,却将她一人丢在这山中,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 ??叩叩------ ?? ??“进来。” ?? ??王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王爷,您要的粥。” ?? ??“给我。” ?? ??季如风接过粥后,对身后的王附一扬手,后者无声地退开,出去时,将门轻轻带上。 ?? ??季如风轻轻地舀起了一勺,放到嘴里,轻轻吹着,然后俯身下来,细心地喂入甄泠口中。 ?? ??那粥是特别熬的开胃小粥,滋补却又伤胃,很适合甄泠此时吃。 ?? ??甄泠一口接一口的猛吞着,师傅真好,竟然为她亲自下厨了。从她有学艺的那一天,一直到她离开绝谷的那一天,都不见师傅下过厨,她还以为师傅不会煮呢,没想到,煮得这么好吃。 ?? ??很快的,一碗粥便喂完了。 ?? ??“师傅,我还要。”甄泠舔了舔嘴角,这粥真是太好喝了。 ?? ??“不行,你饿得太久,吃得太饱容易伤胃。”季如风看着床上的人儿,不容发驳地开声。 ?? ??不行?哼,师傅还真小气。咦?等等…….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男的,那么说,不是师傅的。 ?? ??灵动的美眸,慢慢地睁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男人的俊脸。 ?? ??“啊……,我,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甄泠睁开眼,见到眼前那个阴魂不散的季如风时,她惊跳起来,险些跌落在地,如果不是季如风及时扶住,怕她真要摔个底朝天。 ?? ??见她夸张而丰富的表情,季如风轻柔一笑。“这里是王府,我自是在这里了。” ?? ??甄泠愣愣地看着季如风。“王府?”谁叫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你晕倒在长安街上,刚好被我遇到,便将你带回来,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女神偷,竟然是个路痴?” ?? ??“你就笑吧你,路痴又怎么样,本姑娘乐意,你管得着吗?”说完,才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中,身体此时死命地想要挣脱,而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坚硬如石。“喂,你放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 ??“哦?不知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季如风不但不放开,双手反而圈得更紧了,男性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一股陌明的烦躁,让她心慌。 ?? ??“你……”甄泠俏脸嫣红,不知被气的,还是害羞,她仰起头,双眼狠狠地瞪着季如风,手,此时正悄悄地模进衣内。该死的季如风,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她。 ?? ??咦?衣内怎么什么都没有?她的锦袋呢?那里面可全是她的宝贝啊。模了许久,都不见,甄泠有些慌乱起来。手心,已是密汗涔涔。 ??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季如风嘴角邪魅一笑,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锦袋,左右晃着。 ?? ??“它,它怎么又在你身上?”明明她逃跑的当天,已经将它偷了回来的。 ??“刚才帮你换衣服的时候,见着碍事,就将它拿了下来。怎么?你莫不是想用这个谋害本王吧?”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宠溺,只是愤怒中的甄泠,并未发现。 ?? ??“你,你帮我换衣服?”甄泠快速地在身上扫视一圈,身上穿的,已不再是她原来那件又脏又乱的衣服。 ?? ??天啊,他,他竟然脱了她的衣服,气愤之余,她哪还顾身体虚弱不虚弱,挥拳就向他劈去。 ?? ??“我要杀了你。”太过份了,在荒山中占尽她便宜不说,现在竟然脱她衣服。当她欺负吗,那他就错了。 ?? ??“你不用那么激动吧,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看过,再看多一次,有什么关系。”季如风双眼含笑,对甄泠的攻击,轻易地闪开。 ?? ??“我要阉了你。” ?? ??“你把我阉了,那你岂不守活寡。” ?? ??“你,你……..”甄泠气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却有了计策。这一次,她要好好扳回一局。 ?? ??她停了下来,身子似是站不稳地摇晃,双眼,也闪着极为痛苦的神色,手,紧紧地抱着肚子。 ?? ??季如风见她突然脸色不对,立马敛去笑意,深邃的黑眸,此时正布满忧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甄泠不语,脸色比刚才苍白了许多,紧咬着双唇,她紧抱着肚子,痛苦的弯下身来,整个人,跪在地上。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一) ?季如风见如此情形,根本来不及细想,三步作二步,急忙走了过去。“泠儿,是不是肚子痛,让我看看。”语气里,有着浓郁的关心。 ?? ?? ??而此时的甄泠,哪还有心思地研究季如风到底是不是关心,她现在可是全副神经都紧绷着,等待机会下手。 ?? ?? ??就在季如风的手,将她轻轻拉起时,她顺势脚一软,倒入他的怀中。手中,三枚细针十分精准又快速地剌向季如风的胸口。 ?? ?? ??季如风神色一黯,他抬起深邃的黑眸,静静地看着甄泠。 ?? ?? ??“想不到吧?哼,活该。”甄泠快速地从季如风的怀里跃出来,嘴角高高扬起,双手环胸,高傲地看着季如风。 ?? ?? ??好,很好。想不到她会利用他对她的关心来下手。“你当真如此讨厌我?” ?? ?? ??“讨….厌。”不知为什么,当她看到他那沉寂黯然的双眼,她竟觉得心口有些隐痛,回答的语气,也并无她想像的坚决。 ?? ?? ??她会对他心痛?可能吗?一定是她的错觉,对,一定是她还没吃饱,所以才产生错觉。甄泠一边摇头,一边极力忽去心口间的痛意。 ?? ?? ??抬头,此时的季如风依然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沉浸了千年的忧伤,让心间的痛意更深起来。 ?? ?? ??而那份痛意,似不是来自她的身体本身,而是灵魂与生俱来。 ?? ?? ??为了掩饰那种让她害怕的痛意,她高扬开声。“你中了我的冥尘香,竟然还能站地么久。你还真历害。”而双眼,不再敢与他对视。 ?? ?? ??冥尘香,是天下第一迷药。当年师傅有三宝,第一是紫月魂,第二是欢情恶,第三就是冥尘香。紫月魂是一种神奇的圣水,只一滴,便可以让人忘记过住,无烦无忧。而欢情恶,是毒药,师傅说,只要一点,便可杀人于无形。三宝当中,师傅从不让她碰前面两样,只有冥尘香,师傅倒给了她不少。 ?? ?? ??她偷遍天下不曾被发现,跟这冥尘香也有一定关系的,每次她下手时,为了不伤及无辜,她都将这下手的地方撒上冥尘香,这一次她去龙呤国偷龙吟玉佩没有撒这冥尘香,是因为她身上带的冥尘香已经用完了,仅剩下三枚淬过冥尘香的银针而已。 ?? ?? ??而这三枚银针,如今也全都刺在季如风的心口上,他能坚持那么久不倒,真算是个例外。要知道,这银针上的冥尘香,可比药粉的迷性更加上好几陪,一般人只闻丁点药粉便立马不省人事,更不要说被银针刺中了。甄泠心知季如风武功高强,所以一口气用了三枚,本以为他会马上就倒,没想到过了这许久,他都这站在那里,不曾倒下。 ?? ?? ??难道说,她没有刺到?可这怎么可能,此时他的胸口上,依稀可以看到针头。 ?? ?? ??“你。。。”季如风敢开口想要说什么,药性却在此时发作,他整个身体,直直地倒于地上。。。 ?? ?? ??甄泠走了过去,而正她的脚刚落于季如风身边却被他大手一抓,她的整个人,重心不稳,严严地向下倒去。 ?? ?? ??“啊。。。。。。。。” ?? ?? ??一声尖叫后,她并没有感动预期的疼痛,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压在季如风的身上,难怪她会不觉得痛。 ?? ?? ??她快速地爬起来,闪至一边。 ?? ?? ??目光狠狠地瞪向地下躺在的季如风,这人真可怕,被她三枚银针刺中,竟然还能动。 ?? ?? ??“喂。。”她小心翼翼地叫着,见他许都没有反应,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 ?? ??“喂….”她再次来到他身边,此时的他,已全然昏睡过去。 ?? ?? ??“终于昏了吗?太好了,季如风,这几日,被你害得那么惨,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不把你好好的修理一顿,我就不叫甄泠。”甄泠看着季如风,一脸得逞后的窃笑。 ?? ?? ??她将季如风拖至一旁的床上,三两下,将他的衣服拔个精光。他胆敢换她的衣服,她会让他后悔当时的行为。 ?? ?? ??而当她的目光触到季如风精壮的身体时,小脸像火灼.般红晕起来,出于好奇,她的目光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他下身瞄去,这一看,让她的脸更加热,更加红起来。 ?? ?? ??她咽了咽口水,手瑟瑟地落于季如风的身上,此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顽皮扬起。 ?? ?? ??三天后。 ?? ?? ??“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不能想出办法来,本王便要你们的项上人头。”王府的御风院中,季如风指着下跪的一群太医暴怒出声。 ?? ?? ??那些太医全都战战兢兢,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谁都不敢大声呼气,深怕一不小心,便人头落地。 ?? ?? ??季如风看着那些所谓的太医,俊颜也越来越黑,那双暴怒的双眼,此时是那么的冷血,与他此时滑稽的样子,极不相协。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二) ?话说季如风中了甄泠的冥尘香后,昏睡了三天,当他第三天醒来,所有的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十分怪异,当时他因气愤甄泠的所作所为,一心只想找得她的踪迹,也没细想太多。 ?? ?? ??而当他骑马出去时,街上的众人,无一不将目光聚集在他脸上,所有的人,都是想笑不敢笑,一张脸,都忍得很怪异,而当季如风骑马离远后,一阵又一阵的笑声铺天盖地。 ?? ?? ??“你们看,王爷那张冰冷冷的脸,现在是不是可爱多了?” ?? ?? ??“何止是可爱,简直是可笑啊。” ?? ?? ??哈哈哈―――――― ?? ??“嘘,我说张老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么大声说出来,小心平南王爷要你的小命。” ?? ??刚才狂笑的壮汉,听闻另一个的话后,不敢再说。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刚想离去,却在转身时候,见到了季如风冰冷的脸。 ?? ??“王,王爷.....”那壮汉脸色涮的一下全白了,颤抖着身子,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 ??“本王很可笑?”声音很轻,但谁都听得出来,平安王爷很生气。他那张冰脸,现在更寒了,在场的众人,都担心起来。他们一是那壮汉,二来,也是担心自己,因为在刚才,他们全都轰笑起来,他们本以为平南王爷已远去,想不到,他会掉头回来。人人都暗自捏了把冷汗。 ?? ?? ??“啊,是.....不,不不不,不是的,王爷一点都不可笑,刚才是小的....小的...”那壮汉慌了,话说得语地伦次,跪在地上的身体,抖得历害。 ?? ??“说,为什么本王可笑。”季如风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壮汉,声音不容质凝。 ?? ??全场一片一静默,就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个,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季如风的脸,神色都有些怪异。 ?? ??“王,王爷,您一点都不可,可笑....” ?? ??“说。”季如风冷冷打断那壮汉的话,那双深邃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壮汉,双眸中的寒光,十发慑人。 ?? ??“王爷,小,小的并不是说您可笑,小,小的只是觉得您的脸可,可笑,呃,不,不不,王爷的脸一点都不可笑,只是脸上的字画可笑。”壮汉汗如雨下,那脸,惊骇得根本没有血色。他刚才说王爷可笑,天啊,他怎么这么倒霉啊,王爷明明走远了,为什么会倒回来,在龙呤国,谁都知道平南王爷是最冷酷无情的,他的小命,可能不保啊。呜呜.... ?? ??季如风双眼威逼,紧抿的薄唇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冷了几分。 ?? ??地上跪着的壮汉,见季如风如此表情,都吓得快哭了。他带着哭腔说道。“王爷,王爷绕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笑的,只是王爷的脸,实在是.....”那壮汉说到此,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双手紧紧将嘴住。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三) 他的脸可笑? ?? ??季如风眉头轻拧,看了地上吓得早已没了血色的壮汉一眼,然后神色一凛,他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 ?? ??甄泠,本王这次找到你后,会让你知道本王并不是你能戏弄的。 ?? ??夹紧双腿,马儿快速地向王府奔去。 ?? ??“王爷,您,您放过小的吧?小,小的上上有老,下,下有小,您就行行好,放过.....”那个壮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当他抬头时,哪还有什么王爷的身影?季如风老早骑马绝尘而去了。 ?? ??呼...... ?? ??那壮汉总算松了一口气,人也摊软在倒地。 ?? ??-------------- ?? ??这就是龙呤国的太医?竟然连这么一点小技两都无能为力。手,紧紧地握成拳。甄泠,本王这次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件多么好悔的事。 ?? ??“还不滚出去。” ?? ??那些太医,在季如风这声冰冷的喝声中,却如获解赎,各都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 ??“是,王爷。” ?? ??看着那群太医离去后,季如风大步走置镜前。 ?? ??镜子的那一边,映照着一张冰冷的俊颜,只是这张俊颜的脸上,却写着三个大字,‘我是猪,’那三个字,写得格外可爱,他的脸颊正中间,画着一只肥壮的小猪。只要季如风的脸微微一动,那只小猪就会随即发笑,而那笑十分滑稽诡异。 ?? ??季如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镜子的自己,慢慢地,他的嘴角竟也微微上扬起来。 ?? ??阳光明媚,清风爽朗,走在大街上的甄泠,一脸欢愉之色。此时的她,一身男装打扮,脸,也易容为极平淡的男子脸庞,她就不信,这次季如风还能认出他来。 ?? ??这三天时间,她一直都在龙呤国不曾离去,为的,就是想看看季如风醒来后的样子,想到这,她又轰然大笑起来,那天在大街上,季如风跟众人的反应,她全都看在眼里,当时站在边上的她,别提忍得有多难受,她本以为季如风一醒来就会发现,就算他不知道,王府中的众人也会告诉他吧? ?? ??没想到,三天来他都不曾发现,一起到这三天季如风都顶着这样一张脸,被人笑得一脸茫然时,甄泠笑得更为夸张,哈哈哈哈...... ?? ??街上的众人,都望着眼前那名个子小巧,长相平凡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边走,一边发出阵阵大笑,都在暗自猜测,这人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去了。 ?? ??所有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 ??大笑完后,甄泠渐渐地感到了无趣,这三天时间,她一直藏身于王府附近,一心就想着看季如风出洋相,而现在,她看也看了,笑也笑了,而她却没有预期的兴奋,她觉得心口好像有些失落,满满的怅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整了季如风不是吗?她应该感到兴奋开心才对,可一想到季如风愤狠的神色,跟以后跟他见不着面了,她的心口,就满是落寞。 ?? ??唉........ ?? ??一声叹息,从她口中呼出,是她最近太闲了吧?所以才会觉得无趣,看来,她要找些事情做做了。思此及,她的脸上,从新绽放笑意,只是她不知道,那笑眼里,一样有着落寞。 ?? ??龙呤国几十年来一直太平盛世,国泰民安。龙呤国的国都,龙城更是一派欣欣向荣,繁华无比。 ?? ??当然,每一个繁华的城市,自然少不了盛名远播的青楼了。 ?? ??眼前,千香楼门庭若市,人流如织,一阵阵酥麻的呼声,从一群莺莺燕燕的青楼姑娘中呼出,那媚眼,那妖姿,就连是女人的甄泠都忍不住心荡神愉,这些好色的男人自然不用说了。 ?? ??“哟,这位公子,快些进来吧。”一位黄衫薄纱女子,一脸媚笑,朝甄泠走了过来。 ?? ??她的两只粉臂,紧紧地攀在她的身上,全身就像没骨头似的,整个人,几乎是全都挂在她的身上去了。一阵浓郁的香味,差点没怕她薰晕。 ?? ??“这位姑娘,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不用这么热情,呵呵....”甄泠将黄衫女子不动声色地推开,一脸堆笑地说道。 ?? ??“呜,呜,公子难道不喜欢奴家么?”黄衫女子梨花带雨,那样子,好不惹人怜惜。 ?? ??“不是,本公子不是不喜欢姑娘,只是.....” ?? ??“哎哟,既然公子喜欢,那快跟奴家走吧。”甄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黄衫女子半拖着往大门走去。 ?? ??这一切,都落入二楼雅座季如风的眼里,他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张带着金铜面具的脸,此时也柔和起来。 ?? ??本来他只想来青楼喝喝小洒,解解闷,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那丫头,看来,又有好戏看了。这几日的相处,他发现她有多可爱,一大堆古灵精怪的想法,此次她来青楼,怕也是想到什么好玩的整人法子了吧? ?? ??“姑娘,你放开我啊,真的不用这么热情,呵呵....”她一脸无奈。 ?? ??那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胸部那两团肉,也,也太大了吧?差点没将她挤得呼吸困难。 ?? ??“瞧公子羞答答的样儿,不会是第一次来吧,放心好了,奴家可是很温柔的。”说完,那黄衫女子一个劲地对她抛眉弄眼,那样子,惹得甄泠一阵阵冷颤,手上的鸡皮,起了一层又一层。 ?? ??天啊,这就是所谓的青楼?真想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来,她来了一次,下次就算别人给她千两黄金,她也不敢来了。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四) “谁说我第一次来,本公子只是不喜欢陌生人靠得太近而已,去,将老鸨给我叫出来。”甄泠挥手一扬,一张银票,重重地咂落于一边的方桌上。 ?? ??那个黄衫女子一见银票,两只眼睛立马发亮起来。心想这公子虽然清嫩,但出豪卓,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第一次上青楼,黄衫女哪敢怠慢。 ?? ??“公子,您请稍等,奴家这就去将妈妈请来。”转身离去之时,还不忘对甄泠抛眉眼。眼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公子,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 ?? ??甄泠冷不防地又打了个颤,这青楼,好像并不如传闻中好玩。 ?? ??甄泠一人坐在大厅的方桌上,一双眼睛,将这青楼上下左右瞄了个来回,不错,果然不愧是龙呤国第一青楼,那么宽敞的地方,客人一定很多吧?想到这,甄泠一双大眼睛无比精怪的闪动着,而她不曾发现,二楼一间雅座里,季如风正将她眼中的俏皮看进眼里。 ?? ??“哟,这位公子,让您久等了,妈妈我真是过意不去。”说话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徐老半娘,一脸媚谄的笑。一边走,一边极力地扭动着腰肢,那脸上的粉,差点没全掉下来,而那双红唇,红得有点吓人,看来,这青楼的品味的确不一般啊。 ?? ??甄泠睁大眼睛,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个老鸨,真担心她不小心闪着腰了。 ??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甄泠眉头轻蹙。 ??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所以不知道我风二娘的大名,不过没关系,多来几次就会熟了,我这千香楼啊,可是这龙呤国最好的,咱们这的姑娘哪,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绝美可人,公子这次是来对了,包您这次之后,下次还想再来。”那老鸨说得口沫直飞,那血盆大口一张一盒的,看得甄泠是一愣一愣的,说到最后,那个叫风二娘的老鸨,还不望对甄泠投予一个意味深刻的媚笑。 ?? ??好冷。。。。 ?? ??甄泠双手环绕,来回使劲搓着,那一层层的鸡皮,却久久不曾退去。这些男人的品味也太俗了点吧?本以为名满龙呤国的千香楼会是美女如云,没想到,一个比一个恶俗。 ?? ??心下有了主意,她要好好地整整这些男人,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抛却妻子,跑来这青楼逍遥快活。 ?? ??甄泠嘴角邪邪扬起,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叠为数不小的银票扔到风二娘手上。“风二娘,本公子累了,帮本公子找间上好清静的房间,中间不要人来打拢,再有,张罗些好酒好菜端上来。” ?? ??“好的,公子您随二娘我来。”风二娘将银票塞进胸衣内,一脸堆笑拿着甄泠向二楼走去。 ?? ??甄泠暗偷笑,那双灵动顽皮的眸子,此时闪闪发亮。 ?? ??“呼。…”甄泠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十分满足地呼出声来。 ?? ??这顿饭是这几日来吃得最好的,前几天在季如府的王府,竟是吃些清淡小粥,现在面对一桌子的好菜,她不知不觉吃得太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如今全都空空如也,桌上也一片狼籍。 ?? ??“噶。。。。”甄泠摸着肚子,毫不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 ??唉,酒足饭饱,差不多是找事情做的时间了。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双脚一着地,人形轻跃,如一阵风般,轻轻地消失于房中。 ?? ??甄泠神不知鬼不觉和身影,轻轻地落于一个香味浓郁的房间,她差点忍不住呛出声来,幸好她在来之前擦了清云散,不然她还真会受不了咳出声来。这清云散是一种隔离气味的药剂,只要轻轻抹一点在鼻息间,就会隔却外界的一切味道,只有淡淡的清香在鼻息间,如今她抹了清云散,却还能如此清晰地闻到房中的糜菲香味,可想而知有多浓郁了。 ?? ??“嗯…..啊,,,啊….” ?? ??那是什么声音?甄泠好奇地顺声望去,这一望,把她整个人吓住。 ?? ??红锣帐内,春色撩.人。赤.裸男子正压在同为赤.裸的女子身上,一阵又一阵似是哭泣的呻吟声,便是这女子发出的,那张床,在那男子的动作下,正在剧烈摇晃着。 ?? ??随着男子的动作加剧,那名女子的叫声也越来越狂乱。“啊…嗯。。。啊….” ?? ??“啊-------------”一道比杀猪还要尖锐的叫声,从甄泠口中嗌出。天啊,那个,那个让她撞见男女间行房的事,她,她会不会长针眼啊? ?? ??“啊…..” ?? ??“啊….” ?? ??又是接连两道叫声,不过,这两道叫声不是出自甄泠之口,而是床上正在嘿咻嘿咻的男妇的。他们连忙从对方的身体弹开,胡乱地用手遮住中点部位。 ?? ??甄泠看着他们,只觉得滑稽可笑,她刚想破声大笑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甄泠俏眸一动,对着床上的两人,双指一点,两人便昏倒在床。 ?? ??咚咚的敲门声后,门外响起刚才风二娘的声音。“春花,出什么事儿了?你疯叫什么?” ?? ??“啊…..嗯…啊….”甄泠见那风二娘要进来,便学着刚才那名女子的呻吟声,狂乱地叫着。 ?? ??门外的风二娘,狠狠地啐了一口。死春花,我当是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快活得过头了,想不到平日里不出声的她,骨子里比老娘还骚。她心里滴咕完后,对着门内媚笑道,“这位爷,不好意思,打拢你们的兴趣了,二娘我这就走。” ??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甄泠也如风穿行,离开了那个房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些男人来妓院是干什么来的了。 ?? ??她不好好教训他们,她甄泠二字就倒过来写。哼……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五) ?甄泠神不知鬼不知地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精明多了,不再进入房间,她只是飘身于窗边,用细管对着房内吹气。用不了多久,床上的男女便会停下他们正在做的事,因为她吹的气,不是别的,正是囚情苦,这气女的吸了没事,男的吸了,全身软弱无力,而且最要命的一点是,只要他们一想淫.欲方面的事情,下身便会如刀切般疼痛,最少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复原。 ?? ??这药粉,可是她碧师姐的杰作,是为那些采花贼研制的,如果碧师姐得知她偷她的囚情苦来整人,铁定气得跟她断绝关系。 ?? ??看着一对正在嘿咻的男女停下来,甄泠满意地消失于窗角,朝一下个房间扑去。 ?? ??隐于月色中的季如风,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着头,那张脸,看不出什么神色,不过那双眼睛,落在那抹细小的身影上,灼.热起来。 ?? ??既然她那么无聊,他便陪她玩玩,顺便从她身上找到清洗脸上字迹的药水。季如风紧随那道细小身影,一同消失于夜色中。 ?? ??季如风此时带着面具,也都是因为甄泠的杰作。她不知道用什么在他脸上涂抹,任他怎么洗,‘我是猪’那三个大字跟那只猪,怎么也洗不掉,为此,他没少被人笑。想他堂堂平南王爷,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连皇帝都要让着他几分,没想到,她竟敢戏弄他的威严,她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 ??最后一间房间里,却不像前面那些房间那样,嗯嗯啊啊声不绝于耳,这间房,很静,而且没有剌鼻的香味,有的只是一阵轻香。 ?? ??房里此时一片漆黑,从窗外,根本看不出床上有没有躺着人。甄泠双眸一动,决定翻身入内,一探清楚。 ?? ??落于房间时,她探出头来,一步步往床榻上走去。咦?怎么会那么静?难道说床上的男女嘿咻完了,太累了,所以睡了? ?? ??思及此,她纤手一挥,轻轻撩开了粉色的纬缦。 ?? ??在看清床上的人时,她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就在她刚反应过来,想要转身逃跑时,已经迟了。 ?? ??季如风的健臂一挥,她的整个人,便直直地落于床上。 ?? ??“啊…唔…..”那一声尖叫刚出口,便被季如风的唇给严严堵住。 ?? ??她不能思考,那家伙,那家伙竟然吻了她? ?? ??“唔….唔….”甄泠惊慌地挣扎着,小手死命地往季如风身上拍打着。 ?? ??季如风这个该死的变态,她现在是男人好不好,他竟然对着一个男人就亲,他,他,他不会是有断臂之袖吧? ?? ??这个想法跃出脑海时,甄泠只觉心口一阵气闷,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许多。 ?? ??季如风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反倒吻得更深了,温.热的唇,如一把火一般,狂乱的吮啃着甄泠的樱唇,大手,在她粉嫩软滑的背部轻轻爱抚着。 ?? ??“噶….”羞涩的呻吟声,从甄泠的口中呼出。委如风的舌,就在此时伸了进来,此她柔软的粉舌勾缠在一起,如火的热.情,此时被撩.至最高。 ?? ??季如风的手,慢慢地加深了动作,从后背,慢慢移至她的胸前,那日的触感,让他忘不了她的双峰是那么的柔软,是那么的美好。火.热的大手,带着厚实的茧,在她的浑圆上,燃起了阵阵欲.火。 ?? ??“嗯….”甄泠再一次呼出声,季如风的吻,在那一声酥.麻的呻.呤声中,更加狂.热起来,他极力地吸吮.挑.弄着,此时,他要她。 ?? ??季如风慢慢地离开了那一个吻,他将甄泠拉至怀中,借着月色淡淡的昏黄,他看到她的双眼已然痴.迷。她接受他了吗?那么此时,他便不用再隐忍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 ??手,抚上了甄泠的脸,在他轻盈的动作下,一张人皮面具也跟着被他撕了下来,落出来的,是她本来清丽出尘的绝美脸庞,没有了那张碍眼的面具,她羞涩的表情,全都落入他眼里,他爱极了,他喜欢这个小人儿为她痴.迷。 ?? ??吻,再次落了下来,从额头一路而下,最后在她的粉嫩的脖子间,细细啃吮。 ?? ??甄泠只感到一阵酥.麻,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她有些慌了,抬起头来,正望见季如风双眼浓郁的欲.望。 ?? ??她一下清醒过来,连忙将季如风推开。 ?? ??“你,你做什么?”此时的她才发现,脸上的人面皮具早已让他撕了下来。 ?? ??天啊,她是在做什么?差一点就让他把她给非礼了,而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她不是没反应,她好像还很享.受。 ?? ??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去,她竟然不反抗,还任由他。。。。。。。。一定是刚才看人家嘿咻看得走火入魔了,难怪人人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不,现世报马上就来了。 ?? ??看着那一张羞中带嗔的脸,季如风不但没有淡去眼中的欲.望,反倒比刚才更加浓烈起来。看来他还不够努力,她还很清醒,为此,季如风咧嘴一笑。在甄泠不却意间,大手住她身上一拉,她的整个人,便坐于他的怀中,两只腿,分开缠在他的身上。 ?? ??“啊……”甄泠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叫,上一次在山洞,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不清楚,因为当时她是昏迷的,而现在,这么亲密的动作,让她无法不心惊,而夹.在心惊之中的,竟然还有期待。 ?? ??不可能,一定是她搞错了,她怎么会期待他对她……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六) “戏弄本王,可是要负出代价的。”温柔的声音,带着深浊的情.欲,在漆黑的房中,响起。声音落下时,季如风的吻也再次落下。 ?? ??“唔….你,你放开我。”甄泠死命地挣扎着。 ?? ??该死的季如风,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做,她又不是他的妻子。 ?? ??“如果你不想我马上就吃了你,最好别动。”季如风的声音低沉混浊,那双眼睛,已是通红的欲.火。 ?? ??天知道他的下身有多暴涨,那股强烈想要她的欲.望,让他忍得有多难受。而她却丝毫不觉,竟然还要命地在他身上死命挣动,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真想立马释放身下的痛楚。 ?? ??“你…..”甄泠也感到了一丝不一样,彼此间紧贴的身体,让她清晰感觉到他的变化,那么灼.热,那么的坚.硬。 ?? ??脑海中,再次飘过刚才看到的嘿咻画面。脸红这余,她想起了囚情苦,对,她对囚情苦对付他。 ?? ??说时迟,那时快,甄泠快速将伸手进衣内,而她摸索了许久,都不见装满宝贝的锦袋,哪去了?她明明刚才还在用的,哪道…?? ?? ??目光狠狠地看向季如风。 ?? ??“同一个招,休想在本王面前用第二次,你的锦袋本王暂时帮你保管,现在,我的泠儿,我们是不是该专心做事?”季如风眉目邪笑,做事这两个字,说得特别语重心长。 ?? ??涮的,某人的脸,又如火.烧般红起来。脸上又愤又气,她就不信,她制不了他,没了锦袋,她还有其它的招,不是吗? ?? ??“季如风,你是怎么认得我的?”第一招,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 ?? ??“你虽然易了容,换了装,不过你的双眼,却一成不变。”季如风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闲下来,那双大手,在她的身上细细游走,而她却全然不觉。 ?? ??“这样子吗?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将我拆穿?”甄泠此时的全副心神,都在仔细地打量季如风,她要找最佳时机出手,先发制人。 ?? ??“如果一开始就拆穿你,那多无趣,本王便看不到你一间间房看人家‘做事’了。”邪魅的笑,在季如风的嘴角轻轻扯开。他一早就知道这丫头会整人,只是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在别人欢.爱时出手,只怕古往今来,只她一人了? ?? ??甄泠看着季如风嘴角的笑由邪魅变为愉悦的笑,她知道,此时是下手的最佳时机。出其不意间,甄泠快手向季如风腰间穴道点去,眼看就要点中,可出乎意料的是,季如风就像知道她会如此出手一般,身形一个偏闪,她的手指便落了空,身形也因此失了重心,向床上倒去。 ?? ??“本王说过,同样的招数,不要使用第二遍,这三日来本王可是受了不少嘲笑呢?你是不是要作何补偿?”季如风说完,身形也压了下来。 ?? ??“你走开,解药你不是全拿走了吗?你还想怎样?”甄泠此时又慌又乱,心如同小鹿乱撞,一种颤动,从心痛慢慢漫开,她的反抗,显得如此力不从心。 ?? ??“解药我是拿了,不过,还有一样屠于我的东西,我要现在拿走。”季如风俯在甄泠的耳畔,温柔无比的呵气说道。 ?? ??甄泠全身都颤抖起来,这该死的季如风,没事对她耳朵吹什么气啊,她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了。 ?? ??她侧过身子,绕开季如风的呵气。“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的任何东西。” ?? ??“你拿了。”季如风拉过她的手,将那软.嫩的柔夷,抵在他的心口。“这里,现在是空的,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便已被你拿走了。” ?? ??甄泠震呆住了,季如风是说,他的心,已被她…… ?? ??一丝雀喜,漫过心迹,直涌成嘴角温.情的笑意。在得知他的心意后,她竟然如此欢喜,她的心,难道也让他偷了去吗? ?? ??记忆深外,有些影像一闪而过,而最后定格在她脑海的,是一个紫金黑衣的忧伤背影,黄昏的余辉,渐渐消脱,那道忧伤的背影,覆上落寞的阴影。 ?? ??而那道背影,与眼前的季如风是如此相似,难道他与她是天生的宿姻,他是那个等了她千百年的男子么? ?? ??师傅曾经说过,见过真正面目的第一个男子,便是命中苦苦等她的人,眼前的季如风,不正是那个人吗? ?? ??眼中,有些酸涩。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憾感觉。 ?? ??“泠儿,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吗?”季如风温柔地吻上她的眼睛。 ?? ??甄泠没有回答,但她的行动,却说明了一切,她愿意。不管他是不是她命定的良人,不管她是不是他苦苦等待的女子,她都愿意,因为,她亦爱他。 ?? ??粉臂轻轻将环上季如风的脖子,双眼羞赧地低垂,一朵嫣红,无声地爬上她的脸颊。 ?? ??借由月光,季如风看得痴了。她同意将自己交给他了吗?心中,被强大的喜悦盈满,人前冰冷的俊颜,此时是那么的温柔,他的唇,再次吻落下来,这一次,吻得格外的轻盈,如获至宝。 ?? ?? ??夜,浓得旖旎,芙蓉帐内,情深意切,交.缠的两具身体,溢满无限的爱。两个灵魂,也穿越时光,重叠在一起。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七) ?“起来了,小懒猪。”季如单手支撑起身子,一脸宠溺地看着眼前熟睡的恬美容颜,此时的她,少了往日的顽皮,更多了一份恬静的美丽。看着,让他又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 ??“噶…..好吵,我再睡一会儿。”甄泠一个侧身,又从半醒间翻睡过去。 ?? ??季如风性格的薄唇轻扬一笑,“再不起来千香楼的风二娘可要拆楼了。”这丫头昨日的行为,此时风二娘正在暴跳如雷吧。想到这,他笑得更加温柔起来,眼角的宠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 ??“拆楼又关我什么事?吵死了,我要睡觉。”甄泠又是个翻身,将锦被掩在头上。她最讨厌早起了,现在太阳还没出来,还早得很,她还要多睡会儿,如果谁再吵她,那不要怪她发火了。 ?? ??“你真的还要真睡?”季如风不怕死的出声。 ?? ??某人这下火大了,腾的一下跳起来。“啊….,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 ?? ??季如风的笑意更浓了,一双幽深的黑眸,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落于甄泠的身上,眸光越变越深,眼中的灼.热,也越来越浓。 ?? ??甄泠被他这么一看,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她一脸迷茫,低下头来观看自己,这一看,免不了再度惊叫。 ?? ??“啊……。”她竟然什么都没穿,脑子一下转过昨晚的场面,她跟他,那个..那个了。 ?? ??脸,再度火.烧般红了起来。 ?? ??季如风此时更是一脸戏谑的笑,那双深邃的黑眸,也渐渐地浑浊浓重。但他此时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再不走,青楼一群莺莺燕燕怕是要杀过来了。 ?? ??“别叫了,快些穿衣服,马上离开。” ?? ??“离开?”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马上离开,不过她还是很合作地快速穿衣,她可不想这么*****裸的面对某人。 ?? ??“昨晚上你做的好事,不会全忘了吧?”季如风穿好衣衫后,便带上那个青铜面具。 ?? ??“昨晚….?”甄泠羞答答地低下头来,穿衣的手,也笨拙许多。他真讨厌,人家昨晚,不过是咬了他一下,竟然一大清早就跟她算帐,她也好痛好不好,虽然她知道他已经很温柔了,可毕竟人家是第一次,他竟然还折腾了整个半夜,害得她现在两腿都有些软。 ??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你对青楼那些.娼客用药,现在整个千香楼的姑娘都要过来找你算帐来了。”季如风将她的羞涩全都看在眼里,痒在心里。某些部位,此时又有了反应。天知道,此时多么想要她。 ?? ??“什么?”她一副羞愧的神色,那脸,低得更下了,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她,脸红得有多吓人。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啊,她竟然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一幕幕,原来季如风说的不是昨晚,,他们…,而是说她整人的事,她真恨不得钻到洞里去。 ?? ??咚…咚… ?? ??一阵阵急骤的敲门声响起。 ?? ??“开门,开门,将昨天晚上的那个小男人交出来,敢对老娘的客人下毒,我看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 ?? ??风二娘的声音愤怒响起。她怎能不气,昨天一个晚上可害她损失上千两银子啊,丢了银子还是小事,她千香楼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有谁敢上她这儿来快活啊,怕她千香楼苦心多年的经营,全都毁于一旦了。 ?? ??如果不是今早春花哭着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她到现在怕还蒙胧在鼓里呢。当时她就觉得那小子不正常,没想到,竟然对她千香楼做出这种事来,她不好好教训教训他,这还有王法吗。 ?? ??季如风压耐住浑身的灼.热,大臂一挥,搂住甄泠的纤腰,踩着轻功的步子,穿过窗户,向王府直飞而去。 ?? ??在季如风怀中的甄泠,此时心口如小鹿乱撞,柔软的身体,紧紧依畏于季如风火.热的身上,一股浓重的男性气息,让她脑子又转到昨晚的那一幕。 ?? ??哎呀,不能再想了,不可以再想了… ?? ??“你摇头作什么?”季如风低下头时,正看到怀中的人儿一个劲的摇头,他忍不住问出声。 ?? ??“啊…没什么,没什么。”甄泠一脸傻笑。天啊,如果他得知她摇头是因为阻止自己想昨晚缠绵的事情,他会怎么想,他一定认为她是个小色女吧。 ?? ??“真的没什么吗?”季如风有些坏坏的一笑,他温.热的唇,凑了近来。其实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为此,他很想逗逗她,看看她的反应。 ?? ??“真的没什么。”甄泠满脸羞红,身子不自然地挪了挪。 ?? ??“别动。”浑浊的声音从季如风的口中嗌出。她不知道,此时她不经意的动作,有多撩人,他感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 ??“你怎么了?”甄泠不明所以,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 ??“你不再动的话,我就没事。” ?? ??“真的没事吗?你看来很痛苦的样子啊?”完后,伸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 ?? ??在她轻盈温柔的爱抚下,季如风的脸色更加痛苦起来。身体,也变得更为灼.热起来。 ?? ??“啊,你不会是昨晚没盖好被子,染了风寒吧?你的身体,怎么那么热,不会是发高烧了吧?”甄泠一脸的担忧。 ?? ??季如风听完,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现在他抱着她在半空中穿行,他真的好想马上让她明白,他没有染风寒,更没有发高烧,他只是很想要她而已。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八) ?“王爷…” ?? ??季如风跟甄泠刚落入王府的门口,一个红衣女子便走了过来,一把将季如风紧紧抱住。 ?? ??甄泠愣愣地看着,虽然不清楚这个女的跟季如风是什么关系,不过此时她心口竟有些泛痛。 ?? ??“王爷,媚儿知错了,这些天,媚儿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王爷,您就让媚儿回王府吧,媚儿一定好好地伺候您。”花媚儿整个身体,紧紧地挂在季如风的身上,那双媚眼,此时哭得通红,豆大的泪珠儿一颗一颗地滑落,那样子,十分楚楚可人。 ?? ??而季如风却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目光冰寒得如同腊月里的冰雪,让人心颤。“滚开。” ?? ??花媚儿见了季如风的神色,心也不由一惊,不过她知道此时她不能退宿,她好不容易牺牲色相,在鬼笑天那死鬼那拿到季如风的一切。为此,她知道,眼前那个清丽出尘的女子,是季如风的心上人,为了演这出戏,她可是在王府等候多时。 ?? ??“王爷,您打媚儿也好,骂媚儿也好,求求您,不要赶媚儿走,媚儿自从嫁入王府后,就将王府当作自己的家,如今王爷要赶走媚儿,媚儿真的想一死了之。王爷,您不看在媚儿的面上,您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啊,媚儿已有了三个月身孕。”说到这,花媚儿更是泪如雨下,样子好不可怜。 ?? ??“王爷,媚儿知道您喜欢这位姑娘,媚儿一直都安守本份,从不会为王爷纳妄之事争风吃醋,王府中那么多的侍妄,多一两个又有何关系,媚儿只希望王爷不要极为沉迷于女色便好。”此时的花媚儿,样子虽然极为可怜痛楚,但那双眼睛,却有一丝狠色飘过。她侧过眸子,看到甄泠一脸苍白,她知道,她成功了。 ?? ??季如风冷泠地看着畏在他身上的花媚儿,脸上的冰寒更浓了。好,很好,既然如此,不要怪他无情。 ?? ??他大手一挥,将花媚儿拂在地上。而这一幕,却让甄泠的身子打了个踉跄。她看着花媚儿,再看看季如风,眼角一滴泪无声落下。 ??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都能下手,那她算什么?她只不过是他众多侍妄中的一个而已。想到这,甄泠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的身子,施展轻快的轻功,消失无踪。 ?? ??季如风一下慌了,他真该死,中了花媚儿的计,他忘了泠儿在一旁,她会怎么想,怕是心如刀绞吧?不,他要跟她解释,一切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 ?? ??施展轻功,想要跟上去。而身后的花媚儿,此时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硬是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跟去。 ?? ??“放手。”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季如风的口中呼出。 ?? ??“不,我不放。”花媚儿此时怕极了,不过,事情都已到了这个地步,她又怎么能放弃,她花媚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痛苦,别人要比她痛苦百陪。 ?? ??一丝阴狠的笑,爬上她的嘴角。季如风,如果这样让你痛苦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将痛不欲生。 ?? ??季如风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花媚儿便是一脚,身体此时,急速地朝那抹身影跟过去。 ?? ??看着季如风急躁的身影离去,花媚儿笑了,一口鲜红的血,狂吐出口,染红了她的脸,那笑,也变得极为狰狞起来。 ?? ??“季如风,你无情,不要怪我心狠心辣,你就等着帮她收尸吧。”扶着自己伤残的身子,花媚儿一路狂笑地离开了王府大门。 ?? ??季如风一路狂追出去,人来人往的大街,哪还有甄泠的身影,他的手掌紧握成拳,重重地击在一旁的墙上。“泠儿。。。。” ?? ??希望泠儿不要出什么事,不然,就是千个百个花媚儿也不够陪葬。 ?? ??季如风的身形离去后,城墙外一个纯白的身影走了出来,那双眼睛,望着季如风飘飞离去的方向,无声落泪。 ?? ??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吗?她开始动摇了,她的爱,是不是错了。 ?? ??无声地走在街上,此时,她很想回绝谷,她觉得很累,心口间的疼痛,越来越重。她茫茫然地看着天空,这时,一滴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砸在她的脸上,竟是那么的刺痛。 ?? ??她依然向前走着,以前只觉得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容身之所,而现在,她却感到茫然一片,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 ??雨,倾盆而下,转眼间,街上空无一人。她就这么一个人孤怜怜地走在街上,任由雨水在她身上滴落,衣衫全数湿透,冷风阵阵,她却不觉得冷,只有心口空落落的痛在蔓延。 ?? ??不知走了多久,她觉得自己晕晕沉沉的,四周一切天旋天转,她看不清,也道不明,意识,渐渐离去。 ?? ??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千老怪,这娘们长得还真不错,不如,先让兄弟玩玩如何?”一个手拿摇扇的年轻男人,此时正一脸淫.欲.地望着地上不醒人事的甄泠。那双手,直向甄泠的粉.胸摸去。 ?? ??啪----- ?? ??一个身形极丑的中年男人,十分凶狠地拍开那个说话的男人的手。“夜留香,你不想活了,你忘了帮主是怎么说的吗?这个女人,不能动。” ?? ??夜留香狭长的凤眼闪过一丝狠毒,但很快便敛下。他自以为风流地展开折扇,扇子上面,一张美人出浴图十分剌眼。“千老怪,不要这么死脑筋,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 ?? ??“不行。”千老怪不理会夜留香,弯身下来,准备将甄泠背起来。 ?? ??而夜留香在千老怪弯身的空档正准备用折扇对他偷袭,却不料,千老怪突然抬头,夜留香急忙收敛住一身杀气,一脸风流地笑着。 ?? ??“不行就不行,今晚本公子采去采几朵娇花便是。” ?? ??两人至此后,不再开口说话,千老怪背着甄泠,夜留香跟在其后,二人扬起轻功路子,一同消失于大雨中。 ?? ------------ 番外 :季如风篇 (十九) 平南王府。 ?? ??“王爷绕命,王爷绕命。”一群人,一个个心惊胆颤地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呼一个,深怕一不小心,更加触怒季如风。 ?? ??“都几天了,你们竟然连一线消息都没有,是不是本王太过仁慈,所以你们才有恃恐?”季如风冷泠地看着地上跪着一行人,声音冰冷响起。 ?? ??“属下无能,请王爷恕罪。”这一群人,头低得更下了。 ?? ??“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再查不出来的话,到时便提着人头来接我。” ?? ??“是。”一群人,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走之时,不忘擦一头的冷汗。 ?? ??泠儿,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本王很担心你。季如风双手负立,站于窗前,那双深邃的黑眸,此时正布满浓郁的担忧。 ?? ??五天了,从五天前泠儿离开后,他发动手中所有的人马,整个龙呤国都翻了几遍,可就是没有关于她的丁点消息。 ??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生气故意躲他,过几天便会好的,可眼下,他有些动摇了,心中隐满的,竟是害怕。 ?? ??她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然……. ?? ??“莫容。” ?? ??“王爷有何吩咐?”季如风一声令下后,一名青衣男子快速地闪身进来,那速度,一看便知是绝顶高手。 ?? ??“去将花媚儿的底子给我查一遍。”冰冷的声音,此时不用看便知这张俊脸有多慑人。 ?? ??“是。”青衫男子莫容对季如风行了个礼后,人便如一阵风般,消失无影。 ?? ??花媚儿,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季如风狠狠地捏着铁拳,击在一旁的桌上,桌子立马应身而倒,整张桌子,粉碎。 ?? ??“王爷…”门外的一群侍卫闻声进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都一致跪了下来,心想不知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又惹了王爷。 ?? ??“王本想静一静,都出去。”季如风看也未看地上跪的侍卫,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离开。 ?? ??“是。”众人都如获大赦,一致离去。 ?? ?? ??头好痛…… ?? ??昏睡中的甄泠微微醒来,她的眼睛刚刚睁开,直觉得全身无力,头像被人用重物击过一般,十分沉痛。 ?? ??她抬起疲惫的眼皮,看了四周一眼。这是一间影暗潮湿的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残旧的桌子,整间屋子,只有那扇门看起来是完好的,那是一扇厚重的铁门,虽然有些锈迹斑斑,不过看上去依然很坚固。 ?? ??这里,是哪里? ?? ??她动了动身子,却感到全身像散架一样,手脚都十分僵硬。她是怎么了?莫不是刚才淋的那一场雨染了风寒? ?? ??可是直觉告诉她,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的体内,似是有一股气在逆流,这样的症状,不像病了,倒像中毒? ?? ??中毒,她一惊,再度看向那扇门,此时才发现,那扇门并不是虚掩的,那门关得十分紧密,想来是有人故意将她锁起来的,到底是谁这么做? ?? ??彭--------- ?? ??此时的铁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红艳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是她,花媚儿,她不是季如风的侍妾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 ??“你总算醒了,我在想,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打算用水泼你了。”花媚儿狠狠地看着她,真恨不得立马杀了她的样子。 ??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什么要抓我。”甄泠迎上花媚儿狠毒的目光,双眼一片迷惑不解。 ?? ??“无怨无仇?好个无怨无仇。如果不是你这贱女碍事,我现在早就是平南王妃了,哪里会被赶出来。你既然敢对我说无怨无仇。”花媚儿一张脸,此时变得无比狰狞起来,她一步一步朝甄泠靠近,手中,竟拿着一只黑色的蜘蛛。 ?? ??她现在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她错怪季如风了。 ?? ??“真是好笑,季如风他喜不喜欢你关我什么事啊,再说了,你这么恶毒,就算我是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甄泠看着她阴狠的脸,并没有一丝害怕。 ?? ??自从知道自己误会了季如风后,她的性子又恢复过来了,她会怕她才怪。 ?? ??“你…”花媚儿气得不行,不过一下秒,她却笑了,那笑让人心里发毛。“你不喜欢我是吗?那这个你喜欢吧?”说完,将手上的黑蜘蛛往甄泠的身上扔去。 ?? ??“喜欢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如果你不是那么恶毒,搞不好我们还是朋友啊。”甄泠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手臂上的黑蜘蛛。 ?? ??开玩笑,拿毒蜘蛛吓她?她也不去打听打听,她甄泠三岁开始,就与这些毒物天天玩在一起,什么毒蛇了,毒蝎子了,毒蜘蛛了,她绝谷中的可比她那个大多了,也毒多了,这个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 ??“你,你竟然不怕,你,你敢拿手碰它…?”花媚儿花容失色。这可是百年极品,雪山蛛王啊,她可是从师兄手中骗了许久才骗来的,她还牺牲不少色相,从师兄那里拿了克制蛛毒的解药,不然,打死她都不敢碰这东西。 ?? ??花媚儿本以可以狠狠地吓吓她,让她受受苦头,没想到,她,她不但不怕,竟然还跟这毒蜘蛛玩起来。 ?? ??妖女。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甄泠。 ?? ??“你也很喜欢它吧?我还是还给你吧,师傅从小教育我们,君子不夺人所好。”甄泠说完,趁花媚儿愣神之际,将那蜘蛛塞进她的胸部。 ?? ??“啊…….”花媚儿无比惊骇地尖叫出声,那一声叫声,惨绝人寰。 ?? ??甄泠好笑地看着花媚儿跳来跳去,那张脸,哪还有刚才的得意之色,她的整个人,都早已吓得哭了。 ?? ??“走开,走开,啊,不要,不要咬我那里,该死的毒蜘蛛,啊…”花媚儿一蹦一跳地向门外逃似地跑去。 ?? ??看着她离开,甄泠大笑起来。自作自受,竟然敢拿毒蜘蛛吓她,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哈哈哈……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 ?花媚儿离去后,甄泠从新打量起这间房子,四周并无通气窗户,从房屋的墙面可以看出,这里一定是个暗室,而且她敢断定,这里面一定有密道。 ?? ??她翻了个身,从身上站起来。双脚一着地,人便一阵晕旋,如果不是她及时扶住一边的桌角,怕此时早已跃倒在地了。 ?? ??她暗自运气,体内一时气絮大乱,一股真气逆转,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一口腥甜的血,充彻口腔。 ?? ??她紧咬牙关,不让那口鲜血吐出来。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竟然地她下盅毒。天下除了苗疆的盅毒外,其它的毒,就算再毒,亦不能伤她分毫,因为她从小便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后来再加上师傅的指点后,她真正百毒不侵。 ?? ??当年下山的时候,师傅曾告诉她,她命中注定有一劫,如果此劫化去,那么她此时便可以福禄无忧,平度一生。她也问过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劫?而师傅只道一句一切都是命定,最后交待她,如果遇到苗疆的人一定要绕开,便不再说什么。 ?? ??这三年来,她时时谨记师傅的话,从不招惹苗疆之人,想不到最后还是避不开,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劫么? ?? ??喉间的那股腥甜渐渐淡去,她的气息也慢慢正常起来。这下盅之人想来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对她下盅,只是想牵制于她吧? ?? ??看来这一切不似那么简单了,这个花媚儿,身份也大有来头吧?不知季如风那家伙知不知道? ?? ??唉,也不知道他现在知不知道她被人绑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 ??“你倒是沉得住气。”一道冷冽而阴柔的男音寂然响起。 ?? ??“谁?”她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除了她,并没看到了其他人。 ?? ??一阵细微的声响轻轻跃过。 ?? ??甄泠感觉有异,连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白晰,风姿飘渺的青衫男子飘落于她的面前,那人长得极为温文儒雅,只是盯着她看的那双眸子,格外的冷冽无情。 ?? ??“中了我盅毒能在这么短时间醒来的,你是第一个。”青衫男子威逼着冷眸,略有深意地看着甄泠,那双毫不带人类情感的眼睛,让人无法窥视他的想法。 ?? ??“能对我下毒的人,你也是第一个。”甄泠也冷冷回视于他。这人既然拿盅毒对付她,想来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吧。没见着这个人时,她信心满满地相信自己能逃出去,而在此人出现后,她的信心也退去大半。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人,越是危险诡诈。 ?? ??“你很有意思。”玉烈炎半眯起来眸子,一派探究地打量眼前的女子。不错,是个人间绝色,不过绕是这样,他也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 ?? ??被眼前的男子这么看着,甄泠很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什么时候开始,闻名天下的女神偷做事竟这么畏首畏尾的了? ?? ??如果不是锦袋被季如风拿去,此时她一定会好好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 ??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说我很有意思吧?”甄泠没好气地翻白眼。真后悔将那个毒蜘蛛还给花媚儿了,如果不是,此时也可以整整他。 ?? ??咦?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她的注意全都在这人身上,根本忘了这重要的一点。甄泠啊甄泠,你太是太蠢了,怎么就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如果刚才看仔细点,不就可以为以后逃跑多了一分胜算吗。想到此,狠狠地鄙夷下自己。 ?? ??玉烈炎不再言语,一双冷冽的眸子,将甄泠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一丝冷笑漫开。 ?? ??“你笑什么?”抬头刚好看见他森冷的笑意,她更是窝气。 ??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关于此?” ?? ??“为什么?” ?? ??“因为我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玉烈炎的声音无比轻盈,此时的嘴角也扬着丝温雅的笑意,但那笑却未达眼底,眼中有的,只是无边无尽的冷冽跟嗜血的残暴。 ?? ??东西?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会是他想要的?只要她偷人家的份,哪有别人的如意算盘打到她身上来的,看来这人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 ??她无害地一笑,“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呢?” ?? ??“血,你的血。” ?? ??什,什么?他,他竟然要她的血。看着眼前那个温文儒雅的青衫男子,甄泠心底漫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所想不错,那么他就是…….. ?? ??天啊,她不敢再想下去,想不到沉静已久的江湖,现在又开始杀机暗涌了,怕这一次,不止是她的,更是一场浩大的江湖劫难。 ?? ??“想不到你就是玉烈炎,不过本姑娘向来珍惜生命,这血自然是舍不得。”甄泠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虽然她嘴上不怕,但心底却七上八下的,开始有些埋怨季如风收了她的锦袋了,要不然,她还有一丝胜算也不一定。 ?? ??“是嘛,呵,那可由不得你。”玉烈炎依旧微笑,但眼里的寒意,更浓了。 ??说完,他大手快速地伸了过来,紧紧地捏着甄泠的下鄂,一股痛意立即在她身上漫开,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正凶狠狠地瞪着玉烈炎。 ?? ??此时,玉烈炎的手中,竟多出一粒丹药,他冷血地微笑着,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撬开了甄泠的嘴巴,那乌黑腥臭的丹药,便落入她的口中。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章 ) ?花媚儿离去后,甄泠从新打量起这间房子,四周并无通气窗户,从房屋的墙面可以看出,这里一定是个暗室,而且她敢断定,这里面一定有密道。 ?? ??她翻了个身,从身上站起来。双脚一着地,人便一阵晕旋,如果不是她及时扶住一边的桌角,怕此时早已跃倒在地了。 ?? ??她暗自运气,体内一时气絮大乱,一股真气逆转,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一口腥甜的血,充彻口腔。 ?? ??她紧咬牙关,不让那口鲜血吐出来。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竟然地她下盅毒。天下除了苗疆的盅毒外,其它的毒,就算再毒,亦不能伤她分毫,因为她从小便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后来再加上师傅的指点后,她真正百毒不侵。 ?? ??当年下山的时候,师傅曾告诉她,她命中注定有一劫,如果此劫化去,那么她此时便可以福禄无忧,平度一生。她也问过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劫?而师傅只道一句一切都是命定,最后交待她,如果遇到苗疆的人一定要绕开,便不再说什么。 ?? ??这三年来,她时时谨记师傅的话,从不招惹苗疆之人,想不到最后还是避不开,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劫么? ?? ??喉间的那股腥甜渐渐淡去,她的气息也慢慢正常起来。这下盅之人想来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对她下盅,只是想牵制于她吧? ?? ??看来这一切不似那么简单了,这个花媚儿,身份也大有来头吧?不知季如风那家伙知不知道? ?? ??唉,也不知道他现在知不知道她被人绑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 ??“你倒是沉得住气。”一道冷冽而阴柔的男音寂然响起。 ?? ??“谁?”她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除了她,并没看到了其他人。 ?? ??一阵细微的声响轻轻跃过。 ?? ??甄泠感觉有异,连忙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白晰,风姿飘渺的青衫男子飘落于她的面前,那人长得极为温文儒雅,只是盯着她看的那双眸子,格外的冷冽无情。 ?? ??“中了我盅毒能在这么短时间醒来的,你是第一个。”青衫男子威逼着冷眸,略有深意地看着甄泠,那双毫不带人类情感的眼睛,让人无法窥视他的想法。 ?? ??“能对我下毒的人,你也是第一个。”甄泠也冷冷回视于他。这人既然拿盅毒对付她,想来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吧。没见着这个人时,她信心满满地相信自己能逃出去,而在此人出现后,她的信心也退去大半。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人,越是危险诡诈。 ?? ??“你很有意思。”玉烈炎半眯起来眸子,一派探究地打量眼前的女子。不错,是个人间绝色,不过绕是这样,他也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 ?? ??被眼前的男子这么看着,甄泠很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什么时候开始,闻名天下的女神偷做事竟这么畏首畏尾的了? ?? ??如果不是锦袋被季如风拿去,此时她一定会好好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 ??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说我很有意思吧?”甄泠没好气地翻白眼。真后悔将那个毒蜘蛛还给花媚儿了,如果不是,此时也可以整整他。 ?? ??咦?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她的注意全都在这人身上,根本忘了这重要的一点。甄泠啊甄泠,你太是太蠢了,怎么就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如果刚才看仔细点,不就可以为以后逃跑多了一分胜算吗。想到此,狠狠地鄙夷下自己。 ?? ??玉烈炎不再言语,一双冷冽的眸子,将甄泠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一丝冷笑漫开。 ?? ??“你笑什么?”抬头刚好看见他森冷的笑意,她更是窝气。 ??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关于此?” ?? ??“为什么?” ?? ??“因为我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玉烈炎的声音无比轻盈,此时的嘴角也扬着丝温雅的笑意,但那笑却未达眼底,眼中有的,只是无边无尽的冷冽跟嗜血的残暴。 ?? ??东西?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会是他想要的?只要她偷人家的份,哪有别人的如意算盘打到她身上来的,看来这人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 ??她无害地一笑,“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呢?” ?? ??“血,你的血。” ?? ??什,什么?他,他竟然要她的血。看着眼前那个温文儒雅的青衫男子,甄泠心底漫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所想不错,那么他就是…….. ?? ??天啊,她不敢再想下去,想不到沉静已久的江湖,现在又开始杀机暗涌了,怕这一次,不止是她的,更是一场浩大的江湖劫难。 ?? ??“想不到你就是玉烈炎,不过本姑娘向来珍惜生命,这血自然是舍不得。”甄泠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虽然她嘴上不怕,但心底却七上八下的,开始有些埋怨季如风收了她的锦袋了,要不然,她还有一丝胜算也不一定。 ?? ??“是嘛,呵,那可由不得你。”玉烈炎依旧微笑,但眼里的寒意,更浓了。 ??说完,他大手快速地伸了过来,紧紧地捏着甄泠的下鄂,一股痛意立即在她身上漫开,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正凶狠狠地瞪着玉烈炎。 ?? ??此时,玉烈炎的手中,竟多出一粒丹药,他冷血地微笑着,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撬开了甄泠的嘴巴,那乌黑腥臭的丹药,便落入她的口中。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一) “咳…咳,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玉烈炎一松开手,甄泠即刻破口大骂。 ?? ??“放心,这些药对你无关紧要,只要你乖乖听话,现在我是不是会杀你的。”玉烈炎无视甄泠愤怒得想杀人的神色,依旧一脸微笑地出声。 ?? ??“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 ??“这你不必知道,你现在在我手上,用与不用,权在我手中。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安危吧?”说完,玉烈炎不再看甄泠,他如一阵风般,遁身不见。 ?? ??甄泠愣愣地站在那里,左右寻视,门是紧关着的,整间屋子也眼她醒来时一模一样,刚才她也并没有听到开关启动的声音,他,到底是怎么从她眼皮底下不见的? ?? ??一股冷风吹过,她感到无比寒冷起来。今日她总知道,什么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 ??一处偏远的农舍内。 ?? ??“师兄,您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贱人,她那么歹毒,就连雪山蛛王都敢碰,师兄,您…”花媚儿怨恨的声音还未说完,便被玉烈炎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 ?? ??“师妹,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那点心思。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季如风这个人,不是你能驾驭的。”玉烈炎毫无人情的声音,让花媚儿畏缩起来。满脸的怒意,早已消失无踪,有的只是颤意。 ?? ??“是,师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中却极不服气。她就不信,她红裕宫的宫主,会输一个清嫩丫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多年的媚功不全白练了。 ?? ??“这个拿去。”玉烈炎随手扔了一个瓷瓶。而后对花媚儿摆了摆手,让她离去。 ?? ??花媚儿接过瓷瓶后,脸上露出了欢悦之色,她就知道,师兄会帮她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她得意地朝门口走了出去。 ?? ??“帮主…?”花媚儿走后,一个身穿黑衣,脸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的男人飘落下来,对着玉烈炎的拱手作揖,刚开口,便让玉烈炎拂手制止。 ?? ??“鬼笑天,你去跟着她,适当的时候,出手帮她一把,势必让季如风服下那瓶缠水。”玉烈炎不曾回头,背着鬼笑天无关痛痒地说道。 ?? ??“是,帮主。”而后,绝尘而去。 ?? ??所有的人离去后,玉烈炎冰冷的脸上不再发笑,此时的他,给人感觉不再温文儒雅,一双冷冽的眸子,此时正迸出嗜血邪魅的狠意。季如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好好体会,亲眼目睹深爱的人死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 ??驾…… ?? ??黄沙漫漫,尘土飞扬,一匹黝黑良骑此时正快马加鞭地往向前驰骋,马上的男子,面如冠玉,剑眉紧蹙,他的身上,一身贵族气息十分浓重,紫金黑袍,在风中快速穿行。 ?? ??驾……驾… ?? ??男子的后面,跟了许多的随从,显然,他们的速度相较于前面的男子差太多。 ?? ??“王爷,您骑慢些,前面便是甄姑娘出事的地方。”为首的王附急声呼道。这一路,他们死死追赶,但与王爷的宝戢始终有很长一段距离。不无其它,他们只是担心王爷,今天一早,王爷在听闻他的消息回报后,便命令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向这边赶来。 ?? ??他知道王爷此次对甄姑娘是认真的了,王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个王妃,他一直都希望王爷能纳个妃子,传宗接代,而王爷却漠不关心,对女人向来都是冷漠,除了泄.欲,并无一丝情意。如今王爷总算动心了,他们欣喜之余,担忧也爬上心头。 ?? ??王爷对甄姑娘之心,谁也看得出来,如果甄姑娘真有个不测,怕王爷他…… ?? ??“吁……..” ?? ??季如风勒马停下,身形轻跃,翻身下马。 ?? ??眼前,是一片残旧的荒舍,四处毫无人迹,看着眼前萧瑟的景象,他的心,丝丝抽痛。想不到他伤泠儿如此之深,她一路躲避于此,怕是心痛如刀绞吧? ?? ??“吁…” ?? ??后面的随从,也都全数到达,翻身下马。 ?? ??“王爷。”王附走至季如风身边,对他敬畏称道。 ?? ??“你是在哪里发现这支玉钗的?”季如风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素雅的玉钗,疾步向前走去。 ?? ??王附跟身后众人,连忙跟了过去。 ?? ??“王爷,就是在这里,当时我们本想离开,但却在这片株草丛中发现这支玉钗。”王附指着脚下的位置说道。 ?? ??季如风看着王附所指的位置,目光若有所思。这里地属龙呤国边境,泠儿一路走来这里,怕是已筋疲力尽了,再加上那日下着骤雨,泠儿竟然走了这么远,怕是身子受不住才晕于此,至于她何故不见?我想一定是被人劫了去。 ?? ??看样子,这些人并不是我龙呤国之人,哼,放眼整个天下,敢于他季如风公然作对的,怕只有他了….. ?? ??季如风紧紧捏着手中的玉钗,关节处,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就算是他,我季如风一样不会退缩,泠儿,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 ?? ??“回府。”季如风的冷酷,稍瞬即逝,不理会随从不解的目光,他跃身上马,朝王府方向急奔而去。。。。 ?? ?? ??一行人,眼前王爷越驰越远,都从愣愕中回神,一个个都翻身上马,紧跟着季如风身后奔向王府。 ??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二) ?甄泠百无聊赖地趴在残旧不堪的桌上。 ?? ??唉。。。 ?? ??这是她的第十一次无奈的叹息声了,这个房间,她来来回回,不下找了两十几遍,不要说什么密道了,就是连条裂逢都没有。 ?? ??可是以她的行偷三年的经验来说,这间屋子一定有密道,不然,那天玉烈炎突然消失又作何解释?不行,她得再找找。 ?? ??这么一想,甄泠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起来的一刹那,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凝起一个兴奋的笑意,纤手一拍脑门,“我真笨,不是还有那张床没找吗?那个机关,一定是在床上。” ?? ??她一边嘀咕,一边向床边走去。 ?? ??正当她走到床边,一脸得意地准备开始搜索时,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 ??“你倒是很惬意。”玉烈炎走了进来,冷声讥讽。 ?? ??阴魂不散… ?? ??甄泠秀眉深拧,这个该死的玉烈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冒出来,真让人讨厌。 ?? ??“彼此,彼此…”甄泠不满地回过头去,冷冷看他。 ?? ??“你很有趣,难怪季如风会喜欢你。”玉烈炎大手一挥,紧紧地捏住甄泠的下巴,一双冷冽的双眼,此时迸出浓烈的恨意。 ?? ??甄泠一吃痛,双手死命地拍打着玉烈炎。“混蛋,你放开我。” ?? ??“放开你?放心,等本王羞辱够季如风后,会放了你的。”此时的玉烈炎,话语无比温柔,但那双手,却比之刚才更为用力,眼里的恨意,更浓了。 ?? ??他自称本王了么,看来他跟季如风最后一战,很快就开始了。 ?? ??甄泠对虽然对这各国之间的政事不了解。但眼前这个男人的事,她还是略知一二的。因为,他是苗疆的苗王。 ?? ??当年下山的时候,师傅对她说的一席话,让她对苗疆这个国家的人充满好奇。下山没多久,她就打听了有关于苗疆的一切。 ?? ??苗疆与龙呤国是邻国,两国数百年来也一直是友好之邦,可是在三年前,不知因为何事,二国一夜间反目成仇,从此战事不断,血流成河。 ?? ??在最后的一次战役中,季如风以三万铁骑,巧胜苗王十万大兵。苗疆战败,苗王至那次战役后下落不明。也是在那一时间,江湖中出现了人人畏怕的毒王――玉烈炎。 ?? ??所有参加过那次战役的武林高手,全都死于玉烈炎手下。从此,玉烈炎一夜成名,让江湖中人谈之色变。 ?? ??然而在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人,没想到,她还真猜对了。 ?? ??“你恨季如风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正大光明地跟他战一场啊,缩头乌龟。”甄泠只感到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极为冷硬苛薄。 ?? ??玉烈炎一甩手,冷不防地,甄泠重重地跌倒在地,撞在一边的床柱上,雪白的额头,血流不止。 ?? ??玉烈炎俯身下来,看着甄泠苍白的脸,声音冰冷得如同地狱的鬼魅一般。那双眼,如赤血般的红。“你很聪明。”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 ?? ??这样的触感让甄泠厌恶与惊慌,眼前的玉烈炎哪还有那股温文儒雅,这样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嗜血的地狱使者。 ?? ??“你,你想做什么?”她努力地让自己镇静,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响当当的神偷,就这么被人家压下去了,以后怎么混啊。 ?? ??“你说呢?我真想看看,季如风如果知道他的女人,被我玩弄过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是心碎欲死呢?还是无动于衷?”玉烈炎这话时,手中的动作,从脸慢慢地往甄泠脖子间滑去,看似温柔,实则是最残虐的。 ?? ??“你以为季如风会在乎,那你就错了。”甄泠冷冷说着。 ?? ??“是吗?在不在乎,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玉烈炎欺身压了上来。 ?? ??“混蛋,你个杀千刀的,你压在我身上做什么,你给我下来….”甄泠死命地挣扎着,不但手脚没有闲下,就连嘴也没闲下来,她咬他,很用力地咬在他的脖子上。 ?? ??玉烈炎料想不到甄泠会有这招,脖子一吃痛,他轻跃起身,站于一步这遥的位置上,双眼略有深意地看着甄泠。那目光,幽暗孤寂。 ?? ??感到身上一轻松,甄泠立马弹跳起来,一副戒备地看着玉烈炎。 ?? ??他来真的?看来,她以为她伤不了他吗?如果真这么想,那么他就错了。锦袋虽然被季如风拿去了,但她并不是没有任何防身之技的,就算此时中了他的盅毒,她依然有办法对付她。 ?? ??她从小与毒物为伍,不畏剧毒。那是因为,她的身休里,同样的也藏有剧毒,那毒比任何一种毒液都历害。不到万不得以的绝境,她是不会轻易释放身体内的毒气的。因为,此毒不但能杀人于无形,施毒者本身,亦会受到殃及。重则葬命,轻则受伤。 ?? ??记得十一岁的那一年,她在一外独涯上吹风,突然间,不知从哪来跑来了上百只狼群,将她团团围住。当时的她武功并不济,唯有轻功还勉强过得去,可经这么一吓,她脚都软了,哪还有力气提气施展轻功啊。眼看狼群离她越来越近,她却只能呆愣在那里。最后,在一只狼向她扑过来时,让她突然啊的一声,全身的毒气便释放出来,那上百只的狼,转眼间全数毙命,而她,也受了重伤昏倒在地。 ?? ??后来师傅找到她,足足给她疗养一个半月才让她好起来。 ??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三) ?她强忍住锥心的痛楚,暗自提气。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这个玉烈炎,不知对她下的是什么盅,每一次只要一运气,她的体内,就像万千虫蚁啃噬一般,刺骨疼痛。 ?? ??但此时的她,不能退缩,她死不足惜,不要连累了季如风才好,玉烈炎已经在偷偷行动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将季如风推进不复之地。 ?? ??她不想他死,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决然的态度,但一思及季如风因她而死,她就不得痛下狠心,打算与玉烈炎同归于尽。 ?? ??那些毒气,已经在慢慢地在她四周飘散,虽然无色无味,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了。 ?? ??玉烈炎一直看着甄泠,她的脸色苍白已然告诉他,她此时正在运气逼毒。那些毒气虽然无色无味,但他玉烈炎身为毒王,又岂会感觉不到? ?? ??她这么做,是为季如风吧?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跃出脑海时,玉烈炎只感一股气愤的火焰在心口燃烧。 ?? ??他走了过去,单手将甄泠紧紧地扣住。“刚才的事情还未完成,我们继续。”冷泠地声音落下,他的吻,便覆了下来。 ?? ??他狂.乱地咬啃着她的唇瓣,四唇相触时,她感到他的唇并不如他的人那么冷,相反的,灼.热霸道得吓人。 ?? ??“唔..你…”刚说了一个你字,玉烈炎的舌,便大肆地探了进来,无情地掠夺。他啃咬着她,好像所有的愤怒,要在这个吻中结束一般。 ?? ??直到一股血腥的咸味让他停止了掠夺,他看着压在身下的她,眼睛复杂。 ?? ??好累….. ?? ??毒气现在越来越浓厚,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刚才咬玉烈炎,已是用尽她仅剩的所有力气,此时的她,已再无一丝力气抗击他的掠夺了。 ?? ??她睁开疲乏的眸子,目光有些飘散地看着玉烈炎。他,怎么还不倒下,她的毒气,已是发挥到最高境界了,就算此时有上万只狼,怕也只倾刻毕命了,他为什么会没事? ?? ??玉烈炎轻手抚上甄泠苍白的脸,似是明白她此时的想法。他冰冷出声。“你的那些毒对我无用,你忘了,我是毒王。”说完,大手一挥,抱过甄泠,将她放于床上。 ?? ??“你,你要休想碰我…”虚弱的声音下,态度是如此坚决。她不会让他磁她,就算是死,他也休想得逞。 ?? ??季如风,对不起,这辈子,我们注定不能结成良缘了,下辈子,如果我们再相遇,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甄泠在心中默念。 ?? ??记忆深处,忽然飘过一那么一幕,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站在一座宏伟的城池前,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隔了时光荏冉,依然是那么的深情与熟悉。 ?? ??她笑了,那笑印照在玉烈炎胸前袒露出来的金色匕首上,格外的凄美。 ?? ??玉烈炎望着,愣了神。 ?? ??甄泠一笑过后,不知哪来的力气,飞速地跃起身来,对着玉烈炎的胸口,快速抓去。而玉烈炎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出于防卫本能,他运功挥了一掌,重重地打在甄泠的心口上。 ?? ??甄泠飘飞出去,砸落于桌角。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艳欲滴的血,紧咬着双唇,不愿痛呼一声。 ?? ??玉烈炎大惊,急扑过去,双脚咚地一声,将甄泠抱于怀中,嘴角,喃喃而语。“你,好傻。” ?? ??意识渐渐脱离,甄泠感到好你有人在耳畔似是在说什么,而她,却已什么都不见….. ?? ??甄泠昏过去后,玉烈炎快速地在身上拿出一粒紫红色的药丸,轻轻捏开她的嘴巴,将那药喂入她的口中。 ?? ??而后,他将自己的手掌,置于她的背后,将真气,传输到她身上,以便护住她的筋脉。 ??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玉烈炎见真气输得差不多了,他单手化为点,在甄泠的后背轻点几下,而后便将二指扣在甄泠的手腕上,察探她的气脉。 ?? ??确认无性命之忧后,玉烈炎便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一旁的木床。 ?? ??只见玉烈炎单手抱着甄泠,另一只手,在木床的边沿左拍三下,右拍三下,瞬息,木床发生了变化,从中间分开为二,一条石阶通道便露了出来。 ?? ??玉烈炎看着怀中的人儿,单脚一点,便落于密道之中,在他们下去后,床又恢复过来,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 ??密道很暗,伸手不可见五指。但玉烈炎却畅行无阻,长长的一段石阶下来,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 ??突然,玉烈炎停了下来。他不知在哪里按了几下,乌黑的的石洞,立刻光亮起来。这时才看得清,面前的是一个面积颇大的石洞,洞内白烟缭绕,幽香弥漫。而洞的上方,竟有流水倾泻而下,朗朗水声,清脆怡人。 ?? ??石洞的中间,放着一张宽大晶莹的玉质床铺,床的上方,竟冒着寒冷的白气。 ?? ??玉烈炎将甄泠平放于床上,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她。 ?? ??血渲染了她纯白衣裙,宛如一朵朵染了血的百合花,她的脸色苍白,面容却恬静。双手交握在胸前,美好得如同仙子落凡尘。 ?? ??“泠儿,这寒玉冰雪床可以帮你治疗内伤,你体内的盅毒,我已帮你解了,一觉过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 ??玉烈炎静静地看着,许久,他转过身来,叹息一声,无奈离去。 ?? ??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四) 一弯新月,寂静地挂于星空。树叶的空隙中,一道清冷的淡淡黄晕,映照于雕花窗台上。偶尔一两声的蝉呜,让这夜,显得更为幽静。 ?? ??一个身穿紫金华服的男子,剑眉深拧,负手站立于窗前。一声叹息,从他的口中沉沉呼出。 ?? ??锦布桌上,黄金香炉此时正燃着香料,一阵阵芳香,缭缭绕绕,让人如置身云端之中一般,闻之。飘飘欲醉。 ??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 ?? ??朱红高檐之上,花媚儿此时正目不转睛地向沉思中的季如风,平时她见到的,都是冷冷的季如风,就算是笑,也是极为敷衍的。而现在的季如风,是那么的有吸引力,那个伟岸又略带些许孤寂品道的背影,让花媚儿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 ??心下暗下决心,这个男人,她花媚儿要定了。 ?? ??烛火的映照下,花媚儿一脸春情荡漾,那双眸子,此时媚态十足。而最撩人的莫不是她这一身打扮。 ?? ??薄如纱般的透明衣裙下,是不着丝缕的滑嫩肌肤,一双傲人的酥胸,若隐若现,裙摆下方,全是开叉至大腿根部,勾缠在房梁上,全数散开。那神秘的地带,时现时隐。 ?? ??花媚儿十分撩人地勾唇一笑,对于今晚的妆扮,她可是相当满意的,如果一发顺利的话,季如风一定会把持不住,当场要了她,到时….. ?? ??一双媚眼,睨向一旁的火炉,炉火燃得正旺,那阵香味,此时更加浓郁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要知道,今晚她用的可是她裕红宫的圣品――意寻欢。那个是媚药中的媚药,只闻一闻香味,全身便热.辣难捱,季如风闻了都半个时辰了,就算他武功再高强,此时怕也抵不住了。刚才他那声沉重的叹息,可没逃得过她花媚儿的耳朵,他的声音有些浑浊了。 ?? ??思及此,又是一阵媚笑,随后,飘落而下…. ?? ??“谁?”季如风闻得异动,转过身来喝道。 ?? ??“王爷,是我。”花媚儿故意将声音压得低柔些,她知道,季如风听了,会加快体内的媚药催情作用。 ?? ??果然,季如风的双眼更加幽深迷离了。 ?? ??“你来做什么?上次的事,本王还未找你算帐呢,没想到你胆敢自动送上门来。”季如风一动不动地看着花媚儿,虽然眼神有些迷离,但此时的他,更让人无法猜测。 ?? ??还记得上次的事,看来这媚药的药效还未完全发挥,花媚儿也不急,她看上的男人就该是这样,越是高深莫测,就越具诱惑力,她就越喜欢。 ?? ??她嘤嘤拉抽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娇酥柔软。而不知她是故意地还是无意的,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揪捏着裙摆,本来就开叉的裙子,此时更是被撩得更开,一双修长的玉腿,显露出来,某个地方的,也若隐若现。 ?? ??季如风的双眸,变得更深了。 ?? ??“王爷,媚儿只是想见王爷最后一面,从此以后,便不再打扰王爷,王爷,您今晚就让媚儿侍候您最后一次吧?”花媚儿强残着痛,狠狠地掐着大腿,让眼中的泪花更肆意些,这样,更能激发男人的欲.望。 ?? ??季如风不语,脚,一步一步地向花媚儿走去。突然,他大手一紧,将花媚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朝内房的那张宽软大床走去。 ?? ??“王爷….”花媚儿故作羞涩地娇呼出声,那双手,也紧紧搂住季如风的腰。埋首于季如风胸前,一抹得逞的笑,爬上了她的嘴角。 ?? ??那个青嫩的丫头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花媚儿玩弄男人的时候,她还不知在哪里咧,敢跟她抢男人,真是自不量力。 ?? ??只要今晚季如风跟她交.欢,那么这一辈子,他都会是她花媚儿的了,想到这,又是一阵冷笑。 ?? ??季如风将花媚儿扔于床上,然后,他便压身上来,大手,狂乱的揉捏着她的酥胸,季如风的这一举动,惹来花媚儿一声声淫.荡至极的叫声。 ?? ??季如风的嘴角,冷冷地一个讥笑,但很快,他又是一脸欲.火焚身的样子。这一出戏,他季如风就陪花媚儿好好演一下。 ?? ??他三两下,撕去花媚儿的衣物,然后跨坐于她的身上。在花媚儿看来,此时的季如风已完全中了她的媚药,孰不知,一切都是季如风演的一场戏,当然,这戏不是给花媚儿看的,而是另有其人。 ?? ??“王爷…..”花媚儿此时更是心痒难捱,但她要忍着,不急于一时。等季如风服了她的缠水后,再跟她交欢也不迟。 ?? ??季如风故意沉下一张脸,让花媚儿以为,他是欲.求不满。 ?? ??果然,花媚儿真这么想。她伸手出来,抚摸着季如风的身子,隔着衣物,依然让季如风厌恶。“王爷,让媚儿侍候你可好?” ?? ??季如风玩味一笑。然而隐在笑意后面的,是如尽的冷意。你来更好,本王无需跟你纠缠太多。 ?? ??花媚儿得到季如风的首肯,翻身过来,这一次,她在上面,季如风在下面。她极为淫.荡地一笑,然后,俯身下来,吻上季如风的唇。 ?? ??她热情地吻着,季如风也看似享受的样子。其实两人都心怀鬼胎。花媚儿吻得热情,是想将那些缠水多渡些给季如风,而季如风热.情回应,不过是故意装给房梁上的那一个黑影看的。 ?? ??一吻结束后,那个黑影阴冷一笑,然后施展轻功,消失于黑夜……. ??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五) ?花媚儿娇红着脸,深深地望着季如风。此时他已服下她的缠水,这一辈子,休想脱离她花媚儿。 ?? ??这缠水是苗疆深宫中最为禁忌的媚眼,其实说是媚眼,也不完全,因为,它同样也是一味恶毒的毒药。 ?? ??如果缠水不掺加东西的话,那么它只是单纯的媚药,只有催情的作用。但若是在缠水中,加了下毒之人的血液的话,那这缠水就不再是媚药那么简单了。服了加了血的缠水,必须要与放血的人交合才能解去身上热.涨的情意,如果不是,就算与再多的人交.欢,也不能解去难捱的情.欲,而最后会气火旺盛,心脉虚弱而死。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中缠水之人跟放血之人合欢的话,情.欲是解了,但接下来,便会中了忘魂术,对放血之人百依百顺,惟命是从。 ?? ??正当花媚儿得意之际,季如风却一改满脸的情.欲,用一双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犀利地看着她。 ?? ??“王…”花媚儿这一声王爷刚呼了一个王字,便被季如风单手狠狠地扣住脖子,未出口的话,只能卡在喉间。 ?? ??看着花媚儿极度震惊的媚眼,季如风嘴角一阵冷讥的笑意。他以为他季如风就如此不济,就凭一个花媚儿就能制住吗?他太低估他了,如果泠儿有什么意外,他季如风就算拼了所有,也会让他陪葬。 ?? ??“说,泠儿在哪里?”季如风目光如炬,慑人的霸气十足。 ?? ??花媚儿不由看得痴了,哪里顾得细听季如风问什么。而她那双腿,又不老实起来。她刚才明明已将缠水渡入他的口中,为何他会没事?她就不信这个邪,季如风会不要了她。 ?? ??脚,双曲着拱起,因为此时的季如风,依然跨坐在她的身上,她相信,这个姿势,一定能激发他的热情,而要了她,到时她可以永远地得到他了,这个霸气的男人,只属于她。 ?? ??想到这些,她根本忘了之前季如风的眼神有多吓人,忘了季如风的手,仍在紧紧捏着她的脖子,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让季如风立马要了她。腰肢十分淫.荡地扭动着,极力地磨擦着季如风的身体。 ?? ??季如风深深拧眉,今日他总算领教了这个女人有多淫.荡,生命捏在别人手里,她却一心思想着欢.爱之事。看来江湖传闻有时也是可信的,裕红宫的花媚儿,果真是个淫.娃荡妇。 ?? ??鄙夷地冷笑一声,然后他飞身下床,紧扣住花媚儿的手,一使力,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抬脚,踩在她赤.裸的身体上,厌恶说道,“花媚儿,现在应该清醒多了吧,说,泠儿在哪里?不然,将你四肢砍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花媚儿吃痛地嚎叫一声,脸上的情.欲,也尽数退去。“不,不可能….”她抬起迷惑而惊骇的媚眼,不敢相信地喃喃而道。 ?? ??季如风人俯身下来,紧捏她的下巴冷冷说道,“花媚儿,你以为你夜闯王府本王会不知道,你偷放在火炉里的媚眼,本王早就换了过来,那不过是寻常的熏香罢了,还有,你刚才给本王渡过来的缠水,你以为本王会不知道,告诉你,本王在你吻得忘我的时候,又将那些缠水给你灌回去了,不知,那个加了血的缠水让下血之人喝了会怎样呢?” ?? ??花媚儿一听,整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喝了那缠水,她喝了加了自己血的缠水…. ?? ??“不…”她害怕地惊叫出声。 ??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害怕的了,喝了自己血的缠水,那么她一生都会活在痛苦的煎熬中,情.欲会无时无刻地吞噬她,而她,却不能找人慰藉,因为在交欢的过程中,她会如万千虫蚁啃咬般,抽痛无比。 ??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看这样对你再好不过,裕红宫宫主。”季如风一脸嫌恶地放开捏她的手。 ?? ??“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好了。”这时,王附走了进来。他看了花媚儿一眼,然后冷泠地别过头去,对季如风恭敬说道。 ?? ??季如风微微颔首,然后对呆滞的花媚儿再度开口,“本王最后问你一遍,玉烈炎将泠儿藏在哪里了?” ?? ??这几天时间,他一直派人暗中查探泠儿的消失,可查遍了整个龙呤国与苗疆境界,都没有半点消失。为此,他才会配合花媚儿将戏演下去,打算给玉烈炎来个措手不及。 ?? ??花媚儿依然愣愣地趴坐在地上,双眼恍惚起来。她害怕极了,她花媚儿此生不能再行欢.爱之乐,那留着这条命又有什么用啊。她想死,可是很怕痛,所以一直坐在那里,迟迟不敢动手了结自己。 ?? ??“王爷,这…..”王附看着花媚儿一脸呆滞的样子,担心她是不是吓傻了。而他的话刚一半,季如风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 ??“王附,将她关进血蛇窑去,本王自有法子让她开口。” ?? ??“是。” ?? ??季如风不再看花媚儿一眼,掉头离去。 ?? ??王附叹息一声,随手拉了块帷缦,将花媚儿的身子遮蔽住,然后押着她向门外走去。 ?? ??王府一处幽静的亭院里,季如风坐于亭中的长椅上,黑眸紧闭,似是在闭目养伤,又似在思考东西。 ?? ??“王爷。”一道冷淡却无比恭敬的声音,在暗夜中蓦地响起,只见来人正是前不久的莫容。 ?? ??季如风睁起黑眸,看向来人。“莫容,是否已有消息?” ?? ??“是的,王爷,属下已查出玉烈炎的准确位置。”莫容站至一旁,诚然说道。 ?? ??“好,那我们明日一早便行事。”季如风紧蹙的双眉,此刻轻轻舒展开来。 ??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六) ?翌日,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密织如丝,迷漫如烟,青瓦屋檐上,如一串串晶莹的珠帘,不远外的桃花,溅落一地的嫣红,别有一翻凄婉的美。 ?? ??玉烈炎站于农舍的的竹篱窗台旁,目光沉静地落于窗外。此时的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戾气,给人感觉如此时的细雨般,温润清冷。 ?? ??“帮主...”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张极为骇人的白色面具,那个声音,听了也让人极不舒服,太过阴冷,太过无情。 ?? ??来人是昨天夜里匿身于平南王府的鬼笑天。 ?? ??玉烈炎敛下刚才的温润神色,转过身时,便又是冷冽没有温度的冰脸。“事情可有办胁。” ?? ??“正如帮主所料,花媚儿昨天夜里就行动了,属于亲眼看见季如负吞下缠水,一切万无一失。”鬼笑天将昨晚看到的事,向玉烈炎汇报,嘴角又是一阵冷笑。 ?? ??玉烈炎听闻鬼笑天的话,并无太大反应,一双冷冽的眸子深不见底,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对鬼笑天淡淡挥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 ??“属下告退。”鬼笑天抱拳作揖,弯腰退了下去。 ?? ??季如风,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鬼笑天又是一阵阴狠的冷笑,很快他就可以报仇了。想到此,面具外面的眼睛,正放在狠毒的戾光。 ?? ??他伸手将那白色皮具撕扯下来,映照在雨水中的,是一张溃烂的脸,那些坑坑挖挖的痕迹,像刀痕,却又不似。此时,他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那些丑恶的疤痕,像一条条黑色的虫子在蠕动,看了让人忍不住狂吐。 ?? ??他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全都拜季如风所赐,当年若不是他将他用在狗皇帝身上的盅毒调包过来,他也不至于活得像具尸体,受尽世人的害怕与鄙视,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那段比狗都不如的日子,如果不是帮主救了他,怕此时的他,早受不了那些痛苦,自行了断了。 ?? ??他…要…报…仇… ?? ??三年前,鬼笑天本是龙呤国第一山庄云流山庄的少主――云不凡。云流山庄以医术在江湖中立足的一大家族,在江湖中也颇受人尊重。 ?? ??那候的鬼笑天,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是多少未嫁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他心性也颇高,一般的庸脂俗粉倒也看不上。直到有一次,他遇见了来探亲的表妹,被她清雅淡静的美丽给迷住,二人一见如故,细谈之下,表妹楚清儿比医术也较为精通,两人至此,便结下良缘,定下一月初八大婚。 ?? ??然而在他们欢悦之余,一场恶耗正等着他们。有一次,楚清儿与随风丫环出游,碰上了微服出宫的皇上,那皇上初见楚清儿时,凝为天人,一心想要占为己有。回到宫的几天,一想到楚清儿的美丽超脱的气质,他夜夜不能成眠,终于,他按耐不住,便下了一道圣旨,将楚清儿册为二品清妃,即日进宫。 ?? ??婚期将近的二人,初闻这个消息,宛如晴空霹雳,云不凡气愤得拿刀便要追那公公杀进宫去,云流山庄的人见如此情形,立马将他拦住。皇帝圣旨都下了,哪还有转回的余地,唯有认命了,只能怪他们二人有缘无分。 ?? ??楚清儿也明白这其中的历害,如果她不从,那么便是诛连九族啊,她背不起这样的娲水之名。第二天,楚清儿带着贴身丫环便进宫了。 ?? ??当时的她,已报着一死的决心。 ?? ??也是在当天,云不凡被家人关了起来,直到楚清儿进了宫,才将他放出来。 ?? ??一对欢喜鸳鸯,便被这么活活给拆散了。 ?? ??楚清儿进宫第一天晚上,皇上还没来得及临幸她,她便悬梁自尽了。这事让云不凡彻底地疯狂起来,当天夜里,他独自一人,杀进皇宫,要取狗皇帝的人头。 ?? ??自然而然,那次他的行剌失败了,因为季如风刚好在宫里,遇见了这一幕,所以皇帝毫发无伤,本来皇上要将云不凡处死的,但季如风见云不凡是个情深之人,竟然能为自己的女人,独自一人行剌皇上,这份勇气,他为他动容。再有,是皇帝不对在先,所以季如风让皇帝放云不凡一命,但死毒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将云流山庄一夜抄毁。 ?? ??云不凡的恨意更深了,连带的,他也恨起了季如风。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三个月后,云不凡再次进宫,这一次,他准备对皇帝用盅毒,那些细小得用眼睛根本看不到的盅卵,放到皇帝的茶水中,而正巧那天,皇帝与季如负正在宫里商讨关于苗疆一战的事情,季如风虽然对毒不是很精通,但对盅毒,他却异常敏感,他不动声色地将那杯下了盅的茶水换掉,而当云不凡以为皇帝喝了那茶后,便离去。 ?? ??回到客栈时,他顿感口渴难捱,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噜噜地喝了几大口。当天夜里,他便发现自己中了自己的盅毒,以至他的这张脸,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 ??他痛苦难捱,武功也尽失,流落街头,沦为一个人人喊打的怪物,又脏又臭,当日的第一庄少主,如今成了这副样子,让他心傲的他怎么能受得住?他为了此,准备撞死街头。幸好是当时乔装暗察军情的玉烈炎救了他。 ?? ??因为三个月前,云不凡曾找过玉烈炎,求他将盅虫借他杀龙呤皇帝,玉烈炎在听闻云不凡的讲述后,感动他的一片痴情,便爽快地借给了他。 ?? ??想不到他会落得如此下场,玉烈炎也深有感触,他自己,何偿不是如此,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与龙呤国为仇,不惜付出一切,都要杀了季如风。 ------------ 番外 :季如风篇 (二十七) ?玉烈炎又置身于窗前,眼底,一闪而逝的伤痛,让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 ?? ??他伸手进衣内,一个精致的丝帕,在他手中紧握成着。“瓦儿…”一声低呼从他口中呼出,冷冽的双眸,此时竟落下一滴泪。 ?? ??他一扬手,那一方精致的丝帕,便飘在半空中,落下时来,裂成丝丝碎片,一如窗外的细雨般,跌落在地,不着痕迹。 ?? ??这一方丝帕,跟了他足足三年,也将他的心,囚了三年,如今撕毁,那代表着他玉烈炎将会新生,不再是过去那个为了仇恨而活的痴情男子。 ?? ??丝帕是当年卡瓦儿唯一留下的东西,三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那方丝帕都陪着他思念,而如今,他不再需要了,也许,他对卡瓦儿的念念不忘并不是因为深情,一切只缘至于一个君王的面子,他的女人,绝不可以爱别人。 ?? ??苗疆与龙呤国的战役,便是因为卡瓦儿引发的,因为,她爱上了季如风,不惜偷跑出皇宫,千里条条地逃至龙呤国。 ?? ??当玉烈炎得知这一切后,他怒不可及,立马派出三千人马,决心要将卡瓦儿抓回来。 ?? ??卡瓦儿到了龙呤国,在细细打听之下,一直寻到平南王府,在平安王府中,她总算见到了季如风,一片爱慕之心不言而表。 ?? ??季如风心知肚明,但对卡瓦儿无意,也是一副冰冷常态。为此,卡瓦儿气郁受损,连日来的疲累,让她从此一病不起。 ?? ??这时,玉烈炎带着三千人马,火速赶来,他跟季如风要求立马带卡瓦儿离开,不然两国就在战场上见。 ?? ??季如风依然一副冰冷态度,对玉烈炎将人带回去,他也懒得理会,一来他不想让自己背负抢人妻子的罪名,二来,这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政事,所以他也不打算插手这一件事。 ?? ??玉烈炎命人将带病的卡瓦儿带了出去。当时的卡瓦儿不曾看玉烈炎一眼,一双泪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季如风,她问他,如果她不是玉烈炎的王妃,他是否会娶她? ?? ??而季如风想都未想回答道,不会。 ?? ??这一句不会,让卡瓦儿彻底绝望了,她久病不起,本来还抱一丝希望,如今听闻季如风真心之言,一股绝望盈满心头。她对他凄然一笑,然后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之际,她拔下头上的黄金凤钗,重重地往咽喉刺下,当场魂归香去。 ?? ??从此,两国就如玉烈炎所言,战场上见。从此,玉烈炎深深地恨着季如风,这也是他掳甄泠过来的原因。 ?? ??这些天他得知季如风所爱的是甄泠后,便让鬼笑天将这消息传给花媚儿,再借花媚儿之手,让季如风与甄泠产生误会,这么一来,他即可以轻松将甄泠掳来,又能狠狠地剌伤季如风的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所有的仇恨,会在甄泠寻死的时候全数消失尽怡。恨吗?答案是否定的,当剑刺进甄泠胸前的一瞬间,他的心口只有害怕与不安,当年卡瓦儿死的时候,他不曾有过一丝害怕,只有满满的恨意跟羞辱。 ?? ??他知道,他对卡瓦儿的事早已释怀,此时的他,之所以对甄泠自刎的那一刻惊慌,那是因为,他不知不觉,已将她深深装进心中。 ?? ??这一天,季如风一行人都乔装成商人模样,在举向龙呤边境的一个偏静小镇奔去。这个小镇,便是玉烈炎三年来的藏身之所,初闻这个消息,季如风十分地佩服玉烈炎的胆识与深沉,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龙呤国之人,又怎么可能想到苗疆君王,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 ??他们之所以商人打扮,并不是因为他们害怕玉烈炎,他们此翻是另有深意的,季如风决定不动声色地给玉烈炎来个措手不及,现在的玉烈炎,不知是否信了黑衣人的话以为他服了缠水,不过就算他不信又怎样,这一次,他季如风会让他负出代价。 ?? ??这一天连绵而下的细雨,让季如风莫名地有些烦躁,一丝不好的意感,在他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为此,他命同行的一行手下,更加快了行程。 ?? ??寂月当空的晚上,他们终于抵达了这个小镇。 ?? ??四周,都是幽静的虫呜声,遇尔会漫过一两声狗叫声。前面一排农舍,都已熄了灯火,唯有中间的较为宽敞的那一间房子,依然亮着灯,窗影上,一个略带落寞的身影在晃动。 ?? ??望着那道身影,季如风冷冷地笑了。 ?? ??“王附,传令下去,三军整装,装备上阵。” ?? ??“是,王爷。”王附恭恭敬敬地对季如风说道,而后转身过去,对隐在后面的人马传达季如风的意思。 ?? ??一时间,人身沸顶,火光蔟拥。刚才浩浩荡荡的大队商人,此时均是一脸激昂气魄,整齐团集在一起。 ?? ??季如风此时,也是一身银白战甲,头顶上的银白羽翎,更衬得他英气迫人,气魄不凡。他站于三军之首,扬手,对着众人发号军令。 ??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伴着三军将领向竹舍围攻而去,明亮的烛火,映照这一刻的振奋人心。 ?? ??玉烈炎与他手下众人,也在季如风发动之前就已出来备战,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战,起早都要来,只是他们想不到,会这么快。 ?? ??玉烈炎这边人马也为数不少,也有一千多余人,但相对季如风两千威严军仪,玉烈炎的人马,略逊一筹。 ?? ??两队人马,僵硬对侍,一如弦上的弓箭,一触即发… ?? ------------ 番外 :季如风篇 (完) 而就在两军准备冲到一块撕杀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 ??一身黑衣的鬼笑天,此时正手扣着甄泠,朝两军中站定。他的嘴角,再度扬起阴冷的笑意,目光狠狠地望着季如风。他鬼笑天忍辱负重三年,如今终于得偿心愿了。他要季如风生不如死,想到这,鬼笑天的笑声更冷了。 ?? ??季如从鬼笑天一出现,目光一直落在他身旁的甄泠身上,此时的甄泠依然是穿着那天带血的白衣,那些鲜血,隔了几天,却依鲜艳刺红。看着,看着,季如风的脸色尽白。心也纠痛起来。 ?? ??他还是来晚了么?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混身是血?为何她摇摇欲坠,昏迷不醒? ?? ??“放开她...”一声暴怒的吼声,从季如风口中呼出,那双深邃的眸子,此时风云暗涌,眼里冰冷与恨意,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 ?? ??鬼笑天听了季如风的这一声怒吼,双手也极不自然地微微颤抖起来,但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他又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机会。强行要求自己对上那双慑威的黑眸,敛下害怕,手中的力量也加重些。而他眼前的甄泠,依然毫无知觉。 ?? ??这时,玉烈炎也飞身过来,一双冷冽和眸子,直照进鬼笑天眼里。“放开她。”玉烈炎外表给人感觉依然温文儒雅,但那双眸,看向鬼笑天时也越来越冷。 ?? ??鬼笑天不但不害怕了,反而破声长笑。他起初还有所担心他不听帮主之令,偷跑去密宫将甄泠带出来威胁季如风,会被玉烈炎所追究。 ?? ??他笃定季如风不敢对他怎样,因为他知道他是爱着这个女人的。但帮主就不一样,这名女子的生死也许他并不关心,之所以将她用于密宫疗伤,是不想失了威胁季如风的王牌罢了。 ?? ??但从刚才玉烈炎的神色中,他看出来,玉烈炎也爱这个女人。既然两人都爱着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生命完全撑握在他的手上,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一死,反正他鬼笑天活着也是痛苦,如果不是大仇未报,他早早便追随清儿去了,何必忍辱偷生。 ?? ??笑声止下后,鬼笑天抬起空出来的左手,将脸上那白色面具,当着众人的面,撕了下来,火把的映照下,那些黑色似虫非虫的痕迹,又动了起来。场中之人,无一不看之色变,有的甚至呕吐起来。 ?? ??季如风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弃满浓烈恨意,但他一时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这么一个人。“你是谁?” ?? ??“我是谁?哼,真是好笑,我这张脸,便是拜你季如风所赐,现在你竟然问我是谁?云流山庄云不凡你一定不陌生吧。”阴冷的声音,频近疯狂。 ?? ??原来是他。当日他真后悔让皇兄放了他,想不到他不知感恩,竟然还敢伤了他的泠儿,好,很好,他季如风这一次,绝不手软。 ?? ??“你要怎样才放了泠儿?”季如风冰冷开声,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鬼笑天。 ?? ??“季如风,你也害怕了,你知道那种看着心爱之人无奈死去的心情吗?你一定不知道吧?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放过她,我不杀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只要她死,我要你们一个个都体会一下,那种频临疯狂的痛苦,我让你们都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 ?? ??此时的鬼笑天,完全疯狂了,他一阵仰天长笑,夜里的火光下,如练狱里的恶鬼一般,样子十分骇人。他笑着笑着,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 ?? ??“清儿,我很快便去陪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 ??然后,目光十分狠戾地对着甄泠的天灵盖,便是一掌。而有人比他的掌更快。 ?? ??只见季如风如一阵疾风般,神速地出现与他面前,严严将他的那一只手紧紧扣住。另一边的玉烈炎见如此空隙,便快速腾身起来,对着鬼笑天便是一掌。变故发生在瞬间,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 ?? ??“啊....”哀嚎的鬼笑天,还没发应过来,人便倒在地上,震惊地睁大双眼,似是极不敢相信。 ?? ?? ??季如风淡淡地看了玉烈炎一眼,表示感谢他的出手帮忙。而碍于男性的面子问题,他却不愿说出口。玉烈炎也极淡地看了季如风一眼,那一眼的意思也许就是这样,他并不是打算帮他,只是教训自己的手下。 ?? ??此时,甄泠昏迷的身体,失去支撑后,正向下倒去。两个男人一见,都十快速地伸出手去准备去接,而玉烈炎的手伸出一半后,又快速地抽了回来。他没有资格。 ?? ?? ??季如风将甄泠接住后,悄悄地看着玉烈炎一眼,有些事情,他看得真切,但也不愿道破,玉烈炎此后,怕是不再找他打战了吧? ?? ??“季如风,她很快会醒来的,到时代我向她说声抱歉吧,另外,我跟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世上再无玉烈炎这人.....”不等季如风回答,玉烈炎便转身,带着他的上千多人,无声离去。 ?? ??望着他离去的孤寂背影,季如风轻轻地扬唇笑了起来。“玉烈炎,保重。” ?? ??他将目光落于眼前甄泠的身上,深深的温柔此刻溢满,他俯身下来,深情地吻上了她的粉色唇瓣。“泠儿,你此生注定是我季如风的妻.....” ?? ??“唔....”此时,甄泠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季如风特大号的俊脸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一下子受不了剌激,便要惊叫出声,而那声尖叫还没叫出来,便被季如风吻了下来,声音也变成这细微的呻吟.... ?? ??三军将士,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本以为今天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撕杀,没想到最后会变成眼前这一幕,他们不禁脸红地感慨,真是世事多变啊.... ?? ??季如风狂.热的吻了许久,而甄泠也热.情的回应许久,而她快要被吻得窒息时,季如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甄泠一见季如风松开,立马转过头去,深怕他真来一次,而转过头看到的,比起季如风的热吻更让她羞得要钻到地底去,原来,这里并不是只有她跟他两个人啊,这里,竟然有上千的人在围观..... ?? ??天啊,她不活了..................... ?? ??(完) 关于季如风与甄泠的轮回篇写完了,接下来,就是萧易寒的了。哈哈,萧易寒也是某蓝喜欢的类型,所以,他这个某蓝会着重写长篇,过几天会传上来的。书名都取好了,叫作《相公爬错床》,是很甜美,很轻松的穿越搞笑故事哦,大家千万别错过了。喜欢,《绝色妖精在古代》的亲们, 一定在支持哦。 有你们的支持,某蓝会将其它人的都全部写完的。而且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有空记得给你投个票啊,一w的票了,我再上传新文。。。哈哈哈